《混在美国当侦探》 第一章 开门大吉 呕~ 一股血腥的味道卡在喉咙间，被异物卡住的感觉让沙发上的男人直恶心，站起身来，浑身哆嗦。 脑子则像灌了铅一样昏沉，站在洗手台前吐了几大口，才又恢复到可以思考的状态。 哗啦啦 拿着水洗去嘴边的秽物，看着那个长着一头凌乱黑发的混血男人在洗手台前的镜子上。 惊讶地操着一口正宗的天朝话，大声喊道： “卧槽，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 五官像雕塑一样刻在脸上，皮肤与传统白人不同的黄白色更像是病态的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眼周的黑眼圈，让人知道这是多么不规律的身体生活。 李邢楚隐约记得，当他开车追踪一位古董商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是的，李邢楚是个收钱办事的私人侦探。 虽然薪水比不上开公司的大老板，但是比起白领们整天坐在办公室，收入要高得多，一单生意做完少说也有上万的收入，更别提打赏费和封口费了。 打开手机：2003年11月13日9点35分，足足比之前后退了20年的时间？ 伸进口袋里，李邢楚皱着眉头点燃一支烟，身体原主的记忆也随着烟雾飘散进脑海。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迈克尔柯里昂，对，就是教父电影中赫赫有名的纽约第一家族。 但原主跟那个声名显赫的柯里昂家族也只有姓名上的相同，甚至原主的父亲就在前不久因车祸去世，脚下这间侦探事务所就是留下来除5万美刀外唯二的遗产。 迈克尔的父亲和上一世的自己职业一样。 不同的是，这件事一直保持着半死不活的模样，靠着几张偷拍的小单子勉强维持着生存。 掏出口袋。 算上皮夹里剩下的仅有的十几张不一样的富兰克林。迈克尔暗道 “法克！” ”记忆中，迈克尔拿到钱后每天都往酒跑，但也没想到会花得如此之快。 在纽约这个寸金寸土的城市，这点钱勉强，够他一周的生活开销就算不错了。” 迈克尔惆怅地揉了揉额头，手上的烟已经燃了一半。 咚咚咚！ 门口一阵敲门声响起，掐灭烟缓缓打开房门。 一个穿着制服的干练女人，好奇地盯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让迈克尔毫无理由地升起了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看着站在门口的迈克尔，看着自己的脸毫无反应。她先开了口： “迈克尔柯里昂老师在不在？”我这里有个案子需要你的帮助 迈克尔面露难色，言语间透着几分尴尬。声音顿了顿说： “家父一个星期前去世了。” 怕对方怀疑还补充了句：“但有案子需要的话我也是可以提供帮助的但是，肯定是需要报酬的。” 克拉丽丝点了点头，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异常，但男人引荐的人应该是可靠的。 开口说：“当然不会让侦探先生白跑一趟，不过门口说话有些不方便，能不能进去说说话呢？”” “当然” 迈克尔笑眯眯地把克拉丽丝迎进门，邀请她坐在沙发上，把两杯速溶咖啡冲到两个人的面前。 “那么女士，值得您来找我这个普通的侦探事务所的事情是什么呢？” 迈克尔调笑着喝完了杯中的咖啡，便宜的苦味冲淡了穿越带来的慌乱，让他对这个身体慢慢开始熟悉起来。 克拉丽丝不动声色地将一个文件袋拍在桌面上。 淡黄的眸子中没来由闪过一丝惶恐，尽管掩饰得极好，还是被迈克尔觉察到了。 他很好奇，是什么让这个从进门就流露出坚毅气质的女人，心生恐惧？ 松开文件袋缠绕的线扣。 一张女人剥皮后的照片出现在迈克尔眼中，而这样的照片一共有13张。照片后的考察报告愣愣地写着四个大字 野牛比尔！ 这个名字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空明的脑袋慢慢开始工作。 升起的熟悉感有了来源，眼前这个不正是克拉丽丝扮演的《沉默的羔羊》吗！ 敢情，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了，迈克尔或者李邢楚很快就接受了。 虽然内心震惊，但脸上依然是没睡醒的淡定。 克拉丽丝反倒不解起来，按理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资料就算是警务人员，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恐惧。 但眼前这位有着天蓝色瞳孔的侦探，竟没表露出一丝恐慌？ 作为flb的克拉丽丝心中升起了一丝好奇，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看一个精神病院的老头时。 把时间、地点等信息莘莘看完， 克拉丽丝又递来了一份与上一份不同的资料，这里面的照片是被挖去内脏的受害者照片，与之前的剥皮照片有着天壤之别。 它的数量也仅有5张。邹眉翻开调查报告，这次出现的是一个叫杰克的狗，但是原着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名叫鬣狗的人。 迈克尔挠了挠头。完全控制住身体的他做出一副蛋疼的样子： “你说，你不会希望我把他们抓起来？”这才是你们fib该做的事情。” 克拉丽丝连连点头。 也没有惊奇对面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身份： “不一定能抓到他们，只要能提供蛛丝马迹就可以了。”说完把一沓美刀排在桌上，肉眼看上去应该不下两万把。” “这是押金，以后有什么有用的情报，还会有3万块钱。” 迈克尔咽了咽口水，这三万美元虽然不错，但里面深藏的危险，简直要命！！ 想到这里，他默默地把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来。 克拉丽丝看出了他的苦衷所在。又把崭新的富兰克林揣回了公文包： “既然有困难，那我就不打扰迈克尔先生了。” 转身离去，那双淡黄的眸子抽措着往后反复打量着。 “等等，我答应了” 迈克尔说完。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但我有个疑问，你怎么不去找那些纽约有名的侦探，而是来找我们这些默默无闻的小侦探呢？” “我觉得家父，甚至我都没有那么大的名气。” 克拉丽丝愣了一下，俏着脸，瞪着迈克如墨玉一般的眼睛。 挣扎了几下。 左手把钱放在桌上，右手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是汉尼拔这个食人魔的照片。 事了。 撂下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记得不要给别人看资料，还有我的名字叫克拉丽丝史达琳有情况的时候会来fib找我。” “记住，你的时间只有三天” 走出门外。 克拉丽丝胸口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平静。 如果刚才那个男人不答应，那么汉尼拔给的线索就完全断了，更重要的计划也就没法进行了。 呜呜—— 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声。上滑接通传来男子声音 “克拉丽丝，你是不是被骗了？” “那老家伙说的这个人，真的可以把这个案子搞定？” “fk那5万美刀，可是整整一年的活动经费啊！” 克拉丽丝沉默片刻，对于这种问题她也不准备回答。 挂断了电话，转身下楼 事物所内。 迈克尔正在研究大脑中这个奇怪的东西。 恭喜宿主收到首个案件，可以打开查看案件进展情况。 宿主：迈克尔柯里昂 目前案件：沉默的羔羊(35的任务完成率)。参与率为0 和前世小说里功能齐全的不同，现在脑子里的这个更像是一个系统青春版。 除了案件板块亮着，其他的都是干净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研究了半天确定没啥特别功能便把这侦探系统遗忘了。 与其研究系统的情况，倒不如研究一下桌上的富兰克林更有趣。 毕竟在美国这个zb社会里，有钱人享受着最顶级的物质生活，精神产物丰富。 而底层民众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在医院里因为几百美元而离世。 扯远了！ 思绪还是回到了那张风度翩翩的老头照片上。 ”为何，原身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会和汉尼拔这种人扯上关系，迈克尔在记忆中从来没有过对汉尼拔的任何记忆，唯一一次见到他还是在电视报道中。” 迈克尔点燃了手中的万宝路。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 “如果他不认识我，而是朋友或者，亲戚之类！？” 想起一周多前因精神病驾车导致车祸身亡的父亲，再回忆起汉尼拔前世堪称艺术的内心操控，这让人很难不产生无端的联想。 吐出一个烟圈。 迈克尔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穿上了墨黑色的风衣。 把信息收进内衬宽大的口袋，把钱放进自己贴身的钱包，他要去看这个顶级食人魔。 第二章 汉尼拔 纽约的12月，风带着细小的冰疙瘩，把脸刮得生疼。 这一路上，迈克尔看到不下十个流浪汉还穿着短衬缩在街边， 他也不是什么圣母没有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宏伟志向。 只像苟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这样想的。 跟着地图来到了郊区的这家精神病院，离事务所不算远但也走了近半个小时。 不是不想打车是连问了好几个司机一听是去精神病院没人愿意去。 所以一连走将近半个小时。 别的不说， 精神病院还是挺有样的。 看电影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栋楼实际上像那样的楼足有十栋，要问迈克尔是怎么进来的。 简单富兰克林能解决百分之九九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钱不够多！ 刚才还拦在院门口不让进的门卫，在将捡到的一千美刀放在他手上后。 现在充当起了迈克尔的导游。 毕竟2003年的美刀还是很值钱的。 迈克尔微笑的打断了还在介绍的门卫： “问你一个问题，照片上这个人被关在那一层？” 看着汉尼拔的照片，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门卫突然愣住了：“照片上这个可是重型犯，没有院长的特批是不能去的。”语气变得徒然严厉。 迈克尔也不急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标志性的微笑，手上像变戏法一样多出了一把崭新的富兰克林： “那么这些能不能获得特批呢?这些能让你卖身新西装带着女朋友或者妻子去高档的餐厅，如果你想甚至能换掉那辆破福特” （开始他就瞥见了门卫腰间挂着的钥匙，虽然对车称不上精通但看着过时的款式肯定称不上多贵）“ 迈克尔特意停顿一下看着门卫还有些许犹豫的眼神再加了一句： “而我只需要两个小时。” 阴翳的眼神在迈克尔身上游走一圈，他还是默默接过了钱： “记住你只有一个半小时，超过一分钟你就把你那套跟警察说，知道吗！？“ 迈克尔点点头跟着门卫向医院更深处走去。 穿过如电影里一样闪红灯的走廊，迈克尔身旁的门卫跟手持枪械的保安攀谈起来。 在一人赛过两张富兰克林后，保安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嘶嘶，咚—— 堪比银行保险的大门被打开发出沉重的撞击声，站在门口的保安示意迈克尔进去。 眼神扫过与电影里别无二致的布置，厚重的玻璃隔开了囚犯与外面人的直接相处。 多数囚犯对到来的迈克尔并不感冒。 迈克尔看到了并未说什么，冷笑着一脚踹了过去反震力硬生生将其中一个摔个狗啃泥。 没有搭理被踹几人的怒喝，径自向更深处走去。 在靠近最后一间的时候迈克尔脚步突然顿住了，眼前的牢房传出如猛禽般的气息。 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压迫感，仿佛前面的不是人更是以人为食的怪物。 而能有这种压迫感的也只有被称为最优雅的食人魔—— 汉尼拔莱克特！！ 走近牢房，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观赏着墙壁上的画，不同于一路走来所看杂乱无章的牢房。 这里面出奇的干净， 眼前的男人也身着整洁感觉不像来到了一间牢房更像来到了一间度假男人的客房。 如果不说眼前看画的男人更像是一位英伦绅士而不是一尊鼎鼎大名的食人魔。 正在看画的汉尼拔好像感觉到后面有人在看着他。 转过头看到来人的那一刻眼难掩透露出一抹欣喜。 当然这种细微的眼神变化当然逃不过两世侦探的迈克尔，内心已经笃定一个想法。 咚，咚 汉尼拔敲击着面前的厚玻璃，示意迈克尔走近点。 如果刚才的笑让迈克尔有五成把握赌一赌内心的想法。 那么现在汉尼拔的敲击则让把握上升到了九成。 面露微笑的走向一墙之隔的汉尼拔，两位谁都没有先开口仅是用眼神盯着对方的脸。 仿佛这是一场价值千万美元的21点大赛而两位都拿到了23就等着谁憋不住气认输。 “唉” 终究是房间里的汉尼拔沉不住气了，高傲的鹰还是败给了有备而来的老猎人。 “谈谈你的要求的汉尼拔先生。” 迈克尔眼神流露出一抹欣喜点着了一根香烟口袋已经被手汗打湿大半。 跟这位传奇食人魔交锋迈克尔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镇定，但他赌对了汉尼拔肯定有求于他。 汉尼拔还是带着那副标志性的微笑说道： “孩子，想不想知道你父亲的真正死因。” 迈克尔吐了口烟圈摇了摇头但内心已经炸开了锅 “便宜老爹的死肯定跟眼前这位举止优雅的老人脱不了关系” 稳了稳情绪迈克尔张口说道“很遗憾不想。 “我来这就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指示克拉丽丝，来找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或者说你对这个案子了解什么？” 汉尼拔听到克拉丽丝这个名字罕见的收起的笑容， 但看见迈克尔纂紧的双手又将笑容放下： “孩子，这两个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但就如普劳图斯说的--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对懂得的人才有意义。你又准备为这付出什么价格呢？” 踩灭抽了半截的香烟，刚才的变化迈克尔并没有察觉到： “价格吗？不如说说你的报价把。” 汉尼拔咧嘴一笑好像眼前的侦探正顺着布置好的陷阱往下走: “过来点孩子。” 随着迈克尔走近，一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皮从玻璃的缝隙中递了出来伸手接过。 细腻的手感很难不让人联想这是什么材质。 揣进衣服的内衬迈克尔也没有在这查看的准备，冷冽的蓝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很快又沉寂下去。 虽然很想问这块皮有什么用，但已经不想跟眼前的食人魔再来一次讨价还价了， 每次对话感觉对面的要把自己生吞活剥。 伸腿快步离开，踏上第一节楼梯汉尼拔的声音又传到耳边: “记住孩子，正面是答案而反面是代价。” 迈克尔的脚步顿了顿，虽然他没打算百分百相信汉尼拔的话但还是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上了楼梯，刚才的门卫正跟里面的警卫搭着抽烟见到迈克尔上来谈笑才渐渐停下来。 “谈完了？”门卫上下打量着迈克尔的脸 迈克尔也不做回答看着门卫点了点头。 随着一阵熟悉的嘶，咚声铁门被打开了，带冰的寒风吹着迈克尔如雕塑般的脸。 门卫也跟着一同出来，搭上迈克尔的肩递来一张名片。 “拿着兄弟，见过这老家伙去看看心理医生没什么坏处。” 门卫拍了拍迈克尔的肩膀转身向门口走去 “心理医生吗？”迈克尔轻笑几下没拒绝这份好意收起了名片。 查看系统面板（任务完成度为65，参与度为35）， 不出意料的上升了迈克尔点点头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了。 第三章 人皮拼图1 回到事务所，迈克尔没顾得擦拭脸上的雪水先把内衬的皮给拿出来，不知是不是温差的缘故拿出来时像羊皮纸一样蜷缩起来。 废半天劲才把边角履平。 第一面写的（sheep），也就是羊的意思。 而另一面是（people）人的意思。 硬说第二个people还跟案子有点关系起码受害者还都是人要说第一个sheep那就真是毫无关系了。 还真就，沉默的羔羊？ -来自迈克尔的无端猜想 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翻看克拉丽丝带来资料中夹杂的现场照片与部分尸检记录还真让迈克尔找到端倪。 先看野牛比尔的受害人，除开原着背部等地方被切除的皮肤外。 尸体的肋后下位置也就是肾前侧皮肤也被取走了除开一张抛尸后又被车碾过不成人形外其他都有这样的痕迹。 但通过清晰度很难辨认出尸体上的形状是否跟迈克尔手上这块类似。 将放冷的咖啡喝完， 翻开鬣狗杰克的资料，才看两张迈克尔就失去兴趣了。 倒不是太血腥的缘故， 而是因为所有的受害者内脏除头以下，都被摘取完了，实在是很难找到如野牛比尔受害者类似的记号或标记。 法医也察觉没什么尸检的必要，报告也只有寥寥两行 查看系统面板（任务完成度为65，参与度为40） 任务完成度没有进展，反倒是参与度的上升了5。 迈克尔点了根烟眼神在飘散的雾中变得深邃。 对于野牛比尔他准备去fib那探探口风， 但对于鬣狗杰克与其说是杀人魔但其行为更像贩卖器官的更合适！ 墙上的老式钟发出沉闷的钟响——凌晨1点25 这已经是迈克尔“穿越”过来的第二天了。 把烟掐灭从抽屉里翻出一把转式左轮，子弹不多只有6发但够用了悉数将手枪和子弹收好迈克尔也没有第一次见到枪的紧张。 这玩意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少见过，说起来这枪还是这世便宜老爹给的成人礼。 转身锁好门，他准备去拜访凌晨的纽约的街头。 夜间的街头拥挤着不少站街女，在廉价的香水味中一边边招揽着生意。 迈克尔对此并不感兴趣，先不提加业绩卫不卫生，美国可是允许钓鱼执法的，鬼知道这些莺莺燕燕中会不会藏着几个想要增加业绩的女警。 穿过狭窄的胡同， 靡红的灯光下落日酒馆的四个大字，出现在迈克尔眼前 前身天天来这喝酒，卖y的，卖枪的，帮派的什么人都有，用鱼龙混杂来说一点都不为过。 你要说警察不管吗？这是2003，白天是国人的纽约那晚上就是帮派与流浪汉的纽约了。 警察都在富人区巡逻没工夫搭理这种穷地方。 迈克尔准备到里面问问关于纽约地下器官生意的消息。 还没到门内，就有两打着鼻钉剪着飞机头的混混，架着两醉熏熏晕乎乎的白妞走了出来，不用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抖抖肩 克尔就当没看到转身进了酒，他可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况且来这酒的能有什么信男善女。 酒内部跟记忆里的不能说相同只能说一模一样，周围的聚光灯聚拢散开。 半裸的舞女就着重金属音乐跳着钢管舞，大厅小桌堆满了人，再往包间里看甚至看得到有女的半蹲着一前一后。 很快迈克尔就看到了在包间里喝酒的手机通讯录唯五之一埃里克·马里亚诺。 这货相比迈克尔人生轨迹，更是一团糟15岁就开始在街头混到现在还是碌碌无闻。 以至于就迈克尔这一个哥们，但该有的人脉还是有问问他问题不大。 埃里克也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迈克尔，本就难看的脸笑一下更难看了。 手上动作也没停着给迈克尔倒了杯酒，迈克尔也不见外伸手接过靠着埃里克坐下。 “兄弟你没死啊最近街上都传你喝酒嗝屁了，我就知道他们在放屁你个酒缸子死女人肚皮上的可信度还高点。” 埃里克架着迈克尔的肩上一副老大哥模样。 将埃里克油了唧的手放下，“我不仅没死还接了个大单子，所以过来问你点事” “不会是警察？”埃里克看着迈克尔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慌张 “不是，你还不知道我从来不跟警察打交道，接的是fib的活” 抿了抿嘴这威士忌的味道还不错 听着fib埃里克肉眼可见的欣喜又沉下去了， 埃里克纠结片刻说道： “迈哥，别说兄弟不帮你想问啥你就说，不过等这大单子结了你得请我喝一杯。” “那肯定，那我问你最近纽约器官生意是不是很火爆” 迈克尔点根烟把剩下一包塞到埃里克手上。 呜，呼 抽出一根深吸一口“迈哥，这你就问错人了纽约这一快的器官生意都是耗子在做” “耗子？” 迈克尔烟圈吐在埃里克脸上引的对方直咳嗽。 “对，道上人都管他叫耗子没人知道他正名叫啥。怎么样迈哥过去问问？” 虽然埃里克没说但迈克尔还是很明显在他眼睛里察觉到一丝恐惧，看来这个叫耗子是个人物。 “走！” 迈克尔抽着烟尾巴领着埃里克出了酒大门，顺道从停车场放了小两天的野马跑车取了回来。 要说前身老爸对自己还不错，这辆黑色的轿跑没出出血拿不下。 “说说，那耗子搁哪啊？” 埃里克搭在迈克尔肩上，一米9几的壮汉好悬没把自己腰压塌。 “在东郊呢，要不我来开？” 埃里克看着面前的黑色野马充满了热切。 迈克尔也没拒绝钥匙一甩往副驾驶一缩刚一上座身上的疲惫就藏不住了，特别是跟汉尼拔的对峙精神紧崩现在一放松加上喝了点酒缩着就睡着了。 埃里克这大傻个还沉浸在野马飙升的速度上，不知道迈克尔睡着了自顾自在那开着。 一路无话，到地方前迈克尔就冻醒了。 车上没开空调跟冰柜一样旁边那货开的太兴起，光个膀子好嘛一看速度：197直逼两百。 也没让埃里克减速，拆了包新烟自顾自的在想着两个案子。 “野牛比尔案在原着中已经被克拉丽丝侦破了，就算没有迈克尔的介入结果应该都是一样的。” “反倒是鬣狗杰克案这个在原着中不存在的案子，如果说野牛比尔是为了变态的嗜好剥皮为衣，那鬣狗杰克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是食人的话不可能短短几天内杀这么多人，内脏根本不可能保存这么久。”迈克尔感觉自己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前面是鬣狗杰克无声的嘲笑。” 一脚刹车，将迈克尔带回现实 “前面就是了”埃里克·马里亚诺招呼着迈克尔下车，推开车门面前是一家屠宰场样的工厂招牌上写着几个大字《rat at》（老鼠肉食） 埃里克领着迈克走在前面，敲了敲隔壁的小门一个光头探头出来问道： “马狗？你来有什么事后面跟过来的是你的”货”？”光头撇了一眼迈克尔。 “不，那是我兄弟迈克尔，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耗子”埃里克俯身回答，显然门太低对他1米9几的身高不太友好。 “问题？他不会是条子？”光头差异的看了一眼 “不不不，这真是我兄弟他是个侦探跟条子八竿子打不着” 埃里克见状赶忙递了根烟，脸上透出讨好的憨笑。 “那就好，看你面子进来，不过耗子刚接了两女“货”现在没什么时间问不问的到要看他，哦对了把武器交一下。” 光头叼着烟，说着就要来搜身，埃里克赶忙阻止道：“唉唉我带兄弟第一次过来，别给我上眼色。” 光头迟疑了一会看在和他的关系，还是示意两人进去。 工厂很大， 钩锁穿着一排排猪肉，刺鼻的血腥味为器官交易达成了很好的掩护，穿过一系列杀猪设施，光头带着来一个自动贩卖机前轻点了几下。 “可口可乐，百事，还有香烟？” 一块地板被挪开，台阶显露出来 第四章 人皮拼图2 “这是什么鬼密码，光头不会是你设置的？” 嘴角一抽，光头没有回答说道 “瞎问啥赶紧跟上。” 光头带恶意的瞟了迈克尔一眼，示意眼睛别乱看，又警告式的1看了埃里克一眼， 走下楼梯，一股比上方更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开来，几个腰粗肩宽的黑人站在一间玻璃房间门口，手里还别着ak。 光头上去说了两句，两黑人就放行了。 再往前走脚边堆满了瓶瓶罐罐，左手边有着一个巨大的冷库，右手边堆满了担架和推车。 再往里走，空间开阔很多中心，铺满了手术台，左边帘子后面散发着冲天的腥气，用膝盖想都知道里面堆放着什么。 手术台边，穿着一身雨衣的金发男子，正用手术刀对着一具女尸上下摆弄，肾，心脏，都被整齐的摆放在旁边的低温盒中。 虽然女尸脸上沾了点血， 但迈克尔还是很好认出了，这就是在酒遇到醉醺醺两女其中之一。 看到几人过来雨衣男差异地看了光头男一眼，光头意识到了快步上前在耳边嘀咕着什么，雨衣男才点点头示意迈克尔两人走近点。 将罩在头上的塑料面具摘下，满是刀疤的脸暴露在空气中，迈克尔才发现眼前的男子只有一只眼睛。 “说，你两找我来问啥” 耗子独眼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迈克尔身上 人看着凶悍但说话的声音出奇的文雅，声音与无法和长相联系在一起 “你是做器官生意的，最近有没有人给你送过一批完整的大量器官？” 迈克尔伸手将衣服内照片资料放在耗子面前。 耗子扫了几眼照片 “你是fib的人？” 耗子黝黑的眼珠盯着迈克尔心里发毛 几乎同一时间，后侧的光头拿着把明晃晃沙鹰，指着迈克尔的头。 埃里克也没愣着，眨眼间黝黑的枪口就对准了光头肌肉横行的脸。 呼呼—— 片刻，局势瞬间就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人因紧张剧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谁也没有开枪的底气一不小心死的可能是自己。 迈克尔也没闲着，左手握紧了左轮的扳机 一个半裸女人突然从后方门帘冲出来，惊愕的脸还没来得及尖叫，一把亮银的手术刀就插在喉咙上。 原本想发出的尖叫声，只剩下鲜血汩汩地流出的嘶嘶声。 看着倒地女人的面容，迈克尔现在知道先前看到的第二个女人在哪了，眼神对前面的耗子多了几分忌惮。 看着迈克尔那张略带从容的脸，耗子示意光头把枪放下。缓缓把枪放下，身后的埃里克也喘了一口粗气将枪收了起来。 刚才他差一点就想先开枪了 “不好意思，“货“跑出来了，你也不用紧张，只是fib给我看过这张图片。” “但我还是那句话最近除了自己的生意，没任何人来找过我卖过器官。” 耗子说着，重新把女人喉咙上的手术刀握在手上，温凉的血从女人喉咙喷出了一道鲜红的喷泉。 “我” 没等迈克尔出声耗子又打断了刚出口的话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起码图片里人切割的处理做得极其潦草，他对器官的摘取极不专业” 耗子指向受害者腹部脂肪层的浅浅的锯齿形状。 “反正我是想不到什么人会锯开人取器官” 说完就没搭理迈克尔转身处理那具还在飙血的，尸体。 迈克尔也没打算就这看一晚上一对一真人解刨，示意埃里克离开这。 光头也跟着一同出去，谁也没察觉，在三人走后，专注解剖的耗子耳内窜出一根细滑的触手。 离开工厂的两人也没走远，背靠着铁门抽着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主要还是埃里克在说，迈克尔从出来就在想耗子提到的那点 既然鬣狗杰克，并不是为了器官贩钱这一条线，那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跟野牛比尔发生在同一时间，根本不存在是模仿犯罪这一说，而且用锯子类工具，这等外行活也基本可以排除。凶手是从业者的可能。 他感觉自己脑袋里被塞满了蜘蛛丝，随着想法的串联开始不停地打结，甩甩脑袋将发散的思维排空。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6点56分来来回回折腾了5个多小时。 “二货，我先送你回家。我还得去个地方。” 迈克尔看着几乎要睡着的埃里克，从他衣兜里掏出车钥匙点火出发。 轰隆隆- 伴随埃里克打雷一样的呼噜声，迈克尔凭借记忆力印象到了他家。 虽说埃里克混的一般，但得亏祖上阔过， 卖卖之前的老黄金雕像在纽约还有一栋不小的，别墅。 将这只190的大号猪扔在床上，迈克尔驾车前往去求证另一件事。 20分钟的车程，迈克尔到了fib纽约的总部。 打电话告知克拉丽丝来意，迈克尔下车观摩其这个总部起来说是总部，其实就是靠近警察局旁边的一栋小楼。 没等多久，克拉丽丝就来到了门口。 今天穿着不像之前的端庄靓丽，干练的职装把身材遮掩下去了，但却多了份英姿飒爽的味道。 看到迈克尔来了，潭水般的眼睛灵动起来 “跟电话说的一样？”克拉丽丝问道 迈克尔也没打算隐瞒，毕竟电话里已经告诉过她拼图的事了，耗子那边就只字未提。毕竟他还是知道有些东西能说有些不能说的。 “那先把那东西给我看看。”克拉丽丝伸手，迈克尔也没法拒绝，谁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呢。 看到people时克拉丽丝显得特别开心，看到sheep笑意又马上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冷漠，甚至还有点害怕？ 迈克尔也发现自己对别人的情感越来越敏感了。可能是穿越带来的特殊能力也说不定，倒也没放在心上。 跟着克拉丽丝走进fib的大楼内， 七拐八拐的走进最里面的停尸间。左右打量看周围没人才拉着迈克尔进来。 抬眼看去并没有想象的血腥的尸体场面，床位都用白布很好地盖了起来， 克拉丽丝也不含糊掀开野牛比尔受害者白布，一具一具的对比起来。 终于在一具女性尸体找到了完美的闭合口 “在现场还有其他的拼图吗？”迈克尔提出了一直想问的话题 “有，当你说得到了人皮样的碎片后，我就从证物室取过来了。” 说罢从随身的袋中掏出几个塑料小袋，里面的人皮大小基本类似。 第五章 人皮拼图3 剩下人皮依次贴合在剩余的受害者身上，结合前面的sheep和people分别，形成了意思基本一样的两句话。 wolf sheep's，clothg（披着羊皮的狼）。 wolf people's，clothg（披着人皮的狼）。 两句话不仅意思相差不大，甚至字也只差一个，实在是很难让人产生联想。 但等等 披着羊皮的狼，根据穿越前《沉默的羔羊》剧情来看 里面羔羊除了形容受害者外，更多是汉尼拔对女主角，也就是自己身边克拉丽丝的评价。 想到这里，迈克尔惊出一声冷汗。如果这样想披着人皮的狼代指的是野牛比尔，变态剥皮为衣的嗜好，那么披着羊皮的狼不就是在说克拉丽丝是隐藏，在羊群中的鬣狗。杰克？ 不不不 迈克尔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 如果真如同自己想的一样，那披着羊皮的狼是披着人皮的狼？ 这条信息的代价？建立在自己没穿越并不知道剥皮为衣这条线索，确实说得通，但汉尼拔这个老狐狸又是怎么知道的。再者说他给的信息就一定准确吗？ 脑子里浮现出汉尼拔的身影，但就连迈克尔自己也没注意一旁的克拉丽丝，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神像极了一只等待猎食的鬣狗。 “你想到什么了吗？” 克拉丽丝很好将表情隐藏下去了。 犹豫片刻迈克尔，还是将剥皮做衣的线索说了出来： “野牛比尔杀人剥皮，再加上披着人皮的狼这句话。有没有可能是暗示凶手有奇怪的癖好，要取皮做衣？” 克拉丽丝平静的脸上透出一丝兴奋。 “这就够了，再加上尸检时旁边有特殊飞蛾的存在。很快就能锁定野牛比尔地址了。” 克拉丽丝对这条信息很满意，微微一笑如同百合花般淡雅。 迈克尔却没心情欣赏这一幕，身边的美女忽然有变态杀人魔的嫌疑， 别说看她笑了就是脱光了站在迈克尔面前他也不敢直视。 看迈克尔没有接话的准备，克拉丽丝也不打算停留，将剩下的三万美刀拍在就近的桌子旁，转身离开了解剖室。 听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走远，默默将三万刀收进衣服内衬，迈克尔也没急着走，细致查看了跟碎片拼接一致受害人的信息。 掀开旁边鬣狗杰克受害人的白布，对着沿着肚子锯齿状的刀口，拍了两张照片。才起身离开。 另一边 “克拉丽丝警官，这人走了要不要继续调走廊的监控？”蹲坐在屏幕前的小警员说道 “不用了，已经够了。” 克拉丽丝坐在另一边思考着一个问题，迈克尔调查的查案的速度远超过她的想象。 在委托迈克尔之前自己并不是没有调查过他。 但- 与之前的迈克尔和现在的完全可以用两个人来，一个笨拙无知，一个精明能干。 甚至跟现在迈克尔的交流，能很明显的察觉到他在读取自己的表情。 这种能力克拉丽丝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汉尼拔 一个人突然有了两份面孔？ 她可不这样认为。 门缝渗出的阳光照亮了克拉丽丝半边脸，另外半边隐藏在黑暗中，让人辨不出表情， 出了fib的大门，纽约难得的出了太阳。落下的阳光晃的迈克尔眼睛生痛，坐在车上难得带上了墨镜。 本就白凝的脸在墨镜的修饰下再配上一袭黑风衣像，从画中走出的猎魔人。 受害者家离得不远，让迈克尔难得有时间等一杯麦当劳的咖啡。 2005年，距离推出胜利计划才过两年，麦当劳赚得盆满钵满。 要说迈克尔真的想赚钱，完全可以趁着现在搭上互联网的末班车，靠着先知先觉当个富豪。 可以避免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但他自己知道。 对于未知事物的探索感已经浸入骨髓了，要他现在真放下去创业他还真做不到。 接过柜台递过来的咖啡，迈克尔掉头开向亚瑟大道。 要说早八纽约路是真堵，15分钟的路程开了快半个小时， 到地方但跟资料上描写的并不一致。写的明明是居民房，眼前的却是一间略大的仓库。 “亚瑟大道143号，没错啊”迈克尔对照着门牌号，用手用力一抬卷帘门 咔咔—— 竟整个被抬了上去，门并没有锁。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微光，勉强能认出面前堆放的东西，除了一堆杂物。 最让人瞩目的就是摆放在桌子上的黑色录像带。 怕人看不到还用荧光颜料涂抹了一个大大的v。 咳咳—— 太久么打开的霉味与灰尘让迈克尔的鼻子很不好受， 拿起那卷录像带正巧前方就是一台放映机，甚至身后还有一个小沙发。 这未免也太巧了，就像有人把步骤都写好了将等着迈克尔写答案。 这种被人安排一环套一环的感觉，让迈克尔很不好受，反手将卷帘门拉下。 今天他还就上这个当了 将录像带放进放映机再打开下面的电视，也不知道哪来的电源，电视闪烁几下，黑白的马赛克切换成迈克尔熟知的一个场景。 这不是关押汉尼拔地方的场景吗？看着一模一样的玻璃房，但走近的人物不是迈克尔而是克拉丽丝？！ 将声音调大努力想要听清画面中的人说些什么 前面的对话跟电影里的如出一辙，但后面的就逐渐难以理解起来。 “你心里羊可不是绵羊。” 汉尼拔嘴咧到耳根露出了标准性的邪笑。 克拉丽丝反应尤其的大，像是尾巴被踩到的黑猫：“你到底知道什么？” 眼神恶煞的盯着汉尼拔，看着眼前的老头，还只是笑着，声音开始声嘶力竭起来： “你———，到底知道什么！！” 看着眼前面容扭曲的女人，汉尼拔终于回话了： “而是黑山羊，不是吗？” 听到这，克拉丽丝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被时间暂停一样，立在原地半响，才憋出句话来: “献祭的事你也知道了？” “当然，不仅如此，父母献祭的回忆会伴随你一生。克拉丽丝？” 汉尼拔收敛了笑容脸上深沉得要渗出水来。 听到汉尼拔提到自己父母，克拉丽丝没了对话的欲望转身就走，上楼梯前还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监控的位置。 嘶嘶 电视又变成了黑白的花屏，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看完这一切的迈克尔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着，又突然松开，大口呼吸着仓库里浑浊的空气。 现在迈克尔的心情，害怕？其实更多的是兴奋！ 献祭，黑山羊，父母？ 他好像找到了案件的源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层次的好奇 “录像带是谁放这的？克拉丽丝又为什么要我来查？跟便宜老爸有没有关系？” 他想搞清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见那个人一面。 脑海人物飞现，最后落在汉尼拔身上。 收好视频，掀开卷帘门，明媚的阳光照在迈克尔雕塑般的容颜上。像极了电影中迎面走来的救星。 第六章 人皮拼图4 赶到精神病院已经到中午了，快两天没吃饭的迈克尔就近找了家餐厅扒拉着盘子里牛排，说不上好吃只是能吃的程度远不如中餐的精细。 扫干净盘子，将最后一点酱汁配面包吃掉。 点上一根烟感受烟草香在肺中穿行的感觉，迈克尔享受着难的悠闲。 香烟燃尽将两张富兰克林拍在桌上，起身刚准备离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刚进门的人同时瞥见了迈克尔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也没说话，自顾自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迈克尔也跟着坐在他对面，准备点餐的男人有点崩不住了 “迈克尔，你又有什么事吗？”对坐的男子眉头皱了皱 迈克尔递了根烟，见男人不接：“车不错啊！保安大哥！，新款的雪佛兰。” “托你的福是不错，别叫我保安叫我桑尼布朗。” “先生只要一份牛排套餐吗？” 桑尼对着服务员点点头： “对，这货不是跟我一起的。” 迈克尔笑笑也没反驳： “那么桑尼，怎么样才能让我再进去一次呢？” 桑尼宽厚的脸抽了抽 “你还要见一遍哪个疯子？我看你也跟着发疯了。”桑尼说道 “您好您的牛排套餐。”服务员端来 “谢谢”接过牛排桑尼大快朵颐起来 “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先看看今天的报纸，那可是今天的头版头条。”一只手扒拉着碗里的牛排，另一只手将一份报纸递给迈克尔。 布满皱纹的手让迈克尔楞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近几天没睡带来的错觉，他感觉这只手跟先前看到保安大哥的不太一样？ 猜测的想法没有持续太久，迈克尔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版面的文字： 着名食人杀人犯汉尼拔·莱克特于今早病逝，死于心脏类疾病。 主面还附带了几张尸体照片，但都没有拍到脸，这就很让迈克尔怀疑了。 昨天才见过汉尼拔，根本不像有心脏类疾病，但今天就去世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看到迈克尔看的差不多了，桑尼插了句话 “这次是多少钱也没用了，哥们，我可不会大变活人。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妻子对她的新衣服很满意。” 看着迈克尔并没有走的意愿，疑惑道：“怎么还有事吗？” “事肯定还有，就看哥们，你愿不愿说了” 看着迈克尔挂在脸上的坏笑，桑尼觉得这货接下来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早上是你值班吗？”迈克尔问道 桑尼也没打算隐瞒：“对啊，从早上6点开始就一直在。” “那你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过有救护车来过？” “救护车吗？”桑尼思索片刻回答道：“说到这好像在6点，半左右，是有辆救护车来过，但没鸣笛和亮灯，但有下发的文件所以还是让他过了。” 谈到这里迈克尔眼前一亮:“有记下车牌吗？” 桑尼摇摇头：“但有一点特别奇怪，车开的方向不是前往医院的中心大道方向，而是往城外开。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迈克尔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看着桑尼还盯着自己，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桑尼指向自己的眼睛说道：“哥们，你真得好好休息了。黑眼圈都快赶上吸血鬼了。可别为了这点破事把自己命搭上去。” 迈克尔敷衍的点点头，知道他肯定知道，但侦探这一行，通宵熬夜都是日常，想前世为了跟踪一个公司，高管几天没睡，都是正常现象。 抬脚离开餐馆，迈克尔要回去梳理一下全部线索，一上午收获这么多让脑子有点乱。 看着迈克尔驾车离开，桑尼抖抖肩内心感慨这小伙子干起事来，太不要命了，准备结账走人督见迈克尔刚离开的座位前，放着手掌厚度的一叠钞票，收进钱包桑尼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虽然不近人情但确实很懂人情世故。 半晚，迈克尔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地上已经堆满了速溶咖啡的包装，前方的策划版密密麻麻写满了几天内得知的，各种线索，克拉丽丝和汉尼拔的名字都被标记成了显眼的，红色。 嘀嘀嘀 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迈哥，你要的那女警察的信息给你传过来了。毛子黑客那边的钱我先给你垫着，晚点给我就行。” 手机的光照在迈克尔脸上，原本蓝色的瞳孔已经布满了血丝， 经过整理两个案子已经有了基本的框架了，等看完克拉丽丝的资料，内心的疑问也就解决了大半只剩下去证实了。 打开埃里克发来的文档， 映入眼帘的是克拉丽丝证件照，家庭地址填写的内达华州某个农场，家庭住址是纽约布朗克斯区44号，简介是很标准的政府书文一切仿佛没有问题。 停停！！ 迈克尔觉得自己好像忽略掉了某些重要信息，家庭地址。 家庭住址？按道理说两个信息应该同属一个地区，克拉丽丝却是相隔快3000公里的两个不同，地方？ 再打开另一个文档， 这里面是更加详细的隐私信息，克拉丽丝10岁就被内达华州的亲戚收养了，自此之后没了半点关于其父母的信息。再往下翻，只有只言片语说过克拉丽丝父母跟某场献祭有关？！ 献祭？？？ 迈克尔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词，问题在脑中转了一圈。 对，就是上午看过的录像带！ 这样一起都连起来了，谜团的最终指向的是布朗克斯区44号这个克拉丽丝曾经的家园。 迈克尔打开窗户大口呼吸着冷空气，疲惫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 但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迈克尔，那就是汉尼拔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又为什么要拉自己入局？ 汉尼拔一死这些问题仿佛已经被困在迷宫，形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触及的真相。 不知是错觉还是直觉？迈克尔觉得这条老狐狸还没死，他只是隐藏在迷雾里等待着最终大戏的开场。 摸摸口袋，侦探的好朋友“烟”已经不剩一根了，系统这时跳了出来（任务完成度为90，参与度为75）请宿主再接再厉。 好嘛几天以来第一次，看这玩意说其他字，关上窗子裹紧身上大衣就着沙发。迈克尔缓缓睡去。 另一边 “克拉丽丝警官，野牛比尔艾德盖因已被抓获，所有受害者缺失皮肤组织已经全部找到。” 一个黑人警察压着有些佝偻的艾德盖因走来，另一个将一件人皮大衣收进证物袋。 克拉丽丝冷艳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道:“由我亲自羁押回嫌疑人与证物。” 黑人警察面露难色：“克拉丽丝警官，这不合规矩！？” 克拉丽丝未作回答将艾德盖因一把拽到身前，接过人皮大衣开上警车扬长而去。 只剩冷冽的月光映照在这古老且黑暗的土地上。 第七章 人皮拼图5 咚咚！咚！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迈克尔吵醒。 揉揉发涨的双眼准备去开门，刚走到门口，几个虎背熊腰的警察冲进门来，将半梦半醒的迈克尔按倒在地。 感受着冰凉的地板，搁着脸生痛，这下是真醒过来了，迈克尔内心一万个问号，寻思自己也没杀人放火啊！？ “行了，把这货给我抬到沙发上去。” 一道严肃的声音传来，几个警察立刻行动起来，将迈克尔架到沙发上，双手反身拷上手拷。 脸摆正，迈克尔看到来人模样，国子形的脸半白的头发，但却看不出衰老的模样，一看就身居高位。 “我。。”刚想说话就被眼前的人打断。 “我先介绍一下，fib纽约分部副部长乔纳森。我们现在怀疑，你与警员克拉丽丝携逃犯出逃案有关。” 乔纳森话大就是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 “等等，克拉丽丝携逃犯出逃？野牛比尔被抓了？” 迈克尔很惊讶，虽然想过野牛比尔被抓是早晚的事，可这也太快了。 看着迈克尔迷惑的神情，乔纳森疑惑道:“你不知道？那为什么凯恩说你收过克拉丽丝5万美刀？”乔纳森脸一瞥看着身边圆润的大胡子凯恩。 凯恩也没想到话题被扯到自己身上 “我，我。。”半响没憋句话出来 轮到迈克尔开口了:“这是平等交换，我给她线索，她给我报酬平等交易有什么不合理的？” “是这个吗？”乔纳森将一张照片放在迈克尔面前，正是解剖室被拼起来。人皮碎片的合集。 点点头“你不信可以看我衣服左衬的口袋，里面还有我提供给她的碎片，也是那一堆的其中之一。”迈克尔说道 乔纳森伸进衣兜，果然抽出一块跟照片一致的人皮。 “杰西，比斯把迈克尔先生的手铐打开。”乔纳森说道 “是，先生。” 将勒着迈克尔手臂生痛的手铐松开 乔纳森这家伙又开始讲话了:“迈克尔先生，你跟你父亲老杰克一样都是一个好人，一个聪明人。但—” 话锋一转手指着床边的策划版继续说道，： “你们都一样好奇心太重，这会害死你的迈克尔。” 迈克尔对他说的话不屑一顾，当侦探的没有好奇心那还算侦探吗？ 多年以后，好几次险象环生的迈克尔依旧这样觉得，侦探就是：50的好奇心，加上50香烟组成的产物。 “收队凯恩，还嫌不够丢人吗？” 乔纳森提步向门外走去，凯恩这货临走前还不安分， 恶狠狠瞪了迈克尔一眼才带上剩下两人一同离开。 甚至连门都没有关，这哪里是fib，纽约下城区的黑人帮都比这有规矩。 迈克尔内心吐槽道 诺大的事务所只剩下迈克尔一人，晃晃头咔咔的骨脆声让自己很舒服。 泡好一杯咖啡，缩在沙发上脑子思考着新出现的问题 听到克拉丽丝携人不见那一刻，迈克尔就认定了，她就是鬣狗。杰克，只不过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自己还是没搞清杀人动机是什么。 现在带着野牛比尔一起消失，更加推翻了之前的几种假设。 摸摸口袋，忘记烟已经在昨晚抽完了，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用冷水随便在脸上揉搓几下，提腿下楼买烟了。 至于克拉丽丝？他准备去一趟布朗克斯区44号，在此之前，迈克尔准备去找埃里克采购点美式物资。 半夜，迈克尔将车停靠在布朗克斯区44号房子对面。 倒不是他看多，了电影一定要晚上行动的仪式感，更多的是要的美式物资太难找和埃里克翻遍了，整个纽约城才找到货源，这才不得不晚上来。 屋子里没有开灯，借着夜色很难看清房子的具体轮廓，但还是能看出房子并不小。木式的结构有点像游戏生化危机7里的建筑。 背上一个隆起的高尔夫包， 感受肩上的重量迈克尔心里满满的安全感，这个花了7000美刀淘来的大宝贝，足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拿好手电筒就着夜色摸到木屋的门前，轻轻一拧门并没有开使劲往里推也毫无反应。看来门被锁着很严实，拿出几根铁丝，感受着锁芯的触感，慢慢一拧门开了。 对于一个侦探来说开锁可是必修课，俯身靠着门开不大的缝隙钻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迈克尔感觉自己进来后，某个人跟着一起进来了。 往后一看却别说人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打量起屋内的环境，手电筒扫过之处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棕色墙壁的好几处地方都布满了弹孔，地上依稀看得到风干的血迹。 要说迈克尔对这里的第一印象那就是臭。 来之前，特意戴上了口罩，也挡不住钻进鼻孔的恶臭味，不同于垃圾腐烂的酸臭味，这种味道更像成百上千具尸体堆在一起腐烂的，尸臭味。 巡视一圈迈克尔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好像从这房子主人消失后，从来没有人居住过的迹象，看着不远处的楼梯迈克尔准备去楼上看看。 虽然已经踩得很轻了，但年旧的楼梯依然发出了吱吱的碰撞声 就迈克尔看到有4个房间，每个房间都用木制的名牌标注出来了。 最里面房间名字正是，l克拉丽丝·史达琳！ 将手电筒调暗灯光，迈克尔来到房前，透过门前露出的缝隙，往里看并没有发现没有的迹象。 打开门， 走进去不同于下面的古典装修，门内的装修粉红色居多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类型。 左侧是一张床，枕头上爬满了蜘蛛网，不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右侧是书架和桌子，上面还依稀摆放着玻璃框的相片。 擦去上面铺满的灰尘，露出的是一个小女孩与一男一女站在房子前的，合影。女孩依稀看得出是克拉丽丝小时候的模样。 旁边男女却人为的扣掉了脑袋，只剩下躯体与克拉丽丝手拉着手，与其说是一张人和人的照片，倒不如说是人与鬼的照片来的合理。 将照片放回原处，窗户渗出来的风吹着铃铛，叮叮作响，平白为房间添了几分诡异，拉开书桌的抽屉，一本厚厚的书映入在眼前。《克拉丽丝的日记》？ 日记？ 迈克尔来不及细想，脑后一阵凉风吹过，恍惚间有两个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自己身后。 猛的一转头却只看到风铃还在叮叮作响，再扭过头刚放过日记的地方，两只爬满蛆虫的手掌不知何时出现了。 呜-呜- 同一时间，楼下传来东西启动的声音。 “该死” 暗道声不好，这种情况下只可能是有人回来了，合上日记迈克尔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 走后不久 抽屉自己猛地关上再看照片，哪有什么合影，分明就是站在屋前的克拉丽丝的一张独照！ 第八章 人皮拼图6 防止渗出的灯光被楼下的人发觉，迈克尔谨慎关掉了手电筒，凭借着对楼梯的印象与窗外透进的月光，慢慢摸下楼。 要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这声音不像是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更像是电锯发动的hong轰鸣声。 仅需几十秒的路程，迈克尔足足挪行了5分钟。 期间楞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抵达一楼除了逐渐加大的声音，却并没有看到有人的迹象。 那声音来源在哪？ 整个房子一共就两层，楼顶是不可能的自己刚在二楼，这房子根本没有就没有楼顶。 难道是地下？ 想起在耗子那看到过的地板暗门迈克尔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把房子再次检查一遍还真发现了问题，还记得刚进门看到过的血液吗？ 认真观察后， 它并不是聚集起来的滩状，而是有线条的拖行状，源头是来自角落一块不起眼的地板。 迈克尔自然不可能武力将它搬开，这样惊扰到下面人的风险太高了，况且自己也没那么大力气，里面人有办法进去，自然是有根耗子那一样的机关。 打量周围迈克尔觉得壁炉旁的山羊头很符合机关的条件，羊角的位置偏差的太大了， 总给人一种不对称的错觉。 用手将羊角扳正，随着一阵细微的咔咔声地板缓缓移开露出漆黑的洞口，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浓厚的尸臭味，房子里的味道跟这一比属于小巫见大巫了。 强忍着胃里翻腾的胃酸，迈克尔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前脚迈克尔进入地道，后脚一个人慢慢从壁炉里钻出，看着打开的地道，眼神中充满了玩味，要是迈克尔还在一眼就能认出眼前的男人：汉尼拔。” 通道里很亮左右墙壁都插满了蜡烛，不知是不是年久的原因，脚下的楼梯不但不坚硬，反而有种血肉的绵绸感，墙壁也一样明明，是石头墙壁按上去有种异样的凹陷感。 迈克尔感觉自己没有站在地上，而是站在某块巨大的血肉上。 攥着放在衣内的左轮，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血肉地狱里爬行了多久， 只感觉原本难以忍受的尸臭味变得稀松平常起来。 但还好那种呜呜声伴随着前行愈发加大，要不迈克尔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又是一段楼梯后，眼前出现的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台阶，而是一扇破烂的木门。 说是木门其实已经被腐蚀得七七八八了，属于踹一脚就会倒的程度。 透过足以让狗穿过的孔洞，迈克尔窥视着里面的场景，门内很暗，只有几根蜡烛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一个男人被铁链结结实实吊在空中，摆出一个大字形。 前面的女人手持一把电锯，沿着胸腔切割着男人的皮肉，可能怕损伤里面的qg切割进行得极其缓慢。 哕哕—— 迈克尔没忍住在喉间翻腾的胃液一口吐了出来，电锯声很好遮盖了呕吐声，幸运的让女人没发现这边的情况。 缓过来的迈克尔一眼就认出的女人的样貌，虽然脸上铺满了厚厚一层血疙，但她就是克拉丽丝！ 那个男人大概率就是享誉全纽约的剥皮杀人魔，野牛比尔艾德盖因。 随着克拉丽丝将最后一块皮肤切割吗，艾德盖因的身体像泄露的水缸一样，直直的往外喷，黏稠血液瞬间染红了整个地板。克拉丽丝舔了舔滴落在嘴边的血液，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和念叨着什么，但由于距离太远迈克尔只依稀听到了几个词语 “森，羊，收下我的祭祀” 说罢克拉丽丝将手插入艾德盖因的伤口处，用力向下一撕。失去皮肉的遮挡黄的绿的撒了一地。许多人体组织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迈克尔甚至看到艾德盖因的心脏还在轻微跳动。 迈克尔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双手不自觉的颤动起来。 克拉丽丝看着躯体内的种种眼神，带着某种病态的欣喜，手上动作也没停，锋利的骨刀如杀猪般割下剩余的nz熟练的，手法。迈克尔知道她不止一次这样干过，前几个受害人也是同这样被割取nz的。 将还在流血的人体组织挂在不知从哪固定的细，钩上，克拉丽丝径直走向艾德盖因身后。迈克尔这才发现房间后面之前受害者的人体，组织悬挂在这。 随着克拉丽丝依次将后面的蜡烛点燃，迈克尔才认识到自己犯了多大一个错误，后面根本不是墙，而是一尊巨大的雕像！ 雕像通体黑色，光看整体根本无法分辨人形，更像是一座用血肉和石油粘合而成的血肉菩提，再加上半闭合的类人嘴和眼睛，一尊扭曲的怪物出现在眼前。 不不不 用怪物来描述太过于狭隘了，就是翻遍每一本书，也找不到能形容出这雕像词语来，那乱中带序的和谐是众神才能评鉴的艺术。 克拉丽丝跪倒在雕像下，用吼叫般的声音鸣唱着：“ 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太古之初孕育生命者 在这月圆之夜寂静的府邸之中 我以疯狂的嚎叫向您献祭 交欢之处黑色暗影 无数子嗣孕育而出 伟大的生命，伟大的母神 我为您鸣唱，两男两女一异端都将为您的降临送上最后的欢愉 请赐予我无尽的生命！” 门外的迈克尔听到鸣唱的同一时间，只感觉意识像牙膏一样被挤出钩吊在绳索之上，等待着某位不可名状者的进食。 恍惚间，迈克尔好像看见一团不断翻滚溃烂的巨大云雾，张着滴着粘液的嘴，一口要将自己吞进肚子。 就在这紧要时刻 迈克尔感觉一张宽厚的大手抓住自己的脚，粗暴地塞回躯壳里，深知黑山羊哪会允许他人惦记自己的食物？云雾般的身躯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迈克尔的意识，但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意识回到身体，眼前的场景立刻坍塌，不见如天空般宽大的溃烂云雾，只剩下眼前黝黑的天花板，和一旁熟悉的身影-汉尼拔。 强忍着脑子里炸裂的疼痛支撑着坐起来，一百个问题聚集在迈克尔口中，想了想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汉尼拔好像看出了迈克尔的疑惑，说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孩子，但我们更要解决眼前这个东西”说罢，手指向房间内。 不知道什么时候克拉丽丝身上开始溃烂。 白褶的皮肤逐渐被黑色的毛皮覆盖，脚下的鞋被涨破露出墨黑的山羊蹄，头上长出只属于山羊的对角。 原本漂亮的脸部像是被用橡皮粗暴地擦过，硬生生地改成一副四只对眼的山羊脸。 第九章 人皮拼图7 “眷族” 汉尼拔说出这两个单词时，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宛如老饕，看见了垂涎已久的美食。 仪式，灵魂出窍，能涨破整个天空的腐烂云团，现在又多了个眷族 迈克尔虽然不能理解串联在一起的意义， 但他知道这些蜂拥而至的古老词汇和事物根本，不属于这个物质世界，或者说这t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要说迈克尔现在的心情，恐惧？害怕？其实都不然，迈克尔感觉心脏是他两辈子跳动最快的一次， 探索一个诡异世界的未知感，让他好奇心膨胀到前所未有的的高度，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他来，他见，他征服！ 吼-呜- 克拉丽丝完成了最后的转化，身躯足足拉升到了两米，用人来形容绝对是对这种造物的诋毁。不规则地和谐。 跟身后的雕像来自本源的相似。 宽厚的鼻子嗅了嗅，克拉丽丝仿佛意识到自己的领地多了两道不同，的气味，四只对眼直勾勾地看着门外。 同一时间，汉尼拔冲了出去，擦出音爆的一拳直勾勾打在它脸上， 一声闷响后 山羊头如黏土般扭转成180度。 一切结束了？不，怪异的山羊头呼吸间便恢复如初。 “汉—尼—拔” 克拉丽丝显然没习惯这副身躯，嗓子颤动挣扎着才说出三个字来。 身前的汉尼拔可不会给她开口的第二次机会，势大力沉的一脚将其踢到墙上。 迈克尔感觉整个区域都在震颤，可见这一脚的力气之大。 克拉丽丝显然被这一脚激怒了，咆哮着想撕碎眼前的血肉，体形高大，并不影响它的速度，跑动留下的残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还没反应过来汉尼拔身上便被掏开一个大洞，血液被喷溅得到处都是。 见势不妙，迈克尔掏出怀里的500左轮，对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连开数枪，足以将人体撕出一个大口子的马格努姆手枪弹，打在克拉丽丝身上， 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痛不痒，反而克拉丽丝意识到了门外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刚想扑过来，汉尼拔抓住了克拉丽丝失神的片刻，爬上它的后背，狠狠咬住黑色毛发下的大片血肉，用力一扯，黑色的黏液瞬间喷薄而出。 呜-唔~ 大片血肉被剥离带来的痛感，让克拉丽丝发出颤抖的嘶吼，用力一甩，趴在背上，汉尼拔同炮弹般被甩飞出去，相撞的墙壁瞬间爬满裂痕。 但对于汉尼拔来说这一击根本无足轻重，随着将咀嚼完的血肉吞进肚中腹部，碗口大的伤口瞬间恢复如初，迈克尔甚至觉得吃完血肉后的汉尼拔年轻了几分。 克拉丽丝并没有因为这一击停下攻击的脚步，相反，背上被剥离的血肉更激发出了内心凶性，仅仅一步就窜到了汉尼拔的眼前，跟其互殴起来。 刚才的攻击对于两人来说都仅仅是开胃菜，下面的才到主餐。 一人一怪物同动物般撕咬在一起。 如果说之前是还算有章法的互殴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纯粹的生死搏击，毫无任何章法，纯粹力与力的碰撞。 你一爪，我一咬汉尼拔很快被压在身下，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血染红了身上的衣服变成了“血人”，失去的血液也带走了大部分的能量，他开始疲于应付克拉丽丝的攻击。 上方的克拉丽丝显然好很多， 虽然被汉尼拔硬生生打爆了一只眼睛，诡异的力量却支持着它不断修复，一只手狠狠掐住迈克尔的脖颈，不让他继续吞咽血肉。 胜利的天平逐渐向克拉丽丝倾斜—- 迈克尔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现在在思考克拉丽丝无限供应的来源在哪？只有摧毁来源才能将它彻底弄死，要不面对一个近乎不死之身的怪物，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汉尼拔逐渐危急起来，克拉丽丝的利爪直接将他的一条手臂斩断。浴血的脸庞罕见地多了几分痛意。 门外的迈克尔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一条又一条的可能在眼中浮现。 “如果说这种力量是由它口中的森之黑山羊传递的，那这个房间中肯定存在某种媒介，溃烂的巨大云雾真的存在。别说我跟汉尼拔，就算这个城市乃至这个世界都逃脱不了被摧毁的命运。” 另一边的汉尼拔已经难以为继了， 缺了一只手的他难以抵抗克拉丽丝鬣狗般的攻势，半张脸皮连带着血肉一同被撕下。 “对对对！！” 迈克尔意识到了如果这个房间有什么东西最，适合当作媒介，那一定是跟克拉丽丝同根同源墙壁上的那尊，血肉菩提！ 意识到这点的迈克尔解下了一直背在肩上的，高尔夫包，扛起了花7000美刀买来的大宝贝-rpg7，这款冷战时期一直沿用至今的火箭筒，商家还贴心的送了两发炮弹。 踹开门，锁准后方的墙壁。 轰！！ 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翼撞击在雕像上，火药产生的巨大爆炸所发出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反复扩散。 迈克尔只能听见耳鸣导致的嗡嗡声，但效果是喜人的爆炸产生的破坏性让雕像整个碎裂开来，残渣在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灰。 但导致的结果远不止就是雕像碎裂这么简单，原本就被两人的攻击已经支离破碎的墙壁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落石和泥沙如洪水般往下倒灌。 几块稍大的落石将还在打斗的汉尼拔和克拉丽丝盖得严严实实。 迈克尔也来不急看汉尼拔的情况了，再不走下落的泥沙，会将这里埋成一个活棺材。 到时候别说汉尼拔了，他自己也要死在这里！ 扛着仅剩一发的rpg，迈克尔拼命的向上跑本就绵绸的楼梯现在成了迈克尔的催命符， 滚落的沙石，更加减慢了上楼梯的速度。 轰隆隆 终于地下的空间彻底承载不住了，无数的沙石将这个不知有多久，历史的楼梯乃至房间彻底埋葬在了这个夜晚。 呼呼呼—— 迈克尔在出口处剧烈地喘着粗气，差一点点他就一同被埋没在楼梯里了。 “汉尼拔和克拉丽丝应该一同被埋没在地下的房间，十几吨的沙石别说人和怪物了，就是坦克都被压成一堆废铁。” 这样想着， 迈克尔想掏出烟来平复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发现这么也打不着火索性往已经被沙石埋没的洞口一丢。 第十章 人皮拼图8 这不丢不要紧一丢沙石像触碰到了机关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 正在不断下陷的洞口，一只粗大的手瞬间抓住迈克尔的衣领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巨力袭来耳边只剩下徐徐的风声。 砰！ 一声巨响过后迈克尔先是一阵麻木紧随而来便是钻心的疼痛，像是被人用坦克碾过一样。 左右手更是在巨力的打击后失去知觉。现在的迈克尔就像被玩坏的破布娃娃，别说反抗了连呼吸都成了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一边的克拉丽丝双手支撑着地面挣扎着从洞口爬出，炸碎雕像显然起了作用，山羊角折断的仅剩一根原本铺面而来的压迫感也减弱不少。 但这一切还重要吗？就算炸断了传递力量的媒介眼前的怪物依然能从几十吨重的沙石爬出来这种力量真是物质世界能够消灭的吗? 迈克尔冷笑起来，碧蓝色的眼睛第一次显得如此无力。 克拉丽丝并没有动手杀死在自己面前根虫子没区别的迈克尔，还饶有性质的看着眼前这条虫子在死亡面前挣扎的模样。 咳咳，呼吸开始变得吃力起来。 咳嗽吐出的血痰中还包含着大量的人体组织，迈克尔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但比起死他更想了解事件后的真相。 “克拉丽丝，在我死之前我们来做个交易。”迈克尔虚弱的声音很好引起了克拉丽丝的注意。 “交易？”看着眼前将死的虫子，克拉丽丝实在很难想象眼前这个虫子能为自己带来什么。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准备听完了迈克尔所说的交易内容。 看到克拉丽丝停驻的双蹄，他知道眼前这个怪物上钩了：“对，就是交易。你告诉我事件的真相，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一切吗”黝黑的对眼透出一股强烈的兴趣。 迈克尔又添了把火：“对，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乎另一个世界的真相，而你仅仅只用告诉我这案子背后的一切。” “你是说另一个世界？”克拉丽丝对此很感兴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取代了先前的迈克尔这确实能说明面前这位侦探前后不一的原因。 原本自己是认为迈克尔是汉尼拔假扮的但随着两人同时出现这条猜想便不攻自破。 现在迈克尔提出的虽然荒谬但谁又能拒绝一个崭新的世界呢？特别是当机会就摆在你眼前时。 “对，一个崭新的世界。但前提是你要先说关于这案子背后的真相，我才能告诉你是什么样以及怎么去。” “咳咳咳”迈克尔每咳一声感觉自己的下一次呼吸越发艰难：“你最好快点考虑，这就像你一开始交给我的委托，各取所需不是吗？” “各取所需。”山羊脸上罕见流露出人性化的笑。 “那你可听好了侦探，我可不会说第二遍。”克拉丽丝思绪仿佛拉回了10年前哪个明月如辉的夜晚。 “你所看到献祭在10年前就举行过一次了，而那次祭品不是别人而是我的父母。” 克拉丽丝眼神随着窗外渗进的月光逐渐飘离诉说着那段久远的记忆 “被迫的？” “恰恰相反，他们是自愿的。能被用于母神的献祭这本就是无与伦比的荣幸，但这其中却出来一段小插曲。” “你是说有人闯进了你们的献祭仪式。”结合进门时看到的弹壳，迈克尔很轻易的就想到了这点。 “侦探你果然很聪明，现在我更加相信你跟那个只会喝酒的迈克尔不是一个人了，他可想不到这点。”怪异的山羊脸几乎贴在迈克尔脸上：“而且，那个人该死的小偷不是别人就是汉尼拔那个老混蛋！。” “你是说十年前的献祭汉尼拔也有参与？” 提到汉尼拔眼前这具高大的怪物躯体升起没由来的愤怒，迈克尔还看到了隐藏在其内心压抑不住的恐惧。 “对，他当然在！仪式举行到终末这个该死的小偷闯了进来开枪破坏了仪式，窃取了母神赐予我们的力量，这个可憎的小偷。 克拉丽丝停顿一下接着往下说：“这还没结束，那个异端没有接受母神的赐福，他怎么能拒绝这份恩赐！！这就是背叛！！” 克拉丽丝剩下几句话几乎是咆哮而出的。 “那他为什么没有除掉你，以汉尼拔的性格我不认为他会斩草留根。”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我一命。但看到他又出现在一样的位置出手时，我清楚了这个小偷的用意。” “你是说，他猜到了你会再举行一次类似的献祭？再次篡取赐福的力量？”迈克尔对于自己的推论感觉不可思议。 “那我呢，他为什么要求你来找我？他为什么要给我人皮拼图，那个放映带又是谁给我的？”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来找你确实是汉尼拔给我的暗示但他根本没跟我说过你的事，而人皮拼图跟放映带我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你是说我成了被利用的棋子？” “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10年前见到他时样貌跟现在几乎一至！这十年来他杀的人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这话从一个山羊怪口中说出真是荒谬绝伦，但所指一切都代表克拉丽丝绝无虚言。 “那么，侦探先生该说说你的故事了。” 克拉丽丝俯身捡起洒落在地上的香烟塞到迈克尔嘴边，刚才还点不着的打火机现在竟奇迹般的点燃了。 要问眷族点烟什么体验，迈克尔只有一个字：爽 尼古丁带来了多巴胺的分泌暂时压制了心肺传来的痛感，虽然迈克尔脸依然白的吓人但起码有了讲故事的力气。 “与其叫我迈克尔，你其实叫我李邢楚。” “李邢楚吗？，听上去是某东方大国的名字。” “在我那个世界我确实来自那，要说两个世界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更像是我们世界的附庸。” 迈克尔挣扎着抽了一口，吐出半个烟圈。 “附庸？”克拉丽丝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就我所知，你们这个世界叫《沉默的羔羊》。” “书吗？”克拉丽丝出乎意料的平静。 “是书，不过好像还有电影。对了里面你和汉尼拔还相爱了。” 山羊怪和食人魔的爱恋。用来带入这里真是满满的恶趣味。 “别给我扯这些没有的，你们那个世界的武力系统如何？” “武力水平吗？科技的话倒是领先很多，但如果说的是玄学方面好像并没有你这种情况。” “那么说，你的世界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世界？”克拉丽丝满脸鄙夷 “你这么说也可以，这不是正合你意吗？一个全新的世界近70亿的人口全部献祭。带给你的远不止这点提升。” 比起克拉丽丝，迈克尔更像怂恿人贩卖灵魂的恶魔 但不得不说迈克尔的话说在了克拉丽丝的心坎里。 “献祭如此之多的生命给予母神取乐，得到的赐福足以让自己晋升外神！” 想到这里墨黑的山羊眼也变得火热起来：“说，怎么才能去到你的世界？” 迈克尔等的就是这句话，恢复了点力气的左手慢慢靠近咫尺之距的rpg。 “来你凑近点” 第十一章 人皮拼图（完） 沉浸在喜悦情绪中，克拉丽丝根本没注意到迈克尔的小动作。 也是 面对一个自己随手就能捏死的虫子，大多数人都不会设下防备，哪怕这个虫子的尖牙上涂满了致命的毒药。 毫无准备的黑羊脸凑近迈克尔脸庞的那一刻。 濒死的猎人扣下了最后的扳机，一股炽热的浪潮瞬间将克拉丽丝吞没。 “不！！！” 征服新世界的美梦，伴随着爆炸后的哀鸿声一同化作了火中的泡影。 两米高的黑山羊眷族被这一发火箭炮轰成了，散落的残渣。迈克尔也没好哪去，近距离的爆炸点燃了身上的衣服和皮肤，他甚至闻到了自己身上传来的焦味。 “7000美刀买来的大宝贝威力真不是盖的，爆炸产生的火焰一同点燃的还有这栋木制的建筑， 想不久后就有人报警了。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敬业侦探不畏生死，勇破大案？神秘驱魔师勇斗山羊巨怪？，恐怖份子轰击老式建筑只为泄愤？”:稀奇古怪的想法跑马灯般在脑中浮现 迈克尔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一个又一个的人闪现在眼中：有克拉丽丝，汉尼拔，耗子，叫桑尼的保安大哥，埃里克，还有李邢楚上一辈的自己。 突然保安大哥的脸逐渐变大，眼瞅着那张肌肉横行的黑脸马上亲上自己，吓得的迈克尔立马睁开了眼睛。 “桑尼？” 挣扎说出两个字后，迈克尔很快看到更令人震惊的一幕。 “桑尼”的脸被硬生生的扯掉，露出了目前最不愿看到的人。 —汉尼拔 迈克尔瞳孔震惊放大，嘴巴哽咽想说些什么？但刚才两个字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模糊间感觉有人在往自己嘴里塞什么东西大，大一坨，还有一股难闻的腥味。 “卧槽” 意识到不对的迈克尔愕然惊醒，看到嘴边的是烧焦的肉，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他还以为刚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塞进来了。 这肉跟色香味俱全不能说不沾边，只能说毫无关系。 带来的能量却是惊人的，刚将嘴里的大半肉吞进肚里，迈克尔便恢复了说话的力气。 一边的汉尼拔就更狠了，在迈克尔看来，难以下咽的肉在他嘴里成了绝顶的珍馐，甚至看不清吞咽的动作， 地下散落的肉块便全进了他的肚中，只剩下一颗还在跳动的黑色心脏。孤零坐在地板上。 进食完的汉尼拔满意地看着迈克尔：“说！侦探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我也不白听你的故事，我们像刚才一样来一次“等价交换”。” “刚才我在说故事的时候，你就在了吗？” 迈克尔嘴里淌着血问道。 汉尼拔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道：“不侦探，其实克拉丽丝开口时我就已经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迈克尔死寂的同湖水一样。 “侦探你忘了从你接过人皮拼图的那一刻，击杀它所带来的因果都将是代价里的一条。而我没有为你出手的必要。” 迈克尔听不懂眼前，这个老头念叨的因果是什么意思又问道： “那桑尼是怎么回事，那个录像带以及为什么你要暗示克拉丽丝把我，牵扯进来？”被人当作棋子摆弄至今的感觉，让其说话都带有几分怒意。 “在餐厅里跟你说话的其实是我很遗憾地骗了你，至于桑尼现在可能在那个下水道里。录像带确实是我放的，至于克拉丽丝其实一开始我更想你来作为祭品，但很显然，你的聪明远超我的想象，所有就只能牺牲一下可怜的艾德盖因了。” 汉尼拔还绅士般地鞠了一躬表达对期满的歉意 “你是说其实要被吊在那里的是我？” “对，但由于这个原因我换了个人选。”：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录音笔： “卧槽，我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是迈克尔刚过来时爆出的那句国粹 “你还监听过我。” 汉尼拔点点头：“听到你操着一口地道的天朝话，我就开始怀疑你并不是迈克尔，听到你说的哪个故事算是坚定了这一点，你说对吗李邢楚？” 迈克尔低哼一声问道： “我不觉得连续篡夺两次力量的你，会这么轻易放过我。说说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垂涎的价值？” “侦探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跟聪明人对话就是比跟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疯子，来的轻松。”汉尼拔收起了长挂嘴边的笑容，手不知道从哪又取来一根录音笔。 “我，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同样的天朝话，迈克尔意识到了不对 “自己从来没有讲过这句话，这是谁说的？听声音还有些许生疏的熟悉感。” 汉尼拔锐利的双眼发现了迈克尔的疑问，没等提问便回答道： “是你的父亲，或者说是迈克尔的父亲。” 听到如此巨大的信息量，迈克尔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莘莘憋出几个字来： “你是说我出车祸死的这个便宜老爸，跟我一样是来自同一个世界？那他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汉尼拔挣扎着，好像冥冥之中某种更加伟大的存在，限制了他的发言。 “侦探，原谅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你父亲的死牵扯到了太多，我也不曾了解的辛密，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追寻了。” 迈克尔沉默的点点头，直觉告诉他便宜老爹的死背后远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听见耳边逐渐变大的警笛声，汉尼拔催促着还在沉浸在思考中的迈克尔。 “就这些了，你要走了？”他察觉到了眼前老头的别意。 警车已经非常接近了，红蓝的灯光取代月光照射在两人身上。 “对我确实要走了，不过之前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迈克尔还没听清所说的话，一只手从自己胸膛贯穿而过。 心房一空，黑暗顷刻间占据了瞳孔。 看着昏死过去的侦探，汉尼拔迅速将还在跳动的心脏放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玻璃罐中，趁着眼前之人的生机还没有彻底磨灭，拿起地板上还在微弱跳动的黑山羊心脏重新，放到迈克尔的心房中。 做完这一切，一把黑漆漆的长枪抵住汉尼拔的后脑。 “纽约pc，请举起你的手来”武装到牙齿的反恐警察说道 汉尼拔举起手慢慢向后转身，脸上并没有因为被冒犯感到愤怒，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不是这种场景，或许他真像一位被冒犯却并不恼怒的英伦绅士。 但很快眼前的“英伦绅士”将让这位警察将，见证他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 几乎是一个眨眼的时间。汉尼拔连带着旁边装有，迈克尔心脏的罐子一同消失不见。 只剩下不知死活的侦探瘫软在角落。。 第十二章 苏醒 怎么形容死后感觉呢？ 黑，无边的黑暗，所有星辰被吞噬殆尽，只剩下星核寂寥的漂浮在名为宇宙的铜棺中，再难看到一丝光亮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一年？两年？ 迈克尔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觉得黑暗如不断收缩的薄膜正将他套牢，将他吞噬 不知持续了多少个万古，他觉得自己能动了，试着想挥动一下双手才发现自己错了，不是他能动，而是周围的黑暗同水般流动起来，让自己有能动的错觉。 近乎无尽地黑暗推搡着，簇拥着， 汇聚成了一团不断翻滚溃烂的巨大云雾。有时云雾可能会聚合在一起，形成骇人的身体器官，黏滑的黑色触手，滴着黏液的嘴，或扭曲的短腿，腿末端是勉强可以被称为“羊”蹄的黑色蹄子。 直面如此扭曲的事物，迈克尔却并没有感到恐惧与疯狂，相比于此带来更多的，反而是一种由来的来亲切和狂热。 他感觉现在的意识，身躯，灵魂都不属于自己了，眼前的母神理应支配享用这一切，就算让自己立刻自杀！！ 他也能毫无顾忌地拧断自己的喉咙 这尊巨大且古老的身躯没有这样做，仅用溃烂发脓的眼球扫了迈克尔一眼。 仅仅是片刻？ 又或是多少个万古 黑暗与这尊不可直视的存在，像是一幅抽象画作，被孩童用橡皮擦过一样被涂抹干净。 再看，一股白光闪满了迈克尔的眼眶。 他醒了 蓝色的天花板像天空，与洁白的云彩相映成趣。 迈克尔第一次觉得医院的天花版如此好看。 巡视着周围的环境，麻木的脖子让迈克尔知道自己不只躺了一天， 看着趴在凳子上睡的香甜的埃里克，迈克尔毫无负罪感的吵醒了他。 “唔，嗯？” 埃里克站起来1米9几的身高如黑熊般伸缩了，伸懒腰，揉揉发涨的双眼看到迈克尔醒了，原本疲态的双眼立马变得高兴起来。 “迈哥，你醒了？法克，哥们就知道那群医生不靠谱，老子兄弟怎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他可是登上纽约时报大名鼎鼎的迈克侦探！” 谈到这里埃里克自豪起来，好像报纸上是写的他的名字一样 迈克尔半靠在病床上麻木的身躯变得活络起来。 “说说，我躺了多久了”下意识地去掏烟，发现自己身上换了套衣服迈克尔才作罢。 “已经半个月了迈哥，刚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去打仗了。那伤势好几个医生都说救不回来。” “心率也是一条直线，还是老子拿枪指着那几个蠢货的头才开始治疗。迈哥这你必须请兄弟喝酒，哈哈哈” 埃里克笑起来更像一头憨态可掬的狗熊。 “行行行，整个落日酒酒全给你点一遍给你喝个够好！”迈克尔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刚才说纽约时报怎么评价我来着。” 埃里克挠挠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将垫着屁股底下的报纸递到迈克尔手上。 无论是李邢楚还是迈克尔，都已不喜欢看报纸，但报纸头版是自己除外： “野牛比尔剥皮案与鬣狗杰克案，在我市警察大力侦破与，侦探迈克尔的部分帮助下，一举破案。 布朗克斯区44号所传来的爆炸声来自警方，侦破工作与嫌犯的交火声，请大家不用惊慌。” 据悉，鬣狗主犯汉尼拔·莱克特与剥皮案主犯艾德·，盖因一死一失踪。警方fib人员克拉丽丝·史达琳失踪，迈克尔柯里昂侦探重伤。” 寥寥看完整篇报道，看着与事实只能说有点关系的文字，迈克尔不禁笑出了声。要说还是纽约警察会编明明就来收个场，就把所有功劳揽在身上。 为什么还有两个人失踪？不好意思我们只管破案，失踪建议报告给人口普查部。 至于爆炸式交火，你家交火用rpg啊？ 了解事情真相的迈克尔完全当成笑话看。 但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篇完美的报道，正义又一次战胜了邪恶，根本不会想到里面隐藏着什么样秘密 唯一让他费解的是rpg上全是自己的指纹， 为什么警察没来找自己麻烦？ 甩甩头死里逃生的他，暂时不想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无非就是社会影响那点子事。 咕咕咕 快半个月没正经吃饭的肚子响了起来，迈克尔感觉现在自己能吃下一头牛，手用力一撑从床上站起说道： “走，埃里克我们吃饭去。” 看着埃里克没动愣在原地震惊的指向床的位置，迈克尔好奇往后一看 好嘛，那一撑硬生生把躺上十个埃里克也压不坏的床。 硬生生按塌了。 没等迈克尔反应过来，存在感几乎为零的系统冒泡了 “沉默的羔羊（任务完成度为100，参与度为95)， 恭喜宿主完成首个任务正在结算奖励 ：野牛比尔剥皮案随机抽取奖励一次，鬣狗杰克案随机抽取特性一次。事物所变化一次（已自动使用） 嘟- 查询到宿主目前处于特殊状态，正在查找原因 查询完毕：心脏部位被植入未知生物器官，被????注视中。 尚不知效果请宿主自行探索“ 说罢 立刻又沉寂下去 能带给自己这种力量的也只有眷族的心脏了， 看来汉尼拔给的大礼就是克拉丽丝的心脏，至于这个注视就完全没有头绪了。 思考完的迈克尔带着还在愣神的埃里克离开了医院， 床费加医药费花了快小一万美刀还好都挂在，纽约警察帐上。 不仅如此，有一笔十万美刀的奖金，也一同打入了自己的账户，看着像fib的封口费。 带着埃里克来到一家自助餐厅。 一路上迈克尔实验了各种力量，除了力气惊人外，速度更是突破人类极限，特意压制着都跑了百米92，如果用出全力速度能跑进5秒内，力气一拳从墙面破个大洞不是问题。 现在的迈克尔就是一辆人型坦克。 呼呼呼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迈克尔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迈哥，你好像没资格说我。” 看着从地上一直堆到跟自己身高平行的盘子。埃里克感慨道。 周围的人更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两人，这两货快把整个自助餐的东西搬空了。 就是两头霸王龙也不敢这么吃啊！ 周围人看怪物的眼神迈克尔当然知道黑山羊，带来的力量一同提升了他的感知，但你要说他在乎吗，不好意思根本不在乎！ 就这样两人一直从中午吃到晚上，最后，老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往迈克尔手里塞了几张崭新的富兰克林，让他去祸害别家。 吃这顿饭一分没花倒挣200美刀。 第十三章 战利品室 约好改天出来喝酒，迈克尔和埃里克相互道别已经是深夜了。 在事务所楼下买了两箱万宝路，本来想买十箱的可惜店里只剩下这两箱了。 倒是有其他牌子的库存但迈大侦探看都不看，不为别的就爱这口抽别的咳嗽。 上个楼的功夫迈克尔就解决了两包库存，囤积了十几天的烟瘾把楼道里熏得烟熏火燎。 黑山羊心脏提升的感知，让他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吸入肺烟雾的流通范围，现在抽一根抵得上之前抽五根了。 迈克尔觉得的很赞！ 翻找藏在脚垫里的钥匙，摸索间传来纸制的触感抽出一看是一封信，没署名没地址连最起码的邮票都没有。 迈大侦探眉眼微皱将信拆开，钥匙顺着信封滚落到手上，一同滑落的还有一枚古朴的黑红勋章，虽然已经遍布锈斑，做的却出奇精致。 雕浮中间是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边缘还有缠绕的藤曼作为点缀，拿在手里有股淡淡的薄荷香。 把钥匙，勋章装进口袋 迈克尔阅读起了底下的信。 字写得很好，滑动的英文字母有种独特的张力，跳脱而不失典雅。 “看到这封信，恭喜你侦探你完成了找寻这个世界真相的第一步！对于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你，徒手换心脏这种事你是不会接受的。对了，记得收好你的钥匙还有那枚徽章，我们会再见的。“ 送给鼎鼎大名的侦探李邢楚 后面的寄语还用汉字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句诗：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把信塞进衣服的内衬，看到心脏那段迈克尔就知道信是汉尼拔写的，虽然他对这个英伦绅士般的食人魔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点恶意，但看到最后那句诗的时， 他还是从心底露出了笑容。 说起这还是他这个异乡人第一次看到故乡的文字。 推开门，打开灯 看着焕然一新的事务所，迈大侦探严重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豪华的红木地板、镜面般的大理石吊顶、闪烁着水晶光泽的吊灯、厚重的硬木书桌，再加上应有尽有的家具，这绝对是他以前的狗窝？ 虽然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了，豪华别墅跟垃圾堆带来的巨大落差，还是让见过大世面的迈大侦探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请宿主按办公桌下的按钮解锁战利品室。” 依旧是那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但迈克尔怎么听，都带着来自zb主义深深的腐败味。 他迈某人，才不会沉醉于zb主义的糖衣炮弹下。 往老板椅上一躺，感受和小木头椅子截然不同的柔软感 ”哎，真香！” 宽大的桌子下空间很大，迈克尔一眼就看到侧下方的红色按钮，伸出手指按下去，奇特的是按下并没有意料中的触碰感，更像是摸到了一朵无形的云彩。 房间接收到了传递的指令同积木一样旋转重组，所有物质世界的排序在这一刻被打乱了， 肉眼看见的一切都被碾磨成了更加纯粹的分子结构。 呼！ 他吐出半口浑气，看到远超这个世界的伟力，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带来的压迫力，对比意识被拉出献祭的恐慌感，只多不少。 看着分子逐渐凝实成一扇门，迈克尔才将跳动的心重新放回肚子，转而观察起了离自己只有一个身位远的黑门。 硬要说这扇门很特别确实特别，普通的很特别。 除了黑色的门色这扇门连握把甚至都没有，只有上方挂在的“战利品室”标显着它通向何处。 有意思的是，这四个字并不是用英文写的，不仅是中文，还是很标准的隶书，仔细看“战利品室”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所有解决的案件都是侦探的战利品” 门很轻，迈克尔没用力它便自己打开了 提步进门，看见的空间远比想象中的小，中间是一排一眼望不到头的过道了， 两边是各种整齐划一的木雕牌与装裱柜。上面残存的艺术气息像是来自维多利亚时期的，产物。 当然，它们大多数是空的，只有左手边的第一块木雕牌上写着“沉默的羔羊”五个汉字， 对你没听错， 又是五个汉字，装裱柜里红布垫放着一对羊角和一块人皮拼图，下面的白纸，有意思地写着一段简绍语：你是披着人皮的羊，还是披着羊皮的狼？ “这句双关语，几乎完美的说明了这个案件的一切。” 迈大侦探看得很是开心，俯身想打开眼前的柜子。 手刚碰到，柜子像水一样荡漾起来，任由手在其中上下游走，一收立马恢复原样。 好似可望而不可及的镜花水月一样。 对于这样的现象迈大侦探已经免疫了， 转身推门离开“战利品室” 整个空间好像也感应到了迈克尔的意愿。 呼吸间的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屁股都没离开老板椅，摇晃的时钟依然是之前的11点54分，甚至连一秒钟都不多。 先前的奇妙经历更像是一场精彩的幻梦。 “系统，我记得我还有两个奖励对。” 平复了一下心情，迈克尔想到了出院时系统提到的两份奖励。 “是否现在抽取？”一如往常的机械声传进脑中。 “是” “恭喜宿主在野牛比尔剥皮案获得“人皮大衣”，鬣狗杰克案获得特性“人物扮演”，物品“黑山羊角”。 根本没有什么花哨的抽奖仪式，物品也没有存放这一说，所有东西全部堆放在桌子上。 特性便更加直接，硬生生往迈克尔脑子里塞。 一阵疼痛过后他感觉自己学会了怎么扮演别人，气质如同可以调节的工具他可以是儒雅的诗人，也可以是满身戾气的混混， 但也仅可以扮演普通人。 想模仿出克拉丽丝的阴邪和汉尼拔的绅士。 这种本质气质是很困难的，即便能也只能一小会。 玩了一会新“玩具”，迈大侦探想起了桌上的人皮大衣和山羊角。 将大衣套到身上 对着镜子，迈克尔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透着恐怖的气息，就像一位手中鲜血无数杀人取乐的杀人狂，拼接而成的人皮还带有很好的防水效果。 “很好，多了件新衣服。“ 迈大侦探很满意，下雨天当雨衣用正合适。 来自眷族身上的山羊角确实个好东西，在迈克尔全力一击下依然毫发无损，好好改改就是一把合适的骨刀。 夜深了，看着接近3点的时间，迈克尔难得地感到一丝睡意 灯一关，躺在两米宽的席梦思上，迈克尔沉沉地睡着了。 第十四章 来访 哈呼~ 桌上的烟灰缸堆满的烟头如同一座小山，迈克尔趴在桌子上打哈欠。 不是没睡好是昨晚整夜压根没睡，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什么东西盯着的消极状态，一闭上眼，就有一种从身体渐渐脱离意识的感觉。 还有几次恍惚间感觉， 自己在向克拉丽丝的山羊身躯转化。 总的来说这一晚上就没睡着过，后半夜纯靠万宝路和浓缩咖啡扛过来的。 本来要恢复正常的眼周又逐渐向大熊猫靠拢了。 一次两次还行天天，这样来将算有克拉丽丝的心脏加持，迈克尔感觉也挺不住啊。 咚咚咚！ 敲门的力度更像是来砸门的。 用膝盖骨想都知道是fib来人了，不然呢？黑人帮吗？虽然他们吸du，抢劫，0元购但他们起码知道敲门不能像大猩猩拍，皮球一样乱用力！ 本来迈大侦探是没打算开的，想到账户里的十万美刀还是选择原谅他们一次，绝不是那十万美刀的问题，而是他本人就不喜欢斤斤计较，当然有十万美金固然好的 提腿走到门前。 一开门果然还是熟悉的老面孔fib副局长乔纳森和他的左右护法， ，当然没少跟在后面的金胡子豪猪凯恩。 看着迈克尔不待见的表情，乔纳森也不生气，操着他那正星条旗，华盛顿腔说道： “怎么迈大侦探不欢迎啊！？” “怎么会呢，乔局长请进” 毕竟老送财童子了，迈大侦探还指望着乔局长活久点多给自己爆点，金币呢，哪有拒绝的道理。 乔纳森没动身，倒是后面的金胡子豪猪先来动作了，一屁股下去迈克尔真怕他给自己新沙发坐塌了，当然不满的情绪肯定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他迈侦探21世纪的好青年，今天就要好好薅一下zb主义的羊毛！ “那么请问乔局长，今天不是因为案子也没有搜查令？” 迈克尔笑着给已经落座的乔纳森递了杯速溶，咖啡。 殷勤的态度让乔局长很诧异，但出于礼貌， 还是接过了迈大侦探手里的咖啡说道： “对的，那些东西当然没有，今天不是为了公务来的。” 说到这，迈克尔暗自一笑，默默将桌上的沙漏翻了个面，嘴也没停接过乔纳森的话道： “那乔局长是，为何而来？” 听到这话乔纳森连忙给凯恩递了个眼神， 金胡子豪猪还在品鉴迈克尔递来的咖啡，看着自己老上级递过来的眼神，先是楞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从身后递来一件黑色的风衣。 迈克尔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昏迷前的那件，血迹和灰尘经过很完备的清理，现在看上去跟新的一样。 接过衣服， 迈大侦探撇了一眼不断流逝的沙漏，不动声色说道： “乔局长来一次，肯定不是给我，送衣服那么简单？” 乔纳森一向高昂的声音在说这句话前却逐渐，压低道：“唉！，迈大侦探你应该知道这么大的爆炸声，加上还有一个主犯失踪，一位警员失踪，别说纽约州了，白宫那边都有反应了。” “你也知道，马上快到选举季了，这么大的事影响也不好，加上rpg上全是你的指纹，到时候真怕解释不清。所以” 前半段还算恳求后半段就属于赤裸裸的威胁了，本想就薅薅帝国主义羊毛的迈大侦探，现在想狠狠给乔局长放放血了。 “我懂你意思乔局长不就是那档子事吗，你放心，就算我爹复活过来，我都不跟他说的”： 迈克尔前面还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气势，后面话锋一转道：“ 但乔局长，但我怎么老感觉你给我这衣服少了5万美刀呢？” 听闻的乔纳森又撇了一眼，快把咖啡喝完的金胡子豪猪凯恩，圆溜的眼珠被这一眼瞪楞住了，挣扎着从背后的口袋掏出五万美刀拍在桌上。 还没等坐好，迈克尔的话又来了： “乔局长，我记得我车钥匙也在衣服口袋里” 这次迈大，侦探索性不看乔纳森，直接对着凯恩说道 金胡子豪猪本想就这样坐着装没听到，但架不住八双眼睛盯着，只能割肉般从口袋又掏出黑色的野马车钥匙。 迈大侦探哪会就这么放过到嘴的肥肉： “乔局长啊，我” 没等迈克尔说完，乔纳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略显无奈的说道： “迈大侦探啊！！差不多行了。再说下去我干脆把fib送你得了。” 既然乔局长开口了， 迈克尔也没打算在一头猪上薅死指了指桌上的，沙漏：“既然乔局长开口了，那我迈某人肯定要卖你一个面子，把咨询费交完你们将可以走了。总共一个小时按一分钟3000美刀来算，给乔局长抹个0，一共10万美刀。” 刚准备起身告辞的乔纳森，好悬没跌个大跟头， 内心一万个wtf？ “迈大侦探这不太妥！” 乔局长的声音都在颤抖之前给迈克尔打过去的10万，还是从经费里凑的。 现在搞这一出，不是要fib改行，向du犯看齐啊！？ “没问题乔局长，来过来按个手印签个欠条，下次还就行。我侦探所从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主打的就是一个三观。”迈克尔的话在乔局长耳边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在迈克尔的软磨硬泡下，fib纽约分部副部长乔纳森正式签订了，事务所协议，实现了双赢 （指迈克尔赢两次） 含泪送走乔纳森一行人，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吃太多的缘故，到现在还不饿，睡也睡不着。 思考着接下来的该干嘛的迈大侦探， 桌上的风衣口袋里掉落了张名片。 上面写着 “伊莉亚·尤德心理诊所”是之前去见汉尼拔，当时门口的桑尼大哥塞给他的， 就是不知道心理治疗对治疗睡眠有没有作用？ 算了秉着去了再说的原则， 迈大侦探很快换好了黑色的长风衣，看着外面放晴的天空，难得地戴上了一顶黑色的贝雷帽。 黑色风衣、贝雷帽、宽松西裤配上一副足以遮住眼带的太阳镜，再加上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神秘气息，迈克尔看着镜子里走出来的侦探，微微点了点头。 抽出两包万宝路，看着名片上的地址 关门下楼 第十五章 伊莉亚·尤德心理诊所 下午2点的公交车，没别的特点就是人多别说座位了，连个落脚地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喂？股价又跌了？除了科技股高于1块全部给我抛售！” “不好意思啊老板，马上赶到公交车上人有点多。” 白领，股票经纪人，学生 不同职业不同性别的平等的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锅嘈杂的大杂烩。 上一次看到这种场景还是前世刚毕业，没钱没汽车光上下班，自己就得重复地挤三次公交。 要说怀念那纯属放屁，谁会怀念自己最艰难的时光。 有钱人怀念是为了更加突出现在的成功，穷人不用怀念，因为这种生活就是他们每天轮回的日常。 滴！ 曼哈顿59街，到了! 跟随着人流， 迈克尔提步下车，跟随名片上的地址转了好几个房区， 终于找到隐藏在二楼“伊莉亚·尤德心理诊所” 心理诊所不大分的却很细， 得先在门口拿号再到外面长椅上等待，念到自己号码才能进里屋的房间进行咨询。 取号出来， 扫一眼排队人数可能因为工作日的缘故，只有两人一个带孩子来的金发妇女，还有一身笔挺西装，看上去就是精英人士的中年男子。靠着男子坐下，因为在看报纸的缘故，男人并没有发现迈克尔的到来。 《纽约地产金融报》 迈克尔默念报纸，朝向自己那面的报名。 男子注意到迈克尔投来的注视，将报纸合起摊放在腿上，说道： “这位先生你也对地产经纪感兴趣吗？” 迈克尔摊摊手，表示对其了解不深。 棕发男子来兴趣了，以为退让是迈克尔谦虚的表现，硬要他说两句。 看着时间还早，迈克尔跟棕发男子谈起了次贷危机的可能: “什么？，你说五年间次级按揭贷款会引发连锁效应，进而影响整个房地产行业，甚至爆发经济危机？” 棕发男子显然很难接受。 迈克尔提出的观点反驳道: “但次贷仅仅占了，市场份额的5不到啊！！怎么可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迈大侦探知道没有跟这个人解释的必要了，在2003年的美国，次贷的份额太小了，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只蝴蝶刮起了持续2008年一整年的， 金融海啸！ 看迈克尔不说了棕发男子也识趣地停止了话题，在反复观看了自己手中的《纽约地产金融报》，后转身下楼离开。 临走想询问自己的名字，但很可惜， 迈克尔没有把自己名字告诉一个路人的打算。 而迈克尔也不会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眼前的棕发男子取代保罗·克鲁格曼拿起了，2008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被美媒誉为“经济预言家”《纽约地产金融报，》主编：梅比斯·查韦尔 “44号” 在棕发男子走后不久， 另一个黑发男子从门口走出，倒不是因为身上艺术感的气息与面容吸引，迈克尔的，而是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强烈的撕裂感。 就像原本的命运被不应该出现的人或事引向了，另一条道路 咚，咚，咚 低沉带有节奏的敲门声，很快得到了答复。 “请进” 听到里面答复他改敲为推，随着缝隙变宽，目光随着望入。 一冽接待用的黑色的沙发、透明的玻璃茶。 几正对面，一位银发女子招呼着迈克尔坐到沙发上。 “你好，我是迈克尔柯里昂是桑尼布朗介绍我来的。” 迈克尔取下眼镜，帽子塞进衣袋，自我介绍。 银发女子25岁出头的样子，身穿粉色包臀装，上身是黑色皮衣，两者的搭配衬托出姣好的容颜的同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亲和力。 “好的，迈克尔柯里昂先生，您这几天可是纽约街头的热点人物。连破两桩大案的您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说着眼前的女子给迈克尔端了杯水 水刚放在茶几上，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隐秘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伊莉亚·尤德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的心理系。很高兴认识你，迈克尔柯里昂侦探。” 说完将手伸出， 迈克尔也不墨迹伸手握住感受掌心传来的滑嫩，两人算是有了个正式的见面。 “回归正题，迈克尔先生你为了什么原因而来呢？” 伊莉亚开始了她正式的心理咨询。 “自从解决那桩案子开始，就睡不好觉，昨天晚上一宿没睡” 迈克尔回答道。 伊莉亚点头示意迈克尔继续说下去，手没停拿着纸笔记录着迈克尔的话。 “也不是没有睡意，一闭眼就有些奇怪的幻想跟意识脱离的错觉。” 迈克尔简略带过原因，倒不是他不想说，这话说出去还不得把自己当成疯子。 伊莉亚放下笔， 好看的棕色眼睛显然想要迈大侦探说的更详细一点。 怕他放不开还补了一句道： “放心说，做心理医生的什么离奇的话我都听过，前一位患者还描述他看到的画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放心都是正常心理作用。”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开说了” 迈克尔一边腹诽，一边跟伊莉亚讲述前因后果，当然系统跟汉尼拔的部分事自己不会蠢到说出来。 听到前面还算正常，到后面，画风逐渐扭曲的话语， 手撑着脑袋 她实在忍不住打断了还没说过瘾的，迈大侦探道： “停！停！停！，你是说是某个不知名的东西，凝视了你一眼，导致你睡不着了？” 迈克尔点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 见识过各种奇怪的病例，她对迈克尔这种还真是头一遭： “就这样，我怀疑你是经历了一次事件之后的一种应急反应。所以，我给开了一瓶助眠的药，再加上一瓶稳定心态的补品。” “你先用一个月，如果不管用，再来找我。” 说完，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两瓶药递给迈克尔。 接过药， 迈大侦探很怀疑物质世界的精神药物，真的对诡异世界的精神疾病有作用吗？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将药钱跟治疗费麻溜的付了。 贵是真的贵加起来快5000美刀了，比抢钱都来的快。 迈大侦探考虑要不要自己事务所也开个类似的服务。 刚出诊所门，手机一震是埃里克的电话。 “喂，迈哥快来老地方，哥们给你组了个大场子，快快快！” 第十六章 昨日旧友 跟司机师傅道声谢，迈克尔抬腿下车。 “取车的时候，大概猜到自己的车在纽约第二危险的布朗克斯区停了15天，不说别的最少也要破几块窗户。好家伙，窗户没破发动机给老子搬走了，来个酒还得打出租车。” 迈克尔心想别让自己逮到，发现是谁必须好好安排一场“换心手术”由他，亲自主刀！ 走进落日酒， 附近没开灯，黑暗里只能分清大概的方向。 刚走几步，几道巨大的光束打在迈克尔周围，紧随其后的是埃里克浑厚的嗓音说道： “各位，街坊邻居，兄弟姐妹，有请第75大街的传奇侦探迈！克！尔！” 话落，所有灯全部由暗转明。 短时间的明暗转换让迈克尔睁不开眼睛，但剧烈的欢呼声传到耳边，让迈大侦探还以为自己来到了选举现场，就是这礼炮声听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越听越像枪声？ 睁眼一看，我靠！ 不知道哪个酒蒙子喝多了，掏出把ak对着天花板扫射呢！！ 埃里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旁边，继续用高亢的声音咆哮道： “下面！就由我们第75大街的骄傲，变态杀手的头号大敌，用rpg轰警察的第一人。说两句！！” 周围的人也十分配合： “说两句！，说两句！。” 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迈大侦探真以为自己就职米国总统来了。 接过话筒 “额祝大家吃好喝好！” 在这种情况下，勉强挤出这几个字，迈大侦探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着要“冷”下去的场 从不让人“失望”的埃里克抢接过话筒道： “今天所有消费，全部由迈侦探买单！！”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被拉到最高潮，刚才扫ak的已经换了4个弹夹了。 听到这话，迈克尔生怕他掏出个rpg给自己来一炮。 扯着迈克尔的衣角埃里克示意跟着他来。 告别狂欢的人群，走进里处的包厢。 看着一箱箱酒往外搬，迈大侦探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走在前方的埃里克看出了他的不舍，安慰道： “放心迈哥，这些东西不用咱俩买单。酒的新老板给咱包圆了！” “新老板” 迈克尔感觉自己昏迷的十五天发生了不少大事，想落日酒，十几年来都没换老板，这一说就几天就换了？ 接着话， 埃里克继续说道： “对啊迈哥，就这几天新换的。是咱两认识的老朋友。“ “老朋友，还咱两都认识？” 迈克尔心里对包厢里的人越发好奇起来。 嗞—— 推开门， 一个头戴塑料面具的人手抵额头，轻轻抓挠。 旁边还站着一个硕大的光头。 “光头和耗子？” 迈克尔认出两人的同时，两人也看清了他。 “来，坐“ 耗子依旧是熟悉的轻柔文雅的声音。 也不客气，坐在包间的沙发上，迈克尔先开口提问道： “耗子，你不是干地下器官的吗？怎么落日酒馆也归你了。” 耗子没作声， 一边的光头开口道： “这还得多亏了你轰那，一发火箭筒，连续好几天地下军火都在严查，老大钻了个空子凭借着fib的关系。现在整个纽约地下都归我老大管了。” “哟，还跟fib搭上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rpg轰警车的胆子。” 埃里克对光头的发言不屑一顾，言语中都带着调笑。 光头也不甘示弱，争辩道： “你那也就是低端路子，耗子哥把qg往白色宫殿里卖，你看有人敢查吗？再过几年记得给我耗子哥投选票！” “咳咳差不多行了。” 耗子着出声打断了二人的争辩，放下抓挠的手给迈大侦探恭敬的倒了杯酒，继续说道： “今天除了庆祝迈克尔伤愈出院，还有一个小事要请迈侦探帮忙” 耗子，招招手一个不超过30岁，身穿花衬衫的，留着短寸的红发男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你好，迈克尔·柯里昂侦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底特律暗鸦帮的兰斯·万斯，这次来有点事拜托迈侦探。” 兰斯满脸笑意的给他递了根麻类叶子。 迈克尔没有接，跳过中间人，问第三方在哪个行业都是大忌。 与耗子交换，眼神看着对方波澜不惊的瞳孔，迈克尔才接过话： “说说，你找我有什么案子？” 看着他没接麻类叶子，兰斯也不恼给自己点燃，深吸一大口，接着说道： “最近有个人弄丢了我的货，我想请迈侦探帮忙看看。” “du品？” 他喜欢钱但也并不准备接这种生意。 “不不不，是一件古董。一把历经100年的军刀，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乔治国王。”他 将图片放在迈克尔面前。 酒光线不好只能到勉强看清的程度，迈侦探还是很好地认出了刀的价值：黑衫木制成的刀柄，一大圈黄金围绕在连接处，最值钱的是刀口处的一整条红宝石走线。 “怎么样，迈侦探有兴趣接吗？” 兰斯坚定的口气好像认定迈克尔会接这案子。 撇了一眼， 对座的耗子微微点头，迈大侦探勉强答应下来： “我给耗子个面子，这事我接了。“ 兰斯·万斯嘴角一抿说道： “那我就在底特律，恭迎迈大侦探了，这是我的号码923xxxxx。” 话落提腿出门而去， 丝毫没有问过耗子这个中间人的意思 待兰斯走远，矗这半天的光头说话了： “耗子哥，这货也太不尊重你了。fk，连道上的规矩都不懂？” 他撑着头没有说话，眼神依旧如潭水一样死寂。 “来迈克尔兄弟，这个东西作为我给你的报酬。” 耗子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扔到迈克尔手上“，这家酒，我就送给你了，好好经营。” 拍按他的肩膀，耗子带着光头一同离去，包厢里只剩下埃里克跟迈克尔大眼瞪小眼。 “我靠，迈哥你发了。落日酒馆归我们了！” 埃里克对突然到手的巨大财富显然激动无比，迈克尔显得很淡然，直觉告诉他这次底特律之行有不亚于“沉默的，羔羊”的危险。 整瓶伏特加倒灌进肚里，埃里克上劲了，说出了一个改变他终生的决定： “迈哥，我想跟你混，纽约这边都被耗子拿下了，我也不想去别的城市。” “迈哥你就一句话收不收我。收我，这你说往南，我绝不往北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有拒绝的理由吗，埃里克极具威慑力的个头还是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危险，但自己还不至于保护不了一个比他高两个头壮汉。 芜湖！ 看到迈哥点头了，埃里克压抑不住的兴奋。冲进人堆，疯狂摆弄着他的大屁股，给周围的人看的哈哈直乐。 迈克尔也看笑了， 眼前这个有一米9几的壮汉，是他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兄弟，游荡在另一个世界的异乡人，也有了属于他的羁绊。 第十七章 底特律之行 “赶紧起床，把你行李收拾好”迈克尔一脚踹在埃里克肥大的屁股上。 这几天把落日酒交给这货搭理，就没一天不是被酒保抬着回家的。 唔呜 “迈哥，呜再让我睡会东西我早就收拾好了。” 不知道再在做什么美梦，口水染湿了大半枕套。 跟猪一样的睡姿，迈克尔看了无奈的摇摇头。 这几天，他也没闲着把山羊角拿去街尾的“老约翰，武器店”打磨成了一把细薄的骨刀，坚韧程度很高硬度比军用合金都高出一大截，切铁跟切豆腐一样丝滑。 当然， 一把远不能满足迈大侦探患上的火力不足恐惧症，除了这把骨刀，还有5把缩小版的合金小刀以他的力量扔出去，跟子弹没有什么区别了。 “呼呼～” 床上的埃里克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悠闲的打着呼噜。 迈克尔是真忍不了了，收着点力一脚把这头1米9的大号猪踹下床。 脸接触地板的埃里克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赶紧穿上衣服，错过飞机就不是踹你两脚屁股这么简单了。” “知道了迈哥” 埃里克一只手揉搓摔痛，的壮脸，一手往腿上提着裤子。 迈大侦探没有看壮汉穿衣服的癖好，背对床望着镜子里明显变好的黑眼圈，事实证明，物质类药物对抗精神类诅咒有显着疗效。 再转身埃里克已经穿戴整齐了，不同于自己的黑风衣，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嘴角衔着米色的烟斗照。 他的话来说 “福尔摩斯旁边的华生就是这一身，装扮，这样穿才能凸显身份。”也不知道这二货哪看的魔改版福尔摩斯。 这还没完从床下拉出一个等人高黄色行李箱，迈克尔刚压下去的槽点，又按捺不住了道： “我们出去办事，又不是去旅游这么大的箱子，你是要把家装过去啊！？” “迈哥相信我这些绝对有用，这可是耗子新到的崭新毛子货。” 说完还显摆地摇晃两下发出悦耳的金属对撞声。 迈克尔双手叉头，略带无奈地说道： “不是我说，你确定rpg-27能带上飞机？我们是去办案不是再来一次911！” “那我放回去？” 埃里克明显舍不得箱子里的大宝贝。 “废话！” 迈克尔的大脚又和他屁股来了个亲密接触。 几经波折，两人还是赶上了前往底特律的飞机。 “迈哥这是头等舱吗？怎么这么挤。” 能容纳两个成年男性的软座，在埃里克面前，跟婴儿椅一样狭小，手都只能收起放在前面的小桌上。 迈大侦探也没办法，快起飞了也不可能临时加座，安抚道： “忍住点，总共就飞两个小时。要真不习惯就趴着睡会觉。” 刚说完一股微弱的推背感袭来，飞机缓缓离开地面。刚才还不爽的埃里克看着拔高的距离，吵吵着一起过来看，哪有25岁的样子。 迈克尔没工夫搭理他，双手交叉托住下颚，观看眼前的报纸： “乔治国王赠刀者华纳·韦斯病逝，据悉，这把黄金军刀曾被人开出1000万美元的天价！”——《财富杂志报》 “底特律被列入美国最危险城市，累计今年已有1000人死于街头枪战，有商户称帮派已经公开要求保护费，失业人口已经位列全美第一”——《美国日报》 等看完全部报告扫眼手机，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起飞时兴致勃勃的埃里克趴着睡着了，机舱里很安静只有稀疏的翻书声， 根本不存在爽文里装逼打脸的名场面，911刚过没几年，你敢惹事，旁边的老黑安保就敢对你开枪！ 没等多久，飞机开始逐渐归复平静 迈大侦探知道他们到了，把睡沉的埃里克摇醒，跟随着流动的人群下了飞机，刚下台阶没几步兰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迈侦探你到了吗？出机场门你就看到我们了，兄弟们听说纽约的大侦探来了，全都要过来见见世面，放心绝对给你见识最正宗的底特律热情！”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机场门口， 现在迈克尔终于明白兰斯口中的底特律热情了，成排黑色的大悍马占据了整个道路，车顶上还加装着爆闪灯，最前面的是一辆加长的黑色林肯， 兰斯等人靠在车上抽烟。 看到迈克尔两人来了，快步走来，列成一个整齐的方队，除兰斯外所有人结结实实举了个躬。 看着周围人一愣一愣，有的已经举起手机录像了，镜头恨不得怼者迈克尔脸上。 虽然自己不在乎被别人拍，但不打招呼，就一通乱拍，让原本的笑脸变的有些烦怒。 旁边的小弟也很会来事，看到迈克尔露出不悦的表情，直接抢过手机一脚踩的粉碎。 “你凭什么乱动我手机，马上给我道歉！信不信我报警？” 拍照的男子也不知道搭错哪根经非要上来，争辩两句伸手想还想扯迈克尔衣服，还没得手十几把手枪指着他的头顶。 看到掏枪了， 刚才还围观的人群作鸟兽散。诺大的出口处只剩下迈克尔一行人。 “走迈克尔和埃里克兄弟，抱歉有人扰了两位的雅兴。相信我他永远不会出现在底特律了。拉马尔，帕齐尼记得做干净点。” 兰斯手一挥两人上车向男子走的方向追去。 迈克尔没有出声阻拦，成年人就得会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代价。 打开车门， 同兰斯坐到林肯车里，埃里克跟熊一样的体积只能坐后面的悍马了。林肯塞不下他。随着车外飞逝的景色，车内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来，迈侦探。这是提供那把刀人的名字跟相貌。” 兰斯从车座下抽出一张不大的a4纸，上面仅一个彩绘过的中年男人头像和底下的，名字“哈尔·米兰” 迈克尔疑惑道： “这么多人，就只查出这么点信息？” 兰斯往后一靠摊摊手，无奈道： “我这堆兄弟打打杀杀还行，叫他们去查案就不太够用了，这个哈尔·米兰的人隐蔽性做得太好了，拿走10万定金，整个人就人间蒸发了。” “但我敢保证刀一定在他那，当时给你看的那把军刀的图片就是他给我的，我找人鉴别过没有拼接的痕迹。” 谈话间，车抵达了目的地： 不大的一栋小别墅。院子里爬满的野草诉说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 迈克尔，埃里克依次下车 “吉米，汉克，你们就留在这。迈侦探有什么需要你们都要尽力解决，知道吗？” 兰斯没有下车留下一辆悍马，整个车队继续向前开去。 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吉米和汉克，迈克尔也懂兰斯的意思，留下这两个人解决问题是其次，盯着他两才是重点。 推开别墅的大门，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但家具上依然带着些许陈腐味，可能是因为太久没人住的缘故。家具一应俱全，该有的都有。 楼上有4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 带着两人参观完房间。 吉米说道： “两位可以先休息一下，吃饭的话，前面就是唐人街，有中餐，再走远一点，也有牛排之类的，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和汉克。” 话落吉米和汉克两人各自返回房间，只剩下旁边不断喊饿的埃里克。 第十八章 唐人街 “迈哥，这个叫火什么玩意的真好吃老板！再给我加两盘肉。” 这已经是埃里克吞下的第三盘肉了。迈大侦探也没少吃，熟悉的麻辣感，让人不自觉的想脱衣服： “这叫火锅，华国的。” 店里人少的缘故，上菜格外的快，刚点的两盘肉老板已经端上桌了。 “老板，再加两盘毛肚两盘鸭肠” 吃的太兴起， 迈克尔下意识飙了两句字正腔圆中国话。 听着眼前的老大突然说了两句不认识的文字，埃里克满脸好奇，一同懵逼的还有上菜的老板。 蓝眼睛别国老外中文比你还标准，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得懵。 咳！咳！ 迈克尔出声打断了尴尬的场面，老板连忙跑去取菜。 “迈哥你刚才说那两句是华国话不，怎么比纽约华人帮说的还要清晰？” 他来兴趣了刚到的两盘肉也不下，凑过来要自己教他两句。 被挤烦的迈克尔点了根烟说道： “说，你想学啥？” “一起喝酒用中文怎么说？”埃里克说话手上工夫没停，从迈大侦探碗里叉走了一大堆肉。他的小动作自己早就识破了，肚子里坏水一转说道： “用中文说：爸爸喝酒。” “帕帕，喝九？怎么样迈哥我学对了吗？” 对新学到的中文，埃里克运用的不太熟练，但大致意思还是能听出来的。 迈大侦探点点头表面上一脸平淡，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爸爸！喝酒！”“爸爸！喝酒！”这二货真以为自己学会了大声显摆着，老板过来上个菜回去多了个1米9几的美国，大儿子。 吃饱喝足 迈克尔去结账， 柜台前是一个面容娇小的丸子头女孩，19-20岁的样子应该是老板的女儿之类的。 “算算一共多少钱？” 都说过一次华文了迈克尔干脆不装了，丸子头女孩盯着迈克尔，脸看入迷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咚，咚 他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犯花痴的女孩才反应过来，脸上挂着羞红说道： “一共156，看在你说中文给你打个折140就行，你说话这么标准是华国人吗？” 女孩说话带着好听的川渝口音，软萌萌的，让迈克尔听的很有家的味道，不由自觉的感慨一句： “华国人吗？我更像个是异乡人” 带着揉搓肚子打饱嗝的埃里克离开火锅店，去枪店选购了两把趁手的家伙： 两把沙漠之鹰。要不是正规枪店没卖爆炸物，这二货还想整两个手雷揣着走。 回到别墅已经入夜了， “兰斯哥这” 看到他两回来了，吉米的电话声瞬间缩小，生怕两人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迈大侦探也懒得戳破，毕竟是自己的雇主，再不济也要给耗子面子，拉着还想喝两瓶啤酒的埃里克上楼睡觉去了，这一路舟车劳顿自己也有些累了。 吃下两颗助眠药，他的意识逐渐涣散很快睡着了。 清晨， 渗透进来的阳光照射在床上，人高耸鼻梁上滑落出半圆的弧度。迈克尔好像也感受到了脸上传来的热量，一双好看的蓝色瞳孔暴露在空气中。 爬起床，看了一眼手机里显示的时间： 14点45分，双手撑着头晃动着酸胀的脖颈。穿上黑风衣，理了理长时间睡觉变得凌乱的头发，简单的洗漱后提腿下楼。 楼下只有埃里克这二货一个人啃着面包，吉米跟汉克两个人性摄像头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到自己起来了，埃里克挥动着桌上留下的纸条说道： “迈哥，兰斯的人给咱们留了个纸条，说他们老大找他们有事，给我们留了他们的电话。” “行了别吃了，还查不查案了？” 他轻拍埃里克的肩膀，示意赶紧出门。 但真要说从哪查起自己也不知道，《沉默的羔羊》开始就有大量线索到他手里，相当一个“半成品”。 现在只有个照片和名字，只能从最简单的推论法开始了。 “首先，这个叫哈尔·米兰，如果真的拿到了那把价值1000万美元的刀，那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跟华纳·韦斯有接触或者有联系，才能以某种办法搞到这把刀对了！” 迈克尔抽吸的动作突然停住，打开手机，打出华纳·韦斯四个字：着名船亨华纳·韦斯，于底特律病逝，妻子与儿子表示强烈悲痛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根据上面的推断，去见一面华纳·韦斯的身边人看看他们对哈尔，·米兰这个人有没有印象就行了，如果有，再根据这条线索往后找就简单多了。” “但要实现这点还有个问题，自己要以什么身份接近华纳夫人呢？直接了当的告诉她肯定行不通。”迈克尔叼烟，双手托着下巴思考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迈哥，fib的副局长还欠你10万还了吗？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得赶紧催账，这伙政府人员就没一个好心眼子。” 这二货根本没注意到迈克尔正在思考问题，叼着烟斗自顾自的在那说话。 但这二货提到的乔局长确实完美契合了自己，想象中的人选，一个电话过去传来熟悉的正星条旗华盛顿腔： “喂，迈克尔吗？找我有事吗？如果是提钱的事可以挂电话了，等明年活动经费批下来，才能还你。” 听着老局长带有几分恳求的语气，迈克尔回答道： “不不不乔局长谈钱就见外了，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帮个忙” 将想要跟华纳夫人见面的原因告诉乔纳森，在一番“友好沟通下”老局长同意打这个电话，“顺手”把地址告诉了迈大侦探： 八英里街东28号别墅 对比了下地图上的距离并不远，兰斯手下把车开走的缘故两人只能腿着去。 不同于纽约特定街道的混乱，底特律的混乱是扎根整个城市的。 大街上随处可见蹒跚的瘾君子，各种店铺都加装了防弹玻璃，奢侈品店还雇有保安，传来的枪声从踏上街道开始就没停过，各种呕吐物，秽物让道路变得臭不可闻。 这还只是下午到晚上， 这所城市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犯罪之都”，埃里克也感受到了这所城市扑面而来的混乱，手插衣服内衬握着里面沙漠之鹰。 跨过八英里街情况好了很多，街上开始有警察执勤，路上的酸臭味也消散不少，但还是能看到有保洁人员在清扫道上的血迹。 很快两人就来到一栋高大的府邸，门口还站着几个手持冲锋枪的特警，可见里面人身份的尊贵。 第十九章 华纳夫人 看见迈克尔两人靠近，两警卫立马抬起枪口警告道： “请立刻离开华纳·韦斯家区域范围！我们有底特律政府特许的开枪权。请勿靠近！！” 食指紧扣在扳机上已经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按住想要拔枪对峙的埃里克，安抚道： “别开枪我们有预约，麻烦进去禀报一下华纳夫人，我们是乔纳森局长介绍过来的，我叫迈克尔·柯里昂。” 门前两人凑近交谈后，缓慢放下了枪口： “请稍等，我们已经用耳麦通知了夫人，同意后，你们才能” 耳麦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特警的说话。 “是！迈克尔先生您请进，另一位先生因为没有接到夫人的通知，还请您在外稍等。” 推开镶着金丝的大门示意自己可以进去，挑挑眉告诉埃里克安分待着。 在特警的陪同下进入到这座诺大的别院。 房里并不像寻常资产家庭一样装修的很豪华，而是很有格调，所有的家具都是红木制成， 墙壁上、走廊上都有一到两副雕塑或画作，再小的角落都铺设了红色的天鹅绒，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很有艺术性且重视仪式感。 “罗伯特你先出去，让迈克尔先生自己过来。我相信乔局长看人的眼光，礼貌的绅士是不会伤害一名刚经历丧夫之痛的，女士。” 二楼走廊上，身穿镂空连身黑裙，年过半百的华纳夫人对着楼下微微欠身，虽然隔了段距离，但依然能感受到这位夫人淡淡的贵气。 “是，夫人” 罗伯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即向后退出别院。 迈克尔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将头上贝雷帽取下，做了个标准的脱帽礼。 夫人捂着嘴偷笑，显然对这一出感到很满意。 要迈大侦探赶紧上来。踏步走上楼梯，期间，他还将自己八分神秘，两分暴戾的侦探气质改成了更加贴合的艺术家感。 越加靠近越感觉眼前夫人的雍容华贵，如果说火锅店看到的女孩是清新的雏菊，那华纳夫人便是盛世的牡丹，永不凋零的瑰美。 “说说，来找我有什么事？乔局长那边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我更想听你亲自说。” 从上楼梯时她也在打量迈克尔，艺术家般的气质像极了华纳·韦斯年轻时的模样，容貌在见过的人里也绝对排得上前三。 双手同夫人一样垂在红木制的扶手上。 迈大侦探说道：“来是问夫人一个问题，以此来解答内心的疑问，就是不知道夫人愿不愿帮我这个忙？” “说就是，只要是我了解到的一定告诉你。” 说着手往迈克尔的方向愈发靠拢。 他赶忙将手揣回口袋，华纳夫人确实很漂亮多金，但比起探案带来的未知感与成就感，女人？有案子来的香吗，当然，该问的问题还是要继续问道： “夫人，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有没有在你或是你丈夫旁边看到过这个人，” 将纸平摊在扶手上，华纳夫人上下观察画像眼神在“哈尔·米兰”，四个字中停留一会后，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好意思，我从未在丈夫或者儿子旁边看到过这个人，但这个名字跟一位英国的画家倒是一模一样，但我敢肯定他两不是一个人。” 听着夫人的推断，迈大侦探敏锐察觉到了“哈尔·米兰”绝对，不是卖刀人的真名。 从怀里掏出之前兰斯给的军刀图。 看到纸上军刀的图片，虽然很小心，但自己还是察觉到了夫人眼神中的恐慌，甚至自然放置的手，也因为紧张握起做拳头状，心里默默记下这一点。 表面迈克尔还是稀松平常的样子。 “我们从未公布过这把刀的图片，虽然不知道你从哪搞来的但它是错的。我们的刀柄是白桦木并不是黑衫木，其他的倒是一模一样。” 在介绍错误时， 华纳夫人声线逐渐提高不时舔着殷红的嘴唇，这都是很明显的撒谎痕迹。 “而且，这把刀现在还存放在这座府邸里，我们也没有公开拍卖的打算。” 这位夫人显然很少撒谎，并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动作，没有直接拆穿的意思，倒不是他不敢在不知道真实目的下过早地揭露，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但他思考的样子也一同暴露在夫人眼前 “既然如此，夫人我就不打扰了。”迈克尔手扶住帽子微微弯腰，表达了辞意。 华纳夫人交叉手指心不在焉说道： “哦好” 听到这话他转身下楼离开了府邸，楼上的夫人看着离去的迈克尔陷入了沉思。 门外，埃里克这二货跟那两警卫靠着门口抽烟，依稀还能这货嘴里的嘟囔： “呼你们是，不知道我迈哥有多牛逼，拿rpg轰警察都是过去式了，最近还教了我俩句中文” 警卫也很惊讶说道： “你迈哥还好说中文呢，来来来教我们两句。” “听好了哈，爸爸赫舅！这句话就是朋友喝酒的意思！” 埃里克叼个烟斗装逼的45度角看天，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两警卫也不懂信了这二货的邪大声说道： “爸爸赫舅！爸爸赫舅！” 府邸外面一片祥和的氛围 看到他出来了，埃里克才摆正身体，像干坏事的小孩被抓住一样站的笔直，烟都没拿稳差点掉地上。 “行了别在这吵吵了，走继续查案。” 迈克尔踢了一脚这二货的屁股催促他赶紧走。 埃里克还跟两警卫聊出感情了，说道： “有时间一起爸爸赫舅！” 离开八英里街东28号别墅，迈克尔走在路上思考着接下来的去处 “从华纳夫人这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反而多了几个疑问： 其一，她为何要说谎，说画面中的刀是假的？ 其二，为何隐瞒刀不见的真相？ 其三，既然哈尔·米兰是假名，那么他的真实姓名又是什么呢？ 先把这前两个问题抛在脑后， 现在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卖刀人的身份，至于真刀还是假刀，对最终的目的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思考片刻，迈大侦探大致有了突破方向 “如果卖刀人接触不到华纳·韦斯这个阶层的人，会不会有内应告诉他地点与存放位置让他去偷呢？又或者说别人接触过他，但并不知道？ 如果是第一种，那案子就复杂了，牵扯到的东西多了， 是第二种，那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能接触到华纳·韦斯没被发现，同时获取到刀的信息及位置呢？“ 迈克尔吐出灰白的烟圈， 烟雾像问题般在脑边久久不散 突然， 他想到了一个完美满足了上述条件的地方：如果华纳·韦斯是病逝的，那鱼龙混杂的医院绝对是接触到他最好地点！ 买通医生或护士拿到重要信息、对话，并不是件难事。 打开手机查询华纳·韦斯病逝的医院： 亨利·福特医院 第二十章 医院 亨利·福特医院离得很远， 两人直接打车到了医院所在的交界区， 说来也奇怪华纳·韦斯家庭，明明属于不差钱的资产家庭，却没有去往离家近医疗条件第一的圣保罗医院。 反而来位于城郊交界区医疗条件倒数第二的亨利·福特医院。 其中没有鬼迈克尔是不相信的， 其实只要细查很轻易就能看到之前在网上、 报刊里都刊登过华纳·韦斯家庭不和的新闻也不难推断出背后的原因，不过他不想管。 死人可不会给他发佣金 医院最早可以追溯到1982年建得很大足有30英亩， 由于近几年底特律政府破产没有钱来维护医院，墙皮上遍布裂痕，从来往的病人都是黑人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 走入医院前台， 男护士询问两人需要什么服务 “不不不，我们不看病。我们想问个事？”在医院迈克尔下意识掐灭香烟，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是懂素质的。 “问事？” 男护士先是疑惑一下紧接着又说道： “请问你有相关证件吗，我们不能暴露患者隐私” 迈克尔没做回答，烟盒塞入大几千美刀不动声色的递到他面前说道： “我相信这个“证件”能很好解决这个问题。”扫了一眼烟盒里的数额，男护士并没有接。 移回到自己手边比了个1万的手势，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嫌钱给的太少不愧是底特律市连个护士都“胃口大开”，什么时候都是他敲诈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敲诈。 迈大侦探脸上露着冷笑， 男护士还以为对方同意了也跟着笑起来随后他脸上的笑就凝固了：一把亮闪闪的沙漠之鹰指着他的脑袋。 “一万太少了，我给你一条命答应就给你了，不答应砰！” 严肃的话下没人认为身着黑风衣的男子在开玩笑，如果他不同意马上就能亲眼目睹自己的脑浆！ “停，停！冷静！！” “你要谁的信息，我马上告诉你！” “华纳·韦斯的病房号跟他主治医师的名字，我只给你5秒：5，4，3，2“ 男护士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敲过这么快的键盘，尿伴随着倒计时一同流了出来。 “1！” “查到了！查到了！501病房，主治医师是格雷戈·豪斯。别杀我，别杀我！” 双手抱头害怕的蹲在地上，好一会才发现刚才的两人早就消失不见，只剩围观人群盯着自己湿润的裤子。 坐着空旷的电梯前往5楼， 带着埃里克可能就这点好处铁塔一样的身材配上一身黑西装，十个人在等电梯最后只进了他俩。 叮~ 电梯门开 正对面就是502病房门没关，里面没有病人只有几个护士忙碌的打扫卫生。一位穿白大褂手拄拐杖依在门框抱着咖啡看手机，见迈克尔来了才不舍的从手机上移开问道： “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不要擅自进入病房。” 驱赶式的语气听得很不舒服，底特律人不吃钱这一套自己也懒得解释那么多一枪抵住对面头。 看， 立马跟自己好好对话了 “哥，说要啥。这是我钱包，里面银行卡密码是6个0。只要不杀我什么都好说。” 后面的护士看到了拿起手机准备报警，他连忙挥手制止： 以底特律的出警效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自己的尸体。 迈大侦探枪收回去说道： “得了，问你点事，知不知道格雷戈·豪斯医生在哪？” “哥，我就是格雷戈·豪斯有事您直接说，不知道大哥叫什么名字啊？” 他讪笑着给眼前的阎王递了根烟生怕触怒一点眉头。 “行要是你就更好办了，说说你知道华纳·韦斯的情况。 比如：有没有无关人员接触过他、可疑人员打探过消息之类的。” “记住好好给我回答！” 迈克尔叼着烟没有抽，一只手用力按压格雷戈肩头钻心的疼痛让他小脸煞白，咖啡没端稳泼了自己一身。 格雷戈急忙点头说道：“这位先生您说的情况根本不存在华纳·韦斯还没来得及治疗就在501病房逝世了，所有人想接触他也只能接触到他的尸体。” “停！他的尸体还存放在医院？” “华纳·韦斯的尸体一周前就被他家人带走举办葬礼了，要说谁还能接触到他那就只剩停尸房的查·科曼医生。” 格雷戈·豪斯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自己也从他的话里听出味了 “尸体、葬礼、停尸房单个来看确实毫无关系，但联系在一起却让自己得出了一个新的思路。之前他太执着在活人上面了，忘记死人远比活人好用。” 现在他要去验证自己的猜想说道： “走，带我们去停尸房见见查·科曼医生。” 电梯下降，温度也逐渐降低。 迈大侦探倒是无所谓黑山羊心脏除了给予他一堆加持外同时还将自身的炎寒抗性提升到了一个极为变态的程度，旁边两人就没这能耐了，一人缩在一个角落死命拉紧身上的衣服。 “迈哥，这医院真的冷啊，手都给我冻僵了。” 埃里克哆哆嗦嗦的，颤抖的手连烟的捏不稳。 “先披着，我衣服。” 把风衣脱下递给角落里缩成一托的“狗熊”，埃里克也不推辞成围巾缠在脖子上，他知道迈哥说不冷那一定就是不冷自己只需要无条件相信就完事了。 角落的格雷戈： 没一会数字跳到-3，电梯门打开穿过闪着白灯狭长走廊，从半开门的空间往里望。 身穿塑料围裙的秃头男子拿着钳子费劲从尸体嘴里往外拔，手边的盘子里盛放着好几颗金牙。 嘶，咚！ 听到推门进来的声音这老家伙手中钳子没拿稳一下掉到了地上，看到来人不是白大褂又恢复了镇定说道：“停尸房重地，闲人赶紧给我滚！” 哎，真不是自己不想跟他们好好说话，一个个戾气这么重他只能来点底特律方式了。 “埃里克，让他知道怎么尊重人，记得别打嘴还有事要问他。” 说罢快跟查·科曼头一样大的手一拳，打在他小腹感受腹部翻腾的痛感， 还没来的及嚎叫又是两脚直接把双腿扫折被迫跪在地板上，埃里克感觉差不多了收手站回迈克尔身边。 让底下的查·科曼缓了好一会迈克尔才提问道： “怎么样会好好说话了不，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吗？” 查·科曼点点头 第二十一章 问询 迈克尔蹲下将画像放在他面前说道:“认识纸上这个人吗？” 查·科曼仔细看过后颤抖的语气多了几分迟疑说到：“看过看过！这名字不是他。他应该叫托里斯·卡尔，画的也不像他本人要年轻的多只有35岁。” 迈大侦探眼中有一道莫名闪过心想“这货果然知道很多，脸上的微表情并没有撒谎的痕迹他说的基本属实。看下能不能问出更关键信息。” “你认识他，你跟他是朋友？有利益上的往来？”他的语速很慢提到利益上的往来时，查·科曼有明显的向后躲闪。 这是显着问到了敏感问题才会有的反应如果现在不赶紧逼他说这货很可能编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迈克尔没有犹豫枪口瞬间往查·科曼身边连开三枪，蹦起的碎石让他刚升起的反抗想法瞬间化为乌有只能说道： “对我跟他确实有利益上的来往，我负责获取尸体的信息和身上有价值的金牙之类的，而他负责” “负责什么？快说！”每拖一分钟，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事自己都要抱有怀疑。 没时间听他鬼扯了说道： “埃里克，把他一只胳膊扭了！” 没等铁塔一样的身躯靠近，科曼心里防线被彻底摧毁了崩溃的大喊道：“盗墓！是盗墓，他就是附近墓园的守墓人，我负责提供信息他负责在下葬后挖坟把有钱人的陪葬品挖出来。” “行了！行了！我都告诉你了别杀我，都是他提出来的我只是参与者”埃里克忍不住了想到之前，胃里酸液抵在喉口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迈克尔点点头，看来人，事，物的前两个已经解决了，现在只剩下物的下落了。 “我可以不杀你甚至连这些事我也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你要告诉我托里斯·卡尔的地址和他墓园的位置。知道吗？豪斯医生麻烦把笔纸给他。” 格雷戈·豪斯听闻拄着拐杖连忙将笔纸递到查·科曼手上，他可不想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一阵悉刷的笔纸接触声后，地址和墓园位置标注在了纸上。迈克尔很满意右手抽出骨刀呼吸间挑断了查·科曼的主血管，左手在将死之人疑惑的眼神中取走了纸张。 这两件事发生时间没超过1秒，在豪斯和埃里克发现查·科曼脖颈涌现出红色的血浆时迈大侦探已经优雅的侧身躲避了，洁白的衬衣甚至没染上一滴血。 “行了埃里克别傻愣了，信息拿到了该走了。” “豪斯医生我相信你也看到科曼医生是“自杀”的我可不想听到出我们两跟这件事有关的信息，你懂吗？”一番话让他止不住的颤抖，视生命如无物的眼神更让他近乎瘫软在地。 先前自己还以为黑衣男子只是个普通的侦探，错！错的太远了能露出这种眼神的好看皮囊下绝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怪物！ 迈大侦探早走了，他可不在乎格雷戈·豪斯在想什么，抹了查·科曼脖子内心也没有一点波动从经历过《沉默的羔羊》开始。自己对于人，或者说人为产生的危险早就失去了基本的兴奋感唯一能激起他兴趣的只有探案，触及超凡！ 这两者跟发瘾的毒药一样浸透在自己的血液里，为之死亡为之疯狂。 另一边，暗鸦帮领地 “吉米，汉克。刚才我说的你们听明白了吗？” “老大，懂了！我们会按您说的命令后除掉埃里克。”两人显然对事情十拿九稳，手上忙着给兰斯敬酒。 他并没有接狠厉的眼神带着凶光说道：“记住不要被发现，做干净点！拿到这把刀拍卖出去我们暗鸦帮才能生存下去，毛子的军火有多少我们买多少不仅底特律，纽约我也要！” 听到兰斯的雄心壮志，周围成员被气氛感染高举酒杯说道：“敬暗鸦!“ “行了，你两赶紧回去别被发现出什么，有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吉米汉克二人闻此依次离开驻地，开上悍马前往迈克尔居住的小别墅。 别墅里，迈大侦探并没有急去查案再次之前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迈哥你刚才的安排我大概懂了，但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主动出击呢？就凭咱两兄弟干翻他们不简简单单。” 摆弄着从纽约寄来的巨大包裹埃里克提出刚才就在想的疑问。 迈克尔微笑的摇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提问而是说了句中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埃里克听不懂这句中文什么意思，反正迈哥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无条件相信就完了这就是他的人生信条。 咚咚咚 汽车声不断靠近，两人交换个眼神，他先行回房。埃里克将包裹藏在沙发下在桌上摆满了酒等待吉米，汉克回来。 推开门看到只有埃里克一个人，两人很诧异问道：“迈侦探呢？怎么就埃兄弟一个人？” “迈哥啊喝多了回房睡觉了。”埃里克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知呼吉米汉克过来喝酒。 虽然埃里克不善于撒谎，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迈克尔那本事，他们虽然诧异但桌上好几瓶喝过的酒已经打消了大半怀疑再被拉着一口伏特加闷下去，吉米汉克开始晕晕乎乎的心里最后一丝的疑惑也在辛辣的酒里消散溶解。 看着旁边两傻小子已经喝高了，他灌了一口瓶里的白开水借口去厕所给迈哥发了一个ok的短信。 房里的迈克尔看着手机发出的亮光将窗口抬上，跨着边缘轻轻用力一蹬像落叶飘落在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翻过周围的护栏朝着托里斯·卡尔家的方向走去，因为深夜的缘故路上没有人迈克尔终于可以完全释放全部的速度，一收一放的双脚划出道道残影肉眼根本难以观测到他的行动轨迹。 仅仅10分钟，迈克尔就赶到位于港口旁小巷子里最深处就是托里斯·卡尔的家，没有路灯靠着模糊的手机亮光他找到了港口巷26号。 房子很旧很小夹在两栋居民楼中间，把手上厚厚一层灰尘告诉着已经很久没人打开过了，虽然是一道铁门但以自己的气力直接将锁心拧断开门往里走去。 第二十二章 夜访 房子里并没有断电，打开灯黄晕的灯光把整个房间照亮。 为了防止别人一同潜入的情况，迈克尔特地用酒瓶悬挂在门缝的夹角中，有人进来酒瓶碎裂的声音能很好引起自己的注意。 做完这一切他才打量起房间，里面物件堪称简约：一张床几个床头柜、凹凸不平的桌子、加上一个不大的洗手间就是托里斯·卡尔的全部家底。 “按理以他暗地做的生意绝对可以远离这种环境，但他并没有。把钱藏起来了？”迈克尔摸索着桌子内心疑惑到 翻找了一遍桌子、床底都干净跟老鼠咬过别说钱连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剩下，走两步打开床头柜。迈大侦探脸色一喜，里面躺着两张合起的白纸。 其中一张是转账记录： “以从您的账户支出100000元于底特律第三孤儿院—密歇根国民银行” 最早时间可以追溯到一年前平均一个月一次，一年时间内他整整往孤儿院里汇了120万美刀！最近的转账记录是上个星期也就是华纳·韦斯下葬后一天。 “现在能说的通他的钱都花哪了。”他本以为挖坟掘尸的少有人性，托里斯·卡尔却是个另类论心不论迹他确实是个好人。 翻看另一张，大略扫过纸上的文字 信里的内容大致是托里斯·卡尔有偷盗军刀的意愿并且联系了兰斯的暗鸦帮要求以20万美元的价格转手卖出，最后的化名正是画像上的哈尔·米兰 看到这自己已经理清了整个的故事脉络：托里斯·卡尔因为某些原因陷入了财政危机从医院合作伙伴查·科曼哪里获取了军刀的信息，先行联系好暗鸦帮用预付的定金解决后。去挖掘华纳·韦斯坟墓后整个人间蒸发。 将东西放回原位，脑海里浮现出最后一个地点：墓园 呯啪啷！ 瓶子碎裂的声音瞬间将思考的迈克尔拉回现实，进来的人也被吓到了停顿片刻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他下意识刚想开枪看清来人的一刻急忙将枪口上抬。 砰！ 接踵而来的打击将门口的小女孩吓的哇哇大哭，无论自己怎么安慰瓷娃娃样的小脸蛋止不住的掉眼泪。 “呜呜~我明明看到卡尔哥哥家里开了灯的，为什么开门是个黑衣服的坏人呜呜~”穿着白色小裙的小女孩边哭边说小拳还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力度跟按摩没什么区别。 迈大侦探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双手抓挠头发，柔声的说道：“别哭了，别哭了。我是你卡尔哥哥的好朋友，他全名叫托里斯·卡尔在墓园工作对。” 劝导起了作用，瓷娃娃的小脸不再哭泣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迈克尔的脸，小女孩不争气的想道：“坏人说对了捏，长这么帅的应该不是坏人。对的！爱丽丝说过长这么帅的大哥哥都是王子的说，肯定不是坏人！” 想着怎么安慰她的迈大侦探，突然被小女孩柔软的身躯搂住了脖颈，冰凉的小手在他脸上抓来抓去。 “现在的小女孩性格变化这么快吗？阴一阵阳一阵的真是个奇怪的生物。”迈克尔腹诽着，双手小心将脸上的“八爪鱼”取下。 “说说，小姑娘家家这么晚跑过来干嘛啊？”看着圆润的小脸迈某人难得产生了想揉一揉的欲望。 小女孩听到这话转晴的脸蛋又严肃起来拉着他的裤腿着急说道：“大哥哥，快去救救玛莉蒂的玛丽阿姨，那群坏人又来院里收钱了！” “收钱？”看着拽着自己一步步往前走的玛莉蒂，他准备去看看将小女孩放在肩头“抱紧我的脖子告诉我往哪里走，注意别摔下去。” “嗯！玛莉蒂会抱紧大哥哥的。左拐一直往前走就到惹。”呼，她感觉周围的景象都变成了流光耳边只有徐徐的风声，没持续多久就看到孤儿院的大门前玛丽阿姨和那群坏人！ 坐在大哥哥的肩头自己仿佛有了底气对着前面大喊道：“坏人，赶紧放开玛丽阿姨！大哥哥来了，再不走他就要狠狠揍你们！” 玛莉蒂捏紧了拳头，脸上愤怒的表情看着更多是可爱 门前的人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身着修女服老妇人先开了口道：“玛莉蒂你怎么在这？不是叫你回房间好好睡觉吗，你身下这位是” “迈克尔·柯里昂，夫人您好。” 伸出手掌与玛丽修女轻握一下，一旁满身纹身的混混看不下去了感情你把我们当空气了是，最前面的黄毛说道：“哪出来的多管闲事，别自讨无趣赶紧滚！” 亮闪闪的弹簧刀在迈克尔眼前晃荡，殊不知他压根没把这群人当人，不是怕吓到肩上的玛莉蒂这群货连掏刀的机会都没有。 将小女孩抱到修女的怀里，迈克尔点了根烟说道：“收钱收到孤儿院来了？说要多少？” 看来人不差钱的语气，前方的黄毛像是发现了待宰的肥猪贪婪两个字恨不得写脸上：“10万美刀现金，现在拿出来我们立马就走。” “别听他的大哥哥，刚才他还说只要5万现在又变了”被黄毛瞪了一眼没敢继续说，小脑袋害怕的缩在玛丽修女的怀里。 迈克尔脸上也不恼心里已经定好了这货的死法 “不是要钱吗，过来我带你们去取。” “小子算你上道，走！” 玛莉蒂担心的目光中，几人朝黑暗走去。 吹着刺骨的海风，黄毛不耐烦掏出弹簧刀叫嚣道：“小子，这可快走半个小时了。我的钱呢？” 刚想把刀架在迈克尔脖子上， 他动了 仅一瞬手上的刀立马出现在自己胸口，疯了一样往后跑可迈克尔的速度更快伴随骨刀的轻颤声 扑通！ 黄毛的头跟嘴可以去跟鱼聊天了，剩下几个杂毛他都懒得动刀三声枪响，子弹在他们头上挨个开了个大洞落在海里被汹涌的浪花吞噬。看着海天交界露出的一抹红日，迈克尔知道时间不早了收起枪往回赶去。 “玛丽阿姨，大哥哥不会有事。哈~”怀里的玛莉蒂困极了但她强忍着睡意告诉自己要等到大哥哥回来。 “害”玛丽修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怀里的小可爱，只能顺着她一起在这等。 太阳逐渐升起玛莉蒂先发现了迎面走来的迈克尔，激动的跳下扑到他怀里被担忧填满的心瞬间被开心代替。 本就压制不住的睡意看到迈克尔没事终于堤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来找你们麻烦的。” 玛丽接过他怀里的娇躯问道：“谢谢你，迈克尔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跟托里斯·卡尔是什么关系？” “关系吗” 迈克尔思索片刻说道：“勉强算雇佣关系。” “那你知道那孩子跑哪里去了吗？”可能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局促补充道： “没别的意思，这孩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最近一年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钱，看见他麻烦提醒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玛丽修女微微一鞠，带着玛莉蒂回去睡觉了。 只剩下一袭黑衣的迈克尔和身后滚烫的圆日 第二十三章 拉开序幕 重新翻回房间，装作刚睡醒走出门。 那两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桌上的酒一瓶没拉下喝了个精光，埃里克坐在另一侧看电视瞧见迈克尔来了起身说道：“系不辱使命迈哥，这两货全被放倒了。嗷嗷睡了一晚上。” “待会你就把这个纸当作不小心被他两看到。然后等这两汇报完后按计划行事。”迈克尔将手里仿制好的信件交给埃里克，听到计划要开始了这货抑制不住的兴奋一晚没睡觉的疲惫一扫而空。 “记得注意安全。” 吩咐完，迈克尔从沙发下的大袋子里取出一袋手雷别在腰间出门而去。 暗鸦帮总部 “报告老大，吉米跟汉克电话打不通这已经是第50个了。”小弟佝偻着房间里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而后就是兰斯的怒吼： “打不通就给我继续打！！，通知全部人给我拿好枪下一个电话还没通给我武装开拔！！” 小弟不敢怠慢拨打了已经重复一晚的号码 “嘟嘟嘟——” “喂？什么事啊！”沙发上半梦半醒的吉米抽出被压住的手机回答道，看清联系人立马清醒坐起，身旁的动静让汉克也清醒过来。 “老大！老大！打通了。”小弟赶紧将电话递给盛怒的兰斯 极力压抑内心的怒火兰斯询问道：“不要告诉我，你们一晚上没回电话是睡着了！”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要是真抖出去自己绝对会被盛怒的兰斯撕成碎片，吉米没这么傻避开话题谈起了迈克尔说道：“老大，我们趁着迈克尔在睡觉从他衣服里翻出了有价值的线索！” 兰斯愤怒消散几分，他没想到派出去这两货还能给自己带来这种惊喜说道： “谈谈，你拿到了啥有价值的，最好不要是在骗我。要不你知道后果，总部后院里那条狗可还饿着呢！” 听到这话吉米急的快哭出来了，他喝了一晚上哪知道什么线索刚准备现编一个吊着自己命，却看到一个纸条从埃里克口袋里“巧合”的滑落。 目视其走远，打开了纸条一字一句的念道：“哈尔·米兰是西郊墓地的守墓人华纳·韦斯就是埋在那片墓地，那把刀一定在那！” 兰斯思索片刻还是相信电话里传来的说辞，并不是他不愿去证实欠周围几个帮派的钱已经快到期了再拿不到这把刀他统一底特律的想法就是一场空梦。 “很好，你两继续执行计划。”说罢挂断了命令道：“总部留一半人，另一半全部给我带好枪全部上车！” 其时迈克尔的机会说不上多高明，兰斯也绝不蠢从他想做掉迈克尔一行人就说明他懂“隐患”这个词的道理只不过他太急了，让迈侦探太早发现他的意图。 别墅里，埃里克猫在厨房里并没有走远听到外面挂断电话心想：“迈哥，果然猜到兰斯没安好心，如果不是事先发现。他真有可能折这。” 将沙鹰上膛，趁着两人商量的空隙 啪！啪！ 两枪过去吉米直接被强悍的点50口径子弹贯穿头部脑浆撒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汉克肩膀中了一枪挣扎着想掏枪反击，靠近的埃里克直接一拳打在他脸上被打懵的汉克根本没有反抗的空间，按在身下提起头部就是一顿狠砸。 直到没呼吸埃里克才把他放开，抽了根烟将放在沙发下的袋子提出取出里面狰狞露着6根枪管的加特林。 一百来斤重的加特林连带子弹被他像抗玩具一样压在肩上，找出悍马车的钥匙。上车朝着暗鸦帮总部开去。 计划才刚刚开始 另一边，迈克尔在华纳·韦斯墓前挖掘着，一会旁边堆起了一个小土堆。在挖了5米后他看到了棺材的模样，跳下土坑打开一看却并不是华纳·韦斯的尸体里面是一具啃食干净的白骨。 凑近抹去金属铭牌上的土渣托里斯·卡尔几个字出现在迈大侦探眼中，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想象过可能出现尸体不见的情况，但为什么是一副白骨还是托里斯·卡尔这个人？ 迈克尔思考的空当，前方坍塌出了一条洞穴。 洞穴很小，只够一个成年男性蹲伏前行不时有几只老鼠从洞口穿过爬向那更深的幽谷。 直觉告诉迈克尔前面有意料不到的危险，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侦探的好奇心强迫着迈克尔往里走去 洞里很黑上面植物的根缠绕着泥土往下滴水，落在迈克尔脖颈处。 丝凉感夹杂着老鼠传来的嘶嘶声让他对前面的黑暗有着本能的恐惧，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劝自己不要往前了。 终归好奇感胜过了一切，凭借着手机微亮的灯光慢慢往前面摸索，湿滑的泥土根本没有接力点迈克尔只能靠着挪动的方式缓步向前。 外面 兰斯一行人来到墓园并没有发现迈克尔的踪影，看着下面的大洞犹豫要不要往下跳。 “兄弟们，要下去我们就一起下去。大家都是跟我打天下的兄弟，拿到这把刀，大家都有一份！” 不得不说兰斯鼓舞人心有水平，还有些犹豫的手下听完他的话一个一个往下跳这货倒是最后一个下去。 看着棺材里没有刀，所有人不约尔同的看向迈克尔刚进的洞口，都不用兰斯说一个接一个在隧道里穿行着。 不像迈克尔一人，多人行动产生的动静让某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老大，你有没有感觉这洞里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对啊老大，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严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老大。” 手持各式枪械的部下开始躁动起来。 兰斯连开两枪说道：“闭嘴！！我再说一遍找不到那把刀我们也得被其他帮派扫死，拿到那把刀就是获得了1000万美刀！这一切苦都是值得的，懂吗？” “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听到的就不会是我说的话了而是子弹！” 这枪一开，原本只是躁动的隧道开始晃动起来像是有无数种生物在其中爬行 第二十四章 黑潮 1 晃动的隧道让本就不稳的军心开始迅速溃散，多数人向外爬动想要离开。慌乱、恐惧开始在这个不大的团队中蔓延也包括兰斯。 但他心中的贪婪压制住了这份恐惧 为了稳定团队兰斯对着已经临近洞口的数人扣动了扳机在p5清脆的弹壳跳动声中，被打成了塞子。 枪口迸发的硝烟味让剩下人停止往洞口爬行的动作虽然眼神带着怨恨可还是开始听从兰斯的命令。 继续向前蹲行，再次枪声和尸体处还在涌冒的鲜血成了黑暗中恐怖存在的催化剂，刚才它们被打扰了，现在它们要进食了！ 轰隆隆！！ 晃动开始愈发激烈，两边的泥土开始碎裂散落好像用重锤敲击一般。 所有人开始往外爬没有人听兰斯的命令了，钱虽然重要但得有命花啊！ 可已经来不急了两边的泥土出现一个个碗口大的窟窿 老鼠！无数的老鼠！如水一样从窟窿里溢出像一股黑色的浪潮。 隧道最后方的两人瞬间被老鼠淹没 一切能钻进的地方都填满了老鼠，内脏、皮肤、大脑一切能啃食的血肉都成了最好的自助餐一个呼吸间活生生的人便成了一堆冒着热气的白骨。 “开枪，开枪！！” 兰斯最先从鼠群的恐惧中脱出，手中的p5已经打空了两个弹夹。 众人被这声呼喊拉回了现实各色不一的火力组成了一股弹雨前面的老鼠瞬间被打成了肉泥。 这也只能延缓黑潮推进的速度一只死了，无数只老鼠又将顶上它们就是一只大军，一只不畏生死的敢死队！！ 看着弹夹里所剩无几的子弹手下嘶吼道：“老大！没子弹了！！，我们得找个东西拖住老鼠” 没等说完，一发子弹精确的落在他的腿上。鲜血味瞬间将他变成了老鼠的集火对象。 “不！fk兰斯 f” 细滑的老鼠钻进了他的喉咙再难发出声音，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清晰的感知自己在被撕裂扯烂，自己血肉成了拖慢老鼠最好的阻碍。 将最后的子弹扫向最前方三人，兰斯带着仅剩2人的团队拼了命的往前爬。 几百斤的血肉只够鼠群打打牙祭，顷刻就追上兰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咚咚！ 两声手雷的闷响，整个炸塌隧道隔断了黑潮的道路三人也不同程度被扩散的弹片割伤但对比被吃成白骨已经好太多了。 缓上一口大气，兰斯才看清来人正是他们追赶的迈克尔。 迈大侦探早就听到了后方的动静也猜到了是兰斯一行人，本以为他们能拖到自己找到出口没想到再不出手就一个不剩全得进老鼠肚子。 “虽然也不救，对自己也没损失。救了毕竟多几个垫背的远比没有好。”迈克尔内心腹诽，嘴上示意几人走快点，他可不认为这堆土能挡鼠群多久。 看到迈克尔没问兰斯内心暗自庆幸：“真要解释起来，说假的迈克尔一定看的出来。说真的他不认为迈克尔会放过自己。” 深吸口气，默默跟上。殊不知迈克尔早就知道这货内心的小九九了，留他的唯一原因就是当可消耗材料。 沿着漫长的隧道不知前进了多久，期间后方的鼠潮以同样的方式阻碍两次后就没了动静连嘶嘶声动消散在浓稠的黑暗里，手机闪烁几下彻底关机了一行人只能抹黑前进。 虽然暂时没了鼠潮的危险，但迈克尔心里依然跳的厉害捏着骨刀不敢有丝毫松懈，除了兰斯的另两人被手雷划伤了腿拖沓下导致队伍根本走不快。 每拖一秒他内心的不安就加重一分，来到一个下路口这种不安瞬间到达了顶点。 “不对！！” 迈克尔下意识的向后躲避，一只锋利的爪子贴着脸狠狠拍了过去荡起的厉风划开了三道血痕。 见一击未中，黑暗中的怪物朝其冲刺而来，这时迈克尔才看清它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大身躯：一只几乎跟成年男性一样高大的巨鼠正嘶吼着朝他冲来！ 狭隘的空间纵使自己已经发现的很快了，还是被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没憋住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前方的动静让兰斯三人连忙躲避倒是没受伤。 巨鼠喘着粗气，腥臭的大嘴想要将眼前血肉吞进肚子，迈克尔哪能如它的愿正持骨刀迅速在其眼睛上刺出两个大洞。 失明的巨鼠胡乱挥舞利爪，发狂的撞击周围。 趁着这个空隙从绑腿里抽出合金制的飞刀，用力一掷。 黑色的刀芒带着残影贯穿了巨鼠的头部一同带出黄绿的脑浆，顷刻间巨大鼠身徒然倒地抽搐几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着周围热切的目光，迈克尔不屑一顾取回飞刀。 下一刻，蔽踪已久的鼠群以极快的速度从后方涌现 不用通知，所有人没做一刻停留朝着前方的下路口飞速前行。回头看鼠群如癌细胞扩散在每一个角落，巨鼠没有因为是同类逃脱被啃食的命运。 快！还是太快了，兰斯已经感觉有老鼠在咬食他的皮肤。 “不行，这样我早晚会死这！。”看着前方的迈克尔又扫扫旁边两个腿在淌血的跟班，一咬牙双手一推。 不！—— 二人双双成为了鼠群的食物，至此暗鸦帮来人只剩下兰斯一人存活 外面，暗鸦帮总部 门口两小弟对话道：“你说老大那边情况怎么样啊？听说咱们欠了俄毛斯帮、黑人帮不少钱，没还上的话” “行了，别说这种话，你还不相信老大忘了咱们暗鸦帮怎么一步步崛起的？看你就没信心。哦那辆车是吉米和汉克，这两行动挺快啊。” 没等另一个小弟回答，他就在车窗看到了只在电视上存在的枪械—加特林 “快” 跑字还没说出来两人统统被密集的子弹撕成了碎肉，楼里听到枪声探头的人也一同被扫成了肉渣。 上千发子弹转眼被消耗了大半，埃里克就一个字“爽！”。甩甩因后坐力震痛的手臂，从包里取出两枚燃烧瓶扔进这所两层小楼，熊熊燃烧的大火逼得楼内的所有人面临三个选择： 一：跳楼被扫成筛子 二：下楼在门口抵抗一下被扫成筛子 三：被高达200度的火焰烧成炭 无论选择哪一种都只有一个结果：死！ 暗鸦帮的总部已经完全沦为了血腥的屠宰场，除了被烧成的焦炭其余所有活人都死于埃里克加特林残酷的屠杀中。 看着车内满是橙黄的弹壳，他意识到差不多了将最后一个燃烧瓶扔进车内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前后时间只用了6分钟不到，这所两层的小楼只剩下无数的肉泥和盘旋在天空的黑烟。 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束 第二十五章 黑潮 2 “呼-呼” 不知跑了多久，迈克尔感觉后面的气息逐渐减弱，回头看去兰斯死死跟在身后背部虽有不少齿印但好歹活下来了，剩下两人怕是已经成一滩粪便了。 “d，迈克尔你来的什么地方我整整15个兄弟！全没了全没了！！”兰斯拼命想要拉住迈克尔，还没成功脚就踹在他的脸上。 目视已经魔怔了的兰斯，迈克尔连争辩的兴趣都没有嘴角微扬说道：“起码你还活着不是吗？我不杀你的唯一理由是你雇了我帮你查案。” “而你的手下显然没有算算时间你总部那群人应该也死的差不多了。” ”你说什么?!“ 兰斯猛地从土里坐起，瞳孔中透着不敢相信 “我说，你所谓的暗鸦帮已经只剩下你一个了，从你放那两货来我身边你应该就有这种觉悟了。取完刀杀人灭口？很显然你们并没有做好准备” “不这不可能，就算你察觉到这点。你又怎么知道我总部的位置全副武装的数十人也不可能被你身边二货攻破！” 出身流氓行业的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是怎么被看穿的、总部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眼前这个侦探又有什么实力解决自己引以为傲的帮派。 他想不到自然也认为别人做不到，迈克尔微笑着给了他杀人诛心的最后一步“诛心”： “攻破？6转的加特林用屠杀这个词来形容更合适” “位置？ 下次记清楚点这是21世纪黑客调取你的位置跟喝水一样简单。本以为你们最少能耍些跟踪的玩法，想想还是高估你们了。” “确实映照了你在车上说的那句话，你们这群人打打杀杀还行脑子也只会这个” 看着兰斯恨不得生食其肉，他只觉得好笑其实暗鸦帮的死期早就在无视耗子那一刻就被订好了，查案只是个添头接手他的一切才是主菜。 兰斯哑然失笑回想起带他第一次抢劫大哥说的话： “卑劣者被更卑劣者踩在脚底，帮派的街头说到底就是卑劣的街头。” 没管已经心死的兰斯，迈克尔独自往更深处走与人斗根本激不起他的兴趣，黑暗中的超凡才是他渴求的解药 “行走的隧道绝不是人工开挖的盗洞之属”迈克尔内心嘀咕着 要说盗墓，米国不说差中国连带上世界都差远了。 这绝不是过度抨击，别看又是拍《木乃伊》又是拍《国家宝藏》按时间刻度来说米国从建国起就压根不是土着民就一殖民者。 博物馆的大多数藏品都是人家印第安人和南美洲产物真要谈历史从华国随便哪个博物馆提溜个土碗都比他建国的历史长，论盗墓能搞出这样的盗洞它没这历史就这点东西也不配。 所以这隧道大概率是这群老鼠挖掘之前的巨鼠很可能是其中的变种，想到这里迈克尔又弄不明白另一件事攻击性强、有组织的鼠群是怎么产生和维持食物? 要知道想要喂饱这种规模的鼠群光靠一座坟墓的尸体供应无疑是在说笑。 “嗯？” 前方没有路了尽头只剩下垂直向下的孔洞，大小只能容纳一个蜷缩着的成年男性。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不说路塌没塌，回去遇到鼠群的概率也太高了。想到这迈克尔没有犹豫果断从孔洞滑落下去。 用骨刀插进泥土减速的缘故滑落的速度说不上快，他也能很好看清下方的情况有不对的可以再爬回去。 抵达洞口用手抠住周围的泥土悬挂的姿态观看下方的情况，没光迈克尔只能依稀辨别有白色的固体。 真犹豫要不要跳下去，孔洞上方来动静了。一个屁股与迈克尔对撞在一起带来的冲击力泥土无法支撑整个碎裂，两人以大字形往下俯冲跟底下白色固体来了个亲密接触。 感受固体冷滑的质感，凑近一看是往不到头的骨骸，不仅有人的头骨动物的也随处可见。这样巨大的骨山不可能全来自上方的坟墓，这里汇聚的是整个东郊乃至整个底特律所有坟墓的尸体！ 鼠群将它们所能挖掘到的一切尸体拖进这个洞中，骨缝里的每一块肉都被舔食吸净只剩下一堆骨架和食用不了的陪葬品。 “我找到了！！整整一千万美元！！哈哈哈” 兰斯挥舞着手里的军刀，红宝石散发的微光在无光的黑暗里迈克尔也一眼看清。 尸骸上的陪葬品远不止一把军刀，黄金戒指、珍珠项链、手镯老鼠吃不了的一切也被一同被拖进洞里，这是个人骨洞更是个藏宝洞！ 眼前恐怖的骨山在兰斯眼中赫然成了发财地，刚还心如死灰现在又被心中的贪婪勾起了神智，戒指装不下了就戴满每根手指，手表手镯手臂戴不下就往腿上戴，项链更是将整个脖子围了起来。 迈克尔并没有被死人钱迷惑双眼，观察周围环境正前方有石头建筑的痕迹虽然不太清晰但还是能辨认尽头闪着微光。 “前面应该就是出口了”迈克尔心想，紧绷的神经没敢松懈直觉告诉他前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安全。 看到迈克尔离开了准备撬金牙的兰斯放弃这个念头，拿着刀带着一身陪葬品叮叮当当跟在他后面。 刚才看到的石头建筑是一排石柱，文字不是英文虽然跟中文有些像但迈克尔看不出表达的意思只能通过雕刻的壁画大致推断说些什么： 一个巫师因为某种原因被愤怒的农民活埋，但巫师并没有死而是来到一个老鼠的国度从这里带走了一个银色的项链得以控制鼠群，在黑潮之下先前的农民、城市、一切都被啃食殆尽壁画也到这嘎然尔止。 这排石柱的材质和风干痕迹最少有上百乃至更加久远的历史，继续向前走大片的石头建筑显露在眼前，路也变成了石制的。 本走在后面的兰斯看着越来多的亮光赶超迈克尔走在前面 很可惜，亮光处并不是所谓的出口而是一所残破的祀庙像古代萨满活人献祭的场地，中间还竖着一口宽厚的石锅里面发黑的血迹不难猜想之前端放着什么。 再往里走，迈克尔内心的不安愈发加深起来。他感觉踏入这个祀庙的第一步就被某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举一动，巡视一全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将仅剩的两颗手雷揣着手上，迈克尔压低脚步往更深处走去 第二十六章 黑潮 3 越往里走，光照越发明亮摆脱黑暗的束缚迈克尔敏锐发现祀庙深处建筑结构更像是一樽陵墓。明明是在地底，所迸发的光亮犹如白天一样清晰可见。 面对这种奇异现象迈克尔很快发现了端倪，仔细查看石头墙壁中的缝隙水晶一样的材质在其中若隐若现，不止一处是这种情况基本每一处都能发现水晶的踪迹。 这样一想这座陵墓本事就是建立在一块巨大的水晶之上，水晶从某个缺口渗进光亮再发散到整个陵墓，才造成了这种奇观。 找到光亮的来源也就找到了缺口，迈克尔开始在四周探寻。 先进来的兰斯发现了具尸体，不是白骨之类的骨骸虽然皮肤已经干涸枯寂眼眶只有两个黑漆漆的空洞可尸体皮肤上微微的抖动给人一种还活着的错觉。 当然兰斯看上的是尸体胸前闪着银光的项链，他没看壁画根本不知道项链意味着什么但冥冥中告诉他这是个好东西，伸手就要去摘。 迈克尔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手指接触到尸体的那一刻。 无数的老鼠从门口涌现却一改之前的平静，人性化的蹲坐在地，好像等待着一位更加尊贵的王者降临。 兰斯意思到自己惹了祸赶忙凑到迈克尔身边。 迈克尔也没心情弄死身边的臭虫，应对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才是王道他可不想为了杀只臭虫把自己命搭进去。 恍惚间，外面的鼠群动了一改蹲坐的姿态反而人性化的往后叩拜。 咚咚咚！ 来者每踏一步，整个地面都跟随抖动起来。声音愈大迈克尔也看清来“人”的模样： 之前碰到堪比成年男性大小的老鼠算高大的话，迎面走来的这只可以用一座小山来形容不同于老鼠的尖牙长鼻，这只巨鼠长着一张狰狞的人脸看着二人还露出玩味的微笑。 一只人脸老鼠对着你笑是什么感觉，迈克尔感觉比目睹克拉丽丝的山羊化来的更加惊悚更加直接像是人与老鼠交融的产物。 最重要的是这只老鼠它开口了！ “oodo audes fib is transgressis？” 他根本听不懂眼前这只巨鼠嘟囔着什么，旁边的兰斯却激动不已说道： “这是拉丁语，我能听懂！大概意思是在是在说：你们胆敢闯入我的领地？” ”还好没把这货弄死，要不语言不通自己铁定成一捧白骨了。”迈克尔暗想，嘴上示意兰斯继续问点有价值的。 兰斯随即问道：“我们无意冒犯你，请放我们离开。” 迈克尔虽然听不懂兰斯说些什么但他很清楚，眼前的巨鼠戏虐的神情可以肯定完全没把这话听进去。 耷拉的鼻子闻了闻，鼠目从兰斯身上移到了迈克尔身上“nigru caprae gtu” “它说什么？”迈克尔明显感受到鼠目上对他传达的强烈兴趣，这种兴趣不像是对人而像是对一盘美味可口的食物。 兰斯也被这句没头脑的拉丁语说懵了勉强翻译道：“好像是说：黑山羊的味道？” 迈克尔内心一惊：“这头巨鼠这就看破自己心脏的端倪？”将震惊长埋于心底迈克尔很好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巨鼠又开口道：“把你的血肉献给我换取旁边这位人类离开的资格，如何？” 兰斯抖了个机灵，没把这句翻译给迈克尔直接回答道：“可以，但我还要那具尸体上的银饰” 巨鼠只觉得可笑随便一巴掌就能拍成肉泥的造物也敢跟自己来谈条件了，人类的贪婪果然是永无止境的。 迈克尔听着一人一鼠对话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默默将手雷拔开锁环。 果然巨鼠如山般的躯体摇晃着冲来，狰狞的人脸满是对大餐的渴望，身后的鼠群也一同围向他。 先是一楞，而后迈克尔立马反应过来手中的手雷往门口一扔掉落的石块暂时阻止了鼠群的蔓延速度。腿上也没停着靠着石墙间的缝隙反复穿行在墙壁上。 这招很有用鼠群向上移动的速度远不如地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只巨大的鼠爪瞬间袭来想要攥住迈克尔。 看着近在咫尺的危险，迈克尔呼吸间做出了决定双脚用力一蹬反作用力下他如一枚炮弹精准降落在巨鼠庞大的背部，手上的骨刀一同刺进巨鼠的皮肉中。 地面的老鼠也爬到了迈克尔身边，趁着他思考执行下一步的刹那锋利的牙齿从腿部撕下一大块血肉，几只老鼠死命往伤口处钻动贪婪想啃食更里面的血肉。 感受腿上撕咬的痛感迈克尔不敢停下，努力向巨鼠头颅处跑去。没有足够爆炸物他只能赌一把这只会说话的老鼠就是控制鼠群的首脑。 过分的激动让迈克尔失掉了先前的冷静，壁画上的图案被忘在脑后。 迈克尔速度很快但巨鼠拍来的爪子和不时对墙的撞击对他还是照成了不少阻碍，好几次差点从背部滑落最要命的是受伤的右腿传来钻心的疼痛，预示着放任不管的老鼠已经啃食到他的腿骨。 终于，迈克尔抵达了巨鼠的头部，调动全身每一块肌肉用尽吃奶的劲骨刀如切豆腐破开了它的头骨，一股恶臭暗红的血液喷薄而出。 嘶！轰！ 头骨被破的疼痛让巨鼠彻底失去了冷静，先前它还是报着跟食物玩玩的心现在这一下便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两只大手狠狠往头顶使劲一拍。 迈克尔等的就是现在，闪身抓住鼠头边沿的毛发，巨大的拍击力反而让插入一半的骨刀完全贯穿了巨鼠的头骨。 “就是现在！” 他没有犹豫，一个翻滚将已经插深的刀柄按着圆形剖出直到看清跳动的大脑，最后一颗手雷滚落滑下。 崩！！ 巨鼠如山的身躯无力的栽倒，揉捏成的人脸也逐渐恢复到老鼠的模样，鼠群也不再撕咬迈克尔的血肉，泛红的鼠目中恢复了清明。 一切结束了？不，鼠群只是换了个人继续操控。 摔落在地的迈克尔，看着鼠群缓缓将兰斯抬起胸前银色的项链便是加冕的王冠！ “终于终于！！轮到我了迈克尔，很感谢你之前说过的话。人确实靠不住，但老鼠永远忠诚！！” “不止是你、埃里克、耗子、整个底特律，不！整个米国都将诚服在鼠群的脚下！” 兰斯得志的奸笑像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冷静过来的他回想被自己忘在脑后的壁画只得一声苦笑，自信心塑造了他同时也毁了他，下意识的把兰斯当成没有威胁的对象太久，久到他自己也忘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随着兰斯的一个念头迈克尔淹没在无穷的鼠海里给了他一个铭记终生的教训。 万事皆休？ 第二十七章 黑潮 完 迈克尔身上每块血肉都成了鼠群最好养料，几只进食多的比少的体形膨胀一倍不止。弹指间就被瓜分成骨架每根肉丝都被剃的干净。 只剩胸膛的黑色心脏还在跳动，一颤一颤迸发出黑红的血液。 明明只剩骨架脑浆都被舔食干净，迈克尔并没有自己已经死了的概念镂空的骨架还很清楚感受到老鼠传递的热量。 意识和身躯好像被划分成了两个维度，死去的只是身躯名为迈克尔·柯里昂的灵魂依旧残存于世，这并不好受尽管能思考但意识的维度没有呼吸的概念。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迈克尔张着喉咙，每一次的喘息换来的只有更加挣扎的缺失感。眼皮越来越沉附着在身躯的灵魂脱离，他觉得自己变得轻盈所有的外物都被剥离只留下基本的思考。 恍惚间梦中得以窥见半分的母神凝实在意识的维度，这次不单单是看了。翻腾的山羊对眼紧盯着自己残存的意识，黑云中油泥的大嘴一个不注意就要将其吞下肚堕入那永恒的黑暗中。 隐约中一个想法闯入脑海：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再死一次灵魂、意识、一切都将归为母神” 浑噩间漂浮的意识开始急速下沉。 “呼-呼” 迈克尔大口喘息着，心脏淌出黑色的血液沿着骨缝不断流动每经过一个部位、经脉、皮肉、血管开始重组修复。 遽起便恢复完好，只有两条前臂铺满了黑色毛皮诉说着复活并不是无价的。 兰斯看呆了，在圣经中耶稣才享有的复活神术货真价实出现在自己面前。肉白骨带来的震撼一时间让他忘记操控鼠群继续攻击。 迈克尔抓住这个空当抽出绑腿里的飞刀，只听翁地一声半截刀身刺入兰斯眼眶锋利的刀尖挑烂了腻滑的大脑。 死前的他还是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复活这种异事，疑问伴随灵魂踏入了死亡的冥河中。 随着兰斯无力倒在地上，围绕成团的老鼠们如潮水般褪去恢复了理智。 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还剩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家伙还没处理，将银饰缠在手上一个念头残喘的巫师被鼠群推向自己。 “别装死了，我不认为一个活了漫长世纪的巫师不会说英文。那只巨鼠是你分化的一部分，这具腐弱不堪的人躯才是你的本体。以此方法来获得长生不愧是只老狐狸。” “还不说话吗？那我可要动手了。“ 指挥下的老鼠开始啃食身体上腐臭的肉条，巫师憋不住了破损的声带发出如鼓风机声说道： “你跟其他眷族不一样你很聪明而且很幸运，复活的奇迹我只在耶稣身上看到过你比他还受眷顾。” “放过我，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听到他开口了，迈克尔放开了对鼠群地控制。其中几个观点引起了他的兴趣： “耶稣？他也是眷族” 刚想双手插头，想到头发还没长出来又辛辛放下。 透亮的陵墓内，干尸状的巫师讲述着漫长的故事： “马内利他和你不同，他是羽翼创世主最喜爱的儿子，同时也是人世间的代表执行创世主的命令为它传教马内利理应享受如此殊荣。而你却是个例外，我未见过哪个潘神的眷族会被它如此注视。” 听闻巫师诉说的故事，迈克尔感觉世界的血腥一角赤裸裸的展露在眼前，带来的巨大兴奋感让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是说有几亿信徒的基督教全是被归化的眷族？”迈克尔很难接受这种事实疑问道 巫师干扁的脸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困惑：“眼前的男子明明得到了潘神的垂青为什么还会询问如此幼稚的问题？” 他不知道，迈克尔连带被拉入超凡都是被迫，其他方面更是一窍不通。 “不，教徒都是被收割的工具。只有少数高层才是被眷顾的对象。天主教吗？它以前不叫这个名字，我更喜欢称呼他为“救世教会”。” “救世教会”他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冥冥中告诉他以后不会少跟他们接触。 “继续说你自己我还挺好奇你又从属哪一方。”迈克尔示意巫师继续说 见话里提到了自己，巫师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又是更加遥远的经历了，你有没有听过德·拉·普尔家族？” “我便是德拉普尔家族的先祖，你应该看到过前面的壁画我能活下来包括银饰都是用整个家族的命运与千面之神达成的交换。” 提到“千面之神”这个名讳，巫师明显颤抖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了不愿想起的某段记忆挣扎没有接着往下说。 迈克尔也不强求，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老前辈”不能一下给他榨干，得慢慢爆他金币才是王道。 “这么说你是被迫困住这里的？” “对，这也是条件的一部分。我只能在地面待一年余下所有时间都要呆在洞窟内。”巫师回答道，言语中满是对地面世界的怀念。 迈克尔很好抓住了这一点，询问道：“那你想出去吗德拉普尔？我给你一个机会。附身在老鼠上永远听从我的命令，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他很犹豫，内心有一杆秤比量着两者的价值。 思考片刻后，开口道：“可以，我同意了，但你不能完全控制。必须给我一些自我决定权。” 迈克尔等的就是着句话开口道：“没问题，你的条件都能答应。此外我每个月还会付给你一部分工资以及长达两天的休息时间” “欢迎加入德拉普尔先生，挑一只老鼠附身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德拉普尔干尸状的头部微点，诺干年以后的他会无比后悔这个决定可毫无办法只能任由迈克尔带着他在一个又一个漩涡中穿行。 “如果你不要这具人尸的话，麻烦把它投在外面石碗内记得要老鼠咬开他的血管。” 在迈克尔的命令下，鼠群整齐划分将“兰斯”投掷进碗内一同咬开颈部的血管，德拉普尔随即开始鸣唱口中古怪的咒语。 死过一次的他能明显感觉到，德拉普尔灵魂缓慢朝着面前老鼠转移，石碗里的血液很好加速了这一过程，血祭的方式也让链接愈发稳固。 “活了这么久的德拉普尔果然是个天才，他将灵魂转移加以血祭通过外力的方式巩固双方的链接”虽然不懂但他大为震惊。 半个小时过去了，德拉普尔灵魂已经完全主导了迈克尔手心的老鼠，外来能量地倾泻也极大膨胀了老鼠的体形。 原本的小鼠现在足有两只成年鼠那么大，银饰带来的意识控制让一人一鼠不用说话也能交流。 靠着肩上德拉普尔指明的方向，他朝着出口缓缓离去 当然走之前没忘记把价值一千万的军刀带上 第二十八章 螳螂捕蝉 出口是裂开的墙壁另一边直达底特律下水道，钻出来酸腐味直冲脑门把还沉浸在超凡世界的迈克尔一下拉回现实。 肩上的德拉普尔也被这味道臭的不行，爪子轻挠催促自己赶紧离开。 虽然底特律近几年是个破产城市，但排水系统建的是真繁琐一条管道后面链接着好几个通道，下水道井盖倒是一个没见着。 沿着下水道兜了半天还是绕回原点，迈克尔干脆直接命令鼠群向上挖自己就在一旁躺着睡觉，等挖通再让德拉普尔叫醒自己。 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老原因不是梦到母神就是身上变换的错觉，只不过错觉有一部分变成了真的。 睡不着的迈克尔索性思考起手臂的问题，黑色皮毛覆盖下基本告别穿短袖了这给人看到还不把他迈某人当怪物也不知道变化是不是可逆的还是会一直持续，直至变成克拉丽丝那副山羊模样。 想着，思绪转移到对刀的处理上。要说拍卖自己没这个打算，心里倒是更倾近另一种想法 “挖通了。” 德拉普尔的声音通过银饰直传脑海，动手拍了拍头上的碎屑，把刀挂在腰间。除开先前被老鼠咬破的衣服，迈克尔看上去勉强可以称为合格的流浪汉。 通道是径自往上挖的，泥土上除了植物根系再没有更好着力点，再优秀的攀登选手不凭借任何工具往上爬就是天方夜谭。 但迈克尔不一样他会开挂。 鼠群一起一落，跟坐电梯般直达地面，说来也巧刚好挖通的洞口就在陵园后面，进隧道时是上午，出来时还是上午 手机没电，迈大侦探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几天。 返回墓园门口准备开兰斯一行人的车走，途经墓地时还碰到个老熟人—华纳夫人当然少不了两边杵着的警卫。 看迈克尔靠近，警卫立马警觉起来抬枪示意他后退，全然不知几只老鼠正扒拉自己的鞋底。 讪笑的举起手示意自己无恶意，华纳夫人审视看过衣服上各处破洞目光最后停留在腰间别着的军刀。 “迈先生，看上去不太体面啊，最近两天过的不太好。你那位好兄弟可把整个底特律搞得不太平，整整25条人命几年没有这样的大案了。”华纳夫人说到25条人命时特定加重口音，给迈克尔一种是他干的错觉。 “是不太如意，我兄弟的事我自然会给他解决。至于你华纳夫人你来这不仅仅是为了悼念亡夫。” “话不妨说清楚点，你来到目的就是为了我手上这把刀？让我猜猜嗯你丈夫死得时候是不是签了份遗嘱要求把军刀和一起和葬？” 华纳夫人笑盈盈的脸瞬间紧绷起来道：“迈克先生或者说侦探，不愧是解决过纽约连环杀人案的大侦探，仅仅是跟我聊过几句就将遗嘱推断出来了。” 说到这话锋一转： “但太聪明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比了个手势，警卫默默关闭了枪的保险。 清脆的上膛声让迈克尔微微皱眉，波澜不惊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不止如此，华纳·韦斯的死也是你一手策划本可以转到更好的医院却并没有这么做，现在又来到这里不是哀悼死夫这么简单？” 拔出腰间军刀，迈克尔继续说道：“拿到遗嘱的你才发现留给你的部分只有区区几十万美刀，所有你才打上了这把刀的主意，开始本想以假乱真仗着谁都没见过准备想拿去拍卖。没想到我给你看的照片让你乱了阵脚。” 华纳夫人冷笑道：“迈大侦探你真是太会编故事了，你擅自挖开我丈夫坟墓的事我可以不跟你算，现在立马把军刀给我！” “可以，1000万美刀！钱到账军刀双手奉上。”迈克尔说道 轻蔑的眼神让她没来由的愤怒，听闻迈克尔的话语也没有谈下去的意思。 对钱的欲望彻底烧毁华纳夫人的理智，轻声说道： “开枪” 人在听到命令执行时需要05秒做出反应很可惜老鼠并不需要。 刚有开枪这个动作，警卫的小腿已经被啃食地仅剩白骨。 没有血肉支撑两人径直栽倒在地，哀嚎声与老鼠进食的嘶嘶声组成了一副地狱乐章，华纳夫人吓的跌倒在地，白裙子沾满了猩红的血液。 狼狈地想要爬向门口，死亡丧钟面前哪还有一点刚才的雍容华贵，趾高气昂。 “慢点，再慢点”华纳夫人心里默念希望身后老鼠进食的再慢些她就爬到门口了，平时积累的骄傲在这一刻成了笑话现在她只想活下去。 触及门口那一刻 一双大脚隔开了天堂与地狱是迈克尔 “放过我，放过我！”华纳夫人崩溃大哭，吓软的双腿根本支撑不起她坐起来。 迈克尔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道：“很可惜夫人，您本可以继续享受富足的生活但在你选择开枪那一刻，您走上了一条名为死亡的弯路。” 眼前男子说的很慢语气很是尊敬但在她面前，这无疑是在宣读自己的悼亡词。 “啊！！” 一个念头华纳夫人便被瓜分殆尽，三具骨骼被拖拽进坑洞由迈大侦探一铲一铲亲自填平。 “德拉普尔，你说她死之前在想些什么呢？” 趴在肩上的老鼠撑着鼠头，人性化的挠挠头道：“愧疚？后悔？可惜？这些都有可能。” “不不不，得亏你活了这么多年。人都一个样这货死前一定在想：我明明只不过要他的刀，他为什么要杀我。然后心安理得给自己开脱后悔自己不早点开枪，却想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所以说人性啊真t肮脏。” 将土拍实，德拉普尔认同的点点鼠头道：“确实，我记得华国有句话这么说来着：人什么天什么” “那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迈克尔在震惊的鼠目中说出了这句正宗的谚语，拍拍屁股将铲子其放回原处捡起地上的车钥匙和手机，驾车离开了这个埋葬无数人的墓园。 第二十九章 来电 嘟嘟嘟 “喂，二货你藏哪去了?” 听着电话里熟悉声音，埃里克五官挤在一起笑起来像只大狗熊 听到传来的傻笑，他已经能想象电话对面这货的傻样了： “别傻乐了，赶紧说你在哪？没受伤？” 从床底翻了个身，埃里克说道：“没有，我在一开始咱们别墅里躲着，本来想直接回纽约事闹得太大现在满城警察都在找我，迈哥你过来顺道给我带点吃的。两天没吃饭真扛不住了。” 听到埃里克没事，迈克尔松了一口气：“等会啊，我先给耗子打个电话叫他把你的事给平了，行了先挂了。” 挂断电话，埃里克双手枕头困意止不住传来，这几天他也没少操心迈克尔的安危 “德拉普尔，拨912这个电话。” 副驾驶老鼠翻了个白眼，前肢抓起叫“电话”的传音小盒子一个一个按着数字，把玩半天他也不能理解其中工作原理。 在他哪个年代电这个概念都没有，座下汽车就更是不能理解的新奇玩意了。 “喂？你是？”电话里传来耗子文雅的声线 “迈克尔·柯里昂，耗子底特律事搞定了。埃里克犯了个大案，你疏通疏通关系把他捞回纽约。”提起埃里克的事，他一字一句说地极为上心。 耗子应付下来说道：“我在报纸上看到了真有你两不搞成恐怖袭击誓不罢休啊。我派光头把白宫开具的无罪声明带过去了，估摸着今天就到了。” “行，挂了。光头到了叫他直接来先前告诉你那地址。” 谈事的工夫，迈克尔抵达了肯德基。 给埃里克带东西吃倒是其次，主要是自己肚子吃不消了将近两天在洞里暗无天日说不饿那是假的。 美国肯德基跟华国还是有很大不同，在美国肯德基是快速廉价炸鸡代名词，店里装修包括用餐人员都属于低收入人群，眼前店里用餐的大批黑人很能说明这点。 华国肯德基就不一样了，相较于美国走的是低奢且亲民路线店内装修包括用餐人群都是有一定经济实力，想前世只有小时候过生日父母才会带他来消费一次。 走进门，迈克尔眼前这家就很有底特律风格柜台厚重的防弹玻璃，取餐口回旋式设计诉说着这家店没少被抢。 柜台服务员撇了一眼他的穿着下意识说道：“要来一份2美元套餐？硬币的话请从玻璃缝隙递给我。” 迈大侦探穿着让服务员把他当成了流浪汉或精神病，毕竟穿的破破烂烂腰上别把刀不像是正常人穿着，下意识给他推穷人套餐也情有可原：一份双层芝士包加上大份薯条跟沙县扑街套餐一样都是为吃不起饭的人准备的。 “你们这有paypal支付吗？”迈克尔询问道 女店员摇摇头 paypal是美国最早兴起的移动支付软件最早可以追溯到1998年。 支服宝可以大致概念就来源于它，不过本体在美国没多红火，倒是翻版在华国激起一股浪潮。 他也没招了现金银行卡早就遗失不见，他不可能砸碎玻璃硬抢这可不是他迈某人的作风。 气氛逐渐在掏兜中走向尴尬还好这种气氛没持续多久，从进门开始一直不见的德拉普尔叼着一个皮夹钻进他口袋。 “小迈，这玩意里面是好东西跟油画一样，还有各种不同样式。”德拉普尔抽出几张放在他的手上。 “这玩意是钱，就跟金银一样可以交易的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 德拉普尔不知声了心里暗想: “这东西这么好，看来我得多整点。” “先生，你确定要点十六个双层牛肉堡，四个炸鸡，两桶鸡块？这足够4个成年人吃饱了。”店员询问道。 要知道这可足够6个成年人吃饱了，从业以来就没见那个人点过这么多。 “不不不是这些全部给我来双份。”迈克尔这边回应店员，另一边制止德拉普尔小偷行为： “差不多行了！店里的大老黑都快被你偷完了，好几个提着枪对峙呢。” 被迈某人强制控制的他很是不爽，偷一半被打断跟做那啥被打断有什么区别气死鼠了！ 等待需要一会时间 迈克尔索性靠在柜台前看起了报纸，好吗第一条就是报告市区枪战的新闻：震惊！市区发生大型枪战死伤高达百人！！有可靠信息称凶手是为情所困。 “果然世界上媒体都是一个样，为了流量脸都不要了。数百人？为情所困？埃里克啥时候杀上百人，这为情所困就更离谱了1米9几的壮汉为情怒灭整个帮派。可以这很美国！”迈克尔腹诽道 “先生，餐好了。”店员呼唤迈克尔来取餐口 数量太多一人一鼠足足搬了两趟，才搬完。 德拉普尔这货忍不住还偷吃了两个汉堡，迈大侦探默默记下了到月底从他工资里扣 炸鸡店离别墅不远，开车没两分钟就到门口了，下车时光头刚好抵达别墅。 两人就这么碰到一起了。 光头目视眼前流浪汉发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迈克尔说道： “迈侦探，埃兄弟怎么没跟你一块呢？身上咋成这样了” 迈克尔忙着从车上运吃的，看到那醒目光头知道是耗子排的人来了说道：“先不提了，赶紧过来搭把手，那二货在里面呢。” 光头抱着一堆炸鸡，晃晃悠悠往别墅里走去。 用脚踹开门，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 吉米，汉克两尸体晾着苍蝇、蛆爬了慢慢一身，迈大侦探见多了也麻木了心念一动附近的老鼠瞬间爬出将尸体拖走。 连带血迹、脑浆都舔的一干二净，旁边光头看的一楞一楞问题憋在心里又不敢问。 “埃里克！埃里克！！你小子躲哪去了赶紧出来吃饭。”迈克尔喊道 睡梦中的埃里克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潜意识以为警察来抓他了，拿起左手边的沙鹰就是一顿崩。 下面二人还以为出啥事了，夸夸往上跑正准备开门 好巧不巧这二货清醒发现是迈哥声音，兴冲冲往门口跑正巧外面两人打开门，三人结结实实撞到一起。 第三十章 重聚 唧唧 埃里克一张一合嘴就没停过： “迈哥，这玩意不够吃啊，太少了。” “得了，我都没吃多少你还嫌饿呢？”迈克尔边吃边回答道 一天没吃饭的光头看这两饕餮样的进食，馋的口水直往下流。 别说迈大侦探不当人 这点东西也就够他垫垫肚子，再加个光头一起吃连肚子怕是都垫不上。 没一会，两人一鼠把店员口中6个人吃没问题的大份肯德基一扫而空，剃了剃牙埃里克意犹未尽 “没吃饱，迈哥咱们去唐人街吃火锅，好几天没吃想的慌。” “这只老鼠什么来头啊？我还没见过老鼠会坐着吃汉堡，真有意思哎。迈哥你从哪个马戏团捡来的。” 手指拨弄德拉普尔鼠头，要不是迈克尔拦着他非要这货见见血。 “行啊等我换身衣服，带着光头一起去。” “这货啊它是我找这把刀顺手提溜回来的，等去火锅店再细说，真要说德拉普尔年纪应该能当你祖宗。” 迈克尔说道 这二货显然不相信，狐疑看着还没自己手腕大的老鼠。 提起后颈还想看看它的性别 德拉普尔是真忍不了，一爪子拍在这二货脸上。 没丝毫防备的埃里克硬生生被只老鼠撂翻了 “噗！” 光头刚喝口水看到五大三粗的埃里克被只老鼠撂翻，一个没忍住喷在这二货大脸上。 躺地下他还不服，爬起来囔囔着要再跟老鼠比划比划。 “行了，行了” “别打了，德拉普尔也是咱们事务所一员，我不在你就归它直接领导。”迈克尔说道 埃里克傻了眼，两百来斤往他怀里蹭 边蹭边说道：“迈哥这可不行啊，要是被酒里兄弟知道，我不得被笑话死。” “再说，一人一鼠也没法交流哇。三思啊迈哥” 迈大侦探早就预料他会来这一出，吩咐德拉普尔给他露一手。 餐桌上 光头在这待一会感觉三观被敲的稀碎，你告诉我一只老鼠拿笔写了快八国语言这是物质世界的老鼠？ 合着自己还没只老鼠有智商？ 一起被震碎三观的还有埃里克，小学都没上过的他感受到了来自一只老鼠智商上的碾压！ “行了” 眼瞅着要写中文了，迈克尔出声打断 结束了两人深深的自我怀疑 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 镜子里满脸污泥的流浪汉，变成了身着得体衬衣的贵公子除了手臂上黑色毛皮格外突兀，身高、颜值都是顶级。 披上黑风衣遮盖住毛皮，将气质调回属于侦探的八分神秘两分危险。 迈大侦探点头很是满意，起身下楼。 楼下的氛围倒是很安静，被德拉普尔镇住的埃里克一口一个鼠哥顺带光头附和两句，一只老鼠硬生生混到了大哥水平。 “行了，别在那嘴贫了。还吃不吃火锅了？”迈克尔说道 “吃！” 埃里克和光头一起说道，德拉普尔也在脑海里表达想去的意愿。 话不多说，三人一鼠开车出发 “卖红包，卖红包，10美刀10个童叟无欺，包华国红包，过华国新年！” “门身，对联，卖一副送一副！来自遥远的东方神明会给你带来好运。” 听着熟悉的幺和声，迈克尔有一刹那以为自己回到华国了：“今天是个节日吗？” “对啊迈哥，今天晚上是平安夜明天是圣诞节。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埃里克回答道 “圣诞节？是基督徒庆祝那玩意？” “真有意思本以为就“救世教会”会搞这种东西，没想到现在这么流行。” 德拉普尔在他脑海里吐槽道，在它看来所谓圣诞节无非就是收割信仰，制造混乱的工具。 来到店面口，不知为何不大的火锅店外面围满了人，喧闹间依稀能听清里面人的对话： “听着！” “不要以为你们是新来到就可以不要交保护费，整个底特律没有你这样的例外。懂吗？”听声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我知道，我知道你看这不是才搬过来还没赚到钱。” “年后一定交，您看怎么样？”老板恳求道 迈克尔一阵蛋疼，出来吃个饭都能碰到这种事。 推开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店里。 当然不是来当正义使者 “老板，麻辣锅底再来10盘肉、2份毛肚、百叶，鸭肠各来两份。”迈克尔说道 刀疤脸很不自在，嚣张惯了的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 “小子，没看到收保护费吗？今天不营业赶紧给我滚” 话说一半埃里克一行人紧跟着进门 三人一鼠紧盯着他发毛，心里上输了但气势上不能怂刚想撂下两句狠话 前面铁塔一样的壮汉腰间挂在一把明晃晃的手枪伸手就要去掏，这还管什么面子推开门赶紧跑路 “迈哥要不要。” 埃里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算了，你不饿吗？光头我记得耗子马上就要入驻底特律了。”迈克尔问道 “对啊应该就在年后的样子。”光头回答道 “那就更不用管了，耗子来，这种情况也就不会有他不喜欢整这一套。” “赶紧来吃饭，还傻楞在那干啥呢？” 听闻，几人连忙入座。 趁着锅底还没端上开始闲聊起来。 “迈哥，你还没说这几天都干啥了，还有鼠哥的来历。” “对啊，对啊”光头也跟着说道，他对这一切也尤为好奇。 迈大侦探笑了笑，点上一跟许久未见的万宝路君，讲故事般将这两天的经历简单赘述了一下 “我靠！” 埃里克惊呼，原来迈哥说的是真的真要论辈分，不能叫鼠哥要叫鼠祖宗！ 光头更是惊讶，在他看来故事里的某些情景拍成电视都绰绰有余，跌宕起伏的剧情不说别人真拍出来他一定支持。 “这么说，兰斯死在群鼠手里了？”埃里克问道 迈克尔轻抖烟灰默认了这一点，他特地隐瞒了自己复活过一次的事毕竟里面牵扯的事太多，自己都没搞清楚告诉他们更不好。 啪啪— 老板将菜端上餐桌，为了表达谢意还特意拿了点华国特产： 两条华子，一瓶茅子 第三十一章 归程 迈大侦探没拒绝这份好意，接过华子深吸一口， 对头了，是家乡的味道。 “迈哥，白色这瓶是酒吗？看上去很好喝的样子。”埃里克问道 “那当然，这可是华国的国酒，年份还是九几年往前可以说是国酒中的精品了。”迈克尔道 这一说可把埃里克勾起酒魂了，用手拧开瓶盖， 一股幽雅细腻的酱香冲进鼻孔，倒在杯中色清透明，抿一口，酱香在嘴里四散先是甜等完全化开进到嗓子里辣味才袭来。 这种辣不像朗姆酒的干辣而是一种白酒特有的辣而不躁。 脸上陶醉的神色，吸引了光头和德拉普尔注意， 秉着好奇一人一鼠先后品尝一杯都是一致好评。 光头、埃里克推杯换盏喝的面露红色，德拉普尔鼠手偷偷从两人碗里夹肉。 迈克尔看着这一切，心底第一次有家般的归属感， 以前他总感觉这个世界像场游戏，而他只是个过客一个占据别人身体的异乡人，可现在一下子变得真实起来。 火锅上飘散烟雾中，李楚邢和迈克尔在灵魂深处握手言和了。 “迈哥迈哥，要不要来一杯这酒可好喝了” 埃里克喝高了说话开始不利索，光头更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菜基本上都是他和德拉普尔解决的。 趁着这二货还能走，赶紧去柜台买单他可不想扛着两个200多斤大汉到车上。 “美女，结账。”迈克尔说道 小姑娘今天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旗袍听到迈克尔喊她，还是那么害羞： “不用不用今天谢谢你们解围，爸说过了免单不要钱” “对了对了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 从柜台翻找半天将一根编好的红绳递给他，小玉牌上还雕上她自己的名字：柳芷卿 这他可不敢接，他虽然两辈子加起来都凑不到一个女朋友， 但意思还是懂得，这一接这妞怕不是要赖上自己。 “柳姑娘不用了，我做的事不足以承担这份谢意。”迈克尔连忙拒绝道 柳芷卿小嘴一嘟心里也想到会这样，但没猜到眼前的男人拒绝如此干脆： “那起码把名字告诉我要不把电话给我？” 迈大侦探微微一笑再拒绝就不礼貌了，将名字跟电话报给她。 三人一鼠离开了火锅店 到车上迈克尔没有开车的准备，把刀取下来安排道：“德拉普尔，你来开车带他们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你没开玩笑！我是只老鼠哎，况且我连汽车怎么开都不知道”德拉普尔拒绝道 迈克尔可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钥匙一扔脑海里回应道：“这是你要克服的事我不管，回来之前没看到你三，限制自由一个月！” 转身朝着港口方向走去，只留下一脸懵的老鼠和躺在后座呼呼大睡的两壮汉。 可能是因为节日将近，底特律各个帮派开始内卷起来。 这一路上、抢劫、0元购、偷窃就没停过，警察过年要点业绩也难得开始管事。 但追回的东西还不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美国几大城区地下黑市最大供货商可都是警局，更有甚者缴获du品折腾一圈还是在市面上流通的情况也屡见不鲜。 半个小时，迈大侦探到了目的地“底特律第三孤儿院”， 马上圣诞节的缘故，院里还摆放了几颗圣诞树。 轻敲铁门，迈克尔说道：“玛丽女士，麻烦开开门，我是迈克尔·柯里昂前几天来过。” 吱嘎— 来人不是熟悉的褐色修女袍，扎着两个丸子头的玛莉蒂推开了门， 看到是熟悉的大哥哥，一个飞扑到他身上。 “大哥哥，你是来陪我们过圣诞节的吗？”玛莉蒂说道 迈克尔注意到铁门内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倚着门好奇往外看。 “玛莉蒂你不介绍介绍自己的朋友吗？”迈克尔问道 意识到身后有人在看，玛莉蒂刷一下羞红了脸，慌乱间放开他一字一句说道： “那是爱丽丝，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哥哥不许喜欢她只能喜欢我！” 玛丽女士发现了门口的动静走过来，给迈克尔解了围： “你们两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真不乖，快点回来吃法。” “旁边这位是，迈克尔先生？” 她很惊喜，自从上次迈克尔先生帮忙后一直想找个时间感谢，但都没有机会。 “对是我，这次来除了来看看玛莉蒂，顺便把圣诞礼物给你们带来。”迈克尔笑着道，一只手揉搓着玛莉蒂小脑袋。 “圣诞礼物，大哥哥是圣诞老人吗？玛莉蒂还从来没收到过圣诞礼物呢！” 小眼睛一闪一闪对迈克尔口中的圣诞礼物充满了好奇。 将藏在身后的刀递给玛丽女士，红宝石散发淡淡微光让这位穷了大半辈子的孤儿院院长不敢接过。 “先生，这东西太珍贵我可不敢接，您还是收回去。”玛丽女士欠身说道 迈克尔预料到了这一点，改口说道：“不不不，这不止是我给孤儿院的礼物，更是托里斯·卡尔要求我带到的礼物，务必收下。” “托里斯哥哥？他也在吗？”玛莉蒂问道 “不，不过这把刀就是他托我送过来的。” “他人现在在干一件很忙很忙的事要很久以后才有时间。” 迈克尔没有直接说实情，他更想给小孩子一点幻想的空间。 玛丽女士就不是小孩子了，年过半百的她一听就明白其中意思， 将两小孩赶回门内，悄悄问道： “迈克尔先生，您跟我说托里斯这孩子是不是” 眼见没瞒过玛丽女士，他索性不隐瞒了：“对就同你想的一样，我想他最后的愿望肯定是让您收下这把刀。” 这次她没在拒绝接过刀，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嘴里喃喃着托里斯·卡尔这五个字。 迈克尔很懂这位女士的心情，一位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死了就算不是自己亲生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这种痛苦也只能靠时间慢慢抚平。 跟门内不舍的玛莉蒂道了个别，保证自己一定会再来， 目视玛丽女士进门后。 迈克尔缓缓离去天不凑巧，下起雪来。 漫天舞动的雪花中，他的温柔随着刀一同埋没在这个雪夜里 第三十二章 夜谈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门口大悍马凹一块凸一块，半边车门都撞掉了，迈克尔挺满意，也不能要求只第一次开车的老鼠，开的有多好。 推开门 光头和埃里克一人头上绑着一块纱布躺着沙发上： “迈哥，德拉普尔这货开车差点没给我两装死你说你开车就开车老往大货车身边靠，这也就算了，车门也不关好。” “光头的头磕半天才发现，要不是我发现早，他脑震荡都算轻的。” 德拉普尔鼠爪一撑内心吐槽道：“这我有什么办法，要老鼠开车是正常老板的思维？但别说车这个玩意跑比马的跑快多了。” “得了没死就别叫唤了，我不在德拉普尔就负责出行开车，多练练就能开好了。” “都早点睡，光头明天几点飞机？”迈克尔说道 光头磕到脑子同时给嗓子也伤到了， 用手比划了个八，便又睡死过去。 回到房间 两天没睡困的不行，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还是老问题一闭眼各种幻觉就来了， 不仅如此吃药也没用了，一天两颗自己倒了一瓶盖进肚也没一点反应。 “行了，又不用睡觉了。” 迈克尔也懒得做无用功了，靠着窗台抽烟， 想着回去后再去一趟伊莉亚·尤德那找她开点更管用的。 本想抽一晚烟熬过去，德拉普尔跑进来了想跟他聊聊眷族的问题： “老大，我还是有个问题在我见过的眷族中为什么将你的异化程度最轻，甚至趋向于没有？我还在能待着地表前也不是没见过伟大之潘神的眷族” “你是不是想说跟只人形黑山羊一样，还有四只对眼？”迈克尔回答道 鼠头微点但也没完全肯定： “你说的应该是刚诞生的眷族，那种只会基本肉体搏斗不是成熟体，真正成熟体不只有这种能力。” “它们除了长得更怪异外，还可以侵入人的心智更上一层还可以强行转换一个人甚至转变一个人” “转化？成熟体？这么说伟大之潘神也和“救世教团”一样也有相似的教派和传承？” 他对这些很感兴趣，刚踏入超凡的他急需这些知识来丰富自身。 “对，从上古时期就存在了如果没改名，应该叫“圆月教派”不过人数很少不像“救世教团” “老大你如果是伟大之潘神的眷族，这些应该被印刻在记忆了啊？”德拉普尔回应道 迈克尔摇摇头说道：“我的情况有点特别，我并不是自己接受转化的而是有人强行将一位以死眷族的心脏跟我的心脏做了替换” “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些东西。” 自己的话显然让德拉普尔特别惊讶，半天才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普通人类根本负担不了赏赐的力量，伟大之潘神也不可能同意自己赏赐的力量被篡夺除非？” “老大，哪个帮你换心脏的人是不是有着一块雕着普罗米修斯的徽章？而且眷族也是你亲手击杀的？” 迈克尔沉思片刻将一直随身携带的徽章拿来出来：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对！这就是个是盗火者那群疯子！！” 德拉普尔说完整个鼠都缩了起来对这个徽章及后面的“盗火者”很是恐惧。 “盗火者？他们有让你那么害怕吗，你可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迈克尔说道 “不不不，他们不一样。” “如果是他们异化程度的事就说的通了，但是复活这个事，也不可能发生在盗火者身上啊？” “烦烦烦这一切根本说不同啊？” 德拉普尔说的云里雾里，迈克尔打断道： “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德拉普尔才暂时放下内心的疑问，耐心跟迈克尔解释起来： “盗火者也是个组织，跟眷族不同他们并不依靠赐福接受力量他们直接抢！，用各种办法把眷族身上部位移植到自己身上，或者直接打断赐福仪式窃取力量！” “不要以为这毫无代价，比起眷族他们更容易直接接收神明的注视、低语。疯的更纯粹更彻底也更危险！！” “不知道老大你怎么遇到他们的，但我绝不建议你跟他们再次接触。” 一字一句听德拉普尔说完，迈克尔对“盗火者”有了个大致印象： 一群为了力量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 “那我被迫拿到这份力量是好事还是坏事？”迈克尔问道 德拉普尔回答道：“这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面对面见过一个盗火者，对他们的认识也仅在书了。” “没有副作用的话大概应该没事。” “不过老大你的情况又和盗火者那群疯子不同，在洞窟里我明明亲眼目睹了你死而复生，这种情况只可能是来自神抵的偏爱，盗火者和神抵偏爱本身就是一件冲突的事。” “所以老大你的情况我也搞不懂了。” 没等迈克尔提出其他问题，这货直接跑没影了，房间里只剩他一人吞吐着烟圈 消化着刚到手的庞大知识 “这么说，汉尼拔就是盗火者其中一员，那他为什么要帮我呢？又为什么要给我换心脏不自己留着？” “复活又是怎么回事？睡不着出现幻觉也是因为换心脏的问题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浮现在迈大侦探脑海，每一个疑惑后都藏着大量的未知，这种匮乏的感觉让他罕见感到一丝无力。 当然这还仅仅是表面上浮起的些许冰山，还有三个藏在水下的深冰要他去思考： “便宜老爹的死跟这些事有没有关系？” “如果心智都可以被入侵那所谓的穿越会不会只是别人植入到我脑中虚幻的记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迈克尔根本就没有“李楚邢” “系统又是怎么回事，它又带着什么目的接触我呢？” 迈克尔摇摇脑袋将发散的思维排空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避免陷入更深层的自我怀疑中。 伴随着一根一根烟的点燃， 迈大侦探在思考中度过了这难熬的一晚。 雪也越下越大，悄然无息便把整个城市掩盖成一座无声的雕塑。 第三十三章 油画 哈呼~ 从底特律返回纽约已经一周了，他没少跟德拉普尔谈论超凡世界，这货也就是个半调子但起码让迈克尔心里有了最基本的框架。 对于手臂异化一人一鼠讨论一整晚也没得出个解决方案，按德拉普尔的话来说： “异化是获取力量必要手段，除非将心脏再取出来要不根本不可能根治这个问题。” 这还不是最让迈克尔头疼的问题，睡不着觉烟，的储备直线下降， 一晚上少说两条持续一周自己已经补过两次货了 前两天准备去伊莉亚那拿点硬药治疗一下睡眠问题，好巧不巧放假了今天他准备再去一次。 至于德拉普尔，它从底特律回来就一直跟着埃里克鬼混成功染上了酒瘾，不得不提一嘴在撞废两辆车后它开车水平愈发炉火纯青 下楼 之前的黑色野马发动机没了迈克尔也懒得修，干脆换了辆新款的奔驰， 没等发动汽车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车窗前。 “伊莉亚？” 她披散着头发一改之前干练的模样，苍白的脸上挂着黑眼圈， 手里还用黑布死死包裹了一副画？ 伊莉亚没注意到车里的迈克尔，一门心思放在画上惊恐的四处张望，好像不把画盖严实就会有不可言说的怪异冲出将她吞噬殆尽。 在事物所楼下驻足，伊莉亚挣扎着要不要进去，这副画已经折磨了她一个多星期，实在想不到办法才准备让迈克尔侦探看下能不能解决。 组织好语言，准备上楼 手掌拍在她的肩上，浑身一抖手中的画没拿稳掉到地上， 黑布卷起，迈克尔并未看全，但仅仅是展露出的一部分便让他恶寒起来，怪不要得用黑布包裹 抢先将画卷起，示意伊莉亚上楼细谈。 ”要热咖啡吗？”迈克尔看着从上来开始就一直颤抖的伊莉亚问道？ “不不用看完那副画后这几天只敢喝点清水，硬塞点东西进肚也会反胃。”伊莉亚怯怯的回答道 迈克尔点点头示意理解，看到这种画她能交流已经算意志坚定了， 用手将画平放在木桌上。 展开， 一种油画独有的松节油香暴露在空气中，再看画： “穿着得体的众人团坐在一张巨大的餐桌进行盛大的狂欢，高举的酒杯浸满了殷红的血液微微朝着中心的女人致意，餐桌上一个醒目的人头呆滞着目视前方，他温热的肉搭配鲜活的八爪鱼构成了一副罕见的人宴图。” 最让人折服不是画师的构境而是他对脸部细致得描绘，一张一合浑然天成， 隔着画，甚至能依稀听见他们狂欢的嬉笑！ 嘶— 迈克尔眉间抽痛，画中的场景在脑中腾挪。 “洛雅尔叫它《魔女的盛宴》，名为拉维尼亚的魔女在上火刑架前一天亲手杀死并烹制自己的丈夫，分食给她女巫集会的成员。”伊莉亚诉说道，眼睛不自觉的被画吸引。 “洛雅尔？” 迈克尔赶忙将油画合起来，这东西不知觉中便会吸引常人的目光，甚至改变一个人。 随着画作收起，伊莉亚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说道： “他全名叫洛雅尔·内维斯是一位有名的艺术家，同时也是我的病人，他描述病症跟你类似，也是突如其来的幻觉，闭眼后的幻视，在上个星期他约定好了心里咨询一同带来的还有这副画。”伊莉亚思索了会接着继续说道： “他说是这副画影响了他而且不止一副而且是很多相似的画作，再然后他就将这副画送？不不不，好像是落下?” 伊莉亚揪着头发，这度记忆像是被擦洗过一样变得模糊不清，她自己也不敢确定说出的话是不是真的，还是看完油画后虚构出的记忆。 但她能确定一点： “洛雅尔·内维斯不见了，人间蒸发一样完全不见人，家里大门紧闭，电话也打不通。” 将她话大致理一遍，迈克尔想起了先去在诊所擦肩而过的男子。 “那你来找我，到底是想要找到这名艺术家，还是要我帮你摆脱这副画带来的困扰？”迈克尔问道 “两者都要。”伊莉亚回答道 “哪样的话请把画留下，事务所门口有我的电话有问题或其他线索随时联系我，还有！不要自己去调查，懂吗？”迈克尔严肃要求道 他在这副画乃至这个案子里都嗅到超凡的味道，不让伊莉亚贸然去调查是为了她好， 伊莉亚点点头示意自己会照做地，转身出了事物所的大门。 听着高跟鞋远去的脚步，迈克尔将银饰缠过手腕脑海中向德拉普尔传递着命令。 另一边 酒 还在跟埃里克喝酒的德拉普尔鼠身一僵说道： “不喝了，不喝了，老大找我有事。” 没等醉醺醺的埃里克反应过来，它将桌上车钥匙叼起四肢飞快掠过大厅跳舞的人群， 一遛烟的工夫，德拉普尔就坐上了门口银色的奥迪， 一上一下驾驶着朝事务所开去。 “老大有事吗？”德拉普尔问道 他臭根烟的工夫，这货就赶回来了。 “来看看这副画，我老感觉画中的场景是真实发生过，所以叫你来考证一下。”迈克尔示意他看旁边的画。 鼠目一转，德拉普尔开始上下打量这张画作，对于活了近千年的他来说《魔女的盛宴》带来视觉上带来的震撼也远超之前看过的任何画作。 “老大，如果我没理解错这副画应该描绘的是中世纪女巫，虽然我不太清楚绘画者是怎么做到的，但画作已经无限趋近于真实甚至在某些方面上达到了仪式的要求。”德拉普尔说道 ”仪式？” 迈克尔很难理解一副画为什么根仪式扯上关系？ 看老大并没有听懂，德拉普尔解释道：“女巫这种东西，不同于我们巫师，我们更趋向正规和守序，女巫不一样她们更加受到神抵的注视，能力也更加复杂。” “而“仪式”就是她们主要获取力量来源的方式，而且每种仪式有不同的分支不同的功能，在某种程度上，有的仪式可以达到转生的目的！” 第三十四章 猎巫之夜 “转生？就像我那样？”迈克尔问道 德拉普尔摇摇头：“老大你还是把复活想简单了，近千年来只有两人享受过这种殊荣，一个是老大你一个是耶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而转生是另一种概念它是把未死的灵魂通过某种手段重新移植到另一具躯体，期间不止要漫长的准备还需要所匹配的躯壳。” 他大概理解话语里传递的意思了，女巫转生类似于仙侠小说里的夺舍， 不同的是比夺舍多了一个躯壳条件：“那岂不是理论上女巫可以做到永生？” “理论上是行的通的，只不过女巫出现的世纪并没有适合她们生长的土壤，很快就被覆灭了，所有仪式，秘法因为女巫大面积被清扫，很快也遗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了。” 谈到这里德拉普尔想起往事，情绪徒然变得悲伤起来。 迈克尔察觉到了但不点破，话题继续指向女巫： “照你怎么说，战力不俗的女巫是怎么覆灭的呢？中世纪应该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这种群体。” “站在现在的角度来看确实如此，在当时就不一样了，中世纪除了女巫另一个团体对它的统治也达到了顶峰，而是那个组织在今日依然存在。”德拉普尔说道 “你是说基督教？也就是“救世教团”？”迈克尔脱口而出 “对就是他们，中世纪的“救世教团”远比现在强大的多，国王、领主都需要经过他们的准许。” 可以说当时“救世教团”就是行走人间的神抵，他们需要收割信仰与痛苦来取乐羽翼创世主，而女巫恰恰就是那个宣泄口。” 迈大侦探对欧洲历史说不上精通但还是有基本的认知： “你是说女巫之槌和鼠疫？” 德拉普尔鼠头微点说道：“老大你领悟的很快，“救世教团”针对的不是女巫只是假借女巫的名号来收割混乱。” 但真实的女巫也随着这场清洗风波一同被挂上了火刑架，一夜之间化作一团黑烟，我更喜欢把它叫做猎巫之夜。” “时间间隔太久，事发也太突然，根本没法转生，老大你遇到的这个很可能是最新也是最后一批女巫了” 德拉普尔谈起不禁有些怀念。 “懂了，这一幅《魔女的盛宴》很可能是某位女巫的仪式用具。”迈克尔说道 “透露的气息来看确实是一样，但不排除有某位有绘画天赋极高的仿造作品。” “这种几率很低想连仪式的内置一起仿制，还需要跟女巫血脉一至再加上上述条件，产生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德拉普尔自信的回复道。 点上一根烟，挂钟显示为下午两点四四分，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规划，提溜起德拉普尔。 出门向纽约博物馆走去 周末的博物馆，人少的可怜，翻来覆去看的东西就那几样， 不算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迈克尔来也仅是，博物馆里是少数几个会存放美国建国之前历史资料的地方， 其他不是在政府部门就是在警备机构，只有这个相对轻松点。 跟管理室的人说道：“你好，我想查看关于建国以及建国以前关于女巫的历史资料。” 里面是个年轻的女大学生，一看就知道是来兼职让迈克尔稍等请示领导去了。 “老大，等啥啊以你的能力直接闯进去，他还能拿你乍地？” 德拉普尔对等待相当不屑，以它掌控鼠群那会，有人叫他等？直接给你吃干抹尽！ 迈大侦探对这种风气表示强烈批评： “一天天就知道用武力，你现在是侦探事务所一员，充其量也算个侦探，整天打打杀杀不行，探案找线索要学会低调，懂吗？” 这会轮到德拉普尔不说话了 “请问是你要查看资料啊。” 迎面走来一个头发悉数的中年人，说话语气应该是博物馆管事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迈克尔问道 听到问对了人，中年人皱巴巴的老脸瞬间喜笑颜开： “看你的年纪应该是大学生，对女巫和历史学感兴趣的学生太少了，孩子你是纽约大学还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迈克尔的纠结让他误以为是腼腆，继续说道： “放心说，我是两所大学的历史学教授同时也是纽约博物馆副馆长，我叫安得烈·维拉里尔，看资料的话跟我来，不用腼腆小伙子，对知识感兴趣是好事。” 说罢，安得烈只比迈克尔领先一点，边带着路，嘴里边滔滔不绝。 没给迈大侦探讲烦倒是把兜里的德拉普尔这位老巫师讲生气了， 听到女巫和巫师都是糊弄人的把戏，更是好几次冲过去要咬他，还是他迈某人好说歹说才劝住。 按着扶手，一阶一阶沿着楼梯往上爬，转了好几个房间，才来到存放资料的房间。 拧开门 纸张放久产生的霉味四散在空气中 “左边这堆就是整个纽约从刚建成开始所有关于女巫的纸质资料，小伙子你先看着，我在隔壁办公桌喝茶有啥事叫我，记住轻拿轻放有些纸张老化程度太深了，很容易破损。”安得烈说道 走之前还把门带上了 “行了出来翻翻，这一堆图书、报纸、统计表就我一个人看，今天咱两都别回去了。” 将德拉普尔扔出来，一人一鼠就着地板翻找着关于拉维尼亚女巫的线索。 不知过了多久，迈克尔终于从一张老式报纸上找到了拉维尼亚这个名字——塞勒姆女巫审判主要名单其中之一赫然写着拉维尼亚这个名字， 不仅如此，紧接下来的另一张报纸更是详细透露了处刑方式甚至有拉维尼亚家族成员名单。 “德拉普尔，你知道1692年的塞勒姆女巫审判案吗？” “不知道，168几年我就一直开始待着底特律的洞穴里，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不过塞勒姆我倒是知道现在应该叫丹佛市。” 看状况，德拉普尔也不了解塞勒姆女巫审判案包括拉维尼亚的情况，这样迈大侦探准备亲自去一次拉维尼亚女巫的故乡。 第三十五章 前奏曲 1 “资料找到了，你先去酒通知埃里克叫他去耗子那取点武器，我还要去查点事。”迈克尔说道 用手机各种角度将资料拍了几张照片， 看看手机上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他准备先去吃个饭，晚点再去洛雅尔·内维斯家里看看。 女服务员手举起托盘稳稳将咖啡放在桌上， 用亲切的口吻说道： “先生，您的蓝山。” 轻唤让迈克尔沉浸在报纸里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道声了谢。 他嘴微抿咖啡，目光聚焦在报纸上还未看完的文字： 洛雅尔·内维斯知名画家、艺术家，被誉为21世纪最年轻的油画大师，画作《卡戎》拍出一千七百万美元天价，已婚 下方还配了洛雅尔一家三口的合照，中间黑发男子正是， 他之前在伊莉亚·尤德心理诊所擦肩而过那位。 照片里的洛雅尔画家，脸上洋溢着幸福地微笑，很难想象一个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的着名画家会处于什么原因而人间蒸发，况且就算他失踪了那他的家人呢？ 迈克尔也很难想清这个问题，可以肯定的是跟那副画脱不了关系。 相比找到他，迈克尔其实更好奇这副画的来历，超凡产物都是极其危险的不安分因数 先前他也去洛雅尔家中敲过门和伊莉亚说的一样并没有人回应， 别墅位于富人区的缘故迈克尔准备晚些时候再破门进去看看。 晚上十二点三十分，迈克尔合拢报纸，在桌面放上小费，朝着街对面别墅走去。 临近半夜，街面上很安静，偶尔有巡逻警察经过，富人区里小偷小摸的很少。 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视这边后，迈克尔掏出银饰，在一种无形力量影响下街头巷底的老鼠全部响应号召，在门前聚集起了一只小型的军队。 咔嚓咔嚓 老鼠一同啃咬下，门锁很快成了空架子，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里面很黑，以肉眼看根本分不清大致的方向，不过也轮不到他出手， 老鼠视力极差但视野非常宽阔，夜间行动的它们对光线感知也异常灵敏，对侦探来说除了不会飞外无疑是最好的侦察工具。 将鼠群按批次分散探索指定好目标，油画，人 迈克尔仅需静候信息，再通过脑内联系，前往信息发出的位置就行了。 点了根烟，迈克尔靠在门框静候佳音 两根烟的工夫 三处地方同时传来了异样分别是楼上、阁楼、地下室。 根据反馈除了地下室是人的气息，阁楼是油画的松节油香，楼上是焦味 他准备先去地下室看看，在洛雅尔·内维斯家里的活人无非就是他自己、他家人两种可能，无论是哪种，对案子来说都是重大突破。 一手打在光，一手倚着扶梯，迈克尔一阶一阶往下走， 越发靠近来源地，他闻到空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很淡并不像大规模出血那样浓稠。 继续往前旁边有一个小房间铁门上了把锁，底下有个碗口大的破洞 反应就是里面发出的， 对于金属门，他自然不会让鼠群去咬，它们牙齿远不及铁坚硬，说白了就是根本咬不开。 迈克尔用手摁住金属锁，蛮狠的巨力直接将锁环拉断。 动静惊扰了里面，惊恐尖叫传来， 同时也让迈克尔识别出门内人是个女性。 把门裂开一条小缝， 身穿病号服的女性，脸对着墙壁发出刺耳地嚎叫。 迈克尔慢慢靠近，手搭在女人肩膀上，她也察觉到了传来的温度， 一张煞白的脸转头看着他， 迈克尔浑身鸡皮疙瘩瞬间竖起，眼前这个女人没有眼睛！！两个空洞的眼眶正往外流血清秀脸上只剩皮包骨。 他很快镇定下来问道：“能听到我说话吗？” “呜呜—啊—啊” 女人发出一系列怪声，看嘴里舌头已经被剪了一半。 “那这样，能听见我说话就点头，听不见就不动。”迈克尔说道 她依旧站立不动，像是被抽干灵魂的行尸。 见她还无反应。 迈克尔比照了一下先前报纸上合影，虽然已经不成人样但从眉间与脸骨还是能依稀辨别出是洛雅尔画家的妻子，现在仅剩他本人和孩子没被找到了。 看她也问不出点线索，迈克尔索性给埃里克打了个电话道： “埃里克赶紧来中心大道五栋来，速度！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酒里的埃里克不知所以然，但向来无条件听从迈哥的他这次也不例外，带着德拉普尔一同上车。 地下室 迈克尔也不闲着，将女人安顿好后，前往散发焦味的楼上。 走上大厅的旋转楼梯，楼上是卧室和厨房一类的家居间，而焦味就是从左手边厨房传来的，刚到门口迈克尔就闻到了这股肉焦味。 再往里靠，味道来源于锅灶下的烤箱， 打开，一团焦状物体顺着手臂滑落在地上，定睛一看，物体表面被巨大的温度烤成黑黄的焦状，里面露着嫩红色，血直接被烧干了所以并没有血腥味。 迈克尔脸刷一下就白了，虽然他意想过相片里的孩童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但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死法。 压回脾胃的不适，他离开厨房前往最后一个异常地点—阁楼 刚准备再上一层。 迈克尔兜里电话响了， “喂迈哥，我跟鼠哥都来了，是直接进来吗？”埃里克声音从电话传来 “对，你两进来直接去地下室，把那个女人先带到耗子那治疗，我在楼上，出啥事上来找我。”迈克尔回到完便挂断了电话。 沿着倾斜的小道，来到了阁楼。 无数油画、素描、被随意丢置在两侧，价值千万的画作在这仿佛一文不值， 只有一副画被油布纸包裹，摆放在正中间，仿佛有未知的魔力，吸引着迈克尔前往打开。 看过《魔女的盛宴》的他自然不会上这个当，将画作揭下，强忍住想要打开的好奇心，朝着楼下走去。 大厅， 刚看到女人的埃里克也被吓到不轻，还是德拉普尔鼠急手快将女人拍晕过去，搬到大厅沙发上。 第三十六章 前奏曲 2 看他下楼 埃里克说道：“这妞伤的不轻，我先送耗子那了，迈哥要不要一起过去？” 迈克尔把画抗在肩上道：“先把画放回事务所，再去耗子那，记住给这妞嘴封好，别让她搞出太大动静。” 扛着晕过去的洛雅尔夫人，埃里克走出了大门。 因为怕行驶途中突然醒来，还在她嘴上捆了几道胶带，放置在后座。 “老大，这女的是?”德拉普尔问道 “之前给你看的那副画，就是从她丈夫洛雅尔·内维斯传出的。” 将画塞进汽车后备箱，迈克尔谈到当前情况： “妻子被拔舌挖眼，孩子被烤焦，只剩下了解情况的洛雅尔没被发现，这一家可有够怪的。” 埃里克不了解他说什么，投来疑惑的眼神。 迈克尔解释道：“是个心理医生托付给我的案子，她想找到后面屋里的大画。” 谈起这个这二货来了兴趣：“画家？，这种人一看就很有钱，报酬很高迈哥。” 瞧着对傻笑的埃里克，迈克尔哑然失笑道：“那可不，一副画几千万，现在就在后备箱放在，待会回事务所好好带你长长眼。” 埃里克听得泛起笑来，发动汽车朝着事务所方向开去。 天渐渐泛白，一路上女人挣扎次数太多，好几次想要抢夺方向盘，磨蹭半天，才驶到事务所。 “给她吃药，还真不叫了，就这么扔她在车上没事吗？”埃里克问道 “应该没事我吃这药睡得挺沉的，一时半会醒不来。” 迈克尔不愁她能醒来，怕的是给她吃死。 “别站那，把这油布扯了，看完去耗子那，待久了那女得流血流死。” 埃里克也不墨迹，大手一撕，露出里面的油画： 不同于《魔女的夜宴》以人肉为宴，以血为酒，眼前油画并没有血肉横飞的恶寒感，巍峨的巨人抓住裸体孩童，长满倒刺的舌头像舔棒棒糖一样，舔食着孩童血肉模糊地身体，巨人前方，一男一女匍匐跪地没等巨人舔食干净，便狂热的献上另一个孩童。 目睹画作，迈克尔先是惊骇，而后是没由来的狂热，看着油画里匍匐在地男子，一股羡慕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嘴不受控制道： “这是何等的殊荣！！” 沿肩的德拉普尔，发现老大的不对，企图往脑中传话让迈克尔恢复理智，看没作用，一口咬在肩胛，疼痛才让其镇定下来， 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深邃。 “我刚才做了什么？”缓过来的迈克尔完全忘记自己先前的举动， 他只记得刚看画，德拉普尔就一口咬了上来。 “老大你刚才一直嘟囔着听不懂的词汇，跟你对话也没反应，我看不对劲就直接咬了你一口。”德拉普尔回答道 对于他说的话，迈克尔没有半点印象：“埃里克没事吗。” 听到自己名字，埃里克转过头来：“怎么了迈哥？这油画是挺不错，但花一千万买这东西，怕不是冤大头。” 埃里克不仅没受影响，还鲜有兴趣讨论油画的价值，见状迈克尔疑惑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将油画卷起跟《魔女的晚宴》摆放在一起。 “怎么样，有在这副画上发现“仪式”的迹象吗？” 迈克尔没有纠结前面，话题转向超凡方面。 “有，不同于《魔女的晚宴》两者的“仪式”有细微的差别，我只能通过变化发现大概的不同，具体效果只有女巫能说得清”德拉普尔补充道。 再次确定旁边傻大个没事后，几人回到车上。 车里，洛雅尔夫人睡得很死，没有她的打扰，130马力下汽车很快就抵达了西郊。 原先的老鼠肉食已经大变样了，统一纽约后耗子把他改成了一座医院，上面治病救人，下面开膛破肚两不耽误了属于是。 先前打过招呼的缘故，车刚停稳，耗子带着一众人马上靠了过来，几位身穿救援服的医疗人员立马将后座的洛雅尔夫人抬进医院。 几人也跟着进去，在病房外候着。 趁着这段时间，迈大侦探整理了一下刚到手的线索：“首先可以确定的一点洛雅尔家，除洛雅尔·内维斯本人，妻子和孩子都被发现在了家里，但却没发现任何有关他行踪的线索。” “其次，在尚不知油画“仪式”具体作用，通过自身被影响可以发现，两者都有类似“吸引”作用，不同是，刚发现的这副，有改变人情绪、思想作用，更加具有攻击性。“ “最后也就是最关键一点，如果都是女巫造成的，为什么要单挑洛雅尔·内维斯一家下手，并且“仪式”用品都是油画呢？” 越是细想，越是感受到问题背后地诸多疑问，或许只有在丹佛市才是解决这一切的关键。 等迈克尔抽离思考，耗子恰好开门示意两人进来， 对，是两人，虽然名号是耗子，但他一直对德拉普尔不待见，以他的话来说就是： “老鼠这种东西身体结构简单，细菌还多，除了解剖，实在没什么研究价值。” 病床上，洛雅尔夫人空洞的眼眶被纱布包裹了起来，四肢用绳子束缚住防止她乱跑，剪断一半的舌头做了止血处理。 “耗子，她情况还稳定吗？”迈克尔问道。 “稳定是很稳定，就是安眠药吃太多了，再晚一步就死于用药过量了，外伤的话有一点你肯定很感兴趣。” “眼球脱落处指痕跟本人指痕是完全一致，舌头断裂处有相对应的齿痕。” 耗子回答完，顺手将一把车钥匙丢给迈克尔：“你要的装备都在停车场的车上，对了，记得轻拿轻放。” 迈克尔接过钥匙，脑中还在回想他刚才的话：“如果是自己造成的，自残到这种程度，其中的疼痛不可能是一个女子能承受的，她肯定看过某副“仪式”油画并被其改变了原有的性格，使其变得疯狂与狂热。” 这样一想倒是跟第二副油画的影响相近，但不能百分百肯定。 “耗子，麻烦你个事，把这女人看好，如果她醒来有交流的可能，马上告诉我。”迈克尔说道。 耗子没回答，心里默默记下。 第三十七章 前奏曲 3 从病房里走出，两人一鼠迈步前往停车场，取耗子安排的装备。 埃里克对取装备，兴致很高，走几步路没少跟，前一个身位的迈克尔聊天：“迈哥，耗子这次还特地吩咐轻拿轻放，你说会不会是导弹之类的？” “你倒是想挺多，还导弹，给你敢用？”迈克尔篾笑道 这二货倒是不服气起来：“这你就看轻我了，别说导弹给我整两核弹，迈哥你一声令下，我照样敢！！” 迈克尔没回话暗自腹诽： “还给你两核弹，耗子干脆搞辆导弹车来，看见女巫直接火力覆盖就完了呗。 停车场在医院斜侧方，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里面很空旷，除了几辆私家车，角落停放的卡车最为显眼，巨大的体积让人联想到，变形金刚里的擎天柱。 迈克尔轻触钥匙，卡车前灯闪动几下： “看来是这辆没错。” 钥匙插进后锁孔，卷帘门采用的是电动液压设计，不用他动手，门自己往上抬。 “我操”两人惊乎道。 车内铺满了军绿色的弹箱，墙壁上手枪到重机枪一应俱全，这卡车简直就是一个移动军火库。 爬上车厢，埃里克抄起把ak，兴奋的想要试试火。 撇了一眼旁边的黑色减震箱，迈克尔连忙叫停已经将枪已经上膛的二货。 埃里克不解的问道：“迈哥咋了，不会真发现导弹了？” 朝着他视线望去，减震箱上愕然写着“wet h-bob”小型氢弹！！，耗子真给力，要重火力直接把氢弹抬上来了。 吓的迈大侦探，一个电话过去：“耗子你玩真的啊？我要是把氢弹搞炸了，半个纽约不得没啊。” 电话前，耗子含笑道：“放心没那么大威力，这是还未列装的战术氢弹，论威力也就把一个足球场炸干净，而且携带方便，用起来跟手雷差不多，注意轻拿轻放一切安全。” 迈克尔心里纳闷：“合着，炸没一个足球场是威力小是。” 听到老大念叨什么氢弹，德拉普尔来了兴趣： “啥是氢弹啊？” “你可以这么理解，将一颗正经剂量氢弹引爆，你、我、乃至整个城市所有人都得上天。” 德拉普尔撑着鼠头，疑惑这么小一个盒子是怎么有这么大威力的，以他千年前的思想估计这辈子也想不明白。 回答完的迈克尔，支呼道：“埃里克别碰那盒子了，麻利的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明天记得来这集合，我们把这玩意开去丹佛市。” “对了，我叫你去街底老约翰那敲的武器，怎么样了？” 听到迈哥口中的老约翰，埃里克先是愣一下紧跟着马上反应过来：“昨天下午我刚去，鼠哥的武器太小了，耗费时间多点，明天早上应该能完工。” 迈大侦探点点头，示意眼前一人一鼠可以走了。 待走远，伊莉亚电话打了过来：“迈克尔侦探，两天过去案子有什么进展吗，就算画不在身边，这几天晚上我也没睡着过，所以特意来问问你。” 迈克尔犹豫一下，还是将洛雅尔家人的情况告诉给她。 听着电话里洛雅尔家人的遭遇，伊莉亚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手脚像是掷身与雪地里，开着暖气也冻得冰冷： “那洛雅尔·内维斯先生没有找到吗？” 点根烟，听着因恐慌逐渐下调的颤音，迈克尔说道：“他还没有，不过根据已有的线索，我准备去丹佛市一趟，这几天我都不会在，如果你有安全问题，我等会发你个号码，跟他说是我的人就能保证你的安全。” 说罢，将光头的号码发过去，接收到的她默默存在手机里，随即一声不吭的挂断电话。 对于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迈大侦探也不恼， 打辆出租车，回事务所。 无论外面再奔波，一回到事务所，就像鱼入了水，思绪瞬间就能平复下来。 身上浸染了些许血迹的风衣，褪下放进洗衣机里，迈克尔坐在沙发椅上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目光瞧着门边的两幅画。 也不知怎么想的，喝完一杯咖啡下肚，他又将两幅画重新展开。 不像上一次，这次迈克尔明显没那么大反应，看着第二副，虽然还是会有狂热感和崇拜感，但相比于上一次已经减轻不少了，最少到达了能控制的程度。 不仅如此，模糊中他甚至依稀能，发现两幅画中隐藏的“仪式”：《魔女的夜宴》内隐约能看到一个类似六芒星的绿色符号，再想看更深却像是被黑雾遮住，死活看不清楚。 另一副就没这个问题，迈克尔能很清楚看到画中闪烁的红色符号。 “一红一绿，这就是德拉普尔所说的差别？”迈克尔思考道。 对于为什么突然看见，自己也全然没有头绪，不仅是画，目视手臂缠绕的银饰，都能看清点点微光。 这种能力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了他身上。 迈克尔不认为这是件好事，就如茨威格《断头皇后》所说的：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突如其来获得的能力，用起来更不安心。 但现在对能力来源也没有什么头绪，干脆将问题传输给德拉普尔，让他来解答解答 “老大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例如说身体部位不舒服之类的，或者眼睛干涩之类的？”德拉普尔回复道 “眼睛吗？” 迈克尔走到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反射的瞳孔，果然察觉到了一丝违和，原本天蓝色的瞳孔现在带了围绕了一层黑，仔细看有点类似重瞳的效果。 将变化原原本本告诉德拉普尔，他听完反而很惊喜：“这是好事，这种改变代表眷族的异化加重了，随着异化逐渐成熟，获得的能力也会越多。” “但还是老问题，这种异化会给人带来不可逆的变化，例如说老大你手上的黑色皮毛。” 这么一说迈克尔就懂了，合着是这心脏带来的，加深个瞳孔还好，要是改天，真异化成只黑山羊怪，就不是他想看到的，还是得想个办法停止这种异化 第三十八章 前奏曲 4 “赐福的异化不可逆，有没有办法拖慢异化的速度。”迈克尔问道 德拉普尔并没有立刻回答，鼠脑思考片刻说道： “历史中应该没有这种案例存在，接受赐福的人，本能就接受了异化，不过老大你的情况不一样，通过替换心脏窃取的力量，很难解释这算不算赐福。” “这种问题，盗火者那群疯子才有眉目。” “又是盗火者。”他喃喃道。 和德拉普尔细聊一阵盗火者事情后，迈克尔切断了联接， 把玩着徽章，脑海中浮现出汉尼拔的身影。 另一边， 昏暗的城堡内汉尼拔，摇转高脚杯，细细品味着酒中沉淀两百年的甘甜。 对身，一个秃头男子用手支撑着肥胖的身躯，努力让自己不要滑落座位，宽厚的衣帽里刺鼻的鱼腥味环绕其中，气管像鱼鳃一样拱起，每一次呼吸夹带着鱼类的呼呼声。 “汉尼拔·莱克特先生，你就不准备给我个解释吗？” 秃头男子开口道，气管也随着一上一下。 “哦？解释？你想要我解释什么。”汉尼拔问道。 杯中红酒被优雅送进口中，敷衍的语气让秃头男子情绪有些失控，喘着粗气道： “你在纽约，解决了克拉丽丝一家，为什么没带回一点战利品，还把自己徽章弄丢了，你是老糊涂了吗汉尼拔·莱克特！” 汉尼拔不屑一笑： “塞西尔·富坦，你不配对我的战利品指手画脚，这是第一！” “徽章弄丢只是无关痛痒的失误，等会长来我会亲自向他解释，这是第二！” “第三，一只活腻味的死鱼如果觉得我老了，你可以放马过来试试！。” 塞西尔被话激怒了，势大力沉的一掌在空中擦出音爆，往他脸上拍去。 汉尼拔像是猜到死胖子要动手，将高脚杯往天上一抛，右手拿起侧放的拐杖，消力同时顺着塞西尔肥大手臂，一路向下抵住他的脖子，露出里面银亮的刀口。 塞西尔根本不在乎， 任由皮肤被银刀划过，放在肚皮上的左手扭曲成一根粗壮的触手，朝着前方来了个凶猛的鞭扫。 滴滴答答 桌上的餐具，连带着部分桌子被这一击扫的粉碎。 看对方动真格了，汉尼拔四肢触地，像闪电一样在塞西尔身旁穿行，每一次接触，必然撕裂下一块巨大的皮肉。 塞西尔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触手越来越长，挥舞起来几乎覆盖了整个空间，汉尼拔只能在每一次鞭打中细小的夹缝中穿行着，尽量不让触手接触到自己。 “差不多停！！！” 幽邃古老的声音传来，还在争斗的二人听闻相继停手，跪倒在地，一手放胸口一手侧放腰间。 对声音来源行了一个贵族骑士礼，异口同声道：“会长” “起来，活了多少年了，还在这跟小孩一样，塞西尔你这臭脾气是得改改了。” 身穿麻布灰袍，一抹花白头发，脸带石制面具，看上去很瘦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声音却格外年轻，清亮中带着严厉。 塞西尔不服气又有带着害怕道：“会长，汉尼拔他也有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呵呵。”汉尼拔冷笑几句，并没有做出反驳。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别在这斤斤计较，他的事我知道，你先滚，我跟汉尼拔单独聊聊。”会长说道。 塞西尔也不敢不听，他深知眼前看似年迈的老头，有多恐怖的力量！ 臃肿的肥肉挤开房门，塞西尔先行告退。 看到他走了，会长对汉尼拔问讯起来： “多年来，你可没丢过一次东西，说说，把徽章给谁了？” 看瞒不过了，汉尼拔开口道：“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会长您的眼睛，这个人你也认识，或者说认识他的父亲，亚瑟·柯里昂。” 提到这个名字，会长如死水一般寂静，强大的气场下，麻布灰袍无风而动。 这样的压力下，汉尼拔冷汗直流，说出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不亚于一场用生命为代价的豪赌。 赌赢了计划顺利执行，输了他也得交代在这。 “给我个理由” 会长的话传到耳边，让他长舒一口气，赶忙回应道：“他不仅聪明，而其对“超凡”一概不知。最重要的是我给他植入黑山羊心脏后，他还活着。” “黑山羊吗？那他确实是完美的盗火者人选，有你的担保我可以信任他一次，但如果他跟亚瑟·柯里昂一样，那这个后果就不是我们能承受的，你懂吗？”会长厉声说道 “当然当然，亚瑟·柯里昂身上的事绝对不会在他儿子身上重现，请您放心。”汉尼拔回答道 会长微微顿首：“告诉我，他的名字。” 汉尼拔内心惊喜过望，听到要求名字，他知道计划开始最艰难的一步成功了，： “迈克尔·柯里昂。” 卡车上，迈克尔正给德拉普尔穿戴装备，对几万公里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怎么样，合金鼠爪，外加镁合金鼠牙套，鼠哥钢铁现在你都咬的开了。”埃里克笑着说，显然对自己订购的眼光相当满意。 德拉普尔鼠目翻了个白眼，看迈克尔还在旁边，辛辛放下抬起的鼠爪。 “行了，我叫你给我打的刀呢。”迈克尔说道。 经过提醒埃里克这才想起，将背后的大包打开，将一把厚重的唐刀递给迈克尔，嘴里念叨道：“迈哥，你这刀外形真不好设计，老约翰连夜去躺唐人街才把外形问题解决，但该说不说是真的帅。” “比我手里，这把破斧子好看多了。” 说完还掂量了一下，半人高的巨斧。 迈克尔扫过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九点四四分 “时间不早了，赶紧出发，纽约到丹佛市要开车要个一天一夜，埃里克你来开？”迈克尔问道 埃里克点点头，刚准备的坐到驾驶位上，一只老鼠已经在上蹿下跳了: “鼠哥来开这玩意，真没问题吗？” 德拉普尔回头撇了他一眼，不屑的继续开着，心想：“你还当我的车技，停留在底特律？” 第三十九章 前奏曲 5 卡车速度不慢，近五米车高在德拉普尔操纵下游刃有余，不是因为种族问题，他还真考虑过，去考个驾照。 可能是上次底特律，留下阴影太深，一向不系安全带的埃里克难得系上了，嘴里嘟囔道：“鼠哥开慢点，开慢点，咱不急晚点到也没事。” 作为埃里克的直系领导，看到下属质疑自己的车技，鼠身一跃将挡位调至最高。 引擎轰鸣向前，德拉普尔车技好归好，高速车道他可不分区别，往中间一塞险些酿成车祸。 “在前面加油站停一下，换埃里克来开，德拉普尔你过来跟我商量点事。”迈克尔说道 前面仅有两个座位，他躺着后面平铺床上，拿着手机研究丹佛市大致情况： 跟底特律先富再破产不同，丹佛市靠能源发家，中间很好进行多元化转移，紧邻洛矶山脉也让当地形成了不错的旅游业，带来高额税收也让其治安一直维持在不错水平，与底特律街头为王不同，这里警察起码有管事的地位。 车趋稳，德拉普尔靠近迈克尔问道： “啥事啊老大。” 屏幕贴近，迈克尔将手机查到的另一份资料给他看，边说道： “我查到一个叫克里斯·马瑟的牧师，在塞勒姆女巫审判案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他指示和运作，当然那是在1692年，照相机还没被发明出来的年代，我只翻到一副模糊的自画像。” “仅是这样也不足加深我的怀疑，再往前后翻，推进到丹佛市成立的年代，第一教堂大主教名字也叫克里斯·马瑟，并且这次有了更清楚的照片。” 说罢，将两张人像放大对比，样貌近乎一至： “那老大你的意思是说，这两是同一个人，从1692到2004这中间相差了三百来年历史，普通人不可能活这么久，除非他是救世教团的高层？” 迈克尔点点头，接过话柄继续说道：“救世教团这群人接受过赐福，能力是什么我一概不知，所以叫你来的给我科普科普，真遇上了也有个处理办法。” 德拉普尔沉寂片刻，很快给了答案： “救世教团这群人有着完整的传承和体系，以他们话来说，每个教团成员都要根据“功绩”大小、多少，以加强赐福带来的力量。” “以我见过的教徒来说，他们攻击方式叫“祷告”，鸣唱完咒语后还需要通过媒介，才能发挥作用，至于具体效果各有不同，火水土电，千奇百怪。“ “如果没有媒介，他们还能发挥出赐福的能力吗？”迈克尔问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事物的疑惑。 “这个吗，充其量就碰到过教徒这种底层成员，再往上我就不清楚了。”德拉普尔回答道。 迈克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有皱起了眉：“有件事我挺好奇，你说热武器对这教徒有作用吗？” “额”德拉普尔犹豫着，这个问题有些超出了一个巫师的知识范围，“应该大概没问题，对于热武器我不太了解，以老大往我头子里塞的那玩意威力来看，死应该死不了，缺胳膊少腿问题应该不大” 迈克尔心里放心多了，只要不扯到物理免疫，他不相信没有氢弹解决不了的东西，刚将心里的涟漪平复。 眼周开始剧烈的刺痛起来，就仿佛罢一整个仙人掌强行往眼睛里塞，耸立的刺插满每个角落，视野中的空间开始摇晃起来，周围物体像蜕皮一样，开始掉落剥离露出鲜活的内在。 埃里克是海水般的碧蓝，德拉普尔是玛瑙的深红，再睁闭眼整个卡车相继开始坍塌，路上驾驶的行人带着一抹浅绿，只有少许是透明的纯色。 当迈克尔再睁开眼，所有颜色已然消散，看看手机， 时间才过去一秒钟不到，德拉普尔根本没发现这里的异样，在他眼里老大只是楞了下神。 迈克尔想了想，寻思这种事说了也没用，也省得他两为自己担心。 驾驶位上，埃里克轻抬油门将车速放缓，看着车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 “迈哥，要不要休息一晚再出发啊？已经快十点了，我肚子还饿着呢。” 迈克尔没有立刻回答，看着地图上不足一半的路程，同意了二货的要求同时补充道：“行是行，车上这堆玩意丢了，你可要给我负责。” “没问题，丢了找我就完了，我丢了都不可能把枪丢了。” 埃里克说完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迈大侦探也只得同意了。 两人一鼠转身下了车， 在休息站，也别想吃啥好的，整条公路上就附近这一家快餐店，装修水平跟非洲友人有的一比，见客进门，服务员一副爱答不理的嘴脸，菜单还得去柜台自己拿。 端菜上桌，这一堆糊糊看上去不像美国餐厅，更像印度来的。 饿扁了的埃里克，摇起一勺放在鼻间闻了闻，张开嘴最终还是没下去口： “服务员，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赶紧退钱！。” 看埃里克不好惹，满脸麻子的服务员赶紧跑去里屋商量通知老板，很快一个满脸横肉的红脖子走了出来，嘴里叫嚣着： “吃就吃，不吃给我滚蛋！钱是不可能退的，老子开了快十年的店了，没一个在这退过钱，再叫你试试？” 埃里克铁塔一样的身躯，瞬间上劲了，撸起袖子就要跟老板比划比划。 迈克尔见状本不准备拦，转念想到一个更美国式的玩法，将处在爆发边缘的埃里克带离餐馆。 老板见人走了更加嚣张起来：“一群臭要饭的，吃顿好的给你们吃出毛病来了。” 殊不知，他很快就会为现在说的这句话后悔。 “迈哥，你拉着我干啥，今天我必须把那货牙干碎。”埃里克不解的问道 返回车上的迈克尔并没有说话，打开卷帘门从武器库里选了两把rpg，说道：“打人多没意思，呢不是一直想试试枪，今天给我放开了试，一路没人没监控，就整大的玩！” 第四十章 变奏曲 1 卡车交于德拉普尔操控，两人将rpg炮管对准快餐店方向，等距离差不多迈克尔出声道： “轰！” 一声令下，两枚炮弹飞驰而去， 埃里克准星偏了点，仅炸到旁边的皮卡车，迈克尔就准多了，炮弹不偏不倚向着店内飞去。 十年老店，仅是炮弹带来的冲击波就将附近墙壁震塌。爆炸正中心则是多了一个深坑，老板，服务员被坍塌的墙壁掩盖生死不明。 芜湖！！现在我理解迈哥你轰rpg的感觉了，真t爽！”埃里克起身想再取几发，好好过个瘾。 迈克尔瞪着眼前这个二货，得亏是跟着他当侦探了，以他这样是个当恐怖分子的好苗子。 见迈哥瞪着自己，埃里克也没敢取炮弹，接过方向盘，继续充当司机。 见气氛有些沉闷，迈克尔询问起了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二货，我记得你父母都还在世？” 他也不避讳：“是还在世，不过跟去世也没啥区别了。” 埃里克叹了口气，一直以来都是笑嘻嘻的脸上平添了不易察觉的忧伤： “迈哥一直抱怨自己父亲是混蛋，其实你比我幸福多了，我爹从我记事那年就抛弃了我们母子，一开始还会寄信过来，从我十五岁那年母亲脑梗住院，一直昏迷不醒，他连信都不寄了。” “那你没想过去找他吗？”迈克尔问道 这些事还是埃里克第一次跟他说，前身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 “不懂事的时候，想过去找到他，顺便狠揍一顿质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母子，后面就没想过了，可能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埃里克沉寂片刻，换了个跳脱的语气继续说道：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寄信的地址太难记了，每次想去，走到半路都会把地址忘了现在我都只记得前面两个字：印斯什么什么”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卡车在宽广的平原上越开越远。 阳光撒进车窗，“丹佛市欢迎你”的欢迎语悬挂在路牌上。 埃里克开了一晚上车，现在哈欠连连，迈克尔对困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回来开始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睡觉了。 他现在属于是不知睡眠为何物，倒是德拉普尔躺着他口袋了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 就近找了个酒店，将车停好埃里克先回房间睡觉，一人一鼠准备去查案的同时在丹佛市逛逛。 城内古近建筑交汇，远眺后方能看清洛矶山顶的积雪。 他两没工夫看这种美景，一天没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一个劲的往嘴里塞汉堡。 “嗝呜，老大吃完饭咱们接下来去哪，几百年间塞勒姆变化太大了，我刚来时还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德拉普尔问道 将桌上最后一块炸鸡吃完，迈大侦探回答道：“了解一座城市过去几百年的事件，还能去哪，博物馆呗。” 丹佛市路很绕，晃悠了半个点才找到博物馆，里面人很多，旅游城市的博物馆一直以来都是不错的浏览项目。 推门进入， 这次迈大侦探有先见之明，在纽约博物馆时就以科研名义问安得烈教授要过了这边负责人电话：“喂，我是安得烈教授介绍过来的迈克尔·柯里昂，有点事想麻烦詹·布拉德馆长。” 电话后的人犹豫片刻，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你好，请迈克尔先生在原地稍等。” 说完，将电话挂断，等多久也没说，让迈克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当当当 清脆的高跟鞋声从左耳方向响起，迈克大侦探用余光扫视了一下来人：“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是个美女” “迈克尔先生吗？这是安得烈教授先前打电话给我向我申请的资料，请在闭馆之前还我，谢谢”说罢将手持的资料一股脑塞在迈克尔手里，根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哎，等等？我啥时候叫安得烈教授申请过资料。”迈克尔脑中刚琢磨出美女话中的不对， 几个保安就将他围了起来： “先生，请您把偷窃的资料交还，我们已经给丹佛警局打过电话，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您的女性同伙也是逃不掉的。” 这下给迈大侦探是真整不会了，来查个资料还变成小偷了？连忙出声解释道： “等会，第一我不是小偷资料是那女的自己塞给我的，第二我给你们馆长打过招呼，不信你就叫詹·布拉德馆长出来，他肯定知道。” 保安们开始有点动摇，但还是拦住不让迈克尔离开。 “行了行了，都退下，安得烈给我打过电话，这位是来自纽约大学的迈克尔先生，这应该是场误会。” “至于那个女贼，就交给警察去调查。” 话落，保安四散而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苍老面容出现在迈大侦探眼前，额头区域红的有些发紫， 要说女贼胆子大呢，这么老年纪还下的去手，还好老头子身体硬朗，等下一棍子过去死了都说不定。 “迈克尔同学，不好意思刚来就让你碰到这种事，我向你道个歉。”布拉德馆长略带歉意的说道。 迈克尔笑着摇摇头，回答道：“没事馆长，我这次来是为了女巫审判案而来，因为是事发地听说你们这有相对更加完善的资料。” 布拉德眼睛一眯，指向迈大侦探怀中的资料：“好巧不巧，你手上这份就是当时事件的资料，你可以坐这先看，我先去趟医院，有事电联我。” 看布拉德馆长捂着额头，迈某人也不好强留，带着德拉普尔找个桌子查阅着资料。 丹佛市博物馆的资料，远比纽约博物馆来的具体和详细，不仅有受害者者的名单更有具体的对话内容，连女巫详细的地址都做好了分类。 翻看其中几段对话： “马瑟牧师，那些女巫都安排好了，以您的吩咐，一位石刑其他都归为绞刑。” “嗯很好！记住事情一定要大量报告，联系总督叫他联系报社，我要让所有人看到当女巫的下场！” 这是克里斯·马瑟与他下属的一段对话，后面还有他跟女巫的。 第四十一章 变奏曲 2 “拉维尼亚女士，教会宣读的条例你听过一遍，我也不多赘述，承认你的女巫行径，我们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体面的死法”：马瑟说道 “死？哈哈哈哈！！，克里斯·马瑟你应该庆幸自己抓到了一个真正的女巫，而不是旁边那些冒牌货，教会就是群蛇鼠扎堆的骗子窝，你和你那该死的条例都该下地狱。”拉维尼亚说道 “很好！你敢侮辱教会，给她单独安排火刑！！” 看完这段，迈克尔没接着往下翻，其他都是潦草带过，只有这段用了单独一行文字形容。 仅两句对话透露出的信息，足以让迈大侦探推断出女巫审判案明面上的构架： 塞勒姆爆发女巫风波后，克里斯·马瑟将全部有嫌疑有动机的人员逮捕，对于他来说这群人是不是女巫根本不重要，抓的越多相反他的功劳也就越大。 巧合是，拉维尼亚这位啃骨食人的真女巫也被抓了起来，一同成了克里斯·马瑟加官进爵的垫脚石。 迈克尔不想评价这场中世纪的闹剧，他更好奇拉维尼亚这团幽魂是怎么，历经三百多年跑到纽约兴风作浪的，克里斯·马瑟这个历史余孽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个问题解决另外的疑问又冒出来，探案如同击败海德拉，砍下一个头长出两个来，只有触及最后的真相，才能整个迎刃而解。 “老大，这里有张纸记载了全部女巫的现任地址，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但找张旧地图，挨个对比应该能找到类似的建筑。” 德拉普尔很兴奋，闲了这么多天这还是第一次干点有用的。 “怎么样，现在就去吗？”德拉普尔急不可耐继续补充道。 迈克尔沉思片刻，想到了另一个去处： “不不不，先回去叫醒埃里克，我们去教堂一趟。” “教堂？” 德拉普尔不是很能理解老大的想法 “对，我们去会会马瑟主教。”迈克尔解释道 “迈哥要不要再多拿点？干脆把rpg提上算了。”埃里克说道 迈克尔了解这货的性子，大白天去教堂带这种东西，不搞个恐怖袭击都说不通。 抬步下车。 正好赶上星期天，教堂里做礼拜的人很多，穿过人流几人找个角落的位置落座。 讲经台前，马瑟穿着修生黑袍，胸前表着银亮的十字架，手持圣经开始了他的讲道： “因为活物的生命是在血中。我把这血赐给你们，可以在坛上为你们的生命赎罪，因血里有生命，所以能赎罪。” “你们要归我为圣，因为我耶和华是圣的，并叫你们与万民有分别，使你们作我的民。” “神啊，求你按你的慈爱伶恤我，按你丰盛的慈悲涂抹我的过犯。”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主与我同在。” 克里斯·马瑟声音很有感染力，教堂里的信徒聆听着回音，眼睛伴随着一睁一闭。 每个人同被洗洁过，双手合十虔诚复述着圣经里的话语。 当然他三除外， 迈大侦探无感，至于埃里克和德拉普尔，一个睡的打呼噜，另一个在口袋里咒骂，对礼拜这种行为很不待见： “教会这一套现在居然还适用，说两句话就能洗清罪孽了？这跟买赎罪卷上天堂有啥不同。” 德拉普尔的吐槽，迈克尔表示支持。 谁又能想到，眼前道貌岸然的神父是女巫审判案的罪魁祸首，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呢？ 讲道结束，克里斯·马瑟将手中圣经放下，示意众人可以离场了。 迈克尔将手揣进口袋，本想前去跟马瑟主教交谈交谈，一位女士抢在了他前面。 间隔不远，他能很清楚听清之间的对话： “马瑟主教，恳求您为我家路易斯祈祷，孩子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路易斯一定没事的对吗？”前方的女士略带哭腔的说道 克里斯·马瑟先是一惊，平和的表情随后转为悲伤：“玛卡女士，我对你孩子失踪表示强烈的遗憾，只要坚信上帝，主一定会听见你的祈祷。” 听到主教的肯定，玛卡女士明显好转了，心底再次升起希望的火焰。 向其道谢后，缓步离开。 不知是不是，迈大侦探对马瑟带有偏见的缘故，他老感觉其眼中藏着不屑。 “这位男士，你又想质询什么呢？”马瑟问道 迈克尔不像跟他兜圈子，从口袋拿出手机，将先前查到的图片放在看到的距离。 “马瑟主教，我想请问您个问题，屏幕里高度重合的两位是不是您本人呢？” 迈克尔假装一直看着手机，余光一直盯着克里斯·马瑟的眼睛。 “这呵呵你说笑了，虽然长得很像，但右边自画像更像是很久之前的作品，我虽然信奉上帝但也没有活这么久的本事。” 马瑟的微表情被笑容掩盖住了，但瞳孔下意识的收缩已经出卖了他。 没等迈大侦探提出质疑，他先开口了： “这位先生，你不是基督信徒？在你眼里，我看不到主的荣光，反而看到异端的影子？” 克里斯·马瑟动作很快，掐住了他的手臂，被黑山羊加持过的力量的迈克尔一时间竟然无法摆脱，使用腕口的银饰，居然也没有作用？ 座位上的埃里克见势不妙，将腰间的伍兹冲锋枪掏出： “老头，松开我大哥！” 马瑟主教撇了一眼，未知的力量徒然在枪械扳机处形成一道白焰， 炽热的高温让埃里克下意识放手，冲锋枪掉在地上烧成了一堆废铁。 “教堂，禁止携带枪械！”马瑟严肃说道。 埃里克可不管，看到迈哥受到威胁，左右手掏出内衬放置的手雷，拉开起爆环说道： “老头，我再说一遍放开迈哥，有本事再把你的戏法演示一遍，你看看这次管不管用！！” 目睹埃里克不要命的举动，马瑟不准备跟个疯子讲道理，手掌渐渐消力， 贴近迈克尔耳边，威胁道： “滚出我的教堂！黑山羊，再让我看见你过来，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第四十二章 变奏曲 3 退出教堂，埃里克赶忙凑近迈克尔身边询问伤势： “迈哥，怎么样那老头没伤到你？” 迈克尔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侧首对肩上鼠头说道： “活了几百年力量发挥出的还这么强，你说他在教团中处于什么级别？” 目睹一切的德拉普尔并没有着急下结论，他更疑惑为什么银饰会不起作用： “很难说清克里斯·马瑟具体的实力，能从力量方面压制住老大你，加上一手无媒介祷告，绝对不是教徒能发挥的力量。” “更让我困惑的是另一点为什么连银饰都没发挥作用，这东西可是千面之神赋予的产物，不可能平白无故出故障。” “你是说有外力干扰了银饰？”迈克尔问道。 德拉普尔鼠毛耸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对，而且还是不弱于千面之神的伟力，能扰乱神明的只有另一尊神明！”德拉普尔爬到缠绕银饰的手腕继续说道： “老大，你出了教堂，银饰还起不起作用？” 迈克尔没明白德拉普尔表达的意识，但还是照做了。 手腕微微用力，银色的光芒在指尖流动，无数只老鼠从下水道爬出跪伏在他脚下。 看到起作用了，德拉普尔印证了内心的猜测，继续补充道： “看来是教堂限制了银饰的力量。” 迈克尔轻皱眉角，禁止银饰的力量让他对克里斯·马瑟的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 “交给你两，一个任务，从现在开始你盯着马瑟主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联系我。” 听到迈哥提起了他，埃里克把烟掐灭嘿嘿笑几声，向迈克尔提了个小要求： “那rpg啥的，允许我用吗？。” 迈大侦探猜到这货嘴里憋不出啥好屁 “用，除了氢弹放开给我用。”说完褪下银饰，交付到埃里克手中：“这东西能让你跟德拉普尔对话，，记住一切行动前听从你鼠哥的命令。” 这二货也不客气笑呵呵挎在脖子上，看迈哥要走双腿合并手抵在额头处敬了个军礼，嘴唇张合说道： “遵命长官！” 看着四周行人传来的眼神，迈大侦探赶忙快步离开。 教堂里 主教的卧室，克里斯·马瑟正对着一副盔甲交谈道： “霍纳森，你跟了我多久了？” 听到克里斯的话，盔甲像是被赋予了灵魂，空当的铁皮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主教大人，从塞勒姆开始我就一直辅佐您，距今已有三百多年，得亏您赐予的秘术让我得以存活至今。” “霍纳森·萨顿看来你记忆没有老化。”马瑟抄起悬挂的巨剑，当的一声斩击在霍纳森半人高的胸甲上，看着巨剑产生的豁口满意道： “盔甲也没有生锈嘛。” 萨顿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腿甲哐嚓一下跪在地上，恳求道：“有哪里做的不好请主教明示。” “不，霍纳森·萨顿你做的很好，这些年你帮我做过不少脏事，现在我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有信心吗？”马瑟持剑轻触萨顿的双肩，像是教皇正为惩戒骑士受勋。 霍纳森·萨顿高挺巨盔，嘶吼道：“您的所想，便是我前进的方向！！” 克里斯满意的将巨剑递到手甲上，说道：“很好，你去给我看好地下室的大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过去。” “违背者我希望看到他的尸体！” 精锻的盔甲将巨剑抗在肩上，随着金属碰撞声不断远去，克里斯·马瑟从枕头下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雕像。 雕像全貌被布匹包裹的严严实实，能看见的只有底下一小块基座—上面布满了无法解释的符号与咒语。 克里斯·马瑟屏住气，犹豫再三一字一句念起了基座上的文字，空出来的右手不时比划着一种不规则形状。 等到文字念完，形状恰好画到最后一笔，祂正超脱时间、空间的凝视着自己。 如同虫子一样被观察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克里斯·马瑟感觉全身一轻，视线里所有的物体开始变成流动的墨绿，待到周围所有空间被绿色占满。 克里斯眼前一黑，再睁眼刚才房间已经变成了凝胶般的海底，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概念，你能看到自己在虚实之间转换，生死在这里成了伪命题。 两侧均匀堆放着总计12个基座，前中心的位置堆放着第十三个，基座都是由滑润的绿色石头组成，它上面分布着金色或棱彩的斑点与条纹。 基座上依稀闪烁着人影，因为环境的特殊缘故只能看见有人并不能看清样貌与体态。 克里斯·马瑟的位置最靠后，越靠前证明加入时间越长，实力也就越强。 到现在他也就看到过8位同时到场，前4位就算到场也只是默默观察，偶尔会提出一些要求，中心那个基座就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的痕迹。 总的来说，这就是救世教团的交流房，绝对安全，绝对隐秘。 “是12号位的雕像，丹弗市出了什么事吗？”对面的10号位，询问着克里斯的来意。 克里斯收起了散乱的思绪回答道：“最近我的教堂来了一个黑山羊眷族，对此给教团通报一下，以免照成不必要的麻烦。” “实力怎么样？” 隔壁的11号位发出了疑问。 不要看只排在他前面一位，实力可以用天蛰来形容，克里斯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不强，只有微弱的异化痕迹，应该是刚诞生的眷族。” 更远处的8号位，传来一股更加浑厚的声音：“小心点12号，记住别惹到圆月教派，有困难可以来纽约找我。” 面对大佬的关心，克里斯激动的连连说了三个好。 “嗯如果行的话能把他宰了吗，12号？我现在急需一个黑山羊心脏。”这次是9号位穿出的声音。 设置传音气泡的缘故，只有克里斯一人能听见。 效仿9号，他也捏造出类似大小的气泡将要说的话传递到里面： “没问题，但我也需要一次“功绩”的晋升，如果你愿意交换的话，我没问题。” 第四十三章 变奏曲 4 过了一段时间，考虑完的九号位传来肯定的回复： “我会给你上报一次“功绩”，拿到心脏第一时间跟我联系，我要新鲜的。” 克里斯默默记下，心里倒念雕像上的咒语，意识一松墨绿的海底如潮水般褪去，时间开始重新跳动，眼前的空间逐渐变得规则与熟悉。 呼— 克里斯揉搓着紧绷的后颈，叹了口气。 一看时间已近黄昏。 丹弗市北角区，迈克尔穿行在林立复杂的小巷中。 作为城市的贫民区，这块地依旧保存着几个世纪前的建筑风貌，瓦砾与杉木建起的老屋在寒风中摇曳着。 入夜，街面上已基本没人走动，空气静谧的连苍蝇都不愿多待。 迈克尔吞吐着烟雾，边漫步边观察着周围的建筑，时不时扫一眼手中的地图，身后不时有黑影闪过，静下心还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他清楚后面的动静，从教堂分别起有人就尾随在后方，迈克尔并没有贸然拆穿，对于未知的危险他一直抱有谨慎的态度。 继续上路，后方的黑影也紧随而动，不同的是注视他的目光从一道变成了两道。 虽然诧异，迈克尔步频依旧自然。 前世私家侦探的经历，让他对反跟踪有充分的经验，现在就等着一个契机。 目视前方分叉的拐口，迈克尔知道机会来了。 脚上频率加快， 先是快走紧接着干脆奔跑起来。 到达路口那一刻，迈克尔斜贴着墙面听着逐渐临近的脚步，掏出背挎的唐刀将刀背一面朝上。 待到出现的那一刻，唐刀瞬间脱手砍在了来人的腿上，意料以外的重击让其直接跪倒在地，刀刃画圈正想斩击头部。 黑影开口了：“停！停手！” 察觉有些熟悉的声音，迈克尔收手，唐刀擦过头顶绞断几缕长发，问道： “你是博物馆的女贼？” 跪地的女子刚想开口，突兀的恶臭打断了她的对话。 迈克尔持刀转首，一个庞大的身躯缓步靠近： 分叉的耳朵、扁平的鼻子、血红的瞳孔加上一副狗脸，腐烂的皮肉上长满了扭动的白蛆，眼神中充斥着对新鲜血肉的渴望，狗脸一横流着黏稠的口水向其逼近。 一步，两步，三步，迈克尔走的很慢，一部分是震惊另一部分是在观察，他在打量眼前怪物的弱点。 怪物可不管这些，手掌并爪划破了风衣的外兜，身躯佝偻着想要整个抓起他的腿部。 迈克尔可不会给这样的机会，刀身一横迎着指缝切进去，一直划到关节的骨槽想要抽出，不料刀身太厚的缘故竟卡住了！ 狗脸吃痛，完好的右臂紧紧钳住迈克尔的小腿，仗着体积优势环抱住不让他离开，腥臭的口水直往迈大侦探嘴里淌。 斜掏出腰间的骨刀抵住狗脸，左腿向后一蹬想要脱离出去怎不料狗脸的力量要比他想象大的多，连踹几下毫无反应。 没办法，迈克尔只能抬起左手抵御狗脸的啃食，代价就是手腕骨骼被整个咬碎，只剩一层皮带着手掌不往下掉。 啊！呼— 疼痛带动着肾上腺素的分泌，迈克尔整个人放声的大喊消减疼痛带来的麻木，也不管怪物什么来历。 扑在胸前，将腐烂的血干连带着唇间滚动的白蛆吞入口中，秽物滑落胃壁，胃酸消化后带来充足的能量修复着他的手腕。 心头一喜，之前他还没发现黑山羊心脏给自己带来了这种能力。 强忍着下水道般腐臭的气味和蛆在口中扭动的滑腻，迈克尔啃食着怪物胸前的血肉，猎人与猎物在这一刻发生了转换。 狗脸怪物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放开了环抱将迈克尔甩飞出去。 咚！ 撞击在墙壁上的迈克尔发出一声闷响，嘴角溢出一抹血色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还没有吃饱！！ 嗝~ 迈克尔打在饱嗝靠着已经看傻的女子坐下，身后的怪物上半身已经被啃的坑坑洼洼，狗脸被整个打凹，死的不能再死。 “说说，跟着我干啥？”迈克尔问道 跪地的女子明显被吓到了，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等他抽完两根烟才颤颤巍巍说道： “你是人类吗？”说完意识到不对改口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跟着你求你不要吃我！” 话语间就没把迈克尔当好人，看在她还能挺到现在的份上也没跟他计较：“我不吃人，还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建议尝试尝试，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懂吗？” 女子吓的快要趴下了，脑袋一个劲的点头，曼妙的躯体上沾满了灰尘。 不知道还以为，他迈某人对她做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着我。”迈克尔问道 女子强打起精神回答道： “我叫莎娜·乔伊，跟着你是看你好像知道关于女巫案的内幕，所以才” 谈到女巫案，迈大侦探来兴趣了:“你也是侦探？” 莎娜连忙摇头否认道： “不，因为我的曾曾祖母也是女巫案的受害者，我翻找网络时看到一张自画像跟第一教堂的马瑟主教很相似所以才起了兴趣。” 看来聪明人还是站多数的，迈克尔微微点头，开始下一个问题：“很好，那你了解过拉维尼亚女巫吗？” “拉维尼亚？”莎娜内心一惊，记忆里好像有过听过这个名字。 迈大侦探也不着急点跟香烟，等待着她思索完毕。 “这个名字我听过，我记得小时候的邻居经常念叨这个名字，好像叫皮克？对！叫皮克曼！”莎娜回答道。 “皮克曼？” 迈克尔脑中检索一圈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继续问道：“他跟拉维尼亚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那还是五六岁时候的事了，现在我早搬离了老宅，连对皮克曼的印象都只停留在小时候。”莎娜缓过来了，语气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冰冷。 “很好，这个皮克曼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迈克尔心想着，嘴里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他家在那？” 这个问题莎娜回答的很快： “就在北角区，而且离这很近！” 第四十四章 变奏曲 5 虽然卸力，但要骨裂的膝盖及时恢复过来还是太扯淡了。 为了不影响探案进度，迈大侦探一把将她扛着肩上就像提溜着一个小猪仔。 “嗯哎！” 莎娜不安分的扭动，不时传来奇怪的喊叫。 迈某人可不管这些一巴掌拍在她的翘臀上，肩上的软肉瞬间安分下来。 “还继续走吗？” 刚走的这一小段距离，两人已经到了地图上标识的边缘，再往前就是一座小山。 莎娜迟疑片刻，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对的山腰处就是老宅的位置！。” 迈克尔耸耸肩，沿着泥泞的小路向上。 环视四周，参差不起的树木将怪枝缠绕在一起，灰朦的薄雾在叶间凝成细小的冰晶， 顾忌肩上这妞，他只得放缓脚步。 温度逐渐降低，莎娜搂紧迈克尔的脖子娇躯紧贴他的后背，看着男人清冷的侧脸不禁有些意动： “你还没说过名字，我不能一直称呼你为侦探先生。” 闲着也是闲着，迈克尔干脆解答了这妞的疑问：“迈克尔·柯里昂，叫我迈克尔就好。” “迈克尔吗？”莎娜嘴里默念，先前忘却脑后的场景又浮现眼前，对迈克尔恐惧又好奇，弱弱问道： “你为什么会介入女巫案？你也认为克里斯·马瑟存活至今吗？又为什么要来老宅这？” 听着这妞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迈大侦探不耐烦的说道：“你又不是我雇主哪来这么多问题，消停点待着，到了我把电话给你赶紧叫人来接。” “你跟踪我的事就算了，记住今天发生就当作一场梦，你不认识迈克尔·柯里昂，我也不认识什么莎娜·乔伊。” 话说的很重，莎娜小嘴一嘟，不搭理他了，贴紧的身体的也松了几分。 迈克尔也无所谓：“又不想上她，话说那么好给自己听啊？” 步频不快，但架不住山小，很快两人就抵达了半山腰。 跟北角区多数房子一样，视野里的这两座也是由石砾与木头堆积而成，龟裂的窗户标志着已经许久没人居住。 莎娜说道：“左边两层的是他家。” 将肩上的妞放楼梯上坐着，迈克尔径自向门口走去，房子不知道废弃的多久时间，木门已经被白蚁咬空了，只是轻轻一推就整个碎开。 怕里面有人，迈克尔没将手电筒功率调大，维持在能看清形状便轻步前进。 纵使已经很小心，接触到木头地板依然传来轻微的吱吱声， 观察一圈，摆放的家具都结上了一层蜘蛛网但并不老旧，壁炉里还有烧尽的木块。 这里应该有一段没人居住了，迈克尔想着， 空气中熟悉的气味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松节油香味”闻多了的他甚至不用思考，就推断出了油画的存在。 跟寻气味，迈克尔摸索到了一个楼梯口，这里松节油香比门口更为强烈，往下走香味逐渐转为了刺鼻的腻味。 很难相信楼下到底有多少张油画， 迈步跨过最后一节楼梯，灯光聚焦迈克尔先是看到中心青石砌成的水井，随后被环绕一圈的油画吞没： 画工比《魔女的盛宴》略显生疏，但巨大的数量依旧让他瞠目结舌，各式的油画将本就不大的空间铺满。 鲜血与头颅、食尸鬼与乌鸦、乃至先前的狗面怪物都在其中活灵活现，它们各式不同又极近相同—绝望与震撼在画布上交织。 创作它们的人一定是把灵魂卖给了恶魔，以换取了在地狱中的匆匆一督，要不以人类的想象力根本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呼呼— 迈克尔将肺里的气体排空，让冰冷的空气重新进入以带来片刻的清醒。 这些画作虽然都能激起本能的恐惧， 但在他眼中比起之前看过的两幅却少了深藏在其中各色的“仪式”。 也就是说这些并不是超凡产物，虽然它们很吓人但终归可以归类到艺术品。查看油画底部的署名—皮克曼·拉维尼亚。 看着相同的姓氏，让迈克尔可以肯定皮克曼跟拉维尼亚女巫脱不了关系。 搜索周围，除了地上凌乱的颜料， 最让他注目的是画板右下方卡插着的一叠照片。 另一边 教堂，埃里克也有了新发现： “诶诶，鼠哥能听见吗？那个主教好像出来了，咱们要不要跟着他？” 德拉普尔躺在埃里克头上，见有了新动静连忙传递道： “走走走跟上他，别跟太紧这老家伙警觉的很，离个50米远别让他把咱甩了就行。” 见鼠哥来命令了，埃里克不敢怠慢但要他一米9几的大个跟踪是真的难办，一路上不是撞到垃圾桶就是踩到猫尾巴。 惹来克里斯的数次回头，不知怎么是不是傻人有傻福，埃里克就是没被发现。 七拐八拐，带着一人一鼠跑到了一所孤儿院的后门。 人流散去， 他两只能趴在后方的围栏趴下，来隐藏自己监听主教跟某人谈话： “克里斯先生本市的货已经不多了，再少下去很容易被条子发现，如果还需要的话我只能从外地给你弄来了，当然费用” “我懂不就是钱吗，还是只要质量达标，一切好说！”克里斯说道 另一个人笑的很开心，半开玩笑说道：“也不知道先生要这么大量货干嘛，能不能透露给一下用途。” 克里斯语气徒然变得严厉起来说道： “少问这些不该问的，记住丹弗市不止有你一个做这种生意的，他们怎么没得我劝你想清楚！” 那人见气氛不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不好意思，我嘴贱提了这个还请克里斯先生多多见谅，这一次的货就当我送你。” 谈到这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德拉普尔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混混样的男子往克里斯手中递交了一把钥匙，随后补充了句：“要不要验验货？” 见他没反应，识趣的靠着一边目视克里斯上车走远。 “二货，二货！”看混混男也要走，德拉普尔赶紧叫醒睡着了的埃里克，示意他追上去。 第四十五章 变奏曲 6 “呼呼呼—” 这二货睡得正是香，通过银饰传递的话语被当成了做梦。 没办法德拉普尔只能四爪着地奋力往混混男的位置奔寻， 可没办法追赶中老鼠劣势太大，脚掌大小的身体实在是很难以视野的角度辨别位置，他也是刚当鼠，掌控没正常老鼠来的熟练。 左蹦又跳还差了个身位的距离，后肢一跳 嘣！ 一道车门将其隔绝在外，德拉普尔只能仰望目标开车消失在夜色里。 回看二货还在睡，他直接一鼠掌拍向这头猪的屁股。 “呜呼—”屁股传来的火辣感让埃里克叫出了声，看着在自己身后张牙舞爪的老鼠委屈的询问道：“鼠哥，你为啥打我，哪个主教老头谈话结束啦？” 谈到这个德拉普尔更来气了：“怪不得老大叫你二货，你真是头猪啊！偷听都能睡着，叫你去抓人叫都叫不醒！！” 听闻脑中的话语，埃里克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吱吱呜呜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鼠哥咱现在去干啥？” 鼠目一瞥，吓得这二货以为他又要揍自己，手掌连忙捂住屁股。 “还能咋办。打电话给老大让他做决断呗。”德拉普尔没好气的回应道。 得令， 埃里克掏出怀里的电话拨通号码朝迈哥打过去。 皮克曼家中，迈克尔翻看手里的照片。 他原以为那张纸是用作参考的景色照片，实则不然每一张都是可怖画布上的怪物本身！ 皮克曼是照着他的模特作画的—食尸鬼、狗脸怪物，每张画都能在照片中找到一样的原型，连毛孔的细节都丝毫不差！ 将照片贴身放好，他对皮克曼越来越好奇了。 嘟嘟——， 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是二货，放弃了搜查井里的想法，凑到耳边接听道： “说发现什么了，别告诉我你们两人还看不住一个老头子。” 电话另一边的埃里克尴尬的笑了笑，厚着脸皮承认了这一点把鼠哥复述给他的对话，原原本本在电话里说了一遍。 “那也就是说，我们的克里斯主教三更半夜出门特意购买了某种货物？” “然后因为你睡着导致货商也没逮住？” 迈哥调笑着，言语中虽然没怪自己但埃里克脸上也挂不住，赶紧扯开话题：“下一步还是继续盯着克里斯吗，迈哥？” 他买货肯定不只这一次，只要交易时间地点不变再去跟踪克里斯·马瑟意义就不大了，冒然打草惊蛇反而行不通，迈克尔犹豫片刻计划道： “你们回酒店，等我回来再做应对。” 埃里克应了声好，随即挂断了电话，迈大侦探也不在地下画室久留，原路返回门外。 殊不知在他走后，木封的井盖正在微微颤动。 见迈克尔走出莎娜也来了精神，她也好奇皮克曼祖宅里到底藏在什么秘密： “里面有情况吗？” 迈克尔卖了个关子：“别瞎问，懂不懂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得了当记者不好奇那还不如被你吃了，赶紧说嘛~“莎娜说道。 撒娇似的语气证明她真的很好奇里面有什么。 不好意思迈某人不吃这一套：“我劝你别好奇，这个世界有太多危险潜藏于阴影之下，之前的事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回想狗脸怪的模样莎娜止不定的打了个冷颤，眼眸里却依旧充斥着浓浓的好奇。 还想开口，被迈克尔毫不留情的打断道：“电话给你赶紧叫你朋友、家人来接，我还要忙案子呢没时间陪你在山顶吹冷风。” 她罕见的没顶嘴，乖巧接过电话拨通了不知道谁的号码。 迈大侦探站着一旁抽着烟确保对话没有提及自己和超凡领域。 “喏！还给你，我已经叫报社的同事来接我你可以先走了。” 将手机接过，迈大侦探也不久留就要离开，想了想还是回头提醒了句：“记住我说的忘掉这一切，追寻未知很刺激同时也很危险！” 莎娜不在乎的摆摆手，脑子里盘算着等腿好后一定要进去看看。 殊不知某些被遗忘的东西，将重新从坟墓里爬起。 离开小山，已是凌晨3点。 路上没人迈克尔得以肆无忌惮释放自己的速度，全面施展手脚的他比一辆飙到极限的法拉利还要快。 北角区到酒店所在的中心区少说有个五十公里，普通人全速奔跑少说需要个6个小时但已他的变态体质来说， 只需仅仅10分钟就已经站在酒店门口了。 有电梯，迈大侦探享受了一把科技时代的魅力，没再爬楼梯。 叮的一声就到了第十八层， 总统套房的缘故电梯门一开，迈克尔就看见没关房门在餐桌上胡吃海喝的一人一鼠，他倒是不饿胃里狗脸怪现在都没消化干净。 味道没多好，带来的能量可是一等一的顶起码今明两天内自己不用吃饭了。 一脚踹开上来问好的埃里克，将这货脖子上的银饰重新缠回自己手腕。 见能跟老大对话了德拉普尔开始大倒苦水道： “老大啊下次，不下下次我也不想跟这货待着一起了，怪不得你老叫他二货是真二啊！” “要真好用我还让你当他上级。”迈克尔心想。 手上将兜里的照片取出来放到桌面上。 粗略扫过一遍，鼠目震惊的看着他： “老大这玩意你是从哪里搞来的？拍摄这么清楚的各色眷族和怪形的照片合集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些很珍贵吗？”迈克尔问道 看这人不识货的模样，德拉普尔一度怀疑自己跟错了人：“肯定珍贵啊！想获取这种图像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不提遇见这种东西的可能性光是拍摄的危险性就足以让人丧命。” “眷族还能沟通，怪形是彻彻底底没有交流可能的疯子只会攻击和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迈克尔点点头，将照片拨到狗面人那一张问道： “这东西也是怪形？” 鼠头思考片刻做出肯定的答复：“没错，这玩意叫雷莱，最喜欢跟踪到僻静的地方吃掉猎物，“老大你碰上了？” ”当然我还把他吃了”迈克尔回答道。 第四十六章 变奏曲 7 德拉普尔并不惊讶，反而一副我猜到了的模样： “看来老大你的异化又加深了。” “加深了？”迈克尔双手扶颚并不是很赞同这一点。 在他看来所谓“异化”是要有明显察觉的变化才能称之，食用雷莱更像是自己遵循本能的行动。 见老大没有相信的意思，德拉普尔没有出声反驳。 他所了解的异化可不仅仅如此，赐福所带来的力量往往有同等重量的代价，外表的异变只是基础心灵的异变才是开始！ 当然，这一切他并不准备跟迈克尔讲，在德拉普尔眼里老大异变成什么都是一样，难不成转变后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况且“异化”是不可逆的，只要一天还在享受赐福带来的力量，异化就永远不会停止直到完全改变。 鼠尾上挑，继续在桌面的食物上捣鼓。 迈克尔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目前还要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行了二货别吃了，赶紧给我过来有事吩咐你。” 舔干净手指残留的沙拉酱，凑近其嘴边 “我靠！迈哥你这计划是认真的吗？”埃里克对迈哥的想法惊呼出声。 迈克尔浅笑道：“你还信不过我？当然是认真的，但前提是别自己做决定！” 埃里克讪笑的点点头，刚准备说话却被一副电铃打断。 看着手机上伊莉亚的来电，迈大侦探很惊讶。想不通这妞怎么大半夜给他打电话，问道： “怎么了？纽约那边出啥事了吗？” 传过手机的话仿佛石沉大海，半天都没得到回应。话筒里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喂！喂！” 迈克尔加大声音询问，话筒里才渐渐传来人声。 “迈克尔侦探我想撤销给你的委托。”怕电话里人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迈克尔侦探，我想撤销给你的委托！” 他很疑惑为什么伊莉亚要突然撤销委托，但表面还是波澜不惊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听到需要一个理由，平淡的女声变得啜泣紧接着又转变回来，答道：“洛雅尔·内维斯先生他又回来了！” 嘟—嘟嘟 说完伊莉亚果断挂掉电话，留给他话筒里的只剩下阵阵忙音。 “发生啥事了，谁的电话打这么快？”埃里克虽然没听清交谈话语，但看迈哥失焦的双眼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迈克尔没有说话，这通电话彻底扰乱了他的思绪，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排。 德拉普尔也发现这边气氛的不对，鼠爪放下披萨关切道： “老大发生啥事了？” “没啥事，我明天回纽约一趟你两继续待着这里，盯着克里斯·马瑟有任何风吹草动给我打电话。”迈克尔回复二人，手里已经在定明天的机票。 “那计划呢迈哥，还照常？”埃里克问道。 把银饰缠下交付到埃里克手心，补充了句：“当然继续，还是老样子一切交给德拉普尔做决定，但用那个东西一定要我说用再用懂吗？” 订好就近5点的机票，迈克尔推门而出房内只留下面面相惧的一人一鼠。 “二货你知道老大为啥突然要走不？” 德拉普尔站着埃里克头上询问道，身下的傻大个犹豫了下回答道：“不知道，我就听清几句回来了什么什么的，其他的我真不清楚。” “迈哥的逻辑我们也跟不上，无条件听他的就完事了！”这句话埃里克说的很肯定。 提步出了酒店，他没忘给耗子打个电话： “迈克尔吗？我刚想给你打电话，你倒是先打来了。”耗子率先开口道：“你安排在我医院的女人就今天恢复理智了，嘴里稀奇古怪的念叨什么。” 迈克尔天蓝的眼眸顿时深邃了一些，简短回答道： “好的我知道明天我会回纽约自己来看看，再提个问题最近光头那边有没有接到过一个伊莉亚女人打过来的电话？” 耗子沉默一会话筒里传来叽叽喳喳的交流声，明显是在询问光头。 良久告知道：“光头说有，一共三次都是电话过来没有人说话，他以为是打错了就没管就直接挂了。” 迈克尔回复致谢，站着原地深思片刻才缓过神来，迈步朝着机场走去。 凌晨五点的飞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一晚上收获的信息太大让他来机场的路上都处于愣神状态，机舱里安静的环境才让迈克尔的思维朝着案子的方向靠拢： “伊莉亚突然给他打电话叫停止调查，真的是出自本人的意愿吗？如果真是电话里说的那样洛雅尔·内维斯重新出现了，听闻洛雅尔一家遭遇的伊莉亚真的会放弃吗？” “再者如果在他离开期间没有发生任何事，她又为什么要给光头打去那三个电话呢？” 这些疑点仿佛都在指向伊莉亚绝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停止调查，但要说有人胁迫她？ 迈克尔认为也不太可能： 其一如果真存在胁迫，电话里伪装的再好也是有破绽的可他并没有察觉有异样。 其二就算是胁迫，那只有可能是她口中重新出现的洛雅尔·内维斯胁迫，毕竟这件事除了迈克尔身边人，再也没其他人知道。 哎？等等！ 他脑中愕然想起一个人的名字：皮克曼·拉维尼亚。 如果有皮克曼的参与那一切都有解释的空间了，超凡的力量获取一个人的记忆让其改口并非不可能！ 晃晃头迈克尔苦笑一下，他发现关于皮克曼的猜测根本不成立。 皮克曼的画虽然也很恐怖比起先前看到那两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最起码没有“仪式”的痕迹，但这样一说拉维尼亚这条线又成了废线。 不不不！还是不对！！ 有地方有遗漏，是谁跟伊莉亚说过讲解过《魔女的盛宴》？ 迈克尔挣扎回想着这个埋藏记忆边缘的小细节，几经辗转还是没想起。 线索到这里又走进了死胡同 掏掏口袋下意识做出点烟的动作，几经摸索才想起烟压根不让带上飞机，没办法迈克尔只能呼叫乘务员来一杯咖啡帮助自己保持镇定。 第四十七章 变奏曲8 早晨七点，飞机准时降落在纽约机场。 迈克尔站在出口大门，深吸一口不算清新的空气搭手理正凌乱的刘海，看着拥挤的车流驻足呆滞显然长时间的迷茫。 机舱里的猜想终归只是推测，回到纽约找一个着手调查的点又是另一件事了。 机场外出租车司机看着呆滞在原地的迈克尔，以为他是在等车上前搭话道：“小兄弟去哪啊？这会人少再一会人可就多了，你报个地咱们现在就出发。” “嗯哦？”司机的声音把他从思考中拉了回来，含糊间给出一个地名：“那就去东郊医院!” “得勒” 开张的司机很是高兴，以为后座沉闷的小兄弟是第一次来纽约行驶中滔滔不绝介绍起纽约： “时代广场肯定是要去的，喜欢戏曲百老汇也可以去，哎呀！瞧我这个记性最重要的事还忘说了。” “最近中央公园那边会举行画展，你们小年轻不最喜欢看这些，那个画家还挺有名来着叫对了！叫洛雅尔·内维斯。” 一心放在案子上的迈克尔瞬间被这个名字吸引，反复确认道：“真的是那个洛雅尔·内维斯？” 司机看着后视镜里小兄弟激动的神色，咧嘴一笑：“不然还有假最近电视台报纸啥的都在传，还不要钱的，我女儿就囔囔着要去看。” 说罢扭头给他递来一份报纸，几乎整页都在写着关于画展的新闻： 两天后最近中央公园是洛雅尔大师将举行面对社会的最后一场画展，其中还包括了他近期创作的所有作品，在征得这位大画家意见我们可以证实本场画展全部！ 看完，迈克尔默然几秒张了张嘴还是没开口。 本就杂乱的大脑变得更加毫无头绪，画展？新画？这两个名词让他不由得往“仪式”上联想。 “小兄弟，是这要不要再往前开一点？”司机侧过身询问他的意见。 迈克尔摆摆手示意就到这，推开车门朝着医院大门口走去。 刚要进门，一道熟悉的传到耳边：“你来这么早？” 一身白衣脸带塑料面具是耗子无疑，走近跟他并肩走在一起回应道： “最早一班的飞机赶回来的。” 耗子喏有所悟的点点头：“伊莉亚的原因？” 迈克尔默认，停顿片刻提出来行的目的：“一部分，送来的女人情况还稳定吗？” “理智是恢复了精神还是有问题，没有舌头念叨的东西我们都听不懂，书面交流虽然没有尝试但应该可以做到。”耗子从胸前小袋里取出纸笔交付给他，“你可以先试试”。 迈克尔在门口提前准备好说词，轻拧房门缓步迈进。 病床上洛雅尔夫人经过几天的调理脸上明显红润起来，空洞的眼眶页带上了墨镜。 整个人倚靠在床沿，听见有人进来了赶忙调整坐姿，嘴里紧张的嘟囔着。 “放轻松洛雅尔夫人，你没忘记这个声音？”迈克尔见这妞有些应激反应，出声安抚道。 缩成一坨的女子额头上下摇晃，喉咙里响起“嗯嗯呃~”的动静。 他猜，这妞是在表达她认得自己。 “如果没问题的话，我想问夫人几个问题您看可以吗？”迈克尔特意运用能力改变了一下身上的气质，使其更具医生的温和性。 他从门边将一张长椅搬到床前这妞写字用，自己则蹲在靠门的空当处。 随着洛雅尔夫人在纸上勾勒出“可以”，迈克尔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变成这样是因为油画吗？” 手间不假思索的写道：“是”，笔尖转动几下又写出一行：洛雅尔·内维斯还活着吗？ 迈克尔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扯到另一个充满疑点的人身上： “你或者你丈夫认识一个叫皮克曼·拉维尼亚的人吗？” 手指微颤这个名字好像唤醒了她某些被尘封的记忆，犹豫片刻还是写道：“认识”想了想又加了个后缀“不太熟”。 “认识但不太熟？”在他看来认识就够了只要跟皮克曼搭上线就足以验证内心的诸多猜想，接下来迈克尔又提了一个长问题： “油画是皮克曼画的吗？你们家是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 两个问题洛雅尔夫人在纸上表述的很快：“我不清楚，那些画都是洛雅尔带回来的，我询问过他也只是沉默。” “至于皮克曼，是我丈夫结识的他，时间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 回答完又在后面附加了一句：“洛雅尔·内维斯还活着吗？” 重复地提问激起了迈克尔的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要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洛雅尔夫人斟酌了一下，把自己看过油画后模糊的印象全盘托出： “目睹过那副画后，我陷入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崇拜，喜怒哀乐全转化成了一种莫名的狂热，记忆也开始浑浊起来只剩下零星的碎片。” 就就像!有人完全替代了我，继续操纵这具肉体！！ 再恢复，感觉有人在拉拽我的舌头，那个颜料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一定是洛雅尔·内维斯 但 “但什么？”见她写到这里停下，迈克尔不禁开口询问。 停笔的左手机器般的后面加了句：“那声音根本不是我丈夫，是皮克曼的腔调！！” 迈克尔微微皱起眉头，这个结果让他很诧异： “你认为皮克曼替换了你丈夫的意识？” 洛雅尔夫人点点头，“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再询问了理由，还有我孩子呢？” 提到孩子，迈克尔沉默下来。 不言语让她焦急起来，手中的笔一刻没停的重复着：“我孩子呢？我孩子呢？我孩子呢？” 察觉洛雅尔夫人情绪到达了不稳定的边缘，迈克尔默默退开一步。 布满墨痕的纸上，她恍然想起了什么没有舌头的嘴里发出痛哭式的低吼，墨镜下排出两行血泪。 “我想起来了，他被我扔进烤箱了，他死了！他死了！！”写完这段洛雅尔夫人发疯式锤击长凳，笔尖使劲往眼窝扎刺。 第四十八章 变奏曲 9 迈克尔抬手制止，外面候着的耗子连忙闯进病房。 “摁住她！”迈克尔别过身，后面的护士框住洛雅尔夫人挥舞的双手“打两针让她睡过去，再激动眼部的伤口很可能开裂！“ 耗子吩咐药剂师调配好镇定剂，一针扎在了她扭动的脖颈处。 随着透明液体流进血液，洛雅尔夫人躁动的行径逐渐平息，背朝上爬俯在床喉中不时传来无力的哼哼声。 “你够可以，这女的刚恢复点理智，又给聊没了。”耗子背手站着吐槽道。 迈克尔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扭头又拜托起了另一件事： “得了耗子咱们再怎么说也合作这么久了，这女的身上没进展了你总得给我想点别的招” 不等他提出要求，耗子挥手打断： “打住！我懂你意思，那个心理医生的资料我已经给你备好了。” 迈克尔还没来得及回话，一叠厚厚的纸质资料堆放在长椅上，临走前耗子还接了句： “女心理医生的资料不比政府人员的好查多少，里面会有你感兴趣的。” 迈克尔也不客气，将资料夹在腰间看着已经没声的洛雅尔夫人，摇摇头起身回事务所。 倒不是病房里不能看，而是存在一个限制迈大侦探的最大要素：禁止抽烟。 叼着烟屁股，弹净燃尽的烟丝，目视事务所敞开的大门迈克尔倍感奇怪，他记得自己走之前上过锁的？ “难道有人来过？”扫视与先前别无二致的装潢，桌上随意摆放的现金也一分没少，看起来不像有人来过啊？ 是自己记错了？鼻腔微动，空气中少了他熟悉的松节油味。 合上门，墙角的两幅油画果然消失不见。 迈克尔也没时间管这个了，画丢了归丢了，目前搞清楚案子才是关键。 盘腿坐在皮椅上将烟掐灭，天蓝的瞳孔跟随手指的翻动微颤，耗子给的这份资料比起克拉丽丝那份要清楚太多了。 从小到大的毕业院校、血型、居住地址，连驾照都有一张黑白的复印件，当然他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记下位于中心路二号的地址。 右手翻页，视线转向到紧凑后方的配图： 这些图片是监控探图清晰度不高，但凭借画面上的布局迈克尔还是能辨认出来拍摄地位于伊莉亚的心理诊所。 前几页都是不认识的患者，真正让他感兴趣的还是最后几张，里面包括不仅有自己的出现。 倒数第二张更是他的老熟人乔局长。 最后一张也是清晰的最低的一张，抓拍到的是洛雅尔·内维斯跟一个头戴圆顶皮帽的陌生男子。 这让他奇怪起来，先前伊莉亚不是说只有一人来过，现在怎么又变成两人？那个头戴皮帽的男子难不成是皮克曼·拉维尼亚。 画质太低加上迈克尔也没见过皮克曼，导致他也不敢妄下推断，现在最保险的方式还是去找一趟伊莉亚。 连续拨打好几个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他更好奇了纵使委托结束这妞也不至于不接听自己电话啊？ 纽约市某个地下室， 洛雅尔将两幅画递奉给面前横坐的女人，不敢怠慢道：“曾祖母，东西我按你的吩咐拿回来了，还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提。 女人隐藏在黑暗中的脸缓缓贴近他的耳边，明明长得年轻貌美声音中却发出不属于这副身躯的苍老：“很好，按我说的重画一遍，记住一定要加上那个侦探的特征！” “仪式进程给我尽可能的加快，三百年间灵魂缺失的太厉害的再不补充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 洛雅尔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脸，应答道：“记下了曾祖母，一切都在按您说的进行，两天后的仪式用画，也能完全准备妥当。” “皮克曼”女子说出这句话声音开始朝着年轻化改变，整张脸却骤然衰老起来“你是个好孩子，能将画运用到这种水平更是“仪式”水平的天才。” “但一定要要记——住”话语停滞于此，身躯中的灵魂仿佛迎来了一次替换。 再开口称呼也由之改变：“洛雅尔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又是哪里？” 伊莉亚惊讶不已，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看到洛雅尔·内维斯后，手忙脚乱的拨打迈克尔给的电话，期间怎么来这的，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伊莉亚小姐作为容器，你并没有提问的资格！将身体交付给曾祖母已经你是莫大的荣幸，你应该庆幸，相比于一号容器，你没有看到某些不该看的，所有你还能看到我，还有这双眼睛！” 洛雅尔抬头看着，阴翳的眼神中透露出，发自骨子里的傲慢。 “你不是洛雅尔？” 言语虽然都饱含艺术家特有的强调，但声音是不会骗人的：“你根本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跪姿的男子发出瘆人的冷笑：“我和他有着同样的记忆，同样的外表，皮克曼既是洛雅尔！洛雅尔既是皮克曼！” “我们本就是一人！” 事务所内，迈克尔正跟埃里克通着电话： “说二货啥事啊？现在这个点没去吃饭，跑来跟我汇报。” “哈哈——呼~”埃里克喘着粗气说道： “别提了迈哥，我跟鼠哥偷摸监视教堂呢到饭点刚准备垫两口，老混蛋突然走出来了，车都忘开了，我两一路跑着追。” “有发现吗？”迈克尔问道。 埃里克深吸几口气，疲倦的说道：“还在追，老混蛋跑的太快了，还好有迈哥你给的银饰，我派老鼠一路跟着，这次丢不了。” “打电话过来是给你汇报一下，等再有消息我再打过来。” “行”迈克尔回答完。 点上一根烟合上电话，将身上弥漫酸臭的黑风衣褪下，取出柜子里落灰的人皮大衣。 别说，各类人皮大衣，虽不像黑风衣的简朴和神秘，但穿着迈克尔身上却意外的合身。 每一块皮都像一块会说话的面具，每一次呼气人皮上都会浮现出不同形态的褶皱仿佛衣服上附着了还未消散的灵魂。 第四十九章 交响曲 1 “很好。”迈克尔轻点额头对这身衣服很满意，大衣里有很多个口袋足以让他再放点除了骨刀外别的武器。 用手将衣领挪正，拉开门栓沿着台阶缓步下楼。 这次他没准备步行，下班时间人流量贸然用能力绝对会被发现，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应对超凡能力有没有什么特殊机构。 以自己出一次案子碰一次超凡的概率来说，政府不知情的话这些事件早就弄得鲜为人知了，可不管是报纸还是互联网对于超凡世界的猜测或是讨论都基本为0。 这就很让人奇怪了，他觉得政府一定有类似的机构来管理超凡事件，以让现实世界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状态，只不过这所隐藏在深处的冰山还没被自己发掘或许他们早就发现了自己？ “嘟嘟嘟~前面的车走不走！绿灯都跳了好几个了！” 后车催促着迈克尔开车，稍加思考他已经错过了好几个绿灯。 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这个案子解决才是正解，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汽车左拐驶入中心路，作为纽约最繁华的街道着名的帝国大厦就着落在这里，市政府离这里也仅仅几步之遥。 像这种地标建筑，巡逻的警察也是前所未有之多，迈克尔来这么久纽约除了警局，见到这么多警察还是头一次。 伊莉亚住的地方名义上是中心路二号，其实就是仅靠在帝国大厦边的豪华公寓，这种地方监控设施齐全要找到她问题应该不大。 停车熄火，迈克尔从停车场里走出。 公寓前门由两个穿西装的老黑把守，虎口处厚厚一层老茧证明没少摸枪，他也没准备硬闯进去影响不好是一方面，看监控肯定是没门了。 目视这栋楼也就一百米的左右也不高，只要有落脚的位置按他的身体素质爬上去问题应该不大！ 将头发后梳以防挡住视野，嘴里衔着骨刀的刀柄，通过玻璃间缝隙指尖发力将身体抬起，等到双腿悬空后再空出一只手取下骨刀捅进水泥中充当垫板。 就这样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因为加装的是中央空调迈克尔不能像功夫片里一样用空调外机攀爬，前面一两层还好到10层后，风很是干扰他的行动。 每次插刀都必须确保稳固，迈克尔才敢落脚，万一建筑商吃空饷了里面是空的，就算有黑山羊之心的加持，他也不敢保证不被摔死 一插一拔，迈克尔逐渐靠近了顶层。 徒手攀爬45层的楼高，换成任何一个身体素质拔尖的人也不可能完成的壮举，但很可惜他不是人，按德拉普尔的说法叫他半异化的眷族才是正解。 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台，迈克尔右手扣住边缘左手将刀收回。五指发力把自己拖了上去。 打开手机，在下面还是七点左右，到楼顶已经八点半。 背靠在台沿放松一下僵硬的手指，起身朝着天台的铁门走去，拧开锁迈克尔沿着楼梯一路往下。 毕竟是高档公寓，里面除了保洁人员也就他一个外人。 毕竟是高档公寓，里面保洁人员还是很多的，见他从天台位置下来不禁有些奇怪： “先生您是从天台下来的？” 迈克尔也没撒谎承认道：“没错，在天台吹了会风，有事吗？” “那能请问一下您的房间号吗，并不是不尊重，主要是您是个生面孔我这边要跟领导汇报一下。” 保洁底气不是很足，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是在恳求他，看得出很不想应为这件事丢了饭碗。 迈大侦探哪知道什么房号，脑筋一转换了个说法： “没事没事，工作需要我能理解，不过我是受朋友邀请过来的，要说房号还真不知道！报名字可以吗？” 眼前的帅哥虽然气势吓人但棱骨分明的脸上看不出恶意，保洁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可以的，这边请您把名字告诉我。” 迈克尔脱口而出：“伊莉亚·尤德，职业是心理医生。” 听闻保洁点击了一下对讲机，把情况汇报了过去，片刻间对讲机传来响动：“伊莉亚·尤德医生位于40层410，认证成功可以放行！”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迈克尔询问道。 保洁略带歉意的回复道：“当然先生，请您自便。” 他跟着又说了句： “问一下你们监控室在几楼，我有块手表丢了，因为是女朋友送的所以” 已经相信身份的保洁，没有迟疑：“就再您朋友的下一层，39的楼梯隔间里。” 迈克尔点点头，抬腿继续向下。 这次他没有遇到任何人，顺利的来到了39层的监控室。 砰砰— 敲门声很快吸引了里面安保人员的注意，打开门还没等看清楚敲门人的脸，腿上一股巨力将其绊倒，刚想反抗后脑又被狠击眼睛一闭彻底晕死过去。 打量一下确定周围没人，迈克尔将安保拖到墙角，不知道要查多久索性也把门给反锁了。 伊莉亚所在公寓的监控设备很好，清一色高清屏幕，画面里传来的图像也很清晰。 回想了一下返回的日期，他挪动鼠标将监控录像调整到一月十四这一天的凌晨，也就是这妞最后一通电话的时间。 十二点到一点的录像都是固定的场景，无论是前后两个出口还是公寓的任意一层都没有疑点产生，少数几个人进楼也只是正常的回家。 两点到三点的录像才迎来转机，大门口一个头带皮帽的男子徘徊一会后径直走向公寓，两老黑意料之中阻拦不让其入内。 可事到这没完只见他敞开衣服将缝合在上方的油画暴露出来。 那是迈克尔没见过的一副：赤身裸体的男女围绕着篝火跳舞，火上摆放的是一尊雕像？ 录像带来的冲击感虽然少很多，但迈克尔还是能感受到画所带来的影响。 不同于《巨人食人》所带来的狂热，这副画透露着浓切的好奇，而好奇的来源正是火上的雕像。 越看越会想搞清雕像的全貌，但每次看清它都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变换同时施加给人强烈的睡意。 第五十章 交响曲 2 保安目睹几秒便瘫软在地，超凡物品面对普通人的威力不亚于高科技打原始人。 皮帽男进门依旧将脸隐藏的很深，似乎是有意识在躲避监控，上电梯都将脸埋在边缘的夹角，有趣的一点是选择楼层时。 作为外来人，却果断按下了40层的按钮，很明显是奔着伊莉亚来的。 视角上升，迈克尔切到走廊的监控。 录像重倒后皮帽男已经敲响了410的房门，监控角度有限他只能观测到伊莉亚隔了个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溜出一条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神奇的是伊莉亚见到皮帽男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慌，伸手还拨通了电话 这让迈克尔很诧异，这绝对不是碰到陌生人该有的反应，只有遇到熟人或者有脸缘的人才会放下基本的芥蒂。 思考片刻，操控鼠标定格画面缓慢放大，头上的皮帽，经过对比这顶皮帽跟资料上的帽子款式相同，甚至边缘镶嵌的字母都是同样的。 难不成这个人是洛雅尔身边那个陌生人？这么想逻辑上行得通，但又暴露出一个新的疑点为什么伊莉亚要对他隐瞒这个人的存在呢？ 除非是特意没提，要不迈克尔只能朝超凡方面联想 画面里的皮帽男又动了，不过这次并没有使用油画仅仅是打了个响指，传来的音波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手持的电话也同一时间滑落。 几分钟后，伊莉亚才清醒过来伸手又捡起电话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看看监控里显示的时间：四点过三分， 刚好是他接到伊莉亚电话的时间点，前面拨打的应该是光头的号码，这样看时间线就清楚了。 视角继续转向监控画面， 伊莉亚拨打完他的电话，正对着皮帽男诉说着什么，这里的监控探头没有录音的迈克尔无法通过嘴形判断两人交谈的内容。 但有一点他看得出来，皮帽男对待伊莉亚态度发生了很明显的转变，原本是站姿现在变成了半弯腰的前扑式。 这种姿势一般用于比较尊贵的客人或长辈上，为的是将耳朵凑过去更容易听到对方传递的命令。 而伊莉亚似乎很接受这种尊敬还了一个贴面礼后，挺起腰双腿优雅的走起了猫步，所作所为跟他印象里知性的心理医生相差甚远。 好像一个新时代的女性突然转变到中世纪行为一样突兀。 他看来奇怪的转变，在皮帽男眼里如同理所应当跟在伊莉亚身后一同下了楼 画面熄灭，灰黑的屏幕前只剩下迈克尔嘴里燃烧的香烟和不断吞吐的云雾。 丹弗市，孤儿院后门外。 “老鼠给的信息就是这，d绕了一大圈还是原来的地点，鼠哥你说这老头是不是吃了没事啊？” 埃里克拿着一根士力架大口咀嚼，怕前面克里斯发现他不敢吃味道太大的，只能吃这个勉强垫垫肚子。 “行了小点声，脑中交流你有必要讲出来给我听吗？等会被发现了，二货你少不了一顿打！”德拉普尔愤愤道。 嘟嘟嘟—— 停在路旁的一辆货车响起了喇叭，拉下车窗混混男那熟悉的侧脸出现在他眼前。 克里斯主教也被吸引了注意，手由高放到底其示意安静一点，左右扫视确定没人跟踪后，快步走过去攀谈起来： “这次货准备的怎么样？上一次的质量太差了，还没用到就死了好几个，这一次我希望你来些好货，我可不想再想像上一周那样缺货要我亲自出手。” 砰~ 混混男合上车门：“放心，这次的货可是来着底特律一等一的a＋品质，好几个人都找我被拒绝了，就等着您来收呢！”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先打开车厢我来验验货，如果没问题这次价格我给你三倍！” 讲完条件，听到有三倍价格先前还有些不爽的混混男立马把钥匙给他： “验！放心验，这次的我拿命担保没问题，货中途都喂过东西，健康绝对有保证！” 克里斯冷笑着撇撇嘴，接过钥匙插进锁孔爬进了货车。 “唉？鼠哥！你看那是什么东西，一动一动的是猪的话好像也太小了。” 埃里克目视车内拥挤的麻袋，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德拉普尔没有回复，站在这二货的头顶鼠目远眺着车厢。 挨个踹了两脚麻袋里挣扎的动静，让克里斯很满意：“不错，这次的货很鲜活，不过左后靠里的那个不动了你给我抬下去，其他的我都要了！” 说着往混混男脚边扔了一袋金币。 “得嘞！有钱您说了算，这死货我顺道去埋了，剩下的您就老样子连车一起开走。” 混混男很高兴，扛着没动静的麻袋掂量着手里厚重的金币，目视着克里斯开车远去。 “怎么样，鼠哥咱们现在出手吗？” 埃里克有些迫不及待了，搓着手掌将袖子撸了上去。 德拉普尔眼珠子转了转：“不急，他去埋货的时候咱们再动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行” 对于他来说，动脑子这种事一向交给迈哥，迈哥不在就交给鼠哥，自己负责服从就完事了。 轻手轻脚摸在混混男后面，走了一千来米到了一个类似公园的偏僻处，随即放下麻袋拾起了提前准备好的铲子。 一铲一铲坑刨的很是熟练，显然之前没少干过这种事。 “就现在！二货给我上！！” 埃里克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一米九几的身高加上宽实的体重冲过去跟一辆人行装甲车差不多。 听到脑后传来剧烈的脚步，混混男回头本想掏枪可几米的距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铲往埃里克脸庞敲去。 可他哪里会怕这个，一把抓住铁铲将其一掌劈断，腿上也没闲着48码宽的大脚直踹混混男脸面，仅是一脚就踹的鼻血横流，下巴错了个位。 见拳脚根本不是埃里克的对手，混混男刚忙跪下磕头： “大哥！爹！爷爷！！我错了，有话好好说，咱别动手了。” 还好他认怂的快，埃里克的下一拳擦着他的脸皮飞了过去，拳风将另一边的树都击打的颤抖起来。 “放过你也可以，说说麻袋里是什么东西？”埃里克插着腰，将折断的铁铲扔飞几十米远，问道。 第五十一章 交响曲 3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大哥你不会感兴趣的。”混混男双手抱头，眼睛往麻袋方向窥视。 德拉普尔看着混混男不老实的举动，示意埃里克好好盯着他， 自己从肩膀上越下鼠身着地，跑去解麻袋的口子。 混混男探个头，跟埃里克套起近乎：“唉！这老鼠这么智能，大哥这是你养的宠物啊？” 咔——擦 埃里克将手枪上膛：“滚滚滚，双手抱头看着地，再动一下给你脑子干开花！。” 混混男没敢再多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地面。 这会工夫德拉普尔也没闲着将捆绑袋口的尼龙绳咬断，一个娇小的女孩从麻袋中滑出。 “行啊！这就是所谓的“货”，二货问问这混蛋干多久了！” 德拉普尔传递的话语间多了几分怒意，即使是在他生活的中世纪，拐卖小孩也是无可饶恕的重罪，这人居然敢直接倒卖一车真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牲！ “说，你贩卖小孩干多久了！”埃里克厉声问道。 混混男吱吱呜呜，一会说刚干没两个月，一会说自己也是被逼迫的。 砰！ 本就愤怒的他，直接扣响了手上的扳机：“给你十秒钟，再不说清楚点，这一枪瞄准的就不是你的胳膊了，十、九” 疼的在地上打滚的混混男意识到眼前的大汉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哪敢再违背连忙改口道： “别开枪！我也是有苦衷的，那个老家伙不止一次威胁过我给他提供货源，很大一部分都是那个老东西的责任，我其实才是无辜的！！” “放n的皮。”埃里克对着天空连开三枪“你当我是瞎子？拿钱的时候没见你悔改！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不想再听这些没用的。” 混混男捂住受伤的左臂，口花花道： “十年？不！九年，干这行九年了，更何况这些小孩不全是拐卖来，有的孤儿院养不起也送我这来，这也算是行善积德起码给了他们一口饭吃对。” 埃里克眉头微皱对他开脱一般的言语很不屑，如是将鼠哥的命令传递道： “谈谈那个老头的事！” 混混男恍然道：“我就猜到大哥你不是冲着我来的，那个老头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每次货要求的质量高也就算了，最邪性的是送过去的小孩就没在街面见到过！ “那是说那些小孩死了？”埃里克接着问道。 看着黑漆漆的枪口，他不敢多想回答道：“这我不清楚，不过就这几年间我给这老头陆陆续续送了得有几千来个孩子了，要真存活应该会露出马脚。” 两人问答间，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幽幽转醒，在麻袋里空气不足才晕了过去，现在醒了看到周围漆黑一片的新环境，自然是没完没了的大哭。 “呜呜！呜呜呜~” 德拉普尔哪见过这情况，赶忙呼叫起来： “二货赶紧把她抱起来，哄哄叫她别哭了！” 埃里克也没见过这架势，听从鼠哥命令一脸懵的将小女孩从地上抱在左臂，右手继续持枪逼迫混混男吐露新的消息： “眼睛继续给我瞄着地，继续往下说！” 收起放在小女孩身上的目光，混混男继续道：“大哥剩下的我真不知道了，你要怪就怪那老家伙，每次问点东西他都跟防贼一样，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全名。” 没等他下一步质问，肩上的小女孩停止了啜泣糯声道：“这个项链和大哥哥缠在手上的一模一样，大叔你也认识大哥哥吗？” “唉？你认识迈哥？”埃里克侧目望着她粉扑扑的小脸轻问道。 小女孩躲闪目光，怯生生的打量着眼前看上去不像好人的怪蜀黍，挠了挠头回复道：“迈哥？是玛丽阿姨口里的迈克尔先生吗？嗯嗯！那就是大哥哥。” 见肩上的小小只，发出肯定的答复埃里克意识到事情大条了：“鼠哥，她不仅认识银饰还认识老大，你说这小女孩会不会是迈哥是私生女！” “蠢货，你见过有人管自己爸爸叫大哥哥的吗？你在这瞎猜不如打个电话给老大来的靠谱！” 德拉普尔知道这二货脑回路不正常，也没想到歪到这种程度。 意识到鼠哥说的对，埃里克几枪打在混混男四肢防止他逃跑，随后收起枪拿出了电话。 可不料， 几声枪响又把怀里的祖宗吓哭了，一顿好生安慰才抽空拨通迈哥电话。 这时的迈克尔刚从公寓下楼，先前在监控室他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人的来电要求他马上过去。 钥匙才插进车门，埃里克的电话又来了： “喂，二货你那边来进展了？”迈克尔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问道。 埃里克傻笑几句回复了一个跌掉大牙的答案： “不经有进展，我还找到你女儿了迈哥！” 正在抽烟的他好悬没给烟吞了，重复道：“我女儿？二货你喝多了，我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女儿？” 靠在埃里克肩膀的小女孩，听见了电话里大哥哥熟悉的声音，刷的一把夺过手机委屈道： “大哥哥~玛莉蒂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女声，迈克尔试探道：“玛莉蒂？是你吗？” 电话另一边啜泣片刻，声音骤然变大：“大哥哥是我！玛丽阿姨不在了，爱丽丝也不在我身边，呜咳~大哥哥，我害怕。” 迈克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孩，只能先承诺道： 放心，大哥哥一定会给你解决，你先跟现在这个埃里克哥哥待会，我不久就过来见你，好不好？” 听到大哥哥的承诺，玛莉蒂点点头，将手机交还给怪蜀黍。 将如何找到小女孩的过程，详细在电话中描述了一遍后埃里克问道： “下一步干啥迈哥？这个人贩子怎么处理？” 迈克尔不加修饰的说道：“人贩子直接毙了，下一步你跟德拉普尔负责带孩子，没有我的命令别随便去教堂，等我把纽约的事解决完马上飞过去找你。” “带孩子？迈哥能不能换个” 不等他提要求，电话已经被迈哥挂断。 第五十二章 交响曲4 “老大把电话挂了？” 德拉普尔爬到埃里克头顶的位置，鼠眼迷茫的在玛莉蒂脸上扫过。 “挂之前，还给我们安排了个事叫我们带孩子。”他纠结道。 “啊哈？带孩子这事你有经验吗？” 埃里克点头又摇头：“狗我养过，人确实还是第一次，鼠哥你活了这么久难道就没个孩子？” 德拉普尔想了想，他之前不仅有孩子还有一个家族，但自从跟“千面之神”交易完好像从来没回去过 也不知道在他达成交易后的德拉普尔家族还存不存在，有时间还真想回去看看。 见鼠哥没说话，埃里克也不好出声打扰对着怀里的玛莉蒂说道： “来听话闭上眼睛，蒙住耳朵。” 可能认识到眼前的大叔是个好人，长长的睫毛上下一合乖乖照做了。 挨了四枪的混混男并没有死，躺地喘着粗气，见埃里克过来了求饶道： “绕我一命大哥！我银行卡里还有两百万现金，家里床底藏着一箱子金币，还有这个！这袋子金币也是你的。” 接过染血的金币，埃里克随手扔进土坑中： “有的事，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崩！ 子弹精准镶嵌在混混男的太阳穴，甚至到死他都没机会说出自己的名字。 “这混蛋死了吗？” 见鼠哥不放心，埃里克连续扣动扳机对着还温热的尸体清空弹夹：“现在死的不能再死了。” 纽约市绘画沙龙， 迈克尔从五点半赶到这里一直等到六点，给他打电话那个人还是没出现，再等十分钟还没来，他也不准备继续下去了，距离画展只剩不到一天他也要多做些准备。 卡擦—— 紧闭的门锁向左拧开，花白头发的老头招手示意迈克尔进来。 “你怎么才来，我在里面起码等了一个小时！我就知道侦探都是没有时间观念的树懒，赶紧过来，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 他一进门怪老头就嘟囔个没停，趁他换气间迈克尔插嘴道：“你是？达芬克·布莱恩特先生？” 达芬克走在前面，鄙夷的说道： “对是我，要不要我再出示份简历给你啊，大！侦探。”老头的语气带着一股艺术家特有的优越感，让人听到很不舒服。 跟着在达芬克身后一路穿过前厅的会客室，左拐来到画室。 推开生锈的铁门， 一阵浓厚到发齁的松节油香加杂着各色颜料味，一同钻入迈克尔鼻腔，让他忍不住的猛打三个喷嚏。 “味道很大，昨天我还在想要不要把这些油画扔掉一点，几十年时间它们都快堆满整个屋子了。”达芬克弓着背，反手将铁门再关上，颇有些自豪的介绍起屋里的画作： “左边这几幅都是弗拉德的毕业画作，这孩子刚来的时候颜料都调不明白，现在已经是东部的现代油画大师了。” “右边的是斯泰因那孩子的，他可以所是整个同期里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就是想象力差了点，要不在风景画的领域应该还能再上一层楼。” 迈克尔左右扫了几眼便提不起兴趣， 在他看来比起《魔女的盛宴》这些画都少了一个档次，只有中间裱起的几幅能略微挨一下边。 ”中间的油画不错，洛雅尔这小子绝对是21世纪最伟大的天才！画工与想象力极尽巅峰的，近乎完美的画师！！” 谈起洛雅尔，老头瞳孔中闪着精光可见对这个学生的满意程度。 迈克尔诺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提了一个进门开始他就一直想问的话题：“老先生你半夜五点给我打个电话，不只是邀我赏画那么简单？” “废话！你个破侦探哪能懂绘画的艺术，叫你过来是因为前几天我的学生洛雅尔来了一趟，给我送来了一幅画。” 除了油画，这老家伙谈任何事语气没好过。 “送来了一幅画？这有什么问题吗？”迈克尔反问道。 “唉——” 达芬克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拉着他向着隐藏角落里的小房间走去。 小房间墙壁上贴满了油画，不过大多数都用黑布遮掩起来了，只有寥寥几幅hia'shne暴露在视野里。 迈克尔看着油画上灰暗血腥的色调，一眼认定墙上油画一定出自皮克曼之手。 “很震惊，每次看到皮克曼的画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叹一句，像真t太像了！简直是把地狱中的场景重新描绘在画布上，邪的不可方物！” “他虽然画技上输于洛雅尔，但论这种奇巧诡异艺术形式，他是为数不多的的开创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达芬克话语带着欣赏，眼神中却无不透露着可惜： “不被世俗接受的艺术，就算再好也会被别人当成疯子。” 感慨完， 老头从画架的底部抽出一张微卷的画布，说道：“但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几天前的这副画，不仅融合了洛雅尔的画技和想象力，更有皮克曼的风格与调色。” “在这两者的加持下，它已经脱离了油画这个领域，就像正在放映的录像，一幅活着的油画！而它的名字是《画廊》” 说罢，达芬克将画布正对着迈克尔。 纵使他已经看过三幅“仪式”用画，但这个还是让他深深沉陷其中： “悠长的回廊中树立着一副巨大的画作，画作里的怪物不断扭曲重叠，血肉被不规则的揉成一个面糊状，无数的眼睛让你很难认清它的头尾。” 继续看，画中的怪物又开始不断改变，最后叠加重合，最后愕然是他自己！！ 细看画框这哪里是什么油画，分明是一块巨大的镜子！！ 迈克尔吓的倒退几步，咬紧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这下他终于看清了，哪有什么画作，镜子，残存在回廊间的只有一抹白色。 眼眸微动， 天蓝色周围环绕的灰黑色转动起来，运用黑山羊的力量迈克尔果然在《画廊》深处督见了独属于“仪式”用品的灰色光芒。 看见迈克尔清醒过来了，达芬克说道：“我希望你搞清楚其中的原因，作为报酬我会为你亲自画一幅画！” 第五十三章 交响曲 5 “那这副画，需不需要我要一并带走。”迈克尔问道。 达芬克眉头紧锁，内心下了很大决心： “拿走！我只有一个请求，别把这份艺术给毁了。” 说完将油画扭交到他手上，至始没有再看一眼。 对折收进皮衣内陷的口袋中，看着还在不舍的老头，迈克尔继续问道：“那您有没有，关于皮克曼的照片，或者合影之类的？” 达芬克挠了挠花白的头顶，扶额喃喃道：“近照我没有，不过他毕业时的合影，我倒是保留了一张，十几年前的照片了可能不太清楚，你要的话我去给你取。” 弓着背，达芬克挪行到后方的桌子，在抽屉里捣鼓俩下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仔细琢磨会说道： “应该是这个” “给，拿着，看完赶紧还我！” 这老头从不舍到古怪的态度改变不去表演变脸可惜了，果然好的艺术家大小都是疯子。 吐槽归吐槽，照片迈克尔还是照看不误。 清晰度不高甚至可以用模糊来形容，但好在合影人数不多，每个人的脸还处于可以辨认的程度。 中间用手勾搭两边人的，棕发小伙应该是年轻时候的洛雅尔，阳光的笑容与刻意躲避镜头一脸抑郁样皮克曼形成了鲜明对比。 双手插兜，佩戴的皮帽下垂遮住整个额头，深陷的眼眶加上高耸的鼻子，和迈克尔在资料中看过的别无二致。 这么多年，皮克曼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来不及细致观察，感觉被晾着的达芬克等不及了： “小子，看的差不多就行了，再多看一百遍你从画像里也揪不出他，马上八点了我这可不留你吃早饭！” 老头的催促下，迈克尔也不多留。 这一趟不仅搞清了案子里的两人是怎么相识，确定了皮克曼的样貌，甚至还有《画廊》这个意外之喜，可谓是收获颇丰。 砰！ 老头用力将大门关上，好像又想起什么又把门挪开一条小缝： “查案是一方面，还有记得别弄坏我的画！” 迈克尔耸耸肩，他是看明白了这老头对画的关注程度比对人还重视，说好听点叫画痴不好听就是玩物丧志 把车把手处的宣传单扯下，他不用看也知道是宣传画展的，回到纽约这种广告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电视台、报社、街边粘黏的小广告都变成了最伟大的画展四个大字，街头巷尾各式人群都在议论纷纷，甚至缩在角落里流浪汉嘴里都在念叨洛雅尔·内维斯这个名字。 他们懂画吗? 不！油画只是小部分人的艺术，大多数人只是想去凑个热闹，求的不过的二字。 正值上班高峰期，迈克尔握着方向盘，车速跟蜗牛挪动没多大区别。 事务所离得不远就隔了两条街，但这点距离走走停停，硬生生花了一个小时才赶到。 刚上楼， 耗子正杵在门口等他，衣服依旧是印象里没变过的白大褂： “虽然不知道你要这玩意干嘛，但我还是给你搞来了，这种肾上腺素的腺髓质激素的含量是医用版的六倍，军用版的三倍。” “就这小玩意，有那么厉害吗？” 迈克尔旋转着手上针剂想打一针先试试效果。 耗子看着他不要命的举动，也不阻拦轻描淡写道：“别小看它，这种肾上腺素还处在实验阶段，还没进行过人体实验，只有有给牛注射过的报告。” “总计十二只牛，其中十只当场死亡另外两只冲破了防爆玻璃，踩死五名科研人员，用大口径步枪连续击中头部数十枪。才完全停止生命迹象。” 迈克尔打消了注射主意，问道：“给人注射，岂不是敢用敢死?” 耗子点点头， 想起他非人类的体质又改了话锋：“那是对普通人来说，你算人类吗？我可没见过哪个人心跳都停止了，现在还能好端端站在我面前。” 说的好像也对，迈克尔默默把肾上腺素揣进兜里，耗子临走还补充了句：“用完没死，记得给我补充一份使用感受，好根据你的反应整点新药出来。” “d，怎么感觉我成实验对象了？耗子这不纯纯拿我当小白鼠用吗” 迈克尔一边腹诽一边点燃了香烟，用钥匙打开门迈步进了事务所。 丹弗市第一教堂， 克里斯刚从地下室里出来，守在门口宛如雕像一样的盔甲缓缓开口道： “主教大人，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可疑情况出现，一切正常！” 他看着单膝跪地的骑士很满意： “很好萨顿，你还是同三百年前一样值得信赖，我现在有个新任务，你愿意接受吗？” 铮亮的头盔扬起，高昂的回复道： “您的所想，便是我前进的方向！！” 克里斯注视盔甲，仿佛透过铁皮看到了深藏在其中的灵魂。 “听好了我不会重复第二遍，你明天晚上去市中心的天堂酒店，抓一个名叫迈克尔·柯里昂的异教徒，将他带回来审判！” “其中还有一个名叫埃里克·马里亚诺邪恶同伙，他不用留活的，你还有异议吗？” 萨顿沉思片刻，提了一个在他眼里不算问题的问题： “如果遇到阻拦的普通人？” 克里斯饱有深意的一笑，说道：“就像三百年前那样，胆敢阻拦，一并除掉！！” “是!!!” 萨顿背负着巨剑，猛地站起向主教点头致意。 另一边 天堂酒店，埃里克正逗着玛莉蒂玩，对即将到来的威胁全然不知： “怎么样，哥哥给你买的小熊可不可爱呀？” 这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还好，换到一米九高的壮汉身上老有一股异味。 玛莉蒂拧着粉色小熊的耳朵，本来开心的小脸又是变，带着哭腔说道： “小熊很可爱爱丽丝之前也想要个一样的，可是可是她不见了~” 说道这玛莉蒂又放声大哭起来，躺在埃里克头顶刚要休息一下的德拉普尔怒喝道： “你个二货怎么又把这祖宗带哭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埃里克一脸委屈想反驳又不敢作声，一边是自己领导，一边是个祖宗，谁也得罪不起 第五十四章 进行曲 1 正想着怎么安抚趴床抽泣的小祖宗，迈哥一通电话又打过来了： “玛莉蒂情况怎么样，你们那边没出大问题？” 埃里克特意往阳台多走几步，防止话筒传进哭声，等耳边哭泣声逐渐减弱才回复道： “没有没有那小姑娘吃完东西刚睡着，我们在酒店待着，坚决执行着老大命令！” 坐在皮椅上的迈克尔微微一笑，装作没听见细微的哭声，继续听着这二货胡扯。 “迈哥你不知道那小祖宗多难对付，还得是我会把控人心给她制的服服帖帖” 埃里克说完这一番话嘴角恨不得裂到耳根，也许是觉得自己笑太猖狂会被迈克尔发现，连忙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 “哎——，差点忘了汇报了，落在酒店这边的唐刀我给迈哥你寄过去了，琢磨着应该今明两天就能到。” 这二货不说，他差点忘了这件事。 结束话题迈克尔不忘提了一嘴：“注意好安全，克里斯这个老家伙活了三百年，保不齐耍什么阴招，还是那句话一切小心。” 听到迈哥严肃的叮嘱，埃里克也一改嬉皮笑脸正色道： “迈哥你也多小心！” 听着电话里关切的语气，迈克尔内心一挣默默将电话挂断，拾起半截烟屁股猛吸一大口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迈克尔·柯里昂先生吗？这里有您的包裹，请问是放在门口还是送进了？” 刚放下电话包裹就寄到了，没想到美国的快递效率还是挺高的： “送进来，省的出去拿一趟。” 红头发的快递小哥应付一句：“好的”，随即推门将快递盒摆放在门后，怕弄脏事务所地板还特意在门口抖干净鞋底的尘土。 红发小哥精神饱满像是刚从事快递行业，墨黑的眼睛时有时无往他脸上瞟，搞得迈克尔莫名其妙。 但不得不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比起fib那群探员有素质多了。 迈克尔也不着急拆快递，想着和案子相关的事。 线索他查的差不多了，该见的人也见过了但还是有一种不确定感在内心弥漫，就好像还有很多关键的思路和线索他没有发掘。 这种感觉从而越发加重他的怀疑感，加之开始在脑海里重复推导整个案子周而复始 “要是有个进度条来提示自己就好了”迈克尔不切实际的想着，脑子里突然记起自己好像确实有一个金手指。 “系统系统！！” 在脑中默念几下，系统却跟死了机一样半点回应都没有，要不是身上还穿着抽来的人皮大衣他真会以为系统是自己精神病发作，意想出的产物。 摇了摇头迈克尔点了根烟， 借助不了外力，他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再理一遍。 已经有确切结果的答案暂不细纠，没有答案的或存在疑点的问题迈克尔重新在脑海理列举了出来。 一：油画到底是谁画的？ 根据达芬克所说，这种“仪式”用画需要皮克曼的思路加上洛雅尔的画技，就算是两人共同创作也不可能完成，除非一个人替换了另一个人的灵魂 二：伊莉亚到底是怎么回事？ 监控中做出的改变，绝对不是她能一瞬间达成的，难道也是用被人替代了灵魂？ 手上的烟丝已经烧到了迈克尔的手指，灼热感反而让他想起了德拉普尔之前跟他说过的转生仪式。 再加上皮克曼的先祖正是拉维尼亚，一切好像又讲的通了。 那就算成立这个框架，仅凭皮克曼一人又是怎么完成转生仪式复杂的一切的呢？ 迈克尔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皮克曼本人才会知道。 三：洛雅尔为什么突然出现又要举办画展呢？ 这个问题他思考了最久，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但还是没有一种最合理的答案。 迈克尔思索中时间已经流逝了大半，食用雷莱带来的能量经过这两天的奔波已经消失了大半，感受着肚子的反抗，他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至于案子，等到明天的画展一切自有定论！ 拿上车钥匙，出门吃饭！ 谁也没注意到，刚被快递小哥踏过的门沿处多了一个微不可见的摄像头。 隔天， 到了洛雅尔举行画展的日子，晚上七点才开始的活动并不妨碍纽约市民的热情，才下午五点大街上全是攒动的人流。 得亏了迈克尔睡不了觉，一早他就提前来公园门口候着，维持秩序的干员中还看到了熟悉的乔局长。 同样对方也看到了他，先开口攀谈起来：“哟！迈大侦探也对油画感兴趣啊，什么时候从底特律回来的啊？” 秉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原则，迈克尔接过了话茬，提了一个他比较好奇话题： “不久前回来的，倒是想问乔局长，为啥去看心理医生啊” 听到他·知道自己去过心理诊所，乔纳森脸色煞白瞳孔止不住的颤抖，好像他提到了不该提到的话题： “嘘！” 乔局长脱离队伍，赶忙捂住迈克尔的嘴，悄悄问道： “我连我妻子都没有告诉，你是怎么知道的？” 迈大侦探笑了笑，打趣的回答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有点心理疾病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你不懂，就算知道了你也不会相信，他们不懂！你也是一样！！” 乔纳森抓住迈克尔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很快引起了周围警察的注意，还好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他激动的情绪很快平静了下来，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迈侦探，刚才想到一些事有些没控制好自己情绪，但还是希望不要我看过心理医生的事传播出去。” “真的谢谢了！” 乔局长仿佛还有些不太清醒，道谢后还说了几句迈克尔听不懂的话。 虽然察觉到乔纳森有问题，但现在这种情况也来不及细问，画展马上开始人群如浪潮般将周围的空地站满。 时间一到所有人跟发了疯似的往公园门口挤，维持秩序的警察根本管不住如此巨大的人流，防止发生意外只能放下路障，准备一波一波往里送。 第五十五章 进行曲 2 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后方人的不满，人群里不知道那个人起头道： “凭什么他们能进去我们不能进去，报纸上不是说好！？” 此言一出，后方的人群也跟着起哄： “对啊！我也就比前面的人晚来几分钟，不至于连门都不让我进？” “就是，就是。我看这画展多半是一场做秀。” 有几个站在前方等不及的人还想跨过路障翻过去，维持秩序的警员深知再不说点什么感觉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群，多半会发展成一场暴动。 这可是美国，谁知道拥挤的人流中有多少带着枪又混进去多少瘾君子，真要动起手来二十几个警员都不够死的： “大家放心，本次画展由洛雅尔先生赞助不用花一分钱，时间也将持续到晚上十二点，我们可以保证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进去的机会！” 这种官方术语在场的多数人都嗤之以鼻，但对于政府单位的承诺也没有不信的道理，大家都是来看画的又不是来打第二次南北战争的，嘴上说说还行，不至于真的动手。 当然迈克尔对于后方的动静一无所知，跟着人流穿过绿地来到一个类似广场的平地。 四周没有开灯，仅有的光亮依靠插着地面上的长条火把提供。 与想象中恢弘大气艺术感十足的画展截然不同，这里的布置更像是某种久远的仪式，地面上蜷曲的线条和扭曲的文字更加重了他的怀疑。 “就这啊？洛雅尔画家呢，不是说有价值千万的油画以供观摩吗？画呢？” 交错的人群呜呜喳喳的讨论着，但除了迈克尔好像没人察觉到场地一系列的诡异，仿佛那些文字与线条在普通人眼里都是不可见状态。 讨论在几分钟的等待中逐渐演化成了抱怨，已经有人准备提前离场了。 “各位请稍等。” 在广场前方突然升起石制的舞台，身穿长款的黑袍男子先开口，后方身着一样服饰女人紧跟着说道： “这次画展绝对是一场重头戏，是莎士比亚的歌剧也无法言说跌宕离奇！” 两人离得很近，迈克尔轻易的就能看清火光中隐现的脸。 男人真是洛雅尔·内维斯本人，而女人是伊莉亚？虽说声音听起来像一个老妇人，但那张年轻靓丽的脸是不会骗人的。 对方仿佛也知道有人在看她，特意往迈克尔所站的边角处瞥了一眼，不仅没有秘密被别人发现的急迫感，脸上甚至挂着一种隐约的笑意。 最让迈克尔起疑的是周围人的态度， 一座建筑凭空而起这种事情就算往科技上联想，也会有人或多或少爆发出惊呼，事实是人群安静的可怜，只是一个劲的反复问： “画呢？画呢？” 众人的反应让洛雅尔满意的点点头也不私自下决定，凑到伊莉亚旁边询问着她的态度。 “开始！！” 随着伊莉亚一声令下，洛雅尔左手在虚空缓缓一拉，几十幅被黑布遮盖的画作凭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中：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21世纪最伟大的画展！！！” “接下来揭开的第一幅名叫《上课》！！” 舞台下的观众如同被教皇赦免罪行的恶徒，发了疯的大叫着：“揭开它！揭开它！！” 只有迈克尔默默纂紧了皮衣下银亮的唐刀，看着在火光中癫狂起舞的群众沉默不语 黑布飘落， 下方早已群聚的人群，举起了期待已久的双手将黑布撕抢粉碎，有人为了避免他人的争抢甚至将粗糙的黑布整个吞咽进腹。 但多数人还是仰头观赏着这幅名为《上课》的奇诡异画。 一群没有名字，分不出性别像狗一样的东西在教堂墓地蹲坐成一圈啃食着人尸，教小孩子像它们一样进食，真有几个懵懂的间的孩子学着那群怪异的东西，像舔糖般吸吮着人尸的手指。 人群先是沉寂片刻，随后爆发出欢腾的庆祝，每个人嘴里都在念叨： “赞美怪异之民！！” 迈克尔是人潮中的另类，目视完《上课》的他由掌合拳，指甲使劲按压里侧的皮肤。 “呼——” 直至指缝里渗出血液，眼神中才恢复些许清明长叹一口气。 沸腾的人群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大声呼求道：“下一幅！，下一幅！！” 洛雅尔将迈克尔一切动作收进眼里，轻蔑一笑想着： “侦探好好品尝这场为你量身定做的盛宴！。” 大手一挥，随着二幅画的黑布缓缓揭开，人群不能用狂热来形容了，所有人摇摆着影子被揉捏在一起，又被火把拉的老长。 气氛是那么和谐仿佛只有置身事外的迈克尔才是其中的诡异！ 舞台上的洛雅尔又开口了： “这一幅名叫《家庭》！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幅！！” 那是一间古式的天主教徒房间——天花板上横着粗壮的大梁、窗户是十字架印花的格子窗、屋里有长椅和笨重的十七世纪家具，一家人都坐在屋里，父亲对着房间中唯一一张嬉笑的脸，诵读着圣经，想要通过仁慈的上帝净化他唯一的孩子。 而那张脸！那张遍布先前怪物特征的脸！！在迈克尔眼里却跟皮克曼长有八分相似！！！ 这幅画的冲击没有《上课》带来的强烈， 以至于他能从画中挣脱出的同时打量起人群，所有人脸上洋溢着无法磨灭的狂笑，不知是不是错觉，迈克尔感觉所有人的面部也在狂笑中一同模糊起来，放散成了不同形态的怪物。 另一边， 丹弗市天堂酒店，一具盔甲背负着巨剑推开了旋转的玻璃门。 前台哪见过这场面，试探性的询问道： “先生这是您的衣服？，如果是要订房，麻烦把背上的剑取下，我们这里不允许携带任何利器！” 巨盔处传来钢铁交织般的人声：“我来找人。“ “找人是吗？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提供旅客信息除非您是公务人员，如果没其他事劳烦您离开本酒店。” 大厅的住客看着锋利的巨剑连忙退后半步，看着还屹立在门口的盔甲，前台意识到这不是好惹的茬。 抛了个眼神给门口的保安，他也心领神会。 ps：（两幅画都借用了皮克曼的模特书里的片段，感兴趣的书友可以去看看，原着不可替代！！） 第五十六章 进行曲 3 “先生我再重复一遍，请你离开！” 保安捏着枪发出威胁性警告。 巨盔后转发将机械般的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要找一个人。” 这下轮到保安不耐烦了，认定了他是搞事的说话也不再客气：“不想吃枪子的话，赶紧带着你这身盔甲滚出去！！” 萨顿将头盔旋转了360度，巨盔眼缝渗出的幽暗让保安心里发毛，语言上还是强装镇定：“我警告你别做傻” 还没说完只感觉额头一冷，刹那这种感觉更蔓延到了全身，想要搞清身上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摸摸额头，一根红线正在往外飙血。 “事”吐出最后一个字，人躯从上到下被分成了两半，红的黄的流了一地。 还在大厅的顾客发出刺耳的尖叫，其他保安也反应过来，手中的洛洛克连续朝着盔甲开火。 叮叮当当—— 黄铜制成的弹头碰撞在萨顿身上，根本无法击穿坚固的钢铁只能看见盔甲有略微的凹陷。 “跑！快跑！” 不知道谁起了第一个头，还在换弹的安保队伍瞬间被恐惧传染拼了命往门口跑，都是出来赚钱没有人想把自己命搭进去！ “呵呵” 萨顿发出不屑的嘲笑，他本以为这些对手能勉强称上是一群合格的骑士，现在却不顾骑士精神的逃命。 他看不起也绝不姑息这种行为。 染血的大剑在空中划出标准的半圆将跑的最快的人削下脑袋，随后右脚前踏双手捏住剑柄往周围猛地用力。 嘶、咔， 衣物的撕裂声与骨剑相撞声交织在一起，所有想要逃跑的人都被落了一个腰斩的下场，用鲜血铭鼎了萨顿附加给他们的骑士之道。 腿甲前迈，任由慌乱的普通人离开大门重复说道：“我要找一个人。” 吓哭的前台哪敢再违背他的意思，因害怕嘴唇不利索道： “您要找谁？” 萨顿将巨剑插进大理石地板，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了名字：“迈克尔·柯里昂”。 在下面开展屠杀的同时， 埃里克和德拉普尔一无所知的抱着玛莉蒂，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上的内容。 “太扯了，一个黄色的海绵在海底做汉堡？这是什么魔幻剧情!”作为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巫师，德拉普尔还没见过这么扯淡的剧情。 埃里克显然不这样认为，身为成年人的他还跟着没满十岁的玛莉蒂，对着电视哈哈大笑： “鼠哥你不懂，这玩意看得就是一个乐呵，就就跟你看的戏曲一样，追究那么多反而没意思了。” 德拉普尔鼠身向沙发下一跳，实在是生不起兴趣，他准备去门口打个电话催催，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的外卖怎么还没到。 还没等走到电话处，房门传来巨大的敲击声，听力度根本不像来送餐的反而像来搞拆迁的。 见此，意识赶紧向埃里克通知道：“二货别看了，有情况！” 埃里克嬉笑的脸立马严肃起来，将玛莉蒂抱好掏出一把大口径的沙鹰 咚咚咚！ 门口的声音逐渐加大，注目凝神间半截剑身直破门身，手甲握住碎开的破洞往后一拔，整个门连带着飞出去。 一副中世纪的螺纹板甲，出现在一人一鼠眼中，埃里克下意识开枪，沙鹰喷薄而出的91口径弹精准的击中了萨顿的头甲。 能轻易击杀水牛的威力也仅仅是让他后退几步，见对方先出手等人高的巨剑也在稳定身形后舞动起来，门口堆放的一切在巨力下都化成了碎裂的残渣。 见事不妙的德拉普尔赶忙从门口撤出，向埃里克急迫道： “子弹对他没用，快！用威力大点的东西！！” 在酒店埃里克自然不可能把火箭筒之类的拿上来，唯一威力大点的东西只有上次去教堂一直没用过的手雷。 现在也不是纠结影响的时候了，眼瞅着钢铸的骑士要从门口进来，他拉开锁环往外一抛。 砰！！ 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黑烟瞬间笼罩住萨顿摇晃几下还是控制不住的倒地，但这一起并没用结束待到硝烟散去，炸断的腿甲又飞速重组起来。 “很好，你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机械声传到埃里克耳边，现在的他更多是惊讶，硬吃了一发手雷还能完好无恙的发声，盔甲里面绝对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手上没了对抗的武器只能和逐步接近的骑士言语周旋起来： “对你个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这？” 见对方不再攻击，萨顿也很讲骑士风范的停下挥舞的巨剑： “奉主教之命，前来捉拿迈克尔·柯里昂以及他的同伙埃里克·马里亚！” “主教？来找迈哥的？”埃里克虽然沾点笨但话语中的意识他还是理解的了的，稍稍一想就清楚了这是那死老头子安排过来寻仇的。 盯着眼前的打不坏的铁疙瘩，鼠哥在脑中传递给他了一个有用的方法： “用银饰，把老鼠召过来先把他拖住，咱们赶紧下楼开车取武器！！” 埃里克道了声好，言语间继续跟铁疙瘩打着哈哈，内心暗中用银饰的力量调动附近的老鼠。 听着敷衍的话语， 萨顿也没用耐心了，单手持起巨剑，剑锋紧对着埃里克道：“快说！迈克尔·柯里昂在哪里！不要当我傻埃里克·马里亚。” 恰好在他说话的时间里，银饰召集的老鼠已经赶来的差不多了，随着一个号令老鼠汇聚的暗潮瞬间将还没反应过来的萨顿吞没。 同一时间，埃里克抱着玛莉蒂向门口跑去，后面是跟着一起跑动的德拉普尔。 吱吱吱， 无数的老鼠爬满了萨顿的全身，钙质的牙齿虽然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但附加的重量却极大幅度拖慢了前进的效率。 “啊！啊啊！！” 目标在眼前丢失的烦躁，让他死命用剑背拍打着涌现的老鼠，伴随一阵劲风数百只老鼠顷刻化为肉泥。 十几下过去上万只老鼠全变成了肉饼，压榨出的汁液让干净的套房散发出如下水道般的恶臭。 第五十七章 进行曲 4 ”走电梯！走楼梯那铁疙瘩鬼知道什么时候就追上了。” 德拉普尔四肢加速先一步上了电梯，埃里克听到鼠哥的话也紧跟挤进电梯，趁着铁疙瘩还在跟老鼠纠缠，连忙拍下负一楼停车场的按钮。 电梯门徐徐关闭， 埃里克贴着电梯墙坐下，嘴里哈哈喘着粗气：“鼠哥你说那玩意是什么来头啊？手榴弹都炸不坏。” “以现在的表现来看这种生物应该是【灵魂骑士】。” 德拉普尔搜寻记忆中浩如烟海的知识，最后得出这一点。 埃里克默念几遍这个名字发问道： “【灵魂骑士】灵魂？那具盔甲只是个空架子？” 德拉普尔解释起了缘由： “用某种手段将人的灵魂强行附着在盔甲上，用空架子形容也没错。最主要是这种方法一旦成功，灵魂所有者能达成近乎不死的目的。” 埃里克瞳孔骤然放大：“那岂不是什么方法都伤不了他？” “对！除非能将灵魂剔除，物理攻击对【灵魂骑士】来说基本无效，就算把他炸成碎片也能在一定时间内复原！” 叮咚—— 不等进一步解释，电梯已经抵达了负一层。 “我来开车，你带这女孩去车厢待着。” 德拉普尔叼着钥匙进了驾驶座，折腾几下穿上了之前准备好的钛合金甲，车厢里埃里克也不含糊穿戴装备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防止玛莉蒂被枪声吓到还贴心的为她准备了耳塞。 “坐好了！” 油门踩满，几吨重的钢铁巨兽咆哮着冲出停车场直奔公路。 套房里， 看着即将远去的卡车，萨顿手甲一挥将几十厘米厚的防弹玻璃打了个粉碎，腿甲前驱做助跑姿势。 用力一蹬，铁铸的骑士手持巨剑如同炮弹般从高处下坠。 砰—— 腿甲接地，以他为中心的地面碎成了蜘蛛网样的丝形。 咔嚓巴卡—— 萨顿复原因冲击力下凹的身躯，双脚交替在柏油路面飞快前进，摆脱血肉压制的他可以肆无忌惮路面驰骋，每一次触地的反震都化作下一次加速的力量。 存活了几个世纪【灵魂骑士】依旧死咬住目标不放，恪守主教交付给他的命令，亦如三百年前一样 尽管卡车油门已经踩满，但与他的距离还是在不断缩小。 “再快点！这团铁疙瘩要追上来了！！” 埃里克抄起一把249轻机枪，一百五十发子弹如雨点般击打在萨顿身上企图减慢他行进的速度。 时间才晚上九点，路面上行人车流听到如此密集的枪响纷纷乱作一团，这种程度的开火无疑是在挑战警局的尊严，仅几分钟各式警车就将路口围了了水泄不通。 德拉普尔管不了那么多将油门踩到极限，高速行驶的卡车如同一把尖刀轻易破开了包围，同样在碰撞中，卡车行进的速度也不得已慢下来。 这就给了后方萨顿可乘之机，原本就相隔不远的一人一车现在只相隔巴掌大小，再稍微用力就可以爬上卡车将毫无骑士精神的埃里克·马里亚斩成肉糜。 当手甲要触碰到车厢的那一刻，埃里克捧起了火箭筒。 轰！！崩！！ 炮弹几乎是在埃里克面前爆炸，卷起的火浪居然没烧穿他的脸，甚至残存的弹片也仅仅只划破了他的衣服。 这种紧张时刻，埃里克也并没用发现自己不符合常理的身体密度，正紧盯着车厢外还未散尽的黑烟，轰过一发的炮筒也换成了半人高的巨斧。 狭小空间里子弹会对撞，反倒是近身利器更占优势。 “呼呼呼” 连吹几口气想要加速烟雾飘散，可不料一抹雪白的剑刃藏在烟雾中紧逼他的喉结，瞳孔倒射出巨剑的影子，埃里克斧柄上转将这一击偏移到车厢上。 巨力接触卡车，也让德拉普尔行驶方向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偏移，只能死命往右偏移方向来躲避近在咫尺房区。 “二货！你在后面干啥呢，小点劲车要翻了！！” 鼠哥的话如是传导在他的脑海，但埃里克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了，他本就不是玩近战的高手面对萨顿这种将剑技融于灵魂里的高手，只能一边倒的被动防御。 豆大的汗珠从两鬓滑落，这个铁疙瘩无差别的攻击已经把车厢切的七零八罗，既要防御又要保护后方的女孩，搞得他有点力不从心。 玛莉蒂也很懂事这一路来仿佛明白大叔是为了保护自己，既不哭也不闹冷静的缩在最里侧的墙角。 巨盔眼缝中渗出幽冷的目光，明明只是台由灵魂驱使的盔甲却发出宛如死神般的凝视，萨顿巨剑上挑做了一个起势伴随埃里克防守的漏洞斜切落下。 哐当—— 巨剑擦着斧刃直击埃里克的腰腹。 “该死“埃里克暗道声不好，千钧之力从他的腰腹传来，一米九几的大高个被拍在车厢上动弹不得。 同样这股力量影响了卡车的行驶轨道，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开始摇晃起来。 “操n!!” 普通人挨一下就起不来的巨力，埃里克居然挣扎的站起来了，嘴里发出不屈的怒吼尽管不敌还是不要命一样冲向他，巨斧无章法的向下劈砍。 萨顿很欣赏这种破釜成舟的勇气，如果不是主教的命令他可能就此罢手放他一马，很可惜命令就是命令。 嗡嗡，虎口被反震的生痛，埃里克依然咬牙坚持如果他倒下了，铁疙瘩下一个动手的目标就是玛莉蒂。 而保护好她是迈哥交给自己的任务！！自己绝不会放弃也绝不会失败！！！ 萨顿感觉眼前不要命的狂徒气息变了，巨斧落下频率与力道远超先前，手中的巨剑都有脱手的迹象。 “不能再玩了” 萨顿思考间转守为攻，巨剑在他手里如同匕首般灵活一劈一刺都饱含了十分的力气，轻如鸿毛又重于大山。 “啊！！” 埃里克发了狠，锋利的斧刃如切豆腐一样撕开了手臂粗的车体，整个车厢从中间断成两截，驾驶室的德拉普尔再也无法操控如此破损的卡车。 尽力打直方向盘然后猛踩刹车，整个卡车瞬间侧翻倒压，警车见状也加速跟上 第五十八章 进行曲 5 呜呜呜呜—— 警笛声由远到近逐渐逼进，先停车的警探已经用喇叭对着侧翻的卡车发出警告： “放下手中的重武器，手放在我能看见的位置！” 长久的沉默后卡车上并没有传来任何人声，只有泄露的汽油被火花点燃的嘶嘶声。 视察弹夹确认压满后，走在前面的警探向后方赶来支援的同僚打了个手势，示意两路包抄慢慢摸过去。 手持p5的特警也很懂，六个人分成两个小队压低脚步慢慢从卡车左右两侧形成夹击。 天黑的缘故， 枪上的手电筒只能覆盖一小片区域吗，多数视野都处在隐秘的黑色中。 检查驾驶室的警探通过对讲机小声传递着信息： “驾驶室没有人，车手应该藏起来了，大家做好戒备！！” “收到” 嘈杂的对讲机里只传来一声回答，勘察车厢的另一队特警并没有回话。 二号小队！二号小队！！” 重复了几遍，对讲机里依然只有电流声。 意识到不对劲，警探跨过连接处的废铁慢慢往里摸索，一号小队也紧随其后从车尾处进入。 亮晃晃的手电将车厢不大的空间填满，一个男人和小女孩躺在地上晕了过去，剩下三具无头尸体依次倒在一具手持大剑的盔甲旁。 空气中没有硝烟味，这意味着二号小队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砍下了脑袋。 温热的血从脚底流过，众人屏息凝神谨慎打量着周围环境，生怕凶手隐藏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 警探也不例外，但同僚还未瞑目的双眼又让他于心不忍。 俯下身想要合上，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巨剑上染血的锋刃，霎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刚要开口一旁雕像样的盔甲动了起来。 巨剑横立往警探脑袋处直勾勾的拍下。 怕卡—— 警探的头部像西瓜一样被拍的粉碎，惨白的头骨夹杂着白黄脑浆与鲜血在巨力下碾成了一片浆糊。 第一小队也立刻获知情况，三挺p5不要命的朝着盔甲开枪，能硬挨火箭筒的萨顿完全没把这种攻击当回事。 解决完警探，目标立马锁定在对他开火的众人。 剑光一闪位于最前方的特警瞬间只剩下半个身体，剩下两人也意识到不对立马撤离出车厢。 切换对讲机的频道大喊： “这里是中心街枪击案现场，我们需要支援，重复一遍我们需要支援！！” 盘旋在天的警用直升机很快收到了他们的呼唤，由上而下的高射灯闪动着信号。 不等他们高兴多久，钢铸的盔甲走出了车厢，巨盔仰头与头顶的直升机对视一眼仿佛猜到了什么。 巨剑蓄力做了一个投标枪的姿态。 飞机驾驶员也意识到地面上身穿骑士甲的疯子要自己打下来，控制杆后仰努力往天空拔高，但已经来不及了。 宽长的巨剑在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将螺旋桨切成两半，失去动力来源带来的落速差让直升机在天空翻转几圈。 最后直线下坠砸在地上燃起了巨火。 仅剩的两个特警也没逃脱既定的命运，脖子被牢牢掐住，往左一扭两人双双勤见耶稣。 “出来” 机械声通过巨盔传递到了外面，他一早就发现有眼神在暗地里默默注视着自己。 见【灵魂骑士】发现了自己，德拉普尔索性不躲着了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鼠目带着前所未有的锐利。 “老鼠？穿着铠甲的老鼠？刚才开车的是你？” 萨顿头一扭尔提问的同时伸手将埃里克脱手的巨斧握在手中。 德拉普尔点点头，四肢触地摆出进攻的架势。 “桀桀桀老鼠骑士吗？真是有意思的对决！！” 话音未落， 萨顿先出手了，巨斧托地碰撞出星点的火花往其位置猛砸，老鼠体积小这一击只在周围的地面砸起了深坑。 尘土飞扬遮蔽身躯的同时反而为德拉普尔提供了一次机会，沿着斧身一路爬行到了萨顿的手甲，鼠爪用力，整块手部盔甲像蜕皮样掉落在地发出叮当响。 伸手来抓，灵活的鼠躯却沿着板甲左右扭动，好不容易了逼到死角，德拉普尔却朝着肩处铠甲的缝隙钻了进去。 听着老鼠在自己内部蹦蹦跳跳，萨顿原地旋转拼命想要把他从抖出来，最后实在没招了用巨斧破开腹腔。 伸手往里掏，德拉普尔哪能如他的愿，钛合金鼠爪像登山稿一样在铠甲内部上下攀爬到处破坏。 完好全身扳甲成了一个到处漏风的破壳子。 萨顿正要将自己拆成碎片之际，背后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停！萨顿你连这种麻烦都解决不掉吗？” 质问的语气让他顾不上身体的老鼠，连忙俯首下跪： “主教大人，是我的过错请您责罚！！” 克里斯·马瑟没有回复萨顿，冷冽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盔甲里的老鼠，手持《圣经》念起了一段简短的咒语： “圣言·放逐！” 空间仿佛应为这句话的传导积攒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力量，德拉普尔只感觉周围的空间晃荡一下鼠身立马出现在了萨顿的掌心被他死死抓住。 “看好这只老鼠带上车厢里的人赶紧回教堂，警察大部队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抓几个人没必要惹出太大麻烦。” 克里斯说完萨顿立马接了一句：“里面的女孩呢？” “一并带上” 萨顿听从命令没有多说什么，把车厢里的埃里克和玛莉蒂一左一右扛起，跟在主教身后朝着教堂走去。 同一时间 画展处洛雅尔正展示着自己第三幅佳作，他把它命名为《地铁事故》：一大群污秽的恶心东西从某个未知的地下墓穴中爬出，通过地面上的一个缝隙窥视着明亮处的人群。 癫狂的群众见状更加高昂，五官歪曲的不成人状好像每看完一副油画，他们也会随之发生更加彻底的异变。 迈克尔甚至看见离油画近的某些孩子，已经匍匐在地肆意吞食着不做反抗的人群，狰狞的表情与先前《上课》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第五十九章 进行曲 6 更有甚者已经完全异化成了怪物的模样，伸出的舌头充斥如狗一样粉嫩的倒刺，全身的毛发膨胀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四肢萎缩干涸，皮肤上坑洼冒出黑色的黏液像极了皮克曼油画中走出的产物。 这些画在仅一个小时就将人类改造成了另一种生物，仪式用品当真有如此伟力？迈克尔持怀疑态度，但眼前异变的人群又不的不让他认清这个事实。 天蓝色的瞳孔将视角从人群转向石制舞台， 身穿黑袍的拉维尼亚站在高位，以上帝之姿俯视底下的人群仿佛正在检阅隶属于她的军队，而迈克尔才是闯进来的恶魔那位不速之客。 “曾祖！时机差不多了，我们的迈侦探不说信十分也信了八分！要不要”洛雅尔私自下决定，将选择权转交给拉维尼亚手里。 黑袍遮盖起的柳眉弯起，头部上抬观察了一下天上难得的圆亮，苍老的声音徐徐传来： “不再等等，收割灵魂还没到最好时机，待到月弧正挂再把那幅画放出来。” 洛雅尔点头应许，进而发问道： “那现在呢？还是继续用画扰乱他的心智？” 迟疑的眼神在迈克尔的身上扫过，脸逐渐衰老声色逐渐年轻，拉维尼亚的灵魂逐渐向伊莉亚开始过渡： “我这是在哪？皮克曼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脑中的记忆还停留在先前，眼睛一闭一睁又出现在完全陌生的场景，抽离般的恐惧让伊莉亚没有压低自己的音量。 听到这话的不止有旁边占据着洛雅尔身体皮克曼，眼睛没离开这边的迈克尔也被吸引： “这声音又改变了？” 不好的猜测在他心底蔓延， “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刚才她喊洛雅尔叫皮克曼？” 这两种猜测让迈克尔推测出了另一种更加接近事实的可能， 会不会皮克曼·拉维尼亚已经死了但却以超凡的方式在洛雅尔·内维斯身上转生了？而获知这种方式的也同时想要转生，他的曾祖母拉维尼亚魔女。 这么一想案子好像有了完整的脉络，皮克曼侵占完身体后正是拿洛雅尔夫人做的第一次转生实验。 但很不巧这个时间段里洛雅尔夫人刚被《巨人食子》吸引了注意，【仪式】带来的狂热反应让她在失忆间挖去了自己的双眼，同时微波了自己的孩子。 到皮克曼返回后虽然将拉维尼亚魂体附着在了洛雅尔夫人，但显然他曾祖母并不满意一副没有眼睛的躯壳。 所以才有了伊莉亚后来的一系列事件，而突然的衰老加上声音的更替都是灵魂未完全替代，产生的不稳定反应。 但 看似完美的解释却仍然有一个未解决的矛盾，他记得跟德拉普尔谈论的时候说过： 所有转生的条件都极为苛刻，替换的躯体也必须有血缘关系的维持，皮克曼上哪里找到这么多符合条件的人呢？ 在迈克尔短暂的思考中， 台上的皮克曼拼命捂住了伊莉亚还想要出声的嘴，没想到执行计划的最后一步这妞的灵魂居然替代了祖母。 还好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拉维尼亚又想占据控制的高地，这次伊莉亚抵抗的意识出奇的顽强。 “安分点躯壳！” 苍老的女声刚说完，马上又被替代成了年轻的怒喝声。 “你才该滚！” 不止是言语上，两人在身体上也各不想让，布满皱纹的脸庞时而年轻时而又变回原形，两具灵魂交响碰撞。 按理说魔女的灵魂对抗普通人是一边倒的碾压，可拉维尼亚已经沉睡了太久，大量流失的能量让她的灵魂脆弱不堪。 好不容易把控一会身体，赶紧朝着皮克曼大喊： “快！！等不到最佳时间了，赶紧把话放下，这具身躯的灵魂影响着我再没有能量的补充她会将我同化！！” 皮克曼按照吩咐急忙将画落下。 飘悬在空中是迈克尔颇为熟悉的《魔女的盛宴》，同又不完全相同，邪性的魔女依旧爆发着狂妄的大笑。 但周围一同饮血的宾客们改画成了各式溃烂流脓的怪物，它们狰狞着、呼喊着一同为桌上的主菜献上狂欢！ 原本摆放在中间的人头不再是惊悚的男人，而是改画成了自己的模样。 【仪式油画】带来的效果深深影响着迈克尔，现在的他意识完全融入进了油画当中，自己身躯已经只剩下半漏的头颅和腻滑的肠子。 剩下血肉都变成了评鉴的佳肴，所有思维都被摒弃了迈克尔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 赶紧把我吃掉！ 另一边的埃里克在【灵魂骑士】的行进中幽幽转醒，脑中不断闪现出鼠哥的呼唤： “醒醒！二货赶紧醒醒！！！” 注意到自己正被人抗在肩上，他也没敢乱动，眼角留出一条缝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某个地下室或说实验室？周围墨绿色的罐子里浸满了福尔马林溶液，数千平米的空间几乎一半一上都堆满了这种罐子。 罐子里随着溶液上下漂浮的肉体正是一个个幼小的孩子，埃里克终于明白这些被拐卖的小孩去了哪里。 这个混蛋主教把他们盛放在罐子里变成了活生生的样本！ 压抑不住的愤怒从他身上流淌，当同时却不敢发作只得耐心听着身下铁疙瘩与混蛋主教的对话： “主教大人！这个小女孩怎么处理？还是一样把她用做养料吗？” 克里斯伸手抚过玛莉蒂细腻的长发，说道： “她可以先放一放，刚到的养料还没用完，重点是迈克尔他人呢？” 萨顿沉默片刻，回答道： “对不起主教大人，我在酒店并没有发现目标的痕迹，现在我就再去外面找！” “算了萨顿，你跟着我活了这么久这么一点记性都不长，闹出这么大动静可不符合我们办事的目标，再说这是21世纪你也该学着用电话了。” 说完， 克里斯在埃里克衣兜摩挲几下，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机，接着命令道： “你去把这群人关到地牢里，记住别犯傻把他们跟那群孩子关一起，我可不想再去进一批货！” 第六十章 进行曲 7 “好的，主教大人。” 萨顿说完转身朝着角落里的地牢走去。 砰咔—— 结实的木门被一脚踢开，环境由亮转暗只有微弱的橙光能让人能勉强辨认的出周围的环境。 埃里克偷瞄附近， 不知道历时多久的木制牢房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为了防止闹事，年长一点的孩子被铁链栓在木桩上。 空气中漂浮着令人作呕的酸味，粪便与尿液无法排除滋生了许多肥大的蛆虫，有的孩子送进来就带有的伤口。 长时间得不到医治已经溃烂流脓，几只苍蝇盘旋在上空吞食着腐肉。 看到萨顿进来，多数孩子都依靠在牢门边，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们说话都有气无力起来： “求你了放我出去我还想见一眼妈妈。” “再给我一口吃的。” 萨顿没有把这些小孩当作人看，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堆等待替换的养料： “安静！安静！！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边说话边用手敲击着牢门，惹得他口中的养料纷纷后退。 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间空旷的牢房，打开门锁将埃里克和德拉普尔扔了进去，而玛莉蒂则囚禁在他们隔壁关押小孩子的房间。 砰—— 铁门被关合锁死，房间里连落微的灯光都不剩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鼠哥鼠哥！！” 埃里克捏着银饰反复询问着德拉普尔，肥大的臀部往角落里挪动挤压的茅草发出稀稀疏疏的吱吱声。 “别叫了“ 德拉普尔躺在地上鼠手抱头无奈的说道。 埃里克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心里的愤怒传递到话语上： “鼠哥，刚才的场景你也看到了，这群混蛋就是群畜生！把孩子当狗一样对待，不！甚至还不如狗！。” 想着，一团怒火涌上拳头狠击在门框上。 “哎” 德拉普尔叹息一声，接着揭露出更加残酷的真相： “不止这样这个主教不简单、很不简单。他将那些孩子放在罐子里并不是满足内心杀戮欲，他是在炼药，或者说提炼生命力。” 换了个趟姿继续说道： “我在一本介绍女巫的古典上看过，这群活跃在中世纪的魔女曾研究过一种名为继承的实验，先是将5至10岁孩童折磨到精神情绪相继崩溃。” “在其吊着一口气的时候闷死期间不能渗出一滴血，再用抗腐液体包裹起来在眉间耳间或鼻间放置一根管子，这些孩子的生命精华随着时间会慢慢渗出。” “魔女叫它【生酒】！” 埃里克听完眼睛里充斥着震惊： “天啊！近三百年这混蛋到底杀过多少小孩！” 德拉普尔内心默默计算一下给出了一个数字：“一个小孩最多延续两天的生命，三百年共计5217个星期也就是近一万八千个小孩。” 埃里克又是一拳砸击在铁门上，晃动声夹杂着怒喝声： “该死的老混蛋！！” 外面的克里斯不知道地牢里发生的事，正饶有兴趣的听着汇报： “主教大人，那只老鼠和男人我放置在一个牢房，女孩就跟那群养料放在一起了” 萨顿跪地行骑士礼，巨盔有些害怕的看着命令他已经三百年的克里斯，还是在中世纪自己就一直跟随着他。 杀人、绑架、威胁所有事都是他安排自己执行，要说部下不如说是工具来的更加靠谱。 用一纸永生号令了他的未来 “萨顿你做的很好，现在没你事了继续在外面看门保证安全，至于迈克尔·克里昂就由我来解决！” 萨顿也不敢怠慢，一如之前双手前恭缓步后退。 克里斯挥挥手转身研究起了埃里克的手机，屏幕上没上锁让他很轻易就找到了通讯录里的迈克尔，拨打过去。 悠长的嘟嘟声在地下室传递。 此时的迈克尔被《魔女的盛宴》完全吸引了注意，如果没有其他人打扰的话，可能他真的就同画里一样被分食干净。 但好巧不巧， 腰兜里的电话嗡嗡的响起，将他注意又拉回了现实世界。 迈克尔愣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怪物左手拔出了横跨在皮衣上的唐刀，右手从腰间模出把冲锋枪，朝着周围疯狂扫射。 子弹击打在各式怪物身上击出朵朵血花，明明是异变的怪物哀嚎声却依旧是人类是声音。 等到清出一片不大的空间，迈克尔将枪管发烫的冲锋枪抛向最近怪物的门面，然后改枪持刀。 黑山羊心脏带来的力量让他在此时成为了一架永不停歇的屠杀机器，飞扬的血肉和头颅组成了一幅华丽的鲜血画。 哀嚎声和刀锋高速摩擦空气的切割声无疑是最好的进行曲。 舞台上皮克曼对着处于迈克尔啧啧称奇，仿佛底下被割草的怪物大军全然是一群可消耗的替代品。 拉维尼亚本处于弱势的灵魂，在弑杀中逐渐壮大现在竟然稳稳压了伊莉亚一头，苍老的声音好像尝到了胜利的渴望： “好！很好！我的力量真正逐渐壮大，侦探果然没辜负我布置仪式，将这场戏剧引向了高潮！” 皮克曼双眼泛光看得出的激动起来： “成了！这蠢货真的信了，祖母布置的【仪式】果然天衣无缝，就算没到最佳时机孱弱的灵魂也犹如潮水般铺面而来。” 到十点， 被警察阻拦在外面的群众也一股脑涌现进来，空旷的广场上哪有什么怪物成群，只有一个正在不断屠杀普通人的疯子！ 而迈克尔依旧浑然不觉，持刀站立恢复了一下体力又向成群的怪物杀去，血液遮面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它们求饶： “快跑离开这个杀人疯子！” 正要朝着变成异类的孩子开刀，这种宛如幻听的声音又出现了： “呜呜呜~妈妈，你在那妈妈！？” 迈克尔犹豫了片刻，一遍是不断增长的杀戮欲另一边是来自脑中不间断的怀疑，这两种想法的冲击让他停下了手中飞舞的刀花。 皮克曼看着停止砍杀的迈克尔，措辞着： “祖母。他不会是发现了?【仪式】带来的幻觉被他发现了？” 第六十一章 进行曲 8 拉维尼亚灵魂吸收壮大，伊莉亚几次想抢回身体的控制权都宣告无疾而终，她的灵魂对比女巫还是太孱弱了。 而在看不到的空间里， 浩如烟海的碎魂凝聚的起了灰白的浪潮有指引般冲刷着拉维尼亚的灵魂，身上的特征也随之改变，。 月光升华，吸收效率攀至顶峰在空中残存的碎魂围绕在她身边形成一个不大的旋涡。 磅礴的能量让拉维尼亚哼咛出声， 紧闭的双眼撑开一条缝，回答皮克曼的语气由苍老转成妩媚动听的女低音： “虽然还是差了点，但对付他还是够了。” 拿出某种木质图腾，嘴里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咛唱。 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被调动起来，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脆弱不堪，迈克尔感觉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降临下了模糊的投影。 天蓝色瞳孔中环绕的黑圈开始转动起来，迈克尔想要通过黑山羊带来的力量看清祂的真面目。 此等亵渎必定引起了不知名存在的注意， 仅是一个好奇的注目传递来的力量便整个摧毁了迈克尔的交感神经，窥视的眼球也承载不住来自力量层面完全碾压。 咔嚓—— 晶状体整个碎掉，眼角往外滑落着血泪。 呼呼，迈克尔剧烈交换着氧气，手臂止不住的抽搐染血的唐刀好几次差点滑落在地，凭借极强的意识他终于挺过了这段最艰难的痛苦。 慢慢眼眶里只剩下麻痹感与残存在印象里灰白的虚影。 不可言说的存在并没有对这个不敬之人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混沌间，整个广场震动起来原本脆弱的空间如鸡蛋壳一样应声而碎，漏出一片惨淡的虚无。 一大片的蛆身人脸的通过碎裂的空间扭动起来，触手爬行过的地方留下一排粘稠的汁液，做完这一切那位不可言说的虚影融入空气中仿佛本就从未出现。 逃过迈克尔刀下的人群，这次没这么好运，看着蛆人诡异的身躯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吞咽下肚。 舞台上 拉维尼亚通过碎魂赋予的巨大能量变换着身躯，恢复成了三百年前那位痛饮自己丈夫鲜血的魔女！ 皮克曼热切的望着原本只存于画中的先祖： “您成功了？” 拉维尼亚点点头语气淡然中带着欣喜:“能量虽然没有到达顶峰，但目前的力量已经能维持住我原本的面目。” “放心我最出色的孩子，待我解决这个麻烦会赋予你该有的一切！” 说罢， 干瘦见骨的手一挥，蛆身人脸的怪物像是得到了指令向着迈克尔缓慢挪行。 他虽然看不到但失去视力在某种程度加强了对外物的感知，唐刀斜立起手做好了预备式。 嘶吼——呜呜 所有蛆人围绕迈克尔形成一个包围圈，富有智商的它们并不像其他怪物哪样横冲直撞，喷壶般的嘴向上呕出一摊牛奶样的黏液。 呕~ 一齐蓄力，瀑布般的黏液向着迈克尔蓬勃而出。 看不见并不影响他对威胁的判断，唐刀举过头顶快速挥舞锋利的刀影形成了钢铁的穹顶，将黏液多数挡下。 但还是有少部分黏液渗了进去，鼻涕状的胶制像是岩浆每流过一处皮肤便爬上黑紫的纹路，刺痛感让迈克尔忍不住的哼哼起来。 一同被激起的还有他的凶性，双腿一蹬越过白色的粘液刀尖从最近蛆人处一穿而过，连带后面几个成了串堂葫芦。 不知为什么， 闻着怪物溢出的白色血液，迈克尔吞咽着口水仿佛恶心的蛆肉是无上的珍馐，咬住破开的口子顺下一撕，大片的血肉像果冻般充斥在他的口腔。 滑、腥 不愉快的口感伴随着些许苦涩让他难以下咽，但冥冥中的一个声音告诉他：咬碎吞食，伤势会像面对雷莱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迈克尔没有犹豫，危机的边缘也不允许他犹豫。 喉咙微动 大片大片的胶制被吞咽进肚，啥时间蓬勃的能量通过腹腔传递到全身，迈克尔感觉酸痛的四肢被温热的水流冲刷过一样。 变得精力十足，碎裂的眼球也通过这股能量开始拼凑重组，迈克尔感觉再过不久他就能恢复光明。 嗡嗡， 刀刃在巨力挥舞下在腰间划出一个全圆，靠近他的所有蛆人身上被划出深长的刀痕，滋滋往外冒血。 而衣兜里的手机，还在不间断的响着 意识到它们奈何不了迈克尔，拉维尼亚面露愁容默念几句朝着迈克尔冲天而起，黑袍被整个吹飞， 冷白的圆月下，拉维尼亚曼妙的身躯矗立在空中， 古怪的词汇再一次被咛唱，公园里树干变换成了粗壮的藤曼死死捆住迈克尔，纵使唐刀连斩将几条藤曼切成两半。 但无穷无尽的藤曼很快又会跟上，直至把他绑成一个大粽子。 藤曼屈伸将其像一件礼物般放置在拉维尼亚面前：“怎么样侦探？我陪你演的这场歌剧还算满意吗？” 迈克尔冷笑几句，回答的同时思索着脱身的方法： “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或者说皮克曼很厉害，竟能从百年时光将你转生回来。” 拉维尼亚捂嘴，粗壮的藤曼将皮克曼一同托起，案子的三人在这种场合来了一次正式的会面。 皮克曼说道：“迈克尔你也很厉害，能挺到这里不得不说你是个合格称职的侦探，但你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钱？还是为了那个一无所知的心理医生？” 藤曼把迈克尔手松了松，他却并没有提刀的准备而是从兜里掏出了香烟，点燃长吸了一大口： “都不是他们都对我不重要，对我而言这种在生死间探寻未知，在模糊间搜寻真相的快感才是关键!“ “真是个疯子！” 皮克曼盯着迈克尔评价道，拉维尼亚却不这样认为以调笑的口吻说道： “一只在未知边缘横跳的黑猫，拼了命想要抚平内心跳动的未知，但等你探寻完一切最后的真相只是一幕悲剧呢？” 迈克尔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眼前的魔女正在寻求他心灵上的弱点。 第六十二章 进行曲 9 月光以一种不合常理方式往下倾洒，让人认不出这到底是虚幻的梦境还是狰狞的现实。 迈克尔的脸被整个照亮，纵使处于绝境中他还有兴趣吞吐香烟，天蓝色的瞳孔宛如一座未曾泛起涟漪的湖泊平静吓人。 见他不开口，皮克曼坐不住了： “你很镇定就不怕我把你杀了？” 迈克尔嘴角漏出一抹浅笑：“又不是没死过，再来一次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倒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能遇到两个拥有同样血统的人？” 皮克曼沉思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告知，看着祖母示意的目光还是开了口： “还记得《魔女的盛宴》吗？那幅画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几百年前真实的场景，那些围聚在桌边大口吃肉的教团成员也是有迹可寻的人物。” 迈克尔弹了弹烟灰问道： “你是说无论是洛雅尔夫人还是伊莉亚都是其中教团成员的后代？” 这句话他没有回答，而是由一旁的拉维尼亚女巫接过话柄： “聪明！” “教堂人将我带走前的，我恰好在与追随者举行【血誓】，他们吃下我丈夫血肉那一刻某种程度上我们就组成了血脉关系，虽然很微薄但足以组成【转生】的必要条件。” 她话锋一转反朝迈克尔提了个问： “我也有件事很好奇，通过这幅身躯的记忆我知道你有黑山羊的特殊能力，但这些藏在女巫里的幸秘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嘴里吐出灰烟，他回答道： “一只老鼠” 拉维尼亚迟疑了片刻，嘴里包含不肯定的重复了一遍接着又不明觉厉的笑起来： “老鼠？有意思，哈哈真有意思！” 见她没有进一步询问的想法，迈克尔也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也就是说她两都是教团成员的后人？” “对但洛雅尔夫人血脉浓度更高所以她才是第一人选，而伊莉亚反倒是个备选项。” 皮克曼从他身上掏出香烟叼在嘴里一并抽了起来。 迈克尔脑袋里转了转，嘴里残存的烟草味让他的思绪更加敏锐：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死去又转生到洛雅尔·内维斯身上的呢？而且那些画又是借谁的手画出来的？” 这个问题让皮克曼顿了顿，月光照射下他的脸开始变得时暗时明，这种纠结也延续到他的话里： “这看在你要死的份上也不防告诉你，这几幅画都不是出自我的手笔，就同达芬克那个老头说的一样我没他那种反虚为实画技。” “他才是真正的艺术家真正的疯子，仅仅是看过我创作的几幅作品就能画出我无法超越的《巨人食子》。” 感慨间迈克尔开口打断道：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呢？” 谈到这个问题皮克曼脸色猛的一变，半阴的脸逐渐向全暗转变： “呵呵，他不是我杀的理智承受不住如梵高般的才华迎来的只有一个结果，自杀！！” 注意到他情绪有些波动，迈克尔紧跟着盘问道： “难道不是你嫉妒他的才华，杀了洛雅尔再抢占他的身体？我去拜访过达芬克先生一个有思想有创意却被不被接受，一个画技超神，能做出什么事也不言而喻。“ 皮克曼听完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伸手就要扯住迈克尔的衣领，但还是被拉维尼亚拦住安抚道： “放轻松孩子，他在调动你的情绪不要上他的当。” 就在这段时间， 沉寂已久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嘟嘟嘟——嘟嘟嘟—— 长串的铃声一并吸引拉维尼亚注意，双腿轻迈行走在粗壮的藤曼上抽出了迈克尔腰间的手机轻触拨通： “喂？” 另一边的克里斯主教听着电话里传来有些熟悉的女声，疑惑道： “你是？” 拉维尼亚听着话筒里的男生也有些久违的熟悉，仿佛横跨空间对话的两人都是来着某个时代残存至今的余声。 最后还是克里斯先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拉维尼亚？女巫不亏是女巫被烧成灰烬都能活到三百年后的今天！” 她也反应过来电话另一侧的是谁。邪魅一笑中藏着细小的火苗： “克里斯·马瑟你真是个老不死的家伙，抓住我教会那群跟你一样的蠢猪，应该给了你不少好处！” 克里斯主教面见老友般的亲切语气中带着几分杀意： “哼哼，这还不是拖了你的福，既然活过来了就老实待着，再乱跳小我不介意再把你绑上火刑架。” “迈克尔呢？叫他接电话！” 拉维尼亚不惯着他，相隔了几百年的怨恨可不会凭借一两句话消解： “几个世纪前你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就像藏在地下水沟里的老鼠，和我正面对抗的勇气都没有，你要是敢就来纽约。” “杀身之仇是时候有个了解了！” 说罢将电话挂断，克里斯手中的电话只剩嘈杂的忙音。 瘫坐在椅子上从玻璃瓶里倒出一颗鲜红的血丹放入口中，接触到口水的瞬间血丹化成了浓稠的液体，暗红带光的模样像极了存放悠长的葡萄酒。 “霍纳森·萨顿！，霍纳森·萨顿！！！” 在一翻思索过后他还是决定去犯这个险，黑山羊心脏能交换到的一次功勋对现阶段帮助太大了。 不仅能让他完全摆脱岁月带来的影响，实力也能更近一步。 月光透过地下室小小的窗户照在克里斯苍白的发丝中，眼角的皱纹紧闭着透出肉眼可见的忧虑。 “主教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萨顿推开门因巨剑遗失的原因，背上多了两把狭长的刺剑。 ”你看好地下室，我去纽约一趟，记住小心地牢里的大个子，等我回来再把他杀了，现在留着他还有点作用！” 萨顿低着头应声道： “好的大人！！” 话落，克里斯嘴里默念咒语化作一团黑气不知所见 而地牢里的埃里克还在跟德拉普尔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 “鼠哥你说老大什么时候来救我们？” 德拉普尔舒展鼠躯： “不知道，这么久没消息也不知道老大那怎么样了，但我老觉得不太乐观” 第六十三章 进行曲 10 “哎，我们也不知道纽约那边什么情况，现在被困在这个地方想出去也没办法。” 埃里克说完掏掏兜想拿根烟出来抽，黑灯瞎火摸半天，才发现烟盒已经碎的差不多了。 里面的烟不是断了就是散发着一股被灼烧的火药味。 “法克！” 将细碎的香烟一丢，惯性让衣兜里的遥控器掉了出来。 落在茅草上被德拉普尔抓了起来： “二货，这东西是干嘛用的，中间通红跟个炸弹似的。” 眼看德拉普尔往下按，埃里克赶忙传话阻止： “别！别往下按！！” 严肃的态度让微颤的鼠指在红色按钮上滑落： “大惊小怪的，这东西还能将我们炸飞不成？” 黑暗把埃里克恐慌的面容遮盖了起来，说出来的话声线都在发抖：“不只是炸飞，这玩意是引爆教堂周边氢弹的按钮，你这小指一点这周围都得成一片空地！！” 此话一出德拉普尔把玩在手的遥控推远，省得一个不小心大家都被物理抹除。 “银饰还是没用吗？” 结束刚才的话题，他又开始谈论起了另一个问题。 埃里克将手放置在银饰上，内心反复默念但意料中的鼠群却并没有汇聚，只得无奈的说道： “没用，先前还用的好好的一到教堂这个破地方，这玩意只能拿来跟你对话了。” 德拉普尔并没有多惊讶，他心理早已意料过这个结果： “救世教团这群蛀虫，哪怕更迭上万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这种程度的力量时至今日依旧只有他们一家拿的出手。” “既然外物没用，我们只能自己想想办法逃出去了。” 埃里克将腿脚伸直，先前高强度的对打让他精神有些疲倦，打了个哈欠才说道： “那能有什么办法，咱们既没枪也没炸弹，也没老大徒手拧开门锁的本身，不可能凭借两双手挖出去！” 德拉普尔刚要开口， 隔壁传来的啼哭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是小姑娘的声音，二货你靠近点听听隔壁发生啥了？” 埃里克应声，将耳朵贴近墙壁。 啼哭声也进一步加大，期间掺杂的话语让他明白这是玛莉蒂的声音，只听俩位孩童的争吵声传递到耳边： “你们不要动爱丽丝她不是食物，你们不能吃她。” 纽约中央公园， 打完电话的拉维尼亚回头走向迈克尔处，粗壮的藤曼下蛆人还在一波又一波收割着来人的生命，清晰的空气中弥漫上了一股血气。 ”其实有一点我挺怀疑，你是怎么做到屏蔽我的感知做到这一切的？ 她并不打算回答： “侦探先生，你对现在的处境好像并没有清楚的认知，现在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 话也没说全后面又补充一句：“但你有某种值得交换的线索或者有价值的物品，我也不介意满足你的好奇心“ 迈克尔心理盘算了会，回答道：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克里斯主教的信息，前提是你必须先回答我。” 话茬被皮克曼接道： “祖母，千万不能信他，您也看过伊莉亚的记忆，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赶紧把他干掉才是正解。” 拉维尼亚挥手打断，温柔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孩子你不懂，那老混蛋这么着急打电话过来，还能图什么？” 皮克曼顿时茅塞顿开明悟道： “他身上肯定藏着有价值的东西，要不然主教这种级别的人物肯定不可能亲自过来一趟。” 拉维尼亚点点头，接着跟迈克尔说道： “我同意了，不过侦探你要清楚如果让我在话语中找到一丝可疑的地方，那么后果也会相当严重！” 纤细的手掌在月色中张合，捆着他的藤曼像墨绿的巨蟒般往里缩紧。 迈克尔清楚自己手上没有任何底牌，但为了满足内心未知欲，他只得装作一副冷静的模样示意拉维尼亚开口。 “你不傻的话肯定看到了地面上绘画的线条和咒语，这些可不是单纯为了收集灵魂研制的，期间的每一笔都汇聚了特殊的魔力。” “这种魔力在常人眼里无恙，但在超凡事物的眼里这种魔力会变成最顶级的迷幻剂，嗅觉味觉乃至思考都会陷入精心布置的的怪圈。” 提到这里迈克尔有点奇怪： “那周围看不见的普通人目光下的我岂不是像个神经病？” 拉维尼亚捂嘴笑起来： “你所做到一切都会传导给幻觉外的人，他们眼里你才是异端，而在你眼里却恰恰相反。”解释完她开始索要起报酬：“现在轮到你了，把你知道那个老家伙的事说说。” 迈克尔沉寂片刻将某些他也不清楚的线索透露出一点： “你要说他的弱点我并不清楚，但我发现的一个线索可以跟你分享。” 高空的烟刚点又被风吹灭，一连摁好几下火机才勉强让烟丝继续燃烧，拉维尼亚可没那么多时间看他抽完，催促道： “赶紧说！” 而迈克尔就是有意在拖延时间，深吸半口才吐出话来： “我在丹弗市跟踪他的时候发现，这老混蛋在大量购买孩童，时间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甚至更久，但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 拉维尼亚沉思了片刻，脸色由忧虑转向高兴，后来更是忍不住的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这个老混蛋看来真信了【生酒】法子，他就没用脑子好好想过有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我不用。” “真是个贪心的蠢驴，用孩童熬制的【生酒】虽然可以延续寿命，但因为人体本身就不是什么圣洁的产物，哪怕是纯洁如白纸的小孩也会有邪恶的思想。” “这种思想或者说恶意很小，一时半点不会发作而是会随着长年的累积沉淀在体内，总有一天会化为无可救药的绝症！” 信息量太大迈克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能清楚的一点是自己无意间说的线索好像正符合这位魔女意。 藤曼下的屠杀开始进一步扩大，隐约间还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声。 第六十四章 进行曲 11 纽约警察再蠢也意识到只进不出的游客出了问题，漆黑的特勤车唰唰唰下来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手里别着枪整齐有序的往里大步跨入。 乔·纳森面露惧色，在他面前一位身着体面黑西装头戴墨镜的男人真对其下达着命令： “乔局长，这批特勤组最少给我撑一个小时，总部调来的支援已经在路上了！” 用词很严厉， 让一向习惯高高在上的乔·纳森很不舒服，刚想发作又想到对方古怪的部门还是将满肚子的高傲缩了回去： “好的，但以现在的阵亡比来看” 西装男褪下墨镜，一黑一红的瞳孔像尖刀直抵乔·纳森喉咙，仿佛只要他说出一句不满意的话对方就会把他撕成碎片。 “撑一个小时应该没问题。” 听对方没有不识趣，西装男点点头话题转向了他的熟人：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迈克尔·克里昂的侦探？” 乔·纳森楞住了，不知道对方提起迈克尔是什么原因，一时间回答开始有点磕磕巴巴： “对我确实认识他，上过报纸的大明星在纽约虽称不上家喻户晓，但还是有一定知名度。” 西装男不屑的看了一眼，外放的气息也变得更有威慑性： “滚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给我打马虎，说清楚你这个副局长还能继续当，要是说不清楚那你身后那堆破事我也不介意费点力调查。” 见他都那么说了，乔·纳森哪里还敢敷衍连说带编的，将认识迈克尔的经过和具体的事项解释的一清二楚。 听闻西装男本就严肃的脸更加挤在一起： “这件事你居然还想着隐瞒？忘记路易斯安那州发生的事了吗！你个脑袋没开窍的蠢货，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长点智商？” 乔·纳森不敢反驳，路易斯安那州发生的事情确实震慑他的神经，为了面子只能弱弱维护一句： “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刑事案件，又正值大选” 西装男背着手不想听他解释那么多，话语中平淡的带着来自上位者的威慑： “停！解决完这件事，你赶紧给我找到他，再出什么事你就给我上去填人命。” 乔·纳森根本不敢接话，犹豫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他也在里面。” 西装男眼光带着狠冽，强撑想要将面前蠢货枪毙的情感： “法克！！” 公园里， 武装到牙齿的特勤人员真有条不须的疏散着人群，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士绊倒连忙将其扶起： “别担心女士，穿过那个围栏你就安全了，路口的同事会保证你的安全。” 女士惊慌失措的点点头，单薄的手将怀里的孩子抱紧，来不及感谢就连忙朝着出口跑去。 等想起感谢这回事刚才的特勤人员已经往公园深处进发。 “全体警戒！” 最前方袖章上写着队长二字的特勤，通过头盔的耳麦传递着命令，等到黏糊的爬行声逐渐减弱才发出再次前进的命令。 一个小组共计十个成员，以梯形交接向前，头盔上的热传感眼镜让他们很容易侦察到周围的动静。 走在后排的小个子看着铺屏的红点，有些不确定的敲了敲眼镜，就在这个片刻屏幕上的红点进一步增加起来，整个热传感眼镜都是通红一片： “队长？周围好像有点不对劲，我看到周围都是生物活动的痕迹。” 领头的特勤队长刚要回头确认，成吨的白色粘液朝着小队所在位置涌现，侧翼的几个队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有高强度腐蚀性的粘液化成了一堆白骨。 “开火！开火！！” 剩余的队员连忙聚成一个小圈，密集的弹雨朝着黑暗处迸射，可子弹却像混入泥沙的河水传来的只有标榜死亡的寂静。 躲着深处的蛆人很有耐心，它们仿佛知道人类手里的废铁需要补充弹药，依靠柔软的身躯贴地滑行的同时，趁着小队换子弹的间隙才发起进攻。 噗噗—— 无数的粘液又如雨水般往下滴落，原本还有八个人的小队现在只剩下位于中心位置的队长，包括在小个子都化成了一堆白骨。 失去皮肤保护的内脏，一股脑滑了出来碰到粘液的同时化成了一股青烟，留下的只剩下掺杂白色粘液的血水。 队长捂住口鼻，对着耳麦怒吼道： “支援！第二小队需要支援！！” 这句话也成了他最后的遗言，成群的蛆人从黑暗中爬了出来，它们并不打算腐蚀遮盖仅剩的猎物。 空洞苍白的脸上透出戏虐的神色，仿佛在嘲笑这位送到嘴里的肥肉。 队长并没有害怕的下跪求饶，摸出绑腿上的最后一个弹夹疯狂向它们射击： “一群杂种，给我死！！” 这种冲击力却并不能伤及蛆人的皮毛，子弹接触到皮肤也仅仅露出一个花生大的小坑，这种行为反而激怒起了它们的凶性。 肥大的蛆体将这位他包裹起来，没有牙齿的口器想要整个将整个不屈的斗士整个吞下，可这位队长怎么会是怕死之人。 拉开战术背心上整串手雷。 轰—— 爆炸中心的几只瞬间化为碎片。 这种场景反复重演在这个不大的公园里，无数特勤人员拿命作为代价掩护着大批民众的撤退。 冲天的藤曼上， 拉维尼亚双手抱胸背后是无边的圆月，正前方一位白发稀疏的老人站在她的对面，嘴里着急的说道： “拉维尼亚我没心思跟你扯那么多，既然回来了就老实待着把迈克尔给我，咱们互不打扰，我也不向教团报告你的行踪。” 拉维尼亚嘴角牵引着整张脸一同笑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克里斯你也是活了几个世纪的人怎么还这么幼稚，几百年你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将我绑在火刑架上活活烧死，现在又来握手言和的戏码。” “你不觉得可笑又可悲吗？” 克里斯主教布满皱纹的眼角逐渐严肃，身上的教袍也无风自动起来： “那么你是不想谈了？” 第六十五章 交锋 蛆人收割到的碎魂大把反馈在拉维尼亚身上，现在的她比起刚才已经强了不止半点，黑袍下隐约传来自还未消散灵魂的哀鸣。 只见拉维尼亚双手一合，直达天际的藤蔓开始如蚯蚓般扭动： “我跟你没有谈的必要！” 克里斯没有回话黄瞳爬满了洁白的波纹随身佩戴的圣经浮空而起：“他不得出离开黑暗，火焰要将他烧干。” 嘴唇上下张合低诵着诗句，圣洁的火焰凭空浮现在周身，虽然远没有百丈高的藤蔓带来的震撼感。但白炎周体放射的温度隐隐有将整个空间烧穿的趋势。 很难想象这两种力量能出现在以科技为主旋律的21世纪。 迈克尔没有因夺目的亮光别过眼去，黑山羊带来的食欲，让他看起来像头看见肥羊的老狼，嘴角止不住的往下渗口水。 “他饿了，很饿！白色火焰咬起来应该像一样。” 想到这里外表的异化进一步加剧，隐藏在人皮大衣里的黑色皮毛压制不住的鼓了起来，脚掌回缩鞋子跟袜子回缩露出黑色的羊蹄。 克里斯不想真的开战，活得越久他就越怕死，没有绝对实力碾压下他还是更倾向于和谈： “真不考虑一下吗？都是活了几个世纪的老朋友了，两败俱伤对谁也没有好处。” 要是别人对拉维尼亚说，她很可能同意但面对的是亲手将自己处决的仇人，也就没了和谈的必要。 意念所至， 月下飞舞的藤蔓带着破空之势接近克里斯，但他也不是吃干饭的漫长岁月专研的祷告已经烂熟于心。 “圣言：燃烧！” 燃烧的白炎进一步升腾起来，形成了护体的火墙，墨绿藤蔓的刚一靠近就被烧成了漆黑的焦炭。 被抢先攻击的克里斯也不再留手了，悬空的圣经再次翻页到了最为人熟知的创世篇： “圣言：天火！！” 此话一出虚空中仿佛缔结了某种契约，强大如主教级别的克里斯也不禁晃荡起来，坚挺的身躯踉跄在地。 原来教团的力量也不是凭空赏赐，依旧不能逃过等价交互这个基本原则，但支付的越多，形成的力量也是巨大的。 空旷的天空突兀多起了几个小红点，刹那间变成了几千个、几万个，再然后无数的火雨带着极快的速度坠落在地。 顺着媒介急速蔓延，冲天的浓烟遮蔽天穹呈现出了硫磺般的褐色，火雨也一同点燃了拉维尼亚交织的藤蔓。 烟灰与火势形成了呛人的烟幕，还在与蛆人战斗的特勤组最先发现了不同，火雨降临在那群怪物身上。 原先还刀枪不入的怪物们仿佛遇见天敌般四处逃窜，不慎接触到火雨的蛆人被整个烤焦瘫倒在地最后只剩下一抹灰白的骨灰。 喷射出的白色黏液也被乱窜的火焰烧成几道黑色的印迹。 当然火雨可不会辨别目标，不少人类接触到火雨也一同被烧成了渣。 公园外， 乔·纳森对着公园里的异像目瞪口呆，对着西装男颤颤巍巍问道： “你们的人这么快就就位了？” 严色的西装男也绷不住了，看着往下倾倒火焰，憋在肚子里话语化成了一个？： “这应该或许不是我们的人，应该有某种更加危险的存在查了一手。” 说罢还诺有其事的看了乔·纳森一眼。 见状他赶紧反驳道： “我对上帝保证，这次真不关我事，在我认知里迈克尔也没那么大力量！” 火雨一同点燃了的还有拉维尼亚演化的藤曼， 巴卡巴卡—— 火焰的炙烤下，藤曼开始逐渐坍塌起来，空中的所有人都往地面下坠，这也让迈克尔挣脱了束缚。 已经变成羊蹄的双脚有些不适应的站在地上，布满黑色皮毛的手掌的捡起了掉地的唐刀。 以他之前的头脑现在这种神仙打架的情况肯定要苟起来，但很可惜他已经被异化腐蚀了心智。 清明冷静的心里只剩下一个目标：“吃！” 拉维尼亚好点充足的灵魂之力让她依旧悬浮在半空，但不时躲避天空的火雨让她显得很是狼狈，手一挥又默念起了遗失在时间长河中的密语。 眨眼间徘徊在空气中的烟尘成了她最好的助力，浮动几下烟尘好像得到命令般化成了一条长龙，飞扑向克里斯口鼻涌入。 刚从圣言中缓过来的他，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足以堵塞上百人肺叶的灰尘一个不剩的被其整个吸入。 呃—— 克里斯双手伏地剧烈呕吐，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排空身体里的废物，呼吸间大块大块的灰尘从口鼻流出。 悬浮的圣经也没闲着随着他的意念又翻过一页。 操在沙哑的嗓子刚想开口， 已经疯魔的迈克尔出手了唐刀横斩直逼克里斯的脑门。 没办法他只能托着苍老的手臂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刀锋硬生生削掉了他两根手指，好几百年他都没受过这样的伤了。 克里斯说道：“好很好，你们应该为打伤我感到荣幸。圣言：天罚！” 克里斯一声令下， 紫色的雷电遍布了他的全身再通过唐刀传导攻击在迈克尔身上，麻痹中带着焦热的力量直接让迈克尔倒飞出去。 身体麻痹的抽搐让他楞了原地很快又缓了过来，捡起地上的手指放进嘴里反复咀嚼后，又持刀迎了上去。 被雷霆附体的克里斯毫不畏惧近在咫尺的刀锋，由掌握拳随着一股劲风传来迈克尔又倒飞出去，换做以前他已经倒地起不来了。 但异化改变样貌的同时也加强了他的力量，现在的迈克尔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每一次被击飞他都能顷刻间爬起。 然后继续着狰狞的狂笑，飞奔向克里斯杀去。 这种攻击间隙自然吸引来了拉维尼亚出手，这次她控制的元素变成了随处可见的泥土，他的力量也不是无止尽的挥霍品。 能明显感觉到拉维尼亚每用一次力量黑袍深处的灵魂便更加沉寂，上千人提供的碎魂早以被挥霍一口，剩下的便是她本身的灵魂。 第六十六章 落幕 滔天的泥土从地面上分离悬浮， 拉双手合十，泥土也响应号召在天空层叠了数层直至形成一座泥制的金字塔，这种程度的消耗抽离着拉维尼亚灵魂力量。 重组的脸又开始向伊莉亚转变这是要溃散的特征，她也清楚这点合十的手掌一松，无以计数的泥土向着克里斯·马瑟处压去。 此时克里斯陷入到迈克尔的攻击沼泽中根本脱不开身，每一次刀锋的袭来他都不得不向后闪避，刺目的雷光已经在迈克尔身上不知交织了多少次。 可他还是像一只不知疲倦的怪物，朝着自己无限发动冲锋。 呼呼—— 克里斯身上缠绕的雷电逐渐凝聚在手中，势大力沉的一拳下去硬生生把迈克尔拍进地只冒出了半个脑袋。 弯腰刚想喘两口气，浑浊的眼珠猛的瞥见了天空的泥土。 “法克！！” 布满皱纹的脸上挎了下来，来不及念咒就被金字塔牢牢埋在了地底。 砰—— 堪比海底压强的重量拍在地上，冲击力将拉维尼亚和还在晕眩的皮克曼逼退几步，激起的粉尘顺着气流不断上升遮住月光形成了曼德拉效应。 拉维尼亚也支撑不住灵魂层面巨大的亏空扶额几经晕眩，还好外界的影响让皮克曼清醒了过来，起身赶忙扶住了她： “祖母，您没事？” 拉维尼亚逐渐变回了伊莉亚的样子，她现在的力量连维持自己的面目都成了难题，原先被屏蔽在外的另一个意识也开始趁乱争夺控制权。 拉维尼亚也知道这种情况根本无暇顾及被掩埋住两人的死活，对着皮克曼说道： “先走，我力量不够了仅凭目前的实力，我们连持枪的警察的应付不了” 皮克曼拍了拍身上粘黏的灰尘与泥土，搀扶着拉维尼亚想从附近隐秘角落逃出去，可金字塔下微薄的呼吸声逐渐开始匀称。 教服长袖扒拉开掩面的泥土，这只活了三百年的不死小强重新爬了出来： “圣言：刑法！” 塞满泥土的嘴里念出了最后一句祷告，平静下来的空间再一次晃动起来，漆黑的链条死死勒住拉维尼亚四肢。 拖拽着她不断升高，已经失去力量的拉维尼亚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在三百年前的事又一次上演在了今天。 “不不不不不不!!!放开我，赶紧放开我！” “克里斯·马瑟，克里斯·马瑟！！你个混蛋！！” 可惜克里斯已经无法欣赏将死之人的绝望，最后一句祷告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生命力，丹弗市那个精力旺盛的壮年。 已经变成了一个风中残烛的老人，稀疏的白发大把大把往下掉落，皮克曼想抓住拉维尼亚，可超凡的力量怎是一个画家可以反抗的。 月光透过灰尘射出细小的光柱拉维尼亚被悬挂在半空中，背后银制的十字架爆发出圣洁的白炎，刚接触到她皮肤宛如火遇到油一样汹汹燃烧起来。 如果是常人遇到这种火焰可能只有肉体上的苦痛，但在女巫面前这种白炎不仅会灼烧她的肉体更会灼烧她的灵魂， 这种痛苦比把灵魂整个切碎还要折磨，因为火焰燃烧的缓慢性她只能在炽热中一点点品尝自己的消亡。 这也使得拉维尼亚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逐渐剥离，伊莉亚混沌的灵魂在一片黑暗中醒来。 “啊！！！” 苍老声与年轻声交替尖叫，脸庞也在火光中交相更替，可白炎没有神智它无法分辨好坏只能以身躯为柴薪逐步带着这两段灵魂走向崩灭。 面对汹汹燃烧的白炎皮克曼只能驻足观看，眼前的场景是梦中才能窥见分毫的泡影，这种极具艺术感的画面让他不由得拿起了兜里的画笔。 风一吹，炭化的身躯从十字架上坍塌而落，亦如三百年前那样。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戏剧化，所有突兀的改变都会走向既定好的终局。 被克里斯拍在地上又被掩埋在金字塔下的迈克尔甩甩脖子，从一片迷茫中苏醒，牙缝中还掺杂着没有咀嚼完的肉丝。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迈克尔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异化中所受的伤一股脑反馈到现在的身体上，雷电带来的麻痹感让他全身的肌肉痉挛起来。 肌肉提不起一点力气，干燥的泥土还在一点点向下滑落，如果再不想到解局的办法他一定会死在这里。 “嘟嘟嘟——” 该死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可迈克尔根本没心思放在上面，重复几遍后手机屏幕上的光黯然消逝。 手机震动的位置让迈克尔想起来一个被他忘在脑后肾上腺素。 晃走开始往脸皮上攀爬的蚂蚁，他手掌一蹭一蹭的向大衣口袋挪进，漆黑的地下不知道过了多久，距离肾上腺素的距离还是差了一点。 伸出最长的中指拼命想要把它钩下来。 “呼呼” 仅是这种动作就消耗了迈克尔大把的体力，终于边缘的指甲触碰到了针孔的的玻璃盖板。 努力将盖板剥落，冰冷的针孔穿过皮肤刺入毛孔里，医用版的六倍的腺髓质激素整个流入迈克尔的血液里。 像一头发狂的公牛一样在身体的乱撞，迈克尔身体徒然变得紧绷原本疲软的肌肉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 皮肤下血管全部凸起连带着眼球开始充血，全身上下仿佛有用不完的劲。 一拳下去掩面的泥土被打的飞起，就这么一拳拳下去金字塔从底部被打散，双手一撑迈克尔重新回到了地表。 地表作画的皮克曼早以消失不见，空气中的粉尘也被风带着，留在公园里的只有不变的白色月光和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 “咳咳咳！” 头已经秃了的克里斯用力张嘴道：“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没想到啊两个活了几个世纪的老怪物没赢，倒是便宜了你。” 迈克尔看着周围， 泥土翻涌，绿植被烧成了灰褐色，淡淡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那些死去的人永远也想不到他们的死仅仅是别人争斗里无关紧要的一笔。 第六十七章 降临 克里斯泛白的眼球好像察觉到了迈克尔的感慨，戏谑的开口道： “没想到你会对这些虫子消亡伤感，明明自己已经很难被称作“人”还对那些可替换的柴薪抱有同情，你可真是超凡里的异端。” 迈克尔在满身焦味的皮衣摸索几许，很可惜得到的只有一个破烂的烟盒： “异端？这个词还是给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更合适，表面奉行着上帝之善背地里却行使恶魔之恶！” 听到他的羞辱，克里斯并不生气还颇有教育气息反驳道： “善?恶？，这些东西也只有你这种不用为了生命操心的人才会纠结，等你垂垂老矣空有力量而不知所措时，你也会和我一样。” 要不是迈克尔知道他的过去还真会信了他这番鬼话： “别扯淡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克里斯·马瑟主教你可是塞勒姆女巫审判案的主使，三百年前那场无差别的猎巫行动你也生命垂危吗？” “呵呵呵” 克里斯冷笑几句，眼睛直勾勾盯着迈克尔： “我承认那次行动包含了我一点私心，但不是也抓获了拉维尼亚这个货真价实的女巫吗，你可以说我利用了这群虫子，也不能否认如果没有我” “拉维尼亚能搞出更大乱子，而我无数次将这种危险抵御在了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丹弗市的每一个蝼蚁都活在我为他们编织的港湾里。” “他们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生命，这过分吗？” 迈克尔蹲下身子，天蓝色的瞳孔折射出克里斯身躯的倒影，想开口又不知道从何反驳只能沿用了德拉普尔说过的一句话： “你们救世教团就是一群有理智的疯子。” 克里斯默认了这一点，在后面还煞有其事的提醒了迈克尔一句： “教团的人不都是我，他们远比你认知里的恐怖和宏大就像一座钢铁堡垒，我在里面充其量也只是跟稍大一点的螺丝钉。” 药效一过迈克尔四肢愈加无力起来，凸起的血管也隐藏在皮肤下，再不解决这个老混蛋他恐怕等会就彻底爬下了： “说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克里斯对于即将到来死亡并不震惊，抬起干枯见骨的手掌捋平褶皱的教廷服，无力的声音有了一种解脱的痛快： “什么死法无所谓，记住别把这幅肉身埋在土里，我可不想死了还有人打扰我的寂静。” 迈克尔点点头刚想从周围找些东西了结这个老怪物，怎不料肾上腺素的副作用进一步加剧了，心脏猛的一抽停滞几秒才开始跳动。 “怎么？不舍得杀我？” 克里斯看着单手撑地的迈克尔喃喃道。 迈克尔已经没力气搭理他了，心跳时快时慢让他血液开始不规则的流动起来，就算是黑山羊心脏也无法承载两种伤势交加的后果。 头一冷脚一冷，迈克尔双眼模糊晕了过去。 “喂喂喂！！你不会比我还先死？” “迈克尔·柯里昂！迈克尔·柯里昂！！” 克里斯用尽力气呼唤也没能将其叫醒，两人一个不知死活一个离死不远形成了一个颇为尴尬的局面。 刚起一场大火，月亮也被厚厚的雨积云盖住渗不出光，他甚至能依稀感觉到冰凉的雨水正滴落在他的头顶。 “妈的法克，我活了几个世纪不会就因为场雨死了！！” 天气可不会理会克里斯的抱怨，几分钟后稀稀落落的雨水便从天空中撒下，没有月光照明加上被雨水糊上的眼皮，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况，入目只有一片无光的黑暗。 哗哗——洒洒—— 雨点组成了一片仅属于公园的帷幕，风声中仿佛有某些东西正在飞速靠近。 按以前克里斯的感知肯定能捕获这种微小的变化，可他现在只是个行木将就的老人沉积近百年的岁月已经将他腐蚀的不成样子。 等到那个虚影近在咫尺，克里斯才从心底升起了来自灵魂深处本能的恐惧，颤巍的问道： “谁？” 祂在空中沉寂片刻，仅是一道虚影便在刹那间理解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甚至连迈克尔都不清楚的细节都了然于心： “克里斯·马瑟” 虚影的声音有一种男女之间模糊感，空尚的音色竟让克里斯产生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亲切感，连称呼都由你变成了您： “您是？” 祂没有回答或者说以克里斯这个层次根本不配问祂的名字，出声更多是来确认某些事的，如今确认了也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迈克尔·柯里昂？李邢楚！” 虚影又开口了，这次以同样的口音诉说了两个不同的名字。 这让克里斯很疑惑但潜意识告诉他绝对不能开口，如果再出声他一定会照成某些比死亡更可怕的后果。 见没有人回应虚影愣住了，仿佛某个程序发生了错误。 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不到半秒，虚影很快反应了过来开展了祂的下一步行动。 雨水沾地， 虚影背后展开了白色的光翼，紧接着由虚转实原本的人形承载不住产生的力量开始逐步坍塌，变成一摊史莱姆状的大粘块。 这种力量到来同时暂停了时间与空间，下落的雨点被停滞在空中，整个公园或是整个世界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只有一团眼珠和黏液组成的不可名状物朝着迈克尔不断爬行，奇怪的是克里斯并没有受到这种力量的影响。 嘴、眼睛都处于能动状态，感知甚至恢复到了全盛水平。 虚影化成的不可名状物很快攀爬到了迈克尔的脸部，不知道是不是力量消耗过多的原故，祂已经比刚才小了一圈。 粘块重组分出两根铺满眼珠的触手，一边伸进迈克尔的耳蜗一边伸进克里斯的耳蜗。 克里斯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但潜意识里的恐惧感让他一动不敢乱动，只能仍由黏糊的触手伸入他的大脑皮层。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不可名状物更小了，原本脑袋大小缩减成了一个拳头大小，中心链接处的眼球一睁一闭好像在进行某些不为人知的传递。 第六十八章 双生 抽丝般的痛苦让克里斯眉头紧锁，仅凭着潜意识的恐惧硬生生压制住了差点喊出喉咙的呻咛。 长满对眼的触手在大脑皮层缠绕一圈，尖端蜕出一根细长的尖刺往两脑中间扎入，釉黄的脑浆顺着伤口出往外涌现。 对于这种行为克里斯却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甚至触手趴在脑内吸食的感觉还给他带来了一种绝妙的舒爽感。 咕噜咕噜—— 脑液通过不可名状物注入到迈克尔的后脑，鼓动的触手每吞吐一次克里斯的意识便更加模糊一分，舒爽感逐步控制了他思想的高地。 他感觉自己在被转化成另一种独特的产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可名状物已经缩减成了眼珠的大小，舒爽感也随之停滞了原先被遮盖住的痛苦如潮水一般在他脑中翻腾。 啊！！！ 克里斯终于忍耐不住了，大脑像是被一根带刺的麻绳缠住勒紧，而这还不是关键他还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抽出注射到另一幅身躯内。 不可名状物可不会理会克里斯的哀嚎，尖端的肉刺向着脑内进一步伸入，抽取的速度也开始愈发加快。 昏过去的迈克尔也意识到了什么，身体缩成一团异化特征在四肢时隐时现。 宛如行刑般的痛苦不知道在两人身上重复了多少遍，克里斯的意识也被如此反复的折磨间几经崩溃。 咕噜—— 随着最后一股脑液完成转换，克里斯也彻底堕入永恒的长眠中，不可名状物也彻底耗尽了能量变成了一个细不可见的细线折叠重组又变成了人形虚影的模样。 地上的迈克尔变得尤为可怕，整个人像是浮泡了几天过的人尸一样肿胀苍白，大量脑液的注射也让他后脑鼓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凸起。 虚影巡视着他的身体仿佛在欣赏一件未完成的杰作。 呼啦啦—— 停滞在空中的雨水不要命的往下浇灌，凝滞的时间与空间随着虚影的消失开始逐步解封，发生在迈克尔身上的变化却还在持续。 膨胀如气球的身躯时大时小就像塞了一个不稳定的炸弹，鼻涕般的黄色黏液通过耳朵往外渗。 另一边 某个保密程度地下实验室内，一男一女盯着眼前地球自转计时器激烈谈论着： “教授，这次已经是今年第三次自转器发生错误了，技控局那边反复确认过仪器并没有发生问题。” 驼背的男人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世界时间出了问题？” 年轻的女子点点头，开始列出她的观点： “对，不仅如此根据上一届实验室的数据，这种时间问题从实验室建立的那一刻好像就一直存在。” 说完打开柜子从最深处抽出一张报表，里面是前任科研人员记录的时间撮，如果数据真实的话这种时间问题累积起来已经发生了快三百次。 教授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不确认，摇摇头不肯定的说道： “但这不符合最基本的科学定量？不可能啊？” 叹息几句，女子筹措的说道： “这我也知道可没有别的可能来解释仪器出现的问题。” “科学真的可靠吗？” 教授没有回答，从业十几年的职业素养让他本能的排斥着神学之流，眼前发生的事让他开始反思现在道路是否正确。 “我不知道” 教授抚摸着面前庞大的仪器，话语间充斥着不确定性。 与此同时 迈克尔膨胀的身躯变成了成年人的大小，只是俊俏的面部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虽说跟先前的他没有任何区别。 但眉眼间却多了几分克里斯的模样，不知道等这副残破的身躯苏醒后控制他的是迈克尔还是克里斯，又或者是一个结合起来的复杂构体。 一出好戏在纽约上演的同时也在丹弗市播出了它的番外。 “鼠哥！现在怎么办？再不想想办法隔着一扇墙天知道那女孩会发生什么危险。”埃里克焦急的说道。 德拉普尔半躺的鼠躯反转过来。对他说道： “我也没招啊，难不成你能硬生生打碎这堵墙？” 本是半开玩笑的说法，埃里克却当了真一米九高的身躯摸着黑暗站起，攥紧拳头对着声音来源处一顿猛砸。 虽然地牢已经修建了几百年，但石头砌成的墙壁依旧坚固不已，全力下去也就留下了几道浅浅的拳印。 德拉普尔看着这二货拳头上流下来的鲜血劝阻道： “别打了，这堵墙更不不是普通人能砸的动的，就算给你把大锤你要敲开它也要一段时间，光靠拳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埃里克轻笑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鼠哥，你为什么要跟着老大？” 话题的转换让德拉普尔一时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埃里克提起拳头又一次狠砸在墙壁上继续说道： “我先说说我，从小到大我一直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在加入事务所前我一直抱着得过且过的观念。” “直到遇到老大遇到你，我才发现世界不像我想的那么无聊，有见都没见过的事物等待着探索、等待着征服。” “而这一切都是老大赋予我的，如果说迈克尔·克里昂是一个追寻未知的疯子，我埃里克·马里亚诺！就是他的信徒！！” 话语间拳头不间断碰撞在墙壁上，在德拉普尔口中不可能徒手砸开的石墙已经出现了一个凹陷的深坑。 但同样的埃里克拳头上的皮肤也被磨损殆尽，露出了血淋淋的血管与白骨： “所以就跟我和老大保证的一样，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他的！！” 双手交叉往后蓄力朝着墙壁猛砸， 巨力之下墙壁上的砖块一块块掉落，粉尘中带来的潮腐味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 “喝！！” 又是一身怒吼埃里克的手指已经扭曲在一起，墙壁也随之坍塌，德拉普尔甚至能看到盘踞在另一侧的孩子们。 玛莉蒂啜泣的声音在看到埃里克宏伟的身躯后戛然而止： “大叔？是大叔！” 语气变得欢快的同时，小小的手臂正托着另一个小女孩往他身边靠。 第六十九章 破局 小女孩手臂已经被啃掉了一大块肉，牙口状的伤痕往外吱吱冒血身体各处都有细小的牙痕，失真的眼神旁是早已哭红的眼角。 本就带着火气的埃里克见到这一幕更加生气了，圆铃般的眼睛怒视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的稍大男孩们。 一个蹲在前头年纪最大的孩子，挺了挺胸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自信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吃饭了，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埃里克本想发作， 被玛莉蒂拉过来的小女孩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沙哑的嗓音柔弱的说道： “大哥哥算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我关进来还早没挨多少饿他们也是饿的没办法才对我动手的。” 怕他要动手，双臂还紧紧环抱住他的大腿。 小姑娘懂事的让人心痛，轻柔的话语也埃里克提不起怒来，只能对着男孩略带无奈的说道： “他们一次也没有给过你们吃的？” 缩在角落里的男孩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有。” 站在前方的男孩觉得他们说的不太恰当补充道： “有时候一个高大的盔甲，会给我们送水和一些发霉的面包，量很少也就送过一次。” 说着说着， 男孩还扒开了自己身上散发阵阵恶臭的衬衣，露出了瘦骨嶙峋的上半躯: “这个事我提出来的，如果你还要怪罪的话我这条命就用作赎罪了！” 埃里克瞪大的双眼平静了下来，撕下身上还算干净的皮衣给小姑娘还在冒血的手臂做了个简单包扎。 女孩很坚强触碰到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她一声不吭，玛莉蒂反倒是崩不住了眼中洋溢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到底只是个孩子，长时间的陌生感让她又哭了出来： “大叔我想玛丽阿姨、想孤儿院的大家了” 埃里克扫了一眼男孩语气，对着玛莉蒂放软道： “快了快了，大叔保证就这两天送你回家。” 安抚完小女孩，埃里克又开始教训还愣在原地的男孩： “滚滚滚！屁大点小孩别装的跟个大人一样，我要真想杀你你觉得现在还能站着？” 似乎意识到铁塔一样的埃里克真的放过他们了，后面畏畏缩缩的小孩们围绕在最前面的男孩边，叽叽喳喳道： “老大你没事。” “这件事我也有份，反正我父母早就不要我了，用我的命抵也行！” 德拉普尔站在埃里克肩头，黑芝麻大小的鼠眼不屑的看了那群小孩一眼，内心腹诽道： “世道果然变了，现在小孩子都喜欢整这一出了吗？” 吱嘎—— 地牢外的铁门被一股巨力推开，从外涌现的新鲜空气将昏暗的火光难得的闪烁几下，变得更加橙亮。 埃里克也听到了牢门外的动静，安抚好两个女孩就准备先退回牢房，可不料萨顿魁梧的钢铁铠甲已经屹立在外。 巨盔抱有深意的看着他，机械声幽幽传来： “埃里克·马里亚你给我出来一趟。” 听着这块铁疙瘩没有怪罪他，埃里克反倒有点奇怪，开口拒绝道： “凭什么你要我出来我就出来，要我进来就进来，把你主子交过来跟我对话！” “一条狗还敢在这跟我狂叫？” 萨顿也不恼，几百年处在盔甲内的心境已经让他面对这种嘲讽早以处变不惊了，从背后取出刺剑打开了埃里克对面的牢房。 将几个面黄肌瘦的小孩提了起来： “三、二、一！” 埃里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萨顿的倒数就结束了，锋利的刺剑没有任何犹豫瞬间贯穿了其中一个小孩的心脏。 怡红的血浆溅到他的脸上，小孩无力的身躯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一样弃之在萨顿腿甲边。 不待埃里克制止，倒计时又一次开始了： “三、二、一。” “停停停!!” 听到他妥协了，萨顿放下了手中的刺剑，巨盔下毫无感情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出来！第二遍再不来的话再出手就不是杀一个两个这么简单了！” 说话间打开了埃里克所在的牢房，示意他懂事点自己走出来。 没办法， 埃里克给德拉普尔使了个眼色，双腿慢悠悠的朝外走去。 “快点！” 萨顿用手敲击着牢房，催促着他走快点。 同一时间， 德拉普尔也没闲着依靠埃里克走出牢门产生的片刻死角，立马窜了出去躲在萨顿的脚跟后。 “有事赶紧说，跟你这种连人都称不上的铁块说话，我恶心。” 埃里克很懂，通过言语分散着他的注意力。 “呵呵” 萨顿的手如铁钳般锁住了埃里克的双手，冷笑间带着他往牢门外走去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等到地牢铁门再一次关上他才把电话递到跟前说道： “说说，你们几个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主教大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不知道谈话的内容，但毕竟是由克里斯亲手创造的产物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总是缠绕在他的心头，所以他想通过埃里克了解点信息。 埃里克想不到这么多，内心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来头？你这条狗不会摇摇尾巴问问你的主人吗？跑到我面前撒泼打滚真有意思！” 萨顿有些沉不住气了，掏出利剑抵住他的喉间： “快说！！” 埃里克看了一眼，盘算着怎么忽悠眼前这个铁疙瘩： “我们从纽约来的” 萨顿默默记下地点接着问道： “目的呢？” 埃里克这句话思考了很久，一只手在萨顿没发现的刹那中放到了衣兜里，拨弄着足以将整个教堂炸上天的核按钮。 萨顿其实也注意到了他不安分的手，但内心的疑问让其无暇制止。 “嗯来做点小生意。” 埃里克不会说假话，这种明显的瞎话自然瞒不过他： “说实话，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违抗一次主教的命令把你先弄死！” 刺剑的锋芒已经在他皮肤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 埃里克想了想，还是将实话托出：“按老大的话来说，我们是来探案的” “探案？说详细点！” 巨盔凝视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第七十章 核爆 刚想开口，身后的牢门传来微弱的吱吱声吸引住了萨顿的视角。 埃里克见状赶忙提起了话题，想通过这种方式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可怀疑只要出现了就无法再收回。 铁甲触地，萨顿拔出刺剑一拳轰开了牢门。 吱嘎——吱嘎 牢靠的木门摇曳几下，里面只有橙黄的灯光并没有任何人影，萨顿前踏几步确定没有人溜出来才把门拉上。 这一下也给埃里克吓得半死，他以为里面人逃出来被发现了还好只是他多虑了，兜里的按钮已经被手汗糊上了薄薄一层。 “继续说。” 萨顿从门口特意拖了把椅子过来，要他坐着聊。埃里克也没有客气的道理屁股一着座，便晃晃悠悠的说了起来。 不习惯说假话他只能捡着不重要的事糊弄萨顿，以免被看出端倪。 要换克里斯这个老狐狸来不到半秒就能察觉到其中的逻辑问题，可萨顿的灵魂融入钢铁里已经间隔了几个世纪之久早以腐朽不堪，察觉不出其中的异常。 “照你这么说，你们前几周就开始调查？” 本来就没说假话的埃里克回答的很肯定：“对，至于具体原因好像是“ 吐出一半的话截然而止， 萨顿的身后德拉普尔正带着一众孩子悄咪咪的往门口走去。 “嗯？怎么不接着说了？” 见埃里克停了下来，钢铁盔甲前倾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 埃里克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打起掩护，但他本就不是善于欺骗的人支支吾吾中一时想不到应对的词： “是是画，对是画！” 萨顿的巨盔越发接近，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幅盔甲下凝华的杀气，埃里克还没来得及开口冰冷的盔甲缓缓转身。 “法克！” 埃里克顾不得那么多了，扑上去跟其缠斗起来。 爆炸都奈何不了的【灵魂骑士】，拳脚功夫更是挠痒痒的程度，铁臂抓住他的头发一把将他扔出几米远。 头皮被整个扯下，大片的头发也伴随着掉落在地。 捂住头， 埃里克晕眩的这个时间点，萨顿已经追上了逃跑的众人，提起一个小孩瞬间穿成了透心凉，刺剑用起来显然不太顺手。 要是换做大剑，整片的人都会跟收麦子般倒下。 “埃里克！埃里克！！” 德拉普尔的几句话将埃里克从晕眩中拉了回来，顾不上回应一只手捂住冒血的头顶另一只手提起凳子向萨顿砸去。 啪—— 凳子击打在钢铁上散在地上碎成一段一段，萨顿回头轻蔑的看着他机械声再次传来： “蝼蚁给我滚！” 腿甲发力一脚将他踹了到墙上，刺剑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可就是埃里克拖延的这段时间，德拉普尔已经咬开了门锁，蜂拥的小孩瞬间从楼梯口往上跑。 德拉普尔停留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被挂在墙上的埃里克，正犹豫要不要上前解救脑子里传来了他的声音： “走鼠哥等到安全地方记得给我说一句！” 德拉普尔脑子一转立马想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你这是要点那个按钮？” 埃里克咳嗽几句，略带虚弱的说道： “没错，这个铁疙瘩不死就会一直纠缠我们，见到老大记得跟他说一句：迈哥，我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了！” 萨顿在他们谈话间已经来到了门口，埃里克大声催促着德拉普尔离开。 鼠躯犹豫的看向他，又望了望近在咫尺的【灵魂骑士】，心一横跑上了楼梯跟随着孩子们逃出了这个不知道禁锢他们多少个时日的地牢。 见自己唯一的猎物也跑了，本就处于发狂边缘的萨顿对着墙上的埃里克一顿猛击。 砰砰砰—— 每一拳下去他就往下更凹陷几分，直至整个人被定在墙上才作罢，这个过程中埃里克硬生生挺了下来。 忍着五脏六腑错位的疼痛，这个一米九几的硬汉没吭一声，紧闭的双眼让只有睫毛还在微颤。 萨顿机械中夹杂着无边的愤怒，说出来的话像是自责又像是下意识的恐惧： “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养料都跑了，等主教回来我该怎么解释，都怪你！都怪你！！” 又是两拳直击埃里克的胸口，巨力下嘴里含着的鲜血忍不住的喷了出来紧接着补充了句： “我要你死！！” 埃里克因疼痛收起的嘴角又重新咧开，细线般的声音若有若无道： “不只是我你也要死。” 没等萨顿反应出其中的意思，埃里克颤抖的按下了足以摧毁这个教堂的氢弹按钮。 翁—— 巨大的声响破开耳膜的嗡嗡声是两人耳边传来的最后一道声音。 在人类最危险的武器面前再离谱的恢复能力都成了空谈。萨顿只能看着自己在一片白光中不断分解重合，直到钢铁成了粒子状再无重生的可能。 这个横跨三百年的战争机器伴随着这座光鲜亮丽的地狱，一同化为了物理学里最基础的物质：原子。 而埃里克却在接触到爆炸余波的那一刻被某种不知名的物质包裹了起来，隐约间还能从这个粘附全身的能量中听到一些未知的低语。 还有一个墨绿色的雕像也被保留了下来，仿佛也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在冥冥种保护着它。 乔·纳森看着手机上不时传来的简讯，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面对的西装男也发现了这一点开口询问道： “又怎么了？” 乔·纳森摇摇头，将手机递给他解释道： “不知道那个恐怖组织在丹弗市教堂部署了高剂量炸弹，那边的警察局长发给我的信息叫我给媒体打声招呼，别在他退休这几天把事情漏出去。” 这种普通事件提不起西装男的兴趣，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多少人死了？” 乔·纳森沉寂了片刻，看着手机不可思议的说了句： “没有人受波及，只有一个人受重伤，但他位置是处于爆炸中心！” 西装男赶忙确定道： “你说什么？一个人挨了这种剂量的爆炸还活着？” 乔·纳森回复道： “虽然我也不想这么说，但好像确实是真的！” 第七十一章 不稳定异体 西装男张张嘴，最终还是将压在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周围的特勤队员正有条不絮的处理大战后的剩余问题，其中还穿插着几位手持器械的神秘人士。 只见那棍状的物体银光一闪，准备撤离的群众慌乱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脑中的记忆像是被硬生生截断般怎么也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但在特勤队的催促下只能带着不解逐步向外走去。 乔·纳森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那东西真有这么管用吗？没想到消除记忆这种技术已经研发出来。” 西装男严厉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苦笑，望着离开的人群略显无奈的表述了句： “管用是管用，但还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会失败或是替换成别人的记忆，况且这东西也不是我们研发出来的，到底还是借助了别人的外力。” “哦？” 乔·纳森回过头深究道： “出现这种情况你们怎么处理，重新消除？关进精神病院？别人的外力又是什么意思？” 西装男拍落肩膀处囤积的雨水，接过乔·纳森递来的香烟回复道： “不不不我们不会做这种耗时费力的工夫，外派组那边一般把这类目标定位为不稳定异体执行的结果也只有各种意义上的清除。” 乔·纳森预料到了这个答案，鼻子上耸嘴唇微抿问道： “包括小孩吗？” 西装男望向他的眼睛，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一段类似于守则条例的话解答乔·纳森的疑惑： “根据外派条例第三条第五细责规定：所有不稳定异体无视年龄无视性别无视情况统一进行清除，不得委以私人感情包庇或隐藏清除情况，违者被发现将会立刻执行枪决。” 乔·纳森点点头密集的雨点下，他的表情开始变得难以辨认： “真是不尽人情的规定，那我怎么不用被记忆消除？” 旁边携带器械各式服装的神秘人士逐渐多了起来，正在对剩余的部分群众和特勤队员执行记忆消除。 每伴随一道银光在眼前闪现就代表有数十人的记忆烟消云散，西装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说了一个不合人情却又额外合理的解释： “你还有价值，所以你才避免了被这一道程序，但同时组织为了防止你产生意料之外的变化，也会对你周遭的一切开始无死角的监控。” “这是为了提防你也是为了保护你。” 此话一出， 乔·纳森也明白了之前无理由的窥视从何而来。雨越下雨大两个不带伞的人就这么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点着的烟也被雨水浇灭化作一缕青烟飘远。 终于最后一个特勤队从黑暗中冒了出来，一共10人的小组最后只有五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抬着担架走了出来。 乔·纳森理了理因雨水有些杂乱的头发，湿漉漉的警服下想要强撑起上位者的气场：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特勤队员将担架放在地上，里面的男子正是迈克尔·柯里昂那张熟悉的臭脸： “根据您信息里照片的比对这位先生应该就是他，我们用随身的急救装备检测过了，他除了身上有皮外伤还有高浓度的肾上腺素摄入超标引发的泄力。” “按理说这种程度绝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可他还是做到了。只不过” 西装男也围了过来，打量了几眼昏迷的迈克尔便从乔·纳森嘴里接过了话茬： “只不过什么？” 特勤队员有些可惜的说道： “他旁边有个老人经过我们的探测，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西装男没有理会普通人生命的意思，但发现在超凡事件里的每一个疑点都有盘问的必要： “怎么死的？身上也有不合常理的伤势吗？” 特勤队员如实答道： “都是正常的伤势，灰尘入肺、刀伤、重压，最后也是死于心脏衰竭。” 西装男点了点头这些正常因素提不起他的兴趣，挥挥手示意他们把人留这可以离开了。 待特勤队走远后， 几个和西装男身着一样衣服的男女拥了过来：“组长，人撤完了后勤组那边也把东西送过来了，你看要不要现在就开始“清洗”？” 说话眼神停留在乔·纳森脸上，看着这个生面孔仿佛在疑惑他为什么没去记忆消除。 西装男沉寂片刻，像是在征求乔·纳森意见般问道： “你觉得呢？” 这一下倒是给他整不会了，感受众人盘踞在他身上的目光辛辛说道： “那就开始” 众人并没有立刻执行眼神转向西装男征求着他的意见，看着墨镜中传来肯定的答复后才开始了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招手， 几辆军用皮卡车运着某些不知名的器械开了进来，等邻近中央公园一个坐在车里白西装的女士撑开伞，拿起随身的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 “里组长，这是射线的开启权限总部授权需要您的指纹解锁。” 西装男接过电脑大拇指毫不犹豫的按在检测器上。 滴滴滴—— 皮卡车后的仪器开始传来炸弹即将引爆般的滴滴声，处在前方的众人也快步走向侧面，只有乔·纳森一他还不明觉厉的愣在原地还是西装男将他拉到身边。 滋滋，后方天线状的传导器爆发出青白色的光线分成四个角度铺散在公园的每一处。 乔·纳森只觉得占地一千六百亩的中心公园在不断的缩小， 一千、八百、一百经过几分钟时间缩成一块肉眼可见的拼图大小，白西装的女士拿起一个特制的罐子将这块原大小一千六百亩公园装了起来。 临走前看着乔·纳森还不忘跟西装男调侃了句： “没想到，不近人情的里组长也有交朋友的时候啊？” 西装挠挠头仿佛习惯了她的调侃，没有把话题带歪接着说道： “回基地把它放大的空间记得安排在“无垠”里，里面还有残存的超凡产物，别忘记安排惩戒组在一旁候着。” “我可不想“0号”事件再次发生。” 白西装女士轻笑几下，好看的红唇下露出雪白的牙齿用逗小孩子的语气答道： “知道啦~” 第七十二章 后续 “我没有在开玩笑！” 西装男摘下墨镜，一红一黑两个瞳孔严肃的盯着她： “0号事件折进去太多好苗子了，那可都是个顶个的精英，还没接触过几次超凡就折在了自己人手里，太可惜了“ 提到这件事白西装女士顿时安静下来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凝固，每想起这件事她的耳边仿佛又出现死去人群的哀嚎。 “有些事情确实不适合调侃。” 将玻璃瓶放入手提箱合上车门，一阵隆隆声中皮卡车消失在雨夜里。 看到她走了， 剩下的人群才敢上前询问西装男的意见： “组长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基地了？” 西装男翻开手机看着凌晨五点的时间，点点头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还有点事等着我收尾，还有记得把他带过去。” 众人应了声好，把担架上的迈克尔抬上皮卡车朝着远方驶去。 偌大的公园门口又只剩下乔·纳森和西装男两人。 “你准备怎么解释这个凭空出现的深坑？” 雨水混着黑黄的泥土滚滚而落，公园消失的一千六百亩面积愕然成为了一个横跨东西南北毫无形状可言的沟壑。 再迟点等到第一批居民睡醒看到这种场景，怕是发动全美国的媒体也扩散不住消息的传播。 西装男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这不是还要靠你吗？” 乔·纳森就知道他会来这套，吓的连连后退道： “哎哎哎，这你就高看我这个局长了，我们fib没这么大能量能把这件事盖过去，你还是求助别人。” 西装男摇摇头，雨水顺着头发甩到乔·纳森的脸上： “我当然清楚你的斤两，我并不是要你掩盖过去而是给纽约市民换一种说法” “换一种说法？” 乔·纳森虽然没少做过这种手脚，但之前最多也就是掩盖掩盖杀人案之类的，现在要掩盖这么大个超自然事件他还真一时间想不起理由。 西装男看出了他的难处，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当然，公园翻新、居民区迁移、工厂改建等等等，不都是常用的理由吗？市中心这么大一快地，现在又可以开发了我不相信那些房地产业的不心动。” 乔·纳森虽然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但终归有哪里不对： “既然你怎么专业为什么不自己来，我可听说军队一年的经费支出有一半落在了你们那，况且网咯上的舆论又该怎么平息呢？” 暴雨逐渐平息，西装男也将外套脱下攥在手里拧干： “网络上不仅不会有舆论甚至连议论的水花都看不到，你只要安排几个人在公园附近巡逻拉上封条装作一切正常，剩下的事自然会有人来找你解决。” 乔·纳森应付下来，话题又转向到了迈克尔身上： “迈克尔·柯里昂你准备拿他干嘛，不会真跟电影里一样拿去切片研究？” 西装男没有回答这一点反问了句： “怎么？舍不得啊？” 乔·纳森本想摇头但在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也不怕你笑话，这年轻人虽然贪了点、脾气差了点、但该说不说他是把两头利的双刃剑，用好了能堪大任，用不好很可能自断一臂。” “哦？” 西装男来了兴趣：“那宗黑山羊案，主要功劳按你的话来说不是要归在那么大胖子凯恩上吗？” 乔·纳森尴尬的笑了笑，厚着脸皮解释起来： “其实怎么说呢凯恩只是提供了一些金钱上的支持，找事发地点、灭掉黑山羊不出意外的话只是迈克尔一个人干的。” 乔·纳森说的，他其实早就或多或少猜到了，以凯恩那个猪一样的体重能搞定眷族？这跟一架拖拉机开出法拉利的速度一样离谱。 “他事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比如说精神或者身体方面？” 乔·纳森回想最近见到迈克尔的一幕幕： “好像都没有，除了黑眼圈越来越重，抽的烟越来越多外好像没什么区别，哦对了！之前他还去底特律办过一桩案子。” 西装男有些不敢相信，反复确认道： “你真的确定他没有任何自言自语之类的行为，或是想要自残或者自杀的冲动？” 乔·纳森肯定的说道： “这我敢保证他没有。” 西装男心彻底乱了，他在这个岗位从事了十几年的时间，见过刚看异体便精神崩溃的，也见过强忍震惊不断呕吐的。 但像迈克尔这种遇到眷族没有任何反应习以为常的，他只见过两个：一个是拥有模仿能力混进来的异体，另一个是他从精神病院招揽的纯粹疯子！ 想到这里西装男赶紧拿起手机拨过去一个电话： “喂？组长我们到基地门口了，你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西装男对着话筒说道： “没出什么事。我刚才叫你抬上去的人没事？” 电话另一旁的人看着还处于沉睡中迈克尔，回答道： “已经半个小时了他还是没醒，鼻间呼吸还很均匀应该没啥大事。” 西装男犹豫片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到基地把他安排在暴怒不，还是安排在傲慢！” 成员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 “组组长，傲慢已经有十年快没被启用了，你确定这个男人有毁灭一座城市的破坏力？” “对，把他安排在傲慢！！等他醒了全体开启一等戒备，还有一件事去信息组把迈克尔·柯里昂所有资料放在我的办公座上，记住要精确到他的血型、甚至父母！” 西装男有条不许的通过电话传递着一条条命令，让一边待着的乔·纳森只能默默的等他说完。 待到电话放下才开口告别道： “我就先走了，你要求的事我会尽力给你办好，但没搞定你可不能怪我，对了路易斯安那州那件案子，我强烈建议你派个有实力的过去。” 说罢就要离开，西装男扭头又安排道： “记得把丹弗市核爆的下还活着的人一并给我送来，没被成灰的东西也一样！” 乔·纳森背手比了个中指消失在晨夕里，只剩下西装男一人盯着公园滑落的泥土出神。 第七十三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再重申一遍，我并不是什么恐怖组织成员也不认识你们给我看过画面照片的任何一种生物。”迈克尔穿着病号服四肢被特殊的锁链捆在审讯椅上。 几次想挣扎，这种雕刻着银色花纹的锁链仿佛有灵性一样，越绑越紧的同时还吸收着他体内力量导致迈克尔每说几句话就要缓缓。 周围的环境也是漆黑无比，空气中像被黑胶刷过一遍流淌着无言的死寂，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物质游离在他附近下一刻仿佛就要将他吞噬。 “傲慢”外， 西装男接过迈克尔的资料悉悉索索的翻看起来，旁边调查组的成员一字一句的进行讲解： “迈克尔·柯里昂：男，身高一米八五，年龄22岁，父亲名字叫亚瑟·柯里昂跟他一样是个侦探，母亲并没有详细记载只，没有出境记录，能查到的票据也只有去往底特律的来反机票。” “和从丹弗市到纽约的单程机票。” 西装男将几张抓怕到的照片翻页，目光不变嘴说道： “嗯很干净的背景，重点说说底特律发生的事。” 信息组员点头继续说道： “根据fib提供的部分资料外加底特律警方出具的公开信息，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迈克尔·柯里昂跟一个名叫埃里克·马里亚诺男人对当地一个名为“暗鸦帮”的组织进行了无差别屠杀。” 西装男眼神停顿在迈克尔受伤躺在医院的图片，平淡到像是在问一件吃饭喝水般的小事： “死了多少人？” 信息组员仔细清点完名单后，爆出了一个足以震惊美国的数字： “能辨认的有156人，不能辨认出尸体或者因不明原因失踪的人共计有212人，合计368人，其中大多数都是死于重口径的枪伤。” “他们怎么豁免罪行的？” 西装男紧接了句。 信息组员摇头，略带歉意的说道：“这个事处于b+级保密，我们并没有提审档案的许可，如果里局长想看需要给我们组长申请，只有得到他的审批许可我们才有权限告知您。” 西装男表示理解的说道： “没问题，如果没有触犯规则的话我想问一句，这次纽约公园事件被你们定义成什么级别？” “看在是里组长我也直说了，本次事件暂时定义为a-级，随着勘探的进一步发掘也有再提高的可能。” 信息组员说完笔挺的敬了个礼才退出这个不大的空间。 门刚关上，两个提着手提箱的组员从外部走了进来： “组长，这里是丹弗市核爆事件中残存下来的所有物品，经过装备组鉴定两者都达到了超凡级别，且雕像物品有显着持续的精神污染。” “位于核爆中心的男子还处于深度昏迷当中，治疗组的行医说不排除有植物人的可能，具体是怎么存活下来的，除了他自己怕是没有人有一个合理的答案。” “对了根据人脸识别的数据显示，这个人名叫：埃里克·马里亚诺。” “又是他？” 西装男心想着手上还是处变不惊的接过行李箱。 下一个组员接着开口道： “组长，“傲慢”那边审问停滞了，犯人并没有完全吐露的准备，我们的准备信息不足很难进一步开展下去。” 西装男将手提箱放置在办公座上，先对第一位组员安排道： “你去科技组一趟，马上调取达摩克利斯之剑卫星之前一个星期的丹弗市所有对地监控，特别是核爆发生点更要进一步调查。” “可使用这种程度的仪器需要组长及以上授权，我“组员为难的说道。 西装男从侧怀掏出一张细小的芯片，红黑的双眼严肃看着他说道： “这是授权芯片用完立马交还给我，如果这个芯片丢失责任不是你我，这个基地，这个美国可以承担的，懂吗？” 组员当然听说过这块芯片的威名：能开启绝大部分基地空间，拥有高度管理权限，之前还流传过这块芯片拥有管控每一处军事基地和核发射权限的最高命令权。 ”懂了“ 当这种东西出现在自己手里，颤抖是必然的他膝盖甚至还有往下跪的冲动。 要让西装男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肯定会微微一笑，这块芯片固然重要但还远比不上组员脑补的程度丢失只是会带来些许麻烦罢了，毁灭世界什么的只是一套哄人的说辞。 重要程度拍个序， 它甚至比不上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个花了美国几年国债建起了的大家伙。 目视拿着芯片的组员远去，西装男视线转向另一个组员开口道： “他的理智程度怎么样？” ”强！无懈可击的强，我们给他轮播了数十张异体图、精神污染图，后面甚至载入了部分被封存的09号图片，但理智值还只是有可以忽略不计的下降反应。” 调查组员带着一脸不可思议说完了整段话。 ““傲慢”的反应怎么样？” 西装男紧接着问道。 “很不好，“傲慢”整个空间的反应都很激烈，这种情绪甚至带动了旁边的“暴怒”另外五宗罪也有不同程度的反应迹象。” 西装男听着，布满刀口的手掌细细摸索着墙壁，仿佛能从其中感受到来自七宗罪的哀鸣： “异体检测结果做了吗？” 调查组员点头道： “做了结果怎么说呢让科研人员很疑惑。” “疑惑？” 西装男重复一遍这个词接着问道：“具体是怎么疑惑？” 调查组员拿出一份分析报告补充道： “迈克尔·柯里昂血液里的活动细胞是常人的二十五倍，红细胞浓度血氧浓度足以抵上五十个成年男性，骨硬度测试也做过了。” “军用合金和它的强度相当，但就是这么离谱的情况下他身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化的痕迹，他就像漫画里的超人一样。” 西装男沉思片刻: “身体透视做过了吗？” 调查组员摇摇头： “透视仪器被外勤组借走了，要等到明后天才能到，组长现在怎么办？” 西装男左手抵头右手环腰，安排道： “带我去“傲慢”会会我们的超人先生。” 第七十四章 冈格尼尔 穿过幽暗的回廊，沿着没有扶手的楼梯慢步向下迈进， 第一层上写着色欲，依次往下是贪婪、暴食、懒惰，每一层的气息和管控方式都各不相同，比如暴食会让超凡罪犯永远处于饥饿之中，力量也会进一步流逝直至消亡。 而懒惰则会让人丧失一切感兴趣的事物，任何脑海中既定的目标都会被这一楼层吞食，让人升不起反抗的欲望。 迈克尔关押在的傲慢则是位于七宗罪的最底层，也是所有楼层中最为可怕的存在它会逐步剥离关押者的五感，让他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所关押的犯人也由弱到强依次分配在七宗罪内，这也是无奈之举，异化程度过高或力量过于强大的犯人很容易引起七宗罪的“共鸣”。 没错， 这七个内部空间堪称无垠的牢房也是一件强大的超凡产物，至于是怎么来到西装男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在接手调查组后七宗罪就像寄生虫般依附在他灵魂中，随时听从他的调遣。 台阶不多，两人一前一后就来到“傲慢”前，侧立在门口的一位身穿白大褂冷清中带着几点知性的女医生迎了上来： “里组长，这次你说什么都要把这个犯人让给我他这种体质绝对是千古难遇的绝体，给我两条不一条手臂就够了。” 女医生说着与她样貌不符的话语，说道兴处还下意识的套上了浅蓝的无菌手套。 西装男无奈的摇摇头，他拿这个医疗组的希儿组长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自己这条命是她捡回来的但也不能毫无止境的问他要人啊。 前几天才把一批异化程度很高的邪教徒偷摸交给她，今天又来要了真他当作人口贩子了？ 希儿·德拉克也察觉道了西装男的情绪变化，不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继续道： “哎呀，这一次真是最后一次了，上次从你这拿的纯度高是高，但生命力太不顽强了只是多注射了几针管就躺着不动了压根检测不出什么。” 说着还委屈巴巴的嘟起了嘴，要不是他不止被骗过一次还真有可能遭了她的道： “打住，打住！希组长我承认你对我有恩，但凡是一码归一码按理说我们调查组远没有外勤组的超凡样本多，你怎么不去问问我的老组长呢？” 想到某个怪脾气的老头，希儿·德拉克嘟起的嘴又沉了下来，不悦的说道：“不给就不给！提那个死老头干嘛？得亏你从外勤组逃出来了。” “要不以那个老头不近人情的性格，你绝对会死在某次外勤。” 西装男知道她跟老组长的不对付没有回嘴，默默看着气鼓鼓的希儿·德拉克抬腿离开才开启了“傲慢”的大门。 七宗罪的大门并不是科技感十足的合金结构，而是雕刻着古老花纹的暗红色青铜，打开方式却又格外的高科技是技术部安装的最新指纹识别系统。 滴滴—— 大拇指一接触到青铜上， 大门瞬间坍塌成颗粒状，露出里面还在提问的调查组成员。 见组长进来了，组员立马停下刚准备好的问题，连忙起身把位置让给他同时说着目前最新的情况： “组长，我们已经用已有的最高权限从信息部调来了各类眷组图片共计一百四十张，但目标除了看到黑山羊眷族有微弱的脑内波动外，其他图片都冷静的可怕。” 西装男一边听着，屁股不客气的坐在皮椅上问道： ”他还能听到吗？“ 调查组员肯定的回答道： “侵蚀在他身上进行的很缓慢，现在可能听力有点问题，但正常对话绝对没问题。” 西装男摘下眼镜，通过麦克风对内传递道： “迈克尔·柯里昂，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傲慢”里 迈克尔听着回荡在空间中的陌生声音，扭了扭僵硬的脖颈反问道： “两个选择？你总得把我为什么在这已经你们是谁这些基本信息告诉给我，要不我哪知道在跟谁做交易？” 西装男犹豫中，旁边候着的组员又开口了： “组长，目标已经是第三次提出这个要求了，之前我们没敢做决定所以并没有理会他的请求。” 西装男点点头，对着傲慢里继续说道： “我们是冈格尼尔，是一个隐藏在世界之下维护执行的冰山，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我相信你自己内心也有推断。” 迈克尔心中细细盘点着冈格尼尔这几个字，查询记忆中并没有这个组织后才回应道： “难道是因为黑山羊？” 西装男环视一圈，周围的组员也在他黑红的瞳孔下配合的出去： “没错，虽然发生地点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但仍有一些你没注意到的东西遗忘在了现场。” 迈克尔仔细回想几乎片刻回应道： “你是说那本日记？” 西装男欣赏的展开眉头： “对，不亏是纽约拿的出手的侦探，记忆力果然超群，说来也是我运气好到现场时那本日记正好待在角落了，火焰撩去了半张封面但恰好保留了你指纹接触到的那一小块区域。” 迈克尔笑了笑接过他没说完的半句话道： “所以你就通过指纹识别锁定了我？” 西装男说道： “没错，聊到现在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要不要听听那两个选择？“ 迈克尔平静的蓝色瞳孔荡漾一下回答道： “说说，但我更倾向于交易而不是选择。” 西装男越发对这个侦探好奇起来了，如果刚开始知道他单枪匹马解决一个超凡案件是模糊间产生的兴趣。 那么现在就是迈克尔个人魅力让他由内而外产生的浓厚期待： “可以，换个说法并不会对实际结果产生影响，那么我先说第一个，也我乐意看到你选择的一条路。” “把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给我，包括却不之限于你和埃里克·马里亚诺的关系，丹弗市发生的所有事，底特律发生的所有事。” “甚至于黑山羊案所有的细节，包括过程！” 第七十五章 条件 越加深邃的黑暗中迈克尔邋遢着脑袋，蓝色的瞳孔时暗时明。整个人像一位堕入深渊的人国王子： “既然是交易，那么总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西装男没有立刻答应他的要求，反问道： “名字这种可以随意更改的代号，真的重要吗？当然，如果你把这列入条件的一部分，我会乐意告知。” 迈克尔斜眼看着西装男所在的位置，锐利的眼神仿佛穿破物质宇宙的界限直击西装男的内心，义正言辞的答道： “当然重要，在我看来名字是一个人在虚无荒诞的世界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因为它几个单词组成的空隙中倾注了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灵魂！” “麻烦告知我你的名字。” 西装男回视着迈克尔，现在他才明白乔·纳森为什么说这家伙是把双刃剑，但他恰恰要的就是这种危险的人才，于是顿声说道： “里昂·凯撒。” 见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迈克尔饶有兴趣的评价道： “听起来和凯撒·里昂这位古埃及的最后一位法老有些相似。” 里昂不准备让话题跑偏继续问道: “既然我满足了你的条件，接下来是不是轮到你了？” 迈克尔忘记了自己还处于被囚禁的状态下意识的想抽根烟，手抽动几下反倒被锁链捆的更紧了：“那你想从哪里听起呢？。” 里昂提出了疑问最深的一点： “你和埃里克·马里亚诺是什么关系？” 迈克尔轻笑几下： “看来你们情报工作并不到位，这种信息你从纽约随便找个酒就清楚的信息，居然还要来问我？” “别瞎扯，说重点！” 迈克尔昂起头，也不打算逗他玩了： “同事、哥们、兄弟、你怎么理解都可以。” 黑暗中传出的话语消失了几分钟，才继续问道： “所以他就陪你去底特律进行一场涉及几百人的屠杀？” 迈克尔脑中浮现出一具具被老鼠啃食干净的白骨，颇有感慨的说道： “屠杀？用闹剧来形容还差不多，归根结底还是暗鸦帮自己作的，如果他们不对我们先动心思老老实实等我把案子了解，我也不可能将他们送下地狱。” “理由呢？” 里昂认为迈克尔·柯里昂虽然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超凡人士，但不至于因为几件破事做出这种反人类的行径。 “一把刀”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里昂惊掉下巴，他本以为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结果就是为了把刀？好他对迈克尔·柯里昂的侧写描歪了。 这货绝对是疯狂的一面占大多数： “那丹弗市的核爆也是你授权的？” “核爆？” 迈克尔困惑几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埃里克这二货肯定在他没有授意下引爆了埋藏在教堂地底的战术型氢弹。 听到迈克尔脸上不像装出来的疑惑，里昂再次确认一遍道： “你真不知道？” 这种事迈克尔不准备也不打算欺骗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不知道，我从纽约回来就一直因为公园的事脱不开身，丹弗市那边是什么情况我真不清楚。” 里昂犹豫了会还是没有将埃里克·马里亚诺还在昏迷的消息告知迈克尔： “行，我信你了，接着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纽约中心公园里？” “看画啊？要不然还能去干什么？”、 迈克尔也不准备将公园里发生的事告知里昂，时至清醒的现在他也无法理清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股不属于的自己的东西被强行加进来了。 这种不适让他到现在也有挥之不去的呕吐感。 里昂没有揭穿或者说也不准备揭穿他，公园里的东西正在被陆续开发其实不需要迈克尔提供线索，他们也能大致推断里面发生了怎么一回事： “那黑山羊呢？整个案件都是你一个人单枪匹马解决的吗？” 迈克尔沉默良久还是不准备将汉尼拔爆出来，向其提供了一个删改后的版本。 细细听完他讲述完整个跌宕离奇的故事里昂开口道： “按你的说法，是一个叫克拉丽丝的fib探员通过连环杀人进行器官摘取，最后甚至通过献祭完全蜕变成了眷族？” 迈克尔点点头： “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总体过程大差不差，话说回来你们没看过那本日记吗？“ 里昂遗憾道： ”很可惜，那本日记属于超凡产物并不归为我们调查组管，所以具体内容我也无从得知”话锋停顿了下又说道： “迈克尔先生你比我想象中的配合，但“ “但什么？”迈克尔不解的问道。 里昂故意买了个关子： “你杀人太多外加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我们不能将你放归现实社会以免照常更多破坏。” 迈克尔没少听过这种说辞，接着把他剩下想讲的话说了出来： “是不是还有一个能让我出现在现实社会的“除非”？” 里昂也被他逗乐了，严峻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微笑： “没错，只要你加入我们冈格尼尔调查部，我们可以考虑将你从七宗罪里放出，受管制的活动在现实社会。” 迈克尔没有着急同意，脑袋里盘算着怎么争取最大价值： “为你打工也不是不行，但我要求对超凡事件有完全自由的调查权，且不能强迫做接受范围之外的事！” 里昂显然不可能同意这两点，立马反驳道： “条件一我可以接受，但条件二我不能同意，我们冈格尼尔要求的是绝对的服从，这一点不容改变。” 见没有商量的余地，迈克尔更改了一下说法： “那如果有冈格尼尔以为的案子需要我处理，你们不能限制我。” 里昂想了想勉强同意了这一点： “可以但同时我们需要了解你职外案件的所有细节，你每完成一个编外案件还需要提交事件报告书，这点你能同意吗？” 迈克尔也懒得在这讨价还价，爽快的回应道：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里组长！” 这一声称呼让里昂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不管怎么说迈克尔·柯里昂从各种意义上讲都是个很好的侦探 第七十六章 试探 里昂通过对讲机对着外面的人说了句： “你们可以进来了。” 此话一出在门外待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调查组成员，陆陆续续从门口进入，其中还包括先前被里昂命令去达摩克利斯之剑处的那位： “组长，这是芯片和你要的丹弗市核爆地点全彩图。” 里昂接过芯片放回原处，图片接到手上并没有看转头吩咐道： “把里面这人给我放出来。” 周围站着的调查组成员面面相拒，不解的问道： “组长他可是您钦定的高危人员就这么放出来是不是不太妥当？” 里昂黑红的双瞳锁定在声源出，对着迟迟不敢下手的众人怒喝道： “我是调查组组长里昂·凯撒，根据总部给予我的权限，我有权接管0-2基地调查部的所有人、事、物，现在我再次重复一遍” “把这门给我打开！” 此话一处，明亮的审讯室突然变得寂静无比，一股霸道的气势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出声反驳的人也没敢再说话。 久而久之的温和让他们忘记了眼前这位组长在外勤部的血腥往事，也忘记了这是冈格尼尔，服从才是唯一的规则！ 良久的沉寂过后，一个调查组成员拉下了控制面板的控制杆，这个信号也让众人开始争先恐后的道歉起来： “组长刚才头脑不太清醒，对不起！” “对不起组长，我们也是在审讯室待太久了，精神有些紧张“ 里昂懒得听他们奉承般的致歉，挥挥手压下声音道： “没事的去一趟休息区，把c组最后一个调查员给我叫过来。” 本就想逃离的众人听闻，赶忙从审讯室退了出来，去叫个人这种小事硬生生去了将近六个人。 噗噗咚—— 捆住迈克尔的脚链像蛇一样滑落下来，漆黑的空间也被冷白的灯光所代替。 还没等迈克尔活动几下发僵的肌肉，一个类似楼梯般的结构出现在眼前，里昂·凯撒的指引道： “从那个楼梯一直往上，记住！前往不要回头，我可不要一个无意识的痴呆！”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说的什么意思但毕竟是里昂的地盘，迈克尔觉得还是听他的比较好，踢踏一下脚掌活动活动凝固的血液。 迈克尔握住扶手向旋转式的楼梯缓步向上。 另一边，里昂叫过来的从组成员也赶过来了，和其他人一样这位调查员也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齐眉的长发掩盖不住他那如厌世诗人般忧郁的眼神。 左胸上挂着用来记事小册子和一只老旧的钢笔，被叫过来的他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整个人像一个精密的机器： “组长叫我过来是有任务吗？” 里昂视线从迈克尔身上折回，说道： “拉斯特你来的刚好，记得我给你安排的路易斯安那之行吗？” 这个叫拉斯特回答的很快： “当然记得，现在就出发吗？” “不拉斯特我看过你的档案，混迹在毒贩堆里的警察，据说你们同时期的卧底只有你一个活了下来。” 拉斯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浅浅的说道： “是的组长。” 里昂拍了拍他的肩，继续道：“理智值稳定八十这放在整个冈格尼尔都属于高水平了，我记得你是从fib乔局长那转过来的？” 拉斯特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架不住是自己领导还是答道： “嗯” 里昂双手按住他的肩，仿佛要从他身上挖出些什么： “那你也看过那个东西？” 话音一落， 原本还能保持面无表情的拉斯特瞬间有些绷不住了，眼神不自觉的乱飘，很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里昂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看来我说中了。” 一听这话，拉斯特赶紧开脱道： “我没有被它影响，我依然可以执行任务!” 里昂眼球越发膨胀，猩红色的杀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化成了实质，拉斯特只觉的自己的所有感情都被屏蔽在外，所留下的只有恐惧！ 庆幸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红色的血气散去里昂开口道： “我不管你处于什么目的来调查组，但我要再次警告你，这次任务跟抓毒贩这种小打小闹不是一个量级的，它会结结实实要了你的命。 “知道为什么c组就你一个人吗？因为他们都死在了路易斯安那，最后跑回来的那个是我亲手处决的，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 拉斯特被镇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吞吐半天才憋出了句： “记住了组长。” 里昂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给这位新人一个下马威，他也不要求拉斯特能听进他的话，只是为了让他明白超凡事务远比想象的要危险很多。 视角转回 迈克尔还在沿着旋转楼梯一步步攀登，终于在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后一个泛着白光的光圈出现在眼前。 光圈扭曲着像张嘴巴一样扩大缩小，附近的空间也伴随着形态的变化不断分解、重组，分解、重组。 迈克尔站在光圈前犹豫要不要跨过去，里昂的声音又传来了： “跨过去记得我之前说的千万别回头！” 迈克尔深吸一口气，缩小身子跨入光圈。 嗡嗡嗡—— 刚跨进，一股电流般的响动充满迈克尔的耳膜，周围的环境虽然没发生什么变化但隐约中还是有某些不知名的改动。 在他踏入的那一刻达成了。 在光圈中继续向前，嘈杂的电流声开始变得有频率起来，仔细听得还能将散落的音频拼凑出一句话来： “向后看你就能获知所有真相，向后看你就能清楚这个世界的终焉，向后看你就能获得宇宙的终极。” 一串又一串的音频重复在迈克尔脑中，每一次声音都会发生细小的改变，先是温柔的女声而后可能是粗犷的怒汉声，但它们表述的都只有一个目的：向后看。 迈克尔自然不会受这个当，里昂的提醒他一直脑海回荡，可侦探心理带来的好奇却让他止不住的想回头。 第七十七章 搭档与参观 缠绕在耳边的杂音持续了好一会才停下来，穿过出口的光圈周围扭曲的空间又变成了迈克尔一开始见到状态。 还没等他站稳脚跟，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不同的是说话人现在正站在迈克尔面前： “看来你听从了我的劝告。” 灯光落在里昂脸上，还未完全消散的血雾徘徊在他的左眼，坚毅的眉间划过一道不小的刀口虽然身着西装但依然压抑不住其隐藏在骨子里的杀性。 “这是个危险人物” 迈克尔看到他脑中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左手递上，里昂也识趣的伸出右手： “欢迎来到冈格尼尔—调查组，迈克尔·柯里昂先生。” 迈克尔笑了笑回了一个里昂时隔多年也忘不了的见面语：“有烟吗？” “额” 里昂也抽烟但恰好来这之前换了身衣服兜了连根烟丝没有，还是像根木头一样呆滞在门边的拉斯特给迈克尔递来一根万宝路。 帕卡——呼— 点燃的香头在被深吸一大口转为深红，淡淡的烟草香经过肺重新点燃了心脏这台发动机，迈克尔从没感觉世界如此美好。 里昂默默站在他身边，丝毫没有对烟雾撩过自己鼻腔的不悦，在他看来迈克尔抽烟是一个很好信号。 一个理智值过高的人有兴趣爱好对他来说是很好的信息，起码迈克尔还处于“人”的范畴，只要能加以利用，这种范畴的“人”能发挥出不亚于核武器的威力。 烟抽完，迈克尔长舒一口气过瘾的说道： “里组长你就站这，不打算给我介绍介绍吗？” 里昂看着他，转头叫拉斯特靠近点： “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马修·拉斯特，c组成员也是你未来的搭档。” “你好。” 拉斯特伸出手和迈克尔握了握，眼神仔细打量着这位组长钦定的搭档。 迈克尔不在乎这个所谓的搭档是谁，黑山羊心脏带来的感知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个散发忧郁气质胸口别个本子像个审计员的男人。 是个对他毫无威胁的弱鸡，身上除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外根本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而在拉斯特眼中，这个长相格外俊美的年轻男子散发着不亚于组长的凶性，如果说里昂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的雄狮。 那么迈克尔就是盘旋在迷雾里的乌鸦，神秘却带着如死般的寂静。 握住的手试探性的接触一下很快就分开，两人好像和自己名义上的搭档都不对付，最后还是里昂开口缓解了下局面： “拉斯特你先去休息室等着，我带迈克尔先去基地逛逛，等会再跟你细说路易斯安那州的事” 拉斯特点点头，转身离开审讯室。 里昂接着说道： “跟我来迈克尔先生。” 吹了吹指间的烟灰，迈克尔跟在里昂身后踏出了“傲慢”大门。 楼梯上， 里昂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给迈克尔介绍这一楼层的监牢： “这是“贪婪”也是正数第三个监牢，关押在里面的一般是罪行较重且力量极易发意外的人，比如:刚才你提过的异体变种和某些接触到超凡力量就迷失心智的人。” 迈克尔点头又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满月教派”和“救世教团”？” ““满月教派”“救世教团”？” 里昂在脑中仔细检索着这两个词，有两个相似的组织从他脑海里窜了出来： “你是说教廷和月光隐修会？你那两个称呼是几百年前的名字了。” 迈克尔问道： “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这两都是超凡人员聚集的组织，其实我还有一点很好奇你们冈格尼尔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两个危险因素抹除呢？” 里昂脚步猛的停住，话到嘴边只剩一声叹息： “如果是月光隐修会我能告诉你，它已经被总部列为十大危险组织之一，但教廷哎不提也罢。” 这勾起了迈克尔的兴趣： “教廷跟你们也有关系？” 里昂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我进入总部以来，教廷就一直最紧密的合作关系，甚至连冈格尼尔这个名字都是他们取的，甚至他们还在这有个专属于他们的部门。” “监管组。” 看着迈克尔困惑的眼神，里昂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感慨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教廷在我眼里跟月光隐修会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可能是它们更强拳头更硬。” “硬到调查组关于他们所有案件都会不明原因的叫停，看到前面的“暴食”了吗？” 迈克尔回答道： “看到了，怎么了？” 里昂无奈的苦笑： “这里面关着共计一千六百名教廷罪犯，但就我所知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替死鬼，而且教廷罪犯的实际数字要比想象的还要更多。” 迈克尔知道“救世教团”很强大，但也没像到它们的渗透率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再加上已死的克里斯说过他也就是个稍微大点的螺丝钉。 一个颇具雏形的庞然大物出现在迈克尔眼中： “那你们就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它吗？或者说脱离它吗？” 这句话说完里昂气势变了，这位骄傲如雄狮的男人在教廷这座大山面前也只有无奈二字： “试过但没有办法，我们设想过无数种过程但哪怕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冈格尼尔无法承受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有一种。” “容忍它们的特权行为，用换取到的稳定保护整个现实社会。” 迈克尔愣了许久： “听起来菲利帕福特提出来的选择游戏。” 里昂被这话提起了兴趣：“一辆火车刹车失灵前方铁轨上有15个工人，而另一条铁轨上只有1个工人，而你可以选择拉下控制杆这个游戏吗？” “很可惜我们不是为了批判功利主义，也不是为了探讨道德问题。” “毕竟在超凡世界里你只有可能看到15个工人被啃成碎骨，而这一切恰恰是仅剩的一个工人做的。” 迈克尔补充道: “你说的对，况且菲利帕福特后面那个问题才是他想说的重点。” 里昂听出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几声领着迈克尔往更深处走去。 第七十八章 简述 “你看到那个红色大门就是外勤组的总部，它常年是关闭状态的，你要进去的话要从侧门走进去。” 里昂匆匆撇了一眼就赶紧离开，仿佛里面埋葬着他死去的记忆。 “你也在外勤部呆过？”迈克尔在他言语中听出了熟悉感，不禁问道。 里昂明显不愿提起这段往事，回答句是便不再做声。 穿过一段悠长的隧道，里面闪烁着蓝绿交替的灯光。 一座硕大类球形建筑出现在眼前，不等迈克尔开口里昂介绍道： “这个是科研部，我们基本不来这，不要被这个球形结构蒙蔽了头脑。” “里面那群所谓的科学家基本都是群没素养的疯子，吐痰、脏话骂的远比想象的还要难听。” 迈克尔问道：“那这个科研组到底有什么作用？” 里昂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白大褂回答道： “这里面的人虽然一点都对不上科研组这个名字，但是不得不说这群地痞流氓般的家伙对制造武器很有一套。” “哦对了，刚才给你看过的照片也是出自存放在里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 回想刚才看过俯瞰式角度的图片，迈克尔附和几句道： “那它岂不是能查看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老实说你们用这个仪器观察我多久了？” 里昂知道迈克尔高估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作用了，笑着解释道： “我承认我们基本每天都有使用道这架仪器的地方，但提供资金的美国军方和提供部分技术的教廷。” “对这个大玩具的使用都做了明确规划，组长职位每个月只有一次使用权，想要更多使用次数必须向监管组递交报告繁多的申请。” “以免被人获取到不该知道，隐藏在暗处的秘密。” 迈克尔点点头，在一群白大褂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逐渐像仅靠在旁边的医疗组所在组靠近。 “这也太” “太普通了对？”里昂看出了他想说什么打断话题继续道： “如果看外观这的确就是座平平无奇的小诊所，既没有科技感也根本和医院不挨边。” “我第一次来也和你一样，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来进来看看。” 里昂推开粉色的校门，示意他跟上去，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迈克尔只得跟了上去。 “我fk，这地方也太大了！”迈克尔对眼前各式的建筑看花了眼。 各种高楼大厦闪烁着不同名称的服务内容，从骨科、内科、肛肠科一应俱全，谁能想到一间小破房子内竟然能藏着这么多建筑。 看着仍处于震惊中的迈克尔，里昂微微一笑： “不要看外面的建筑小，那是因为整个医疗组都被一直特殊的科技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而那扇门就是打开医疗组的捷径。” “它会自动识别来人的身份，只要你的身份信息被入录到冈格尼尔中，就会自动传送你到真正的医疗组里。” 迈克尔又问道：“那如果是没有身份信息的人打开门，会怎么样呢？” 里昂指了指自己：“经过我二次辨别无误的话，会被自动传送到七宗罪里。” “那医疗组岂不是最安全的部门？” 听到迈克尔的提问里昂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只能排第二，监管部才是不可破坏的堡垒。” 说完拉着他走到高楼大厦旁一间不起眼的小报刊旁： “下面带你去和我们调查组联系最紧密的部门，信息组。” 随着门缓缓拉开，周围的空间开始不稳定的扭曲起来。 一刹那两人就置身于一个广袤的图书馆中，来来往往的机器人正在上下拿取着不同型号的资料。 “里组长？你怎么来了？后勤组的白姐找了你老久了，好像是公园那边开发出了a级以上的东西。” 站着楼梯翻阅质料的信息成员说完，对着迈克尔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位是？” 里昂连忙解释道：“调查组的新人，我带他来了解了解情况。” 左右搭理迈克尔后，信息组员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俊俏的脸，几经思索终于想起来了： “里组长，这不是您要我调取质料关押在“傲慢”的犯人吗？，怎么又成了您的新组员？” 里昂尴尬的收起了笑容，解释不清也就懒得解释了： “唉一时半会说不清，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讲。你刚刚说白组长找我又什么事来着？” 信息组员见里昂不想说自然不会强求，能在冈格尼尔工作的没一个是情商不高的： “后勤部二楼，白组长在哪里等你，超凡物品精神污染程度很高，我还是建议您做好心理准备，这位同僚你也要小心。” 迈克尔礼貌性的点点头，两人目送着他远去才开始聊天。 “怎么说，你是跟我去趟后勤组还是先回调查组等我？” 迈克尔还是对信息组员口中的超凡事物更感兴趣，没有丝毫犹豫便说道： “一起去，我也对后勤组发生的事挺好奇的。” 里昂猜到他会这么说，看来对迈克尔侧写有一点是对的，这个“人”真的有远超常人的好奇心。 哪怕这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走。” 里昂手一挥从满天的图书中找出了一根芯片接口，把泛红的芯片赛了进去。 嗡嗡- 地板上又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圈： “记住要赶快，不妨告诉你信息部位于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传送通道只能保持几分钟时间内的稳定，如果不想和水母面对面，一定赶快。” 说罢就抢先一步走了进去，迈克尔跟在他肩后穿过了狭小的光圈。 空间的频繁变化让迈克尔产生了未知的错愕感，他看着眼前望不到头的金属地板一股不真实感油然而生。 没等他缓过来，一个带着无菌手套的白西装女士靠了过来： “里昂？你来的正好赶紧过来看看这些出土的超凡物品。” 里昂赶紧阻止他拖拽的举动，连忙道：“停停停，迈克尔你没事？” 迈克尔摇摇头回答道： “没事，只是空间频繁变化有点不适应，现在已经好了。” 第七十九章 发掘现场 里昂关切的态度让身穿白西装的女士很好奇迈克尔的来历，自他两认识的十几年第一次见里昂这个骄傲的雄狮关心一名下属。 她回头的动作也吸引了里昂的注意，两人早在外勤部时出生入死培养了心有灵犀的默契，虽然现在处于两个不同的部门时隔已久，但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忘记。 “若不是0号事件发生，或许哎不提也罢” 里昂追忆的情绪白组长当然知道，她何曾没想过想过这些事可惜往事如风。 就在这种诡异有透着一丝尴尬的气氛中， 迈克尔正悠闲的哼着调子，脑中思索着自丹弗市一别后埃里克与德拉普尔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不听从自己命令私自引爆核弹？ 这个叫里昂的调查组长口中的冈格尼尔真的可信吗？ 疑问像丝缕一样缠绕在他的大脑皮层中，从苏醒开始就伴随而来的抽痛感又从后脑扩散到整个人体神经。 呕—— 这次传来的恶心感让迈克尔再也忍不住了。喉咙起伏唾液伴随着胃酸吐在光滑的金属底板上。 见他不适， 里昂沉浸在过去的意识又被拉回来了： “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去医疗组看看？” 迈克尔在他的搀扶下勉强站起，呕吐过后脑袋里的抽痛感也消减不少，甚至有某些知识从后脑汇入的他的记忆中： “不用继续走，我这情况一根烟就能解决。” 洁白的手掌递来过来一个烟盒： “抽万宝路的牌子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迈克尔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过后才感谢道： “谢了白组长对了还不清楚你的名字？” 白西装的女士顺手丢过去一个打火机，艳红的双唇说道：“我叫白·凯露，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得到里组长的重视，但看在你第一次来冈格尼尔份上还是祝你能好好活到退休。” 白·凯露说着又从汹涌的怀内抽出一包崭新的烟盒，点燃深吸一口继续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地的平均寿命只有35岁，去年成功从这退休的人只有两个，无论里昂那货给你吹嘘的怎么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这是个食人魔窟的事实。” 里昂看着她指间燃起的香烟不悦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白·凯露瞥了个白眼，不屑的说道： “要你管？” 迈克尔瞥了一眼身旁的里昂，这个凶猛如狮子般的男人像是看见天敌般没有反驳。 在望不见边界的金属地板走了不知道多久，纽约中心公园的一部分出现在三人眼前，几个重型挖掘机正把这个占地一千六百亩的大公园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把这个带上。” 白·凯露把两个小巧的鼻塞送到里昂和迈克尔的眼前。 “周围布置了高强度的催眠迷雾，不待这个东西就算你是大象也挺不过半秒。” 等两人完全佩戴好后，白·凯露才带着他们继续往公园内部走去，趁着这个时间里昂索性给迈克尔介绍起了后勤部的情况： “后勤部包括了整个冈格尼尔物资采购，分管、超凡现场的发掘，诸如此类的后勤工作都是由他们管控，可以所后勤组就是人体组织里最关键的血管。” 迈克尔边听着边对周边忙碌的后勤组成员，问道： “那他们是这么把这个公园搬到这块的，别告诉我是一点点挖出来的？” 跟随着里昂的目光，一排高大类似于电磁炮的机构解答了迈克尔的疑惑： “这是缩小射线，根据科研组那群疯子的说法，这个东西理论上可以把任何东西无下限的缩小，之前做过一次实验，这个玩意把一只猴子缩小成了原子大小，且两天内还保持活性。” 迈克尔靠近仔细观察这个略显粗犷的仪器： “这玩意没出现过意外情况吗？” 白·凯露替他解答了这个问题： “出现过，而且还不只一次详情可以问你的里组长，还在外勤部的时候他可没少处理这种情况。” 把燃尽的烟头扔在泥土上踩灭，白组长呼叫几个后勤成员把发掘到的东西抬过来： 咔咔咔—— 被迷彩布遮挡随意摆放在平地上的一大堆油画被推了过来： “组长，你走后我们又发掘出了三幅相同色调的作品，最初发现的几个兄弟身上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异化，已经把他们送往医疗组了。” 白·凯露限期迷彩布的一角，粗略的看了几眼，清冷的瞳色掀起了些许波澜： “信息组的过来给这几幅画评过级吗？” 后勤组摇摇头说道： “还没有，但以我多年经验所见这几幅画最少也有a+以上评价，特别是刚出土的那几幅不出意外应该被拿去归档后大概率要执行物理销毁。” 白·凯露招招手，示意后面的两人赶紧过来看看， 迈克尔自然不感兴趣，他在那几天已经将这几幅画看了个遍升不起什么兴致，通过那几幅画后甚至产生了对这种东西高强度的抗性。 倒是里昂不客气的掀起迷彩布把油画抽出来，一幅又一幅观看着皮克曼的杰作，等看到《魔女的盛宴》桌中那个和迈克尔长得颇为相似的死人头时。 眼神不由得回头疑惑的看着迈克尔，仿佛在说：“你不给我个解释？” 没办法， 本想装糊涂混过去的迈克尔值得点点头承认了他知道这件事： “这是他们为了对付我画出来的，你看到这几幅都有不同的作用。” “那幅描绘着巨人的会干涉神经，使人变得狂热，右边那幅描目着雕像的有令人昏睡的妙用。” 里昂没想到他知道这么多，接着问道： “这些都是谁画的？我们也调查过洛雅尔这个人但这与他之前的话都大相径庭，根本不是一个画风。” 迈克尔停顿会，还是打算透露一部分信息给自己名义上的组长： “一个叫皮克曼的疯子，但我更愿意相信是他身后叫拉维尼亚的女巫指示的。” 比里昂更快做出反应的白·凯露开口道： “你是说那个早已消失在历史云烟里的女巫？” 第八十章 赠送 对于她的反应迈克尔并不惊讶，这么大个组织如果连这点见识都没有那也不会存活在现在： “对。” 迈克尔大大方方的承认更加激起白·凯露的好奇，性感的红唇一抿说道： “没想到啊里组长，你这个新人见识挺广嘛，我记得外勤部已经把控住了绝大多数媒体，这种超凡信息是怎么透露出去的呢？” 见话题引向自己，里昂懦弱的像只毛茸茸的小狮子，摆摆手示意和自己无关道： “哎哎是迈克尔他是侦探来着，和我无关啊别到时候监管组那群混蛋又来找我麻烦。” 白·凯露白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坏笑： “没想到我们的里大组长还怕这个？当初那个一人一刀堵在监管组的大门，连组长都拉不住你的里昂特派员哪去了？” 被当众被调笑的感觉让里昂很不好受，眼瞳虽然涨的通红却看不到愤怒的痕迹： “几千年前的事都拿出来调侃，白·凯露你可真行啊！我明跟你说了就监管组那群缩头乌龟，就算再过一百年我也不怕它！” 听闻里昂加重的语气，插着腰的白·凯露笑的更欢了，凑到他脸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这几幅画我都送给你，你敢要吗？想好哦，这可是a级以上的超凡物品，被发现可以要“ 白·凯露用手抵住脑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这会轮到里昂不敢说话了瞅了一眼不远处的迈克尔想要他给出出主意。 点着烟的迈克尔哪里懂他眼神的意思，再者说你要比划眼神也换只眼睛，通红一片的眼球他真的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干脆走到油画前把危害相对来说比较小的：《巨人食子》《轮转的雕像》收进怀里。 里昂看着这一幕，心脏好悬没绷住一口混气顺着牙缝吐了出来，白·凯露则笑的更欢了看迈克尔的眼神也多了与先前不同的几分好感： “小子你胆子够大的，你们组长没下令都敢自己行动，你难道不怕他？” 迈克尔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怕这个词汇： “怕？我只是他名义上的员工，再者说跟他签订的条约里也没有不能接受他人赠礼这一说。” 有恃无恐的神色不仅让白·凯露有些好奇这位新人的来历，周围的后勤组员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准备好好看看上司教训下属这一幕把戏。 有些下不来台的里昂走到迈克尔面前，众人刚以为要大打出手，可被他们视为猛兽的里组长只是从这个刚来的新人烟盒里抽了根烟： “都看什么呢？！没事是，我看你们白组长平时对你们太好，好到忘记后勤部的条约了，再不滚去干活我不建议替白·凯露好好教育教育你们！” 众人见状纷纷底下头，他们可没有迈克尔的底气，这时候跳出去无疑是送死的表现。 里昂近乎讨好的态度，把白·凯露的好奇拉上了一个更高峰，凑近他耳边悄悄问道： “他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平时看你对调查组那群家伙也没有这么好的态度。” 白·凯露的提问让里昂苦笑不得，鉴于十几年的交情还是告诉了迈克尔的来历： “记得七宗罪里的“傲慢”吗？” 白·凯露不清楚他问这个干嘛，但还是答道： “记得，你刚当上调查组长的时候我还去体验过一次，但很可惜只坚持了半天时间。” 里昂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说了一个在她眼中不可能做的结果： “你知道他待了多久吗？算上昏迷的时间正正好一个星期！” 白·凯露不可置信的看了迈克尔一眼，里昂接着说了一个令她更不敢相信的真相： “并且他的理智值到达了恐怖的150，这可不是最高值而是稳定值！” 此话一出 她的眼神由震惊转向了恐惧，一些在外勤组不好的回忆又浮现在其眼前： “这你还敢用他？你知不知道这种人会一但变得无法控制，会照成怎样的后果！” “当然，可只有他这种人是解决路易斯安那最可靠的利刃。” 里昂没有看她，视线坚定的盯着迈克尔。 “那边的污染已经扩散到这种程度了吗？这种人启用可是会唉~”白·凯露的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一声轻叹。 看着迈克尔手里的油画，独步向远处走去心里默想： “希望你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不知道在位于哪里地点，一个魁梧的老头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监控画面，推开了铭刻着“无间”二字的房门。 里面人仿佛猜到他会来，提前提起茶壶倒上了满满一杯： “尝尝，这是我从东方大国刚带来的庐山云雾茶，对你易怒的毛病很有作用。” 浑身横肉的老头不客气的坐下，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省省，只要接触到你我脾气就没好过，你出现的这么巧合也是知道了棋子的到来？” 身处于黑雾里的男子应答道： “看来多年的交易，霍格组长已经把我的习性摸清了。” “少来这套，还有少称呼我的名字，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只是交易关系！我不是你的附庸和手下！” 老头有些生气，紫泥和成的茶壶也被他汹涌的气势震碎，淡绿的茶水溢的满桌都是。 男子好像并不在乎，看着眼前的老头还别有生趣的吹了个口哨： “我就说你这脾气该收收，你看这么好的一壶茶有白白糟蹋了，放心你只要安心听我安排，一切该有的都会有，包括最开始我答应过你的那个“终极”。” 听到这个老头暴怒的脾气才收敛起来： “棋子现在人在我这，现在我该怎么办直接把他绑回来吗？” 黑雾中的男子凭空又变出一壶相同的茶水，说道： “不不不恰恰相反我要你竭尽所能帮助他。” “为什么？” 老头问道，凶狠的眼神中透着疑惑： “他明明近在咫尺了，你却还不行动？” 男子品着茶水不慌不忙的说道：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对了你记得把这个东西一定交付到他手里。” 说罢 两团冒着蓝火的宝石凭空出现在桌子上。 第八十一章 安排 “这是？” 老头粗犷的手掌像把玩核桃一样，丝毫感觉不到宝石上极高温的蓝焰。 黑雾里的男人换了个坐姿，交叉在胸前的双手一摊，无数颗相同形态的宝石像沙子一样散落在地：“一堆无意义的石头罢了，只有你手上那两颗被我附加了“意义”” 手掌上蛮横的肌肉死死挤压着两块宝石，发出咔咔的脆响： “说细点，我要确保这东西不会产生像0号事件那样不可估量的后果。” 黑雾中男人换了个腔调： “霍格组长大可以放心，这东西我可以用多年的信誉保证，绝对没有任何危险性，有一点你要记住这东西绝对不能出现在监管组面前。” 见对方又称呼自己的名字，老头强压下的怒气又抑制不住了： “你没有任何信誉可言，还有在这别称呼我的名字！” 砰—— 雕刻精美的茶桌被震的粉碎，男子不但不恼还多了几分调笑的意思，仅仅是一个念头茶桌就被恢复如初： “我之前的顾客可没有你这么暴躁，我记得有个巫师不就很满意他的交易结果。” 老头没搭理在他的自吹自捧，将两颗宝石收进口袋里转身离开前撂下一句： “那他可能还没发现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吱嘎， 无间的门从里被推开，外面两位外勤组的成员已经恭候多时： “组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 查理斯·霍格将两颗宝石转交到他们手里，吩咐道： “猎豹你把这东西转交给里昂组长，走秘密通道过去不要被教廷那群混蛋发现了。” 一个四肢修长的男人应答句是，随即不做停留的往门外走去。 “幽灵，你带上最新科技暗中盯住目标的一举一动，” 如果迈克尔在这里肯定能发现，这个名为幽灵的红发男子长的和送刀的快递小哥一模一样： “是。” 沙哑的男声过后，幽灵身躯一隐像变色龙一样溶于空气。 调查组的休息室，里昂带着迈克尔来到了这个五脏俱全的小酒馆，因为是工作时间休息室的人不是特别多，坐着喝酒的只有马修·拉斯特一个人。 “组长好！” 见里昂进来了，调酒师放下摇晃的酒杯道了声好。 坐在小沙发上畅谈的组员们也板板正正站了起来，整齐划一的敬礼。 里昂也不啰嗦对着调酒师问道： “楼上还有小房间吗？” 调酒师点头道： “特意为您预留了一个最大的，需不需要喝点什么？” 里昂看了一眼迈克尔示意他要不要喝些什么，对于一个前世就不怎么喝酒原身还是喝酒喝死的人来说，酒精跟毒药没多大区别。 倒是微醺过后的拉斯特开口了： “一瓶两瓶伏特加，黑麦啤酒还有吗？” 调酒师从台底下抱出满满一箱问道： “这些够么？” 在里昂面前，马修·拉斯特也不敢多拿随意抱了两瓶后脚跟着进了屋，确认房间内没有监听设备之类的东西后，三人坐在沙发上听着里昂讲述： “你们可能不清楚要去的路易斯安那州案是什么情况，但很可惜对于那边的事我也只有残破的影像和粗略的大概。” 说着里昂轻触手上的腕表，一个探头从腕表里冒了出来，一幕幕影像通过这个小型放映机被映射到洁白的墙壁上。 “路易斯安那州的宗教谋杀案从十年前的百分之一，变成如今恐怖的百分之五十八。”、 墙壁上闪现出几张统计图表，通过戳印上的路易斯安那图表，不难发现这是通过当地的警局传真过来的真实数据。 画面一转由图片变成了一段音频： “这里是c组队长麦卡向总部发送的最后一段录音，路易斯安那州的危险程度远超信息组评定的b-级别，c组共计5位组员都折在了这个地方” 从这里开始录音开始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这里的人都不可信，有两位来自纽约fib的探员寄过去了千万不要打开！” 不长的录音到此为止，里昂继续补充道： “最后的提醒确有其事，我们从纽约fib发现了两件具有极强精神侵扰特性的超凡产物，但好在扩散时间不长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马修·拉斯特听到这里，昂起的酒瓶停顿了下接着咕噜咕噜往下倒，坐在他身边的迈克尔发现了自己“搭档”的不对劲。 煞有其事的看了他一眼，拉斯特因喝酒微红的忧郁脸庞也转过头疑惑的看了迈克尔一眼，没持续多久就把视线又放在墙壁上。 这次放映的是一个身着警服男人的全身照片，里昂思考片刻介绍起这个男人的身份： “他叫伍迪·马蒂，经过我们的背景调查他是最符合你们的接触目标。”、 “为人刚正、处事圆滑。” 拉斯特复述了一遍出现在照片下方的评语，迈克尔接过话茬问道： “那我们以什么方式接触他，又要从他身上获取到什么信息呢？” 里昂很满意这个问到点上的疑惑： “你们不需要顾忌其他，信息组那边已经把修改过的档案给他所处的警局汇了过去，你们在是路易斯安那州边陲小镇手的两位实习探员。” “所要做的也很简单我们已经核实过当地又发生了一起宗教杀人案，你们只需要做最擅长的工作——探案!” 迈克尔沉思良久又问道： “这样就够了？不需要再做点其他的？” 里昂点头，别有意味的说道： “还有一点切记要低调，我可不想某人又给我搞一场大屠杀。” 迈克尔咧嘴一笑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交谈，拉斯特说了一个关键问题：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里昂看了看手机： “现在是三月七号，你们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我在三月十四号的时候会提起给你们发通知。” 拉斯特扒拉下胸口处的小本子，将这场谈话的重点白纸黑笔的写在上面，等确定无误将喝剩的啤酒一饮而尽，对里昂道别后起身离开。 迈克尔见状也要走，却被里昂留住。 第八十二章 来客 “怎么了？” 被拦住的迈克尔能明显察觉到里昂有些重要的事需要和他说： “唉” 里昂血红的瞳孔挣扎出几分犹豫，还是选择将埃里克昏迷地告诉了迈克尔： “那场核爆埃里克·马里亚诺很不巧，就在正中心。” 迈克尔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压抑的情绪荡漾开，平静的休息室被危险填满： “有尸体吗？” 里昂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想要开口解释又被这突兀地气势扼住，只得放看自己的力量解释道： “我觉得你可能理解错了，埃里克他并没有死！而是昏迷！” 就在说出这句话的一刻，迈克尔攥紧地拳头与墙壁发出闷响。 啪啪咔咔- 碰撞的中心出现一个带血的拳印，整面墙像玻璃一样出现龟裂的纹路，这可是科研组测试时连犀牛都撞不出缺口的混合墙壁。 就这样被他这样一拳打裂了？里昂对迈克尔的危险评级又上了一层。 发泄完怒火的迈克尔放松拳头，给了里昂继续解释的空间，扼人的气势也被又压了回去。 里昂通红的邪眼也收了回去，房间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状态： “冷静了？” 迈克尔点了跟烟，右手因墙壁的反震力颤抖不已： “嗯你继续说。” 咚咚咚-- 门口不知何时响起了敲门声，里昂视线扫过去一个四肢修长的男人倚靠在门框。 “猎豹？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老战友啊？还是当上调查组长排面大了，不认外勤组了？” 名为猎豹的男人半开玩笑的说道，视线却一直在迈克尔身上游离。 里昂对猎豹的语气显然没有对白·凯露的温柔。 跟和陌生人说话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几分猜疑和不欢迎： “是老头子叫你来的？有什么事感觉说，大家都很忙就别浪费各种的时间。” 见里昂没有对自己熟络的态度，猎豹也不恼他和里昂也是同一批进入外勤组的成员，对他的心性不说了然于心也算是知根知底。 “爽快，你这开门见山的态度倒跟十几年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带着白雪回来坐坐？” “我、幽灵还有老爷子都很想你啊，血狮！” 里昂眼神中的愤怒被迈克尔很好的捕捉到了，他想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因为一个代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呵呵没想到那地还欢迎我？我以为晋升后就被老头子开除了，血狮这个名号还没有换人吗？” 猎豹颇有感情的说道： “没有，老头子说这个名号会一直给你保留，唉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你或许就是” 里昂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屑的打断道： “别提了，过去的记忆最后让它死在肚子了，你还是说说自己来干嘛，我这地可不太欢迎你！” 里昂眼瞳中涌现出血红的雾气，顷刻间便填满了整个房间，笔挺的西装也被衬衣下横练的肌肉块撑裂。 此时的里昂又化成了猎豹眼里那只不可一世的血狮。 迈克尔也被这股气势震的连退几步，血雾里仿佛游离着一把把尖刀直抵人的咽喉。 猎豹好像没受一点影响，依旧用那副贱贱的嘴脸道： “说实话，你有段时间真怀疑你是不是跟老头子有血缘关系，连脾气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里昂不想再和他废话了：“说或者滚！” 猎豹见状干嘛打趣道：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较真，诺这个东西你拿着。” 修长手扔来两个冒着蓝焰的宝石：“老头子要我带给你东西，具体用途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身体修长的男人化作一道残影，以人视觉看不清速度离开了房间内，被一同顺走的还有沙发上残留的几瓶伏特加。 里昂收缩气势，渗的出血的红雾又被收缩进了眼中，撑起的衣服又变成了原样。 “看来你很不待见，自己的老朋友吗。” 迈克尔用手将烟头撵灭，随之飘起的青烟盘旋在里昂脸上。 “他他不算什么朋友，早在外勤组的时候我就不待见他，现在在那能勉强成为朋友的也只有幽灵这一个人。” “可惜啊路不同，今后怕是再也没有见面的那一天了。” 不知为何，迈克尔敏锐的感官察觉到附近空气动了一下。 再想仔细看却有什么都没有，这时里昂又接上一句： “要不去见见埃里克？我把他安排在了医疗组接受系统的恢复治疗。” 提起埃里克，迈克尔开始对丹弗市发生了什么充满好奇。 是什么样的危险才能让迈克尔和德拉普尔不听自己命令引爆核弹呢？ 里昂看出了迈克尔在想什么，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过的卫星图像： “很可惜，达摩克里斯之剑因为某些未知的时间波动没有那段时间的图片。” “你想了解的或许都伴随着空气中的粉尘一同被埋葬在了时间的坟墓里，除非还有人像他一样逃了出来” 本是劝说的话语却激起了迈克尔的注意。 其他人？其他人？！他记得跟在两人身边的还有一个来自底特律的女孩！ 叫什么来着？记忆像吐出半截的牙膏好巧不巧的卡住了，没办法迈克尔只能询问起另一个人： “那你们有没有在埃里克身上发现一只老鼠？” 里昂不清楚，迈克尔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但在思考一番后还是回答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埃里克这边我一直是交付给医疗组的人管理。” 迈克尔用手抵住半边脸，蓝瞳上的黑色已经比刚开始扩张了一大圈：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里昂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红色的芯片出现、插入等一套熟悉的流程过后，一个白色的光圈不出意外的出现在了地板。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进入后，一个透明的身影趁着最后几秒的时间也钻了进去。 医疗组大楼， 医疗组长希儿·德拉克也对这个核爆中存活下来的人很感兴趣。 刚接过的基因检测报告里发现了这个身高一米九几大汉与普通人的基因有很大不同。 甚至可以说埃里克身上流淌的基因只有一半属于人类。 第八十三章 被污染的血脉 “小爱！” 听到组长的话，一个萌萌的丸子头从门缝里探了出来用温软的声音问道： “组长，肿么了？” 希儿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纤细的手指往她脑上轻轻敲了两下： “我叫你去检验科取的血检报告呢？” 小爱扶正被打歪的护士帽，双手环胸嘟起嘴不满的说道： “我去过啦，是检验科的人说仪器出故障我才回来的说” 萌萌的话语让任何雄性都升不起生气的欲望，但身为女性的希儿组长除外，伸手狠狠在她般的脸蛋上揉捏。 小爱想要抵抗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由希儿·德拉克的手在她脸上胡作非为： “租长，别捏了腻后面有人。” 希儿·德拉克扭动白皙的脖颈，迈克尔和里昂正靠着墙壁上颇有兴趣的看着她： “咳咳咳” 希尔尴尬地咳嗽两句，松开还在小爱脸上胡作非为的手说道：“里组长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位是？” 扶住眼镜仔细打量这位颇有几分面熟的俊美男性：“喔喔喔！！里组长你终于想通了，这种犯人就是得交到我手里才能产生最大价值！” “快快快，跟我去解剖室。” 一边说一边拉着迈克尔的衣角向门外走去，里昂连忙阻止道： “希儿组长你冷静点，迈克尔先生已经不是犯人了，他现在是我们调查组的c组成员，我们来这是来了解上次送来患者的情况。” 希儿·德拉克脑袋左扭右摆，攥紧的衣角久久不愿撒手： “一条手臂不不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就够了，里组长这次就当我求你，这么好的实验素材真的不能浪费啊！” 见里昂还是不同意，希儿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像个得不到想要玩具又不肯撒手的小女孩。 看到自己的组长这副模样，小爱有些丢脸的说道： “组长你快起来，别给我们医疗组丢脸了” 里昂也见机附和道： “起来希尔组长，这人我真不能交给你，下次你来我们调查组我一定给你选几个质量过硬的，怎么样？” 希儿觉察到了里昂的坚定也不强求了，倚在病床上一改之前柔弱清冷的说道： “上次送来的那个人身体体征没什么问题，心脏跳数均匀，这体格我们给他打葡萄糖都得多打两瓶。” 迈克尔靠近床沿，感受埃里克温热皮肤上传来的阵阵脉搏问道： “那他还要多长时间才能醒？” 希儿·德拉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答道： “这个问题我可不清楚，短暂一年长一辈子醒不来也是可能的，特别是他身上还存在一半未知基因，这就让结果更加无法预测。” “你说什么？埃里克他身上只有一半的人类基因？” 迈克尔不敢相信的反问道，里昂也凑到旁边接过希儿手里的检测报告一字一句的翻看起来。 正好这时希儿·德拉克给信息组传过去的血液样本来了结果，掏出和里昂同样型号的白色芯片，一份纸质资料从白色光圈里滑了出来。 接过一看， 冷清的脸色顿时震惊住了： “里组长，不好意思这个人恐怕不适合放在我这里，还是请你尽快搬走。” 迈克尔比里昂更快做出反应： “为什么？” 希儿·德拉克被眼镜遮住的瞳孔闪过一丝厌恶： “没有为什么，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人从这弄走！” 里昂不知道她又抽了那根经，刚想解释资料上的血脉来源堵住了他的嘴，埃里克的另一半血脉竟然和一个重度污染小镇里的血脉相吻合！ “对不起迈克尔，这次恐怕真的要委屈你一次。” “埃里克的血脉是来自s级的污染地的产物，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确实不能把他放置在医疗组，如果造成不可逆的损失是整个冈格尼尔都承受不起的。” 迈克尔还没有从困惑中回过劲来，看着两人严肃的神色却也对埃里克血脉的危险性清楚三分，不禁问道：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里昂和希儿面面相觑，确定对方的态度后同时开口道： “不好意思，有关小镇的时期是s级机密，我们不能也不会告知于你，但出于尊重只能给你透露，这种血脉具有高度传染性与肉体变异性。” 说罢， 希儿·德拉克往站在门口的小爱使了个眼色，刚才软萌的妹子开始褪去人类外皮，露出精密的钢铁骨架： “收到。” 软软的声音飘过，已经变成蜘蛛样的小爱连带着病床将埃里克整个搬起，逐步消失在门外。 “她是机器人？” 希儿回答道：“当然，医疗组的绝大部分护士都是由ai控制的智能机器，医生则由梅奥诊所的人担任。” “埃里克呢？” 这个问题被里昂代为解答： “这点你可以放心，他还是在医疗组的大楼里只不过会被送往看护更加森严的地下病房，直到他苏醒为止。” 迈克尔想点根烟，还没打着火就被希儿制止： “苏醒后呢？” 里昂犹豫一下，想到迈克尔之前不受控制的反应还是没将真相脱出，撒谎道： “经过系统评估没问题的话，他很快就能被放出来行了先不聊这个，我先带你看看2号总部的出口方便你进出。” “你的资料我也叫信息组的上传了，等通行证做好我会第一时间发给你，地址是：纽约柯里昂侦探事务所对？” 迈克尔全然没注意到里昂急于转变话题的漏洞，回答了句对就跟着里昂身后离开了医疗组的大楼。 十几分钟后，顺着古朴的石阶一路来到一个重兵把守的街口： “请出示证件！” 身着一身高科技战甲的士兵手拿的却是古代的青铜刀刃。这两者折合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感。 里昂递过芯片，士兵掏出仪器检测通过后毕恭毕敬道： “调查组长，凯撒·里昂，冈格尼尔出入口欢迎您的到来，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派遣专车把您送到门口。” 里昂没有搭理他，侧身向迈克尔介绍出口的情况。 第八十四章 错位矩阵 “门口有左右两条道路，切记走左边那条，右边那条一旦走深，我也不敢保证你能不能活着回来。” 矗立在路口的灯光时暗时明，两条路也伴随灯光变化幻化形状，一时变成墨黑的柏油大道，一时又变成混杂着落叶的乡间小径。 里昂凌冽的眼神猛然一睁，血雾瞬转瞬间便把想要偷偷跑进来的老鼠化为血水： “科研组疯子管二号基地叫另一个名字错位矩阵。” “这个基地里的所有空间都处于这种不稳定的变化中，每一秒每一毫都处在一个全新的地点。” “这种领先于时代的科技，是怎么被被研究出来？” 迈克尔刚才在基地内还感受不到的变换，在门口越发能清晰感受到里昂口中空间流转的感觉。 “这不是我们研发的科研组没那么大本事，这东西和七宗罪一样都是交换而来的产物。” “教廷？” 迈克尔点上一根香烟，灰蒙的烟气一碰到路口便凝固成型，化为了空中的画作。 里昂向前扔了个小石子，一片漆黑的道路顷刻便将其碾成粉末： “不早在教廷加入前，这座建筑就一直作为二号基地在使用，动用最高的权限也只能查是某个交易达成换取到的产物。” 迈克尔随手一抛，还未接触到地面的烟头转瞬成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到了某个火山口： “这种情况走那条路真的有差别吗？” “有而且区别很大，错位矩阵之所以叫矩阵，因为它是由一个个不同空间串联起来的，你可以理解为。” “调查组、医疗组、信息组、每个部门所在的空间都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冈格尼尔就是链接这些地点的桥梁。” 一个庞大的框架在迈克尔脑子被建立起来了： “听上去像是树干与枝条的关系，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你不还是可以靠着那快芯片随意穿行吗？” 见迈克尔差不多懂了，里昂也在敞开了说： “意义？就跟白组长说的一样，这个科技与超凡并存的堡垒其实是一个随时可以割裂的牢笼。” “一但有控制不住的情况在冈格尼尔内部发生，这个随时移动的造物便会脱离树干的定位，将一切危险隔绝在内部。” 说着，黑红的芯片悬浮在手中： “至于这个芯片，是每个组长以上所才拥有特殊权限，那个白色光圈，我们一般喜欢称呼它为“通道”，芯片就是开启这个便捷道路的钥匙。” “同时不稳定的空间结构很容易让一些未知生物闯进来，这也就是我不让你走右通道的原因，它虽然被废弃了但还是有着接通空间的特性。” “只不过所通往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存活的死寂，之前有个异体没有完全昏迷，清醒过来时跑错了地方进入道了右边，几年后我们从登月火箭上看到了他肿胀的遗体。” 轰隆—— 出口处发出一声巨响，随后发出像是与某种巨大球状物摩擦产生的滋滋声，手持青铜剑的士兵迅速靠拢： “里组长有东西要过来了麻烦您往里靠靠，等下怕血溅您身上。” 里昂示意不用担心，双眼中的血雾开始往外飘散，不一会路口就被血雾整个笼罩，仔细听一些似蛇的爬行声正在逐渐靠近。 士兵也摆好了阵型，一股无言的肃杀之气扩散开来。 路灯微闪， 迈克尔甚至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士兵手中的青铜剑闪过一阵烈风。黑色的蛇头冲天而起，如石油般的黑色血液浸染了整个地面。 而这仅是开始，士兵在屠杀完一圈蛇形怪后开始对仅剩的几只展开合围之势，青铜剑每一次起落就会带走一大圈的性命，五个士兵竟爆发出了一只军团的气势， 每一次攻守都恰到好处，默契程度像是已经重复过了千万次。 “他们也是机器人？” 迈克尔在格斗方面只是个外行，但这群士兵肌肉上精准的控力是大师也无法比拟的水平。 看现场已经基本被打扫干净，里昂也没有了出手的必要： “他们不是，用总部给他们的称呼是“消耗物”，他们的格斗技巧都是由安放在脑叶的生物芯片，强大的力量则是源于完全的身体改造。“ “代价就是，这种生物芯片稳定期只有一个星期时间。” “一个星期后呢？” 随着最后一只蛇怪被清理干净，里昂面无表情的说道： “会被统一清除，随后又会有一批新的“消耗物”重新守卫在入口，周而复始” 迈克尔虽然对普通的生命已经失去了兴趣，但冈格尼尔把人当砖用的冷酷法则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他们是自愿的？” 里昂摇摇头： “冈格尼尔没有自愿与不自愿一说，这里只奉行一个准则服从！”说着又回过头看了看他一眼： “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天纵奇才，多数人在这里都只是随时可以替换的齿轮连部门都没资格进的编外人员，而恰恰是这群奋斗在一线的赴死者铸成了冈格尼尔这根必胜的长枪。” “所以迈克尔先生请尊重这里的每一条警示，因为它是用无数人鲜血铺成的长阶。” 士兵们已经清理完了来犯的蛇怪，脊背耸立黝黑的高科技战甲冒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坚毅。 见迈克尔在看着他们，还别有耐心的提醒道： “如果要离开请前往左侧通道。” 见时机差不多了，里昂开口道： “冈格尼尔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现在是中午12点半你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寄回去了，剩下的一个星期就是你的私人时间。” “当然迈克尔先生我希望一个星期后还能在这见到你，祝你假期愉快。” 说罢， 用芯片开出一个通道，诺大的路口只剩下迈克尔一人。 “需要用车吗？” 见他不需要，士兵又递来一个和里昂手中差不多大小的芯片： “如果遇到不可预知的危险，请第一时间捏碎芯片，里面的传导技术会临时开通一个持续几秒的便捷通道供你脱离危险。” 第八十五章 长假 芯片入袋， 两位身穿黑西装的把一套铮亮的西服捧在手里，走过来道： “迈克尔，这是里组长给你订制的特勤西装，还有托科研组加急赶工的id卡请收好。” 褪下身上的监囚服，换上的特勤西装意外的合身。 id卡上印刻着迈克尔的名字，侧下方的职位已经换上了：调查组c组特派成员。 见东西被收好两人随即顿首离去，迈克尔在明暗交替的路灯中踏上了左边的道路。 场景幻变， 冰与火在他的脚底交汇，泥泞的道路霎时变成了芳草萋萋的河流。 而迈克尔像踏空而行的神灵，不受其中的任何影响，很快路遥见底道路被一层黑膜隔绝成两半。 驻足在旁边的路牌上写着：前方通往现世，请务佩戴任何金属制品以免影响空间传输！ 伸手触摸，黑膜如湖面一样泛起阵阵涟漪，伸腿前迈整个人像是破开羊水的婴儿剥离出了二号基地。 这次空间传输并没有带来任何的不适，呛鼻的车尾气让迈克尔知道他又回到了现实。 “是迈克尔先生吗？这是你被羁押前的所有物品，衣服鞋子我们都给您进行了严格的消毒，损坏的手机和卷刃的唐刀我们都给您维修复原过了。” 佩戴着编外人员铭牌的男子，恭敬将车钥匙交付给迈克尔。 “这车是？” “东西都在后备箱，这辆车是赠送给您的出行载具。” 迈克尔看着面前银色保时捷，心想到：“不得不说冈格尼尔还是挺有钱的，连这种车都可以随便送。” 怕他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男子特意提醒了一句： “迈探员，这个出口位于纽约的近郊，整个纽约城总共4个出口，哦对了”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份地图： “里面的所有出口我都用红圈标出了，方便您下一次进出有个参照。” 男子过分的殷勤吸引了迈克尔的注意： “还有什么事吗？” 男子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您能不能在里组长面前美言几句，我已经在调查组当了十年编外人员了，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 手一征，想到了些什么从背后掏出被油皮纸包裹了一圈的油亮美钞： “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要是换做以前迈克尔还会对这对花绿之物感兴趣，但经历过超凡这枝危险又迷人的罂粟，便少有人再喜欢闻玫瑰的芳香。。 “不用了，这种东西我没兴趣但你要我办的事，我会跟里昂说的。” 迈克尔坐进驾驶室轻踏油门，座下的银色保时捷传来阵阵轰鸣，在男子视线中驶向远方。 穿过繁华的中心大街， 车窗外的中心公园被黑黄的封条围了起来，几个身穿荧光指挥服的巡警把手在门口不给任何人进入的机会。 依稀能听见挖掘机施工的呜呜声。 停下车 百无聊赖的巡警很快注意到了迈克尔，笔挺的西装和豪车可能让巡警误认为他是记者之类的人物： “不好意思先生，公园因为市政府的提案将改造成商业中心，如果您有闲逛的想法我建议您去城西，开发商在那边新建了一座更大的公园。” 怕迈克尔过多询问还识趣的递了跟烟。 “我能进去看看吗？” 巡警坚决的回答道：“不行，上头有规定为了建筑的神秘性，我们不接受任何性质的参观。” 刚说完路面上涌来一大波人群，有的还举着横幅齐声抗议。 巡警赶忙离开迈克尔的车窗，用对讲机给总部汇报着情况，本想后撤但碍于警察的威严还是强装的往前顶。 该说不所前进的人群还是有点畏惧这身皮，很给面子的在警戒线旁停下齐声道： “彻查建筑公司！还我公园！” 连喊几声， 对讲机里的支援也到了，几辆直升机搭载重机枪全体出动，巡警没有报告具体人数支援方面也是按最高规格出动，十几辆防爆警车手持机枪做好了随时开火的准备。 抗议的人群看着黑漆漆的枪口本就有点害怕，等发掘头顶挂满导弹的阿帕奇更是做鸟兽散，可来了那有那么容易出去。 防爆警察对着地面连开数枪，多数人群都吓到瘫软在地几个胆子大的认为警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举起手机想录下来发到互联网上刚探头就被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一枪命中。 手指包括手机原部件，都被一枪打断散落在地上。 刚才还嘈杂的人群，现在变得寂静不已只剩下手指被打断人的痛苦嚎叫。 熟悉的乔局长从车上下来，对着身边的秘书问道： “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秘书翻看手机刚到的传真，点头道： “根据监控里传来的人像，里面领头几个都是黑人帮的成员，他们创建的“汉斯建筑公司”在公园竞标中落败了，应该是想要在这次事件中捞一把。“ “局长，您准备怎么做？” 乔·纳森回答的很干脆： “领头几个全部抓进监狱，那个公司通知工商部查封，剩下的人如果没有什么疑点就把他们放回去。” 秘书在对讲机里嘀咕几句，防爆警察得到命令放下了机枪。 这倒是让领头的几个老黑有了自信，叫嚣道： “大家不用害怕，这群警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不过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才是罪犯！” 不得不说黑人的语言天赋很有传染力，几句话说的跟rap一样。 这让本想放过他们的乔局长失去了耐心，对着暗处的狙击手摆了个手势，两发子弹瞬间洞穿了这两雀黑的秃头。 殷红的鲜血洒在人群中，黄白的脑浆流的满地都是。 少了领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几个胆小的已经按捺不住的投降道： “都是他们干的跟我没关系，是他们说这次可以赚点钱我才来的。” “对对对，都是他们要我来的，我是按时交税的守法人士。” 防爆警察可不会给他们解释的机会，迎面而来的是有力的枪托。 第八十六章 熟人 “局长，反恐队统计了一下游行人数共有八十六个除了少数几个携带了武器外，剩下的底子都很干净。” “只不过” 秘书纠结的说起了下半句： “局长把事情闹这么大，真的有必要吗？这件事要是被这群人传出去，您近期的升迁肯定会受影响。” 看着闹事的人被一个一个被压上防爆车，乔·纳森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不懂这件事闹得越大反而对我跟有力，你以为就凭这八十几个人的只言片语能对我产生影响？就算他们有完整的视频也传播不起来。” “知道为什么吗？” 乔·纳森挺起肩膀，颇有自信地想要说出下半句亮白的闪光灯打断了他的发言，循着光线看去银白色的保时捷外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正炫耀式的举起手机。 相隔有一断距离，出警来的急又没带上眼镜，他默认这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是记者一类的人物，没等乔·纳森开口，秘书已经通知防爆警察将他带过来。 男子配合的举起双手， 却没有听从命令走到警车旁而是面带笑意的朝他们的方向走近。 等只剩几步的距离，乔·纳森才看清了那张英俊又欠揍的脸： “迈克尔？消失这么久，我们的大侦探应该有不小的收获。” 听见局长认识此人，秘书也通过对讲机连忙叫停预备开火的狙击手。 迈克尔从兜里掏出两只烟，说自己点燃一只剩下的一只递到乔·纳森面前： “收获大不大不知道，但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乔·纳森没有接烟，自打那次雨夜过后不知道是不是吸入了太多粉尘还是淋雨染上了风寒，肺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酸痛。 听从医生的话他干脆也就把烟戒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家伙的衣服和你身上穿的这身是同一个牌子，左胸上绣的亮白长枪都一模一样。” 吐出半口烟气，见乔局长也清楚冈格尼尔的存在，迈克尔也不弯弯绕绕了直言： “既然清楚还不请我进去看看？” 乔·纳森知道他这是要和自己私下聊聊，吩咐秘书带着人离开后拉起封条： “请迈侦探。” “这么说你也加入他们了？” 两人没有下到建筑工地，在公园门口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空地坐着聊天，迈克尔掐灭烟头继续说道： “目前来看差不多是这样。况且埃里克也在他们手里我也不可能挑梁子不干了，这么大块地你们准备用来建什么？” 虽然不知道埃里克为什么也在那个怪人手里，但迈克尔主动岔开话题他也不想多问回答道： “商业街、小学、居民区、还有修给那群高层老爷的高尔夫球场，怎么你也有兴趣分一块蛋糕？” 迈克尔看着远处不断作业的挖掘机，摇头道： “没兴趣，再过个一个星期我就要去路易斯安那执行任务。能不能活着都不保证况且钱对于我来说还有意义吗？” 乔·纳森早猜到他会不感兴趣，拥有这种能力想赚多少钱都只是一念之间： “路易斯安那你不会是去办那件事？” 迈克尔并不疑惑乔·纳森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毕竟那两份东西寄到了fib总部，他不知道才是怪事： “怎么你有特殊线索提供？” 乔·纳森犹豫再三，还是将伴随自己一生的阴影告知给了迈克尔： “线不线索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路易斯安那州已经完蛋了，无论多正常的外表也掩盖不住那里变成了宗教疯子的天堂。” 手机点开最深处，一个摆放整齐的胶卷和深黄的书籍一同出现在照片里，两者都用鲜血绘画成了同一个名字。 “黄衣王？” 迈克尔刚念出这两个字母，乔·纳森平静的内心又被当初看过这两件东西所产生的恐惧感填满，捂住头手机一个没拿稳屏幕触碰到岩石摔的龟裂。 见他痛苦的神情，迈克尔放弃了进一步询问的打算。 过了一会， 缓过来的乔·纳森拍拍屁股，从就近工人的小屋里取出一本布满泥土的圣经: “你来的刚好，这东西是几个工人从泥土深处挖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情况连续两铲子下去，这本圣经的书皮都没受到一点损伤，我感觉这东西不寻常把它留了下来。” 看着和克里斯·马瑟手上那本高度重合的外形，迈克尔竟然有几分想要翻看的冲动，乔·纳森也察觉到他对这东西的兴趣，抹净圣经上的泥土道： “你想要的话我就送给你了，反正这种东西落在我手里也发挥不出任何价值，你带回去研究研究。” 说罢， 圣经被递交到了迈克尔手上，本是第一次接触但没理由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不仅如此圣经接触到他后也开始欢鸣起来。 它好像把自己错认成了克里斯·马瑟。 书页飞舞， 最后竟没有任何征兆的悬浮在半空，迈克尔脑海中开始浮现各种不同祷告的使用方法，学着克里斯祷告的模样，嘴角微动道： “圣言·净化。” 一团小小的白炎从空中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虽然比不上克里斯·马瑟使用出的恐怖威力，但迈克尔居然成功了！ 要知道他可不信奉教廷，也没有经历过任何形式的赐福，就这么随便的成功了？ 迈克尔自己也不敢相信，又念了好几条确认这不是巧合后，心神一动圣经的书页又被缓缓和上，环聚在他周围的火焰也因为失去了能量媒介消散于空中。 一旁的乔·纳森已经见怪不怪了，开玩笑连缩小激光这种超时代的技术都见过，凭空变出火焰在他眼里也逐渐合理起来： “对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有个人拖我给你带句话，叫你有空的话去老地方一趟。” “老地方？他有说自己是谁吗？” 乔·纳森回答道： “没有，他来的也很突然语气上倒是和你是旧相识的样子，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中文名字，好像叫李邢楚，” 第八十七章 外来者 告别乔·纳森， 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迈克尔驶离了广场，车窗外直升机搭载着仅剩的几位警员离开。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抗议现场只剩下几位环卫工人在努力擦洗地面上的血迹。 绕过中心城区，驶入熟悉的布鲁克林区，街道上的人群并没有任何变化流浪汉依旧在祈求别人施舍零钱，瘾君子成群结队身上带着叶子植物特有的刺鼻。 那场声势浩大的画展宛如梦中肆虐的狂风，只有寥寥些许拂过现实的土地。 停下车， 倚在窗前，一队形色各异的人流从街边经过，嘴里念叨的奇怪话语吸引了迈克尔的注意。 只听手臂上纹着人面残月的领头人，用英语低诵着： “噢，午夜之友，午夜之伴” 跟随在身后的人群也跟随着用不同语言低诵，行走在路边的他们就像是一群与众不同的另类，居住在附近的人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 凑上去询问，见迈克尔是个熟面孔烟店的老板也欣然告知道： “这群人是就这几天冒出来的，整天囔囔着一些祭祀样的话语，警察也来处理过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见他抽的是万宝路，烟店老板大方的给迈克尔丢了一包，看着逐渐消失在街口的继续道： “你别说，最近很多年轻人就信他们这一套。” 迈克尔接过烟并没有开，而车里拿出一个红色烟盒从中抽了几根出来递给老板： “我听他们说话感觉不像都是本地的？” 老板接过这新奇的香烟，左右打量确认没有掺东西后，点燃抿上一大口： “绝对不是除了少数几个，其他都是不知道从什么国家来的偷渡客。” 说到这里，老板鄙旎的啐了口口水： “上次我在巷子里还看到那群外来客正在炖猫汤喝，鬼知道这群野蛮人是从哪来的。” 老板抽过的烟不说几千也有上百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这种口味，回味嘴角残存的烟叶香忍不住问道： “这烟挺不错啊，从哪买的古巴？” 把玩着方正的红色烟盒，迈克尔回答道： “东方来的，你想抽唐人街里应该有存货对了你们这还有多少箱万宝路？” 老板被这话问蒙了，向来买烟都是一包一包买，还从来没有听说按箱订的。 扫了一眼仓库的库存，外加柜台的存货，报了一个足以让常人抽上一年的数量： “仓库里有二十四箱合计两千八百八十包，加上柜台前的应该在三千包上下，怎么卖给朋友啊？” 迈克尔满意的说道： “嗯差不多够我一个月的量了，这样老板你统计统计价钱，然后顺道帮我搬到楼上我全要了。” 这下烟店老板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这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眼熟了，几个月前住在楼上的侦探也是这么买烟的。 合上门， 给累的够呛的老板道声谢，迈克尔坐在皮椅上，几天没回来事务所里依旧崭新无尘，只是门帘处多了一张用油纸包裹起来的油画。 油纸上彩色油墨飘飘洒洒的写着达芬克三个大字，不出意外的应该是这个视画如命的老头送过来的。 拆开油纸，一团被揉捏扯成团的卫生纸滑落在桌子上，上面写着达芬克留给他的一段话： “小子，我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就不扰你费心了，给你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报酬干脆就放在你门帘了这幅画希望你好好对它，上一幅我就先带走了。” 不出意外，门角处的《画廊》已经消失不见。 这一点迈克尔其实猜到过，就他离开沙龙达芬克这老头不舍的态度就清楚他一定会再拿回去，给自己不过是为了证明他是个随主流的艺术家，而不是喜欢欣赏诡异反人类画作的疯子。 将防水的油纸撕开，一幅用框裱起的油画出现在他眼前： 墨黑的夜空中悬挂着夸张的月亮，夜空中散落的星辰像极了梵高笔下星空，而就在这种唯美的景下一位身穿皮大衣手持两尺唐刀的男子耸立在各式怪物包围圈中。 仔细看， 那如蓝宝石璀璨的双目中散发着噬人的血色，裸露在外的皮肤长着山羊状的毛皮。 这幅画没有名字，只是在落款处写着两个迈克尔最为熟知的单词：“侦探” “看来这个老家伙还是去了画展，可那些怪物不是画中的幻境吗？达芬克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 随着蓝色的瞳孔被环状的黑色占据，画作深处果然浮现黑色的斑点，这幅油画也是一件“仪式”用品，但却没有任何超凡能力带来的影响。 把画悬挂上背后的墙壁，迈克尔给达芬克回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急促的铃声在沙龙里响起，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下午画室里却被层层报纸封锁，微薄的光线下一卷又一卷的废稿将地面铺成了纸质的海洋。 “不对！还是不对！！” 脸色惨白，胡子邋遢的男子对着眼前的画稿发疯的撕扯，达芬克举起火把在他身后一幅又一幅焚烧着曾经那些让他无比自豪的油画。 每烧毁一张，另一幅怪诞诡异的画作又会弥补上它的位置，那幅皮克曼在中心公园有感而作的《审判》被悬挂在了最中心的位置。 “还是不行吗？可这些画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完美的杰作，画技和想象力都到达了无可媲美的顶峰。” 达芬克拿起一幅弃稿，锐利的眼神变成了彻头彻底的狂热。 皮克曼抓起画板，往地上狠狠一砸碎成的木屑插进了他的手掌，流出的鲜血让皮克曼恢复了些许冷静： “还是差太远了，跟现场的情况少了一点活性？” “对！活性！！” 皮克曼抢过达芬克手中的火把，往第上的废稿上一扔，赤红的火苗沾染在纸上燃起熊熊大火，沸腾的花光里达芬克狂热的眼神变成了彻底的疯狂： “这些都不要了？” 皮克曼把挂在墙上的一幅又一幅作品扔进火堆，冒起的黑烟里充斥着松油香： “除了《审判》都不要了，这些作品都是垃圾，只有用真实的事件和材料描绘的画作才是独一无二的世界。” “而我们接下来的就是要像追寻风景的游隼，去取材去取景构建出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第八十八章 赴宴 忙音过后，迈克尔挂断了电话。 果然和他心想的一样无人接听，达芬克怕是跟他猜测的一样完成了艺术家到疯子的转变，就是不知道他和皮克曼两个还能闹出什么名堂。 将卷在腰间的《巨人食子》《轮转的雕像》，放进桌子的夹层，这两幅可不能摆放在明面， 顺带着把楼下保时捷后备箱里的物品搬了上来，仔细检查一边确定没有监听器之类的物品后，迈克尔把风衣重新摆回衣架，身上的西服一股脑丢进洗衣机。 躺着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囤积的疲惫感也伴随拂面的水流消散无踪。 直到热水转凉，迈克尔才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熟悉的黑风衣头发没有修剪的已经和肩同高，胡子也环绕嘴角长出了薄薄一层。 看着镜子里更像个落魄艺术家的自己，迈克尔也懒得整理收起唐刀挂在风衣的内壁，出门向外走去。 他当然没忘乔·纳森给他带的那句话，对于那个知道他真名的人心中也有了明悟。 坐上汽车，保时捷左绕右拐开赴到了一家熟悉的餐馆。 这种富人才买得起的豪车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餐馆里一身保安制服的壮年男子透过玻璃对来人露出一抹会见老友的欣慰。 跟他坐在同一位置的还有一个身穿英伦长衬的典雅男士，和餐馆里形形色色的就餐人群不同这位男士像极了一位来巡视人间的王子。 除了一杯一杯品味着手中的红酒，这位男子没有再做出任何举动。 对面的壮年男子则费劲扒拉着盘中的牛排，虽然吃像称不上优雅但指间的餐刀每一次比划都蕴含着老贵族的风范： “查理斯你不吃点吗？” 王子般的青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道： “我不习惯吃这种食物，他们比起你做的“肉”连入口的资格都没有，那个人什么时候到？我这次来纽约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可没时间在他身上浪费太多。” 青年的英语很是流利，富有张力的语气让他每说出一个词都像是在表演戏剧。 叮铃铃—— 餐馆的门被推开，摆放在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脆响，迈克尔艺术感十足脸庞出现在两人视野里。 保安制服的壮年盯着他，将剩下的大半块牛排吞咽进肚擦了擦嘴，用熟识的语气喊着了还在四处张望的迈克尔： “柯里昂先生最近过得怎么样？” 听到有人喊自己寻着声音看去，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对自己挥着手，迈克尔笑了笑抬腿挨着坐下：“汉尼拔先生，几个月不见倒是又换了个面孔。” 汉尼拔将手放在桌前，压低语气说道： “注意称呼孩子，我可不想因为你的一个口误把一个好不容易找到合我胃口的餐馆的人全杀光。” 对坐的查理斯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迈克尔才注意到这个和他们同坐的生人： “这是？” 汉尼拔接过服务员端来的又一份牛排，摆放在迈克尔面前回复道： “这是查理斯，我的“同事”来纽约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看看你。” 查理斯扫了一眼，冰冷的眼神直击迈克尔灵魂深处，话剧调再次传来： ““异化”接近程度百分七十居然还没有任何眷族特征，汉尼拔你没有搞错？他真的融入了黑山羊心脏？” 汉尼拔停下舞动的刀叉，浑浊的眼神仅是一眼就得出了和查理斯相同的结论： “当然那可是我亲自塞进去的，他瞳孔也有眷族的特征，按常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和本体没区别，应该是我离开这段时间有东西帮过他。” 两人的对话说的迈克尔云里雾里，异化、眷族他都听得懂可在他们嘴中串联起来他就一个字也听不懂了。 “那还需不需要进行手术？” 查理斯摇晃高脚杯，血红色的液体被晃成旋涡顺时针被倒进口中，汉尼拔转头看看迈克尔试探的回答道： “算了，谢谢了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没什么事你就先走。” 查理斯披上尼子大衣推门离开，过了饭点餐馆了也只剩迈克尔二人： “你不打算问什么？” “问？” 迈克尔扒拉了几口不合他口味的三分熟牛排，点根烟道： “你是又想我问什么呢？你的来历？为什么替换我的心脏？还是你那个奇怪的同事？” 汉尼拔不客气的从迈克尔的烟盒抽出一根，却并没有抽只是放在鼻尖细嗅卷纸下的烟草味。 “这一切，包括超凡世界的真相，和你父亲的死因等等，我以为你和亚瑟·柯里昂一样都是好奇感组成的产物。” 这还是迈克尔第一次听到别人喊出原身父亲的名字。 “那你就想错了，我和他一样都被好奇充斥，但我更喜欢探寻未知事物的危险感，结果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蛋糕上的一粒樱桃，美味却并不重要。” “你和他真的很像，有一刻我甚至认为你是他的翻版。” 汉尼拔望着迈克尔，眼神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话说你大老远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汉尼拔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当然不是，孩子我可没忘记当初的承诺，这是你父亲日记的一部分残页同时我也要请你帮我找一个东西。” 迈克尔伸手去拿信封，却被他很快的收了回去： “什么东西？” 汉尼拔从挎包里掏出一张被笔墨铺满的手稿，将两个东西一并交付到迈克尔手里： “一只虫子。” “虫子？” 汉尼拔点点头将香烟点燃：“准确的说是一个名叫金甲虫的宝藏，当然你如果没找到我也不怪你，但如果找到了其他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我只要里面的一本书。” 迈克尔将两样东西塞进衣服的内衬，他不认为汉尼拔会对一本普通的书感兴趣不禁问道： “这本书不是现世的产物？” 汉尼拔微笑道： “阿拉伯疯子的胡言论语罢了，等你见到你就懂了。”说着从给迈克尔留下一串长号继续道“我会在这待一个星期左右，有任何问题记得打我电话。” 第八十九章 日记 “女士，麻烦结一下账。” 汉尼拔抽出一叠钞票，饶有兴致的看着丰满的女服务员。 “客人这顿饭没有这么贵，一瓶红酒加上三块牛排五百美元就够了。” 手在桌上厚厚一叠美元上清点了五张，刚想抽回汉尼拔油腻的双手拉住了她： “别急啊女士，今晚来一趟房间这些钱都是你的小费。” 沾满牛油的右手变魔术般凭空出现一张名片，女服务员掂量掂量面前近两万的富兰克林，挣扎的双手犹豫片刻便接过名片。 将钱收进腰包俯下身道： “到时候没看见你人可就作罢哦。” 殊不知汉尼拔眼神里满是对食物的期待。 迈克尔没工夫关注餐桌上的事，裁开信封后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关注在日记残页上，前面的大段文字都是用大段的中文描写，直到后面才改换成中英混杂。 “1961年8月1日：庆祝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度过的第五个年头，今天有两个奇怪的人找上了说有个在英国的案子需要我过去一趟，虽然异国他乡不确定因素太多但给出的报酬真的很难让人拒绝。今日吃食：（生拌牛肉加两份意大利面）很不好吃强烈不推荐。” 第一段到此戛然而止，中间两年的日记就像被凭空抹除一样，日期一转跳到了三年后： “1964年9月23日：博览会要开始了，希望这个阶段那群蠢货别搞出什么乱子，再发生一次大规模的献祭是所有人都不想见到的。今日吃食：（两份炸鸡和四个汉堡）很不错肯德基果然和穿越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迈克尔基本可以断定，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也和自己一样是来自东方的穿越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时间线是不是一至。 后面的描写全部换成了流利的英文，只有固定的吃食记录还是一如既往地中文： “1966年4月4日：今天难得来了一趟这个世界的故乡，玄君七章秘经这种东西还被封存在海底比较好，今日吃食:(特色油泼面和两杯烧酒）绝对的美味！” 残页上的文字到这里就结束了。迈克尔抬起头。 对坐的汉尼拔早已不见踪影，餐馆外已经下起了大雨，瓢泼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化作模糊的水渍，迈克尔本就混乱思绪在看完日记后变得更加凌乱不堪。 前身的记忆里，父亲亚索·柯里昂明明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遇见打劫都只会畏畏缩缩的老人是一个隐藏在市井里的大佬？ 强烈的反差让迈克尔眉眼浮现出一抹焦虑。 侦探的直觉让他认识到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其中隐藏的信息可能足以颠覆这个世界！当然迈克尔手中的残页并不能说明什么。 或许只有找到完整没有被篡改的初始日记才能揭开亚索·柯里昂死亡的真相。 将残页小心放好，翻开了密密麻麻的金甲虫手稿，没有标点符号让迈克尔看的很是繁琐，好不容易从密集的单词中断句。、 才发现前半部分都是无用的废话只有后半部分用平淡的语调表述了一个寻宝的小故事： “两位寻宝者从一个名叫沙利文岛的隔岸，获取了一位疯子海盗留下来的宝藏，可分脏不匀或是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使得其中一个名叫勒格朗带着整箱的宝藏一路逃离到了纽约，而这位破译谜题的高手并没有把这整箱的存进银行。” “他借鉴这个宝藏的谜题加以运用，在纽约市又把这个名为金甲虫的宝藏掩埋在了那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故事到这里停止，手稿的作者也对这个宝藏的埋藏点，感到好奇亲自前往了沙利文岛所在的南卡罗莱纳州亲自见了两位寻宝人的另一位朱庇特，下面这段就是来自他的陈词： “勒格朗吗？很可惜我他并没有联系我，说实在的自从打开那个宝箱，勒格朗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嘴里整天神神叨叨着听不懂的咒语，问他也只换来沉默，而且里面的黄金早就被我们分光了，那个破木头箱子根本一文不值。” “如果你需要的话，完全可以再去码头找一个一模一样的” “宝箱的谜题我这里还有保留，如果你需要的话这东西你可以摘抄回去，不过原稿我并不能给你这终归是属于勒格朗的私人物品。” 翻过面， 焦黄的油纸上留下了一块不大的空间，摘抄的文字很好被整齐的分了段： “21度13分东北偏北，主枝第七枝丫东侧，从骷髅左眼落子弹，一直线从树经子弹到50英尺外。” 后面是作者和朱庇特的一段对话，笔迹明显和前面潦草的字符有很大改观，每个词语像是计算机打出的那样标准。 “这是什么意思？” 朱庇特回答道：“就是那个宝藏的谜题，我们就是通过这东西找到了那疯子海盗的财宝。” “你认为勒格朗会把它用于自己的谜题里吗？” 朱庇特回答道：“很难说，勒格朗本身就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智商人士，他不仅对语言密码颇为熟悉，数字解密也是把好手，如果他像藏起什么东西我想世界上只有他自己会知道埋在哪。” “你的意思是，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朱庇特回答道：“或许是，但勒格朗最喜欢的谜题却确实是金甲虫，对了如果你需要这张画或许对你有帮助。” 对话到这里停止，后面是用黏胶粘贴上的一小张画，画手显然不太精通临摹，墨水化成的线条没有一条是直的只能初略的在骷髅头和甲虫两种东西之中抉择。 将图案默默记在脑海，接着往下是信息地址和一连串不明所以数字: “百老汇大道，106栋” “勒格朗， ” 迈克尔只是个侦探，一连串的数字映入眼眶让他也有些犯迷糊，只得先将手稿收好先去百老汇大道，106栋探个究竟。 餐馆外，瓢泼的大雨还在不停往下倒灌好像永远不会停止。 第九十章 百老汇 车灯闪烁，到百老汇大道已经邻近八点。 天空飘洒的雨点阻止不了有钱人追求歌剧的热情，停车区已经堵满了各式的豪车，迈克尔的保时捷在这里也只是中端水平。 停下车，街道两旁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士挽着莺莺燕燕的名媛，踏入各式剧场为了彰示他们的财力，有的人特意扬起价值可以够穷人家生活一年的看台前座。 迈克尔穿行其中，像一只穿行在金丝雀和喜鹊当中的乌鸦，出众的外表在这里只是入场券，想要更进一步权财才是敲门砖。 点上一根香烟，弥漫在空气中呛鼻的味让聚集在附近的几位女士不约而同的捂住口鼻，看向他的眼神也夹带了一些不悦，却忘记自己身上香水味远比一根香烟来的刺激更大。 剧院门口的保安看着迈克尔的行为，礼貌性的像前询问道： “先生请问您是有看话剧的需要吗？如果不是麻烦您把烟灭了。” 说完两个带着墨镜浑身腱子肉的白人大汉，对视一眼像是达成某种默契，从钱包里掏出一堆几分几块面额的硬币。 看样子是把迈克尔当成了来惹事的街头小贼之类的人物， “我想问个事，这栋剧院是百老汇大道106栋吗？” 迈克尔不在乎上流那份所谓的面子，保安这行为也是在履行自己的任务犯不上和他们计较这个。 墨镜大汉显然没被这样问过，两个外行思考半天还是将柜台的经理请了出来，听完保安的陈述后很快解答道： “百老汇大道106栋？这是9几年时候的门牌了，不过先生您确实来对了地方，哈德森剧院确实是由您口中的106栋。” 迈克尔将烟头踩灭，见来对了地方又问道： “那你认识一个叫勒格朗的人吗？” 这个问题经理实在是被问倒了，他每天都要接待数千名观众要从中认出一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但经理不像门口保安的低情商，他刚看到迈克尔就注意到了钥匙扣上的保时捷钥匙，加上这幅落魄艺术家的面容。 脑补出了一个性格孤僻的艺术家形象，对于这种人经理可不敢怠慢赶紧回复道： “您说的这个人加上这么久远的门牌号，应该是剧院刚建成时就来过的老观众，这位先生我们老板应该会认识要不要带您进去看看，她最喜欢结识您这种优秀的艺术家。” 说着命令两位保安带上手套，搜完身略带歉意对迈克尔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因为安全我们可能要将您的刀暂时保管一段时间，等您办完事随时可以过来取。” 迈克尔没有说话默许了，毕竟以他的战力只要没有超凡事件发生少一把刀照样可以将整个剧院掀翻，更不要提脑海里莫名出现的祷告能力了。 跟随经理的指引进入剧场，前台小妹看到迈克尔湿哒哒的头发还贴心的递上一条干毛巾。 “穿过这个走廊就到看台了，哈里斯夫人就在最上面，这场是她最喜欢的戏剧《麦克白》。” 进入看台经理给迈克尔介绍的声音也随之不断缩小，两人顺着古典的红木楼梯一步一步往上攀升。 不得不说这家座位数只有970位的哈德森剧院，所占用的空间却达到了三层，而经理口中的哈里斯夫人就位于第三层中为她专门设计的一个小包厢中。 咚咚 经理轻敲包厢小门，燕尾服手持消音手枪的保镖拉开门看到有其他人立马挡在面前： “他是谁？没有验明身份一率不准带到夫人面前。” 经理显然习惯了这个保镖的倔脾气，一点没有和他对话的意思径直向包厢里的哈里斯夫人喊道：“夫人这有个艺术家想见您。” 哈里斯夫人没有回应，空气中陷入一阵平静，直到迈克尔又补充一句道： “我是来找勒格朗的。” 听到这话， 还沉浸在《麦克白》戏剧性反转的哈里斯夫人难得开口道：“奎林，放经理和那位先生进来。” 夫人发令了，矗在门口的保镖也不敢违抗只能扯过身，放两人进去。 “夫” 经理刚说话，就被聚焦在戏剧上哈里斯夫人挥手打断了，往下看优美的手风琴和萨克斯风在幕后奏响，在麦克白为求心安，最后还是杀害了麦克德夫的妻儿后又改成小提琴婉转的独奏。 “小伙子你是怎么认识勒格朗的？看你的年龄不像是我们这样行木将就的老人。” 哈里斯夫人转过轮椅，一张苍老却保养的格外精神的面容出现在迈克尔眼中，身为近百岁的老人左手还端拿着一杯绵红的葡萄酒。 “要来一杯吗小伙子？这酒存放的时间比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时间还要早一百年。”马德拉的瓶身对向迈克尔这边，在舞台光的照射下露出1803的标签。 看他有兴趣，对着经理使了个眼神。 很快一杯历经两百年历史的酒液被端到迈克尔面前，凑近瓶口浓厚的葡萄香透进鼻腔的每一个神经，细细抿一口微酸的发酵感搭上绵密如缕的顺滑感顺着喉咙涌向胃腔。 “怎么样？” 哈里斯夫人看着迈克尔陶醉的神色，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喝这酒的时候还是在泰坦尼克号上和自己的丈夫共度佳肴。 没想到最后自己逃了出来，丈夫永远留着了那里。 “还不错。” 纵使迈克尔没怎么品过酒也能尝出其中的与众不同： “但我还是更好奇勒格朗的事。” 听到他急切的语气，哈里斯夫人露齿一笑： “不要这么急小伙子。” 说完眼神一撇，保镖和经理都识趣的默默候在门外。 将杯中的高脚杯再次倒满，哈里斯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来听说的这个名字，但你确实来对地方了我确实认识一个名叫勒格朗的男士。” “他是个高雅神秘，充满逻辑头脑的常客，在剧院刚落成还没有多少观众时他就一直在这。” 得知基本信息的迈克尔又问道： “那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事吗？例如没有理由的暗示，或者是包涵深意的预言？” 第九十一章 泄密的心 哈里斯夫人苍老的脸浮上一丝惊讶，平静的语气依然掩盖不住内心的慌张: “问这个问题之前，不如先介绍一下自己艺术家先生？” 舞台上的《麦克白》也到达了最后的高潮，手风琴和萨克斯风笛一同轰鸣，奏鸣出一场恢弘大气的英雄乐章，麦克德夫手持宝剑最终杀死了麦克白，马尔康得到王位，成为苏格兰的国王。 “我叫迈克尔·柯里昂，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侦探。” 听到是侦探哈里斯夫人顿时没了好脸色，但这个名字却又莫名的耳熟是试探性的询问道： “你认识达芬克先生吗？” 感慨纽约真小的迈克尔回答道： “认识，他今天还亲自给我画了幅画送给我，虽然脾气古怪但确实是个视画如命的艺术家。” 听见他认识，哈里斯夫人脸色显然好转过来了继续说道： “原来达芬克画家说要聘请的侦探就是你啊，我和他可是多年的好友了前不久还他还亲自给我画了一幅画。” 轻触电动轮椅的按钮，布满皱纹的左手费力的拉亮一盏小灯： “看到了，虽然他本人对这幅画不是很满意，但我看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碧蓝的海洋中浮动着细小的冰块，高耸入云的游轮在浪潮中朝着太阳驶去。 “很不错。” 简洁的评语让哈里斯夫人看眼前这个小伙子更加顺眼了，殊不知这是迈克尔偷偷调换了外表的气质，使它更加符合艺术家而不是侦探。 “迈克尔先生虽然不知道你问我这个老主顾的目的在哪里，但我个人认为你这个并不像坏人，起码我看到很顺眼。” “勒格朗先生他确实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我丈夫还在世时去过这个老主顾家吃过一次饭。” 迈克尔打断道： “他家在哪？” 哈里斯夫人老化的大脑思索半天才回答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曼哈顿岛的西南端一个叫苏荷的小社区，19年是时候哪里很破旧但却洋溢着一种年轻自由的舒适感，大片大片的涂鸦拔地而起的雕像。” 说道苏荷哈里斯夫人眯了起来，仿佛在回味独属于那个时代的魅力： “哪里就是一个艺术家的天堂！” 品了一口红酒，楼下的灯光开始变场一部新的戏剧又要上演了。 “他家很整齐，一个杯子一双鞋都包涵着某种数学规律哪怕错一个位置就远达不到拥挤中带着整齐的那种感觉，最让丈夫和我感到奇怪又好笑的是。” “勒格朗先生就餐的座位是一个硕大且老旧的箱子。” “箱子？” 回忆到这里迈克尔确认般的反问了一句，哈里斯夫人也没当回事继续着回忆道： “没错就是个箱子很奇葩对，我们问他勒格朗先生也只是咧嘴一笑，回了一句特别有意思的话是什么来着等我想想。” 片刻后， 哈里斯夫人紧锁的眉头舒展开，用葡萄酒舒展了一下喉咙带着调笑的口气模仿道： “老去的木头里装着的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财富，说完还打开宝箱让我们看了一下。” “里面有东西？” 迈克尔问道。 哈里斯夫人摇摇头：“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那个宝箱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腐朽的宝箱底板还被白蚁咬开了一个大洞。” “但不得不说勒格朗先生还是一个厨艺高超的预言家，你能想象在那个交通条件并不发达的时代，他餐桌上摆满了一堆近代才有的美食。” “在餐桌上他谈论的话题都是关乎五十年乃至更远的畅想，甚至肯尼地遇刺他也精准的说出来了，我和我丈夫听的一脸懵那时候我们甚至连肯尼地是谁都不知道，也就把勒格朗先生描述的世界当成了一个美好的幻想” “后续呢？” 迈克尔感觉这个故事并没有说完，其中还有很多疑点是值得深究的，比如：为什么勒格朗会获知以后的事难不成他也是穿越者？又比如：宝箱如果真的是空的又为什么值得勒格朗如此看重呢？ “没有后续了，苏荷我们只去过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没两周我们就踏上了泰坦尼克号，等我死里逃生回来勒格朗也从此没有来过哈德森剧院，就此也断了联系。” 舞台上各式妆容的演员们摆好阵型又开始演出另一场大戏。 哈里斯夫人瞅了一眼接着说道： “不过勒格朗先生最喜欢的戏《泄密的心》我们到现在还有演出，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 迈克尔凑近包厢的玻璃处，哈里斯夫人一边看一边对其进行着讲解： “这部戏也只有我们会对它进行重复公演，不为别的它对演员的要求太苛刻了，其中的每一个演员，警察、老人、主角都需要在现实和心理之间来回扮演。” “以此营造出对犯罪者的病态心理的侧写。” 低沉的钢琴曲响起，化过妆的“我”在舞台白瓷灯的打光下显露歇斯底里的疯狂，对着镜子里一遍遍重复道：“为什么你们说我疯了？”“那么‘我’是疯了吗？” 说着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疯狂，将自己混乱的思绪带回到冷静之中。 戏剧转场，上帝视角中 “我”连续七天潜入老人房间又执拗地因为老人眼睛闭上了而一次次搁置计划，再到有条不紊地藏尸灭迹。 警察登门， “我”沉着冷静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刚杀完人分尸后的疯子，在一次沉着冷静的应答后背景音乐却杳无声息的转变成深厚的心跳声。 这种声音仿佛成了舞台上的“我”才能听到的专属，一时间“我”陷入到更深次的怀疑中，纵使知道这是脑袋里的幻听但控制不住的癫狂还是在心底蔓延开来。 原本天衣无缝的陈词却被自己给推翻了，问道杀人的理由也从老人曾经“侮辱过我”“错待过我”，而转变成老人的眼睛太像兀鹰的眼睛而计划杀死他。 再转场， 心跳声也换成了愈发激烈的钢琴小调，随着地板被撬开腐烂的心脏夹着这溃烂爬蛆的内脏暴露在视野中。 哈里斯夫人又开口道： “这些内脏道具可都是一比一的橡胶道具，一开始我们用的可是真东西，只不过后来为了顾忌社会舆论也就换成了假货。“ 第九十二章 肉宴 演出结束，还沉浸其中的观众席响起了猛烈的掌声，一只又一只鲜花被抛向舞台，演员开始弯腰致谢。 大幕拉上剧院又重归平静。 “怎么样？这场演出合不合你的胃口，如果你早几十年出身或许还能赶上a的表演，那小伙子表演的《泄密的心》才是永恒的经典。” 哈里斯夫人摇晃着酒杯将最后一口酒吞咽进肚，眉眼间满是对过往岁月的怀念。 “奎林，奎林！再给我开瓶酒。” 听到夫人叫自己，满身横肉的壮汉弯下腰放轻脚步劝说道： “老板医生通知过，您一天最多只能喝一杯酒，今天已经是破例了。” 哈里斯夫人盯着奎林想以此逼他就范， 几分钟后看着奎林坚定的眼神，她率先坚持不下去了抱怨道： “活了一个多世纪了，有钱又能怎样还不是连喝杯酒都要被别人管。” 奎林习惯了老人的抱怨，任由她怎么说还是一而再的重复道： “夫人这都是为了您的身体考虑，您可是哈德森剧院的活招牌，您出了什么事我死都负不起这个责。” 哈迪斯夫人转过轮椅不再看奎林，最后还是迈克尔开口表达了离意： “夫人谢谢你，该了解的事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就先走了。” “这么快？不把这场戏在看完？” 哈迪斯夫人看向迈克尔的眼神逐渐温和起来，这个小子比起其他人更合胃口，虽然高冷但起码不会限制自己的喝酒自由。 将葡萄酒一饮而尽，从兜里拿出一张填有自己电话的名片交到哈迪斯夫人手上： “如果以后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您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完， 迈克尔转身离开了包厢，轮椅上的哈迪斯夫人端摩了一会名片，轻笑几声把它递到奎林手里。 “先生您还需要在剧院逛逛吗？” 门口候着的经理凑上来问道。 迈克尔点燃香烟，混杂着酒精味的烟雾在楼道上蔓延： “不用了，这是给你的报酬。” 从鼓起的皮包里数都不数的掏出一大把递到他手上，喜笑颜开的经理还没捂热钱迈克尔又问道： “知道苏荷怎么去吗？” 经理愣了一下，把钱先一步把钱揣进兜里再回答道： “先生这您可就问对人了，我就是来自曼哈顿岛的原住民，要不要我现在就帮您叫车送过去，这个点船渡可能已经关闭了。” 打开手机， 八点进入的剧院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个小时还差几分钟第一天假期就要结束了。 “算了，时间不早了把东西还我。” 收了钱的经理对迈克尔语气也更加尊敬了： “请您跟我来。” 滴滴答答—— 雨点穿过云层滴落在地上，乌云聚集很快演变成了一场大雨，偏僻的别墅内汉尼拔正哼着歌在铁锅上均匀的将肉翻面。 细滑的黄油打底，使本就新鲜无比的肉块更加焦香四溢撒上一丢丢黑胡椒和洋葱，肉汁也变成了喜人的粉嫩状。 见火候差不多了， 汉尼拔将这块精心料理的肉盛上盘子用迷哒香略微装饰了一下便摆上了餐桌，座位上的查理斯旋转着红酒，优雅的神色中是满怀的迫不及待。 “能吃了吗？” 汉尼拔将另一个灶台上咕哝着的浓汤端了上来，勺子搅弄一下黑红的内脏在骨白的汤中上下翻腾。 迎着扑鼻的香气，汉尼拔盛出一小勺细细品味片刻，嘴角微微一笑用手帕擦净残存的汤汁认可的点头道： “很不错，东方的食谱果然不同凡响，明明没放什么调料用的也是内脏边角煮出味道却不输反复熬制的海鲜汤，真是奇妙啊。” 盛上一大碗到查理斯面前，旋转的红酒也被浓郁的香味引的停下。 咕咚咕咚—— 半碗汤进了肚中，高雅的神色也被满足替代： “太好喝了！果然世界上只有英国不会做菜，几百年了还惦记着它的炸鱼薯条，我都吃吐了。” 汉尼拔舀起几片脆嫩的类似猪肝的肉片，在嘴里咀嚼片刻后混着乳白的汤吞进肚里，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份医疗周刊。 喝完汤的查理斯已经迫不及待的用刀叉切开了肉排，嫩红的肉汁顺着切口流了出来，混着些许黑胡椒粉将其吃进嘴里。 每一次咀嚼，肉汁都会在牙口绽放，看上去q弹的肉质吃起来像一块软趴趴的，还没吞进嗓子眼就化作一团血水消失不见。 “果然新鲜，好的食材果然还是要搭配好的厨师，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会长那么看重你了，就但一手做菜富坦那个胖子就比不上你。” 认可的评语让汉尼拔听的很舒服，本就没多大的眼睛更是咪成了一条缝： “你看了今天的医疗周刊吗？” 查理斯将最后一块肉吞进嘴里，疑惑的问道： “还没，怎么了又有人发现新生物了？” “不不不，听说有个医生在人体内发现了一种叫朊病毒的东西。” 汉尼拔拿起周刊将里面的一段报告复述了出来：“根据食人族和普通人的对比检测，可以发现食人族身上微小的未知因子，在疯牛病和近期出现的僵尸鹿身上出现的朊粒高度相似。” “我们有理由怀疑人一但长期食用人肉会产生一种名为朊病毒的毒株，它会导致宿主产生类似疯牛病的迹象。” 查理斯耐心的听完，用红色的手帕擦了一下微红的嘴唇： “这对我们来说重要吗？我在普罗米修斯的实验室内用自己做过类似的实验，把全球已知致命毒株天花、黑死病、埃博拉全部植入体内。” “结果毫无影响，甚至喂有我血液的病毒都在两天内死绝了。” 查理斯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这可不仅仅是个例，我还用采集到的各种超凡样本做过实验，结果还是毫无例外的无效，所以说超凡是无法被现实的病毒侵蚀的。” “我们体内流淌的生命只有同样是超凡的病菌才能破坏。” 这激起了汉尼拔好奇： “那你的意思是超凡人士要比现实的普通人类要更加长寿？” 第九十三章 苏荷区 查理斯摇摇头，停顿片刻回应道： “接触过超凡的人远没有普通人活得久，仪式、祭祀、献祭各式危险削减理智的同时也削减着他们的生命。” “就像一团飞蛾见到光的同时也不妨碍他们被火焰吞噬。” 汉尼拔将吃剩的空碗叠放在洗碗台里，水流拂过他的手掌却没有带来丝毫冷意： “那我们呢？” 查理斯走到钢琴边，十指如野蜂般在琴键上起舞。悦耳的d小调很快传满整个大厅。 “我们是一群说人话的妖精，不是人也不像鬼哪边都不待见我们哪边都惧怕我们。” 一曲作罢， 汉尼拔依靠在洗手台前，喝着瓶中为数不多的红酒对着窗外发呆： “查理斯你活多久了？” “嗯让我想想，加上今天的话应该刚好是第516年，我记得在我年轻那个时期骑士与贵族才是社会的主流。”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盗火者里面最年轻的？” 汉尼拔摇摇头： “我是倒数第二，最年轻的应该是亚瑟·柯里昂。” 清晨唐人街， 迈克尔坐在早点铺里悠闲的拿着刚印刷出的滚烫早报，细腻的白粥和油条被忙碌着的老板端到一旁。 咬一口脆硬的油条，再喝上几口带着脆萝卜的咸粥，迈克尔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前世无忧无虑大学时光。 视线在报纸上扫过， 除开几个不感兴趣的花边新闻，头条上难得出现了一条有意思的内容： “曾培养出无数知名画家的拥有86岁高龄的达芬克·希尔顿艺术家，因沙龙的一场大火逝世经过消防队员的奋力抢救，挖掘出的两张完整艺术作品将于今晚举行拍卖，至此我们深刻悼念达芬克先生——纽约艺术报。” 把油条扳成两截放到粥里浸泡， 迈克尔猜到了达芬克会出事但没想到发生的会如此之迅速，不用脑子都能知道出凶手一定是在公园中侥幸存活下来的皮克曼。 只要不惹出大麻烦，迈克尔暂时还不想管他，一是吃力不讨好，二是新鲜感过去把他抓回来这件事对自己来说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致。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赶快把金甲虫宝藏给找出来，就算解决了手稿里的第一条线索，第二条的勒格朗， 。依旧困惑着他。 昨天深夜， 迈克尔还特意通过互联网搜索那个时代勒格朗可能会使用的密码结构，连续配比几次都是毫无逻辑关系的废话。 所以今天他起来个大早，准备驱车前往苏荷一探究竟。 咕噜咕噜—— 温热的白粥混着泡软的油条顺着食道滑进肚里，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将钱放在桌子上，迈克尔打着汽车起身离去。 六点钟的时间段，公路上行驶的车辆很少，只有便利店和快餐店还开着，零星几个教堂外聚满了讨要救济餐的流浪汉。 再往前开，驶过危险的布鲁克林黑人区， 迈克尔到达了影视剧中常见的曼哈顿大桥，桥下波光粼粼的水面行驶着许多艘渡轮，做为美国第一大港口城市。 来来往往的船只像一条条血管支撑起了纽约这座高速运转的机器。 没一会， 迈克尔就抵达了桥对岸的苏荷区，作为50年前的老工业区独具风格的铸铁建筑是这里的标志，因为历史悠久没怎么翻新的缘故。 大量崇尚古艺术建筑和古典绘画的艺术家居住在这里，河边到处都是采风的画家和手持刻刀的雕刻者。 在看上去历史悠久的交易行停下车，迈克尔准备在这里问问有关勒格朗的信息。 一进去， 琳琅满目的画作和雕像品被随意丢弃在墙角，挂在显眼位置的作品无不是名家大作，最显眼的那幅甚至是迈克尔先前在报纸上看到过洛雅尔那幅价值千万的《冥河》。 见有客人上门，缩在躺椅上玩手机的卷发青年漫不经心的说道： “随便看，这里可是历史文化保护区，东西绝对保真。” 迈克尔双手靠在柜台上，提问道：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像问你个事。” “问事？” 听到他不是来买东西的，卷发青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左手摩挲一下比划了一个要钱的手势，迈克尔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 反正美金现在在他眼前和废纸没有多大区别。 一把富兰克林递上，青年才从手机上挪开了视野，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道： “说问什么？” “我想打听一个一百多年前的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青年不屑的道： “你就说，整个苏荷就没有我知道的人和事，想这家店铺可是有三百来年的历史，印第安人都来这卖过东西。” 说着从柜台底下拿起了一对保存完好的鹿角，迈克尔也不拖沓了开门见山的问道： “勒格朗，你知道吗？” 青年显然被这个陌生的名字难住了，翻找脑海里确认没有这个艺术家后，从后方的储物柜里抱了一本厚厚的记事本。 吹净牛皮封面累积的灰尘，翻开目录一个一个查找着三百年间来过这里人的名字。 “勒格朗勒格找到了，1926年的时候在这里卖出过两根金条和一个键盘。” “键盘？” 见迈克尔还有疑问，青年倒了一杯咖啡补充道： “对，记事本上特别标注的键盘而不是打字机一类的东西，如果你需要的话他被存放在a类生活用品区的第三排第五个。” “价格让我想想就500美金。” “这是两千美金，我还要一份他的住址和这里的详细地图。” 秉着有钱就是大爷的想法接过钞票，卷发青年一字一句的念道： “往北走两个街区，湖边有座小屋，但我不敢保证它现在还在不在，前不久好像听说那间房子被卖给了一个外地人。” 把毛皮做的老地图摆放在桌子上，拿起记号笔圈了个圈： “就是这个位置。” 迈克尔点点头收起了地图，侧身往门店内部走去，见他走远卷毛又恢复了先前懒洋洋的缩在躺椅上把玩着手机。 第九十四章 旧居 键盘的概念在1714年就出现了，qwerty这种排列方式在1868年就已经出现了。 但迈克尔眼前这个19年的产物居然和现在的外接键盘并无二制，只有通体发黄的木质结构表现着他仅仅只是个手工艺品。 要知道现在人们所熟知的键盘，可是互联网刚开展二次创作的产物，这个历经一两百年的手工艺品右下角还甚至雕刻着dows的图表。 拿在手上轻抚去键盘上的灰尘， 看来哈里斯夫人说的并没有错，微软是在1975年成立的，要时跨半个世纪获知它的商标并把它刻在键盘上。 除非这位神秘的勒格朗先生真是个预言家，要不然他就和自己一样是获知时代潮流的穿越者。 想到这里迈克尔就一阵脑壳痛，才查明自己的便宜老爸是和自己一样，现在又来一个，好家伙穿越这玩意也可以批发吗？ 再这样下去，是不是外星人都能穿越了？ 迈克尔暗诽着，殊不知他这句话在不久的以后化为了现实。 咚咚咚—— 卷反青年轻敲货架，一只手把玩着手机一只手把硬皮地图扔了过去： “客人，你东西忘了对了刚才记事本里掉出来了一张纸条，上面的署名也是勒格朗，你还需要吗？不需要的话我就把它扔了。” 先把键盘放回原处，迈克尔伸手接过纸条，上面的一段话是他在哈里斯夫人哪里听过的重样：“老去的木头里装着的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财富” 卷发男一边等他看完，双手频繁的在最新款的手机上反复点击。 没忍住看了一眼，手机上正是1999年发行的雷神之锤iii，卷发男玩的这款显然是经过多重改良过的最新版，画面不仅更清晰。 看画风有点像两年后才会推出的《毁灭战士》。 “哎哎！！唉！！” 随着操纵的人物被精英怪一枪命中无力的倒在地面上，卷发男也注意了迈克尔投了的目光。 像个被发现特殊癖好的变态，赶忙将手机揣回衣间。 为了缓解尴尬嘴里嘟哝着： “要不要我再给你拿个袋子？” 迈克尔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好意，想了想说道： “如果你信我就在4年后也就是2007年花钱大量买入苹果公司的股票，相信我不出两年你就能告别这家店铺，住进大房子喝着香槟感谢自己当初的决定。” 卷发青年把地图和硬盘一股脑放进塑料袋中。 “苹果公司？我知道那家的耳机和随身听挺不错的，可市面上又不是没有和它持平的产品？” 说着拿出了2001年新出的ipod随身听。 迈克尔也不解释，本来提醒他就是自己的率性而为，至于信不信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了。 等到卷发男从思考中清醒过来， 迈克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打开手机看着苹果公司相比去年仅上涨了22的股价。 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贪念。 忍住了没有下手， 时隔多年每当卷发男回想起来也并不后悔这一决定，毕竟谁会听信一个顾客的投资建议。 出门的迈克尔没有开车，而是顺着地图上的位置，慢悠悠在人行道上步行。 别说作为少数几个拿的出手的文化旅游区，纽约市政府真是花了大价钱以维持这些旧工业设施的修建。 每个路口甚至还专门会安排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以时刻保持街道两旁的干净整洁，这种待遇他只在市中心的富人区看到过。 离开工业参观区，前面就是开车进来时看到过的艺术区，这里的空气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叶子植物味，越靠近河边艺术家所在的位置这种气息就更加浓烈。 周围的旅游的行人确是一幅见怪不怪的表情，毕竟抽象画就是不知道那个吃错蘑菇的扑街画家瞎描的。 西方的艺术家好像都有嗑药的传统，想象力用完可就没了总不可能盯着湖画一辈子水面？ 获取灵感除了远游就只剩下吃点小蘑菇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皮克曼和洛雅尔那样的天赋，有的是一辈子默默无闻的画家死在饥寒交迫中，所以说画画其实也是个高危职业。 刚入春， 河边冒出嫩芽的杨柳随风飘荡，不少游客在其中合影留念，迈克尔也难得在街边买了个冰淇淋。 该说不说全天下游客多的地方买的东西都是一样贵， 20美元都够在他去肯德基吃顿午饭了。 将最后一口冰淇淋吞下肚，迈克尔也抵达了地图上标注在湖边的小屋，残破的木质结构在风中摇摇欲坠，向上伸出的老式烟囱也被砖瓦堵上了。 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其传来的腐败味，很难想想这样的建筑会被一个老头买来养老。踏上吱吱作响的楼梯。 迈克尔轻敲房门。 咚咚咚—— 声音不大，里面的人可能没有听到，迈克尔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咚咚咚！！！ 一下没控制好力度，敲门变成了踹门，这破烂的扇却意外的挺住了。 里面人被外面的动静搞得有些猝不及防，伴随着一连串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一张阴郁恶寒的脸出现在迈克尔眼前。 “你有什么事吗？” 老头上下打量迈克尔的衣服，确认他不是警察一类的人物才开口问道，迈克尔没有急着回答侧过脸想看看房子里面。 老人佝偻的身体挡住的门口不大的空隙： “你想干嘛？” 老头没有头发，冷冽的三角眼死死盯着迈克尔，仿佛一只饥饿的秃鹰想要逼退前来和它抢食的同类。 拉回眼神，迈克尔回答道： “我想向你问一个人”怕老人看不清，迈克尔特地用塑料袋里纸笔写出了勒格朗的名字。 秃鹰般的眼神在纸上扫过，老人阴郁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不认识赶紧滚！” 说着就要把门合上，迈克尔伸脚强行挡住说道： “别急啊老人家，你的这所房子可就是他的故居你说不认识他是不是有些牵强。” 老人想使劲合上门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撼动不了那只脚，从后方摸索出一把双管猎枪恶狠狠的说道：“滚出我的房子！！” 第九十五章 不速之客 迈克尔抽着烟，黑蓝的瞳孔看不到一丝惧怕： “老人家别着急，我并不是来找麻烦，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不如让我们换个说法。” 老头并不吃这一套，面露不善地用晃动枪口： “滚出我的房子，我不认识什么该死的勒格朗，我只想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的房子！！” 见迈克尔视若无人地继续张望，老人也不惯着，枪口抬起，老式散弹枪响声惊扰了整个天空。 群居在林间的渡鸦，也连带着吱吱乱叫，仿佛在对这两声枪响表达不满。 “这一次我对准的天空，下一次我对准的就是你的脑袋，把脚挪开年轻人！” “根据美国法律，任何闯入私人住址的行为，主人都有权击毙！！” 老人秃鹫般的眼神，在大衣内唐刀扫过，语气虽然一贯强硬，但说出这两句后迈克尔能明显感觉到，他有些底气不足。 在侦探的世界里，底气不足代表着一定有谈判的余地： “这样老先生，你买这栋房子时花了多少钱，我用10倍的价格重新再买一遍，你看怎么样？” 迈克尔露出了自己闪亮的保时捷钥匙，秃鹰般的眼神在停留片刻很快就又收了回去： “滚！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砰—— 散弹中灌注的钢珠，在木质地板上绽放，碎渣在迈克尔脸上划出一条浅浅的白痕。 旺旺旺！！嗷！旺旺旺！！ 一条斗牛犬从屋里窜了出来，看见有不速之客，尖利的犬牙就要往摆放在门口的脚上咬。 眼见淌着口水的狗嘴靠近，迈克尔不慌不忙地用烟头一弹。 绵软的烟丝在高速下的动能不亚于刚出手的箭羽，狗身一翻哀嚎着跑向老头旁边。 “老先生，既然你不同意我购买你的房子，那请你配合我的调查。” 带着迈克尔大头照的调查组证件，出现在老头眼前： “c组调查员迈克尔·柯里昂？你是fib的人？” 老头显然不认识冈格尼尔特殊证件，仅凭着证件上的钢印就默认他属于普通的警务系统： “既然如此，那么迈克尔警官，你有调查令吗？” 见老头初步相信了自己的身份，迈克尔合起证件，学着乔·纳森的官腔说道： “调查令这种东西只有我想有什么时候都有，到时候会不会搜出什么违禁物品我可就不敢保证，对了如果刚才我没失忆，你好像对着我开枪了。” “对？” 老头听到他要搜查自己的房子显然慌了，强硬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恳求的味道，手持的散弹枪也在迈克尔说话间不见踪影： “这说说你要这么样才能放过我。” 老头显然不愿在他房子问题上纠结太久，狰狞的面容也强装起了温和。 侦探的直觉，让迈克尔意识到了老头急于话题的疑点。 强行问肯定问不出，倒不如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往下聊，迈克尔这样想着又拖着官腔说道： “很简单，让我进去一趟。” 老人很是纠结，蹲在旁边的狗也安静地不再乱叫，自从被烟头扔过，这只斗牛犬看向迈克尔的眼神便充斥着恐惧。 见老头动摇了，迈克尔又往上添了把火： “我可不想明天把我同事叫过来，老人家你也不想家里到处都是人？” 老头顺了顺狗毛，被脚挡住的木门被撑开了更大空间： “进来把，被乱动我东西，到时候少了什么我可会算在你头上。” 迈克尔微微一笑，交叉着双手，抬腿走了进去。 啪啪~ 屋内漆黑一片，所有的窗户都被木板钉得透不过一丝光来。打开的灯也是昏黄的暗调： “你这？” 老人显然排演过警察进入房子的说辞，没等迈克尔开口他就打断道： “我眼睛年轻的时候出过问题，看不得太亮的东西。” 趁着迈克尔没注意，布满老茧的右手默默合上了打开的柜子，一只脚用力地将没处理干净的泥土踩入鞋底。 除开灯光，屋里的温度也比外面低很多，灵敏的嗅觉让迈克尔注意到空气中新鲜的泥土味，加快脚步往里屋走去。 老头的明显跟不上他的速度，一边跑一边急迫地大喊： “迈克尔警官，你先等等我！” 喘着粗气勉强跟上，才发现迈克尔呆呆的站在门口，像是发现了某些不知道了的东西，老头秃鹰般的眼神惊恐的望着，右手颤抖的握住腰间的伯莱塔。 如果迈克尔现在说出任何一句有关房子的秘密，老头一定会不假思索的把他干掉。 “老人家，玩的挺花啊，你也好这口？” 迈克尔自然知道后面的动静，黑山羊心脏带来的感知让他对老人心跳速度无比敏锐。 甚至在这里停下也是他而为之，为的就是测试这个古怪的老头和金甲虫宝藏有没有关系，听见后方剧烈的心跳声，迈克尔知道他猜对了。 看着迈克尔手里的情色碟片和电视上还在放映的动作片，老头长舒一口气，紧扣扳机的食指缓缓松开，惊恐的神色立马平定下来。 “这不犯法警官？” 老人佝偻的身体先一步进入里屋，怕迈克尔发现地毯下的东西，还特意将沙发调了个角度。 这些小动作，迈克尔并没有揭穿，坐在沙发上从地面摸起一把泥土，放在鼻间细嗅几下确认和空气中的味道一样后，开口道： “当然不犯法，我看老人家你也满了18岁，就算当众看这种东西我也只能给你罚点款。” 调笑的语气明显让老人放松下来，抹净脖间的冷汗，缓口气道： “那就好，如果没有疑点的话，迈克尔警官你能不能离开我的房子？” 不得不承认，老爷子的心理素质非常高，从容的话语让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慌乱。 “不不不老人家，我从我们看到你这所房子有二楼？” 老头沉默片刻，回答道： “上面都是一堆杂物，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么乱的环境。” 迈克尔轻笑几下，说道： “那我就，更要上去看看了。” 第九十六章 遗物 “这，如果警官不嫌脏的话，那就随你，还有我叫尼卡斯·比尔，不叫什么老先生。” 老头瘫倒在沙发上，左手反复摩挲着报纸，右手在趴地的斗牛犬的狗头上轻轻抚摸。 “那就打扰了。” 无论老家伙答应不答应，他都要上去看看，答应固然更好，这样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楼梯很久没有被使用了，腐朽的木质台阶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痕，迈克尔向上缓步攀行着。 每走一步， 激起的灰尘便把裤腿染上一层灰色的白霜， 待到迈克尔爬到二楼，黑色的西裤早已变得半灰半黑，只看下半身整个人像是刚从面粉工坊爬出的搬运工一般。 俯下身，用刀鞘缴开沉积不知道多少年的蜘蛛网。 吱吱——吱 几只倒立的蝙蝠被迈克尔发出的响声惊醒，扑抖着翅膀试图吓跑这个不速之客。 正如比尔老头说的，二楼的空间堆满了杂物，几个上锁的房门前散落着一摊摊粘稠变质的胶状物体。 锁扣是新奇的密码结构，黄铜制成的锁身，中间还有勒格朗用白漆刷上的署名。 近五十年的历史并没有让它像木质结构一样被腐朽，明黄的锁身上甚至连细微的灰尘都看不见。 握住门锁， 迈克尔更加惊叹于勒格朗的动手能力，193几年在那个普遍使用钥匙门锁的年代，他竟然徒手造出了一个可触控的智能密码锁。 滴滴~ 轻触锁身上的数字按键，所传来的滴滴声证明他还在完好地运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能量供给让它不会面临断电的难题。 连续试错几次，迈克尔也失去了解密的兴趣，想要通过蛮力拉开门锁，怎不料钢铁都可以握碎的腕力却在一个小小的门锁上犯了难。 无论是单手还是双手，明黄的锁身依旧纹丝不动，仿佛门锁在铸造时还融入了某些神秘的物质。 没办法， 迈克尔只得放弃破坏的念头，矗立在门口掏出风衣内衬的手稿，看看能不能在从中找到密码的痕迹。 仔细查看几遍后，他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密码是四位的最后提示信息里的 并不能输入。 “难不成？” 思考片刻，迈克尔抽出了塑料袋中的键盘，仔细观察却，并没有在木键盘上发现任何标注过的痕迹。 局面一下又陷入了僵局 微红的火光中，迈克尔点燃一根香烟，对着门锁吐出一口浊雾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顾地板上胶状物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根据长串数字上的规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前世经常被使用的键盘密码，也就是： 一对应字母按键的第一排 二对应字母按键的第二排 三对应字母按键的第三排 而剩下的数字则代表着，每一个字母的确切位置。 如果按照这种方法，一个一个数字地对照，一段英文出现在迈克尔脑中浮现。 reverse direction（反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解出来了，迈克尔也依旧一头雾水，这段英文对他打开门锁并没有任何帮助，但直觉告诉他反方向这个名词，会在找到金甲虫宝藏中发挥不少作用。 将键盘收好，迈克尔又在手稿中发现了一个被他遗忘的数字 2113， 也就是摘抄的文字的第一段，21度13分东北偏北，抱着怀疑的态度在门锁轻点几下。 咔嚓—— 门锁就被这么巧合的打开了，没有任何解密的过程，勒格朗仅仅是把他最为满意的谜题第一段化作了门锁的答案。 一切简单得有些不可思议， 耸耸肩， 迈克尔也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拉开门朝着这个不知道尘封了多少年的房间走了进去。 脚一接触到地板，房里的蜡烛竟自动点燃，仿佛勒格朗料到有人会来追寻他的宝藏一般，门口不大的桌子上还放在一杯已经被风干的葡萄酒。 高脚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欢迎语： “恭喜你寻宝者先生，踏出了找寻无尽知识的坚实一步。” 等到迈克尔看完， 屋里的机关又开始运转，被死死关住的窗户猛地打开， 丝缕的光线通过窗户透了进来，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照出一片不大的空间。 清风拂动点燃的蜡烛也同时被吹灭。 环顾四周，房间的空间要比想象的大很多基本占据了二楼的大部分，迈克尔所在的仅是东北角的书房，从侧面的门口往外看。 几张凳子林立在餐桌上，主座位上是哈里斯夫人聊天提到过的古朴木箱，不出意外的话里面就是勒格朗的餐桌。 拧开黄铜把手， 茉莉花的芳香瞬间充斥在迈克尔的鼻间， 餐桌所在的空间很干净，仿佛没有经过岁月的侵蚀，木质的地板上连一丝裂缝都看不见，踩上去也没有怪异的声响。 拧开水龙头， 沉寂几许，竟真淌出了清澈的水流， 更让迈克尔惊奇的是，厨柜上不仅有1945才发明的微波炉，墙边更有一台小型的冰箱。 拉开冰箱门，里面散发的阵阵冷气证明它和门锁一样，时隔50年还在完好无损的运行，而墙壁上甚至连插孔都没有，这也就是说。 这所房间的所有能量，都不是依靠电在运行，而是在使用某些神奇的恒定能源。 这要是传出去必然会引起能源领域的又一次地震，能维持至少五十年还不用维护的新能源，这种发现和突破可控核聚变的差别，也不大了。 但迈克尔显然不会对成为亿万富翁感兴趣，这种能量让他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超凡！ 他可没忘记汉尼拔先前提的要求，死灵之书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善茬，这个屋里所有诡异的现象都可能是那本书造成的。 还是找到勒格朗藏宝地，如果他料到有人会进入这个房间，那他肯定在这几个房间里给我留了些什么。 秉持这样的想法，迈克尔开始在几个房间里翻找起来， 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卧室衣柜里的每一个角落、厨房里的每一个盐袋都经过了仔细翻找，可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第九十七章 金甲虫 迈克尔坐在，卧室的小床上，衣架上陈放着几件崭新的棕色西服，床头雪白的墙壁，摆放着几幅不知其意的抽象画。 走近， 画中无序的图案，勾起了迈克尔模糊的回忆，这个黄色图案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手稿后翻， 几根扭曲线条拼凑而成的图案，部分竟和其中一幅出奇地相似。 将几幅画先后取下，就着画框像拼拼图一样衔接在一起，一只硕大的甲虫出现在迈克尔眼前。 与此同时，房间设下的机关也随着画作的拼接成功，开始无声地运转，卧室中心的墙壁被撑开一个小口子，一个小巧的玻璃罐暴露在空气中。 “看来，找对了。” 迈克尔踮起脚，一个精致的金甲虫雕像正安静的等着他，放着手里端详，金色甲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散发着黄金色的光泽。 细小的口器也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微张的翅膀悬浮在半空中， 一时间他甚至有点难分清这是死物还是活物。 揭开玻璃罩， 历经几十年没接触过空气的金甲虫，蜷缩起来黄金甲肢，开始顺畅地舒展。 咔咔——？ 许久没有活动经骨的它，发出舒适的虫鸣，被黄金覆盖的对目左右旋转，仿佛在疑惑面前生人。 钳住坚硬的甲壳，金甲虫很不满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控制。 狭长的对颚拼命撕扯着迈克尔的皮肤，被黑山羊心脏加固过的皮肤怎会那么容易穿透。 任由它挠痒痒般地攻击， 左手一握将其提溜在空中，阳光穿过翅翼上的薄膜，撒在迈克尔是手中。 折腾半天的金甲虫也意识到，自己成为了被把玩的对象。 松口扑腾翅膀，开始在屋里不太熟练地乱窜。 几次都失速撞击在墙壁上，而后又颤颤巍巍地飞起来。 直到驻足在厨房的箱子上才收起黄金色的翅膀，一动不动好像又恢复到了黄金雕像的状态。 迈克尔对此也很奇怪，为什么这只黄金甲虫哪都不去，只停滞在这个空箱子上呢？ 打开箱子， 里面却并没有任何东西，底部和哈里斯夫人表述的一样，空出了一个见底的大洞，这种情况下箱子里不可能能存放任何东西。 彻底打消怀疑后， 迈克尔伸开腿躺着卧室不大的床面上，满脑都在思考手稿里的后面三句话： “主枝第七枝丫东侧，从骷髅左眼落子弹，直线从树经子弹到50英尺外。” “主枝第七枝丫东侧？” 抬头看向窗外，湖边确实有一棵上了年纪的杨木，生意盎然的绿叶将树身掩盖的严严实实，别说枝丫，就算是主，干，迈克尔也根本看不清。 “如果想要了解清楚，也就只能去，屋外看看了。” 迈克尔这样想着， 合上窗户，离开前准备把金甲虫一并带走，可这家伙的腿仿佛涂了双面胶般死死粘住木箱，要把他带走的话只能连木箱一同带着。 想了想迈克尔还是决定算了， 虽然通体黄金的甲虫有超凡生物的嫌疑，但抱个木箱到处乱走实在是称不上雅观。 通过书房的出口， 返回走廊，不知道是不是迈克尔的错觉，进来前还粘黏在地表上的黑色胶状物离奇消失了，落脚处变成了一块蜷着卷毛的羊毛地毯。 周围的杂物也变成了精心布置过装潢，楼梯也由旧转新，布满裂纹的木制台阶，铺上了只有隆重节日才会拿出来的酒红色地毯。 “我又穿越了？” 迈克尔抱着警惕心理，缓步向楼下迈去，原本昏暗的色调也成了温馨的暖黄色，堆满垃圾的烟囱也被温暖的火焰取代。 还没等，搞清楚状况，温和中带着几分儒雅的男声传来： “勒格朗先生您可让我一顿好找。” “勒格朗先生？” 迈克尔刚想开口，闭合的嘴巴却不自觉地替他开口，发出的声音也不是他浑厚的男声， 而是一种清晰的男低音，像极了午夜中低咛的百灵鸟，悦耳中夹藏着不为人知的神秘： “你是？” 儒雅男声的来源从右侧的死角现身，因为被描慕着黑乌鸦的长巾遮住，看不清脸的原因，迈克尔只能从对方的沾满泥土的风衣中大致推测这位来人的身份。 不是寻宝者，就是匆匆赶到的侦探。 “一位仰慕您的存在罢了哦对了，我刚从南卡罗莱纳州回来，衣着不太雅观，请您见谅。” 说着这位满身泥土的外来者，为表敬意还特地脱下了头上针织的贝雷帽，露出一席浅黄的长发。 迈克尔略微明白了现在的自己是怎么样一个状态，他不出意外是回溯到了勒格朗某段记忆里，至于这种情况还要多久，就不是自己能理解的了。 “仰慕？我可没那么大名气值得你的仰慕，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寻找金甲虫宝藏的寻宝者，放弃那堆黄金早就被我和朱庇特分了。” 如百灵鸟般清脆的男声传到外来者耳边： “不不不！勒格朗先生您可能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贪图这些黄金的意思，我到这来是为了找到一本被海盗带进坟墓的书。” 这次他的话语显然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质问。 因为附身在勒格朗的记忆里，迈克尔也对他此时心情感同身受，震惊中潜藏着愤怒，除外还有一种想要将眼前人干掉的冲动。 当然勒格朗比想象的还要冷静，话语中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清楚一点，这位先生你好像并没有接受到我的邀请。” “所以，麻烦你离开我房子，除此之外，请不要用你的脏衣服弄花我的地板。” 不客气的语句并没有激起外来者的退意， 带着皮手套的手从沾满泥土的风衣中，抽出了一张填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挂在胸口的钢笔也被夹在纸张中心: “别着急勒格朗先生，我知道闯入您的房子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离开前我只想问您几个问题。” 坚决的态度，让勒格朗只得耐下性子应付道： “很不凑巧，我今天有客人上门下一次你过来，我会很乐意听你的提问。” 第九十八章 主枝第七枝丫东侧 “那” 外来者刚吐出一个字，轻缓地敲门声打断了屋内僵持的局面。 见没人回答， 装扮华丽的哈里斯夫妇，对着屋内轻声喊道： “勒格朗先生在吗？我是哈德森剧院老板，受邀请过来的，请您开下门。” 两个人的谈吐都很有教养，即使外面下着大雪，敲门的时候也特意停顿了一下。 勒格朗瞅了门口一眼，压低声音，略带怒意地对着他说道： “先生我不知道你从哪来，也不在乎你要去哪去，但现在我希望你离开我的房间。”话至此，还略加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吓到我的客人，就别想再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威胁性的话语，并没有改变这位寻宝者的任何表情，从踏入这所房间开始，他就是一脸地云淡风轻，仿佛主动权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既然勒格朗先生都这么要求了，我再不给面子就是我的不对了，那请您不要忘记刚才的承诺，不久以后我还会再来的。” “希望，您到时好好跟我，聊聊那本书的故事。” 门外的哈里斯夫妇，已经敲过三次门了，怀中揣着的葡萄酒也套上了一层冰霜，正当两人犹豫要不要离开时，紧闭的大门被哗的一下打开了。 勒格朗的金丝眼镜，先一步出现在两人面前： “二位久等了，刚才家里闹耗子了，忙着打老鼠没注意到你们两位的呼唤。” “哦？这是什么？” 克里斯夫人把怀中，用白布包裹的葡萄酒，小心地递了过去： “送您的见面礼，感谢您请我们过来吃饭，也感谢您对德森剧院的支持。” 站在另一边， 个子高挑的克里斯先生，接过话茬： “不是前台经理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有您这样一位一直看戏到深夜的忠实观众。” “哦对了！” 拍了拍牛皮翻包上散落的积雪，一本被真丝包裹精致的书，从包中转交到勒格朗的手中： “听说您喜欢《泄密的心》这场剧，我特意从出版社，印刷了它的实体本，希望您能喜欢。” 接过两个礼物的勒格朗，心情显然好转了不少，被金丝眼镜遮住的眉间，是抑制不住地开心： “快快快，别站在了，今天雪下得很大，外面的湖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赶紧进屋取暖。” 克里斯夫人玫瑰红的嘴唇一抿，搂着克里斯先生一起向里走去。 等到两人完全进入， 还处于门口处的勒格朗，朝着被大雪覆盖的针叶林里，深深地看了一眼。 雪地里， 外来者正朝着他招手示意，描绘着乌鸦的长巾也被揭下，露出一张邪气十足的侧脸。 嗡—— 迈克尔的灵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白雪皑皑的场景如雪片般坍塌。 眼眶中的场景，像是被剥开的鸡蛋壳，露出了漆黑的内在。 周围的环境一转， 无序地杂物堆积在走廊两边，倒吊在房梁上的蝙蝠吱吱地乱叫，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无意识的臆想。 回过神的迈克尔， 点上一根烟，灰青蔓延的薄雾覆盖在脸上，绵长的烟草味又重新把他带回现实。 “呼——” 长呼一口烟气， 迈克尔的脑袋恢复到了能思考的程度，刚才的某一个瞬间他开始有点分不清，他人的记忆与荒谬的现实了。 掐灭烟头， 迈克尔踩着吱嘎乱响的台阶，一步步向下走去，楼下很安静， 里屋半掩着房门， 比尔老头躺在沙发上，眼睛紧闭着，一副陷入深睡的模样。 细嗅空气， 刚才潮湿的泥土味已然不见踪影，地板也被打扫得很干净，一点泥土渣子都看不见。 迈克尔不是傻子， 他知道这个神秘的老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极力想掩盖的地方不出意外，应该是里屋的地板下面，他不是没有这个能力揭开，只是单纯的不想罢了。 或许以前迈克尔会对这种事件感兴趣，但历经过超凡事物的洗礼后，他就很难对这种东西产生最基本的好奇感，光想想脑中就是大写的 无聊。 拉开房门， 见迈克尔离去，比尔紧闭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看向脚边的斗牛犬眼的神像极了一只，伺机待发的秃鹫。 反复确定背后没人后，他握住地板上的俩个小凸起，费力地将其抬了起来，对着冒出的洞口比了一个 嘘—— 屋外 迈克尔绕到了后方的白杨树下， 仰头望去，枝繁叶茂的树枝分叉着嫩芽，几只渡鸦停留在树干上，打理着凸起的乱羽。 “一、二五、六、七？” 勒格朗好像猜到寻宝人会找到这里，主枝的第七根做了精类似甲虫般的标记。 两脚一蹬， 迈克尔手脚灵活的往上攀爬，被惊扰的渡鸦也扑腾着翅膀，飞向另一棵小树。 没一会， 他就来到了手稿中描述的主枝第七枝丫东侧，上面的甲虫标记暴露在视线里的同时，一本被油黄纸和铁丝紧紧包裹住。 类似书籍模样的东西，从不知哪个地方滑落下来。 “难道是，汉尼拔说的《死灵之书》？” 迈克尔觉得，像勒格朗这种乐忠于解密的高智商人士，绝对不会把最终的宝藏放在第一层。 撕开油纸， 果然和他想到一样，这本书是先前他在记忆里看到过的，克里斯先生送出去的那本《泄密的心》。 翻开封面，勒格朗在书的扉页，给后来者留了一近似威胁的长句： “寻宝者，拿上这本书当做战利品离去，最终的宝藏不是无限的财富，而是会令人丧命的黑色禁忌。” 下方的白色空缺处，还描绘着一幅栩栩如生的《渡鸦头骨图》： “浑身黑羽的乌鸦停复在，一个森白的人头骨上，尖锐的喙上还叼着一颗荔枝般大小的人眼。” 合上书， 迈克尔并没有理解勒格朗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他已经找到了主枝第七枝丫东侧所隐藏的东西，可后续的线索缺就此卡在了。 手稿的另一句： “从骷髅左眼落子弹。” 没有任何思路可言，他自然也不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难不成真要找个骷髅头在这看，才能找到下一步线索吗？ 第九十九章 安排 迈克尔如猫般侧躺在，粗壮的树干上， 太阳西斜， 温度的下降使得散开的水蒸气，凝结成空中的小水珠，虚幻的白雾笼罩着湖周的树林中。 几声乌啼，把沉浸在书中的迈克尔拉回现实。 不得不说，《泄密的心》书中的故事远比在剧场里看舞台剧更加过瘾，第一人称视角的转换会让人在不经意间沉醉其中。 合上书， 因为是私人印刷的缘故，书页上并没有打印作者的名字，只有副页标注上了一家不知名的出版商： 异乡人协会。 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脑海，迈克尔顺着树身滑落地面，湖周的树林里渡鸦还在不停鸣叫着。 一时间， 迈克尔好像懂了书中乌鸦图的含义，其实勒格朗在画中想要重点表达的并不是惨白的骷髅头，那只站在其上吞吐眼珠的大号乌鸦。 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会把这个用于确定方向的骷髅头，安放在树林里的各处。 明确了大致的调查方向，迈克尔开始好奇： “为什么勒格朗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制作一个复杂的谜题，明明本身自己就不想把这个宝藏公诸于众，那又为什么要写下指引语，鼓励寻宝者找寻他的宝藏呢？” 记忆中的勒格朗， 在他眼中并不是这样一个复杂的矛盾构体，同时也不像手稿中，所描述的那样沉默寡言，反而优雅知性。 除了对待外来者，情绪有不稳定地起伏外，丝毫看不出勒格朗是个接触过超凡物品的普通人。 随着太阳在天空中滑落出最后一道余影， 黑暗如泼墨的油彩般将整个世界浸染，处于湖边的迈克尔也不由自主的拉紧衣领。 他可不准备，现在就摸进树林里，纵使黑山羊心脏带给他的视力加持，能在勉强在黑夜中分清隐藏在树杈中的乌鸦。 毕竟距离假期结束还远，完成这个案子倒是其次，过来旅旅游才是重点。 另一边， 纽约某个不知名的地下教堂中，各色皮肤的人种汇聚在篝火边窃窃私语： “这次首领，把我们都叫过来干嘛？” “不知道啊？只知道很重要，要我们赶紧过来，具体原因谁也没有解释。” 两个戴着耳环的街头混混用英语交流着，旁边还有各式不同的语种，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回荡着。 “安静！安静！！” 石头砌成的布道台上， 迈克尔先前在街面上，看到过的手臂上纹着人面残月的男人，正扯着嗓子大声讲话： “这次叫大家过来，不是为了别的，是想和各位信徒们宣布一下后续的规划。” 这个拉丁裔的男子， 说的即不是英语，也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主流语种，但他说的内容，却是任何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懂的。 在看不见深处的暗面里，两个衣着优雅的男子仔细品尝着，桌面上的珍馐。 “查理斯，你确定这群人会乖乖听从你的话？” 汉尼拔手持银制的刀叉，对着盘中焦嫩的大腿肉细细切割，等到切出正方形的小块，才抿抿嘴唇放入口中。 查理斯依旧是那身精致的晚礼服，只是袖口上多了一根微不可见的细线： “当然宗教说白了，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套，简单好用的同时还让人深信不以。” 他好像对这次餐食不是很满意， 盘中的肉只吃一半，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手拿高脚杯一遍一遍晃动着里面的红酒。 “这块肉在冰柜里放了太久，口感不好也正常。” 汉尼拔显然没有那么挑剔，一大块肉在他的大快朵颐面前，只剩下零星的残渣。 查理斯拨动几下丝线，悠远的眼神顿了顿，随即变得清冷起来： “我吃不下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会阻碍我们计划的存在。” 将盘中里的最后一勺酱汁吃光，汉尼拔知道他的担心什么， 用白纸擦了擦嘴后回答道： “你说的是教廷还是冈格尼尔？” “都不是相比担心他们带来的影响，我更怕【圆月教派】来掺一手。” “他们？” 汉尼拔迟疑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句的含义： “你是怕，最后便宜了他们？” 查理斯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与此同时， 外面的布道台上，拉丁裔的男子开始了他激情澎湃的演讲： “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宣传起来，争取让更多人加入到午夜之友中，每个信徒只要拉拢人数超过十个这个东西将是他们的奖励！” 说着， 一大袋蓝红色的针管，暴露在众人眼中。 “这东西可靠吗？” 汉尼拔把玩着和外面相同的针管。 “不知道这东西我还没有测试过，但基础实验说明，这东西会小幅度增强体质的同时，具有高度上瘾性。” 白色的针头扎入静脉里，红与蓝的液体顺着血液，流淌在汉尼拔身体的各处： “呜——，不错你在里面还放了？黑山羊眷族血？” 红酒顺着食管滑进肚里，查理斯也挤了几滴放在舌尖，对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头道： “不错这就是我怕【圆月教派】的原因，大量的眷族血的使用，会激起这群疯子的狂热，窃取成果倒是其次。” “我怕的是，他们会对纽约市进行一场无差别屠杀” 汉尼拔玩味的看着他，沾满油脂的银刀在指间反复起舞： “没想到，你还会顾忌那群普通人，我还以为几百年的岁月早就将你的人性抹除干净了。” 查理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看着还在台前不断演讲的男子说道： “你想多了我还没有多愁善感到那个地步，我怕的是大量人口的失去，会打破超凡世界里微妙的平衡。” “各种献祭，人体改造又会和黑暗时期那样重复上演。” 汉尼拔好像猜到了这点，不咸不淡的说道： “所以，我才要迈克尔去找那《死灵之书》。” “《死灵之书》？你找到那东西的行踪了？！” 查理斯罕见的失态了没有持续多久，恢复镇定的他开口问道：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会长？” 第一百章 对峙 “没有我也并不打算告诉他。” 汉尼拔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蓝红的液体顺着杯壁，在醉红的海洋里化开。 “你胆子很大！如果被会长发现，你准备把这本书流出去，他会吃了你的！！” 手中的餐刀被指间的巨力折弯，崩开的碎片，打穿了整个红酒瓶，醇香的酒液顺着缺口，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两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任由洁白的桌布变成红色， 汉尼拔深邃的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敲两下酒杯，试探性地对着查理斯说道： “我当然清楚做这件事的后果，但如果它成功了，从中得到的愿力足以让我们两个成神！” “查理斯我了解你，你加入盗火者，绝不是为了这样循规蹈矩地直到终焉，我们两个都有同样的目标，逃出这个牢笼前往另一个地狱！” 查理斯并没有被他的话打动，冷淡的眼中，名为犹豫的情绪正在上下波动： “那迈克尔呢？其实你想要他加入盗火者，是为了更好地操纵他对，你想把他变成他的父亲。” “另一个亚瑟·柯里昂！” 手中的酒杯一震，酒液混杂着玻璃碎片，散落在地， 汉尼拔微笑转冷，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这一刻， 查理斯并不在乎将要掀桌的氛围，继续说道： “你毁了一个棋子，现在又想要一个新的代替它，放弃世界上可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就算是亲父子也替代不了亚瑟·柯里昂的独特性。” “我们生于这个牢笼，理应在这个牢笼里归于终寂。” 汉尼拔沉寂许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录音笔： “那是不是，只要他俩相同，你就和我有合作的可能？” “查理斯我说过，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记得你身上的异体是篡夺你父亲的产物，外表掩饰的再好，你心里对力量与自由那份渴望是藏不住的！” 正准备， 把情况汇报给会长的查理斯突然僵住了，肉色的皮肤化作吸血鬼一般地惨白，背部长出了一对纯黑的蝙蝠长翅： “你没资格评价我的血统！也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我！！” 一阵看不见的能量波动过后，餐桌上的所有盘子都碎成了粉末状： “消气了吗？现在我们来谈谈要做的大事。” 在查理斯诧异的眼神中，汉尼拔按下了那只改变两人命运的录音笔。 清晨， 迈克尔在轻唤声中挣扎地爬起： “先生？先生！现在已经上午八点了，我们酒馆就要打烊了，能不能请您先把单结了？” 摇摇头， 接过酒保递来的热毛巾，长呼一口酒气，迈克尔接过账单，随便扫了几眼便把一个厚实的钱包扔在台上： “不用找了，多的就算你的小费。” 阔气的语句，让酒保对这个浑身酒气的男子不由得高看几眼，仔细确定那张俊俏的脸，不属于任何一个知名艺术家后。 收起了要签名的想法，转而给迈克尔递来一杯混着冰块的冷水。 “昨天晚上，我喝的那个还有吗？” 将球状的冰块嚼碎，任由冰冷的痛麻在火辣的喉中肆虐。 酒保用手指了指，后方酒柜第二排的第三个： “您是要青柠伏特加吗？这酒不贵，如果您还要喝就算我送您的。” 说着从酒柜上取下，用报纸小心地包好，给迈克尔时还不忘提醒一句： “客人苏荷区禁酒措施很严，我不建议您白天喝酒，如果被那群唯利是图的巡警发现，您可能要花一大笔钱才能脱身。” 迈克尔点点头，拿起酒瓶猛灌一口，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走去。 灿烂的阳光洒在脸上，一时间让他有些无法睁开眼睛，倒不是他要喝酒，只是这是除了侦破案件之外，少有的能让他有点感觉的消遣方式罢了。 以他的体质，想不喝醉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只不过不喝醉自己也不知道能去干嘛，埃里克和德拉普尔在的时候，还能和他们一起吹吹牛，一起谈天说地。 现在一个失踪，一个躺在病床上不知死活。 转眼间又只剩下了他一个外乡人，游荡在这个离奇的世间。 思索间， 迈克尔想回这个世界的东方看看了，不为别的就想在知道能不能在哪里，找到家的感觉。 点上一根烟， 混乱的思绪随着向上的白雾，飘向远方。 不一会，就步行到了湖边的小屋前， 比尔老头正拿着一堆衣服在岸上洗涤，硕壮的斗牛犬安静地趴在他的身边，见迈克尔来了还不落声势地犬吠几声：“安静皮尔斯，让我看看谁来了？” “迈克尔警官？你怎么又来了，我相信昨天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接触我的房子。” 瞪了一眼，趴着地上的狗头也想起了昨天被一个烟头打飞的经历，识相地闭上了狗嘴。 “老人家，我可没这个兴致又去你一趟，这次我来想是去周边的树林里逛一圈。” 天空盘旋的渡鸦，适当响起几声鸟啼： “别告诉我你是来抓这群乌鸦的？我在这住了也有两年了，这里的乌鸦和人一样精，我想用掺了麻醉剂的鱼内脏抓它们都没成功，你赤手空拳地想要抓住它？” “呵呵痴人说梦！” 讽刺完迈克尔后，比尔老头拍打衣服的力度变得更大了，黝黑的脏水中，依稀有些红色的血水混杂在其中。 没等他提问，比尔老头立马解释道： “昨天晚上杀的鱼不老实，处理内脏时，血水溅到我身上了。”、 迈克尔笑了笑，单手提溜其一百多斤重的斗牛犬，狗爪挣扎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看来，老人家你的鱼很大啊，这么多血渍可不是一两条小鱼能产生的。” 比尔停下了搓动衣服的双手，泛起波纹的湖面转眼间又变得平静： “呵呵呵迈克尔警官您很幽默，不是鱼的血难不成是人血？” 迈克尔也跟着笑起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恰好在我来之前犯下一宗杀人案呢？ 第一百零一章 从骷髅左眼落子弹 “警官，你可真幽默” 比尔苍老的脸拉达下来，手上的衣服一甩，扔在用两棵树牵引起来的晾衣绳上： “请让一让！” 迈克尔侧过身，看着他径直关上破旧的房门。 “这老头有真意思。” 浇上一捧凉水，驱散身上残存的酒味，迈克尔眼神一定，怀中锋利的长刀瞬间穿透一只鲤鱼的对目。 现在诱饵也有了，就差把画中的乌鸦找到手了。 踏过初春残存的落叶，林中的树枝交错在一起， 向上看去， 绿色的穹顶中丝丝缕缕的阳光，通过缝隙照射在隐藏于树枝上的渡鸦中。 咔咔—— 枯叶碎裂的声音，让他们那颗纽扣大小的黑眼珠反复观察着地面上的动静，一旦有外来人员的身影出现， 它们就会义无反顾地飞走。 迈克尔小心的隐藏在树后，为了防止发生进一步的噪音，还特意将自己的鞋子取了下来。 唐刀一甩， 还未死透的鲤鱼在枯叶堆里上下打滚，被破开的刀口中，浓郁着鱼腥味吸引着鸦群的注意，偶尔几只渡鸦从一边飞向另一边，但却始终没有对这只触手可得的美餐动手。 迈克尔能感觉到它们在等，直到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危险才会下来就餐。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枯叶中的鱼早已停止了跳动，可渡鸦们还是没动，屹立在树枝上的它们就像了一尊尊不会动的雕像，始终不敢踏入雷池一步。 “它们好像不是警惕，而是在？害怕！” 迈克尔在底特律的鼠群中，看到过类似的现象，难道也有某种力量强行约束了鸦群的行为？ 咔咔咔—— 树林中，一声远比普通乌鸦要脆亮许多的鸟啼，回荡在空气中。 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的乌鸦群，仿佛得到了命令，扑朔的羽翼在天空中盘旋，形成一片黑色的乌云。 咔咔——哒哒 体积上比普通乌鸦，大上一圈的乌鸦出现在迈克尔眼中，它的眼珠不同于寻常的半黑半白，而是有着精美的螺旋花纹的淡黄色。 一睁一闭间多了几分人的神色。 爪子一擒， 两斤多的鲤鱼被它一同带上了天空。 迈克尔终于明白，为什么鸦群不动了，他们不是想吃，而是在这只另类乌鸦面前，形成了狮群一样的尊卑守则。 而这种程度的遵守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要知道野生乌鸦最多可活13年，而眼前这只另类有可能存活了半个世纪之久。 足足统领了这个鸦群三代以上。 迈克尔赤裸着双脚，在一棵棵树间无声的跳跃，死死跟在鸦群的屁股后面。 接触的越久， 他越能感受到，那只乌鸦的不同寻常，其他乌鸦每飞一段时间就要停下休息片刻，而它像一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 每一次挥舞翅膀， 都和上一次舞动的频率近乎相同，仿佛飞翔的不是只乌鸦，而是只被设计好的炼金生物。 跳过最后一根树杈， 前方的乌鸦也停止飞行落在一颗靠近湖边的小树上。 距离不远， 迈克尔能清楚地看到，树冠上有一个被风雨侵蚀出点点浅坑的骷髅头。 突然间， 虚幻的记忆再次在眼中重现。 “你的问题恕我不能回答。” 勒格朗和外来者在湖边垂钓，原本被冰雪覆盖的湖面已经被温热的阳光消融，看样子记忆并不是连续的，先前还是在冬天。 现在依然过渡到了春天。 但视角依然没有变化，迈克尔依旧位于勒格朗的第一视角中，面对面的角度让他能更加清晰的看清楚，先前外来者的每一个毛孔。 黑色的头发，鹰钩一样的鼻梁包含着些许放荡不羁，俊俏的脸上有种莫名产生的熟悉感： “勒格朗先生我们说好的，记得吗？我不打扰您的宴会，您告诉我《死灵之书》的下落。” “你觉得我们说交换的价值条件对等吗？” 勒格朗说话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怒意，百灵鸟般的嗓音也不由得尖锐起来： “这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交易，你私自闯进我家，本可以把你报告给联邦警察，但是我纵容了你，所以那所谓的交易到这就结束了！” 外来者优雅地抛掷鱼竿，捆绑着蚯蚓的鱼钩触及水面，激起微小的浪花： “不不不，我想您误会了勒格朗先生，这场交易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平等的，就如普劳图斯说的——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对懂得的人才有意义。” “我替你保守这个秘密，而你告诉我《死灵之书》的行踪，我觉得这没有问题。” 观看到这里的迈克尔心神一愣， 普劳图斯的这句话，他好像在哪里听过，结合那张带有几分熟悉感的俊俏面孔，迈克尔知道了这个外来者的姓名：“汉尼拔？外来者就是他？既然他知道《死灵之书》就藏着这里，那为什么又要费大功夫，要我来一趟呢？” 很可惜， 这只是一段记忆，纵使迈克尔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也只能吞进肚子里，好好的当一个“观众”。 “呵呵呵真有意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文雅地威胁我了。” 勒格朗落下的鱼钩，微微颤动。 用力一提， 一条鲜活的鲑鱼被收进网中。 “别装了，我看过那本书的最后一页，汉尼拔·莱克特先生，我了解您的计划，而且我也知道你不会成功的。” 收紧的网慢慢松开，肥美的鲑鱼又被放回了湖中。 迈克尔觉得勒格朗气势变了， 伪善的面孔被一瞬间撕碎，湖中的生物感受到了外来的危险，沸腾的湖泊中到处都是跳动着的鱼。 青年汉尼拔的并没有被撕破脸的气氛影响，嘴角挂在漫不经心的冷笑： “冷静点勒格朗先生，你当我过来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吗？” “·。；的【‘。” 下面的这句话，仿佛被屏蔽一般，迈克尔只能看见他张口却听不见，任何一个单词。 “有意思，汉尼拔先生你真的很有意思，你们这群人的争斗我并不感兴趣，看完最后一页的我，早就对这些超凡事务失去了兴趣。” “但你是其中的例外！” 第一百零二章 猜测 “例外？我可不怎么喜欢这个词汇。” 钓上来的鲟鱼，被折刀从鱼腹处整齐地剖开，吮吸一口鱼血，嫩白的鱼肉被片成扇子大小，钳起一片放入嘴里，腥甜的肉汁在牙间绽放。 “勒格朗先生，如果你看过最后一页，那么应该清楚地知道，这本书对于我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后手，但我恰恰不想放弃，所有“ 勒格朗将手套摘下，从汉尼拔手中取过一片，放进嘴里： “所以谈谈你真正的条件。” 对于他猜到自己下一步行动，汉尼拔并不惊讶，从身后掏出一个血红的小石头。 整体红色的表面，爬满了黑金色的花纹，周围的空间仿佛被这块石头，所蕴含的能量所影响，不受控制的形变起来。 “要验验货吗？” 勒格朗依旧面不改色，但窥探其记忆的迈克尔能明显感觉到，其内心巨大的欣喜感。 迫不及待地接过石头， 放进死得不能再死的鱼内。 一阵红色的光芒闪过，肉被片下只剩骨架的鲟鱼，重新鲜活地在草地上跳动。 “还有吗？” 汉尼拔一把抓住鱼身，将腹中的血石扣了出来，说道： “没了，这东西获得的难度你也知道，上千个人的性命才能换来这小小一颗，而这颗整整融入了三千个人的生命力！” “它所蕴含的能量，足以使一个人死而复生。” 将血石随意地抛到勒格朗手里，汉尼拔转口说道： “当然前提是那个人的灵魂没被污染，如果被污染，那一切就太晚了同时，复活也不代表着重生，这颗血石的能量消耗完，那个人也会随之死去。” 将鱼竿半插在泥土里，汉尼拔左手一挥，几只混杂着泥土的蚯蚓，被挂在了鱼钩上： “勒格朗先生，你要的东西我可带到了，现在是不是能把条件给支付一下。” 说着， 将一份熟悉的手稿递到他面前。 收好血石，勒格朗这次没有任何犹豫，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羽毛笔，悉悉索索的在手稿下补充剩下的内容。 怪不得迈克尔看到的前后两个部分，字迹并不一致。 原来， 想明白后，迈克尔又开始细细思索两人的对话 “后手”? “计划”? “预知”? 这些东西混杂在一起，加上突兀出现的记忆，他先前看来的寻宝案子，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 单拿现在听到的对话来看，汉尼拔明明几十年前就来过一趟，可他为什么不现在就取呢？非要等到几十年后的今天，借我的手给他找出来呢？ 计划，后手？ 这两点迈克尔还没有完整的线索往下理，但冥冥中，他感觉这事不仅牵扯到了自己，甚至还亚瑟·柯里昂这个便宜老爹也有关系。 还有勒格朗，从话语里可以推断，他看完《死灵之书》后获得了某种准确的预知能力，木屋里的冰箱和微波炉也能很好证实这点。 五十年间运行的能量，不用猜也知道，来源于这颗血石。 顺着这点往下想， 那他肯定知道若干年后，我会来破解他所留下的命题，那本书上的文字就是早早留给我警告。 想到这里， 迈克尔浑浊的思绪逐渐清醒起来。 说不定这段记忆也是宝藏中的一部分，那勒格朗又为什么要把这几段关键的记忆，送给自己呢？ 这点怎么也解释不清。 但有一点迈克尔清楚，汉尼拔绝对不知道勒格朗搞出来的这些小九九，无论他想要怎么利用自己，让我加重对他的怀疑绝对不会是明智之选。 思考间， 勒格朗和汉尼拔的对话还在继续。 “差不多了，按照这里面的指示，很快就能找到那本书。” 汉尼拔满意地点点头，收起手稿又说道： “不准备，透露点未来的信息当做赠品吗？” 勒格朗语气比先前好了不少，拿到血石后的他的音色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音色： “了解未来，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懂得越多，绝望的情绪就像溢出杯口的水，溅得到处都是。”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迈克尔眼中的场景又开始逐步崩塌。 预料的头痛并没有袭来，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仿佛有适应性般，只是略微地晕下，眼前就很快恢复了清明。 嘎嘎——咔咔 树冠上的乌鸦聚在一起，每伴随一次鸟嘴落下，几片鱼鳞就顺着湖边的微风，吹落到地面。 不一会十几斤重的大鱼，就被鸦群分食得只剩主体的骨架，其中的大部分鱼肉都落在了最中心的异类嘴里，剩下的乌鸦只分了几根细小的鱼刺。 爬上树， 排成一排的鸦群，紧张的盯着迈克尔，如果发现他有任何一个危险的动作，就会不怕死的冲上去，保护那只异类的安全。 最大的那只被簇拥在中间，有着精美的螺旋花纹的眼球左右旋转。 一时间， 迈克尔仿佛听懂了这这异类想要表达的意思： “它好像在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迈克尔匍匐在树干上，对着一只乌鸦低声说道。 如果有个正常人在这里，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认为他疯了，但他知道这只乌鸦和先前那只金甲虫十有八九是勒格朗创造出的超凡生物。 会说话他不敢肯定，但他一定敢肯定这只乌鸦绝对听得懂自己说话。 “咔咔永——不复！嘎嘎——永不复。” 乌鸦飞了起来，站在树冠的最高处大声重复道，周围的鸦群也化身成了一只只会说话的鹦鹉，站在树干上一同叫道： “永——不复。” 这诡异的一幕，并没有让迈克尔产生丝毫的恐惧，反而对勒格朗这个人多了几分未知的好奇。 顺着异类的身躯看去， 一颗银黄色的子弹被他衔在口中，布满黑羽的鸟头摇晃几下，放到了迈克尔手中。 来到骷髅头摆放的位置，放置在线索所描述的左眼位置，俯下身通过空洞的骷髅眼眶缓缓像后看。 极好的视力一下就捕捉到了五十英尺外空地处的不同，一个金甲虫的状的图案描绘在泥土上。 第一百零三章 炼金工坊 “就是这了！” 周围都是杂草堆积，唯有自己脚下这块土地，平整得让人生疑。 唐刀反持，为了避免刀口崩刃，迈克尔特意将刀背插进地，利用杠杆原理，一点一点把浅层泥土挖出。 不一会， 地面就多了几个堆砌起来的小土包，埋藏着宝藏的地点，也被挖出了半人高的坑洞。 当—— 随着刀尖又一次接触泥土，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从刀身传来。 迈克尔知道他找到了，手上的频率进一步加快，飞扬的尘土中，一个青铜色的金属地窖门出现在眼前。 “不是箱子这是?” 轻轻拨开十字状的卡扣，只听咔的一下，地窖门直直的落下。 里面漆黑一片的空间，在接触到空气的一刻，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灯光纷纷亮起。 探下头， 迈克尔没有着急进去，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危险，才摆好姿势往下一跳。 底下的空间很大，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由未知的黑色金属拼接而成，左边里侧略大的空间内，几架厚重冒着蒸汽的仪器在角落里无声地运转。 不像冈格尼尔里仪器的精密，这些古朴的机器，由不同的钢铁强行拼接在一起， 关键的连接处没有使用焊接，而是随意地用几根钉子草草嵌入，两台机器粗糙的就像小孩子随意创作的产物。 趴在地上， 迈克尔透过下发浑浊的玻璃往里看，一颗心脏悬停在机器内部，被数不清的钢筋死死筠连着，心脏每跳动一下，钢筋也跟着颤动。 直至带动，整个机器的进一步运转。 “这简直就是一个简易版的永动机！” 不知道勒格朗运用了什么方法，使这颗心脏依旧保持着宛如人体内部的活性，甚至放大心脏的跳动频率，使其和机器内部的钢铁形成了共鸣？ 运用黑山羊带来的能力，通过寄生在蓝色瞳孔处的黑色环状，迈克尔能明显感受到，这颗心脏带动着内部的钢筋一同运转。 钢筋获取到的能量一部分被传导出去，另一部分又被反哺回心脏。 仔细看， 勒格朗还在内部用深灰色的油彩绘制了，这台机器的名字。 【血肉发动机】。 转了个身，迈克尔视角换向另一台机器。 这台不像【血肉发动机】，中心并没有摆放心脏，而是存放了一个完整的大脑，几根人工制成的电线连接大脑皮层。 为了激发出神经活性，铜线中还时不时迸发出蓝色的电弧。 右下角的绘制的标签，是一个迈克尔熟知的名词， 【电脑】。 如果说，【血肉发动机】是供给这片空间的能量来源，那么【电脑】应该是调控这片空间的中央指挥系统。 只不过勒格朗并没有用于现代科学，而是换用了《死灵之书》中的邪术。 转念一想， 能创造出永动机这种只存在理论中的机器，或许《死灵之书》才是未来科技的前沿，器官与铁的共鸣才是真正的大道。 离开这， 迈克尔走向不远处，放满工具的工坊。 说是工坊，其实更像是个大号的陈列室，黄白的骨架堆满了整整一排，硫酸和赤红的铜粉堆满了两个大罐，锈迹斑斑的钢铁安静地待在角落。 工坊中心硕大的冰柜，传来阵阵电流交织组成的吱吱声。 拉开冰柜， 刺骨的冷气里，消毒水味裹挟着血腥味穿透迈克尔鼻腔。 各式人体器官被摆放的整整齐齐， 褐色、红色、黑色、各色眼球被陈列在第一排。 肺、心脏等重要器官用玻璃罐子陈列在第二排。 第三排只有一个不大的纸袋，晃动几下，石头交互的碰撞声让迈克尔越发好奇里面的物品。 撕开一看， 几十颗金红交织的血石，出现在他眼前。 石身带有些许的红色，只有依稀几颗有记忆力中那颗血石的黑金色的花纹。 “看来勒格朗在获取那颗血石后，通过自己的办法，复刻出了一大堆相识的产物，虽然远比不上勒格朗记忆里，那颗血石的力量浓度，但架不住量多。” 想了想， 迈克尔还是不准备，把这袋血石留在这里发霉。 用人体生命诞生的小石头太罕见了，带出去给冈格尼尔的人研究，说不定能把这股能量运用到其他地方。 收到风衣内衬，迈克尔回想起了之前窥探记忆里，汉尼拔说过的一句话： “血石要求人的生命力灌溉，这么多血石和存放在冰柜里的大量器官，勒格朗到底杀了多少人？” 这个实验室样的空间，好像读懂了迈克尔的想法。 轰隆—— 位于空间内壁的钢铁大幕被缓缓揭开，无数用剩的尸骨被遗弃在水中，黑黄的泥沙上铺满了白骨。 下渗的阳光照射在布满绿苔的尸骨上，再反射到游动的鱼群中。 “这是湖底？根据白骨的厚度来看，死去的人没有五位数也远超了四位数！”想起记忆中那个有良好教养的绅士， 迈克尔还是很难把勒格朗和杀人魔联系起来。 再往里走， 许多动物标本，被清一色挂在墙上。 小嘴鸦、短嘴鸦、海角鸦、各种课目的乌鸦就挂满了半面墙，剩下的小半密密麻麻填放着不同类型的甲虫，大型动物反而很少。 生命力顽强的小动物居多。 打开半掩的抽屉， 细小的机械零件、齿轮、精密雕刻的青铜骨架被分门别类，一本薄薄的研究笔记被摆放在正中心。 翻开黑色的牛皮封面， 正如迈克尔猜想的一样，那只异类乌鸦和金甲虫都是勒格朗制作出来的炼金产物，笔记里细细地描写了制作的每一个部分。 勒格朗在下面还细致的描绘了，制作的每一个步骤，从血刚混合到血石复活，从取出动物内脏到填充人类内脏。 这本笔记就像一本教导人创造炼金生物的百科全书，勒格朗把实验过的乃至没实验过的猜想，一股脑描写在了上方。 仿佛猜到会有人发现这本笔记，并且完成他尚未完成的研究。 将笔记揣进腰间， 意料之外的东西发现一大堆，可最关键的《死灵之书》还是不见踪影。 第一百零四章 反方向的宝藏 扫过工坊的每一个死角，确认没有《死灵之书》的踪迹后。 迈克尔背手侧立： “我是不是找错了方向，勒格朗有没有可能，就没打算把这本书留着？” 想到这里迈克尔轻晃脑袋： “如果是这样，他布置整个谜题有什么意义？逗自己这个未来人玩？” 一种荒谬感顺着脊骨爬上大脑， 转念一想。 一把被遗忘在脑海深处的钥匙，重新浮了出来： “反方向？反方向！” 敲击烟盒，使纸中包裹的烟丝更加紧实。 手指一划，炽热的白焰从无名指上冒出，唰的一下将整根万宝路被烧得只剩下一堆焦黑的烟灰，勒格朗的炼金工坊内还好巧不巧安装了烟雾报警器。 细薄的的水雾从天花板一涌而下，迈克尔本就杂乱的头发，被淋得更乱了。 默默抽出一根还算干燥的烟放在口中，被水这么一淋。 迈克尔黑蓝的双瞳闪过一丝清明： “如果按反向来推测的话，骷髅头不应该是对准地面，而是对准湖对岸！” 原路回到地面，天空已然下起了小雨，树上游荡的乌鸦也早已不见踪影，就像完成特定任务就消失的npc一样，只剩几支黑羽夹在树干的分叉上。 找好位置， 逆时针移动骷髅头，把黄橙的子弹由左眼移向右眼，反复观察着有着五十英尺的落点。 稀稀拉拉的雨雾下，迈克尔的视野逐渐模糊，远处隐约传来的金色光芒，让他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想。 狂风吹开云朵，刺目的阳光照开了湖面的雨雾。 彻底看清目标的迈克尔，无奈的苦笑几句： “勒格朗真的个说到做到的人，老去的木头里果然装着的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财富！” 目光所见， 熟悉的二楼，熟悉的金甲虫正安安静静匍匐在木箱上，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死灵之书》应该被勒格朗藏在箱底的反面，那个不起眼的宝箱上方。 用清水洗净沾染泥土的面孔，迈克尔准备再去拜访拜访这位奇怪的老头。 木屋里， 尼卡斯·比尔费力扩宽地板下的空间，斗牛犬慵懒的趴在沙发上，狗眼里折射出一具被分割完整的男尸。 擦擦眼角渗出的细汗，老头猛的在鲜血淋漓的尸体头上，重击几下，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长着奇怪瞳色的疯子，你和那个讨人厌的警探一样！浑身散发着跳蚤的恶臭，我要挖了你的眼睛喂狗！” 说着， 长满老茧的双手插入死气磅礴的眼眶中，一对和迈克尔一样天蓝色的眼球，被连带着神经一同拉出。 呆滞在一旁的斗牛犬，闻着血腥味来了兴趣，使劲的摇动尾巴，囤积在嘴角的唾液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当当—— 两颗眼球掉落在地，发出如乒乓球一样的弹跳声， 斗牛犬摩挲着，粗糙的舌尖像吞果冻般将其吞咽进肚。 “慢点吃，等我将这个私闯民宅的家伙料理了，有你吃的！” 比尔放下铁锹，将周围的一大堆东西扔进深坑，表起来的相框被摔得粉碎，画像上的人并不是长着三角眼的尼卡斯·比尔， 而是满脸胡须的和蔼大叔。 咚咚咚—— 紧闭的大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 比尔赶忙停下手中忙碌的菜刀，将墨绿色的地毯被重新覆盖上，打开门迈克尔那张脸又出现在门口： “还有什么事吗，迈克尔警官，看您的样子好像没有抓到那只该死的乌鸦。” 迈克尔鼻子微动，空气中泥土味道依旧，不仔细闻的话还真察觉不到，隐藏在其中的血腥味。 揉揉鼻子，微笑道： “抓到了，不知道比尔先生有没有吃野味的兴趣？” 刚想回答，扑在脚边的斗牛犬汪汪地直叫，一颗沾满口水的眼珠从狗嘴里滑落，尼卡斯·比尔赶忙将其踩在脚底，强装轻松道： “没有没有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迈克尔轻蔑地笑着，眼神诺有诺无的朝着他脚底窥探： “比尔先生，刚才那个圆圆的是乒乓球吗？没想到你这个岁数的老人家还有打乒乓球的兴趣。” 为了防止对方发现，尼卡斯·比尔只能附和着说道： “当然” 为了防止眼珠爆开，他还要小心控制脚心的重量，基本是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脚悬浮在空中。 迈克尔当然清楚这老头踩在脚底的是什么东西，他只是抱着玩玩的念头逗逗这个老家伙罢了： “比尔先生，我还想再问你一遍，有没有出售这栋房子的准备？” 尼卡斯·比尔也意识到眼前这位警探发现了什么，背在门后的手默默摸向了另一边的散弹枪： “迈克尔先生，我再次重复一遍，没有！！” 话音刚落， 铅弹从散弹枪管被击发出去，辛辛擦着迈克尔的耳朵飞过， 见一枪未中， 比尔稳住枪口，正想瞄准迈克尔，几根手指从手骨处整齐的断裂，一同被削掉的还有半个枪管。 斗牛犬冲了上来， 想咬住迈克尔持刀的手腕，可被黑山羊心脏加持过的感知，怎会是一条狗能理解的速度。 仅仅是一瞬间， 狗头就被唐刀死死地钉在地板上，未断的神经还想挣扎，迈克尔向左用力，粘黄的狗脑从刀口处整个流了出来： “比尔先生，您知不知道袭警，可是犯法行为。” 尼卡斯·比尔捂住手指上的缺口，并没有普通人一样大喊，而是冷静的咒骂起眼前的迈克尔： “该死的混蛋！你居然敢杀我的狗！你知不知道他跟了我多久我要把你和这房子里的蠢货一起啃成碎肉！！” 比尔年迈的身躯还想抵抗， 刷刷两刀下去，还在跑动的脚只剩下一半： “比尔先生，现在您愿不愿把这所房子卖给我呢？” 迈克尔俯下身一字一句的问道。 尼卡斯·比尔还想挣扎，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保持冷静： “法克你全家，混蛋！感觉滚出我的房子！” 迈克尔也失去了玩闹的兴趣，心头默念，一道细小的白炎从手掌出漫出。 第一百零五章 超凡美金 “这是？” 比尔不知道迈克尔在使什么花招，肾上腺素供给的最后几分钟，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老子死也要往你身上咬几块肉下来！” 失去小腿的身躯，在地板上像只蚯蚓一样挪动。 迈克尔凑近白炎，口中吐出一口浑气，炽热的白炎漂浮在半空，宛如一朵过分洁白的蒲公英乘风而下。 刚落在比尔身上，几千度的高温瞬间将接触到的皮肤，烤作一团蜷缩起来的焦炭，血液几乎是片刻就被蒸发殆尽，骨骼也被突如其来的高温，烧出竹子破裂般的脆响。 几乎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一个一百来斤的大活人变成了一堆灰黑的骨灰，白炎甚至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比尔的身体成了壮大它力量的柴薪，刚才还是一个拳头大小，现在变得足比人头大一圈，如果不制止这股白炎能把整个房子给一了。 心里默念，出现在记忆里的祷告，白炎飘回到手中化作一团虚无。 消失的同时， 更多祷告的用法如潮水在脑中涌现，每一个祷告所消耗的能量和所付出的代价，一段段如电影一样在眼中播放：“圣言【雷霆】” 一小股闪电从心脏蔓延到全身，因为没有圣经这个媒介，所迸发的能力远没有克里斯使用的效果强悍，基本就是高压电和家用电的区别。 但迈克尔已经很满意了，突兀出现在脑海里的除了祷告外，还附带上了一份使用说明书： “祷告这种东西严格来说和克拉丽丝，通过潘神获取到的力量本质没有任何区别，唯一可能不同的是，黑山羊赏赐力量的条件是献祭。” “而光翼创世神所要求的条件来得更加便捷、高效，只需要别人对祂信仰高达一定程度，就会自动开启超凡的大门，而信徒到主教是通过一个名叫功绩的商品化力量晋升。” “功绩在记忆里没有仔细地解释，只用潦草的一句话带过：你所付出的努力，神会回馈给你等同的力量。” 而就是这个听上去子虚乌有的产物，决定了教廷的力量框架，想获取更强的力量只有使用功绩，才能增强祷告的力量。 想获取更高的职位，也只能使用功绩来完成一次晋升洗礼。 功绩仿佛是教廷超凡体系里，不可或缺的商品，而且它也能被不同教徒用来交易，甚至圆月教会有时也会拿出超凡物品来交换，一定程度的功绩。 堪称超凡世界里的美金！ 晃晃头， 把叼着的香烟借用木板上燃起的火焰点燃： “那自己这段记忆又是怎么出现的呢？难不成每个接触过超凡的人，都会被强行植入这段记忆？” 连吐两个烟圈，迈克尔觉得有些不可能： “如果只要接触过超凡的人就能获得这份力量，那整个世界不就大变样了，大多数人都有这种足以颠覆规则的力量，那物理学家都可以转行去研究神学了。” “见面起冲突也不是掏枪了，而是两个人站在路中间互念圣经了，比的就是一个谁的信仰虔诚。” 打断发散的思维， 迈克尔对着两指间的香烟猛吸几下，推开门走进了房子里。 “圣言·光芒” 一声令下，漆黑的房内像是多了一尊持续放光的太阳，再难发现的角落都在光芒中无所遁形。 “还不错” 迈克尔内心夸赞几句，顺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把掀开了里屋的地毯： “果然和我推测的一样，这老头绝对没干什么好事。” 抽出相框里的和比尔截然不同的照片，啧啧嘴继续吐槽道： “连房子都不这老头的也就算了，连名字都用屋主的是不是有点过分，得亏住的地方偏远，要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了。” 继续翻坑堆里的破垃圾，一封署名信吸引了迈克尔注意，染血的信纸上不偏不倚地写着八个手工字体： 异乡人精神诊疗机构。 快速看完信上的内容，迈克尔视角锁定在最后出现的名字和感谢语上： 尊敬的布莱恩·基尔先生，祝您出院愉快，请您继续服用主治医生给您开服的药品，如有需要还请致电出院时告知您的号码。 “原来门口的老头不仅是杀人犯，还是个刚出院的精神病，等等异乡人精神诊疗机构怎么和异乡人出版社那么相似，难不成这玩意还是个连锁机构？” 吐槽完， 迈克尔把信重新扔回了土坑，单手把七零八落的遗体提了出来。 当当—— 顺着肉块落地的声音往下看，两颗心脏正安静地停滞在地板上，其中一颗还在一收一放地迸发鲜血，在没有任何外物条件下依然充满活性。 如此诡异的现象，激起了迈克尔的好奇，伸手刚一触碰，勒格朗的记忆再次将他的意识卷入。 第一百零一次实验喂喂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勒格朗正对着镜子，脸上挂着死人般的冷峻，迈克尔也从第一人称转向了第二人称，仿佛从见证者变成了参与者。 “勒格朗先生，当然可以！” 迈克尔张开嘴放大声音，想要跨域时空传递对话，可勒格朗并没有听见，孤寂的站立在镜子前等待几分钟见周围没有声音又开口道： “没有时间了，迈克尔·柯里昂我知道你在看！如果没有这场花费近百人的实验也宣告失败。” 勒格朗比划了一个忏悔的手势，冷峻的脸上不断向后张望： “如果你能看见，一定要仔细听我说，后面我所能描述的事不但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甚至也决定着你故乡的命运！” 每说两句，勒格朗就要不时向后张望空无一物的墙壁，仿佛里面会窜出一个危险的怪物： “不要把交给汉尼拔！千万不要！！” 纵使迈克尔已经很认真在听，可某种力量还是找到了这里，将整句话才拆分成了乱序的单词。 勒格朗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拿起用人皮一页一页做成的《死灵之书》，连忙翻动几下。 咬破手指， 在镜子前用人血画出一堆错序的符号。 第一百零六章 跨越时空的对话 未知力量撑开的屏障被勒格朗的力量，撕开一道细微的小口，虽然断续的影响依然存在，但比先前已然好了太多。 与此同时， 冈格尼尔内的无间内， 隐藏在迷雾中形似恶魔的男人敲了敲手指，无形的能量在落指处荡起一阵涟漪。 雕刻着人头花纹的古朴钥匙从虚空中浮现： “还不现身？再顾忌那点力量消耗，有人可要把整个棋盘掀了！” 安静悬浮在空中的钥匙，爆发出惊人的银光，整个房间被产生的突兀能量开始止不住的晃动，男人俊美中略带邪气的脸上透着些许不悦。 无边的黑暗带着灰蒙的白雾，把这股能量重新压制回了钥匙： “我知道，那颗棋子就是我安排的，放心他掀不起什么波涛，在该停下的时候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空灵语气没带有任何情感，中性的声音不属于任何一个性别范畴。 “别告诉我那本书，也是你安排的？！它本来沉在拉莱耶里，没有你的介入这本书能一直在那待到世纪终焉，难不成” 男子坐在椅子上，作为的空间也因为祂的愤怒开始止不住的破碎，漏出里面惨淡的虚无： “你有了别的想法！！” 银钥匙里沉默片刻，中性的声音没有被任何情绪主导： “不我只是觉得可惜。” 就算最牢固的虚空，也扛不住男子愈发高涨的愤怒，像鳞片般从空间中剥离下来，一张一合的眼球填满了破碎的空隙：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可惜！整个计划会遭受多大影响我们不能再失去迈克尔·柯里昂，没有时间了！” 银钥没有被这股能量影响，白亮的光芒在黑暗中微弱的闪动： “就算计划按照既定的路线行驶，你有把握他不会和亚瑟·柯里昂一样” 男子平复的情绪又被这句话调动起来： “住口！你没资格说这件事！滚回你的终极深渊，再让我发现你的爪子伸进实验室！尤格·索托斯你就将失去升格的机会，永远留在这片宇宙，直到终焉！！” 银钥匙里彻底沉寂下来，银白的能量波动开始归于平静。 一挥手， 破裂的空间像时空倒流一样开始逐步复原，从抽屉里拿出对讲机，一字一句地说道： “霍格组长，来无间一趟！” 勒格朗的木屋内， 超越时空的对话还在继续 “亚瑟·迈克尔都是谎言别相信任何人。” 勒格朗镜中的身躯开始错乱扭曲，说出的话也只能听懂略微的联系关系，时间与空间的屏障在某一个瞬间被进一步加厚了。 勒格朗内心升起了一股没来由的燥热，《死灵之书》上的每一个文字都催流下滚烫的黑血，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和迈克尔说清楚了。 有可能下一秒，无尽的黑暗就会将他吞噬。 顾不得那么多了，勒格朗从随身的小布袋中掏出了和汉尼拔交易所得的血石，用力朝着心脏刺去。 几番尝试后， 不是很锋利的石尖将他的胸膛砸开一个小洞，血石被一股脑的塞进心口，磅礴的生命力爆发出令人胆寒的血光，勒格朗忍住疼痛，嘴里默念诡异的献祭咒语： “赋予我知识的尤格·索托斯，展开你圣洁的全知大门！聆听最卑微信徒的宣言！我将献出我的灵魂与知识，只为换取千载岁月中的一睹！” “犹格·索托斯即是门，犹格·索托斯即是门匙，即是看门者。过去在他，现在在他，未来亦在他，因为万物皆在犹格·索托斯！” 随着最后一句咒语落下，一个贯穿整个物质宇宙的眼神，突破时间与空间的封锁降临在两人身上，这段记忆也因为有祂的介入， 开始变得逐步真实，迈克尔能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正在接入这段记忆： “勒格朗先生？” 试探性的寻味一下，他的声音真的传递到了这个世界。 可惜勒格朗已经没有时间解答他的疑惑了，献祭的后果正在逐步腐蚀他的灵魂，用尽所有语气才说一段完整的话：“没有希望了，快自杀！” 没等迈克尔理解这句话，勒格朗的身躯开始像镜子里一样扭曲，所有血肉都化成了最接近物质本源的分子结构，只剩下插入血石的心脏依旧在地板上无声的跳动。 一团银白色的气体顺着空气螺旋上升，迈克尔知道这是勒格朗灵魂正在被回收，不出几秒就会彻底消失殆尽。 就在这个时间， 镜子里的扭曲的勒格朗开始逐步复原，径直从中走了出来，嘴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愤怒，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冷静： “迈克尔先生这是和你开的一个小玩笑，其实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小把戏。” 为了证明这点， “勒格朗”打了个响指，所有的场景都开始坍塌，两人回到了有着木箱子的餐厅中。 可迈克尔并不是傻瓜，尽管眼前这个勒格朗装很像，但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是不会骗人的，优雅中深藏着的是足以让整个世界发疯的扭曲： “你，不是人对，或者说连生物这个词都算不上。” 迈克尔并不慌，足以逼死人的恐惧在他眼前就和普通的杀人案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情绪波动可能就是内心燃起的那份直达骨髓的好奇。 “勒格朗”看出了他的好奇，那双泛红的双眼仿佛包含着整个宇宙的终极奥秘，在这种注视面前所有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迈克尔能感觉到，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洞悉了，现在脑海中制定的对策也被“勒格朗”一览无余。 “迈克尔先生，有时候知道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乔·纳森先生给的警告看来你没放在心上，那我就再提醒你一遍。” “未知感是会上瘾的毒药，一开始可能不会致命但只要喝了就早晚会有毒发身亡的一天，迈克尔先生你不怕死吗？” 迈克尔摇摇头，内心震惊于“勒格朗”全知的同时，嘴里控制不住的回答道： “当然不怕。” 第一百零七章 死灵之书 “勒格朗”站起身来， 四周的场景开始不断变换，吵乱的酒、布满枯叶的深林、最后停滞在璀璨孤寂的星空。 他的脸也开始向内坍塌，直至变成一个散发崩坏粒子的坍塌黑洞，那连光都能吞噬的无穷里，其声音也变成错乱无规则的电磁音： “迈克尔先生珍惜自己的生命，没有人能确保你还能重生第二次，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落， 战栗的黑洞将迈克尔吸了进去，无边的黑暗里不同的维度的灵与肉开始融合。 再睁眼， 手上的心脏还在不断跳动，时间才过去一秒不到，刚才怪核的场景宛如一个精神病人愣神时的畅想，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了： “或许刚才只是自己的幻想也说不定。” 打着火，残存在内心的迷乱通过灰白的烟雾在肺中一并排出。 深吸口气， 挖出心脏中的染血的血石，将其和其他小血石放置在一起，迈克尔稍作思考，随即朝着楼上走去。 殊不知，手机黝黑的屏幕上，三张不同的脸正在同一副身躯上反复变动，最后还是在迈克尔的脸上固定下来。 上楼按照先前的密码打开房门， 穿过书房，金甲虫还在木箱上安静地待着，掀开箱子轻敲箱盖。 空心的隆隆声果然不出意外地传来， 大拇指用力一挤。 爬满木质纹路的木块，像酥化饼干一样崩碎成细小的块状，跟随碎片一同落下的还有一本人皮编成的古朴秘典，封面用阿拉伯语胡乱地描写出了几下。 左下角红色的笔墨用英文作了注解：《死灵之书》 “如果勒格朗是按记忆中死法去世，这本被他捧在怀里的书又是被谁移动到这的呢？” 还未熄灭的烟头在地板上烫出一个小洞，随着寄居在勒格朗心脏的血石被取出，二楼的空间也恢复了被岁月侵蚀的本来面孔。 光亮的地板变得污秽不堪，洁净的天花板上也结满了蜘蛛网，插在瓶中的茉莉花也只剩下一团恶臭的污水。 迈克尔思考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正如思考不出另一个“勒格朗”的身份，和死前最后留给自己的那段话，现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些未揭示的真相，或许会在不久的以后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如它们从未离去一样。 手指微动， 人皮制成的书页，柔软中透着微寒，让人情不自禁地往下翻。 每一页都是隐藏在世界最深处的超凡知识，每一个献祭仪式都在挑战人的心态和道德底线，人骨与动物缝合成的半人半兽、人手做脚人脚做手拼接成的畸形种。 用血液作燃料的鲜血引擎、用内脏作为炮弹的瘟疫大炮，则把现世的所有科学理论沦为了一场空谈。 足以颠覆世界的知识事无巨细的记载在其中，看上去不厚翻看到最后足足有上万页，这堪称一本超凡侧的百科全书！ 合上最后一页，迈克尔敏锐地发现，沿书线的粘口处有着一条未撕干净人皮碎页： “看来这勒格朗看完最后一页就撕了，如果它真的记载了预知未来的能力，看来也被分解在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不过也好起码证实了勒格朗不是和自己一样穿越者，只是个有着某些特殊意图的天才！” 想到这里，迈克尔突然回忆起了勒格朗提醒自己的一句话： “别把《死灵之书》交给汉尼拔！” “难道交给他会引起什么不良的后果吗，就算此书隐藏的知识惊人，可在以自己对汉尼拔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种充满野心的超凡人士，神秘中带有几分危险的神色反而和勒格朗有些相同。” 思考到这里，记忆里的另一句话好像能给这个问题，带来完美的解释： “后手？《死灵之书》是汉尼拔一个后手？也就是说汉尼拔因为某些问题不得已启用了这个后手，那还有一点需要解释” “是什么情况导致他要取回这本书呢？” 青灰的烟气飘到阳光下，把竖状的光线分成一条条，迈克尔漫无目的遐想也被一通电话打断： “喂？是迈侦探吗？” 汉尼拔心情很高兴，声音像刚谈成一笔大生意，洪亮却不吵闹： “打这通电话也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就是想问问你我要求的那本书找到没？” 迈克尔左右张望，心里好奇电话为什么如此凑巧的同时，嘴中自然的撒起慌来： “没有我才刚找到勒格朗的木屋，现在还在他房子里翻。” 电话另一旁的汉尼拔微微一笑，回答道：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找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随着电话挂断， 查理斯钢琴前的飞舞的手指也缓缓落下： “你觉得他在说真话，还是在说假话？” 汉尼拔摇摇头，如鹰一般的眼神顿了顿，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人皮书页： “当然是假话，但现在我也不能肯定在此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书页上复杂的数字公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之前看到过的未来里，他可没接这个电话！” 查理斯优雅地，将挂在衣柜上的西服穿上： “你的意思是有人干涉了你的棋子？” 汉尼拔看着最后一个数字消散在视野里，微笑的表情僵了僵，肯定的说道： “当然而且能感觉到这种力量脱离了物质层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来自祂！” 听到祂这个词，查理斯的刚要说的话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但汉尼拔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 “别怕，只要迈克尔接触到了那本书，那愿力就会反馈到他身上，计划还是能正常运行。” 查理斯不置可否地站在钢琴前，沉默半天才回复到： “希望如此”。 随即推门而去，只留下汉尼拔一人坐在空旷的别墅里，手指中窜出一道微小的火焰将书页整个点燃，现在就连他也不知道故事的走向了。 不过这不是更好吗？ 自己不知道，那祂也不知道剧本该怎么发展了！ 第一百零八章 后续 将手机收回裤兜，手中的《死灵之书》被窗外狂风胡乱地吹拂，书页如风车般地翻转。 最后没有如影视剧般在那页稍作停留。 而是被迈克尔一把合上，用桌面上还老旧的报纸反复包裹，同手稿一样仔细地放在大衣内衬。 他现在还不准备把书交付给汉尼拔，和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三天，这三天足够他复制一份拥有相同内容的书，供自己使用。 确认二楼没有值得搜集的东西后，迈克尔转身离开了木屋。 二楼也随着血石供给的能量的彻底消失，彻底掩埋在腐朽的木板中 拐出偏僻的湖边， 正值周末，苏荷区游玩的人络绎不绝，维持治安的警察也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看到迈克尔没有穿鞋子，蓬乱的头发和布满灰尘的外套，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迈可是街上乞讨的无家可归者，警惕的目光始终锁在他身上。 生怕迈克尔闹出点动静，影响一向整洁的市容。 周围的行人也不例外，看着迈克尔邋遢的模样，簇拥行走的队列一下分割开来，生怕染上什么不好的味道。 迈克尔当然清楚他们对自己的指指点点，换在前世他或许会上去争辩几句，但作为拥有超凡力量的现在显然已经失去了这个兴趣。 就像克拉丽丝一开始说的：“和蝼蚁有什么好解释的？” 迈克尔自己也没意识到，现在的他和一开始眷族化的克拉丽丝只剩下外表上的不同，每一次使用黑山羊的力量都会使其失去一部分人性。 等人性彻底消失的那天，或许就是他彻底异化成为眷族的那天。 不过那天还很远，迈克尔现在脑子里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回事务所好好总结一下自己的收获。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迈克尔掏出了保时捷的钥匙，闪烁着银白的车灯转瞬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冈格尼尔， 办公室里的里昂起身给来客倒了杯热咖啡，对桌的霍格自顾自地坐着并没有起身感谢的准备，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霍格组长，你这次来是又什么重要的事吗” 里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眉目间挂在死水一般地深沉， 霍格则不同，身为客人的他随意把腿搁着茶几上，眼神无拘束地办公室内乱飘，仿佛他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血狮你可是我的老部下。忘记你右眼还是我亲自按上去的了？” 霍格语气中没有任何责怪的语气，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还是稳稳压过里昂一头。 “当然可以，总部也没有规定各部门组长不能汇报工作，但这是我调查组的地盘，请称呼我为里昂而不是血狮。” 里昂的右眼的红瞳，开始不自觉地跳动，红雾在眼帘处缓缓汇聚。 霍格没有任何动作，脸上依旧挂在淡淡地浅笑，慈祥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看来你还没有对那件事放下。” 这番话让里昂情绪更加不稳定，浅红的瞳孔变成更深层的血红，汇聚在眼帘的血雾中依稀能听见狮子的咆哮。 霍格从沙发上站直，佝偻惯的身躯伸直竟有两米以上，大块的肌肉附着在骨间，让他看上去像一尊破法罗汉： “怎么离久了想和我来一场决斗？” 在高大的身影的笼罩下，里昂像一只隐藏在阴影里寻求保护的小猫。 挣扎许久还是随着一口浑气，平复了内心沸腾的热血： “霍格组长，说明你来的目的，要不我们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不论情绪如何变动，里昂口中的话语依旧保持着绝对地冷静。 见他不想交流，霍格也放弃了叙旧的想法，转而将话题引向一个人身上： “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这次来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里昂将杯中放凉的咖啡一饮而尽，潜意识告诉他对方接下来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见一个人。” 里昂眯起的眼睛猛地瞪圆，确认道： “你要见谁？” 霍格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的新成员迈克尔·柯里昂。” “不行!绝对不行！” 在这件事上里昂拒绝得很干脆，利索的话语找不到一点妥协的余地，可霍格也猜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眼睛一咪放低要求道： “那就麻烦我的里昂组长将东西带给他。” “你是说这个？” 里昂从抽屉里摸出两枚闪耀的蓝宝石，霍格否定地摇摇头： “不，除这个东西外还需要借用一样你的超凡物品。” 随着两人视线交汇在保险箱处， 里昂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打开保险箱从中用红布拿出一尊深绿色的雕像： “要这个也可以，我可以不问理由。但你必须给我总部的协约批文！” 霍格双手放在腰间，并没有直面这个问题，而是从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掏出了一只血红的眼球，同一时间里昂右眼感受到了久违的亲切感。 里昂也被这种雀跃的情绪带动，在理智的克制下又飞速平定下来： “这是另一只左眼？” 霍格点点头，宽大的手掌像把玩玻璃球一样，把红色的眼球拨来拨弄去： “没错，这东西一直存放在我这，原先准备你来接替我位置之后再给你，没想到却用在这里但终归是物归原主了。” 霍格对眼珠没有丝毫不舍，左手一抛被里昂稳稳接在手中： “副作用你是知道的，看在是老部下份上不妨告诉你，这两颗眼珠安放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所带来的反噬也是加倍的。毕竟你要像盗火者一样窃取神的力量，固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里昂沉默片刻，强忍内心的悸动将眼球扔了回去： “算了，我对部下可不像你，我不把他们当做交换利益的工具，你还是收起那套。想要我转交给迈克尔，只有总部批文一个办法。” 霍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朝着空荡荡的保险箱中反复看了几眼，略带遗憾的说道： “不再，考虑考虑？” 第一百零九章 礼物 里昂注意力一直放在霍格身上，没有注意到雕像正往左侧两人宽的空地不断位移： “打扰了里昂组长没事的话记得来外勤组坐坐，我会给你留好爱喝的龙舌兰。” 霍格昂起头，言语中没有丝毫地不快，被拒绝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里昂也此很好奇，在他的认知里自己这位老组长和电车难题中的调度员一样，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可以放弃牺牲任何东西， 人命、金钱、权利，甚至包括他自己都可以被列车撞得粉碎。 而现在却如此好说话，里昂感觉其中定有猫腻， 侧身一看。 被红布覆盖的墨绿铜像依旧安静待在那，只有开门所带来微风将红布撩起一角。 门外， 霍格走出调查组位于的幽暗地底，明亮的灯光中仿佛一直有个微不可见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出来幽灵，希望你完成了我的任务！” 略显严肃的语调让身后隐现的身影顿了顿，随后汇报式的话语传递到霍格耳边： “组长，东西已经换好了。事先我潜入了科研部，用小型蠕虫病毒对监控进行了全面瘫痪，您也不必再担心监控问题。” “有被发现的风险吗？” 幽灵褪去了身上的隐身科技，轻巧的黑色战术幅搭配着绿白的幽灵面具，出现在路灯下： “蠕虫病毒持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差不多在后五分钟就彻底失效，并在主控硬盘内留下电磁干扰的痕迹。监察员并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只会把电磁干扰的痕迹归结于无规律移动的二号基地。” 说话间， 将混杂着神秘材质的雕像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接着道： “组长这东西怎么处置？是我去交给他，还是您有其他人选？” 霍格将手搭在幽灵的肩膀上，话语中的感情依旧带着上对下的严肃： “你亲自去一趟，记住要和当时给他送刀一样，做得了无痕迹。千万不能让目标发现疑点。” 一枚精致的芯片从领口处被取出： “这芯片是我那枚的翻版，除了没有光圈功能，该有的它都有除此之外我还为它添加了，远程传输功能。等你跟着目标前往路易斯安那，记得把所有关键的事，用芯片记录下来。” “还有，如果目标有生命危险不用顾忌暴露的风险，给我拼尽一切地保护他。直到烧尽你的最后一滴血！” 说到这里，霍格将语气缓和，将话题引向幽灵身上： “幽灵你来外勤组多久了？有二十年了记得刚升组长你就是我部下了。我也不是不念旧情，干完这最后一件事，你就可以退休了，好好去享受生活，下半辈子可别卷到超凡里了。” 幽灵面具麻木般点点头，传出的语气却抑制不住地激动： “感谢组长，我就先去忙了。” 黑色的战术一闪，溶于空气中消散无形。 在路灯下停留片刻， 确认幽灵已经离开，霍格挠了挠灰黑的头发，严厉地说道： “无间已经容不下你了吗？我记得协议里没有，你可以擅自跟踪我这一条！” 一身整齐西装的男人从看不见的黑暗中缓缓隐现，水杯高的长筒帽被摘下放在手里，整个冈格尼尔因为男人的这个举动开始逐步凝固，直到散射在空气中的光线都能被肉眼观察。 “霍格先生，作为你长期且优质的交易伙伴，你的安危绝对排得进我事务中的前十。” “别扯那些鬼话！彻头彻底的恶魔说出这句话真让人搞笑，你附加的额外条件我都给你办到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要给我相应的报酬？” “当然霍格先生，当然！协议里说过，一切交易都会建立到公平的基础上，但给您的报酬我想在你那个小下属，回来之后。” 霍格冷笑着，水桶粗的手臂一把揪住祂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给我应得的东西！！” 身着典雅西服的男子不屑地笑了笑，邪气的脸恍惚间变成了里昂的模样： “冷静点霍格先生，暴怒的性格不会促成任何一桩好生意，我记得这句话就是你讲给血狮听的，哦现在应该叫里昂组长。” 巨力一把将男子甩在电线杆上，坚硬的合金材质往里凹陷了一大块，祂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整理着衣角，霍格愤怒的嘶吼被当作了耳旁风： “滚出这张脸，要不我们的交易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男子讥讽地回复道： “看来霍格组长，也对那次交易意见很大啊？但把人当作工具和把部下当作工具，没有本质区别。” 霍格有力的手，受到刺激般无力地落下，不算高大的身躯在他面前宛如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男子看出了霍格内心的软弱，继续说道： “你刚才给部下的那块芯片，如果我没看错，那里面藏着小型核裂变装置，你压根没想他活着。如果事件发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履行内心那套：牺牲一个换取大多数人利益的理论？” “哪怕他跟了你二十年。” 男子将高筒帽拍拍灰重新捡起： “承认霍格组长，如果我是贩卖灵魂的恶魔，你就是甘愿出卖灵魂的疯子。” “我们离天堂差了个地狱的距离，还是好好干你的活霍格组长，起码我提供给你的力量是实打实的！” 说完这话， 男子转眼便消失不见，伴随他离开，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空无一人的路面上只剩下因底部凹陷而轰然倒塌的路灯，和靠在墙壁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外勤组组长。 回到事务所的迈克尔， 简单归纳了一下收获，便褪去了脏兮兮的大衣，悠闲地躺在浴缸里抽烟。 “很久不见，迈克尔侦探。” 轻柔的话语门旁的黑暗处传出，迈克尔瞬间绷紧了身体，起身刚做好战斗准备，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视野了，手上还给他递来一杯醇厚的红酒。 看清楚来人， 迈克尔放松身体漂浮在浴缸里说道： “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 离别与再临 塑料面具被揭开，刀痕遍布的脸露了出来，对着瓶子吹了口红酒，耗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埃里克和那只老鼠呢？酒经理说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见过他们人了，隔街也没见你这开灯。” 迈克尔接过红酒，辛酸的口味搭配强烈的酒精发酵味，一度让他以为自己喝了杯劣质的醋： “他们去处理另一件案子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门好像是锁过的。” 擦净嘴角残存的酒液，耗子将一串钥匙扔到浴缸前，听数量足足有几十把： “还能怎么办，我找到了持有这栋破楼的银行，花了点小钱把它买下来了。哦对了这楼就当作临别礼物。” “你要走了？出国？” 迈克尔不客气地收起的钥匙，统领两座城市地下产业的他，几百万和几十块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没那么严重，我要去华盛顿发展，这边的产业我会暂时交给光头，你下次要什么装备可以打电话问他要。哦对了。” “看你没事，这包东西也送给你试试。” 白大褂里掏出一袋塑料针管，黄白的液体上下浮动： “这是我医院研究的最新产物，lx5型生长激素，肾上腺素该有的效果它都有。除此之外，它还可以极大幅度增强使用者的恢复力，骨骼密度，反应速度。” 迈克尔打断道： “停停停这东西不会又没经过人体实验？” 耗子罕见的摇摇头： “我们在你上次送来的女人身上做过实验，效果很好。缺失的眼球都长回来了，唯一不同点，就是给你送来的这几瓶略微加大了一点剂量。” “多大？” “也就二十倍。” 耗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迈克尔整个人都不对了，敢情二十倍算是小剂量？这给牛打牛都能变异！ “你确定没问题？” 耗子肯定的说道： “放心，我们把十倍剂量用在小白鼠身上测试过，它们依旧比假想时间存活得更久。”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迈克尔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在他期许的眼神下还是不得已地收下： “有事记得打光头电话，这次去华盛顿我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戴上塑料面具， 拉开门准备离去前，耗子还没忘给迈克尔道别： “多保重迈侦探，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咔嚓—— 随着清脆的关门声响起，明亮的事务所内又只剩下浴缸里的迈克尔一人。 晃了晃头发上的积水，裹起一条浴巾站在宽敞的落地镜前，刮去嘴角囤积的胡子，迈克尔有些邋遢的外表重新变得俊朗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黑山羊心脏带来的影响，眼角多出了一条紫黑的细线，这让本就帅气的外表多了几分藏于内在的邪魅。 回到书桌， 迈克尔开始整理近几天的收获：《死灵之书》、两幅从挖掘现场取来的油画、一袋子血石、一本勒格朗亲手绘制的笔记、克里斯·马瑟遗失在现场的圣经，最后还有调查组员这个身份。 丰富是丰富，但其中的大多数都不能带来直接的实力提升，自己也不可能通过两天时间完美复制勒格朗的炼金生物。 最有用的或许是这本能大幅增强祷告力量的圣经。 一边想着一边把东西分类， 血石和油画用报纸包裹起来，摆放在抽屉的最内层，死灵之书的话他准备明天去找个精密的打印机，不求一样但也复制一份差不多的。 安排好后，迈克在脑海中的轻唤了几声系统，果不其然还是如死水一般平静，要不是身上穿着系统奖励的人皮大衣。 他还真会认为这个只出现不到两个星期的系统，只是刚穿越过来脑子不太清醒的假想。 轻触桌下的红色按钮，周围空间又像当时那样粉碎重组，直到刷着黑漆的木门出现在迈克尔眼前。 打开门， 铺着红布的展示台上，多了两个新的战利品。 左手边油亮的木牌，填写着五字的标题： “贪婪与救赎” 里面黄白的纸条形容了一段极具嘲讽的文字：“人和老鼠的唯一区别就是人比老鼠还要贪婪，掘墓者死于掘墓，贪婪者死于贪婪。” 丝制的红布上，一把银亮军刀陈列其中，看手柄应该是已然化为枯骨夫人仿制的那把。 再往前走，右手的陈列柜比前面的大很多，木牌却格外的简短，泼墨的色彩只写着两个单词： “油画” 里面没有任何评语，只挂着一幅大型的油画： “迈克尔站在高耸入云的藤蔓上，周围是扭曲挣扎的女巫和散发黑暗气息的牧师，天空飘洒着炽热的火雨，藤蔓下无数狰狞的脸正在痛苦的尖叫。”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影响，迈克尔老觉得这画中自己的影子，并不是他的模样，而是旁边克里斯·马瑟的样子。 伸手， 这幅油画，并不像先前展柜中的镜花水月，而是可以触碰到的现实。 将画倒放，里面的场景又换了模样，刚才狰狞的脸变成了埃里克的模样，细小的树页变成了停留在他肩膀的老鼠。 炽热的火雨因为场景的倒放，变成了由下而爆的火光，而埃里克对面的位置一个钢铁铸成的骑士正提起细剑想要抵抗。 却在火光中流逝。 “看来这就是我不在时，丹弗市最后发生的一切，这个钢铁骑士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将他们逼上绝路的超凡。” 思考片刻，迈克尔继续观察其画来： “埃里克所处的环境有着十字架的形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丹弗市的那个教堂，火光应该就是氢弹引爆后爆炸所致。” 更让迈克尔好奇的是，这幅由战利品室所产生的油画，为什么会记录连自己都不知情的事？ 这个房间就像系统一样琢磨不透，但有一点迈克尔可以确定这个空间并不是由系统给他开创的，在他之前应该还有一位主人。 亚瑟·柯里昂。 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但如果是这样，一个更深的猜想又浮现在迈克尔脑海： “自己这个穿越者老爹，会不会也有一个系统？”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监视 迈克尔半只脚踏出门框，脑中的粗略的想法正在不断凝实。 再按下按钮， 扭曲的粒子空间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拉开抽屉，取出夹在书中的信件，通篇的文字却并没有直接写出，自己这个便宜老爸有系统傍身的可能。 但这么一看， 却发现隐藏在文字中的，另一个疑点！ 每个日期后面都用方框框住一个狭小的阿拉伯数字，每个日期后面的数字都不相同，将其拼凑起来也只是一堆不属于任何密码学的无聊数串： 3126。 他默默抽出一张干净的a4纸，将这串数字记录下来，和日记残页夹杂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迈克尔裁开了一整条全新的万宝路，吞吐几口后在烟雾中沉沉睡去。 清晨，一道急迫却不失礼貌的敲门声从事务所门口响起，其中还包括着几句陌生的男声： “迈克尔先生迈克尔先生！这里有您的快递！” 一连重复几遍，躺着卧室的迈克尔转了个身，缓缓从梦境中苏醒。 嘴里不太清楚地念道着： “来了，来了” 外面的敲门声也随着这两句话而逐步减弱，但还是加急催促道： “劳驾快点迈克尔先生，这次的是加急物品，如果没有按时间送到，顾客会投诉的。” “加急物品？” 泼了两巴掌凉水，迈克尔迷糊的脸在冷水的刺激下走向清醒，他记得最近没从网上买过任何东西啊？难不成这东西是冈格尼尔送来的？ 在疑问中，迈克尔打开了事务所的木门。 眼前带着红蓝工作帽的红头发小哥，靠在门框上，手上的物品用纸盒包裹得严严实实，通过外貌丝毫猜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见迈克尔出来了，红发快递员连忙拿出一张填写单交付到他还湿着的手里： “先生，麻烦填上您的名字和社会保险号，为了确保送达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配合我拍张照。” 说着， 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支廉价的写字笔。 迈克尔没有急着签字，一脸懵的他转头询问起这个快递的来历： “我记得我没买东西啊？你有没有送货人的姓名和地址之类的，或者告诉我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红头发的快递男纠结着没有说话， 但迈克尔能明显感受到他眼神中，若有若无的深思： “不好意思先生，公司有规定，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地址快递单上应该有留存。” “那这点钱能不能解除那个规定呢？” 迈克尔从身后抽屉里取出一沓现金，自从他和埃里克接手酒后，这点小钱当然不会在缺，况且要真有一天入不敷出了直接找耗子要就完事了。 快递男看着眼前捆起来的现钞，瞳孔虽然尽力装的很不舍，但迈克尔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怎么不够吗？” 说着抱着试试的态度，又从不知道哪个角落取出一捆更厚的信封，两捆加起来绝对超过了4位数，这是一个普通快递员几个月才有的收入。 可在一阵沉默中，红发快递男还是拒绝了： “对不起迈克尔先生，这钱我不能收，抱歉！” 说着取回了填写一半的快递单。 眼角一撇， 迈克尔在这位充满疑点的快递员指间，发现了更深层的问题。 明明是个快递员，手上却结满了厚厚的老茧。 最令人奇怪的是，只有大拇指、食指两个扣动扳机的常用部位最为显着。 没等他开口询问，红发男好像察觉到了自己露出的破绽，漫不经心的将口袋中的手套覆盖在老茧上，顺带解释道：“前几年当过兵，这些老茧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迈克尔更觉得眼前的快递小哥，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想了想， 还是没进一步询问，以免打草惊蛇： “那就算了，东西我收了。但出现问题你总得给我一个，用作退货的电话号？” 快递小哥猜到了迈克尔会问这个问题，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塑料做的小名片，不大的版面上写着格外显眼的名称： “第一快递” （201-490-3934） 递交完， 红发快递员连忙扛起楼道处几个，看上去就很重的大箱子向下走去。 这点或许在国内属于吃力不讨好，但在美国你敢把货物无人的情况堆积在不算富裕的街区，就相当于在说： “兄弟们，这东西我不要了，快来拿！” 等到视线里再无迈克尔的身影，快递员卸下了伪装，厚重的快递盒子一下变得格外轻快。 等到彻底驾车离开这片街区，才拿起电话朝着刚才名片上的公司打去电话： “喂？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前台小姐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红发小哥从副驾取出一副崭新的幽灵面具，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昨天留过名字” 前台小姐翻开宾客本，在昨天记录里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一般，拔高声量尊敬道： “老板！抱歉一开始没有认出您的声音。” 幽灵边开车边打开，车中心屏幕上的按钮： “等下，如果接到一个名叫迈克尔·柯里昂打来的电话，记得按照昨天准备的那样回答。懂了吗？” 调试几下屏幕上的参数，花白的画面开始逐步清晰起来，事务所内的情况一览无余地出现在其中。 将车开到一个绝对隐蔽的仓库中， 幽灵挂断电话，插上耳机监视着迈克尔的一举一动。 事务所内， 迈克尔看着远去的汽车，内心的怀疑并没有就此打消，将手中的名片转了个圈，犹豫间还是拿出电话拨打了过去。 几声忙碌的电音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您吗？” 女声中带着几分仓促，迈克尔没有特地在意这点，转头询问道： “你们这有没有一个红头发的快递员？” 电话另一边的女声，好像在思考般沉寂片刻，按照昨天幽灵的指示快速答道： “有的先生，您说的应该是：利尔·诺兰，他是我们在纽约的金牌快递员。请问是他有那里让您感到不满意，所以要进行投诉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雕像 确定快递员身份后，迈克尔没有着急下结论，继续询问其另一个问题： “这倒是没有，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向你们总部打听，一下我快递的情况。” 电话中传来书本翻页的沙沙声，看样子对方应该是在，查找快递记录： “能麻烦告知，您的名字吗？” “迈克尔·柯里昂。” 迈克尔刚回答完，电话几乎是同时告知快递信息： “哦迈克尔先生，这里有一个定时快递的信息。因为送货信息保密的原因，我们并不能告知您送货人的姓名。” “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把送货地址告知与您。” 声音沉寂片刻，仿佛在等待迈克尔的回答： “需要。” 话语刚落， 连串的地名被报了出来，熟练程度就像事先排练过一样： “丹弗市第一教堂五栋。” 迈克尔也注意到电话对面人过分熟练的口才，相比这个电话中传出的地址，更让他感到疑惑。 “丹弗市第一教堂？这不是克里斯·马瑟已经被核弹夷平的地点吗？为什么这个快递会在一个不存在的地点寄出？” 迈克尔思考着，电话中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先生先生？没有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几声询问后，见他没有回答的准备，前台随即挂断了电话。 仓库里 幽灵默默取下脸上的耳机，接通了副驾驶的电话： “老板，我按照您昨天的安排，告知了这位迈克尔先生。只不过这位先生好像并没有打消怀疑，要不要再派人过去细致说明？” 短洁的话语从面具中传来： “不用，他现在已经怀疑了，如果再派人过去只会加重他的疑惑。你记住这个号码，下次还打过来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 吩咐完后幽灵快速挂断了电话，取出位于腰带的芯片，汇报道： “组长，雕像已经通过老办法送到目标手中了，还需要我继续关注他的下一步行动吗？” 粗狂的嗓音通过芯片直达幽灵的脑海： “给我死死地盯住他，有任何脱离现实的超凡举动，立马向我报告。” 幽灵应了声好，随即切断了与芯片的联系，带上耳机继续观察起屏幕上的一句一动。 事务所内， 迈克尔手持一把细小的裁纸刀，沿着快递上的黑角缓慢滑动，亮眼的红布第一时间出现在迈克尔眼中。 揭开红布，小腿大小的雕像被几团海绵布仔细包裹。 墨绿的色调在一片洁白中格外显眼： “这是一个雕像？” 雕像很轻，不知道是用什么石头雕刻而成刚一触碰腻滑的手感，传遍迈克尔的全身。 细看，雕像整体弥漫着扭曲与失真感，细腻的线条丝毫看不出有人为雕刻过的痕迹，每一根触手、鳞片、折翼都以极其协调的姿态搭配在一起。 诡异中却带着绝无仅有的神圣，迈克尔脑海中甚至升起了几分想要顶礼膜拜的狂热，还好并不是很重，只是片刻就将这股没由头的感觉压制了回去。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诡秘的万古中即便死亡本身亦会消逝。” 雕刻在底座下沿的拉丁文，被迈克尔一字一句地读出，很奇怪他明明不懂拉丁语，可记忆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句话就该这么念。 突然，雕像像是触发了某个因果关系，腻滑的雕像表面开始渗出幻绿的海水。 某个超脱万物的投影，跨过万古岁月对其投来了视线。 片刻之后一切却又离奇地归于平静，渗水的雕像也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 “你这么做是错的，要这样！” 手掌开始熟练的比划起无序的形状，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念道起一些听不懂的词汇。 沉寂下来的雕像，仿佛被重新激活般开始不断渗水，迈克尔耳边也被数不清的讫语包围。 一时间他同时被狂热、恐惧、疑惑三种情绪所包围，这三种情绪又演化成三种不同面孔的个体，逐步将迈克尔的灵魂撕裂。 “痛！百虫噬骨的痛也比不上现在所经历的万分之一。” 这是迈克尔脑海中最直观的感受，而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低诉、起舞，仿佛肉身也化成了截然不同的个体。 这种比酷刑还要痛苦的过程，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归于麻木反而越发清晰，在迈克尔就要坚持不住时，祂的目光透过万古又一次传递到事务所中。 “通过。” 不知是不是疼痛产生的幻听，一句无感情的话语溶于空气中，迈克尔的灵魂也伴随这句话逐渐归于平静。 雕像外渗的绿液，刹那间填满整个房子。 迈克尔只感觉被滑动的沥青淹过头顶，窒息感伴随着淹入海底的失重感，将眼神中最后一丝清明彻底抹去。 幽灵眼前的屏幕里， 事务所依旧平静，迈克尔闭着眼趴在沙发上恍若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场景被多种颜色同时填满，显目的亮光开始不断浓缩，直到呈现在他眼中的只剩悠长的绵绿。 挥挥手， 整个人仿佛位于一块巨大的凝胶中，每一次微小的触碰都会激起上浮的细小气泡，就连自己也变成了在其中闪烁的投影。 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观察眼前的环境，一连串的气泡夹杂着怒意直达迈克尔脑海： “我约定好的东西呢？十二号！” 随着气泡看去，墨绿的石头王座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以审视的眼光观测着自己，王座上方被粗糙地雕刻出阿拉伯数字的九。 在看看自己的座位，正是他口中的十二。 不懂情况的迈克尔并没有进一步作答，在未知的环境中沉默才是最好的保护色，说的越多错误也就越多，不如搞清楚这个空间的来历再另作打算。 见十二号不说话，斜侧方的九号像是被侮辱般急不可耐，攻击性的文字一遍又一遍传递到迈克尔的脑海。 远处的四号仿佛意识到了十二号与先前的不同，审问到： “你到底是谁？！”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对话 空间里陷入了良久的平静，在场的九号、八号、四号对着迈克尔所在的十二号投来深切地注视。 粘稠的墨绿也被诸位注视所产生的能量，激起团团水泡。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至于九号约定好的东西我并不能带给你，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交易条件。” 片刻地思考后，迈克尔立马根据九号传递给他的部分信息，编造出了一段棱模两可的话。 至于这个空间会不会把自己的本音也带过来，那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绵密的气泡在凝胶状的墨绿中波动， 听到十二号的回答，八号悄无声息地看了四号一眼，仿佛在询问他的意见，而九号还在盯着对角中恍惚的身影，想要听听他口中的另一个交易： “说说。” 空间里所有的对话，仿佛都由气泡传递，要说像人倒不如说在座的各位更像条“鱼”。 心神一凝，现实中的血石由实转虚出现在同样虚幻的手掌中。 把玩着手中的血石，迈克尔已经大致弄懂了这个空间的运转逻辑， 这倒不是他悟出来的，而是脑子里源源不断涌出的记忆让他下意识掌握了这个空间的特定知识。 嘴角一吐，浮空的气泡包裹着血石漂浮到九号面前。 除了交易双方，任何人看这个气泡的外表都发现只能看到浅浅一层薄膜。 无关实力，而是这个空间定下的规制，除了祂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这是？血石！” 九号臃肿的身躯，在浅影里缓缓浮现，流脓的手掌将血石一把攥在手心，低塌的鼻梁靠近细嗅，嘴角浮现出满意的表情： “真是它，我已经有好几百年没闻到这种味道了。香！太香了！！” 见不作回答的九号，眼神黏住迈克尔的八号也缓缓收回了目光，四个人的空间内只剩下实力最强的四号还在紧紧注视着这个意想中的外来者。 因为空间规则限制，四号并不能用武力揭开十二号的面纱，但身为一个外来者，言语中的漏洞反而更容易暴露： “说清楚你来自哪里。” 四号的声音很沙哑，苍老的嗓子像一台老式鼓风机。 迈克尔想到雕像邮寄的位置，于是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丹弗市。” 四号冷冷地盯着十二号所在的右下角，怀疑的眼色未曾在脸上消除： “你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迈克尔猜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好的解释借口，还好这时品尝完血石滋味的九号开口打断了这场审讯： “四号，你这句话就没有询问的必要，明知道空间里的声音是可以更改。还要为难十二号是不是有点过了。” 畏惧于四号展现出的实力，九号说得很小心，倒也不是为了好心拉他一把，只是血石的出现让他对十二号口中的交易升起了几分兴趣。 “滚开九号，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对于打扰自己试探的九号，沙哑的声音明显附带上了几分怒意。 刚想进一步审问，现世中庞大的能量波动却不得已将思绪抽离出去。 见深绿的四号石座上人影消失，九号迫切的话语化作一团团气泡传入迈克尔所处的十二号石座： “我要一百个！” “不谈谈我的要求？” 九号对于提问显得很不耐烦，阔气地说道： “在先前一次晋升的基础上，我额外再给你增加一百功绩！不再给你两百！！” 交谈持续到这里，迈克尔也基本弄明白这些人是什么来头，按照九号口中的功绩、洗礼。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雕刻着数字的石座上都是教廷的人， 而是级别很高！ 见十二号不作回应，九号焦急地催促了一遍又一遍，旁边默不作声地八号也对刚才十二号口中的交易起了兴趣，悄悄凝结出气泡，传递出他也感兴趣的意图。 迈克尔并没有着急下结论，他知道自己口袋里的血石远没有三位数，况且以九号急切的口气，血石在他们眼里应该也是些不得了的超凡产物。 而好东西自然要一点一点卖： “一颗血石，一百功绩。” 这句话并没有私发，空间里总计就剩他们三，公开出去反而更容易表明自己的态度，况且他也不清楚功绩和血石的等同价值。 “太贵了，这么多功绩完全够换一颗新的心脏了，六十一颗这是我的底价！” 九号听闻瞬间换了个口风，毕竟要买一百颗血石所要花费的可是，整整一万功绩。 这种程度的开销，足以支撑三次高品质的晋升。 “我出七十！” 深沉的低音传来，九号诧异的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 “八号你想干什么。我记得以你的生命力，完全不需要血石来支撑？” “八十！” 八号没有搭理九号的斥责，继续向上加价，这也让迈克尔对血石的价值有了全新的认知。 “你够了八号！” 石座上，九号臃肿的身体因为愤怒而不断颤抖，要不是因为空间规制的缘故，他绝对会和八号来一场武力比试。 哪怕八号要比他强大的多。 “九十！” 八号还在往上加价，九号愤怒的话语被他当作了臭虫的低鸣： “我要五十个。” 就在气氛将要控制不住时，迈克尔开口了，一连串的水泡安抚九号情绪的同时，将血石的部分情况一同告知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这么多存货。如果八号迫切需要我可以先拿出十颗以九十功绩的价格，先卖给他。另外仅剩的五颗就以，八十功绩的价格卖给八号。” “你们觉得如何？” 八号率先开口道： “没问题，不过我要先验验货。”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准备买多少，哄抬价格也只是为了不让九号那么轻易拿到所有血石，毕竟他知道九号现在是怎么样的状况。 如果再得不到大量生命力的补充，九号石座大概率要换人了。 迈克尔从现世抽出一颗血石，将其私发给八号，扭头询问道： “你呢？九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出发前的准备（1） “好” 话已至此，九号只能按照迈克尔的想法分配，没办法谁让八号说对了自己确实很需要这几块小石头。 臃肿的手掌从太阳穴处摩挲几下，一团洁白无暇如棉絮般的丝状物，从脑子里脱离出来： “这是八百功绩，剩下的十功绩下次见面我再给你。” 水泡包裹着功绩涌向十二号位。 接到这团绵密的同时，迈克尔也将部分血石，以同样方式传递给八号。 注意是部分，因为他也不知道手中的这团东西，到底是不是记忆中货真价实的【超凡美金】： “怎么只有五个？” 接到血石的九号疑惑道，按交易其他物品他还可能暗中减少一定份额，可功绩不是其他物品，只要将其贴近脑袋这团洁白的黄金就会自动显示所有的数量。 十二号能拿出血石，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难道？” 没等九号细想，剩下五颗血石和一句话被送抵： “刚才那颗就算是赠品。” 此时的迈克尔也搞懂了功绩的实际效果， 这团雪白的棉花，更像是一种能量凝块，只要放在脑边这东西就会激起灵魂的共鸣，从而暴露出自己所存放的功绩数量。 用更具体的方式来描述的话，功绩和美元代表的东西其实差不多都是能源，只不过美元后面是石油，而功绩后面是未知的超凡能量。 将一大团洁白中，抽出一缕。 差不多五个功绩大小的能量，被灌注进迈克尔的脑海，蓬勃的能量在灵魂深处下起了小雨，所有看不到的疲倦感、无力感都被这股能量一一抚平。 此时的迈克尔就像是卸下重担的骡子，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轻盈。 虽然整体实力并无波动，但能显着感觉到整个人的协调性往上增加了，灵魂和肉体愈发贴合了。 除此之外， 一股不明所以的能量留存在了灵魂表面，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祷告】所需的能量。 冥冥中的记忆告诉自己，只要这股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自己灵魂就会来一次大蜕变，这或许就是九号口中的晋升。 当然迈克尔没准备在这里实验，将五枚血石由实转虚传递给八号，不一会一团类似的洁白物质包裹在水球中，出现在他手里。 把玩着手中的血石，八号终于知道九号为什么那么急迫了，虽然这些小东西称不上什么精品，但所隐藏的生命能量却丝毫没有外泄的痕迹。 拿来就能用，丝毫不用提纯。 隔壁的九号已经悄然离去，看十二号也没有继续卖出的想法，八号一把捏碎五颗血石，磅礴的生命力化作一团血雾被其吸入肺中。 隐现的黑色眼睛闪了闪，随后归于平静。 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了迈克尔一人观赏着眼前绝无仅有的奇景，突然一个想法从脑中冒了出来： “自己能不能离开这个石座，往外走？” 伸手墨绿的凝胶，像不存在的空气没有任何触感。 感觉没有危险的迈克尔，从石座上整个站起，轻轻向前迈出一步，微小的力度在绿色的海洋中激起一阵永不停歇的涟漪。 这道涟漪的传递下，隐藏在这片空间里更深次的东西，加快了祂的苏醒。 见不能再往前走，迈克尔也收起了探索的想法，嘴里默念雕像上的拉丁文，在一片混乱讫语中退出了这片空间。 仓库里，幽灵拿起一支录音笔，尽量描绘着目标的状态： “拿到雕像后，目标并没有任何疯狂、狂热。而是睡了” 看来看屏幕上的时间，补充道： “五个半小时。” 事务所中，迈克尔像是刚做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梦，匍匐在桌面上的手酸软不已。 打开抽屉， 口袋中的将近五十颗的血石，已经少了一小部分，而它们换来的上千功绩正安静地存放在自己的脑中，只要一个念头这些雪白的超凡能量，就会又出现在自己手中。 咚咚咚—— 几声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在门口响起： “我来了，不准备欢迎一下吗？” 汉尼拔的声音像一杯沉淀已久的老酒，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他那吸人眼球的魅力。 点上烟， 勉强平复了下混乱的心情，将雕像小心放在外人看不见的桌底，确保《死灵之书》没有暴露的可能后，迈克尔靠近门边问道： “你怎么来了？根据说好的时间，不还有两天吗？” 礼帽下的嘴角散发出一抹冷笑，话语依旧平静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叙叙旧吗？说不定聊开心了，你父亲的日记我会送给你也说不定哦。” 听闻此语，迈克尔默默打开了紧闭的木门，黄晕的阳光照着他坚毅的脸上： “进来。” 凭借让出的半个身位，汉尼拔侧身走了进来：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 迈克尔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见汉尼拔渴望的表情，顿了顿顺手也给他泡了一杯： “我不会好奇那些无聊的问题。说说，你来这干嘛，我先说明如果是来要书。” “不好意思，这东西我还没找到。” 汉尼拔点点头，好像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眼神一直注视着精美的水晶吊灯的顶部： “没关系，说好多久那就是多久。不过你家应该除虫了。” 手指从口袋中射出一枚硬币，不大的体积像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 只听砰的一下，两种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房顶响起，一个虫子大小的监视器从顶上掉落。 汉尼拔将其捡起，手掌微微用力便化作一团粉末。 “这是监视器？它是你放的？” 迈克尔不悦的问道，面对质疑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我可没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迈克尔先生，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话了。” 汽车上， 幽灵盯着眼前花白的屏幕，继续用着他半死不活的语气对着录音笔说道： “监视器于3月20日下午，被一位名叫汉尼拔的外来男子摧毁，现并不清楚此人和目标有和关系。但根据监控画面中最后一幕来看，此人极度危险！”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发前的准备（2） 咖啡升腾的烟雾中，迈克尔与汉尼拔隔着桌子对话： “侦探，看来你的反侦察意识有待提高啊。” 礼帽被食指顶起，帽沿在空中旋出一道漂亮的弧度，随后稳稳落在门口的晾衣处。 迈克尔喝了口咖啡，不耐烦地说道： “没事就赶紧走，我可没工夫和你打趣。” 嘴上这么说，但飘忽在房屋角落的眼神，让人知道他远没有表面上的波澜不惊。 “这东西难道是？” 汉尼拔看出了他杂乱地扫视，咽下半口咖啡后，一句话平定了他内心疑问： “放心，这东西只有一个。能拿出这种科技的人想必背后站着一个强有力的组织。” 话已至此， 迈克尔也基本清楚了监视器的来源，掐灭烟头，灰白的烟灰顺着指间缝隙飘落进咖啡里： “别在这打哑谜了，知道就说出来。” 汉尼拔撇了撇嘴，手掌上的合金粉末开始不断复原： “a-46型监视器，未展开只有一块磁铁大小。这种科技美国政府，现在还掌握不了，我的印象里这种东西只可能来自一个地方” 迈克尔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但为了不暴露自己去过冈格尼尔的事实，还是故作疑惑地问道： “什么地方?” 汉尼拔笑了笑，余光不经意间往，门口悬挂的大衣内衬望了一眼: “冈格尼尔，怎么没听过？我还以为你早就和“官方”接触过了。” 官方两字读出的语气额外上扬，好像在耻笑它们的无能。 迈克尔表情控制得很好，雕像般的面部，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点表情： “哦？那它们监视我干吗？” “可能，你也是它们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汉尼拔没有直接说明，布满笑容的脸说这话时，好像多了一份别样的深意。 一枚典雅的徽章被扔在迈克尔眼前，精美的花纹和先前那枚如出一辙，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这枚徽章漂浮着淡淡的蔷薇花香。 “这是什么？” 目睹徽章的第一眼，源于骨子里的亲切便在胸口荡漾，仿佛这东西就是他血脉相连的另一部分： “一个徽章、一种认证、一张入门卷。你称呼它什么都行，重要的是它现在归你了。” 说着轻敲桌面，存放于抽屉里的半绣徽章，像正极遇到负极般猛地被吸引过去： “这个我就拿走了。” 徽章挂在前胸，不知为何他感觉现在的汉尼拔刚才完整了！ 眼中闪出的诧异眼神， 自然被汉尼拔看了个干净，拿起帽子朝着门边边走边说道： “侦探保管好你的徽章，记住别把它弄丢了。” 咔—— 拉开木门，转身离去。 门外， 查理斯靠在楼道上，可能是因为没有红酒的原因，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慵懒起来： “哈——呼。怎么样了，他收下徽章了吗？” 汉尼拔脸上已经没有了门内时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地冷寂： “收下了但预言出现的偏差又超乎了我的想象。” 黑蓝色的证件出现两人眼前，这是汉尼拔取帽子时，顺手带出来的。 查理斯对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念道： “调查组成员，迈克尔·柯里昂？调查组冈格尼尔的人？” 汉尼拔点点头，看着楼道窗口处逐渐下移的太阳，感慨道： “没想到这群人比预言中，更快地接触到了他。” 查理斯慵懒的眼中带上了一抹杀意： “要不要提前执行仪式？” 汉尼拔没有说话，等到太阳完全消失不见，才来了句： “不不不。现在执行仪式太早了，最终效果远达不到预料的标准。况且我担心的不是冈格尼尔，那群蜗居起来不见天日的正义使者。” “你是怕了教廷？” 查理斯出口打断后，他老鹰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肯定： “我不是害怕，而是这群疯子会把计划延后，直到拖到一个无法挽回的程度。” “行了，我们还是聊聊其他的。” 汉尼拔岔开话题继续道： “你放在徽章上的东西管用吗？” 查理斯肯定地说道： “当然！虽然徽章本身只有会长知道具体的制作流程，但在协会这么多年。我不说制作，略微地篡改还是能做到的。” 说着从衣领上扯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纽扣，透明的蓝宝石镜里，迈克尔的一举一动都清晰明了： “其实我还有一点很好奇，既然你都把自己徽章给他了。那为什么又要回来呢？我记得几十年前，我亲手把你和亚瑟·迈克尔的徽章，加装了同样的监视功能。” 汉尼拔苦笑地说道： “我哪知道这货，只把徽章放在桌子里！” 视线转回冈格尼尔， 里昂也在为出发前，做着最后的准备： “萨姆组长，你确定这两颗宝石没问题？” 闪着蓝光的巨大电脑前，一位山羊胡老头拿起放大镜仔细研究道： “反正我看不出什么毛病，能量共鸣平稳，放射性结构稳定，这两东西除了有着轻微的火焰燃烧，和微弱的兴奋作用外，没有任何问题。” “真有什么我也不知道的地方，你还是去问霍格那个老家伙，他超凡知识比我深厚。” “哦对了！” 沾染着机油的白大褂上，两把发散着青光的剑柄被取了出来： “这是你要的东西。” 接过剑柄，里昂用力一按青铜剑身在虚空中冒了出来，极快的震动频率让人只能模糊看见锋利的剑刃。 “和门口守卫的同款g-a型青铜剑，因为不知道你那两下属具体身体素质如何，我默认把震动频率调成了最低，如果有更高需要。” “可以按下剑口处的墨色按钮，那东西可以调节震动频率，同时越高的频率也需要越高的身体素质进行催动。” 按下按钮， 将频率推至最大，肉眼可见的剑身开始逐步消失，手腕传出的反作用力也越来越大。 “试试。” 几辆坦克出现在里昂面前，走近轻轻一碰，高速颤抖的剑刃像切豆腐般将坦克的炮管整个切下： “只要使用人能抗住粒子高强度碰撞带来的反作用力，那它理论上，可以切开一切东西！” 第一百一十六章 火车与搭档 一转眼就来到了约定好的七天后， 今天迈克尔起了个大早，《死灵之书》昨天就当面交付给了汉尼拔。 复制品虽然没有原版清晰，但起码能用。 因为是去当警察，连衣服都不需要准备，路易斯安那州那边自然会准备妥当。 他只需要穿好西装，拿起挎包，前往订好的地点，坐上火车，解决完一堆麻烦事，再老老实实回来。 这期间连一瓶饮料钱都不用出，统统由冈格尼尔报销。 谨慎起见， 迈克尔还是把身上能放东西的地方都塞满了，脚踝处绑上了四柄精致的飞刀，想到有重伤的可能，也没忘把耗子送来的lx5型生长激素带上。 血石还没研究明白他也不准备拿走，但为了安全起见，迈克尔特地将这些东西存放在银行。 交易来的功绩也被花掉一大部分用来晋升， 祷告能力不说媲美克里斯·马瑟，达到他三分之一还是有的。 拎上圣经， 迈克尔关好房门，手在衣兜向外用力，徽章顺着烟盒被带了出来。想了想还是懒得多此一举，将其放回原处继续下楼。 纽约火车站外的一家小酒馆里， 里昂正给醉醺醺的马修·拉斯特，安排着新工作： “记住你的任务，除了解决路易斯安那州的问题外。给我盯好你的搭档，记住他比看上去更危险！” 里昂压低声音的提醒被拉斯特当成了耳旁风，杯中浑浊的酒液被一饮而尽后，才浑浑来了句： “知道了。” “看来我来的时机不太对啊。” 迈克尔靠在台上，今天的他一身干练的工作西装，臻冰般的蓝色瞳孔更显高贵与神秘，现在的迈克尔不像一名侦探更像一名年少有为的商业新星。 里昂红褐的瞳孔眯了起来，说道： “不你来得刚好。” g-a型青铜剑和拳头大小的蓝色宝石，被摆放在台上： “拿着这是你那份，证件别我给弄丢了。” 两本黝黑内印着fbi名字的证件，从里昂黑西装下取出。 打开一看， 迈克尔的名字和照片被填写在左侧，右边填写着早已安排好的职务：路易斯安那州实习探员。 下面是一排细小的数字编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的警员代号。 “等到任务执行这段时间内，你们的档案都会存放于华盛顿的fbi总部。如果有大型危险扩散事件发生，记得打这个号码。” 里昂拿起随身的钢笔，在台自取的手巾上看似随意地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 迈克尔把玩着青铜剑，视线盯着在纸上，疑问道。 “这是路易斯安那州三个核弹基地的统一电话。如果有无法制止的扩散情况，拔打这个电话，我会在查明情况后，对信号发出地进行无差别轰炸。” 拉斯特酒气弥漫的嘴里，颇有几分刁难地问道： “那我们呢？就一起变成炮灰？” 里昂没有说话默认了这点，恍惚间嘴唇好像动了动，仿佛在说： “总有人要牺牲的。” 逐渐凝固的气氛被一阵急促的响铃打断：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也该上火车了。到那里伍迪·马蒂会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有任何急事可以打我电话。” “牢记你们不是去探案的，搞清楚路易斯安那背后发生的一切才是任务的关键！” 说完， 里昂也不作停留朝着酒门口走去。 黄白的酒液被倒在杯中，拉斯特将酒杯推在迈克尔面前说道： “喝一杯再走，这破火车我做过，不晚点个一个小时它是不会来的。” 迈克尔也不推脱，端起酒杯半酌两口。 入口微甜，随后是火辣的灼烧感，等进到食管一股浓浓的小麦香冲了上来： “怎么样，还不错？” 拉斯特醉醺醺的眼神变得清醒，原来他刚才只是在装醉，等里昂走后才放下了戒备。 迈克尔点点头，拿起酒瓶对着上面的标签一字一句的念道： “果酒？就这么简单？” “越简单越好喝，这可是我刚酿出来的一手货。要不要再来点？” 迈克尔欣然答应了，葡萄的浓香在舌尖绽放，和上杯浓郁的麦香不同刚倒满的这杯充斥着葡萄的香甜： “很不错，看不出来你还会酿酒？” 拉斯特挥挥手，半卷麻烟在指间被点燃。 目光示意他要不要来一根。 迈克尔微笑的拒绝了，就算黑山羊心脏带来的强悍体质可能不会带来上瘾性，他也不想碰这玩意，这是骨子里的憎恶。 见迈克尔坚决的态度， 拉斯特也不强求继续说道： “我其实也不喜欢吸这些玩意，当时在毒贩卧底时染上就戒不掉了，酿酒这门手艺也是那时候学的。” 可能觉得说太多了，拉斯特及时打断了岔开了后续的话题，转而问道： “你留了遗书吗？” 迈克尔摇摇头： “留那东西干嘛，再说我也不知道留给谁，你就那么确信我们会死在路易斯安那？” “不是确信而是肯定，在我们接过这个任务那一刻，该死的命运就注定了” 拉斯特褐色的眼球转了转，盯着迈克尔迟疑的说道： “或许，你能活着。” 扫了眼表， 时间定格在12点11分，而他们的火车早在11点半就入站了： “走，时间差不多了，火车站那群只会按部就班的蠢货，可不会跟你好好说话。” 还剩半瓶的果酒被拉斯特一口干了个精光，拿出刀片在自己布满胡须的脸上胡乱刮了几下，一张疲倦但不失几分俊美的男性面孔漏了出来。 不得不说拉斯特长得很帅，高挺的身躯带着深藏的坚毅，宽广的眉间距带着若有若无的忧郁，像极了一个抑郁的诗人。 “哦！差点忘了。” 拉斯特打了个响指，酒保从后厨冒了出来： “先生，这是您的东西。” 一个被黑布包裹严严实实的物品，被交付到他手上，看包裹的样子应该是书一类的块状物品 鉴于个人隐私迈克尔也没有细问。 “谢谢了这是给你的小费。” 说着将一张面额不大的美元递了过去： “感谢您先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 思考 纽约火车站比想象中的要好， 可能是当局资金充裕的缘故，一向腐化掉皮的墙面粉饰上了厚厚一层白漆。 无数苍蝇叮吱作响的墙角，也被打理得整洁如新，只剩下一些难以清洁的绿黄脏斑依旧停留在表面。 要知道他们所在纽约中央火车站始建于1903年，期间虽然经过大大小小几十次维修，但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像这么大型的清理，还是近几年来的第一次。 倒不是说纽约市政府没钱， 只是卫生维护这种需要周而复始的工作，难以在这个全球排得上号的大型人流量中心，取得良好作用。 再说了请工人，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与其把这笔钱浪费在一个无穷无尽的吞金黑洞上，不如把这笔钱用来补贴几家公司来得合适。 起码到年末，税收又是一个可观的数字。 这次清理和中心公园的施工脱不了关系，卖出那么大一块地，还是位于市中心的优越位置，竞标价少说也有几亿美元。 在这么多钱的加持下，纽约市政府也想到了这个几十年没清理过的火车站，极有可能是近几年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一张纸质车票通过拉斯特的手，交付在迈克尔手里： “纽约——巴吞鲁日。” 巴吞鲁日不用过多解释，它是路易斯安那州的首府，也是美国现役人口最多的都市。 “这是任务地点？” 迈克尔问题拉斯特并没有急于回答。 将票递给板凳上懒散的检票员，形式般的检了个票后，两人被放了进去。 压根没有安检这种说法， 不是只有03年是这样，而是美国就没有火车安检这个概念。 别说把枪带上火车，就算带个炸弹上去也不会有人追究这是不是你的合法权利。 等到进入候车厅，拉斯特才开口道： “不我们要去的不是大城市，而是位于密西西比河上游的一个小城镇。坐完一天半的火车，我们还需要搭乘五个小时的大巴，才能到目的地。” 酒精劲过去，拉斯特又变成了一开始不善言辞的模样，拿起胸口的小巧记录本，配上一根铅笔低着头写写画画。 迈克尔也不是自来熟的性格，前世当私家侦探的时候就养成的孤僻性格，到这世也只有少量的改观，至于这幅身体原先的性格，早就一起粉碎在了时间的尘埃中。 呜呜呜—— 微曲的铁轨传来阵阵颤抖，一辆说不上新的火车拉起警戒铃缓缓驶来，左右摇摆的车体让人一度怀疑这车到底是不是从非洲穿越过来的。 附近等车只有人，透过爬满灰尘的玻璃，依稀能看到火车里空旷的座位。 美国人大多数人选择公路旅行，汽车油价便宜是一方面。服务差、事故频率高才是大多数人放弃坐火车的主要原因。 这也怪不得美国政府，大多数铁路公司都由资本垄断，这样带来的第一后果就是，必要的安全排查维修成为了可以换取最大利益的交易产品。 只要利益比不上成本。铁轨老化这种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当然也可以轻易地抹去。 坐上火车， 人少的缘故，车厢的座位可以自由选择，迈克尔和拉斯特各自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互不打扰。 不同于前世的争分夺秒，这的火车悠闲得让人诧异，坐上火车已经半个小时了还是一动不动。 乘客也是一副见怪不怪模样，看报纸的看报纸、看书的看书、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稀疏平常的晚点，毕竟这就是美国火车的常态。 稍微赶时间的都去坐飞机了，穷鬼和只给报销火车费的公务人员，才会来坐火车。 调查组当然不差这点钱，送他那辆保时捷都够包几次客机，迈克尔觉得里昂安排他们来坐火车可能和他口中的污染有关。 那么又是怎样的超凡污染，会导致连驱车前往该地都成为一件难事呢？ 迈克尔回想着里昂播放的投影，能让调查组的五名精锐折在那个地方，绝对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恐怖隐藏在更深处。 打开手机， 就近搜索路易斯安那州的相关新闻，除了虚假政策，花边新闻竟找不到一个有关宗教谋杀的社会热点，要知道路易斯安那州的宗教谋杀案从十年前的百分之一，变成如今恐怖的百分之五十八！ 就算是信息组加尽全力隐藏，也会有或多或少线索流出。 但近乎所有路易斯安那州的网站，都干净得如同白纸，所有社交平台的发言都告诉外界社会一件事：他们没问题！ 要么是信息组比迈克尔想象的还要强大，有比美国政府更为强大的超级ai，能让它们不遗漏任何一个信息。 要么，只剩下一种更为恐怖的假想： “路易斯安那州的所有人或者说绝大部分人都被不同程度污染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要面临的有可能的是，来自整个州共计人的敌意。” 但如果是这样，里昂又为什么要给他们安排一个警察作为接应呢？ 难道说污染只存在于部分人身上，而绝大多数并不知道身边人存在这种污染，以至于整个社会还能正常运转。 这是迈克尔从已知线索中，得出的，也是最为合理的推断。 那么这种污染的传播途径又是什么呢？ 瘟疫？水源？宗教活动？ 仅是污染这种形式，迈克尔就能推断出无数种已知的传播可能，涉及超凡这种完全超脱现世的诡异，仿佛每种途径都充斥着可能。 但就如德拉普尔说的一样，所有超凡事件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有传递能量的媒介，如果没有这个媒介所有能量都得不到高效地充分地运转。 就如《沉默的羔羊》事件中地下室的潘神雕像，又或者克里斯·马瑟的圣经，甚至于皮克曼的画作都逃脱不了这个基本的规律。 这就像超凡世界的万有引力一样，不想遵守的同时又不得不遵守。 那有什么东西是兼顾这点的同时，又能做到高强度传播度？ 正当迈克尔低头沉思时， 右侧方的拉斯特打开了那个用黑布紧紧裹住的物品，一本红黄的书皮暴露在空气中，金箔熔铸的书名用扭曲的英文写着四个大字： “黄衣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外来者 呜呜呜—— 火车拉响警铃，灰黑的浓烟顺着管道滑落在空中，恍如一道道轻缕的黑色丝绸。 迈克尔放下手机，欣赏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不得不说， 纽约很繁华，作为美国的第一大城市，还未经历过经济危机的它，依旧散发着高速发展中的独有魅力。 一方面：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纽交所的股票依旧在节节攀升。 另一方面： 高度发达的经济吸引着无数外来者，随之而来的治安问题，du品问题也达到历年之最。 底层人在这座灯塔下挣扎求生，少数人站在高处凭着下层人供给的灯光，眺望远方。 漫无目的地思考过后。， 不知是累了还是太过无聊，迈克尔倚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一定能发现，无风的车厢里，他对坐的窗帘悄无声息地浮动一下。 没错， 幽灵其实一直跟随在迈克尔身后，除了一身素黑的战术服外，全身填满了各式武器装备，说得上来的说不上来的都有。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背上，喷涂着白绿幽灵花纹的狙击枪。 这把枪没有弹夹，就连最具代表性的狙击枪镜都被剔除干净，除了显着的击发装置外，这把枪堪称大号烧火棍。 只有熟知幽灵的人，才清楚这把狙击枪威力何等地巨大，不开玩笑地说一枪下去整节车厢都会被把整个打爆，没错是真正意义上的打爆。 木板、钢铁在这把枪击发出的势能中都会化为，彻底的尘埃。 这种武器自然不是出自冈格尼尔，虽然科研组隐藏起的科技可以颠覆整个地球，但这把枪并不是出自它手。 这是霍格和祂所做的另一个交易， 这把枪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超凡产物，之所以没有弹夹，是因为它所要填放的是人命，货真价实的人命！ 看到弹架上侧的黑雾涂鸦了吗？ 那不是摆设，而是一种无法复制，无法理解的吸收装置，每次脱膛而出的能量都会随即吸收附近人的全部生命力。 也就是说， 每一次扣动扳机，方圆十里都会有一个人被抽成干尸，当然如果运气不好，刚扣动扳机死的那个有可能就是你自己。 这把枪的前任主人无一例外都死在了这把枪下。 只有幽灵是持有这把枪最久，也是扣下扳机次数最多的人，所以他也给这把枪取了一个和自己相同的名字： 幽灵！ 叮铃铃！叮铃铃！ 下车铃将迈克尔猛的惊醒，迷糊间环视周围，空旷的车厢被无声的黑暗所占据。 没有乘车员急躁地催促声，只是耳边一直重复的叮铃铃，和停放在车站一动不动的老旧火车。 “拉斯特？马修·拉斯特！” 清醒过来的迈克尔对着周围大喊，可没有人回应他的疑问，甚至连催促下车的响铃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股无言的恐惧涌上心头，下意识地摸索脚踝处的飞刀，可传来的触感只剩温热的皮肉，连带着青铜剑的所有装备都消失不见。 就连一直放在座旁的圣经、电话都已不见踪影。 想站起来，可酸软伴随着疲惫席卷了他的小腿，一个没站稳又微颤地坐下。 呼——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带上了些许清冷，吸进肺里就像吸入了一大团雪花。 被黑山羊心脏加固的身体，在这里也失去了该有的作用，铿锵有力的心跳归于平常，触感、视力、嗅觉都回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孱弱的身体，甚至比不上一个吃饱了饭的流浪汉。 休息几刻， 迈克尔扶着座椅站起，恢复点力气的他不准备现在就出去，而是准备先在车厢里找找时刻表，看看现在自己处于哪个位置。 对于其他人为什么不见了，黑山羊心脏为什么不起作用这种问题，迈克尔已经难以分出足够的精力来思考，连续思考太久他孱弱的身体绝对又会昏死过去。 失去加强视力，迈克尔只能一个座椅一个座椅地慢慢摸索，在无边的黑暗面前，能看清物体的大致轮廓已经是常人能做到的极限。 更不要提他现在远不如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 就这样磕磕绊绊不知道多久，手掌上传来一种湿冷的磨砂感。 进近一看原来是本厚实的书籍，书皮上的暗金色在黑暗里依旧显眼： “黄衣王？” 迈克尔不解地念道，手指控制不住地翻开一页，黄白的书页上用胡乱的法语写着一段潦草的话语： “不要嘲笑你些疯子，他们只不过比我们疯得时间更久仅此而已。” 迈克尔虽然不懂法语，但却出奇地了解懂这句话的意思，恍如有人把一段全新的语言系统，悄无声息地植入到脑海般。 诡异却又无法接受 迈克尔没有再翻开后面的内容，他还算明锐的警惕性正强烈地发出警告，一旦打开后续的内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无法预计的后果会如蛆虫般蚕食他的灵与肉。 把书别在裤腰上，确定车厢没有时刻表之类的能证明地点的东西后，迈克尔拖着孱弱的身体逐步走出了车厢。 呜呜呜—— 迈克尔腿刚一触地，沉寂的列车又开始轰鸣起来，送走它的最后一名乘客，这辆似人的火车已极快的速度，一头扎进了连光都穿不透的黑暗中。 “有人吗？有人吗！” 迈克尔站在候车区，凌然的夜风毫无顾忌地在这位外来者身上拂过，裹紧上身的衣服减少暴露在外的皮肤，他才顶着这股寒风继续向里走去。 在这里无数的黑暗像溶解过后的巧克力，粘稠中带着能将人吞噬化骨的致命性。 迈克尔只能凭借着微薄的月光，勉强辨别前方的道路，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刺眼的锃亮填满他的眼眶。 一块巨大的介绍牌出现在他面前。 “新路易斯安那！！” 后面连续加印着两个感叹号，仿佛在欢迎外来者的到来。 “你是外来者？” 一句疑问在黑暗中不自觉地响起，迈克尔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回头望去一位身穿19世纪工作装的中年人，好奇地望着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颠倒的世界 “先生，先生？” 中年男子抹去手肘处粘稠的机油，灰白的手套挥挥手，像是在打量他的状态。 迈克尔抿了抿干扁的嘴唇，失神的瞳孔充斥着对眼前人的怀疑： “你” 没等他说完，纯铁打造的水瓶递到了面前： “先喝点的东西，看你的样子也是来参加礼拜的？” 中年男人飘忽的眼神，停滞在迈克尔露出半面书封的腰间。 “礼拜？” 铁铸的瓶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喝一口，难言的口感在嘴中蔓延，细舔上颚微微地咸苦刺激着他的大脑。 中年男子肯定地点头，略感遗憾地表示： “对啊今天可是星期五！每周一次的礼拜只会在这个特定时间开始，难道你来这还有别的目的？” 饮品称不上好喝，但其中蕴含的能量，让迈克尔达到了可以仔细思考的程度，沉默片刻还是决定附和眼前这个陌生人的说法： “当然没有，星期五难道还有什么比礼拜更重要的事吗？” 听闻此话，中年男子排斥的眼神逐渐归于一开始的友善，像是找到知己般连声道： “对！对！没有比礼拜更重要的事了！” 说完中年男子遗憾地看了看表： “可惜啊，这周的礼拜已经结束了，你如果要再来，只能等到下周了。” “那我又该怎么回去呢？” 迈克尔把瓶中的未知饮品喝尽，一种极其舒适的愉悦感瞬间弥漫在脑中，孱弱的身体仿佛也得到治愈般开始有力起来。 “回去？” 中年男人对这个人尽皆知的问题表示很疑惑： “当然是坐火车了，你难道还能通过别的方法进来的？不过今天之内你肯定回不去，所有人都去参加礼拜了，最早都要等到明天早上。” 取回迈克尔手中的水瓶，一件宽厚的毛呢大衣从漆黑处拿来了出来： “多穿点先生这的黄昏很冷。” 迈克尔感谢几句后，忽然又发现了这句话中的异常： “黄昏？这是黄昏？！” 中年男人对迈克尔神经病一样的行为很不能理解，这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看上去正常的成年男性身上： “先生我怀疑你可能是冻坏了神经，虽然下午称不上很亮但起码能做到最基本的分辨？” 望着男子看傻子般的眼神，迈克尔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那这个呢？这个路牌上的灯你有没有看见？” “灯？灯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先生你，正指着一块破烂的路牌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回答完问题后，中年男有些焦急地查看手腕处的机械表： “时间到了，快天黑了我该回家了先生，你有去的地方吗？” 迈克尔看着天边浮现出的一抹亮白，这明明是天亮的征兆，为什么眼前这位男子要说是天黑呢？ 对了！拉斯特他们的行踪还没问。 “你有看到过，和我一样穿着的人到这里吗？” 中年男眉眼紧皱，对他口中的黑夜仿佛十分惧怕，连回答迈克尔问题的兴趣都没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表，机械般地一遍又一遍说着同一句话： “快天黑了，先生你有去的地方吗？” 连续询问几遍，见他还是没有回答，中年男索性一把扛起迈克尔扔到一辆不大的皮卡车里。 因为被黑暗覆盖的缘故，迈克尔甚至没有看清车辆的形状，就被扔到了后座，只有将眼睛贴近才能看到身下硬冷的座椅。 中年男发动汽车，有些愧疚地扭头抱歉： “别怪我先生，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天黑了，为了你和我的安全，我们只能快点赶回去！” 手一刻没动地左拧钥匙，伴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皮卡车朝着远方驶去。 但在迈克尔的眼中，无穷的黑暗在眼前高速飞驰，这是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明明能感觉到自己在高速移动，却丝毫看不清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仔细观察才能发现眼前模糊的车座轮廓，以及更远处不尽相同的黑暗。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估摸着最多十分钟时间，车辆慢慢熄火了： “先生我们到了，未经过你的允许做出这种事我深感抱歉，如果不嫌弃的话麻烦您来我家借住一晚。” 为表歉意， 中年男先下车，礼貌地为迈克尔拉开车门。 望向天空，先前只有一勺大小的白光，现在有了一个鱼肚大小。 就连身边的物体也愈发清晰可见，扰人的黑暗正在被逐渐压制，但这却是中年男口中的傍晚。 见迈克尔杵着没动静，中年男内心的羞愧更甚了，默默发誓一定要治好这位外来者被冻伤的脑子： “先生，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卡修·约里克，你叫我约里克就好。旁边的邻居都这么叫。” 约里克伸手指了指周围已经逐渐清晰建筑，一所不大的复式木石建筑位列中间，在它周围也是类似的建筑群。 “感觉进来先生，还有五分钟就彻底天黑了。到那时候你会被黑暗吞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先前隔壁的卡尔姨妈就死在了无边的黑暗里，等到白天搜寻的人们只找到了她的衣服。” 在约里克坚定的态度下，迈克尔没办法只能紧跟着走进门内，去度过只有他看不见的黑夜。 嘶——啦 火柴在空气中缓缓划着，约里克小心的拿着这为数不多火源，依次点着了房内的所有蜡烛： “你为什么不开灯啊？” 话刚说出口，迈克尔就后悔了，因为约里克压根不知道灯是什么东西。 “灯？先生您又在说胡话了。” 说着倒了一杯相同的黑色饮品递到他面前，继续问道：“先生，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对于他的提问， 迈克尔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使用自己的名字，脑子一转，随即编道： “我只记得我叫白夜。” “白夜？哦哦听上去是个好名字。你还记得自己的职业、朋友之类的吗？” 迈克尔装作不知情地摇摇头： “我只记得我的职业是侦探。朋友的话就是刚才我问过你的那群和我衣着类似的人。” 第一百二十章 新路易斯安那 约里克摇晃着水杯，对侦探这个职业充满了好奇： “侦探？听上去是个挺新奇的职业。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迎来一个侦探。” “你是说，先前也有人来过这个地方？” 这所房子没有窗户，连最基本的通风装置都没有，只有一根直达房顶的烟囱维持着屋内的空气流通。 浑浊的空气让充斥着壁炉燃烧所产生的烟火味，让迈克尔直咳嗽。 僵硬的身躯被拔高的温度逐渐软化。 约里克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当然，我们这每周都有像你这样的外来者，乘火车过来进行一周一次的礼拜。不过一般都是当天去当天回，像你这样在这里住一晚的倒是很少。” “很少？也就是说有?” 约里克往壁炉里添了两把柴，高涨的温度让迈克尔有了几分热意： “嗯嗯隔壁街的阿切尔医生，就是定居在此的外来者。” “阿切尔医生。” 迈克尔内心默念这个名字，紧接着问道： “还有别人吗？” 约里克想了很久，一知半解地回答道： “难说，镇上的很多人都是我还没出生时就在的。” “仅我所知，只有阿切尔医生这一位外来者留在了路易斯安那，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话，明天下午可以去问问镇上的人。” “这也叫路易斯安那？” 迈克尔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还有别的名字吗？你火车的目的地难道不是这？” 约里克疑惑地瞥了迈克尔几眼，他觉得眼前这位外来者不是冻坏了脑子，是本来精神就不太正常。 沉浸在震惊中的迈克尔没时间解释那么多，急忙又问道： “这是路易斯安那首府，巴吞鲁日？” 约里克已经习惯了他不着边际地提问，不厌其烦地解答道： “当然不是，我们这只是路易斯安那的一个小城镇。你要去巴吞鲁日得向西走，绕过那片红树林沼泽，那种大城市我们这也没有几个人去过。” “如果你想去，我建议白夜先生你还是坐火车去，无论是步行还是骑车这都不可能天黑之前抵达。” 打了个哈欠， 约里克一口气把，杯中被火烤至温热的饮品吞咽下肚： “还有什么问题吗白夜先生，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有工作要做，恕不能陪你聊太久。” “没事了，对了你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关于自己职业的问题，约里克显得很骄傲： “我是铁器店的副店长，这个小镇的几乎所有铁制品都是我和霍伯克先生敲制的。白夜先生，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光顾一下我们的铁器店，看样子你好像没有一把随身的拐杖刀。” 迈克尔礼貌地应付道： “会的，会的。” 其实他连这里所需的货币到底是不是美元都不清楚，这种一觉醒来后抵达诡异城市的奇异感，不比一次穿越来的轻松。 “那就欢迎您的光临了白夜先生，这是楼上客房的钥匙，里面有自带的热水您可以好好洗个澡。但厕所的话，只能请您来一楼上。” 说着从布满机油污垢的衣兜里，掏出一把黄铜制成的简易钥匙，怕弄脏他的手，还用手肘处干净的布料仔细擦了擦了： “不好意思啊白夜先生，中途汽车坏了，修车不仅把身上弄脏了，还错过了教堂的礼拜。希望您见谅。” 迈克尔接过钥匙，理解的点点头，看着约里克快要睡着的精神状态，决定还是不再打扰他。 转身向楼上走去。 就算天亮了， 室内也只能依靠蜡烛产生的微黄光亮，来看清周围的环境，楼梯也不例外，木质的台阶上每隔一阶就摆放着一根狭长的白蜡烛。 有的已经被烧掉了外身的白漆，灰黑的引线露出了一大半。 踏上二楼， 约里克平时不常来的缘故，地板上堆积了薄薄一层灰尘，房间也不是很多除了楼梯前两间敞开的杂物房外，还有一间上锁的侧房。 “看来那就是约里克口中的客房” 心想间，迈克尔已经靠近了橡木制成的房门口，门锁是和钥匙一样材质的黄铜，粗略地机械加工可以看出是约里克自己的作品。 咔嚓—— 钥匙左拧，不大的小床首先出现在他面前，房间内的设施不多，除了衣架和一个颇为简陋的淋浴间外，只剩这个用兽皮和棉花覆盖住的小床。 偶不准确地说还有一面不算清楚的镜子。 往里走，等身高的铜镜出现在眼前。 镜中的迈克尔憔悴不以，通红的眼神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黑色的工作西服上残存了许多半融化的雪块。 “之所以觉得冷，原来是在自己看不到的黑暗中，一直在下雪。可自己上火车是3月17日，这个日子气温明明已经回升了，况且还是在还算温暖的路易斯安那。” 一屁股坐在床上，迈克尔混乱的思绪开始规整起了，此处的异常现象： “第一：这的黑夜和白昼和自己认为的黑夜白昼，是完全颠倒的概念。自己口中的下午对应的是上午，口中的上午对应的是下午，而且以约里克的态度来看，这是件很正常的现象，甚至会认为我才是错误的一方。” “但不清楚他是否和我看到的黑夜白昼是一至的，还是也同时相反。 “第二：想要离开这仿佛只有坐火车一条路，根据约里克话中所说，想要步行、驾车都无法在他口中的天黑前，我的天亮前到达。” “第三：这的黑夜仿佛是一种禁忌、一种规则，任何人都不能违背这个规则，约里克口中的卡尔姨妈在天黑出去极有可能是违背了这个规则，所以离奇消失了。” 但这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疑点，那就是规则对自己这个外来人有用吗？ 要知道他的黑夜可是在白天，他的白天才是在黑夜。 “第四：拉斯特他们去哪了？整个车厢的人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和一本书。” 想到这里迈克尔注意到了夹在腰间的《黄衣王》： “约里克看到这本书才会认为我是来礼拜的，难道这本诡异的书才是一切的起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实与虚 在习惯沙发的柔软后，兽皮和硬棉花铺成的床铺，显然有着难以接受的僵硬。 迈克尔也不例外，身下微妙的触感让他一连调整了好几次坐姿。 手放在书上， 纠结的关关合合。 “到底要不要看呢？如果这真是我来到这的原因，说不定书中就能找到答案，或者还是听约里克的话，老老实实地在这待一晚，等着搭乘下午的火车呢？” 犹豫间，急促地敲门声从门口处传来： “白夜先生？白夜先生您睡了吗？” 约里克的声音，伴随着微弱的木门摩擦声传到迈克尔的耳边。 没等迈克尔作出回应，约里克不算好看的长相，在微弱的蜡光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出现在门隙处： “看来您还没睡，这根蜡烛是方便您照明用的，考虑到您要洗个热水澡，这身衣服白夜先生你可以看看合不合身。” 蜡烛被放在床沿，微黄的光亮照亮出一片不大的空间，褐色外套、白色羊毛衫、黑色马甲和一条看上去颇为考究的加厚长裤被整齐地摆放在床上。 “放心先生，这些都不用你花钱，我们卡尔克萨对待外来者还是很友好的，更何况你还是一位颇为新奇的侦探。” 话以至此，迈克尔也没了拒绝了理由，不过在约里克的言语中他还是第一次得知了这所小镇的名字： “卡尔克萨” 一个未曾听过的奇异小镇。 “那就谢谢你了，约里克先生。” 迈克尔微笑着道谢。 听到白夜先生也用先生称呼他，约里克本就微翘的嘴角又上扬了一个弧度。 微微叩首，左手洗去机油，厚厚一层老茧轻轻将木门轻轻合上。 “晚安白夜先生。愿黄衣王在梦中与您会面。” 微弱地关门声后，门口的蜡烛也被一同吹灭，脚底触碰木板带来的吱吱声也越来越淡，直到彻底消失。 将衣服放在衣架上， 看得出来约里克很认真地挑选了这几件衣服，除了外套有些许穿着痕迹外，剩下的所有衣服都是全新的，淡蓝色长裤上还带着些许太阳气息。 捧起蜡烛， 炙热的蜡油已经在底部粘成了一团厚厚的蜡膏，拿起来很是方便。 走进洗漱间，一个造型和普通的热水器无差的装置，安放在石质墙壁的高处，角落里甚至还有着一个金属喷头，不过看样子应该也是约里克手工打造的。 “看来这个地方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落后，他们虽然不知道电灯为何物，但却有着汽车、热水器等一系列比电灯构成复杂百倍的产物。” “可为什么唯独没有灯呢？” 迈克尔褪下沾满雪水湿透了的工作西服。 拧开水阀，哗啦啦地热水顺着喷头浇注在他冰冷的身体上，高度紧张的神经也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缓解，混乱的大脑也得以清醒下来。 开始进一步思考这个小镇的种种怪象： “难道说？没有灯是怕灯光影响小镇的规则？但有蜡烛这种照明工具，光亮并不是稀奇的产物。” 想到这里， 迈克尔想到了刚出站台时，看到过的明亮路牌。 可那个路牌仿佛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在约里克的视角里那就是块破烂的路线图。 “会不会，因为黑白颠倒的缘故，自己和这的原住民所看到的东西也有着某些不同？” 热水在他身上流过，因为失去了黑山羊心脏所带来的加持，过久浸泡的手掌被水浸润的有些浮肿。 他并不能看到约里克眼中的世界，所以并不能确定内心的想法，除非在这个小镇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外来者，如果他和迈克尔眼中所见一样。 那就说明，并不是他出了问题，而是这个小镇的人病了。 因为没有浴巾的缘故，迈克尔只能捡起还算干燥的衬衣，勉强擦干身上的水渍： “约里克不是说过，有个在这定居的名叫阿切尔的医生吗？或许能从他身上找道答案。” 就连迈克尔自己也没意识道，他已经从先前的方向偏移了，从想办法离开变得更想要探寻小镇里隐藏的秘密。 洗了个热水澡， 迈克尔换上了约里克准备的衣服，别说除了略微有点大外，竟然出奇地合身。 蜡烛也没有被溅射的水花浇灭，残存的微弱火苗，依旧在黑暗中无声的跳动。 房子内没有窗户的关系，迈克尔并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但一直以来的生物钟告诉他，现在外面绝对是个大晴天。 躺着还算温暖的床上， 他的手又不自觉地放在书皮上： “黄衣王？黄衣王？这里信奉的神灵就是这本书的名字，约里克也是看到后才放下戒备，言语间应该是把我当成了有着相同信仰的教徒。” “小镇里的全部人，也极其迷恋着这位未知的神明。” “祂到底是什么呢？” 迈克尔的手缓缓揭开了《黄衣王》的第一页，尽管灰暗的光线并不足以清楚目睹书页中的每一个文字，但还算能看清。 只见黑绿的字体白黄的纸上写着，一段不长的介绍语： 黄衣之王，第一幕，第一场：疯子的自诉。“ “喂！喂！！醒醒，迈克尔醒醒，火车到站了你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 拉斯特拍打着迈克尔的肩膀，见他还没有清醒的打算，双手更加用力的晃动起来。 “嗯嗯？” 迈克尔揉搓着眼角，失神的眼中浮现出拉斯特忧郁的侧脸： “这是哪？我不是在约里克为我准备的床上吗？” “什么床？什么约里克，你睡迷糊了？我们现在在停靠站，你要不要下来抽根烟，吃点东西？” 拉斯特把迈克尔的喃喃当成了，没睡醒的梦话，见他还是没反应也放弃了说下去的打算，自顾自地走下了火车。 这时迈克尔才完全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摸索手机，时间比刚上火车那会前进了8个小时左右，看看窗外的天空已经由上午的蓝天变成了下午才会出现的黄昏。 “难道刚才的场景只是一场梦？”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黄色印记 “汉堡、炸鸡、三明治，先生要来一个吗？” 提着小盒的白人老妇在火车上叫卖，列车员也没有阻拦的意图，铁路公司一个月发的钱不足以，支持他和别人争执。 况且还是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危险性的妇女，能值得浪费时间吗？ “要汉堡吗先生？” 见多数人挥手拒绝，还特地补充道： “放心这是车站外肯德基制作的，吃了不会拉肚子，拉来这买也就是图个跑腿费。” 老妇提溜着盒子，沾染些许灰尘的泡沫纸箱内，是一层用来隔温的锡纸，汉堡和炸鸡包装有些散了，但还是看得出是肯德基的包装。 三明治则没有包装，被老妇用一块白纸包裹了几下，就放在盒子里了。 “你呢先生？要不要来一份？” 见迈克尔没有明确拒绝的态度，老妇还特意将几样餐品放在桌上，供他挑选。 刚从梦境中挣脱开的迈克尔，见谁都有点虚幻得离奇。 不是因为别，而是这个梦实在是太真了。 约里克的言谈举止，思维逻辑，都不像大脑虚构出来的产物，反而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且他清晰地记得梦中的一切。 从起因到结束，都清晰得如重复观看过的电影般，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心。 见迈克尔不作声，叫卖的老妇以为他默然拒绝了，转手把桌面上的餐食重新放回箱子里。 就在这时， 三明治包装纸上的一个黄色小印记吸引了迈克尔注意： “等等！” 老妇以为他又改变主意了，半提的小盒又随之放下： “先生你需要什么三明治、汉堡、还是炸鸡？” 迈克尔拿出那个带着黄色印记的三明治，白纸上的图案，他记得在《黄衣王》的书皮上也有一个类似的。 “四美元先生，你可真会选，这个可是我今天傍晚刚做好的。” 迈克尔摸索口袋，将一张十美元的钞票递了过去。 “是要三个吗？先生你可还少两美元。” 迈克尔摇摇头： “我这要这个，顺便还想问你个问题。你看行不行？” 老妇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笑盈盈地说道： “尽管问先生。” 迈克尔指了指三明治上的白纸，老妇还以为他想要询问，三明治为什么没特定包装： “这是我手工制作的先生，没有商标绝对不影响食品安全，我们路易斯安那人绝对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不不不我是想问你这张纸是从哪来的，是你自己捡的还是你们这的纸都是这一个样？” 老妇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帅气小伙，询问一张纸的目的。 但终归是给钱了，回想片刻喃喃道： “我记得这是慈善组织，给我们发的卫生纸。” “因为又硬又粗糙连擦屁股都用不上的原因，这种纸我们当废品卖得差不多了，三明治上的这几张，是仅剩的存货。” 老妇看出了这个年轻人对这种纸的兴趣，一连把全部的三明治拿了出来，结果也不出所料： “这些我都要了，一共是六个三明治，这一共是三十美元。不用找了！” 迈克尔大方地将三张崭新的十美元递给老妇，扭头剥开包裹三明治的白纸。 高兴地收起钱后，老妇也对本次的收获颇为满意。 微笑地离开了火车，刚出站台一群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就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问道： “这次怎么样，没被发现？” 老妇掏出钱，将汉堡和炸鸡上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这些包装其实一开始就是她捡来的，包上也只是为了更让人信服这是肯德基的餐品。 其实全部都是她和这群人一起制作的，以前去卖还因为肉饼不熟，被列车员赶下来过： “不仅没有，我还赚了四十美元。” 流浪汉顿时欢呼雀跃起来，不是因为赚钱多，而是又找到了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填饱肚子的门路，过期肉饼加劣质速冻炸鸡所有成本加起来连1美元都没有。 三明治就更少了，烂菜叶都是超市不要的存货，加上几块过期肉饼，成本五美分都不到。 现在却能卖出一个好几美元的高价，这次是四十下次或许就是四百了。 “怎么卖的，是不是我捡来的包装纸起来起了作用？” 一个胡子邋遢的流浪汉，忍不住询问道。 老妇也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应道：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卖出去要归功一张纸。” “纸？” 众人议论纷纷： “什么纸？不会是那群慈善组织发给我们的硬卫生纸？那堆东西可只是回收站卖了5美元不到。” 老妇点点头，承认了这点： “没错就是那堆纸，今天我做三明治的时候，把那东西顺手包，没想到还真有一个警察样的人买了。” 众人听到警察这个词又开始惊恐起来： “警察？不会是钓鱼执法，等下不会又有人来找麻烦？” 老妇人摆摆手： “放心，那人身上我看过了没有警徽。只有一枚看上去挺珍贵的徽章。应该是个有着怪癖的有钱人。” 听到这里人群又镇定下来，一个稍微年轻点的流浪者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那他还要吗？我这还有一大堆。” 说着， 几包有着同样印记的硬纸，从一个帐篷里提了出来： “上次你们去卖的时候我忘记去了，这里还剩几包存货。” 夫人遗憾地说道： “可惜了，现在这个时间，火车应该开走了。不过，下次我们包装可以用这种纸，万一又碰到某个有搜集癖的有钱人，肯定又能卖出一大笔钱。” “反正肯德基包装也对售卖影响不大。” 众人纷纷点头，将捡来的肯德基包装扔进垃圾桶。 火车上， 拉斯特带着一身酒味重新回到了列车上，看着迈克尔桌子上，满是散落的三明治。 不解地上去看了几眼。 几张捋顺了的白纸，被整齐叠放在另一边，更让拉斯特驻足的是白纸上微小的黄色印记： “怎么了，你也见过？” 见拉斯特紧锁的眼神，迈克尔试探性地问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抵达 拉斯特没有说话，或者说是没有表明任何态度，取走一个三明治后，便迈步回到座位上。 迈克尔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抚平最后一张白纸的褶皱，将所有堆放在角落里的白纸，依次摆放在桌子中间，所有黄色印记都统一位于白纸的右下角。 和书皮上的一样，所有黄色印记都有着螺旋状的花纹，三根触手状的绘线，拼成了一个向外蜷曲的花形，使整个印记看上去极为不协调。 这种不规律的现象并不是重复的，每一张白纸上的触手线条，会交织各不相同的花形。 有的第三根黄线格外狭长，有的三根黄线却又极为短小。 这使得每一个黄色印记都各不相同。 更加细致地观看下，甚至会产生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缺失感。 不同于断臂维纳斯所产生的缺憾美， 黄色印记更像一段优美的句子被拦腰折断，只能窥见前端而不见全貌，你总会感觉它缺失了一部分，而且是最为关键的那部分。 因为没有带刀， 迈克尔只能小心地将每张纸上的黄色印记依次撕下，将堆叠在一起的小纸片收入自己的来之前，提前准备好的防水袋中。 对座的幽灵，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手中拿着霍格交付的芯片，在黄色印记被收起前，录制了个大概。 没错， 在迈克尔沉睡的这几个小时内，他一直保持着这个笔挺的坐姿，并不是因为隐形作战衣的性能不行，而是幽灵早已习惯了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 在进入冈格尼尔前，他就是一名执行过多次战争的特种狙击手，且是整个队伍里唯一一名不需要观察手，就能出色完成各式任务的尖兵。 有时候为了击毙目标，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一动不动待上一天都是常态。 无法松懈下来的精神状态，也导致了幽灵在人前的沉默寡言，除开与任务相关的对话外，无意义的聊天他通常不会超过两句。 这也是他被霍格，命名为幽灵的最主要原因。 这张绿白的涂鸦鬼面则是一位已经死在记忆中的人送给他，一戴也就戴到了现在。 呜呜呜， 火车沿着铁轨一路前行，时间也由黄昏步入了黑夜。 坐火车的人本来就不多，大多数人都在前一站下了车，此时车厢里除了迈克尔与拉斯特还清醒外，剩余的四名旅客都躺在座椅上沉睡过去。 反复刷新手机空白的页面，右上角持续走低的信号让迈克尔停下了，上下滑动的手指。 2003年互联网在普通人眼里还算得是新颖，基本的基站建设也远达不到前世的程度，加上火车的持续移动信号消失其实算是常态。 没办法， 迈克尔只能趁着手机电量还算健康的情况下，打开先前搜寻到的，老妇口中慈善组织的部分文档： 卡寇莎慈善协会：成立时间不明，成立地点不明，活动且仅活动在路易斯安那州范围，创始人不明。 仔细往深处挖的话，只能发现创办人那栏填写着一个在美国颇有知名度的后缀：罗斯柴尔德。 这个姓氏别说迈克尔，就算随便在街上拉个流浪汉，他也清楚罗斯柴尔德这个名字带来的威力。 这个十八世纪一直存在至今的家族，掌控着美国的方方面面，几个世纪的累积更是拥有了数不清的财富，就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为什么要特意创办一家慈善组织，发放带有黄色印记的白纸呢？ 在没有进一步线索的情况下，迈克尔难以得出确切的结论，目前能确定的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一定与黄色印记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联。 而这种超凡事物借由现世家族出现，迈克尔其实并不感到意外，从得知这个世界的有着不为人知的暗面时，他就已经猜到了这是种必然结果。 普通人想接触到超凡，最快最有可能出现的方法是，成为某个狂信徒的祭品。 而有钱有势的大家族不一样，他们有私人武装保护自己的安全，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挖掘那些埋藏在世界深处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被挖掘到了哪一步，就不是迈克尔能知道了。 毕竟罗斯柴尔德家族，从1769延续至今的大家族，有太多东西难以考证了。 手机的电量终于爬到了底部，亮白的屏幕终究还是归于黑暗。 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的缘故， 迈克尔现在没有丝毫的困意，脑中的思绪一直来回几个问题间徘徊。 回头看看拉斯特，这位名义上的搭档，把西装脱下盖住脑袋，就这么地进入了梦乡 巡视窗外， 狭长的密西西比河在高架桥下无声流过，无视车窗袭来的湿流也让没开冷气的车厢，平添上了一抹潮热。 看着天边隐现的白光，迈克尔知道他们离目的地近了，再过几个小时这场命定的歌剧就要拉开序幕。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着几声急切地车铃，迈克尔和拉斯特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车厢。 三月底的巴吞鲁日已经带上了几分，来自夏季的湿热。 黑山羊心脏的影响下，迈克尔会自动平衡体温所以也用不着脱衣服，拉斯特就不一样了，刚下车就把墨黑的工作西服脱下，露出里面有着蓝色线条的白衬衣。 “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迈克尔点上一根烟，灰白的烟雾在潮湿的空气中缓慢上浮，一天没抽烟的他只感觉全身不自在。 “往左走，直接去大巴车站，那里会有车直达任务地点。如果你想租辆车去，我也不会阻拦。” 拉斯特从随身的小本上扯下一页，携带的钢笔在纸张上窸窸窣窣写了几笔： “这就是任务地点，如果开车去的话就由你来驾驶。” 迈克尔接过纸条，攥在手心第一时间并没有看，而是好奇起拉斯特不开车的原因。 按照他的简历来说，一位在毒贩窝里摸爬滚打的卧底，居然不会开车？ 这显然不太合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巴 拉斯特显然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愁云满面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言的痛苦。 “算了，我们还是坐大巴去。” 转瞬即逝地情感流露，迈克尔还是很轻易地发现了，组织好的语言也在片刻间改变了。 “行，你说了算。” 拉斯特敞开领子，一根翻面吊坠粘连在锁骨上，吊坠里面分别粘贴着两张模糊的图片，他很不想吊坠暴露在外，领口的褐色纽扣又被拧紧。 流淌汗液的手心默默攥紧了被布袋包裹着的《黄衣王》。 不熟悉地图，两人像只无头苍蝇般在火车站周围转了半天，最后还是靠着路人的指引才找到了位于偏角的汽车站。 售票处老旧的风扇吱吱地旋转，在阳光照射下，地面上隐现出叶扇黑灰的影子。 售票员是一位身材臃肿，头发烫成波浪样的女子，风扇并不能冲散天气带来的湿热，豆大的汗珠从耳垂处慢慢滑落： “来一张去卡尔克萨？” 迈克尔也是刚看到这张纸条，说出地名时，他自己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卡尔克萨，这个名字不是梦中出现的小镇吗？现在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售票员拖着臃肿的身躯，转身翻阅着今日的时刻表： “两张去卡尔克萨汽车票对，让我看看最近的一趟在半个小时后。一张五美元，共计十美元，看先生你的样子，应该是公务人士。” “提供单位信息的话，这里可以办理收据。” 两张标明“信息填报”的表格被递放在两人面前，一同递来的还有两支用掉色的圆珠笔。 “不用了谢谢，正常给我们两张票就够了。” 迈克尔从兜里掏出一张美元，小面额的钞票已经在火车上买三明治已经用完了，所以递给她的只剩下一百面额的大钞。 “收你一百，找你九十，这是车票。现在这个点没人，你们可以提前进去。” 花花绿绿的散钞里散落着几枚硬币，两张盖着红印的单程票被推了过来。 “感谢你女士。” “不客气，祝你旅程愉快。” 售票员有气无力地说道，这种话她已经说过千万次，厌烦才是常态。 “走拉斯特，那边的接应人怎么样？” 拉斯特坐在公用躺椅上，手持着随身的小册子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听到搭档的话才抬起头来。 拿起隔壁躺椅上的工作西装，无感情地说道： “走。” 穿过售票处旁边的小道，后面的大片空地停放着相同的大巴车。 根据车票上的信息，a144就停放在他们眼前。 上车， 一位大胡子司机撇了他们一眼，面对空无一人的车厢说道： “随便坐，这趟车一天也上不了几个个人。今天我还是第一次搭上两个。” 迈克尔坐在了司机的侧面，拉斯特则坐在最后面。 司机很健谈，看到面前活生生的大活人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公务人员。我们这可没有人穿着一身西装到处逛，口音也不太像本地人。” 迈克尔微微一笑： “当然，我们是来这执行公务的。” 司机话语带着美国南方特有咬字不清，口音中带着法语的繁琐感： “公务？你们不会是警察？” 迈克尔微笑地默认了这点，毕竟是总部安排的身份，用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妥。 见他没有说话，司机意识到自己对了： “看来我猜对，你们来自哪。让我猜猜、加州？纽约？华盛顿？” 后座的拉斯特罕见地插了一嘴： “华盛顿。” 司机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北方佬，说话老是这么清楚和几个月前的那几位乘客一个样。” 司机发动汽车，下颚的大胡子也随着发动机的微颤一同摇晃起来： “那么，华盛顿警探你来我们这个穷山僻壤，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吗？” 迈克尔没有回答也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对司机口中的前几位客人感起了兴趣： “你是说，几个月前也有和我一样口音的人去卡尔克萨小镇？” 大胡子摸了摸还算茂密的头发，思考片刻有些不肯定地回答道： “额对的，我这趟车没几个人会坐，几个月前的那群人可是让我记忆犹新。” 说到这里黄色的瞳孔还不时瞟了几眼，迈克尔沾染了些许灰尘的西服： “你这衣服好像和他们还是同一个款式。” 谈到这里，迈克尔已经大概知道那群人的来历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里昂派来调查的c小组： “哦？他们有跟你说什么吗？” 拉斯特听到这话，麻木的身躯仿佛一瞬间被激活了般，背着手组装起了消音手枪。 这一切当然逃不出迈克尔眼里，眼神中带着疑惑询问着拉斯特这么做的态度，换来的确实一个肯定的眼神。 大胡子在开车，并没有注意后面有一把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他： “说什么？这倒是没有，他们沉默得可以。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有，问他们抽烟也不抽，和一群机器人一样。” 说到这里， 拉斯特放下了组装好的手枪，哼着歌的司机绝对不会意识到，他在死门关上走了一遭。 聊到兴头上的大胡子，指了指窗外刚开始耕种的甘蔗，和连成一片的旱地水稻，右边则是大片的玉米幼苗： “再过几个月这堆作物，长得能比人都高。你们这群北方佬肯定没见过这种场景，我几年前去过华盛顿，那地方除了楼就是楼，想找个像样的地方野餐都只能去公园。” 司机拿出一根自己卷的香烟，紧致的烟丝反复缠绕在一起，迈克尔甚至能闻到从中传来的淡淡烟草香。 看着隔壁迈克尔渴望的眼神，司机也不吝啬，从口袋里又掏出跟同样的： “试试，我自己卷的，虽然赶不上万宝路那些大牌子。但胜在口感丰富，毕竟是我亲自种的烟叶，比那些劲要大的多。” 接过卷烟，迷人的烟草味更浓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镇 “要火吗。” 带着斑驳锈迹的银亮色zippo，被司机递来过来，帽盖处还人为地刻上了白头鹰、船锚。 这是海军陆战队特有的队徽，下方还有铭刻着一小行数字， 1975 刚好是越南战争结束的时期，看来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司机居然是一位参加过越战的老兵。 大胡子单手左把着车，右手伸出窗外把还燃烧着的烟蒂扔出窗外： “味道怎么样，我用的烟叶可不是烟草公司那种上不了档次的低价货，每一棵苗都是我亲手栽出来的。” 点燃香烟， 不同于普通香烟的灰白烟雾，手工卷烟灰白中带着些许黑雾，这是烟叶中杂质未摘除完全的原因。 味道则比普通香烟味道更重，吸进肺里有种抑制不住地咳嗽感，但只要过了这会，绵密的烟草香会通过肺在鼻尖窜动。 作为吸了十几年烟的老烟鬼，这种截然不同的新奇体验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很不错，我这还是第一次抽卷烟。” 方向盘往右边打了个半圈，大巴沿着大片的农田继续行驶。 “看你的样子可不像第一次抽卷烟，我见过最能抽的人，吸这玩意都要咳两句。” “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像个警察，更像个游客。” 迈克尔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评价自己，深吸一口烟气颇有几分好奇地问道： “哦游客?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的评价。” 大胡子从车门上取下一副墨镜，迎面刺来的阳关被消减不了少： “哈哈~可能是我看得比较细，警察身上都带着一种肃穆，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这种肃穆都依旧存在。而你不一样，你更像一位游山玩水的游客，对任何事都抱着玩玩的趣味。” “仿佛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都只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场，等对所有的项目都失去兴趣，你又该去往何处呢。” 迈克尔轻蔑地笑了笑，不是因为这位司机说得太离谱，恰恰是他说得太对了。 咔嚓—— 车辆老旧的刹车片，传来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一个不算大的车站屹立在路边，后座的拉斯特把小册子收好，已经脱漆了的钢笔被夹在领子上： “到了？” 驾驶位的司机回复道： “到了，这个小镇子就是你们的目的地，卡尔克萨。” 车门缓缓打开，到达时已经是中午，刺眼的阳关又一次照到了两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 一辆黑色轿车按响了车铃，一位身材称不上壮硕，穿着干净的警用蓝白条纹衫，打着领带的同时胸口还系上了一枚警务系统特有白头海雕徽章。 “你们是华盛顿来的警探？” 伍迪·马蒂撑着腰，黄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拉斯特没有说话，黑色的瞳孔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总部安排的接应人，迈克尔叼着半灭的卷烟，挠了挠被太阳晒得有些微烫头顶： “有这么明显吗？” 马蒂点点头： “南方可没有警察会穿着一身西装到处乱逛，更何况路易斯安那这种小地方。” 一只手递到迈克尔面前：伍迪·马蒂。” 把烟头扔进旁边的荒地里，迈克尔拍了拍手，满是焦油味的右手和另一只布满老茧的左手，交织在了一起： “迈克尔·柯里昂，身后这位是马修·拉斯特，我们是华盛顿总部派来的实习警探。” 拉斯特也淡淡开口道： “你好。” 马蒂黄褐色的眼睛转了转，细腻的眼神在迈克尔两人身上反复打量，像是在确定些什么，最终还是说道： “欢迎你们，迈克尔探员、拉斯特探员。祝你们在路易斯安那有一段难忘的体验。” 说着从后备箱拿出两件还未开封的警用夹克： “上车，我先带你们回警局，大家给你们准备了一场欢迎会。” “还有欢迎会？” 迈克尔脱下工作西装，将胸前的徽章小心放好，试了试衣服不出意料地合身，看来里昂植入档案时没忘记把他的身高，体重敲对。 马蒂打着火，天气算不上炎热也就没有开空调，只是半掩着车窗： “当然，这可是我们这为数不多的传统，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同事。” 迈克尔没有肯定这点，只是感慨来了句： “但愿。” 反射镜里，拉斯特还在他那册子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马蒂也对这两位搭档有了初步印象，转动方向盘朝着远方驶去。 警察局当然不在这个小镇里，而是距离卡尔克萨有一段距离，与拉斐特距离较近的一栋三层小楼。 一路上， 除拉斯特外，马蒂倒是和迈克尔聊得很开心，谈话中还无意识地透露出自己有着一个还算美满的家庭，顺便还把警队给他们安排好的公寓钥匙递了过去。 “警队给你们租的房子就在旁边，算不上好但该有的都有，租期只有两个月。等你们发工资了，就要开始自己支付了。” 掀开车柜，两份盖好章的保险合同，和社会保障服务单被整齐码放在一起： “这是你们的警队福利清单，除开保险合同，社会保障单外，还有一份入职合同。”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 马蒂将几张纸分别递给迈克尔和后座的拉斯特: “签上你们的名字就行了，其他繁琐的工作，在你们来之前就帮你们办好了。” 拿起合同， 不得不说警局对自己人是真的服务周到。 眼前的入职合同不仅干满一个月后就能拿到一千美元的奖金，甚至连续干满三个月后，还会给你安排一辆公用汽车。 迈克尔接过笔，在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行驶的车辆也在一处露天停车场停下，后面是一所扁平的复式结构。 “走，大肯定没有你们华盛顿总部大，空间绝对不小。” 马蒂拉开车门，拉斯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也习惯了这位沉默的二号搭档， 敲了敲车窗，提醒其下车。 拉斯特被敲击声猛的惊起，下意识的捂住册子，像是怕别人发现些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练枪 “下车了会计先生，我们这可不流行在车上办案。” 马蒂双手撑在车窗上，对于这种沉默寡言的人，他一向不太待见但看着是自己的搭档的份上，基本的表面工作还要的。 合上册子， 拉斯特拉开车门，无言地跟在两人身后。 走在最前方的迈克尔早已习惯了这点， 拉斯特像个深藏秘密的赌徒，言行举止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质，或许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这位名义上的搭档才会，回归真实的一面。 跨上楼梯，推开玻璃门， 清一色身穿警察制服的人，齐声喊道：“欢迎！”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上了岁数的白人，看样子应该是局长之类的人物： “迈克尔警探，拉斯特警探。作为刑事调查局的局长，我在这里欢迎你们的到来，要知道华盛顿方面，已经很久没有给我们外派探员了。” 这位局长很会带动氛围，欢迎语说完便带头便鼓起掌来。 在一片掌声中，转头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嘴脸： “像你们这种能臣干将，想必对我们刑事调查局是一次大增强。科尔？科尔！” 几声急喝下， 一个黑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科尔，等欢迎会结束，安排两位警探去枪房拿枪。” 科尔答应下来，转身和马蒂分起有些放凉的披萨。 “马蒂，别吃了，来办公室一趟。” 还在吸吮手指的马蒂，扭头看了看，抓起一块披萨边走边吃 办公室里， 局长合上门拉上百褶窗，从硬木质的办公桌里，取出两份资料。 褐色的档案袋里，是迈克尔和拉斯特两人的警务资料，除了身高体重不能造假的数据外，功勋和事迹基本上都是虚构的材料。 但在华盛顿总部把资料发过来的这一刻，假的也就变成了真的。 “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蒂看到档案上写着迈克尔的名字后，就没作进一步查看的准备，对于这些关乎隐私的事，除非别人主动告诉自己，要不然他一辈子也不会过问。 局长拍了拍他的肩，压低声音说道： “这次华盛顿派来的人，特地安排你做他们的搭档，并且指明要参加那桩宗教杀人案。你是局里的精英，除了完成案子外，记住要看住他们两个。” 马蒂刚想问缘由，肩膀上传来的轻拍感打断了他开口的想法： “我记得你有家庭，工作这么久了，这桩案子只要完成得让我满意。我保证你也能有自己的办公室，工资也是现在的三倍。” 事业上升期的马蒂，对局长的承诺很是心动，但却没有很快答应下来，只是平静地说了句： “我尽量。” 此时， 科尔已经带着迈克尔和拉斯特，来到了位于地下室的枪房，旁边是一个装饰得还行的隔音靶场。 “我们这不像华盛顿，没有统一的枪械，你们可以从后面挂着的手枪里挑把趁手的。” 话语停顿了下，黑色的手掌对后面的枪架比划了一下 “拿完之后，记得从这个表格里填上自己的名字。对了你们每周有50颗子弹的额度，现在要不要试试。” 迈克尔打量了下后面的枪架，从中取出了一把通体漆黑的forty-ne， 这把枪是fn公司的产物，专为警用的人士设计的纯双动手枪，有040英寸和9毫米两种不同的口径，全枪长197毫米，空枪重746克。 双动设计所以可搭载两种不同的弹夹。 “好选择，这把枪从采购来开始就没开过一枪，要不要来试试。” 科尔从玻璃柜里拿出两盒子弹和配套的弹夹。 拉斯特则取了一把银色的伯莱塔92f，这款意大利打造的产物，从1985一直到今天还被多数人使用。 适配9毫米子弹，总容量10发算不上多但也足够了， 毕竟拉斯特也不只有这一把枪。 马蒂也在这时赶来过了： “科尔，给我这周的配额。” 帮着迈克尔装弹的科尔，从玻璃柜里取出一盒同样的子弹： “自己装大忙人，你还有兴趣来靶场，最近局长可没少提你名字，周围的同事可把你当成了他的私生子了。说，什么时候给你庆祝晋升？” 马蒂没好气地锤了科尔一拳： “少废话，今天就这么点弹药？” 科尔不痛不痒的回答道： “喏，你搭档可比你先来。所以就优先供给咯，还想练枪，只能等明天了9毫米子弹到。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试试这个老家伙。” 说着从枪柜上取下一把老式左轮，虽然被保养得很新，但不难看到枪膛中的点点锈斑。 “得了，我记得上次这把枪差点没把我手震抽筋。“ 塔卡—— 迈克尔把填好的弹夹压进枪膛，随着一声清脆的上膛声，戴好墨镜站在了靶场前。 拉斯特也一同站在了他隔壁的窗口，把手中的伯莱塔92f熟练的换好弹后，对着前方固定的靶心扣动了扳机。 砰——砰 随着几声枪响袭来，站在他们后面的马蒂也停下了压子弹的动作，和科尔一起观察靶子上的弹孔。 迈克尔前五十米的靶子打得很准，后一百米的靶子偏得可怕。 前五十枪枪十环，后一百米全在空靶边缘。 另一边的拉斯特，则是更为恐怖的枪枪十环，所以子弹的落点甚至都集中在了一个拳头大的范围内。 科尔由衷的感叹道： “厉害啊！你们华盛顿来的都是子弹喂出来的怪物吗？” 迈克尔摇摇头，他当然不是，他枪法说不上好就算有黑山羊心脏的加持，也只能确保前五十米的精确度，后一百米就全凭前世的手感： “运气好罢了，我其实没怎么玩过枪。” 拉斯特没有回话，继续熟读的上膛后，又是一轮极快的数射。 十颗子弹基本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穿过先前已经被击破的靶纸，撞击在后方的钢板上。 “喔哦！强啊兄弟，你是不是当过兵，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开枪手都不带震一下。” 拉斯特淡然一笑，难得的回复道： “以前用的多罢了，算不上什么本身。”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祭品 “别谦虚了，你手上的老茧可不是一两天能形成的。都是同事，说不定你之前所在的那个部队我也呆过。” 科尔卷起袖子，白头海雕双爪擒着船锚纹在大臂上，这是美国海军的标志。 拉斯特放下枪，他向来不擅长和别人相处，也就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不说话，科尔眼神飘向迈克尔，像是在说： “他一直这样吗？” 迈克尔嘴角撇了撇，复杂的表情表明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搭档为何脾气如此古怪。 拉斯特缩在角落像个公务繁忙的会计，马蒂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对这种人脾气古怪的人，实在是很难有当朋友的想法，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和他的关系，最多就是个同事了。 至于迈克尔，他对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一截的警探很有好感，但他那深蓝色的瞳孔里仿佛装着另一个世界，神秘而危险。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只想安稳地住在这个小镇，哪怕有一点东西打扰了他稳定的生活，也会招致他的厌恶。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位女警举着电话一脸严肃地朝着枪房走来，巡视一圈后目光锁定在马蒂的脸上： “马蒂警探，这里有桩急事需要你来处理。”思索片刻加了句：“还有你的搭档。” 听到来事了， 迈克尔将枪揣进腰间的枪套里，拉斯特也放下册子，疑惑的眼神像是在问女警发生了什么事。 马蒂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半猜测地问道： “又出事了？又是卡尔克萨？” 女警挂断电话，继续说道： “没错，但这次不是卡尔克萨。根据巡警传来的消息，尸体的第一现场是位于不同方向的沿路农田。” 马蒂惊愕了一下，办案多年的经验让他一下子意识到了，话语中的关键： “你是说完整的尸体，不是像之前一样发现的骨块？局长那边通知了吗。” 女警摇摇头： “局长在办公室打电话，具体信息只有你去了才知道，巡警已经拉起了隔离带，法医已经先过去了，但不能保证之前没有其他人破坏现场的可能。” 马蒂也放弃了通知局长的打算，对着迈克尔与拉斯特说道： “抱歉了，第一天上班就带你们去看尸体。” 广袤的平原上，看不到边界的农田连接在一起，泛青的小麦在田地中迎风飘扬，看着车左侧拉起的黑黄隔离带，迈克尔知道他们到地方了。 先到现场的警员，走到车窗前，问询起三人的来历。 马蒂抽出警官证，警员也没有多说什么，撑起隔离带放迈克尔三人进去了。 尸体距离出口还有一段距离，有些杂草的荒地上，几位法医已经先一步对尸体进行拍照取样。 随着迈克尔三人的靠近，尸体所在的场景也逐渐出现在眼前： 受害者是一名棕黄头发的女性，全身赤裸，双手被白色布料绑在面前粗壮的树根上，头部被人为地安上了一对黄白的鹿角。 拉斯特俯下身，戴上警员递来的蓝白手套，一只手对着尸体翻找着什么，另一只手拿着那支老式钢笔，册子用大腿作为底版，悉悉索索地记录着什么。 马蒂看着这个比先前还要大几倍的本子，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中的不屑的隐藏不住的： “你看到过种情况吗？” 旁边一个戴着牛仔帽的先一步过来的警探，略带恐惧地说道： “没有，这还是我八年刑事生涯第一次，看仔细看尸体背部，那上面全是黑色的标记。” 迈克尔也发现了这点，女士光滑的背部被黑色记号笔划上了不同形状的印记，最大的印记是一个由内而外延伸的圆圈，仔细看有点像一条盘起来的黑蛇。 马蒂不大的眼睛挤在一起： “有头绪吗？” 戴着牛仔帽的警探应该是本地人，对着印记讳默若深地说道： “撒旦，阿斯莫德。都是魔鬼的印记，几年前有人预言过它。” 马蒂凑近看了几眼，问道： “查出身份了吗。” 牛仔帽的警探摇摇头：“还没有，需要更多人进行拉网调查，我已经提前给巡警打了电话，沿近的三条路进行封锁，所有途经的车牌也会被记下，告示也会在三分钟内贴出来。” 对话间， 迈克尔在女尸的后腰处，发现了一块小小的印记，向外延伸的花状让他想起了，白纸上的黄色印记。 拿出裁剪下来的白纸，一番仔细对比后，尸体后腰的印记果然和黄色印记只有颜色上的不同。 马蒂也注意到了迈克尔行动，询问道： “发现线索了？” 迈克尔没有立刻回答，这种超凡之类的事，他不准备牵扯到马蒂这个普通人身上： “没有，只是觉得这些图案很奇怪。” 马蒂相信了迈克尔说辞，视线转到拉斯特身上： “你呢？税务员先生，你发现什么了。” “她的手环、脚环、膝盖有勒痕，腹部有多处刺伤，伤口较浅。肩膀、大腿、躯干都有不同程度地淤血。” 拉斯特戴着手套的手，仔细翻找着女尸的头发，想从中找出某些东西。 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旁边的法医拿起相机，对着女尸用不同角度连续拍摄的几张。 马蒂对着法医问道： “他说得对吗？” 法医肯定地回复道：“大多数都对了，只不过有一点没有发现，这个尸体背部有拖动的痕迹，所以这块荒地大概率不是第一现场。” 拉斯特紧接着跟了一句： “尸体被搬放到这之前，应该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平躺，身上的淤血也是那时候的造成的。” 回答完马蒂的问题后，法医拿起透明塑料袋中的黄色标记，放在尸体旁的一个用树枝搭成的三角框架上。 迈克尔这时才注意到散落周围的，标记着不同数字的黄色标记。 马蒂说道： “第一次见？看来你真是个新人，这东西是来标记线索的，避免有粗心大意的警员，在线索上乱晃。” 两人聊天的空隙，拉斯特戴着手套的左手，作钳形状撬开了女尸紧闭的嘴唇。 第一百二十八章 邀请 “唇疱疹，牙龈凹陷，牙齿不好。” 将女尸的上颚轻撬，拉斯特依次汇报着女尸的口腔状态，身体向下微倾，通过仰视的角度观察喉咙深处。 马蒂轻敲笔杆，随身的小册子依次记录着拉斯特描述的特征。 “还有吗？” 拉斯特由蹲姿转为站立，靠在树上斜视女尸的耳垂，无发现后视线再转向背部，最终在后腰处停滞。 马蒂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在女尸后腰处的黑色印记上交汇。 “就像是幻境中的执法、宗教仪式。这绝对不是凶手的第一次犯罪，没有人能这么熟练地完成第一次献祭。” 拉斯特将大册子合上，从口袋里取出形影不离的小本子，用黑色袋子包裹的书，上车时就被他放在了后备箱。 “献祭？” 迈克尔蹲在地上，嘴中的香烟冒出灰白的长雾。 正视女尸赤裸的背部，拉斯特右手换成了一根纤细的铅笔，不大的纸上被素描出了和眼前一样的场景。 “对，而且这具女尸生前的身份，大概率是灰色行业。” 马蒂稀疏地眉毛往上挑了挑： “你是怎么知道的？” 拉斯特接过迈克尔递来的香烟，点着火仰起头对着挂在树杈上的镂空三角木雕，吐出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烟圈： “直觉，或者说是假设。” 马蒂嘴角抿了起来，拍了拍拉斯特身上的灰尘，说道： “听着，猜测可不能作为证据，我可不能在报道里加上一句假设。” 身后警戒线外，牛仔帽警员叫来的支援警力，沿着平坦的麦田和高耸的杂草，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几只警犬也被牵了过来，在闻过女尸的气味后，穿行在荒地当中。 滴滴滴—— 急促地响铃声在马蒂裤兜里传来，接起电话这位警探严肃的脸，瞬间变得舒展，鼻眼间凸显出隐藏不住的微笑。 向外远走几步，马蒂捂住话筒小声地回答。 迈克尔掐灭香烟，因为是在命案现场，烟头不能随便乱扔，只有将杂物放在一个特定的小袋子里。 前迈几步， 一股不属于泥土的触感从脚底传来，蹲下身子，戴上手套小心挑开地上的杂草，一块拇指大小的焦黑布料，出现在眼前。 拉斯特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同俯下身，观察起这块烧焦的布料。 “这是衣服？还是凶手留下来的杂物？ 迈克尔用手套小心抚开，布料上粘黏的褐色泥土，焦黑处的十字花纹依稀可见，拉斯特掐灭还剩一半的香烟，重新戴上手套，在迈克尔手中接了过去。 “不这应该是块毯子的碎片，看来我猜得没错。“ 拉斯特从法医那取一来个不大的塑料袋，将碎片放在证物袋里，再从法医袋里拿出一个银亮的镊子，细细在女尸头发处挑选。 一块指甲盖大小，还未燃尽的焦状物暴露在空气，被微风一吹便消散无影。 “毯子在她的背上点燃，这不仅仅是一场献祭。更是一场净化，他的身体就是一张象征爱的地图，肉欲附着在毯子上，被一同燃烧。” 迈克尔听着拉斯特宗教般的话语，有些云里雾里，他对美国的宗教只停留在表面，听不懂其话语中更深刻的含义。 旁边过来想要报告的牛仔帽警员，听到了拉斯特话语，疑惑地说道： “她是某种象征？” 拉斯特知道自己有些多口了，撇开了话题： “不知道，但这绝对不会是第一例，也不会是最后一例。如果我们不能清楚女人的身份，背后的凶手绝对会再犯案。“ 马蒂从远处走了过来，通完电话的他，嘴角带着纠结的微笑： “找到线索了？” 拉斯特举起袋子，马蒂观察片刻后问道： “这是什么？” “一块毯子碎片。” 马蒂黄褐的瞳孔，停留在碎片上，继续问道： “这是从哪发现的，法医、法医！能从里面提取出指纹吗？” 法医拿来透明的溶液，用滴管吸出几滴，打开证物袋滴落在碎片上。 在硝酸银溶液的反应下，碎片上并没有如预期般出现棕黑色的指纹。 “没有产生反应，看来这块碎片上并没有存在指纹。” 法医收起证物袋，拉斯特同时解答了马蒂的疑问： “地上，应该是毯子燃烧后产生的碎屑，飘到了女尸的头上，所有并没有被凶手发现。” 马蒂凑近女尸的发端，鼻子微动，一股烧焦味顺着鼻孔传入大脑。 “确实有烧焦味，可为什么这具女尸，身上并没有灼伤痕迹呢？” 众人面面相惧，就算是在场的法医，也无法解释这点。 太阳渐渐下落， 迈克尔他们来时就是下午，经过一番折腾也到了黄昏。 还在麦田与高草堆里的支援警力，也停下了搜索的脚步，拉着警犬回到了车上。 还在尸体处的马蒂见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也不准备多留，回头看着站在抽烟的迈克尔二人，纠结地开口道： “额听着，虽然我知道有些太早，邀请的地点也有些不对，但我妻子想要认识一下，她丈夫工作的搭档。” 提到妻子拉斯特脸上浮现出一抹不经意的伤感，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露出这种感情。 当然， 也只有迈克尔一人，发现这不足一秒的感情流露，他感觉自己这位搭档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坚强。 马蒂见两人都没有回答，又催促了一遍： “怎么样，别第一次见面就驳我面子啊。” 迈克尔吐出一口青烟，答复道： “去呗，只要你不介意，我肯定没问题。” 马蒂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转回拉斯特身上： “你呢审计员先生，别告诉我你还要去查账。” 拉斯特将烟头抛出警戒线外，取出手机，默默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日期，平静的说道： “算了，我不太习惯这种聚会，相比热闹我更喜欢安静。“ 马蒂撇了一眼迈克尔，示意他劝劝拉斯特。 没办法，他只能顺从自己搭档的想法： “走拉斯特，别忘了总部的话，除了探案还要低调。”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家宴 “我懂，我懂。” 拉斯特抱着本子，坐上了副驾，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 马蒂坐上驾驶位，迈克尔则像来时一样躺在后座。 引擎发动，黑色轿车在沉默中向外远去。 现场支援的警力，也啃起了的汉堡，为了防止现场被破坏，少数人要守在命案现场度过漫长的一夜。 汽车上， 马蒂觉得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主动与拉斯特找起话题： “你是哪个州人，让我猜猜，宾夕法尼亚？俄勒冈州？” 拉斯特摇下车窗，道路旁的广告牌上贴上了一个黑发女人的画像，下面填写着悬赏金额和电话 “你没看档案？” 马蒂转动方向盘，朝着更为繁华的住宅区驶去，看了一眼拉斯特册子上临摹的女尸画像，说道： “我可没有看自己搭档档案的习惯，况且相比看，我更喜欢当面问。” 拉斯特叼了一根香烟没有抽，黯淡的瞳孔随着车外灯光的增加而不断变亮，靠在门上的手被踹进兜里： “德克萨斯，我之前在工作了很多年。” 黑车拐进房区的车库，马蒂把钥匙插拔下来： “交警，还是做一个会骑马的牛仔？” 两个黄头发的女孩从车辆左边的草坪上跑了过来，拉斯特死水般的眼瞳浮现了几分怀念，悬浮在嘴边准备点烟的手又缓缓放下。 两个小女孩一左一右环抱住马蒂的手臂，还未长齐的乳牙，糯糯道： “爸爸，爸爸。” 马蒂将两个小女孩放在肩膀上： “奥德丽，茉丽。和这两位叔叔打招呼。” 还未等两位小女孩开口，一位棕头发举止优雅的女士从房子里走了出来，马蒂介绍道： “她叫玛姬。玛姬，这是两位从华盛顿来的警探，也是我以后的搭档。“ 迈克尔微屈手掌，礼貌地回答道： “你好夫人，我叫迈克尔·柯里昂。”说完还摇晃了下女孩的小小的手掌：“你好啊，奥德丽和茉丽。” 还在换牙的小女孩显然对眼前这位年轻帅气的警探更感兴趣，细嫩的小手恨不得黏在迈克尔身上。 马蒂微笑着，看向迈克尔眼神中多了分警惕： “走，进去吃饭。” 餐桌上， 众人围坐一圈，拉斯特这次出乎意外地没有要玛姬倒酒，桌上的陶瓷杯倒满了咖啡。 “所以说，你到底在德克萨斯干什么工作？” 马蒂吃了一口意大利面，将刚烤出来的肉片到小女孩面前。 拉斯特喝了口咖啡，苦酸的味道在嘴里晕开： “绝大部分时间在缉毒，90年之前在休斯顿的劫案组。” 费劲地咬断盘中的意大利面，奥德丽插嘴道： “你开过抢吗？你开枪杀过人吗？” 马蒂瞪了她一眼，打着叉解释奥德丽不太善于交际，拉斯特低下头扒拉了口沙拉，也没太把一个小女孩的话当回事。 迈克尔则使劲吞咽着盘中的面条，他不是铁人在火车上的三明治，他一个也没吃扔进了垃圾桶，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吃饭的时间自然不能浪费。 不过敏锐地情绪感知，也让迈克尔察觉到马蒂家庭的不对劲。 看似和睦的背后， 马蒂的两位女儿却缺乏管教，刚才的言语不能发现她们的叛逆和跳脱。 当然别人的家事自己可不想多管，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思考女尸背后的印记，和硬纸上黄色印记的关联。 就在迈克尔思考时，马蒂匆匆拿出手中的电话，离开餐桌接通了局长的来电。 玛姬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看着拉斯特不算年轻的面容，好奇地问道： “你有孩子吗？” 拉斯特端起咖啡的手僵住了，忧郁的脸挂上了一抹哀伤，张了张嘴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 “有一个女儿，她夭折了。” 玛姬知道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地方，微笑着的脸转为了同情的神色，这时通完电话的马蒂也从客厅的窗前走了回来。 “不好意思“ 反应过来的玛姬道歉道，拉斯特扶身站起，说了句没事后离开了餐桌。 马蒂不知道离开了这会出现了什么情况，扫完盘子里的最后一点残渣后，后脚离开了餐桌： “感谢你的招待夫人，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不等玛姬挽留，迈克尔起身离开了餐桌。 见迈克尔出来了，拉斯特把手心的照片连忙合上，望着残缺的月亮征求意见的问道： “接下来作何准备，我准备先去附近的酒一趟，查查那个女尸的身份。要不然你先回去？” 迈克尔摇摇头，蓝色的瞳孔像是在探寻拉斯特最真实的内心： “行，但你要记住，我们来这可不单只是查案。找到这座污染的来源，才是关键。” 拉斯特使劲拽住胸口的项链，像是坚定了某些未完成的想法，随即答了句： “知道了。” 天色渐暗，拉斯特从车后备箱中取出包，朝着就近的酒走去。 迈克尔并没有急于行动， 早在查案时，他就把手机放在车上充满了电，现在他并不打算去调查这宗宗教杀人案。 而是进一步调查起，火车上老妇提到的卡寇莎慈善协会。 上滑联系人，迈克尔犹豫片刻还是给远在纽约的光头打去了电话。 “喂？迈克尔侦探，直接说你我有什么事。” 光头所在的环境很是嘈杂，歌舞声伴随着酒瓶碰撞的声在话筒里游荡。 见光头开门见山的态度，迈克尔也不藏着掖着了，把卡寇莎慈善协会的具体名称，和所需的信息一股脑赘述给了对方。 听到迈克尔要自己查的仅仅是一个慈善协会，光头并没有太当回事，虽然没有耗子掌握的资源多，但就查个不出名的慈善协会这种事他还是办得到的。 “最迟明天中文，我会把资料发到你的手机上，还有其他问题随时联系我。” 迈克尔也不客气，几句客套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夜晚的时间，他打算去验证一下，睡着后会不会又回到那个离奇的小镇。 酒里， 拉斯特坐在台边，几个胭脂俗粉的女人凑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章 调查 “晚上好，女士们，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拉斯特熟练地打了个响指，换上的西装里，露出了鼓囊的枪套。 两女对视了一眼，浅黄头发的女人抽了一口指间仅剩一节的烟头： “别来这套。” 拉斯特低头抽了口香烟：“下一轮我请。” 浅黄长发的女人不以为然地微笑着： “然后，你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找我们麻烦了，别来这套警官。我可不会上的当。” 拉斯特知道他们理解错意思了，指间的香烟被压灭在台的烟灰缸上： “不我只是想查点信息，关于一个女人，或许你们这些混街头的会认识他。” 后方， 长卷发身穿牛仔衣的女人，有些急切地先一步开口道： “是谁？” 浅黄长发女饮尽褐色啤酒瓶中的最后一滴酒花，开口打断道：“等等，在那之前先给我们来两杯长岛冰茶。“ 拉斯特无奈一笑，一张小额美元被扔到台上。 “两杯冰茶可要不了这么多钱。” 酒保摩挲着钞票，拉斯特看向后方的酒柜，补充道： “再给我来杯威士忌，加冰。” 很快，酒和冰茶就被端放在三人所在的桌子上，因为要谈事的原因，拉斯特特地选了个没人的靠窗位置。 路易斯安那州的天气额外湿热，在不透风仅凭几台风扇散热的酒，这种滑腻的不适感就更甚了，喝了一口带冰的威士忌。 拉斯特抱着酒杯问道： “你们有谁认识一个女士，看上去和你们年龄差不多，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大概有一米六五，和你一样是浅黄发。” “对了，我叫拉斯特。” 拉斯特视线移向左边，浅黄发的女子吸了一口玻璃杯中的褐色冰茶，介绍道： “我叫露西，她叫安妮特。“露西接着回答道：“那么拉斯特警官，她的熊是什么样的？” 拉斯特点着一根香烟，目光在两女身上扫了扫，像是在与凶杀现场的女尸进行对比。 “中等，比起你们的稍大。但没有不协调的痕迹。” 听闻拉斯特的介绍，两女对视一眼，最后由身穿牛仔衣的安妮特开口： “不知道，我们见过很多女孩，在这个街区里有太多符合条件的了。” 拉斯特身体前倾抖动烟灰，继续问道： “那有谁，是你最近没见到，朋友联系也没回电话。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的？” 安妮特耸耸肩： “人们来来攘攘，没有人会一成不变地呆在这里，何况这可没有巴吞鲁日来钱快。”露西接过话柄继续道：“你又找她干嘛？” 拉斯特深吸一口香烟，趁着烟气还未溜出，抿了一口棕黄的威士忌： “我不抓你们这种人，也不抓卖du的，我是查凶杀案的，是个警探。” 听到他不是缉毒组的，露西表露出一丝放松的神色，当然这逃不过拉斯特敏锐的眼神，这句话他其实也是故意爆出来的。 为的就是试探她的态度，看看在这个地方能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药。 “有人被杀了吗？” 见拉斯特不表态，安妮特喝了口冰茶说了一段略微有点意义的线索： “有个叫莉莎的女孩，还有个外号叫命运的。但我昨天在麦当劳看到命运了。“ 拉斯特饮完威士忌，认真地问道： “那莉莎呢？” 回头， 安妮特目光在另一个淡黄色长发女子身上停留片刻，示意她就是莉莎。 见询问无果，拉斯特起身站起将烟头扔进酒杯，从褐色的皮夹里抽出一张大面额的钞票： “那么安妮特，再去台给我们拿点东西怎么样？” 安妮特看了一眼露西，像是在担心她的安危，露西微点额头示意自己没事后，她才起身接过了拉斯特手上的钞票。 见安妮特起身走远，拉斯特叼起一根香烟，紧靠着露西坐着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你能很轻松搞到du品？” 露西眉头上挑，紧张地同时警惕地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拉斯特点燃香烟，安抚道： “放轻松，我想要点而已。” 这还是露西第一次遇到一名警探问她买货，很刺激，也很新奇，脸色放松的同时转为纠结地苦笑。 “aft？” 拉斯特点点头：“at，含镇定效果、安眠效果的都行。” 露西从裙下抽出一个小玻璃瓶： “兴奋剂要吗？更持久，量也更足。” 拉斯特吐出浑浊的青烟，点点头，忧郁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通红： “不不不，我知道，但我并不是想爽。” 露西疑惑地收回了小玻璃瓶： “那你想要什么？” 拉斯特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睡不着觉，想买能让我安眠下来的药。” 另一边，迈克尔从口袋里摩挲出一把钥匙，先前本来有两把，和拉斯特临别前把其中一把交付给了他。 拧动门栓， 一间精致的套房出现在迈克尔眼中，豪华程度一度让迈克尔认为这不是当地警局的手笔，这间套房不用说也是总部出的钱。 将有些发酸的西装放进还未通电的洗衣机里。 走进卧室打开灯，洁白的大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崭新的空调悬挂在角落，地板上甚至找不到一点灰尘，看来有清洁人员经常来打扫。 牙刷、杯子、甚至浴巾都被整齐地摆放在衣柜里，完全不用采购任何东西，就达到了入室即住的条件。 为了方便他调查，窗前的白墙上还挂上了一个不大告示板。 拔出插入的图钉，迈克尔将衣服中的黄色印记按压在板子上，想了想将手机里拍摄的黑色印记，用桌上准备好的黑笔像模像样地画出了一幅同样的。 一同用圆钉压进了板子。 随后在板子上用黑色记号笔，画出两根粗线在交织处，写上了卡寇莎慈善协会，又在左上角的空白处，依次写出了当下还未解决的问题。 女尸背后的凶手是否和卡寇莎慈善协会有联系？ 现实的卡尔克萨是否和梦中的卡尔克萨有关？ 污染到底是什么？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黄衣王到底是个具体存在的人，还是超凡侧的神？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临卡尔克萨 当然，其中的多数答案只能在那未知的梦境中得到答案。 迈克尔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舟车劳累加上长时间的脑力活动，让他精神有些疲惫不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迈克尔关上灯闭上眼，在一片肉色的朦胧中缓缓睡去。 嘶嘶—— 一声微不可闻的摩擦声在告示板上响起，看着迈克尔随意扔在桌面上的蓝宝石，幽灵悄悄将其放回了警服的内侧口袋。 光学隐身装置自然考虑到了黑暗中行动的可能，绿白的幽灵面具里藏着改装过的夜视仪，这一整套装备都是采用太阳能供电，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出现没电的可能。 实在有极端情况出现，腰间携带的小型电池也能支撑不小一段时间，但毕竟这件黑色战术衣下的幽灵只是一位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十场战争的普通人。 该有的进食，排泄都是需要取消隐身功能的。 从胸前的插兜里取出一剂紫红的液体，这是霍格特定要他带来的加强麻醉剂，他带来这几支的剂量比通常的还要加强五倍。 小心滴上几滴在迈克尔微张的嘴角，平稳地呼吸变得急促，随后又转为更加均匀地微吸。 为了防止迈克尔有装睡的嫌疑，幽灵还故意发出门锁开合声来试探，药剂的效果是否成功。 一段时间， 见目标还是没有反应，幽灵放心地褪下战术服，露出绿白的面具和那束标志性的红发。 纵使知道迈克尔已经陷入了深度沉睡，幽灵行走依然很小心，在掏出芯片记录告示板上的内容后，他轻轻走到客厅。 对着客厅的一个不显眼的墙壁按上了手掌，无声地推移后，一个几平米的小空间出现在眼前。 这自然也是外勤组提前安排好的，早在给科研部安放蠕虫病毒的时候，他篡改了迈克尔居住地点，将他们带入道这个提前准备的特殊房间。 而眼前的几块不大的电脑屏幕，用于监控迈克尔的同时，还能通过特殊接口直接联系远在冈格尼尔的霍格组长。 合上墙壁， 已经一天一夜未睡，未进食的幽灵，还要继续他的工作。 呜呜~ 坚硬的床板上，厚实但粗糙的兽皮让迈克尔不太舒服地翻了个身。 旁边彻夜燃烧的蜡烛，依旧散发着微黄的亮光。 咔咔——合上的房门被撬开一条缝，见白夜先生还没起床，约里克加大了开门的力度，见他还未起，更是在床板上轻敲几下。 “白夜先生？白夜先生？起来吃午餐了。” 听到不算熟悉的声音，迈克尔张开了双眼，换上一身干净牛仔背带裤和黑色工作服的约里克，出现在他眼前。 刚想说两句， 像上次一样的不适感从心脏扩散到全身，约里克也看出了他的不适，钢铁铸成的水瓶递到他的嘴边： “喝东西，刚来我们小镇的人都有这种症状，多喝点圣泉你会好很多的。” 来不及思考，冰凉的饮品顺着嗓子滑进肚子，其中蕴含的能量也让迈克尔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干哑的嗓子也达到了能开口的程度。 “圣泉，那是什么？” 迈克尔黯淡的蓝色瞳孔，仔细打量着杯中的灰黑饮品。 约里克对白夜先生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端上煎好的鹿肉和银质的刀叉，回答道： “我们小镇的特色泉水，虽然颜色奇怪了点但却有着延缓衰老的奇效，镇上的人基本都喝那的泉水。只有一个人例外，阿切尔医生他就不怎么喝教堂旁的圣泉。” 迈克尔想起了这个约里克先前提到过的，和自己一样的外来者： “你是说外来者基本都不喝圣泉。” 约里克吹灭蜡烛，在他的视角里现在已经是明亮的中午，自然不需要这种晚上才用来照明的工具： “不不不只有阿切尔医生一人是这样，前来祷告的人不仅不讨厌圣泉，还会带走一点回去喝。” 提到阿切尔医生，约里克想到了昨天答应的为迈克尔治病。 没了蜡烛，也没了黑山羊心脏带来的感官加持，迈克尔在黑暗中只能凭着感觉将鲜嫩的鹿肉用刀叉挑起，一小块一小块地送入口中。 等到白夜先生将鹿肉吃完，约里克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赶紧换衣服白夜先生，阿切尔医生下午就会下班，如果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他的营业时间了。” 没有了光源，迈克尔连约里克的脸都看不清，更何况他知道自己没病，只不是和这里的人看到的东西不同罢了。 但提到阿切尔，他也想去求证一下这位和自己一样的外来者，是不是看到的也是一个颠倒的世界？ 约里克端起空盘子，合上门在屋外等待着。 没一会， 穿着整齐的迈克尔推门而出，上身是先前约里克提供的褐色外套、白色羊毛衫与黑色马甲，下身则加厚的黑色长裤。 “白夜先生，您穿的这套衣服，比我可合适太多了，裁缝皮可夫说我，穿这套衣服就像一个小丑套上了西服，既不雅观也不搞笑。” “而您穿上去，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人，简直太什么来着。哦哦哦！得体！” 迈克尔微笑着，他现在还是不清楚梦境中的场景是自己大脑虚构的产物，还是只有通过梦境传输才能抵达的幻境。 但这一切并不影响，他回应约里克的友好，毕竟按道理说，如果不是他无私地帮助，自己有可能已经死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至于死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许死在梦中的同时，现实的自己也会跟着一同逝去。 见白夜先生咧开的嘴角，约里克挠着脑袋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一前一后下了二楼后， 约里克移开了门闩上固定的木板，果不其然无边的黑暗争先恐后地涌向迈克尔眼中： “现在还在下雪吗？” 约里克点点头：“白夜先生，现在雪下得很大，你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吗？要不要拿把伞？” 迈克尔微笑地拒绝道：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阿切尔医生那看看。” 第一百三十二章 认知偏差 震颤的后座逐步归于平静： “白夜先生，阿切尔医生的诊所到了。” 取下车钥匙，约里克拉开车门走在前面，迈克尔紧随其后离他只有一条手臂的距离，环顾四周看到的地方都是墨黑的固体。 约里克在车上描绘的繁华街道，入目所见只剩一片惨淡的虚无，寒风包裹着黑暗掠过迈克尔的眼角，其中却感受不到任何雪花的痕迹。 继续往前走，点燃的蜡烛在黑暗中照耀出一片不大的空间，在这刺骨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一个身着白大褂看上去有些木讷的中年人，斜侧着看着他们： “铁匠小子？你后面那位是谁？” 黑暗中突兀出现的台阶让迈克尔踉跄不已，如果不算约里克发现及时，不出意外地他要摔一个大跤。 搀扶着起迈克尔，约里克从工作服里取出一根黑亮的冰锥： “阿切尔医生，这是您上次来铁匠铺订的东西。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侦探白夜。” 阿切尔白布半掩起来的脸上，外泄的目光正死死盯着，眼前这位和小镇风格十分不合的年轻人： “侦探？真是有意思的职业，我可没听说小镇从哪冒出了个侦探。” 约里克往周围望了望，收缩的目光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在迈克尔的视角里，周围除了阿切尔医生和约里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 “那么约里克所看到的人，是自己看不见，还是本身就不存在呢？” 迈克尔因寒冷有些裂开的手往周围伸了伸，可传来的触感却只有冰冷的虚无。 阿切尔医生瞳孔收缩，像是看出了迈克尔与其他人的不同，将一根蜡烛递到他面前，冷冷地说道： “先进来。” 取下约里克手里的冰锥，微黄的火光照亮了，前方不大的诊所，明明就在眼前，但如果不是蜡烛提供的光亮迈克尔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看来只有在灯光的照射下，自己才能从失明状态恢复过来。” 迈克尔一边在脑海中总结着新发现的特点，一边跟在阿切尔身后。 “就在这说。” 阿切尔坐在用红漆刷成的高椅上，旁边是一架铁制的手术台，不大的盘子里用清水浸泡着手术刀和镊子。 约里克站在旁边，从角落里搬来一把椅子，示意迈克尔先坐： “阿切尔医生，他好像脑子被冻坏了，之前他老是说出一些没听过的词语，例如电灯之类的。” 阿切尔从红色长桌下取出一张白纸： “先把基本信息填了，你叫白夜对？” 一支铅笔滚了过来，阿切尔示意约里克先出去，眼神一直放在迈克尔脸上。 咔嚓—— 随着木门关合，阿切尔拉下掩面的白布，一支更大的蜡烛在木桌上被点燃，两人狭长的影子也在火光中荡漾。 “你是外来者对？” 阿切尔苍老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排斥，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迈克尔来历，见对方都看出来了的他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明说道： “对。” 见迈克尔干脆地回答，阿切尔排斥的脸上淡了几分： “坐火车？” 迈克尔点点头，但却没全盘说出自己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来的。 “那就难怪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和这里的人认知有偏差，所看到的东西也不太一样？” 阿切尔医生的口吻仿佛带着让人镇定的魔力，连颤动的火苗也一同安静下来。 “对，你也有过这种症状？” 阿切尔没有回答默认了这点： “这说不上是症状，而是来到小镇的特有反应，只要停留得够久这种症状就会逐步消失。但我不建议你留在这。” “乘坐下午的第一趟火车赶紧走，这是你回家的最后机会。” 通过阿切尔的话语，迈克尔意识到他和自己的到来方式并不一样，自己是通过梦境的联系抵达的，睡一觉就能轻易地离开，而阿切尔却好像并不是这样。 他好像是通过自己的某些方式抵达了这个小镇。 “看在都是外来者的身份上，这是我最后的帮助。” 阿切尔轻敲桌子，将一枚带有黄色印记的硬币递了过来： “带着这枚硬币交给车站的工作人员，他们会给你一张回家的车票。”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走？” 迈克尔的询问激起了阿切尔的反感，没好气地将硬币扔到他的手心： “你没必要知道这么多赶紧走，等到明天你就会后悔今天不走的决定。” 迈克尔被他的话激起的兴趣，他确实有坐一次火车来探寻真相念头，但手心硬币上熟悉的黄色印记却让他，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看来这个诡异的小镇和现实的案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阿切尔昂起头问道： “决定好了吗？” 微黄的烛心正被不知道哪里吹进来的微风浇灭，黑暗在笼罩下，迈克尔眼前又只剩下漆黑一片的虚无。 “那有没有能快速解决这种情况的药物？” “唉看来你还是不想走。” 阿切尔叹了口气，一个不属于小镇的打火机又将蜡烛点燃： “白夜先生，虽然不知道你来这有什么目的，但留着这绝不会是最好的决定。你提到的药物没有，也根本不可能存在，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实验性的办法能有较大可能帮助你摆脱症状。” 几滴蜡油滴落在木桌上，迈克尔被阿切尔激起了兴趣，他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和他一样的外来者，并不会告诉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但能帮助他摆脱认知上的不一致，也是极好的。 “没问题。” 阿切尔拿起冰锥，反复问道： “你确定，我可先告诉你，这是场手术可是需要开刀的，造成的风险都会产生足以致命的伤口，而且我要提醒你一点，我这可没有麻药。” 阿切尔木讷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没由头的狂热，像是找到了一具完美的实验体。 迈克尔没有被吓住，虽然黑山羊心脏带来的力量在这里并不起作用，但眼前的症状才是目前来说，急待解决的困境。 第一百三十三章 额叶切除手术 阿切尔麻木地点点头，久坐的颈椎发出欢愉的脆响。 “这东西呢？” 迈克尔将手中的硬币置到桌上，黄铜制成的硬币，旋转几圈沿着桌面掉落到展开的抽屉里。随后又被阿切尔纤细的手指钳了起来。 “你自己留着，等你改变主意了。拿这东西去买车票也来得及。” 阿切尔端起蜡烛，滚烫的蜡油滴在手心，麻木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因灼烧感产生的变化，僵硬死板是对这位医生的最好写照。 “躺好。” 蜡烛被放在手术台上，微黄的光亮渗透置物台中隔层的水面，银亮的手术刀和尖锐的镊子在光线的作用下，变得清晰可见。 迈克尔躺在手术台上，钢铁的冰凉从背尾直窜头顶，活跃的思绪也随着温度的突然降低，变得逐渐麻木起来。 侧看，阿切尔正在用一瓶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的黑色罐子清洗着冰锥的尖锐处，时不时在迈克尔前额处打量: “我最后提醒你一次，这场手术是有风险的，一旦发生什么预料以外的事，我可不负责，白夜先生。” 迈克尔点点头，他敢让阿切尔对自己开刀，自然就清楚其中的风险，再者说了这片空间的真实性还有待考察，虽然潜意识告诉他最好不要死，但代价绝对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来。” 阿切尔掏出四根扎实的皮带，将迈克尔的四肢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手腕微微用力就会形成一道紫色的勒痕，迈克尔脑袋微动刚想活动，一根比先前更为粗壮的皮带将脖颈处锁在了手术台上： “放松，这东西是防止你乱动才绑上的，你也不想冰锥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直接贯穿你的脑叶。” 用干净的白布擦干净冰锥尖端的水渍，阿切尔在迈克尔前额处比划了一下，用黑笔画出一个不大的圆圈： “准备好了吗” 迈克尔此时压根说不出话，皮带勒住了他的嗓子，喉管处被挤压得只剩下能让空气经过的空间。 见白夜不说话，阿切尔举起了手中的冰锥，刺入迈克尔的左眼眶处。 冰凉的椎体触碰到了迈克尔眼球，深处的泪腺在突然地刺激下，开始不断往外分泌泪水，同样异物刺入眼眶的痛苦让迈克尔喘着粗气。 麻木的大脑只剩下疼痛这一种感觉。 微黄的火光下，细长的冰锥还在不断往大脑处进发，尖锐的钳子从水里掏出抵住破开的血肉处，殷红的血液很快便涌了出来，一瞬间便浸染了迈克尔蓝色的瞳孔。 被皮带死死绑住的皮带也整个被绷紧，迈克尔手腕上下晃动着，想要摆脱皮带的束缚，但韧度显然不是没有黑山羊心脏加持的力气可以挣脱的。 很快白哲的手腕上黑色的勒痕变得清晰可见，青色的血管也凸起暴露在皮下，可想而知在不打麻药的前提下进行手术和折磨人没有任何区别。 随着钳子撑住缺口处，阿切尔放下冰锥从手术台底下，掏出一瓶白色的罐装粉末，用手术刀切出一小点均匀地撒在冰锥的尖锐处，阿切尔才举起冰锥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放松脖颈处勒紧的皮带，迈克尔吸不上气涨红的脸慢慢恢复了过来。 “白夜先生，你比我想像要坚强。手术已经到了第二阶段，你可要忍住疼痛，如果冰锥进入你脑中时，再乱动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鲜血已经将迈克尔左眼浸染，现在他只有一只眼睛能模糊地看见火光中的阿切尔，事已至此肯定没有了放弃的想法，缺血的嘴唇开口道： “来” 阿切尔蹲下身，从伤口处往额叶处内窥，冰凉的冰锥也顺着目光的内探，逐步内伸。 不一会， 冰锥便进入了迈克尔的大脑前额也就是额叶位置，但奇怪的是他并不痛，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恶寒感，就像是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人窥探。 “很好！白夜先生很好！！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阿切尔激动不已，手持冰锥的左手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健，连丝毫的颤动都看不到。 冰锥抵住迈克尔的额叶处，开始左右滑动，阿切尔用的力度很小，但切除灰质和白质，所带来的痛苦不亚于穿透大脑来得轻松。 迈克尔紧绷的神经，宛如找到的宣泄闸口，仅是一瞬间挣扎的四肢便恢复了平静。 阿切尔拿出一块镜子，放在迈克尔鼻孔下确认他还有呼吸后，挥了挥手，角落的衣柜被缓缓打开。 黑暗中，轻柔的声音以一种难以言说的音调，传入阿切尔的耳朵： “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微亮的火光的被一阵妖风吹灭，浑浊的黑暗中，一盏黄金色的王冠在其中若隐若现，阿切尔转过身将冰锥与钳子放进置物台。 “当然，划破额叶可不足以致命，最主要的是我把药剂植入了他的大脑。” 隐藏在黑暗处的人很高兴，王冠也随之摇摆着： “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接近他们最关键的棋子。” 阿切尔哈哈大笑起来，舒展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解的困惑，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睁开眼，左眼的血迹已经被阿切尔清洗干净了，眼眶处细小的伤口也严丝合缝上了冰锥和钳子被整齐放在换了水的置物台里。 最重要的是，经过他的这么一番操作眼前漆黑的环境，竟然真的明亮了起来，紧闭的窗台隐隐能看见渗进来的光线。 “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不是像是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迈克尔点点头，手腕勒出的伤痕也被绷带反复缠绕了几圈： “现在是几点？” 阿切尔看了一眼门口，随口答道： “下午三点，按你所认知的时间应该是晚上三点左右，距你来的时间也就过了一个小时。” “约里克呢？” 阿切尔拉开了木门，门口处留下了潦草的纸条，上面大致的意思是去工作了，要是有其他麻烦的话可以去上街区的铁匠铺找他。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世界 在阿切尔的注视下，迈克尔缓缓离开了这所不大的诊所，眼前的世界被充沛的阳关和飘扬的雪花给覆盖，街道上的店面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 风格不尽相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点，所有店铺都没有窗户，就算有也被木板和铁钉牢牢定住了，玻璃等透明物品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整个街区就像一个套在口袋里的房子。 街面上算不上华丽，但也称得上是整洁了。 可能是临近下午的原因，来往的路人不多，甚至每个人的表情都出奇地一致，都是紧绷着的麻木，像一只只被操纵了的木偶，散发着了无生趣的绝望。 踏上大街，飘落的白雪第一次接触到了迈克尔的手掌，微凉的触感与真正的雪花并无二致，瓤起个雪球砸在墙壁，碎裂的雪块顺着墙壁滑落在地。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如果仅凭现在所见，绝对无法与先前惨淡的虚无联系在一起。 跟着指示牌，迈克尔一直向前行走，一辆看起来就要散架的卡车停放在街道上，旁边的店里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顺着敞开的门帘往里看，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花。 推开半掩的店门，清脆的铃铛声在门框上响起，一位流着汗，喘着粗气的老人从冒着火光的里屋走了出来： “需要什么，自己看。” 老人擦着汗，目光从后方的刀剑柜停留了片刻便转移到了迈克尔脸上，古铜色的皮肤带着被高温灼烧过的燎痕，皮质下是一层精壮的腱子肉： “你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 迈克尔不打算也没打算隐瞒，合上木门昏暗的环境里，蔚蓝的瞳孔像死水湖里的一抹清泉： “不是，我叫白夜，是个侦探。” 老人弯着腰，从后方的刀剑柜中拾出一件花白的衬衣，但就算这样从皮肤中外渗的热气，依然冒着白烟向上漂浮：“侦探？真是新奇的职业，但很可惜，我们这不需要律师，不需要警察、甚至连医生也可以不要。而侦探就更加不需要了。” “但无论什么人进了我的店都算客，来挑一把。我们这有刚淬火过的大马士革刀，还有着和你外套同样颜色的刀柄。” 说着老头从刀架上取出了一把有着独特花纹的刀具，迈克尔挥手打断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来买刀的，我是来找一个人。” 见他不是来买东西的客人，老头收起了自认为还算亲切的口吻，冷冰冰地回了句： “那你是来找谁？我的铁匠铺可只有我一个人。” 迈克尔加大了音量，回答的同时想要叫停里屋还在工作的约里克： “约里克，我是来找他的。” 老头刚想回答没这个人，满脸烟灰的约里克从里屋走了出来： “白夜先生？谢天谢地你脑子治好了，看来阿切尔医生还是一如既往地靠谱。对了您是来向我告别的吗？” 约里克放下前端已经被敲得通红的锤子，迈克尔半笑着从口袋取出那枚有着黄色印记的硬币： “不约里克，我现在还不想走，我准备在你家暂住一下，来欣赏欣赏卡尔克萨的雪景，你看可以吗？” 约里克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迈克尔手中的硬币，连声道： “白夜先生，这，这太珍贵了，在我家住可用不着这么多钱。” 迈克尔笑盈盈的脸愣了愣，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小镇并不使用美金，而是用这种有着特殊符号的硬币进行交易： “那你就再帮我打造把手杖刀，昨晚你不是说我挺合适的吗？” 约里克犹豫地看向老人，没敢接硬币，像是在确定他的意见，看了看迈克尔再转过头看了看呆愣的约里克，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收着，约里克看来你还是没听我的话，告诉过你别和外来者走得太近，之前是那个医生，现在又多了个侦探，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这些各怀鬼胎的外来者之手。” 约里克只听到了前半句，接过硬币的他，兴冲冲地将钥匙递给了迈克尔，咧开的嘴角一张一和说道： “当然白夜先生，一把好的手杖刀绝对能提升您的气质，这是我车的钥匙，现在才下午3点半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您可以先开车去外面逛一逛，等到5点再回来接我就行。” 约里克恭敬的将硬币递给老人手里，左手捡起锤子，右手费力的提起块精铁向里走去。 安排好一切的迈克尔也不打算停留，推开木门，黄铜制成的铃铛响起的第二次，回头一看老头冷冽的目光还是锁定在他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头那张皱纹横行的脸，居然与约里克有着几分相似。 放好车钥匙，有了交通工具的迈克尔并不打算去一开始，约里克口中的教堂，而是先准备去看一眼自己来时的火车站。 好好了解了解，幻境里的火车是怎么和自己梦境联系在一起的。 左拧钥匙，柴油发动机发出老练的咔咔声，来回几次这辆不知道行驶了多少年的老古董又被重新发动了。 车顶堆积的雪花也因为这几声颤动，纷纷掉落在地上，在橡胶车胎的碾压下，只剩下了一摊黑灰色的脏雪，如果有放大镜对着，不难发现雪堆里的每一片雪花都有着同样的形状。 无规则形成的冰晶，在这座有着和外面同样名字的小镇，被不可能地复制了。 几分钟时间， 迈克尔就来到了先前碰到约里克的火车站出口，果然在现在视野的观察下，原先的新路易斯安那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堆满积雪的烂路牌。 停下车，前方的道路的大小不足以车辆通过，迈克尔只能步行前往。 结冰的路面上，先前看到过的微亮指示灯也消失不见，仿佛自从手术后，先前所看到的场景都变成了脑子受损所产生的奇思妙想。 踏过结冰的路面，再往前走，混凝土结构的火车站出现在迈克尔眼前，这里不仅有玻璃甚至还有大胆敞开的窗户，是迈克尔唯一看到有这两点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