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凡人修仙传开始》 第一章 重生乱星海 一座简陋的静室内,一名身穿青色道袍,面容清秀的少年,正端坐在一张蒲团之上打坐,面露痛苦之色,许久之后,少年缓缓收功,口中吐出一口淡淡地金气,自语道:“哎,终于突破到了炼气三层,此身的资质实在是不怎么样,修为比之同届的道友晚了近一年,我重生到此异世已经16年了,如果一直没有什么特殊机遇的话,此生修为也就到此为止了。” 少年名叫张迁,前世为一名普通外科医生,活到88岁而寿终正寝,作为唯物主义论者,本不相信有什么轮回转世之说,但重生到此异世后,他对轮回之说也信了几分。 重生的头十年里,张迁并未觉醒丝毫的前世记忆,和普通的小童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天真烂漫,懵懵懂懂,直到张迁十岁那年时,被此世的父母送到了一个大岛之上的圣地,圣地名叫“开灵殿”,是专门用来检测十岁左右的孩童是否有修仙资质的地方,当轮到检测张迁时,检测的仙师将探查灵力传至张迁的大脑没多久,一些前世的模糊记忆就断断续续的被唤醒了。 消化了前世的记忆之后,张迁惊愕、惶恐了许久;原来他居然是转世重生之人,而且重生的世界也并不是原来所了解的世界,居然是前世所读过的网络小说《凡人修仙传》中的世界,是一个道法显圣的世界,而张迁就出生在“乱星海”的内海,此时乱星海的官方组织仍是“星宫”。 张迁的父母都是凡人,当得知张迁被检测出身具灵根之时,均表现出狂喜、激动异常的样子,因为此异世身居灵根者万中无一,而凡人中能诞生灵根之人更是少之又少,也难怪他的父母如此兴奋了。 张迁因检测出了灵根,故开灵殿的仙师给了他两个选择,其一是随仙师回主岛——“鸣鹤岛”修行,会有专人教导他启灵开脉,修炼修仙功法,成为凡人眼中长生不老的仙师。另一个选择则是继续做一名凡人,从此平凡的渡过此生。 之所以会有这么两个选择,只因张迁的灵根资质实在是不怎么样,居然是五行具全的杂灵根,是最差的修仙资质。当时检测的仙师也为此无语了好久,告诉他就算选择修仙,也只会是仙师中的最底层,此生几乎无筑基的可能。当个凡人也不一定是个坏事,让他回家好好考虑考虑。 按照前世《凡人修仙传》小说中的设定,五灵根的确是资质最差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机缘,将修仙的五行基础功法突破至第三层——炼气期三层,也就到尽头了;如果没有前世小说中主角的逆天小绿瓶,的确是几乎无筑基的可能。 张迁仔细地回想了下全本《凡人修仙传》小说的内容,因为时间间隔较长,记忆较为模糊,只记得一个大概,知道小说主角也曾经来到过乱星海,不过已经对张迁无任何意义了。因为现在的星宫宫主并不是天星双圣,而是一个叫“冷月仙子”的元婴后期大修士;再结合此世的历史,张迁记得小时候读过一本古书中曾提过:万余年前乱星海的确出现过一个叫“逆星盟”的组织,不过早已经成了昨日黄花。也就是说张迁重生的时间比原小说的主角晚了一万多年! 所以借助小说主角之力也就无从谈起了,张迁回想到此也是郁闷了许久,贼老天既然让他觉醒了前世记忆,为何跟给他开这了这么一个玩笑,五行杂灵根,没什么金手指,一度让张迁郁闷的打消了修仙的念头。不过张迁到底是心智坚毅之辈,经过慎重考虑后,决定既然重生了,还有了修仙的机会,凭着读过凡人小说及前世记忆的一点优势,张迁并不想放弃这一丝得道成仙的可能。所以回家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之后,张迁就告别了父母,坚定地跟随开灵殿的仙师来到了主岛——“鸣鹤岛”;与同样检测出灵根的其它小童,一起修行。 张迁来到主岛的头三年是学习基础的修仙文字和人体穴位解剖,结合前世的医学知识,张迁不到一年就全部掌握了,其余时间张迁偷偷的学习了岛上的凡人武学,将武功练到了凡人口中的小成境界,能够飞檐走壁,身轻如燕,也算完成了前世的一个武侠梦,不过更为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有一些自保之力;毕竟对于低阶的炼气期修士来说,将凡人的武功炼到高深境界还是能够伤害到他们的。 直到第四年,张迁才从传功仙师处真正接触到了修仙功法,张迁记得当时传功仙师根据他的灵根属性,给了他金、木、水、火、土五行基础功法各一种让他自行选择,最后张迁选择了金行功法《金身功》。 此功法修习后可炼就金属性灵力,修到后期还有一个的附带小神通叫“金身不坏”。但张迁看到传功仙师一脸嫌弃的表情介绍此神通时,也猜测到了此神通的鸡肋。不过本着无所谓的态度,张迁还是选择了此功法,其实他也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因为自从偷学了凡人武学后,张迁就对刀、剑、枪等兵器情有独钟,自以为金灵力可以更好的控制这些兵器,毕竟兵器多数是铁打的,金灵力控制起来更容易一些;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学习了控物术后,通过金灵力控制一些凡铁真的能做到如臂使指。至于对修士用的真正法器效果如何,张迁还没有接触到,并无任何经验,需要他将功法突破到炼气三层以后,传功仙师才会代替赐宝堂,发下低阶储物袋及低阶法器等奖励。 因岛上有不养闲人的规定,如果张迁不能在上岛六年之内突破炼气三层,为了偿还岛上培养他的修行资源,张迁就要签一份长达50年的卖身契,至到50年期满或是意外身死,才可以变为自由之身;如果突破了炼气三层,可以执行一些岛主配发的任务,或是加入护岛队,只需积累够500点贡献值,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加入护岛队的途径,张迁首先就排除了,因为护岛队多数是由炼气期九层以上的资深修士组成,需要经常和海兽战斗,虽然赚取灵石和贡献值的速度较快,但风险也同样巨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小命就丢了。 张迁深思熟虑后,如果此生想筑基,还是要学习前世小说中的主角“韩老魔”,低调做人,学习炼丹术,通过嗑药来积累灵力。不过张迁手中可没有逆天小绿瓶,无法做到催熟灵药,但好在张迁所处之地是乱星海,修仙资源比内陆要丰富的多,张迁只要努力提升实力,杀妖取丹,按部就班的一点点提升炼丹术,也不是没有一丝筑基的可能。 带着学习炼丹术的目的,张迁来到了派发任务的贡献殿,想要找个能接触到炼丹术的贡献任务,贡献殿中人流如潮,张迁在殿门前的布告栏上详细了解了接取任务的步骤后,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中年执事面前,腼腆的道:“这位师兄,师弟想领取任务” 面善中年随意的打量了张迁一眼,淡淡道:“我看师弟眼生,又仅有炼气三层的修为,是近几年才入岛之人” 张迁将头点了一下,道:“师兄慧眼如炬,小弟的确是六年前检测出灵根后,才到岛上修行的,近期刚突破炼气三层,就按传功仙师的指引,来此领取贡献任务,以求尽快恢复自由之身。” 面善中年暗暗地点点了头,心道果然如此,每天来此的炼气三层的生面孔多数也是如此。道:“既然是新进师弟,为兄就多说一些,师弟因是第一次领取贡献任务,贫道建议师弟先接一些简单安全的任务,量力而行,等实力提高后,在接一些困难的任务不迟;不要因为有贡献点的压力在身,而冲动的接取一些超出你能力之外的任务,最终导致身死道消。言尽于此,这是适合你们新人的任务目录,师弟好好看看”。说着面善中年递给张迁一个黄色玉简。 张迁装作感激的样子,接过玉简,神识仔细的扫了一遍玉简,眉头不由的暗暗一皱,玉简中的任务的确适合新人,比如其中一个任务是,当挖掘金玉石的矿工,为期5年,贡献值100点,每月一个低阶灵石的奖励;再如一个是给灵兽阁的灵兽们打扫灵室,清扫粪便,为期10年,贡献值200点,每月一个低阶灵石的奖励,期满后还可得到一阶低级灵兽一只,这些任务都是些时间长,贡献值低的任务,如果选了这些任务,此生也就只能在炼气期蹉跎了。 第二章 丹香阁 面善中年一直注意着张迁的表情,看到他不太满意,一脸纠结的神情,淡笑道:“怎么?师弟不太满意吗,到此领取贡献值的新人倒是多数如此,还是贫道刚才的劝言,以师弟的实力,这些任务尽管时间较长,但胜在安全稳定,没什么太大风险。贫道这里亦有些高贡献值高风险的任务,师弟想看吗?”,说着面善中年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玉简。 张迁想了想,还是接过了黑色玉简,只是简单地神识扫了一下,就将玉简还给了面善中年,虽然玉简中的任务没有修为要求,贡献值和灵石奖励颇高,但无一不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仅凭张迁的菜鸟实力,绝对是十死无生的。 张迁考虑了一会,还是说出了早已想好的话,“师兄,可有关于炼丹的贡献任务,小弟粗懂些草药知识,不知可否有用?” 面善中年听后诧异道:“哦?看不出来,师弟年纪不大,想法如此奇特,居然想学炼丹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先不说学习炼丹术所需的海量资源,就单单的炼丹术所需的入门资质就难倒了九成妄想学习此术之人” 张迁尽量的表现的更加谦卑一些,放低语气道:“师弟也是没办法,因为资质所限,师弟如果想在大道上走的更长远些,也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炼丹之道上有所建树。” 面善中年听了,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仿佛不太认同张迁的想法,不过也没有继续说劝阻之言,想了想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白色木令,上面黑色笔墨写着一个大大的“丹”字,对张迁道:“师弟既然有心一窥炼丹之道,师兄这里正好有一个本岛丹香阁的丹师培养计划贡献任务手令,本是要留给一位后辈的,不过我那位后辈对丹道实在是没什么天赋,连一些凡人所用的丹药都炼不出来,所以就绝了丹道的念头,师兄可以将此令交给师弟,至于最后师弟能不能学成炼丹术,就全凭师弟自身造化了,不过师弟如果接了手令,需要答应师兄一个条件。” 张迁听后,谨慎的道:“师兄的条件是?” 面善中年面带微笑,狡诈道:“师弟如果学会炼丹后,1年之内需要为我那后辈无偿炼制聚气丹100枚,如果没学会炼丹术,需2年内等价偿还师兄300块低阶灵石。” 张迁听后心中暗恼,一个手令,居然要300块低阶灵石或是100枚聚气丹,怎么不去抢。如果学不会炼丹术,张迁可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本就没什么灵石来源的他,以后2年可就相当于为这个伪善的中年修士打工了,张迁本想拒绝,不过仔细一想,学习炼丹术的途径可不容易找,上岛6年时间,张迁也暗暗从传功仙师处打听过炼丹之事,知道本岛所有丹药均是出自丹香阁,丹香阁中可炼制炼气期丹药的低阶炼丹师只有8名,而可炼制筑基期丹药的中阶炼丹师仅有2人,高阶炼丹师更是一个都没有,相较于岛上两万余人的修士人口,真是所谓的万里挑一了。张迁就是对自己再有信心,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成为炼丹师,最后很大的可能仅是当个看护丹炉的道童。 但要是让他放弃这次接触丹道的机会,张迁又极不甘心,有可能错过了这次机会,此生也就与炼丹无缘了,考虑了许久,直到面善中年等的有些不耐时,张迁才表现出下定决心的样子,道:“好,师弟接了。” 面善中年听到张迁的回答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白色木令交给了张迁,同时道:“师弟既然接了本岛的丹师培养计划手令,就是预备丹童了,如果最后真成了炼丹师,师弟那赎身所需的500贡献值,对师弟来说将轻而易举的完成,如果最后失败了,就乖乖的按时偿还师兄的300块灵石。” 仿佛看出了张迁心中的不甘,面善中年警告道:“师弟也不要觉得自己吃亏,师兄的师尊可是和丹香阁的阁主月华子丹师是至交好友,师兄的手令,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师遵手中求来,不然这手令仅有十余枚,师弟就是想花300块灵石也不可能买到,而如果师弟想拿了手令不办事,可要想好得罪我们师徒二人的后果。”说到最后,面善中年甚至抬出了其师尊,面带威胁之意。 张迁心中苦笑,先不说面善中年的师尊修为如何,光是此人,张迁就感应出其大概炼气五层以上的修为,深知不是其对手。故面色郑重地道:“师兄放心,一切就按师兄所说的办。”面善中年听后轻笑一声,满意道:“那就预祝师弟达成所愿了”。张迁接过手令,向面善中年一礼后,也无心在看其它任务,转身离开了贡献殿。 张迁回到自己的住处,来到传法室,面见了传功仙师,向其展现出了炼气三层的修为后,领取了新人进阶的一次性奖励:低阶储物袋一个、低阶法器寒月刃一柄、低阶迷踪阵的阵旗一套以及三块低阶灵石。 炼气期三层后就可以离开此新人集聚之处,向岛的中间区域边缘搬迁。因为“鸣鹤岛”的灵脉是由中间向四周分布的,越是中间,灵气浓度越高,不过炼气期修士只能在中间区域的边缘建立洞府,中间区域是筑基期以上修士修炼的区域。 张迁来到炼气期活动的区域,随意找了一个无人的小楼,将迷踪阵建起后,就在屋内打坐入定起来。第二日,张迁结束打坐,精神饱满的收起阵旗,给自己身上加持了一个御风术,就往丹香阁的方向奔去。盏茶时间,张迁来到一排连体阁楼前,正门处牌匾上朱红色大字写着“丹香阁”,淡淡地丹药香气隐约的从楼中漂出,门前的人流络绎不绝。 张迁走进丹香阁,观察了不久,就见一位凡人侍女恭敬的迎了过来,执礼道:“这位仙师大人,请问是来本阁求购丹药的吗?” 张迁淡淡的打量她一眼,从储物袋中取出手令,向侍女晃了晃,问道“我领取了贵阁的丹师培养任务,仙子可知贫道到需找何人求教?” 侍女检查过手令后,恭敬的道“仙师请随妾身来”。 侍女将张迁领到了一个宽敞的屋内,屋中居中坐着一位白面老道,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册,正看的津津有味,见侍女和张迁走来,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书册,问道“兰儿,这位道友是?” 侍女恭声道“禀阁主,这位仙师大人手中有本阁的丹师培养手令,是欲求问丹道而来。”说完,这个名叫兰儿的侍女就退到了一边。 白面老者仔细打量了眼张迁一眼,道:“小友只有炼气三层修为,虽然炼丹不太看重修为,但修为越高,对法力的控制也就越强,对于炼丹也是越有利的,仅凭小友目前修为,可不好入门啊”。白面老者显然不太看好张迁,故是说出了此言。 张迁听后神色如常,仿佛早有预料,躬身道:“多谢阁主的忠告,但弟子受资质所限,如不能一窥丹道,此生修为就只能到此这止了,就如凡人一样,百年后仍会变成一堆枯骨,弟子是绝不甘心的,为了能多活几年,在修仙路上走的更远一些,弟子是绝不会放弃任何进阶机会的,还请阁主成全。” 白面老者听后,神色一凝,对张迁的想法不知可否,转头对侍女道:“兰儿,你带着这位小友去程丹师那里,贫道记得他那处还差几个人手,至于最后能否学成炼丹术,就看这位小友自己的造化了”。说完,白面老者也不在看张迁,重新拿起手中的书册,继续阅读了起来。 侍女兰儿向老者躬身一礼后,就带着张迁来到了一座四周布满禁制的石殿,石殿内地火喷涌,一个大大地三足丹炉居上漂浮,炉旁边坐着一个灰衣长衫的中年道士,正聚精会神地向炉内不停的打入法决,一看就知炼丹到了关键时刻,过了好一会儿,只停“轰”地一声轻响,三足丹炉自动打开,缓缓地坠落在地,从炉内飞出了数枚淡红色丹丸。 “哈哈。。。炼制了三天三夜,这赤精丹终于让老夫炼制出来了,哼,看这回那姓王的老牛鼻子怎么赢我,咦,你二人是何人,不知道丹室禁地不得擅自闯入吗?”灰衣中年收了丹药,这才发现张迁二人,质问道。 侍女兰儿听后急忙拿出张迁的手令,递给灰衣中年道:“妾身名叫兰儿,是阁主的侍女,今日是奉命带领这位张仙师,到程大师这处报道。” 灰衣中年接过手令,看向张迁,不满道:“哦?你就是新来的丹童?怎么修为如此之低,月华子那老不死的不是随便找个小儿来搪塞我。” 侍女正待解释,张迁却接过话头,躬身道:“程大师请放心,弟子修为虽低,但自问还算勤勉,定不会让大师失望的。” 灰衣中年怀疑道:“小子,大话可别说的太满,看在月华子的面子上,贫道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也仅限三个月时间,如果三个月后你不能掌握贫道教给你的丹道知识,无法让贫道满意,那就别怪贫道翻脸撵人了。” 张迁心中一喜,看灰衣中年的做派,不像是爱耍心机之人,虽然态度不佳,但这种人也多是心直口快之辈,如此相处起来也不用太过提心吊胆了,张迁连连点头答应。 就这样,张迁跟随灰衣中年,在之后的三个月里认真地学习了不少丹道知识,结合前世的医学经验,张迁很快就融会贯通,做到了举一反三,并提出了许多独特的见解,一些想法令灰衣中年也是耳目一新,颇有些对张迁刮目相看的意思,所以教导时也不自觉的多说了许多丹道的小窍门和自身的经验。 也许是张迁时来运转,他对融药合丹及出炉极有天赋,除外开头一个月因不熟悉导致炸炉数次后,之后的两个月内张迁居然没有再炸过一次炉,并能把成丹率控制在3成左右,这让灰衣中年惊叹了许久,最后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张迁的炼丹天赋上。 三个月后,张迁开始尝试炼制炼气期修士所需的常见丹药--聚气丹。此丹的主材料是一级初阶妖兽的内丹,较为常见,所以在不太考虑材料消耗之下,张迁的炼丹术也在稳步的提升中。直到最后,因长期炼制聚气丹的缘故,该丹的成丹率,他甚至能控制在5成左右。其它的丹药成丹率虽不像聚气丹这么夸张,但也可以控制在4成左右;不过对于外界,他仍表现的中规中矩,仅表现出原本3成的成丹率,但就是如此,也让灰衣中年很是满意了,并将阁中大部分炼制聚气丹的任务交托给了他。而他也每次均能按时完成炼制任务,这使得他逐渐在低辈炼气修士中变得小有名气,都知道丹香阁又出了一名年轻的低阶丹师;都想找张迁炼丹,但他怎能随了他们的意,如果全答应下来,他也就不用打坐修行了,所以除了阁中要求的炼制任务外,每个月张迁只答应帮几名有背景、有财力的岛中执事弟子炼丹,其余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给自己关在炼丹室,吞丹苦修。 因考虑到丹药的重要性,岛主特意为将丹香阁的地火之脉建在了灵脉的中间,灵气最是浓郁,所以张迁借着丹香阁的灵气便利及充足的丹药。三年之间,就将修为提升到了炼气十层。仿佛五行灵根的资质限制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一般,但他心里知道,这全部都充足的丹药和灵气的功劳,才使他目前的修行速度与双灵根修士相比也不遑多让,甚至还略有胜出。如果没有丹药,凭他五灵根的资质,是根本不可能突破炼气期三层的。 第三章 离岛计划 张迁缓缓收功,想起了前几日的经历,还暗自好笑;原来数日前张迁如约的将100枚聚气丹交给了贡献殿的面善中年,回想起当时面善中年接过丹药时的惊疑表情,他就想暗暗发笑,可能要说最不相信他能为成丹师的就是此人了,毕竟是此人将丹师培养手令“让”给的他,本想坑他一笔灵石,没想到他真的有些炼丹天赋,最后成为了一名炼丹师。 面善中年只后悔当初约定时没有多要些聚气丹,不过此人也是心机深沉之辈,很快就收了丹药,面带恭维之色的祝贺张迁成为一名丹师,说着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他帮忙炼丹的场面话。他也没拒绝,无论此人初心如何,毕竟给他一个学习丹道的机会。只要此人以后所求丹药数量不大,还是可以抽空帮其炼制一二的,不过炼丹所需的材料,就需要此人自己出了,他是不会有一丝优惠的。 张迁刚刚结束了最后一炉聚气丹的炼制,将丹药交给丹香阁的执事,执事记录在册后,给他记上了20点的贡献值。自此,张迁来丹香阁整整4年,终于将赎身所需要的贡献值凑够了。其实,如果张迁是自由之身,凭他的炼丹术,500贡献值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1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凑齐。但因他需偿还岛中培养他的入门资源,当他成为炼丹师后,无偿的为岛上炼丹了三载,直至今日,他才算是恢复自由之身。 张迁走出丹香阁,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高阶飞剑法器,此剑是他帮一个颇有背景的副岛主之弟子炼制了三炉聚气丹后所得的报酬,此飞剑名叫“月影”,剑身一尺来长,法力激发之后,飞剑会变换成一个残月形的样子,剑光也会变的暗淡无光,无论是用来飞遁,还是用来攻敌偷袭,都颇为的迅捷、方便,虽然只是高阶法器,但真正价值却不次于一些顶阶法器,张迁用来颇为的顺手。 飞遁来到贡献殿,张迁找到殿中执事,将代表契身弟子的身份令牌和500贡献值与之交割,换成了一个拥有1年暂住权的的身份令牌。如果之后想继续在岛上居住,就需要用贡献值或是灵石交换了,每多居住一年,需要50贡献值或是50块低阶灵石。不过张迁并不想在岛上长久居住,虽然在岛上修炼不用太考虑一些安全问题,但他的炼丹术已经到了瓶颈,如果没有合适的灵材让他试手,他是不可能突破中阶炼丹师的。为了找寻合适的灵材,也是迟早要离岛的。 中阶炼丹师因为可以炼制筑基修士的丹药,在乱星海才算是真正的炼丹师,是各大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而高阶炼丹师,则多是星宫或是正魔两道等顶级势力才能培养的起的。毕竟炼制结丹期的丹药,可是至少需要五级妖兽的妖丹的,而五级妖兽的实力差不多相当于结丹初期修士。可不是一些小势力能对付了的。并且结丹期丹药的成丹率更是低的可怜。这也导致了高阶炼丹师的地位甚至超出了元婴初期修士。散修之中有甚少有高阶炼丹师产生,偶尔诞生的那么一两个天才,也均被各大顶级势力以极高的代价招揽到手中。 至于能够炼制出增进元婴修士修为丹药的顶阶炼丹师,在乱星海已经有数百年未出现过了,因为能大幅提升元婴修士法力的丹药多数是需要八级妖兽内丹的,而八级妖兽在内海早已绝迹,倒是外海偶尔听说有八级妖兽出没,不过就算有人能见到,也不一定能杀妖取丹,反倒多数是进了妖兽的肚子里。这也导致了元婴修士想增涨法力多数只能靠打座苦修,修为还大多都困在元婴初期的原因。 张迁一个低阶炼丹师,“鸣鹤岛”又仅是一个中等岛屿,岛主只有结丹中期的修为,算不上什么大势力,岛上本也是不想放弃拉拢他的,许诺了张迁诸多好处,比如其中之一就是如果张迁答应了成为丹香阁的专职炼丹师,阁中一定会尽全力培养他成为中阶炼丹师,而且赎身的500贡献值也可以免除,并且阁主会亲自收他为徒,将毕生炼丹经验倾力相传。 张迁考虑了再三,还是忍痛拒绝了。其实如果不是他贪生怕死,为求能在长生大道上多走几步,答应阁中的条件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成为专职炼丹师后,必然会占用他大部分的修炼时间,以他本就极差的灵根资质,此生想结丹是不太可能了。哪怕是筑基,也不知道会是猴年马月之事了。单单看阁主月华子老道,以其中阶炼师的身份及不差的灵根资质,近200余岁的高龄,也才是筑基后期顶峰近假丹的修为,此生能否结丹还是个未知数,并且他还听说,想要结丹,光凭嗑药打坐是不够的,还需要一定的机缘和运气。所以慎重考虑后,张迁还是拒绝了阁中的好意。 好在张迁只是个低阶炼丹师,阁中也没有过于强迫于他,毕竟他能否升至中阶炼丹师还不一定,中阶炼丹师多数都要求筑基期的修为,以他五灵根的资质,此生能否突破筑基都不好说。培养一个五灵根资质的中阶炼丹师所需的资源可不是小数目,以“鸣鹤岛”的家底还远不够如此奢侈。所以当张迁得知阁中不太强烈的态度后,也就放下了心来,他是真的担心阁中态度强硬,或是使用什么非常手段控制他,以他目前炼气十二层的修为,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这让他头一回觉得他的五灵根资质似乎也不错,至少大小势力都看不上眼。 通过此事,他也深切的体会到了修为的重要性,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过强大,在乱星海,炼气期修士只是最低层的炮灰,根本身不由己,筑基期修士才会有一些话语权,想要初步掌控自己的命运,至少要有结丹期的修为。 修为到了炼气十二层,距离炼气期顶峰炼气十三层只差了一层,凭张迁手中的丹药储量,修炼到炼气十三层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下一步,他就要着手考虑筑基之事了。从他前世所读的《凡人修仙传》小说主角资质评估比较来看,以他五灵根的资质至少需要近10枚筑基丹来突破才比较稳妥。10枚筑基丹,光想想就令张迁绝望无语之极。双灵根资质者仅一枚筑基丹就差不多可以筑基了,至于天灵根(单灵根)的天之娇子根本不用比,人家连结丹瓶颈都没有,光想一想他就想吐血三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他至少要花费别人十倍的资源用来突破筑基,这还仅仅是筑基期,之后的结丹期瓶颈、元婴期瓶颈,他都不敢想像了,只能心里再次暗暗地骂了一句“贼老天”。 从贡献殿出来,张迁又回到了炼气期修士活动的区域,毕竟拒绝了丹香阁的邀请,又恢复了自由之身,他没有理由继续赖在丹香阁不走,没有了继续享用浓郁灵气的特权。炼气期修士活动的区域灵气虽然差了许多,但好在他是嗑药提升修为,差点灵气对他也影响不大,仅仅是炼化丹药的时间稍长一些,稍微拖延些他进阶的时间而已。 他要想突破筑基期,必需先能炼制筑基丹,且能够炼制筑基丹,也是成为中阶炼丹师的基本条件之一,也是最重要的条件。 而筑基丹的炼制,其他材料还好,其中主药需是二级妖兽--“碧波兽”的妖丹。这碧波兽妖丹妖力平和,极易炼化,是炼制筑基丹最好的主药。其它的二级妖兽妖丹虽然也可以尝试炼制筑基丹,但成丹率比起此兽的妖丹来说,低到令人发指,连一成的机率都不到。 因此,碧波兽在长年捕杀之下,此兽的踪迹在内海是越发不好寻觅了。最重要的是此兽还无法令其认主,别看此兽妖丹平和,但性子却是刚烈之极,如果修士捉住它想让其认主,此兽会主动自爆妖丹,根本不给人活捉它的机会,这让一些有心想培育它的人失望不已。 所以乱星海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发现未成年碧波兽者,需将其放生,不得肆意围猎,否则将受到全乱星海修士的追杀。杀鸡取卵的道理大多数修士们还是懂得。为了筑基,张迁离岛之后还需要去寻觅碧波兽的踪迹,如果运气差的话,为此耽误个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而且成年碧波兽毕竟是二级妖兽,虽然没什么太大神通,但也有相当于筑基初期的实力。想要猎杀它,他还要细心策划一下。 张迁仔细想了想,就算以他之后炼气十三层的修为,想要独自猎杀碧波兽,没什么特殊手段的话,还是不够看的。而和他人组队猎杀,张迁担心最后分丹不均,会导致杀人夺宝,这种情况尽管他在岛中足不出户,也是时有听闻的。 为了能够独自猎杀碧波兽,除了法力修为以外,提升实力最快的办法就是法器、符箓及阵法了。法器和符箓,只要有灵石,不愁收不到精品,但精良的阵法法盘可不太容易碰到,而张迁手中仅有的迷踪阵阵旗,只能骗骗凡人,连炼气期修士都困不住,就更别提要困住二级妖兽了。 如果让张迁自学阵法,他到是有心想学,不过那将花费其极大的精力和时间,也就不用考虑筑基之事了。而且像样点的阵法师,他也根本找不到,阵法师职业可是比炼丹师还要稀少的职业,仅限于一些大势力或是以阵悟道的传承门派才有那么一两个。 此外,还有一个下下之策,就是偷偷地收购筑基丹,不过此法只是想想他就放弃了,如果只是收购一、二枚筑基丹的话,张迁冒些风险还是能勉强做到的,但如果是要收购十枚的话,一定会让有心人注意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因此而丢了小命。想到这里,张迁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先继续打坐提升法力,其它之事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第四章 准备 一年之后,张迁顺利的突破了炼气十三层,就立刻结束了闭关,为离岛做起了准备,首先筑基期的突破注意事项,张迁就要优先考虑。因为没有师父的指点,张迁虽然凭借着不错的运气以及前世经验,小心谨慎,一步步将修为提升到了炼气期顶峰。但如何突破筑基期,张迁还是两眼一摸黑。前世小说中只是提到了主角吞服数枚筑基丹,过程比较痛苦,具体突破细节没有赘述,因此张迁只能自己想办法。他目前所能接触到的筑基修士之中,比较好沟通的就要属丹香阁的阁主了,以其近假丹期的修为,如果想指点他,那是绰绰有余地,不过他闭关之前,就听说阁主早已经闭死关了,以求突破结丹期的瓶颈,至少4至5年之内应该不太可能出关的,张迁可等不了这么久。 另一个人选则是修为只有筑基初期而性格直率的程大师,他算是自己丹道的启蒙老师了,一开始张迁对其也是尊敬有佳的,但因张迁拒绝了阁中邀请他成为专职炼丹师之事,程大师对张迁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很多时候则是有意回避与张迁碰面。后来张迁偷偷地打听原因,原来是因程大师感叹张迁的炼丹天赋,故其主动向阁中推荐了张迁,才有的后来阁中积极地邀请,否则以阁中过往的做派,势必要好好考察一番张迁的。包括后来阁主想收张迁为徒的念头,也是程大师极力促成的。只是没想到,张迁最后会拒绝阁中的邀请,这也深深地打了程大师的脸面,很多其同僚还私地下嘲笑程大师有眼无珠,当然更多的人是气愤张迁的不识好歹。这让极好面子的程大师有些下不来台,所以在那之后就没有再单独见过张迁一次。张迁一开始听说这个缘由时,心中也愧疚了许久,多次想向程大师致歉,不过后者总是回避与他见面,张迁也甚是无可奈何。 但为了求得突破筑基瓶颈的经验,张迁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见程大师一面,至于办法,张迁心中早已有了一个想法。程大师作为一名中阶炼丹师,对丹药的研究是极其痴迷的,这也是程大师身上令张迁佩服的一点,不过张迁却做不了像程大师这样的学术派,张迁一直觉得炼丹只是作为其提升修为的途径之一,从未想过要以丹法入道,将之当成毕生所求。而程大师却恰恰相反,为了钻研丹道,他甚至荒废了自己的修为,否则以其不差的资质,不可能一直困在筑基初期的修为。但这也许就是程大师的追求,毕竟结丹期对大部分修士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张迁刚认识程大师之时,知道其正在作一份研究,主要方向是如何减少丹药杂质的问题。这些年来,未听说其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当张迁也成为炼丹师后,根据前世经验,也想过这个问题,要说丹药杂质问题,与前世的药物副作用颇为相似。都是对身体起到无用甚至有害的作用,不过二者也有许多不同之处。张迁想过,要说副作用小,前世记忆中的“中药汤剂”的副作用就要小许多,但药效相比与西药也要来的慢一些。为此,张迁还拿聚气丹、黄龙丹等多种炼气期丹药做了试验,将丹药进一步提炼,加入适量的灵气调配成的灵水后,按一定的比例,将丹药进一步提炼成了丹液。其杂质成分就少了许多,最重要的是药效也没有降低多少,这对于像张迁这类伪灵根(四灵根、五灵根)资质的人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可以更快的炼化丹药,减少抗药性,能够吞服更多的同类丹药。不过这种方法对于没有什么身价的伪灵根修仙者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种方法对于张迁来说,就正好适用,他本身就是炼丹师,又是伪灵根资质,需长期嗑药来提升修为,此方法对于一些资质好的修士来说,则稍显鸡肋了一些,因为人家根本无需吞服太多的丹药,自然不存在什么抗药性的问题。所以在研究出此方法之后,张迁并没有向其它人交流过,只想当作自己的一个小秘密,毕竟张迁不想过多的引人注意。也就没有与程大师交流,更何况那时程大师还有意避开他。现在想来,用这个秘密,向程大师交换,以程大师老学究的做派,很大可能是会答应他的。想到此,张迁脑中进一步总结了一下丹液炼制的经验,将其详细地记录在了一个空白玉简当中。 除了突破筑基期的经验,目前张迁还主要欠缺的就是对敌经验和一定的御敌手段了。对敌经验,张迁首先想到的是护岛队,其经常出岛捕猎妖兽,个个身经百战,而运气差点的队员,基本上都进了妖兽的肚子里。所以张迁如果想提升对敌经验,也要向其学习,与妖兽交战,其一可以积累经验,其二妖兽的尸身,也可以换到不少的灵石。只不过张迁可不想加入什么护岛队,他只能选择独自猎妖,这样一些必要的准备就要做了。 三日后,距离“鸣鹤岛”之外数百里远的一个中小型岛屿,来了一位身穿青色道袍,身材极高,面罩黑色面纱地黑肤大汉。正是易容到此的张迁。之所以选择这个远离“鸣鹤岛”的小坊市,自然是不想引人注意,而张迁求购的又多是炼气期修士所用的法器和符箓,所以坊市的大小对其也无所谓。 进入坊市后,第一日张迁只是随意的逛了一遍坊市,并没有着急求购,而是多听多看,通过观察和偷听过往的路人修士交谈,对此坊市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直到第二日,张迁才来到了坊市中一座看起来规模最大的店铺前,看着用艳红色大字书写的“花楼”二字的牌匾,张迁心中暗暗嘀咕。不过见店铺人群络绎不绝,张迁想了想后还是走进了店铺内,看着与各色客人交流的低阶炼气期侍女们,张迁心中似有所悟。果然,张迁刚进店没多久,就感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迎面走来一位身穿朱红色花裙,面容俏丽的女修,声音甜甜的笑问道:“这位道友,妾身名叫容彩儿,可是第一次光临本楼?,无论道友欲求购何物,本楼定不会让道友失望的。” 张迁淡淡地打量她一眼,感应其大概只有炼气十一层左右的修为,心中一定,压低嗓音道“贫道姓历,想看看贵楼都有什么精品,别像其它几家,只是牌子大,仔细一瞧却没什么好物。” 容彩儿一听张迁的口气颇大,心中一喜,感觉是个大买卖,笑容愈发的明艳动人,道:“呵呵呵,看来是妾身的财运来了,历道友请随妾身移步到二楼,一楼的物品想必历道友是看不上眼的。” 张迁听罢,也没有拒绝,随容彩儿来到了二楼,二楼都是一个个单独的房间,神识扫过均有禁制阻拦,也根本听不到房间内的声音。张迁心中警惕,脚步不由的一慢,仿佛猜出了张迁的心思,容彩儿回头向张迁解释道:“历道友请放心,本楼在此岛经营了数百年,口碑颇佳,所有房间内只有简单的屏蔽神识探查和隔音的禁制,只是为了方便我们交易而已”。说着,容彩儿打开了一间无人的房间,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张迁想了想,神识探查了一下,没发现其它禁制,心中稍安,佯装不在意的样子,迈步走了进去。容彩儿见此,笑了笑,轻轻的关上房门,张迁也没有绕弯子的心思,开门见山的问到:“贵楼,可有大威力的符箓、顶阶法器及上等阵盘吗?” 容彩儿仿佛没想到张迁会如此直率,面容稍愣后,就微笑道“历道友的要求听起来颇高,大威力的符箓本楼到是有不少;顶阶法器嘛,也有一些精品;至于上等阵盘嘛,本楼暂时没有,不过如果历道友愿意等上数日的话,本楼定会帮道友收购到的。” 张迁听到没有上等阵盘,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不过仍略显失望,他可不想在此多待,故言道“阵盘的事暂且不谈,先把符箓和法器拿来,让贫道看看。” 容彩儿呵呵一笑,向门口打了一个法决,很快,一声敲门声后,走进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凡人女子,容彩儿对其吩咐道:“去把本楼最好的符箓和法器给这位历道友取来。”凡人女子点头应了一声“是”后,就离开了房间。 等待期间,容彩儿旁敲侧击的打听起了张迁的来历,张迁自然不会轻易透露,故是相谈中与其绕起了圈子。容彩儿见张迁说话滴水不露,也没在意,反倒是介绍起花楼的起源来。 听此女之言,花楼的当代大楼主出身神秘,是一位结丹期中期顶峰的女修,快要突破后期的样子,不过与其修为相比,更令她声名远播的是其绝世容颜,这位大楼主可是乱星海的三美之一,人送绰号“艳美人”。 至于另外两人,其一就是大名鼎鼎的星宫宫主“冷月仙子”,又叫“冰美人”。 另一人则是正道魁首太乐剑派的少宗主,因其剑法高绝、面容英气逼人,身材曼妙,人送“剑美人”的绰号。 三美之中,因“艳美人”经常露面,败在她石榴裙下的追求者极多,所以也是名声最大的。 张迁听了容彩儿的简单介绍后,基本上对花楼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花楼成立具体年份不详,前身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商会,但自从“艳美人”当了大楼主之后,不仅将原来的小商会更名为“花楼”,所经营的产业也很快遍布了大半个乱星海,如果说她的背后没有什么惊人的背景,张迁是一点都不信的。 花楼既然名气如此之大,张迁对此次交易到是放心了不少,至少觉得此楼不会看上他这么一个小小炼气期修士的身家。 第五章 交易 没有让张迁等待太久,凡人侍女就将一个小巧地储物袋拿了进来,将之递给容彩儿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容彩儿纤手向储物袋打了一个法诀,从储物袋中飞出了三个精巧的铜盒。容彩儿似乎有意的想卖个关子,并没有着急打开铜盒。而是转首看了眼张迁,见张迁只是淡淡地扫了眼铜盒后,就闭上眼睛默不作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容彩儿微微一怔,详装撒娇的样子,噘了下小嘴,不太情愿似的打开了其中一个铜盒,铜盒刚打开,张迁只觉盒内有一股热浪袭来,心中微微一惊,以为是什么暗器,刚想有所防备,热浪却又仿佛是错觉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张迁定眼一看,只见铜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柄淡红色小剑。 看到张迁戒备的样子,容彩儿这才面露满意之色,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悦声介绍到:“历道友请放心,刚刚只是此宝随意地散发出的一丝余威而已,此宝名叫炎云剑,是由三级妖兽烈炎虎的大脊所铸,就是在顶阶法器之中,也算是精品中的精品了,如果有筑基期的前辈,愿意将其内炼入合适的妖兽精魂,此宝是可以轻易进阶到灵器之列的,如果运气好,融入三级或四级烈炎虎的精魂,此宝就是进阶高阶灵器也是大有可能的。” 张迁神识仔细地扫了扫此宝,对于容彩儿之言,并不太认可,如果此宝只是三级妖兽烈炎虎的虎骨所铸,是不太容易炼入高一阶的妖兽精魂的,不过如果只是融入同阶妖兽精魂,还是大有可能的,至少也可以进阶到中阶灵器之列,那可是至少需要筑基中期以上修为才可以掌控的宝物。张迁对此并不奢望。张迁将此宝拿在手中,默默地用自身法力御使了一下,感受着自身法力流失的速度,心中暗暗一叹,就将此宝放回了盒中,看着容彩儿面露疑色,张迁惋惜地解释道:“容仙子,此剑的确是难得的精品,如果是火属性功法的修士遇到,是一定不会放过的,不过贫道的功法与此剑有些相克,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此剑的威力,只能说贫道与此剑无缘了。” 容彩儿听后,面带恍然之色,淡笑道:“原来如此,那只能算是此剑没有这个福份跟随道友,不过历道友放心,下面这个宝物道友定会喜欢的”。说着,打开了第二个铜盒,只见盒内静静地躺着一个迷你小钟,钟身暗黄,表面只是雕刻了简单的纹路,似乎是炼宝者随意刻画地,不过张迁没有在意,既然此宝与淡红色小剑一样放入铜盒内,肯定也是个同级别的宝物。果然,只听容彩儿介绍到“历道友,此宝名叫迷魂钟,顶阶法器,并没有什么强力地守御之能,它只有一个神通,就是法力催动后,会发出一缕声波,攻击十丈范围内所有敌人的神魂,筑基期以下修为会短暂地迷魂数息,哪怕是筑基初期修士如果一时不慎,也会被此钟迷魂一息左右的时间。此钟的价值想必不用妾身多说,历道友也是明白的”。 张迁听完容彩儿的介绍后,心中立刻就决定了一定要得到此钟,别看此钟仅有一个神通,但它可是偷袭敌人的绝佳法器啊。仅凭炼气期修士薄弱的元神,没有准备之下,是根本抵抗不了此钟神通的。不过张迁毕竟是少年老成之人,为了不让容彩儿待价而沽,眼中不露声色,容彩儿又因张迁头戴面纱,根本看不到张迁的表情,令此女有种一拳打在空气中的感觉。 “此宝看着的确不差,但不知仙子手中的最后一个铜盒里所放何物啊?”,说完,张迁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容彩儿此女道。 容彩儿心中暗恼,只觉得和张迁打交道颇为费力,以此女过往的经验,一般炼气期男修和她交易,凭她过人的容貌和手段,早就会败下阵来,早早的将自己身家交了个底掉。但此女也不太甘心,语气略微冷了一分道:“历道友,已经看了本楼的两件宝物,如果还想再看第三件,就不知历道友的灵石是否带够呀。” “容仙子请放心,既然敢到贵楼买宝,没点身家怎能冒然前来呢”。张迁佯装口气颇大的说道。 “呵呵呵,既然厉害友如此自信,妾身也不是小气之人,那最后一件宝物就先让历道友一睹为快”。容彩儿心中猜测张迁可能是哪个修仙家族的公子哥,或是什么小门小派少主之类的人物,心中微定,说完,手中法决一动,打开了最后一个铜盒,里面静静地放着一面金色小旗,旗面上画有一张玄龟的图案。 张迁讶然道“阵旗?不对,是一件法器,有意思,不知仙子可否为贫道解惑啊?” 容彩儿看着张迁疑惑的表情,骄然道:“历道友眼光不差,此宝并不是阵旗,而是一面顶阶的防御法器,其实就是说它是件灵器也不为过的,想必历道友听说过玄武旗?” “大名鼎鼎的法宝玄武旗?贫道怎会不知,它是千余年前乱星海第一散修“冥婴道人”的成名法宝,据说当年冥婴道人凭借此宝,以元婴中期的修为挑战当时的星宫宫主而不败,最后还是其因法力不继,被才星宫宫主所斩,但听说元婴后来逃了出来。难道此宝与玄武旗有关?”张迁声音微颤地道。 “呵呵呵,不用妾身多说,估计历道友也已经猜到了几分此宝的来历,不错,冥婴道人当年的确逃出了元婴,不过不久也因伤势过重,很快就兵解转世了,在他兵解之前,因不想此一生所学就此失传,故是在他死后的洞府留下了一些传承,当年因其传承之事,在我们乱星海还掀起了好一番腥风血雨,正魔两道均有大人物参与其中,只是让妾身疑惑的事,当年星宫并没有派人出面。话说回来,此宝就是其中一位看过冥婴道人传承功法的炼器大师所仿制。只是当初想炼成一件灵器来,但运气有些不太好,中间出了差错,最终只是炼成了一件顶阶法器。不过因当初注入过妖兽精魂的缘故,虽然炼制灵器失败了,但是此宝上仍然存留部分妖兽的残魂,因当时炼入的并不是有玄武血脉的妖兽,而是与其血脉相近的四级妖兽--金钱龟的精魂,故此宝得名金龟旗,大概有玄武旗的一分威能。” 张迁听后连连点头,别看此旗只有玄武旗的一分威能,但防御炼气期修士的攻击,那是绰绰有余,如果有此宝守护,在炼气期中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张迁也没有在犹豫,语气尽量平和地道:“好,此旗和之前的迷魂钟贫道都要了,仙子说个价钱。” 容彩儿见张迁果然心动,神色一喜,狮子大开口道:“这两件宝物可都是本楼的镇店之宝,价钱嘛,自然要稍微贵那么一些。”之后说出了一个令张迁大感无语的数字。 张迁心中暗骂,镇店之宝?他根本不信,这两件法器虽然都不错,但要说花楼这个产业遍布大半个乱星海的势力会拿炼气期修士用的法器当镇店之宝,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张迁也没有和容彩儿绕弯子,而是直接对其说出了心里价位。 容彩儿听后,面色一沉,不悦的道:“历道友进店以来一直表现出不差灵石的样子,怎么真到交易时,却又如此小气。” “呵呵,实在是仙子要价太高,就算贫道想买,也着实囊中羞涩,不如我俩各退一步,贫道还想多留些灵石,来买些贵楼的符箓呢”,说着张迁又将价钱稍稍往上抬了抬,容彩儿考虑了一会儿,也没继续坚持,就同意了下来。对张迁道:“好,谁叫妾身看历道友顺眼呢,就吃点亏,为了交道友这个朋友,就按道友刚说的价钱,不知历道友对所求符箓可有什么要求?”说完,还不忘记向张迁抛了一个媚眼,声音糯糯地,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迁装做没看见容彩儿魅惑的样子,干咳了一声道:“没什么太多要求,只要是一阶高级符箓,贫道都有兴趣,如果有些特殊功能的符箓,或是二阶符箓那就最好不过了。” 半个时辰后,张迁在容彩儿热情的媚笑声中走出了花楼,容彩儿送走张迁后,脸上的笑容一敛,来到了一个三楼的雅间内,只见屋中端坐着一位头戴白色面纱,身材极为婀娜多姿地少女,手中把玩着一个玉佩,容彩儿进屋后,立刻面带恭敬之色的向其汇报了张迁之事。 白纱少女听后,星眸一动,声如莺啼道:“哦?那件金龟旗让他买走了?” 容彩儿连忙道:“是的楼主,此人来历有些神秘,奴婢打探了半天,也没有套出此人的根脚,但此人应该不是什么大势力之人,因为他最后甚至是所带灵石不够,追加了些炼气期的丹药才与奴婢完成交易,他仅仅只是对玄武旗略有了解,但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似乎不太知道的样子,否则决不会冒可能被星宫追杀的风险,而购买金龟旗的” 白纱少女听后仿佛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当年之事毕竟过去近千年了,就算是星宫当年颁发过追杀令,如今也早已无人记得了,更何况那人所得之旗仅是个仿制的残次品,我来之前,听母亲大人提起过,玄武旗的仿制品已经炼制出来了,等我突破筑基之后,母亲大人就会将之赐予我防身,那件金龟旗对我来说也就无所谓了。” 容彩儿听后,面带喜色地道:“那可要恭喜少主了,有了玄武旗的仿品守护,奴婢也就对少主的安危放心了一些。” 白纱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容彩儿就自觉的退出了房间,而此女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六章 试宝 张迁走出花楼后,又陆续去了坊市中多个大小商铺,不过没有再装出一副大有身家的样子,反到是表现的吝啬了起来,只有张迁自己知道,他是真的囊中羞涩了,与花楼的交易几乎花费了他这几年帮人炼丹所积攒的大半身家,最后甚至为了让花楼错估他的虚实,冒险出售了一些炼气期丹药,但好在花楼家大业大,没太看的上张迁那点家底,并没有派人跟踪张迁。之后张迁也没有再收购什么大威力的法器,而是向各商家购买了些筑基期的五行功法十余本、一些一级妖兽经常出没的地点消息、筑基期的常用丹方以及乱星海内海的粗略海图。因这些东西并不值钱,所以花销并不大。 逛了一整天后,张迁并没有着急离开坊市,而是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租了一间中等客房后,张迁首先将自己易容的衣服全部收了起来,皮肤恢复自身的肤色,再结合前世的化妆术及此世的易容术,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个略显驼背的矮个子老者,最后他才拿出今日所得的物品,挨个查验了起来,首先将两件法器认主之后,张迁才在房间内布置起了多个禁制,以防范试宝的气息和声音外泄。 第一个试验下金龟旗的防御之能,张迁取出金龟旗,手中暗掐法决,用法力激发了此旗,只见金龟旗一晃,张迁的身形在此旗的笼罩下变的模糊了起来,让人根本看不清身体各器官,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张迁心中惊异不已,为了试验出此旗的防御之能,想了想,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从袋中飞出了一柄白色小剑,正是月影剑,用法力一催,白色小剑变幻成残月的形状,剑光一暗,就见小剑飞快的斩向了他的身体,但张迁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剑光仿佛斩在了空气之中,轻易的穿过了他的身体,月影剑居然无法对他造成一丝的伤害,张迁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收了飞剑;定了定神,口中默念了一个法决,全力地催动起金龟旗来,此旗又发生了新的变化,旗面上金钱龟的图案仿佛活了过来,金光一闪之后,一个模糊的金龟虚影就罩在了张迁的身体上,与之相比,张迁虚化的身体也显现了出来,张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正扛着一顶巨山,但身体上却并没有任何负重之感,反而四肢活动如常。通过感知金钱龟虚影的强大气息,张迁猜测就算筑基期修士向他出手,也能抵挡一二。 张迁心中暗暗惊叹,不愧是大名鼎鼎地玄武旗仿制品,尽管只是个残次品,就有如此威能,张迁实在想象不出,要是正品的玄武旗,又将会有何等的惊天威势。非常满意的收了法决,将此旗收入了储物袋中,刚要试验另一件法器,身体却微微一颤,内视身体之后,心中一惊,仅仅是催动了此旗盏茶时间,体内的法力就少了三分之一之多,周身的肌肉也酸痛异常。张迁心中大骇,容彩儿卖他金龟旗时,可没有提及使用此旗后会有如此的法力消耗速度,这哪是什么法器啊,简直就是吞吸法力的邪物,并且使用此宝后,身体负担也极重,可见此宝对肉身强度还有一定的要求。怪不得此旗有如此威力,却一直无人买走。感觉上了大当的张迁,心中对容彩儿大骂不已。当时他还狐疑容彩儿如此好说话的将宝物卖给自己,居然没有太过提价,原来是给张迁挖了这么一个大坑。通过此事,张迁也暗自警告自己以后要再三小心。买宝之后一定要当场查验一番。 张迁从储物袋中找出一块低阶灵石,入定恢复法力起来,小半个时辰后,张迁才缓缓收功,感受着仍略显酸胀的身体,又在屋中打起了一套恢复体力的内气功法。多亏了曾经学过一些凡人武学,体力恢复起来不像一般修士那般漫长。等身体彻底恢复如常后,张迁又取出了金龟旗,仔细回想了下刚才的试宝经历,心中微微一动,再次激发了金龟旗,只见张迁的身体再次模糊了起来,暗自体会着法力的流失速度,心中稍安,随后收了法力,将金龟旗又收了起来。通过第二次试验,这回金龟旗表现的像个正常顶阶法器的样子,没有再海量的吞吸法力,身体肌肉也很是正常,看来只要是不激发出此旗的全部威能,显化出玄龟虚影护身,此旗仍然是可堪一用的。毕竟炼制此旗一开始的目的是按照灵器的方向打造的,最后虽然失败了,但也的确保留了几分灵器的威能,在这一点上,容彩儿倒也算是没有完全哄骗于他。想到此,张迁心中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收好此旗后,张迁从储物袋中谨慎地取出了迷魂钟,想了想容彩儿的介绍,心中有些打鼓,他担心此钟也有什么弊端,毕竟此钟的神通是针对神魂的,如果真的有什么强大的弊端,张迁担心自己神魂也会受到影响。但要是让他此放着此宝不用,张迁也绝不甘心,为了买下此宝,他花费了一大笔灵石不说,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纠结了许久之后,张迁又将金龟旗取了出来,全力激发了此旗的威能,只见一个巨大的金龟虚影再次罩在了张迁的身体上,张迁似乎还不太放心,又在身前激发了一张一阶高阶金刚符,形成了第二层防御,然后张迁才略显忐忑地解除了迷魂钟的认主,用少许的法力催动了此钟,只见此钟表面黄光大放,钟体轻轻地漂浮在空中,钟身上的纹路淡淡地上下浮动,看起来灵动异常,忽然,钟身轻轻一颤,只听“咚”的一声低响,张迁只觉一股音浪向其门面极快的袭来,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轻,就栽倒在地,而身前的金刚符和金龟虚影根本就未起到丝毫的防御作用,随着张迁的法力消失,金龟旗和金刚符又都重新缩小落地,变回了旗子和符箓的样子。过了数息之后,张迁才从刚刚的眩晕之感中清醒了过来,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静立了好一会,才感觉头脑清晰了许多。他立刻打坐入定,恢复起了法力,同时仔细地内视起自己的身体,除了肌肉仍然有些酸胀之感外,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异常。心中略安。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张迁才缓缓收功,活动了下筋骨,收起了地上的金龟旗和金刚符。手中托着小钟,眼中流露出满意之极的神色。此钟不亏是迷魂二字,以其接近炼气期顶峰的修为,在此钟的威能之下都做不出来丝毫的反抗,就更不用说其它的炼气期修士了,此宝绝对算是张迁的一大杀手锏。对于没有特殊防御手段或是神魂不强的敌人,真是可以做到秒杀了。不过此钟也有一个缺陷,就是攻击范围偏小,只有十丈距离,张迁目前只是在屋内试验,是在封闭空间之内,此钟威力应该更强,而超出十丈远之后,此钟的迷魂作用应该会大减,所以应用此钟对敌时,还要选好时机。重新将此钟认主之后,张迁才满意的将此钟收入了储物袋中。 通过试验上述两宝,张迁也感觉到了身上的不足之处,一个就是在身体强度上,因为修士只是单纯地打坐炼气,并不太注重法体的锤炼,所以身体强度不比凡人强多少,甚至与擅长横连功夫的凡人相比,还远有不如。所以如果张迁想长时间的运用金龟旗此宝,除了修为提升之外,还要加强身体的锤炼,张迁首先想到的就是前世凡人小说中主角在人界的炼体功法《金刚决》,此功法是灵界凡人炼体士中最常见的功法。而《金刚决》的人界功法版本远在遥远的大晋佛门,张迁就是想学也学不到。想到佛门,张迁脑中回忆起了前世从医时,曾为了增强体魄,看过佛学中的《易筋经》。目前仍是记忆犹新,此经在前世只能起到强健体魄、预防疾病的效果,也许在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会有其它变化。想到此,张迁不自觉的按《易筋经》的内容,修持了起来,只见随着张迁的运功,他体内原本被灵气压缩在丹田角落里的内家真气自行的运转了起来,居然挣脱了灵气的束缚,犹如脱缰的野马,在体内连连翻腾,数个时辰之后,张迁只觉得身体暖洋洋地,肌肉强度较之前居然增强了不少,更主要的是身体里的内家真气也增涨了不少,武学修为不自觉得就向大成迈进了一步,稳稳地停在了二流高手水平。 张迁睁开双眼,心中很是惊喜,他之前就有想过法力修为到了瓶颈之时,去尝试下炼体术,没想到还没等他去寻找炼体功法,前世的《易筋经》居然就如《金刚决》一样,也能起到炼体的效果,这还真是一个意外之喜。而且《易筋经》的修炼,并不像《金刚决》一样痛苦异常,反倒是有些润物细无声的样子,缓慢的改善体质。这让张迁对前世佛门的智慧大为地钦佩。在前世那样的末法世界,居然可以创造出如此神奇的功法。《易筋经》共有十二层,张迁刚刚只不过是炼成了第一层,想必等他将《易筋经》修炼至巅峰时,身体强度应该不弱于金刚决大成的身体强度。 放松了下身体,张迁坐到床边,又考虑了起了自身第二个不足之处--元神的强度。当时迷魂钟钟声袭来之时,张迁的元神根本就做不了丝毫的反抗,就被迷魂栽倒在地,如果张迁的元神够强,有堪比筑基期修士的元神水平,就不会被此钟轻易的迷魂了;而且元神越强,也对一些媚术、幻术之类的迷神法术有较强的抵抗,甚至对突破境界也极为有利。所以无论是为了自身修为,还是为了以后对敌,张迁都要想办法尽量提升自己的元神强度。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前世凡人小说中主角在筑基期时所学的《大衍决》,但此功法乃是远在大陆天南极西之地的千竹教的镇教之法,而且目前已经过去万载岁月,千竹教是否还存在都是两说之事。而在乱星海内,也没听说过哪家门派的修士以神识强大闻名,能修炼元神的功法可谓是绝无仅有,就算有人知道,也绝不会轻易外传。张迁深深一叹,如果不能通过功法锻炼元神,就只能通过外力了,想到此,张迁心中一动,暗暗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只不过此法太过痛苦,有些考验自身,张迁一时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第七章 筑基之路 张迁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从坊市中买到的一些经常有一级妖兽出没的消息玉简,依次都用神识看了一遍,排除少部分重复的地点和危险的地域,适合张迁猎妖的地方大概有六七处之多。选择了一处正好回程途经的地点,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之后张迁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买到的十余本筑基期功法。五行各属性的功法均有两本以上。因为这些功法只能修炼到筑基期,又全都是最普通的低阶功法,所以价钱都极其便宜。基本上能学习此类功法的多数是没什么争强好胜之心、资质又不怎么样之人。张迁如果没有学过炼丹术和觉醒前世记忆,也许对此类功法会有些兴趣。买这些功法的目的是想结合前世记忆和经验,尝试能否推演出适合自己的功法。 自从接触了修仙开始,张迁就经常思考适合自己的修行之路。通过他的观察发现,此界的功法多是源于阴阳五行的演变。修士只是按照功法的指引,逐渐提升修为境界,进而一步步掌握五行之力。而从前世凡人小说中的内容来看,也进一步验证了他的猜想。修士到了化神境界就能初步掌控一丝天地之力,而到了炼虚期以上,全都是五行俱全,完全掌控了天地之力之辈。所以张迁推断,阴阳法则、五行法则应该是构成此界乃至灵界、仙界的基本法则。只要找准方向,张迁应该也可以创出适合于自己的功法。毕竟人界的功法本就多数是此界前辈创造的,张迁通过这些前人的功法借鉴,算是站在了巨人们的肩膀上,应该更有所成就才对。 当然,想法是好的,真正创造独属于自己的功法还是任重道远的。张迁心中只有一个初步的设想。依次拿起各个功法,仔细地揣摩了起来,就这样一夜之后,张迁看完了所有功法,凭借着修士过目不忘的基本本领,将这些功法都牢记在了心中。但想要融会贯通还需要一些时间。好在他突破筑基期还需要准备几年,倒是不太急切。 重新整理了下易容后的妆容,装成一个驼背老者的样子后,张迁离开了客栈,他在坊市中又简单的逛了一遍,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收到上等阵盘,可惜运气不佳,别说上等阵盘了,就是一些威力不大的阵旗也仅有寥寥数件,且都不能令张迁满意。最后张迁果断放弃了继续寻找的目的,赶在日落之前离开了坊市。 离开了坊市数十里后,张迁趁着四周无人,将易容的衣物一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身淡青色的道袍,白色束带扎发,面容清秀,样子较刚入岛时少了几分稚嫩,多了一些成熟之感。从储物袋中取出买到的内海海图玉简,神识扫了扫后,朝着一个方向遁去。 一日后,张迁遁光停在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海域,按照他掌握的消息来看,在此海域千里之下,长期活动着数群以海鱼为食的一级低阶妖兽“碧眼虾”。此兽没什么惊人神通,仅仅一对虾钳有些力量,可以勉强撕破低阶炼气修士的护体灵光。不过此妖兽是群居妖兽,大部分时间都是十数只甚至数十只组成的虾群一起活动。想到这里,张迁给自己身上拍了一张敛息符,敛去自身气息后,水遁术一起,就消失在了海面上。 看着周围离自己身体仅数寸远的海水,张迁默默地计算着运行水遁术的法力消耗,当初为了学习此术,可着实费了他好一番功夫,也许是因张迁灵根资质较差的缘故,他虽然对所有五行属性的法术均可涉猎,但想真正入门却极其困难,水遁术是他一年之前为了离岛而特意学的遁术,乱星海遍布海水,水遁术是最常用的基本遁术,张迁本以为会向他学习御风术一样容易,但没想到现实让他打击不轻。张迁虽然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水遁术的运行法决,可一到施法时,就会因这样那样的问题使法决中断,有几次差点令张迁淹死在水中,好在他从小在海边长大,精通水性,才侥幸保住了小命,最后还是通过他长时间观察海水中鱼儿的肢体摆动动作,才灵光一现,初步入门了水遁术。 以他目前掌握的水遁术程度,在海中的速度比之在空中御器速度是远远不如的,仅相当于他在平地上施展御风术的速度,就这样,张迁小心地潜到了海水千里之下,仔细地寻找起碧眼虾的踪迹来,好在运气不错,半日之后,张迁就在一处海藻带中发现了十余只碧眼虾,心中一喜,张迁感受了下刚刚吸收灵石恢复的法力,就将敛息符全力一催,使虾群感应不到他丝毫的气息,缓缓地向其遁去。 一个暗淡的剑光一闪,一柄残月形的小剑向虾群极快的射去,将没来的及躲闪的数只碧眼虾斩于剑下,只见周围地海水立刻染成了淡红色,剩余的近十只碧眼虾见此一惊,立刻四散了开来,很快,发现了藏在一旁的张迁,因张迁在使用月影剑的一刻,敛息符的作用也自动失效,身形显露了出来,一级低阶碧眼虾没有太多灵智,只感应到张迁的气息并不太强,全都眼中碧光大放,将一对虾钳张开,怒气冲冲地向张迁袭来,张迁看着快到眼前的近十对虾钳,心中并不惊慌,只见他单手一抖,早已准备好的金刚符就脱手而出,金光一闪后将张迁罩在了其中。近十对虾钳此时也攻击到了金光之上,发出砰砰地响声,感应着金刚符的强度,张迁心中一安,碧眼虾一时并不能打破此符的防御。张迁手中法决一催,操控着月影剑向周围的碧眼虾斩来,月影剑在水中来回穿梭,宛如游龙一般,每到一处,必然斩落一只碧眼虾,很快,近十只碧眼虾就尽数丧命在此剑之下。将最后一只碧眼虾斩杀之后,张迁将剑光和金刚符一收,把十余只碧眼虾的尸身快速的收到了一个单独的储物袋中,就立刻离开了此处,他知道不久之后,此处的血腥之气就会吸引到其它的海兽。 半个月后,张迁在此海域又陆续找到了五六处碧眼虾虾群,虾群数量少的时候和一开始碰到的虾群一样只有十余只,多的时候,张迁遇到过一次百余只的大虾群。那可是相当于百余名炼气期三四层修士的数量,张迁尽管对自身实力再有信心,也没有能力一口气面对百余只同阶妖兽的攻击。当时逃遁了许久,并全力催动敛息符,躲到了一个巨大地岩石下面,才就此逃过一劫。 因为之前的逃遁,张迁有些偏离了原来的海域,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返回原地继续寻觅其它的碧眼虾群,还是换个其它海域,认真考虑之后,自觉原海域的小型碧眼虾群已经被其斩杀了大半,返回去不容易继续寻觅。索性张迁就在目前的海域寻觅下其它适合他出手的妖兽。相比于刚入海时,张迁通过半个月以来的长时间和妖兽争斗,已经积累了一些对敌经验,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束手束脚,并且水遁术也在他长时间的运使下,有了长足的进步,虽不至于达到完全精通的程度,但也算是略有小成,已经可以将周身的海水排开数尺距离。这样就算遇到一些不可力敌地妖兽,逃命的本事比之当初也强了不少。心中一安后,张迁感应了下自身方位,继续向距海面二千里之下的水域遁去。 三日后,在一处暗红色的珊瑚群内,张迁正在与一个长须怪鱼相斗,细看之下,怪鱼还略占上风,也算是张迁倒霉,他已经在这处暗红色的珊瑚群上用神识仔细地扫过了许久,并没有发现妖兽的踪迹,这才放心的躲到了一个珊瑚下恢复起消耗的法力来,就在他刚刚恢复法力没多久,脚下的海沙中突然窜出一条长须怪鱼,它长约十尺,周身遍布着和海沙一样颜色的细密鳞片,两条长须齐身,口中长满了尖利地牙齿,刚从躲藏的海沙里游出后,就立刻张开了大大的巨口向张迁咬来,好在张迁打坐时放出了一张一阶初级隔水符护身,起到了一息耽搁的时间,没有被怪鱼一瞬之间就吞入肚中,在隔水符被怪鱼轻易咬破的瞬间,张迁就迅速地起了遁光,毫厘之间,躲过了鱼口。之后张迁立刻从储物袋里取出了金龟旗,在长须怪鱼凶恶地目光之下,身体变的模糊了起来。长须怪鱼看到本应到嘴的猎物跑了,心中大怒,目中凶光一闪,鱼身只是轻轻地一扭,就闪电般地向张迁袭来,再次张开巨口向张迁模糊的身体咬去,只是长须怪鱼向张迁身体咬了十数次,口中并没有吃到猎物的感觉,反倒是吞吸了不少海水,令此鱼大为的惊愕。以它不太灵光的头脑,并没有看出金龟旗的虚实来。 张迁此时也惊魂未定,感叹金龟旗的威能厉害,仔细感受了下鱼妖的灵力,大概有一级高阶妖兽顶峰的实力,快要突破二级妖兽的样子。张迁心中略安,只要此妖没有二级妖兽的实力,他就没有什么惧意,不过仍然要小心应对。张迁一拍储物袋,月影剑飞出,剑光一暗,向着怪鱼的身体斩去,怪鱼因身体巨大,躲避稍稍慢了一下,剑光斩在了鱼尾之上,飞剑仅在鱼身上斩出了一处小小的伤口,并没有深入过多,怪鱼受此一击,极为愤怒,巨口猛得一吸,从口出喷出一股巨大地水浪,向张迁身上打来,可惜此攻击并没能打破金龟旗的防御,只是迅速地从张迁身上飘过,并没有对其造成一丝的伤害。其实此怪鱼作为接近有二级妖兽的实力,攻击并不如何弱,只是其手段大部分都在其锋利的尖齿之上,只要被其尖齿咬到,炼气期修士的高阶防御法器根本无法抵挡几下,就会被其咬的器毁人亡。也算怪鱼运气不佳,今日碰到了张迁的金龟旗,此旗有近乎灵器的防御之能,不仅可以无视大部分法器及物理性攻击,就是对法术神通也有着极强的守御之能。所以尽管此鱼妖连番撕咬张迁,但仍是在张迁的月影剑劈斩之下,渐渐表现出不支之态,就过样过了一盏茶时间之后,怪鱼终于因伤势渐重,放弃了对张迁的撕咬,又喷吐了一股水波,击飞了月影剑之后,转身向远处遁去。张迁自然不会轻意放过怪鱼,而是水遁术一起,朝怪鱼逃跑的方向追去。 半柱香时间之后,怪鱼终于因伤势过重,妖力逐渐不支,遁速缓慢了下来,张迁追上之后,毫不犹豫地将飞剑一起,向其鱼头斩去,此时怪鱼身上的鱼鳞光泽暗淡,再不能有效地护住自身,被月影剑多次劈斩同一处后,终于斩下了鱼头。张迁长出了一口气,将怪鱼的妖丹取出,由于其鱼身较大,储物袋并不能完全放下,只能将其鱼头和身上的几处完好地鳞片收了起来。心中暗暗决定回头一定再买一个大空间地储物袋来。 第八章 偶救二女 通过怪鱼之事,张迁这回学聪明了,了解了海中妖兽奇异的伪装之术,所以并没有再打坐恢复法力,而是取出了一块低阶灵石,一边驾驭遁光,一边恢复法力,尽管此方法相比打坐恢复的慢了一些,但在张迁看来也相对安全一些。就这样,缓慢地游遁了数里之后,就在张迁渐感法力逐渐充裕之时,忽然,感应到远处有三股遁光朝着他的方向快速地遁来,前面的两股遁光暗淡异常,一副拼命逃窜的样子,而后面的遁光却是极快,眼看马上就要追上了前面的遁光,张迁神识略微扫了一下,后面的遁光居然有二级妖兽的强大气息,心中大惊,连忙取出了敛息符,向身上一拍,毫不犹豫地就朝着身下的一处礁石群遁去。就在张迁刚刚藏好身形的时候,后面的遁光就追上了前面的两股遁光,显露出一个海马形态的巨大妖兽,不过不同于前世张迁记忆中的海马形象,此妖兽在其身下长了两个巨大的马蹄,散发着淡蓝色光晕,只见海马样妖兽巨口一喷,一个蓝色的水箭就有如离了膛的炮弹一般,打在了前面两股正在拼命合力维持的遁光之上,前面的遁光被迫打断后,显露出两个七八岁大的女童形象。令张迁诧异地是,两个女童居然是对双胞胎,更让人吃惊的是二女的修为仅仅只有炼气五六层的样子,居然可以在二级妖兽面前逃得性命,并没有立刻被杀,当真是匪夷所思。 两个女童现身之后,表现出与其形象完全不相符的成熟姿态,配合的亲密无间,尽管眼中满是惊慌之色,但手中的动作却稳当老练异常,一看就经常在一起御敌。其中一女手中催动着一柄淡红色飞刀,所过之处海水似有沸腾的表现,海马样妖兽似乎也不愿轻地易挨上一刀,身躯灵活的闪避着,另一女则是催动着一条淡粉色纱巾,将二人紧紧地守护在一起,承受着来自海马样妖兽口中喷出的水箭攻势,而水箭打在纱巾之上,只是激起了纱巾一阵剧烈地波动,并没有立刻被洞穿,尽管二女操控的法器均是不俗,但张迁知道,二女败亡只是迟早之事,仅凭二女炼气期五六层的法力,根本不可能是有着差不多筑基初期实力的二级妖兽的对手,果然,没过多久,二女就表现出法力不支的样子,淡红色飞刀也暗淡了几分,使得海马样妖兽有机会喷吐出更多的水箭来攻击二女的防御。 见此,张迁心中有些不忍,就在纠结要不要出手相救二女之时,却听到一声急切而又非常悦耳地声音向他大声说道:“道友看了如此之久,可否出手相助我们姐妹二人,只要道友出手相救,之后必有厚报。” 张迁听到此话心中一惊,看了看身上的敛息符,确认正在使用之中,脸上满是惊疑之色,敛息符虽说不是什么大威力的符箓,但修为低于他的炼气期修士想要看破他的行迹,还是不太可能的,以他目前接近炼气期顶峰的修为,想要看破他运使敛息符后的行迹,至少需要筑基期以上的神识强度。难道此二女是筑基期修士假扮?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此二人真有筑基期修为,不可能面对一只二级妖兽会如此吃力,甚至到现在表现的小命不保起来。并且二女哪怕真的是筑基期修士,也没有必要在张迁面前如此表演;难道是此二女有什么特殊探查类的法器,或是神识远超常人?张迁没有考虑太久,既然已经被看破了行迹,就算他不出手,二女为了小命,也可以拉他下水,与其之后的被动杀敌,不如现在放手一搏,如果真救下了二女,也能就此要些好处。否则二女死后,他就要单独面对此妖了,他可没有在二级妖兽面前逃脱的把握。 想到此,张迁也没有再继续迟疑,果断的收了敛息符,取出金龟旗,身形一闪,遁至到了两女面前,全力催动起金龟旗的威能来,只见金钱龟虚影一显,罩住了张迁三人,而海马样妖兽见张迁的突然出现,神色一惊,感应到金钱龟虚影的强大气息,心中微微有些惧意,毕竟此旗是由四级妖兽的精魂所铸,虽然只是残魂,但凭其外放的一丝气息,也令仅有二级妖兽实力的海马样妖兽犹豫不已,攻势不由得一缓。二女中面容略大一分的女童见了金龟旗的威势,面容稍安,口中不由的低语了一声“灵器?!” 张迁没有给二女思考的时间,眼见海马样妖兽已经压下了心中的惧意,目中凶光外露,似乎就要继续喷吐水箭,张迁大声对二女道:“二位小友,如果有什么其它的手段,请速速使出,贫道可坚持不了多久。” 二女对视了一眼,其中面容略大的女童悦声道:“我姐妹二人已经使出了目前修为能运使的最强的法器,不过妾身御使的飞刀还有一个特殊的神通,就是运使起来有些不太灵活,还颇费法力,如果道友能困住此妖数息,也许真有可能将此妖斩杀。” 张迁听后心中一动,略微犹豫后就道:“贫道有一法器,可以攻击此妖神魂,只不过具体能迷魂此妖多久,却不好说。” 二女听后,均面露大喜之色,略大女童急声道:“哦?道友还有如此重宝,请快快使来,目前我们只能姑且一试了。” 张迁想了想,感应着急速消耗的法力,也没有再犹豫,提醒二女道:“你二人既然能看破贫道的行迹,想来神识应该不弱,但等贫道接下来运使那件法器时,最好还是用法力守住元神。”说着,只见张迁轻手一拍腰间,迷魂钟从储物袋中飞了出来,看着近在咫尺远的海马样妖兽正在全力喷吞水箭攻击着金龟虚影,张迁法决一催,尽量控制着钟体面向海马样妖兽的方向,只听“咚”的一声低响,由于距离较近,海马样妖兽听到钟声后,只感觉身躯一震,口中刚起的水箭就是一停,妖躯就向水下倒了下去。 而二女听到钟声后,果然如张迁所料,身躯只是轻微颤了一下,就神色如常了,这样的表现,既有张迁的原因,对二女的特殊照顾,没有令钟声全力的波及到身后的二女,也有二女的自身的原因,二女的神识的确是远超炼气期修士的强度。 略大女童看到海马样妖兽即将要清醒过来的样子,心中一急,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喷出一股鲜血,染红了身前淡红色飞刀,只见刀身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幻化成了一头血红色的苍鹰,口中发出一声尖锐地历啸,就急速的斩向了海马样妖兽,而此兽刚刚恢复了几分神智,还没来的及做出其它任何反应,就被飞刀斩了首级。张迁见此,口中愕然地大声说到:“灵器?”,就目光凝重地看着幻化的血红色苍鹰身形一散,重新变回了淡红色飞刀的模样,缓缓地飞回了略大女童手中。而此时年岁略小的女童见从海马样妖兽尸身上飞出了一个淡蓝色的光团,正是此妖兽的元神,小脸神色一喜,脚上遁光一起,飞快的冲到了其元神面前,手中出现了一个白色小瓶,打开瓶盖后,只见小瓶中飘出了一缕白色的微光,光芒一闪之后,就将欲要逃走的妖兽元神吸入了小瓶中。盖上瓶盖后,年岁略小的女童又遁了回来,关切地照看起她的姐姐来。 张迁并没有阻止女童的动作,而是收了所有法器,看着面色苍白的略大女童和神色略显急张的略小女童,淡淡地道:“不知道贫道是应该叫二位一声前辈呢,还是继续以道友相称?” 当略大女童操控起灵器样的飞刀时,再结合二女过人的神识表现,张迁就隐隐猜到了几分二女的真实修为。此二人至少应该有筑基期的修为,但不知是何原因,此时仅仅表现出炼气期五六层的样子,而且看她们刚才的表现,也不像是故意保留实力,要么是其身上有什么暗伤,要么就是有些其它的限制,使其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故此,张迁面对二女时,心中也没有太多的畏惧,仅凭此时二女法力大损的实力,是不太能对张迁造成过多威胁的,不过张迁心中仍然很是谨慎,悄悄地与二女分开了一些距离。 略大女童声音有些沙哑道:“道友请放心,我们姐妹二人,只是因为功法原因,暂时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对道友并非有意欺瞒。刚刚为了保命,过早的使用了几分原有的实力,所以才有了刚才一击之力。” 张迁听后,又用神识仔细地扫了扫此女,心中大骇,此女虽然一副受伤颇重的样子,但此时却有了近炼气期十层的修为。他还从未听说有什么功法可以如此逆天的提升修为,哪怕就是有一些霸道的魔道功法,能够做到此事,也一定会有些其它不可回避的弊端。而看此女的样子,身上的灵力纯正平和,并不含一丝一毫的魔气,绝不是修炼了魔功的样子。难到真像其说的那样,恢复了几分原有的修为。想到此,忽然,张迁脑中灵光一闪,面露怪异之色,口中奇异的问道:“《素女轮回功》!仙子二人可是修炼的《素女轮回功》?” 第九章 《素女轮回功》 二女听到张迁的问话,面色均是一变,小脸上露出戒备之色,略大的女童强压下想要出手的冲动。声音一冷的问道:“道友怎会知道《素女轮回功》?,此功法在乱星海可是甚少流传的。” 张迁刚发出所问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打探别人的功法虚实在修仙界可是非常犯忌讳之事,如果碰到脾气不好之人,可能会因此大打出手的。张迁脑中飞速的转了转,语气尽量平和的道:“贫道早年曾无意中看到过一个古老手札,上面记载了许多万余年前人界的奇闻轶事,曾提到过此功法,不过上面只是写了寥寥几笔,仅仅提到此功法有修为轮回之说,在功法的轮回期间,修为会有所倒退的怪异现象。具体是何原因,手扎并未做过多赘述。”张迁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想让二女安心,毕竟此二女原本可能至少有筑基期的修为,如果因此误会而和张迁翻脸,张迁担心二女还有其它隐藏的杀手锏使出,令其小命不保。 二女听了张迁的解释,俏脸均露出怀疑之色,略小的女童刚想要张口继续质问张迁,就被略大的女童打断了话头,反问张迁道:“不知道友所看的手扎是何人所着啊?” 张迁微微一愣,就毫不犹豫地道:“那位前辈没有提及自己具体的名讳,只是提到了此功法的出处是在一个叫做“天南”的地方,不知二位前辈可否听说过?”。既然猜到了二女的真实修为,张迁为了不过分激怒二女,下意识的用上了敬称,当然了,前世记忆的秘密张迁自然不可能告诉二女,只能如此半真半假的回道。 “天南?”二女对视了一眼,嘴唇默动,似乎正在传音说着什么,张迁来回看了看二人,均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相信地神色。心中一安,想着如果二女继续向他讨要手扎验证,他就说些未随身携带,放在洞府之类的理由,想必以二女目前的修为,也没胆量随他回岛取证。 好在二女并没有再继续深究的意思,略大的女童此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张迁展颜一笑道:“道友不必以前辈相称,妾身观道友修为已快到炼气期顶峰,也许不久之后就会突破筑基期,成为我辈之人,所以我们之间还是平辈相称。” 张迁想了想,也没有坚持,点头到:“多谢仙子抬爱,贫道张迁,不知二位仙子芳名啊?” “妾身姓玉,单名一个“婵”字,此是妾身的妹妹,单名一个“娟”字”玉婵指了指其妹妹玉娟,向张迁介绍到。 “愿来是玉婵、玉娟二位仙子,仙子二人修为轮回期间冒然在外,可是为了此妖兽的元神?”张迁猜测道。 “不错,此妖名叫落驹兽,用其元神所炼制的落驹丹,对我们姐妹二人恢复修为大有好处,所以才会冒险离岛到此,不过也不知是我们姐妹二人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当我们费力地找到此妖兽的洞穴后,发现本应该只有一级高阶修为的落驹兽,居然早已突破到了二级妖兽,我们姐妹二人又因修为所限,多数原有的大威力宝物均无法正常运使,故在此妖手下吃了大亏,之后的事情,道友已经知道了。”玉婵淡淡地解释道。 此时一直未说话的玉娟此女居然开口了,声音比起其姐姐更为的悦耳,道:“张小友,姐姐既然都告诉你了,但你可不要打什么落驹兽元神的主意,我们是绝不会让给你的,况且,此妖兽最后还是婵儿姐姐破功斩杀的,更是不应该你得到。”,说着小手还不忘匆忙地将白色小瓶收入了储物袋中,紧张的看着张迁,深怕他出手抢夺的样子。 “娟儿,不得无礼,张道友刚刚可是出手救下了我们,道友请见谅,娟儿妹妹只是一时口快而已,但此妖兽的元神关系到我二人的修为恢复,的确只能让道友吃点小亏了,不过此妖的尸身我二人就不要了,全部归道友所有,不知道友意下如何,毕竟二级妖兽的妖丹也能值不少灵石的。”玉婵假意的训斥了下她的妹妹,就向张迁提议道。 张迁本意就没想过要此妖的元神,更何况目前元神早已被二女收了去,就更没必要冒得罪二女的风险,不过为了让二女心安,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轻易地就同意了二女的提议,思绪一动之后,装作勉强同意的样子,道:“好,就按二位仙子的意思办,不过贫道有一个条件。” “哦?是何条件,难倒张道友看上了我们姐妹二人不成?”说着,玉婵俏丽的小脸上展露出一丝媚意来,尽管目前只是女童的模样,但仍令张迁的神色有些许恍惚。可见此女恢复本来模样后一定是个大大的美人。 “咳咳”,张迁清了清嗓音道:“仙子误会了,贫道并无此意,只是想问二位仙子一些突破筑基期的经验之谈。” 玉婵媚眼如丝地看了看他,仿佛想看穿张迁的内心一般,直到看的张迁心中有些发毛后,才轻轻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空白玉简,贴在洁白的额头上片刻,将之抛给了张迁,正容道:“玉简中就是我们姐妹二人突破筑基期的详细经验,希望能对道友有所帮助。” 张迁急忙接过玉简,神识仔细的扫了下玉简,里面不仅记录了突破筑基期的详细步骤,还记录了突破之后,如何巩固境界的方法和其它一些注意事项。张迁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玉简收好,也没有再说太多废话,转身来到落驹兽的尸身旁,取下了此妖的妖丹,想了想后,并再次拿出月影剑,将妖身的一对兽蹄斩下,并将兽筋抽出,放了储物袋中。剩余的尸身并未动用。做完这些事后,张迁回首向二女一礼后,刚要就此离开,说些后会有期之类的客套话。却听到玉婵此女出声拦住了他。 “张道友且慢,妾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答应妾身?”玉婵心中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眸中坚定之色一闪,语气略带乞求的问道。而其妹玉娟却是满脸诧异之色,显然并不知情。 张迁看看了此女,脸上闪过疑惑之色,暗暗戒备地道:“不知仙子所求何事?” “张道友不必紧张,妾身所求之事需要道友修为突破到筑基期之后才能达成,不过请张道友放心,妾身绝无加害道友的想法,所求之事对张道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并且事成这后,我们姐妹二人一定会以厚礼相报。”玉婵保证的说道。 “哦?需贫道修为到筑基期以后。呵呵,不是贫道有意拒绝仙子,实在是贫道对自己突破筑基期之事并无太大把握,就算贫道侥幸突破了筑基期,此事也不知是何年以后之事了,仙子可愿等上如此之久?”张迁如实相告道。 玉婵听后,俏眉不由的一皱,目光闪了闪后道:“那就定个十年之约,如果道友十年之内修为未做突破,此事就此做罢,不知张道友意下如何?” 张迁想了想,如果此女所求之事并不困难,张迁也不介意伸手相助一二,就算是最后事不可为,以他那时筑基期的修为,张迁也有信心脱身。所以稍微犹豫之后,就点了点头,答应了此女。 玉婵面露微喜之色,传音给了张迁一个小岛的位置,告知其修为有成之后,到此岛相见。张迁听后点了点头,就再次向二女一礼后,遁光一起,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此地。 玉婵姐妹在张迁走后,一时并不没有说话,直到神识确认了张迁真正离开之后,玉娟才急切地开口问道:“姐姐,你为何临时决定找此人办事,并将我们岛屿的具体位置告知了此人,这可是祖上严令禁止的。” 玉婵看了她一眼,叹声解释道:“妹妹,我们这一脉虽然曾经辉煌过,就算是当年的天星双圣,也要礼让我们祖上三分,可毕竟都过去万载岁月了,到了如今,我们这一脉修为最高的就剩下你我姐妹二人了,再死守着祖上的规矩,万一我们不幸身死,无法继续将我们这一脉传承下去,到了地下,我们姐妹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玉娟听后小脸一滞,刚想反驳,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似乎被玉婵说到了伤心之处,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头,眼中似有泪花闪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起伤感之色,疑惑的问道:“姐姐,那你为何选择此人,他的修为还不到筑基期,能否突破尚未可知,可别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玉婵苦笑道:“妹妹,你太天真了,我们这一脉本就多是奉行出世之道,别说根本就没有深交一些筑基期的同道,就是真的认识几人,你真的敢相信他们吗,别忘记了我们是如何搬离玉女岛的。” 玉娟听到玉婵如此之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小脸满是愤恨之色。就听玉婵继续说道:“此人能够在我们姐妹二人轮回期时出手相帮,并未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并且看到好处也没有贪婪的一口独吞,可见此人的心性还是可以勉强信任的,不过最重要的是此人的灵根资质,才是我所看重的。” 玉婵见妹妹听了满脸疑惑之色,微笑的解释道:“就在刚刚此人全力运使那件金旗样的灵器时,姐姐我因为惊异以他炼气期的修为能够运使筑基期的灵器,以为是此人故意隐瞒了修为,故用神识仔细地查验了他的身体,结果让我发现了一件大为吃惊之事。” “什么事?难道他是高人假扮?”玉娟一脸不信之色的道。 “此人自然不是什么高人假扮,炼气期修为就是他的真实修为,不过此人的灵根资质却是极为的驳杂,应该是五行灵根的资质。”玉婵肯定道。如果张迁听到此女之言,一定会惊的跳脚,此女没有接触张迁的身体,就能通过神识的简单查探,看出张迁的灵根属性,可见其神识的强大。 “姐姐,不可能,五灵根?那可是最差的修仙资质了,此人是如何修炼到炼气期十三层的?”玉娟小脸满是惊愕之色,小手轻掩玉唇的问道。 “开始我见此人法器精良,临危不乱的样子,本以为是什么大派弟子,不过后来他又问我们讨要了筑基期的突破经验,我又否认了此点,最大的可能是此子有什么其它的特殊机缘,或是精通一些丹道之术,才能如此年轻,以其糟糕的资质修炼到炼气期顶峰。” “听姐姐这么一说,也倒是大有可能,希望此人真能突破筑基期,否则五行灵根资质的筑基期修士还真是不太好找。”玉娟暗暗地期望张迁能够早日突破,心烦的说道。 “目前我们只能先选择相信此人,好在轮回期,还需要几年,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我已经感应到了瓶颈的松动,待轮回期过,应该就能顺利的突破中期,妹妹你也要回去好好努力修行,争取一起突破。”玉婵苦口婆心地劝道。 玉娟听了小脸一垮,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在玉婵无奈的目光中,二女收了落驹兽剩下的尸身后,就一起架起遁光,消失在了此海域。 第十章 归岛 张迁离开二女之后,确认没有被人跟踪,拿出了海图,查看了一下自身的位置。向“鸣鹤岛”的方向遁去,两日后,张迁的遁光停在了“鸣鹤岛”的大阵入口处,来到一个由鸣鹤岛独有的海花石建立的城门前,门前站着两名护岛队的守卫,其中一人只有炼气十层的修为,而另一人修为居然高达炼气期十三层,和张迁的修为差不多的样子,张迁有些诧异地多看了此人一眼,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有些想不起来,只见其人是位满脸大胡子的彪形大汉。大胡子似乎也早已注意到了张迁,见张迁的目光扫来,神识探查了一下,面色一惊,抱拳道:“这位道友,看起来有些面生,不知来我鸣鹤岛有何所求?” 张迁面带微笑的道:“让师兄见笑了,师弟也是岛上之人,这是师弟的身份令牌。”说着张迁就将表明身份的令牌抛给了此人。大胡子狐疑地接过令牌,神识仔细地扫了一眼,面色一松,对张迁客气道:“原来师弟真的是本岛之人,不过此令牌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过期了,师弟此次回岛可是要继续续租吗?” “不错,师弟想要在岛上继续租住一年,此是租用的灵石。”说着,张迁将50块低阶灵石交给了大胡子。大胡子接过灵石,也没在过多地寻问,将张迁的身份令牌又重新登记了一下,就将之交还给了张迁,张迁口中称谢了一声,就在大胡子二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入了岛。 直到张迁走了好一会儿,大胡子脸上才闪过一丝回忆之色,对面的守卫见此,面露紧张之色地问道:“怎么了田兄,难到刚才离开的那个小子身份有什么问题?要不要派人将其抓回来?” 大胡子摇了摇头道:“贤弟误会了,为兄刚刚只是回想起了此人的身份,贤弟因刚刚加入咱们护岛队,所以对岛上之事了解的并不多,此人在我们炼气期修士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只是此人常年深居简出,为兄刚刚一时有些没想起来。” “哦?小弟还真没听说过此人的名号,还请田兄为小弟解惑一二”对面的守卫好奇地问道。 “呵呵,就算贤弟不问,为兄也会告知你的,此人的经历说来还多少有些传奇,别看此人年纪轻轻就有了炼气期十三层的修为,其实他的资质远不如你我二人,是一名五灵根修士。”看着对面守卫面露惊愕之色,大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是他当初第一次听说了张迁的灵根资质时,也愕然了许久。大胡子没有再卖关子,继续说道:“此人如此资质能有今日的修为,全是仰仗了其过人的炼丹天赋,为兄当初也想找此人炼丹,可惜此人当时以丹香阁炼丹任务为由拒绝了为兄。” 对面守卫听后面露恍然之色,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田姓大胡子说完话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 张迁入岛之后,并没有着急回到洞府,而是找了处无人的偏僻之地,取出储物袋中准备好的衣服,易容成了一名中年书生的模样,向着岛上的坊市飞去。半刻钟后,张迁来到了坊市中一处门面不大的小店前,只见店前的牌匾上七扭八歪地写着三个小字“鼎盛屋”。张迁没有多看,迈步走了进去,店内没人什么客人,柜台后只坐着一名炼气期三四层的少年,正在低头打着瞌睡,张迁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少年仿佛才从梦中惊醒过来,揉了揉睡眼,看到门口的张迁,精神一振,小跑的来到张迁面前,期待地道:“客官有什么宝物要买吗,小店下到低阶法器,上到顶阶法器,应有尽有,就算是客官要购买灵器,小店也有那么一二件的。” 张迁有些好笑的看了看此子,他在岛上这些年来,虽然来此坊市仅仅数次,但是各家店铺的家底还是略有了解的,此店真正令他心动的可不是什么店内的法器,而是这家店主精湛的炼器术,他听人说起过,此店主别看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年岁还极大地样子,却是家传的炼器手艺,虽然炼制灵器对其来说有些困难,但是仅仅炼制炼气期修士所用的法器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更让张迁看重的是因其年岁极大,早就绝了继续进阶的心思,所以一心的扑在了炼器术的钻研上,对于张迁的所求不会有什么觊觎之心,这到是和程大师有些相似之处。 张迁淡淡地问道:“你家店主在吗?贫道有些东西,想找贵店主炼制。” 少年听了张迁的问话后,连忙点头,将张迁引进了店后面的一个小屋内,只见一名满头银发、面容苍老的老者,正端坐在一个黑色的大鼎前,摇头晃脑地看着手中一件不知名的兽骨。察觉到少年和张迁走进屋后,收起了兽骨,不等少年说话,就好奇地对张迁问道:“这位小友,你要炼制何等宝物?是法器,还是灵器啊?” 张迁看着老者好似想要糖吃的孩童般急切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前辈说笑了,以晚辈的修为,怎可能想要炼制灵器,前段时间,晚辈花大价钱收购了一些二级妖兽身上的灵材,不知可否请前辈出手,炼制出几件顶阶法器来。” 银发老者一听张迁不炼制灵器,本还有些失望,但又听到张迁手中有二级妖兽的灵材,就面露惊喜之色的道:“快快拿来,只要材料足够,炼制区区几件顶阶法器,对贫道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说着还伸出了双手,向张迁讨要起来。 张迁苦笑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落驹兽的兽蹄和兽筋,又想了想后,将长须怪鱼的鳞片也取了出来。银发老者一把夺过张迁手中的灵材,仿佛看到了稀释珍宝一般,拿在手中仔细地鉴赏了起来。过了盏茶时间之后,银发老者才抬起头来,不舍地从灵材上移开目光,对着张迁道:“小友对炼制的宝物可有什么要求吗,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无论炼制成功与否,这些灵材的一半将作为酬劳,是不会归还小友的。” 张迁既然来到此店,自然是早就打听好了此店的规矩,并没有任何不满之色,简单地说了几点自己的要求,相约一个月后来此取宝,就在少年恭敬地态度下离开了此店。 张迁又在坊市中的几家丹药铺中出售了一些炼气期丹药,补充了些灵石,并购买了几个大空间的储物袋和一个灵兽袋后,就架御遁光离开了坊市,向着丹香阁的方向飞去。 丹香阁中的一间宽敞的炼丹室内,一名年过半百、眼神阴鸷的中年人正在小心翼翼地炼制着一炉丹药,忽然,一个传音符从屋外飞到了其面前,阴鸷中年受此一惊,手中的法决不由地一乱,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丹炉中飘出一股焦糊地味道,阴鸷中年见此心中大怒,过了好一会儿,才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将传音符抓到了手中,神识一扫之后,口中自语道:“是张迁此子,他怎么回来了,还要找程大师,难道此子改变主意了?不行,不能让此子达成所愿。”说完,匆匆地走出丹室,连其刚刚关切地丹药也不在看一眼。 张迁此时正坐在一间客室内,手中托着茶杯,正在和一名凡人侍女相谈正欢的样子。只听张迁笑问道:“兰儿,阁主闭关也有数年了,还没有好消息传出吗?” 站在张迁一旁,正在恭敬的招呼着他的,正是当年他初到丹香阁接待他的凡人侍女。此女这些年来也长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淑女,面容也越发的俏丽了。侍女听到张迁的问话后,摇了摇头道:“张大哥,兰儿并没有听到阁主要出关的消息,也不知阁主此次能否突破结丹期。”侍女说着,有些担忧起阁主的安危来。 “兰儿不要担心,以阁主的为人,自然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就拭目以待”张迁出言安慰她道。 侍女似乎也被张迁说动了,重重地点了点头,俏脸上的担忧之色尽去,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时,就听到屋外传来一声虚伪的大笑声。 “哈哈哈。。。是什么风把张师弟给吹回来了,师兄我许久未见张师弟,甚是挂念啊。”只见阴鸷中年皮笑肉不笑走进屋中,对侍女贪婪地扫了一眼后,就转首看了眼张迁,见他没有掩饰的炼气期十三层的修为后,阴鸷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色。侍女眼见此人来到屋中,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身体一颤的躲到了张迁身体之后。 张迁眉头微微一皱,看到阴鸷中年,心里暗暗地道了声晦气,说来阴鸷中年对张迁敌意如此之深,与程大师不无关系,阴鸷中年比张迁早了十余年进入丹香阁,灵根资质虽不至于像张迁这么夸张,但也普普通通,只是三灵根的资质,而其人也是想通过学习炼丹术来快速地提升修为,不过此人的炼丹天赋一般,当初差点没有通过丹香阁的入门丹师考核,还是其早已死去的筑基期父亲,在临死之前将全部身家捐给了阁中,才让阁主勉强同意通过了他的考核。而此人好巧不巧的也被分到了程大师手下,面对后来的却又比他炼丹天赋强上不少,更受程大师重用的张迁,以其狭隘的性格,自然百般的看不顺眼,之后他又听说张迁拒绝了程大师极力给其争取到的阁中邀请,更是妒火中烧,背后明里暗里地向他人嘲讽了张迁许久,张迁自然有所耳闻,不过并未在意此人,仅当他是一个跳梁小丑。因为阁中的邀请正是阴鸷中年求而不得的,听到张迁的随意拒绝后,更是比谁都愤恨不已。故是此回听说张迁回阁,担心张迁回心转意,心中很是憋着一股火气,存着一定要搅黄此事的心理。 张迁假意才看到阴鸷中年的样子,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对阴鸷中年道:“原来是苟师兄,师兄怎么有空到此,难倒今日是师兄当值吗?” “不错,今日正是师兄我当值,不知师弟回来了,有失远迎啊,师弟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阴鸷中年玩味的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师弟我最近想炼制一炉“玄元丹”,不过尝试了几次,总是失败,想向程大师请教一番。”张迁谎称道。 “哦?请教程大师?唉——,师弟来的有些不巧啊,程大师正在炼制一炉贵重的丹药,实在是分身乏术啊”阴鸷中年故意唉声哎气地说道。 张迁看着阴鸷中年一脸幸灾乐祸地表情,知道今日只要有此人从中作梗,就不可能见到程大师,但好在他也想到了此种可能,也没有继续和阴鸷中年废话的意思,淡淡地道:“既然程大师今日不太方便,师弟就改日在来,师兄不用相送;兰儿,你前段时日不是求人想找些凡间好听的乐谱吗,贫道此次出门回来正好路过一个凡间酒楼,听到了一首妙曲,你随贫道到洞府中,贫道给你取来”。说完,也不等阴鸷中年回话,向侍女眨了下眼睛,转首向门口走去,凡人侍女听到张迁的话先是一阵愕然,然后看到张迁的眼神,又一副忽然反应过来的表情,向阴鸷中年微微一礼后,就脚步匆匆地向张迁追去。阴鸷中年眼见张迁离去刚要表现出奸计得逞的样子,又看到凡人侍女跑了出去,神色一紧,就要张口阻拦,但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顾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十一章 启蒙之恩 凡人侍女来到客室外,看到张迁的背影,向地火丹室的方向走去,略一思考后,也急忙了跟了上去。张迁并没有着急离开丹香阁,而是来到了程大师常用的丹室门外,想碰碰运气,看能否堵到程大师,至于阴鸷中年说的程大师正在炼丹的借口,张迁觉得还是有几分可信的,因以程大师的作风,不是在炼丹,就是在炼丹的路上,对其它之事均不太感兴趣,故他还特意向丹室内发了一张传音符,说明了来意,不过也不知程大师是真的不在丹室内,还是有意躲着他,迟迟没有回复。 见到凡人侍女也脚步匆匆地的跟了上来,张迁语气诧异道:“兰儿,怎么还跟着为兄,刚刚只是看到苟师兄对你有些不好的企图,担心你受到委屈,所以随意编了一个理由骗骗苟师兄的,为兄手中可没什么好听的乐谱。”说着张迁还将双手一摊,表现出两手空空地样子,逗弄了一下此女。 “兰儿知道张大哥刚刚是有意替兰儿解围,所以特意到此感谢张大哥。”凡人侍女说着向张迁抬起双手躬身一揖道。 “兰儿不必与为兄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张迁随意的摆摆手道。 凡人侍女俏脸上仍是面带感激之色,低头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抬首认真地的看向张迁,说出了一句让张迁大感意外地话来。 “张大哥,不知道兰儿可否跟随张大哥,侍奉左右?”说完凡人侍女有些不敢看张迁的眼睛,娇羞地低下了头。 张迁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兰儿,你不是阁主的侍女吗,为何要跟随为兄?” 凡人侍女以为张迁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道:“张大哥,兰儿只是阁主从小养大,阁主一直将兰儿当成孩子看待,而兰儿也一直敬重阁主为长辈,所以才一直照顾着阁主的生活起居,并非是阁主的。。。并非是阁主的侍妾,兰儿不仅是完璧之身,也是自由之身,阁中是不会限制我的。”说到最后凡人侍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低若蚊鸣,耳根通红,让人看的深起怜惜之心。 “咳咳。。。”张迁干咳了两声以掩饰心中的几分尴尬和紧张,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张迁都从来没有被女性主动追求过,此回还是头一次遇到,不过张迁也算是二世为人了,很快收起了紧张神态,正了正容,问道:“兰儿,你我二人也算是相识多年了,你也曾经说过,喜欢丹香阁的生活,怎么会突然想要追随为兄呢?不会是因为苟师兄对你有什么过分的企图?” 凡人侍女似乎有些被张迁说中了心事的样子,面色一慌,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张迁坦言道:“苟仙师的原因只是其一,只要阁主他老人家还活着,苟仙师心中哪怕再是想要得到兰儿,也不敢过分强逼的;但是,但是兰儿担心阁主他老人家此次突破不顺利,不能再继续庇护兰儿了,兰儿为了躲避苟仙师的追求,只能早做打算了。” 张迁听后点了点头,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此女不可能真的对他倾心已久,只是想找个新的靠山,而张迁的为人又是此女比较了解的,并且刚刚又帮其出言解围,心怀感激之下,才冲动的作了决定。 “兰儿,你知道为兄一心大道的,否则当初就不会拒绝阁中的邀请了,在告别了程大师之后,为兄就会尽快离岛,去找寻突破筑基期的机缘,从此将居无定所,并不适合将你带在身边的”张迁认真地想了想后,委婉地拒绝道。 凡人侍女听后,脸色略微一白,面露哀怨之色,一副欲哭欲泣的样子,张迁见此,心中有些不忍,刚想开口安慰几声,就听到一声洪亮地声音从程大师的丹室内传出:“哦?张小子,你要离岛吗?可是决定好了吗?”话音刚落,只见丹室的大门一起,一名身穿灰色道袍,面容坚毅地中年道士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张迁见程大师出现,面露大喜之色,其实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故然是真心实意,不过也有着对程大师所言的意思,毕竟如果程大师在丹室内的话,以其筑基期修士的神识,自然能将门外之事了解的一清二楚。以张迁所了解的程大师的为人来说,就算程大师再是不想见他,也可能因知其将要离岛的消息后,出来相送一面的。 程大师看着恭敬地向他作揖的二人,无奈的说道:“你二人随贫道进来。”说完,也不再看二人,转身回到了丹室之内,张迁和兰儿对视了一眼,就匆匆的跟进了室内。 程大师坐回了他的丹炉旁,室内仍残留着刚刚熄灭的地火余温,张迁没等程大师问话,就主动说明了来意。“程大师,师侄知道您老正在研究丹药的除杂问题,这些年来,师侄也一直在尝试着,就在前不久,师侄有了一些小小的进展,想请程大师指正。”说完,张迁就将之前准备好的玉简双手呈送到了程大师的面前。 程大师面露怀疑之色,还是接过了张迁递给他的玉简,用神识细细地察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程大师才放下玉简,面露惊喜地问道:“此方法是师侄你想到的吗?” “不错,当初得知您老在研究此问题时,师侄就觉得,如果丹药杂质真能够进一步提炼出来,绝对是像师侄这样的资质极差的修士的福音,能更多的服用丹药,减少因排除杂质所耽误的修炼时间,就有更多的机会进阶,所以尝试了多种办法,此法是师侄尝试之后,最好的结果了。”张迁如实地道。 “哈哈哈,此方法的确不失为一个新的思路。是贫道有些墨守陈规了,还是你们这些后辈有想法啊”程大师感叹地说道。 张迁听了程大师的赞扬,多少有些心虚,此思路也是他借鉴了前世的药学经验,在结合此界独有的炼丹术,改良而成,张迁并不敢居功,急忙道:“程大师谬赞了,只是师侄的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而已。” “师侄不必自谦,否则倒是更加显得老夫无能了”,程大师呵呵笑骂道。通过此事,他心中隐隐地对张迁的那根刺也淡了许多。而程大师也不亏是多年侵淫丹道的大师,指出了此方法的多处不足和需要完善之处,接下来就是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 二人探讨了大半个时辰,完全忘记了兰儿此女,而她也没有丝毫的不耐,反倒是一双明眸偷偷地看着张迁专注时的样子,眼中闪过丝丝懊悔、心动的神色。 “师侄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成为本阁的专职丹师吗?贫道知你心向大道,不过以师侄你的灵根资质,今生结丹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如果师侄你真能答应,贫道就算舍弃了这张老脸不要,也会向岛主请求,让岛主收你为记名弟子,并全力助你筑基。”程大师最后还是又起了爱才之心,情真意切地向张迁劝说道。而一旁的凡人侍女听之此话后,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张迁。 张迁听了程大师许诺的比前次更好的条件,多少有些心动,也相信程大师一定会尽全力帮他筑基,如果有程大师的相帮,至少筑基这步会好走不少,但张迁心中的野望可不仅仅只是筑基期。既然上天让他重活一回,尽管是在此异世,没有任何金手指,张迁也坚信凭借自身的努力,能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来,哪怕最终是身死道消,张迁也绝不后悔。 故此,张迁面带愧色,坚定地拒绝道:“多谢程大师的好意,恕师侄不识好歹了,师侄愧对您老的丹道启蒙之恩”说完张迁就向程大师深深一揖,久久不曾起身。凡人侍女听了张迁的拒绝之言后,神色一暗,默默低声抽泣了起来。 “哎。。。是本阁没有这个福缘,既然你主意已定,贫道就不多劝你了,这是贫道这些年来总结的一些炼丹经验,你拿去,就当是贫道给你的临别之礼了。”程大师遗憾的说道,就将一个黄色玉简递给了张迁。 张迁很是感动,谁说的修仙者尽是一群无情无义之辈,只是因为长年的闭关修炼,远离凡尘,将自身的感情深深地藏在了心底罢了。张迁此次来找程大师,早就没有了刚离岛时的心思,只是想单纯地将炼制丹液的技巧告知程大师,以还报当年的教导之恩。没想到程大师也真诚相待,将其炼丹经验交给了他,张迁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想错过学习的良机,将黄色玉简接到了手中。 程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转首又看向了凡人侍女道:“苟小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哼!阁主不在,他到是越发的暴露本性了”。 张迁见此,也顺势帮了此女一把道:“程大师,不知您老这里缺不缺一些抓药跑腿的帮手,师侄看兰儿妹妹聪明伶俐,相信完全可以胜任的。”凡人侍女看到张迁替她说话,心中既有些甜蜜,又有些不舍,一时居然忘记接口,替自己说些好话。 程大师玩味地看了看张迁,又看了看凡人侍女,笑问道:“你当真舍得吗?” 张迁有些汗颜道:“师侄只是一个主意,并没有替兰儿做主的意思。” “呵呵,师侄放心,贫道如此年岁了,早已无心男女之事了,只有丹道才能令贫道有些兴趣,兰儿,你先暂时在贫道这里帮忙,如果阁主真能顺利出关,你再回去不迟。”程大师逗弄了张迁一番,就转首对凡人侍女吩咐道。 “兰儿,全听程大师和张大哥的安排。”凡人侍女此时也回过了神,哀怨的看了一眼张迁后,就对程大师顺从地说道。 “恩,就这样决定了,对了,张师侄,此方法既然是你想出来的,就为此种丹液命个名,好让之后的丹师们方便称呼。”程大师善意地提醒道。 张迁听到此,有些佩服程大师地气度,丹液之法如果真能完善推广,定会在乱星海刮起一股学习的浪潮,而首先研制出此方法之人一定会名扬整个乱星海,程大师作为张迁的丹道启蒙者,又加以完善了此法的多处不足之处,就说他自己是丹液之法的开发者也毫不为过的。而程大师居然能将如此成名之机轻易地让给张迁,张迁心中甚是钦佩。 张迁也没有虚伪的推脱,大不了别人问起后,他就说是程大师所创,张迁深知人心难测的道理,有时候假话更能令人信服;低头想了想后道:“就叫水丹之术” “水丹?好名字。就叫水丹之术”程大师认同地点了点头。 张迁二人此时都没有想到,“水丹”的特殊炼制之法,会在之后近万载的时间里,对乱星海的丹道,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第十二章 意外访客 张迁从丹香阁出来,就回到了之前炼气期居住的小楼中,回想着这次出岛的结果,基本上达到了他的目的,只差上等阵盘没有收购到,不过这需要几分运气。 检查了储物袋中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丹药,足够将他的修为提升至炼气期十三层的顶峰,之后就要考虑筑基之事了。想到关于突破筑基期的准备工作,他又从储物袋中找出了玉氏姐妹给他的玉简,当时因有外人在场,他不太方便细看,此时回到洞府,却要好好的品读一番。 一个时辰之后,张迁才轻轻地放下手中玉简,满脸都是为难之色,自语道:“突破筑基期居然如此困难,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仅仅是吞服筑基丹那么简单,难怪筑基期修士的数量相比于炼气期少了许多,光是这筑基之前的第一关就会难倒大半炼气期修士。” 原来看完玉简之后,张迁详细地了解到了筑基三难关,第一个难关就是法力之关,修士与凡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体内拥有法力,而法力的精纯程度,也决定了筑基的成败。虽说只要拥有炼气期十一层以上的修为,就可以尝试突破筑基期,但法力越是深厚,突破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筑基之后的也越高;在此一点上,对于张迁来说不是什么难度。 第二个难关是元神之关,要求修士的神识之力,越强越好,这样突破筑基之后暴涨的法力,才不会冲破修士的身体,令修士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第三个难关就是筑基丹了,此关基本上已是常识了,除了天灵根的修士之外,其他灵根资质的修士均需要筑基丹来突破,这也是此丹名字的由来,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张迁深思了一下,第一关的条件对其来说已经基本达成,第三关需要一定的机缘,不是他立刻就可以达成的。他目前勉强能做的就是第二关,尽量的提升自己的元神强度。此方法当初只是个初步设想,现在可以尝试一二了。 只见张迁轻轻一拍储物袋,一个迷你小钟出现在了手中,正是迷魂钟。当初试炼此宝的威能时,他的元神连一息时间都坚持不了,就被此宝震晕。不过后来张迁细细感应元神强度时,居然比晕倒之前强了那么一丁点,但因增强的不多,他一度以为是错觉,此时正好再次试验一下。 张迁重新在小楼中布好各种防御及隔音禁制,以防止此钟的威能外泄,惊扰到其他人,引来窥探。然后面色郑重地解除了此钟认主禁制,没有再给身上应用其它防御手段,略带恐惧之色地看着迷魂钟,咬牙向其打了一个法决,只听“咚”的一声低响后,张迁再次晕倒在地。 数息之后,张迁缓慢的爬了起来,没有着急打坐恢复,而是闭上双眼,强忍着晕眩之感,仔细地感应着元神的强度,过了一会儿,他苍白地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果然如他所想,元神又增强了一点,他放出神识,以他接近炼气期顶峰的神识强度,原本只能感应到大约近百丈的范围,超出此范围之外,基本上等同于瞎子,而现在神识感应的范围居然扩大了数寸,这还只是刚开始而已,通过此钟不断的锤炼元神,神识之力将会逐渐地增强。 不过此方法因为过于霸道,张迁的元神并不能多次承受,刨除他打坐恢复的时间和自身的修炼时间之外,每日大约只能用此钟锤炼元神三次,之后随着他元神的增强,次数可以再逐步提升。 就这样,张迁每天一边炼化丹药积累法力,一边早中晚各用迷魂钟锤炼一次元神,日子过的痛并快乐着。 一个月后,张迁暂时结束了闭关,要去岛上的坊市中,取回订制的宝物,也算是给自己放会小假,用迷魂钟锤炼元神的方法可着实太过痛苦了,如果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他现在一定会更换。但为了能够筑基,也只能咬牙坚持了。 张迁易容成中年书生的样子,再次来到了鼎盛屋,此时店中只有一位客人,正在和店内少年因一件中阶法器的价钱,讨价还价的样子,见到张迁走进店内,二人的说话声不由的一顿,客人神识扫了一眼张迁的修为,面色一惊,也没在继续还价,匆匆地向少年交割了灵石,买走了法器,就离开了店铺。 少年鄙夷地看了眼客人离开的背影,就面带笑容的对张迁说道:“客官是来取宝的,店主前几日刚刚炼制完成,还特意嘱咐了贫道,请随贫道来。” 张迁点了点头,随少年再次来到后屋,找到了银发老者。 “小友终于来了,贫道早已等候多时了,这是答应小友的三件宝物,小友看看”,说着银发老者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三件灵气盎然的宝物来。一双淡蓝色的小鞋,一捆白色的绳索和一副银色内甲,三件宝物均散发出顶阶法器的气息。 张迁见此,面露大喜之色,真的炼制成功了,他接过法器,逐一的试验了一下威能,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前辈的炼器之术,真是令人敬佩,晚辈甚是满意,不知这三件宝物可有名字?” “哼,区区几件法器而已,对贫道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至于名字嘛,贫道根据其各自的功能用途,分别叫其追风靴、捆仙绳和隐灵甲”银发老者傲然的说道。 “好名字,前辈不亏是本岛有名的炼器大师。”张迁又赞扬道。 “小友不用客气,以后如果有好的灵材,还要多多拿到贫道这里炼制,包小友满意。”银发老者豪气地说道。 张迁笑着点了点头,说着一定一定之类的话语,也无心再与银发老者多聊,就拜别了此人,心急地想回到洞府,继续尝试下新得宝物的威能。 就在张迁恢复原本容貌,飞遁至修炼的小楼时,看到了一位意外之人站立在楼前,一副等待已久的样子。 “张师弟,你终于回来了,为兄等你多时啊,咦?师弟居然已经有了炼气期十三层的修为!”来人看到张迁的遁光,刚要埋怨一下,却神识一扫,发现了张迁过人的修为,面带惊愕之色的问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年前在贡献殿交给其丹师培养手令的面善中年,当初此人本想坑张迁一大笔灵石,不过最后没想到张迁真的成为了一名丹师,轻松地偿还了其等价灵丹,让此人还暗暗后悔了许久。 张迁心中猜测着此人的来意,装出一副开心的语气问道:“师兄怎么有空光临寒舍?真是有失远迎啊,是有什么事找师弟吗?” 面善中年仿佛才从张迁修为提升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看着原本修为远低于自己的师弟,居然后来居上,修为还高出自己一层,心中甚是嫉妒,但也对达成此行目的有了几分把握,故语气酸酸地回道:“还要先恭喜师弟修为大进,筑基指日可待啊。” “呵呵,师兄谬赞了,以师弟的资质,此生修为已经到了尽头,哪有什么可恭贺的。”张迁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 “师弟不必自谦,以你高超的炼丹之术,未必没有一丝机会的,师弟想不想修为更进一步?”面善中年语气神秘的说道。 “更进一步?师兄的意思是?”张迁心中疑惑,难道和筑基有关? 面善中年没有回话,而是向左右看了一眼,张迁领会的拍了拍脑袋,邀请面善中年进了小楼,宾主入座之后,张迁向屋内打了一个隔音禁制,就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次面善中年没有犹豫的道:“师弟应该听说过碧波兽?” “碧波兽?当然知道,此妖兽的妖丹可是炼制筑基丹的主药,师兄为何如此一问,难道是?”张迁心中一动,期待的看着面善中年道。 “呵呵,想必师弟已经猜到了,不错,师兄此次来找师弟就是与此妖兽有关,前段时间为兄的师尊与一位前辈在深海发现了一处碧波兽的巢穴,里面有五只成年的二级碧波兽,当时因妖兽数量多,师尊与那位前辈寡不敌众,败逃而回,此次是想找齐帮手和炼丹师,杀妖取丹后,就地炼制筑基丹,不知师弟可有兴趣加入?如果师弟同意,炼制出的筑基丹也有师弟一份。”面善中年诱惑地道。 张迁听后,心中大喜,他一直在谋划筑基丹之事,没想到如此快就有了机会,但仍有些不太放心,担心此行的风险,故问道:“不知师兄此行都有何人啊?” “呵呵,这需要暂且保密,如果师弟答应了此事,师兄为了稳妥起见,还需要考校一番师弟的炼丹术。”面善中年有些不太放心的回道。 “哦?如何考校?是炼丹吗?”张迁奇怪的问道。 面善中年肯定地点了下头道:“不错,就是炼丹,不过不是炼气期的丹药,而是筑基丹!” 第十三章 邀请 “炼制筑基丹?!难到师兄现在手中就有二级碧波兽的妖丹?”张迁惊疑道。 “呵呵,师弟误会了,自然不是碧波兽的妖丹,而是普通的二级妖兽妖丹,为兄也知道用其它的二级妖兽内丹,炼制成筑基丹的可能性低的微乎其微,但想必师弟也没有炼制筑基丹的经验,为兄只是想先让师弟用其它二级妖兽妖丹练手,积累下经验,然后再经过多方比对之后,评估出师弟炼成筑基丹的机率。”面善中年淡淡地解释道。 张迁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又有了一个疑问,故问道:“师兄如此大费周折,为何不直接邀请中阶炼丹师帮忙?” “呵呵,师弟有所不知,一开始为兄的师尊的确有想找本岛的其它两位中阶炼丹师的打算,不过很不凑巧,这两位均闭关了,其中一位想必师弟是知道的,阁主前辈早已经闭生死关,尝试突破结丹期,已经数年没有出关了;另一位程大师前段时间居然也宣布了闭关,据其身边的那名叫兰儿的侍女所言,程大师似乎找到了一种多年困扰他所研究的丹药问题的方法,故此次闭关是要尝试进一步完善此法,具体何时出关并不知道。所以师尊只能找本岛的低阶炼丹师尝试炼丹,而为兄最先想到的第一人选就是师弟你了,就向师尊推荐了一下,才有了此行。”面善中年一脸邀功似的说道。 “师弟感谢师兄的信任,不知师兄可否容师弟考虑一日?”张迁向面善中年略一抱拳,感激地说到。 面善中年知道张迁有些担心此行的风险,故也没有继续多劝,很是理解的道:“没问题,正好为兄还要为此行做些准备,一日后为兄再登门拜访,告辞。”说完向张迁一礼后,就在他的相送之下,飞遁而去。 面善中年拜别了张迁后,就向岛中央的区域遁去,此区域是筑基期修士洞府所在,只见他的遁光停在了一个树荫茂密的峡谷之内,他向其中一处谷坡打了个法决,四周风景一变,出现在了一个明亮地洞府之中,有两个身影正在相对而座,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看见面善中年出现在洞府之内,二人言语一停,其中一个红袍老者开口问道:“徒儿,那张小子答应了吗?” 面善中年躬身回答道:“禀师尊,张师弟言明一日后会给徒儿一个明确答复,不过徒儿看其已经心动的样子,答应只是迟早的事。” 此时坐在红袍老者对面的一个僧人打扮的老和尚开口道:“齐兄,如果你们那处人手不够,贫僧这里可是有的是人,可以帮衬一二的。” 红袍老者哈哈一笑,回绝道:“多谢弘远大师的好意了,我们之间有过约定,贫道找大师助拳,大师只能再多带两个后辈,难道大师想违反约定吗?”说完,红袍老者面上还带着一丝不满之色。 老和尚微微一笑,摇头道:“贫僧只是担心此子耽误我们的行动,以免夜长梦多罢了。” “哈哈。。。大师不必多虑,贫道和那花婆子发现那处妖兽巢穴后,虽因不敌妖兽的数量,败逃了回来,不过在脱身之后,贫道与花婆子又返回到那处妖兽巢穴外面,联手布置了一个阵法,此阵不仅可以暂时困住那些碧波兽月余时间,还有些遮蔽气息的作用,只要不是结丹期以上修士用神识仔细探查,是绝对无人能够发现那处巢穴的。”红袍老者很是自信的解释道。 “哦?齐兄居然有如此后手,那贫僧就放心了,只是炼丹师的人选,齐兄可有什么其它备选啊,别因为等那张小子,耽误我们太多的时间。”老和尚仍有些不太放心的样子说道。 “适合的人选哪有那么好找,贫道又不能将此事太过张扬,知道此事之人是越少越好,不过贫道的徒儿既然对此子极有信心,那就等他一日也无妨,正好我们再多收集下此行炼丹所需的其它药材,为了此行顺利,我们至少还要再多准备出一倍的数量。”红袍老者叹声道。 “嗯,岛中的低阶炼丹师的水平,的确是不怎么样,贫僧这边的炼丹师水平,也仅是勉强凑合;既然贫僧参与了进来,其它所需的药材贫僧也应出一份力,就派人一起收集,好尽快凑齐。”老和尚认同的点了点头,貌似大方的说道。 红袍老者听后很是满意,转首对面善中年道:“徒儿,无论那张小子答应与否,此事绝不可以轻易地走漏风声,事关你的筑基大事,你应该知道如何做?” “徒儿明白,徒儿定会警告张师弟的,必要时也会用上非常的手段”面善中年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带狡诈之色的道。 红袍老者也嘿嘿一笑没有细问,之后三人在洞府之内,就商量起了此行的具体细节来。 张迁在送走面善中年后,就一直坐在屋内,思考着此行的风险得失,以他原本的打算,是不准备和其它人组队寻猎碧波兽的,不过此妖兽的行踪也是越来越不好寻觅了,他此次出岛在坊市中曾多方打听碧波兽的消息,根本就无人出售此兽消息;他担心因此而耽误其筑基的时间,毕竟筑基时的年龄越小,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超过了最佳筑基年龄,张迁就算是有了足够的筑基丹,以他极差的灵根资质,也大有可能筑基失败。 另一个让张迁心动的原因,就是他之前并没有考虑到筑基丹炼制的困难程度,他从程大师给其的炼丹经验玉简中看到,炼制筑基丹的手法非常复杂,不仅需要熟悉各个主药、配药之间的药性配比,还需要极高超的炼制手法,以他目前的炼丹技术,还达不到炼制筑基丹的要求。而面善中年居然可以给他二级妖丹让他炼手,这可是一次绝佳的试手机会,以他目前的实力和身家,可收集不到多少二级妖丹,他手中仅有的一枚二级落驹兽的妖丹,也根本不足以让他积累经验。 在相较了此行风险和以后的筑基大道之间,张迁心中隐隐的有了决定。 第二日,面善中年早早的就来到了张迁的洞府,在得到了他的肯定回答后,哈哈大笑了一声,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十枚二级妖丹和一些药材交给了张迁,道:“师弟既然答应了,那师兄就先考校下师弟的炼丹水平,这些妖丹和药材师弟先拿去,尝试炼制几次,最后只需将炼得的所有丹药交给为兄查验即可。” “师兄真是好气魄,这十枚二级妖丹及药材,少说也有近3000块灵石的价格了,可真是让师弟颇有压力啊,师弟只能尽力而为了。”张迁见到面善中年居然能够拿出如此多的二级妖丹让他尝试,心中暗惊,可见其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如果最终他不能让其满意,光是等价偿还这笔灵石,也足够花光他大半的家底了。 “呵呵,师弟不要有任何心里压力,尽管拿去炼制就是了,哪怕最后都失败了,为兄也不会让师弟赔偿分毫的”面善中年有些言不由衷地说到。 张迁心里自然根本不信,但也不会轻易放弃此次良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收了东西之后,就与面善中年离开了洞府,架驭遁光,一起来到了丹香阁,找到了一间地火充沛地炼丹室,面善中年本想和张迁一起进入丹室,观看他炼丹,顺便起到监视的作用,但张迁自然不肯遂了他的意,以炼丹不愿让人打扰为由,将面善中年单独留在了外面,独自一人走进了丹室。 因炼丹室内本身就有防止外人神识窥探的禁制,所以张迁仅仅给丹室内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隔音禁制,然后来到地火火脉之上,盘膝而坐,并没有着急炼丹,而是先取出了程大师送给他的玉简,找到炼制筑基丹的部分,仔细地又重温了一遍炼制筑基丹的全部过程,这样多少可以降低一下他的炼丹失败率。 放下玉简后,张迁心中又模拟了数遍炼制过程,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件三足赤色的丹炉,是件高阶法器,这还是他当年成就低阶炼丹师之时,程大师赐予给他的入门奖励;然后他又随意的拿出了一个二级妖丹和一份对应的配比药材,就开始了第一次筑基丹的炼制尝试。 半个时辰后,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过后,张迁脸色有些难看的打开了丹炉,看着里面躺着3枚黑糊糊的废丹,尽管早有所料,但心中仍有种正在滴血的感觉,这可都是钱啊!以前因有丹香阁提供的炼丹材料,所以张迁用起来毫不心疼,这回轮他需要自掏腰包时,才真正的体会到炼丹师真是个烧钱的职业。 张迁勉强压下心中的杂念,收了这些废丹,重新起炉,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砰”,失败,继续。 “砰”,失败,继续。 就这样,过了四个时辰之后,只见张迁满脸怒火中烧之色,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沉稳、老练,他浑身颤抖地看着手中的二十余枚焦黑的废丹,终于难忍心中的怒气,抬首仰天骂道:“贼老天,你玩我?!” 第十四章 藏丹 骂完之后,张迁心中的郁气似乎释放出了一些,没有再继续炼制,而是又取出了程大师给他的玉简,再次认真地的看了起来,这回他没有仅仅只是关注筑基丹的部分,从头到尾的将程大师的炼丹经验又细细地品读了一遍,即使是炼制炼气期丹药的手法和技艺,他也没有放过,相当于程大师从头又教导了他一次。 一个时辰之后,张迁不自觉得放下玉简,双眼迷离,仿佛仍沉浸在程大师精湛的炼丹手法之中,他下意识地再次起炉,放入面善中年交给他的最后一个二级妖丹和药材,手法娴熟地向丹炉中打入各种法决,并向地火之中也打入了一个法决,只见一阵炙热的火焰喷涌而出,将三足赤色丹炉包绕而起,漂浮在空中,而张迁仍是一副双目迷离的样子,并未理会眼起的一切,他双手飞快地在胸前掐决,将连续数十个法决拍入了丹炉之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只听丹炉一阵“嗡、嗡”的低鸣,仿佛壶中的开水沸腾一般,炉盖也轻轻地微颤,但张迁没有去管,手法不停,并继续加大了法力的输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只见他头上早已经布满了细密地汗珠,一副法力即将透支的样子,但好在炼丹也快到了尾声;当他将最后一个法决打完之后,空中的丹炉仿佛吃饱了一般,炉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之后,就“轰”的一声,稳稳地落到了张迁的面前。 一股浓郁地丹药香气从丹炉内飘出,受药香的刺激,张迁也一下子从刚刚神游似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先是一脸茫然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自己刚刚是在炼制筑基丹,而炼制的手法居然和玉简之中程大师的手法一模一样,仿佛是程大师附体一般。 张迁没功夫仔细回味,担心丹药有其它意外,急忙收了思绪,向丹炉轻轻打了一个开炉法决,只见炉盖一起,3枚闪着淡蓝色光晕的丹药飞出,静静地漂在半空之中,没有丝毫掉落的意思,张迁面露狂喜之色,轻轻一招,将3枚丹药收到了手中,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这3枚淡蓝色丹丸,二大一小,表面均散发着旺盛地灵力波动,其中小的那1枚灵力波动略差,比大的2枚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灵力。尽管没有真正的见过筑基丹,但从程大师玉简中的描述来看,此三枚就是筑基丹。 张迁看着手中的筑基丹,再次回想起炼制此丹的全过程,那些画面仍是记忆犹新,他刚刚应该是进入了某种顿悟状态,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让他再重新来一次,可不一定能再次做到此事。这次经历,也给他积累了丰厚的炼制此丹的经验。 其实张迁能有此次成功,主要是因他本就到了快要突破中阶炼丹师的边缘,只差临门一脚,而程大师的炼丹经验又起了一个催化的作用,使他向中阶炼丹师又迈进了一大步。 张迁仔细地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收了手中的筑基丹,感受着体内空虚的法力,急忙盘膝而坐,打坐恢复了起来。一盏茶时间后,张迁精神充沛地站了起来,低头沉思着出去以后应该如何向面善中年交代。 此时,面善中年正在外面焦急地来回徒着步,在张迁刚进入丹室的头三个时辰里,他还强装镇定,一副静待佳音的样子。直到又过去两个时辰后,见张迁还未出来,他开始心急如焚起来,完全无法再静心打坐等待,后悔刚刚应该态度强硬一些,和张迁一起进入丹室,这样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意外情况,他也能做到心中有数,不像现在,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有些魂不守舍。 就在面善中年刚作出决定,要冒打断张迁炼丹的风险,准备破门而入时,就见丹室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地身影显露出来,面善中年见此,面露惊喜之色,用略带埋怨的语气说道:“张师弟,你终于出来了,让为兄等的甚是辛苦啊,师弟的炼制结果如何啊?”说完,就急忙关心起张迁的炼丹结果来。 “呵呵,让师兄久候了,师弟心中也很是自责,但没想到炼制此丹会如此的费时费力,师弟也是经验不足嘛,至于炼丹结果,师兄自己看”张迁装出一副刚刚炼制完成,很是辛苦的样子回道,并将一个白色丹瓶交给了此人。 面善中年听后,略带着一丝歉然的看了一眼张迁,就快速地接过张迁手中的丹瓶,打开瓶盖,将瓶中的丹药往出一倒,只见二十余枚黑糊糊地丹药出现在了手中,正是张迁之前炼坏的废丹。 “这就是?这就是师弟最终的炼制结果?”面善中年面色难看的质问道,尽管心中有几分预料,毕竟筑基丹不比其它丹药,炼制困难是出了名的,而且张迁所用的还不是二级碧波兽的妖丹,他预期之中也没指望张迁仅凭十次的尝试机会,就可以炼制出筑基丹来,但至少应该有几枚半成品丹丸,那才是他的心里预期;可看着手中的这些黑糊糊地丹药,怎么看也不像是半成品丹丸,他虽不是什么炼丹师,但基本的鉴丹眼光还是有的,这些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的废丹,修士吃了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是会有吃死人的可能。 张迁看着面善中年一副气极的样子,感觉差不多了,也没有再继续逗弄他,而是从容地一拍储物袋,另有一个白色丹瓶飞出,落在了面善中年面前,微笑地道:“谁说那些丹药就是最终结果了,师兄再看看此瓶” 面善中年下意识地接下小瓶,面现一丝疑惑之色,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急忙打开瓶盖,只见一枚体积略小的淡蓝色丹丸漂浮而出,散发出一种令人想马上将之吞服的气息,“筑基丹!!!不对,体积小了一些,灵力似乎只有正常筑基丹的三分之二。”面善中年先是面露大喜之色,然后又将喜色一收,面带困惑之色的说道。 “师兄所看不差,此丹的确不能算是真正的筑基丹,不过也足有真正筑基丹三分之二的功效,师弟叫其“小筑基丹”,只因师弟最后法力不济,才没有炼制出真正的筑基丹来,让师兄失望了。”张迁一脸遗憾之色的说道。 “小筑基丹?名字倒也贴切;呵呵,师弟不必自责,师弟能炼制出此丹来,已经远远地超出为兄的意料之外了”面善中年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喜色,手中紧紧地攥着此丹,一副生怕别人抢走的样子。然后转首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张迁一眼,仿佛又一次重新认识张迁一般。张迁每回都能给他带来惊喜,第一回是得知张迁成就了炼丹师,而这次是第二回,令张迁在他心中隐隐地神秘了几分,对其生出一种忌惮之感。 张迁笑了笑,看似随意地解释道:“师弟能炼制出此丹,也是运气,想必师兄也知道,一炉二级妖丹大概能炼制出3-5枚筑基丹;师弟除了第一炉丹药炸炉之外,之后的8炉丹药全部都是废丹,本来师弟已经打算放弃了,毕竟这可都是师兄花费大笔灵石辛苦收集到的,师弟并不想就这样肆意挥霍掉,但想了想又不太甘心,怕没脸向师兄交待,就狠下心来,又作了最后的一番尝试,未成想时来运转,最后一炉居然炼制出了此丹和其余两个废丹,也算是对师兄有个交待了。”说着张迁还表现出一副非常可惜的样子,让谁看了都知其已经尽了全力。 “哈哈。。。仅凭此丹,就足以证明为兄慧眼识人。师弟的炼丹水平已经远超普通的低阶炼丹师了,据为兄所知,此行的其它炼丹师的水平是远不如师弟的。”面善中年大声地恭维着张迁,对自己选择张迁炼丹的决定,感到明智之极;并因激动,不小心地说漏了一些此行的信息。 面善中年小心地将小筑基丹又放回了丹瓶之中,将其和那些废丹全部收进了储物袋中,他还要拿回去让其师尊查验一下,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圆盘样的法器,交给张迁道:“师弟已经算是通过了考验,此行必然会带上师弟的;具体行程时间和人员还没有完全确定,不过时间不会耽搁太久,也就在这几日,师弟最近不要闭关,并请将此“指灵盘”收好,此法器除了能告知师弟具体行程时间和出发地点外,也有寻人定位的作用,还请师弟将此事保密,并在此之前不得离岛,不要让师兄难做。”面善中年说道最后,暗暗警告张迁。 按面善中年原本的打算,是想让张迁发一个心魔誓言的,以防其走漏风声,但在看到张迁所表现出的惊人炼丹术后,他又改变了主意,为了交好张迁,只是将“指灵盘”交给了他,并简单的警告了一番,并没有再作多余的举动。 张迁接过法器,想了想后,没有多言,就将之放入了储物袋中,面善中年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告别了张迁,匆匆地向其师尊洞府遁去。 张迁看着面善中年远去的背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储物袋,嘴角微微一笑,也架御遁光,离开了丹香阁。 第十五章 打赌 张迁回到自己的洞府后,取出偷偷藏起来的两枚筑基丹,双眼满是沉醉之色的又把玩了一会儿,才重新将其收进了储物袋中,调整好心态,为即将开始的猎妖之行做起了准备。 他手中虽已有了两枚筑基丹,但对他糟糕的资质来说,是肯定不够的,所以此行是势在必行的。虽然面善中年对他仍有警惕之心,并未向他透露太多此行的信息,但仅从他所掌握的少量信息来推测,此行至少应该有不低于三位筑基期修士带队,并且会带上一些炼气期的亲近弟子和其他的低阶炼丹师。 而此行最大的风险,张迁认为并不一定是来自妖兽,反而倒是要小心这些同类修士,因为需要他炼制筑基丹的缘故,在炼制出筑基丹之前,他的小命应该是安全的;真正的危险应该是在炼制出筑基丹之后,他没有了用处,再加上分到了筑基丹,很容易会招来杀身之祸,而对他来说,炼气期修士的对手,他并不畏惧,真正让他忌惮的是此行的筑基期修士。为了此行的安全,他还要多作出几手准备。 张迁首先将从鼎盛屋银发老者那里炼制的三件宝物,一一的认了主,这三件宝物均是顶阶法器,威能不凡,其中最令张迁满意的是那件追风靴,在他穿上此靴之后,仅是法力微微一动,就遁出了数百丈远的距离,如果在他全力运使之下,再加上御风术的加持,他的遁速甚至达到了堪比筑基初期修士的程度,这令他大为的吃惊,但也对此行有了几分保命的底气。另一件捆仙绳,对于炼气期修士来说也算是强大的捆人法器了,若修士被其所捆后,会法力受禁,无法有效的运使自身法力,会乖乖地让人宰割,不过用此法器对付筑基期修士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会很轻易地被其挣脱。而最后一件隐灵甲,并没有什么太强的守御威能,不过却继承了那长须怪鱼的隐匿天赋,穿上此甲后,就会将自身的气息、气味及灵力波动等掩盖的若有若无起来,全力运使后,可以轻易的瞒过同阶修士的神识探查,也算是张过手中的另一件底牌了。 第二日,张迁又跑了一趟岛上的坊市,收购了多枚大威力的符箓,他的主要目标是能够对筑基期修士有威胁的二阶符箓,可惜此类符箓均稀少异常,并且价钱都贵的离谱,在他忍痛的出售了手中仅的二级妖丹后,才勉强收购到2张二阶初级符箓,就因手中灵石缺缺,遗憾地返回了洞府。 在他刚刚回到洞府没多久,面善中年给他的“指灵盘”法器就有了变化,只见其盘面上出现了几行小字,张迁看了一眼,自语到:“三日后,岛外七十里外的一处小岛上吗,时间到也够用。” 三日后,一处无人的荒岛上,两个身影正站立在一个巨大地礁石上,一副翘首而待的样子,正是向张迁发起邀请的面善中年和其师尊,那位齐姓的红袍老者。 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红袍老者回首对面善中年道:“徒儿,你再看看指灵盘,那张小子还有多久到,我们是确认了那张小子走后才出发的,就算那张小子遁速再慢,也差不多应该到了才对。” “是,师尊。”面善中年说完,就立刻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圆形法盘,此法器和他交给张迁的法盘长的一样,只是大了一些,只见法盘近中央处,正闪烁着一个黑色的光点,正在快速的向中央靠近。面善中年预估了下时间,向红袍老者道:“师尊,从指灵盘的指引上来推算,大概在过小半个时辰,张师弟就应该到了。” 红袍老者略一皱眉,但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话题一转,“那张小子修为低,遁速慢,倒是可以理解;但弘远那秃驴,怎么也如此的婆婆妈妈起来,他可是对此行最是上心的,并且贫道记得他手中应该有只遁法不慢的灵禽,应该比我们师徒二人早到才对的。”红袍老者半是自语半是牢骚的说道。 面善中年听后,也只能无奈的一笑,他可不敢如他师尊一般,背后妄议筑基期前辈,更何况那老和尚是出了名的小气、记仇,如果让老和尚听见,师尊不会如何,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迁此时正架驭着月影剑,以普通炼气期修士的遁速向着约定地点飞遁着,这三日他已将手中的几件法器熟练地运使如意,并想出了几种法器之间相互配合的对敌手段,让他的实力又增强了许多,对此行有也了几分信心。 很快张迁远远地就看到了岛上面善中年师徒二人的身影,稳稳地停住遁光,向二人一礼后,并歉然道:“晚辈来的迟了一些,还请前辈和师兄多多海涵。” 红袍老者是第一次见张迁,并没有回话,而是上下仔细地打量了张迁一番,因其徒弟对张迁很是推崇的样子,他想看看张迁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而面善中年见师父没有说话,就率先介绍道:“呵呵,我们师徒二人也刚到不久,张师弟,这位是为兄的师尊,姓齐,师弟过来认识一下。” “原来是齐前辈,久仰久仰,晚辈张迁,见过齐前辈。”张迁面带恭敬的说道。 红袍老者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张迁有什么奇特之处,但他也是人老成精之辈,故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的说道:“张小友客气了,贫道早就听我这个不孝徒儿说起过,本岛又出了一名技艺精湛的炼丹大师,一开始贫道还有些不太相信,以为只是你们小辈之间的吹捧之言;但自从见了张小友炼制出的那枚小筑基丹之后,就知道所言非虚啊,倒是贫道有些孤陋寡闻了,此次还要多多仰仗张小友的炼丹术啊。” “多谢前辈抬爱,晚辈只能说尽力而为,那枚小筑基丹仅仅只是运气罢了,晚辈担心学艺不精,不能让前辈满意。”张迁不卑不亢地说道。 “哈哈。。。花婆子那边,贫道并不知晓,但弘远那老和尚的人选贫道还是知其一二的,他那位炼丹师的水平绝对是不如小友你的。”红袍老者似乎对张迁极有信心,出言安慰道。 张迁听后心中略微一定,分析着红袍老者所透露的信息,正要再继续追问之时,只听“啾啾”两声燕鸣声后,一只通体乌黑、身长约一丈有余的白眼飞燕映入眼帘,飞燕身上站着三人,为首之人是一名身穿黑色袈裟的老和尚,他身后站着的两人,其中一人张迁有些眼熟,正是那日张迁回岛之时遇到的看守城门的大胡子,另一人张迁更是熟悉,居然是那位丹香阁的苟姓阴鸷中年。 三人刚刚落定,就听老和尚面露不悦之色的道:“齐兄,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像你往日的作风,刚刚贫僧听齐兄说有人炼丹水平高超,莫非就是此人吗?”话言刚落,就双眼闪过一抹红光,转首紧紧地盯着张迁,一股筑基中期的强大气息向张迁压迫而来。 张迁只是看了一眼老和尚的双目,就感到元神有些懒洋洋地,神识无法离体,并根本御使不动自身法力,来抵抗老和尚的威压临身。 “迷魂术?!”张迁心中大惊,下意识的将分散在体内的神识向脑中一聚,并包绕着元神快速的高频率的共振了起来,仅一息之后,张迁就从迷魂术中挣脱了出来,在老和尚的威压刚刚临身之时,脚上皮靴蓝光一现,就遁到了一边。 “咦,神识不错,居然能挣脱贫僧的法眼通,不过修为太低了一些。”老和尚没想到张迁能够轻易的摆脱他的神通控制,刚要在继续出手试探之时,只见红袍老者身影一闪,挡在了张迁的面前,面色难看地道:“弘远大师这是干嘛,一个小辈而已,难到张小友曾经得罪过大师?那贫道就替他向大师致歉一二了。” “哼!贫僧之前并未见过这小子,有何得罪之处。只是见齐兄刚刚如此推崇此子的炼丹术,一时有些手痒罢了。”老和尚见红袍老者对张迁一脸维护之意,也收了威压,面带平和之色,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说道。 “如此最好,希望大师不要让老道我为难,贫道还要指望张小友炼丹呢”红袍老者不放心的警告道。 “呵呵,齐兄放心,贫僧刚刚也是见才心喜嘛,既然齐兄如此看好此子,不如让这小子和贫僧之人比试一番如何?”老和尚眼珠一转,说出了让红袍老者有些意外的话来。 “如何比试?难道大师想违反我们之前的约定不成?”红袍老者警惕地问道。 “贫僧自然不会谋划齐兄的那份筑基丹,而是想和这小子打个赌而已。”老和尚说着看向了张迁道。 张迁此时仍有些心有余悸之感,如果不是他长时间的在迷魂钟的锤炼之下,元神强度提高了不少,并且琢磨出了一种抵抗迷魂的小手段,今日就要在这老秃驴的手中吃个大亏了。转生以来他从来没有像刚刚那样无助过,仿佛小命全掌握在他人手中,这令张迁的感觉很是不好,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凶性也被激发了出来,对这老秃驴产生了一丝杀意来。 老和尚见他看了张迁半天,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大怒,正要发作再给张迁一点苦头吃时,红袍老者却转首对张迁善意地说道:“张小友,弘远大师想和你打个赌,不知张小友意下如何啊,如果张小友不愿,贫道可以替你回绝了。” 张迁仿佛才回过神的样子,向红袍老者感激的笑了笑,就语气淡然地向老和尚问道:“大师想如何对赌?” “呵呵,很是简单,小子听好了,别说贫僧以大欺小,我们就赌谁人能炼制出筑基丹来,无法炼制出筑基丹之人要将自己应得的那份筑基丹交给对方,小子你敢吗?”老和尚阴恻恻地问道。 张迁低头思索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阴鸷中年,见其也面露紧张之色的看着他,心中暗暗一松,以他对阴鸷中年的了解,其炼丹术比起他来还是差之不少的,老和尚想必也是知道阴鸷中年的水平,而其仍然主动提出了赌约,应该是有什么隐藏的特殊手段了。 “如果双方都没有炼制出来,或是都炼制出了筑基丹又将如何?”张迁问道。 “都未炼制出来,自然赌约作罢;都炼制了出来,就比数量,数量多的人取胜。”老和尚淡淡地道。 张迁思绪一转,他对自己的炼丹术很有信心,尤其是这三日又仔细地回味了下那日炼制筑基丹的过程,再结合程大师的经验玉简,炼丹术又前进了一小步,距突破中阶炼丹师只差了薄薄的一层纸,故淡声回道:“晚辈答应了,不过晚辈有一个条件。” 第十六章 扮装少年 “哦?小子好胆!居然敢和贫僧提条件,什么条件?”老和尚面带一丝意外之色的问道。 “晚辈的条件很简单,只想请前辈发个心魔誓言,在此行之中和回岛之前不对晚辈出手而已。”张迁平静的说道。心魔誓言对凡人来说毫无意义,但对修士来讲,却有一定的约束力,因为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天道会在修士心境不稳或是突破境界之时降下各种劫数,其中就以心魔之劫和雷劫最是常见,而其中的心魔之劫更是难以凭外物抵挡,只能依靠修士自身的心境修为和运气。这也令心魔誓言成了修士之间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契约之法,不敢轻意违背。 “哈哈。。。就凭你?也想让贫僧发心魔之誓,不觉得有些不自量力了吗?”老和尚一脸怒极而笑的样子,气极的说道。 张迁眉头微微一皱,他想到了老和尚可能会拒绝,但他也着实担心老和尚过后会翻脸,从此人的作风来看,是大有可能的,这令他不得不防范一二,同时也暗暗苦笑,这也许就是低阶修士的悲哀,根本没有和高阶修士谈条件的资格,也令张迁心中更加坚定了变强的决心。 就在张迁思索着其他办法时,红袍老者也看出了他的难处,就主动调解到:“这样,如果张小友信任贫道的话,就让贫道当个保人,贫道可以保张小友此行的安全,不让弘远大师与你为难的。” 张迁听后微微一愣,看了眼红袍老者,见他一脸善意,心中有些动摇,他倒不会轻易的相信红袍老者真的是好心相帮,他是深知人心难测的道理,说不定此人就是个伪君子,单看其徒弟面善中年伪善的样子,就知道此人也定是个城府颇深之辈,不过如果拒绝了此人的好意,他就相当于无形之中得罪了两位带队之人,此行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绝对是小命难保。 张迁略一犹豫,也没有继续坚持,就装作一副感激的样子说道:“多谢前辈的好意,晚辈自然是信任前辈的,既然有前辈的担保,晚辈就答应了大师的赌约。”说着转首向老和尚点了点头,同意了对赌。 老和尚见张迁同意了赌约,阴阴的一笑,仿佛看到了张迁的那份筑基丹已经到了自己手中一样。红袍老者见二人已经谈完,也没有在继续耽搁时间的意思,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灰色飞舟,用法力一催,舟身就变成数丈有余,红袍老者淡然的对着众人邀请道:“好了,我们耽搁的时间够多了,路程有些远,为了节省些法力,大家就都坐上我这件灵云舟。” 老和尚自然乐意让自己的灵禽节省体力,没有多言,率先上了飞舟,他身后的大胡子和阴鸷中年也紧随其后,红袍老者等众人都上了飞舟之后,向舟内放入了一块中阶灵石,只见飞舟灵光一闪之后,就以不弱于筑基期修士的遁速向空中飞去。 一处无人的海域,一件巨大的花篮样法器静静地漂浮在空中,花篮中有一个彩衣老妇人和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正相对而坐,好一会儿,只听彩衣老妇人对少年道:“少主不应该冒险和老奴到此的,都怪老奴中了那伙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否则那批筑基丹早就应该运送到本楼了,少主也不用冒此风险了。”如果有外人见此,一定会惊愕老妇人一身筑基后期的高深修为,居然会对一个炼气期的少年恭敬有加的样子。 “花姨不必自责,只是本楼被有心人算计了而已,樊儿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那伙贼人的根脚。此仇樊儿记下了,以后自有计较。”少年温声安慰道,嗓音却极为洋洋盈耳,仿佛天籁一般。 “哦?少主居然猜到了几分,太好了。请少主将要行动之时一定要告知老奴,好让老奴将功赎过,出一口恶气!”老妇人听后,面带喜色的恨声说道。 “花姨就是不说,樊儿到时也会通知您老的,好在樊儿一向运气不错,这次居然让花姨发现了二级碧波兽的巢穴,只要取了妖丹,樊儿就可以出手炼制筑基丹了,虽然晚了些时日,但对樊儿筑基影响不大。”少年面露一丝笑意的说道。 “呵呵,自从老奴丢了那批筑基丹后,就一直在通过本楼多方收集碧波兽的消息,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前不久找到了此处碧波兽的巢穴,不过不巧的是在老奴刚要进入一探时,就碰到了‘鸣鹤岛’的齐道友,他虽然修为比老奴低了一层,但一身火属性功法却颇为的精纯,老奴并没有把握将其击杀,只能合作猎妖,最后还是因不敌妖兽的数量,逃回了本楼,约定今日找齐帮手后,再重新杀妖取丹。”老妇人半是解释半是自语道。 “可惜此行只能让花姨您独自前来,樊儿的那位两位师伯一人需镇守本楼不能轻易离开,另一人因上次被那伙贼人击伤,到目前还没有伤愈出关,否则此行会更加稳妥一些。”少年一脸可惜之色的说到。 老妇人也深表认同,她本来和红袍老者约定,每人再各带一名同阶帮手和两名炼气期的弟子,不过因老妇人选中的帮手伤势未愈,其它人她又不敢信任,只能带着自家少主前来。 “花姨也不用太过担心此行风险,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樊儿将本楼的镇楼之宝‘破甲枪’符宝带在了身上,只要不是遇到结丹期修士,樊儿自保是绰绰有余的。”少年颇有信心的道。 老妇人听后面色一定,正要夸赞几句少年时,却忽然神色一凝,向远处的一片空中望去,少年见其怪异的举动,心中一动,也看向了那处空中。只见一个灰色的巨大飞舟正在极速的向二人这边飞遁而来,最后稳稳地落在了花篮法器旁。 飞舟的甲板上站立着六个身影,正是风尘仆仆,赶了数日余路程的张迁几人。 “齐兄,你们到的有些迟了,如果再晚上一些,老身可要担心齐兄的安危了”老妇人半开玩笑似的埋怨道。 “哈哈。。。让花夫人久候了,贫道有些事情,路上耽搁了一些,但好在没有误了大事;让贫道介绍下,这位是前段时间游历到本岛的弘远大师,一身佛门神通颇为的不凡,正是此行贫道请来的帮手,不知花夫人的帮手在哪里,不会就是这位少年,修为有些低啊?”红袍老者客气了一声后,就介绍了老和尚给对面二人认识,不过看到老妇人只带了一名长相俊美异常的炼气期少年,心中有些狐疑,但又暗暗窃喜了几分,感觉此行少了一个分走筑基丹的同道。 “哼!齐兄可看好了,这位可是我们花楼在此处的楼主——樊楼主,虽然目前仅是炼气期修为,不过一身神通却不弱于筑基期修士,有楼主相助老身,老身哪里还需要其它什么人”老妇人口气颇大的介绍道。 “哦?贵楼在此处的楼主?之前只是听说贵楼的这位楼主来历非常神秘,贫道去过贵楼也不下十余次了,却一直无缘相见,没想今日倒是有缘一窥庐山真面目。”红袍老者微微一楞后,就面带一丝怀疑之色的说道。 而张迁在听到“花楼”的名号后,也是神色一动,双目仔细的打量了起对面二人,老妇人一身彩色的花裙,尽管年纪不小,但颇有几分半老徐娘的味道,一看便知年轻时也定是位容貌艳丽的女子,一身筑基后期的强横修为,也是场中之人修为最高的;而那名少年,面容俊美异常,头截玉冠,一身白色锦袍,腰缠青色束带,上面挂着一个玉兔模样的玉坠,手拿一把折扇,面上带着丝丝笑意,根本不像是什么修仙者,反倒更像是哪个大富人家出来踏青的芊芊公子,如果有怀春少女见到此人,一定会惊声尖叫,被其迷了魂去;就是放到前世,以这少年的容貌,也足以让九成九的所谓明星黯然失色。 对面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张迁的目光,一双星眸淡淡地扫了一眼张迁,对他微微一笑,张迁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撞了一下,不自觉在咽了一下喉咙,就急忙有些心虚的撇开了目光,不再与其对视,心中暗暗纳闷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给惊艳到了,难到其是个女扮男装之人?脑中又反复的回想起少年的装扮来,感觉大有可能。 少年看了一眼张迁后,见其撇开目光,也没有在意,对着红袍老者和老和尚略一抱拳,一礼后说道:“贫道樊尧,贵为‘花楼’分楼楼主,见过二位道友。”少年居然真的是一副同辈相交的样子。 红袍老者和老和尚彼此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双方眼中的惊疑之色,不过二人也是阅历丰富之辈,并没有说破什么,都态度温和的向少年回了一礼,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相互介绍过后,众人都各自下了法器,悬停在海面之上,红袍老者等筑基期三人聚在了一起,商议起了接下来的猎妖行动,而少年并不没有参与其中,仿佛将一切事宜全权交给老妇人处理。 就这样,一柱香的时间,三名筑基期修士达成了一致,由修为最高的老妇人进入妖兽巢穴中,将妖兽引出,而红袍老者二人再通过巢穴外的阵法,与老妇人联合,将妖兽一网打尽,而张迁他们这些炼气期修士,则二人一组,阵守一处阵眼,以防止妖兽外逃,因少年实力不凡,则独自阵守一处阵眼。 深海之中,张迁此时一副闭目打坐的样子,实则神识正在不停的观察着远处一个黝黑的洞口,而在他的身边,面善中年也是一脸紧张之色的死死盯着洞口,另外两处,大胡子和阴鸷中年一组,少年独自一组,几人正好分布成一个三角形,将黝黑的洞口包围在中间,在几人的头上,各自静静地漂浮着一个面小旗,正是控制着此处阵法的阵旗;而就在刚刚,老妇人已经进入了洞穴之内,红袍老者和老和尚也各自施法,隐没了身形,消失在大阵之中。 第十七章 猎妖 就在彩衣老妇人进入洞中不久,只听妖兽巢穴之中传出几声愤怒地兽吼之声,洞口之外的海水一阵剧烈地旋转翻腾,形成一股股水浪。 突然,一道绿色遁光极快的冲出了洞口,后面紧跟着五道蓝色遁光,速度均是电光石火般迅捷,张迁几人见此,也均是面露凝重之色,其中面善中年、大胡子和俊美少年三人都是举手向头上的小旗一点指,只见三面小旗微微一晃,张迁几人所围成的海水之间仿佛像灌入了大量黄沙一般,变的混浊异常起来,肉眼根本无法再看清楚前方的视野,而张迁只觉得足下一硬,似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此时,飞遁而出的六道遁光也在阵法的笼罩之下,分别显露出了身影,前面的绿色遁光中正是彩衣老妇人,其人脚踏着一枝翠绿欲滴的柳枝样法器,一边飞遁,一边闪避着后面妖兽的攻击;后面的蓝色遁光中,是五只长的一模一样地鱼身牛首样的妖兽,它们头生独角,体长约八尺有余,身上的鳞片散发着耀眼的蓝光,一声声“哞、哞”的兽吼之声传入耳中,让人有种头痛欲裂般的感觉,其妖角之上只见电光汇聚,裹挟着极度压缩的海水,形成了一个个有孩童头颅般大小的水雷,射向前方逃遁的老妇人。 “二位道友还不快快出手,速来相助老身!”老妇人被后面的碧波兽追的有些狼狈,急声呼救道。 “花夫人放心,贫道和弘远大师这就出手。” 话音刚落,红袍老者和老和尚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阵之中,红袍老者手拿一柄火红色的飞剑,上面刻画着一个昂首吐信的火蟒,栩栩如生,只听其口一声低喝“急!”,火红色飞剑就变换成一个浑身冒着红色烈炎的大蟒,身躯一扭,向五只碧波兽撕咬而去。 而老和尚的出手更是比红袍老者快了一步,也不见其有什么多余动作,其人脖颈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串佛珠,冒着金色的光芒,护住周身,手中拿着一柄龙首禅杖,双目怒睁,一副愤怒异常的样子,居然单手高高举起龙首禅杖,身影一闪,冲入了兽群之中,与妖兽近身肉搏了起来。 老妇人见二人出手,也不再继续躲避,脚下柳枝一动,出现在了手中,她张口向柳枝轻轻地一吹,只见柳枝上居然开出了一朵朵淡绿色的小花,单手取下数朵花瓣,手指微微一抖,指间的花瓣就如利箭般斩向了五只妖兽。 五只妖兽中有两只正攻击着老和尚,尽管妖角上的水雷一直喷涌不停,但打在老和尚的护体金光上之后,也只能令金光暗淡几分,并不能将之打破,而老和尚的禅杖敲打在它们的兽身上后,会轻易地击落几枚鳞片,令其负伤,故两只妖兽不敢与老和尚轻易硬碰,连番摆动鱼尾,狼狈地躲避着禅杖的攻击。 红袍老者和老妇人在面对剩余的三只妖兽后,就轻松了许多,飞剑所化的火蟒来回穿梭在三只妖兽之间,只要被火蟒咬到,妖兽身上必会被咬掉一小块血肉来,并且伤口上还会残留有浓烈的火毒,一时之间伤口根本无法愈合,妖身上流出血迹也是越来越多。 老妇人的柳枝花瓣纷纷飘落,如雨点一般,在三只妖兽周身形成了一片花海,花瓣变的锋利异常起来,如刀片般可以轻松的割破妖兽的护身鳞片,二人相互配合,令三只妖兽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很快就变得毫无还手之力起来。 张迁几人用神识观看着阵中的场景,见三位筑基修士均是大占上风的样子,神色都是一松,不过控制阵旗的三人并没有完全松懈,而是继续向旗中加大了法力的输入,只见阵中的海水变的更加混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黄沙般的海洋,五只妖兽在这黄沙般的海水之中,遁速变的越来越慢,动作越发的迟缓起来,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与之相比,三名筑基期修士的遁速却是毫无影响,妖兽射向他们的水雷可以轻松躲过,就是偶尔躲之不及,被打中了一两下,也被各自的护体灵光轻松的守御了下来,这样下去来看,妖兽落败只是迟早之事了。 五只妖兽尽管智力不高,但到了性命危及的时刻,眼中也泛起了浓浓地恐惧之色,只见攻击老和尚的两只妖兽不在理睬他,而是和另外三只妖兽聚集到了一起,五只妖兽将兽角向中间一汇,一个足有数丈大小的巨形水雷快速形成,三位筑基期修士大惊,刚要有所动作之时,就见水雷以五只妖兽为中心,向四周爆裂了开来。 “不好,快躲”只听红袍老者用法力高喊了一声。 张迁正用神识看着阵中的斗法,发现水雷爆裂后,面色一白,没等红袍老者出声提醒,就想都没想的离开了阵眼,脚上皮靴蓝光一闪,全力运使起了水遁术,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夺路而逃;而面善中年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一般,听到其师尊的喊声之后,也是面露惊慌之色,看到张迁逃走,心中也不再犹豫,向身上拍了一张水遁符,向另一个方向逃去,连头上的阵旗也不管了,不过其人的速度比起张迁来,却是慢了大半,面善中年发现此事后,心中对张迁的遁速也是深感骇然,他的修为仅仅是比张迁低了一层而已,速度居然相差如此之多,可目前的速度已经是他的极限,早已将吃奶的力气也是用上了。 张迁刚刚飞遁出不到百余丈远,就见身后一缕雷光闪现,到了面前,感到避无可避后,他将遁光一停,口中默念法决,早已准备在手中的金龟旗就金光一闪,罩在了他的身体上,使他身体变的模糊了起来,而此时,雷光也刚好穿过了其身体,张迁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之感,体内法力急速地消耗了起来。 庆幸的是水雷距离张迁较远,到达他身体之时,威能已被削弱了大半,之后又被金龟旗抵御了大半威能,剩余的一丝威力已经对他的身体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了。 过了许久,张迁感到法力消耗了近半时才停了下来,他收了金龟旗,顾不上身体上传来的麻木、胀痛之感,急忙用神识探查向了大阵之处,只见阵法早已被破,五只妖兽全都萎靡不振地漂浮在水中,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威风。而面善中年、大胡子和俊美少年三人各自被红袍老者、老和尚和老妇人用守御法器保护着,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三名筑基期修士的气息均有不同程度的衰落,其中又因老和尚距离妖兽的攻击最近,气息也最是虚弱。 只有阴鸷中年因无人守护,被水雷的余威扫到,一只手臂不翼而飞,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残破的小盾,嘴角流着一大口殷红的鲜血,一副面无人色的样子。 看到阴鸷中年的凄惨样子,张迁隐隐有些后怕,暗暗庆幸自己逃跑的快,不然也会像此人一样倒霉,他可得不到场中筑基期修士的特殊拂照,就算是红袍老者之前的担保之言,也仅限于老和尚对他出手之时,若真有危险来临,当然是以各自保命为先。 就在此时张迁感到有人似乎看了自己一眼,心中微微一惊,循着感应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了俊美少年那双动人的星眸,见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眉头暗皱,突然有种麻烦要找上身的感觉。 张迁正暗自纳闷之时,只听老和尚一声怒喝:“孽畜找死!”就遁光一起,来到了五只虚弱的妖兽身边,将龙首禅杖一挥,向五只妖兽的牛首头颅砸去,五只妖兽因发出了刚刚地全力一击,体内的妖力早已空虚,仅凭肉身之力勉强抵抗,而红袍老者和老妇人也没有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打算,也各自祭起了飞剑和柳枝,向妖兽斩去。 很快,五只妖兽就在三人的连番围剿之下丢了性命,三人将五只妖兽的尸身收入了一个单独的储物袋中,并暂时交由红袍老者保管。 “齐兄,既然妖兽已死,还是要早些炼制出筑基丹为妙,齐兄可知这附近哪有地火之脉的岛屿?”老和尚见红袍老者收了妖兽尸身之后,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呵呵,此次虽有波折,不过也算是达成所愿,杀了这几只妖兽;至于地火之脉的岛屿嘛,嘿嘿,贫道既然知道需要炼丹,又怎么会不提前找好,在离此处海域不到百里远,就有一个,我们先过去。”说着,又取出了那件灰色飞舟,邀请上众人,就一起离开了此地。 飞舟之上,老和尚正一脸阴沉之色的看着阴鸷中年端坐在甲板上打坐疗伤,其实他之前本想也出手救下阴鸷中年,不过因其距离妖兽的攻击最近,受到的波及也是最大,他当时仅仅能勉强架驭遁光保住他那位侄子——大胡子的小命,实在是无力再管阴鸷中年的死活;反倒是看到张迁,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更是让他气的牙根直痒,神色恨恨的瞪了一眼张迁,就眼不见为净地闭目打坐起来。 张迁在感应到老和尚的目光时,身体微微的一寒,知道其一定是又记恨上了自己一分,心中一阵苦笑,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心中暗暗思索起炼丹之后如何逃命的办法来。 第十八章 血髓丹 灰色飞舟稳稳地落在了一处无人的荒岛之上,在岛的中央有一处低矮的火山口,缕缕青烟从火山口缓缓飘出,飞舟停在火山脚下,见众人陆续下了飞舟,红袍老者收了法器,取出了装有碧波兽尸身的储物袋,只见其将储物袋向地上一倒,五只碧波兽的尸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就按我们这前约定的那样,先将五只妖兽的妖丹取出,剩下的妖兽尸体我们三方均分。”红袍老者向老和尚和彩衣老妇人淡声说道。 “齐兄,不要在婆妈了,快快出手”老和尚很是不耐地说道。 老妇人一脸无所谓的道:“老身也没有什么意见。” 红袍老者见此,也不在犹豫,那柄火红色飞剑一现,就手起剑落,将五只妖兽的妖丹取出,放入了一个准备好的丹瓶之中,剩余的妖兽尸体被飞剑肢解,平均分成了三份,他先是取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 老和尚与老妇人也没客气,相继也收了自己的那份灵材。 “齐兄,那五枚妖丹如何分配?”老和尚见二人将妖兽尸体收走后,就双眼紧紧地盯着红袍老者手中的丹瓶,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呵呵,你我双方这行人中彼此已经知道了各自的炼丹师身份,但不知花夫人你二人中何人可以炼制筑基丹啊,莫非是这位樊楼主?”红袍老者并没有回答老和尚的话,反倒是向老妇人二人问道。 “道友所猜不错,正是本楼主,本楼主对自己的炼丹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俊美少年将小脸一扬,自信的道。 “好,如此贫道就放心了。”说着红袍老者从丹瓶中取出了三枚碧波兽的妖丹,分别给了老和尚和老妇人各一枚。 “齐兄这是何意?难到剩下的妖丹想要独吞吗?”老和尚一脸不善之色的问道,大有回答不满意就要出手的样子;而老妇人也是满脸疑惑之色的看着红袍老者。 “呵呵,二位道友不要误会,毕竟此妖丹来之不易,下次再寻找到碧波兽的行迹还不知是否有这个机缘,所以贫道将此次炼丹分成了两步,先由我们三方各自的炼丹师炼制这三枚妖丹,然后在根据炼制出来的筑基丹数量,再分配剩余两枚妖丹的炼制权;要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足够数量的筑基丹而已。不知二位道友意下如何啊?”红袍老者淡笑的提议道。 老和尚和彩衣老妇人听后,没有立刻回复,二人嘴唇微动,居然默默地神识传音了起来。红袍老者见此,微微一笑,并没有阻止,似乎很有把握二人一定会答应他的提议。 没多久,老和尚和彩衣老妇人就商量完毕,只听老和尚率先道:“贫僧和花夫人同意了齐兄的提议,不过我二人刚刚也想到了一个提议,不知齐兄可否答应?” “哦?是何提议?”红袍老者笑容一收,暗暗警惕的问道。 “当然就是对炼丹师的奖励了,为了激励三位炼丹师出力,贫僧和花夫人商议后,决定每次炼制筑基丹数量最多之人,可以多分得一颗筑基丹。不知齐兄觉得贫僧和花夫人的提议如何啊?”老和尚狡诈地问道。 红袍老者微微一愣,没想到老和尚居然敢不遵守二人之前的私下约定,公然图谋起筑基丹来,看来老和尚对他带着的那位炼丹师是非常有信心啊!红袍老者有些气愤老和尚的不要脸,但他对张迁的炼丹术更是有信心,神识扫了一眼张迁,见张迁一脸从容之色的站在那里,心中一定,略一思索后对老和尚道:“好,贫道答应了。” “哈哈。。。齐兄绝对是明智之举;张小子,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如果识相的话,现在放弃还来的及,不要白白糟蹋了妖丹。”老和尚大笑一声后,就转首对张迁激将的说道。 老妇人和俊美少年听后,对视了一眼,均露出了一脸意外之色,然后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了张迁。 “晚辈既然答应了赌约,自然不会轻易毁约,让前辈失望了。”张迁没有理会老和尚的不怀好意,他对炼制出筑基丹很有把握,既然老和尚自己想多给他一颗筑基丹,他又为何不要呢。至于过后老和尚如果想和他翻脸,他心中也早已有了对策。 老和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嘿嘿的阴笑了几声。红袍老者见二人言罢,也没有再继续耽误时间,带领众人来到了火山之下的一处地火之脉非常充沛之地。 红袍老者取出了他手中的那枚二级碧波兽的妖丹,将之和一些炼制筑基丹的材料递给了张迁,并和颜悦色地说道:“张小友将这些材料和妖丹都拿去,贫道相信以张小友的炼丹术,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并且贫道保证,此行之后,也定会护张小友周全。” “多谢前辈,晚辈一定尽力而为。”张迁恭声回道,说完向红袍老者一礼后,就找了一处地火最为旺盛的地方坐了下来。 就在红袍老者与张迁说话之事,老和尚也单独将阴鸷中年叫到了身边,略带关切之意的问道:“苟师侄,你的伤势如何了?贫僧这里还有些疗伤的圣药,苟师侄可以拿去一用。” “多谢大师关心,师侄的伤势虽未完全恢复,但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炼丹,只是师侄因断了一条手臂,需要重新改换一些炼制手法,多少可能会对炼丹的成丹率有些影响。”阴鸷中年有些惴惴不安地回道。 “哦?影响大吗?”老和尚紧张的问道;这可是关乎到他到手的筑基丹数量,由不得他不重视。 “影响影响并不太大。”阴鸷中年面色一慌,有些心虚的说道。 老和尚双眼一眯,死死地盯着阴鸷中年看了好久,直到看的阴鸷中年脑门上因紧张而出现了一些细密地汗珠,他才语气一缓的说道:“当初贫僧与你父亲也算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了,看在师侄故去的父亲面子上,贫僧可以答应师侄,如果帮贫僧赢下这场赌约,贫僧可以破例收你为徒。” 阴鸷中年听后,面露大喜之色,他自从父亲死后,就一直独自在修炼,小时候那种有人无偿的为他提供修炼资源之事,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也令他深感修行的艰难。如果有个师父能指导他修行,会让他少走许多弯路,尽管看老和尚一副奸猾狡诈、喜怒无常的样子,定不会太好相处,但也算是一个靠山,总比没有师父强。 “师侄一定会拼尽全力。”阴鸷中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 老和尚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颗葡萄大小血红色的丹药来,道:“这颗血髓丹是贫僧从早年击杀的一名魔道修士身上所得,此丹俱有激发潜力,大幅度提升法力的功效,对于师侄你们炼气期修士来说多少有些过于霸道,炼气期修士服用此丹后,法力会提升三倍,持续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因身体透支,境界跌落数层;贫僧当初本还有些犹豫是否给师侄服用此丹,但以师侄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不得不用了。” 阴鸷中年看着老和尚手中的血红色丹药,一脸纠结之色,不过很快就下定了决心,神色坚定地接过了血髓丹,毫不犹豫地吞入了口中。 老和尚面带赞赏之色道:“好,此丹炼化不易,让贫僧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就见老和尚单手一拍阴鸷中年的前胸,一股强大的法力冲入其体力,血髓丹在这股法力之下快速的溶解了起来。 只见阴鸷中年略显苍白地脸色变的红润了起来,而他本是初入炼气期十三层的法力,也在血髓丹的作用下迅速的冲到了炼气期十三层顶峰,并一路高歌,隐隐达到了半步筑基的程度。感受着身上似乎用不完的法力,阴鸷中年心中大定,对炼制出筑基丹又多了一份信心。 不过阴鸷中年法力的变化,也引起了红袍老者和彩衣老妇人的注意,但老妇人仅是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就不屑地摇了摇头,似乎很是不耻老和尚的小动作,她对自家的少主更是有信心,俊美少年在来之前也用过其它二级妖丹练过手,并且数量还不少。 红袍老者却是一脸阴沉之色,他当时就好奇老和尚为何如此自信,原来有这个后手,虽说修为的高低不能决定炼丹的成败,但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尤其是筑基丹属于筑基期丹药,是出了名的难炼。令红袍老者心中有些不自信起来,故是阴阳怪气地对老和尚说道:“弘远大师真是好手段啊,看来大师是早有准备啊。” “呵呵,贫僧只是担心苟师侄伤势未愈,影响他的发挥而已,给其用了些疗伤的丹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让齐兄见笑了。”老和尚一脸奸笑,信口胡邹道。 红袍老者心中大骂老和尚虚伪、无耻,但对其也无可奈何,他们之前并没有规定,不可以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不过这也令他暗暗警醒,眼神紧紧的盯着已经坐到了地火之脉上的三人,以防其再搞其它的小动作。 张迁也见到了不远之处阴鸷中年的法力变化,不过没有过于关注,他此次主要还是靠程大师独特的炼制手法,虽然对法力也有要求,但对其来说,法力是足够用的。他并没有着急炼丹,而是闭上双眼,脑中又回忆起那日炼制筑基丹的场景来。 老和尚见阴鸷中年已经架起了丹炉,开始了炼丹,虽然只剩独臂,但并没有任何不协调之感,而是单手掐动法决,手法娴熟的向炉中加入了妖丹和各种材料,心中一安;转首又看向了张迁的方向,见其一副闭目打坐的样子,并没有炼丹,仿佛睡着了一般,微微一怔,就对红袍老者讥笑道:“哈哈。。这就是齐兄所说的炼丹水平高超?不会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炼丹!” 第十九章 意外 红袍老者听后嘴角微微抽搐,他也搞不明白张迁在想什么,不过出于对张迁的信任,脸上仍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替张迁争辩道:“大师稍安勿躁,我们还是拭目以待。” “哼,贫僧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老和尚有些不满张迁的装模作样,悻悻的说道。 而另一边的俊美少年,也奇怪的看了一眼张迁,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他对此次炼丹可是准备充分,他本身就是一名技艺精湛的低阶炼丹师,并且通过花楼这个横跨大半个乱星海的大商会组织,收购到足够多的二级妖丹是轻而易举之事,虽然他始终没能炼制出筑基丹,但仅次于筑基丹的半成品却炼制出了数颗;失败的原因也是因妖丹本身妖力暴烈,无法充分调和,和他的炼丹术并无太大关系;而碧波兽的妖丹妖力平和,他相信以其炼丹水平,是可以轻易炼制出筑基丹的。 俊美少年取出了为此行而特意收购的低阶灵器“浣纱鼎”,为了方便御使这件低阶灵器,很是土豪的取出了一块中阶灵石,一边炼丹,一边吸收灵石中的灵气。他将法力输注鼎中之后,小鼎的表面浮现出了几条淡青色小鱼的,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当浓烈的地火炙烤鼎身时,几条淡青色小鱼并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像是游弋在水中一样,欢快的摆动着鱼尾,彼此之间相互追逐的样子。 俊美少年见此,微微一笑,他对自己炼丹成功一半的把握,就在此小鼎之上;此鼎别看仅是低阶灵器,却有着提升少许炼丹成功率的惊人效果,而鼎中所炼入的妖兽精魂,是一只三级天青鱼的精魂,为了能够让炼气期修士充分操纵这件灵器,当初炼制此鼎的炼器大师,将天青鱼的精魂打散成了数片残魂,使得此鼎的等级降低了一层,否则仅凭炼气期修士那点微薄的法力,是根本御使不动此鼎的。 就在二人已经起手炼丹过去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之后,张迁才缓缓地睁开双眼,目中精光一闪,也没有再耽搁,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三足赤色丹炉,法力一催,丹炉缓缓地漂浮在了地火之上,他没有立即放入妖丹和其它材料,而是让地火先充分的炙烤起丹炉来,正是程大师在其经验玉简之中着重标注的‘热炉’步骤,大约小半柱香的时间后,他才陆续的放了妖丹和各种材料,并向地火之中打入了一个法决,让地火的火势更加旺盛,将三足赤色丹炉完全包裹,从外面看来,只能看见丹炉模糊地虚影,随着火焰的波动在不停的旋转着,仿佛火中精灵一样;张迁站起身来,围着丹炉来回徒步,手中并不停的向丹炉中打入各种法决,不久之后,就见丹炉很快的再次发出一阵“嗡、嗡”的低鸣之声。 在张迁三人聚精会神地炼丹之时,红袍老者等三名筑基期修士也紧张的关注着他们的动作,他们最后所得的筑基丹数量,可全靠张迁三人的炼制结果了。 忽然,红袍老者神情一动,眉头微微的一皱,他修的是火属性的功法,对周围的火灵力波动尤为的敏感,就在刚刚,他感觉到了脚下地火之脉突然加快了流动速度,似乎是因张迁三人的炼丹引火之举,提前引动了此处火山的苏醒期。 就在红袍老者刚想出言提醒正在炼丹的三人之时。一股汹涌的暗红色地火喷涌而出,快速席卷向场中正在炼丹的三人,而俊美少年和阴鸷中年二人因开始的较早,此刻已经快到了炼丹的尾声,即将要丹成出炉了。 俊美少年正要掐诀向鼎中打入最后几道法决时,只见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心中一惊,连忙中断手中的动作,神识勉强控制着小鼎,小手慌忙的一拍身上的玉兔样玉坠,只见一面光滑地白玉小盾闪现而出,将他保护在了其中,而火浪也快速地冲到了白玉小盾之上,只听“啪啪”的拍打之声响起后,火浪的威力令白玉小盾一阵剧烈的晃动,光滑的盾面上出现了几块焦黑之处,但好在小盾并没有破碎,俊美少年见此,长出了一口气,又急忙看向小鼎,见其已经完全被地火包绕在了其中,令他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此时正是要成丹的关键时刻,目前的火势对其来说有些太过旺盛了,如果不能及时控制住火势,此次炼丹大有可能就此失败。 俊美少年一边用神识控制着小鼎,手中紧握灵石,急速的吸收着其中的灵气,一边向小鼎打入一个法决,只见鼎上的几只天青鱼残魂,快速的游动了起来,并且首尾相连,围着小鼎转起了圈来,在小鼎四周形成了一股吸力,将多余的火势全部都吸入了鱼口之中,就见几只天青鱼的颜色,也从淡青色逐渐地变成了淡红色。俊美少年激发出小鼎大部分的威能后,心中略安,将最后几道炼丹法决打入鼎中后,就因法力不支,急忙的躲到了一边,收起了白玉小盾,并又取出一块中阶灵石,快速的恢复法力起来。 与俊美少年相比,阴鸷中年的反应就慢了一些,他因服用了血髓丹之故,在炼丹的一开始颇为的顺利,虽仅剩一只手,但手上动作并不慢,因法力过于的充沛,法决完成的速度甚至超过了双手掐决。正当他洋洋得意地看着丹炉,感觉筑基丹即将炼制成功之时,喷涌的地火就将他和丹炉一起吞没了。他心中大骇,顾不上丹炉,手忙脚乱的从储物袋中找到了一个小伞模样地高阶防御法器,法力一催将他保护在了伞下,不过伞外的火势威力着实太过强大,小伞很快就表现的不支了起来。其实他身上本有一件顶阶的防御法器,不过在之前抵御碧波兽的临死一击时,报废掉了,只剩下这件威能略差的防御小伞了。 眼看防御小伞在烈火之中逐渐融化,阴鸷中年的面上露出了绝望之色,忽然,一声冷哼传入他的耳中,老和尚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拉住他的肩头,将之带离了火海。他刚想说些感谢之言,就听老和尚恼怒的说道:“蠢货,还不快看看你的丹炉。” 阴鸷中年一惊,刚刚因为小命不保,忘记了正在炼丹,听了老和尚的提醒后,慌忙的用神识感应起了自己的丹炉,见丹炉仍然漂浮在火海之中,心中微定,不过由于耽搁了一些时间,并且火势太盛,炉内隐隐的传出一股淡淡地焦糊之味来。阴鸷中年连忙向地火之中连打法决,将旺盛的火势向四周引去。希望能起到一些补救的可能;不过看其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似乎作用不大。 而张迁在火势来临前,就因一直关注着地火之脉的流速,隐隐地感到了一丝不妥;程大师这种独特地炼制手法,除了繁多的炼丹法决外,就主要是控制地火的火势,令其一直处于旺盛的状态,故他在感应到火势猛涨之前就有所准备,脚下蓝光一闪,遁到了地火边缘,正好躲过了火浪的侵袭,而他落地之后手上的动作不停,向丹炉中连拍数个法决,每拍一下,丹炉就上涨一分,随着火势的猛涨,丹炉也一点点的升高,使之一直处于一种恒温的状态,一盏茶时间过后,直到火势渐消,丹炉又一点点地缓缓坠落,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之上。 红袍老者见此,心中大定,似乎比张迁还要紧张,又转首看了一眼老和尚,见其阴沉的老脸仿佛要滴出水来,不自觉得畅快一笑。 “哼!齐兄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还没到最后,结果如何还不一定呢。”老和尚嘴硬的说道。 “呵呵,贫道自然明白,不过还是要提醒大师,不要做出什么无智之举来,我们此行就是为了筑基丹而来,无论张小友和苟师侄他二人的胜负如何,我们最后都会分到筑基丹,大师可不要自毁长城,做出损害大家利益之事。”红袍老者有些担心老和尚再搞出什么小动作,为了赢下赌约,破坏张迁炼丹,故是不放心的警告道。 “哼!贫僧可不蠢,自然会以大局为重,此次就算输了赌约,也只是让那张小子多得一颗筑基丹而已。”老和尚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嘿嘿,大师明白就好”红袍老者见其满脸不快,也不再继续刺激他,转首看向了正在炼丹的三人。 此时地火之脉,经过刚刚的突然喷涌,发散出了大半火力,并没有再继续上涨,而是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似乎在为下一次喷发而积蓄力量。 而场中的俊美少年和阴鸷中年已经到了开炉出丹之时。只见俊美少年的小鼎上天青鱼欢快的翻腾着,一股浓郁的丹药香气从鼎中飘出,令在场的所有人不由的精神一振,彩衣老妇人此时也轻轻地来到了俊美少年的身后,如果不是担心惊扰到他,早就出声赞叹了。 不一会儿,小鼎上的几只天青鱼就停止了翻腾,并在俊美少年的法决中,很快的隐没身形,消失在了鼎上,小鼎重新变的平平无奇起来,俊美少年玉手一招,小鼎轻轻地落到了他面前,而红袍老者和老和尚也身影一闪,出现在了老妇人的身边,紧张地看着小鼎。 俊美少年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人,明媚的一笑,有种一笑倾城的感觉。可惜三人均无心观赏此美景。目光都落在了鼎上,俊美少年不再耽搁,又向鼎上打了一个开鼎的法决,只听“嘭”的一声轻响后,三颗淡蓝色的丹丸飞射而出,被他抓到了手中。 “好!好!好!樊楼主果真没有夸口,炼丹之术令人深感佩服。”红袍老者见俊美少年真的炼制出了筑基丹,面露大喜之色,连声开口赞叹道。 “嘿嘿,原来齐兄之前根本就未相信我们楼主的炼丹之术啊。”老妇人见其少主果然不出所料,炼制出了筑基丹,也是心中大喜,神色从容地对红袍老者开起了玩笑来。 红袍老者听后老脸一红,然后话锋一转,作了一个顺水人情,提议道:“哈哈。。。让花夫人见笑了,是贫道眼光狭隘了,既然贵楼主是第一个炼制出筑基丹之人,就暂时先让他保管此丹,等其他二人炼丹结束,在决定最终的筑基丹归属,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啊?” 老妇人自然不会有任何不同意见,而老和尚虽然不太同意,想立刻分丹,不过也知孤掌难鸣,沉默了一会儿后,也勉强的点了点头。 而就在此时,阴鸷中年那处却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异响。 第二十章 胜负 只见阴鸷中年正满头大汗的向丹炉之中狂打法决,试图稳住在空中连连颤动的丹炉,因为刚刚的意外,他没有及时的控制住火势,令丹炉在即将成丹之时,因热量太高,使丹炉之中传出了一股焦糊之味来,他想尽了各种办法试图挽救,甚至最后不得不向炉中打入了一些降温的法决,但都收效甚微,直到此时丹炉仿佛已经坚持到了极限,不停的颤动了起来,到了不得不开炉之时。 而场中除了张迁还在聚精会神地炼制着丹药外,其他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到了阴鸷中年这边,其中就以老和尚的心情最为紧张。 阴鸷中年此时已停下了法决,伸手一招,丹炉摇摇晃晃地落到了地上,落地后还一直不停地打颤,让众人有些惊愕,他强装镇定,心中默默地祈祷,如果世上真有仙人,请保佑他此回炼丹成功。最后磨磨蹭蹭地打了一个开炉的法决,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一股浓浓地黑烟飘了出来,一时竟将近在咫尺的阴鸷中年给吞没了。 “咳咳。。。弘远大师,这就是你找来的炼丹师?他真的会炼丹吗,这到底炼制出来的是什么,不会是毒烟?!”彩衣老妇人见此是气愤异常,被黑烟呛的咳嗽了数声后,担心中毒,赶紧封闭了自己的嗅觉,并抬起手臂,向前一挥,一股强风吹过,将眼前的黑烟吹散。 黑烟散去后,只见阴鸷中年一脸呆滞之色,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三颗黝黑的丹丸,仍然是一副没有从失败的打击之中回过神来的样子。 老和尚没有理会老妇人的嘲讽,他比老妇人还要愤怒,因为其还赔进去了一颗珍贵的血髓丹,只见他身形一动,遁到了阴鸷中年的身前,一把抓过其手中三颗丹丸,面目狰狞地用神识又仔细地扫了又扫,确定的确是三颗废丹后,就恨恨的将丹丸向地上一丢,转首向阴鸷中年怒骂道:“废物、废物,贫僧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哼!”说完,也不在看阴鸷中年懊悔的表情,阴沉似水地走到了一边,粗粗地喘着闷气。 大胡子见此,想出声安慰几句自己的这位大伯,不过张了张嘴,又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能暗暗的摇了摇头,转首看向了张迁这边,心中一会儿期待张迁成功,一会儿又希望其失败,一副矛盾异常的样子。 红袍老者也是一脸遗憾加肉痛之色,阴鸷中年的炼制失败,也宣告着他们此次至少损失了三颗筑基丹,那可是三千多灵石的成本啊,如果拿到拍卖会上,三颗筑基丹的价值至少还会翻上一倍。红袍老者想想就有种心中滴血的感觉,看向阴鸷中年的目光也越加的怨恨,甚至已经考虑起了如何让阴鸷中年赔偿其损失来。 张迁此时对身边所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因为其炼丹也快接近了尾声,他法决连打,三足赤色丹炉在其法决之下,慢慢的停止了转动,并微微一颤后,缓缓地落到了他的前面,一股比刚刚还要浓郁几分的丹香飘浮而出,一扫众人因阴鸷中年炼丹失败而产生的阴霾气氛。 红袍老者精神一振,第一个闪身到了张迁的身后,一脸期待之色的看着他。老妇人和俊美少年也露出了关注的神色,其中俊美少年眼中还流露出一丝争胜的目光。 老和尚和阴鸷中年也抬起了头,看向张迁,不过二人均露出一种复杂异常的神色。 张迁将开炉法决一打,炉盖缓缓打开,四颗淡蓝色的丹药静静地漂浮而出,张迁面色一喜,伸手一招,四颗丹药飞到了手中,此次炼制因有了上回的经验,比之前顺利了许多,虽然中间出了点意外,但好在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最终顺利成丹,炼制出的丹药也比之前多了一颗,令他甚是满意。 红袍老者见张迁居然一炉炼制出了四颗筑基丹,心中狂喜,大笑道:“哈哈。。。张小友不愧是本岛最有天资和潜力的炼丹师,不仅炼丹成功,居然还一次炼制出了四颗,看来贫道真是没有找错人啊。哈哈。。。” “恭喜张道友,想不到张道友炼丹之术居然如此精湛,此次是本楼主技差一筹,不过下一次,就不一定仍是张道友取胜了。”俊美少年不知何时来到了张迁的身边,盯着他手中的四颗筑基丹看了好久,又星眸闪动的看了眼张迁,语气略显不服的将话一撂,就身影一转回到了老妇人身边。 张迁在俊美少年近身时,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地女子体香,虽然其掩饰的很好,但张迁前世毕竟是一名外科医生,曾经阅人无数,香气还是没有逃过他的鼻子,这更令他确定了此人是女扮男装,心中默默的猜想其恢复女装时的样子,将会是何种的动人心弦。 “樊楼主过奖了,贫道只是侥幸而已”张迁收回思绪,谦逊的回道。话毕,也不再看手中的筑基丹,将丹药全放入一个小瓶之中,并将其交给了红袍老者,他可不想众人目光太过于关注他,还是将众人觊觎的东西早早的交出去为妙,反正他最后也会分得筑基丹。 红袍老者看着张迁主动递过来的小瓶,微微一愣,但马上又面露喜色的接过了小瓶,对张迁赞赏的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他的识趣。看着手中的小瓶,有些爱不释手的颠了几下;然后投桃报李,主动的对面色阴沉的老和尚说道:“既然张小友已经炼制成了筑基丹,并且还一次出炉四颗,张小友和大师的赌约看来是张小友胜了,大师没有意见。” “哼,是贫僧看走了眼,没想到张小子炼丹术如此的了的,此次是贫僧输了,苟师侄既然炼丹失败,自然没有资格再分得筑基丹,就将他的那份赔给张小子。”老和尚冷哼道。虽然心中百般不甘,但也没有脸面当众毁约,只能认栽。 阴鸷中年听到自己得不到筑基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后仍是面色苍白,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目光怨毒的看了一眼张迁。 红袍老者仿佛没看到二人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炼丹之前二位道友曾提议到,每次炼制筑基丹最多之人将多分得一颗筑基丹,二位道友记得。”说完,面带笑意的看向老和尚和老妇人二人。 老妇人听后面露苦笑,她本以为此次一定是自家少主得胜,多分得一颗筑基丹,但没想最后便宜了张迁,有种机关算尽一场空的感觉。 而老和尚更是不吭声了,冷哼一声后就将头转向一边,他实在是怕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嘿嘿,二位道友都不说话,那就当是默认了,张小友最后将会再多分得一颗筑基丹。”红袍老者淡笑了一声后,就对张迁说道。 张迁感受到面善中年、大胡子和阴鸷中年三人嫉妒异常的眼神,心中暗暗叫苦,这好处可真是不好接啊,忙是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多谢三位前辈的抬爱,晚辈只是做了些本职工作而已,收之有愧啊。” “呵呵张小友不要客气,这是小友你应得的。”红袍老者轻笑一声道。 老和尚和老妇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老和尚看向张迁的眼神中多了一分贪婪,眼珠转了转,居然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对张迁说道:“张小子就不要跟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耍什么心机了,接下来的炼丹还要指望你多些出力呢。” “不错,大师所言正是贫道所想,还剩下两枚碧波兽的妖丹,就将之分给张小友和樊楼主炼制,想必大家都没有意见。”红袍老者赞同的点了点头,以他的本意是将两枚妖丹全部交由张迁炼制的,但想了想觉得不妥,他还想通过花楼将到手的筑基丹卖个高价呢,又怎能得罪老妇人二人,故作了个顺水人情,如此提议道。 老和尚和老妇人二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有阴鸷中年面色更加难看了一些,此时血髓丹的药效已经消失了,他的境界跌落到了炼气期十层,就算有心想炼制,也是力不从心,法力根本不够用,更何况以他刚刚的表现,众人也不会同意的,心中只能暗暗的生着闷气,又怨恨的看了一眼张迁,心中突然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张迁似有所感,转首看了眼阴鸷中年,见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心中有些疑惑,虽然时间很短,但张迁仍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心中立刻警惕了起来,眼神动了动,开始筹划起如何安稳脱身的办法来。 “好了,张小友刚刚炼制的丹药暂时就由贫道先保管着,最后统一分配;为了接下来二位炼丹不再出现什么意外,贫道就耗些法力,将此火山的苏醒期再延后几日。”说完,就见红袍老者纵身一跃,来到了地火之脉的上方,一拍储物袋,从中取出一张颜色暗淡的符箓,咬破指间,向符箓上滴了几滴鲜血,只见暗淡的符箓立刻变的鲜红异常起来。 “去”随着红袍老者的手臂一落,他将手中鲜红的符箓拍入了地火之中,很快,就感受到地火之脉的流速渐渐地慢了下来,恢复到了众人刚到此处时的样子,红袍老者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身影一闪,回到了地上。取出剩下的二枚妖丹,将其各抛向了张迁和俊美少年二人,道:“二位立刻开始,贫道可不能保证地火一定不再出现意外。” 张迁二人点了点头,也没再耽搁,分别取出了各自的丹炉,各找了一处地火相对旺盛的位置,开始了第二次的炼丹。 第二十一章 暗谋与分歧 这次炼丹,张迁没有再闭目回忆什么,他已经找到了炼制筑基丹的技巧和诀窍,很是驾轻就熟地起炉、热炉、引火并陆续的放入妖丹和各种材料。 俊美少年这边动作也是不慢,只见其好强的瞥了一眼张迁后,就取出了浣纱鼎,手中一边攥着一块新换的中阶灵石吸收法力,一边不停的连掐法决,目光中透露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似乎张迁上次的得胜,激起了其斗志,势必要扳回一城来证明自己。 就在二人认真炼丹之时,老和尚看着张迁行云流水的动作,已经预感到了此次的结果,如果张迁再一次得胜,那最终将会得到四颗筑基丹,这令老和尚心中暗暗惊叹之余,也生出了一种深深地贪念。他目光闪动了一下,看到红袍老者和老妇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场中二人的动作。也装出一副关注的神情,但神识却偷偷地传音了起来。 “苟师侄,你还想不想筑基?” 阴鸷中年此时正一脸不甘的看着张迁二人炼丹,相比之下,他更希望俊美少年胜过张迁,也算是替他小小的赢回一局。正当他心中恶意的诅咒张迁炼制失败时,听到了老和尚对他的传音,脸上微微一愣,但很快又面露期待之色,刚想传音回话,就听到了老和尚第二次传音。 “师侄不要回复,以师侄的神识,传音是瞒不过那二人的神识感应的,师侄只需眨眨眼即可,贫僧再问师侄一次,你还想不想筑基?” 阴鸷中年这回没有犹豫,紧忙连眨了数下双眼。 “好,就知道师侄不会轻意放弃筑基的机会,一会分丹结束之后,师侄只需和贫僧的侄子偷偷地跟随那张小子,并伺机出手拦截住他,就算师侄立了一大功;待贫僧甩开姓齐的之后,到时候自会出手要了那张小子的小命,事成之后,就会分给师侄一颗筑基丹作为奖励。” 阴鸷中年听后眼神中流露出狂喜之色,老和尚的想法居然与他不谋而和,他本想回岛之后,找一位交好的岛主弟子,将张迁得到数颗筑基丹的消息告之,然后以势压人,一起图谋张迁手中的筑基丹。没想到老和尚更是心黑,直接起了杀人夺宝的念头。一时间他也无心去考虑老和尚到时候是否会兑现承诺,只想为了筑基丹再拼上一把,阴鸷中年略一琢磨,就又眨了几下眼睛。 老和尚没有再继续传音,不过阴鸷中年偷偷地瞥见了其脸上的笑意,知道其已经收到了他的回应,心中一定,就又转首看向了张迁这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奸笑。 半个时辰后,张迁二人的炼丹也都到了尾声,二人几乎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其他人的呼吸也全都再次急促了起来。 只听“嘭”“嘭”的连续两声轻响,三足赤色丹炉和浣纱鼎同时打开了盖子,一股比之前又浓郁了数分的丹香传入了众人的鼻中,场中的几名炼气期修士甚至露出了一脸迷醉之色,筑基丹的香气,仅仅是闻上一闻,就让几人有种法力微涨的错觉。 嗖嗖、嗖嗖,数颗淡蓝色地丹丸就分别飞到了张迁和俊美少年二人手中,看着手中静静地躺着四颗筑基丹,俊美少年的明眸弯成了月芽状,他此次再次成功的炼制出了筑基丹,并且也得到了四颗,他可不信张迁还能胜过他,于是炫耀似的举起手中的丹药,看向了众人,结果让他惊愕的是众人的目光居然并没有关注他,而是全看向了张迁,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连忙一转首。 “哈哈。。。张小友真是贫道的福星啊,邀请张小友同来,绝对是贫道此次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没等俊美少年回过神来,就听到了红袍老者大笑着夸赞道。 而此时,只见张迁手中居然拿着五颗淡蓝色的丹药,众人也是一脸惊喜异常的表情。 “哼,本楼主居然又输了,真是气死本楼主了,这小子真是太可恶了。”俊美少年暗暗地想着,让他因再次炼制出筑基丹的兴奋之情,一扫而光。 老妇人最先反应过来,看到自家少主脸色有些不对,立刻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惊叹之色,又马上换了一副笑脸,恭贺起了俊美少年。俊美少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手中的筑基丹全部交给了老妇人,就一脸郁闷的走到了一边。 老妇人苦笑了一声,她是知道少主的脾气的,别看少主平时对她们这些亲近之人很是随和,一点没有少主的架子,但她知道少主可是极为高傲之人,两次炼丹都输给了张迁,一定十分憋气,她甚至考虑起来,要不要将张迁抓回去,让少主教训一番,好出口恶气。 老和尚此时也来到了张迁的身边,看着张迁手中的五颗筑基丹,脸上全是笑意,他既然决定了过后出手夺丹,自然希望张迁炼制的筑基丹是越多越好,这样他抢夺到手的丹药也会越多。故他很是虚伪地附和道:“张小子你果然厉害,居然一次炼制出了五颗筑基丹,这可是二级碧波兽妖丹所能出的极限了,如果你小子突破了筑基,一定会轻松晋升到中阶炼丹师的,这样的身份可不次于一般的结丹期修士了,真是令贫僧万分的羡慕啊。” “请前辈不要开晚辈的玩笑了,晚辈次此只是侥幸而已,如果重来一次,可没有把握再次成功;况且以晚辈低劣的资质,能否突破筑基还是两说之事,又如何敢奢求晋升中阶炼丹师。”张迁连连摇头贬低自己道。 “哈哈。。。张小友也不要过于自谦了,小友的炼丹水平是有目共睹的;对了,也要恭喜樊楼主,再次炼制出了四颗筑基丹,贫道没想到,我们此行居然能够收获如此之多的筑基丹,还要感谢二位炼丹师的超高水平发挥啊。”红袍老者激动的说道。 俊美少年脸上仍有几分不服输的神情,听到红袍老者的赞言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迁,忽然,脑中想起了一件事来,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又重新浮显出笑意来。 “齐兄,差不多该分配一下筑基丹了?”老和尚见红袍老者似乎还想夸赞张迁几句,大有交好之意,他心中一警,担心其妨碍接下来的计划,就面带不耐之色的打断问道。 红袍老者微微一顿,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道:“呵呵,大师提醒的对,是贫道太过高兴了;算下来,我们此行一共收获了16颗筑基丹;就按照之前的约定,筑基期修士分得两颗,炼气期修士分得一颗,而根据赌约,苟师侄的那颗筑基丹将分给张小友,并且张小友因两次炼丹,均是成丹数最多之人,故额外再多分得2颗筑基丹,贫道说的没有错。” 众人听后都点了点头,除了阴鸷中年低着头一脸阴郁之色外,其他人的目光或多或少的都看了几眼张迁,谁叫他分到手的筑基丹比筑基期修士还多呢。 红袍老者见众人都没有异议,就将所有筑基丹一收,然后依次按比例分配给了众人。 张迁拿到四颗筑基丹后,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喜色,他知道自己接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看着红袍老者刚刚分丹时大有深意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必须做出点割舍,否则有可能没命离开此荒岛。 红袍老者看着最后剩余的3颗筑基丹,目光扫了一眼老和尚和彩衣老妇人,见二人也贪婪地盯着剩下的3颗筑基丹,脸上微微一笑,好在来之前,他预料到了此种情况,虽然剩的筑基丹有些超出预期,不过他准备的也足够充分,故看似好心的提议道:“弘远大师,花夫人,为了不伤和气,余下的筑基丹,我们三方就此竞拍如何?最终价高者得。” 老妇人听后面带意动之色,她们花楼可是行商的,流动灵石有的是,虽然此行所带不多,但拿下三颗筑基丹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和尚却一脸的不乐意,他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手头很是拮据,否则也不会一上来,就不要脸面的和张迁打赌,意图贪墨张迁一个小辈的那份筑基丹了。故连连摇头否决道:“贫僧觉得不妥,既然正好还剩下三颗筑基丹,我们三方各得一颗,岂不是美哉。” 红袍老者眉头一皱,正有些拿不定主意时,就听老妇人道:“哈哈。。。那便宜可就全让大师占了,大师所带的炼丹师不仅炼废了一枚妖丹,使我们最终少了数颗筑基丹;现在居然还想平白无故多分得一颗筑基丹,天下哪有这般好事;依老身来看,大师不仅不应该再分得筑基丹,反倒应该赔偿我们的损失!”老妇人一脸冷笑,不客气地对老和尚提出赔偿来。 只见老和尚面色如血,气的满脸通红,手指微颤的指了指老妇人,却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言来。 红袍老者见此,连忙打起了圆场:“呵呵,花夫人息怒,弘远大师也是好意,不想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大师,还是按贫道刚刚的提议来办。”红袍老者尽管非常赞同老妇人的说法,但也不想把老和尚给惹急了,逼其翻脸和他们动手,他虽然不惧,但没有好处之事,又岂是他这个智者所为。 老和尚仍是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如果不是以一敌二,没有什么胜算,他刚刚大有可能翻脸出手,真是岂有此理! “哼!就按齐兄所说的办,不过既然竞拍,就不能光计算灵石,还应该允许以物抵资。”老和尚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妇人后,大声的说道。 红袍老者见老妇人没有意见,就点了点头,最后三人为了剩下的筑基丹,竞相出价,因为红袍老者早有准备,而老妇人又身家不菲,很快就各自拍得了一颗筑基丹;看着余下的最后一颗筑基丹,老和尚不甘心就此失去,咬着后槽牙,忍痛拿出了手中数枚大威力的符箓和一件珍惜的低阶防御灵器,才以近乎超出成本价近半的价格,拍得了最后一颗筑基丹。 第二十二章 丹王大比 很快红袍老者三人就竞拍完毕,红袍老者得到了老和尚的数枚大威力符箓,而老妇人则是得到了那件低阶灵器。 就在三人竞拍之时。俊美少年却走到张迁身边,对他道“张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迁有些意外,见其一脸诚恳之色,点了点头,和其来到了一处离众人略远些的空地,好奇的问道:“不知樊楼主找贫道何事?” 俊美少年没有回话,而是玉手一抬,在二人之外起了一个隔音罩,以防别人偷听。张迁见其如此郑重,心中也越发好奇,不过俊美少年接下来的第一句话就令张迁心中一惊。 “不知本楼主是应该称呼道友为张道友呢,还是历道友?”俊美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迁道。 “樊楼主这话是何意?贫道有些听不太懂?”张迁故作疑惑的问道。他化名姓“历”,只有第一次离岛去购买法器时用过,此人虽是那处花楼之主,但当时并不在场,是如何看破其身份的? “呵呵,那件金龟旗灵器,道友用的可还顺手?”俊美少年提醒道。 张迁听后露出了恍然之色,应该是他之前为了躲避碧波兽的临死一击,动用金龟旗时,被俊美少年看到了,故也不再掩饰,坦言道:“让樊楼主见笑了,贫道当初易容并化名姓‘历’,去贵楼买宝,只是为了行事方便一些,并没有故意相欺的意思,难到楼主是因此事而想要挟贫道?” “呵呵,本楼主可不会如此无聊,只是好心地想提醒张道友一下,少动用那件金龟旗罢了,至于具体原因,本楼主并不想说。”说着,俊美少年忽然调皮的一笑。 张迁被俊美少年的笑容迷的微微一呆,但又马上恢复了过来,连忙将头一低,眉头微皱的想着此人刚刚的话中之意。 “咳咳,不知张道友是否听说过丹师大会?”俊美少年干咳了一声,将笑容一收,没有继续卖关子,淡声问道。 “丹师大会?贫道略有耳闻,听说是闻名整个乱星海的丹道圣会,此大会每过一甲子举办一次,一般会持续数年之久,大会不仅会吸引来大半个乱星海的炼丹师到场,一起相互交流和切磋,也是各种丹药、宝物的交易大会,引来无数修士观礼,是乱星海的三大圣会之一。”张迁不假思索的回道,他作为一名炼丹师,自然会关注一些有关丹道的消息,其中就以这丹师大会最是吸引他,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与同道相互交流一二,来进一步提升自己的炼丹术。 “不错,本楼主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就与此大会有关,下一次的丹道大会就是在十年之后,和之前一样,也会有丹王大比,本楼主想要和张道友在天英组丹王大比上再比试一番,不知道张道友敢不敢?”俊美少年仍是有些不服气,故邀斗道。 “哦?参加天英组丹王大比?那可是只有中阶炼丹师才有资格参加的比试,先不说贫道够不够格,单单就是修为一项,就将贫道拒之门外了。”张迁想了想,自嘲的摇了摇头道。 “哼,修为仅仅是要求不低于筑基期而已,张道友此次一人独得四颗筑基丹,筑基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张道友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才对,张道友就算想要拒绝本楼主,也要找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啊。”俊美少年一脸的不信之色,似乎非常气愤张迁编造拙劣的借口欺骗他。 张迁一脸苦笑,他的资质有多糟,心中非常清楚,别说四颗筑基丹了,就是数量再翻上一倍,也不一定能够让他筑基,但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底细,故是另找了一个理由。 “樊楼主误会了,贫道手中的筑基丹,最后真正能够留到手的,有一颗就偷笑了,甚至大有可能因此而招来杀身之祸,贫道能否活着回岛都是个问题,又怎么敢去奢求参加什么丹王大比。”张迁装出一副悲愤之色,半真半假的说道。 俊美少年听后没有说话,他自己也是一名修士,自然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如果不是因出身极好,生在了一个大势力之中,也许也如张迁一般,为了修行而艰难的挣扎着。故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张迁,就默默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红色的令牌来,想了想后,将其抛给了张迁。 张迁有些愕然的接过令牌,低头看了一眼,见其正面黑色古篆写着一个“花”字,背面刻印着一副花楼的图案,不过比他之前去过的那座花楼更加的雄伟、磅礴。 “樊楼主,这是何意?” “此令是本楼的客卿令,张道友将之收好,有此令在身,乱星海的大小势力和一般散修都会给本楼几分薄面,不会过于为难道友的,并且拥有此令之人在本楼消费,将一律享有九折的优惠。”俊美少年淡淡的解释道,脸上带着一丝肉痛之色,此令以他分楼之主的身份,也仅能有权分发出一枚,本打算用其拉拢一位高阶修士,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好胜心和同情心,居然将之交给了一名炼气期修士。 张迁听后一脸意外之色,“这可是个大人情啊,仅仅因为此人想和他比试一番?”张迁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他目前也没有不接受的理由,就像俊美少年所说,有了此令在身,至少眼前的危机,他会更容易度过一些,无论是老和尚还是红袍老者,都会投鼠忌器。 张迁犹豫了半天,还是无法舍弃此令所带来的好处,感激地对俊美少年道:“感谢樊楼主的抬爱,贫道就却之不恭了。”说着就将令牌小心的收入了储物袋中。 “那张道友可是答应了?”俊美少年面带喜意的道。 张迁点了点头道:“不错,贫道若是再拒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不过贫道有一个难处。” “是何难处?还是因为筑基之事吗?” “筑基对贫道来说故然不易,但贫道也有自己的办法,只是若是贫道侥幸筑基成功,要先去完成之前的一个约定,有可能会耽搁些时日,担心错过此次丹王大比。”张迁坦言道。 “哦?还有此事,道友一定要去赴约吗?不能延后几年?”俊美少年有些意外,出言试探道。 “贫道因受了两位前辈的指点之恩,为了还抱,有不得不赴约的理由;如果楼主担心贫道因此而无法参加丹王大比,就还请收回此令。”说着,张迁又将那枚客卿令从储物袋中取出,作出一副归还的样子。 俊美少年并没有接,而是认真地又打量了一眼张迁,道:“想不到张道友还是个信人,本楼主就更放心了;丹师大会的头两年,一般只是前期的交流会,而丹王大比更是要等到第三年才会开始,有了两年时间的缓冲,想必张道友应该大有可能参加上的。” 张迁仔细的想了想,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又收回了手令,“贫道完成了约定之后,如果时间足够,定会参加丹王大比的。”张迁保证道。 俊美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撤掉了隔音罩,结束了此次谈话。 当张迁和俊美少年走回到众人身边时,红袍老者三人也刚刚结束了竞拍,见红袍老者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张迁知道其一定收获不小。心中一动,就迎了过去。 “恭喜前辈了,还要感谢前辈此次带上了晚辈,才令晚辈收获了数枚筑基丹。”张迁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道。 红袍老者脸上的笑容一滞,眼睛微眯的看着张迁,想到此子到手了四颗筑基丹,虽说是其凭高超的炼丹水平所应得的,但心中仍是有些不爽,他作为此行的发起人之一,承担了大部分的风险,付出了数千灵石的代价,最后得到的筑基丹数量居然比张迁还要少上一颗,刚刚的好心情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小友不必客气,都是张小友自己争取到的,和贫道关系不大。”红袍老者语气酸酸,言不由衷的说道。 张迁见红袍老者满脸郁闷之色,也是狠心作出了决定,说出了一句令其大感意外的话,“晚辈刚刚深思了一下,此回晚辈能有如此收获,全是仰仗了前辈的庇护,故愿无偿的献给前辈一颗筑基丹以表谢意。” “哦?张小友说的是真的?”红袍老者面色一喜,不确定的追问道。 张迁了点了点头,拿出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颗筑基丹,双手恭敬的递到了红袍老者面前。 红袍老者见张迁说的是真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刚要伸手接过筑基丹,就见一道人影闪现,一双苍老的手拦住了他,他见此,立刻面露怒色,转首怒喝道:“弘远大师,这是何意?难到想要抢走贫道这颗筑基丹吗?”话音刚落,就将筑基期修士的气势一放,毫不客气地压向老和尚,而在他身边的张迁,却未受到一丝的波及。 老和尚一脸苦笑之色,他刚刚竞拍完,就将大半的神识之力,放到了张迁的身上,因担心张迁偷偷地携丹逃跑,故是一直关注着张迁的举动,自然将张迁和红袍老者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偷听到了耳中,见张迁居然敢将他视为己有的筑基丹送给他人,心中大怒,就下意识的遁到了二人身边,拦住了红袍老者的举动。 “咳咳。。。齐兄误会了,贫僧只是担心张小子因一时头脑发热,作出一些后悔的决定来,故是想再次确认一下。”老和尚脑筋急转,辩解道。然后也不在看红袍老者难看之极的脸色,转首对张迁笑里藏刀似的问道:“张小子,你真的想好了吗?这可是筑基丹!不是你小子以前炼制的那些低阶丹药。” “多谢大师提醒,晚辈自然晓得筑基丹的珍贵,正是因为如此,才能更加表达晚辈对齐前辈的那份深切谢意。”张迁装出一脸严肃的表情,郑重的说道。 老和尚听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张迁,如果不是他的迷魂术对张迁无效,他早就将张迁迷晕在地了,免的让他再听到什么混话。 红袍老者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老和尚拦在他面前的手,迅速地取走了张迁手中的筑基丹,兴奋地看了一眼后,就将之收到了自己的储物袋中,然后眼中暗含杀意地盯着老和尚道:“大师此举是想和贫道过上几招吗?” 而一旁的众人也将目光都看向了这边,老妇人更是一脸看好戏的神色,神识暗暗传音道:“少主真是一双慧眼啊,老奴本还有些不理解,为何少主将那枚珍贵的客卿令交给了那张小子,他这手弃车保帅之举,真是令老奴大开眼界,居然让那二人先内讧了起来;此子如此心机,如果真能度过此劫,以后也定会是个人物。” 第二十三章 追索 俊美少年并没有回话,见张迁并没有立刻取出手中的客卿令,而是舍弃了一颗筑基丹,心中略有些意外。 “嘿嘿,齐兄多虑了,贫僧并无争斗之心;不过要是齐兄真有兴致,贫僧也可以奉陪一二。”老和尚被红袍老者逼的有些下不来台,为了不丢脸面,只能强压心中的怒火,不甘势弱地回应道。 见二者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面善中年和大胡子二人连忙走到他们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劝阻了起来。 红袍老者也不是什么冲动无脑之人,很快的冷静了下来,收起了自身惊人的气势,冷哼一声后,也不再理会老和尚,就转首带着面善中年和张迁退到了一边。 “张小友此举不仅仅是为了表达谢意?好一个祸水东引之计,让贫道不得不接下,替小友挡灾。”红袍老者面无表情的对张迁道。 张迁也没幻想仅凭一颗筑基丹就能让二人大打出手,故装出一副冤枉的表情,连忙否认道:“晚辈绝无此意,只是单纯的想对前辈表达谢意而已。” “哼,张小友就不要再跟贫道兜什么圈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看在刚刚那颗筑基丹的面子上,贫道也不是不可以对小友拂照一二的。”红袍老者根本不信张迁所言,一副想要听真话的样子。 张迁瞥了一眼老和尚,见其仍是一脸怒容的听着大胡子和阴鸷中年的宽慰之言,也不再犹豫,随手在二人之外起了一个隔音罩,说出了心中真正的目的。 “咳咳,前辈既然如此说了,那晚辈就厚颜提出个请求,晚辈担心那位弘远大师不会轻易的放走晚辈,所以想请前辈在晚辈走后,出手阻拦一二,直到晚辈安全回岛。” 红袍老者面露果然如此的神情,并没有回答张迁,而是眉头微皱,暗暗的权衡起利弊来。 张迁见其一脸为难之色,把心一横,表现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许诺道:“晚辈知道一颗筑基丹的报酬有些少了,如果前辈答应出手,待晚辈安全归岛后,愿意再奉上一颗筑基丹。” “好,贫道答应了,在不危及贫道的生死情况下,贫道可以出手替小友阻拦一二。”红袍老者在张迁加了报酬后果然心动,略一犹豫,就谨慎地答应了下来。 “多谢前辈;对了,忘记告诉前辈,晚辈决定突破筑基之后,就会应了阁中的邀请,成为一名专职炼丹师,想必无论是程大师还是即将突破结丹期的阁主,知道后都会很欢迎晚辈加入的。”张迁装作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补充道。 “哦?以张小友的炼丹之术,如果突破筑基之后,将会是岛中第三位中阶炼丹师,以后贫道反倒是需要多多仰仗张小友了;请张小友放心,贫道自会尽力。”红袍老者有些意外,然后立刻会意,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迁见达到了目的,微笑的点了点头,撤去了隔音罩,然后向红袍老者一礼后,就大声对众人说道:“各位前辈和道友,贫道还有些私事着急处理,就先走一步了,我们后会有期。”张迁随意地扫了一眼老和尚,然后又向老妇人和俊美少年点了下头,就一转身,脚上蓝色遁光一起,向岛外极速飞遁而去。 张迁先是以普通的炼气期速度飞离了小岛,神识仔细地向四周查勘了一下,见暂时无人跟随后,立刻全力御使脚上的追风靴,以不弱于筑基期修士的速度,向“鸣鹤岛”方向飞遁而去。 老妇人和俊美少年二人见张迁匆匆而走,并不意外,也不想在此过多耽搁,辞别了众人,取出那件花篮法器,二人轻轻地向里一坐,老妇人似为了讨好俊美少年,回首对老和尚和红袍老者警告道:“刚走的那位张小子,得到了本楼的客卿令,二位道友如果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图谋,可要先思量一下得罪本楼的后果。”说完,也不再看老和尚脸上露出的难看表情,法力一催,花篮法器就化成一道彩光消失在众人面前。 “齐兄真的要阻拦贫僧吗?那小子身上的数颗筑基丹,贫僧不相信齐兄不心动。”老和尚在二人走后,看着挡住他去路的红袍老者,面带威胁道。 “呵呵,贫道既然答应了张小友,自然不会轻易毁诺,还请大师不要让贫道难作” “哼,那小子身上也就是筑基丹可以打动齐兄,为其出头而拦截贫僧,不过齐兄真的以为吃定了贫僧吗?” “那就要试过才知道了”红袍老者将红色飞剑拿取在手中,一副即将要动手的意思;而面善中年也紧张的躲到了红袍老者的身后,担心老和尚先捉住他,好令其师尊投鼠忌器。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老和尚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苍老的面容上冰冷之色一收,又重新挂起了虚伪的笑容,狡诈道:“嘿嘿,想必那小子只是乞求齐兄阻拦贫僧一人?” “大师这是何意?”红袍老者微微一愣道,手上的动作不由的一缓。 “看在齐兄的面子上,贫僧可以暂时不去捉拿那张小子,但也不会放任他如此轻易的逃脱。贫僧会派遣我这两个小辈前去拦截,想必齐兄不会阻挠。”老和尚双目紧盯的说道。 “这?张小友的确只是请求贫道阻拦大师一人,并未要求也拦下其他人。”红袍老者眼珠一转,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 “好,贫僧就知道齐兄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以你我二人的交情,又怎能因那小子而伤了和气。另外,贫僧还想借用齐兄身上的一物,就拿这枚三级火属性妖丹相换,不知齐兄可否割爱?”老和尚露出一副奸笑,并拿出了一枚火红色的妖丹。 “哦?不知大师看上了贫道身上的何物?”红袍老者贪婪的看了一眼妖丹,纳闷的问道。 “自然是齐兄的那件指灵盘了,那小子逃走有一会儿了,贫僧担心这两个小辈追之不上,就需要齐兄的指灵盘来指路了。” 红袍老者听后,略一犹豫,但还是不舍老和尚手中的那枚火属性妖丹,就转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面善中年,对其一点首,面善中年立刻会意,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件白色的圆形法盘,递给了他。 “哈哈。。。多谢齐兄。” 老和尚看了眼手中交换过来的指灵盘,就将其抛给了大胡子,想了想后,又递给了他一个灵兽袋和一件控制法器,并对他吩咐道:“侄儿,你与苟师侄乘骑贫僧的黑沙燕,去将那张小子抓回来,如果其敢反抗,允许你动用那件邪器,生死不论。” 大胡子听后面露大喜之色的道:“小侄定不会让伯父失望。”说完就向老和尚和红袍老者一礼,将控制法器拿在手中,放出了黑沙燕,和阴鸷中年一起站到其脊背上,向张迁追去。 红袍老者见二人离去,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出手阻拦。 “怎么?齐兄后悔了吗?”老和尚一脸阴笑的问道。 “哼,后悔倒不至于,只要能拦住大师,贫道就算对得起那小子了,只是不知道樊楼主看上了那小子何点,居然给了其一枚客卿令,真是让贫道百思不得其解。”红袍老者没好气道。 “原来齐兄是担心招惹‘花楼’啊,大不了你我二人以后不去‘花楼’购物就是了,乱星海大一点的商会比比皆是,又不是仅有它一家。”老和尚似乎心中早有了决断,不在乎的安慰道。 红袍老者没有作声,只是低下了头,目光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和尚也没有再继续多言,而是面露嘲讽之色的看了他一眼,就耐心地等待了起来。 张迁在一口气飞遁出数百里后,才将法力一松,恢复了正常的遁速,他不知为何,就在刚刚突然生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一边飞遁,一边再次用神识反复探查四周,寂静的海面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之处;带着一丝不安之色,他变换了一个方向,稍微又加快了几分遁速。 此时就在张迁数里之外,大胡子和阴鸷中年正乘骑黑沙燕,向张迁变换的方向极快的追逐着,大胡子看着手中的指灵盘,自语道:“嘿嘿,多亏了伯父借给了我们此灵禽和指灵盘,否则还真不一定能追上那小子,纵使他再是狡猾,也绝想不到我们可以轻易的追踪到他。” 阴鸷中年也是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想到即将要擒住张迁,并抢走其身上的所有筑基丹,他心中就有种病态的快意。 “咦?那小子怎么一直停在一处不动了,距离‘鸣鹤岛’还有好长一段路程呢。” 阴鸷中年刚刚快意没多久,就听到了大胡子的疑惑之言,故也转头好奇的看向了其手中的指灵盘。只见法盘中代表着张迁的黑色光点停在一处,不断的闪烁着,好半天没有再动一下。他也是微微一愣,急切道:“田兄,我们快追上去,不会让那小子发现了什么,可别让其给跑了。” 大胡子连忙点头,用控制法器一催脚下的飞燕,只听“啾啾”两声燕鸣声后,此燕又加快了几分速度,向黑色光点方向遁去。 很快,大胡子和阴鸷中年二人控制着黑沙燕,停在了一处无人的寂静海域,大胡子的脸色有些难看,此处就是指灵盘上的指引之处,可是并发现张迁的分毫踪迹,他居然真的追丢了张迁。 阴鸷中年也是一脸阴沉之色,不甘心地用神识又来回反复的扫视了一下周围,忽然神色一动,消失在了空中,一个遁光扎进了海水之中,数息之后,阴鸷中年又重新出现在大胡子面前,将一物递给了他。 “田兄看看,此物应该就是那小子身上指灵盘的子盘,是贫道在下面数十丈的海水之中发现的,那小子居然真的发现了我们追踪他的办法;不过从此法器丢落的时间来算,那小子应该还没有逃远,我们估计还有机会将其追上,只是不知其逃去了哪个方向。”阴鸷中年看了眼四周空旷的海面,为难的说道。 第二十四章 瞬杀 大胡子接过指灵盘的子盘,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嘿嘿,有了此物,只要那小子没有一口气跑出三四十里之外,贫道就仍有追踪到他的办法。”说着大胡子就一拍他的灵兽袋,从中飞出一只双眼碧绿,鼻子奇大,身上有许多花斑样绒毛的灵鼠。 “苟兄看好了,贫道这只花斑鼠别看只有一级中阶的修为,却因早年误食过一种奇花,令其嗅觉灵敏了数倍,只要被其记住了气味,间隔不太长的时间,哪怕相距几十里远,也可以轻松寻到。”大胡子得意的介绍道。 “哦?田兄手中居然还有如此天赋独特的灵兽,难到田兄是想?”阴鸷中年面露惊喜之色,隐隐猜到了大胡子的想法。 “不错,就是将此法器让贫道这只灵兽闻上一闻”话音未落,大胡子就将张迁刚刚丢弃的那件指灵盘子盘,凑到了花斑鼠的大鼻子下面,只见此兽下意识的一嗅,大鼻子动了动,过了好一会,碧绿色的小眼才看向某一个方向,似乎有些迷糊的样子,对大胡子“吱吱”叫了几声。 大胡了听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困惑之色,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田兄,如何了?此兽可是寻到了那小子的行踪?”阴鸷中年急声追问道。 “咳咳,让苟兄久等了,从贫道灵兽所传递的信息来看,那小子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掩盖住了他大部分的气息,花斑鼠只能捕捉到此人极少的气息,无法准确的定位,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大胡子有些汗颜的说道。他刚刚可是自信满满地放出了大话,没想到转眼就被啪啪的打了几下脸。 阴鸷中年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大胡子,心中暗骂其不靠谱,但他二人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靠着花斑鼠不太精确的指引,重新骑上黑沙燕,一路走走停停,以仅比张迁快上几分的速度,向其追寻而去。 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张迁正在手握一块中阶灵石,快速的恢复着法力,他在前不久终于想到了身上的那件可以被人追踪到方位的指灵盘法器;虽然红袍老者并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恶意,但他自不会完全信任此人,只要有让人心动的利益,他被其出卖是大有可能的。故是毫不犹豫地随手丢弃了指灵盘,并重新更换方向,绕了一个大圈,向“鸣鹤岛”遁去。 就在张迁感觉法力恢复的差不多之时,刚要收起灵石,突然神识一动,感应到了百余丈外,有一股极快的遁光向他所处的小岛飞遁而来。他脸色大变,此时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以来人的遁速根本甩脱不掉,只能被动应战,神识默默地感应着储物袋中几件大威力的法器,暗暗戒备了起来。 一声燕鸣声过后,大胡子和阴鸷中年的身影出现在了张迁面前,二人看到他,均露出一脸惊喜之色,大胡子用控制法器将黑沙燕收入了灵兽袋后,就大笑道:“哈哈。。。张兄可是让贫道二人好是一番寻找啊,不知张兄到底有何事,走的如此匆忙,用不用贫道相助一二啊?” 张迁没有回话,神识仔细地探查了一下四周,确认只有大胡子二人后,心中一松,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不知弘远大师和齐前辈二人何在?” “哈哈。。。张兄到了此时还想耍什么心机吗?告诉你也无妨,齐前辈只是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伯父,并未干预贫道二人的行动,如果张兄期待齐前辈赶来相救,那可是打错如意算盘了。”大胡子已将张迁当成了秋后的蚂蚱,很是随意的解释道。 阴鸷中年暗暗有些皱眉,感觉大胡子的废话太多了,应该一上来,就用雷霆之势将张迁制伏,抢走其筑基丹;但他毕竟只是个帮手,一切行动还是要以大胡子为主;更何况他目前的修为还因服用过血髓丹而降低了数层,独自一人根本不是张迁的对手,故只能隐忍在一旁,不过他为了防止张迁逃跑,默默地挪动了下脚步,来到了张迁的身后。 “哦?是这样啊,那田兄身后的齐前辈又是何人所扮?”张迁感受到了二人的杀意,不用猜也知道他们的来意,一定是冲着他手中的筑基丹而来,既然无法善了,就只能做过一场了,故已是杀心大起,兵不厌诈的问道。 “齐前辈?怎么可能?”大胡子心中一惊,脑中想着“难倒齐前辈后悔了,不再阻拦伯父,而要先出手灭了我?” 只见大胡子面露惊慌之色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不好,上当了!” 正当大胡子想要取出什么宝物反击之时,只见蓝光一闪,张迁几乎以瞬移般地速度飞遁到了他的面前,单手一抬,一道灵光闪现,一捆白色的绳索出现在其手中,并以迅雷之势将他缠绕成了一个大粽子,只露出了他的脑袋和双足。 大胡子被捆仙绳缠身后,只觉得身上的法力立刻变的迟滞、不灵了起来,面上露出惊恐异常的神色,张口刚说出一个“饶”字,就见张迁另一只手微微一动,其人大大的头颅就滚落在地了。 大胡子居然空有一身炼气期十三层的惊人修为,根本未发挥出任何实力,就被张迁一招近身偷袭后,丢了小命。 阴鸷中年此时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脚微微发颤,怎么短短的数息之间,二对一的大好局面就急速逆转,难到张迁是一名筑基期修士假扮? 看到张迁迅速的收走了大胡子的储物袋和灵兽袋,并随手一个火球术将其毁尸灭迹,然后转过身神色冰冷异常的看着他,心中不再报有任何幻想,慌忙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珍贵的二阶水行符,狠狠地向身上一拍,并向大海中一跳,就见其化成一道蓝光,消失在了水中。 张迁见阴鸷中年逃跑的如此果断,微微有些意外,刚刚他为了不腹背受敌,被二人夹攻,使诈语分散了大胡子的注意,并全力激发出了脚上追风靴的威能,再配合御风术,短距离之间,在炼气期修士眼中居然达到了近乎瞬移般的速度,然后用捆仙绳轻松地禁固了大胡子的法力,并一剑斩下了其头颅;此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都是他为了此行的风险而在岛中刻苦练习的成果。 从斗战的结果来看,比较令他满意,只是一次性操控数件大威力的法器,对法力消耗颇俱,他随手又取出了那块中阶灵石,看向了阴鸷中年逃走的海面,既然已经斩杀了大胡子,自然不能再轻易的放此人回去报信,真到那时候就是老和尚来追杀他了。 只见他脚上追风靴蓝光一闪,并配合水遁术,以不次于阴鸷中年多少的遁速,极快的向其追去。 阴鸷中年正满头大汗的全力催动着手中的二阶水行符,尽管他先一步跳海遁逃,但心里也着实没底,以刚刚张迁所表现出的遁速来看,张迁是大有可能追上来的;好在离岛之前他收购了几张大威力的符箓,水行符就是其中唯一的一张高阶遁术符,他手中其实还有一个威能不小的阵盘,是他为了此行在筑基期修士手中保命,花费了极高的代价,向交好的那名岛主弟子借来的,正在他心中犹豫用不用之时,就见一道蓝色遁光闪现,极快的向他追了上来。 阴鸷中年面露大恐之色,也不在犹豫,遁光不停,并随手向后方打出了数张一阶高级冰箭符,就继续向深海之中逃遁而去。 张迁见即将追上阴鸷中年,面色一喜,就要动用月影剑打断其遁光,却见前面的阴鸷中年忽然一回首,放出了数张符箓,只觉周围海水温度骤降,数支寒光闪闪的巨大冰箭向他门面射来,他心中一惊,将遁光一停,来不及躲避,连忙祭出了金龟旗,只见金光一闪后,他的身形就变的模糊了起来,刚变身完成,数支寒芒就穿透了他的身体,并威能不减向远处射去。 张迁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的有些停滞,手脚更是一点也抬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张迁法力一转,才恢复了正常;看着前面已经变成了米粒大小的遁光,神色一冷,就遁光一起,再次急速地追去。 就在张迁感觉渐渐地将要追上了阴鸷中年时,突然,面前的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中一惊,飞快的遁到了阴鸷中年遁光消失的地方,放出神识仔细地查勘了起来。 搜索了好半天,并没有发现阴鸷中年的踪迹,他心中立刻暗暗警觉了起来,忽然周围的景色一变,他只觉得眨了一下眼睛,就来到了一处茂密的丛林之中。 “阵法!”张迁心中大惊,没想到他一不小心,居然被阴鸷中年困在了阵法之中,其实也不能怪他不够谨慎,实在是他此生还是头一回独自面对阵法的威力,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而他之前所见的用来对付碧波兽的阵法,因为并不是针对于他,所以感受并不深刻。 张迁压下心中的一丝恐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地思索对策,目前情况不明,他不敢轻举妄动,先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试图找到阵眼所在,可惜他对阵法一窍不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而他入阵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此阵并未再出现其它的变化,也并未攻击他,难到是和之前见过的阵法一样,也是一个困阵? 张迁转念一想,阴鸷中年匆忙间应该无法布置出太大威力的阵法,心中微定,准备出手试探一下此阵的威力,只见他手中出现了一张一阶高级的火龙符,并将之向眼前的丛林一抛,一条仿佛要将周围空间煮沸的火龙闪现而出,并张牙舞爪地烧向了丛林,令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符箓所化的火龙在刚要碰到前方的丛林时,居然一下消失了。 “难道此阵具有挪移换位的威能?”张迁暗暗的想到,不过在刚刚火龙消失的一瞬间,他凭借着增强了几分的神识之力,感受到了此阵一瞬之间有了一丝灵力的减弱,为了证实自己的感受,他又取出了十余张一阶低级符箓,像火球术、冰锥术等等低阶法术均有,并再次抛向了前方。 第二十五章 四门挪空阵 张迁将手中的几枚一阶初级符箓打向前方的丛林之后,就如之前的火龙符一样,威能刚刚激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未对眼前的丛林造成一丝的伤害。 张迁并不意外,只是放出神识,又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力波动,的确是比刚刚又减弱了一些,看来此阵挪移他的攻击也并不是没有丝毫代价,只看能否在此阵的可承受范围之内了,如果破坏力超出此阵的极限,想必自然可以破阵而出。 想通此事后,张迁心中一定,也不再节省法力,为了速战速决,将他自身掌握的所有攻击法术全都运使了一遍,像什么流火术、巨石术、金刃术、冰晶术等等一阶初、中级法术,并一股脑的全打向了前面的丛林。 只见令人怪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个个威力不弱的法术从张迁的手中发出,刚变成烈焰、巨石、刀刃及寒冰的样子,没飞射出去多远,就一个个的消失了,仿佛他的面前并不是什么丛林,而是一只饕餮巨口一般,将所有的法术全吞入了肚中。 就在张迁不停施法之时,大阵外面的阴鸷中年见到此幕也是郁闷无语之极,他手中这个阵法名叫“四门挪空阵”,是个小有名气的困阵,有移行换位、改变环境的强大威能,只要困在阵中之人找不到大阵的四个阵眼,就无法从容脱困,而此阵的威力也与布阵时所放置的灵石大有关系,如果放置四块低阶灵石,可以轻易地困住2-3名炼气期以下的修士,如果将低阶灵石换成中阶灵石,就是困住1-2名筑基期修士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目前他的手中并没有足够的中阶灵石,为了借得此阵,他将大半身家都换了出去,此刻布阵所用的灵石只是四块低阶灵石。本以为困住张迁是绰绰有余的,并想诱使张迁使用一些大威力的法器,将之挪移出阵外;在见过张迁法器的惊人威能后,他心中大为的羡慕,也起了几分贪念,想将其通过阵法收取过来,可惜张迁并不上当,让他心中暗恨不已。 看着张迁仍是在阵中一顿狂丢法术,布置大阵的灵石也在飞快的消耗着其内的灵气,阴鸷中年又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他手中所剩余的灵石可不多了,只够再更换两、三次,如果仍然不能想办法击杀张迁,那他就只能弃阵而逃了,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他此行不但没有得到筑基丹,如果再舍弃此阵,那他后半生也就不用想什么筑基了,他要拿出大半时光用来炼丹,偿还欠债。 在阴鸷中年第二次更换了大阵的灵石之后,见张迁也在阵中打坐恢复起了法力,心下一狠,明白不能让其如此的安稳恢复法力,就一拍储物袋,取出了手中仅有的一张二阶初级“金戈符”,用全身的法力一催,将金戈符抛向了正在打坐的张迁。 张迁通过不停的运使各种攻击法术,终于感觉到大阵的灵力减弱了许多,正当他高兴的以为即将就要破阵而出时,大阵的灵力却在瞬息之间恢复如初了。他心中一阵愕然,略一思考,就大概猜到了应该是阵外的阴鸷中年更换了布阵灵石,他眉头大皱,但心中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继续施展低阶法术,持续消耗着此阵的灵力,和阴鸷中年相互僵持了起来,看谁先是坚持不住。 不过张迁对自己很有信心,虽然他自己的储物袋中灵石不多,但刚刚他用神识查看一下大胡子的储物袋,却是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大胡子的储物袋中居然有千余块低阶灵石,就是中阶灵石也有十余块之多,没想到大胡子居然还是个送财童子,令张迁的心中大定,故是深感底气一足,也不再刻意地节省法力,法术不要钱似的连续丢向了大阵。 在张迁第二次感受到大阵灵力恢复后,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打坐恢复起了法力来,不过他的神识仍是在不停地探查着四周,以防止阴鸷中年突然的偷袭,果然就在他刚打坐不久,就感到了一股强大威压,他头顶上的天空突然一暗,一个足用十余丈长的巨大金戈向他的头颅击射而来。 “金戈符!”张迁大惊的喊了一声,此符可是有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全力一击的威能,他不敢硬接,脚上立刻蓝光一闪,就遁去了一边,堪堪躲过了金戈符的致命一击,只见金戈紧贴着他的衣角,穿过了脚下的大地,并转眼之间消失不见,仿佛刚刚只是幻觉一般。 阴鸷中年见金戈符一击没有奏效,脸上露出深深地遗憾之色,以他目前炼气期十层的法力,来操控金戈符,还是有些勉强了,如果是一名筑基期修士操控此符,可以灵活地控制金戈符调头转向,再继续攻击张迁,直至将张迁击杀或是符箓的威能消耗殆尽为止。而他操控金戈符却只有一击之力,就让其飞出了大阵之外,使此符的大半威力爆发在了不远处的海水之中,不得不令他深感痛惜。 就在阴鸷中年低头查看自己的储物袋,看能不能再翻找出什么对张迁有威胁的宝物时,就听到了张迁的求和之声。 “苟师兄,我们罢手言和。” 阴鸷中年微微一愣,看着阵中张迁一脸诚恳之色,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其又想耍什么阴谋。 “张师弟也想欺骗为兄吗,为兄可没有田道友那么傻;况且就算为兄想停手,张师弟也不可能放过为兄,就不怕为兄回去通风报信吗?”阴鸷中年一脸不信之色,根本不敢露面,只是在阵外大声的说道。 “嘿嘿,自然不可能简单的放走师兄,为了我们不相互加害彼此,你我二人可以互下禁制,并以心魔起誓,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张迁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不假思索地回道。 “互下禁制?心魔起誓?”阴鸷中年有些犹豫,担心张迁再次使诈,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怎么?师兄还是不愿意相信师弟吗?师兄可以先不撤去大阵,你我二人就在阵中施法,如果师兄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可以随时的挪移遁走。”张迁继续安抚道。 张迁经过刚刚的惊吓后,心中有些担心阴鸷中年再次拿出什么大威力的符箓或是威能强大的法器,若是在阵外,他倒是不惧,可是在大阵之中,躲避的范围有限,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性命难保,他不可能次次都去赌运气,故是心中生出一计,决定先要化被动为主动。 阴鸷中年听了张迁的话,有些心动,他手中的灵石已经不多,并且也没有找到能够威胁张迁的法器,他作为一名炼丹师,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也根本不需要他参加什么战斗,身上也就仅有几件高阶法器用来防身而已。 张迁见阴鸷中年仍是迟迟不表态,心中有些焦急,担心时间拖的太久,别把老和尚再等来,就又是加上了一把火。 “师兄,还想不想要筑基丹?只要师兄同意言和,师弟不是不可以考虑卖给师兄一颗的。”说着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淡蓝色的丹药,向着阵外的阴鸷中年诱惑似的说道。 “真的吗?好,为兄答应了。”阴鸷中年看到筑基丹,双眼一亮,立刻下了决定,随手取出了之前那件小伞样法器,将自己保护其中,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入阵中,停在了距离张迁数丈远之外,双眼火热地看了一眼张迁手中的筑基丹后,就暗暗地警惕地看向张迁。 “嘿嘿,师兄终于肯露面了,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为了让师兄安心,师弟可以先将这颗筑基丹交给师兄保管,接着。”话音刚落,就见张迁真的将手中的筑基丹抛向了阴鸷中年。 阴鸷中年脸上的戒备之色,立刻变成了狂喜之色,虽然心中有些狐疑张迁为何如此的相信自己,但仍是下意识地将手一抬,注意力从张迁身上转移到了空中的筑基丹之上。就当他一只手刚刚要碰到筑基丹时,耳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地钟声,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双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小伞样法器,也因其法力的突然消失,重新变成一件迷你的小伞,掉落到了他的身旁。 张迁见阴鸷中年被迷魂钟镇晕倒地,立刻脚上遁光一起,一个瞬移,遁到了阴鸷中年的身边,然后手臂轻轻的一挥,月影剑的剑光一闪后,就轻易地将其头颅斩下,然后迅速地从其身上翻找到了控制大阵的阵盘,神识扫了一下,就明白了控制之法,只见他的手指轻轻地向阵盘中央一点,周围茂密地丛林如同镜子般破碎成了数片,眨眼之间,他又重新出现在了海水之中。 张迁见此,心中一松,收走了阴鸷中年掉落的小伞样法器,并随手将其尸身用火球术烧成了灰烬,就不在耽搁,水遁术一起,化成一道蓝色的遁光迅速地离开了此地。 而就在大胡子刚刚被张迁击杀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那处火山荒岛上,老和尚忽然神色一动,面露惊怒异常之色,只见他单手一拍储物袋,从中取出了一件小灯样的法器,正是大胡子的魂灯,见上面已经熄灭的烛火,咬牙切齿地怒喝道:“好!好!好!张小子你可真有种!居然敢杀害贫僧的侄儿,贫僧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并灭了你小子的满门,以祭贫僧侄儿的在天之灵。” 红袍老者和面善中年见老和尚突然一副暴怒异常的神色,也是一惊,再看到老和尚手上熄灭的魂灯和其恶毒之极的咒骂,均明白了发生了何事;红袍老者眉头一皱,一脸意外之色,嘴唇微动,却并没有说什么安慰之语,而面善中年则双眼大睁,一副惊愕、不信,夹杂着一些恐惧的复杂表情。 “齐兄还要阻拦贫僧吗?”老和尚似乎一瞬间就收起了怒意,神色淡漠地看着红袍老者道。 “呃。。大师请便。”红袍老者终究不想惹恼了老和尚,其人此时的状态就如同脚下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如果再加以阻拦,将会是生死之斗了。况且既然大胡子已死,想必那阴鸷中年也是凶多吉少,张迁此时应该已经能够安全归岛了,他也算是变相的完成了对张迁的承诺,自然不会再继续替张迁挡灾。 “哼!齐兄此次大恩,贫僧定会铭记在心,我们以后走着瞧!”老和尚放出一句狠话,恨恨地瞪了一眼红袍老者,就化成一个黄色遁光消失在二人面前。 第二十六章 游子回乡 五日后,距离“鸣鹤岛”还有二百余里的海面上,一只通体乌黑、身长约一丈有余的白眼飞燕正灵巧的拍打着羽翼,在空中急速的飞翔着,在它的背上,坐着一名身穿淡青色道袍,面容清秀的少年,正是张迁。 他在大胡子的储物袋中发现了控制身下黑沙燕的法器,自然毫不客气地将之拿来一用,使自己回程的速度又快了大半,令他焦急的心也安定了不少,他一边赶路,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此行结束之后,就离开“鸣鹤岛”,去游历乱星海,继续搜寻碧波兽的踪迹,尝试杀妖取丹,然后凑足足够数量的筑基丹后,再找个有灵脉的小岛,突破筑基期。 但斩杀了大胡子和阴鸷中年二人之后,他的计划不得不做些改变,在他看来,老和尚在得知大胡子的死讯之后,以其睚眦必报的秉性,是一定会来追杀他,替其侄子报仇的;如果发现“鸣鹤岛”上找不到张迁的踪影,很有可能会先杀了他的父母以泄愤。 张迁虽是一名转世重生之人,但自问做不到完全的绝情绝欲,对此生的父母之恩情还是无法轻易割舍的。决定要先回出生的小岛一趟,将父母转移到一处隐秘安全的岛屿,从而才能安心的继续修道之路,尽管如此要承担可能被老和尚追寻到的风险,但为了父母的安危,他不得不作出此种选择。 半日后,一个人声鼎沸的小岛上,一名身穿齐腰襦裙,面容慈祥的中年妇人,正在和几名身穿同样服饰的妇人,手提一个个黄色小桶,向一个足有丈余宽的木桶之中,倒入一桶桶青红色的染料,而在几名妇人的身后,晾晒着一匹匹五颜六色的绸布;如果有不知情的修士在场,就会惊异的发现每一匹绸布,都散发着微弱的灵光,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凡物。而妇人们忙碌地地方,居然是一个加工修仙布料的织坊;它坐落于小岛的东北角,比邻海边。 “迁儿娘,你家的郞君出海已有半月余了,还未归家吗;听说海上最近并不太平,就快临近汛期了,别再出现什么意外。”一名面容有些苍老的妇人看向中年妇人,语气关切的问道。 “唉,妾身也很是担心,但我们上一批绸布出货的工期已经有些延时了,为了不让仙师大人们诘责,迁儿爹和其工友就只能冒些风险,在临近汛期时出海,将那批绸布送到稍远一点的开灵岛上去;妾身猜测当就是这一二日了,迁儿爹就会返航归来的。”中年妇人面带忧色的回道。 “希望他们一路平安的返航,对了,迁儿娘,你家迁儿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有没有合适的意中人呢?老身家的萱儿目前还没有中意的,虽然年纪比你家迁儿大了一些,但像迁儿、萱儿他们那样的仙师,是不太看重那三岁、五岁的年龄差距的;迁儿娘你如果同意,等萱儿下次回来,老身就与她提一提,说不定很快就会喝上他们的喜酒了,咯咯咯。。。”年老的妇人说着说着,就将话题一转,居然点起了两个小辈的鸳鸯谱来。 中年妇人没有说话,眼中满是回忆思念之色,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暗暗地叹了口气。 年老的妇人见她不说话,有些纳闷,轻轻地推了一下她。 “怎么了迁儿娘,是不是没看上老身家的萱儿啊,老身告诉你,别看萱儿年长几岁,但前段时间她回家省亲,老身偷偷地问了一下她,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仙师中非常高的层次,好像是什么炼气期九层,对!对!就是炼气期九层,历害?如果她真的能看上你家迁儿,那可是你们老张家的福份啊!”年老的妇人感觉有些被中年妇人小觑了,心中有些不快,早忘记了答应女儿替其保守修为秘密的约定,很是骄傲的说道。 中年妇人此时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身旁年老的妇人,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 “萱儿娘误会了,妾身是看着萱儿长大,知道她从小就聪明伶俐,我们家迁儿如果娶了她,是迁儿的福气,只是迁儿离家求仙已经十载有余了,妾身也并未再见过他一次,如果不是从几位开灵殿的仙师大人口中打听到了迁儿的一些音讯,妾身早就担心起迁儿的安危了。”中年妇人说着眼眶一红,就转过身去,偷偷地擦拭了一下眼角。 “哦?迁儿娘,迁儿那小子居然如此久没有回来看过你们了?真是个不孝子,虽说修了仙法之后,极其讲究清心寡欲,但也不能忘记养育之恩啊,等老身见了迁儿后,一定替你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子;对了,要不然等下次萱儿回来,就让她帮带句话给迁儿,告诉他如果有了时间,抽空回家看看。”年老的妇人好心的提议道。 “那就谢谢萱儿娘了。不过如果迁儿没有时间,就算了,不要打搅了他的修行。”中年妇人感激地点了点头,但又马上反应了过来,有些忧虑地补充道。 而就在二人说话之时,织坊中的妇人们都没有感觉到,在一匹鲜红色的绸布之后,站立着一名身穿淡青色道袍,面容清秀的少年,正是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张迁,他先是回到了老宅之中,并没有发现父母二人的踪迹,就向邻居打探了一下父母的行踪,在得知父亲早已出海,而母亲正在邻海旁边的织坊作工后,就立刻动身,向织坊找来。 张迁将其母亲二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中,脸上露出了浓浓地思念和愧疚之色,只见其轻轻地一挥手臂,织坊中突然刮起了一道强风,几名妇人连忙放下手中的小桶,用裙袖遮挡住面颊,小跑着向一处屋檐下躲去,就在众人刚刚停下脚步,强风却来的快,去的也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到了之前风和日丽的样子。 “这怪风怎么来的如此突兀,咦?迁儿娘呢?迁儿娘!一定是刚才的怪风,有人捉走了迁儿娘,快快去通知坊主大人。”年老的妇人本是有些奇怪,一转身却发现中年妇人居然消失不见了,立刻露出了惊慌之色,与周围的妇人们一起向屋内跑去。 张迁此时已经来到了海边的码头之上,就在刚刚,他随手施展了一个呼风的小法术,趁着妇人们不注意,将母亲用迷魂符迷晕,并收入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人袋之中,就立刻起了遁光,飞遁到了父亲出海的码头上。 因为担心老和尚的追杀,张迁不敢轻易露面,只能隐身在人群之中,观察着来往的船只,试图找到父亲的身影;直到日落黄昏,他等的有些焦急之时,终于在百余丈外的一艘巨船的甲板之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父亲正在与一位年龄相仿的中年水手在一起抽着旱烟,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似乎因巨船即将靠岸的缘故,二人的脸上均露出了些许兴奋之色。 张迁也不再隐匿身形,架起遁光,向巨船飞去,甲板上的众人也发现了他的遁光,一个个均露出了恭敬、惶恐之色,口中喊着“仙师大人”,并纷纷跪拜了下来,只是数息之间,张迁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甲板之上。只见他轻轻地一抬手,用法力拦住了父亲想要跪拜的动作。 张父有些愕然,抬起了头,看着眼前隐隐有些熟悉的面孔,微微一愣,连掉落在地的旱烟也未注意到,声音有些发颤地激动道:“你是?你是迁儿吗?” 张迁只觉得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强自平复了一下心绪,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向父亲点了点头,深深地向其躬身一礼,然后一拍身上的储物袋,将另一张迷魂符贴在了着额头之上,并将晕倒的父亲同样收入到了人袋之中。 就在张迁刚结束手上的动作时,忽然神色一动,转首看向了远处的一片天空,只见一道极快的黄色遁光向他所在巨船的方向飞来,感应到遁光中人影的面容之后,他面色大变,随手向来人打了一张一阶高级的火龙符略加阻拦后,就不再看一眼,脚上蓝色遁光一起,全力催动追风靴的威能,并施展御风术,飞快的向空中逃去。 来人见一道蛟龙模样的烈焰向其袭来,冷哼了一声,并不闪避,身上金光一闪,就撞到了烈焰之上,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之后,火焰蛟首就被撞的粉碎,而来人却完好无损,并遁速不减,继续向张迁逃遁的方向追去。 “张小子,你逃不掉的,等贫僧捉到你,定要将你抽筋扒皮,就算你的神魂也将会被贫僧用真火炼上三天三夜。”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追杀张迁而来的老和尚。 老和尚果然如张迁所料,先去了“鸣鹤岛”上张迁的洞府,却没有发现张迁的丝毫踪迹,就四下打听起了张迁的出生地,终于在传功殿中的一名传功仙师那里打听到了消息,然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追到了这座凡人小岛,还没入岛,他就用神识仔细地探查来往的每一个人,好在运气不错,刚探查到第二艘巨船时,就发现了张迁的身影。 二人一前一后追逐了数百里,老和尚见仍是没追上张迁,心中暴怒不已,同时也暗暗惊叹张迁的遁速,他作为一名筑基中期修士,虽然不以遁速见长,但追杀一名炼气期修士,在他看来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没想到追了如此之久,居然并没有拉近多少距离,猜测张迁身上一定有什么加快遁速的宝物;他心中也是无奈,只能和张迁对耗了起来,看谁先是坚持不住。 张迁此时正一手攥着一块中阶灵石恢复法力,一边全力催动着脚上的追风靴,不过法力仍是有些入不敷出,感受着逐渐空虚的法力,张迁狠了狠心,拿出了装有黑沙燕的灵兽袋,其实他刚刚逃跑时,就想到了此禽,只是担心老和尚在此禽身上设了额外的禁制,令其无法正常的架御,就一直没敢动用。但目前法力空虚,为了保命,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老和尚感应到张迁的遁速比之前慢了一些,心中一喜,知道其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就将法力一催,遁光又快了一分,当他正窃喜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时,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地燕鸣之声。 “黑沙燕!”老和尚脸上露出惊怒之色,果然此禽也被张迁得去了,他心中暗恨当初将此禽交给大胡子时没有另设下额外的禁制,让此禽反倒是用来资敌了。 感应着再次拉开的距离,老和尚一狠心,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颗葡萄大小血红色的丹药,正是血髓丹,毫不犹豫地将其吞入肚中,只见其身上的气息很快一顿爆涨,修为迅速地提升到了筑基中期顶峰,即将突破后期的样子,然后全力一催脚下的遁光,遁速立刻又快上了三分,一点点地再次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第二十七章 借力打力 张迁在前面一直观察着老和尚的举动,见其从储物袋中又拿出了一枚血髓丹,心中就是一沉,如他所料,老和尚在吞完丹药后,遁速立刻快了许多,按其目前的遁速计算,估计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其人就会追上他,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脑中飞快地思索起对策来。 就在张迁暗暗焦急之时,忽然听到了几声“哇——哇——”的粗劣嘶哑之声,他惊疑的一抬首,就见在他的前方不远处,迎面飞来了一群长相怪异的乌鸦群,只见一只只披着黑色羽毛,长着红色尖嘴的乌鸦,飞在三只体形略大的乌鸦身后,这三只体形大的乌鸦差不多有二级妖兽顶峰的气息,其余的十余只乌鸦也有一级高阶妖兽的实力,张迁见此,面露惊喜之色,居然是“红嘴鸦”妖兽,此妖兽有一身不弱的火属性神通,智力不高,且脾气火爆异常,多数是成群结队的活动,如果碰到合适的猎物,也一向是群起而攻之,在乱星海,是低阶修士眼中最不想撞见的妖兽之一,张迁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脱身的好办法。 只见他迅速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变形符,此符的作用是可以任意的变换身形,迷惑低阶修士;不过对于同阶和同阶以上修士来说则稍显鸡肋,因其神识可以轻易地看破变形符的伪装效果,张迁之前的几次易容,此符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但他用此符骗一骗神识不强的妖兽,却正好合适。 张迁将变形符轻轻的往黑沙燕的身体上一拍,嘴唇默动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黑沙燕居然变换成了红嘴鸦的样子,而且看其体形大小,和飞在前面的三只二级红嘴鸦体形差不多,张迁满意的点了点头,因黑沙燕本身羽毛就是黑色的,故他只需将其燕头和燕尾简单变换一下,就可以轻松的做到以假乱真了;然后他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敛息符,向自己身上一拍,并全力催动隐灵甲的威能,默默地运转起了隐身术,就在黑沙燕的身体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要神识不是非常强大的修士仔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张迁隐匿的身影。 就这样,张迁架御着变形后的黑沙燕,很快的就和红嘴鸦群会和了,刚开始飞在前的三只二级红嘴鸦碰到变形后的黑沙燕时,鸦眼中隐隐有些发愣,相互看了一眼,均是一副非常迷惑的样子,不过它们并没有什么表现出太强烈的敌意,让张迁心中微微一松,他学着刚刚红嘴鸦的叫声,口中发出一声“哇——哇——”的嘶哑之声,表现出仿佛像是找到同类的开心样子,就在群鸦错愕的目光之中,控制着黑沙燕融入了鸦群之中。 追在后面的老和尚,也将张迁的举动看在了眼中,当发现张迁的气息突然消失不见,并且黑沙燕躲入了鸦群中后,脸上露出了惊愕异常的神色,不过他似乎很快想通了什么,脸上又浮现出了不屑之色。他此时因吞服血髓丹后修为爆涨,并不将几只扁毛畜生放在眼中,遁速不减的冲向了鸦群,一副人挡杀人的样子。 张迁控制着黑沙燕,飞遁在三只二级红嘴鸦的身后,见到气势凶凶冲向鸦群的老和尚,面露一丝冷笑,只见其偷偷地从身上摸出了一张一阶中级火爆符,顺着黑沙燕鸟嘴的方向,将火爆符打向了老和尚,从外面看来,好似是从黑沙燕鸟嘴中喷出一样。 把头的三只二级红嘴鸦刚发现老和尚的遁光时,也是一惊,再感应到其人身上的惊人气势后,本是有些犹豫是否发动攻击,但当它们发现身后的黑沙燕已经率先发动了攻击后,也不在犹豫,均是目露凶光,口中连连喷出数道暗红色烈焰,射向了老和尚,而它们身后的鸦群,也都毫不示弱,一个个大张鸦嘴,喷吐出十余道略小的火焰,一时之间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大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的海洋,看上去甚是壮观。 老和尚见如此多烈焰向其袭来,也不敢过于托大,将脖颈上的一串佛珠全力的用法力一催,佛珠上立刻散发出了大量的金色光芒,在他的体外形成了一个金色光罩,并隐隐地浮现出一名身披金黄色袈裟,头顶有六个戒疤,双手合十,盘膝而坐,相貌庄严的圣僧光影。 群鸦的妖火打在金色光罩之上,就如同浪花拍在了礁石之上一样,并未掀起丝毫的波澜。但仔细地看老和尚的表情,就会发现,似乎他也不太好受,面容紧绷,牙关紧咬,一副非常吃力的样子,看来维持如此强大的防御,也是极为的消耗法力。 三只二级红嘴鸦见眼前挑衅的人类居然没有被妖火烧死,均是暴怒异常,它们口中发出了几声愤怒的鸣叫,似乎是在向鸦群发好着什么命令,只见一只只红嘴鸦双目都变的一片通红,进入了暴怒状态,口中喷吐出比之前还要浓烈了三分的火焰来;而张迁见此,面色一喜,也是痛打落水狗,丢出了数张一阶高级火龙符,将之隐藏在群鸦的妖火之中,更是增强几分了妖火的威力。 老和尚见此,面色大变,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太过冲动了一些,他根本未想到张迁居然敢主动出击,杀了他一个回马枪,仅仅是一个不小心,就落到了一个被动挨打的局面。 只见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坚毅之色,将舌尖狠狠一咬,吐出一大口鲜红的精血,喷在了胸前的佛珠之上,使原本枣红色的佛珠变的愈发的光彩夺目,其发出的金色光罩也凝厚了数分,而光罩外所隐现的圣僧光影也一下子凝实了许多,当群鸦喷吐的妖火击打在其表面上时,居然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脆响,仿佛这圣僧光影是金钢所打造的一般。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群鸦才停下了口中喷吐的烈焰,通红的双目恢复了之前的乌黑之色,群鸦身上的气息,都下降了大半,而与之相比,老和尚的样子也好不了多少,其胸前的佛珠变的暗淡无光了起来,再不复刚刚的风采,而其面容此时也苍白异常,因吞服血髓丹而爆涨的法力也在刚刚全部都释放了出去,并且此丹的后遗症也立刻显露了出来,他只觉得突然一阵虚弱,修为居然跌落到了筑基初期境界,这还是他强压反噬之力,勉强维持的结果,如果刚刚群鸦的妖火再坚持的稍久一些,此时他的修为就是掉落到炼气期也是大有可能的。 老和尚自从修为达到筑基中期之后,就再没有如此虚弱过;哪怕上一次他击杀一名同阶的魔道修士,也没有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他脸色阴沉的看着变形后的黑沙燕,尽管神识感应不明显,但仍是能模糊地感应到其背上张迁的身影,心中有些犹豫,是再继续冒险追杀张迁,还是暂且放过此子,等修为恢复后再找其麻烦。 张迁见老和尚经过此番攻击之后,居然仍然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尽管看上去有些狼狈、虚弱,但心中却是深感佩服。刚刚可是相当于四五名筑基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了,居然仍然没有要了老和尚的小命,只能说其神通惊人了。而当他看到老和尚眼中的退却之意时,不由得心下一沉,此时可是其人最虚弱的时候,如果不能斩杀此人,以后可不一定再会遇到如此良机。 张迁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果断地取下了身上的敛息符,并解除了隐身术,身影在黑沙燕的背上显露了出来,只见他迅速地将此燕收入了灵兽袋,并在红嘴鸦惊愕的目光之中,脚上蓝色遁光一起,就飞快的冲进了海水之中。 老和尚见此,面露大喜之色,立刻放弃了还返的念头,目中露出一丝残忍之色,就毫不犹豫地也遁入海中,向张迁追去。 空中的十余只红嘴鸦仍是一脸糊涂的样子,相互对视了一下,不明白为何刚刚还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会被突然出现的一名陌生人类给捉去;鸦群在空中盘旋了许久,见同伴和那名可恶的人类仍是迟迟未归,在发出一声声哀伤的“哇、哇”鸦鸣声后,才极不甘心地飞离了此处。 张迁遁入水中后,就立即全力催动水遁术,一边逃遁,一边感应着老和尚是否追来,没过多久,就感应到了老和尚的遁光,心中一定,果然如他所料,老和尚在见到他飞离鸦群,无法再继续借力,并且独自一人时,一定会打消还返的念头,继续再来追杀他;他面露一丝诡异之色,手中暗暗地催动了一件法器后,身影就消失在了海水之中。 很快,老和尚就出现在了张迁消失的地方,目露惊疑之色,四下用神识一探,并未发现张迁的踪迹,他非常肯定刚刚张迁还在其神识的锁定之下,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就在他疑惑之时,忽然感觉周围的景色一变,居然出现在了一个满布岩浆的火山之中。 “阵法?!”老和尚一惊,立刻用神识仔细地探查起了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谨慎地向脚下岩浆之中打入了一个火球术,见其并未被岩浆吞没,而是在其刚刚到达岩浆表面时,就消失不见了。以他的见识,立即明白了此阵法具有挪移敌人攻击的威能,不敢再继续胡乱的攻击,而是遁光一起,向火山口飞遁而去,就在其刚要飞遁而出时,只觉得一阵恍惚,居然又重新出现在了岩浆之上。 老和尚心中一慌,立刻又变换了数种遁术,像火遁术、土遁术等五行遁术,甚至还取出了一张少见的飞行符箓,均无一例外的刚刚飞到火山口,就被折返而回,重新出现在了原地;而他通过刚刚的连番施法,法力已经见底了,就快要压制不住血髓丹的反噬之力了,心下一紧,立刻从身上摸出了一块中阶灵石,盘坐在空中,打坐恢复了起来。 张迁在阵外,看着打坐恢复法力的老和尚,阴阴一笑,随手向阵内打入了一个小法术——火球术,以打断对方恢复,见其惊怒异常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样,张迁根本不给其恢复法力的机会,老和尚只要打坐,他就在阵外干扰,也不做过多的举动,逼迫着老和尚只能不停的持续消耗法力,闪躲着他的攻击。半个时辰之后,张迁更换了一次布阵的中阶灵石,老和尚终于再也压制不住血髓丹的反噬,修为跌落到了炼气期,脸上不自觉得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 第二十八章 灭筑基 “张小友,能否放过贫僧一马?贫僧愿以心魔起誓,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贫僧以后绝不会再继续为难小友,并且还会赠予小友一笔丰厚的补偿,以弥补贫僧之前的冒失之举。”老和尚眼见因自己迟迟不能恢复法力,修为已跌落至炼气期,心中终于有些害怕,不再摆筑基期修士的架子,向张迁告饶了起来。 “哼,大师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了吗?事已至此,已是不死不休了;况且祸不及家人,大师已经触及到了晚辈的底线,晚辈只能送大师提前兵解转世了。”如果老和尚没有追杀至他出生的小岛,欲杀他的父母泄愤,他不是不能考虑和解之事,况且老和尚已经虚弱至此,他也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放虎归山的。 “张小友且慢动手,世间一切事物均有价值,贫僧愿用一个天大的秘密与张小友交换贫僧的性命,小友想不想结丹?”老和尚装出一副逼急了的样子,慌不择言道。 “结丹?大师此话何意?”张迁手中持符的动作不由得一缓,好奇的问道。 老和尚见张迁果然动心,心中微喜,眼中隐隐地闪出一丝恶毒之色,诱惑的说道:“贫僧知道一处万年前的一名元婴后期大修士的秘府,贫僧愿与张小友共享秘府中的宝物,想必以元婴后期修士的身家,找到一些突破结丹期的丹药和秘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寻觅到突破元婴的机缘,也不是没有一丝可能,到时候张小友成就了元婴期老祖,从此纵横乱星海,大道可期啊!” 老和尚不亏是佛门出身,“口吐莲花”的本事真是不得不令人折服,如果张迁不是二世为人,人生阅历丰富,换成另一名刚修道的小修士,定会被老和尚畅想的美梦所蒙蔽,主动跳入其设下的陷阱之中。 张迁暗自冷笑了一声,根本不再与其废话,担心其人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动摇他的心神。手中符箓一催,将仅有的两张二阶初级攻击符箓火鸟符都一口气打了出去。 老和尚见张迁迟迟没有回应,眉头不由得一皱,他对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很有信心,只要是个低阶修士,就没有人能对一名大修士的洞府不动心的。难到此子根本不懂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含义?他心中想了想,倒是觉得大有可能,毕竟张迁只是一名炼气期修士,“鸣鹤岛”也不是什么大势力,有关元婴期修士的秘闻,对此子来说还太过遥不可及了一些,心下一松,就要向张迁简单的阐述一下元婴期修士的隐秘。却突然感到心头一警,只见两只气势惊人的丈余大的火鸟,向他的头顶袭来。 “二阶火鸟术!!!张小子你不得好死!” 老和尚大惊失色,大骂一声后,就不要命地催动起全身的法力,注入了胸前的佛珠之中,但因他修为大损之故,佛珠所形成的金色光罩暗淡异常,且根本无法再凝聚出圣僧法像来庇护他。两只火鸟只是轻轻地向光罩上一啄,就变成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将光罩包裹在了其内,以两团烈焰所展现的威能来看,只需数息的功夫就会让其罩毁人亡。 阵外的张迁见此,心中微定,但仍是紧张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这两张二阶火鸟符,是他出岛时花费大半身家收购的,就是为了此行防范筑基期修士而准备的;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使用它,以他炼气期十三层的修为控制此符多少还是有些吃力,无法做到控制火鸟追敌,只有将老和尚困在阵法之中,迫使其不能随意地逃遁,才能真正的发挥出此符的威力。 感应着即将破裂的光罩,老和尚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喝道:“贫僧决不可能命丧于此,张小子,这可都是你逼的!” 话音刚落,让张迁惊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老和尚口中默念法决,身体一瞬之间苍老了许多,仿佛已是到了风烛残年,而他胸前的佛珠却突然散发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此宝的气息很快就达到了极限,但仍是不停地上涨着。 张迁见此,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自爆灵器!!”,面露惊恐之色,毫不犹豫地脚上蓝色遁光一起,连大阵都不去管了,慌张地向远处躲去,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张迁仅仅遁出数丈之远,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就将他吞没了,他只看到一道极为刺目的金光,向他射来,并伴随着数百道威能大减的红色烈焰;让他庆幸的是,大阵多少为他抵挡了一大半爆炸的威力,他念头一动,全力催动起了怀中的金龟旗,只见一个模糊的金龟虚影罩在了他的身体上,将金光和烈焰抵挡在外,但他仍然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刺痛和烧灼之感,心中一慌,下意识地运使起了《易筋经》,将一直潜伏在体内的内家真气调动了起来,数息之间,就感到皮肤好受了一些,暗暗松了一口气。 爆炸一直持续了十数息的时间,才缓缓地消散,张迁突然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压下心中的悸动,立刻用神识仔细地查探大阵的方向,只见大阵已经被破,而老和尚刚刚所站立的地方只留有一个倒扣着的黑色圆钵,并没有发现老和尚的身影,似乎在刚刚的大爆炸之中,形神俱灭了。 张迁心中有些惊疑,不敢相信老和尚就这样死掉了,看刚刚老和尚的表现,不像会是如此轻易赴死的样子。 看着海水之中漂浮的圆钵,似乎猜到了什么,仔细地用神识一扫,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用神识暗自锁定了怀中一物,就身影一闪,遁到了圆钵之上,只见他手臂微微一抬,月影剑飞射而出,狠狠地斩向了圆钵,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圆钵一阵巨颤后,就见一道有成人拳头大小的绿色光团极快地向他的门面袭来。 “哈哈。。。张小子,你的身体贫僧接管了!” 这道绿色光团正是老和尚的元神,之前他见佛珠即将破损,再防护不住自身,无奈之下,只能催动秘术,抽走了全身的精气,短暂的恢复了修为,并引爆了身上那件珍惜异常的佛珠灵器。靠着此宝的威能,破阵而出,元神躲入到了一件异宝之中,等待张迁发现,最后发出此蓄谋已久的夺舍一击。 张迁看着即将飞到眼前的绿色光团,并不惊慌,暗暗地催动了藏在道袍下的迷魂钟,只听“咚”的一声低沉地钟声响起,绿色光团不受控制的遁光一停,仿佛被定在了海水之中,张迁随手向其丢了一个火球术,绿色光团只来的及发出了一声凄厉地惨叫,就被火焰烧的灰飞烟灭了。 张迁见到老和尚终于被其形神俱灭,口中发出了一声长叹,纵使修士在凡人眼中堪比神仙,但在大道面前也一样与蝼蚁无异,如果一旦被人灭杀了元神,就是魂飞魄散的悲惨下场,再无轮回转世的可能,从某种方面看来,作为一个凡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沉思了好一会,张迁才收起了感慨之色,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顺手收走了老和尚死后留下的圆钵,神识随意地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只见其内静静地躺着一个银色小袋,正是老和尚的储物袋。 张迁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老和尚在自爆灵器之前一定是早就想好了后路;将元神和自己的储物袋隐藏在了圆钵之中,并试图偷袭他,夺舍他的身体。但令老和尚没想到的是,他早就通过圆钵散发出的微弱灵光,猜到了几分老和尚的计谋,并将计就计,来了一个引蛇出洞,轻易地灭杀了其元神。 张迁满脸笑意的打开了银色储物袋,神识向里一扫,笑意又浓了数倍,老和尚不愧是名筑基中期修士,尽管是名散修,但家底却丰厚异常,其中中阶灵器一件,就是之前老和尚用过的那柄龙首禅杖;低阶灵器一件,居然是一个黄色小鼎,心中有些疑惑,难不成老和尚也会炼丹或是炼器?不过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不再去深想;顶阶法器三件,一柄飞刀、一个面具和一节指骨,他神识在那节指骨上短暂地停留了片刻,就不再细看,反倒是注意到了一处角落里的白色丹瓶,心中一动,立刻将之从储物袋中取了出来,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丹药香气自里飘出。 “果然是筑基丹!”张迁面露狂喜之色,只见瓶中存放着三颗淡蓝色的丹药,正是老和尚此行收获的筑基丹,没想到老和尚机关算尽,最后全便宜了他。他小心地盖上瓶盖,将丹瓶单独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又扫了一下老和尚剩余的宝物,除了几张不知道用途的符箓和数枚玉简外,就剩下为数不多的灵石了,张迁也不在意,老和尚将大半灵石都用来收购最后那颗筑基丹了,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他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四周,恨不得再找到几件遗漏的宝物。 忽然他神色一动,遁光一闪,就出现在了一处百余丈远的海水之中,用手一抓,两件东西抓到了手中,是一件有些破损的阵盘和一个枣红色的佛珠。 “阵盘居然没有完全破损,可以找人尝试修复一下;至于这个佛珠嘛?”张迁自语了一声,对佛珠有些期待,此宝原本的威能他可是亲眼所见,真的是强横异常,他猜测至少应该是一件高阶灵器。不过目前此宝已毁,不可能再重新修复,仅剩下的这一颗佛珠,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他的神识又仔细地四下探查了一下,尝试寻找到其它幸存的佛珠,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略带遗憾的收起了两件宝物,目光又回到了黑色圆钵之上。 此圆钵有些怪异,张迁并不能探明它的等级,看它既不像法器,也不像灵器,心中有些疑惑,思索了许久,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隐隐地冒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判断。 “法宝?!” 第二十九章 张念 一座外表古朴,内饰精致的三进宅院里,一名中年妇人正在洗着青菜,在其脚下有一个大盆,里面放着一条已经清理好的大鲤鱼,而在中年妇人的身后,一名中年男子正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之上,口中时不时地吐出一口烟圈,一副非常惬意的样子。 只见中年男人抽完旱烟,唧唧了嘴,抖了抖烟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看到中年妇人还在不停的忙活,轻叹了一声。 “迁儿娘啊,你就不能歇会,迁儿不是给了我们大量辟谷丹了吗,吃上一粒,可以让我们一个月不饿,有这么好的仙丹,谁还吃你这糟糠。”中年男子一脸说教之色,似乎很不理解妇人的举动。 “哼,你这个糙汉懂什么,迁儿给我们的仙丹何等珍贵,怎可以随意食用,我们有手有脚,这里又不缺上好的食材,为何不自己做着吃?更何况迁儿从小就喜欢妾身做的红烧鲤鱼,妾身当然要做给他吃。”中年妇人一脸不认同的反驳道。 “好好好,迁儿娘说的都对,为夫也算是借了迁儿的光,这红烧鲤鱼为夫可是好久未品尝过了,也解解馋,对了,记得再烫两壶清酒,为夫要和迁儿喝点,作为我们老张家的人,没点酒量可不行。”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很快就服软,反倒是顺杆子往上爬,舔着脸讨要起酒来,理由还找的冠冕堂皇。 “知道了,真是拿你没办法,还好迁儿不像你一样嗜酒。”中年妇人一脸哭笑不得的神色说道。 中年男子不以为耻,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后罩房内,张迁正在屋内打坐炼气,并一字不落地将父母的谈话听进了耳中,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此时距离他斩杀老和尚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那日之后,他并没有回“鸣鹤岛”,而是在远离此岛数万里之外,找了一个没有灵脉的凡人岛屿,岛屿名叫“日月岛”,比他出生的小岛要大上数倍,因为没有灵脉,所以岛上并没有修仙势力,只会偶尔有那么一二个低阶散修,会来此岛收购些本地特产。 令张迁大为欣喜的是此岛凡人武者有不少,对他下一步炼体计划大有好处,也就不在继续寻觅,选定了此岛作为以后父母的生活之地。 他在岛上的一名落魄武者手中低价收购了这座三进院的古宅,用法术清理了一遍宅院,并简单装饰了一下后,就和父母定居了下来。 因修为早已到了炼气期十三层,距离炼气期顶峰已是不远,所以张迁对修为的提升并不急切,只是偶尔炼化一颗聚气丹,缓慢地积累法力,他计算大概再过两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轻松地达到炼气期十三层顶峰。 如此做,是因为他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提升神识境界了,想到每次都会被迷魂钟镇的死去活来,他就隐隐地有些胆寒。 好在元神通过长时间的锤炼,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经能在迷魂钟的威能之下,坚持到两息左右的时间,而且神识探查地范围已达到了一百一十余丈,相信再过几年,就能达到堪比筑基期修士的神识了,到那时他就可以考虑筑基之事了。 由于他现在炼气的时间减少了,除了锤炼元神和少量的睡眠时间,他每日差不多还有三四个时辰的空闲时间,而这宝贵的空闲时间他基本上全用来陪伴父母了,让父母深切地体会了一番天论之乐,他本人也很是享受,难得不用再去防范修仙界的尔虞我诈,只需安安稳稳地作一个儿子去尽孝,补偿这十余年来对父母的亏欠。 他甚至建议父母给其再生一个弟弟或妹妹,一开始父母态度比较坚决,说什么也不同意,担心会割舍了对他的关爱,但经过他多次劝说后,父母的态度有些动摇,也许说不定几年之后,他就会达成所愿。 其实张迁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既然走上了求仙问道之路,此生终将不可能一直陪伴在父母的身边,以侍奉左右,如果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且身上并不具备灵根,那么就可以代他替父母尽孝,这样他的内心也会好受一些。 “迁儿,开饭了!”张母大声呼唤道。 张迁停下了思绪,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大声回道:“来了!” 这顿饭全家吃的非常尽兴,张迁不停地夸赞母亲的厨艺又见长了不少,让张母笑的合不拢嘴,一直给其夹菜,而张父则是频频地向他提酒,他也是来者不拒,全都一饮而尽,因并没有用法力去化解酒力,几杯过后,眼中就有了几分醉意。 第二日,张迁脑袋有些微沉的从床上坐起,回想起昨日因喝的尽兴,醉酒之后,父子二人居然要拜起把子来,脸上难得一红,多亏母亲及时制止,否则不知道最后还要闹出多少笑话来;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要少碰酒;伸了个懒腰,开始了每日修炼。 一年后,张迁的修为顺利的达到了炼气期十三层顶峰,法力不再继续增涨一分,而他的元神比一年前又强了不少,神识探查范围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余丈,比初入筑基期的修士神识探查范围,仅仅相差五十丈而已;如果换成其它的炼气期修士,早就会尝试突破筑基了,而他却并不太放心,担心以其糟糕的灵根资质,仍然会突破失败;故他并没有停下元神的锤炼,仍是每日继续咬牙坚持,力求达到神识所能增涨的极限;不过用迷魂钟锤炼元神的效果已经开始逐渐减弱了,估计再过几年,迷魂钟就会对其失去效用,那时候就是他突破筑基之日了。 因已无需再积累法力,为了充分地利用时间,张迁将《易筋经》的修炼排到了日程之上,身体强横的好处他早已深有体会,不仅可以让他长时间的御使金龟旗,也可以增加更多的对敌手段,远的不谈,单单是上回身体承受“自爆灵器”的威力,如果没有《易筋经》强化身体,他可能根本就坚持不下来,最好的结果也会像阴鸷中年一般,断手断脚;要知道身体伤残可是突破筑基的大忌;只有法体的完好无损,才能有效的调动全身法力,以冲击筑基期的瓶颈。 一个明媚的午后,张家的宅院内,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童,裸露着上身,头顶炎炎烈日,正在费力的扎着马步;男童的身后,站着一名身穿淡青色道袍、面容青秀的青年,手中拿着一个竹尺,发现男童的姿势哪里不标准,就会用竹尺打向哪处,看到男童吃痛的表情,脸上也是冷漠异常,一副严师的样子。 在男童与青年身后不远的正房屋内,两名中年夫妇正偷偷地通过虚掩着的门窗,关切地盯着男童,均面带一丝不忍之色。此夫妇不是别人,正是张父和张母,而宅院中的男童,就是二人三年前所生的第二子,单名一个“念”字,寓有思念之意,夫妇二人作为修仙界的凡人,也知道大儿子早晚会离开他们,继续求道之路,为了表达心中对儿子的思念之情,他们将小儿子取名张念,不无以解慰藉之意。 “迁儿爹,念儿如此年幼,迁儿是不是对其太严厉了一些,妾身看着有些心疼。”张母眼圈有些微红的说道。 “哼,妇人之仁,子不打不成器,迁儿也是为了念儿好嘛。”张父冷哼了一声,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不过看其微颤的双手,似乎出卖了其内心,并不是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无所谓。 “可是,可是念儿才三岁啊,是不是太早了一些,就不能等他再大一点再练武吗?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岛屿也很安全啊,并没有用武之地啊?”张母仍是有些心疼小儿子,替其袒护的说道。 “哎。。。迁儿娘,为夫看你是老糊涂了,我们平静的生活还不是沾了迁儿的光。外面的世界又哪里会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安全,如果迁儿不在我们身边,谁又来守护我们的安危?”张父毕竟常年在外面跑船,见过不少世面,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危险,有吃人的妖兽、有杀人不眨眼的仙师、有各种天灾天险,哪怕是凡人之间,也是经常兵戎相戈,根本就没有绝对地安全;故尽管心中也甚是不忍,但并没有阻止张迁对小儿子的严厉教导。 就在夫妇二人相对无言之时,张迁看了看天色,淡声道:“好了阿弟,今天的武学功课就到这里,午膳后,为兄继续教你识文。” 男童听后面露大喜之色,神色一松,身体就坐到了地上,长长的喘了几口粗气,就奶声奶气的问道:“阿兄,念儿想吃你做的灵膳,上次吃过之后,感觉浑身都是力气,身体也强壮了不少呢。”话完,不自觉得咽了咽口水,一副非常嘴馋的样子。 “嗯,好,算算时间,上次的灵膳你身体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进食第二次了,不过还是之前的规矩,只能二量米饭和二量肉。” “啊?不能再多吃一点点吗?念儿感觉身体又增强了一些,应该可以消化更多的灵膳的。求求你了阿兄。”男童有些不甘心,央求道。 张迁看着男童一脸撒娇的可爱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威吓道:“你如果想变成一个血人,可以试一试多吃点。”说完,也不再看他,转身向屋中走去。 男童听后乌黑的大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想象自己浑身是血的样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将脑袋摇成了一个拨浪鼓,向张迁的身影追去,边跑边大喊道:“算了算了,还是听阿兄的,念儿可不想当血人。” 张迁走进厨房,开始了灵膳的烹制,自从他修炼了《易筋经》第二层后,体内的气血之力大涨,总是感觉腹中有一种饥饿感,就是服用辟谷丹,也不能完全消除,刚开始,他心中有些惊疑,以为是修炼出了错,又仔细地回忆了下前世《易筋经》的内容,确认没有任何问题,然后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终于发现了缘由,原来是因他身体强度和气血之力的增强,导致体内的精气得不到有效的补充,才反馈出饥饿之感,需要吞食血气及灵力旺盛的食物,来补充自身的精气消耗。 为了补足自身精气,他经过多番尝试,终于研究出了以妖兽血肉和灵米为食材,作成灵膳的办法。从而缓解了身体之危。在此种方法下,《易筋经》的修炼也容易了许多,三年之间,居然连续突破了两层。 第三十章 离别 张迁从储物袋中取出数只碧眼虾的尸身,用法力彻底清除虾身内残余的妖气,然后心中默念火球术的法决,只见一团温度极高的赤红色火焰出现在手中,聚而不散;他将法力包裹在一只碧眼虾尸身的表面,向火焰上一丢,用神识控制着虾身缓缓地在火焰上炙烤着,很快,一股诱人的香气自虾身上飘出,让藏在厨房门外偷看的男童不自觉的流出了眼馋的口水,恨不得立刻夺过张迁手中的碧眼虾,将其一口吞入腹中。 一盏茶后,张迁脚步轻盈的走出厨房,手中托着一个银盘,上面放着数只烤好的碧眼虾,面带微笑的看了眼男童,温声道:“去叫爹娘吃饭。” “好哩!”男童狠狠地看了一眼张迁手中的碧眼虾后,就火速的冲向了正房。 张迁看着弟弟远去的身影,目中露出一丝不舍之色,在张念刚出生时,他曾亲自查探了其身体,并不具有灵根,他倒是不太意外,知道凡人之中能诞生灵根的,少之甚少,为了让张念有些自保之力,他传授了张念一些武学功夫,明知张念还非常年幼,但却不得不如此,只因他所能教导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半个月前,他的神识终于在迷魂钟常年的锤炼之下,达到了其极限,他已经能够在迷魂钟的威能下,做到神志清明、面不改色,神识的探查范围也达到了惊人的三百余丈,比之筑基初期修士的神识还略有胜出;目前已万事俱备,这让他不得不考虑突破筑基的日期了。 用过午膳后,张迁只是认真地教导了张念一个时辰的识文,就破天荒的给其放了半日假,令小张念惊喜异常,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门,去海边嬉戏去了,走之前口中还不忘大喊着要捉些鱼虾回来,让张迁帮其烤着吃。 张母有些担心小儿子的安危,不放心的也跟了出去,宅院里一时之间就只剩下张迁父子二人。张迁与父亲走到了院中的一处桌椅旁,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只见他的轻轻地一挥手臂,二人面前出现了两杯热茶。 “阿爹,您尝尝孩儿做的灵茶,是不是比清酒的味道更好一些”张迁打趣道。 “哦?灵茶?为父曾听过开灵殿的仙师大人们提起过,说是世间难得的佳酿,为父可要好好尝一尝。”说着就急忙端起了茶杯,牛饮一般喝了一大口,然后砸了一下嘴,点了点头,一脸回味之色。 “不愧是你们仙师喝的东西,的确令人回味无穷,感觉身体都轻了一些,有些飘飘然了。” “呵呵,这灵茶是孩儿研究灵膳时想到的小玩意,阿爹既然喜欢,孩儿手中的这些灵茶,就全都留给阿爹”说着就见桌子上出现了一个大茶罐,张迁将其推到父亲的面前,温声道。 “全都留给为父?什么意思?迁儿难到你是要。。。”张父将话问了一半,就声音一顿,面色有些紧张的问道。 张迁神色一暗,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的说道:“刚刚是孩儿故意将阿娘和阿弟引开的,就是想单独与阿爹说下此事,孩儿的修为已经到了下一个阶段的关口,需要找个有灵脉的地方,继续自己的仙途,如果顺利的话,孩儿之后会去游离一下乱星海,以期在仙路之上更进一步,可能数十载无法归家;也许此次一别后,就是我们父子之间的最后一面了。” “什么?这。。。”张父睁大双眼,慌忙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但因有些慌神,双手一抖,不小心将茶杯打落在地,被青石而成的地面震碎成了数片,他愣愣地看着破碎的茶杯,仿佛映射出了他此时的心情,一丝泪花隐隐地在他的眼眶中打转,抽吸了一下鼻子,平复心情后,强颜欢笑道:“迁儿,你长大了,不应该一直守护在我们身边,去追逐自己的仙路,为父支持你;家里这边,迁儿不用担心,为父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一定会照顾好他们娘俩的;说不定。。。说不定等迁儿回来时,念儿都已经当爹了,哈哈。。。哈哈。。”张父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就不自觉得的流了下来,他连忙低下了头,掩饰似的俯身收拾起地上破碎的茶杯来。 张迁看着父亲的举动,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从椅子上站起,蹲在了地上,与父亲一起拾取,张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二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都没有说话,很快,地上破碎的茶杯都被二人拾到了手中,张迁接过父亲手中的茶杯碎片,法力微转下,碎成数块的茶杯就恢复了原貌,张父见此心中暗暗惊奇。 “这个茶杯,就留给孩儿当个纪念”张迁语声沙哑的说道。 他小心地将茶杯收入了储物袋中,并用神念向袋中一引,十余个丹瓶,一个佛珠和一本书册出现在了手中。 “这些丹瓶里是孩儿炼制的一些适合凡人服用的灵丹,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功效,足够让爹娘和阿弟长命百岁;这个佛珠是给阿弟用来防身的,只要他不去招惹修仙者,此佛珠可以轻松抵御凡人武者的内力伤害;至于这本书册嘛,记录了一部高深的轻功,是孩儿为阿弟精心挑选的,孩儿让阿弟习武,不是让他去与人争强斗狠,而是想让他有一个保命的本事,真有危险来临时,可以逃得性命。”说完,张迁就将这些东西全交给了父亲。 张父深深地看了一眼,就郑重地点了点头,将其收入了怀中。 “这个凡人岛屿不小,张家在此岛传宗接代是绰绰有余的,只要张家后人不轻易地去招惹麻烦,孩儿的这些东西余荫数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最后张迁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嘱咐道。 “为父晓得的,会将韬光养晦四个字列为家训,一定让张家后人等到迁儿你成仙归来之时。”张父并不明白“成仙”二字的含义,以为只需要在深山中修个甲子岁月就可以轻松达成,所以对张迁很有信心,满口保证道。 张迁也不去纠正,只是含泪的点了点头,然后双膝跪拜了下来,重重地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并泣声说道:“孩儿不孝,请阿爹珍重。” 话毕,最后抬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父亲,仿佛想将其音容永远的记在心中,一阵微风吹过,他口中默念御风术法决,就随风消失在了张父的面前。 一道高高地海浪从空中落了下来,将开心的张念拍到了张母的脚边,张母刚要训斥他顽皮,让他远离海边,就见他面带惊喜之色的大喊道:“阿娘快看!阿娘快看!好多的鱼!好多的虾!哈哈哈。。。今晚念儿有鱼和虾吃了,这回念儿一定要吃个痛快,阿娘,快来帮念儿一起捡,回去让阿兄做给我们吃。”仅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见张念怀中已经塞满了鱼虾,甚至口中还含着一条不停抖动的鱼,真恨不得自己再多长几只手,将飞落在沙滩上的鱼虾全都捉回家。 张迁看着自己一个水浪术居然打出了如此多的鱼虾,也是有些意外,就当临别之时给阿弟的礼物,看他兴奋异常的样子,张迁心中悲伤不舍的情绪,也被冲淡了一些。 为了不让小家伙有太多遗憾,张迁隐藏在空中,深吸了一口气,御使出所有法力,并且还催动起了全身的内家真气,向张念和母亲的方向用力一吹,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股狂风袭来,将母子二人和其四周大部分的鱼虾全都卷上了天。 只听张念兴奋的大叫着“飞了!念儿飞起来了!”,而张母则是一脸惊惧之色,正当她要抓住身边手舞足蹈的小儿子时,却感觉足下一硬,低头一看,居然转眼之间回到了自家的宅院之中,与其母子二人一起落地的,还有满满一院子的鱼虾。 张父只觉得刚刚还沉浸在大儿子离别的悲伤之中,一眨眼,就发现了满院子的鱼虾和突然出现的母子二人,悲伤之色立刻变成了一脸惊愕。 “迁儿爹,你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来过来帮忙,这么多鱼虾,都够我们一家人吃上几年了;对了,迁儿呢,快去将他也叫来,迁儿会仙法,可以一瞬间就将这些鱼虾都收了,我们也能省些力气不是。”张母看着呆立在一旁的张父,抱怨道。 张父刚要伸手帮忙,听到张母后面的话,手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唉声道:“迁儿走了。” “走了?是又去找哪个武者切磋了吗?迁儿不是说这岛上的第一高手早已不是其对手了吗?还找谁切磋?难到是外来的高手?”张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手抓着淘气的小儿子,一手抓取着地上的鱼虾说道。 张父看了其一眼,似乎有些不忍心看到其悲痛的样子,故隐瞒道:“嗯,迁儿说这次他会出趟远门,找几名岛外的名家切磋,想必。。想必会晚些时日回来。” “哼,这个臭小子,走的又是如此匆忙,也不吃过晚膳再走,看他回来妾身不好好说说他,别以为成了仙师,就可以不认我这个娘了。”张母埋怨道,似乎并没有听出张父的谎言。 张父认同似的连连说了几声对字,就将头一低,收拾起了地上的鱼虾,他并不擅长说谎,只能不再继续多言。 这一晚,张念吃的非常满足,甚至梦中都在不停的捉虾,口中发出一声声开心的梦呓。 第三十一章 散盟岛 张迁施法完毕后,身体在空中晃了晃,感觉法力异常空虚,勉强定住身体,一拍腰间的灵兽袋,将黑沙燕取出,就坐到了其背上,面带不舍之色的最后看了一眼宅院的方向,就眼神坚定地脚下一催,黑沙燕发出一声欢快的燕鸣之声,驮着张迁,消失在了“日月岛”。 “散盟岛”位于乱星海东部海域的中央,是千余年前才形成的散修汇聚的大岛,当初成立散盟组织的数名元婴期前辈将总部设立在此,“散盟岛”也因此而得名,此岛原本就是乱星海排名靠前的灵气充沛的大岛,再经过千余年的不断扩建,岛中已经足可以容纳十余万名修士在此修炼,再加上十倍余修士的凡人数量,和周围数十个大小岛屿,散盟岛每日的人流量足有数十万,是东部海域真正的经济中心。 这一日,“散盟岛”来了一名身穿黑色道袍,面容普通的冷面道士,正是一口气赶了近一个月路程,易容到此的张迁,他脸上带着的正是老和尚储物袋中的那个面具法器,此面具虽然只是件顶阶法器,但威能却不小,可瞒过高一阶修士的神识探查,以他目前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神识的境界,可以轻易地瞒过结丹初期以下修士的神识探查。 看着近在眼前的巨岛,张迁面上露出一抹略带僵硬的笑意,为了能够顺利筑基,并且方便日后的修炼,他在日月岛时就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乱星海的海域图,最终看中了这座散盟岛,此岛不仅是像他这样的散修天堂,每日有大量的修道资源交易流通,且毫无拘束,最重要的是散盟组织在岛中设有传法堂,每月都会有一名结丹期以上的盟中外事长老在传法堂为低阶修士答疑解惑,甚至听说如果福运高照,偶尔还会有元婴期的客卿长老在堂内讲法,当然每次听道都需要交纳一定的灵石,如果想让传法长老回答私人问题,还需要额外另支付一笔灵石报酬。 哪怕是费用不低,还是吸引了无数散修到此听道,要知道散修与宗派修士最大的不同,就是缺少一个好的师长指点,才令散修的修为进阶缓慢,实力要低于同阶宗派修士一头,散盟的做法,极大的缩小了这种差距,很是拉拢了一波人心,更是令众多散修将散盟当成了心中的圣地。 虽然散盟成立的时间不长,但单论在乱星海的影响力,颇有些后来居上的意味,仅在星宫之下,稳压正、魔两道一头,如果不是因顶阶战力人数较少,且散盟管理比较松散,就说它是乱星海第一势力也不为过的;张迁也是因为散盟有如此多好处,思量再三之后,才决定了在散盟岛突破筑基。 距离散盟岛还有百余里的路程,为了不引人注意,张迁早早的就收了灵禽,架驭遁光,以普通炼气期修士的遁速向岛上飞去,一路上,碰到了许多同样往散盟岛飞遁的修士,其中以炼气期修士居多,筑基期修士也有不少,但结丹期的修士只遇见二三个,至于元婴期修士的遁光,就不是他一个炼气期小修士可以感知到的了。 小半个时辰后,张迁在岛外停下了遁光,跟着入岛的人流,排起了长队来,并有些羡慕的看了看旁边筑基期修士的队伍,人数比之少了大半,至于结丹期以上的高阶修士,则根本不用排队,只要不是星宫通缉之人,验明身份后就可以驾驭遁光,直接入岛。 终于排到张迁之时,已是大半柱香之后了,守在护岛大阵门外的,是以一名筑基后期为首和十余名炼气期十层以上修为的修士队伍。 “姓名,有无身份证明,来岛目的?”一名炼气期守卫淡淡的看了一眼张迁,面无表情的问道。 “贫道历飞,出身于一个无名小岛,只是意外踏入仙途,来贵岛是为了找份营生,赚点修道外物。”张迁为了不引人注意,将修为隐藏至炼气期五层,随意编了一个多数散修都通用的理由。 守卫果然没有太过怀疑,只是简单的用一个探查法器扫了下张迁的全身,确认他并不是通缉之人,也不是什么妖兽幻化,就继续问道:“是想长住,还是临时停留?” 张迁估算了一下自己突破筑基的大概时间,就淡声道:“暂时先停留两年。” “200块低阶灵石。” 张迁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果然比“鸣鹤岛”要贵一些,就取出200块低阶灵石换了一个临时身份令牌,被告知日期到时要及时更换身份令牌或即刻离岛,否则就会被护岛队当成奸细捉拿。 张迁应了一声,向其一礼后,就走进了岛内。 刚一入岛,他就感觉到了周围比较浓郁地灵气波动,果然比“鸣鹤岛”要强上不少,可以想像此岛灵脉的中央,灵气将会是何等的惊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感觉灵石没有白花,对突破筑基又多了一分信心。 张迁看了看四周,发现有很多炼气期修士在为入岛的修士当向导,每次收取1块灵石的报酬。一开始也有炼气期修士注意到张迁,但发现他只有炼气期五层的修为后,就略带鄙夷之色越过了他,找向了其它人。 张迁也不在意,刚要架起遁光,找个客栈先休息一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 “这位仙师大人,是第一次到本岛吗?如果仙师大人不嫌弃的话,小的愿意为仙师大人指路,只需要给小的一点点灵石报酬就好。” 张迁有些意外,他刚刚只是用神识扫了一下周围的修士,并没有在意凡人,停下脚步,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只见一名大约十岁左右的男童站在人群之中,身穿灰色布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正在偷偷的打量着他,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由于个子矮小,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张迁看到男童,没来由的联想起了张念,也不知道他走之后,小家伙练功是否偷懒;心中不由的一软,将刚要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问道:“岛上的事都了解吗?” “嗯嗯,仙师大人请放心,小的就是在岛上出生的,已经在岛上生活了十年,除了一些严禁凡人经过的禁地之外,岛上的大小事情,小的都有了解。”男童连忙保证道。 张迁略一考虑,就了答应道:“好,你既然如此自信,贫道可以暂且信你一次,别让贫道失望,否则不会给你任何报酬的,叫什么名字?” “没问题,仙师大人叫小的‘金宝’就行。”男童开心的回道。 “金宝,上来,不恐高?”张迁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月影剑,看向男童道。 “不恐高,小的经常坐阿爹的飞剑的。”男童摇了摇头,说着就轻轻一跳,上了飞剑。 “哦?看不出来,还是名修士的后人,如此最好,省的贫道费心提醒了,先领我熟悉下岛上的环境。”张迁将剑光一催,以不太快的遁速,飞向了最近的一排排商铺。 半日后,张迁满意地送走了金宝,并给了其2块灵石作为报酬,令金宝惊喜异常,连连拜谢后,将灵石快速的收入怀中,就欢快的下了飞剑,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张迁驾驭剑光,根据金宝之前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山脉脚下,这处山脉就是岛上的灵脉所在,并且越到山顶,灵气越是浓郁,山脚之处对所有修士开放,山脚与山腰之间的洞府则低价向筑基期修士出租,炼气期修士也可以租用,不过需要支付一倍的费用,而山腰以上,是结丹期修士洞府所在,据金宝所说,山顶之上则是居住着数名元婴期的老祖;让张迁不由得向山顶的方向多望了几眼,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元婴期前辈相邻。 张迁飞至筑基期修士洞府所在的山腰之下,找到掌管洞府出租事宜的一名银袍管事,直接道明了来意。 “小友想租洞府?看小友已修至炼气期顶峰,想必是为了突破筑基?”银袍管事是一名筑基期初期修士,扫了一眼不再掩饰修为的张迁,淡声问道。 “不错,晚辈想租一年洞府,正是为了突破所用。不知是何价位?还请前辈告知。”张迁恭敬的问道。 “呵呵,小友不必客气,说不定咱们很快就会成为同道中人了,筑基期修士的洞府并不像结丹期前辈的洞府那样,灵气没有高低之分,而是都差不太多,所以统一定价50块灵石租用一年。不过因小友目前还是炼气期,并未突破筑基,所以只能按炼气期计算,也就是100块灵石一年。”银袍管事微笑的说道。 张迁有些无语,如果再算上每年留岛的费用,仅是在岛上打坐修炼,一名筑基期修士每年就要花费150块灵石;想想岛上的修士数量,他深深地羡慕散盟这样惊人的敛财能力,令他回想起了前世在一线城市租房的经历,心情立刻糟糕了起来。 张迁手中虽然还有点积蓄,但也禁不住他如此花销,下定决心,筑基之后,一定要先找个稳定赚取灵石的渠道。 他有些肉痛的取出灵石,交给了对方,银袍管事接过后,递给了他一个玉简,让他选择一处洞府,告知他玉简中白色区域是无主之地。 张迁仔细地用神识扫视了一下,选了一处离山腰最近的洞府,尽管知道灵气都差不多,但还是想着离山腰越近,可能灵气越充沛一些,多少占些便宜。 银袍管事见他选定之后,就交给了他一件控制洞府法阵的临时阵旗,并提醒他一年后,阵旗会自动失效,如果他还停留在洞府之内,会被护岛大阵传送出洞府,让他注意时间。 张迁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对其一礼后,就脚上遁光一起,向洞府飞去。 第三十二章 《阴阳转气术》 张迁靠着控制阵旗的指引,架驭遁光,很快就飞到了洞府之外,感应了一下洞府外法阵的防御威力,应该可以抵挡结丹期以下修士的攻击,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租金昂贵,但也算是物有所值,他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 用控制阵旗打开法阵禁制后,张迁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洞府之外。 刚进入洞府,他就感觉到一股远强于外面的灵气,迎面而来,张迁面色一喜,神识扫视了一下,洞府的面积不小,有两间静室,一块小药园和一间灵兽室。 来到灵兽室,他将黑沙燕从灵兽袋取出,将其丢了进去,他手中并没有什么饲灵丸之类的可以提升灵兽修为的丹药,只能让其先自行吞吐灵气,等以后有机会,可以收集一些二、三级的妖丹,尝试炼制一些高级饲灵丸,让此禽尽可能的早日成熟,想必到时候遁速会更加的惊人。 本来他还在大胡子的灵兽袋中找到了一只花斑鼠的尸体,当时他还有些意外,但略一思量,就猜出此鼠应该是被大胡子下了认主禁制,主人死后,作为仆从的灵兽,为其陪葬了,他还有些遗憾。 此鼠闻息寻人的神通还是有些用处的,大胡子储物袋还有些此鼠的口粮,他曾尝试喂食了一下黑沙燕,但看其一脸嫌弃的表情,就放弃了此举。 从灵兽室出来,张迁来到洞府的中央,取出四门挪空阵的阵盘,借助洞府内充沛地灵气,将此阵布置在了洞府之内,形成了第二道防护屏障,因此阵本身就具有屏蔽神识探查和遮掩气息的效果,所以张迁并未再做其它布置,就随意选了一间静室,开始了闭关。 盘坐在静室内,他首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所有的筑基丹,算上他从老和尚与大胡子身上得到的,他前前后后一共得到了9颗筑基丹,这是他离开“鸣鹤岛”之前从未敢想象到的。 他曾经估算过,突破筑基期,所需要的筑基丹数量差不多是10颗左右,目前他手中已经有了9颗,应该有七八成的成功率;他想先尝试一番,如果最后实在是倒霉透顶,突破失败,他再出关收购一颗筑基丹也不迟,只是需要多承担一些风险罢了。 除了筑基丹之外,张迁还有一个意外的惊喜,使他成功突破的概率又提高了一二成。 在日月岛时,当他将《易筋经》修至第三层时,体内的内力比之前翻了一倍有余,并隐隐有些要突破法力对其的压制,张迁推算,当将《易筋经》修炼至第四层时,内力的数量将会反超法力,在体内占据主导地位。 当时,他不知道内力的增多,对他突破筑基是否会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在突破筑基之前,一直没有再继续修炼《易筋经》。 但他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易筋经》修至第三层后,不仅使他的力气增强了数倍,一拳打出足有百余斤的力道,并且身体也被强化了不少;他曾实验过,控制月影剑全力劈斩自己的身体,只能留下一道浅浅地血痕,根本无法斩破皮肤的防御,要知道月影剑虽然只是一柄高阶法器,但其实际的威能,却是不低于顶阶法器的。 见有如此的惊人效果,张迁也是惊愕了许久,没想到《易筋经》的炼体效果会如此强大,这还只是第三层而已,如果不是为了顺利突破筑基,他大有可能继续尝试修炼《易筋经》的第四层。 不仅如此,最让张迁看重的,还是《易筋经》潜移默化地在扩展他的经脉和丹田,前二层时还不太明显,修至第三层时,他的经脉强度已经是常人的一倍有余,而丹田的大小也足足扩大了近三分之一,这使得他除了内力更深厚了一些外,体内早已进无可进的法力也增涨了近三成之多。 这种能扩展丹田的惊人功法,张迁只知道《凡人》小说中,主角曾修炼过的《三转重元功》有类似的效果,但《三转重元功》是通过多次散功才达到扩展丹田的效果,而《易筋经》却没有此缺点,只需按部就班的修炼即可。 且这还只是第三层而已,如果后面九层也是如此,那他的法力岂不是要比别人多了数倍之多,光是想想,就令他兴奋异常,对以后的仙路充满了期待。 张迁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凡人》主角之所以选择《三转重元功》,是因为此功法扩展了丹田之后,具有回避结丹期瓶颈的惊天奇效,并且突破结丹的机率足有一半之多。 想到《易筋经》的效果,还更强于此功法,他当时在日月岛上,梦里都笑醒了数次。 他因灵根资质的原因,对自己此生能否结丹,一直是持悲观态度的;而《易筋经》的出现,感觉‘贼老天’又为他打开了一扇窗,并且还是一扇落地窗;心中再次感叹起前世佛门的智慧,也让他深切的体会到了,转世到此异界,这些前世的记忆,才是他的金手指,也是他今后立足修仙界最大的依仗。 《易筋经》有如此多的惊人效果,张迁是不可能轻易舍弃,停止修炼的;为此,他特意又重新推演了筑基以后的修行功法,当时他已经有了一些初本,再参考他从老和尚的储物袋找到的一本佛门功法,叫《怒相功》,应该是老和尚的主修功法,传承自佛门的怒佛一脉。 他利用修炼之余,在日月岛上推演了四年之久,终于在不久之前,创出了独属于自己的筑基期功法——《阴阳转气术》。 《阴阳转气术》是一本融合了武道与仙道为一体的功法,此功法的武道部分是以《易筋经》为基础,而仙道部分则是他结合自身的灵根资质和寿元问题,自创的《三元归气决》为基础。 《阴阳转气术》不仅解决了他身体里内力与法力相冲突的问题,还衍生出了数种惊人的神通。张迁有信心,此功法的威力决不弱于任何乱星海中流传的顶阶功法。但受自身眼界、修为和经验的限制,他只是将此功法推演到了筑基初期,后面的部分,还需要他重新积累之后,再继续推演。 此时张迁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创的《阴阳转气术》的功法玉简,他反复又看了数遍,确认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后,就开始了修炼。 按此功法的推算,他在突破筑基之前,要先打破体内法力与内力的平衡,让内力暂时超过法力,这样就可以通过阴阳转气,引导法力按《三元归气决》部分的行气路线,突破原有的桎梏,一举突破筑基。 半年后,张迁如愿的将《易筋经》突破至了第四层,内力又是翻了一倍,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如果再次遇到二级碧波兽,他感觉自己也可以像当初老和尚那样,与其近身肉搏而不落下风。 他能够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手中的妖兽肉身,尤其是老和尚储物袋中二级碧波兽的肉身,此兽不愧是二级妖兽,肉身之内的气血之力非常的旺盛,将其做成灵膳后,就如丹药一般,加快了他积累内力的速度;当时为了尽快突破《易筋经》的第四层,他吃光了手中所有的妖兽肉身,如果想继续精进,筑基之后,他就要去筹划出海猎妖了,除了妖丹之外,妖兽的尸身对他来说也同样重要。 《易筋经》修至第四层之后,果然如他所料,丹田又扩大了一分,法力也与之水涨船高,同样增涨了一成。 感受着体内因平衡被打破,相互追逐的二力,他平复了一下心中的喜悦,全力的运转起了《阴阳转气术》的法决,内视之下,只见内力表现的极为活跃,在经脉之中来回走窜,像一只奔腾的烈马,无拘无束;而法力则与之完全相反,表现的宁静似水,缓缓地流经每一处经脉,最后海纳百川般汇聚在丹田之中。 不过由于内力目前远强于法力,丹田之中的主次颠倒,法力被挤到了边缘,而内力则是占据了中央。 张迁见此,眉头一皱,如果要顺利突破筑基,就要给法力足够的空间,按他此时丹田里的情形来看,法力是很难突破的。 他脑海中又反复推演了数遍,忽然灵机一动,回想起了前世的人体穴位解剖图,虽然与此世的穴位大同小异,但相互补充之下,他的脑海中又多了数处穴位。 他心中默默地全力运转起了《易筋经》,只见全身的内力都飞快的在经脉之中流窜了起来,他通过神识,小心地将所有内力全部向中丹田的方向汇聚,一开始比较难以控制,直到当第一波内力停滞到中丹田后,又引来了源源不断的内力逐渐到此,使中丹田里的内力越聚越多,反观下丹田处,也就是原本内力与法力汇聚之处,内力逐渐减少,直至完全消失,所有内力仿佛如搬家一般,全都挪移到了中丹田,见汇聚的内力在新的环境,没有丝毫异常的反应,张迁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巨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反观法力,在没有了内力的压制之后,也变的活跃了起来,在体内流转的越来越快,如洪水泛滥一般,欲要冲破堤坝,使张迁本就松动的瓶颈,立刻就有了将要突破的征兆。 张迁见此,心中大喜,知道已经到了最佳突破筑基之机,立刻收束了心神,起身沐浴更衣,并焚香向不知道存在与否的三清祖师祷告了一番;又重新坐定,取出一颗筑基丹,吞入了腹中。 第三十三章 进阶与罡元 张迁将筑基丹吞入腹中后,刚一炼化,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本就加速运转的法力,如同上了快车道,速度又快了数倍。 筑基丹每炼化一分,体内法力就凝厚一分,速度也再快上一分。 张迁只感觉浑身奇痒无比,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在身上不停的撕咬着肌肤,但并没有玉氏姐妹经验玉简上所说的痛不欲生之感。 他咬了咬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继续快速的炼化着体内的筑基丹,很快,一颗筑基丹就炼化完毕,只见张迁的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污垢,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 正是筑基丹起到的伐毛洗髓效果,张迁眉头一皱,心中默念清风术法决,一股微风吹过,就将他身上的污垢吹的无影无踪。 感受着法力因炼化完筑基丹,又重新回归平静,他身体上麻痒的感觉已经消失,除了体内还有些残余的药力和身体有些微热外,他知道一颗筑基丹的效果已经结束了,他的法力仍是停留在炼气期顶峰,并没有突破。 对此他的脸上毫无意外之色,看来还是要继续吞服筑基丹。他默默地估算了一下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一狠心,一口气将5颗筑基丹吞入了腹中。 只见5颗丹药刚一下肚,原来已经平复的法力再次奔腾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快,很快就充满了全身经脉,大有即将爆体的趋势。 张迁面露郑重之色,放出所有神识之力,全力约束法力,将其勉强控制在经脉之内,而原来大占上风的内力,此时已重新落了下风,被法力逼迫的节节败退,一点点的退回到了中丹田之中。 他觉得身体被法力撑的有些刺痛,如果有外人在场,就会惊异的发现,他此时已经浑身潮红,一副被沸水烫过的样子。 他强忍着疼痛,全力的运转起了《阴阳转气术》,先运转此功法的仙道部分--《三元归气决》。 他通过筑基初期的神识境界,强行将法力分成了三股,并全力吸收起洞府内的灵气,其中以金、水、火三种属性灵气吸收的最多,又因他炼气期时修炼的是金属性功法《金身功》,故金灵力远强于水、火两种灵力。 如此循环往复之下,他体内形成了一大两小三股惊人的法力,金灵力居中,水、火两股灵力被其裹挟在左右,仿佛护卫一般。 见《三元归气决》果真做成了心中的设想,张迁面露兴奋之色,看来他所推演的方法是行之有效的,尽管之前对自己的推演很是自信,但一直无法尝试,还是有几分忐忑。 张迁内视之下发现三股灵力愈发的凝厚,并且不在固定为气态的形状,最多的金灵力首先出现了法力雾化的现象。 “法力液化真元成!”张迁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 这是即将突破筑基期的前兆,此时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能否顺利突破,在此一举,如果液化的法力停滞不前,他的法力会重新退化为气态的形状,突破就会失败,需要再次吞服筑基丹,重新来过。 张迁自然不想出现法力退化现象,好在他通过玉氏姐妹的经验玉简,对此早有预料,心中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他分心二用,一边运使《三元归气决》继续吸收洞府之内的灵气,一边运使起了《易筋经》,刚开始还有些生疏,总是不能完美的控制两种力量,不是让灵气冲出了经脉,使他不自主的吐了数口鲜血;就是让内力冲撞丹田,令他翻身倒地,双手捂着胸口,大声哀嚎。 经过了不下万余次的反复尝试,他终于初步掌控了两种力量,只见一道金、水、火三种灵力合成的黑色法力运行在内,白色的内力运行在法力之外,二者在下丹田处又重新汇聚,形成了一个阴阳鱼似的黑白气旋。 阴阳鱼气旋,每转动一周,他体内的内力与法力就增强一分,只见内力与法力在体内连续运转了数百个大周天之后,张迁只觉得脑中忽然一阵翁明之声传来,当他再次内视之后,发现气态形状的法力已经全部液化,全都转化成了真元,一股远强于炼气期的气势自他的身上发出,使他的身体微微的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灵光。 “筑基成!哈哈哈。。。”张迁感受着身上仿佛用不完的法力,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刚要兴奋地挥动一下手脚,只觉身体微滞,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只见又形成一层厚厚的污垢,无语的摇了摇头,一挥袖,又是一缕清风将之吹散。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件新的黑色道袍,穿在了身上,就双目一闭,再次内视了起来。 体内刚刚还非常活跃的法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如溪水一般,在经脉之中缓缓的流动,与之前不同的是,法力液化后,看起来真的似水流一般,其中却隐含着惊人的能量。 这是他早就了解的,筑基期修士的法力真气转化成真元,是最基本的标志。 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体内的内力也转化成了液态,并散发出一种不弱于法力真元的气息。 “这是何种能量?难道是?” 张迁看着液化的内力,眉头紧锁,并没有在此界听说过此种内力形态,此界的凡人武学最高只能达到“绝世高手”的层次,差不多有炼气期七八层的实力,也无法打破凡人寿元的极限,最多只能活到120余岁,就会寿终而亡。 他感受着自己的寿元,似乎远不止筑基期修士200余岁寿元的上限,虽然没有达到结丹期修士近500岁的惊人寿元,但活到300岁,他自觉并非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这多出来的100岁寿元是何原因?难道与这意外出现的液化内力有关? “难道凡人除了仙道外,真的可以走武道之路?”张迁一脸惊色的自语道。 他在日月岛时,为了父母和小弟能够活的长久一些,曾经动过让他们学习武道的念头,不过后来与岛上各种顶阶凡人武者交流,发现他们虽然内力深厚,武学精湛,却均是岁数不小,寿元不多的样子。 也因此以为武道并不能让人长寿,所以就放弃了让家人习武的念头,而最终让小弟张念练武,也仅仅是为了让其有几分自保之力,在岛中不被人轻易相欺,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和父母。 似想验证一下心中所想,他手中白光一闪,一滴白色的液体出现在掌心之中。 正是被他逼出体外的一股内力,只见这滴液态内力如燃烧的油脂一般,刚出体外,就飞快地散发出肉眼不易察见的白烟,体积也在快速的缩小着,只是数息之间,就消失在了手中。 虽然时间很短,张迁还是通过强大的神识,感应到了内力的一丝不同,原本气化的内力只是一种炙热的能量,破坏力极强,可以强化身体;而此时液化的内力除了上述的特点外,他还感受到了一种勃勃生机,有如雨后春笋一般。 “真的是液化内力的作用!”张迁暗想道。 脸上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色,虽然父母因为年纪偏大的原因,无法修行武道了,但小弟张念还小,不是没有一点机会的,也许有生之年,可以将武道修炼至化境,当然了,这还需要他的帮助,光凭小弟自己是不行的。 张迁想到此,强压下兴奋之色,沉思起适合小弟的武道之路来,好在他还有时间慢慢完善武道,等小弟成年后,将他留下的武学修炼至巅峰,他再回去帮其更进一步也不迟。 需先将此液化内力起个新的名字以视区分。 张迁想了想法力真元的叫法,在参考前世的说法,心中一动。 “内力既然如此刚烈之极,就叫它‘罡元’” 第三十四章 法眼通 张迁放出神识,感受了一下突破后的神识强度,面露惊喜之色,神识探查范围居然增涨了一倍,达到了惊人的6百余丈,已经是堪比筑基后期的神识境界了。 神识强大的好处他是深有体会的,除了可以分心二用的运使体内两种超凡力量,也令他对敌时每每能抢占先机,就是老和尚那次用迷魂神通试图控制他,也被他用过人的神识强行挣脱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老和尚的迷魂神通,他心中一动,一翻手,五件东西出现在眼前。 分别是一个黄色的玉简,一个黑色圆钵,一个血色小幡,一个与血色小幡长的极为相似的符箓,和那节枯槁的指骨。 除了血色小幡是张迁从大胡子身上得来,其它物品均是老和尚所有。 张迁首先将黄色玉简贴在了额头之上,里面记载的正是老和尚的主修功法《怒相功》。此功法也是一部顶阶功法,可惜只是个残本,只存有炼气期到结丹初期的部分,令他看重的是,此功法也是一本法体双修的功法,虽然更侧重炼气,炼体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仍然对他推演《阴阳转气术》的后续,提供了重要的参考意义。 《怒相功》功法总纲讲究的是“心怀慈悲,怒为表相”;颇有几分是佛也有三分火气的禅意。将此功法修炼至高深处,可以分化出一个“忿化身”,又叫“忿化明王身”。 但需要将《怒相功》修炼至元婴期,才可以做到,此功法因只是个残本,并未记载“忿化身”的修炼之法,令张迁大为的遗憾。 不过功法之中记载的数种神通秘术,张迁认为还是可以稍加修炼一二的,比如老和尚自爆灵器之前使用的抽取全身精气,提高修为的神通秘术,此神通名为“精爆术”,对炼体有一定的要求,身体强度越高,所能抽取的精气就越多,转化成的法力也越多,以他目前堪比筑基期修士的肉身强度,抽取全身精气,会将法力再提升数倍,就是应对筑基后期修士,也不会落于下风。 不过此术对身体伤害极大,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尝试,只适合最后保命之用。 第二个神通秘术则是老和尚之前曾试图控制他的迷魂类法术,此术名叫“法眼通”,是《怒相功》功法衍生出的一种强大的灵目类神通。据此功法记载,将“法眼通”修炼至高深处,可以仅凭双目杀人与无形之中。 张迁对此说法有些怀疑,若其所言不虚的话,那可真是所谓的光凭眼神就可以杀人了!庆幸的是老和尚并没有将此术修炼到高深处,否则他不知道要在其眼中死上多少回了。 “法眼通”的修炼有两个基本条件,其一就是要求神识境界至少要达到筑基中期的层次,否则会因神识不够强大,冒然运使此神通后,会将自己搞的头昏眼花,反被敌人所乘;其二就是需要用佛光才能顺利的运使法眼通,佛光作为佛门所独有的特异性力量,就如儒门的浩然正气一般,是施展许多专属大神通必备的条件之一,据说佛门舍利的形成,就与佛光的深厚程度有密切的关系。 张迁看到此,眉头微皱,神识还好说,他已经达到了修炼此神通的最低要求,甚至还有所超出,但佛光又是何物? 张迁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前世与今生所知道的关于佛门的资料,并没有找到有关佛光的修炼之法,他有些不太甘心,难倒因此而放弃这个大神通? 他看着手中的玉简,从头到尾的仔细研究了一下《怒相功》的法力运转路线,当看到运转“法眼通”的法力路线时,双目微亮,此神通在法力运转到双眼之时,法力居然隐隐的形成了一个“卍”的梵文符号。 张迁心中大惊,这个“卍”的梵文符号,可是前世佛门发源地梵国的圣文,怎会出现在此界?难到两界的佛门有什么特殊的联系?佛光就是通过此梵文衍化而成? 张迁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就不再深思,而是运转法力,在双目之中,也是尝试模拟出“卍”梵文。 半个时辰后,他面露失望之色,除了双目感到略微发胀外,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低头略一思量,心中一动,又开始运转起佛门心法《易筋经》来,当内力转流到双目时,再次尝试模拟“卍”梵文,通过之前的尝试,他已经有了经验,很快就用内力模拟了出来,只见“卍”梵文刚一形成,他的双目之中就射出了一缕摄人的金光,并且体内的神念之力和内力快速的消耗了起来。 他面露大喜之色,连忙停下了法决,居然真的有效果,不过他记得当时老和尚运使“法眼通”时,眼中闪过的是一抹红光,为何他目中发出的是金光?难道是与功法不同有关?心中暗暗地猜测着。 为了试验此术威力,只见他遁光一闪,出现在了灵兽室,之前他因为修为较低,一直没有尝试收服黑沙燕,只是沿用控制法器来架驭此禽,虽然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总觉得并不保险,此禽的修为已经到了二级妖兽的巅峰,如果再做突破,成为一只三级妖兽,张迁担心此禽会挣脱出控制法器的掌控,故是要先防患于未然。 黑沙燕已经有了一定的灵智,看着走进灵兽室的张迁,对他鸣叫了数声,听其大概意思,似乎是在向他打招呼,并要求放它出去透透气。 张迁面带微笑,不在掩饰身上筑基期修士的气息,向黑沙燕释放了出来,此禽白色燕目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双翅微展,一脸戒备之色的看着他,并略带威胁似的鸣叫了一声。 “燕道友,你应该能听懂几分人类的语言,张某如今进阶筑基,与燕道友已是同阶存在,张某并不想将燕道友再当成一个可以随意驱使的无智兽类,所以想在燕道友身上下一个平等禁制契约,只要燕道友答应张某在人界之时,助张某成道,张某保证飞升之前或是不幸身死时,还燕道友自由,并且尽可能的助燕道友进阶。”张迁一脸郑重之色的说道。 黑沙燕听后,将头颅一低,似乎是在思考他刚刚说的话,但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仿佛有些嫌弃似的看了他一眼,连连摇了摇鸟头。 张迁见此结果,也不意外,毕竟妖兽奉行的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他的修为低于此禽,当然不能令此禽轻易的低头,心下也不再犹豫,只见他默默地运转内力,忽然双目金光一闪,看向了此禽。 黑沙燕只觉得张迁双目之中突然发出了一道摄人心神的光芒,白色的双目愣愣地盯着张迁,脑中却一片空白,身上原本活跃的妖气也变的滞涩了起来,它恍惚之间,只能呆呆地看着张迁在其身上下了一个认主禁制,却无法做出有效的反抗。 张迁在黑沙燕身上下完认主禁制后,也停下了对此禽的控制,此禽恢复正常后,口中发出一丝哀鸣,知道已无法反抗,自暴自弃般向地上一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张迁见此,心中有些不忍,出言安慰道:“燕道友既然拒绝了张某的好意,作为惩戒,自然不能再下什么平等禁制了,而是认主禁制;不过燕道友放心,刚刚张某的话仍然算数,在飞升之前或是不幸身死时,自会还燕道友自由。” 黑沙燕听此,白色的双目微亮了一下,就认命般地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学着人类的样子,向张迁微微地躬了躬身体,表示了臣服。 张迁满意的一颔首,有些恶趣味的说道:“既然燕道友已经认张某为主,再称呼‘道友’就不合适了,以后就叫你‘小燕子’,哈哈。。。”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灵兽室,只留下一脸呆滞的黑沙燕,在室内发出阵阵抗议的哀鸣之声。 第三十五章 初见六道 张迁回到静室后,目光又看向了剩余的物品,那件疑似法宝的黑色圆钵,他研究了数年,除了研究出此钵可能是件魂器外,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收获,暂且收了此钵,等以后有机会再继续研究它。 然后又将两个模样相似的血色小幡拿取到了手中,其中小幡符箓经过他多年研究,猜测其应该是件符宝,这还是他的第一件符宝;之前在“花楼”买宝时,他也有收购符宝的想法,可惜此楼仅仅只有二三件符宝,且价格均是高的离谱,他在买完金龟旗和迷魂钟后,已经无力再买下符宝,当时心中还甚是遗憾。 血色小幡符宝,经过他多次尝试,已经大概明白了其性质,此幡既不是攻击类宝物,也没有什么太强的防御威能,而是件罕见的辅助类宝物。 他经过几番尝试,发现运使此符宝后,血色小幡会变成一件面积足有十余丈大小的血色幡旗,上面画满了白色的骷髅头,当法力注入血色幡旗时,上面的骷髅头会如活过来一般,空洞的双目中散发出碧绿的冥火,骷髅的牙齿不停地上下咬合,一副饥饿难耐,想要噬人的样子;只是被幡上的数千只骷髅头看了一眼,张迁就有种被天敌注视的感觉,浑身汗毛直立。 他初次试验此符时,见如此场景还惊出了一身冷汗,此符宝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是一件魔道邪器,怎么会出现在出身佛门的老和尚手中?而且看其所剩不多的威能,应该已经被老和尚用过数次了。 当初张迁因此符宝实在是过于邪异,并没有继续尝试,而是取出了从大胡子身上得到的,那件只是顶阶法器层次的血色小幡,研究了一下。 血色小幡被注入法力后,只有一丈大小,上面的骷髅头数量也少了许多,只有数百头的样子,被其注视后,张迁只有些微微的不适之感,并无小幡符宝那样强烈的危机感。 他因当时在父母身边,并不适合试验此宝威能,所以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后,就将之和小幡符宝收了起来,并用数枚禁制符箓将他们封禁了起来,以防意变。 如今他已突破筑基,且在自己的洞府之中,自然再无此顾忌,而是先御使起了小幡法器,将此幡用法力一催,只见其迅速变大,一丈长的幡面上,数百只双眼冒着碧火的骷髅头正在大嘴齐张的看着他,仿佛在向他讨食一般。 张迁见此,略有所思的颔了颔首,指尖上凝聚出一团灵气,将其打入了血色小幡之内。 只见那团灵气刚进入幡旗之内,就如同小羊落入了狼群之中,迅速的被数百只骷髅头争抢一空,小幡只是血光微闪了一下后,就恢复了原样。 张迁眉头一皱,看样子此方法并不对,如果血色小幡是需要灵气才能展现威能的话,那他只需要加大法力输注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如此麻烦。 难到是需要魔气?不对,如果需要魔气才能御使,那老和尚与大胡子身上并没有丝毫的魔气,是如何御使此幡的? 他又用神识仔细地扫识了一下幡面,除了一众骷髅头不停地在一片仿佛血色的海洋中飘浮游荡着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等等,血色海洋?!” 他脑中灵光一闪,张嘴咬破了手指尖,逼出了一滴鲜红的精血,略一犹豫,就将其打入了小幡之中,只见此回数百只骷髅头像是看见了什么山珍海味一般,目中的碧绿冥火连闪,一个个挤破头皮似的想要抢夺他的那滴精血,最后此精血被其附近的骷髅头瞬息之间就吞入了口中,血色小幡忽然一阵血光大盛,从幡面上飞出一粒体积仅有米粒大小的血丹来。 “血髓丹?!!!”张迁不自禁地口中惊呼了一声。 虽然体积有些过于迷你,但因见过老和尚和苟师兄吞服血髓丹后的惊人效果,所以他对此丹的印象极为深刻,决对不会看错,就是血髓丹。 “没想到此幡居然可以通过气血,炼制出血髓丹!”张迁自语道。 那件血幡符宝,也不用尝试了,想必其一定也可以炼制出血髓丹,并且效果应该更好。 过了好一会儿,张迁才平息了心中的震惊,猜测起此幡的来历。那件血幡符宝不用想,肯定不是出自老和尚之手,因符宝的制作只有结丹期以上的高阶修士,才可能会在临死之前,通过抽取自身的法宝威能,制作出来。 而老和尚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是不可能有自己法宝的,此符宝不是其收购到的,就是意外所得;至于那件血色小幡法器嘛,一看就知是仿制血幡符宝炼制而成的。 再结合老和尚储物袋中的那件低阶灵器品阶的黄色小鼎,张迁猜测老和尚应该是名中阶炼器师,因其手中除了有多件顶阶法器外,还有数件大威力的中、低阶灵器,这样的身家对于一名散修来说,有些夸张了,如果其本身就是一名中阶炼器师的话,就能说的通了。 由此推测,他手中的这件血色小幡法器,应该是老和尚参照血幡符宝仿制而成的。看着上面数百只骷髅头,张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如果他猜测为真的话,那为了炼制这件邪器,老和尚可是没少杀人啊,仅仅是为了无限产出血髓丹的一己之私欲,就杀了如此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其中还不乏有许多修士的性命,张迁就觉得老和尚真是该死! 如果不是他有些运气,碰上了那十余只红嘴鸦,借力之下反而阴死了老和尚,他或许也会成为此幡之上的亡魂,永世不得超生。 张迁也因此深深地体会到了修仙之路的惊险叵测,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步了老和尚的后尘,若能够顺利的兵解转世,都算是吉星高照了。 让他刚刚因突破筑基后产生的一丝自满心情,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并暗自警告着自己,以后行事要小心再小心。 他看着手中的血色小幡,对其是否使用,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数息之后,他忽然轻轻地一叹,只见其衣袖一挥,一柄金色飞刀从袖飞出,正是那件得自老和尚身上的顶阶法器,飞刀向血色小幡上狠狠一斩,其发生一声似有似无的哀鸣,就被飞刀斩成了数段,已经毁的不能再毁了。 “就让老和尚自己的法器,毁掉此幡,已算是了结了一番因果。”张迁自语了一声。 此幡被毁之后,上面的数百只骷髅头一瞬之间全都飞了出来,有些愣愣地漂浮在空中,很快,一众骷髅头眼中的碧绿冥火向张迁闪了闪,似乎在向他致谢一般,就一息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张迁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寂寥的看了看洞府外的夜空,他虽然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无法轻易跨过心中的那道坎,心安理得的御使血色小幡;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秉性是否适合闯荡修仙界,但至少不会因此而让他违背本心,产生心魔,为之后的修行埋下祸根。 他盘膝而坐,打坐了整整三日,才彻底地平复了心境,站起身来,将余下的血幡符宝收入了储物袋中,此符宝因只是一张符箓,并不是原来的法宝,所以没有毁去的必要,只需以后不用即可,就转首看向了最后一物,一节枯槁指骨。 当时刚发现老和尚储物袋中的这节枯槁指骨时,他就感觉此物不简单,因为其虽是一件法器,但在他看来更像是一个活物。 之所以说其是活物,是因他当时用神识探查此物时,居然被其轻易地吞了神念。当时因刚刚斩杀了老和尚的缘故,他身心俱疲,没有再胡乱尝试,而是暂时将其收入了储物袋中;在日月岛时,他又曾研究过数次此节指骨,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被其吞了尽了法力与神念。 这节枯槁指骨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对神念、法力有着极度的渴求,无论是神念还是法力,都会被其轻易的吸收,就再无任何其它的反应了,而他又尝试过用各种法术和法器击打其表面,均没有丝毫效果,令当时的他颇觉得有些无可奈何。 此时他已有筑基期的修为,法力和神识均远超同阶修士,可以再次尝试一番。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催动全身的法力,注入到了这节指骨之中,指骨在吸收了他九成的法力后,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只见其表面微微地泛起了一道黑光,张迁刚露出一丝喜色,黑光就又瞬间消失,他脸上一滞,因法力已经空虚,他不敢再继续注入法力,而是一狠心,又向其注入了七成神念,这回指骨上的黑光再次浮现,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连闪了数次之后,忽然指骨一阵模糊,一个极其暗淡的人类虚影出现在了指骨之上,人类虚影仿佛刚睡醒一般,模糊的双眼微睁了数次,才缓缓睁开,微晃了一下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一道冰冷异常的目光看向了将其唤醒的张迁。 “你小子是何人,弘远那小和尚呢?本座还在乱星海吗?”虚影刚一清醒,就口气颇大的质问起了张迁,似乎身份颇为的不凡。 “前辈是?”张迁一脸惊异之色,没有回答虚影的问题,反而是有些不安的反问道。 “哼,弘远那小和尚没有告诉你吗?听好了小辈,本座名叫六道极圣!乃是逆星盟的盟主!” 第三十六章 与虎谋皮 “六道盟主?!”张迁面色一变,忍不住惊呼出声。 “怎么?你小子听说过本座的名号?哈哈哈,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了近万载,居然还有人知道本座;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弘远那小和尚呢?还有此处并不是本座的那处秘府,你又是什么人?”六道虚影有些有气无力地大笑了一声,就继续追问道。 张迁收了惊异之色,略一犹豫,面色平静的说道:“晚辈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此处是晚辈的洞府,至于弘远和尚嘛,早已死于晚辈之手,前辈想为其向晚辈寻仇吗?” 他脸上并无一丝畏惧之色,因看虚影的状态,似乎连维持形态都有些艰难,气息更是低的似有似无,根本无法对他产生任何的威胁,且他经过最初的惊异之后,通过刚刚的回答,也想到了此虚影的身份,老和尚应该与其毫无关系才对。 果然六道虚影听了张迁的话后,并没有露出丝毫的仇恨之色,只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语声诱惑的说道: “想不到小友仅是筑基初期,就杀了修为高你一层的弘远,如此看来,小友比弘远更适合与本座合作,小友想不想结丹?” 张迁听着虚影说出和老和尚相似的问话,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嘲讽似的说道:“结丹?前辈,不会也想引诱晚辈去找什么秘府?” “哦?难道弘远和小友提起过了?”六道虚影只是略一思索,就将缘由猜到了几分。 “不错,弘远和尚在临死之前曾尝试以此引诱晚辈,不过晚辈看出了其不怀好意,故没有答应,作为报答,只能将他形神俱灭了,难道前辈也想故技重施吗?”张迁面色冰冷,不客气地说道。 “哼!本座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单凭小辈你刚刚不敬的态度,如果换是当年,本座威震整个乱星海时,早就不知要死上多少次了。” “呵呵,前辈也说了,那是当年,以前辈目前的状态,想必继续维持这鬼道之身,都不容易?虽说转修鬼道后,的确可以再苟延残喘些时日,但长时间得不到鬼气的滋养,仅凭当年元婴境界的残魂,过去了万余年,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张迁冷笑了一声,并一语道破了其根底。 “咦?你小子到底是何人?不仅看穿了本座的鬼王之身,居然还知道一些当年的辛秘。难是星宫之人?”六道虚影似乎惊骇异常,连虚幻的鬼道之身都颤动了一下,似乎担心张迁会对他不利。 “晚辈与星宫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从一本古书上了解到的一些有关前辈的传说罢了。” 张迁自然不可能说出前世的秘密,随意编了一理由,面不改色地说道。 “哼,本座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只要小友不是星宫之人,我们就有合作的可能;本座也不用虚言欺你,本座的秘府之中的确有助人结丹的灵丹,小友若是不信,本座可以发下幽冥鬼誓,只需道友答应本座一个条件,秘府中的那颗灵丹不仅拱手相让,且还允许小友另取三件宝物。小友意下如何?”六道虚影不亏是枭雄一样的人物,很快就不去在意张迁话里的蹊跷,能屈能伸的说出了心中所求。 “幽冥鬼誓?”张迁自语了一声,低头沉思了起来,听说此誓是对鬼道修士最有约束力的誓言,此誓是向传说中的幽冥界的天道法则所立,如有违背,会立刻被天道法则反噬而亡。 其实张迁因有了《易筋经》的帮助,对有助于结丹的灵丹并不是如何渴望,但他也不能太过轻易的拒绝,否则除了会让其怀疑外,也达不到心中的目的,略一思量,就表现出一副想多讨要些好处的样子说道: “想要晚辈答应也容易,只需前辈先答应晚辈一个条件。” “嗯?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座与你只是公平交易,并没有要坑害你的意思,你却还要乘人之危?”六道虚影有些不满,他如果不是太过虚弱,真想好好教训教训眼前这名筑基期的小修士。 “嘿嘿,前辈不必动怒,先听听晚辈的条件也不迟,对前辈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张迁似乎吃定了六道虚影一定会答应他。 “哼,姑且听听。” “晚辈想借前辈曾经的主修功法《六极真魔功》一观。此功法对已经转修了鬼道的前辈应该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晚辈也不算冒犯。”张迁平静的说道。 “哦?居然看上了本座的功法,还知道其名字,看来小友知道的不少啊。”六道虚影并没有动怒,而是一脸意外之色的说道。 “嘿嘿,让前辈见笑了,据那本古书上所说,前辈修炼过的《六极真魔功》曾经是乱星海的第一魔功,就算如今的魔道第一人血阳魔尊也推崇过此功法,可见它的不凡,所以晚辈对其有些兴趣,想研究一二。”说着,张迁装作一副渴望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虚影。 六道虚影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似乎在权衡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双眼盯着张迁,目中闪光一丝暗芒,微惊的说道: “小友居然是五灵根资质,还如此年轻就突破了筑基,不是背后有什么大势力扶持,就是福缘深厚之辈,否则以五灵根想突破炼气期四层都难;不过小友突破筑基后,想必已经体会到了资质所带来的限制了,筑基之后的进阶之艰难可是远超炼气期的,看小友的意思,是想改修魔功吗?” 张迁听了六道虚影所言,面色有些阴沉,虽然其说的不完全对,但他心中的确存有一窥魔功的心思,五灵根的资质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炼气期他虽然凭借着丹药之力勉强跨过了,但之后的境界突破,仅凭丹药可不行。 如果没有过人的资质和修道外物,他根本无法突破结丹,就更不要想什么元婴了。 他虽然创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功法,但后面的功法可是毫无头绪,对前途也是充满了迷茫,六道虚影的出现似乎给了他另一种选择的可能,不过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魔功本身,而是其中的一道神通秘术和那一丝飘渺的飞升念想,所以对此魔功是势在必得的。 “前辈所言不错,晚辈受资质所限,突破筑基之后想尽了各种办法,迟迟不能进阶,听说魔功有许多特殊的办法可以越过资质的限制,让人顺利进阶;而一般的魔功晚辈有些看不上眼,因为修炼后的副作用都太大,对晚辈来说并不适用,所以想看一看传说中的魔道第一功法,是否有什么过人之处。”张迁装作被其说破了心事一般,面露伤痛状,半真半假的说道。 “呵呵,本座可以答应你,不过小友得到了功法后,就不能拒绝本座的要求,需要带本座附身的这件法器去一个地方?”六道虚影态度坚决的说道。 “是去前辈的那个秘府吗?”张迁有些戒备的道。 “秘府故然要去,但不是主要目的,秘府中的一件东西对本座大有用处,得到那件东西后,小友需陪本座去一处圣地,那处圣地对小友也是大有好处的,说起来,本座的魔功当初就是在那处圣地得到的。”六道虚影面带神秘之色的说道。 张迁听后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暗暗一喜,略一考虑,就面不改色的道:“好,晚辈答应了。” “哈哈哈,小友真是爽快,倒是颇对本座的脾气,可惜本座目前身有不便,否则必与小友畅饮一番。”六道虚影见终于说动了张迁,身影连连微闪,似乎高兴异常。 之后二人立下了幽冥鬼誓,约定在事成之前,彼此不能相互伤害对方,否则元神必将被幽冥所吞,身死道消。 誓成之后,二人之间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一些。 “还不知道小友贵姓啊,可是出身什么名门之后?” “晚辈张迁,散修一名,并非什么名门之后,让六道前辈失望了。” “嘿嘿,散修好啊,无牵无挂,不用为声名所累,要是本座当年。。。”六道虚影话说一半,声音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有再继续开口。 张迁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些,也不点破,一看六道虚影就是一个极要面子之人,还是不要提起他的丑事为妙。 “小友身上有空白玉简?”六道虚影很快就回过神来,淡声道。 张迁面色一喜,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空白玉简,法力一引,将之停在了六道虚影面前。 也不见六道虚影有什么其它动作,其虚幻的眼中只是摄出一道乌光,扫了玉简一下,它就重新飞回了张迁手中。 做完此事后,六道虚影似乎因动用了过多法力,再也维持不住身形,就虚影一散,消失在了指骨之上,只传来了一段虚弱的话语声回响在张迁耳边。 “张小友,玉简中的功法只是上半部,等我们到了秘府本座再给小友下半部,这期间小友要用魂器提供魂力,维持本座的鬼体,记住了你刚刚发的誓言。” 张迁看着已经沉寂的指骨,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老魔果然奸滑似鬼,居然被其摆了一道,还不能不照做,心中苦笑了一下,就收起了指骨,立刻将玉简贴在了额头上,用神识察看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张迁之路 张迁仔细地看了整整一日,才面露惊叹之色的放下了玉简,《六极真魔功》不亏是传承自魔界始祖的魔功,此魔功的神通着实是惊人异常,在他已知晓的顶阶功法之中,根本没有任何功法可与之相比。 虽然六道老魔只给了他半部功法,仅能修炼到结丹后期境界,却可以凭借魔功的惊人神通,轻松力压同阶修士,就是对上元婴初期的顶阶修士,也可以周旋一二。 此魔功如此厉害,自然对修炼者的资质有着极高的要求,最好是天灵根、暗灵根等灵根资质;如果灵根资质不足,若是身具姹女素阴体、暗阳魔体等特殊体质,也对修炼此魔功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张迁想到此,眉头微微一皱,他可没有什么天灵根或暗灵根,如有此种逆天资质,他又何必考虑转修什么魔功呢? 至于特殊的魔体,他也没有发现,此身体只是普普通通,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但好在魔道的修炼,本就是讲究随心所欲,掠夺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化不可能为可能,此魔功最后提到了几种可以改善资质的办法,抛除吞服补天丹、魔灵果、魔池洗身等虚无缥缈的办法,适合他最好的办法就剩魔气灌体之法。 此魔功之中详细地记载了如何提炼魔气,并还刻录了一种转换灵气聚引魔气的阵法,名叫《转灵引魔阵》;此人界因上古之时经历过魔劫,所以此界要比其它人界魔气浓度高上不少,倒是颇为适合修炼魔功。 想到魔劫,他心中一动,根据前世记忆,此界可是有数处真魔之气留存的,如果用真魔之气灌体,可要比用普通魔气的效果强上何止十倍、百倍。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大晋南疆的昆吾仙山,此仙山当初可是镇压过魔界“元刹”圣祖的分魂的,有大量的真魔之气留存,张迁想了想,又是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了为自己的仙途,如果找不到当年韩老魔曾使用过的那座超远距离传送阵,倒是不惧冒着极大的风险,飞上个数十载,横跨整个乱星海和其它数个海域,飞往大晋,寻找昆吾仙山。 可是此仙山按原着所述,此时应该早已被下界归返的韩老魔用神通给重归虚无了。想到此,张迁心中就大骂韩老魔多事;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记得天南的北部“无边海”七灵岛之下的那处魔渊,应该还有大量的真魔之气留存,当年韩老魔手中的魔髓钻就是在那处魔渊所得,想必经过如此多年过去,魔渊之中应该又有产出了。 张迁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看来天南之行是势在必行的,但时间并不急切,等到他结丹之后,有了一些自保之力,再去也不迟。 他之所以有转修魔功的念头,除了资质的原因外,也有那么一丝缥缈的飞升之念,此界经历过魔劫之后,灵气浓度大减,到如今,又过去万载,虽然恢复了一些元气,但也没强上多少,按张迁估计,至少要经过数十万载岁月,此界才能勉强恢复到近古之时的灵气浓度,让修士修炼到化神初、中期境界,应该没有问题。 但张迁可等不到那时,只能早做筹划,他曾经认真考虑过飞升之事,既然此界无法修至化神后期,他又不想去找那不知还是否存在的空间节点,从而耽搁太多修炼的时间,飞升灵界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如果想在仙路上走的更远,就只能考虑飞升魔界了;因知晓那处魔渊所在,他有信心将魔功修炼至化神后期,然后顺利飞升魔界,这也是他想要转修魔道的最根本原因。 而他看中此魔功,除了其神通威力确实骇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张迁看了看手中的魔功玉简,此魔功之所以名叫《六极真魔功》,主要原因就是将其修炼至高深境界后,可以炼制出六个化身,掌握六种魔道大神通,这六个化身不仅有辅助本尊修炼的作用,还可以各自独立在外行走,不用丝毫担心反噬问题。 六道老魔给其的魔功之中虽然仅有结丹期的部分,但也详细地记录了炼制分身的方法,他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意;但以他目前的修为,还无法炼制分身,至少需要有结丹期初期修士的神识强度,才能在分化分魂后,保持住神智,不变成一个傻子。 张迁眉头微皱,他目前的神识强度还差一些,但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他的修为只要再突破一层,想必神识强度就与结丹期初期修士相差不多了,这期间,他正好做些准备。 看那六道老魔的鬼道之身,似乎也应该也是个化身,其本尊应该早已死在了韩老魔手中,至于他是否还存有其他分身,张迁又看了看玉简,暗暗摇了摇头,按此魔功所述,结丹期只能有一个分身,之后每突破一个大境界,可以再增加一个分身,至到达到六个分身的极限。 按六道老魔当年元婴后期的境界,应该只能炼成两具分身,按前世《凡人》小说记载,万余年前此老魔的本尊和其中一个分身先后死于当年的天星双圣和韩老魔手中,这具侥幸活下来的分身,应该是其最后一具了。 当然了,张迁也相信此老魔一定还有其它后手,修炼了《六极真魔功》之人,由于分身众多,可谓是极难真正灭杀的,除非先找到并杀光所有分身,最后再灭了本尊,才能将之彻底地灭杀。 不过此老魔当年为了苟活于世,被迫转修了鬼道,虽不知其具体修炼了鬼道何种功法,但鬼道修士本身在所有修炼体系之中,就是出了名的分神众多;如果老魔在其秘府之中也藏有一个鬼道分神,张迁会毫不意外。 为了不被此老魔阴死,他要多做几手准备,至少修为不能太低,就冒然前往;至于老魔消失之前所说的让他用魂器炼化魂力,供其维持鬼体不亡,他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只要心情好时,偶尔用那件圆钵魂器炼化几只低阶妖兽的精魂,吊住老魔的小命即可;他担心万一老魔因炼化魂力过多,使其恢复部分修为,到时候主次颠倒,该哭的就是张迁自己了,他可不会做出如此蠢事。 张迁收了玉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储物袋,算算时间,他闭关已经快一年了,要尽快离开此洞府,重新找那银袍管事,续上时间,以他目前筑基期的修为,租用洞府,花费会少上一半,也算省下一些开销。 只见他神念一动,就收了四门挪空阵,此阵的阵盘已经有些残破,他还需要找人尝试修复一下,心中暗暗想了想,也没去打扰灵兽室内黑沙燕的修炼,取出面具法器,再次易容成一个面容普通的冷面道士,就遁光一起,消失在了洞府之中。 半柱香后,张迁停下了脚下遁光,来到了租赁洞府的殿内,发现果然还是那名有筑基初期修为的银袍管事当值,此时殿内正有数名修士也同样在找其寻问洞府的事情,张迁没有上前打搅,而是耐心地等候在一旁,正当他闭目养神之时,忽然听到了一声蛮横的怒喝。 “什么意思?为何轮到于某之时,洞府没有了?你们散盟是欺负我们冥尸宗没人吗?” 张迁有些意外的睁开了双眼,扫了一眼正在与银袍老者对峙的修士,发现其是一名身穿灰黑色皂袍,修为仅有炼气期十二层的白面少年,居然对银袍老者这样的筑基期修士毫无恭敬之意,似乎来头颇大。 银袍老者面露恼怒之色,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于姓少年,有种立刻放出飞剑将其斩杀的冲动,但似乎顾忌着什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耐心地解释道: “小友误会了,本盟决无看不起贵宗的意思,只是最近几年,来贫道这处租赁洞府的修士比往常多了数倍,才导致了如今洞府不足;小友若是能耐心地等上些时日,就会有快要临期的同道退还洞府,到时候贫道自会第一时间通知小友的。” “哼,你当于某是像你一样的闲人吗?于某的师尊数日之后就会光临此岛,如果发现于某连个落脚之地都未能找到,到时候谁来替于某来承受师尊的怒火,难倒是你吗?”于姓少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一脸惧怕之色,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 “不知小友的恩师尊姓大名啊?”银袍老者心下也是一慌,急忙追问道。 “哼!听好了,家师木展,正是本宗新一届五煞魔尸拥有者之一的木煞使”于姓少年将胸一挺,傲然道。他自从拜师在木煞使名下之后,宗门同阶的修士就无人不对其恭敬有佳,就算高他一阶的筑基期前辈也会对他礼让三分,所以让他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格。 “原来是贵宗新任木煞使大人的高徒,贫道真是失敬了。”银袍老者听见于姓少年的出身后,立刻收起了心中的怒意,面带一丝谄媚之色,客气的说道,似乎想安抚一下于姓少年心中的不快。 “哼,于某不想听这些虚伪地客套,再问你一次,到底还有没有多余的筑基期修士洞府?” “呃,真的不是贫道有意隐瞒,实在是贫道手中真的没有多余的洞府了;咦!这位道友不是数月之前租赁洞府之人吗,道友居然真的突破筑基期了!是来归还洞府的吗?”银袍老者正一脸为难之色的解释着,不经意间的一抬首,忽然发现了站在大殿一处角落里的张迁,惊喜的说道。 于姓少年有些诧异的一回首,也看了一眼张迁,见其只有筑基初期修为,本不太在意,但听到银袍老者后面的话后,心中突然一动,遁光一闪,就来到了张迁的面前,大声威胁道: “于某不管道友是何人,于某出身冥尸宗,家师乃是新一届的木煞使;道友识相的话,就将你的洞府让给于某,说不定于某高兴之下,会替你向家师美言几句,为你讨要些补偿;否则,得罪了家师,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第三十八章 暗算 张迁面色有些抽搐,这于姓少年真是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对谁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这种不长脑子的人居然能活到现在,没有被人灭了,真是一个奇迹。 他心中有些理解刚刚银袍老者的愤怒了,被一个小辈如此不敬的威胁,换成泥人也会被气出三分火气来。 此子如此跋扈,不外乎背后靠山够强,冥尸宗,他听说过其名头,是东部海域数一数二的魔道顶级势力,就是在整个乱星海来看,也是足以排进魔道前十的大宗门;此宗之人向来嚣张,只因其名扬乱星海的炼尸手段,宗内的每名修士,都至少有一具威力不俗的炼尸,足以让他们的实力轻松力压同阶修士一头,若不是排在其前面的几个魔道大宗也有些过人的看家本领,此宗甚至有一争魔道魁首的野心。 而像此子的师尊,作为五煞魔尸的拥有者,更加的实力强大。五煞魔尸生前均是天灵根修士,并且还是五行属性各一,每一名魔尸不仅能够发挥出比生前更加强横的实力,最主要的是还可以五尸合力,结成一个名叫《五煞诛仙阵》的人阵;再加上御使五具魔尸的使者,就是对上高一阶的修士,也可以大占上风。 想到此,张迁心中冷笑,银袍老者畏惧冥尸宗的赫赫魔威,他作为一名散修,可不怕得罪了此宗,大不了暂时先不离开散盟岛,岛上可是严禁修士之间交手的,如有违抗者,会被执法队捉进困仙牢,禁锢法力,受地火焚身之苦,不过离开散盟岛时,就要多加小心了。 “哼,贫道没有转让洞府的想法,小子你还是另找他人”张迁轻蔑地扫了一眼于姓少年,就不再理会他,绕过此人,来到了银袍管事面前客气道: “道友,历某是来续租洞府的,这是50块低阶灵石,历某再租上一年。” 银袍管事面带惊愕之色,看了一眼气的满脸通红站在一旁的于姓少年,似乎没有想到张迁会拒绝其要求,露出一丝钦佩之色的说道: “历道友真是让贫道汗颜啊,贫道若是也如历道友一般年轻,可能也会挺直腰杆;历道友请将手中的控制阵旗借于老夫一用。” 张迁闻言就将控制洞府的阵旗和灵石一起交给了银袍老者,只见其向控制阵旗内打了一个法决,就将之还给了他。 张迁向银袍老者一礼,刚要转身离开,就见人影一闪,于姓少年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副被逼急了的样子低头道:“历前辈要怎样才肯转让洞府,晚辈愿意出双倍,不,三倍的价格租用前辈的洞府;如果前辈仍是不愿,可以说出一个价格来,于某决不还价。” “抱歉,历某还是刚才那句话,并没有转让洞府的想法,别挡道。”张迁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就要绕过于姓少年而走。 此子却下意识的一拍腰间的黑色灵兽袋,想要取出什么东西,欲再次阻拦张迁。 “怎么?你想螳臂当车吗?哼!算你小子识相。”张迁刚想动手,却反应过来什么,冷笑一声,双眼金光一闪,就绕过此子,离开了大殿。 银袍老者心中有些惊疑,他眼见于姓少年想要动手,刚要出声喝止,却发现其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呆呆地目送着张迁,直到张迁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内,才晃了晃脑袋,愣愣地看了看四周,恨声喊道: “人呢?那历姓贼子人呢?居然敢用迷魂术控制于某,于某一定要禀明家师,将其炼成魔尸,永世受于某的奴役!”话毕,就转首紧盯着银袍老者,似乎等待他的答案。 银袍老者露出一脸避嫌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殿门外,于姓少年立刻会意,狠狠地瞪了一眼银袍老者,有些愤恨他没有出手阻拦张迁,就一转身,匆忙地向殿外追去。 银袍老者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同情张迁,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刚刚张迁绕过于姓少年时,脚上发出一道暗淡异常的白光打入了其体内。 于姓少年来到殿外,并没有发现张迁的身影,脸色有些阴沉。 “此事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师尊近日就要来岛,我要先给其找好落脚之处,否则必要受炼魂之苦,先回去找严师姐他们商议一下。”于姓少年自语了一声,就化作一乌光,向山脚下飞去。 就在于姓少年飞走后不久,张迁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看着其飞走的方向,冷冷一笑,消失在了原地。 于姓少年将遁光停在一处位于山脚下的灌木林中,然后向一旁的山岩打了一个法决,就双眼一闭,再次睁开时,进入到了一处洞府之中。 只见洞府内有两男一女三名同样身穿灰黑色皂袍的炼气期青年修士,一看就是同一门派之人,其中青年女修端座中间,有炼气期十三层的修为,似是他们之中为首之人。 此女容貌艳丽,一颦一笑间,透露着诱人的魅惑,似乎修炼了什么媚术,将坐在左右两侧的两名青年男修,迷的有些神魂颠倒。 “严师姐,于师兄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只是让他去租个洞府就如此婆妈,师弟看其根本就未将木师伯之事放在心上啊。”左边的男修见于姓少年迟迟不归,不怀好意的说道。 “是啊,是啊,严师姐,师弟本就不太同意让于师兄独自前往,以于师兄的性子,别洞府没租到,就又给我们招惹什么麻烦,到时候还要靠严师姐去替他擦屁股。”右边的男修也大声附和道。 “嘿嘿,二位师弟这是埋怨师姐没有让你二人前去吗?无法在家师面前邀功?”严姓女修俏脸微微一沉,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 两名男修相互看了一眼,连连摇头,口中忙说着误会,并拍起了严姓女修的马庇,夸赞其决定英明。 “呵呵呵,师姐逗弄二位师弟的,二位师弟一路辛苦的护送我们姐弟二人到此,师姐又怎么舍得怪罪二位呢?只是于师弟一直在家师庇护之下,性子愈发的跋扈,师姐担心其早晚得罪不该得罪之人,所以才放其出去历练一番,毕竟这散盟岛上的一众散修,还是会卖我们冥尸宗几分薄面的。” 严姓女修又换了一种娇柔的语气,让两名男修两眼发直,根本没听其说了什么,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师姐异常的好看,就是为其去死,也心甘情愿。 严姓女修见二人如此表情,心中暗自得意,她自从修炼了师尊传授其的媚功,同阶之中,还没有遇到能抵抗她魅术的异性。就在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只见洞府之中忽然出现了于姓少年的身影。 “于师弟,你终于回来了,嗯?看师弟的脸色,难道此行不顺利?没有租到洞府?”严姓女修见到于姓少年出现,连忙站起身来,面色一喜,刚要走到其面前,却发现其一脸寒霜的样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脚步不由得一顿,连忙追问道。 于姓少年看到眼前甚是疼爱他的师姐,仿佛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面露委屈之色,刚要张口,将张迁不敬宗门及师尊的事情讲出,突然,面露极其痛苦的神色,双手捂着心脉处,深深地弯下了腰,然后跪坐了下来,哀嚎了一声后,就躺倒在地,没了气息。 严姓女修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于姓少年,一时间居然愣在了原地,身后两名男修率先反应了过来,惊慌异常的来到于姓少年身边,察看了一下其身体,大声回首向她喊道: “死了!于师兄他死了!” 第三十九章 密罗门 “此时,那小子应该已经无法再开口了。”张迁暗暗地想到。 只见他隐身在于姓少年消失的洞府之外,缓缓地收了手中的法决,他之前在租赁洞府的殿内,趁着于姓少年被迷魂之际,悄悄地向其身体之中打入了一道罡元内力,此内力进入其体内后,就立刻融入了血液之中,并随着血液循环,停在了其心脏处,悄然潜伏了下来。 张迁偷偷地跟随其到洞府之外,见于姓少年入内,本想用神识探查一下洞府内的情况,不过感应到了阻拦神识探查的禁制,虽凭其过人的神识,可以轻易的穿透禁制阻拦,但也会打草惊蛇,让洞府之内的人警觉起来,故没有冒然尝试。而是为了防止于姓少年透露他的消息,在其入洞府的一瞬间,用神识控制其体内的罡元,将之引爆,炸碎了其心脏。 也算此子命中该绝,如果其不是被张迁之前殿内的举动,气的出离了愤怒,没有用神识仔细地查验自身,他的小动作,不一定能瞒过其神识探查。 张迁又看了洞府一眼,见并没有什么人从洞府之内出来,猜想他的作法起到了敲山震虎的效果,冷笑了一声,就消失在了洞府之外。 洞府内,严姓女修此时已经缓过神来,强压心中的悲愤,眼中恢复了几分理智,恨声说道:“居然敢暗杀我们冥尸宗之人,凶手真是无法无天,根本未将本宗放在眼中;目前敌暗我明,我们不宜冒然行动,只能私下里偷偷地打听一下于师弟都与何人接触过,是否得罪过谁,等待家师来岛后,再为我们作主。” 两名青年男修听后,脸上也镇定了一些,连连安慰起严姓女修来,拍着胸脯保证到,定要护其安危。 严姓女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佯装感激的样子颔了颔首,开口问道:“对了,二位师弟可有查看出于师弟的死因?” 两名男修有些面面相觑地彼此看了一眼,其中,年长的一人羞愧地说道:“恕我师兄弟二人眼拙,于师兄的死因非常奇怪,他应该是死于心脏破裂,身上其它各处,并无暗伤;但师弟检查了他的伤口周围,并没有发现丝毫法力波动的气息,也不像是被人下了蛊虫或是用什么暗器所伤。” 严姓女修面色一沉,她如果连于师弟的死因都找不出来,又有何脸面向师尊交待;她虽名义上是师尊的弟子,但实质上却是名侍妾,如果因此让师尊对她产生不满,而导致失宠,以她姐弟二人在冥尸宗的作风来看,后果将极其凄惨;故心中一慌,匆忙地来到于姓少年的尸体旁,蹲下身体,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数十息后,严姓女修站起身来,眉头紧锁,一副非常困惑的样子,的确就像刚刚那名青年男修所说,于师弟死的非常蹊跷,除了心脏之外,身体其它部位并无丝毫损伤,沉思了一会儿后,严姓女修似乎想到了什么,惊疑的说道:“难到是诅咒术?” 两名男修听后略一思量,也连连点头,年长的男修认同的说道:“听师姐如此一说,师弟想起来一件事,据家师所说,千余年前,乱星海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宗门,名叫‘密罗门’;此门派是一个一脉单传的小宗门,每一代都只有一名传人在外行走,而其传承的就是神算占卜、诅咒祈告之术” 年轻的男修似乎也想了起来,忙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插言道:“师兄所言不错,据说上一代的密罗门传人,因本宗所发挖掘的一处古墓,与当时在场的五名五煞圣使大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当时那名密罗门传人只有结丹初期的修为,圣使大人们本以为五对一之下,会轻易将其灭杀,却没想到,那名密罗门传人施展了数种诡异的大神通,一时之间只是略处下风;后来还是五名圣使大人结成了‘五煞诛仙阵’,发挥出元婴初期的战力,才只是将其逼的重伤而逃,未能将之灭杀;而圣使大人们后来回到宗门内,数年之间就先后诡异的陨落了,除了其中一位圣使大人以结丹后期的修为,勉强逃出了元神,其它四位具是形神俱灭了。” 严姓女修听到此,目露惊骇之色,五煞圣使可均有结丹期以上的修为,再配合各自的五煞魔尸,居然没能留住一名结丹初期修士,反倒被其相继暗杀,那名密罗门传人的神通当真是惊人异常,她还从未听到过宗内有如此秘闻。 “二位师弟,金师伯是如何知晓此秘闻的?”严姓女修压下惊色,正容的问道。 “师姐有所不知,家师正是那名逃得性命的圣使大人的徒弟,而那位圣使大人也是我们师兄弟二人的师祖,家师当年运气好,并未被师祖夺舍,师祖选择的是一名资质更好的师叔,否则新一届的五煞使者就是那位师叔了。”年长的男修解释道。 “哦?想不到二位师弟还有如此渊源,那位师叔祖如今可还活着?”严姓女修恍然的一颔首,又追问道。 “师祖早在多年前将修为恢复之后,尝试突破元婴期失败而亡了,家师曾说过,如果不是因此变故,以师祖的资质,是大有可能突破元婴期的。”年长的男修继续说道。 “不错,当年此事,因过于诡异,且涉及到了五煞魔尸的掌控者,惊动了闭关多年的大长老;大长老特意为此事拜访了星宫的那位前辈。”年轻的男修似乎看出了严姓女修对此事很感兴趣,也连忙表忠心似的说出了心中所知。 “哦?难道是那位传言早已闭生死关多年,欲要突破化神境界的当代大宫主?”严姓女修一惊,媚眼扫了一下年轻的男修,俏脸微微动容道。 年轻的男修感觉被严姓女修看了一眼,骨头都轻了几分,毫无保留的说道:“对,对,就是那位前辈,当时那位大宫主即将要闭关,却被大长老以支持冷月宫主独领乱星海两百载为代价,动用了一些元气,推算出了那名密罗门传人的大概位置,结果当大长老带领门中一众长老找到其人洞府时,却发现那名密罗门传人早已死去多时了!” “什么?死了?”严姓女修玉手轻掩小口,一脸惊愕的样子。 “嗯,当时大长老与一众长老也同样非常疑惑,就仔细地查验了其尸身,发现其并不是被人所杀,而是功法反噬而亡的。” “功法反噬?看来多半是动用秘术所致。”严姓女修判断道。 “师姐英明,大长老他们也是如此猜测,因为在那名密罗门传人尸体旁,发现了数个人形布偶,长相居然与几名圣使大人有几分神似,大长老猜测应该是那人施法所用的道具,其人是死于连番施展诅咒术后的功法反噬。也多亏那人死了,否则本宗还不知道要为其陪葬上多少同门的性命。”年轻的男修也一脸后怕之色的说道。 “哼!让其死的太过容易了些,得罪了我们冥尸宗,其死后的尸体也不应放过,大长老有没有将其尸体带回,炼制成魔尸,永世受本宗奴役?”严姓女修恨声道。 二名男修听后一时之间居然都没有回话,目中均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怎么?难到出了什么意外?”严姓女修见二人古怪的表情,心中一动,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年长的男修回道:“不错,就在其中一位长老欲将其尸身装入尸袋时,那人的尸身却忽然碎成了无数血雾,喷射向了洞府之中的所有人,多亏大长老眼疾手快,施展神通保护住了众人,才没有让众人遭到暗算,但那名收尸的长老因离的太近,手臂还是沾染了少量的血雾,被血雾轻易的废了一条手臂;因此行如此大费周章,结果却并不能令人满意,众人有些灰头土脸的回到宗门后,大长老就下了封口令,不准众人肆意地在宗内传播此事;家师也是因师祖的关系,才了解到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呵呵呵,多谢二位师弟为师姐解惑,二位师弟放心,师姐一定不会外传的。”严姓女修媚笑了一声,看得两名青年男修四目发直,口中连说无所谓之类的话语,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 严姓女修略带得意的收回目光,话题一转道:“如此看来,于师弟大有可能是死于诅咒术了,不过那名密罗门的传人不是早已死去多年了吗?难道是密罗门的当代传人所为?” 说到此,洞府内的三人均是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年轻的男修更是有些慌张地远离了于姓少年的尸体,甚至一不小心,绊倒在了地上。 “很有可能啊,师姐,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地离开洞府了,就在此等候木师伯;如果那名传人仍躲在洞府之外守株待兔,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年长的男修虽不像其师弟表现的那么不堪,但心中也是直打鼓,说出了胆怯之言。 严姓女修本是有意继续追查下去,但看到二人均是一副胆小如鼠的表情,暗暗鄙夷地叹了一口气,单凭她一个弱女子,可不敢独自追查,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默默地将于姓少年的尸身收入了自己的尸袋之中,也不再看二人,坐回到主座之上,闭目思索起该如何向其师尊交待的对策来。 张迁不知道他的暗手,被三人一番自以为是的分析之后,居然让根本不知道存在与否的密罗门传人给背了锅,吓的三人成了惊弓之鸟。 此时他早已飞离了三人的洞府,来到了岛上西北角的一处数十丈高的阁楼之外,楼门前的牌匾上三个金色篆字写着“传法堂”,张迁期待地扫了一眼,就迈步走了进去。 第四十章 传法堂 张迁刚步入楼内,就看到大厅之中已经挤满了人,似乎早已等候多时了,他神识粗略的扫了一下,差不多有了四、五百名中、低阶修士,其中筑基期修士居然占据了大半之多,他心中有些惊异,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筑基修士。 略一思考也想明白了此点,传法的外事长老一般都有结丹期的修为,所讲的内容自然更适合于筑基期修士,炼气期修士因境界较低的缘故,能领会的内容少的可怜,并且每次听道,所需缴纳的费用也是不低,没有些身价的炼气期修士,也根本无力来此听道,才导致了每次传法,多数是以筑基期修士为主。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在一名身穿银袍管事服饰的中年修士传声之下,众人陆续上了二楼。 张迁随着人流,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处大殿门前,排队等候着进入,殿门口两侧各站着一名筑基期的银袍管事,每轮到一名修士,就需将一笔灵石交由其中一人,方可进入大殿。 “200块低阶灵石,真不便宜啊;光是一次讲法的收入,散盟就会入账近十万灵石!”张迁用神识探查了每名入殿的修士手中的灵石,默默地计算着,甚是羡慕这种来钱速度,这可比一个人炼丹、制器来钱容易多了,心中暗暗地思考他自己能否效仿此法。 张迁交割了灵石,在殿内随意找了一个比较靠后的无人蒲团,端坐了下来,就在他刚一坐定,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 “哈哈。。这位道友,可否往里面挪一个位置,让我们师兄妹二人坐在边上?” 张迁眉头微皱,他选了如此靠后的位置,怎么还有人与他争抢,心中有些不快的一抬首,就见到一名身穿淡青色长衫,面容英挺的中年书生站立在一旁,一身筑基中期的修为,腰间挎着一个棕色酒壶,一脸放荡不羁的神色;其人身后跟着一名面容秀丽的娇小少女,与其身穿同样的服饰,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一双弯弯地柳叶眼,正好奇地看着他。 张迁又转首看了一眼左右,仅这一会功夫,四周的空位就快坐满了,不情愿地向里面串了一下,左手边挨着一位用黑布包头,身上散发着丝丝阴寒气息的青面老者,有着筑基后期的惊人修为;张迁心中暗道了一声晦气,就双目一闭,更显冷峻地肃了下面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中年书生也不以为意,带着娇小少女坐在了张迁的右手边,二人似乎没有避讳旁人的意思,很快就闲聊了起来。 “师兄,我们离院之前,听家师说过,散盟最近会派出一名客卿长老传讲一次炼丹之道,不知道会不会就是这次,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师兄妹可就撞了大运了。” “呵呵,师妹有些想当然了,那位前辈可是出了名的行事严谨之人,定会提前通知盟中管事,订好吉日,以防止到时候出现什么混乱场面的。” “师兄说的对,听说这名客卿长老虽然只有结丹后期修为,炼丹术却早已达到了高阶炼丹师的顶峰,若不是一直困于没有八级妖丹练手,估计早就会突破到顶阶炼丹师了。” “不错,五年之后的丹师大会,这位前辈就将代表散盟参加,是四大主审之一。师妹,你看周围这么多筑基期修士,可不光都是散修,其中可能有不少人都是各大势力的精英,多是为此事,听道学艺而来,你要多加注意,不要轻易的离开为兄身边。” “知道了,知道了,师兄这一路上你都提醒过小妹好多次了,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小妹会注意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师兄在吗,又会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敢打小妹的主意。”娇小少女一脸的不在意,根本就没听进中年书生的劝告。 中年书生面露无奈之色,刚要再规劝几句,就目光一顿,碰了一下正四处张望的娇小少女,坐直了身体,注视着前方。 张迁此时也不再偷听二人的谈话,睁开双眼,看向了最前方居中的莲座之上,突然出现的一名结丹初期的金袍老道。 “贫道明逍子,是此次讲法的盟中外事长老,感谢道友们前来捧场;好了,闲话不多说,贫道此次讲的是火行法术入门的诀窍和特殊应用。” 金袍老道似乎是名不苟言笑之人,并没有说太多的客套话,就步入了正题,开始了讲法。 张迁一听是讲火行法术的运用,心下一喜,他自创的主修功法之中,就有火行灵力,平常对敌之时,用起来最顺手的也是火行法术。连忙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三个时辰后,明逍子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将话音一停,看了看殿内仍是如痴如醉的众人,微微一笑;半柱香后,直到众人的神色陆续地从讲法之中恢复了过来,才再次开口道: “有单独提问的道友请留步,其他无关人等速速离开殿内。” 张迁听此,立刻会意这是要开小灶了,不过,最后肯定还要额外收取一笔灵石,心中略一犹豫,并没有起身。 很快,殿内的人员一下子就少了大半,留下之人全都有筑基期的修为,其中还以中、后期的修士居多,像张迁这样仅有筑基初期修为的修士,只有寥寥数人。 不知是不是巧合,坐在他左右两旁的修士也都没有起身,一副想要继续提问的样子。 “好了,由于剩下的人数较多,每人最多再提两个问题,无论你们心中是否都有两个疑问,最后每人离开之时,都需向殿外的管事再交付100灵石。那么就先从第一排开始,小友你先来。”明逍子一指离他最近的一名麻子脸,淡声说道。 麻子脸面色一喜,急忙开口道:“前辈,晚辈在施法火蛇术时,总是比同阶道友慢上一分,晚辈思量了十余年,一直没有找到原因,还请前辈解惑。” “小友将火蛇术向贫道施展出来。”说着,明逍子就一抬手,向殿内的法阵打了一个法决,只见四周阵光一闪,就再次隐于殿内。 “好的,前辈得罪了。”麻子脸没有犹豫,立刻嘴唇默动,数息之后,就见其手中,射出了一只丈许长的深红色火蟒,在其身上转了数圈之后,随着麻子脸口中一声轻喝“去”,火蟒就朝着明逍子咬去。 明逍子见火蟒极快的冲到面前,仍是平静地坐在莲座之上,只是张口轻轻的一吸,这道二阶中级火蛇术,就被其吸入了肚中。 大殿之内的众人见此,脸上都露出一丝惊骇之色,明逍子能够轻易的挡下火蛇术的攻击,众人不会觉得意外,但他居然能生吞法术,众人就有些难以接收了,难到此人是一名火属性妖兽幻化的不成? 没有给众人思考的时间,明逍子神色如常的开口道:“小友刚刚御使的手法和口决都没有问题,只是法力不够精纯,在法力转化过程中,耗时多了一些。” “那请问前辈,晚辈应该如何解决?”麻子脸连忙追问道。 “办法嘛,倒是有两种,一种是小友重新更换一部主修功法,小友目前功法的优势是法力精进的速度较快?因此在法力的打熬上就欠缺了一些;另一个办法是小友用几枚三级火属性妖丹为主药,炼制出火属性的“培元丹”,以小友筑基中期的修为,差不多七、八颗就够用了。”明逍子不加思索的说道。 “更换主修功法?不行,如果目前更换功法,此生就不用想结丹了;培元丹?倒是常用的精炼法力的丹药,只是价格不菲啊。”麻子脸一脸愁容的低声自语了起来。 明逍子仿佛不太看好麻子脸一般,轻摇了下头,就转首看向了其身旁第二名修士。 就这样,殿内的众人一一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每个人都没有浪费两次提问的机会,哪怕心中只有一个问题,也都找了一个与自身修炼相关的问题,明逍子也没有丝毫不悦,均都做出了令众人满意地解答。 张迁见此,深感灵石不白花,他们既然允许都留下来,而不是提问完就走,自然是传法堂的潜规则,让所有开小灶之人,共享答疑。 听了明逍子给其他人的解答后,张迁自觉也学到了不少经验,就在他暗暗有所领悟之时,明逍子点到了他。 张迁精神一振,轻了下嗓音,恭声问道:“前辈,晚辈想知道,火行灵力如何与其它四行灵力更好的契合,发挥出更强的法术效果?” “哦?听小友的意思,难道是想研究融灵术?”明逍子目中精光一闪,仔细地看了眼张迁,有些意外的问道。 “前辈误会了,晚辈并不懂什么融灵术,只是想更好的发挥出火灵力的威力,担心施法时它与其它灵力相冲突,故有此一问。”张迁尽量不去透露太多自身功法之事,言简意赅的回道。 明逍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细问,开口道:“火灵力因其本性使然——爆烈、炎上。天生在五行之中就是最活跃的因子,想要让火灵力顺从,而又不失其灵性,需要从它的本性着手;贫道送小友一句话: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张迁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声,仿佛抓到了什么玄机,但再一深思,却又什么都没领会;他没有理会周围诧异的目光,低头沉思了起来。 明逍子见此,眼神微动,没有继续等待张迁的第二个问题,就将目光看向了张迁旁边的中年书生。 第四十一章 猜疑 中年书生见终于轮到了自己,心中一振,略一犹豫,口中并没有出声,而是嘴唇默动,居然和明逍子传音了起来。 明逍子听了传音后,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似乎中年书生的传音内容对他很有用处,立刻收起了懒洋洋地态度,神情有些激动地与其传音交谈了起来,殿内的众人也发现了二人之间的古怪,面带好奇之色的看着二人,更多的目光放在了中年书生身上,有些人甚至低声议论了起来。 “这位好像是正气书院的静义书生,是宁大先生的高徒,听说其一身浩然正气很是浓郁;未入道时,曾是凡人一个岛国中的金科状元,只因为官之后过于刚正不阿,被人陷害入了狱;碰巧遇到宁大先生飞遁路过那个岛国,被其身上浓郁的浩然正气所惊,才将其救下,引入了儒门。” “贫道也听说过其一些传闻,别看此人修道之时早已成年,却凭借着一身不弱的浩然正气仅仅不到十载,就从一名凡人突破到了筑基,并且又很快突破到了中期,很多人认为此人,不久之后将会成为正气书院的另一位大先生。” “哼,此人精进速度如此之快,神通一定会偏弱一些,也不用太过在意。”一名黑肤老妪语气酸酸的说道。 “嘿嘿,道友此言差矣,此人修炼的可是正气书院三大传承功法之一的《荡魔剑歌》,此功法可以修成传说中的口中剑,单凭说出来的剑语歌决,就可杀敌与无形之中。听说三年之前,“阎王殿”的崔判官座下的黑白无常二使,偷偷地前去外海一处凡人小岛炼化生魂,正好被此人撞见,三人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此人以一敌二,最后却战而胜之,黑白无常二使重伤逃遁,此人却仅是轻伤,可见其神通惊人。” 张迁此时已从沉思之中回过了神,正好听到众人的谈论,有些惊异的转首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书生,想不到此人还有如此惊人的战绩。 很快,中年书生二人就传音完毕,见其一脸开心的样子,想必收获不小;此时终于轮到了娇小女修提问了,只见其搓了一下小手,眉眼一皱,有些苦恼的问道: “晚辈突破筑基已有一段时日了,却一直无法凝炼出自身的筑基真火,家师说是因时候未到,需要晚辈将功法再精进一层,不知前辈可有办法提前让晚辈凝炼出真火?” 她身旁的中年书生关切的看了其一眼,也面露些许急切之色,看向了明逍子。 而张迁听后,心中一动,也露出了关注的神色。 “呵呵,小姑娘修炼的是顶阶水属性功法。”明逍子眼中青光一闪,淡笑的问道。 “不错,正是水属性功法《翻海叠浪决》。”娇小少女不加思索的说道。 “这就对了,虽然筑基期修士都会在体内自行凝炼出真火,但因功法属性关系,时间有早有晚,其中以火、木属性的功法出现最早,金、水属性的功法出现的最晚;姑娘如果想更早的凝炼出真火,除了将法力更精进一步的办法外,就只剩减弱水灵力这一条路可走了。” “那如何减弱水灵力?”娇小女修急忙追问道。 张迁也是一脸认真地听着。 “呵呵,这个问题就当是姑娘的第二个问题了。办法嘛,有三种,其一是吞服一颗“束水丹”,此丹并不是妖丹所炼,而是用深海之中,千年鹧鸪草的根茎所炼,此草并不少见,只因束水丹属于比较偏门的丹药,需要的人不多,才名声不显,贫道听说本岛的一处辅岛深海之下就有此草的踪迹;其二是找一处沙漠之中的灵脉,在沙漠数百丈下,不停的吸纳周围浓郁的土行灵气,持续一载左右,差不多也可以削弱姑娘体内的水灵力。”明逍子说到这,语音一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倒是眼中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中年书生。 “咦?怎么才说了两种办法,第三种呢?”娇小女修听的非常专注,刚刚正低头思考着如何选择,并没有注意到明逍子的眼神,见其停了话头,不由得诧异地抬起了俏脸,娇声问道。 明逍子此时已收了眼神,重新看向此女道:“第三种办法就是灵焰了,只要姑娘能找到一种火属性灵焰,将其炼化,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引导出自身真火。” “灵焰?!”娇小少女心中一惊,不自觉得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书生,见其对她暗暗地摇了摇头,立刻会意,紧忙收回了目光,装出一副为难异常的样子。 而少女的动作,却并没有逃过明逍子的双眼,其心中微喜,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 一盏茶后,明逍子见已回答完所有人的问题,就立刻向众人下了逐客令,众人纷纷向其一礼后,就依次补交了灵石,走出了大殿。 正当张迁也交付完灵石,将要走出大殿时,神色忽然一动,脚步不由得地一停,留在了殿内,他身后的中年书生师兄妹二人,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就绕过了他的身体,离开了大殿。 直到大殿内的人均已走空,只剩下张迁和明逍子二人时,他略带戒备地问道:“不知前辈刚刚传音给晚辈,所为何事?” “呵呵,小友还有一个问题没问,难道忘了吗?”明逍子大有深意地看着张迁道。 张迁微微一愣,心中有些嘀咕,看此人的作派,不像是个遵纪守约之人,难道是有其它的深意?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入殿后的举止和言语,心中隐隐地有了一个猜测,眉头一皱,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道: “晚辈只有一个问题而已,多谢前辈关心。” “嘿嘿,小友既然装糊涂,贫道可就直说了,小友身上可有多属性功法?”明逍子双眼紧紧地盯着张迁的脸,似乎不想错过他一丝表情变化。 张迁心中一叹,这些结丹期的老怪,果然眼光如炬,不好哄骗,他念头急转,尽量表现的自然一些,露出一副非常疑惑的表情问道:“多属性功法?那是什么功法?修士不是只能修炼五行之中的一种属性功法吗?” 明逍子看了张迁好半天,并没有发现他脸上有什么异常之色,没有回答张迁的问话,而是不太甘心的反问道:“小友刚刚为何问五行灵力融合之事?” “哦!是这件事啊,呵呵,晚辈不巧,与刚刚正气书院的那位仙子修炼的一样,都是水属性功法,每次施展火属性法术时,都感觉威力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晚辈的错觉,所以才会提出之前的疑问。”说着,张迁全力地运转起《阴阳转气术》,将体内金灵力和火灵力暂时转化成了水灵力,并外放出了自身的气息。 明逍子用神识反复地扫视了一下张迁的身体,的确是精纯的水灵力。难道是他想错了? 张迁见明逍子一脸郁闷的表情,心中大呼侥幸,多亏他在创造出此功法时就想到了此点,此界的功法多是单属性的,如果让人知晓他的功法异于常人,一定会让有心之人注意,给他招惹无尽的麻烦。 况且此功法并不完善,他就是说出自创之言,别人多半也不会相信,毕竟仅凭他筑基初期的修为,创出寻常的功法还能令人接收,但创出此界没有的功法,就有些骇人了;如果被高阶修士抓来搜魂,必将暴露他前世的秘密。 “哎!看来是贫道误会了,为了补偿道友,这笔灵石就归还给道友。”明逍子似乎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打算,轻叹一声后,手中出现了100块低阶灵石,作出了归还的样子。 “前辈这是折煞晚辈啊,前辈之前已经为晚辈解答了心中所惑,此笔灵石本就应该作为报酬,答谢前辈的提点之恩才对。”张迁连忙摇头,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口是心非的说道。 “嗯,也好,如果小友以后还有什么修炼上的疑问,尽管来贫道的洞府,贫道可以再为小友解答一次。”明逍子站起身来,说出了一个洞府的位置,并拍了拍张迁的肩膀,一副慈祥长辈对待后辈的姿态,诚恳的说道。 “多谢前辈厚爱,只要前辈不嫌晚辈叨扰就行。”张迁装作一副欢喜异常的样子回道。 明逍子没有回话,只是颔了颔首,就双目一闭,重新坐回了莲座之上。 张迁立刻会意,恭敬地向其一礼后,就退出了大殿。 一时之间,殿内只余下明逍子一人,他在张迁走后,立刻睁开了双目,看着已关闭的殿门,脸上露出怀疑之色,自语道:“是不是真的没有,还要验过才知道。”话毕,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之色,就也消失在了殿内。 张迁走出大殿,看到守在门口,一脸羡慕之色的两名银袍管事,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就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离开了传法堂。 直到离开了传法堂数千余丈之远,拐了数个街角后,张迁才看向肩膀,明逍子之前拍打的位置,面露抽搐之色;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意。 第四十二章 麻烦上身 张迁看了眼左侧肩膀,面色有些阴沉,如果不是他的神识远超筑基初期修士,根本就无法察觉明逍子在他身上所留的暗手;只见其肩峰的位置上,有一道极其暗淡地神念波动,如果不仔细探查,神识根本感应不到。 不用猜,一定是明逍子趁着拍他肩膀之机,悄悄所留;此人虽口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对他有所怀疑,在他身上留下了神念印记。 张迁低头思索了一下,感应着身上的这道神念并不强,大概仅能存留一两日的时间,凭他的神识之力,可以轻松将其抹除掉,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也许可以利用此神念,让明逍子打消对他的怀疑。 张迁也无心再继续闲逛,脚下遁光一起,就向洞府飞遁而去。 回到洞府后,他立刻打坐修炼了起来,将《阴阳转气术》全力运行了起来,只见体内金、火、水三种灵力原本泾渭分明的在经脉之中循行,在丹田处又糅合成一股黑色法力,形成“阴阳鱼”气旋的阴鱼,张迁小心地改变功法线路,使黑色法力通过丹田之中的”阴阳鱼”气旋重新转化,全部转变成了淡蓝色的水灵力,张迁用神识控制着水灵力,每次流经肩膀那处神念印记时,水灵力都会微微的停顿数息。 二日后,一处灵气极为浓郁的洞府之中,明逍子眉头紧锁地感应着什么,就在刚刚,他留在张迁身体上的那道神念自动消散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难道真的是老夫想多了?那小子根本未修炼什么多属性功法?算了,此子还是留待以后再观察观察;倒是静义那小书生居然问老夫快速炼化灵焰的办法,想必已经知道老夫身具灵焰之事了,他也肯定知晓一些其它灵焰的消息。”明逍子自语了一声,话毕,就见其张口向前一喷,洞府之内温度骤然升高,一团暗红色火焰被其喷吐而出,火焰静静地漂浮在空中,焚烧着周围的空气,发出嗒嗒的轻响。 “嘿嘿,此灵焰和那块记载融灵术的玉简都是老夫在那处深海遗迹中所得,按照玉简上的记载,向其融入了大量的火属性灵材,才将此灵焰初步炼化;想要继续提升此灵焰的威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吞噬其它的灵焰,静义那小书生出现的正是时候,天下灵物有能者得之,那团灵焰只有到了贫道手中,才不算暴殄天物。哈哈哈。。。”明逍子兴奋地狂笑了一声后,就将暗红色灵焰一吸,重新吞入到腹中,红色遁光一闪,就消失在了洞府之中。 张迁感应到身上的那道神念印记已经消失,长出了一口气,连忙停下了功法的运行,仅仅是这两日功夫,体内水灵力的浓度就略涨了几分,虽然还不能与金灵力相比,但也超过了火灵力的浓度。 他的眉头不禁一皱,他身上的问题与那正气书院的娇小女修类似,也没有要凝炼出筑基真火的迹象,想必就与他体内过多的金灵力与水灵力有关。此时火灵力的浓度相对又少了一些,真火的产生必将向后再拖一些时日了。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再过几年就是丹师大会了,他还记得与花楼的樊楼主的约定,如果没有筑基真火,他到时候就只能用地火来炼丹了,这将会令他遭受同辈的耻笑。 低头想了一会,看来为了尽快凝炼出筑基真火,他也需要“束水丹”帮忙,将体内过剩的水灵力,收束起来。 就再他刚打算离开洞府,出岛收集一些千年鹧鸪草时,忽然一声桀桀的怪笑之声从洞府之外传来。 “桀桀桀,里的人听着,贫道冥尸宗的木展,速速出来相会?” “冥尸宗?”张迁心中一惊,难道他暗算于姓少年之事暴露了? 此时,在张迁的洞府之外,一名眼神阴翳,身穿灰黑色皂袍的青面老者,正脸色阴沉的看着张迁洞府,正是于姓少年的师尊,冥尸宗新任木煞使——木展。 此人刚到散盟岛,就从严姓女修三人口中得知了小弟子已经身死之事,心中大怒,听了严姓女修三人的说词之后,他亲自又检查了一下于姓少年尸身,心中对密罗门传人的猜测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但仍是有些不太放心,故是来此想见见张迁,再次确认一下,他私下找过那名租赁洞府的银袍管事,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当日的情况,发现于姓少年只与张迁发生过冲突,所以张迁的嫌疑最大,他如果连自己徒弟的死,都不敢出面为其讨些公道,同门只会觉得他软弱可欺,他还如何在宗内立足。 所以尽管心中有些紧张,但仍是硬着头皮到此,表现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木展没有等候太久,只见洞府阵光一闪,一名身穿黑袍的冷面道士出现在面前,正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道友这般叫门挑衅,是想与贫道过上几招吗”张迁继续伪装成冷面道士的样子,口气不善的说道。 “桀桀,不知道友高姓大名啊?可有什么师承?”木展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佯装不在意的问道。 张迁见其一脸紧张之色,心中有些疑惑,不是此人主动找茬吗,怎么还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 “贫道历飞,并没有什么师承,一直是独自一人修道;木道友如此气势汹汹地叫门,不会仅仅是为了认识一下历某?”张迁压下心中的疑惑,语气生硬的说道。 “独自一人修道?”木展默默自语了一声,更坚定了几分心中的猜测,于是将狂傲的姿态收了起来,客气的说道: “呵呵,可能是木某误会了,木某的一名徒儿,前几日不幸意外身死,而在他临死之前,只与历道友发生过一些小冲突,所以木某到此,本想与道友核实一二,是不是害死木某徒儿的凶手,不过看道友的样子,似乎是木某找错人了。”木展此时已经有了五分的怀疑,张迁就是那名密罗门的传人,他自知一个人不是其对手,决定记住张迁的样貌和气息之后,找齐帮手后再来对付他。 “哦?木道友的徒弟是何人?不会是那日的于姓少年?他的死活又与历某何干?”张迁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冷漠地说道。 “呵呵,那日木某的徒儿的确是有些鲁莽了,冲撞了道友,多谢历道友那日在殿中出手,替木某惩戒了一番,此次木某到此,就权当是向厉道友致歉。”说着木展向张迁拱了拱手,作出一个道歉的姿势。 张迁心中很是狐疑,以此人一开始兴师问罪的表现来看,可不像要轻易罢休的样子,怎么短短几句话之间,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刚刚只是态度稍显强硬了一些,也不至于让这位魔道大宗的精英修士如此畏惧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张迁暂不去深想,继续装出一副冷漠的态度说道:“不必了,历某又怎会与一名小辈一般见识,更何况还是一个死人,既然木道友没有其它什么事,恕厉某不再远送。”话毕,张迁向其一礼后,就阵光一闪,重新回到了洞府之内。 木展脸色阴沉的看了眼张迁的洞府,暗自冷笑了一声,就消失在了洞府之外。 张迁回到洞府之中,面色有些凝重,感觉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对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还是有几分相信的,决定要将此事探究清楚。也无心再继续打坐,看了看天色,就遁光一起,离开了洞府。 岛上坊市中的一间丹药铺内,严姓女修正在与那二名青年男修选购着丹药。 “妾身就要这三瓶养容丹,多少灵石?”严姓女修对着一名凡人店小二说道。 “仙师大人真是慧眼啊,这些养容丹是本店专职中阶炼丹师碧霞丹师所炼,是特意为其给一位后人炼制的,多余的丹药全在这里了,因为碧霞丹师在盟中也是颇有名望之人,而且此丹虽不像定颜丹一样可以让青春永驻,但也能大副延缓容貌的衰老,属于少见的珍品,所以价钱嘛,自然要贵那么几分,就收仙师大人800块低阶灵石。”店小二见常年无人问津的养容丹终于有女修心动,心下大喜,连忙将其吹嘘了一番,并狮子大开口的要价起来。 “哼!800灵石?你还真敢张口!”严姓女修一脸怒气,真是把她当成冤大头了,刚要开口回绝,打算放弃此丹,就听见身后一名青年男修大声阻拦道: “我们来,我们来,师弟,你和为兄各出400块灵石,就将这养容丹送给严师姐如何?” 年轻的男修微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严姓女修,见其正媚眼如丝地看向他,脸上露出呵呵傻笑,不自觉地就掏出了灵石,交给了其师兄。 “师姐多谢二位师弟的慷慨解囊,等师姐凑齐了灵石,一定会尽快归还二位师弟的。”严姓女修露出一副小女人姿态,样子妩媚诱惑,将二人迷的神魂颠倒,口中连说不用。 三人买完丹药后,又在坊市中逛了数间大小商铺,看两名青年男修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严姓女修收获颇丰;黄昏之后,她才恋恋不舍的找了一座极为气派的客栈,租了两间上等客房,各自住了进去。 就在严姓女修开心的清点着一整日的收获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两声“咚咚”的敲门之声。 她心下一惊,以为是两名青年男修又来烦她,俏脸上露出一些不耐的神色,立刻将桌上的宝物收进了储物袋中,莲步轻移地来到门口,开门娇声道: “这么晚了,二位师弟怎么还不休息?咦?原来是师尊!您老不是回宗去请人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快快请进。”严姓女修打开房门,刚要抱怨几句,却看到木展的背影站在门口,连忙语气一变,恭敬的将其请入屋中。 “木展”转过身体,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双眼突然金光一闪,看向了此女的那双媚眼。 “啊!你不是师。。。”严姓女修面露惊恐之色,话音刚说了一半,就身体一仰,向屋内倒去。 在其身体刚倒下一半之时,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并迅速地关上了房门后,将其抱到了床上。 “木展”看着床上的佳人,脸上的面容一阵模糊,就变成了冷面道士的样子,正是易容到此的张迁。 第四十三章 乌龙事件 张迁在离开洞府之后,偷偷的来到了山脚下于姓少年的洞府外,推测仅仅数日功夫,木展应该不太可能租到新的洞府,故是隐藏了行迹,在洞府外的灌木林中守株待兔了起来。 果然没有等候太久,仅是半日之后,就发现洞府外的阵光一闪,木展和严姓女修四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空中,并遁光不停,向岛外的方向飞去,张迁以其远超木展的神识强度,继续隐匿身形,远远的跟在后面。 直到在出岛的城门处,四人停下了遁光,他偷听到木展嘱咐三人在其走后,不要随意的离开洞府,就在三人的恭送之下,飞离了散盟岛。 而严姓女修在得知师尊已经用了些手段,暂时稳住了那名疑似密罗门的传人后,心下大松,没将木展的嘱咐太放在心上,想着先到岛上的坊市之中逛一逛,再返回洞府也不迟;要知道她来岛之后,因为提心吊胆被暗杀,一直困守在洞府之中,还没有好好的将这座闻名整个乱星海的散盟岛逛上一遍呢,目前趁着其师尊不在,无人约束,自然要放松一下心情,开开眼界。 报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她没有理会两名青年男修的劝阻之言,就自作主张地向岛中坊市遁去,两名青年男修担心其安危,只能尾随其后,最后真的被悄悄跟在三人身后的张迁钻了空子。 张迁看着被其迷魂在床的严姓女修,默默地计算着运使法眼通的内力消耗,不由得加快了手中动作。 “你师尊为何回宗?有什么阴谋?”张迁立刻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只见严姓女修眼神呆滞,木然的张开小口回答道:“家师回宗是去请其它四位五煞使者,目的是为了找那名疑似密罗门的传人报仇,并且事成之后,可以向大长老请功。” 张迁听后,面露愕然之色,脑中思索着,怎么又出现了什么密罗门传人?连声追问道:“密罗门是什么门派?其传人又是怎么回事?” “密罗门是一个以神算占卜、诅咒祈告之术为传承的小宗门,此门是一脉单传,每代都只有一名传人;家师和妾身都认为杀害于师弟的凶手就是密罗门的人,毕竟此门与本宗原本就有极深的仇怨,通过诅咒之术杀人,本就是此门的看家本领。”严姓女修继续呆呆地说道。 张迁得知答案后,面色阴沉似水,感应了一下所剩不多的内力,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其它四位五煞使者是什么修为,你师尊和他们都有什么特殊神通?” “其它四位五煞使者和师尊差不多,都有筑基初、中期的修为,五煞使者修炼的都是本宗的传承功法《五煞天尸功》,他们因需长年祭炼自身的五煞魔尸,大半的神通都在魔尸身上,魔尸除了遁速、隐匿之术突出之外,身体也坚硬异常,可以轻易撕破低阶灵器的防护,并且五人配合魔尸组成的‘五煞诛仙阵’,还可以形成千年尸火,足以威胁到结丹初期修士的性命。”严姓女修木然的回道。 张迁暗暗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还有不少疑问,但内力和神念已经隐隐有些不支了,就打消了继续提问的念头,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曾经为以防万一,炼制出的忘尘丹,可以清除人的短期记忆;将其打入了此女口中。 做完此事后,他立刻停下了法眼通的运转,将屋中的一扇木窗打开了一道缝隙,就催动身上的隐灵甲,在屋中隐去了身形。 张迁刚一隐身,就听见床上传来一声嘤咛之声,只见严姓女修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地晃了晃脑袋,俏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之色,她只记得和两名青年男修在坊市中逛的有些疲惫了,找了一处客栈的上等客房暂时住了下来,之后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怎么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难到是有人潜入了房中,对她动了什么手脚,俏脸上露出慌张之色,连忙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上完好无损,身上的储物袋和尸袋也没有丢失,又用神识仔细地扫视了一下屋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就坐在床边思索了起来。 “难到是被人迷魂催眠了?密罗门传人?”严姓女修自语的惊呼了一声,俏脸上隐隐有些发白,再次扫了一下全身,确认没有什么暗记后,也不敢独自在屋中久留,慌忙地起身出了门,叫醒了隔壁房间的两名青年男修,在他们惊疑的目光之中,简单的诉说了一下原委,三人就脚步匆匆地退了房间,匆忙地向洞府折返而回。 张迁见严姓女修并没有回想起之前所为,心中一定,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此女灭杀,倒不是他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将此女杀了之后,除了更添些与冥尸宗的仇怨,对他没有丝毫好处,就算此女身死,木展也一定会将仇恨算到他的头上,尽管早晚要和冥尸宗的人作过一场,他也不想做无谓的杀孽,令其突破境界之时,增加心魔的强度。 他作人一直奉行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回有此劫数,也是因他先杀人在先;他还一直疑惑为何刚杀死于姓少年之时,无人从那处洞府出来,寻他的麻烦,原来是所谓的密罗门传人替其背了锅,吓住了这些人。 此次乌龙事件正应了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就算现在有心去找冥尸宗的人申辩,但为了维护魔道大宗的脸面,冥尸宗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毕竟他身上有此宗的一条人命,是不争的事实。 想到此,张迁暗暗感叹了一下,修仙之路还真是步步荆棘,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但他也不会因此过于畏惧,大不了一死而,此生本就是“贼老天”额外恩赐给他的。 张迁将脸上的面具法器再次变幻,易容成了一名面容普通的青年道士的模样,同时也将身上的黑色道袍收了起来,换成了一件蓝色道袍,既然知晓了将被冥尸宗的人追杀,他自然要重新换一个身份,脚下遁光一闪,就从窗缝之间飞了出去。 张迁将遁光停在了坊市中的一处宏伟的石殿之前,看了看天色,尽管已经入夜,石殿之内仍是灯火通明,进出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他没有犹豫,也抬步进了石殿。 刚一入石殿,他就见到了满屋子的大小阵旗和阵盘,散发出各色灵光,此殿正是一座专售阵法的罕见商铺。 “不亏是散盟岛,连其它岛屿中不常见的阵法都有专门的店铺出售”张迁暗暗地想到;由于客流量较大,店内并没有设立专门的陪客侍从,而是设有一个个单独档口,需客人门自行选购。 张迁来到了一个人流较少的的档口前,很快就轮到了他。 “贵客需要什么类型的阵法?”档口内,一名身穿散盟独有的银袍管事服饰的老者,淡淡地问道。 “贫道想收购一套可以困住结丹期修士的杀阵。”张迁面无表情的说道。 “想要困住结丹期修士?还要求是杀阵?”银袍老者有些诧异的看了张迁一眼,见他只有筑基初期修为,眉头微皱,有些怀疑的继续说道: “阵法倒是有几套,不过贵客可有购买的身家?需先证明给贫道看,否则贫道只能将贵客当成无理取闹之人,通知殿内的执事,将贵客‘请’出去”,说到最后,银袍老者还特意着重加强了“请”字的音量。 “哼!没有些身家,贫道又怎敢来此!道友看看此物。”张迁冷哼了一声,对银袍老者的怀疑毫不奇怪,毕竟以寻常筑基期修士的身家来看,是根本无力购买能够威胁结丹期修士的阵法的;他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物,交给了此人。 银袍老者好奇的接过张迁手中的东西,神识扫了一下,心中一惊,脸色怪异的问道:“贵客确定用此物换取?” “不错!此物已经对贫道没什么用处了,权当废物利用。”张迁口气颇大的回道。 “好,本殿也不会占贵客的便宜,此物就以普通的拍卖价格等价折算灵石;这里是可以用此笔灵石收购的合适的阵法玉简,上面有详细的功能与威力说明,贵客看看。”银袍老者说着,就收起了张迁交给他的东西,并递给了他一块紫色玉简。 张迁也没有客气,拿过玉简后,立刻用神识向内仔细地察阅了起来。玉简中的阵法数量不多,只有寥寥的三套,且都只能困杀一名具有结丹中期以下实力的修士,并详细地记录了各自的价格和功用。 第一套阵法名叫“寒冰白鹤阵”,可以幻化出数十只三、四级的冰属性的白鹤攻敌。具体幻化数量与布阵者的人数和灵石数量有关,此阵法最大威力甚至可以杀死结丹中期顶峰的修士,但缺点是要求至少三名筑基期修士才能布置此阵,并且布阵的灵石数量不菲;张迁只能遗憾的放弃。 第二套阵迷名叫“天倾风雨阵”,此阵以天地为基,引动九天之风为风阵,深海之水为雨阵,在阵内形成天风海雨来杀敌;此阵法发动之时,威力却丝毫不显,如和风细雨一般,杀敌与无形之中;此阵是根据乱星海独特的地形所创,此阵如果放到内陆,阵法的威力至少将大降小半。 张迁见此,心中有些意动,此阵没有布阵人数和修为的要求,哪怕是一名炼气期修士也可以独立施展,只是布置此阵时,最好是在水域之中,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此阵的威力来。 张迁面露一丝纠结之色,如果对敌之时,是在空中或是岛屿之上,此阵可不一定能够完全困住一名结丹期修士。 带着少许遗憾,张迁继续看向了最后一套阵法,刚看了阵名,他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喜。 第四十四章 结伴 第三套阵法名叫“鸾音离魂阵”,此阵居然是套集合了幻阵与杀阵为一体的连环阵。入阵之人会被阵中所产生的各种袅袅鸾音轻易的蒙蔽住心神,如同置身于一片祥和的仙界之中,让人流连忘返,久久不愿梦醒,直到最终被阵内形成的幻音镇伤元神,再无法醒来。 此阵的布置,除了要求至少筑基期以上的修为,并没有人数的限制,可以多人合力布置,也可以单人布置,但若想独立操控此阵,至少要有筑基后期的神识境界;张迁见此,没有再犹豫,对银袍老者道:“就这套‘鸾音离魂阵’。” 银袍老者有些意外的看了张迁一眼,他本以为张迁会选中那套“天倾风雨阵”呢,毕竟此阵法没有什么修为和人数的限制,唯一对布阵环境的要求,在他看来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贵客想好了吗?一旦交易,概不换货。”银袍老者尽责的又追问了一遍。 “贫道想的很清楚。” “好的,因此种高阶阵盘,并不在本殿的第一层展示存放,贵客请稍后,贫道去去就回。” 银袍老者说完,刚要起身,就被张迁的话音打断了行动。 “道友且慢,贫道手中还有一套残破的阵盘,不知贵殿可否修复?”说着,张迁将“四门挪空阵”的残破阵盘拿了出来。 银袍老者接过了阵盘,眼光微闪,不在意的说道: “此阵盘破损的并不严重,可以修复;正好以贵客刚才那件东西的价钱来算,还多少有些剩余,就权当修复此阵盘的报酬。” 一个时辰后,张迁满意地走出了石殿,又在坊市中收购了不少炼制束水丹的配材,和一些二、三级妖兽经常出没地点的消息,就返回了洞府。 他估算了一下冥尸宗所在的“天尸岛”,距离散盟岛的往返时间,以筑基期的遁速计算,大约需要四个月的时间,心中微定;他既然已经被冥尸宗的人盯上了,这处洞府自然不能再继续租用了,其实最稳妥的办法是离开散盟岛,但他之前在传法堂,偷听了正气书院师兄妹的谈话后,对散盟中的那名客卿长老讲授炼丹之道很感兴趣,并不想轻意地放过此次学习的良机,考虑了半日后,还是决定先继续留岛三个月,如果仍是等不到,就只能暂时先离岛,出去避避风头了。 就这样,之后三个月的传法堂讲法,张迁一次都没有错过,不过很不凑巧,都不是那名客卿长老传法,虽然心有遗憾,但收获也是不小;每次讲法的内容,他都深有领悟,并也都留了下来,继续提问,如此,灵石虽花的飞快,但他对主修功法的后续,心中隐隐摸索出了一些脉络。 无独有偶,正气书院的那对师兄妹也均有出现,一来二去,张迁易容成的面容普通的青年道士,与那对师兄妹也混了个脸熟,他易名成“李飞”,与静义书生你一句“李兄”,我一句“静义兄”叫的也算是亲热,甚至在最后一次讲法之后,静义师兄妹还邀请他,参加了一个只有筑基期修士才有资格加入的小型交流会,分享了一些众人的修炼经验,尤其是其中突破筑基中期的经验,令张迁大感收获颇丰。 半月后,散盟岛千里外的一处辅岛,一只通体乌黑、身长约一丈有余的白眼飞燕停落到岛上,从飞燕身上跳下三道身影,正是张迁与静义师兄妹三人。 娇小女修看着身体缩小到寻常家燕大小,正站立在张迁的肩头上,开心地东张西望的黑沙燕,带着一丝羡慕地口吻说道:“李兄,你这只黑沙燕真的不出售吗,小妹愿意用一件中阶灵器来交换。” “抱歉,静盈仙子,小燕子对李某大有用处,无法轻易割爱的。”张迁一脸哭笑不得的神色,此女一路上或明或暗地向他提了不下二三次,都被他果断的拒绝了,居然仍是不死心。 娇小女修仿佛没听到张迁的婉拒之言,正想再继续抬高交换条件时,却被中年书生打断了话头。 “够了师妹,君子不夺人所爱,等有合适的机会,为兄自会为你捉一只灵禽为灵兽,怎能争抢李兄的灵禽呢?”静义终于有些看不过去了,不得不出言训斥一下,他这位早已被自己宠坏了的师妹。 “哼,小妹又不想当什么君子,君子就让师兄去当好了。”静盈将小脸向旁边一扭,撅起了小嘴。 静义一脸无奈之色的摇了摇头,又向张迁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张迁也不以为意,面色一正的说道:“根据我们在交流会得到的消息来看,在这座辅岛四千余丈的海域之下,应该就有大量鹧鸪草生长,只是不知道年份是否合适。” “如果鹧鸪草的数量足够多,找到一些千年鹧鸪草还是大有可能的,到时候还要多多仰仗李兄的炼丹术了。”静义却是很看好此行的结果,并客气的对张迁抱拳说道。 “师兄,小妹的炼丹术也很厉害的,何需他人帮忙!”静盈感觉被自己的这位师兄有些小瞧了,俏脸娇憨的说道。 “师妹,你是筑基之后才学的丹道,算是半路出家,只能炼制些炼气期的低阶丹药,又如何与李兄这样的中阶炼丹师相比?”静义宠溺地看了看自家这位要强的师妹,终是不忍心说出什么太过打击师妹自尊的话。 张迁听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接口,他在散盟岛时,为了挣些灵石,同时也为自身修炼,成为了一间小丹药铺中的兼职炼丹师,丹药铺提供灵材,他出技术,最后四六分账,张迁拿四成利润;他的炼丹术本就到了低阶炼丹师顶峰,在有了大量的资源供给后,很是顺利的晋升到了中阶炼丹师。 但因筑基期丹药的炼制难度远超炼气期,张迁的成丹率并不高,只有三成左右,这也与他刚刚晋升有关,他相信,随着他经验的积累,成丹率应该还可以再提升一些。 与静义书生师兄妹结识之后,他二人也知晓了张迁中阶炼丹师的身份,为此还震惊了许久,毕竟在乱星海,中阶炼丹师的地位还是颇高的,走到哪里,都会受人尊敬,故在静义的刻意结交之下,三人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很快就无话不谈了。 当然,在此期间,张迁通过暗暗观察,发现此二人都是本性纯良、率真之辈,才没有回避,也是以诚相待,算是他在重生以来,结交的第一对朋友,他也很是珍惜,能在尔虞我诈的修仙界,遇到看的上眼的朋友,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所以在静义向他提出帮忙炼制“束水丹”时,他并没有拒绝,因他本也要采集一些千年鹧鸪草炼丹,三人于是就一起结伴而行,来到了这处辅岛之上。 静盈听到师兄的话,虽然明知是事实,但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气,故赌气的说道:“哼!那可不一定,‘束水丹’并不是用妖丹炼制的,李兄应该也没有过多的炼制经验,不见得比小妹强多少;不如你我二人比试一番如何,如果小妹侥幸赢了李兄,李兄就要答应将黑沙燕交易给小妹。”说完,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张迁肩头上的黑沙燕。 “胡闹!为兄真是平时对师妹太过宽厚了,让你养成了见到好东西,就想得到手的坏习惯,早晚会为此引来杀身之祸;此次返回书院后,为兄定会禀请师尊,让师妹多抄录几遍藏经阁中的圣贤警言,好好的磨砺下心性!”静义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目光严厉地向静盈说道。 静盈见其师兄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下一慌,连忙抓起其师兄的一条胳膊,撒起娇来,装作委屈的样子,说刚刚是自己失言了,权当是一句戏言,也请让张迁不要放在心上。 张迁刚刚并没有丝毫不快,反倒是有些似曾相识之感,静盈不服输的样子,让他无来由地,联想到了那位女扮男装的花楼之主,一样的巾帼不让须眉;想必那位樊楼主,此时应早已突破了筑基,为几年之后的丹王大比胜过他,正做着准备。 “呵呵,静义兄不必为难静盈仙子,李某并不是什么小气之人,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张迁不在意地劝了一下静义书生,让静盈听后俏脸一皱,向他调皮的作了一个鬼脸。 “唉!让李兄见笑了,我们这就动身。”说着,静义又暗暗地用警告地眼神看了一眼其师妹,然后三人就脚上遁光一闪,消失在了岛上。 第四十五章 武道神觉 就在三人的身影刚消失不久,一道红色遁光出现在了三人刚刚停留之地。 “嘿嘿,终于来了,老夫早已等候多时了,不过那二人身边的那名陌生修士是何人?算了,修为只有筑基初期而已,如果碍事,一并杀了就是。”话毕,就见红色遁光再起,向张迁三人遁走的方向追去。 张迁刚入海没多久,忽然眉头一皱,并停下了遁光。 “怎么了李兄?为何脸色有些难看?是有什么事吗?”静义率先发现了张迁的异常,拉住游遁在前的静盈,回首疑惑的看着张迁问道。 张迁没有回话,而是用神识仔细地扫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心中却没有放松,仍是隐隐有些不安。 就在刚刚,他心中突然传来一丝警兆,有种大难临头之感,这种不好的预感,他只有在那天木展想阴谋算计他时出现过,但此回的危机感要更加强烈许多。 他对自己此种,仿佛先知先觉般的灵感来源曾经有过猜测;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来源于武道。 武者不同于修仙者,并没有神识之说,而与之相替代的是过人的灵觉感应。武道于仙道不同,创造的初衷并不是为了长生,而是为了生存。 此异界的武道起源他不了解,但前世武道的创造初衷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在前世那样的末法世界,人类为了在自界界顺利繁衍,才创造了武道,其主要用途就是为了杀敌,使自身更好的生存;可以说武道本就是一门杀人的艺术。 他在修炼《易筋经》的前三层时还感觉不明显,但修至第四层之后,这种特殊的灵觉却强烈了许多,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张迁推测应该与他习惯了用神识去察看事物有关,当然了,这也是每一名修仙者的习惯。 张迁将武道这种金风未动蝉先觉般的灵觉,命名叫“神觉”,寓有神乎其神之意,与仙道的“神识”加以区分。 既然神觉已经示警,那么危险应很快就会来临,张迁又没时间向静义书生解释太多,只能焦急的说道:“静义兄、静盈仙子,李某通过一个特殊的方法,感知到了一丝危险即将来临,如果二位道友信任李某的话,就随李某一起入阵,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了。”说完,张迁也来不及看二人的反应,将取在手中的四门挪空阵的阵盘向前一丢,身体前冲,就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师兄,李兄这是?”静盈一脸愕然之色,她刚刚也用神识四下仔细地查探了一下,根本未发现什么危险,有些怀疑张迁是在诓人。 “君子坦荡荡,为兄相信李兄;走,随师兄跟上。”静义略一犹豫,还是不认为自己会看错人,且他刚刚运用了一个自身功法的小神通,并没有发现张迁有丝毫地恶意,故拉着静盈的衣袖,一同遁入了前方的大阵。 仅是数息之后,一个金袍老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海水之中,正是一直在辅岛之上等候静义二人的明逍子。 他在离开洞府之后,就来到了此处辅岛,因知道静义二人很有可能会来此岛之下的海域采集鹧鸪草,所以早早的就在此等候了起来,就怕错失良机,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今日让他等来了静义二人。 “咦?人呢?刚刚明明还在老夫的神识锁定之下,怎么一瞬间就都消失不见了?”明逍子一脸惊异之色,他不信邪的又用神识仔细地来回探查了一下四周近三十里的海域,并没有找到三人,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啊!真有人偷偷的跟着我们!怎么会是此人!李兄,你是如何知道的?”此时,静义二人正一脸讶色的看着阵外的明逍子,静盈此女更是小嘴微张,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没等张迁回话,静义略一思索,却很快反应了过来,脸色阴霾的回道:“应该是猜到了我们要采集鹧鸪草,提前到此等候我们师兄妹二人的,此人应是想从为兄手上打探那团灵焰的消息!” “什么?师兄说的可是真的吗?此贼人居然敢打那团灵焰的主意?就不怕得罪我们正气书院吗?”静盈面带吃惊之色的问道,立刻将张迁是如何提前知晓的疑问抛之了脑后。 “师妹,只要有足够打动人的利益,就可以让很多人铤而走险的,别说得罪我们正气书院了,哪怕就是为其得罪星宫,对一些胆大包天之人来说,也是不惧的。”静义毕竟阅历要更丰富些,对于明逍子的出现,除了开始有些惊疑外,很快就想通了此人的目的。 “师兄,那我们怎么么办?此人有结丹期的修为,我们根本不是其对手,我们也不可能将那团灵焰的消息告知此人的;那团灵焰可是对师尊突破境界大有用处的,师尊因功法原因目前不方便动身,才将此事交给我们师兄妹的,我们绝不能让师尊失望。”静盈有些忧虑的说道。 “师妹莫慌,师尊在我们临走之前,交给了为兄两张瞬息百里符,为了以防万一之用,事情若真到了不得已之时,你我二人还可以通过此符从容遁走;只是此回却让李某跟着我们一起遭灾了,静义真是深感愧疚!”静义温声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师妹,就一脸愧色的向张迁说道。 张迁听了二人的谈话,面露苦笑之色,他刚开始以为明逍子仍是对他身上的功法不死心,是专程为他而来的;但转念一想,明逍子应该无法看破他的伪装之术,再是听了静义的分析后,才明白过来,明逍子的目标是静义二人,他算是被殃及池鱼,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此阵能瞒过明逍子的神识探查了。 “静义兄不用自责,只能怪李某的运气差了一些,如果一会我们不幸暴露了,静义兄与静盈仙子尽管脱身先行遁走,不用去管李某;此人的目标并不是李某,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李某的。”张迁神色镇定的说道。 “那怎么行,静义自诩身上还有一些保命神通,若是只剩下静义一人,有信心能在其手上拼的重伤逃遁;这张瞬息百里符就留给李兄。”静义听后连连摇头,一脸的不认同,并取出了一张银色小符,递向了张迁。 “师兄,那你。。。”静盈满脸焦急,似乎并不同意,刚要劝阻,却被静义的一个手势打断了话头。 张迁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静义,发现他说的并不像什么虚言,心中生出一丝感动,不过并没有去接他手中的符箓,而是摇头笑道:“多谢静义兄的好意,李某当然也另有保命的手段,还是先看看此人能否发现我们,说不定只虚惊一场呢。” 静义想了想,也没再坚持,转首看向了阵外。 明逍子此时已经反复用神识扫视了周围数遍,仍没有发现张迁三人的踪迹,冷笑一下,只见其张口向前一喷,一团暗红色火焰飞射而出,以他为中心,将其四周数百丈的海水,全都给点燃了;熊熊烈火仿佛燃烧着汽油一般,火焰一点没有被海水相克的样子,很快,四周的海水就被蒸发一空,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真空地带。 张迁三人在阵内将明逍子的举动,全部收入了眼帘,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目光之中全是侥幸之色,如果明逍子的火焰烧的再远一些,就会到达他们三人的位置了。然而三人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明逍子眼神狠厉的遁离了原处,向快要消失的真空地带的边缘遁去,此方位距离三人所在的大阵极近,只要那团霸道的灵焰再来上一次,他们一定会轻易地阵毁人亡。 “静义兄,就按之前的计划各自逃命,希望我们还有再次相见之日。”张迁脸色微微发白,匆匆地向静义二人一礼后,就撤了大阵,并脚下蓝色遁光一闪,全力催动追风靴,向深海遁逃而去。 明逍子停下遁光,刚要再次张口喷吐灵焰时,就见眼前一花,张迁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立刻面露大喜之色,看到逃跑的是那名陌生的修士,并未在意,而是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静义二人的身上,以防他二人脱逃,看到二人一脸戒备之色,他语声调侃的说道: “嘿嘿,二位小友不再与贫道玩什么捉迷藏了?贫道只想与二人小友做一个交易而已,何必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呢?” “咦?原来是明逍子前辈,前辈在散盟中身居要职,怎么有空到此?居然还偷偷地跟踪我们师兄妹二人?晚辈二人不知道身上能有什么东西,会让前辈心动;只要前辈有看上眼的,晚辈一定双手奉上。”静义装出一副才发现明逍子的样子,明知故问的说道。 “嘿嘿,怪贫道没有说明白,看在你二人师父的面子上,贫道给你们十息考虑的机会,只要将那团灵焰的确切位置告诉贫道,这笔灵石就是你们的了,可别说贫道以大欺小。”说着,明逍子手中出现了百余块中阶灵石,一脸大方的说道,好像静义二人占了天大的便宜。 静义和静盈都没有说话,并将脑袋一低,装作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而背在身后的双手却都在暗暗地掐决。 “好了,时间到,二位小友考虑如何了?”明逍子早已吃定了二人,毕竟从修为来看,二人根本无法逃出他的掌心。 “想好了,恕晚辈二人不能答应,就以此丹补偿前辈一二。”话音未落,就见静义将一颗乌黑的丹药向明逍子丢去。 明逍子听到静义拒绝后,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之色,他本不想得罪这个足以排进正道前三的儒门势力,但为了自己的灵焰威力能更进一步,看来他不得不让此二人再吃些苦头了,看着即将飞进身前的乌黑丹药,面色一冷,刚要有所动作时,却听见静义大声说了一句“爆”,就见四周的海水立刻被染成了一片漆黑之色,仿佛是黑色墨汁倒入海中一般。 “哼!雕虫小技!”明逍子反应很快,根本不让黑色的海水近身,以防有毒,就再次向前喷吐出暗红色的火焰,很快,将黑色的海水蒸发一空,然而当他再看向前方时,又哪里还有静义二人的身影。 第四十六章 炼魂 张迁一口气向深海之中游遁了近万余丈,直到感觉有些承受不住四周海水的压力之时,才停下了遁光,并全力催动起隐灵甲,将全身的气息隐藏了起来,还有些不放心的取出了一张敛息符,向身上一拍,就遁光一闪,躲进了海下泥沙之中。 三日后,张迁才小心翼翼地从藏身的海沙中冒出头来,用神识仔细地扫识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仍有些不太放心,又用神觉也感应了一番,没有什么危兆,才心中略安,缓缓地向海面方向游遁,直到游至海下四千余丈之时,张迁忽然停住了身形,看着不远处在水中摇曳的碧绿色鹧鸪草,还是不甘就此空手而归,咬了咬牙,极快地向鹧鸪草丛游去。 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鹧鸪草丛,张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见他向腰间的储物袋轻轻一拍,一件灵气逼人的阵盘出现在了手中,正是他用剩余的三颗筑基丹交换到手的“鸾音离魂阵”的阵盘;因为担心明逍子还在附近游荡,也只有刚到手的这件高阶阵盘才能对其产生威胁,他将阵盘尽量覆盖住大半鹧鸪草的区域,就身体一扭,遁入了鹧鸪草丛之中。 二日后,他终于在一处茂密的碧绿色鹧鸪草丛中,发现了几根淡紫色的小草。 “千年鹧鸪草!”张迁面露大喜之色,口中自语了一声,并立刻游到其附近,伸出一只手,刚要将其全部摘取下来,忽然一只巨大的蟹钳从淡紫色的小草中窜出,并毫不客气的夹向张迁伸出的手臂。 张迁面露一丝意外之色,感应到蟹钳上的妖力波动并不是太强,大约有二级妖兽顶峰的气息,心下一松,只见其手臂白光一闪,没有停顿,迅速地将几根淡紫色的小草抓取到手中,并用力一拽,将鹧鸪草轻松地连根拔了起来。 而此时巨大的蟹钳也正好夹到了张迁的手臂之上,只见被夹之处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叮叮”之声,仿佛巨大蟹钳夹住的不是人类的手臂,而是一个精铁打造的钢管。 张迁收回微微有些刺痛的手臂,见手臂并未破损,只留有一道淡淡地血痕,内力流经过后,血痕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张迁满意地点了点头,第四层的《易筋经》果然不凡,在罡元内力的加持之下,肉身强度更进一步,居然达到了堪比低阶灵器的程度,此蟹钳的力量不小,但也无法伤到其分毫。 就在张迁暗暗感叹之时,大量透明的气泡从鹧鸪草丛中喷出,一只足有丈余长的碧绿色海蟹出现在张迁眼前,乌黑的蟹眼中闪过一丝红芒,似乎张迁刚刚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此妖兽,只见其一对蟹钳上绿色妖光一闪,本就巨大异常的蟹钳体积再次变大了数倍,仿佛两座小山一般,狠狠地向张迁脖颈处斩来。 张迁见此威势,也不敢托大,脚上水遁术一起,在一对庞大蟹钳即将斩到之时,一个闪身,遁到了巨蟹的腹甲之下,并将双臂齐举,双手攥拳,重重地打向了巨蟹的腹甲,张迁只觉得双手仿佛打在了一面金刚打造的铁板之上,被反震之力震的双拳酸痛异常,并未将巨蟹的腹甲打穿,只在其上留下了两个浅浅地拳印。 巨蟹见刚刚一击并没有斩杀到这名可恶的人类,还让其逃到了腹下,感受到腹甲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巨蟹大怒,眼中红芒大闪,蟹身一阵模糊之后,居然变的只有原先的一半大小,蟹钳也恢复了正常,缩小后的巨蟹身体灵活了许多,八条蟹腿上碧光一闪,就挥舞着一对蟹钳,再次向张迁斩来。 “来的好!”张迁面无惧色,甚至隐隐有些兴奋,此蟹修为与他相仿,正好借此磨砺一番自己的武道对敌经验,他也不去动用身上的法力,仅凭体内的罡元内力,就与巨蟹赤手空拳的近身肉搏了起来。 一人一妖打斗的惨烈异常,一开始张迁的动作还有些僵硬、生疏,不是力气用的过剩,将自己反震的气血翻涌,就是力气太小,仿佛在给巨蟹挠痒痒一般,大落下风,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直到交手了一柱香左右的时间,他才逐渐找到感觉,慢慢的搬回了一些颓势。 反观巨蟹缩小后,身体灵活异常,蟹钳虽然也变小了一些,但力量却没有丝毫减弱,令张迁根本无法承受住多次钳夹,就连忙吃痛的用内力挣脱了出来,闪身躲避了起来,不敢轻易地再让蟹钳夹住同一块痛处。 半个时辰后,张迁停下了手中攻击,躲在一旁缓缓地喘着粗气,只见其身上的蓝色道袍早已破烂不堪,束发也披散在肩,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血迹,一副狼狈异常的样子。 再看巨蟹的样子,也没比张迁好上多少,身上的气息降了近半,两条蟹腿不翼而飞,身体又缩小了大半之多,变的与一只寻常的帝王蟹差不多大小,一对蟹钳也垂落了下来,口中缓缓地吞吐着气泡,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感谢蟹兄与贫道陪练,贫道还有要事,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就只能先送你上路了!”张迁对巨蟹冷漠地丢了一句狠话,就调动起全身的内力,汇聚到右手掌心之中,只见一团惊人的白色气锥出现在手中。 巨蟹感应着张迁手中极度压缩的内力气锥,乌黑的蟹目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刚想展动余下的六条蟹腿遁逃而走,就见张迁眼中突然金光一闪,它只感觉神魂有些懒洋洋的,根本再御使不动自身的妖力,心中一阵大恐,就双目一闭,永远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张迁将手掌缓缓从巨蟹的之腹甲之中抽出,就在刚刚,他用法眼通控制住此妖的神魂后,就一掌拍向了此妖的软肋——妖腹,并震碎了其内脏,完结了此妖的性命。 张迁从储物袋中取出那件黑色的圆钵魂器,此钵因是一件法宝,他还无法炼化,但好在此钵炼制独特,结丹期以下,也可以简单的用法力运使一二;他口中默念了一句法决,手中黑光一闪,将一道灵光打入了此妖的头部,很快,就见一团足有拳头大小的翠绿色光团出现在手中,隐隐能看出一只小蟹模样的轮廓,一副拼命挣扎的样子,正是他刚刚特意留下的此妖元神。 张迁将此妖的元神向圆钵中轻轻的一丢,就见翠绿色光团迅速地被圆钵的威能所分解,变成一丝丝精纯的魂力,静静地漂浮在圆钵之内;张迁看着圆钵中的魂力,心中居然生出一种立刻想要将之吞入腹中的奇怪念头,他眉头一皱,压下心中的冲动,双眼金光闪动,看前近在咫尺的魂力,细细地查看了起来。 “的确是只是精纯的魂力,不含一丝的怨念、恨意等其它杂念;此魂器好生霸道,这还是尚未炼化此宝,就有如此威能!”张迁满脸震惊之色,不自觉得自语了一声。 张迁低头深思了一会儿,终于狠了狠心,决定品尝一下,他左手托着圆钵,右手食指尖插入圆钵之中,然后向外一抽,引出了一丝魂力,然后立刻用鼻子一吸,这丝魂力就被他吸入了脑中。 他急忙闭上双眼,暗暗感受着自己的元神,内视之下,那丝魂力刚入脑中,就被藏在灵台之中的元神,迫不及待地将之吸了进去,仿佛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一般,张迁只觉得头脑一阵微热、迷醉,仿佛刚刚吸的是什么毒品一般,有着强烈的快感;他晃了晃脑袋,眼中清明了一些,连忙放出了神识,默默地感应了起来。 “真的增涨了数寸!!居然堪比用迷魂钟锤炼元神的速度了!”张迁面露狂喜之色的大喊了一声。此魂力果然如刚刚猜测的一般,居然可以养炼元神!他看着手中的黑色圆钵,眼中全是兴奋之色,此圆钵真是一件奇宝啊,就是给他通天灵宝相换,他都不会换,只要有此圆钵魂器在手,他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精纯魂力,这样停滞的元神修炼,就又可以大踏步的向前迈进了。 张迁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番手中的圆钵,真是越看越顺眼,忽然心中一动,想到此圆钵是从老和尚手中夺来的,并且六道那老魔临消失之前还特意提到了此圆钵,很可能这件魂器原本就是六道老魔的! 张迁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魂器的炼制之法,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此种可以炼化生魂的霸道法宝,一看就是魔道的手笔;也许只有万余年前,乱星海的魔道第一人,才能炼制出此种霸道魂器。不过此宝既然已经到了他的手中,自然不可能再还给六道老魔了,就当是他出手保住其小命的报酬,张迁心安理得的想到。 他思考了一会儿,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节指骨,再次从圆钵中引出了一丝魂力,将之打入了指骨之中,见指骨表面只是黑光一闪,就又恢复了平静;他也不在意,只要让六道老魔一直处于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即可,可别因注入的魂力过多,让其再恢复过来,那样刻哭的人可就是他了。 看着因连续两次抽取,圆钵之中一下子少近半的魂力,只够他再次吞吸两次了,张迁暗暗的有些皱眉,这可是二级妖兽的妖魂啊!仅仅只能炼化出四道魂力,看来他元神的修炼之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张迁没有再继续草草的吞吸剩余的魂力,决定回到洞府之后,再研究一下提升魂力利用率的办法,于是收了手中的圆钵与指骨,重新整理了一下装容;神识仔细地扫识了一遍鹧鸪草丛,确认已采走了全部的千年鹧鸪草后,就脚下遁光一起,准备飞离此地。 而正当他要立刻动身之时,忽然心中又生出了一种警觉,他面色一惊,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悄悄地躲在大阵之中,用神识向阵外偷偷地探查了起来,周围除外了海水,和寥寥几只一级低阶鱼虾,并没有发现一丝异样;但他对自己的神觉是相当信任的,武道神觉已经成功示警了多次,此时没能发现危险,不代表就没有,很有可能是敌人的神识远超过他,令他根本看不破其伪装。 果然,正当他暗暗警惕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小友的神识,修炼的不错,但想要发现老夫,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第四十七章 智斗高阶 “明逍子!”张迁在心中暗自低叹了一声,终究是没能躲过去,此人果真杀了一个回马枪,其一定是不甘心苦等了数月,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张迁脑中暗暗思索着对策,他也不知道静义师兄妹遁去了哪里,那日给他了那二人一颗用深海乌贼墨囊自制的“乌墨丹”,使那二人成功的运使瞬息百里符,逃到了百里之外;此时,那二人既可能去寻觅那团灵焰下落却了,也有可能就此打道回府了;但他知道,说这些都没有丝毫用处,明逍子不会轻易地相信的,还不如想想该如何脱身呢。 “怎么?小友还不愿现身吗?非要老夫将小友‘请’出来吗?”此时,一身金袍的明逍子已经显露出了身形,神色惊疑地打量着四周,并没有发现张迁的踪迹,似乎有些吃惊张迁过人的隐匿之术。 张迁面容抽搐了一下,他担心明逍子情急之下,再次喷出那团霸道的灵焰将他逼出,此大阵可承受不住在外面搞破坏,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他缓缓地从阵中遁出了身形。 “嘿嘿,果真是小友,小友的隐匿之术倒是颇为不凡,可否当着老夫的面,再施展一次?”明逍子见张迁终于肯露面,面露一丝贪婪之色,似乎看上了张迁过人的隐匿之法,好奇的问道。 “前辈过誉了,晚辈的这点微末计量,又怎能入了前辈的法眼。晚辈的隐匿之法全是仰仗了这身灵甲和此符。”张迁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为了不暴露出身后的大阵,只能将隐灵甲从身上显现了出来,并取出了一张白色小符。 明逍子扫了一眼白色小符,见只是张普通的敛息符,而那件银色内甲,气息倒是有些古怪,灵气波动似有似无,看来此内甲应该是与敛息符作用相似,都具有收敛气息的效果,但凭其外露的一丝灵气波动来看,最多是件顶阶法器,又怎能瞒过他的神识探查。 正当明逍子还想出言要求张迁脱下内甲,让他好好查看一二之时,张迁却将隐灵甲一收,重新隐没于身,根本不给其细看的机会,并低声问道:“前辈在此,是特意等候晚辈的吗?” 明逍子见张迁居然敢没经过他的允许,就收了内甲,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面带几分笑意的说道:“呵呵,老夫也没想到小友会去而复返,想必是为了这里的鹧鸪草?其实老夫是想知道那二人的下落,小友可否告知一二?” “让前辈失望了,晚辈与那二人才相识不久,只是正好也需要用鹧鸪草来炼丹,才一起结伴到此的,并不知晓那二位的具体去处?”张迁装出一副和那二人不太熟的样子,如实的回答道。 “哦?那为何小友几日前一见到老夫,就转身而逃啊?小友似乎只是第一次与老夫碰面?难道不是因心中有鬼吗?”明逍子一脸不信之色,眼神也逐渐冷了下来,很不满意张迁的答案。 张迁面露苦笑之色,有些后悔之前没有一走了之,如果没有贪心的去采摘那些千年鹧鸪草,也不会被此人再次堵住,就在他暗暗思索脱身之策时,明逍子的耐心似乎消耗的差不多了,见张迁一直不回话,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脸上露出了狰狞地神色。 “既然你小子不吃敬酒,那么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就拿你的小命来平息老夫的怒火!”明逍子话毕,手中血光一闪,一柄血红色的小斧出现在手中。 “前辈难到不想知道那团灵焰的下落了吗?”张迁被明逍子手中突然出现的血红色小斧,惊出了一身冷汗,感应到上面惊人的灵气波动,暗道了一声“法宝”,心下大恐,连忙不加思索的说道,深怕明逍子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小命。 “嗯?小子!你刚刚不是说与那二人相识不久吗?他们怎么会将如此机密的事告诉你?哼!死到临头,居然还想与老夫耍什么花招,真是贼胆包天,老夫捉了你的元神,搜魂后一样会知道。”明逍子眼神冰冷的盯着张迁,手中的血红色小斧一下子涨至八尺余长,并血光一闪,劈斩向了张迁。 张迁在明逍子说话之时,就在脑中飞速地思量着对策,身后就是大阵,如果不能将明逍子引入阵中,那么他最后还是小命难保,看着极速向他斩来的巨斧,他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需要冒着被杀的风险,先挺过这致命一击。 张迁把心一横,目露凶光,将《阴阳转气术》全力的催动了起来,五尺有四的身高又长了一寸,肉身强度也增强了一倍,身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鼓起,体内金、水两股灵力高速地运转了起来,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金色小盾,表面水波荡漾,正是由主修功法演生出的一个神通,张迁给其定名为“化息盾”。 此盾他曾经在洞府之中实验过,可以轻易的抵挡住那件中阶灵器“龙首禅杖”的攻击,当时他还兴奋异常了许久,随着他修为的提升,此神通还会持续增强,绝对是他手中一大保命神通,此回还是第一次用来御敌,至于能否抵挡住法宝的攻击,心中还是一点底都没有。 张迁的动作如同电光石火一般,就在他刚刚结束手中动作时,血红色巨斧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并狠狠地斩向了化息盾,只见击打之处并未发出一丝声音,化息盾表面金色水波连续翻腾,将巨斧上的力量飞速地向盾面四周卸去,使真正受力的地方只承受了此击的小半力道,尽管如此,化息盾还是被斩破了大半,只余下薄薄的一层,但也算是勉强的抵挡住了巨斧的劈砍。 张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仅是巨斧的一击,他的法力为了维持化息盾不破,就少了小半,这还是他的法力远超同阶的缘故,如果换成一名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就算有高阶灵器护身,也早就器毁人亡了。 “咦?!倒是有些实力,居然能挡住老夫的随手一击!哼!不过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明逍子露出一丝意外之色,有些没想到自己的一击居然没能斩杀一名筑基初期修士,不过马上就冷笑了一声,心中用力一催,巨斧的气息又大涨了三分,表面血光一闪,就轻易地将化息盾一劈两半,并余威不减的继续劈斩向张迁。 张迁看到化息盾破碎,面色大变,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此盾毕竟是他用自身法力凝聚而成,破碎之后,身体立刻遭到反噬了,气息一下子萎靡了许多,他已无心再战,结丹期修士的威能,可不是他一名小小筑基期修士能抵挡了的,刚刚只是其随手一击,就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张迁看着继续斩向他的巨斧,作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只见他催动全身的内力汇聚到双手之上,手掌表面发出一丝淡淡的白光,在明逍子惊愕的眼神之中,他的双手向前用力一握,正好将即将斩到其门面上的巨斧的斧柄抓到了手中,并顺势向身后一倒,连人带斧消失在了明逍子的视线之中。 “竖子,尔敢?还老夫的法宝来!”明逍子本是有些骇然张迁居然能够徒手抓取自己的本命法宝,刚想全力催动法宝的威能,将其斩杀,就见张迁和本命法宝都消失在了眼前,心中一惊,当即就催动法力,想要收回巨斧,但并未成功,他与本命法宝的联系一下子减弱了许多,从本命法宝上隐约传来的感应上来看,此宝似乎被困在了某处。 明逍子脸上青筋直冒,一副愤怒异常的样子,他就是再蠢,也明白了张迁之前都是一派胡言,什么隐匿之术不凡!根本就是这小子刚刚一直就躲在阵法之中,如不是他的本命法宝被困,他到现在还要被其蒙在鼓里。 “可恶的小辈,等老夫抓到你,定要让你好好的感受一下烈火焚身的滋味!”明逍子恶狠狠地大骂了一声,犹豫再三后,终是不可能舍弃本命法宝不管,他也根本不信,一个筑基期的小辈能布置出什么大威力的阵法,艺高人胆大般的将胸膛一挺,口中再次喷出那团暗红色灵焰,自感底气又足了三分,就脚上遁光一闪,向张迁消失的方向杀去。 第四十八章 阵法显威 张迁倒入大阵之后,立刻吃痛的松开了双手,仅是这一息功夫,他的手掌就被巨斧震伤了虎口,掌心一片焦糊,并隐隐地传来一丝烤肉的味道,似乎他刚刚攥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斧柄,而是一个刚从火堆中取出的滚烫烙铁;这还是他的肉身强度远超常人的结果,若是换成一名普通的修士,如同他一般空手接白刃,早就会被法宝上惊人的威能,给震碎其手臂了。 张迁看着仍想要继续劈斩向他的巨斧,面色一冷,用神识控制着大阵,在巨斧周围形成了一道音墙,并不断的将一个个虚幻的音符打入其内,隐没于巨斧里的明逍子神念印记,立刻被迷困,只见巨斧再无之前的威势,在阵中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很快就缩小到了正常斧子的大小,并坠落到了大阵幻化出的地面之上。 张迁见此,面色一喜,刚想出手将此法宝收入囊中,忽然眉头一皱,感应到了有人闯阵,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控制着手中的阵盘,向小斧的斧面上打入了一虚幻的音符,就将此斧留在了原地,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阵内。 就在张迁的身影刚消失不久,明逍子一手托着一团暗红色的灵焰,一手高举着一面白色匹练,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大阵;他先是用神识向四周扫视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也未找到张迁的身影,心中有些嘀咕,但看到躺在不远处的本命法宝,心中大喜,立刻用法力一催,只见小斧表面血光连闪,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主人一般,有些吃力的从地上飞了起来,摇摇晃晃的飞回到了明逍子的手中。 明逍子的脸色有些难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的神色,看着小斧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怀疑张迁用阵法之力对其施加了什么歹毒的害伤,心中对张迁的杀意又浓了数倍,反复确认了自己的本命法宝并没有遭到什么损坏后,他才放心的将其重新收入体内,用法力蕴养了起来;并神色一冷,四下的感应周围,试图找出破阵之法。 张迁在明逍子刚一入阵,就身形连闪,遁出了大阵,看着阵内正在尝试用灵焰破阵的明逍子,面露一丝冷笑,将布阵的十余块中阶灵石重新更换了一遍,就用神识全力的催动起了大阵。 明逍子只觉得一眨眼间,自己就身处在了一片祥和飘渺的云海之中,再也分辨不清时间与空间的存在,身上传来一阵空灵的自由之感,不愿去想什么破阵之法,也不想再追杀那名可恶的小辈,只想就这样飞在云海之中,直到永远。 “嘎嘎!嘎嘎!”忽然,几声刺耳的鸭鸣之声在耳边响起,明逍子的眼中恢复了几分清明。 “好强的幻术!”明逍子心中大骇,他刚刚真的感觉自己差点就醒不过来了,虽然心里明白事情有些古怪,但就是想不起来古怪在哪里,脑中只想着这就样永远漂荡下去,仿佛此处云海才是他必生的所求,如果不是灵兽袋中的本命灵兽五级“赤火鸿雁”,感应到主人的状态有异,焦急的传音出声,将其从幻境中叫醒,他此时也许已经是个死人了。 明逍子心中大为的恐惧,非常后悔自己太过冲动,有些小瞧天下人了!只因简单地想着张迁修为较低,笃定其根本不可能拿出什么对其有威胁的阵法来,就冒然的冲入了阵中。 早知道会如此,他刚刚宁可冒着本命法宝受损的风险,也要停留在阵外,用灵焰将这可怕的大阵给毁了! 明逍子有些担心一不小心再中幻术,连忙一拍腰间的灵兽袋,只见一只通体火红色羽毛,身长约二丈有余的赤眼大雁飞了出来,正是刚刚救了他一命的本命灵兽“赤火鸿雁”;此雁刚一出来,就很是亲昵地向他的掌心啄了啄,然后用赤眼惊异的向四周扫了扫,不安的拍打着翅膀,似乎也知道落入了阵法之中,一副灵智颇高的样子。 明逍子用手捋了捋此妖脖颈上的羽毛,以示安慰,此妖又立了一功,上一次他性命不保时,还是那回炼化那团灵焰之时,当时他在那处深海遗迹之中,冒然的尝试用自身丹火去炼化那团灵焰,结果却被其差点烧成了飞灰,多亏最后此妖出手,喷吐出大量本命妖火,吸收了灵焰大半的火力,才让他侥幸未死,并顺利的炼化了灵焰。 这回是第二次,如果不是此妖最后示警,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感激的看了此妖一眼,就有些杯弓蛇影的将双目一闭,再不敢睁眼,只用神识去探查四周,担心再次眨眼后,又坠入幻境。 张迁此时正一脸痛苦之色的用双手捂着脑袋,此阵固然是威力极大,但仅凭他一个人的神识控制,多少还是有些勉强了,如果他的神识能够再增强几分,也许会更轻松一些。 直到头痛轻了一些,张迁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用神识扫了一下阵内,脸色有些阴沉,阵中又出现了一只与明逍子实力相当的五级妖兽,不用想,他也猜到了,定是此妖躲在灵兽袋中,未被他察觉到,才躲过了大阵的波及。 不过既然已经知晓了原委,自然不可能再让其置身事外,再次为明逍子示警;张迁从储物袋中取出那件黑色圆钵,有些肉痛的又抽出一丝魂力,将之吸入了鼻中;很快,脑中的痛苦之色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将圆钵一收,用神识一催阵法,阵中马上又起了变化。 明逍子只感觉身旁的赤火鸿雁忽然浑身一颤,刚刚还不停拍打着的翅膀,也缓缓的收了起来,并将雁头一低,摇摇晃晃的向阵中一倒,仿佛睡着了一般。 明逍子见此面色一惊,不由得一分神,想要通过认主印记将之唤醒,耳中却忽然传来一声悦耳的鸾音,心道一声不好,再顾不上自己灵兽的死活,立刻咬破舌尖,强烈的疼痛感,让他眼神清明了几分,并没有立即陷入幻境之中。 阵外的张迁见明逍子一时之间,居然抵抗住了大阵的幻音,心中暗暗有些佩服,此种结果虽然有阵音分化,同时控制两名具有结丹期实力存在的缘故,有些超出了阵法所能控制的极限,但也侧面反应了明逍子的元神境界不弱,修为应该快要达到结丹初期顶峰了。 张迁冷哼了一声,好在此种情况他提前也有几分预判,神识暗暗一催,并向阵内打了一个法决。 明逍子的眼神刚恢复了几分清明,连忙口中默念了一个清心的法咒,暗暗对抗着不停在耳边回响的幻音,看其脑门上逐渐冒出的汗珠,就知道他并不轻松。 就在明逍子与阵法之力陷入焦灼之时,他之前收入体内的血红色小斧突然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藏在斧面里的音符忽然窜出,明逍子根本来不及反应,音符就钻入了脑中,融入了其元神。 “啊!”明逍子仅是发出了一声惊呼,双眼就再次一阵迷醉,陷入了幻境之中。 张迁见明逍子终于被迷了神智,心中大喜,强忍着头痛欲裂之感,身体一动,遁到了其身旁,手臂一抬,一柄金色飞刀从衣袖中飞出,并一下子斩落了其头颅。 张迁手中动作不停,控制飞刀将明逍子的头颅带到面前,右手虚握成爪,表面黑色法力闪动,向其头颅用力一吸,一团翠绿色的光团被他抓取到了手中,正是明逍子的元神,见其上面仍飘浮着一些虚幻的音符,就知道明逍子的元神仍处于迷魂之中,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 看着手中明逍子的元神,张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犹豫了一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数张迷魂符,将之全部打入了明逍子的元神之中,此人就算从幻境中醒来,一时之间也会被迷魂符蒙蔽住灵台,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张迁将其元神收入了一个白色小瓶之中,并用十余枚封禁符箓将其封印之后,才小心地将小瓶收入了储物袋中,做完此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又转首看向了躺在脚边的五级妖兽。 “居然是只五级赤火鸿雁!就这样杀了倒是有些可惜啊!”张迁自语了一声,似乎有些为难该如何处理这只妖禽,此妖禽既然早已认主,自然不可能再被他人收服;它此时之所以还未魂灭而亡,是因为明逍子的元神还活着,只是因其元神被迷困,此妖禽的妖魂也受到了波及,虽然张迁此时已经停下了阵法对它的控制,但此妖禽并没有丝毫转醒的意思,仍是倒在阵中,一副晕迷不醒的样子。 张迁用神识扫视了一下此妖禽的全身,确认金色飞刀可以斩破此妖的妖身后,刚要狠心的动手,心中忽然一动,神识再次扫向了其小腹,面露一丝怪异之色,略一犹豫,还是暂时放弃了立刻灭杀它的念头,向其妖身上连打了数个禁制符,就将其重新收入了明逍子腰间的灵兽袋中。 然后张迁顺手一招,明逍子腰间的数个储物袋和灵兽袋都飞到了他的手中,不方便在此仔细查看,就将之都收入了怀中,随手起了一个火球术,刚要将明逍子的尸身一把火烧掉,来一个毁尸灭迹,忽然从其尸身上飞出了一团暗红色的火焰,静静漂浮在其尸身之上,张迁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了数步,才口惊呼出声道:“灵焰!” 第四十九章 探府 张迁看着眼着的这团暗红色灵焰,脸上全是惊喜交加的神色,能有一种独属于自己的灵焰,好处可太多了,不仅对敌手段会提升了数倍,用灵焰来炼丹、炼器也比普通的筑基真火或是结丹丹火强上许多,可以大大提高成功率。 张迁平复了一下心中的兴奋之情,神识扫了扫灵焰,又有些发愁了起来,他可不像明逍子,具有结丹期的修为,如何收服此灵焰对他来说都是一件极为头痛的问题,就更别提炼化了。普通的法器估计刚一接触此灵焰,就会被其烧成飞灰,此灵焰的威力他可是亲眼所见,真是霸道异常。 思考再三,他仍没有想到身上能用什么东西可以收取此灵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就连高阶修士的遗物,都会让他这样的中阶修士对其束手无策,这种有好处却拿不到手的感觉,真是很不太好。 最后,张迁用神识仔细地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眼中忽然一亮,神念一动,将一个黄色小鼎取了出来,真是得自弘远老和尚储物袋中的那件低阶灵器,此鼎疑似是老和尚炼器用的宝鼎,至于能否收摄此灵焰,张迁心中也没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此鼎是意外所得,就是被毁了,也毫不心疼。 张迁早已将此鼎重新认主炼化过,之所以一直未用,只因习惯了原来的三足赤色丹炉,才一直将此宝鼎束之高阁,让宝物蒙尘,此回正好拿来一用;只见张迁向鼎中打入了一个法决,黄色小鼎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欢快的发出一阵清鸣,小鼎瞬间就爆涨到了一丈有余,鼎身上浮现出一只红色鹿角的梅花鹿虚影,口中喷吐着一个个火圈,四只鹿腿摆动,围绕着鼎身不停的跳动了起来,正是此鼎的器灵! “疾!”张迁低喝了一声,用法力一催,只见鼎盖半开,从小鼎中喷射出大量的黄色灵光,向那团暗红色灵焰一卷,就将灵焰吸入了鼎中,见小鼎果真可以收摄灵焰,张迁心中大喜,又向鼎上打了一个法决,将鼎盖迅速关闭。 刚做完这一切,只听鼎身上传来数声欢快的呦呦鹿鸣之声,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来脚下空空的梅花鹿,此时却仿佛置身一片火海之中,小鹿不仅丝毫不觉得炎热,反倒是有些享受,用红色的鹿角开心的挑起数道火花浇到鹿身之上,仿佛正在火海中沐浴一般。 张迁见此,心中一动,此鹿的样子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看此鼎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终于松了一口气,向鼎中连打法决,小鼎又恢复到了寻常大小,心喜的被他收进了储物袋中。 收了灵焰之后,张迁没有再继续耽搁,向明逍子的尸身随手打了一个火球术,将其毁尸灭迹后,就要收了大阵遁走,忽然,手中动作一停,一柄血红色小斧从明逍子尸身消失的地方显露了出来,正是明逍子的本命法宝。 “咦?原来是此宝啊!”张迁一拍脑门,居然忘了结丹期修士不比筑基期修士,是有法宝傍身的,他面带笑意的伸手一招,血红色小斧就被他收摄到了手中,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这到手的第二件法宝,只见其表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轻轻掂量了一下,小斧的重量不轻,足有三百余斤重,斧柄上刻有两个古朴的小字。 “殇雪!怎么起了一个如此古怪的名字?”张迁撇了撇嘴,暗自腹诽了一声,心中对此斧的使用隐隐有了个初步的设想,就将小斧收入了储物袋中,然后将阵法一收,默念水遁术,离开了此处海域。 一日后,张迁为了不引人注意,并未驾驭黑沙燕,而是御使遁光,以普通筑基初期的遁速,飞回了散盟岛,一路上,他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明逍子的数个储物袋,里面的好东西不少,最令他眼热的是其中二百余块中阶灵石和万余块低阶灵石,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光是灵石数量就差不多有三万多,一瞬间,就让他的腰包鼓了起来,成为了筑基修士中少有的富豪,就是一些普通结丹期修士的身价与之相比,也是多有不如。 张迁略一思量,就想通了此笔惊人灵石的来源,应该是明逍子讲法后分得的报酬,否则仅以其外事长老的身份,是不可能有如此丰厚的身家的。 他一边飞看完,一边用神识查看着明逍子的储物袋,忽然心中一动,灵光一闪,一套洞府的控制阵旗出现在了手中,与他自己的临时洞府阵旗不同,此套控制阵旗是持久的,阵旗表面印有散盟组织的标志,一个烈日、满月和祥云相交织的图案。 他之前没有灭杀明逍子的元神,除了担心此人在散盟中留有魂灯之外,也有图谋其洞府的念头;此时他斩杀了一名结丹期的修士,虽然有些取巧,但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几分判定,只要不是结丹中期以上的实力,他都可以周旋一二,所以胆子也相对大了许多,大摇大摆的回了散盟岛。 因之前的冷面道士形象已经不再动用,他用易容后“李飞”的名字与形象,重新登记入册,并以岛上那间小丹药铺的中阶炼丹师的身份,在守卫们恭敬的目光之中入了岛。 进岛后,他立即通过明逍子之前提供给他的洞府地址,来到了岛上灵脉山腰上的一处洞府外,神识扫视了一下,趁着四下无人,操控着洞府阵旗,阵光一闪,就进入了洞府之中。 刚一入内,张迁就感到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果然不亏是结丹期修士的洞府,远不是筑基期洞府能比拟的;他没有耽搁,立刻搜寻了起来,虽然暂时不太可能有外人到此,但明逍子毕竟是散盟中的外事长老,如果长时间的不回盟中,一定会有人前来查验一二。 他神识探查了一下整个洞府,面积不小,足有四间静室、一间客室、两个灵兽室和一块二亩大小的药园,他先是来到了药园,见多是些百余年份的普通草药,微微有些失望,随意挑选了数十珠常用的灵草,大约价值千余块低阶灵石,其余草药并未动用,就走入了灵兽室,见都是空的,心中有所猜测,并不意外,又依次看了余下的四间静室,除了在其中一间静室内发现了数枚玉简和一小箱子各色符箓外,其它静室均是一无所获。 张迁面色有些难看的回到了刚进来的客室,感觉入府所得到的收获与风险根本不成正比,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声,就再次悄悄地飞离了洞府,向山脚下遁去。 而就在张迁“拜访”明逍子的洞府之时,离其洞府不远的一处结丹修士洞府中,两名同样身穿金袍的修士正在品着灵茶,相挨而坐。 “钱兄,你不去准备一个月后玄慈长老的丹道讲法,怎么有空到赵某的洞府作客?”主座上,一名中年道士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好奇的看着身旁,一脸怒容的红脸大汉。 “唉!赵兄有所不知啊,钱某在来之前,已经拜访了数次明逍子那个卑鄙小人的洞府,也不知其是不是有意躲着钱某,每次都是吃了闭门羹,给其发传音符也不回,真是气煞我也!”钱姓大汉越说越气,并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向桌上一放,口中喘着粗气,一副憋闷异常的样子。 赵姓中年似乎知道其要找明逍子所谓何事,忙出言解释道:“哦,原来是因为明逍子道友啊!钱兄息怒,三个月前,明逍子曾找过赵某,告知赵某那处深海遗迹之行要向后再拖上几年。” “还要拖上几年?这是为何?在过几年可就是丹师大会了,如此盛会,钱某可不想错过,还想收购一些精进修为的高阶灵丹呢!”钱姓大汉更是气愤,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似乎对明逍子的突然变卦非常不满。 “呵呵,钱兄有些错怪明逍子道友了,他也是为了我们此行更顺利一些,可不是有意拖延。”赵姓中年见钱姓大汉误会了,连忙安慰,并继续解释道:“明逍子当时走的比较匆忙,因那时钱兄有任务在身,并未在岛中,才没来的及通知钱兄;明逍子此次似乎找到了一种提升其灵焰威力的办法,所以才要求再等上几年,待其灵焰威力更进一步后,我们再去探索那处深海遗迹也不迟。” “是这样啊,那他有没有说多久归来?”钱姓大汉恍然的点了点头,但仍是有些余怒未消,不甘心的追问道。 “具体时间没有明说,赵某估计明逍子应该很快就会归返了,他走之前曾说过,要去的地方只是本岛的一处辅岛而已,但需要等待两个小辈,可能会耽误一些时日。”赵姓中年知无不言,并没有丝毫隐瞒。 “嘿嘿!看来那两个小辈身上有明逍子想要的东西了,此老鬼看上的东西,无一不是想方设法的要弄到手,那两个小辈要倒霉了。”钱姓大汉冷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齿明逍子的作派。 赵姓中年只是呵呵笑了笑,并没有接话,他知道此人与明逍子之间,因为当初那团灵焰归属问题,关系一直有些紧张,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去从中调解,若不是他因功法属性的原因,无法炼化那团灵焰,可能也会加入那团灵焰的争夺之中。 “反正下个月玄慈长老讲道之前,盟中所有外事长老都需要前去观礼,我们到时候自然就会见到他了,钱兄还是稍安勿躁,耐心多等候些时日。” “哼!好,看在赵兄的面子上,钱某就再等上一等,如果明逍子的办法不能令钱某满意,钱某会与其再次比试一番,重新决定那团灵焰的所有权;上回是因明逍子这个卑鄙小人使用阴谋诡计,钱某才不慎输了一招半式,这回看他还能耍什么样花招,钱某一定不会再次上当的!”钱姓大汉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 赵姓中年听此,苦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多劝,但似乎仍然不太看好钱姓大汉,暗暗地摇了摇头,低头品了品手中的灵茶,就将话题一转,谈起了即将开始的丹道讲法。 第五十章 冥尸宗来人 张迁没有再回到原来的洞府,而来到了山脚之下,找了一处无人的空闲洞府,将四门挪空阵布置在外,就转身入了洞府。 他先是将刚刚到手的数枚玉简挨个查看了一下,多是一些明逍子与散盟长老之间的谈话内容,都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对他有点用处的消息,就是知道了散盟那位客卿长老玄慈,将会在一个月后的传法堂讲授炼丹之道,他将此事默默地铭记在心,就看向了最后一枚玉简。 “咦?居然是枚经验玉简!”张迁惊喜的自语了一声,此玉简中详细的记录了明逍子从筑基初期突破到结丹初期的修炼经验,包括一些自身对火属性法术的心得体悟;此玉简的价值不亚于又收获了一件法宝。 “明逍子怎么会将修炼经验,详细的记录在了玉简之中?”张迁的心中有些疑惑。 其实张迁并不知道,做为散盟的外事长老,因需经常要传法讲道,所以每一名长老身上都会有那么一两枚修炼经验玉简或是法术经验玉简,为了方便随时拿来备课传法之用,没想到最后全便宜了张迁。 张迁仔细地浏览了一遍玉简,半日后,才不舍的放下玉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之色,但转瞬间又出现了更多的困惑神色,此玉简中的内容有些深奥,你只能看懂并吸收极小的一部分,其余的大部分,需要他以后再慢慢去消化。 单仅凭此玉简及之前他数次听道所得,张迁对主修功法后续的推演,已经有了极为丰富的积累,趁着现在文思泉涌,他索性就此闭关,开始了功法的推演,并在闭关之前放出了小燕子,告知其可以在洞府内随意活动,但决不能打扰到他,且设下一个月后将他叫醒的命令,就双眼一闭,开始了推演。 小燕子欢快的点了点鸟头,刚想鸣叫几声,忽然想起了张迁的命令,立刻将鸟嘴一闭,拍打着翅膀,围着洞府飞了起来;洞府之内虽然没有外面飞着舒服,但也比一直待在灵兽袋,那个鸟笼一般的地方强,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时间,感觉还能玩耍很长一段时日,就将白色的燕目微微一眯,有些惬意般的缓缓展翅,很是享受这般自由飞翔的感觉。 一个月后,小燕子准时飞到张迁的肩头,用鸟嘴轻啄了几下张迁的脸颊,只见张迁慢慢的睁开双眼,眼中仍是有些迷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微笑的抚摸了一下小燕子头上的羽毛,手掌一张,一枚三级妖丹出现在手中,正是从明逍子的储物袋中所得,小燕子白色燕目一亮,毫不客气地就将妖丹吞入了腹中,亲昵的向张迁的掌心啄了啄,就化成一道黑光飞回了灵兽袋中,默默地炼化妖丹去了。 张迁见此,微微一笑,此燕的修为本就到了二级妖兽的顶峰,炼化妖丹后,应该可以轻松突破到三级妖兽,想必遁速又会快上几分。 想到此回闭关的结果,他脸上的笑意又浓郁了几分,他已经将功法的筑基中期部分,一口气推演出了大半,相信只要再闭关一二次,就可以将中期部分全部推演出来;算了算时间,马上就是玄慈长老传法的日子了,估计到场的人应该会很多,担心抢不到好的位置,将笑意一收,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妆容后,就收了阵盘,遁出了洞府。 张迁的遁光刚停到传法堂殿外,就被人群数量震的心中大惊,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殿外的人流不下十余万人,这其中不光有修士,居然还有数量不少的凡人,全是来看热闹的。 张迁暗暗有些皱眉,有些后悔出来的太迟了一些,只能怪自己不懂一名高阶炼丹师讲道的影响力,尽管心中已经有所预料了,但还是过于低估了。 就在他有些为难之时,忽然神觉一警,神识扫向了前方二百余丈之外的四男一女,五名同样服饰的修士。 “是冥尸宗的人!木展身边的四名筑基期修士,应该就是其它四位五煞尸了?”张迁心中暗自想到,他已经换了一副面容,也不惧木展认出自己,心中镇定,动着听完讲道后再离开散盟岛的念头。 张迁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一现身之时,正在与木展四人传音交谈的一名俊逸青年突然停了话头,并有些惊异的扫了张迁一眼。 “怎么了金师弟?难到是找到了那人?”木展最先注意到了俊逸青年的异样,传音问道。 俊逸青年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在五人之间立了一个隔间罩,才悄悄用手指了指张迁,开口说道:“不错,找到了,通过从于师侄尸身中抽取的精血,做成的化血追因符探查,就是那名身穿蓝色道袍、面容普通的青年道士。” “金师兄,木师兄不是说那个人是一名冷面道士吗?此人看着也不像啊。”一名姿色有略些普通的青年女修疑惑的插言问道。 没等俊逸青年回话,木展苍老的面容上就露出一丝冷笑,恨声回道:“水师妹,此人既然是密罗门的传人,神通定然诡异之极,有些过人的易容之术很是正常,否则其早就会被本宗寻到,断了其传承,炼成魔尸了。” “呵呵,此人还真是狡猾,不仅更换了洞府,连容貌也换了,可能木师兄之前见的也并不是此人的庐山真面目;可惜就算此人再是狡诈,也绝对想不到,我们冥尸宗早在多年以前,就研制出了反制之法,只要不是毁尸灭迹,我们都可以通过尸体上的精血,制作出‘化血追因符’,来找到此人。”水姓女修媚笑了一声,虽然其资色普通,但似乎修炼了什么惊人的媚功,让其他四名男修眼神频频的扫向她,目光流露出一丝淫邪之色。 “好了,说的全是废话,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将此人引出岛外,我们伺机将他杀掉,然后赶紧回宗领赏!”此时,一名红发大汉似乎脾气最是火爆,不客气的打断了三人的交谈,此人也的确有些狂傲的资本,他在五人之中修为位居第二,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仅低于一直未说话的黄脸中年一头。 “哼!火师弟,不要以为突破了筑基中期,就可以不将我们这些师兄、师姐放入眼中,你的实力并不比我们强多少,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况且土师兄还未发话,又哪里轮到你来在这里发号施令?”水姓女子似乎对其颇为看不顺意,冷声的斥责了一句,一副并未将红发大汉放入眼中的样子。 “好!好!你个骚婊子,如果不服,我们就找个地方比划比划,看看你的实力是不是也像床上功夫一样厉害!”红发大汉受此女一激,立刻气的满面通红,在配上其一头红发,活活像一个猴屁股,甚是好笑。 就在水姓女子还要反唇相讥之时,一直未开口的黄脸中年低喝了一声,“够了!看看你俩像什么样子,真是丢尽了我们冥尸宗的脸面,像凡间骂街的泼妇一样,成何体统?木师弟,你接触过那人,一会儿,找机会去结交一下,探一探那人的口风;虽然化血追因符不会轻易出错,但也决不能搞出什么乌龙来,错杀此人事小,让大长老看低我们事大,几位师弟、师妹明白其中的道理?” 木展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连忙恭声说明白,五人又在一起低声商议了一番后,俊逸青年就撤掉了隔音罩。 张迁自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经被五人通过特殊办法感知到了,就在他与众人耐心的等待之时,一名身穿金袍的散盟外事长老从传法堂走出,并飞到空中,用法力将声音扩大,高声说道:“因此次前来的道友数量太多,经盟中几位客卿长老们商议后,决定开放堂中的‘须弥重峦阵’,所有欲听本次讲法的道友请依次入堂,交付灵石之后,就会被传送到阵内,并且为了感谢诸位道友前来捧场,此次听法的费用不变,仍是200块低阶灵石。” 这名外事长老的话音刚落,就见传法堂的殿门大开,数十名银袍管事服饰的修士鱼贯而出,井井有序的组织着一个个修士入内,并未出现丝毫的混乱场面。 而在传法堂顶层的一处足有数十里大小的阵法之内,近百名身穿金袍的散盟外事长老,全都正襟危坐,身处在大阵中央的一座高峰之上,在众人最前方,坐着一名身穿印有烈日、满月和祥云相交织的散盟标志的紫袍老者,正是此次的主讲人玄慈丹师,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个足有八尺多高的四足龙首丹炉,从炉内漂出一缕缕沁人心脾的青烟,闻上一口,头脑就会清明许多,让人心平气和,清除大部分杂念,使人更加专注。 在人群之中偏后的位置上,两名金袍修士正在偷偷的传音着。 “赵兄,明逍子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到场,他不会违背我们之间的誓约,独自一人前去取宝了?难到不怕被心魔反噬而死吗?” “钱兄,此种可能性不大,明逍子虽然心机深沉了一些,但若是没有你我二人手中的控制阵旗,他一个人根本打不开那处阵门,就更别提取宝了;据赵某推断,他很有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 “发生意外?难道几日前赵兄去安魂殿发现了什么?” “不错,赵某最近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而明逍子又迟迟未归,赵某担心事情有变,就去了一趟安魂殿,发现明逍子的魂灯居然已暗淡异常了,此种情况不是代表其性命即将不保,就是表明其被困在了某处绝境,才导致他的魂灯暗淡无光,我们要想办法尽快去救他。” “怎么救?我们连他的人在哪都不知道!” “从明逍子临走之前留下的线索来看,等讲法结束之后,我们就先从岛外的数十座辅岛先一一查起。” “唉!也只能先如此了,没有明逍子身上的那团灵焰,我们一时之间也根本找不到第二团灵焰,就无法破除那处禁制,取宝也就无从谈起了。哼!等救下明逍子,钱某一要夺走那团灵焰,当作出手救下其小命的报酬!” 赵姓中年见已经有修士进入了大阵,没有再继续传音,而是面露苦笑之色,暗暗地点了点头。 第五十一章 讲法惊变 张迁只觉得眨眼之间,就传送到了一处满是重重山峰的虚空之中,在重峰的中央,近百名散盟的外事长老恭敬的端坐在一名紫袍老者身后,看着老者身前的巨大丹炉,他心领神会的颔了颔首,找了一处离中央山峰不远的小山,盘膝而坐,耐心等待了起来。 很快,阵内各处山峰就坐满了人,粗略算来差不多有一万余人,多数都有筑基期的修为,还有不少结丹期的修士,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那五名冥尸宗的五煞使也来到了张迁所在的小山,并隐隐的将他围在中间,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呵呵,这位道友,今日听法的人多,道友不介意我们师兄妹几人和道友挤一挤,同处一山?”木展带着虚伪的笑容,走到张迁身边,客气的说道。 “看道友几人的穿着,应该是冥尸宗的同道,贵宗之人倒是很少出现在我们散盟岛,既然是客人,贫道自然应尽几分地主之宜,几位道友请自便。”张迁神觉已经示警,知道来者不善,心中警惕,表面上却作出一副主人的做派,假借了一丝散盟的威势。 木展面色微微一滞,似乎没想到张迁会如此厚颜无耻,居然以主人的身份自居,真当自己是散盟之人了?如果不是通过化血追因符知晓了张迁的根底,还真有可能被其给忽悠了。 木展脸上挤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既似是嘲讽张迁在这里装模作样,又似是愤慨张迁将他当傻子耍,也不再假客气,语气恻阴阴的说道:“道友既然如此好客,那一会儿讲法结束之后,可否随贫道几人移驾洞府,继续交流丹道啊?” 张迁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让木展心中一惊,不自觉得像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的看向张迁,却发现张迁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微笑的说道:“好啊,正好贫道也有些私事想与贵宗讨教一二。” 木展眉头微皱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向张迁一礼后,就回到了冥尸宗几人身边,其它四人也都将二人的谈话听入了耳中,水姓女修面露讶色的扫了张迁好几眼,似乎很是佩服张迁的沉着冷静,心中有些燥热,眼中闪过一丝妖媚之色,有种想将张迁捉到床上,好好的品尝一番的冲动;而红发大汗却一脸战意,感觉遭受到了挑衅,如果不是环境不适宜,早就出手试探了。 “木师弟,做的好,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只要这小子出岛,我们自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黄脸中年用赞赏的眼神看了看木展,传音对其说道。 “土师兄,此子如此可恶,且与师弟还有杀徒之仇,捉到他后,请将他先交给师弟拷打几日,以泄师弟的心头之恨。”木展咬牙切齿的传音道。 “好,为兄答应了,无论到时候此人是死是活,都会先交由师弟处理的。” “多谢师兄。” 张迁用神识扫向冥尸宗五人,见木展与他人正在默默传音说着什么,看向他的眼神暗含杀意,不用猜,一定是对他有什么阴谋算计,心中冷笑了一声,就将神识一收,看向了前方。 只见紫袍老者已经站起身来,用手一拍前方的四足龙首丹炉,丹炉的炉盖大开,一大团闪着五色彩光的灵液喷射而出,灵液飞到大阵中央的高空之中,忽然一阵剧颤后,爆碎成了细密的灵雨,散落向各处山峰。 “启灵水!居然是启灵水!”不知道是何人大喊了一声,就见众人一顿骚动,纷纷取出各种器皿,去接取空中掉落的雨水。 张迁脸色有些动容,启灵水他听说过一些传闻,据传此水对低阶妖族开启灵智极有用处,只需数滴此水,就可以大副提升二级以下妖兽的灵智,哪怕是凡人小童喝了此水,也会变的聪慧许多,可以轻松考取到“童生”的功名。 张迁虽然脑中回想着,但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慢,他默默运转《阴阳转气术》,将自身的法力暂时全转换成了水灵力,并将水灵力一催,在手掌中起了一个“水眼术”的小法术,大量水属性灵气在他的掌心汇聚成,变一个迷你的水眼,向周围散发出一道极强的吸力,将张迁所在山峰附近的雨水全部吸纳到了水眼之中。 “可恶!难道此人修的是什么水属性顶阶功法不成,怎么法术如此霸道?居然强过妾身的水引术”水姓女修一脸阴霾之色的说道。 她刚刚也认出了空中的雨水就是启灵水,心中一喜,她正愁手中的五煞魔尸智力过于低下,想尝试一下传说中的启灵水是否有用,第一时间就起了法术,她修的虽是《五煞天尸功》,但却是其中的水煞部分,在配合其水、木双灵根的过人资质,施放水行法术的威力,远胜其他四位五煞使。 “水师妹,此人既然是密罗门的传人,有些诡异的手段也是正常之事,就当此人是在替我们收取灵水,杀了此人之后,他身上的东西还不是任由我们来索取。”俊逸青年似乎很是关心他这位姘头,出言安慰起来。 “哼!就让他再多得意几日;还要多谢金师兄提醒师妹啊,嘻嘻嘻。”水姓女修恨声瞪了一眼张迁,收了手中的法术,然后媚眼如丝的看了俊逸青年一眼,身体微微向他靠了靠,暗暗地擦了擦俊逸青年的臂膀,杏口微张,向他的脸上轻吐了一口香气,令俊逸青年一脸沉醉,浑身的骨头都感觉轻了几量。 “哼!骚婊子!”红发大汉见此,心中有些酸酸的暗骂了一声。 张迁未理会几人不善的眼神,手中动作不停,很快,空中的雨水就在众人的齐力收取之下,全都收罗一空,居然没让一滴落到空处。 张迁欣喜的看着手中足有拳头大小的一团启灵水,将其收入到了一个小瓶之中,就听见紫袍老者高声道:“贫道玄慈,这些启灵水就当是贫道给诸位的见面礼;感谢诸位道友前来捧场,贫道不胜荣幸;贫道不才,对炼丹之道略有些心得,今日就与诸位道友分享一二,如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望诸位道友指正一二。” “玄慈大师过谦了!” “是啊,是啊,能听到玄慈大师讲法,才是我们的荣幸。” “对对,以玄慈大师的炼丹之术,在乱星海,若说是第二,又何人敢称第一?”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着,一个个均露出崇拜、讨好的神色,这里面的大部分人,并不是真心来听讲的,毕竟炼丹师职业可不是什么大白菜,门槛是极高的,他们中多数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结交这位大名鼎鼎的炼丹大师,好能够求得几颗灵丹,以用来精进修为;就此次最终算空手而归,能够听玄慈讲法,也会成为他们吹嘘的谈资,是件大涨脸面之事。 “哼!好大的口气,居然敢说他是乱星海第一?那又将我们星宫的东阳大师置于何地?”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吹捧之声,口气极不客气。 “东阳大师?!难道是星宫那位最近进阶的元婴长老——魏东阳?” “魏东阳!”张迁也心中默念了一声,这位可是名颇具几分传奇色彩的人物,此人早年是一个丹道大派的高徒,因遭派中修仙世家一脉之人陷害,被迫叛出了门派,并立誓要杀光此派修仙世家之人,因当年此人修为极低,无人在意其誓言,修仙世家还曾派人数次追杀他,但都被他侥幸逃脱;后来此人辗转到了乱星海的中心——天星城,在城中与一名星宫的长老之女相恋,从此就拜入了星宫,并凭其过人的炼丹资质,很快就在星宫站稳了脚根,一路过关斩将,于十年前突破了元婴期,成为了一名星宫长老。 魏东阳在成为星宫长老之后,立刻就邀请了几名亲近的星宫长老,一起杀上了那个丹道大派,丹道大派迫于星宫的威势,只能低头认栽,不仅交出了当年陷害此人的元凶,还主动灭了其满门,此段恩怨这才在其他几名星宫长老的调和之下画上了句号。 玄慈看向离他所在山峰最近的一座小山之上,一名身穿星空色锦袍,头带玉冠的蒙面修士,刚才的不和谐之声就是出自此人之口。 “道友不是星宫这人?”玄慈面露一丝诡异之色,一抬手,收了面前的丹炉,目不转睛的盯着蒙面修士道。 “什么?居然有上胆敢冒充星宫的人?!”,众人一阵窃窃私语,有些佩服蒙面修士的胆量,纷纷转首看向此人,而坐在此人身旁的数名修士,都略带惊慌之色的站起了身,躲去一旁,一副与此人并不相识的避嫌样子。 “嘿嘿,玄慈大师真是好眼力啊!贫道自负伪装之术都能骗过星宫之人,不知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蒙面修士被人道破了身份,并不紧张,仍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依仗。 “贫道自有独到的办法,道友冒充星宫之人到此,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玄慈并没有明确回答,而是反问道。 “嘿嘿,不想说就算了,贫道只是听闻玄慈大师炼丹之术闻名整个乱星海,想看看大师是否真的像传言中所说,不会是徒有虚名之辈?”蒙面修士笑嘻嘻的调侃道。 “大胆!!” “放肆!!” 没等玄慈说话,他身后近百名散盟的外事长老就站了起来,均是义愤填膺,想要动手将其拿下;玄慈却是一摆手,拦住了众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藏在背后的右手,偷偷的向大阵打了一个法决,面露凝重之色的问道:“道友是想试试贫道的身手嘛?” “不错,都说玄慈大师的炼丹术早已达到了高阶炼丹师的顶峰,只是一直困于没有八级妖丹练手,才迟迟无法突破到顶阶炼丹师;正好贫道手中有一枚八级妖丹,想请玄慈大师炼制一炉‘青霄丹’,不知大师可有把握?”说着,蒙面修士手中突然出现一枚鹅蛋大小的玄青色妖丹,张迁因离的相对较近,感应到妖丹上散发出一股惊人的妖气,虽然他并没有见过八级妖丹,但也不自觉得的信了几分。 “什么?此人居然有八级妖丹?真的假的?难倒此人是元婴期老祖假扮?” “青霄丹?那不是传说中可以精进元婴期修士修为的丹药吗?甚至听说因其药力过于强横,最好是有元婴中期的修为来吞服炼化此丹,才不会浪费其中的药力!” “道友不是在开玩笑?”玄慈看着刚刚飞到他身前的蒙面修士手中的妖丹,不确定的问道。 “嘿嘿,当然不是开玩笑,不过并不是在此地炼丹,而是需要随贫道去一趟外海。”蒙面修士突然收了妖丹,并随手一挥衣袖,向玄慈头上罩去。 “不好!此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要偷袭玄慈大师!” 第五十二章 妖威赫赫 玄慈看着向他罩来的衣袖,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轻叹了一口气,眼中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做什么反抗,就被蒙面修士收进了袖中。 蒙面修士似乎有些意外会如此顺利就收了玄慈,满脸笑意的看了看袖袍。 近百名散盟的外事长老在蒙面修士刚飞过来时就都站了起来,注意力都被其手中的那枚八级妖丹吸引了目光,没想到说话间此贼就收了妖丹,并向玄慈长老出手了,众人都一脸惊怒之色,前排的十余名外事长老修为最高,均有结丹后期的修为,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们将各自手中的法宝出祭,毫不客气的打向了蒙面修士,誓要将这名不将散盟放在眼里的贼人给轰死当场。 “嘿嘿,雕虫小技!”蒙面修士见向他袭来的十余件各色法宝,不屑地冷冷一笑,只见他身上只是几缕寒霜闪现,并未再做其余的动作,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十余件法宝此时已经打到了他的身上,并没有出现碎尸万段的惨人画面,而是各色法宝击打在其身时,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脆响之声。 “哼!”一股强横异常的气息从蒙面修士身上散发出来。 “元婴期修士!” “不对!是九级妖兽的气息!” 不知是何人大喊了一声,众人都大惊失色的纷纷开起了各种防御手段,离中央山峰较近的修士都架起遁光躲到了更远的山峰,此时众人心中都大骂散盟将讲法之地设在了阵法当中,使他们无处可逃。 张迁也是心惊胆战的飞离了所在山峰,躲去了大阵的最边缘,并暗暗尝试着大阵的威力,看能否破阵而出,不过和他报有同样想法之人不少,他身旁的一名结丹中期修士就率先动手了,只见他一张口,一柄飞剑法宝飞射而出,并狠狠地斩向了大阵的边缘,令人吃惊的是,大阵没有丝毫的波澜,飞剑就无功而返了,看其阴沉的眼神,想必刚刚已经用了全力。 张迁见此,也放弃了出手尝试的想法,此阵的威力远超他以前所见,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守御之能却极强,如果找不到阵眼,或不精通阵法,就只能凭修为强行破阵了;但他若是有那样的惊人修为,又何必逃跑呢。 就在场面一度有些混乱之时,散盟中一名修为最高的外事长老忽然高喊了一声,“大家不要惊慌,我们一起出手,只需将此人暂时拖住片刻功夫,盟中的数位客卿长老就会赶到,到时候此人就插翅难飞了,所有出手帮忙阻拦之人,事后盟中都将会发其一笔丰厚的灵石报酬!” “哼!聒噪!”蒙面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原来乌黑的眼眸变成了蓝瞳灰睛的妖异之色,身影一动,闪电般遁到了那名修为最高的外事长老身前,在其惊骇的目光之中,一只长满雪白色鳞片的利爪,一瞬间就抓破了其丹田,并顺势掏出了一枚核桃大小的碧色金丹,将其一把吞入了腹中。 “这金丹的滋味虽然远不如元婴的滋味美妙,但也算是世间难得的佳肴了,真想多品尝几番啊!”蒙面修士面带回味之色的舔了舔嘴唇,一抬首,看向面前近百名结丹期修士,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味的大餐,一副非常眼馋的样子。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如果被岛上的元婴期修士堵住就麻烦了;哼!算你们走运!”蒙面修士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饱餐一顿的念头,震飞了想要上前阻拦的几名不知死活的人类修士,一提全身的妖力,有如离膛的炮弹一般,向大阵的虚空飞去,欲要破阵而走。 “不好,此妖想逃,诸位长老快随贫道一起出手,用阵法之力困住此妖!”另一名近乎结丹后期顶峰的中年道士,面露悲愤之色的扫了一眼死去的好友,向身旁的其他外事长老大喊了一声,就取出一件控制阵旗,将之全力一催,空中悬浮的一座山峰一阵剧烈的晃动,将停留在上面的修士全都抖飞到空中,山峰一声轰鸣的巨响之后,爆裂成数万块大小不一的巨大岩石,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了蒙面修士。 其他外事长老听到中年道士的提醒后,也都醒悟了过来,每人手中都出现一件阵旗,用法力催动了起来,只见空中同样的一幕出现了,近百座山峰全都抖落了其上的修士,并纷纷爆碎了开来,一时之间,虚空之中布满了巨石,仿佛乌云蔽日一般,周围的光线都暗了许多。 张迁所站立的大阵边缘处的山峰也没有幸免,他被其震飞之后,就满脸骇然之色的看向空中。 只见数百万块巨石连番冲撞向蒙面修士,一开始蒙面修士还不太在意,将近身的数百块岩石击的粉碎,但随后的巨石数量实在太多,他的动作尽管不慢,仍是被海量的巨石击打的气血翻涌;这些巨石并不是普通的岩石,每一块都有阵法之力的加持,再集合众多结丹期修士之力,每块巨石的力道都不下千钧,没等蒙面修士做出什么其它反应,海量巨石就重新组成了一座巨山,将其镇压在了山腹之中。 来听讲法的修士见散盟的一众长老,居然将那名疑似九级妖兽的蒙面修士给镇压住了,都面露大喜之色,一小部分人都将遁光停到了散盟长老的近前,一边感激的上前攀谈,一边面露震撼之色看着眼前的巨山,大部分人仍然非常畏惧九级妖兽的威势,躲在一旁暗暗戒备着,毕竟妖兽一旦突破了八级,智力就几乎与常人无异了,且以其远超修士的强悍妖身和各种天赋神通,可以稳压同阶元婴期修士一头;若是碰到如蛟龙、鸾凤、玄龟等天地灵兽,神通还要再强上三分,可以越阶挑战高一级的元婴期修士。 这名蒙面修士疑似九级妖兽,神通相当于元婴中期修士,在元婴后期大修士不出手的情况下,足以在乱星海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这也是此妖有持无恐的依仗。 “请大家速向盟中发出几道求援符,我们因需全力维持阵法之力,以防止此妖脱困,抽不出多余的法力向盟中求援;大家动作一定要快,此妖正在山中极力的反抗,我们可困不住此妖多久了!”那名中年道士打扮的散盟长老焦急的向身旁的众人大声喊道。 其身旁的几名也有结丹期修为的听客连忙点了点头,慌张的取出数枚传音符,匆忙地向其内说了几句求救之言,刚要将它们抛出,一道振奋人心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方贤侄,出了什么事?我们接到了玄慈道友的传音符,就火速的赶来了;玄慈道友的人呢?你们怎么动用了‘须弥重峦阵’的全部威能?不知道如此做之后,大阵可就要报废了吗?” 只见阵光一闪后,五名同样身穿客卿长老服饰的紫袍修士传送进了大阵,五人的身上均散发出令人心惊的强大气息,为首说话之人,具有元婴中期的强大修为,是名银发老道,一副慈眉目善的样子,其余四人,也均有元婴初期的修为,正是散盟驻守在总部的其余客卿长老。 近百名外事长老见到盟中数位客卿均已到场,全都暗松了一口气,中年道士面露大喜之色的恭声回道:“启禀孙长老,讲法还没开始就出了大变故,一名疑似九级妖兽的妖修隐藏在听法的修士之中,突然出手捉去了玄慈长老,并击杀了欲要阻拦它的王华长老,晚辈不得已之下,才与诸位外事长老们共同激发了此阵的全部威能,暂时困住了欲要逃跑的妖修。” “哦?真的是顶阶妖兽出现了?我们在来的路上远远的感应到了一丝浓郁的妖气,因阵法的遮蔽,感应并不明显;现在近距离感应,的确是九级妖兽的气息,并且此妖的修为已经到了九级妖兽的顶峰,就快要出突破十级了,如此修为的大妖怎么会出现在内海?难到仅是为了捉走玄慈道友?”孙姓老道面露一丝惧意,疑惑地看向了身边其余的四名元婴期修士,皱眉问道。 其余四名紫袍客卿也一脸困惑之色,若不是此妖的气息做不得假,他们根本不信内海会出现如此大妖,就在几人暗自商议对策之时,眼前的巨山忽然一阵巨颤,似乎再困不住里面的妖修。 “不好!孙长老,我们的法力有些不继了,此妖马上就会脱困而出,还请几位长老出手斩杀此妖!”中年道士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从巨山中传来,阵内所有修士均感到体内气血一阵翻涌,面上闪过血红之色,筑基期等中阶修士均是面色大变,仿佛下饺子一般纷纷从空中坠落而下。 结丹期修士要稍好一些,尽管遁光也是不稳,但用法力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在空中调息了十数息之后,勉强稳住了遁光。 而五名元婴期修士仅是身体轻颤了一下,就脸色有些凝重的看向了巨山,神识紧紧的锁定着突然又浓郁了数倍的惊人妖气,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近百名外事长老受龙吟之声的影响,法力不由得一顿,使阵力出现了片刻的停滞,众人只觉得空间仿佛都撕碎一般,再次一声震耳的龙吟之后,巨山爆裂成无数片细小的碎屑,大量岩灰散去之后,一只足有数十丈长的雪白蛟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冰蛟!居然是只九级冰蛟!!!” 第五十三章 退妖 张迁面露惊骇之色的定了定身形,他因修炼了《易筋经》的缘故,倒不像其它筑基期修士一样不堪,只是默运法决,身体晃了晃就神色如常了,但他为了不引人注意,仍是装出一副身体不支的样子,和其它筑基期修士一样,坠落到了地面上,双眼惊慌的看向了空中的冰蛟。 他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蛟龙的样子,与前世影视上看到的略有不同,此蛟通体晶莹剔透,身上的的鳞片仿佛水晶一般,美轮美奂,浑然天成好似冰雕,透露着几分自然之美;两只蛟爪上的鳞片却是雪白之色,散发出摄人的寒光,蛟首上长着一个雪白的独角,足有二丈余长,满口锋利异常的尖牙,上下咬合着;张迁暗暗比对了一下,他的身体还没有此蛟的一颗利齿大,如果被其吃掉,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够塞牙缝的! “可恶的人类,居然胆敢用阵法困住本使,本使要将你们全都杀死,以答谢此恩!”冰蛟已经出离了愤怒,蛟眼中冒着恼怒异常的凶光,口中鼓起,刚要喷吐出什么厉害神通之时,就听到一声厉喝传来。 “妖孽!休得张狂!所有盟中外事长老听令,速速结成‘惊雷伏妖阵’,配合贫道几人一起降伏此妖!”孙姓老道见冰蛟居然敢如此目中无人,欲要当着他们元婴期修士的面杀人,根本未将他们放在眼中,真是孰不可忍。 近百名散盟外事长老听见客卿长老传令后,全都面容一肃,将手中的控制阵旗一收,每人手中又出现一个白色阵盘,众人将阵盘用法力一催,就全都隐没了身形,同时,冰蛟数十丈的蛟身周围突然出现了数百条黑色锁链,锁链上闪着青色的雷光,将刚刚挣脱出来的冰蛟,再次锁困了起来。 “啊!啊!好痛!”冰蛟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雷击剧痛,蛟首变的更加狰狞,尽管身上的鳞片并没有破损,但锁链上的青雷仿佛如同天雷一般,可以轻易地穿透鳞片的阻挡,直达脏腑深处,让它有种痛不欲生之感。 冰蛟见暂时挣脱不出雷锁的束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将蛟口一张,向缠绕在身的雷锁之上,喷出一大口冰霜雾气,冰雾很快将其身上的雷锁全部冻结了起来,只是上面的雷光仍有些顽强,并没有立刻被冰冻住,与冰霜雾气相互缠斗在一起,一时之间不分胜负的样子。 而隐藏在阵法之中的近百名外事长老却并不好受,受锁链的影响,人人的眉间都感染了一丝寒霜,为了抵御入体的寒气,使本就所剩不多的法力更加贫瘠了一些,数十名只有结丹初期境界的长老,早已经法力不支,一边狂吸手中灵石的灵气,一边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但看他们仍是一副牙关紧闭的样子,绝对坚持不了多久。 孙姓老道等五名元婴期修士没有错过如此良机,见冰蛟暂时被困住,立刻动用了各自的手段,只见孙姓老道一张口,一对银色鸳鸯钺法宝飞射而出,在其法力一催之下,瞬间涨到数丈之巨,发出一股惊人的灵气波动,远超结丹期法宝的威力,犹如死神的镰刀一般,向冰蛟的两眼斩去,孙姓老道也是名身经百战之人,深知蛟龙之体强横异常,而冰蛟的妖体还要胜过普通蛟龙三分,寻常的元婴期法宝,一时三刻根本破不开此蛟的防御,故他欲先攻击其妖身的薄弱之处——蛟眼,想将其妖体打出一个缺口,接下来击杀此妖就会容易许多。 其它四名紫袍客卿长老也是各显神通,他们几人一看就是常年相互配合,动作非常的默契,其中两人分别取出一柄飞剑和飞刀法宝,凭借着法宝的灵活性,将宝物缩小了数倍,趁着冰蛟吐息之间,将其送入了蛟口之中,从里面大肆破坏起来。 第三名紫袍客卿,似乎颇为擅长法术的运用,并未动用什么法宝攻敌,而是吐出一个碗口大小,珍珠一般的宝物,口中默念法决,很快,从珍珠法宝之中,吹出了数百道疾风,冰蛟根本无法作出有效的闪避,就被疾风笼罩了妖身,虽然鳞片抵挡住了大半风力,但从鳞片之间的缝隙之中,仍有小部分风力透过了鳞片的阻拦,钻进了妖身之中,让冰蛟发出阵阵痛苦的哀鸣。 最后一名紫袍客卿与其它四人手段均不一样,修的居然是一身魔功,只见其人身上魔气大涨,脸颊及周身之上布满了怪异的黑色魔纹,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刀出现在手中,脚上黑色遁光一闪,闪电般出现在蛟首之上,口中发出数声癫狂的笑声,就将漆黑的长刀狠狠的扎向了蛟首。 冰蛟被五人各自的神通逼迫的有些狼狈,如果没有被雷锁困住,它可以凭借着强横的蛟体和高深的修为,与五名同阶的人类修士激斗一番,甚至可以击杀一两人;但此时十成实力用不出一半,只能被动挨打,令此蛟心中憋闷异常。 “嗷!嗷!嗷!”冰蛟再次发出数声龙吟之后,身体瞬间缩小,变成了半人半蛟的形态,趁着近百名结丹期人类被龙吟之声影响的片刻间隙,再次一口冰霜喷出,压过了锁链上的雷光,身体再一爆涨,将冻住的锁链震碎成数断,一下子挣脱了出来,然后双眼一闭,挡住了银色鸳鸯钺的连斩,并一爪将其拍飞,另一爪握拳,拳头上射出数十道寒光闪闪的冰锥,打向了再次朝它头上袭来的手握长刀的紫袍魔修,使其不得不停下遁光,化攻为守,闪躲着飞来的冰锥;看到暂时将其逼退,冰蛟口中一鼓,吐出两块巨大的坚冰,只见坚冰之中冰封着一剑一刀,正是其中两名紫袍长老的法宝。 “好好好!你们人类还是如此不要脸皮,只会耍些卑劣的手段围攻;此仇本使记下了,你们最好祈祷不要在外海被本使撞见,否则本使定会召集所有同族,将你们冻成冰雕,并刻成地砖,永世被我们蛟龙一族踩在脚下!”冰蛟感应到凭其目前状态,无法在五名同阶人类手中讨得胜算,撂下一段狠话之后,就向已破的大阵之外飞射而去。 “妖孽休走!将玄慈道友还来!”孙姓老道等几名元婴期修士见刚刚大占上风,本是想一鼓作气,将此妖灭杀,毕竟落单的八级以上妖修可不常见,更何况还是只少见异常的冰蛟,蛟龙全身是宝,光是蛟丹和蛟魂,就足以让元婴期修士为之拼命了;只是没想到此妖居然狡诈的通过变化身体,挣脱了惊雷伏妖阵的束缚,并逼退了他们的法宝之后,逃的毫不犹豫。 孙姓老道简单的向方姓中年道士交代了一句之后,就与其它四名紫袍客卿架起遁光,向逃跑的冰蛟追去。 张迁看着已经结束的大战,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他是真担心元婴期修士的战斗会波及到自己,那样他的小命也难保,死了也是白死。 “让诸位道友受惊了!此回是本盟失察,没有甄别出此妖,让其混入了听法的修士之中,等孙长老他们归返后,我们会主动向几位客卿请罪;受此变故,此次讲法也无法再进行下去了,不过万幸的是,诸位道友并没有什么伤亡;为了补偿诸位,此次讲法诸位所缴纳的灵石,将会如数退还;并且每名参加此次讲法的道友,可以得到一次听取讲法的机会,时效就以一年为期。”方姓中年道士很会做人,仅凭短短几句话,未付出丝毫代价,就让在场的听客们,消除了心中大半的不快,反倒是要感念散盟很讲情义。 果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说什么,高兴的向为首的方姓中年道士一礼后,就陆续地离开了大阵,重新来到传法堂的一楼,从一名银袍管事手中领回了200块低阶灵石,并且每人领到了一个听法的凭证令牌。 张迁由于之前躲的较远,排在了离开人群的最后,当轮到他时,已经是一柱香之后了,就在他刚将退返的灵石和凭证收入储物袋时,只觉空中灵光一闪,五名客卿长老重新出现在了传法堂内,见他们一脸阴沉的样子,想来结果并不如意;他没有触其霉头的意思,快速将储物袋一收,就要抬步而走,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他。 “小友请留步,不知道小友是哪位名师座下?” 第五十四章 天上掉馅饼 张迁面色一变,寻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居然是那名有元婴中期修为的孙姓老道,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张迁的心脏立刻提了起来,他刚刚忽然感觉一道强横异常的神识扫向了他的周身,好在神识的主人并没有恶意,否则,他此时就不能神色如常的站在这里了;其它四名元婴长老微微有些意外,也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看向张迁,并用神识毫不客气地在他的身体上下扫视了一番。 张迁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表现的平静一些,恭敬的如实回道:“晚辈仅是名散修,并无什么师承。” 孙姓老道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一分,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张迁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小友贵姓啊,你的易容之术倒是不凡,是通过脸上那件面具法器做到的?” 张迁心中有些惴惴,露出讪讪的神色,只见他面容一阵模糊,恢复了原貌,并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法器,急忙解释道:“晚辈名叫张迁,不是有意想隐瞒身份,只因晚辈前不久得罪了冥尸宗之人,为躲避仇家,方便在贵盟行走,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望诸位前辈海涵!” “呵呵,原来是张小友,张小友不必紧张,老道并没有诘责你的意思;只是刚刚用神识探查到小友的神识不弱,远超你当前的修为境界;不知小友是神识天生就远超常人,还是后天修炼所为?”孙姓老道没有追究张迁隐瞒身份之事,反而打探起了他神识强大的秘密。 张迁心中大惊,原来此老怪是探查到了他过人的神识强度,以为他修炼了什么强大神识的功法,起了觊觎之心?他暗暗的猜想到。他本想说些神识天生如此的谎话,但看此老怪睿智的眼神,暗自苦笑了一下,老实的回道:“晚辈并不是神识天生如此,而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哦?特殊的手段?不知张小友可否告知老道?老道愿意用一些灵器、灵丹等宝物与小友交换,若张小友不愿,老道也可以给你一大笔灵石,绝对不会让小友吃亏的。”孙姓老道一脸惊喜之色问道。 张迁略一犹豫,露出一副苦笑之色,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件暗黄的小钟出现在手中,双手将之向前一托,恭声道:“此宝名叫迷魂钟,是晚辈在花楼的一处分楼所购,此钟所发出的声波可以对低阶修士迷魂数息,晚辈无意间发现此宝对神魂有一定的锤炼作用,所以就一直在炼气期时用此钟锤炼元神。不过晚辈突破筑基之后,此钟就对晚辈没有用处了,既然前辈喜欢,就将此钟赠予前辈。” 孙姓老道面色微微一滞,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此种结果,他看了看张迁手中的迷魂钟,还是有些不甘心,向其一招,将迷魂钟招到了手中,用神识仔细地查验了一番,的确如张迁所说,此钟只是件顶阶法器,威能有限,对他根本无丝毫用处,有些郁闷的又将小钟抛回给了张迁,认真的盯着张迁看了好一会儿,才叹声道: “哎!看来是老道想差了,以为小友有什么修炼元神的功法呢;此钟对老道没什么用处,还是还给小友。” 张迁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收了小钟,脸上却露出遗憾之色,似乎很是埋怨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就小心翼翼的低头站在了一旁。 其它四名元婴期客卿都面露恍然之色,他们是知晓孙姓老道一直在研究炼神之法的,前段时间听说已经有了一些进展,难怪会对神识强大之人如此上心。 其中那名魔修客卿似乎也想凑一凑热闹,用感兴趣的眼神看向张迁道:“小子,你的肉身修炼的不错,可是修了什么炼体功法?” 张迁听后刚放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脑中急转,不加思索的说道:“晚辈未入仙途前,曾是一名凡人武者,身上有些不入流的笨功夫;踏入仙途后,因心中不舍武功就此荒废,所以就抽空学了一点炼体功法,只能在炼气期时耍耍威风,对上筑基期同道,根本不够看,让前辈见笑了。” 张迁曾见过此人出手,看其当时挥舞长刀法宝,与冰蛟近身缠斗的场面,就猜到了此人定是精通炼体术,故是尽量将自己的炼体之法贬低的一无是处,并悄悄的运转《阴阳转气术》,将大部分内力都转化成了法力,只将内力浓度维持在普通绝世高手的水平。 “嘿嘿,刚刚老夫查看了一下,你小子的资质极差,居然能修炼到筑基期,看来也福缘深厚之辈;不过你小子居然敢尝试走法体双修的路子,是决定自暴自弃,此生不想结丹,只在筑基期逞威了吗?”魔修客卿一脸玩味,一副不太看好张迁的样子说道。 张迁装出一副被其说中了心事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说道:“唉!晚辈又何尝不知,若非晚辈略懂些丹道之术,根本修炼不到筑基,只是到此境界之后,深感进阶之艰难,早已绝了结丹的心思,此生只想在筑基期蹉跎了,所以就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学了一点。” 看着五名元婴期修士一脸感同身受的样子,似乎联想到了自己作为低阶修士时的艰辛,一时之间都有些默不作声,张迁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如果不是非常确定自己前世是名外科医生,他都有些怀疑自己前世是个演员了!难道是前世看的影视剧太多了?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表演?张迁只能如此在心中安慰自己。 “嘿嘿,张小子你也不用如此悲观,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小子不如你就此转修魔功,老夫走的也是法体双修的路子,看你小子还算顺眼,正好还缺一个使唤的弟子,你小子又没有什么师承,以后就跟随老夫。”魔修客卿回过了神,再次上下打量了张迁一番,似乎对他很是满意,出言吩咐道。 张迁听后面露惊愕异常的神色,根本没想到魔修客卿会如此一说,他的无论是资质还是修为,都没有资格做一名元婴期老祖的弟子,难道是此老魔对他另有所图?张迁心中恶意的想着,一时之间竟傻愣在了原地,没有回复。 传法堂内的数名银袍管事,见元婴长老居然想收一名筑基期小修士为徒,都露出嫉妒之极的神色,暗叹张迁的狗屎运,恨不得代替张迁,被收的是自己。 没等张迁回话,孙姓老道却是脸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带一丝心焦的笑着阻拦道:“呵呵,司马贤弟还是这般急性子,为兄本也有收下此子为徒的打算,没想到一时犹豫,竟然让司马兄给抢先了,我们还是有个先来后到;张小友,老夫也不隐瞒你,小友过人的神识,比较适合修炼老夫最近研究的一种炼神之法,不过此法还不太完善,需要小友帮老夫先行试验一番,如果小友能答应,老夫可以破例收你为记名弟子,最重要的是,老夫修的可是道门正宗的炼气之法,无需小友转修什么魔功,有信心让小友有生之年,一窥金丹大道的风采。” 孙姓老道话音刚落,殿内的数名银袍管事就是一阵骚动,有一两人甚至已经惊呼出声了,他们实在看不出来张迁哪里过人,居然可以让两名元婴期修士争相抢着收徒,张迁都不用抬眼去看,就感到了数双吃人般的眼神盯着他,眼中的妒火,隔着数丈之远,都能清晰的感应到。 其他三名元婴期客卿,则是一脸看热闹的神色,很是好奇这名撞了大运的小修士的选择,张迁不敢让二人等待太久,心中有些慌乱,不知道做何选择,忽然心中一动,用神觉偷偷的感应了一下,尽管很是微弱,但仍是在魔修客卿身上感应了一丝危险,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第五十五章 拜师与乱起 “晚辈感谢司马前辈的厚爱,但晚辈自觉在炼体之上的天赋一般,担心落了前辈的威名,而魔功虽然强横异常,但晚辈心中仍是非常不舍多年所修的道门功法,只能愧对前辈的赏识了,请恕晚辈不识抬举;晚辈三思之后,还是决定拜在孙师的门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张迁装出一种非常痛心的神色,委婉的拒绝了魔修客卿,但他不敢有丝毫小瞧魔功的意思,只能贬低自己不够格,然后又换成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向孙姓老道躬身而拜。 “嗯?你小子的胆子不小,居然敢拒绝老夫!就不怕走不出这传法堂吗?”魔修客卿的脾气果然不太好,他一名元婴期修士,如果放出欲要收徒的风声,一定会有无数中、高阶修士争破头皮想要拜入他的门下;他此回主动屈尊收一名小小筑基期修士为徒,居然会遭到拒绝,让他这名元婴期修士的脸面往哪搁? “呵呵,司马贤弟莫气,散盟之中兼修炼体之术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近万人,何必非要盯着小徒不放;请贤弟放心,如果盟中找不到合适之人,为兄也会为你在其它散修之中寻觅,想必以乱星海散修的基数,定会找到一名让贤弟满意的高徒。”孙姓老道见张迁最终选择了自己,脸上露出一副胜利的笑容,微笑的向张迁略一颔首,接受了他的拜师,就立刻出声替他解围道。 魔修客卿听后,翻了一个白眼,心道:要不是你这老匹夫横插一脚,老夫早就收下此子了。 他心中有些郁闷,但为了争回些脸面,仍是有些不甘心的对张迁劝说道:“张小子,你可想好了,老夫目前可没有弟子,拜入老夫门下,你就是老夫的衣钵传人,老夫会尽心指点你;而孙兄可是已经有了数名弟子,并且都有结丹期的修为,你在其门下修为最弱,过的可不会太舒服,哪有在老夫手下逍遥自在?” 尽管魔修客卿说的漂亮,但张迁心中还是更相信自己的武道神觉,哪怕危险性不大,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魔道修士本就多是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之辈,更何况修炼到了元婴境界的顶阶魔修,受魔功的影响更深,性格之中多是含有一些暴虐、残忍的因素,他可不想整日担惊受怕。 而孙姓老道虽然弟子众多,但对张迁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想必其也不会在他身上放太多的心思,张迁巴不得孙姓老道态度消极,最好对他进行放养,他身上的秘密才可能长久留存。 张迁苦笑了一声,刚要说些抱歉之类的婉拒之言,孙姓老道就再次替其开口回复道:“嘿嘿!贤弟此次可是打错了算盘,为兄的炼神之法还从未传授他人;小徒虽只是一个记名弟子,但为了完善功法,为兄会认真教导他的;若炼神之法真能完善,为兄自然也要领贤弟的一份人情,到时候会与贤弟共享硕果的。” “哦?此话当真?”魔修客卿听孙姓老道如此一说,立刻就来了精神,很快改变了初衷,对张迁是否拜在他的门下,一瞬之间就不在意了起来。 “呵呵,自然当真,炼神之法的创造,几位道友都有出力,自然少不了几位道友的好处。”孙姓老道微笑的点头道。 其它三名看热闹的客卿一听也有他们的份,都露出喜色,连忙抱拳向孙姓老道致谢,且每人为了庆贺他又收了一名佳徒,各取出一件宝物交给了张迁,作为贺礼。 张迁看着手中的三件宝物,面露大喜之色,口中忙说着受之有愧之类感谢话;就开心的看向了手中的宝物,一柄顶阶灵器的银色飞剑,上面刻有数百只银翅虎头的怪蜂,他隐约能听到飞剑发出阵阵蜂鸣之声,头脑忽然感到略微有些昏沉,心中骇然,不愧是仅次于法宝的顶阶灵器,只是少许余威,就能影响到他。 另外两件宝物是一个小塔样的符宝和一张罕见的四级法术符箓——风潇万刃符,张迁欣喜的把玩了一会儿,就将之都收入了储物袋中。 “张小子,老夫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好在你选择了孙兄,也算是我们散盟之人了,名义上,仍要听从老夫的领导;此玉简中有老夫的一些炼体经验,你拿去,不要浪费了你的炼体天赋。”魔修客卿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略带遗憾之色的看了张迁一眼,就将一个黑色玉简抛给了他,嘴上不服输的说道。 “多谢前辈,晚辈定然不会舍弃炼体之术的。”张迁将黑色玉简小心的接到了手中,用神识简单的扫视了一下,就将其收入起来,作出一副过后再仔细品读的神态。 孙姓老道见魔修客卿没有再继续纠缠,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一个带有散盟标志的白色令牌交给了张迁,并温声道:“张迁,这枚散盟令你留好,它不仅是你以后的身份令牌,还有诸多妙用,你回去再细细研究,三日之后,到岛上灵脉顶峰的客卿殿中来找为师,去。” 张迁听后,连忙恭声说“是”,向五名元婴期前辈一礼后,就在数名银袍管事嫉妒的目光之中,离开了传法堂。 “孙兄,那名逃走的冰蛟,最后居然使出了星宫独有的遁术——星云遁,再加上此妖之前就伪装成一名星宫之人,难到它真的与星宫有什么密切关系不成?”那名擅长运使法术的元婴客卿,见到没有了热闹可看,就将话题再次引到了冰蛟身上,面带疑惑之色的问道。 “呵呵,周贤弟加入本盟的时间略晚,星宫的一些辛秘可能有所不知,星宫的那名大宫主已经闭关一百二十余年了,以其所剩不多的寿元,如果不能突破化神,仅凭冷月宫主一人统领乱星海,可是有些孤掌难鸣啊!”孙姓老道并没有回答周姓客卿的问题,而是将话题引到了乱星海的统治者身上。 “嘿嘿,老夫在叛出宗门之前,就曾经听大长老提起过,魔道与正道欲有重组逆星盟的念头,再现万年前的辉煌!”魔修客卿也插言说道。 “逆星盟?小弟听说过一些传闻,据说当年可是威震乱星海的顶级组织,曾经差一点就灭了星宫,统治乱星海了!不过最后好像是一名来自遥远大晋的神秘修士,力挽狂澜,杀了乱星盟的盟主,才使星宫渡过了那此灭门之灾。”周姓客卿一脸回忆之色的说道。 “周贤弟说的不错,那次劫难之后,星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威势,甚至万余年来又出现过一两名化神期修士,不过正所谓盛极而衰、天道有轮回,此次星宫又到了命运更迭的关键时刻;如果能顺利渡过,自然会再次续命,迎来下一个万载伟业,但若是渡不过,也许就是第二个逆星盟,数万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从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孙姓老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淡声说道。 “孙兄说了这么多,又与那只冰蛟有什么关系?”周姓客卿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道。 “当然与为兄接下来所说之事有关,星宫统治了乱星海如此多年,自然人才辈出,宫中有不少的能人,就在前不久,星宫的一名元婴中期长老,侥幸突破了后期,仅有四百余岁;周贤弟可是明白其中的意义?”孙姓老道又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并面色郑重地看了一眼周姓客卿,反问道。 “什么?孙兄此消息可是准确吗?我们乱星海,居然又有人突破元婴后期了?并且还如此年轻?”周姓客卿声音微颤的说道,带着震惊、不信及一丝恐惧的复杂神色,看着眼前这名散盟的定海神针。 第五十六章 星宫之危 “走,正好几位贤弟都在,为兄刚得到几坛劣徒送酿制的沐阳酒,去为兄的洞府之中,我们一边畅饮,一边详谈。”孙姓老道谨慎的扫了眼四周,向其它四名客卿邀请道。 “哦?可是于仙子的沐阳花又成熟了吗?嗯,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我们师兄弟二人一定要品尝一番。”一直没说话的两名客卿长老脸色微喜,其中一名浓眉大汉高兴的说道。 其他两人也是一脸意动之色,点了点头,最后五人就化成五道遁光,消失在了传法堂,只留下一脸恭送之色的数名银袍管事,他们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彼此,都轻叹了一口气,兴致缺缺的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之上。 一座灵气极为浓郁的洞府之中,一口足有数丈大小的巨型灵眼之泉位于洞府的中央,无时无刻不在喷吐着大量的灵气,刚离开传法堂的五名散盟客卿,就围坐在这口巨型灵眼之泉旁边,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大酒杯,杯中碧绿色的琼浆,正散发出一股清新飘逸的酒香,仅是闻上一口,就不禁令人有些迷醉。 “真是好酒啊!就是产量太少了一些,有些不够解馋,还是孙兄有口福啊!收了一位酿酒大师为徒。”浓眉大汉将杯中之酒一饮而进,露出一脸回味之色的说道。 “呵呵,几位贤弟若是喜欢,一会儿走时就带走一些,不过每人仅限一坛,为兄手中也只有十坛而已,平时都舍不得品尝,此回为了招待几位贤弟,可是一次就拿出了大半珍藏,下回几位道友再来洞府作客,可没有这种待遇了。”孙姓老道淡笑了一声,装出一副大出血的样子,肉痛的说道。 “嘿嘿,孙兄就不要在这里与小弟几人演戏了,谁不知道于仙子是出了名的尊师重道,孙兄只要张张口,此美酒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魔修客卿似乎仍是有些意难平,不客气的拆台道。 “司马贤弟可是冤枉为兄了,为兄手中真的就只剩这些了,下次再来,就只能拿些普通灵茶来招待贤弟了。”孙姓老道一脸哭笑不得的神色,佯装愤然的说道。 魔修客卿听后有些怀疑,还要再说些反驳之言时,就听周姓客卿插言道:“二位兄长,灵酒之事可以一会再谈,刚刚孙兄说的可是真的,星宫的那位新进大修士,真的只修炼了不到五百个春秋?” “自然是真,前不久,为兄收到了来自星宫的飞剑传书,邀请本盟的几位客卿参加十年后在天星城举办的大修士大典。”说到正事,孙姓老道收起了玩笑之色,正容的回道。 “大修士大典!乱星海已经有数百年没有举办了?看来此回乱星海的几大势力又要重新洗牌了;不过话说回来,算上那位闭关的大宫主,星宫已经有了三名元婴后期大修士,哪怕那位大宫主突破化神失败,星宫的领导地位也不会被动摇了。”周姓客卿有些唏嘘的感叹道。 “嘿嘿,周贤弟此言差矣,那名新进大修士修的是星宫六大传承秘典《周天浩宇决》,故人送道号‘浩宇上人’,据说神通并不弱于冷月宫主,以及魔道的血阳魔尊等老牌的后期大修士,他已经被半数星宫长老推举为‘星宫大长老’一职了,而那位冷月宫主却迟迟没有表态,几位贤弟可是明白其中含义?”孙姓老道微眯双眼,脸色略显凝重的问道。 “星宫大长老?此职位星宫以前可从未设立过,难倒目前星宫的内斗已经明面化了?”从未开过口的一名大耳朵客卿,略带一丝不安之色的急忙问道。 “不错,目前星宫已经分成了两派,分别是以冷月宫主为首的星宫正统‘宫主派’,和以浩宇上人为首的‘长老派’,双方近几年一直在明争暗斗,已经有了分裂星宫的趋势。”孙姓长老神色忧虑的说道。 其他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因话题突然有些沉重,好长一段时间无人再开口,刚入嘴的美酒也一下子感觉索然无味了起来。 散盟虽然看似强大,但其实一直都是在星宫,以及正魔两道等几大势力之间,夹缝中求存;乱星海太平之时,散盟的日子过的倒也滋润,几大势力为了拉拢散盟,都会卖其几分薄面;但真到了战时,散盟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会首当其冲,被要求站队,稍有不慎,就是被灭盟的下场。 孙姓老道看几名客卿都一脸愁容,心中非常理解,众人加入散盟的目的就是为了求个逍遥,不受宗门的约束,如果星宫先乱,那乱星海也不会再太平多久,将会没有一处安宁之地。 为了不让几人过于悲观,孙姓老道再次开口道:“话说回来,那只逃跑的冰蛟,自称‘本使’,应该就是星宫的长老派请来的妖族使者。” “哦?孙兄此言何意?”众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魔修客卿最是性急,率先问道。 “星宫之人并不蠢,反而都是人老成精之辈,为了不被正、魔二道坐收渔翁之利,冷月宫主与浩宇上人立了一个约定,在解决外患之前,双方都要相互克制,将争斗控制在结丹期以下,并且暂时联合,先一致对外;而为了一次性压服正、魔二道,妖族就是星宫请来的外援。”孙姓老道淡笑的说道,似乎非常赞同星宫此举。 “真的?那我们此回岂不是得罪了星宫?”周姓客卿有些不安,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向了孙姓老道。 “嘿嘿,周贤弟以为那只冰蛟为何逃跑的如此顺利?还不是为兄有意放水,放过了其一条小命,否则以此蛟当时的重伤之身,根本没有机会在为兄面前施展星云遁。放其逃跑,自然是看在了星宫的面子上,反倒是本盟要问责星宫,为何派遣妖使,捉走本盟客卿,真是一点未将本盟放在眼中,哼!”孙姓老道眼中闪过狡猾之色,说道最后,忽然想起了玄慈还在冰蛟手中,神情变的有些愤恨。 “孙兄,听你如此一说,老夫想起一事,叛门之前,老夫曾听门中的青阳师兄无意间说过,魔道早就与妖族的狻猊兽一族有过接触,此族虽然早已不再是王族,但仍是妖族实力排在前三的大族,并且最近几百年又出了数名资质不凡的后辈,似乎有重新从蛟龙一族手中夺回王族的野心。”魔修客卿回忆道。 孙姓老道听后一惊,急声追问道:“此消息可准确?司马贤弟说的青阳师兄,可是贵门的青阳老魔?” “哎!孙兄休提什么贵门,老夫早已不是青阳门之人了;不错,此消息正是从青阳门的大长老青阳老魔口中得知,不可能有错的。”魔修客卿自嘲的叹了口气,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语声沙哑的回了一句,就将头一低,喝起了闷酒,不再继续说话。 孙姓老道自知口误,歉然的看了其一眼,然后眉头紧锁,略一犹豫,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一张传音符,默默地说了几句,就将之向洞府之外一抛,传音符立刻化成一道白光,瞬间消失不见。 没等几人追问,孙姓老道就主动解释道:“为兄与一名星宫的实权长老交好,他是宫主一派,如此重要的消息,还是有必要先提醒一下星宫;为兄感觉蛟龙一族此次派遣使者,很有可能是一次针对我们人类修士的阴谋,希望是为兄杞人忧天了。” 周姓客卿等人都是一脸不置可否的态度,各自心中却暗暗思量着对策。 与此同时,传法堂斜对面的一处客栈之中,五名冥尸宗的五煞使也围坐在一起,正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火某不同意!那小子就算不是那名密罗门传人,也是杀害本宗之人的凶手,怎可以就这样轻易算了;那岂不是显得本宗软弱可欺,以后散盟之人,是不是都可以效仿此人,在本宗头上肆意的拉屎撒尿了?”红发大汉语气坚决,连连摇头,一副愤怒异常的样子。 “哼!火师弟不怕得罪元婴期老祖,尽管可以自己去送死,不要拉上我们一起与你陪葬;况且死的人是木师兄的徒弟,他还没有表态,你在这里猴急什么?”水姓女修反唇相讥道。 “都不要争论了!木师弟,此事因你而起,你是何态度?”黄脸中年听了水姓女修的话,反应了过来,阻止了红发大汉欲要愤起发飙,转首看向了木展,开口问道。 木展面色有些纠结,他自然不想放过张迁,但几人刚刚无意间,偷听到了食客们有关张迁拜师元婴老怪的谈论,心中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张迁转眼之间,就拜在了一名元婴中期老祖门下,他居然搞出了一个大乌龙,差点为本宗招惹一名大敌。 “此事本是师弟的私事,就不劳几位师兄妹费心了,这四颗‘尸鸩丹’,就当是请诸位远道而来的辛苦费。”木展还是有些畏惧元婴期修士的威慑,但为了不在几名同门面前丢了面子,故只能将几人先行支走,以后再计较此事;魔道修士本就多是无情无义之辈,他自然不可能为了替弟子报仇,招惹来元婴期修士的怒火。 黄脸中年听后,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去接木展手中的灵丹,而是无所谓道:“师兄尊重师弟的选择;此次离宗,师兄还有其它任务在身,就先走一步了。”话毕,他向其他四人一礼后,就离开了客房。 红发大汗则是有些不齿地看了一眼木展,似乎很是鄙夷其胆小如鼠,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去接灵丹,且懒得再多看其他人,一刻都不想多待,就匆匆地摔门而去。 而水姓女修与俊逸青年则是一脸笑意的收下了尸鸩丹,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丝欲火,也拜别了木展,想先找个无人打搅的地方,快活的云雨一番;好在俊逸青年还算有点良心,临走之前,将那张化血追因符留给了木展。 木展看着桌子上暗红色的小符,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五十七章 妖蛋与银蜂剑 张迁回到灵脉山脚的洞府之中,就立刻取出了孙师给他的散盟令,看着手中的白色玉牌,微露讶色,居然还是个顶阶灵器级别的宝物,但此令之中并没有什么器灵,而是含有大量的玉精,那可是炼制法宝的原料,他心中暗暗惊叹散盟的大手笔,玉精在法宝原料之中也属于稀有之品,仅需要少量玉精,就可以大副提高法宝的灵性。 张迁向此玉牌滴入了一滴精血,并存留了少许神念,将其先行祭炼认主,然后用神识默默的探查了起来。 一盏茶后,他放下手中的玉牌,脸上露出欢喜异常的神色,此玉牌正如孙师所说,用途不少,对他目前来说最有用处的是三点,其一是有了此令,他就是散盟之人了,并且还属于盟中权贵一族,不仅可在散盟各处大小岛屿永久居住,还可以凭此令在‘散盟岛’灵脉的山腰之上,选择一处指定的洞府修炼。 其二是凭此令可以在传法堂听道,当然了,如果要回答私人问题,还是需要缴纳额外灵石的,并且可以用五折优惠的价格,阅览藏经阁中所有同境界的功法及秘术玉简。 其三就是此令具有部分‘万里符’的功能,只要在内海之中,都可以通过此令与其它散盟令持有者,相互之间传递消息。 当然了,此令还有许多其它小功用,但因对他帮助有限,他只是简单了解了一下,就将此令郑重的收了起来。 张迁坐在蒲团之上,回想着此次听法,真可谓是一波三折,虽然没有学到高深的丹道之术,但也算是收获满满,不仅得到了大量启灵水,见识过了顶阶修士的惊天神通,还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实力强劲的粗“大腿”。 想到孙师收自己为徒的目的,他眉头不由得一皱,从孙师短短几句的解释来看,是看上了他远超同阶的神识,需要帮其完善什么炼神之法。 “难道修炼此法有什么危险不成?”他心中不安的想道。 想到此,张迁一拍储物袋,将圆钵魂器取了出来,看着仅剩的最后一缕魂力,略一思量,并没有吸取;魂力的效果惊人,他手中暂时没有高效的利用之法,只能简单的生吞,多少有些暴殄天物,他想先看看孙师的炼神之法后,再决定如何更有效的炼化魂力。 将圆钵放在一边,他又取出了明逍子的灵兽袋,将那只五级赤火鸿雁放了出来,此妖禽仍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当初他本想将其一杀了之,但当神识扫到其小腹时,却隐隐发现了一个鸭蛋形状的东西,并非是此妖禽的妖丹,反倒是像它的幼蛋,所以当时就留了此妖一命,没有将其斩杀,此时回到洞府,正好要仔细查验一下。 张迁双目微闭,用神识再次探查向此妖禽的小腹,数息后,睁开双眼,目中一亮。 “果然是妖蛋!算算时日,差不多这一二日就可以破壳而出了!”张迁面露惊喜之色,多亏他当时没有一刀斩杀此妖,没有得到一只五级妖兽,但换来其子嗣,他也不算太吃亏。 张迁用手一淘其小腹,将妖蛋取了出来,并在上面刻画了一个认主禁制,滴入一些精血之后,就在洞府之中布置了一个聚灵法阵,将妖蛋放了进去;用聚灵法阵可以暂时代替母体孕育妖兽,但仅限于即将出生的幼体。 将妖蛋认主后,张迁满意的点了点头,转首又看向了那只五级赤火鸿雁,此妖禽已经没有了用处,他毫不客气地用金色飞刀法器,一刀斩断了其脑袋,并收走了妖丹和尸身,将其妖魂丢入了旁边的圆钵魂器之中,只见圆钵表面黑光一闪后,居然炼化出了二十缕魂力! 他心中大喜,感叹妖兽真是比人类的用处大,全身是宝,都可以被他利用到,不像人类的尸体,他只能毁尸灭迹,心中有些惋惜的想道。 在等待妖蛋孵化期间,他又取出了刚得到的几件宝物,首先是那柄银色飞剑,他认主之后,用法力催动了一下,只见此剑银光大放,瞬间变成了一柄十余丈长的银色巨剑,感受到其散发出的惊人气息,心中隐隐有种操控此剑欲与法宝争锋的冲动。 “不亏是顶阶灵器,远不是我从前所见的中、低阶灵器可比拟的,威力真是惊人,就是太消耗法力,此剑的用处对我来说不次于那柄‘殇雪斧’,正好一个远攻,一个近攻。”张迁一脸喜色的自语道,然后口中默念法决,此剑立刻又有了新的变化。 只见银色巨剑微微一颤,变成了数百根仅有寸许长的银色飞针,每根飞针表面隐显银翅虎头的怪蜂虚影。 “咦?有些像‘化剑为丝’的剑术大神通!”张迁脸上刚浮现出惊喜之色,忽然面容一变,无奈的散去了法力,数百根银色飞针又恢复成了银色小剑的模样,缓缓的飞回到他的手中。 此剑因品阶过高,他操控起来多少有些勉强,张迁感觉此剑应该还有一种更强的神通变化,但碍于他法力有限,只能做到这一步。 “也许要等到我突破筑基中期,以那时的法力储量,才可以如意的御使此剑。看此剑的器灵是只五级银翅虎蜂的妖魂所炼,就叫你‘银蜂剑’。”张迁兴奋的把玩了一会银色小剑,并随口给其起了一个名字。 他也不气恼,此剑目前的威能,已经足够他用了,将之收好后,他又看向了那个小塔样的符宝。 此符宝是他手中的第二件符宝,不同于之前那件血色小幡符宝,此符宝的灵气极其盎然,一看就知所含威能充沛,并没有被使用过,并且此符宝出自元婴期修士之手,真正威力应该远强于结丹期修士所制作的符宝威力。 张迁只是恢复了大半法力之后,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将法力注入了小塔符宝之中,数息之后,符宝并没有什么反应,张迁见此,脸色微微一愣,略一思量,狠下心,加大了法力的注入,直到他体内的法力快要见底时,此符宝才有了变化。 只见符纸一阵模糊,变成了小塔的样子,然后塔身迅速暴涨,很快就顶到了洞府的顶棚,并且有继续破顶而出的趋势,张迁连忙减缓了法力的注入,将小塔维持在三丈有余的高度,红白相间的塔身,以他目前的法力,只能幻化出三层塔楼,用神识默默地感应了一番,心中略有所悟。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忽然传来了黑沙燕开心的呼唤之声,此燕居然如此快就炼化了那枚三级妖丹,并邀功似的想让他将其从灵兽袋中放出来,炫耀一番。 “呵呵,以为修为超过了我这个主人,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吗?正好拿你用来试宝,好让你知道我这个主人的厉害!”张迁露出一丝奸猾的笑容,单手向腰间的灵兽袋一拍,黑沙燕欢快的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一身三级妖兽的惊人气息,向张迁迎面袭来。 此燕刚想要傲娇的鸣叫一声,就听见张迁口中轻喝道:“镇!” 只见三层小塔灵光一闪,突然出现在此燕的头顶,小燕子心中大惊,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刚要展翅飞遁,却感到身体一沉,妖气被锁在了经脉之中,根本运使不动,只觉两眼一黑,就被收进了塔内。 “不错!不错!,居然是一张少见的困锁类符宝,看其如此轻松的就收了一只三级妖兽,应该还大有潜力可挖;只是可惜它是张符宝,威能有限,以后需要慎用此宝”张迁见过小塔的威能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黑沙燕从中放了出来,就立刻不舍地停下了法力的注入,使小塔重新变成一张符箓。 此燕十数息之后,才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有些酸胀的翅膀,用委屈的眼神看向张迁,鸟嘴中发出阵阵抗议似的哀鸣之声。 “嘿嘿!吃过苦头了,张某虽然目前修为比起你来略低了一些,但以我们人类的修炼速度,会很快迎头赶上的。”张迁淡笑的看着小燕子,似乎逗弄此燕成了他的一大喜好。 “啾啾、啾啾”小燕子发出数声不服的鸣叫,意思是张迁刚刚是偷袭,胜之不武。 “哦?看来你忘记刚认主时,张某对你施展的迷魂术了?难到还想再尝试一次?”张迁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燕子,眼中隐现金光。 小燕子听后,急忙将白眼一闭,有些慌张的连连摇头,口中发出求饶之声。 “哈哈哈,逗你呢,张某可不会如此无聊;此水给你,刚刚张某出手略重了一些,就用它补偿”张迁欢畅的大笑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逗弄小燕子,并拿出了一滴启灵水。 小燕子有些紧张的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张迁并没有要施展那个可怕瞳术的意思,心下一松,低头看向了他手中的那滴启灵水,白眼一亮,似乎认出了此水,立刻拍打着翅膀飞到他的掌中,将那滴启灵水一口吞入了腹中。 小燕子的白色燕眼微眯,感觉头脑似乎灵活了许多,以人类的智慧计算,智力差不多达到了十余岁稚童的水平,它开心的向张迁鸣叫了几声,飞到张迁的肩头,亲昵的轻啄了几下他的脸颊,就略带好奇之色的看向张迁手中的两张符箓,其中一张它认识,正是刚刚让它吃过苦头的小塔符宝,连忙惶恐的越过小塔符宝,看向了另一张灵气逼人的符箓,此符隐约间散发出的一丝威能,甚至强过了旁边的那张小塔符宝,感觉其可以轻易的灭杀它上百次。 小燕子不安的用翅膀抱住其头,只露出一双白眼在外,一副想偷看,又有些不太敢的矛盾样子。 张迁被其可爱的举动逗的心中一乐,用手轻抚它头顶的羽毛,安慰道:“不要怕,张某不会再拿你试宝了;此符是张珍惜的四级初阶符箓,含有相当于元婴初期修士全力一击的威力,威能极其可怕,张某还要留着用来防身呢,可舍不得轻易挥霍掉其威能。” 小燕子听后,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将小脑袋从羽毛中钻出,表现出一副勇敢的样子,将胸膛一挺,并高傲的抬了抬鸟头。 张迁莞尔一笑,没有再理会它,而是将两张符箓一收,取出魔修客卿的那枚黑色玉简,将之向额头一贴,认真地察看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 驯兽 半个时辰后,张迁放下手中的黑色玉简,面露惊叹与恐惧交加的复杂神色,此玉简不亏是一名魔道修士所录,记载的炼体经验果真狠辣、霸道。 据此玉简上所述,炼体士肉身的强大主要依赖于体内气血之力,气血为后天之本,肉身强弱之源;故想要强大肉身,就要先增强气血之力,那名魔修客卿认为增强气血之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吞噬异体气血,包括各种高等级妖兽体内的精血,甚至是人类修士的精血! 而且最好是吞噬修士的精血,因为同嘱一族的原因,无需炼化异种气息,就可以轻松吞噬,增强自身气血,如果是炼体士的精血,那效果还要更好! 看到此,张迁心中警醒,司马老魔欲要收他为徒,不会看中他这一身远超常人的精血了?欲要先将他养肥之后再宰杀? 张迁越想越是后怕,感觉大有可能,多亏他先用神觉偷偷的探查了一下,否则真有可能会被其给一口吞了全身精血。 但此玉简上面记载的噬血炼体之法也的确对他非常有用,可比他独自研究的灵膳之法强多了,几乎不会浪费多少妖兽肉身之内的能量,尤其是其中记载的一种炼血秘术——融血术,可以充分融炼各种异种精血,转化成自身的气血,用以大副加快肉身的修炼速度。 “融血术”颇有几分魔门血道一脉的味道,据传魔道魁首“赤血宗”传承的就是血道,此宗的大长老——血阳魔尊,正是魔道第一人,一身惊天动地的血道魔功,在其初成大修士之时,曾经吞噬过一个魔道大派全宗的精血,一举奠定了赤血宗魔道魁首的地位,再无人敢与其争锋。 血道之法,张迁心中早就有一窥其门道的心思,其关乎到他下一步祭炼魔道分身的成败,对此秘术是一定要学的,略一思量,忽然心中一动,默默运转起了《阴阳转气术》,内视之下,可见黑白分明的法力与内力全都运行在经脉之中,二者之间被他用神念阻隔,泾渭分明,内力在外,法力在内,仿佛两条平行的铁道,只在丹田处相交集,汇聚成阴阳鱼气旋。 张迁看过司马老魔的炼体玉简后,对内力的运行路线有了新的想法,既然气血之力是强化肉身的根本,而内力也具有强化肉身的作用,那么二者之间必然存在一些他不明白的内在联系? 想到就做,他尝试用神识控制着丹田中的内力一点点的改变了循行轨道,将内力全部转移到了血脉之中,感觉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暗松了一口气。 他敢如此尝试,除了受此玉简的启发之外,还与那次暗算冥尸宗的于姓少年有关;那次他偷偷打入其体内的罡元内力,很容易的就融入其血液之中,并驻留在其心脏处。他就隐隐感觉内力对血液有极强的亲和力。 这样以后内力循行血脉,法力循行经脉,二者不用再打架,免得全挤在经脉之中,影响彼此的成长空间,他也可以解放出一部分神念之力,用来御使更多的法器。 想到司马老魔还在虎视眈眈的惦记着他的肉身,他冷冷一笑,默运法决,将血液中暗含的大量气血之力,大部分都转化成了罡元内力,使他的肉身强度一下削弱了大半,在外人看来,他的模样仿佛一瞬间从一名精壮小伙,变成了一个文弱书生;现在任谁看来,都不会相信他精通炼体之术。 “嘿嘿!如此就可以瞒过司马老魔的神识探查了,只要再面对此老魔时,我再将大部分内力通过功法转化成法力,任他再是老奸巨猾,也绝对探查不出我的炼体进度。”张迁冷笑的自语道。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清脆的破壳之声,打断了张迁的话语。 “咦?时间居然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整整两日,刚好此刻妖蛋孵化而出,否则我就只能暂停孵化,先去客卿殿拜会孙师了。”张迁微微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并一脸期待之色的看向聚灵法阵中的妖蛋。 只见一只头顶微秃的雏雁从蛋壳中钻出,样子与一只雏鸭差不多,只是雁嘴更尖锐了一些,小家伙缓缓的睁开它那双大大的赤眼,并将小脑袋向四周转了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很快,小家伙就发现了身后的张迁,小嘴中发出一声欢快异常“嘎嘎嘎”的鸭鸣之声,像找到了母亲一般,拍打着它稚嫩的翅膀,晃晃悠悠的向张迁飞来。 由于是第一次飞行,它没有任何经验,刚飞到一半,身体就失去了平衡,一头向地面摔落而去。 “啾啾!啾啾!”站在张迁肩头的小燕子发出讥笑之声,似是在嘲讽着小家伙,张迁淡淡的瞥了其一眼,小燕子立刻闭上鸟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张迁走到雏雁的身边,弯腰将有些摔迷糊的小家伙给抱了起来,小心的放到掌中,看着其光秃秃的身体,莞尔一笑,另一只手一拍腰间,明逍子的灵兽口粮从中飞出,倒出了一颗高阶饲灵丸,法力一转,就将这颗高阶饲灵丸分成了十枚小丸,并将其中一枚打进了小家伙的口中。 只见小家伙身上火光一闪,身体上居然长出了一层淡淡的火红色羽毛,像是披了一层红衫在身,煞是好看。 小家伙打了一饱嗝,又亲昵的向他鸣叫了一声,就再次拍打着翅膀,飞向了聚灵法阵中的破碎蛋壳,此次小家伙似乎有了经验,尽管飞的仍是有些不稳,却没有再摔落在地,停落在法阵之中,几口就将破碎的蛋壳吞入了腹中。 然后小家伙再次飞回了张迁的手中,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肩头的小燕子,感觉这位姐姐好黑啊,没有它身上的羽毛好看。 似乎感应到了小家伙怪异的目光,小燕子感觉自己被鄙视了,白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它轻轻的拍动了一下翅膀,瞬间一缕白色旋风在其翅膀下形成,并毫不客气的吹向了小家伙,想要给它点苦头吃吃。 张迁面露讶然之色,小燕子在二级时可从未表现出风属性神通,他一度以为此燕根本就不会什么神通,一直拿它当一个坐骑来使用,他刚要出手阻止,担心小家伙受伤,没想到小家伙也毫不示弱,妖禽的凶性立刻展现了出来。 小家伙看着打向它的白色旋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只见其腹部快速蠕动了一下,一个孩童拳头大小的红色火球从其口中喷出,旋风与火球很快就在张迁的面前撞到了一起,尽管小燕子刚刚并没有动用多少妖力,但以其三级妖兽的修为,当然不是一只刚出生的雏雁可比的,火球一瞬间就被旋风吹灭,并威能不减的扫向了小家伙。 小家伙见自己的妖火被灭,眼中终于流露出惧怕之色,连忙将小脑袋藏在翅膀之中,当起了缩头乌龟。 张迁自然不可能看着小家伙受欺负,手掌微握拳,将小家伙保护在了掌中,白色旋风吹到他拳头上时,只感觉如挠痒痒一般,并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张迁暗暗点了点头,小燕子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伤害小家伙的意思,为安抚小燕子的不满情绪,他将其余的九枚小饲灵丸,都打入了小燕子的口中,此燕立刻化怒为喜,轻啄几下他的脸颊,以示不再计较小家伙对它的冒犯了。 张迁有些被气乐了,觉得不能让小燕子养成娇蛮的性子,故对其说道:“以后这只年幼的赤火鸿雁就由你来带,不准欺负它,否则以后没有饲灵丸吃!”说着,他手中又出现了数颗高阶饲灵丸,散发出诱人的丹香。 小燕子本想抗议拒绝,但看到张迁手中的饲灵丸,露出了非常眼馋的神色,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饲灵丸的诱惑,不情愿的点了点鸟头。 张迁微微一笑,没有再看小燕子,又取出了一滴启灵水,打入小家伙的口中,见其眼神灵动了许多,淡笑道:“你既然性子如此勇敢、桀骜,就叫你“朱融”,希望你不要坠了那位火神的威名!” 小家伙吞下启灵水后,似乎听懂了一些张迁的话,将小脑袋一扬,“嘎嘎嘎!”的鸣叫了数声,很满意张迁给其起的名字,一副我很厉害的骄傲样子。 小燕子见此,也不服输的“啾啾啾!”鸣叫了起来,一时之间,张迁的洞府中全是两只妖禽的鸟语之声。 第五十九章 拜见 一日后,张迁离开了洞府,向山顶的客卿殿飞去,还未飞到山顶,刚串过云层,他就见到了数只白鹤从面前飞过,每只白鹤的脖颈上都挂着一个小巧的红色花筐,里面装有数十朵粉色小花,散发出缕缕清香,张迁还未细看,几只白鹤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朵巨大的云层之后,向山顶的一排排白玉宫殿飞去。 当张迁尾随着白鹤的身影,刚落下遁光,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有些发呆,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他目不睱接的看着,藏在袅袅云烟后的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宏伟宫阙,以及满山金黄色的果树,上面长满了头颅大小的灵果,每棵果树差不多都有五百年余的树龄了! “居然是芋甘树!此树所结出的芋甘果也都有近二百年的果龄了,它可是酿制芋甘酒的主原料,听说果龄越久,芋甘酒就越香纯、柔绵,仅需二量,就足以醉倒一名筑基期修士,芋甘酒据说有精进修为的惊天奇效,就是元婴期修士常年饮用此酒,也有少许效果。”张迁惊叹的自语了一声。此树可是极难培育,没想到散盟竟然可以培育出如此多数量,一定是有擅长培育灵植的灵植夫。 就在张迁暗暗惊叹之时,忽然一声鹤鸣声响起,一只二丈余长的巨大白鹤忽然出现在他的头顶,从气息分辨,居然是只五级妖兽,其背上站着两名青年男女,均有筑基中期的修为。 “来者何人?不知道山顶乃是盟中禁地吗?未经允许,不接待来客!”男性青年大声质问道,大有张迁的回答若不能让其满意,想要将他就地捉拿的架势。 “贫道张迁,是孙师新收的弟子,遵从师命,今日来客卿殿面见孙师,此是张某的身份令牌。”简单道明来意后,张迁就将手中的散盟令取了出来,向其展示了一下。 “咦?居然有散盟令,道友说的孙师,可是本盟的孙望大长老?听说几日前孙长老收了一名筑基初期修士,此事还在本盟中、高阶修士之间引发了极大的轰动,都想见见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入了孙长老的法眼,难道就是道友吗?”男性青年听到张迁的话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修,二人均面露怪异之色,没想到盟中传的沸沸扬扬之人,刚好会被他们师兄妹二人撞见,他立刻收了刚刚盛气凌人的姿态,并轻拍身下白鹤的鹤顶,缓缓落地,二人都从白鹤身上跳下,口气颇为客气的问道。 “孙师并没有说其具体名讳,若最近没有第二人拜师元婴期前辈的话,那刚刚道友所说之人,应该就是张某了。”张迁面露苦笑之色,会有如此大的名气,他心中已经有所预料了,换成任何一名元婴期以下修士得知此消息,都会打听一二的,若非他实在是拒绝不了,还真不想当什么元婴期的弟子。 若是让其它修士知晓张迁的真实想法,一定会恨不得就他给灭了,免得看着来气! 二人确定真是张迁之后,又将他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都觉得的普普通通,根本未看出张迁有什么过人之处,心中暗暗感叹他的狗屎运。 “虽然不太可能有差,但贫道职责所在,还是要查验一下张兄的散盟令,望张兄不要介意。”男性青年看了半天,仍没发现张迁有什么与众不同,但他既然被安排在此巡山,自然是心思玲珑之人,并未表现出一丝嫉妒,非常热情的说道,仿佛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挚友一般。 张迁没有说什么,很是理解的将手中的散盟令向其一抛,并多看了几眼前方的白鹤。此鹤与前世所见过的丹顶鹤长的极为相似,只是全身羽毛雪白异常,身上散发着逼人的寒气,让他无来由的联想到了那座售卖阵法的石殿中所见的“寒冰白鹤阵”,阵中的白鹤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修为低了一些。 很快,男性青年就确认完毕,将散盟令归还给了张迁,歉然道:“让张兄久等了,张兄的身份无误,客卿殿就在山顶的中央,非常好找,贫道二人因还要继续巡山,就不能相送了,还请张兄见谅,等贫道结束巡山任务后,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张兄,把酒言欢一番。” 张迁微笑着点了点头,说着“一定,一定”的客套话,没有再耽搁时间的意思,向二人一礼后,就遁光一起,继续向客卿殿飞去。 “师兄,此人的身份没错?可别是什么高人假扮的;师妹可真没看出来,此人到底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居然能够让两名元婴期老祖争相收他为徒!”一直没说话的青年女修面露怀疑之色的说道。 “别说师妹没看出来了,师兄也是眼拙,此人应该并不是什么高人假扮,散盟令上留存的身份信息是真的,且师兄手中的‘照颜镜’,并没有什么反应,就算此人伪装之术再是高超,其到了客卿殿,也绝逃不过孙长老的法眼。”男性青年眼中隐含一丝嫉妒的神色看向了张迁遁走的方向,心中暗暗琢磨,任务结束后,一定要拜会张迁一番,探一探他的根底。 张迁并未听见二人的谈论,他按着那名男性青年的指引,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客卿殿,此殿是岛上灵脉深处的方潇白玉所铸,整个大殿发散着明亮的白光,看起来炫目之极,让他眼中有些恍惚,仿佛回想起了前世影视剧中的逼真特效。 “张迁,既然来了,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快进来,为师已经等你多时了。”就在张迁微微愣神之际,突然,一道和蔼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是!”张迁正了正心神,连忙恭声回了一声,就脚步一抬,走进了大殿。 殿中只有孙师一人独坐在一个莲花样的蒲团之上,并未见到其它客卿长老的身影,张迁心中微松,急忙躬身向其一礼,表现出一副惶恐异常的样子,低声道:“孙师,徒儿让您老久候了,请孙师恕罪!” “呵呵,没事,是为师心急了一些,想尽快完善炼神之法,期待有生之年,凭此秘法一窥大修士的风采。”孙望含笑的看着张迁,脸上露出一丝渴望的神色。 “徒儿定会竭尽全力,助孙师达成所愿;只是担心自己过于鲁钝,会影响了孙师的大道前程,如果那样,徒儿就万死莫赎了。”张迁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他资质低下,如果无法完善所谓的炼神之法,此老怪为了泄愤,很有可能会拿他小命偿回,所以他尽量表现出一种非常积极却又胆怯的态度,希望减少孙师对他的期望。 “张迁,你不要有什么压力,哪怕最终为师无法得偿所愿,也只能怪命中注定,绝不会怪罪于你的,若非神识天生强大之人极难寻觅,为师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去找寻一些后天神识过人之辈;哪怕是因此,算上你,也才寻觅到了三人而已,所以你并非是唯一修炼秘法之人,为师还是有其它选择的。”孙望语声平和的安慰道。 张迁听此,悬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些,好奇的问道:“孙师,恕徒儿斗胆,可否告知徒儿,其他两人可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孙望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张迁,微微一笑,并没有隐瞒,淡声道:“呵呵,此事接下来正要告知于你,加上你,为师一共有四名弟子,另外修行炼神之法的人,分别是你的二师兄和三师姐,他们二人都有结丹期的修为;他们曾经是一个小宗门的掌门子女,此宗门因传承了一些不凡的旁门秘术,被几个中等势力觊觎,联手灭了其宗门,他们二人最终辗转来到散盟岛避难,因其不凡的几种秘术,被为师看中,收入了门下。他二人的神识虽不如你一般,远超同阶,但也比常人强上三分,故都修炼了为师的炼神秘法,其中就以你三师姐修炼的最有成效,她向为师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经验,并已经将秘法修炼到了第二层,而你二师兄与之相比就差了一些,还在第一层徘徊。” 张迁认真地听着孙师所述,只是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以结丹期修士的见识与修为,还如此难以修炼,那他一名小小筑基期修士修炼此秘法,岂不是更要难上加难? 仿佛看出了张迁的小心思,孙望给他打气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为师的炼神之法没有太高的修为要求,只要是筑基期以上修士,都可以修炼,相反,更看重的是神识强度,以你远超同阶的神识,为师反而更加看好你!” “多谢孙师的抬爱,徒儿定将尽心竭力,不让孙师失望。”张迁尽管心中仍是有些打鼓,可还是装出一副被其说动的样子,高声保证道。 “好!好!好!为师相信你,只要你帮助为师完善了此秘法,为师也决不会亏于待你,定会全力助你结丹,并当你结丹之后,正式收你为徒,传授各种大神通秘术!”孙望连声说了三个“好”字,似乎非常满意张迁的识相,脸上的笑容也浓郁了数分,并给他画了一张“大饼”。 张迁心中微微抽动,呵呵傻乐了半天,然后表现出一副恨不得肝脑涂地架势,摆着胸脯又说了许多他都觉得有些恶心的“肺腑之言”,直到看到孙望眼中闪过的一丝玩味的笑意,他才猛然惊醒,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肉麻的话,而是讪讪地嘴巴一闭,低头不敢再看注视其人。 孙望作为一名元婴期修士,何等睿智,早就听出了张迁的违心之言,不过并没有在意,只要张迁用心思帮他完善炼神秘法,他可以容忍其一些小心机,但若敢虚以委蛇、应付了事,他手中的鸳鸯钺法宝可不是吃素的! “张迁,看你如此孝心可嘉,不如今日就开始,此是为师炼神之法的前三层,你拿去先揣摩一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为师。”孙望将脸上的笑容一收,谈起了正事,从怀中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玉简,递给了张迁。 张迁将头一抬,连忙双手接过玉简,好奇的用神识向其扫视了一下,面露讶然之色道:“咦?!好像是个曲谱!” 第六十章 《神梦吟》 “说此秘法是个曲谱也并不算错,为师创造此秘法的灵感,正是来自于初入仙途之时,一次在凡人的一个小国皇宫听曲的经历;那次是为师受盟中指派,跟随一名外事长老与数名管事帮那凡人小国平息妖乱,平乱之后,小国的皇帝盛情招待了几名留下镇守的仙师,其中就包括为师,最让为师记忆深刻的就是那个小国乐师的优美琴曲,为师初听之时,就被乐师所弹奏的一曲《瑶天游》所陶醉,一直回到住处之后,耳边仍回荡着曲调。”孙望说到此,话音不由得一顿,一脸回忆之色,眼神似有些迷离,仿佛又坠入了《瑶天游》的乐章之中。 张迁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是此缘由,但略一思量,就想通了其中玄机;在前世,“琴棋书画”四艺就历史悠久,自古流传,是寄托思想、抒发情感的载体,而“琴”又是四艺之首,素有“载道之器”的美誉;据说此异界,创世的第一道声音,就是琴音! 孙望很快就脱离了那种迷离的神态,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继续道:“之后为师惊愕的发现,神识之力居然一下子增涨了小半之多,当时震惊了许久;为了探明此事,为师又悄悄打探了一下其余听曲的同道,但他们的神识并没有像为师这般,发生什么奇异的变化;开始为师以为是乐师和乐曲的原因,所以又找了多次那名弹琴的乐师,听了不下百余遍《瑶天游》,但并未再出现神识增涨的现象,为师不太甘心,又走访了数十个凡人国度,听了不下万余首乐曲,却都毫无收获。” “难道孙师那次,是传说中的天机顿悟?”张迁面露怪异之色的问道,因为他就有过类似的经历;初次在丹香阁用那位面善中年给他的二级妖丹炼制筑基丹时,他就有过一次顿悟机缘,刚刚听孙师的经历,倒是与他那次颇为的相似。 “也许,不过为师在听了大量乐曲之后,也培养出了对琴艺的兴趣,经过数百年里无数次的钻研,终于在一百年前创出了可以大副提升神识之力的《神梦吟》第一层,并借你二师兄和三师姐之助,终于将此秘法完善到了第三层,至于此法的第四层嘛,还非常残缺,只推演出了小部分,剩余部分,就期望张迁你来帮为师完成了。”孙望边说边有些感慨,似乎其推演功法的经历非常的坎坷。 张迁见此神情,心中有些感同身受,他的主修功法《阴阳转气术》就是自己独创的,也只是个残本,并且残缺的还非常严重,只有筑基初期的部分,而他又不能像孙师一般,找他人帮忙,只能独自一人推演,其中的困难与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张迁面露恍然之色,恭声道:“徒儿定会尽心尽力,只是徒儿心中有个疑问?” “哦?说来听听。”孙望面带意外之色,好奇张迁想问什么。 “此秘法刚刚徒儿粗略的看了一下,功法运行似乎遵循了某种韵律,一层层由浅入深,逐层递进,修炼此秘法是否需要精通音律?”张迁低声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你能有此一问,看来也是通晓音律之人,若是如此就太好了,会省去大部分学习音律的时间。你说的不错,此秘法每一层都相当于一个乐章,只有将乐章完整的弹奏出来,才算是修成一层,此秘法除了对神识有极高要求之外,还需要精通乐理,不过以我们修士过目不忘的本领,掌握乐理并不难,难的是理解和创作,凡尘之中有名曲目不少,甚至修仙界也流传有不少妙曲,但真正能让人产生神魂共振的曲目却世间罕见,为师到目前为止也才创出这三首半。”孙望很是唏嘘,既有些自豪,又有些感概,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有生之年,完善此法。 张迁心道果然如此,此秘法既然是孙师通过一次听曲偶然所创,自然离不开乐理,若此法真能完善,也不失为一种直指大道的功法,心中非常佩服孙师的智慧与才情。 他暗暗感叹,还真不能小瞧天下人!此界的仙道之所以如此兴盛,正是因为有了一代代像孙师一样的先行者,在负重前行,才使得后人多了几分得道飞升的可能! 想到此,张迁拜师孙望的心情,不由得真诚了许多,不再隐隐排斥,决定真心帮其完善此秘法。 孙望似乎感受到了几分张迁心境的变化,面露讶然之色,也流露出几分真情,温声道:“你既然要帮为师完善秘法,没有一个趁手的七弦琴可不行。就将此宝赠予你,以你目前的修为还无法将之炼化,就先拿它当一个法器来用,此古宝是为师早年在虚天殿的一处秘殿所得,希望此宝会在你手中声名大噪。” 孙望边说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件通体黝黑,隐隐泛着幽青的古琴,有如青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七根琴弦微微散发着摄人的光芒,似是某种大妖的兽筋所炼,琴长三尺六寸,宽六合,将其放在膝上刚刚好。 孙望单手轻抚琴弦,一声悠扬的琴声在殿内响起,音色有如一汪清泉,清清泠泠,似夏日迎面吹来的一缕轻风,令人神清气爽。 孙望暗带一丝不舍的将古琴递向了张迁,道:“拿去,不要拒绝,其他几名客卿长老都送你了见面礼,为师更是不能小气,以免让同道耻笑;此琴名叫“青绮”,以后就是你的载道之器了。” 张迁没有立刻去接,而是面带苦笑的说道:“孙师,此琴听您老刚刚所说,可是一件古宝啊!就是元婴期老祖都少有,徒儿拿去,担心因此招来杀身之祸,实在是有些不敢收啊。” “哦!也对,倒是为师考虑不周了。为师就用封禁之术暂且封印此宝大部分威能,使其仅展露出顶阶灵器的威力,只要不是大修士用神识仔细探查,根本无法看破此封印,等你修为突破结丹,可以炼化此宝后,封禁自会消失。”说着,孙望向青绮琴连打了数十个手印,只见一阵刺目的白光过后,此琴已经变的普普通通,仅散发出灵器的气息,看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惹眼。 “多谢孙师厚赐!”张迁见此,心中一定,欢喜的接过了此宝,爱不释手的看了半天,感叹当一名元婴期修士的弟子真是好处多多,随便一个宝物,都足以令低阶修士抢破脑袋。 “不要让为师失望,今天暂时先到这里,你用身上的散盟令,去山腰上指定的洞府修炼,为师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三年之后,为师会亲自考校你的修炼进度,若是不能让为师满意,为师绝不会手下留情!”说到最后,孙望面带威严之色,并将元婴中期的气息向外一放,头一次在张迁面前展露元婴期修士的威势。 张迁知其定会说到做到,心中一慌,忙将头一低,连声保证自己一定会用心。 五日后,山腰上一处灵气浓郁的洞府,张迁正招待一名青年男修,二人推杯换盏之间,每人差不多都有五、六杯下肚了。 “来!来!来!你我兄弟二人再喝上一杯,王某与张兄那日一别后,对张兄甚是挂念啊,早就想与张兄畅饮一番,可惜直到昨日王某才结束任务,张兄不会怪罪王某冒然打扰?” 说话之人正是五日前,张迁碰到的巡山二人中的男修,那日张迁在客卿殿与孙望拜别后,就通过身上散盟令的指引,在山腰上找到了这处指定洞府,此洞府的大小与之前他去过的明逍子洞府大小差不多,不过灵气比其还要浓郁三分,是专门给持有散盟令的身份特殊之人提供的。 张迁对洞府里的灵气浓度满意之极,有其相助,他的修炼速度又会快上不少,他将两只妖禽分别丢入两间灵兽室,并留好足够数量的饲灵丸供其吞服,就没有再管它们,而是拿出了孙师交给他的《神梦吟》功法,仔细地研究了起来,刚看上几日,王姓青年就主动前来登门拜访,他不得不停下研究,先来接待此人。 “王兄说的是哪里话,张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王兄呢?不过张某真的是不胜酒力,再喝下去,可就要出丑了。”张迁客气的说道,脸颊上已经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红晕,一副有些醉意的样子。 “哈哈哈,张兄酒量不行啊!王某今日可是报着不醉不归的目的来的,王某与张兄算是一见如故,第一次喝酒,一定要喝个痛快,只可惜王某的身份不高,只是一名盟中管事,没有资格品尝芋甘酒,否则定要与张兄共饮此美酒。”王姓青年大笑了一声,假意嘲笑张迁酒量太浅,并装出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似乎芋甘酒是什么世间难觅的好酒。 张迁用法力微微的散了一些酒劲,头脑感觉清醒了一些,连连告饶道:“不行了,张某甘拜下风,其实相比灵酒的浓烈,张某还是更喜欢灵茶的清淡;如果王兄有兴致,不如改日张某制作一些灵茶,请王兄再来品尝品尝。” “哦?看不出来,张兄还会制作灵茶,真是让王某汗颜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改日王某一定要品尝一下;不过话说回来,孙长老还真是慧眼如炬啊!不仅早早就收了一名厉害的酿酒大师,如今又收了像张兄这样的茶道大师,修仙界的灵酒与灵茶这两种佳酿,居然全有了,以后还不是随意享用,这日子,才是神仙生活啊!”王姓青年非常羡慕的感慨道。 张迁听后,心中一动,替王姓青年又满上了一杯灵酒,佯装随意的问道:“那当然,孙师的神仙日子岂是我们可以体会的;对了,王兄说的那位酿酒大师是张某的哪位师兄?” 王姓青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眼神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不假思索的摇头道:“嗯啊!张兄可说错了,不是你的两位师兄,而是你的师姐,并还是一个大美人!张兄以后有福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真是让王某妒忌你的好运气,不仅可以拜在孙长老门下,还能经常见到于前辈,张兄;你是不知道,盟中追求于前辈的人都足以绕本岛两圈了,听说新一届的乱星海三美评选,于前辈就榜上有名,只可惜于前辈大半时间,不是在酿酒,就是躲在洞府之中修炼,平时很少露面,真是难解相思之苦啊!” 张迁面露讶然之色,没想到会是三师姐,一名女子居然是名酿酒大师,并且还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让他心中不由得对其勾起了一丝兴趣。 第六十一章 融灵术 张迁与王姓青年畅谈了整整一日后,此人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离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张迁,等张迁制作出了第一批灵茶,一定要传书通知他,他定将再次登门,品尝一番,张迁听后,连连笑着颔首,口中说着一定一定的客气话。 二人刚刚在洞府饮酒畅谈期间,张迁频频给王姓青年倒酒,让其不知不觉得就说了许多的小道消息;比如司马老魔是因一段情伤才叛出的青阳门,让第一次听得此消息的张迁,惊愕了好半天,想不到司马老魔居然还是一个情种。 再如玄慈长老其实是半妖之身,修道经历颇为的坎坷,其修为较低时,曾好几次差点被人捉去当了灵兽;当年玄慈以结丹后期的修为成为客卿长老时,盟中还有不少人颇有微词,不过其后来展现了高深的炼丹之术,让所有不同意之人都闭了嘴;毕竟无论修为高低,都是离不开灵丹帮助的,由其是结丹期修士,修为的精进速度更是慢的犹如龟爬,仅凭自己打坐炼气,除了一些资质及机缘逆天之人,普通结丹期修士因寿元问题,根本无法在有生之年修炼到元婴期。 所以在得知玄慈长老被妖兽抓走后,盟中引发了极大的震动,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大骂妖兽卑鄙无耻,若不是担心自身安危及修为不够,早就会有人跑去外海的万丈海,找蛟龙一族去要人了! 正是因为受此事的影响,大家转移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才使得张迁一名小小筑基期修士,拜在元婴老祖门下之事,没有引发太大的轰动。 从王姓青年口中,张迁还知晓了其他两位师兄的一些传闻;他的大师兄名叫刘天宇,是孙师的一个远房后辈,资质出众,自小就跟随孙师修道,如今已经有了结丹后期的修为,擅长御兽,山中的“荧霜鹤”就是其人所培育的。 二师兄名叫于烨,与三师姐于玥是一对亲兄妹,是孙师百年前所收,两人都有结丹初期的修为,其中二师兄就是那名擅长培育灵植的灵植夫,山顶茂盛的芋甘树就是此人精心呵护的杰作,仅仅百年,就让此树所结的灵果,翻了一倍。 张迁送走王姓青年后,就再次回到了静室之中,立刻又取出《神梦吟》的功法玉简研究了起来。 半月后,他放下手中的玉简,感叹道:“此功法当真是神妙,竟然需要用神识,在脑海中拟化出一个七弦琴的幻相,并与体外的琴器一起同频联动,弹动琴弦产生的琴音,会引动脑中的神念,使其变的活跃异常,在美妙的乐章之中,神识会不自觉的得到凝练;难怪修炼此法之人要具有强大的神识之力,否则根本无法拟化出七弦琴的幻相,修炼也就无从谈起了。” 张迁感叹完,想要先尝试修炼一下,他慢慢地按照功法运行路线,将神念分化成了数十道;内视之下,只见原本拳头大小的元神,向内一阵收缩,体积变成了鸡蛋大小,分化出来的数十道神念,将元神包裹其内,它们相互交织、穿梭,再彼此融合,改变形态,渐渐的,一个仅有数寸大小的模糊小琴幻相,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此幻相刚一形成,张迁还没来的及高兴,只觉双眼一花,头颅内一阵强烈的剧痛传来,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不得不停下了法决的运转,脑中的幻相立刻消散,数十道神念重新回到了元神之中。 “不行,神识之力还差一些,需要修为再突破一层,才能修炼此功法。”张迁双手紧握脑袋,并轻拍了数下,有些痛苦的自语道。 过了一盏茶时间,他才感觉到脑中的头痛感消失,睁开双眼,苦恼的看着手中的玉简,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 看孙师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三年之后,需要他将此秘法修炼到何种程度,但他心里清楚,若是连此秘法入门都做不到,他虽不至于有性命之危,但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孙师尽管不是魔道中人,但以其元婴老祖的手段,自然有成百上千种惩戒他的办法,为了不遭受皮肉之苦,他要尽快将此秘法入门。 他最先想到的办法是吞吸圆钵魂器中的魂力,不过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暂时否定了此念头,目前他还未到黔驴技穷的时候,魂力来源不易,他又没时间去深海猎妖以补充魂力,若真是到了最后,修为仍是不能突破,再考虑吞吸魂力之法也不迟。 所以他首先要尝试一下,能否在三年之内突破至筑基中期,若是有充足的筑基期丹药,让他制作成“水丹”,再加上此处洞府浓郁的灵气,倒不是没有一丝可能。 想到筑基期的丹药,他才反应过来,他体内还没有筑基真火呢! 他上次离岛的目的,就是为了筑基真火而去找寻千年鹧鸪草,炼制束水丹。但因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完全将之忘在了脑后。 说到束水丹,他又回想起了明逍子所说的三种提前激发筑基真火的办法,心中一动,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了那件灵器小鼎,它里面还收禁着一团灵焰呢,若是可以炼化此焰,岂不是不用再麻烦炼制什么束水丹了! 想到就做,他立刻给洞府加了数道防御禁制,才小心的向小鼎中打了一个开鼎的法决,只见鼎盖刚一打开,一道火光就从鼎中窜出,静静地漂浮在空中,正是那团暗红色灵焰。 看此灵焰的样子,似乎有了一点灵性,张迁心中微喜,感受到灵焰散发着的逼人火光,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三步,面带一丝恐惧之色;此灵焰威能如此可怕,他手中又没有炼化灵焰的法决,让他如何炼化此焰? 思索了半天,他从怀中取出了明逍子的数个储物袋,翻找出所有玉简,放在地上,依次查看了起来。 他快速浏览了大部分玉简,都没有找到记载炼化此焰的办法,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直到捡取地上的最后一枚红色玉简,神识刚向其内一扫,忽然眼中一亮,不自觉得大声惊喜道:“融灵术!这不是明逍子之前说的秘术吗?上面居然就有炼化灵焰之法!” 此秘术是教人如何凝化五行灵气、炼化各种异气的神奇方法,玉简的最后就记录有炼化各种灵焰之法,只是玉简后面的内容有些断断续续,似乎只是半部秘术。 不过好在仍有两种炼化灵焰的方法是完整的,其一是通过自身的真火,炼化火属性灵材的祭炼之法;看到此,张迁眉头一皱,他想要炼化灵焰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前凝炼筑基真火,此方法对他目前来说有些本末倒置,并不适用,故没有细看,又看向了第二个方法。 “妖火辅助炼化?且至少需要三级以上妖兽的妖火!明逍子你个卑鄙小人!什么三种凝炼真火之法,根本就是只有两种,第三种方法一定是你故意编造的!”张迁恨恨地大骂了一声,他已经想明白了,他和静义师兄妹都被明逍子给骗了,其目的也并不难猜,定是为了静义书生手中的那团灵焰消息! 张迁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的灵焰,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冒然尝试,非常不甘的将此灵焰重新收入黄色小鼎之中,再次用神识察看融灵术玉简,细细的研究了起来。 此术所记载的凝化五行灵气之法,对他精炼金、水、火三种灵力大有帮助。 他认真的研究了三日,感觉通过融灵术的精炼,他的法力会被进一步提纯,将大大缩减他突破中期的时间,若真是如此,也许他用不上三年,差不多两年左右的时间,他就可以尝试突破了! 想到此,张迁的脸色立刻由阴转晴,他目前急需突破的就是修为。 只是此秘术他就得到半部,仅含有凝化五行灵气的部分,没有炼化异气的部分,想必后半部里,应该有所记载,他心中深感可惜。 炼化异气,可要比凝化五行灵气困难的多;所谓异气,其实就是妖气、鬼气、魔气等异于灵气的能量,哪怕是佛门的佛光和儒门的浩然正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属于异气的范畴。 想到此,他联想他了身上的内家真气,是否也可以归为异气?张迁想了想,觉得完全可以;他在学习了司马老魔的“融血术”后,对内家真气的来源有了几分猜测,其很有可能是气血之力的另一种高级形态,所以内力才会对血液有着极强的亲和力,因为二者本来就是同源的! 那么由此推断,他若是掌握了全部融灵术,是否可以将体内的法力与内力合二为一,炼化出一种全新的能量?使其兼具二者的特性,又远胜其中任何一方。 张迁光是想想,就感到心潮澎湃,久久不能自已。 若是真能做成此事,他相当于跳出了前人的桎梏,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道路,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但是现在他手中只有这半部秘术,后半部存在与否,还尚未可知,他又上哪里寻找?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时,忽然心中一动,取出了一个白色小瓶,其中正封禁着明逍子的元神,也许明逍子会知道一些后半部秘术的线索。 可惜他受修为所限,目前神识弱于明逍子,无法对其使用搜魂术。 好在六道老魔交给它的《六极真魔功》中,记录有数十种魔道秘术,其中就包含搜魂术,不需要他再费心寻觅;只要他的修为突破中期,以他那时堪比结丹初期的神识之力,就可以对明逍子的元神进行搜魂了。 为此,张迁迫切想要快点提升修为;之后整整一个月,张迁没有离开静室一步,一直在默默地规划着他此后修行之路,并彻底完善了《阴阳转气术》的筑基中期部分,才结束了闭关,化成一道蓝色遁光,离开了洞府。 第六十二章 筑基中期 两年后,在灵脉山腰的洞府之中,张迁一脸笑意的缓缓收功,他此时的气息,比起两年前强了何止一倍,他的修为已于半月前,就顺利的突破到了筑基中期,神识又大涨了不少,达到了堪比结丹初期的神识强度,如今巩固修为之后,欲要再次尝试修炼《神梦吟》。 他修为增涨的如此神速,还要感谢那个与他合作的小丹药铺,为他提供了足够数量的二、三级妖丹。 在张迁向丹药铺的陈店主表明真实身份之后,使陈店主原本就对他颇为恭敬的态度中,又参杂了几分巴结之意。 陈店主为了紧紧拴住张迁这个金字招牌,将张迁所炼丹药利润的分成比例,作了重新调整,按他最初的打算,是想与张迁四六分成的,与之前不同的是,张迁占六,他占四;但张迁考虑到自己只是个兼职炼丹师,大部分的时间还要苦修,没有太多的精力为他炼制筑基期的丹药,为了不让其太过吃亏,拒绝了他的好意,改成了五五分成。 陈店主虽觉得有些不妥,但见张迁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在坚持,反而口中称赞张迁乐善好施、心存高远。 张迁听后只是微笑,并不做过多解释,他手中暂时并不缺灵石,与陈店主合作,也只是为了修行方便,可以省去了他出海猎妖的时间及风险,让他专心致志的提升修为。 当然了,陈店主会如此大方,自然不是因为他,而是看重了他背后元婴期老祖的威名,在经得他的同意后,陈店主打出了“孙大长老第四徒”坐镇本店的旗号,使丹药铺的名气大涨,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中、低阶修士,让店里的客流量一下子翻了数番,小店的规模在两年之间,就勉强达到了中等店铺的水平,让陈店主每天笑的合不拢嘴。 张迁收回思绪,感应到增强的神识强度,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以他目前的神识,已经可以对明逍子的元神进行搜魂了,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封禁其元神的白色小瓶,有些不太放心的又将四门挪空阵布置在静室内,才小心地揭下瓶上的封印,刚一打开瓶盖,就见一道光芒暗淡异常的翠绿色光团飞了出来,并速度极快的向外飞去,一副拼命而逃的样子。 可惜其只是个元神,又被封禁了许久,元神长时间得不到气血和法力的滋养,已经变的虚弱之极了,根本无法冲破四门挪空阵的阻拦,很快就在大阵之中打起了转来。 “前辈还是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是逃不出去的。”张迁淡淡的看着明逍子的元神在阵中左冲右撞,并没有阻止,语气冷漠的说道。 让张迁有些意外的是,明逍子的元神并没有回话,仍是一副不信邪的样子,继续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大阵中一顿乱窜,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张迁眉头一皱,身影一动,出现在明逍子的元神之上,一把将其抓在了手中,双眼金光一闪,仔细地探查了来。 让他吃惊的事,明逍子的元神居然一副灵智缺缺的样子。张迁眉头一皱,担心此元神脑中的记忆也会缺失,立刻默运法决,手中黑光连闪,对其搜魂了起来。 半柱香后,张迁停下手中法决,看向已经灵智全失的明逍子元神,轻叹了一口气,取出了圆钵魂器,将之丢了进去,炼化出了近三十缕魂力。 果然明逍子的记忆已经有些残缺不全了,但好在他还是搜魂得到了一丝线索,那枚记有“融灵术”的玉简和那团灵焰,居然都是明逍子与另外两名结丹初期的外事长老,在外海的一处叫“奇渊岛”的深海遗迹之中寻到的,而玉简与灵焰只是他们在遗迹外层找到的,那处遗迹还有一个隐秘的内层,但因有一个强大的阵法阻拦,他们无法闯入,需要彻底的炼化那团灵焰后才能破开阵法,进入到内层。 “看来后半部融灵术,大有可能在那处深海遗迹的内层之中。”张迁暗暗想道,至于还有两名结丹期修士知晓那处遗迹的事,他心中只是有些重视,但并不太过担忧,既然需要炼化那团灵焰才能破阵,就说明那处遗迹的内层暂时还无人进入,他还有机会。 翻手收了圆钵魂器后,他的掌心出现了一缕旺盛的淡红色火焰,熊熊燃烧着,使静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了许多,此火正是他两年前,吞服束水丹后,凝炼出的筑基真火! 若是有人用神识仔细地察探他的筑基真火,就会发现,此火的中心处有一丝暗红色的火苗,正是张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炼化的一丝灵焰;虽然仅是一点点,也让他的真火威能大涨了不少,远强于普通筑基真火的热度。 只不过那团灵焰极难炼化,他用了两年时间才仅仅炼化了一丝,按此速度,没有百年时间,根本不可能完全炼化此焰,想到此,他的眉头不由再次一皱,他自然不可能等待如此之久,又取出了那枚融灵术玉简,找到炼化灵焰的部分,看向了第二种方法——妖火辅助炼化之法。 他之前一直是按照第一种炼化之法在祭炼此灵焰,好在明逍子的储物袋中火属性灵材不少,他仅使用了极少的一部分,碍于他的修为还不到结丹期,其中大部分的高阶火属性灵材,他都无法炼化,只能空守一座金山而干瞪眼。 为了提高炼化效率,他不得不尝试第二种祭炼之法,只见他遁光一闪,身影从静室中消失,出现在了灵兽室内,他刚一显身,就感到一道明亮的火光向他袭来,面色一动,并没有躲闪,而是张开双臂,就感觉一只火热的小鸭出现在怀中。 火光瞬间熄灭,赤融的妖身显露了出来,小家伙正一脸惊喜之色的看向张迁,口中发出阵阵欢快的鸭鸣之声,一双大大的赤眼微眯,一副开心异常的样子。 “嗯,倒是没有偷懒,修为已到了一级高阶妖兽的层次,看来饲灵丸对你修为的提升非常有成效;如果再用心培育几年,相信你很快就会突破到二级妖兽了。”张迁微笑的轻抚它身上茂密的红色羽毛,心中暗暗感叹此妖禽不亏是五级妖兽所生,一级高阶时的妖火,就已经如此惊人了,也许突破二级妖兽后,就可以尝试用其妖火辅助祭炼灵焰了。 “嘎嘎、嘎嘎!”听到张迁的夸奖后,小家伙非常开心,骄傲的将胸膛一挺,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 “呵呵,不要骄傲,还要再接再厉,等你突破二级时,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到时候,对你也有不小的好处,可不要让我失望!”张迁将笑容一收,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勉励了小家伙一番,就取出了一枚二级火属性妖丹,将之向空中一抛。 小家伙听后连连点头,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又看到张迁抛向空中的妖丹,赤眼中闪过贪婪之色,欢快的鸣叫了一声,拍打着翅膀,化成一道火光冲天,鸟嘴一张,将刚要下坠的妖丹,一口吞入了腹中。 张迁与小家伙嬉戏了一会儿,才重新回到静室,端坐在蒲团上,他没有立刻尝试修炼《神梦吟》,而是先取出了青绮琴,放在双膝之上,闭上双目,脑海中,回想起前世的种种经历,手中下意识的就弹奏了起来。 他双手拨动琴弦,没有动用法力,只是凭琴弦本身的力量在弹奏,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凄楚又深切思愁的感觉,占上心头,仿佛一切往事都已远去,空气中只留有这委婉悲伤,撕裂肝肠般的琴音。 曲毕,张迁久久不能自已,眼角流出了一道淡淡的清泪,他刚才弹奏的是前世有名琴曲《胡笳十八拍》,但因他前世仅是一个伪琴迷,此曲他只记了个大概旋律,缺失的曲调,都是他自行编曲的,不过也更加能表达他此时此刻的情感。 来此异世已经近三十年了,前世的种种早已是过眼云烟,他平时也很少去回忆,担心留下什么心障。 但他在研究了《神梦吟》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若想达到神魂共振的效果,弹奏时首先要打破修士一直坚守的平和心境,需要融入大量的情感,这样才有可能使神魂兴奋,神念活跃,更有助于修炼《神梦吟》。 张迁借着情绪正浓之际,按照《神梦吟》第一层的运行线路,在脑海中再次拟化出七弦琴幻相,此回他因神识之力大涨,拟化的十分顺利,没有再出现头痛欲裂的情况,一个三寸大小的迷你小琴在他的脑海中形成,相比于两年前琴相的模糊,此回其清晰了不少,至少能明确的分辨出琴身与七根琴弦。 《神梦吟》第一层的旋律,与《瑶天游》的曲调有些相似,看来孙师当初创造此秘法时,多少还是受了《瑶天游》的影响。 最近两年,他在修炼之余,也没有闲着,而是恶补了一番琴道与乐理知识,目前他虽不至于精通琴道,但也算是略有小成,可以完整、流畅的弹奏一些简单的曲目,受时间所限,他仅勤加练习了十余首琴曲,其中就有《瑶天游》。 张迁脑中回想着《瑶天游》的曲调,此曲当初创作的思想就是表达凡人对长生不老的殷切渴望;再对比《神梦吟》第一层的旋律,剔除差异部分,双手再次抚琴,按功法路线,弹奏了起来。 一瞬间,一声声旋律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般略显悲愤的琴音飘扬在静室之中,仿佛一个苦求仙道却又拜师无门的凡人,口中发出阵阵不甘地呐喊之声;他脑中的幻相琴弦也随之拨动了起来,犹如跳动的精灵一般,引动元神,闪耀着忽明忽暗的绿光。 第六十三章 星宫来人 张迁只感觉头脑有些昏昏沉沉,每拨动一次琴弦,都需要花费他极大的力气,脑中的神念犹如燃烧的烛火一般,虽然跳动的活跃、明媚,但却是以焚烧自身为代价,神念消耗的速度极快,他仅弹到一半,就因神念不支,不得不中断了弹奏。 闭目打坐恢复了半个时辰,他才神念尽复,暗暗感受了一下神识强度,惊喜的睁开了双眼,他的元神居然比之前凝练了数分,放出神识默默地感应了一下,探查范围又增涨了数寸! “果然不愧是专门锻炼元神的秘法,居然可以不通过吞吸魂力,就达到相似的效果,真是神乎其神。”张迁感慨了一声,对孙师的才智再次深感叹服。 按他的推算,如果修成《神梦吟》的第一层,普通筑基初期修士可以拥有堪比筑基后期的神识强度,与他没突破筑基中期之前的状态相当。并且《神梦吟》还是一部功法,且有普遍传播性,并不需要像他炼气期那样,依靠外物锤炼元神。 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他目前的神识探查范围是二十里左右,若是修成第一层,神识还将增涨一倍,达到惊人的四十里!而结丹中期修士的神识探查下限就是四十里左右!他光想想就感觉心中一阵火热,对修炼《神梦吟》的热情,又浓郁了数倍,恨不得立刻将第一层修成。 张迁因突破了筑基中期的缘故,修行又到了尽头,在没有推演出后续功法之前,他的修为不会再有分毫寸进,需要他重新积累并推演后,才能再次修行;故他接下来的一个月,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修炼《神梦吟》,偶尔也会抽空离开洞府,去岛上的藏经阁,翻阅了一番筑基期可以浏览的玉简,并刻录复制了不少对他有用的功法和秘术玉简,也多亏他拥有散盟令,费用减半,否则光刻录这些玉简,就要花费他一笔不菲的灵石。 一个月后,张迁结束了闭关,打算继续去传法堂听道,他因之前全身心的闭死关突破境界,已经有两年没去传法堂了,错过了不少听法的机会,此回他修炼《神梦吟》,因需要经常停下恢复消耗的神念,所以不用再闭死关,自然不能再错过传法堂的讲法。 张迁驾驭遁光,距离传法堂还有千丈之远,就被远远的一幕,惊的遁光不由得一顿,只见传法堂外人山人海,如潮的人群将大门拥堵的水泄不通,虽然没有上一次玄慈大师讲法时人多,但大概计算一下,也有近万人的数量,并且其中还以年青男修居多! 张迁面带疑惑之色,难到又让他碰上了百年难遇的客卿长老讲法?心中暗暗嘀咕了一下,略有些忐忑,祈祷最好不要是司马老魔来讲法,否则他只能放弃此次听法,他可不想与司马老魔碰面,深怕此老魔对他的肉身还心存什么不好的企图。 他缓缓地落下遁光,左右看了一番,找了一个修为只有炼气期九层的粉面少年,悄悄地来到其身边,轻拍了一下其肩膀,淡声问道:“这位小友,不知可否告诉贫道,为何今日会有如此多人前来听法?难到是哪位客卿今日讲法吗?” 粉面少年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拍他,心中吓了一跳,有些惊疑的一回首,就见一名面容清秀,身穿淡青色道袍的青年站在他身后,感应了一下身后之人的气息,少年马上换成了一副笑脸,略显激动的回答道:“前辈是最近几日才来岛之人?否则怎会不知道新一届的三美之一的‘月美人’,就是今日讲法的主讲人!” “月美人?小友说的可是散盟中的于玥——于仙子?”张迁心中一动,面露怪异之色的追问道。 “前辈果然知道本盟的于前辈,不错!‘月美人’正是于仙子!”少年见张迁神色有异,以为张迁是被此消息震惊了,故谨慎的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注意这边,向张迁靠近了一些,一脸神秘之色道:“前辈听后也心动了?听说此次讲法之人本不是于仙子的,而是一名结丹中期的外事长老,还是孙望大长老下令,指名要求更换的于仙子!” “哦?孙长老要求?难道此次讲法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张迁眼中精光一闪,以孙师的睿智,绝不会无的放矢,定有什么深意,故神色平静的问道。 少年面带一丝意外之色,没想到张迁听了于仙子的美名,还会如此镇定,不敢再继续卖关子,有些兴奋的说道:“前辈慧眼如炬,此次讲法的确是有些不同以往,准确的说,此次应该是一次论法!而于仙子正是代表本盟出战的论法之人!” 张迁有些愕然,怎么又出现了什么论法?难道他两年未去传法堂听道,堂中的讲法方式变了?心中一阵嘀咕,脸上却不动声色。 少年见张迁一脸平静,微微有些失望,他以为会看到张迁惊讶的表情呢,暗叹筑基期修士果然心境不凡,继续说道:“此次讲法之所以会变成论法,是与两年前玄慈长老被九级冰蛟捉走有关。因那只冰蛟自称妖使,故事后孙长老曾亲自前去星宫要人,没想到人没要到,星宫居然倒打一耙,怪罪本盟打伤了妖使,影响了人、妖两族的和睦,要求本盟向蛟龙一族道歉,并需作出赔偿!前辈您说,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少年说到最后,有些义愤填膺,但迫于星宫的威势,又有些敢怒不敢言。 张迁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几分,冷笑道:“星宫当真是霸道。看来本盟并未同意,而是想通过此次论法,决定谁对谁错?” 少年一脸讶然之色,似乎没想到张迁居然猜的八九不离十,点头道:“前辈说的不错,虽然过程有些复杂,但本盟此次态度极为的强硬,据理力争后,决定以一场结丹期修士的论法,来评判谁更占理,若是于仙子胜出,星宫就要替本盟向蛟龙一族要人,并且还要向其讨一个说法;若是星宫之人最后胜了,不仅救回玄慈大师之事,以后休提,本盟还要向妖族赔礼道歉!” “是这样啊。”张迁了然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小友,可知此次论法的论题是什么吗?” “晚辈刚好听家师提起过,此次一共是论法三场,前两场是于仙子与星宫之人各出一个论题,最后一场则是指定论题,是论今丹与古丹的优劣。”少年没有犹豫的答道。 张迁面露满意之色,没有再继续提问,而是手掌一翻,一个白色小瓶出现在手中,淡然道:“感谢小友为贫道解答,此瓶之中含有三颗聚气丹,就将当是给你的报酬。” 少年面色一喜,接过小瓶,并连忙低头称谢了一声,当他再次抬头时,又哪里还有张迁的身影。 传法堂第三层的一间客室内,两名身穿星空色锦袍的修士端坐在屋中,正一边品着灵茶,一边低声交谈着。 “少长老,听说此次散盟派出的只是一名结丹初期的女修,真是太过小瞧少长老了;少长老修的可是上人的《周天浩宇决》!神通远超同阶,若是论法时不小心伤了此女,岂不是让人说你胜之不武?”右手边拥有结丹后期惊人修为的老者开口说道,一副非常不满的样子,似乎觉得散盟对此次论法并不重视。 坐在老者身旁的是一名长相英俊潇洒的白面青年,颌下留着少许胡须,举手投足间相当的风流倜傥,他的脸上一直挂着一丝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事物都在其掌控之中;此人若出现在凡尘闹市,定会招来许多深闺中如狼似虎的怨妇主动投怀送抱,好好的发泄一番。 “黎叔,小侄不也是结丹初期吗?并且能够与三美中气质最为清冷的‘月美人’论法,小侄是何等的荣幸,又有何不满呢?”说到此,自信青年脸上的笑容变的有些淫荡,似乎想到了什么美事,眼中闪过浓浓的垂涎之色。 黎姓老者见此,面容微微抽动,心道自己这位侄儿的老毛病又犯了;知其私下偷偷的修炼了一种双修功法,再加上他本性风流,身边的侍妾并不少,并且这位侄儿的眼光极高,身份不凡,每一位侍妾都是修为、相貌及才艺俱佳之人,他想了想后,还是好言提醒道:“少长老,此女可是散盟那孙大长老的心头肉,听说对其极为疼爱,我们虽不惧散盟,但宫主一派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想揪住我们的小辫子,如此敏感时期,最好要小心行事。” “黎叔放心,在迎娶少宫主那个美人之前,小侄是不会四处沾花惹草的;小侄不过是想与‘月美人’交个朋友罢了,嘿嘿嘿!”自信青年说的言不由衷,脸上的淫贱笑容,早已出卖了其本心。 黎姓老者苦笑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个侄儿根本未听进劝,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道:“少长老,此次你的论题可是想好了?” 自信青年收敛了几分淫笑,傲睨自若的道:“当然,听说‘月美人’极为擅长酿造灵酒,正好小侄也喜欢品酒,就与佳人论一论‘酒之道’。” “酒之道?是不是太儿戏了一些?少长老不是得了你父亲浩宇上人的真传了吗?为何不论一论星辰之道?反而要舍长取短的论什么酒道?”黎姓老道一脸困惑,心中气恼,不明白这位侄儿脑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小侄就是要在此女擅长的领域胜过她,这样赢了才有趣嘛!小侄心中仅是想想‘月美人’吃瘪的样子,就感到浑身舒坦,就让小侄任性一回,哪怕输了一场也无所谓,不是还有其它两场论法吗?”自信青年欢畅的大笑了一声,一脸玩世不恭的态度,似乎论法之事在其心中,仅是儿戏,根本没有看美人吃瘪重要。 “哎!真拿你没办法!虽然此回论法就是输了,对我们来说也无关紧要,顶多就是做做样子,向蛟龙一族发一张问责的飞剑传书;但我们此行毕竟代表的是星宫,一言一行还是要注意一些,不要让冷月宫主因此事向上人发难,否则你我二人回去后,都不会有好果子吃。”黎姓老者发愁的劝说道,心中暗骂自己当时真是脑子抽了,明知道这位侄儿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却又眼高手低,他为了在浩宇上人面前表现自己,居然舔着脸非要跟来,现在只能哑巴吃黄连。 就在自信青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之时,传法堂第四层的一处大殿内,一名气质非凡的中年修士,也正苦苦相劝着一名面容极其清丽脱俗的少女,此女肌肤素白,不施粉黛,如朝霞映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看过来时,眸含秋水,却又澄澈如纯。尤其是皓齿星眸下,素齿朱唇,让人一眼看去,如看到了人世间的所有美好与色彩。那种美丽,带着纯洁,仿佛出水的芙蓉一般,让人惊艳绝伦,其冰肌玉骨般的肌肤,犹如夜空中的银月,散发着淡淡地银辉。 第六十四章 于师姐 “不行小妹,为兄还是不同意,你虽然修成了那个秘术,稳操胜券,但对你的神魂反噬太大,若是你突破了结丹中期还会好一些,仅凭你目前的神识强度来施展,还是太过勉强了!” 说话之人正是张迁的二师兄于烨,而他相劝之人,就是其亲妹妹,乱星海新一届三美之一的“月美人”——于玥。 看着一脸忧色的哥哥,于玥清丽的面容上嫣然一笑,脆声安慰道:“放心兄长,玥儿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玥儿用《神梦吟》第二层衍生的幻音神通,只暗中迷魂那个黎公子数息,不会长时间动用幻音神通的;相信有这数息时间的干扰,足够玥儿锁定胜局了。” “数息时间也不短了,反噬之力仍然不弱,若是一息时间,为兄还能勉强同意。”于烨摇了摇头,仍是有些不认同的劝道。 于玥一时没有回话,黛眉微蹙,玉手一张,一枚拇指大小碧绿色的丹药出现在掌中。 “莹魄丹!小妹你晋升高阶炼丹师了?”于烨看到妹妹手中的丹药,微微愣了一下,马上又反应过来,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于玥略一颔首,浅笑道:“嗯,不久前才晋升的,只是高阶炼丹师初级而已,仅能炼制一些结丹师初期的丹药,并且成丹率不高,如果玄慈长老还在,还能指点玥儿一二,使成丹率再提高一点;不过有了这枚莹魄丹帮玥儿恢复神识,兄长还担心玥儿的神魂反噬吗?” 于烨面露犹豫之色,纠结了许久,轻叹一声,只能妥协道:“唉!小妹既然考虑的如此周全,为兄也就不多劝了,有莹魄丹相帮,小妹的神魂反噬之力应会弱上不少,但小妹一定要找好时机,若是事不可为,千万不要逞强,哪怕最后输了论法,如此特殊时期,星宫也不会太过为难本盟的。” “嗯,玥儿明白,不过听说黎公子修的也是《周天浩宇决》,有其大修士的父亲指点,神通应该不弱,玥儿虽然自诩有些本事,但与其人相比,还要略差一筹;不过我们兄妹二人既然是盟中所救,受其庇护多年,自然要为盟中之事尽心尽力,孙师相信玥儿,玥儿绝不可让他老人家失望!”于玥说道最后,一脸的坚毅之色,虽是名女修,却颇具傲骨,暗暗下定决心要为散盟找回一些脸面。 “好,但一切要以自身安危为重,为兄会在场下为你压阵,若是那个黎公子胆敢用什么卑鄙手段,为兄定会叫停论法,替你出头的!”于烨尽管还有些不放心,但知道自己这位妹妹向来有主见,不需要他去指手画脚,反倒是他麻烦妹妹的次数居多,只是此回不同,妹妹可能要与同阶修士斗法,由不得不他不费心。 “对了,小妹,听说两年前孙师收了一名筑基期小修士为记名弟子?并且和我们一样,也修炼了孙师的《神梦吟》,此事是真的吗?为兄才出关不久,并未见过这名小师弟,小妹可有见过此人?”于烨突然话题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张迁身上。 于玥淡淡的摇了摇头,平静道:“玥儿这两年一直在替孙师炼制芋甘酒,足不出户,又哪里见过这位小师弟,听说其神识过超同阶,孙师收其的目的是为了完善秘法;玥儿希望他能早日突破第三层,可以早些为孙师出力。” “为兄觉得极难!小师弟修为如此之低,等他修炼到第三层之时,说不定孙师早就在小妹你的帮助下,完善第四层了,还是不要对其报太大的希望。”于烨不太看好的说道。 “玥儿只是想尽早的帮孙师完成心愿,这样他老人家才会余下更多的寿元,有充足的时间用来突破元婴后期的瓶颈。”于玥清丽的脸上隐显一丝焦色,她平时对大部分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唯有其兄长和师尊之事可以让她在意几分;这种处事方式,除了因她性格使然之外,也与她的主修功法《冰心决》有关,此功法讲究的说是时刻保持“心如止水,静若安澜”的心境,故她平时对谁都是一副淡然平和的样子。 于烨听后,面现期盼之色,可惜他在修炼《神梦吟》的天赋上一般,迟迟无法突破第二层,只能寄希望于他这位天资非凡的妹妹了。 二人谈话之时,传法堂外的听讲修士已陆续来到了顶层,因两年前九级冰蛟的破坏,原有的‘须弥重峦阵’已毁,为了防止再次发生类似事件,顶层的阵法换成了一个杀阵,名叫“九龙曲水阵”,此阵可引岛下近八千丈海水为阵力,化成九条水龙,每条水龙都差不多有假婴的实力,可以不惧损伤,悍不畏死,源源不断的攻击阵中敌人,只要敌人不能一口气将之全部打灭,大阵就不会被破。 张迁默默地选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他通过座位下隐隐传来的水流声,和殿内完全与前次不同的布局,猜到盟中一定是重新更换了阵法,只是不知道具体威力如何。 大殿的布局与第二层相似,只是正前方的主讲台面积更宽广一些,差不多占了大殿三分之一的面积,左右两边各有两排莲花样蒲团,上面暂时空无一人,直到殿中坐无虚席之时,忽然阵光一闪,四名结丹期修士出现在主讲台上,其中两人身穿星空色锦袍,神色略显倨傲,正是星宫来使。 另外两人,一个是张迁之前见过的那名方姓中年道士,有结丹后期的修为,另一个是一名身穿白色素衣,面容清丽脱俗的绝美女子,其刚一露面,张迁就感到殿中的众人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全都看向此女,甚至有些色胆包天之人还拍手叫好。 “于仙子,打倒那个星宫的伪君子,替我们散盟出口恶气!” “对!对!于仙子不仅人美,酿酒、炼丹、斗法更是样样精通,论法取胜后,我们要喝于仙子的庆功酒!” “于仙子加油!你是最美最棒的!” 张迁听着场中七嘴八舌的挑逗之声,面露无语之色,暗自腹诽果然人性本“色”,修士在此一点上与凡人没什么区别,都是见到美女就有想睡她的冲动! 他虽然不像场中大多数男修那样眼光赤裸,但仍是下意识的多望了此女几眼;果然相貌与气质俱佳,在他此生所见的女修之中,也许只有那名女扮男装的樊楼主可以与之相比,不过二人各有千秋,他这位于师姐气质更加脱俗,颇有几分不染凡尘之感,像极了前世影视剧中“嫦娥仙子”的形象,而那位樊楼主则更显古灵精怪一些,像行走在尘世间的精灵一般,娇媚横生。 “大家请肃静!此次讲法临时改为论法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了;方某身为盟中的外事长老,平时主要负责传法堂的事务,与星宫的外务殿黎副殿主共为此次论法的裁判;好了,闲话不多说,本次论法共比三场,三局两胜,星宫远到为客,就请星宫来使先来。”方姓中年简单的说了一下规则,向于玥看了一眼,递给其一个加油的眼神,就退到了左手边,坐到了中间的蒲团之上。 黎姓老者见侄儿的眼睛从出来后,就没离开过于玥的身体,面容微微抽动,轻推了其一下,才走到了右手边的蒲团上坐定。 黎公子有些恋恋不舍的回过了神,略一正神色,微笑着说到:“承蒙散盟的诸位道友抬爱,那黎某就先来了;听说于仙子擅长酿酒,正好黎某喜爱品酒,就与仙子论一论酒道。” “酒道?这有什么可论的,这位星宫之人看着皮相不差,原来仅是个银样蜡枪头,只敢与于仙子动动嘴皮子功夫,根本没什么真本事!” “就是!就是!贫道还以为会有一场精彩的对决呢,真是无趣,如果不是能多欣赏一会月美人的仙颜,贫道早就走了!” 台下有几个来自大势力的听客,丝毫不给星宫来使留面子,你一句我一句,很是随意的取笑道。 黎公子脸上自信的笑容微微一滞,暗含怒意的扫了一眼台下取笑之人,默默地记住这几人样貌后,将目光一收,脸上重新挂上灿烂的笑容,看向于玥,等待着她的态度。 于玥略一蹙眉,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星宫来使会一上来就要求斗法,将她斗败;没有过多犹豫,一脸的无所谓之色,淡然道:“可以。怎么个论法?” “很简单,你我二人各拿出三杯不同的灵酒,让对方品正,各使手段,能在一柱香内将三杯酒饮尽而不醉倒,并准确说出灵酒的年份和效果者,为胜;方长老与黎殿主作为裁判,可以先行验酒!” 黎公子见于玥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眼中闪一丝狡滑之色。 “好!那黎某先来。”话音刚落,只见黎公子袖袍一抖,一个雕刻着彩凤图案的金色酒杯出现在手中,里面装有琥珀色液体,令人惊异的是,液体表面居然有火焰在燃烧,黎公子看似好心的提醒道:“仙子小心,可要接好了!” 只见他手中灵光一闪,将金杯向于玥一抛,金杯在空中略一模糊,幻化出十余个一模一样的杯身,短时间常人用肉眼根本无法轻易分辨,若是于玥不能准确找到真杯,并将其接到手中,第一场论法很有可能还未开始,就先输一手。 台下的众人都将目光紧紧地看向空中的十余个酒杯,绝大部分人都无法分清真假,有的人甚至惊呼出声,口中大骂黎公子手段下作,张迁见此,心中也为于师姐暗捏了一把汗,双眼隐显金光,略一犹豫,还是嘴唇默动,向于师姐偷偷传音了一句。 于玥看着极速飞射向她的十余道金色流光,略一挑黛眉,神色不变,放出自身强大的神识,仔细地分辨空中的十余个酒杯,就在她刚选定其中一个酒杯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温润而富有磁性的陌生男子的传音,其话中指出的酒杯与她刚刚选定的正好一致;于玥清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讶色,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玉手一抬,一个法决打出,将选中的酒杯招到了手中。 第六十五章 再出手 见于玥一次性就选对了金杯,黎公子的面上闪过一丝遗憾之色,不过他还算是有些城府,面上仍保持着微笑,并且还厚颜无耻的调侃道:“仙子果然颇具慧眼,一眼就看中了黎某手中的酒杯,既如此,那个酒杯就送给仙子,并且请仙子再品尝一下这两杯美酒。” 说着,就见黎公子的手中又出现了两个一样的金色酒杯,杯中均装有满满的透明液体,黎公子向杯中连打了两个光芒闪耀的法决,只见两个金杯一阵轻颤,一左一右的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射向于玥,与前次不同的是,两个金杯并未再幻化出什么假身,而是刚一飞到空中,杯身表面就闪烁了一下,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高明的物隐术!”场下有人惊呼出声道。 “不是物隐术!是《周天浩宇决》的独门秘术——流星暗渡。”场下一名气质不凡的中年修士大声指正道,此人相貌与于玥有三分相似,正是于烨,他为了妹妹的安危,曾私下打听过星宫论法之人的底细,虽然收集到的信息不多,但还是从一位交好的星宫执事口中,打听到了一些有关这位黎公子的消息,其中有关此人的主修功法和神通法宝方面的消息更是重点。 黎公子有些意外的扫了一眼场下的于烨,发现其是一名与于玥样貌有些相似之人,心中一动,猜测到了其人身份;他向于烨点首一笑,见其很是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恼,脸上却不动声色,保持着笑容,又转首看向了于玥。 于玥在两个金杯刚一出现时,神识就早早锁定了它们,本以为黎公子会故技重施,没想到其又变换了花招,此次其人似乎用上了几分真本事,她用神识探查了数遍,居然一时之间无法找出隐匿的金杯。 此时场下的众人也都各自施展“天眼术”,试图找出消失的金杯,好为了能够出言提醒于玥,在佳人心中留下一丝印象。 可惜“流星暗渡”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周天浩宇决》上的秘术,再加上场内的众人又多数是筑基期的修为,根本无法看破,都在场下为心仪的‘月美人’暗暗捏了一把汗,只能默默的祈祷。 张迁坐在人群中,也偷偷地再次运使“法眼通”,此神通因张迁内力的增涨,威力也越发的惊人,不仅迷魂效果强了不少,还展现出了瞳术本身的威能,他施展出的“天眼术”,在“法眼通”的加持之下,可以轻易地看破许多高明的隐匿和幻化之术,并且还能在一些情况复杂的条件下,用二者之力来替代神识探查。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取出一条黑色布巾,蒙住双眼,然后全力催动周身的内力与法力,分别运使“法眼通”与“天眼术”,只见他黑色布巾下的黑色瞳孔,先是微微一缩,紧接着又再一分化,变成了一金一青的诡异双瞳,闪耀着摄人的金、青两色光芒,当他再一看向主讲台时,终于发现了隐匿身形的金杯虚影。 就见两个极其暗淡的金杯虚影,以不慢的速度,在空中飞遁着,马上就要从于师姐的头顶飞过,他心下一紧,立刻再次向其传音了起来。 于玥此时清丽的俏脸上隐现焦急之色,她已经尝试了多种办法,不过收效甚微,均无法找到隐匿的金杯,她脑筋急转,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笨方法,她轻吸一口气,一提身上大部分的法力,玉口微张,吹出了一大口寒气,在面前形成了一大片厚厚的霜雾,只要金杯出现在霜雾的范围之内,就绝逃不过她的神识感应,自然可以轻松逼迫它们现身,并将之拦下。 黎公子见眨眼之间,于玥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大片霜雾,微微一愣,不过略一思量,很快就猜到了其心中所想,知道于玥已经技穷,脸上的笑意又浓了数分,有种猫戏老鼠的感觉,暗中用神识操控着两个金杯,让它们绕了一个大圈,避开了霜雾的范围,并加快了几分速度,向地面落去,若是两个酒杯全都坠落在地,此局就是他赢了。 台上的方姓中年与黎姓老者也都关注着场上的情景,不过二人却是截然相反的表情,方姓中年的眼中全是紧张、担忧之色,一颗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中;而黎姓老者却脸上暗含笑意,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心中暗暗夸赞侄儿认真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于玥在施法后,也悄悄地观察了一下黎公子的表情,见其神色没有丝毫的不甘,反倒是笑意又浓郁了数分,心中不由得一沉,知道其必有后手;就在她黛眉微皱,暗暗思索对策之时,突然耳边再次传来了那个温润而富有磁性的男子传音。 她心中一动,通过第一次传音,她知晓了其传音的主人并没有任何恶意,略一踌躇之后,还是果断的选择了信任,只见她玉手一抬,面前的霜雾汇聚成两个丈许大的霜花,分别向她的左右两侧一冲,只听两声“叮、叮”的轻响后,两个头颅大小的透明坚冰出现在她的脚边,坚冰里正冰封着的,正是那两个消失的金色酒杯。 “好!好!就知道此种雕虫小技绝难不到于仙子的!” “就是!就是!于仙子仅是略施手段,就轻松破了那个‘笑面虎’的神通,那个什么‘流星暗渡’的秘术,在贫道看来,威力也就那么回事。” 黎公子听着场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贬低之言,再加上得意的神通被破,终于再也维持不住脸上虚假的笑容,将笑脸一收,眼神阴冷的扫了扫场下叫嚣最欢的几人,隐隐动了几分杀心。 方姓中年见于玥在最后时刻,惊险的用神通接住了酒杯,露出了大喜的神色,站起身来,走到于玥身边,看着她收了两块坚冰上的法力,重新还原出两个金色酒杯,将它们与之前的那个冒着火焰的金杯,一起交到了他的手中。 方姓中年用神识仔细地查验了三种灵酒,确认并不是毒酒,也不含其它的异物杂质,都是灵气极为浓郁的灵酒后,才将它们交还给了于玥,对其点了点头。 黎公子的脸上,此时已经重新挂上了淡淡的笑意,高声道:“于仙子,黎某在天星城之时,就听过仙子的美名,对仙子是神交已久,可惜一直无把酒言欢的机会;正好借此次论法的良机,达成所愿,与仙子在此畅饮一番,来!来!我们共饮此美酒,哈哈哈。。。” 说着,就见黎公子手中也出现了三个相同的金色酒杯,并且与于玥手中的灵酒颜色一模一样,一副静等佳人举杯的样子,想与其一起共饮。 场下看热闹的众人,此时也跟着起哄,虽然一个个都恨不得将这个笑面虎给踹下台,换成自己与美人饮酒,但都略带醋意的大叫好着:“喝酒!喝酒!喝酒!。。。” 于烨在场下,脸色有些阴沉,刚想大声出言劝阻众人不要起哄,就见妹妹轻拍手中的三个酒杯,三滴灵酒分别从酒杯中飞出,依次入了其玉口之中。 于玥闭目略一品正,就知晓三种灵酒的年份与功效,淡然的开口道:“三种灵酒都是两百年份的灵谷所酿,其中这个琥珀色的焰酒,是火属性木稷‘炎荻粱’所发酵,一量的酒力,就可以省去火行功法的结丹初期修士,三日的苦修之功;另外两种灵酒是一种伴生灵稻‘薰香谷’与‘月月红’所酿,两种灵酒单独饮用效果一般,与普通的灵酒没什么区别,仅有微弱精进修为的功效,不过。。。”说到此,于玥的话音不自觉得一顿。 “不过什么?”黎公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变的有些淫荡,眼神中暗含挑逗之意。 于玥没有在意其目光,平淡的继续说道:“不过若是有双修之人分别饮用此两种灵酒,在他们双修之时,酒力会增强其一分双修的效果。”话毕,于玥没等黎公子举杯,就再次一拍手中的酒杯,杯中的灵酒,化成三道水流,被其尽数吸到了口中。 “哈哈哈。。。好!好!好!真不愧是闻名东部海域的酿酒大师,仙子将三种灵酒的年份与功效说的丝毫不差,黎某深感敬佩;既然仙子已先干了杯中之酒,黎某也不能让佳人久候,请!”黎公子大笑的称赞了一声,见于玥将三杯灵酒一口气饮尽,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并同样的将手中的三杯灵酒一饮而光。 方姓中年关切的看了于玥一眼,见其只是俏脸稍显红晕,并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心中一安,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简,里面有黎公子提前写好的答案,与于玥说的基本相同,微笑的点了点头,待于玥脸色完全恢复正常之后,才高声说道:“于仙子已顺利的接住了黎公子的酒杯,并全部答对了灵酒的年份与功效;下面请于仙子回敬!” 第六十六章 还施彼身 于玥待完全用法力散去酒力后,也不再心存什么君子之念,刚才若非有高人指点,她根本无法找出最后的那两个酒杯,第一场论法很有可能就会输掉,所以不再有所保留,只见她玉手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灵酒出现在了手中,并且一次性的取出了三个晶莹剔透的由百年寒玉制成的酒杯,里面装有红、蓝、白三种不同颜色的灵酒,一股香醇、淡雅、浓烈相交织的醉人酒香从三个寒玉酒杯中飘出。 “好香!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诱人?真想喝上一口!”,酒香刚一被场下的众人闻到,立刻就有人狠狠地用鼻子抽吸了一下,一脸陶醉的说道。 “嗯、嗯!如此美酒,若是能喝上一口,就算醉死也甘心啊!”一个长着酒糟鼻的红脸大汗附和道,此人一看就是非常嗜酒之人,一边赞同的点着头,一边喝着手中酒葫芦里的灵酒;一脸的渴望之色。 黎公子此时也是一脸陶醉之色,似乎非常期待于玥手中的灵酒,恨不得想马上将之拿取到手中,美美的畅饮一番。 于玥没有理会场下众人的渴求之言,看着手中的三杯灵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似是为了回敬刚刚黎公子的两次小手段,只见她再次一张玉口,一大口寒气喷出,三个寒玉酒杯立刻变成了三个精美冰雕,被她用法决一打,光明正大的向黎公子飞去。 黎公子看着轻松接到手的三个已变成冰雕的酒杯,一时之间呆愣在了原地,有些意外于玥居然会用此种方法阻拦他品酒,不过他脸上很快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他手掌一翻,一缕青色火焰出现在掌中,正是其逼出体外的一丝丹火,因受他主修功法影响的缘故,此丹火之中暗含着几分周天星火的炎力,还要胜过寻常结丹期修士的丹火一筹。 黎公子用神识控制着手中的丹火,先小心地炙烤着其中一个冰杯,他本以为很快就会融化杯外的冰身,品尝到其中的美酒,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冰杯融化的极其缓慢,照此速度,等他融化完三个冰杯,时间早就会超过一炷香了! 他眉头一皱,不甘心的催动起丹田中全部的丹火,只见原本烛火一般的青色火焰,瞬息间就变成了熊熊烈焰,冰杯融化的速度立刻快了不少,一盏茶的时间后,第一个冰杯才堪堪被他融化,此时黎公子脸上笑意全无,略带惊怒之色,如此的话,时间还是不够用,他还要为自己预留出一点时间,来品正灵酒的年份和功效呢。 场下的于烁看到黎公子惊怒的表情,眼中全是快意之色,颇有几分报仇雪恨的意思,他知晓妹妹主修功法《冰心决》的一些底细,此功法是一部顶阶的冰属性功法,其所凝炼出的寒冰之气颇为的克制修士真火,若是寻常的丹火,一时三刻根本无法令冰杯融化,黎公子能短时间就融化寒冰之气所化的冰杯,足以证明此人神通不凡了。 张迁此时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黎公子手中的动作,并暗暗地对比其丹火与他体内真火的差异,深深感叹结丹期修士的丹火果然强横,远胜筑基真火;不过其人的丹火比起他的那团灵焰威力,还是要弱上不少的,想到此,他心中又平衡了许多。 就在众人一副想要看黎公子出丑的表情下,其人手中的动作又发生了变化,只见黎公子单手一拍身上那件精致的储物袋,一颗龙眼大小的火红色丹药从中飞出,他看了看手中的丹药,眼中闪过一丝肉痛之色,一口将丹药吞入了腹中,很快,就见他白皙的脸庞变的有些赤红,手上丹火的颜色也跟着一变,转变成了青红之色,火力立刻大涨了三分,并幻化成一条火蛇,将剩余的两个冰杯一卷,裹挟在其内,飞快的融化着玉杯外的冰身。 小半盏茶后,两个冰杯就恢复了原貌,他立刻收了丹火,来不及让黎姓老者查验,神识简单的一扫,就依次将三杯灵酒倒入口中,将它们一饮而尽,闭目思考了一会儿,脸上重现出一丝笑容,睁开双眼看向于玥,刚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咽回已到嘴边的话,立刻盘膝而坐,炼化起体内的酒力来。 黎姓老者见侄儿脸色一阵忽青忽白,非常痛苦的样子,心中大怒,以为于玥在酒中动了什么手脚,立刻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身影一闪,遁到侄儿身边,一脸关切之色的看着他,但不敢胡乱的出手相助,担心反而帮了倒忙。 他用神识仔细地探查了一下侄儿的体内,见其已经炼化了大部分酒力,心下一松,并转首看向于玥,愤怒的斥责道:“好你一个‘月美人’!想不到是一个蛇蝎心肠之人,居然胆敢在酒里下毒?!” “下毒?不可能!于仙子怎么可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对对对!老牛鼻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仙子怎可能下毒?” “就是!就是!若说这个笑面虎会下毒,贫道还有可能相信;以于仙子的身份,根本不屑做此事!不会是输不起,想要污蔑仙子?” 还未等于玥回话,场下的众人就纷纷替其反唇相讥,并大骂星宫来使无耻,一时之间,场面变的有些混乱。 “肃静!若再有人敢出言不逊,方某就会将他‘请’出去!”方姓中年听到众人的话,有些越来越过火,终于坐不住了,连忙出言喝止,他自然也不相信于玥真会下毒,但作为裁判,还是要秉公持正,他一个瞬移,也来到黎公子的身边,眼中泛起白芒,运用“天眼术”,仔细地探查其人体内情况。 “哼!这不很明显吗?我们少长老是喝了那个蛇蝎女人的灵酒后,才打坐炼化酒力的,如果不是其在酒里下毒,以少长老过人的酒量,怎可能仅喝下三杯酒,就表现的如此不胜酒力!”黎姓老者自恃星宫来使的身份,根本不惧一个人独面散盟众人,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于烁听着黎姓老者一口一个“蛇蝎女人”的辱骂着妹妹,心中大怒,脚下遁光一闪,来到台上,出现在黎姓老者面前,张口怒骂道:“老不死的!胆敢污蔑小妹的名声,就将你的狗命留下来!” 于烁说着,手中出现一条两丈有余的绿色长鞭,鞭上布满一根根寸许长的黑色倒刺,其刚要将之狠狠地打向黎姓老者,就听到一声熟悉的清脆之声在耳边响起,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得一停。 “兄长,住手!”于玥不知何时,来到了其哥哥身旁,一双明亮的星眸,淡淡地看着他。 “小妹你!唉!”于烁见到妹妹平淡的眼神,怒气顿消,不情愿的收了手中的长鞭,轻叹一口气,歉然的看了一眼妹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他每次闯祸之后,妹妹都是用这种平淡的眼神看着他,来表达心中的不满,而他又每次都会败下阵来,不忍直视妹妹的目光,任其摆布。 方姓中年见于烁及时被制止,心中一松,刚要装出几分生气的神色,欲将其给赶下台去,就见黎公子已缓缓收功,脸色有些发白的站了起来。 “少长老,你没事?有没有中毒?”黎姓老者用手指搭向侄儿的手腕,暗暗感应,并关切的问道。 黎公子苦笑地摇了摇头,轻轻推开黎姓老者的手,安抚道:“小侄没事,酒中并没有毒,是酒力太强,小侄一时大意,有些小瞧了灵酒的后劲。” 黎公子没有理会老者的怀疑之色,略带敬佩之意的看向于玥,对其客气的说道:“仙子的三杯灵酒,都是采自深海之中的千年蔷薇藻所酿制的?只是让黎某不解的是,为何会表现出三种不同的酒力,并能彼此交融,最后使酒劲徒增了数倍的威力?还请仙子为黎某解惑!” 于玥看了看黎公子,朱唇微扬,脸上闪过一丝轻快的笑意,让一直注视着她的黎公子,眼神不由得一呆,只感觉魂儿都被其刚刚转瞬即逝的笑容给勾走了。 于玥很快就收了笑意,又恢复到安然若素的神态,淡声道:“是年份的差异,贫道分别用一千年一百年、一千三百年和一千五百年等三种不同年份的蔷薇藻酿制,所酿出的灵酒自然也不相同;且因同出一源之故,三者之间可以相互促进,加强酒劲;若是黎道友单取一杯灵酒饮用,并在炼化酒劲之后,再饮下一杯,就不会再出现之前的状况了。” 黎公子恍然的点了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赞声道:“哈哈哈!仙子真是不愧酿酒大师的盛名,黎某深感佩服!突然有些觉得‘酤美人’的称号倒是更适合仙子一些;此一局是仙子胜了,黎某输的心服口服!请仙子出下一个论题。” 场下的看客见于玥漂亮的赢下第一场,都大声欢呼了起来,口中喊着“于仙子才貌双全!”“于仙子第一美人!”之类的夸赞之言;张迁坐在人群之中,也是面露笑意,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暗暗替于师姐高兴,刚才他见黎姓老者出言污蔑于师姐,心中也很是愤慨,不过他人微言轻,只能在场下干着急,无法替其出头,好在二师兄出面道出了他的心声,虽然心中遗憾没能教训一下黎姓老者,但好在论法的结果,还算让人满意。 于烁见妹妹顺利赢下第一场,展颜一笑,不过又转念一想,妹妹接下来就要与星宫来使斗法了,脸上的笑容一敛,肃容的对其低声道了一句“小心!”,又狠狠地瞪了黎姓老者一眼,目中暗含杀意,才消失在了主讲台上,重新坐回到台下,为妹妹压阵。 第六十七章 各自暗手 黎姓老者确认侄儿没事后,与方姓中年各自坐回了原位,将主讲台再次留给二人,并好奇的看向于玥,心中猜测她的论法主题。 于玥没有让众人等候太久,淡然道:“既是论法,自然不能少了斗法,此局贫道想领教一下星宫的妙法,为了不伤和气,就以一招定胜负。” “哦?斗法吗?好!既然仙子有雅兴,那黎某就与仙子过上一招半式。”黎公子一挑眉,有些意外,马上面露些许兴奋之色。 方姓中年听后心中有些担心,但并未阻止,向阵法内打了一个法决,只见于玥与黎公子之外,立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罩,将二者包容在内,以防二人的斗法威力波及到他人。 “得罪了!”黎公子见防护罩已成,也不再犹豫,因自己的本命法宝刚炼成不久,威能有限,故并未动用,而是口中默念法决,右掌之中出现一团尺许长的白色云团,里面星光闪耀,似梦似幻,细看之下,其中大部分星光都很是模糊,只有十八颗星光看起来真实异常,发出的星光也最亮。 “是‘钦天斗数’!小妹小心!”,场下的于烁见黎公子施展的是《周天浩宇决》中的成名神通——钦天斗数,故下意识的出言提醒道,但他并未打听出这个神通具体威力如何,仅知道此神通颇为惊人。 “咦?看来于兄对黎某的功法很有研究啊!不错,正是‘钦天斗数’,虽然黎某因修为原因,只能施展这‘十八飞星紫微斗数’,但对付仙子一名结丹初期修士是绰绰有余了,仙子请指教!”黎公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台下的于烁,并不在意其提醒于玥,他对自己的神通极有信心,其斗数是集困阵与杀阵为一体的强大星阵,相信凭此定会一举锁定胜局。 只见他将掌中的云团用力一握,云团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让注视它的众人下意识的双眼一闭,再睁眼时,只见其掌中云团已经消失,原本闪耀的十八颗迷你星辰瞬间扩大了十倍,一个个变成篮球大小,并依卦而立,紫微六星顺时针旋转在内,天府八星逆时针盘旋在外,“奇、离、亘、常”四象星以四大方位恒定最外层,十八颗飞星瞬息之间将于玥包围其中,内层的紫微六星率先发动了攻击。 与之相比,于玥的动作非常简单,她双手轻抬至胸前,只见红光一闪,一个由千年“红阳木”树心制成的七弦琴出现在其玉手之下,她十指虚握,右手四手轻轻一抚琴弦,一声清越的琴音从其指间弹出,刚一飘荡在空中,就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环型音波,向四周扩散,并撞向了离她最近的紫微六星。 张迁看着十八颗飞星的位置,心中一动,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仔细回忆了半天,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易卦!很像《易卦》之中困卦与井卦的结合!”张迁面色大变,眼中闪过浓浓的震惊之色,好在周围的人都在关注着台上,并没有注意到他。 他前世十余岁时,因受武侠剧的影响,曾学习过“八卦连环掌”,虽然仅学了一个花架子,但为了能唬住人,不受其他小孩子欺负,还认真看了《易卦》的六十四卦,虽然当时并不懂其意,看的云里雾里,但现在回想起来,突然有种暗含玄机之感。 这“十八飞星紫微斗数”的卦位虽一直在不停的变换,但隐隐有易卦的影子。 此时场中的情况对于玥有些不利,只见内、外两层十四颗飞星,每一颗都不断的发射出点点白色星芒,连翻打向于玥,它们飞射到一半时,就会撞到琴音所形成的音波之上,绝大部分都会泯灭,不过仍有一、二个漏网之鱼,继续向里冲去,又会被之后的音波所阻拦。 就这样点点星芒在于玥的身外形成了一个攻击包围圈,虽然星芒暂时并没有打到于玥的身体之上,但见正在一点点缩小的包围圈,星芒冲破音波的阻拦,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黎公子看着星芒逐渐压倒琴音,面露一丝胜利的笑意,每颗飞星发出的星芒威力,都不弱于一个二阶高级法术,只要敌人找不到,并打不散躲藏在十八颗飞星中的三个伪星,此斗数星阵就不会被破,会源源不断的攻击敌人,直至将敌人斗败杀死,或因他力竭而主动停下神通。 此神通的大半威能,全在十八颗星辰之力所幻化的飞星之上,真正消耗的法力并不多,不过每施展一次神通,都会用去他辛苦提炼的大部分星辰之力,所以他平时很少动用此神通,此次也是为了扳回一局,才不得不动用,但他也没打算长时间运使此神通,若再过半炷香的时间,还不能拿下于玥,他就会停下神通,主动认输。 场下的众人都一脸紧张之色的关注着台上的斗法,虽然心中不喜黎公子此人,但不得不承认不愧是星宫使者,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于烁看着场上有些对妹妹不利的局面,双拳紧握,一脸的关切之色,心中暗暗决定,若妹妹有性命之危,他一定要上台打断斗法,大不了事后被盟中责罚,也绝不能眼看妹妹受伤。 此时,于玥手下弹琴的速度越来越快,来抵挡不断向她打来的星芒,只见在其周围刚形成的数道音波,很快就会被数十余点星芒震碎,琴音渐渐有些零落,尽管于玥还想再加快弹奏速度,但目前已是她的极限,只能眼看着音波一点点的被星芒压迫到身前一尺左右,马上就将被攻破。 “分出一道琴音,打向你左手内侧的第三星!”就在于玥暗暗焦急之色,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于玥没有犹豫,按传音的指引,一提全身的法力,右手继续弹奏琴弦以维持音波,左手呈兰花状,拇指、中指提弦,用力一拉,一道透明的音光打出,正好击向了紫微六星的第三星——天机星。 只见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本是星光闪耀的飞星,宛如纸老虎一般,只是稍作抵抗,音光就将其打穿,碎裂成了无数块零星的石屑,散落在地。 黎公子见此,面色大变,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刚要有所动作之时,就见于玥又打出一道音光,打向了外层天府八星之一的破军星,此星很快也步了天机星的后尘,破碎落地。 “难道其人能看破星阵?”黎公子暗暗想到,此神通尽管还未完善,且三颗伪星也只是徒有其表;但也是他辛苦炼化星辰之力所化,凝炼不易,他可不想将之全部都损毁在一场无谓的斗法之中,故急忙想收了神通。 可是当他刚要有所动作之时,忽然感应到飞星有些失控。 只见台上的攻守角色已经互换,因两个伪星被毁,原本十八飞星所结的紫微卦位破了大半,内、外两层飞星所发出的星芒数量大减,并且威力也弱了许多,反被于玥所弹奏的琴音声波所围困,首当其冲的内层五星,所承受的压力最大,飞星表面的星光变的有些暗淡,被声波冲击的一阵剧烈摇晃,很快就表现的不支了起来。 黎公子见此,面露惊怒之色,凝炼的星光之石可不比伪星,炼制一颗需耗费他十余年的苦功,他可不忍心其有丁点的损坏,狠了狠心,咬破舌尖,喷出一大口精血,分别打在剩余的十六颗飞星之上;只见十六颗飞星星芒大盛,一下子就冲出了声波的围堵,重新缩小成白色云团,向黎公子手中飞去。 于玥见此良机,眼中精光一闪,双目一闭,将强大的神念放出,在脑海中幻化出了手中七弦琴的幻相,随着指间的琴音曲调一变,幻相琴弦也跟着跳动,琴音不再是刚刚的激昂、壮烈,变的有些飘渺、舒缓,如潺潺流水一般,听着让人头脑发沉,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黎公子收回云团,放出一面土黄色的石盾,抵挡住随后的声波,刚想再从储物袋中取出什么宝物时,忽然耳边响起了转换后的琴音,他的眼神不由得一呆,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停,紧接着就见白光一闪,当他一息之后,眼神恢复清明之后,见到一柄雪白的冰剑停在他的颈下,一副随时都能取他性命的样子。 “承让了!”于玥淡淡的说道。此时她已经收了七弦琴法宝,刚刚她吞下了那枚莹魄丹,神识反噬弱了不少,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的看向黎公子,见其脸上无一丝命将不保的担忧之色,反而挂着一副奸计得逞的微笑,她黛眉微皱,刚要再次开口,突然面色一变,散去了冰剑,面上一阵忽红忽白,一副中毒的样子。 “嘿嘿!终于起作用了吗?无相蜃气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感到浑身发热啊?需不需要黎某帮仙子去去火啊?哈哈哈!”黎公子一脸淫笑,心中畅快异常,终于见到于玥的窘态了,让他觉得其不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脑中臆想着这位“月美人”在他胯下承欢的魅惑样子,将会是何等的让人沉醉。 第六十八章 险胜 “只要仙子此局认输,黎某就会帮仙子解除你体内的无相蜃气,否则以此蜃气的霸道,单凭仙子自己打坐炼化,清除起来是极为耗时的,且痛苦难耐;当然了,此气也有快速炼化的捷径,就是行那双修之事,仙子不但不会有丝毫的痛苦,反而会非常享受,如果仙子找不到中意之人,黎某愿意代劳啊。”黎公子一脸奸笑的说道,似乎吃定了于玥。 他第一局最后拿出的两杯灵酒,是通过特殊方法酿制的,他偷偷地掺入了其所修炼的双修功法《藏欲无相功》所生成的特殊异气,此异气名叫“无相蜃气”,无色无味,是双修的二人在运使《藏欲无相功》后,在女方体内产生的,此气的作用犹如春药一般,不过效果却远远强于春药,会使修炼《藏欲无相功》的女修更加的投入和忘我,想要不停的交欢。 于玥虽然没修炼过此功法,但无相蜃气对她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她只觉得身体燥热异常,有种相要找人交欢的冲动,此种感觉她还是初次体验,好在她修炼的是《冰心决》,此功法对无相蜃气多少有几分克制,她默默地运使体内的寒冰之气,暂时将无相蜃气围困在了丹田之内,使其对她的影响减弱了大半,不过也因此,使她暂时无法调动体内太多的寒冰之气和法力,没有了再战之力。 “卑鄙小人,居然敢使用下贱手段暗伤小妹;方长老,若你不能替小妹主持公道,于某就自己来了!”于烨见此,哪里还不懂黎公子的阴险用心,一看就知其要打妹妹身体的主意,故心中暴怒异常,但碍于妹妹之前的警告,没有再次上台搅局,而是强压心中的怒火,在场下大声怒斥着。 方姓中年见到于玥不小心着了黎公子的道,心中也是恼怒异常,再听到于烨的怒斥后,不再犹豫,起身来到场中,冷冷的盯着黎公子道:“黎道友此举太过有失身份了?刚刚若不是于仙子手下留情,黎道友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此局很明显是黎道友输了,还请黎道友拿出解药,此蜃气既是道友所制,应该有其它解除之法的。” 黎姓老者见方姓中年来到场中,也不再旁边继续看热闹,一闪身,挡在侄儿身前,虽然心中有些不耻侄儿的作法,但不得不出言替其申辩一二,故面带虚伪的笑意说道:“方兄此言差矣,你我双方都是各凭本事斗法,手段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此局的确是少长老输了半招,不过于仙子的状况似乎并不太好,不如就让少长老出手帮其解去其体内的无相蜃气,此局就算平局如何?” “这。。。”方姓中年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面带犹豫之色,看了一眼于玥,似乎想先听听她本人的意思。 此时,场下看热闹的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有的人一脸愠色,很是愤慨星宫之人的不要脸,有的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心中暗暗佩服黎公子的手段,居然让‘月美人’着了道,甚至有些心里变态之人,也偷偷的在心里幻想着美人欲火焚身的样子。 张迁在听完黎公子的话后,就一直在为他的这位美人师姐思考着破解之法,这无相蜃气一看就属于异气一类,应该可以被他的融灵术轻易的将之炼化,可惜此术有些残缺,他手中并没有炼化异气的部分,只能再想其它的办法。 好在他通过两年融灵术的修炼,多少有了一点心得,此术融炼五行灵气的纲领,主要是通过体内一些特殊的穴位,将五行灵气先分属五脏,对应储存,然后再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逐一融合炼化。 而为了不使多余的五行灵气在体内作乱,融灵术玉简中还记录了排空多余五行灵气之法,按照五行归经,将多余的五行灵气都汇聚在五指的“十宣穴”上,最后将之排出体外。 据此方法,张迁在心中略作推演,再结合两世的经脉穴位知识,很轻易的就推演出了一种异气排除之法;并悄悄的运转罡元内力在体内先试验了一番。 内视之下,只见原本循行在血液之中的罡元,忽然分化出一道,跳行到了经脉之中,因此道罡元没有被神念包裹,立刻被原本循行在经脉之中的真元法力所排斥,他用法力将这道罡元驱赶到“气海穴”处,然后略一提法力,就见这道罡元随法力流入了太冲脉之中,并按其经脉走行,向上循行,经咽喉,环绕口唇,来到了口窍之中。 张迁面色一喜,此法果真有效,他散去法力,将欲要从口中喷吐而出的罡元又引回了血液之中,看向仍在台上尽力压制体内异气的于师姐,再次向其传音了起来。 “不能同意啊,方长老!明明是小妹赢了此局,怎能算平局呢?这样岂不是正中了那个黎姓小人的奸计!于某决不同意!”于烨在场下连连摇头,双眼冒着怒火,一副方姓中年若敢同意,就要再次上台阻拦的架势。 黎公子此时则是一脸的得意,虽然他心中更想算此局他为胜方,但也知道自己刚刚被迷魂期间,差点死与于玥的冰剑之下,且看散盟一方的态度,也决不可能同意,故不再出声,算是默认了黎姓老者之言。 方姓中年眉头紧锁,就在他暗暗发愁之时,却听到了于玥清冷又悦耳的声音。 “不劳烦黎道友帮忙,方长老也用不费心,贫道自有办法,请稍等贫道片刻”于玥淡声说了一句,就立刻闭目盘膝而坐,此时她的脑海中正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指点她排除体内无相蜃气的办法。 “抱元守一,元聚气海,引气于内,挟异入冲,循经口出,其异自弃。” 遵循张迁的传音指引,于玥用体内全部的寒冰之气包裹住无相蜃气,经气海,顺冲脉,一提全身法力,只见她脸上忽然一红,玉口一张,喷出一个白色冰箭,将之打入了近前的主讲台地面之内,地面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尺许大的小洞,但很快,阵光一闪,主讲台的地面又恢复了原貌。 “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无相蜃气应该深固在你的经脉之中,根本无法轻易排出的!”黎公子见于玥很是轻松的就解除了体内危机,一脸的吃惊与不信之色,似乎白日见了鬼一般。 于玥此时已经站起了身,一副安然无恙的神态,面露一丝淡笑,并没有解释什么,淡声道:“世上没什么绝对之事,既然贫道已恢复如常,此局是黎道友输了。” 方姓中年见于玥仅十数息之间就解了体内异气,心中略感佩服,暗道果然不愧是孙大长老之徒,手段不凡,认同的点了点头,抬首看向了黎姓老者。 黎姓老者见此,只能不甘的承认道:“此局又是于仙子胜了。” “呵呵!此次论法,于仙子已经胜了两场,第三场论法也就没有比试的必要了,我们散盟已经赢了。还请星宫尽快给我们散盟一个交待。”方姓中年见黎姓老者终于认输,心中大畅,开心的说道。 “额。。。此事黎某不能擅自做主,需回去请示大长老后,再给贵盟一个明确答复。我二人在此已经停留了多日,就不再继续搅扰了,今日就会打道回府。多谢贵盟这几日的盛情招待!”话毕,黎姓老者向方姓中年一礼,然后回头向其侄儿使了一个离开的眼神。 黎公子恋恋不舍地看了于玥一眼,才非常不甘心的收回目光,与黎姓老者一起,走到台上的一角,阵光一闪,消失在了传法堂顶层。 场下的听客们见最后是心仪的于仙子赢了论法,都发出阵阵喝彩之声,大喊“月美人最棒!”,于烨也不在压抑激动的心情,再次来到台上,关切的打量着妹妹,询问她是否完全清除了体内的异气,不要留有什么后遗症。 于玥淡淡地摇了摇头,口中说着没事,目光却扫向台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小妹,怎么了?”于烨看着妹妹怪异的举动,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方长老,此次论法的费用就由贫道出,可否将诸位道友们交付的灵石退还给他们?”于玥没有向兄长解释,转首看向了方姓中年,淡声问道。 “哈哈哈!仙子真是菩萨心肠啊,你为本盟赢下与星宫的论法,盟中又怎能讨要仙子的灵石呢?既然是仙子开口,方某就做主了,本场论法,权当是为仙子庆功!”方姓中年大笑了一声,很是大方的说道,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倾慕之色,似乎对这位月美人,也有几分心动。 “那贫道就却之不恭,多谢方长老的好意。”于玥略一欠身,对其淡淡一笑。让方姓中年自觉浑身舒坦,深感自己的好意用对了地方。 而场下的众人,听到此次论法,均露出惊喜之色,口中的喝彩之声更加卖力了几分。 一个时辰后,张迁从传法堂出来,没有立刻返回洞府,而是来到一个丹药铺中,看着络绎不绝地客流,面带一丝微笑,抬脚走了进去。 “咦?张大师来了!是找店主吗?”张迁刚一露面,一个眼尖的店内侍从就小跑了过来,略显谄媚的问道。 “不错,陈店主在吗?张某找他有事。”张迁对其一笑,淡声问道。 “在!在!店主刚好收购一批妖丹回岛,此时正好在店,张大师请随小人来。”说着,侍从就带着张迁来到了二楼里间的一处房门外,轻敲了几下门。 很快,房门就被打开,一个身穿金丝绸缎员外服,脸上留着八字胡的大胖子中年,出现在二人面前,见到张迁,面露惊喜之色,亲热的将张迁请入屋中,宾主落座,命侍从拿来两杯上好的灵茶,二人寒暄了一会儿,就问起了张迁的来意。 “张某此来,除了交付上一回答应陈兄的丹药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张迁放下手中的茶杯,将一个储物袋递给对方,才面色一正的说道。 陈店主没有立刻查看储物袋内的丹药,而是笑着看向张迁,装出一副见外的表情,佯怒道:“张贤弟说的是哪里的话,有什么要求吩咐就是,只要我这个当兄长的能做到,一定会竭尽全力为贤弟去办。” 第六十九章 再临花楼 张迁面露感激之色,微笑道:“多谢陈兄,但张某并不是得寸进尺之人,此事对陈兄来说并不难。” “哦?贤弟先说来听听。”陈店主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年之后,就是丹师大会了,张某作为一名炼丹师,自然不想错过此盛会,不过张某限于师命在身,没有多少时间去找同道交流丹道,想请陈店主帮张某收集一些丹道有关的心得玉简,和乱星海一些有名望的丹师简介,张某好提前做些准备。”张迁平静的说道。 陈店主听后,心中一松,胖脸露出“小意思”的神色,拍着胸脯向张迁保证道:“贤弟请放心,此事包在为兄身上,定不会让贤弟失望的;对了,贤弟收集丹道心得,可是欲要参加丹王大比,奔着‘养神丹’奖励去的?”,陈店主忽然想到了此次丹王大比的奖励,面带一丝恍然之色的看着张迁。 “养神丹?此次大会居然会拿出此丹作为奖励,张某还是头一回听说,陈兄的消息准确吗?”张迁面露惊喜之色,双眼热切的看向陈店主,心中非常的激动。 陈店主有些意外张迁的消息闭塞,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准确!此事早在两年前就和举办地点一起通告天下了,贤弟难倒不知道吗?哦、哦,为兄忘记了,贤弟这两年一直在闭关,是最近才出关的,所以并不知晓。” “不错,多亏陈兄告知张某此事,让张某还有时间来筹划此事,否则可就要错过机缘了!请受张某一拜”说着,张迁立刻站起身,郑重地向陈店主一礼。 陈店主见此,连忙也从座椅上站起,扶起张迁,急声道:“贤弟这不是折煞为兄嘛!自家兄弟,不说两家之话,快快请座。都怪为兄没有早些提醒贤弟,贤弟不怪罪为兄就好。” 张迁再次落座,淡笑着问道:“张某怎会怪罪陈兄呢,还请陈兄详细为张某说一下此次丹师大会的具体安排。” “太过具体的为兄也不了解,就将知晓的都告诉贤弟。”陈店主如实的回道。他知道张迁的炼丹术精湛,若张迁真的能在丹王大比上取得好的名次,他丹药铺的名气岂不是会更大,故对张迁知无不言了起来。 半日后,张迁在陈店主的恭送之下,离开了丹药铺,独自行走在坊市间,消化着刚刚从陈店主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据陈店主了解,此次丹师大会轮到了正道来举办,举办地点是在正道排名第二的正气书院的本部——岳华岛。此次丹王大比的奖励也全是由正道来提供的,张迁所看重的养神丹就是天英组丹王大比的前十名奖励。 养神丹,是以三大神木之一的千年养魂木为主药,再加上一只稀少的五级妖兽“多目鲟鱼”的妖魂为辅药所炼,因其可以蕴养修士的元神,故因此而得名,此丹只对筑基期以下修士有效,且只有第一次吞服养神丹效果才最明显,之后继续服用的效果甚微。尽管此丹有如此多的限制,但仍然可以说是筑基期修士的第一灵丹,因为此丹有增强筑基期修士神识之力的逆天神效,并且最多一次性可以增强三分之一的神识。 张迁光是想想就感觉浑身发颤,对一名修士来说,神识之力自然是越强越好,无论是对敌还是御器,都需要强大神识的支持,并且突破瓶颈之时,神识强大也会大大提高成功率;故他又有了一个必需参加此次丹王大比的理由。 他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坊市中央的繁华之地,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一座宏伟的阁楼,忽然心中一动,面带一丝意外之色,想了想后,向阁楼走去。 “欢迎前辈光临本楼,请问前辈有什么需求,本楼定会让前辈满意。” 此阁楼不是别处,正是花楼在散盟岛上的一处分楼,看其规模,要比他之前去的那座大上许多。 “你们楼主在吗?”张迁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面容艳丽的炼气期侍女,淡声问道。 “前辈想找楼主?不知前辈可有预约?楼主大人日理万机,一般很少见客的。”侍女见张迁一上来就找楼主,且态度坚定,以为是什么大有身份之人,故语气不自觉的小心了几分,恭声回道。 “需要提前预约?有意思,算了,贫道也没什么重要之事,只是想收购一些丹道心得和几种罕见的丹方,你取帮贫道找来。”张迁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对见不到楼主也不在意,继续对侍女吩咐道,表现出一副颇为倨傲的样子。 侍女艳容上闪过一丝喜色,张迁所求购的东西价值不菲,她最后分得的提成也越丰厚,故嫣然一笑道:“前辈请随晚辈移步到二楼,稍候片刻,晚辈很快就会为前辈找来。” “嗯,前面带路。”张迁颔首道。 阁楼顶层的一处装饰颇为豪华的房间内,一名身穿黑色锦袍的碧眼大汉正在专心致志的篆画着一张符箓,看其上面四溢的灵光,居然还是一个罕见的三级初阶符箓,当他画完最后一笔后,略带紧张之色看着桌上金黄色符箓。 “一息,两息,三息。。。”正当他刚要默数到第五息之时,桌上的金黄色符箓忽然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居然无故自燃了起来,很快就烧成飞灰,消失在其眼前。 “哎!又失败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明明每一步都没有问题,为何最后还会失败?” 碧眼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色,狠狠地向桌上一拍,将之化成了齑粉,才感觉心中好受了一些,长叹了一口气,刚要再变出一张桌子,继续制符,突然,神色一动,略一皱眉,不耐的看向门口,冷声道:“何事?” 只见门外正站着刚刚接待过张迁的那名艳丽侍女,此女正一脸犹豫之色,不知道是否叫门,担心打搅到楼主而遭受处罚,就在其纠结之时,忽然听到了屋内楼主的询问之声,急忙忐忑的说道:“启禀楼主大人,妾身刚刚接待了一名散盟之人,此人不仅拥有散盟令,还身具本楼的客卿令,一张口就要找楼主大人,因此人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且一开始并未表明身份,所以妾身以楼主大人公务繁忙为由,回绝了此人;此人也并未坚持,只是向本楼求购了大量丹道心得和一些罕见的丹方之后,就独自离开了;妾身担心误了楼主大人的大事,故前来禀告,并。。。并向大人请罪。” 说到最后,侍女的声音细若蚊鸣。 “知道了。”侍女听到门内只传来这一句,等了半天,并没有下文,知道侥幸逃过了一劫,心中大喜,轻喘了一口气,向房门恭敬的一礼后,就悄悄的离开了门外。 房间内,碧眼大汉思索了一会儿,一拍灵兽袋,一只尺许长的白色飞鸽从中飞出,看上去与一只普通的家鸽没什么区别。 碧眼大汉又取出数颗拇指大的金色灵谷,将之全部喂食给了白鸽之后,才对其吩咐道:“去告诉六妹,就说她要找的人有消息了,已经突破筑基了。” “咕、咕、咕”白鸽满意地吞下灵谷后,向碧眼大汉叫了几声,就展开双翅,化成一道虚幻的白光,消失在屋内;碧眼大汉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将一低头,手中出现一张空白的符纸,继续篆画了起来。 张迁又随意的找了几家大的商铺,收购了一些丹道心得和丹方后,才架起遁光,向洞府飞去。 此时,岛上灵脉的顶层,一座灵气极为浓郁的洞府之中,于烨兄妹二人,正一脸恭敬之色向一名慈眉目善的银发老者汇报着什么。 “哦?听玥儿的意思,此次你能赢下论法,是有高人在暗中指点于你?”孙望一脸诧异之色的问道。 “不错,玥儿不敢居功,此次多亏那人,否则玥儿连第一场都根本无法赢下的。”于玥在其师尊面前,态度的比平常热切了一些,不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子。 “呵呵,有意思,无论此人用意如何,至少目前对本盟未表达恶意,我们也不必兴师动众的去打听,只需派人暗中调查就是;此次为师找你二人前来,除了想了解一些论法之事外,也与一年后的丹师大会有关。”孙望淡笑了一声,就不再去想暗中帮助散盟的到底是何人,而是将话题引到了丹师大会上。 “师父,小妹前几日已经晋升到了高阶炼丹师,可以顶替玄慈大师,代表本盟出任主审了。”于烨有些骄傲的说道,颇有些引以为豪的样子。 “哦?玥儿你晋升高阶炼丹师了?”孙望惊喜的看向于玥,一脸的意外之色。 于玥淡淡的点了点头,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高阶炼丹师的身份在她看来,很是平常。 “好!好!为师本来还发愁派何人去参加此次盛会,本盟虽然中阶炼丹师不少,但高阶炼丹师却一直只有玄慈一人,若不是玥儿你意外晋升,为师甚至打算放弃此次主审的资格,免得到时候让其它几个大势力取笑。”孙望一脸笑意的说道。 “此行是由你周师伯带队,为师需镇守本岛,以防宵小;玥儿,你此回赢下星宫来使,算是为本盟立了一大功,不仅保住了本盟的脸面,还替本盟省下了一大笔灵石;为师就命你为此行的副使,跟随你周师伯一同前去,这件‘无尘法衣’古宝赐予你,当作奖赏。”说着,孙望取出一件白色纱衣,递给了于玥。 第七十章 过关 “此法衣为雪王蚕的蚕丝所织,不仅轻如薄翼,穿上后,还会无瑕无垢,以你的修为运使此宝,可以抵挡住元婴期以下修士的普通法宝攻击,但此法衣容易被三级以上的火行法术所克,切记!切记!”孙望简单介绍了下法衣的功用,最后还不忘出言提醒道。 “谢师尊!玥儿谨记!”于玥接过法衣,欣喜的看了一眼,就将之向身上一披,只见银光一闪,法衣就隐没在了她的白色羽衣之下。 “对了,为师两年前收又了一个记名弟子,名叫张迁,为师派人调查过他,其出身在一个偏僻的中型岛屿‘鸣鹤岛’,身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并不是其它势力潜入本盟的探子;他虽然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但神识却远超同阶,非常适合修炼《神梦吟》,一年后为师就要在此考校他的修行成果,你二人既然同样修炼过此秘法,到时候也来看看。”孙望淡声对二人吩咐道。 “是,师尊!”于烨二人恭声回道。 之后孙望又详细与二人说了一下此次丹师大会的注意事项,并着重强调了星宫与正、魔两道的标志性人物,让二人多加小心。 就在三人商谈之下,张迁已经回到了山腰的洞府之内,逐一查看了一遍收购到的玉简。 “‘花楼’果然不愧是横跨大半个乱星海的大商会,多数丹道心得都不次于程大师赠予我的那枚经验玉简。甚至有两枚心得玉简,还记录了少许高阶炼丹师的炼丹经验。”张迁略显兴奋的看着手中数枚玉简,自语的笑道。 目前时间有些紧迫,他还要兼修《神梦吟》,之后的一年里,张迁没有再离开静室一步,在他不惜消耗圆钵魂器内的魂力之下,他顺利的在之后的一年时间里,修成了《神梦吟》的第一层,神识探查范围一下子增涨了十余里之多,达到了惊人的四十里,已相当于结丹中期修士的神识下限了。 他能如此顺利修成第一层,魂力占了大半的功劳,如果没有它,他修炼《神梦吟》的速度会犹如龟爬一般,而《神梦吟》不愧是专修元神的功法,对魂力的利用率极高,远强于他之前的简单吞服,不过也因此,他手中的魂力被用去了大半,如果他还想继续快速的提升神识强度的话,就只能去出海猎妖,积攒魂力了。 张迁简单整理了一下装容,离开了静室,化成一道蓝色遁光,向孙师的洞府飞去。 他将遁光,停到山顶一处大湖旁边,望着前方的白玉宫殿,张迁站着殿外,恭声道:“徒儿张迁,今日奉命再次拜见孙师。” 张迁仅等了数息,忽然殿外放出一道金光,向他头上一罩,他心中一惊,还没来的及反抗,就觉眨眼之间,来到了一处灵气极为浓郁的洞府之中,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洞府中央的一口数丈大小的巨型灵眼之泉,浓郁的灵气正是从此灵泉中所喷,张迁还是第一次见,故好奇的多看了其几眼,暗道果然不愧是天地灵物。 “呵呵!张迁,你来的到是很准时,看来是胸有成竹啊!这二位是的你二师兄和三师姐,你还没见过?”孙望见张迁一脸惊奇之色的看着灵眼之泉,微微一笑,介绍道。 张迁抬起头,见洞府之中有三人,都是熟面孔,孙师正一脸笑意的端坐在主位之上,在孙师身旁的,是一名气质不凡的中年修士和一名容貌清丽异常的少女,正是于烨兄妹二人。他连忙躬身一礼道:“张迁见过孙师,见过二师兄和三师姐。” 孙望淡笑的点了点头,用神识仔细地探查了一下张迁,面露讶色;于烨则是一脸审视之色的上下打量着张迁,似乎想找出他的过人之处;而于玥在张迁说话之时,忽然面色一动,美目不由得一亮。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说话,就在张迁隐隐有些不安之时,孙望先开口道:“想不到仅是三年未见,你的修为居然又精进了一层,到是真让为师有些意外。” 张迁早知道自己的修为瞒不过孙师的神识,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徒儿略懂一些丹道之术,目前兼职岛上一个小丹药铺的炼丹师身份,还要多亏其提供的妖丹,徒儿才能以低劣的资质,在数年之内突破到筑基中期。” “哦?想不到你还是名中阶炼丹师,正好你三师姐已晋升为高阶炼丹师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抽空让她指点你一二。”孙望了然的略一颔首,似乎相信了张迁之言。 张迁心中一动,他之前与王姓青年饮酒时,从其口中得知了这位美人师姐不仅是位酿酒大师,还精通丹道,不过那时候听其只是名中阶炼丹师,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现在居然晋升了。 炼丹之路,犹如爬山一般,越走越难,高阶炼丹师可与中、低阶炼丹师不同,并没有太多的高阶妖丹让其炼手,哪怕是在修道外物丰富的乱星海,寻常的一枚五级妖丹,都不少于3000块低阶灵石的价格,就更别说价钱更为昂贵的六、七级妖丹了,根本不是一般的中、小势力可以承担的起的。 所以在乱星海中,高阶炼丹师俱是炼丹天赋非凡之人,地位丝毫不弱于一名元婴期的老祖,是各大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 张迁有些佩服的偷偷扫了一眼于玥,却刚好对上了此女那双明亮的星眸,脸色一红,连忙羞涩的低下了头,不敢与其直视,心中暗暗鄙视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 “看你来时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想必很有成效?快来给为师展示一下!”,想到张迁来此的目的,孙望略显急切的问道。 于烨二人也露出好奇之色,不知道这位被师尊看重的小师弟,是否真有其过人之处。 张迁淡然一笑,没有回话,而是取出了青绮琴,盘膝而坐,脑海中幻化出青绮琴的幻相,闭目酝酿了一下情感,再次睁眼,目光专注的盯着琴弦,仿佛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已消失,洞府之中只有他一人,只见他双手半握,手指轻轻一扫,一声声略显悲愤的旋律,如怨如慕般在洞府之中响起。 很快,孙望三人都露出了陶醉的神色,三人的表情各有不同,孙望是一脸回味,仿佛又置身在当初的那个凡人皇宫里听曲一般,双眼有些迷离;于烨则是一脸的哀伤之色,回想起了疼爱自己的家父,为了保护他们兄妹二人,与来敌拼命,自爆金丹的场景;而于玥却是面色平静,不过看其一直闪烁的星眸,其内心也并非毫无波澜。 曲毕,张迁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散去了脑中的幻相,指间灵光微闪,又弹起了改编的《胡笳十八拍》,只听洞府之中,忽然曲风一变,琴音有些婉转悲伤,让三人的思绪一停,有些惊疑的看向张迁,但都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继续聆听,很快三人又陷入了相似的意景之中,仿佛看到了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紧接着意景一换,又变成了层层长相怪异的石楼,让三人心中大感新奇,情绪不自觉得被调动了起来,就连一直神情清冷的于玥,脸色都变的有些忽明忽暗,一副百感交织的样子。 一炷香后,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消失,张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收起了思乡的情绪,换了一个笑脸,抬首看向三人;他最后多弹奏一曲,甚至不惜冒险表露一丝前世的场景,自然有他的目的。 孙望最先反应过来,面露惊喜之色的看向张迁,高兴的说道:“张迁,你居然真的修成了《神梦吟》的第一层,为师虽然心中有几分猜测,但见事实果真如此,仍是有些震惊,为师本以为,你最多能弹出半首琴曲;对了,你最后弹的那首,是什么曲子?为师以前从未听过,曲调到是颇为的独特而富有韵味。” 张迁收了青绮琴,站起身来,恭声道:“孙师,徒儿最后弹奏的是自创的曲目,名叫《胡笳十八拍》,徒儿之所以能顺利的修成《神梦吟》第一层,与此曲有很大的关系;据徒儿研究发现,若想强大元神,最好给其一些强烈的刺激,就像徒儿在炼气期时用迷魂钟锤炼元神一样;徒儿有时候脑中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奇异景象,每次出现这些奇异景象时,徒儿的元神就会比平时更兴奋一些,故徒儿将其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仔细地感悟一番后,才创出的此曲。这次面见孙师,是想请您老听一听,看看是否有所帮助。” 孙望听后,双目微闭,默默感应了一下自己的元神,好一会儿才讶然道:“的确如你所说,神念波动比平时略快了一些,不错!不错!你在炼神之道的天赋,到是颇为的不凡,为师很看好你,要再接再厉!”,说到最后,孙望满脸期待之色,心中暗叹多亏当初从司马老魔手中“劫走”了张迁,并将他收之为徒,真是英明之极。 此时,于烨二人也回过了神,于烨看向张迁的眼神多了一丝认同,不再隐隐地排斥;而于玥则是罕见的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美目注视了张迁好一会儿,嘴角微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徒儿回去后定将继续苦炼《神梦吟》,以期早日帮孙师完成夙愿。”张迁心中微喜,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暂时过关了。 “嗯!你能如此想,为师甚是欣慰;此次你表现不错,给为师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为师也不能亏待你,有什么修行上的疑问和需求吗?”孙望此时心情不错,表现出一副慈师的样子,想指点张迁一番。 张迁听后,脸上闪过欣喜之色,略一犹豫,小心地说道:“徒儿不敢奢求,这些都是徒儿应该做的;只是心中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要禀请孙师,请允许徒儿离岛几年。” “哦?欲要离岛?能说说原因吗?”孙望将笑意收敛了几分,看不出喜怒的问道。 第七十一章 追杀 “徒儿曾与一位道友有过约定,要在此次丹王大比上比试一番,因徒儿受过其人情,所以不得不参加。”张迁硬着头皮说道。 “原来是与丹师大会有关。嗯,你作为一名炼丹师,丹师大会的确是你学习的一次良机,不易错过;好,为师同意了,正好你三师姐要代表本盟,出任此次大会的主审,你就随她一同前去。”孙望点了点头,很是理解的同意道。 张迁得了孙师准许,本是面色大喜,非常开心,但最后一听要随于玥同行,笑容微滞,虽然心中不排斥与这位美人师姐相伴,但他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办,故只能露出讪讪之笑,小心的婉拒道:“徒儿在炼气期时,曾答应过一位筑基期道友,要帮其完成一件事,需在丹王大比之前,先去会一会这位道友,所以。。。所以只能先行一步。” “哼!你小子的约定还真不少,是不是都与佳人相约啊?”孙望面容微微抽动,颇有些无语的看着张迁,似笑非笑地问道。 “呃。。。呵呵!让孙师见笑了。”张迁面露羞涩之色,装出一副被其说中了心事的样子,并没有过多解释,担心越描越黑。 “好,既然是早就答应的事,为师自然不能让你失信,你一个人,路上注意安全!办完合,尽快与你于师姐汇合。”孙望不再深问,认真思量了一会儿,并没有阻拦。 “多谢孙师!”张迁欣喜的躬身说道。 见二人暂时停了话头,于烨从储物袋中取出三颗火红色杏仁,递向张迁道:“小师弟,这三颗爆炎杏的杏仁你小心收好,其用法力激发之后,可以炸死三丈范围内的所有生灵,有相当于结丹期初期修士全力一击的威力,就当作是师兄给你的见面礼。” 张迁面色一喜,连声称谢,拿到手中仔细看了看,杏仁里面暗含着一股狂暴的火属性灵力,他心中微惊,不敢再继续多看,担心一不小心再将之引爆;听刚刚二师兄的介绍,此杏仁的威力有些类似前世的手榴弹。绝对是阴人、保身的杀手锏! 张迁小心的将之收好,有些贪心的偷偷瞟了一眼于玥,一副还想继续讨要见面礼的样子。 看到张迁的表情,于玥的俏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宛如冬日里的第一缕晨光一般,温暖而又短暂,让用余光偷瞧见此美景的张迁,不由得一呆,感觉已收到了来自美人师姐的见面礼。 于玥瞬间就收了笑容,略一思量,取出一枚空白玉简,将之向额头一贴,数息之后,将玉简抛给张迁,脆声道:“此玉简里有一些师姐的炼丹心得,你拿去。” 张迁用双手接过玉简,神识向里一扫,面露惊喜交加的神色,虽只是简单的浏览了下,但里面的内容颇丰,几乎涵盖了于玥从炼制低阶丹药到高阶灵丹的所有经验,居然比他之前收购的所有心得玉简的总价值还要高,此玉简来的正是时候,故他忙向于玥深深一礼道:“多谢师姐厚赐!” 于玥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一颔首,将美目微垂,如百合般继续淡然自处。 孙望见两名爱徒对张迁都颇为认同,心中大畅,笑呵呵的又指点了三人半日功夫的修行,就将他们全都赶出了洞府,说要闭关一段时间,继续推演功法。 离开孙师的洞府之后,张迁就拜别了于烨二人,为即将的离岛,提前做些准备。 于烨一直等到张迁的遁光消失了好一会儿,才转首对身旁的妹妹道:“小妹,为兄感觉你似乎对我们这位小师弟的态度有些不同,此子虽然在炼神之道上有些天赋,但修为太低,据说其还是五灵根的资质,此生注定大道难成,百余年后终是一抔黄土,还是不要对其太过看重的好,仅当他是一个过客。” 于烨一副并不看好张迁的神色,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他还从未见过妹妹,对除他与孙师之外的第三人,如此的另眼相看,担心妹妹会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小师弟动了凡心,故出言提醒她,张迁资质低劣,绝非什么良配。 于玥听后,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看向哥哥,淡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小妹先走一步了。”说完,就化成了一道白色遁光,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脸呆愣的于烨,表情愕然。 半个月后,一片寂静的海域,一只翅膀上长着稀疏的黑白色羽毛,身长约三丈有余的双首骨鹫,正极速的飞行在一名白面少年的后面,少年身穿黑色劲装,容貌英气逼人,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金色罗盘,脚踏一只灵巧的纸鸢,嘴角上还残留着少量的血迹,一副拼命逃遁的样子。 “咯咯咯!俊俏的小弟弟,你是逃不掉的,不如趁早放弃抵抗,随姐姐回天尸岛,姐姐定会在杀你之前,让弟弟先欲死欲仙一番,也算不浪费弟弟的这身好皮囊!” 一声娇媚异常的魅语,从双首骨鹫身上传出,原来在此骨鹫的身体之上还端坐着两男一女,只因其身形太大,遮住了三人的身影,三人都是一身灰黑色皂袍;刚刚说话之人,是一名姿色略有些普通的年青女修,眼中正不停地闪着粉红色的魅光,一副正在施展什么魅惑秘术的样子。 在此女身边,盘坐着一名面容俊逸的青年,只是其人气息有些萎靡不振,似乎受了颇重的暗伤。二人身前,是一名眼神阴翳的青面老者,正操控着身下的双首骨鹫,脸色阴冷的看着前方逃遁的白面少年,眼中隐显兴奋之色。 前方逃遁的白面少年听到年青女修的魅语之声,遁速不由得一缓,感觉身体忽然有些燥热,有种想立刻停下遁光,转身投进其怀中的冲动。 “不好!是魅术!无痴无嗔、无欲无求,心神气静、望我独神。急急如律令。”白面少年面色一变,口中急速的低语了一个静心诀的咒语,很快感到身体一轻,从魅术中解脱了出来,将遁速再次一提,并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金色罗盘,略微调整了一下方向,继续向前方拼命的逃遁。 “木师兄,能否让尸鹫飞的再快一些,我们好不容易追上了这位密罗门的传人,可别让他在我们眼皮子底子跑了!” 此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冥尸宗的金、木、水三名五煞使,他们原本一行五人,通过宗内上一任金煞使的舍命推算,终于在半月前,在一处偏僻的小岛上,找到了密罗门传人的洞府;不过其人似乎早就知晓了冥尸宗会来寻仇,居然提前一步逃离了洞府,并留下了一座困阵来暗算他们,让没有防备的土、火二煞使,先一步被困在了大阵内,其余三使因修为所限,遁速慢了一点,侥幸躲过了一劫。 三人见一时半刻无法助土、火二使脱困,只能暂时放弃破阵,欲要先抓住逃跑的正主,再逼其说出破阵之法。 故三人通过密罗门传人留下的气息,很快寻息追上了其人,一番大战之后,金煞使被密罗门传人用诅咒术重伤,其人自己也因此受功法反噬,露出了破绽,被看到机会的木展和水煞使用灵器打伤,并一路被追杀至此。 “水师妹,你也知道,尸鹫并不以遁速见长,若是丢下金师弟,你我二人合力施展出‘滋水涵木遁术’,也许真能追上此子。”木展面色抽搐,看了一眼身后打坐恢复的俊逸青年,一脸无奈的说道。 水姓女修知道木展说的是事实,但她自然不可能真丢下这位姘头师兄不管,只能不甘心的道:“哼!就让这小子再多活一会儿,此人似乎才刚突破筑基期不久,法力还有些虚浮,一定坚持不了多久,遁速就会慢下来,到时候师妹定让他尝尝欲火焚神的滋味!” 木展没有再回话,认同的点了点头,用神识略一催促身下的尸鹫,使其发出一声唳啸,遁速又快了一分。 白面少年此时脸上血色全无,法力已快见底,就在他深感快要坚持不住之时,忽然感觉一道强大的神识临身,且手中的罗盘也立刻有了反应,只见其表面金光微闪,罗盘上的天池不停地在微颤着,反复指引着同一个方向,白面少年见此,面露大喜之色,取出两块中阶灵石,一边狂吸里面的灵气,一边加速的向天池指引的方向遁去。 而追在后面的木展和水姓女修二人,也感应到了那道强大的神识,面色大变,相互看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水姓女修有些结巴的胆怯道:“木,木师兄,刚刚,刚刚好像是结丹期前辈的神识探查。。。我们还要继续追吗?” 木展也有些心怯,脸色难看的眉头紧锁,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要、不要放弃,继续追,师兄、师妹!金某暂时用煞气,压制住了体内的诅咒之力,虽然不能再调动法力,但神识之力还勉强可用,可以控制魔尸配合你们组成‘象生三尸阵’,足以和结丹初期修士周旋一二。”一直打坐恢复的俊逸青年,受那道强大神识的刺激,停下了疗伤,睁开双目,虚弱的向木展二人说道。 “金师兄,你醒了?你分心二用,真的没问题吗?”水姓女修见俊逸青年突然开口,面露惊喜之色,语气关切的问道。 俊逸青年向其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抬首向木展继续劝道:“木师兄,不用担心师弟,抓住此子重要,如果我们此次行动失败,师兄应该知道回宗的处罚!” 木展听到“处罚”二字时,面色不由得一变,露出浓浓的恐惧之色,立刻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咬牙道:“好!金师弟,你继续乘骑尸鹫在后面追赶;师兄与水师妹就先行一步,争取在此子与那名结丹期前辈碰面之前,将其拿下!水师妹,快随师兄一起施法!” 水姓女修也知时间紧迫,收起了媚态,手掌上突然浮起一道刺目的蓝光,向木展背部一拍,木展只觉一股如湍流般的法力注入了体内,使他经脉微鼓,口中默念法决,与水姓女修化成了一道青色遁光,消失在尸鹫的身体之上。 第七十二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白面少年见身后的木展与水姓女修居然舍弃双首骨鹫,先一步向他追来,且遁速比原来还要快上三分,心中大慌,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收了脚下的纸鸢和手中的罗盘,并咬破舌尖,逼出一滴精血,对其施咒道:“神机妙算定紫垣、纵横强将运斗兵、三分吾意归天助、妙理参得显真灵。急急如律令。” 白面少年咒毕,就见精血化成了三个与白面少年一模一样之人,同阶修士用神识,根本难辨真假,他与三个假身在空中一顿移形换位之后,就化成四道遁光,分别向四个不同的方向逃去。 后面的木展二人见此,面色微变,飞到白面少年分化之地,不得不停下遁光,重新显露出的身影。 “不行师兄,师妹分辨不出哪个是真身,你可有什么特殊手段?”水姓女修闭眼感应了一番,焦急的摇头说道。 木展没有回答,而是眼中闪过一抹绿光,分别向白面少年的四道遁光,各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道:“哎!师兄的‘苍木之眼’也无法看破此子真身;不过一看此幻化之术,就只能幻化其本体,无法幻化它物,此子已经无法继续使用那个纸鸢飞行灵器了,遁速慢了大半,你我二人不如就放出各自的魔尸,各选一路追去。如发现此子真身,立刻发送传音符示警!” 木展略一思量,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没有等待水姓女修回答,就向腰间的黑色尸袋一拍,一个浑身长有碧绿色的尸毛,足有一丈余高的人形炼尸出现在其身边,其尸首上,长有两排寸许长的尖牙,眼冒红光,刚一现身,就要噬主,张开血盆大口,向木展咬去。 “哼!孽畜!给你,还不快去给木某去追!”木展面色痛苦的掰断一节小指,将其丢进魔尸的口中,只见魔尸吞入其小指后,眼中红光瞬间消退,似乎恢复了几分神智,口中发出一声“嗷、嗷”的戾啸之后,就化作一抹绿光,消失不见。 水姓女修一时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能略一点头,同样打开尸袋,放出了自己的魔尸,只见灰光一闪,在其身前,出现了一名俊俏异常的美少年,打眼一看,基本与常人无异,但再仔细一瞧,就会发现美少年的眼神有些呆滞,皮肤略微浮肿,像长时间用淡水泡过一般,水姓女修咬破指尖,同样逼出一滴鲜红的精血,魔尸美少年闻到血腥味,脸上露出垂涎欲滴的神色,立刻将精血一吸,眼神灵动了一点,向水姓女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利齿,就消失在其面前。 木展二人见魔尸都已动身,也都不再耽搁,各选了一个方向,化成一绿一蓝两道遁光,继续向前方追去。 在二人各自施法的短暂时间里,白面少年的真身,已经飞遁出了二十余里,不过此时他的状态极差,气息虚弱之极,仅仅勉强维持着遁光不散,一副随时可能从空中坠落的样子。 忽然,他心中一动,手中出现一个三尺有余的棕色龟壳,将之快速的向身后一罩,就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一个碧绿色的利爪,正好抓到了棕色龟壳中央,在上面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白面少年心中暗道一声好险,若是他刚刚再慢上半息,就会被利爪抓破心脏,身死道消。 受此一击,白面少年只觉喉咙一甜,就要喷出一口鲜血,他略一吸气,强行将其又咽回肚中,并慌忙的向身后丢了一张二级初阶火鸟符,也不回头细看,就一催遁光,继续夺命而逃。 绿毛魔尸看着迎面而来的火鸟,狰狞的面孔上,木然一笑,张开血口,喷出一团碧火,撞向了火鸟,只见火鸟被碧火一撞,变成了一团红色烈焰,与碧火相互交织缠斗了起来,数息之后,红色烈焰因无人御使,很快就败下阵来,被碧火吞没了大半,剩余少部分火力,化成零散的火星,消失在空中。 绿毛魔尸见此,发出一阵畅快的怪笑,将碧火一收,继续向白面少年追去。 而就在绿毛魔尸与白面少年交手之时,木展忽然神色一动,立刻停下了遁光,不再去看即将就要追上的目标一眼,转身向绿毛魔尸的方向遁去,同时手中出现一张传音符,冲其默语了一句,就将之向脑后一抛。 白面少年又飞了十余里后,终于在不远的一处海面之上,发现了一名身穿淡青色道袍,面容清秀的青年,只见其正悬浮在半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旁观着三只妖禽在空中斗法,白色少年仔细打量了一眼道袍青年,又看了看再次出现在手中的罗盘,似乎确定了什么事,面露大喜之色,使出仅存的一点力气,有气无力的大声喊道:“护道人!救命!护道人!救。。。” 白面少年刚喊道一半,就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双眼一闭,向海中倒去。 而白面少年求救之人,自然是半个月之前,就离开了散盟岛的张迁,他飞离散盟总部的势力范围之后,就放出了小燕子和朱融二禽,向小燕子指引了一个大概方位,就不再看路,坐在其背上,取出了于师组给他的炼丹心得玉简,默默地参悟了起来。 二禽被关在洞府数年,一下子重返天空,都非常兴奋,一路上“啾啾!嘎嘎!”的欢叫个不停,张迁也不阻止,任由它们释放天性。 让他欣喜的是,朱融居然在离岛之前,进阶到了二级妖兽,体型增涨到了一丈有余,仅比小燕子略小一些,一身火红色的羽毛,惹眼异常,并再次不服气的向小燕子发出了比斗请求,欲要报初生时的受辱之仇。 小燕子当然不惧,二禽在张迁的默许之下,一路上打打停停,让他的行程好不热闹;虽然每次都是以朱融的落败收场,但小家伙颇有越挫越勇的架势,凶禽的本性暴露无遗,从开始在小燕子手中坚持不了数息,到数日之前,双方打的有来有往,两只妖禽的对敌经验,也因此,都在飞速的提升着。 当张迁与二禽飞到此海域之时,偶然间,碰到了一只落单的四级“金光雕”,张迁见二禽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就没有出手,而是放任二禽与金光雕游斗,继续积累联手对敌的经验,他则在一旁压阵。 在三只妖禽刚战斗在一起不久,张迁就用强大的神识,发现了远在三十里之外的冥尸宗三人和白面少年,他一开始还有些惊疑,暗恼为何冥尸宗总是阴魂不散,但心中却并不畏惧;他目前神通远胜初入筑基之时,若是冥尸宗之人欲要向他寻仇,他正好也活动一下筋骨,所以并未离开原地,仍是悠哉的看着三禽斗法。 至于前方逃命的白面少年的死活,他没有去多管;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打打杀杀,此情此景每天都在乱星海上演,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只要与他无关,他不会多事,也管不过来。 只是当白面少年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口中大喊“护道人”之时,很久未主动出现的武道神觉忽然一动;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此回神觉并非在向他示警,更像是在表达一种善意的提醒,仿佛在告诉他:快救下此人,对你会大有好处。 “难道第五层的《易筋经》,使神觉发生了什么变异?”,张迁暗暗的猜测道。 就在张迁犹豫要不要出手救下白面少年的小命,接下这个不算太过烫手的山芋之时,忽然神色一冷,身影一动,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白面少年的旁边,一手拦腰抱住其身体,一手五指紧握成拳,表面白光微闪,并狠狠地向前一挥。 只见张迁的拳头瞬间打在了一只巨大的利爪之中,令人骇然的是,张迁身体只是轻晃了一下,反到是一拳震飞了巨爪的主人,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兽吼之声,绿毛魔尸出现在张迁的数丈之外,其一只手掌已经破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但并没有鲜血流出;绿毛魔尸向受伤的手掌喷出一口灰色的尸气,就见其掌面肉芽飞速生长,数息之间,就恢复了原貌。 “咦?有些像不灭之体!到是有些本事,那就先拿你这个孽畜,练练手。”张迁面露讶色,自语了一声,见怀中昏迷的白面少年刚刚并未受到波及,有些无奈的将之收入了人袋之中,口中轻喝一声,原本文弱书生的形象变的魁梧了几分,身高涨了寸许,脚上皮靴蓝光一闪,再次挥动着双拳打向了魔尸。 绿毛魔尸智力有些低下,看见打来的拳头,不知道躲避,居然也双爪握拳,再次与张迁对拼了起来,只是此回张迁动用了全身的内力,拳头上的白光比之前明亮了许多,仿佛两个灯笼一般;绿毛魔尸只感觉四拳刚一接触,一股到比刚刚还要强烈数倍的疼痛之感,从双手上传来,让已是铜尸之体的它,一瞬之间,犹如再次回到了人身之时,恢复了几分痛阈。 “嗷!嗷!嗷!”绿毛魔尸凄厉的大吼数声,眼中红光大冒,张开巨口,喷出一团三丈有余的碧绿色火球,并将之打向张迁,欲要将这名可恶的人类给烧成飞灰。 张迁见火球中的威力惊人,还要胜过他的筑基真火数筹,没有硬接,神识一动,一面白色匹练忽然出现在身体周围,将他保护在内;此白色匹练来源于明逍子的储物袋,其是件顶阶灵器,防御力极强。 趁白色匹练抵挡之机,张迁用体内的法力与内力,在原地拟化了一道残影,真身却消失在绿毛魔尸面前,并瞬间出现在其背后,手中红光一闪,一柄血红色小斧出现在右掌之中,正是明逍子的本命法宝——殇雪斧! 张迁将殇雪斧用力的向绿毛魔尸的脖颈上一劈,而魔尸此时还在控制着尸火,欲要打破白色匹练的防御,将里面的张迁残影烧死,却突然感到一股致命的危机之感从身后传来,还未来的及作出其它反抗,就被张迁一斧砍掉了头颅。 张迁左手一抬,将欲要逃跑的魔尸元神一把抓到了手中,并将之收入了一个白色小瓶之中,又看了看魔尸的尸体,和飘落在一旁化成鸡蛋大小的碧绿尸火,心中一动,分别将它们收到了储物袋和灵器小鼎之中。 再一抬首时,见三只妖禽那边,也刚好结束了战斗。 第七十三章 连斩 此时,金光雕的气息极弱,一只翅膀被赤融的妖火烧的一片焦糊,另一只翅膀被小燕子的风刃,吹的鲜血直流,并再也无法依靠翅膀停留在空中,只能勉强催动体内不多的妖力,悬浮在半空。 与之相比,小燕子与赤融虽然是二对一,但因修为比金光雕低了一层,状态也没好到哪去,其中因赤融的修为最低,受伤也是最重;只见其身上的羽毛被金光雕口中喷出的金波,削去了大半,如一只被脱毛的山鸡一般,看起来滑稽异常,而小燕子则因身具风属性神通,施展风遁术,躲过了此雕大部分的金波伤害,只有燕尾因躲避不及,被金波削去一小截。 张迁驾御遁光,身影一闪,来到了金光雕的头顶,此雕见此,眼中大恐,刚要施展金遁术逃跑,就听见张迁轻喝道:“镇!” 就见一个红白相间的四层石塔出现在其头顶,金光雕只觉得双翅一紧,妖身不受控制的就被收进了塔中。 张迁满意的点了点头,取出一个小瓶,将被石塔镇住的金光雕转移到瓶中,并用数枚符箓封禁之后,连小瓶和变回符宝的石塔,一起收入了储物袋中;又转首看了看受伤的二禽,心中有些心疼,向二禽口中各打入一粒疗伤的灵丹,就将它们都收入了灵兽袋中。 张迁刚清理完战场,忽然神色一动,看向绿毛魔尸来的方向,面露一丝冷笑,身上灵光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弹指的时间,一道绿色遁光出现在绿毛魔尸陨落的地方,木展暴怒异常的显露出身形,用神识四下查看了下周围,并没有找到本命魔尸的踪迹,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五煞魔尸因是用天灵根资质的修士尸体所炼,所以每一具都极为的珍贵,哪怕是冥尸宗这样的魔道大派,炼制一具也非常不易,甚至偶尔还会出现五煞魔尸数量不全的时候;对冥尸宗来说,五煞魔尸的性命远比他们这些掌控者要重要的多。 木展心中本不想得罪那道强大神识的主人,那名疑似结丹期修士的陌生前辈,但此行他不仅追丢了密罗门的传人,还损失了一具五煞魔尸,回宗后一定会被抽筋扒皮,想死都难!能被祭炼成炼尸都是一种幸运。故他一定要找到凶手,哪怕明知不敌,也需做做样子,记住凶手的样貌,以求带罪立功。 木展犹豫了片刻,将法力注入双目,再次运使出“苍木之眼”,只见其双眼立刻射出两道明亮的绿光,查看向四周。 忽然,木展面色一喜,双眼紧盯向数丈外一处无人的海面之上,隐约的看到了一个模糊异常的人影。 “呵呵!想不到木道友还身具灵目神通,是张某有些失算了。既然如此,就只能送木道友上路了!”,张迁见被木展发现了形迹,略感意外,也不再隐匿身形,轻笑一声,冷酷的说道,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张迁?!竟然是你?”木展面露惊愕之色,发现凶手竞只是筑基期的修为,并且还是一位老仇人,心中大感意外。 张迁没有与木展废话的意思,他的神识已经探查到了另外的两名冥尸宗之人,在向这边飞速的赶来,为了不被敌人围攻,他不再耽搁时间,双眼突然金光一闪看向木展,也施展了自身的灵目神通。 木展见张迁一时没有回话,目露凶光,此地可不是在散盟岛,他并不惧张迁元婴期弟子的身份,且心中一喜,暗想着正好将张迁一并杀死,以报杀徒之仇,神识一动,刚要拿出什么宝物之时,就见张迁双眼发出一道摄人的金光,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但根本无法作出一些反抗,就感觉眼皮一沉,永远的闭上了双目。 张迁收了手中的殇雪斧,提着木展流血的头颅,手中黑光一闪,居然对其搜起了魂来! 数息之后,张迁停下了搜魂术,自语道:“原来是密罗门传人!化血追因符?有意思。” 他将木展暗淡异常的元神向圆钵魂器中一丢,并收了其储物袋和尸袋,然后一个火球术,将木展的尸体烧成了灰烬,就化道了一道蓝色遁光,向其来时的方向飞去。 二十余里外的一处海面上,水姓女修正一脸焦急之色的向前飞遁着,在此女的身边,魔尸美少年正如影随形的跟着她,水姓女修在收到木展的传音符后,就立刻调转了方向,向此处追来,并顺带招回了自己的魔尸,不过就在刚刚,她与木展之间的一丝煞气感应突然断了,心中大惊,默默祈祷木展不要死的太快,并向身后的俊逸青年发了一道示警的传音符,让其快点赶来相助,就不得不应着头皮继续追来。 到不是此女多么良心大发,心系同门,只因其心中的想法与木展有几分相似,都想要一窥凶手的真面目,好回去对宗门有个交待。 就在她感觉距离木展气息消失的地方越来越近之时,身旁的魔尸美少年忽然向她身前一遁,挡在其面前,与此同时,一个冒着白光的大拳头正好打在其胸口,但魔尸的胸口处并未出现被击穿的惨人画面,而是胸口表面淡蓝色水波闪动,向里一陷,居然将拳头一吞,将之困锁在了胸腔之中,魔尸美少年面露残忍之色,露出满口的尖牙,将头一低,张口就向与拳头相连接的手臂咬去。 只听“咯吱、咯吱”数声刺耳的磨牙之声响起,被咬的手臂完好无损,反到是魔尸美少年的尖牙被崩断了数颗。 “哼!”一声冷哼传来,张迁显露出身形,他的手臂虽未受伤,但仍被咬的有些刺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一催内力,困在魔尸胸腔之内的拳头微张,逼出了一滴极度压缩的罡元,打入了魔尸体内,并用神识将之引爆。 只听“啵!”的一声轰响,魔尸美少年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大洞,身体不由得微微一滞,趁此良机,张迁的动作不停,另一只左手握着殇雪斧,一瞬之间就砍下了此魔尸的头颅,并抽出右手,抓住其掉落的头颅,法力一吸,抽出了魔尸的元神,将之收入了另一个白色小瓶之中。 从张迁突然出手,到他击杀此魔尸并收了其元神,只用了两息不到的时间;而水姓女修还未来的及做出丝毫反应,就见到自己的本命魔尸已经身首异处了! 她口中喷出一大口反噬的鲜血,一脸惊骇之色的看向张迁,再无战意,惊恐异常的求饶道:“道、道友,不、不是!前辈饶命啊!晚辈愿意为奴为婢侍奉左右,请、请前辈放过晚辈!” “嘿嘿!没兴趣!”,张迁冷漠的回了一句,就再次挥拳向她打来。 水姓女修见此露出惊恐之极的神色,慌慌张张的取出一块紫色手帕,并用全身的法力一催,就见手帕上闪现出一只紫色小貂的虚影,“咯咯!”鸣叫了一声后,其虚影瞬间大涨,变成丈许大小,挡在了其身前。 张迁见紫色手帕只是一件中阶灵器,面露一丝冷笑,拳速不停,一拳打在手帕之上,手帕一阵巨颤,但并没有破碎,水姓女修见此,心中微定,刚要再取出一件防御灵器时,就见张迁又是数拳连续打来,紫色貂影仅坚持了数息时间,虚影就被拳劲震散,在此女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张迁最后一拳打碎了手帕,击穿了此女胸口,并一下打爆了其心脏。 当张迁刚要收了此女的元神和她身上的储物袋时,忽然神色一动,抬首看向空中,只见一只双首骨鹫迎面飞来,其背上坐着一名脸色有些苍白的俊逸青年,正是三名五煞使中的最后一人——金煞使。 俊逸青年见到已经身死的姘头师妹,和张迁脚下的断头魔尸,知道自己晚来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之色,不过很快又强压下心中的悲痛;他目前无法动用多少法力,自知独自一人,却不可能是张迁的对手,记住张迁的样貌之后,立刻一催脚下的尸鹫,毫不犹豫的就掉头而逃。 “嘿嘿!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张迁冷冷一笑,并没有去追,而是一拍腰间的灵兽袋,放出了小燕子。 此燕伤的并太不重,还有一战之力,张迁向其下了一道追上去打断双首骨鹫遁光的命令,小燕子轻点了一下鸟首,“啾啾”鸣叫了一声,就双翅一展,向双首骨鹫追去。 而张迁则是不紧不慢的收了水姓女修的元神和储物袋,又看了看脚下的断头魔尸,略一思量,向其喷出了一团淡红色火焰,正是他的筑基真火,他控制着真火,将之顺着魔尸的断颈处,打入了魔尸的体内,用神识略一感应,很快,淡红色火焰就包裹着一团鸡蛋大小的碧火,飞出了魔尸的体外。 张迁见此,面露一丝笑意,将这团尸火收入了灵器小鼎之中,又将断头魔尸收入水姓女修的尸袋中后,就化成一道蓝色遁光,向小燕子追去。 第七十四章 袁芊芊 小燕子化成一道轻风,施展风遁术,数息之间,就追上了双首骨鹫,刚一显化身形,就毫不客气的连续拍打着翅膀,扇动出数道猛烈的白色狂风,将双首骨鹫围困在中间,在骨鹫旁边,一只全身闪着金光的鬼面魔尸正挥舞着拳头,向狂风中打出一道道巨大的金色拳影,打散四周的狂风,一时之间,双方就此僵持了起来。 俊逸青年受此阻拦,面现焦急异常之色,他因大半法力用来压制体内的诅咒之力,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本命魔尸,来助他脱困,但看样子,短时间内,双方根本难分胜负;就在他暗暗思索着其它脱身之法时,忽然,他面色大变的看向前方,只见一道蓝色遁光出现在小燕子身旁,张迁显露而出,正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看道友如此吃力的压制体内的诅咒,不如还是让贫道早些送道友上路!去和你那两个同门作伴!”张迁神识扫了一下俊逸青年的体内情况,面上的笑容又冷酷了几分,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柄银色小剑出现在手中,正是银蜂剑。 张迁法力一催,银蜂剑瞬间变成一柄十余丈长的银色巨剑,“疾!”随着他一声轻喝,银色巨剑表面银光一闪,飞快的向俊逸青年斩去。 “顶阶灵器?!”俊逸青年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 顶阶灵器在乱星海又叫伪法宝,因其威能强大,有的甚至最多能达到结丹法宝近半的威能,真正价值远超大部分的符宝,对筑基期修士来说,是心中最为理想的宝物;不过因其炼制不易,需要加入一些炼制法宝的灵材和至少五级妖兽的精魂,所以价钱极为昂贵,仅比普通法宝的价格略低一些,通常都是有市无价,让筑基期修士对其是又爱又恨。 俊逸青年见张迁手中居然有罕见的顶阶灵器,心中大恐,急忙用神识向鬼面魔尸一催,将其召唤到身前当成肉盾,并一拍储物袋,一个灵气盎然的符箓出现在其手中,竟是张少见的三级初阶灵符,只见他勉强动用少许的法力,向符中一注,瞬间一个数十丈大小的黑色小山闪现在空中,挡在最前方。 “崟岌符!”张迁面色一惊,此符之内含有一个三级初阶土行法术,所施放的石山可以轻易的抵挡住结丹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但仅凭俊逸青年筑基初期的修为,根本无法全力御使此符,所以他并不畏惧,正好通过此符,一试银蜂剑的威力,故银色巨剑遁速不减,狠狠地斩在了黑色小山之上。 俊逸青年面露紧张之色的看着银色巨剑向他斩来,只听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后,小山被银色巨剑斩落了小半山峰,受反振之力的影响,巨剑也被狠狠震飞,在空中翻滚了数圈,才停住剑身。 但还未没等俊逸青年暗松一口气,就听张迁再次轻喝了一声“变!” 只见银色巨剑在空中微微一颤,瞬间变成了数百根寸许长的银色飞针,每根飞针表面都显化出银翅虎头的怪蜂虚影,数百只怪蜂抖动着银翅,发出阵阵恼人的蜂鸣之声,俊逸青年只感觉刺耳的音波传入耳中,让他头疼欲裂,双手立刻抱头痛苦的哀嚎了起来,而他脚下的双首骨鹫和身前的鬼面魔尸也同样没好到哪里去,都用力的摇晃着脑袋,一副拼命想将脑中的蜂鸣声赶走的样子。 受此影响,俊逸青年控制着崟岌符的法力一滞,黑色小山在空中一下子变的有些虚幻了起来,见此良机,张迁法力一催,数百根银色飞针瞬间穿透了小山的阻拦,将躲在山后的俊逸青年和鬼面魔尸给扎成了“蚂蜂窝”。 双首骨鹫见控制自己的御主已身死,露出惊慌之色,主动喷出一大灰雾,将包围在其周身的狂风,撞出了一个小的缺口,眼中一喜,刚要逃遁而走,却猛然发现头顶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红白相间的四层石塔,只觉双翅一紧,不受控制的就被收进了塔中。 张迁熟练的收了俊逸青年和鬼面魔尸的元神及尸火,将俊逸青年烧成飞灰后,就分别收禁了塔中骨鹫与死去的魔尸。 打扫完战场后,他看着忽然之间变的有些寂静的海面,抬首望天,心中有些唏嘘;他能如此轻松的连斩同阶,除了因他身具数件大威能的强大宝物之外,还和他远超同阶的法力、肉身及神识有关,通过此次战斗,他隐隐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哪怕目前不利用阵法之力,他也能与结丹初期修为的明逍子相斗,且大有可能战而胜之。 故在他的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如果想继续保持这种远超同阶的实力,还是要走这条精、气、神三者同修的道路。 虽然此路对常人来说,不异于自绝道途,几乎无人会选择,但对他,却是目前最适合的修行之路。 幸运的是,他的主修功法《阴阳转气术》本就是一门法体双修的功法,为他节省了不少精、气二道修炼的时间,再加上从孙师那里学到的炼神之法,他竟然不知不觉中,走上了精、气、神三者同修之路,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张迁收起感慨之色,将小燕子收入灵曾袋中继续养伤,感应了一下方位,就化成了一道蓝色遁光,消失在空中。 三日后,一处无人荒岛的山洞之中,张迁看着一名容貌楚楚动人,皮肤吹弹可破,宛如稚童般的昏睡少女,一脸的惊愕异常之色。 此少女正是他刚刚从人袋中放出的那名被冥尸宗三人追杀的白面少年,此人不是一名男修嘛?怎么变成了女人! 张迁用神识上下仔细地扫视了此女许久,确定她目前不是伪装,真的是名娇俏可人的女修,心中惊疑之极,暗暗佩服此女的易容之术高明,居然能瞒过他的神识探查。 他双眼不自觉的向此女恢复正常的胸部多看了几眼,只见其胸前高耸异常,若按前世的比例计算,差不多有e罩杯之大!真可谓是童颜巨乳啊! 受此诱人美景的刺激,张迁忽感腹下一硬,脸色微赤,连忙羞愧的暗道了句“非礼勿视”,就将双目一闭,默念清心诀,感到心神立刻一清,欲火消灭,面色一松,不敢再细看此女,快速的用法力向其口中打入了一枚疗伤的灵丹,就走到一旁,闭目打坐了起来。 又过了三日,随着数声轻咳之声在山洞中响起,少女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睁开有些微沉的眼皮,吃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道友醒了?不知道友贵姓啊?为何找上贫道?并口称贫道为护道人?”张迁见少女转醒,停下打坐,眼光仅停留在此女的俏脸之上,目不斜视,淡声问道。 少女心中一惊,有些戒备的回头一看,见到问话之人是张迁,神色一松,语气稚嫩的说道:“妾身名叫袁芊芊,是密罗门的传人,在修炼的小岛上算到了最近命中会有一大劫,就用本门秘法推算了一下,算到破此命中劫数的一线生机就落在道友身上,故才根据法盘的指引寻来;至于为何叫道友为护道人嘛,是因为算到了道友与本门有缘,是芊儿的成道之机,故本门将这名有缘人,统称为护道人。” 张迁听完此女的解释有些愕然,他可从未与密罗门有过接触,若说非要有什么牵扯,那就是冥尸宗的几人,曾经将他误认为过此门的传人,难道仅是因此,就让他触碰了什么冥冥中的天机?与此门莫名其妙的建立了联系? 张迁思考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想明白其中玄机,冷漠的道:“哼!道友应该是找错人了,贫道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护道之人,我们还是各走各的阳关道,互不相扰的好。” 他通过搜魂木展知晓了,密罗门与冥尸宗有着极深的仇怨,可以说是不死不休,此女目前正在被冥尸宗追杀,他与其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上赶子胡乱的当其什么护道人。 袁芊芊见张迁一副冷漠的样子,不愿相帮,一双大眼睛立刻暗含泪花,让人深感怜惜,若有外人在场,定会大骂张迁冷酷无情! 张迁见此女马上就要哭出声来,心中有些不忍,他最是看不得女人哭,踌躇了半天,长叹一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算贫道倒霉!只是贫道能力有限,可不一定能对你有什么助力,劝仙子最好还是另谋他人。” 袁芊芊见张迁的态度似有松动,且称谓也变了,知道其已经默认,马上破涕为笑,娇憨道:“就是道友!本门秘法不会有错的!芊儿此生跟定道友了!”,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些暧昧,袁芊芊立刻俏脸通红,羞涩的将头一低,将之深埋在丰胸之中,不敢再看张迁。 “咳!咳!仙子先别忙着下决定,贫道要先与仙子约法三章,若是仙子不同意,你我二人还是各走各路的好。”张迁面色微红,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头脑清醒一些,沉声道。 “嗯嗯!道友说什么芊儿都会答应的!”袁芊芊毫不犹豫的连连点头,站着身,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看着张迁,一副极为乖巧的样子。 张迁清了一下喉咙,避开此女动人的眼神,清声道:“第一:不能干扰到张某的修行;第二:没有张某的允许,不能向外人表露你的出身及随意施展诅咒术;第三:就是,咳!就是要听从张某的话,不能轻易违逆,当然了,张某不会让仙子做一些违背道义与本心之事的。” “嗯嗯嗯!芊儿答应了,一切都听从张、张大哥的安排。”袁芊芊顺从的点了点头,没有提出丝毫异议,似乎对张迁极为的信任。 张迁强装镇定,认真直视了此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一会儿,确认其是真心所言,略一颔首,温声道:“贫道名叫张迁,是散盟之人,以后我们就以兄妹相称。” 此女虽对他来说诱惑之极,但在大道与男女之情上,他还是极其坚定的选择了前者,至少在金丹大道未成之前,他不会考虑什么男女之事;就当此女是贼老天给他的考验! “呵呵!太好了!芊儿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自从师尊仙逝之后,芊儿就一直是独自修炼,深感修行的艰辛与孤独,好在终于让芊儿寻到了张大哥!”袁芊芊一脸悲喜交加的神色,并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张迁,非常依恋的说道。 “咳咳咳!好了芊儿,为兄以后自会对你抚照一二的。”被其抱了好一会儿,张迁感到胸口被挤压的有些憋闷,才轻拍了两下袁芊芊的小脑袋,轻轻的将她推开。 “对了芊儿,为兄刚刚感应到你的骨龄不大,资质也极好,你是多大进阶的筑基期?是什么灵根资质?”为了掩饰身体上的异样,张迁连忙转移话题道。 袁芊芊听此,有些骄傲的一抬小脑袋,娇声道:“芊儿是数日前刚突破的筑基,已到了碧玉之年;至于芊儿的灵根资质嘛,听师尊说,好像是木属性的天灵根。” 第七十五章 人偶术 “碧玉年华!天灵根资质?!好,非常好!想不到为兄居然认了一个天资妖孽的妹妹,还是一个预备结丹期的大高手;为兄如芊儿你这年岁时,还在炼气三层徘徊呢;不愧是传说中的‘上天的宠儿’,修炼速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张迁略带感慨的说道。 他是一名五灵根资质者,是最差的修仙资质,能有如今的修为,依靠的是丹药之效和几分运气与机缘,才堪堪到如今的而立之年进阶到筑基中期,而突破结丹之期,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之事呢,光是想想,他就深感贼老天何等的不公!没有好的灵根资质也就罢了,哪怕给他一个灵体也行啊! “对了芊儿,为兄第一次见你时,你是名男儿之身,但到此荒岛将你放出时,却发现你已恢复了女身;可是为兄并未在你身上找到易容的法器,你也不像是施展了什么高深易容术的样子,否则以你当时重伤昏迷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继续维持易容术;此等神奇之事,可否替为兄解惑?”张迁好奇的向袁芊芊问道。 袁芊芊听此,将俏脸一扬,面带一丝神秘的笑意,缓缓转过身去,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人形布偶,将之交给了张迁。 张迁接过布偶,闻到上面还留有少女的体香,心中微荡,略一正神,仔细察看手中的人形布偶,见它尺寸不大,比前世所见过的洋娃娃还要略小一些,其脑袋与四肢缝画的惟妙惟肖,样子与他那日见到的白面少年极为的酷似,就是布偶的材质有些特殊,他并没有在其身上感应到一丝灵气的波动,似乎只是一件凡物,眼中暗含疑惑之色。 袁芊芊似是看出了张迁的疑惑,从张迁手中拿走布偶,一提身上的法力,玉手中忽然散发出一道金色玄气,口中念道:“斡旋换体,颠阴倒阳,急急如律令。” 随着袁芊芊施咒完毕,只见她手中的人形布偶居然活了过来,好似活人一般,向她身上一跳,化成一道虚影,钻入了她的体内,一道明亮的灵光闪过后,一名白面少年出现在张迁面前。 “小弟袁珂,见过张大哥!”袁芊芊口中发出略显低沉的男音,向张迁一抱拳,有些俏皮的说道。 张迁尽管之前见过袁芊芊的变身样子,但此时仍是有些惊愕,他用神识仔细地向其体内及身上扫视了半天,未找到一丝易容的痕迹,心中深感此术玄妙,不愧是以诡异秘术闻名的密罗门。 他略感佩服的说道:“袁珂?这是芊儿你的男身名字吗?密罗门的秘术果真让人大开眼界;为兄以接近结丹中期的神识,居然都无法看破你的变身之术,有此术傍身,为兄带你在修仙界行走,到是放心了许多;此术可有名字?” 袁芊芊展颜一笑,随着一声口诀,解除了咒法,恢复了女儿身,娇声道:“张大哥,此布偶叫变身人偶,是用我们密罗门的独门秘水,泡制特殊的布料,裁制而成,故此术得名‘人偶术’;此术不仅可以对自身施咒,同样可以对他人施咒;张大哥想不想也要一个变身人偶?” “哦?还可以对他人施咒?炼制此种人偶容易吗?若是不易,就不用麻烦了;为兄手中还有其它的易容手段,虽然不如你的人偶术玄妙,但目前也算勉强够用。”张迁心中虽极为眼馋此术,但一看其就是密罗门的独传,他与袁芊芊才刚认识不久,还不好意思一上来就讨要秘术。 “不麻烦,不麻烦!一会儿小妹就为张大哥裁制一个,只可惜此术需要配合本门传承秘法《解楞密经》所修炼出的‘天罗气’一起施展,否则到是可以教一教张大哥的。”袁芊芊一脸遗憾的说道。 张迁听此,心中一暖,但也没有太过失落,修仙界秘术繁多,他手里的《六极真魔功》中,就记录有数种大神通秘术,只因他修为不够,暂时还无法施展,他记得其中就有一种惊人的易容之术,所以对密罗门的秘术并不如何奢求。 “小妹的好意,为兄心领了;对了,此术可有什么限制?不会施咒后,为兄还要变成女儿身?”张迁忽然想到了袁芊芊施咒后,女变男的过程,一脸紧张之色的问道;若是让他变成女儿身,他宁可不要这变身人偶。 “咯咯咯!张大哥真是太有意思了!小妹是为了在外出行方便,才炼制的男偶,人偶术当然没有性别要求;不过若是张大哥想要变成女儿身,小妹到是很乐意效劳的!”袁芊芊大眼睛弯成月牙状,似乎脑中幻想出了张迁变成女儿身的样子,小口大张,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她见张迁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才勉强的将笑容一收,娇声提醒道:“不逗张大哥了,放心!小妹一定会给张大哥做一个最为帅气的变身人偶的;不过张大哥要注意,变身期间,只能运用自身的八成法力;并且因小妹修为有限,目前只能炼制出初级人偶,仅可以维持三日的变身时间。” “嗯,为兄知道了;对了芊儿,你能推算到为兄的方位,用的可是传说中的神算占卜之术?”张迁脸色恢复了正常,将袁芊芊的提醒记在了心中,略一思量,又想到了此女找到他的方法,好奇的问道。 “不错,本门传承有两个大道之术,一个是神算占卜之术,另一个是诅咒祈告之术,其中以神算占卜之术最为玄妙,也是最难修炼的;可惜小妹在神算之道上,天赋一般,仅掌握了一点点皮毛,否则就不会被冥尸宗的人,轻易的找到隐修的秘岛了。”说到此,袁芊芊嘟起了小嘴,俏脸有些气恼的说道。 “神算占卜之术!为兄非常好奇,有时间,你我兄妹二人可以交流一下,说不定会让芊儿在此道上略有突破。”张迁心中一动,当袁芊芊口中谈论到神算占卜的话语之时,他的神觉不自觉的动了一下,似乎在向他提醒什么。 他之所以能如此轻易的接受此女,除了看重其本心天真单纯,如泉水一般清澈,并非是什么阴险狡诈之辈外,还与自己的神觉示警大有关系。 当然了,此女曼妙之极的身材与清纯的姿色,非常符合他的审美,也是他接纳此女的另一个重要因素。 “真的吗?张大哥也懂神算占卜之术?”袁芊芊美目一亮,惊喜的问道。 张迁轻咳了一声,他哪里懂什么神算占卜,只是脑中有些《易卦》的记忆而已;此卦在前世,可是鼎鼎有名的神算第一圣经,只因在前世那样的末法世界,此卦才会神通不显,被当成了算命、看相、测风水的小道,但仅仅是这丁点皮毛,也让前世的许多达官显贵,敬称那些算命先生为“高人”。 故他有些心虚的说道:“不是太懂,只是有一些浅见而已,希望会对你多少有些帮助。” “不会,不会,张大哥身为小妹的护道人,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许小妹若想在神算占卜之术有所建树,还要仰仗张大哥的提点呢!神算占卜之术本就极为要求‘慧根’,师尊曾说过,小妹的灵根资质虽然不凡,但‘慧根’却非常普通,就是与她老人家相比,都要差上不少。”袁芊芊说到最后,语气很是苦恼,神色瞬间变的有些低落。 张迁听此,心中暗道了一句“凡尔赛!”,能有天灵根的资质居然还不知足,那他这样的五灵根修士在其师尊眼中,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了! “咳!咳!芊儿你这个样子,真是太打击为兄了!贵门若都是这样选徒,那岂不是传承极为艰难?贵门居然能在乱星海存续千余年之久,为兄不得不说声佩服了!”张迁只觉胸中有口郁气,哭笑不得的说道。 “嗯!嗯!本门对资质要求极高,必需是天灵根的资质,才能修行本门的传承秘法《解楞密经》,并且修炼神算占卜之术,还需要极高的慧根;只可惜,为了本门能够顺利传承,三代祖师背负了不孝的骂名,变通之下,不得不做出了一些取舍,将对慧根要求并不高的诅咒祈告之术,列为了首位,反到是将更为玄妙的神算占卜之术退之为次位,不能不说是一大憾事。”袁芊芊一脸悲伤之色的说道,小脸上嗒嗒的落下了几滴清泪。 张迁有些惋惜的轻叹了一口气,要怪只能怪那位密罗门的开山祖师的资质太过于逆天,用前世的话来形容就是“太非人类了!”,居然创出了如此神奇且门槛极高的功法,并未考虑过后人修炼此法的艰辛。 他同时也解了心中的一个疑惑,怪不得密罗门一直是一脉单传,因为门槛太高了!传人过于难以寻觅!天灵根之人是何等的稀有,数百年才会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人,且马上就会被各大势力揽入囊中,哪能轻易让其流落在外!其它中、小势力也根本留不住此种资质非凡之人。 而密罗门居然能够一直找寻到天灵根的传人,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很有可能与其传承的神算占卜之术有关,张迁心中暗暗的想道。 直到见袁芊芊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张迁才淡声道:“好了芊儿,你才刚刚伤愈,不易过度耗气伤神,今日就说到这里,再休息两日后,我们就离开此岛。” 袁芊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收起悲伤之色,重重的点头道:“嗯!小妹听张大哥的,会好好养伤,不能托张大哥的后腿!” 张迁见此女梨花带雨的娇俏样子,哈哈大笑了数声,口中夸赞芊儿懂事;惹的此女瞬间破涕为笑,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毛茸茸的白色蒲团,放在地上,闭目打坐了起来。 半月后,张迁带着袁芊芊,一起乘骑着小燕子,向东北部海域极速的赶路着;他脑中默默回忆着玉氏姐妹给他的小岛位置,心中估算大概还有不到一日的路程,就会到达目的地。 在这之前,他要先将袁芊芊安置在一座安全的无人小岛上,因玉氏姐妹只邀请了他一人,所以不好再带着此女。 很快,他就用神识探查到了十余里外有一处无人的荒岛,上面无一丝灵气,一般不会有什么修士到此,心下满意,用神念传音了身下的小燕子,就向那处荒岛飞去。 第七十六章 赴约 “张大哥,真的不能带上小妹吗?小妹会很听话的!”荒岛之上,袁芊芊一脸可怜之色的说道,双手紧紧的拉着张迁,不想让他离开。 “唉!芊儿听话,为兄有正事要办,此行风险难测,不方便带上你;为兄办完事后,会尽快与你汇合的。”张迁温声劝说道,见袁芊芊哀怨的放开双手,不舍的低下小脑袋,心中大感头痛,突然有些后悔轻易答应此女,成为其护道人了。 他思量了一会儿,还是不忍心将袁芊芊独自一人放在荒岛之上,一拍腰间的灵兽袋,将伤势尽复的赤融放了出来,对其说道:“张某离开期间,你就陪着这位姐姐,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嘎!嘎!嘎!”赤融将鸟头一扬,一脸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袁芊芊见张迁忽然放出一只可爱异常的火鸟,俏脸上露出喜色,开心的将它抱在怀中,用小脸蛋狠狠地蹭着赤融身上漂亮的羽毛。 张迁见赤融在袁芊芊怀中一脸的享受之色,嘴角微微抽动,又嘱咐了此女一些注意事项,并将四门挪空阵布置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之中,安置好此女后,就离开了荒岛。 一日后,一处不起眼的荒芜人烟的小岛上,张迁一脸疑惑之色的停在半空中,用神识不停的探查着小岛。 小岛面积不大,他的神识刚好能将之全部覆盖,此岛上没有一个生灵,并且灵气似有似无,连炼气期修士都不一定看的上眼,玉氏姐妹怎么会选此种岛屿为隐修之地?难到这只是一个中转地? 就在张迁心中暗暗猜测之时,忽然神色一动,就见一只狐狸样的木质小兽从十余里外的一处地洞中冒出了头,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左右摆头,查看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它的身体犹如前世玩过的积木玩具一般,只是更加的惟妙惟肖。 “机关傀儡兽?!”张迁一脸吃惊之色,在乱星海,因妖兽数量繁多,御兽之术极为兴盛,与之相比,傀儡之术到是非常少见。 张迁看傀儡小狐身上的灵气波动,只相当于炼气期三、四层左右的气息,略一思量,脚上遁光一起,很快出现在傀儡小狐头顶,眼中金光微闪,暗暗查看其体内的情况。 傀儡小狐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张迁,微微一呆,并没有逃遁,反到是围着他打起了转来,一副高兴异常的样子。 张迁心中一动,没有离开,而是在原地默默的等待了起来,并悄悄的放出神识,笼罩住全岛。 如他所料,六百余丈外的一处山谷的石面之上,忽然阵光一闪,两名娇美可人的双胞胎女修出现在空中,用神识扫到张迁,均面露惊喜之色,立刻化成一红一青两道遁光,向张迁这边遁来。 “张道友,你终于来了,我们姐妹二人已经等候道友多时了!还以为道友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呢?咦?道友的修为居然进阶到筑基中期了?!” 此二女正是渡过了轮回期,恢复了原本样貌及修为的玉氏姐妹,而说话之人,就是姐姐玉婵。 傀儡小狐在玉氏姐妹刚显露出身形,就停下了打转,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二女来到张迁面前,才身体一跳,钻进了玉婵腰间的储物袋中。 见到玉氏姐妹惊疑的脸色,张迁微微一笑,淡声道:“二位仙子十年未见,别来无恙啊!张某途中出了点小意外,耽搁了些时日,希望没有误了仙子的大事;至于张某的修为嘛,只是侥幸而已。” 张迁用神识只是略一扫二女的身体,就感知到了她们的修为,玉婵和他一样,都有筑基中期的境界,玉娟的修为略低一些,不过也到了筑基初期顶峰。 玉婵自然不信张迁的谦虚之言,她是知道张迁的灵根资质的,是最差的五灵根,居然短短十年间就接连突破了筑基初、中期的瓶颈,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按她估计,张迁就算能突破筑基,也应该才突破不久,她与妹妹二人可以轻松压制张迁,占居主导地位;而现在,她二人只是略占优势而已,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些不利。 “咯咯!贫道恭喜张道友修为大进,张道友初临我们姐妹二人隐修的小岛,还请到洞府中一坐,让我们尽下地主之谊。”玉婵迅速收起了疑色,嫣然一笑,对张迁邀请道。 张迁认真考虑了一会儿,用神识反复扫视了一下二女出现的山谷,那处应该是有阵法遮蔽,才逃过了他的神识探查,他用神觉感应了一下,并没有任何示警,故点头道:“也好,请两位仙子前方带路。” “请!”玉婵见张迁答应,笑意浓郁了数分,与妹妹一起,带领张迁向山谷飞去。 三人将遁光停在山谷的中央,玉婵手中出现一面黄色阵旗,只见她将阵旗轻轻一挥,山谷上阵光连闪,一个丈许大的洞口出现在三人面前,玉婵笑着向张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迁没有犹豫,率先遁入了洞中。 令张迁意外的是,山谷之中居然别有洞天,他先是感应到了一股浓郁的灵气波动,仅比他在散盟岛上洞府的灵气浓度低上数分而已,谷中面积不小,足有十余个静室,还有一处足有五亩大小的药园,上面的灵草年份都不低,甚至还有不少三、四百年药龄的灵?,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草木香气;洞府之中被数十颗三寸大小的夜明珠照耀的明亮异常,内饰看起来简单而又赏心悦目,一看二女在洞府的装饰上就费了一番心思。 “二位仙子真是手段不凡,在山谷之外,张某只感应到一丝淡淡的灵气,差点以为这是一处无人在意的凡岛,没想到,岛中的灵气居然被二位仙子收摄到了山谷之中,并能用阵法遮蔽的一丝不露,张某真是深感佩服!” 宾主刚一落座,张迁就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他对二女使用的遮蔽洞府的大阵,产生了一丝兴趣。 “咯咯!张道友是看上了我们的护洞大阵了!此阵名叫‘拘灵阵’,可以隐匿洞府附近的灵气,神妙非常,此阵可是我们祖传的!”一直没开口的玉娟,将俏脸一扬,很是骄傲的说道。 “拘灵阵?!”张迁口中默念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 “怎么?张道友听说过此阵?”玉婵见张迁面色有异,开口问道。 张迁回想着脑海中关于拘灵阵的信息,淡然道:“略有一些耳闻,此阵据传是青阳门的独门秘术,想不到会在此见到,看来仙子的祖上还与目前排名第四的魔道大派有些关系?” 说到最后,张迁似笑非笑的看着二女,他当然知道二女传承不凡,应该是传自《凡人》小说中主角韩老魔的道侣一脉,二女所修炼的功法——《素女轮回功》,正是韩老魔的道侣,那位南宫仙子在人界的主修功法。 有此种关系,她们从祖上那里传承下来一些惊人的秘术、功法及宝物是毫不稀奇的,而他之前见过的“傀儡术”,当年就是韩老魔的看家本领! 想到此,他心中微微有些兴奋,他转世重生的时间虽晚了许久,无法与韩老魔产生什么交集,不能让他借力,但能够让他遇到与韩老魔有关系的后辈传人,也是一件幸事;所以他当初才没有拒绝此女的请求,本就是心存了一丝跟着沾光的念头。 “青阳门的独门秘术?贫道还是头一次听说,我们的祖上应该与青阳门毫不关系才对,张道友此消息准确吗?”玉婵面色一惊,转首看了看妹妹,见其也是一脸惊疑之色,心中坠坠的问道。 “呵呵!当然准确!二位仙子还不知道张某目前的身份,几年前,张某加入了散修联盟,并拜在了散盟大长老孙望的门下,而有关此阵的消息,就是听一位叛出青阳门的客卿长老所说。”张迁半真半假的说道。 二女听到张迁居然是元婴老祖门下,面色一变,举止立刻有些拘束了起来,没有再继续深问,而是转移了话题,且谈话间不自觉的客气了几分,并取出了自制的百花茶,请张迁品尝。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后,张迁放下手中的茶杯,主动问道:“二位仙子,请张某到此,不知具体所求何事啊?” 二女听到张迁问起正事,面容一肃,相互看了一眼,还是玉婵主动回道:“不瞒张道友,本脉传承久远,在万余前也曾声名赫赫,出现过数位大修士的!一些独门秘术,甚至不弱于星宫的秘传;只是我们后辈子孙不孝,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如今,传承愈发难以维继,就只剩下我们姐妹二人了。” 张迁见玉婵说到此,二女的俏脸都有些伤感,心中亦有些唏嘘,他比二女还要了解她们祖上曾经的光辉,那可是传承自韩老魔啊!又怎会寻常?不过终究也难逃岁月的消磨,再不复当年的辉煌。 “我们这一脉在数十年前,本还有一位大师姐,曾经与我们也是姐妹情深,只是这位师姐的资质一般,没有得传《素女轮回功》,仅修炼了一本进阶速度较快的普通功法,但因其受资质所限,修为停留在筑基期顶峰迟迟无法突破,后来竟然起了异心,趁我们姐妹二人的一次修为轮回期间,出手打伤了我们,并夺走了本脉半部传承秘典,最后投靠了醉仙宫。” “醉仙宫?!那个以盛产资色出众女修而闻名的魔道大派?”张迁面色一惊,不由得出声打断道。 玉婵微笑的一颔首,继续道:“不错,正是那个号称可以让人醉生梦死的魔女门派,那位师姐加入此派后,就转修了魔功,不仅恢复了几分年轻时的容貌,连性格也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之后还带人找上我们曾经定居的玉女岛,向我们姐妹讨要剩余的半部传承秘典,我们姐妹不肯,她居然出手明抢,最后我们姐妹因寡不敌众,一番苦斗之下,只能被迫逼离了玉女岛,躲到此地隐居。” 张迁脑中消化完此女的话,心中对此女的请求有了几分猜测,眉头微皱的问道:“仙子不会是想请张某为你们讨回公道?” “不是!张道友误会了,敌人目前势大,我们怎么会请张道友做此冒险之事。”玉婵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 张迁听后,脸色一松,若是二女真有此种过分要求,他定会转身就走,不再停留一刻;他已经得罪了一个冥尸宗,可不想再招惹另一个魔道大派,否则以后他在乱星海,就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了。 “贫道请道友来此,是为了破除一处秘府的阵法,好取出一些大威能的宝物,再找上那位师姐,从其手中夺回后半部传承秘典。”玉婵最后说出了心中真实的目的。 第七十七章 元磁神光 “秘府阵法?以二位仙子的修为都不能破除,那处阵法的威力不弱?”张迁听其只要求他帮忙破阵,心中微松,但仍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就是张道友不问,贫道也要向道友说明的,那处秘府外的阵法原本威力强大之极,甚至可以抵挡住元婴后期大修士的数次攻击,但在数千年前最后一位元婴期先祖关闭秘府后,就没有再开启过,且那位先祖曾留下遗嘱,叮嘱后辈,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轻易再开秘府;不过到了如今,已到了不得不开启的时候了,好在经过数千年的时光,秘府外的阵法威力减弱了大半,而且一年之后,就是府外阵法的静息期,以我们姐妹二人的修为,再通过一些祖传的破阵手法,就能暂时破开大阵,只是阵中的最后一道禁制对我二人还有些麻烦,到时候,就要靠道友帮忙了。”玉婵详细的解释道。 “哦?什么禁制?”张迁一挑眉,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张道友可否听说过元磁神光?”没等玉婵回答,玉娟抢先问道。 玉婵看了一眼妹妹,知道其心中还有一些身为传承久远的修仙家族之人的傲气,见到原本修为远低自己的小辈,十年时间反而后来居上,且身份不凡,心气多少有些不顺,故想欺负一下张迁见识不足,争回一些脸面,她虽然不认同妹妹此举,但并没有出言阻止,同样看向张迁。 “元磁神光?张某略有耳闻,听说此神光可以克制五行之力,在神光的笼罩之下,修士的五行之宝和五行法术全都会威能大减,可谓是霸道之极。” 张迁平静地诉说着脑中有关元磁神光的记忆,心中却是大喜,难道那处阵法中含有‘元磁神光’?若是真的如此,他可要想尽办法将之收了;此神光无论是用来对敌,还是为了以后完善自身功法的五行属性,以突破化神境界,都是至关重要的,故精神一振,神情专注了许多。 玉婵点了点头,赞许道:“想不到张道友不仅修为出众,见识也远超同阶;不错!那处阵法的最后一道禁制,就是元磁神光!受此神光所阻,寻常的破阵手段根本对其行不通,只能想办法将之引开;但此神光威力无穷,万年之前也曾名震整个乱星海,只因后来发现其需要身具五灵根资质的顶阶修士才能完全掌控,根本无法被其他灵根资质的修士掌握,才使得元磁神光的祭炼之法,最终被人逐渐遗忘。” “原来如此,听仙子的意思,之所以找张某帮忙,是因为张某身具五灵根资质吗?”张迁面色一动,隐隐有些期待的问道。 “不错,张道友身具五行灵根,是修炼元磁神光的最佳体质,若是张道友用贫道手中的祭炼之法,修成元磁神光,自然可以轻松引开秘府大阵的最后一道禁制,让我们姐妹二人打开秘府取出宝物;而张道友也不算吃亏,反而占了天大的便宜!修成了元磁神光这门在乱星海早已失传的大神通,从此多了一个对敌及保命的手段,岂不美哉?”玉婵俏脸露出迷人的笑意,语声诱惑的说道。 张迁心中一动,看此女的态度,似乎关不知晓元磁神光的真正价值,否则决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将神光的祭炼之法拿出的。 他脸上不动声色,装出怀疑之色的问道:“这么说,仙子手中是有元磁神光的祭炼之法了?” “不错,只要张道友答应,元磁神光的祭炼之法,贫道会双手奉上。”玉婵微笑道,并期待的看向张迁。 “好!贫道答应了。”张迁毫不犹豫道,他能如此痛快的答应,而没有再提出什么其它要求,除了的确如此女所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也有偿还二女的赠送他经验玉简人情的意思。 “咯咯咯!张道友真是爽快,我们姐妹二人果然没有看错人。”玉婵大喜的说道,而玉娟也是一脸喜色,看向张迁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张迁脑中又回忆了一下有关祭炼元磁神光的要求,略一皱眉的问道:“对了二位仙子,张某记得祭炼元磁神光的门槛颇高?张某只有筑基期的修为,真能炼成此神通吗?” 玉婵听后,自信的一笑,解释道:“张道友说的不错,元磁神光的确极难祭炼,并且欲要将之完全祭炼成功,至少要有元婴后期的修为,但张道友只需要将元磁神光初步祭炼,就可以引动阵法内的神光禁制;若是换成其它灵根资质者,因先天五行灵根不全的缘故,至少需要结丹期的修为才可以做到初步祭炼,而像张道友这样的五灵根者则无需如此麻烦,只需筑基期的修为即可,并且差不多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能做到。” “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啊!”张迁低头自语了一声,略一思量,还是点头道:“好!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开始。” 接下来,张迁与二女相互发了一个心魔之誓,约定了一些细节之后,就接过了玉婵给他的神光祭炼之法,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就随意找了一间闲置的静室,闭关了起来。 “姐姐,你说张道友能成功吗?元磁神光的祭炼之法,在我们这一脉手中已经传承了近万载,根本没听说哪位先祖可以将之完全祭炼成功的;张道友虽然是祭炼神光的最佳体质,但他还能强过列位先祖吗?”玉娟在张迁闭关之后,有些担心的对玉婵说道。 “妹妹,目前我们只能相信张道友,他能以五灵根的低劣资质突破筑基,定有其过人之处;更何况我们暂时也找不到其他人,我们主修功法的后半部,目前还在那个女魔头手中,是一定要将之夺回来的,否则我们姐妹二人永远不可能突破结丹!”玉婵说到最后,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之色,看起来对那位曾经的师姐极为的憎恨。 玉娟的俏脸也有些气愤,二女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玉娟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张迁闭关的静室,偷偷传音问道:“对了姐姐,那个女魔头也知道那处秘府的位置,我们是否要将此消息告诉张道友?” 玉婵面色一紧,暗向玉娟使了一眼神,急忙传音道:“不能说!只要张道友不问,我们也不要主动开口,况且若那女魔头真的敢出现,我们就动用那件东西镇压她,也根本无需张道友出手。” “什么?姐姐,那可是母亲大人留给我们的保命之物啊!就是上次我们被逼离玉女岛都没有使用,是不是、是不是太浪费了!”玉娟俏脸一惊,露出浓浓地不舍之意。 “哎!姐姐也不想啊!但为了传承秘典,不得不作出一些取舍;上次没有动用,是因为女魔头带的人多,那件东西只剩一击之力了,对当时的局势来说,意义不大;但若是女魔头去找寻秘府,为了独吞府中宝物,很有可能自己独去;况且她并不知道元磁神光禁制之事,若她真敢冒然破阵,正好给她一点苦头尝尝。”玉婵传音完,面露一丝狡黠之色。 玉娟听后没有再传音,似乎被说动了,点了点头,轻叹一声,在一旁发起呆来。 此时,远在二女所在小岛的数万里之外,一处浓郁的靡靡异香弥漫的洞府之中,一名姿色艳丽,皮肤却略显松弛的中年妇人,从洞府中央的红色大床上坐起,面上仍带着一些殷虹,一脸很是享受的样子。 在她的胯下,静静地躺着三名面容英俊的青年男修,均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只是三人的气息都有些虚浮,似乎是用了什么秘法强行提升上来的修为。 “用三名欲奴炼功的速度还是有点慢,不过距那处阵法的百年静息期还有一年之久,时间到也勉强够用,足够我结出‘少阴幻丹’了!到那时候,我以近半结丹期修士的实力,定能轻松擒住那两位好师妹,逼问出破阵之法,得到秘府中的那件宝物;有了那件宝物护道傍身后,我一定可以成就金丹!甚至以后凝结出元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死鬼师尊!您老若是地下有知,定会气的七窍生烟,会化作厉鬼来追杀我!哈哈哈。。。!”艳丽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妙之极的事,神态有些疯癫的狂笑了起来,使其艳丽的面容瞬间变的有些狰狞、扭曲。 第七十八章 被迫出手 一年后,玉氏姐妹一脸期待之色看着张迁闭关的静室,心情都有些忐忑不安,若是张迁祭炼失败,她们就只能另想他法,从那位叛走的师姐手中夺回传承秘典了,甚至很有可能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二女又等待了两日,就见静室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张迁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 “让二位仙子久等了,张某幸不辱命,已经初步祭炼了元磁神光。”话音刚落,就见他右手掌中泛起了一道淡淡地五色灵光,看起来除了有些炫目之外,居然感应不到其一丝的威力。 “这就是元磁神光?似乎不像传说中那样厉害!”玉娟俏眉微皱,一脸的怀疑之色。 “呵呵!此神光张某仅是初步祭炼而已,威能有限;仙子若是不信,可以向张某打出一道法术,试验一下。”张迁淡笑的回道。 玉娟略一思量,点了点头,口中说了一声“得罪了”,就见她嘴唇默动,洞府中的灵气一阵涌动,数十条巨大的绿色藤蔓忽然在张迁脚下破地而出,并向他身上缠来。 张迁看着缠向他的这个二级初阶木行法术,足下未动,将手中的五色灵光向藤蔓一刷,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原来张牙舞爪欲要缠绕他身体的藤蔓,被元磁神光一扫,瞬间变的温顺了起来,原本丈许长的枝条也缩小了大半,变成只有三尺有余,刚缠过他的脚踝,就被他很是轻易的挣脱了出来。 二女见此,都是一脸吃惊之色,这还仅仅是初步祭炼而已,就有如此惊人效果,使一个威能强大的二级法术,减弱到了相当于一级法术的层次! “张道友有了此神光相助,以后修行之路将会更加的如虎添翼。”玉娟语气有些酸酸的说道,随手停下了法术。 “呵呵!还要多谢二位仙子相赠此神光的祭炼之法;时间不早了,不知我们何时动身?”张迁客气了一句,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细谈,反而装出一副急切之色的问起了动身的时间。 “咯咯!张道友似乎比我们姐妹二人还要心急呀!我们已经准备完毕,这就起程。” 玉婵轻笑了一声,心中也有些羡慕,不过没有再说什么,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了一只数丈大小的粉红色傀儡木鸟,邀请张迁和妹妹,一起乘坐上傀儡木鸟,化成了一道粉红色遁光,飞离了洞府。 七日后,傀儡木鸟将遁光停在一处面积不大的小岛之上,此岛不仅是一个毫无灵气的凡岛,而且极为偏僻,周围数千里海域全是海水,若有修士在空中飞过,也很难会注意到此岛。 “秘府就在此岛之中,张道友看不出来,是因为秘府利用了凡间的机关偃甲之术,将之藏在了小岛之下。”玉婵似乎看出了张迁脸上的疑色,微笑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贵脉先祖真是才思敏捷之辈。”张迁用神识仔细地探查了此岛数遍,未发现丝毫异常,故语气赞叹的说道。 “咯咯!张道友谬赞了,请随我们来。”说着,玉婵将傀儡木鸟一收,带领张迁,三人施展水遁术,向岛下遁去。 三人游遁了数百丈,来到了小岛的海面之下,玉婵手中拿着一枚玉简,一边对照,一边游到了小岛底部的中央,向一块凸出在外的岩石表面轻敲了三下,只见这块岩石缓缓向里一缩,紧接着周围数百块石块重新排列。 “轰隆、轰隆!”数声闷响过后,一个丈许长、五尺宽的石门出现在三人面前。 看到石门,二女的俏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相互看了一眼,略一点头,她们一拍储物袋,各放出一只巨大的傀儡石猿,向它们下了一道命令后,就见两只傀儡石猿来到石门前,抬起两双石臂,向里一推,将石门慢慢打开。 正当二女神色一喜,就要进入石门之中时,忽然听到身旁的张迁一声厉喝:“什么人躲在那里?给张某出来!” 只见张迁一抬手臂,一柄龙首禅杖瞬间飞出,并狠狠地打向数百丈外一处无人的水域。 “咦?神识到是不弱,贫道刚刚只是情绪稍微起伏了一下,没有掩饰住一丝气息,就让道友给捕捉到了!”一声诱人的魅惑之音响起。 话音刚落,一名容貌艳丽的中年女修显现而出,她身上披着一件桃红色的半透明纱裙,丰满的胴体隐约可见,手中拿着一块红色手绢,放出一道红色光罩,身形被震的略微晃了晃,才挡下了张迁的随手一击。 “女魔头!是你!还真的敢来?”玉氏姐妹面色一惊,均露出愤恨之色,似乎就要立刻动手。 “哈哈哈!我的两位乖师妹,师姐也是本脉之人,开启秘府之事,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师姐?”艳丽女修笑的极为张狂,一副根本未将二女放在心上的样子,反到是将大半的注意力放到了张迁的身上,通过刚刚的短暂一击,感觉张迁的实力并不简单,绝非普通的筑基期修士。 “哼!不要叫我们师妹,你也早已不是我们的师姐了,而是魔道中人!今日你既然敢现身,我们姐妹正好替母亲大人清理门户!”玉婵咬牙切齿道。 “等等二位仙子!这位想必就是两位之前说的叛门的师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到她也知晓秘府的存在?”张迁面色一沉,略一转念,哪还不知道二女对他有所隐瞒,心有不快的质问道。 玉婵怒容微滞,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张迁,连忙说道:“张道友息怒!是贫道疏忽了,忘记告诉道友此事了;不过张道友不用出手,在一旁观战就行;我们姐妹二人很快就会打发掉这个女魔头的。” 张迁听后,面色稍缓,此时不适合与二女争执,他沉默地遁去一旁,并收回了龙首禅杖,一副不再插手的样子。 “咯咯咯!看来道友与贫道的这两位师妹关系并不亲密,何不过来相助贫道;还未向道友介绍,贫道可是醉仙宫的人,宫中各色各样的美丽女修无数,只要道友愿意,贫道可以替道友找来,包道友满意,定会乐不思蜀!哪怕是妾身,道友若是看上眼,贫道都可以献身的!咯咯咯。。。”艳丽女修居然当着二女的面,招揽起张迁来,并且话中颇具挑逗之意,仿佛青楼之中揽客的老鸨一般。 “女魔头!你找死!”没等张迁回话,玉婵俏脸变的通红一片,有些羞愤地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只蛇尾人身的巨型傀儡兽出现在水中,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气息。 “高阶傀儡!”张迁心中一惊,他知道二女掌握傀儡术,还亲眼见过二女放出一些低阶傀儡,但多是些炼气期的实力,就算刚刚的那两只石猿,也才勉强达到筑基初期层次,甚至严格的说,它们比寻常筑基初期修士还要弱上三分,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但这只蛇尾人身的巨型傀儡兽,却隐隐发出结丹初期的气息,只是气息有些忽高忽低,似乎体内的能量并不充足。 “哼!高阶傀儡!师尊她果然偏心,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高阶傀儡早已用光,原来都是骗我的!不过贫道将之夺过来,它就是贫道的了!”艳丽女修看到巨型傀儡兽时,面色一变,心中大怒,运转起功法,只见其身上冒出大量粉红色雾气,气息瞬间大涨,竟然隐隐达到了半步结丹的层次。 “咦?有些古怪!居然有些类似吞服了血髓丹的状态,魔道功法果然诡异霸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张迁见艳丽女修的修为大涨了数倍之多,心中暗暗称奇,并用神识锁定了几个大威力的宝物,戒备了起来。 玉婵也没想到短短十年不见,这位师姐看起来又厉害了不少,担心其再使出什么惊人的魔道秘术,心中不再犹豫,用神识一催身前的蛇尾人身傀儡兽,就见傀儡兽身上灵光大放,一摆蛇尾,瞬息间化成一道黑光,向艳丽女修冲去。 “来的好!欲女散花!”艳丽女修不敢有丝毫大意,她的修为虽然暂时被“少阴幻丹”提升到了近半结丹期的实力,但对上已经有了结丹期修为的高阶傀儡兽仍然非常没底,故她一上来,就使出了最强的保命神通。 只见数千朵寸许长的红色花瓣从艳丽女修的裙袖中飞出,并飞快的将她包裹成一个厚厚的球形花团,保护在其中,花团刚一形成,蛇尾人身傀儡兽就显露出身形,抬起利爪,狠狠地抓向花团。 一瞬间,外层花瓣被利爪抓碎,并连续穿透了数层,只听忽然一声惨叫声响起,傀儡兽的利爪终于穿透了花瓣的阻拦,击打在了艳丽女修的身上,而傀儡兽也因此一击,似乎释放出了全部的威能,身上的气息大降,利爪一垂,一动不动的停在了原地。 “啊!可恶的贱人!你们全都要死!” 花团散去,就见艳丽女修的胸口上,有一个惊人的爪痕,周围血肉模糊,隐隐地能看见此女跳动的心脏,刚刚就差了一点点,她就会被傀儡兽抓碎心脏。 艳丽女修吞下一颗疗伤的丹药后,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剧痛,面目狰狞地向前一弹玉指,就见其散开的数千朵花瓣,幻化成三柄尺许长的红色光刃,向玉氏姐妹及张迁斩去。 二女见傀儡兽一击并没有建功,心中大为遗憾,看到飞速斩来的光刃,俏脸微变,来不及提醒张迁,二女将双手握在一起,将法力相融,各祭出一张白色锦帕和一条淡粉色纱巾,瞬间在体外形成了两道防御。 与二女相比,张迁的动作则简单了许多,只见他轻轻一抖袖袍,一面金色小盾出现在身前,表面水波荡漾,正是他用法力凝结而成的神通——化息盾。 上次他用此盾抵挡住了明逍子的法宝攻击,现在用其抵挡此魔女的攻击,自然不在话下。 不出所料,红色光刃斩在化息盾上,只见盾面金色水波微微翻腾,很轻易地将光刃的力道散去,将之挡在了外面,他甚至还有时间悠然的转头,看向二女那边。 就见二女面色凝重,两柄光刃瞬间就斩破了最外层的白色锦帕,并余威不减的斩向了淡粉色纱巾,纱巾也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就表现的不支了起来,二女见此,面色大变,眼露惊慌之色。 “唉!”张迁轻叹一声,无法真的做到铁石心肠,看着二女死在眼前。 他不自觉得一闪身,瞬息间遁到二女身后,将她们向两边一拉,避过了斩首一击,双手中五色灵光一闪,扫向了继续向他斩来的两柄光刃。 第七十九章 激斗 两柄光刃被被元磁神光一扫,立刻威能大减,本是明亮异常的光刃,瞬间就变的有些暗淡,体积也缩小了近半,被张迁再次释放出体外的化息盾,轻易地抵挡了下来。 艳丽女修见张迁先后两次轻松化解了她的攻击,并救下玉氏姐妹,面露惊怒之色,有些被张迁惊人的神通所震慑,不敢再冒然出手,明白今日有张迁从中作梗,她是很难击杀二女的,故心有不甘的问道:“道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她二人给了道友什么好处?贫道愿意付出双倍的代价!” “呵呵!贫道只是无名之辈而已,名讳不提也罢;贫道帮二位仙子只是出于情义,并不是为了讨要什么好处。”张迁对艳丽女修的拉拢之言,内心毫无波动,淡笑道。 玉氏姐妹此时仍有些心有余悸,刚刚二女差点以为就要被光刃斩首了!多亏张迁最后仗义出手,救下了她们,感激的看了张迁一眼后,玉婵冷笑的对这位曾经的师姐道:“女魔头!你不用枉费心机了,张道友可不是你的裙下之臣,并不会受你的蛊惑!” “是吗?那可不一定!要看贫道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艳丽女修双眼微眯,有些玩味的说道。 玉婵见此女嘲讽的表情,面色一变,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根本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放出曾经张迁见过的那柄淡红色飞刀,法力一催,使出了飞刀的全部威能,只听一声厉啸后,飞刀化成了一只血红色苍鹰,身上冒着雄雄烈焰,飞快的向此女斩去。 “哼!雕虫小技!” 艳丽女修并未躲闪,三柄光刃重新化作数千朵花瓣,向其身前一聚,眨眼间就将刚飞到近前的苍鹰一裹,将之困在了花团之中,苍鹰在花团中一顿拼命的乱撞,仅仅斩落了几片花瓣,并未脱困,花团向里紧紧一收,很快,就威能大减,哀鸣一声,鹰身一散,变回了淡红色飞刀的形态,被花团中裹成一个圆球,就被此女收入了储物袋中。 “还我的飞刀!”玉婵露出恼怒之色,但并未取出什么宝物,担心再被艳丽女修收走,而是拿出了三张二级初阶冰蟾符向其打去,三只丈许大的冰蟾刚一显身,就使海水温度骤降,并将其周围的海水瞬间凝结成冰,后腿一蹬,用力一跃,口中喷吐着数枚寒光闪闪的冰箭,向艳丽女修冲来。 艳丽女修心中一惊,不敢托大,也取出一张符箓,向身上一拍,身体一阵模糊后,化成了十道虚影,向四周逃散而去。 “竟是张罕见的化影符。”张迁暗道一声,并没有再次相帮,而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观赏三女斗法。 玉娟没有让姐姐独自对敌的意思,见艳丽女修分化虚影,口中默念法诀,再次用出藤蔓术,只见数十条碧绿色的藤蔓从其手中放出,分化成十条巨型藤蔓,向艳丽女修的虚影缠去。 艳丽女修的虚影遁光并不快,很快就被藤蔓追上,其中有九道虚影非常轻易的被藤蔓刺穿,破散消失,只留有一道虚影显化凝实,被巨型藤蔓拦截了下来。 玉婵见此,面色一喜,控制三只冰蟾掉转方向,向此道虚影打来。 艳丽女修被逼显形,面色阴沉,手中出现一个灰色葫芦,将葫芦嘴向身前一倾倒,喷出大量黑色火焰,将周围的海水一煮,瞬间蒸发,形成了一面巨大的火墙。 缠向她的巨型藤蔓刚一接触火墙,就被火焰点燃,很快燃烧殆尽。而三只冰蟾所喷射的冰箭打到火墙上,也没有幸免,数息间被气化成水汽,没有对她造成丝毫伤害。 玉婵见此俏脸一沉,全力催动了冰蟾符的威能,只见三只冰蟾跳到火墙前,突然爆体,瞬间就化成了三团丈许大的冰花,撞向了火墙。 三团冰花在尾部又相互融合,威能大涨,抗住了火墙的侵蚀,冰花与黑焰相互抵消,二者都在飞快的消散着,很快,在三团冰花消散后,火墙也再难维持住形态,缩小成鸡蛋大小的火团,被艳丽女修满脸肉痛之色的收回了葫芦之中。 玉氏姐妹见无论是灵器还是法术,都敌不过这位修为大进的师姐,脸色均是难看之极,知道有其人阻拦,她们是无法顺利进入秘府取宝的;二女眼神交流了一下,心领神会般的都转首看向了张迁,目露求助之色, “张道友,可否助我们姐妹二人一臂之力,击杀此魔女之后,贫道答应道友,在秘府之中任选一件宝物作为答谢。”通过刚刚张迁的表现来看,二女认为再加上张迁,是大有可能与此魔女斗上一斗的,甚至还有取胜的机会,故玉婵嘴唇默动,偷偷向张迁传音道。 张迁听后面色一动,并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艳丽女修看到三人怪异的神色,哪还不知道二女在打张迁的主意,心中一紧;张迁着实让她有些看不太透,虽只是名筑基中期的修士,但却隐隐让她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收拾掉玉氏姐妹还有些信心,若是张迁再加入,一对三之下,她只能暂时退走了;但秘府之中有一件她势在必得的宝物,不能轻易舍弃,故面色郑重的许诺道: “道友只要在一旁看着不插手,待贫道击败这二人后,她们身上的宝物愿全部交予道友;并且不知道友是否知晓,我们这一脉传承久远,有许多外界罕见的惊人秘术,像她二人之前使用过的傀儡术,在乱星海就甚少流传;贫道承诺,事成之后,愿将本脉所有的秘术与道友共享!”说到最后,艳丽女修深怕张迁不答应,一狠心,又加大了筹码。 张迁原本并未太过在意艳丽女修的话,但听到此女最后的许诺,不由得有些心动,目光闪烁,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道友不要轻信此魔女之言,我们若是陨落,这个女魔头,一定会毁诺,不会放道友离开的!”玉娟见张迁犹豫,俏脸一变,焦急的向张迁劝说道。 “咯咯咯!道友若是不信,贫道愿意立个心魔誓言。”说着,艳丽女修就当着三人的面,起了一个对自己恶毒异常的心魔之誓,并挑衅般的看向二女。 “你!”玉娟俏脸被气的通红,憋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驳斥,只能瞪着一双吃人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向艳丽女修。 玉婵则是面露一丝苦笑,她们已做了最大的承诺;因有祖训在身,她们并不能像艳丽女修一般,毫无底线,将传承秘术全部分享给张迁这名外人;略一咬牙,脸上闪过几分悲色,就要激发潜力,与此女拼命,忽然听到了张迁的轻笑之声。 “呵呵!道友的许诺的确让贫道有些心动,不过贫道之前已经答应了二位仙子,要帮其破阵,无法做到轻易毁诺,所以只能忍痛拒绝道友的好意了!”张迁考虑了一会儿,还是不喜艳丽女修的做派,且担心此女还有其它的隐藏后手,故摇头拒绝道。 “张道友,你。。。”玉娟面带惊喜交加的神色看向张迁,心情激动的有些哽咽,似乎没想到他会抵住诱惑。 玉婵也瞬间化悲为喜,感激的回眸一笑,更显得娇媚可人之极,让不经意间瞥见此美景的张迁,心中微颤。 “哼!道友可不要后悔!”艳丽女修面带一丝恼怒之色,也不再客气,一拍储物袋,三只傀儡尸狼出现在水中,均达到了筑基中期的层次,是她结合了傀儡术与魔道炼尸术的产物,也是她手中压箱底的宝物。 “去!”随着艳丽女修一声厉喝后,三只傀儡尸狼散发出淡淡地灰色尸气,狼腿机械的向后游动了一下,就化成三道灰色遁光,全都向张迁奔袭而来,而此女则再次一提全身法力,招出数千朵红色花瓣,双手一分,形成两柄比前次更加耀目的光刃,向玉氏姐妹斩去。 “妹妹!快!合力催动‘轮回迷雾’!张道友小心,快远离我二人!” 玉婵见到光刃,心中大恐,只来的及提醒张迁一句,就急切的拉起玉娟的手,面露决然之色的向其一颔首,玉娟也露出同样的神情,二女嘴唇默动,并各打出一个手决,运使出了《素玉轮回功》的一个舍身保命神通。 随着二女手决的连打,从她们身上散发出一片浓郁的黑色迷雾,只见迷雾渐渐吞没了二女的身体,并有向四周蔓延的趋势。 “你们居然敢以筑基期的修为,动用此神通,就不怕最终脱身不出,坠入轮回吗?”艳丽女修看到黑色迷雾出现,脸色大变,刚要将斩向二女的光刃招回,却见黑色迷雾瞬间扩大至两丈有余,就将两柄光刃和两只躲避不及的傀儡尸狼吞入其中,并向她这边缓慢袭来。 张迁在黑色迷雾出现的瞬间,武道神觉就已经提前示警,闪身避过一只傀儡尸狼的撕咬后,远远的遁到一边,一脸惊疑之色的看向黑色迷雾,不知道其到底是何物,竟然让他感到了几分危险。 “噗!”与此同时,艳丽女修因两柄光刃突然被黑色迷雾所吞,口中喷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气息瞬间衰弱了大半。 张迁见此,心中一动,看来花瓣所化的光刃,与此女的法力息息相关,应该是用特殊方法祭炼的;见此女状态不佳,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一拳打飞了再次咬向他的傀儡尸狼,果断的运起水遁术,向此女遁去。 “道友,饶。。。”艳丽女修见张迁向他遁来,惊慌的取出那条红色手绢,放出一道红色光罩挡在身前,口中刚要说出一些告饶之话,就看到了张迁闪着金光的双眼,只觉眼皮微沉,思维立刻变的停滞了起来。 张迁右手握拳,略一催内力,轻易地震散了挡在二者之间的红色光罩,并向已经被迷魂的艳丽女修身上打了一道法诀,禁固了其全身法力,又在其头上连贴了数张迷魂符,才停下法眼通,抓过此女腰间的红色储物袋,用神识迅速向里一扫,很快就找到了一枚有些残破的古旧玉简,面露一丝惊喜的笑意。 他取出一枚空白玉简,飞快的将残破玉简的内容复刻一遍,就将残破玉简物归原位,又将红色储物袋重新挂回艳丽女修的腰间,取出一个人袋,收了此女。 满意的收了复刻的玉简后,他转身再次看向不远处的黑色迷雾,仅是这数息功夫,其范围又扩大了一丈有余,眉头微蹙,将无人操控的那只傀儡尸狼从迷雾边缘中救出,收入储物袋后,就全力施展起法眼通与天眼术,就见他的瞳孔瞬间变成了金青两色的诡异双瞳,探查向黑色迷雾深处。 第八十章 壁画 张迁施展双瞳之术看了半天,终于在黑色迷雾深处,隐隐发现了二女的身影,只是二女此时的状态并不太好,身上被浓郁的黑色雾气缠绕,都在极力的挣脱着,不过效果甚微,反到是被雾气越缠越深,犹如深陷沼泽一般。 张迁眉头紧锁,见此情况,他也不敢冒然进入迷雾营救二女,担心自身难保。 踌躇了一会儿,见迷雾有欲要带着二女消失的趋势,心中知晓不能再耽搁时间,否则二女就会被这诡异的迷雾所吞,暗暗一叹,有些肉痛的取出一枚火红色杏仁,正是二师兄于烨给他的三枚爆炎杏中的一枚。 此杏是他目前能动用的最强攻击手段了,只能寄希望此杏可以破开迷雾,否则,他就无能为力了,对二女而言,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估算了一下迷雾的范围和二女的位置,向后退了一丈,就将手中的爆炎杏向前一丢,并用法力将之引爆。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如同火山突然爆发一般,一片狂烈之极的火海在黑色迷雾之中形成,瞬间就将浓浓的迷雾炸散,并焚烧出一块三丈大小的真空地带。 由于张迁计算的范围刚刚好,二女并未受到波及,并且已显露出了身形。 二女此时早已停下了手中法诀,但这轮回迷雾远非她们目前可以控制的,对她们来说是能放不能收,所以二女只能期望外面的张迁可以出手相救了。 而张迁果然没让她们失望,就在二女渐感绝望之时,忽然发现眼前的迷雾瞬间消散了大半,均面露大喜之色,二女急忙一催全身的法力,从变淡了许多的迷雾中挣脱而出,并遁光不停,瞬息之间,就遁出了迷雾之外。 见黑色迷雾逐渐消散,二女都露出了劫后余生之感,感激的向张迁深深一礼道:“感谢张道友的救命之恩!” “二位仙子不用客气,张某只勉力一试而已,没想到真的成功了;对了,这到底是什么神通,怎么如此厉害?”张迁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客气了一下,就好奇的看向二女。 二女彼此看了一眼,均露出苦笑之色,最终还是玉婵解释道:“让张道友见笑了,此神通名叫轮回迷雾,是我们主修功法的一个保命神通;此神通可以通过我二人体内的轮回之力,引动一丝九幽冥气临世,用以遮护御主,只要敌人的攻击无法击散这丝九幽冥气,都可以将之轻松的抵挡下来;此神通本不是我们目前修为可以施展的,我们催动秘法提前施法,不仅速度缓慢异常,还极难将之收束,一不小心就会有陷入幽冥,重入轮回之危;我们当时也是报着与敌同亡的念头。” “哦?原来那些黑雾就是九幽冥气所化,这世上难到真的有轮回之说?”张迁听后目光微闪,似是自语,似是询问的低头说道。 “轮回之说应该是确有其事的,本脉其中的一位开脉先祖,据传就是转世之身,还是一名身具龙吟之体的顶阶女阵法师,我二人洞府外的那座护洞大阵的阵旗,就是传承自这位先祖之手。” 张迁心中一动,没有再细想轮回之事,而是借机问道:“对了,二位仙子的那座‘拘灵阵’,张某很感兴趣,不知二位手中可有布阵之法,张某愿意用灵石换购。” “咯咯咯!张道友说的哪里话,道友刚刚救了我们姐妹二人的性命,我们怎么好意思再讨要道友的灵石,既然道友喜欢,这枚记录有拘灵阵等数十个大阵的阵法玉简,就赠予道友;上面还有我们那位阵法师先祖的阵道经验,道友也一并拿去。”玉婵媚眼一弯,向张迁轻笑了一声,她有心报恩,故很是大方的复刻了一份祖传的阵道玉简,交给了张迁。 张迁面露喜色,略一犹豫,也没有说什么虚伪的客套话,称谢了一声,就收了玉简。 经过此事,三人都觉得关系隐隐比之前更亲近了一些,彼此都放下了几分戒备,谈话间也更加随意自如了许多。 “对了张兄,不知道那个女魔头人在何处?看张兄这般平安无恙,难道其自行逃走了?”二女又感谢了张迁一番,玉娟忽然想起一直没见到那位曾经的师姐身影,故疑惑地问道。 看到玉婵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张迁微微一笑,没有回话,而是取出了人袋,将昏迷的艳丽女修从中放了出来。 “张兄居然擒获了此女?!”玉娟俏脸微惊,有些骇然的看向张迁,以那个女魔头之前所展露的实力来看,差不多快比肩结丹期修士了,否则她们姐妹二人刚刚也不会被其逼迫的如此狼狈,最后甚至不得不施展害人害己的保命神通。 玉婵则没有像妹妹一般惊讶,她看的要更透彻一些,通过张迁之前所表现的神通来看,她心中明白,张迁绝非是普通的筑基期修士,神通惊人之极。 玉婵对张迁称谢了一声,知道又欠了其一个大人情,默默地记在心里,就转首看向了被迷魂符控制的艳丽女修。 “姐姐,我们如何处理这个女魔头?”玉娟的俏脸上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意,恨声道。 玉婵没有回话,她本以为自己会一剑斩了此女,但看着这位曾经的师姐,脑中突然又回忆起了小时候受其照顾的场景,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轻叹一口气,一掌震碎了此女的丹田,废了其修为,平静道:“她不是一心想长生吗?为了长生甚至不择手段,暗害同门;就让她重新沦为一名凡人,这是对她最痛苦的惩罚!” 玉娟微感错愕,没想到姐姐会饶了此女一命,想了想,略一颔首,算是默认了姐姐的决定。 只见艳丽女修的修为被废后,容颜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数息之间就满头华发,皮肤褶皱,变的有些风炷残年,看样子寿元不多,也苟活不了多久。 玉婵见此,隐露一丝不忍,但马上又换成了一副冷漠之色,取走了其储物袋,向里仔细探查了一下,很快找到了那枚残破玉简,神识一扫,面露大喜之色,欣喜的将之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又将艳丽女修重新装进人袋,准备带回岛上关押起来。 张迁耐心地等待玉婵处理完私事,才淡声问道:“二位仙子既已夺回传承秘典,我们还有必要进入秘府之中吗?” 二女听后脸色一呆,沉默了片刻,暗暗感叹世事难料,在一起小声商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破阵,并向张迁保证道:之前许诺的条件不变,她二人只要秘府之中指定的一件宝物,其它的宝物愿与张迁平分。 张迁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之后三人顺着了岛下的石门,来到了一处宽敞的石殿之中。 石殿内干燥异常,并没有被海水浸泡的痕迹,张迁简单扫视了一下四周,石殿中空无一物,只是其中的一面墙壁有些怪异,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照亮了大殿。 张迁向那面墙壁看去,面色一动,走到墙壁前,只见墙壁上刻着一副壁画,上面画有一男一女,竟是两名年青的道侣,相偎在一起,男修身穿青色道袍,面容普通之极,皮肤微黑,双眼却明亮异常,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一般;女修则是名温婉动人的绝色少女,身穿白色轻衣,脸上挂着一丝淡淡地笑意,美眸正看向张迁。 正当张迁面带疑惑之色的欣赏着壁画之时,玉氏姐妹也走了过来,看清壁画上的二人面容后,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急忙恭敬的跪拜了下来,对着壁画口称祖师,并连磕了三个响头。 “祖师?!”张迁心中一动,立刻猜到了壁画中二人的身份,面容一肃,对着壁画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虽然口中经常腹诽韩老魔,但心里却是对其非常尊敬的;在前世,这名小说主角,一直是他很喜欢的人物,他因转世较晚的缘故,未能与这二人产生什么交集,但他相信,只要他能在大道上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会相见。 二女磕完头,站起身后,见到张迁的举动,面露一丝怪异之色,不过没有说什么,二女各取出一块白色玉佩,分别向壁画中的二人身体上一贴,只见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壁画中的二人仿佛如活过来一般,化成两道人影,居然从墙壁上走了下来,两道人影的手臂一抬,一道灵光打出,玉氏姐妹只感觉略一恍惚之后,就来到了一间石屋门前,门上闪耀着浓厚地五色灵光,看起来炫目异常。 “咦?张兄呢?”玉婵发现只有她们二人被传送过来,脸色一变,惊疑的看向妹妹,见其同样是一脸惊疑的摇了摇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此时,在石殿之中,张迁正一脸紧张之色的看着两道人形光影,就在二女传走之后,男修光影的双目忽然蓝芒一闪,并出手向他体内打入了一道神念印记,张迁心中一惊,急忙内视身体,找了许久,居然没有找到丝毫神念印记的痕迹,刚要张口询问之时,就见男修光影再次抬手向他一点指,张迁就消失在了石殿之中。 当两道光影做完此事后,似乎已经耗光了全部能量,两道光影仿佛彼此看了一眼,就相互融合在了一起,化成了一道刺目异常的白光,很快也消失在了石殿之中,只留下一面光秃秃的墙壁。 与此同时,一处同样是各色怪石组成的石殿之中,浓郁之极的灵气飘动在殿内,甚至肉眼可见数百团各色的灵气光团漂浮在空间各处;石殿中,一名面容普通的青年道士,正在闭目修炼,在他的面前,有一个翠绿色的小瓶悬浮在空中,瓶身缓缓转动着,隐隐能听到一丝水流之声在瓶内响起。 忽然,青年道士面色一动,停下了打坐,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道蓝芒,手臂微抬,运起法力,向虚空之中狠狠地打了一拳,只见一道仅有寸许大小且暗淡异常的空间裂缝瞬间形成,空间裂缝刚一出现,一道微弱之极的白光就从裂缝中飞出,并被青年道士抓在了手中,而裂缝又极快的消失不见,空间重新恢复了稳定。 “是人界的那道残念!看来是找到有缘人了。希望有在仙界相逢之日。”青年道士自语了一声,将白光收入体内,就再次闭目打坐了起来。 第八十一章 府中秘宝 张迁只感觉一个恍惚间,就来到了一间石屋前,略一定神,正好对上了二女焦急的美目。 “张兄!你没事?” “张兄!你没事?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传送而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张迁刚一落定,玉氏姐妹就齐声问道,面露关切之色,姐妹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又急忙脸色羞红的将头一低,有些不敢再看张迁。 “咳咳!没什么意外,可能一次只能传送两人,所以张某比二位仙子晚到了一步。对了,二位仙子可是已经准备开始破阵了?”张迁感觉气氛瞬间有些暧昧,轻咳了一声,并没有告诉二女他在石殿中的经历,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就好奇的看向了闪耀着五色灵光的石门,明知故问道。 “嗯!这也是我们疑惑的一点,那副壁画本就是秘府外的阵法,没想到我们根本没有破阵,就被直接传送到了这处最后的禁制,难道是因为那道祖师画影的原因?”玉婵很快恢复正常神色,略显兴奋的说道。 “对!一定是祖师保佑。”玉娟也抬起了头,认同的点头道。 张迁不置可否,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来到石门前,有神识暗暗感应着门上的元磁神光,心中震惊,门上的元磁神光极为浓厚,远超他身上的神光威力,莫非与此石门有关? 他双目金芒闪过,运转起法眼通,再次看向石门。 “咦?难道此门是元磁神石所铸!”张迁不由得讶然道。 “元磁神石?听张兄如此说,到是大有可能,否则单凭阵法聚笼着元磁神光,也无法维持数千年之久。”玉婵恍然的赞同道。 “二位仙子,张某有一个请求,不知二位道友可否割爱?”张迁转首看向二女道。 “割爱?怎么?莫不是张兄看中了这块石门?”玉婵面色一动,立刻会意道。 张迁见其没有不满之意,心中微喜,正色道:“不错!二位仙子应该知道,元磁神光祭炼之难,若是有这块元磁神石相助,就会为张某省去不少时间;当然了,张某不会白要这块灵物,就以这两瓶丹药相换。” 说着,张迁取出两个白色小瓶,等待二女的态度。 玉婵与妹妹传音商量一会儿,最终玉婵回道:“此秘府估计在我们取宝之后就会甚少到此了,此门既然对张兄有用,就赠予张兄;若没有张兄的仗义出手,我们姐妹二人根本无法站在这里,怎能再向张兄讨要什么好处呢?” 张迁心中暗叹二女大气、会做人,深感没有救错人,不过二女以诚相待,他自然也要投桃报李,故坚持道:“感谢二位仙子的好意,二位仙子何不先看看张某的丹药。” 二女略一犹豫,各自还是狐疑的接过了张迁递给她们的小瓶。 “啊!竟是蕴阴丹!”玉娟轻掩小口,脸色欣喜之极的惊呼道。 “不错,正是蕴阴丹,此丹应该正好适合仙子目前的情况。”张迁淡笑道,此丹是他自冥尸宗的水姓女修的储物袋中所得,可以大副提高女子的阴精之力,是筑基期女修突破瓶颈的绝佳圣药,他本得到三颗,目前拿出一颗,正好来偿还人情。 玉娟看着手中的红色丹丸,面露不舍之意,她目前已到了筑基初期顶峰,有此丹相助的话,她会轻松突破到中期,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张迁一眼,手中却紧紧攥着丹药,生怕别人抢走一般。 与此同时,玉婵也是一脸喜色,瓶中是对她精进修为大有益处的“炎阳丹”,还足有数十颗之多,思量了一会儿,就收了丹瓶,对张迁笑道:“张兄的丹药都是我二人急需的,我们就亏领了。” “呵呵!二位仙子喜欢就好,我们双方也是各取所需。事不宜迟,张某就先尝试收取此门了。”张迁客气了一声,见二女都没有意见,再次看向了石门。 他用一只手轻轻碰触石门,见门上的五色灵光并无反应,心中微松,默默地感应了一会儿,只见他手中忽然同样散发出淡淡地五色灵光,受此刺激,石门立刻有了反应,五色灵光大盛,并如洪流一般,顺着张迁的手掌,向他体内涌入。 张迁被海量的五色灵光一冲,面色不禁一变,急忙默运起元磁神光的祭炼之法。 只见原来如潮水般的五色灵光受张迁的法诀牵引,不再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横冲直撞,而是变的温顺了许多,分化成了数股,依次顺着张迁的经脉,流向他的全身,最后被他体内的元磁神光吸收,而多余的五色灵光,则是逐渐被石门收束,不再那么耀眼,缓缓的隐于石中不见。 不过张迁也不好受,他仅是初步祭炼了元磁神光,对其掌控还很是吃力,犹如小儿舞剑一般,勉力压制着入体的五色灵光,艰难的炼化着。 玉氏姐妹此时都一脸紧张之色的看着张迁,见其面色痛苦,一副吃力异常的样子,只能心中着急,却又无能为力。 直到一炷香后,张迁已经全身湿透,才勉强与石门上的五色灵光建立一丝紧密的联系,暗松一口气,他单手掐诀,向石门中打了数道法诀,将之做到了初步祭炼。 只听“轰隆!”一声闷响过后,石门缓缓地缩小,变成巴掌大小,被张迁将之收入了储物袋中。 “成了!多谢张兄!张兄要不要休息一下?”玉婵见秘府的最后一道禁制消失,有些兴奋的问道。 “不必了,张某的法力并未受到多少消耗,只是身体略有不适而已,目前已经无碍了,我们进去。”张迁默默运转了一下《易筋经》,瞬间肉身上的不适症状就消失不见,用法力将道袍烘干,略整理了下衣袖,面色如常的说道。 二女仔细打量了张迁几眼,见其真的无恙,心中暗暗佩服,没有再多言,面带一丝期盼之色,率先向石屋中走去。 张迁来到石屋内,首先就被屋中央的一座巨型法阵吸引去了注意力,此阵法不同于他之前见过的任何大阵,呈六边形,周径约三丈长,法阵上的符文密密麻麻,看上去布阵的手法复杂之极,此阵的一角有些破损,且无一丝灵气波动,看来是因长时间未被使用,处于了报废状态,也不知还能否再将其修复使用。 “古传送阵!”二女刚一看到法阵,玉婵就不自主得惊呼出声。 “姐姐,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古传送阵?”玉娟也是一脸惊容,有些不敢相信的怀疑道。 玉婵向前走近了几步,细看了一会儿,肯定道:“就是古传送阵,妹妹你也看过那部古卷,应该知道我们这一脉原本并不是起源于乱星海,而是在遥远的内陆,一个名叫‘天南’的地方。” 说到此,玉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迁,见他只是扫了一眼法阵,就好奇的看向了别处,并没有关注她们这里,心中有些意外,继续说道:“先祖当初应该就是通过这个古传送阵,从天南内陆,传送到的乱星海。” 二女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再深谈,想到来此的目的,立刻转首查看向四周,石屋的空间并不大,二女很快就将之查看了一遍,只见屋中的东西不少,有四只丈许长的蛇尾人身的傀儡兽,和玉婵之前拿出的杀手锏傀儡一样,竟然都是高阶傀儡,不过它们身上的气息都强大之极,一看就知道都未被御使过,体内的能量充沛之极。 在四只高阶傀儡身后,有一个人形傀儡,极不起眼,令人惊疑的是,人形傀儡的面容,居然有几分神似石殿中壁画上的青年道士,它身穿一件黑色道袍,面容和暴露在外的皮肤逼真异常,腰间挂着一件数寸大小的白色玉佩,散发着一丝淡淡地灵气,只是身上气息全无,感应不到丝毫灵气,似乎只是一件凡物。 而在石屋的东南角,放着两只蓝色小鼎,鼎中燃烧着两团蓝色光焰,散发着丝丝迫人的寒气,将半边石屋染成了蓝色的光海,与之相对,西北角则有一团三色光焰在静静漂浮,散发着惊人的热浪,照亮了石屋的另半边,热浪与寒气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看起来神异之极。 “寒骊鼎!” “三焰扇!” 玉氏姐妹看到这三件宝物,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惊喜的惊呼出声。而张迁听此,心中一动,从人形傀儡身上移开目光,同样看向这三件宝物。 第八十二章 分宝 “寒骊鼎、三焰扇!看这三件宝物的威能,绝非一般古宝可比,想必是大有来历?不知二位仙子可否为张某解惑。”张迁一脸感兴趣的神色看着三宝,假装好奇的问题,他当然知道这三件宝物的来历,但若是装作视而不见,反而更加让人生疑,故出言问道,并在心中暗暗思量着取舍。 玉氏姐妹俏脸上的兴奋之色微滞,她们刚刚因过于兴奋,忘记了张迁的存在,她们也没想到,先辈们居然将这三件威能逆天的宝物,全部遗留了下来。 她们本以为,秘府之中,除了母亲大人早就告知过她们的寒骊鼎外,就只剩下几只高阶傀儡了;没想到,三焰扇这件灵宝仿制品,也被保留了下来,居然没有遗失,大大超出了她们的预料;早知如此,她们是决不会提出与张迁平分府中秘宝的。 二女现在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一般的感觉,心中肉痛、不舍之极;想要说出反悔之言,又实在莫不开脸皮,而她们也根本没有实力与张迁翻脸,故二女的俏脸上都是一副矛盾之极的表情。 张迁见二女都脸色难看的不回话,心中非常理解她们的心思,换成任何头脑正常之人,都不会轻易舍弃灵宝级别的宝物,更何况它们原来就是祖传之物,定会将之当成自己的脔肉。 “呵呵!看来是宝物动人心啊!二位仙子心中的顾虑,张某能够理解一二,不过请二位仙子吃颗定心丸,这三件宝物,张某不会挑选一件的!” 张迁虽然同样非常眼馋这三件宝物,但却知道,想要将它们祭炼完成是极其不易的,根本不是筑基期修士所能掌控的,要想发挥出三宝的全部威能,至少需要有元婴期的修为;相比于争抢这种看的见却摸不到的宝物,让二女心生嫌隙,到不如讨要一些对他更为实际的好处。 “张兄此话当真?”玉娟最先沉不住气,俏脸有些怀疑,惊喜交加的问道。 玉婵则是深深地看了张迁一眼,一脸愧色,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沉声道:“妹妹,我们不能言而无信,若非张兄出手相帮,我们早就成为刀下亡魂了!这三件宝物还是与张兄平。。。” “仙子误会了!张某没有试探之意,刚刚所说的是真心话;但若说张某对宝物丝毫不心动,那就有些违心了,所以张某有一个要求。”张迁没等玉婵把话说完,就出言打断道。 “什么要求?只要我们姐妹能做到,一定会全答应张兄的,哪怕是。。。哪怕是。。”玉婵见张迁是真的没有抢宝之心,心中大喜,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先答应下来,深怕张迁反悔一般,并且说到最后,好似又联想到了什么,声音越来越小,竟然脸色羞红地将头一低,不敢再看向张迁。 玉娟与姐姐同为女修,又是双胞胎,一丝心灵感应之下,立刻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俏脸瞬间一红,偷偷地瞥了一眼张迁,也连忙羞涩地低下了头,似是默认了姐姐所言。 “咳咳咳!”张迁连咳数声,神色怪异的上下打量了二女好几眼,心中嘀咕,莫非他最近运犯桃花?怎么接连碰到女修向他身上主动投怀送抱,并且还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若非他向道之心甚坚,暂时没有谈情说爱的念头,很有可能早就沦陷了! 于是他不敢卖关子,深怕二女再继续多想,急声道:“张某是想换一些贵脉的神通秘术,希望二位仙子不要吝啬。” 玉婵听后,面色一定,但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淡淡地失落感,和妹妹传音商议了一会儿,见其没有什么异议,就取出一枚空白的玉简,除了几种祖上严令禁止外传的秘术之外,将她手里的传承秘典中大部分的神通秘术,都复刻其内,交给了张迁,并郑重道:“张兄拿去,此玉简中都是本脉的不传之秘,贫道将之交给张兄,已算违犯了祖训,希望张兄不要轻易外传给他人。” “多谢二位仙子,张某明白,保证绝不轻易外传。”张迁面色一喜,有了此玉简,再加上他偷偷地从艳丽女修身上复刻的后半部传承秘典,他相当于继承了韩老魔这一脉,在人界的大半传承,无论是对他推演后续的主修功法,还是以后的修道之路,都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二女的心里同样满意之极,对她们来说,根本未付出多少代价,就安抚住了张迁,使她们不用再为如何分宝而伤神了。 二女转首再看向三件宝物,一时之间有些为难,她们因消息有漏,对收宝准备不足,只有收取两口蓝色小鼎的方法,对那把三色火扇,却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收取,看灵扇的骇人威能,一般的收宝手段,根本行不通。 张迁看出了二女的为难,主动开口道:“二位仙子是没合适的方法收取三宝吗?那两口小鼎,张某没有太好的办法,但那把三焰扇,二位仙子若是信的过张某的话,张某到是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二女听后大喜,玉婵娇声道:“那就多谢张兄了,我二人有收取这两口寒骊鼎的办法,只是对三焰扇有些无能为力;待我二人收取宝鼎之后,三宝之间的平衡被打破,三焰扇的威能必然反扑,到时候就请张兄出手了。” 见张迁了然的点了点头,二女也不再犹豫,各取出一张灰色小符,上面的封禁符文密密麻麻,竟是张罕见的高级封禁符。 二女将灰色小符分别向两口蓝色小鼎中一打,就见小符瞬间在鼎口上消失,数息后,两口蓝色小鼎忽然发出一阵低鸣之声,从鼎中散发出来的蓝色光焰虚晃了数下,就被小鼎尽数吸入了鼎内,二女见此面露狂喜之色,向两口蓝色小鼎一招,小鼎没有反抗,被她们轻松地收入了储物袋中。 二女还未来得及高兴,忽然面色一紧,就见三色火焰没有了蓝色光焰的牵制,眨眼间威能大涨,熊熊烈火向整个石屋内飞快的侵袭而来。 她们见此,心中大慌,刚要取出什么避火的宝物来护身,就听到“呦呦呦!”的鹿鸣之声从身后传来,惊疑地一回首,只见张迁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口黄色小鼎,鼎盖大开,一团头颅大小的暗红色火焰飞射而出,并在半空中飞速地旋转起来,极快的吞噬着向她们这边蔓延过来的三色火焰。 “灵焰!”二女不自觉得惊呼出声,面带一丝骇然之色,心中深感对张迁的实力还是有所低估了。 张迁没有出声,他此时一脸吃力之极的神色,此灵焰他仅仅炼化了极少的一部分,控制起来非常勉强,要不是贪图灵扇上面的三色火焰,他才不会冒此风险。 好在此灵扇因无人御使,散发出的仅是丁点皮余威,他还控制灵焰还能吸吸;十数息后,张迁见暗红色灵焰的体积已经暴涨了一倍,隐隐有要脱离他掌控的趋势,面色不由得一变,感觉还是错估了此灵扇上灵火的威力,心中暗骂自己太过冒失。 不知是灵扇威能施放完华,还是“贼老天”听到了张迁心中的祈求,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之时,三色火焰突然消失,显露出了灵扇原本的形态,静静地悬浮在虚空,并在空中一上一下欢快地跳动着,扇面微开,有三色火光闪耀,似乎有了一些灵性,仿佛刚刚只是此扇在与张迁玩闹一般。 张迁暗暗送了一口气,将威能暴涨,已变成红橙黄蓝四色的灵焰重新收进了黄色小鼎之中。 二女见张迁果真做到了,俏脸上笑靥如花,玉婵忙取出了一个好似红宝石作成的玉盒,兴奋之极的将三焰扇,小心地收入了玉盒之中。 “竟是万年炎玉作成的玉盒,真是奢侈啊!”张迁刚好也收了小鼎,看到此女收宝的玉盒,心中暗暗感叹,看来二女的祖上给她们留下的珍贵遗产不少,如今她们又得到了三件灵宝的仿制品,只要以后不去招惹什么大势力,足以在乱星海中自保有余了。 三宝被收走后,石屋内立刻变的昏暗了许多,玉婵取出一个夜明珠,再次照亮石屋,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剩余的宝物。 “这几只机关傀儡,就让张兄先挑选。”玉婵自觉已收了秘府中最贵重的宝物,对几只高阶傀儡虽然重视,但已不再将它们当成必得之物,故很是大方的说道。 张迁笑了笑,没有过多犹豫,在那只人形傀儡身上多看了一眼后,一抬衣袖,就收走了人形傀儡和其中一只蛇形人身傀儡。 二女有些意外,以为张迁至少会收去一半数量的高阶傀儡呢,没想到张迁仅拿走一只,至于那只人形傀儡,她们脑海中并无一丝有关它的传承记忆,虽对其略感好奇,但从其身上根本感应不到一丝灵气波动,心中猜测其应该是使用近代傀儡之术所炼制的,是需要放入灵石才能操控的,与那些利用魂石控制的古代傀儡兽不同,威能上当然要差上不少,二女想当然的认为,甚至心中暗自窃喜张迁的选择。 三人各自收了傀儡之后,石屋内已变的空空荡荡,只留有那座古传送阵无法移走。 “二位仙子手中可有大挪移令?”张迁看着传送阵破损的一角,眉头微皱道。 “让张兄失望了,我们这脉曾经的确有一枚大挪移令传承,不过早在数千年前就遗失了,而且我们姐妹也是最近才知晓秘府中有古传送阵留存;不过看此阵有些破损,就算侥幸得到一枚大挪移令,我们也无法使用的。”玉婵苦笑道。 “修复传送阵之事,就交给张某来办;张某只是有个请求,若是我们双方任何一方寻找到大挪移令,二位仙子可以允许张某使用此阵。”张迁诚恳地二女说道。 “咯咯!看样子张兄也非常好奇传送阵的另一边是什么地方?没问题,只要我们姐妹二人寻找到大挪移令,定会通知张兄的;或许到时候,还要仰仗张兄呢!”玉婵意有所指的答应下来。 张迁笑着略一颔首,就取出了一个空白玉简,认真地将这个古传送阵的排布,复刻到玉简之中,之后三人又仔细地探查了一遍石屋,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物后,就离开了此处。 三人穿越石墙,看着已经变的光秃秃的墙面,有些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玉婵率先反应过来,略显失落地道:“也许是府外的大阵因时间过于久远,灵气耗尽,自行消失了;好在如今秘府之中只有一个破损的传送阵,已无需太多遮蔽,并且此岛也极不起眼,一般根本不会有修士到此驻留的,我们就在这里布置一个简单的隐匿阵法,以防万一。” 张迁与玉娟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之后三人联手布阵,很快一个隐匿阵法就此形成,此阵可以遮蔽住结丹期修士的神识探查,三人重新关闭岛下的岩石机关后,就再次乘坐那只粉红色傀儡木鸟,飞离了小岛。 第八十三章 通灵傀儡 回去的路上,张迁提前下了傀儡木鸟,婉拒了二女提出的回府做客的邀请,洒脱地丢下一句后会有期之类客套话,就拜别了她们。 “姐姐,别看了,人都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玉娟见姐姐仍是停在空中不走,收起心中的不舍之情,开口取笑道。 玉婵回过神,娇媚地瞪了一眼妹妹,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轻声叹了一口气。 玉娟见姐姐面色有异,一脸狐疑的问道:“怎么了姐姐,难到真的动了凡心,若是如此,我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再敢胡说八道,看姐姐不撕了你的嘴!”玉婵佯怒地轻拍了一下妹妹的小脑袋,见其吃痛的一缩头,莞尔一笑,继续道:“姐姐的确对这位张道友有几分好感,不过以其人五灵根的资质,此生结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终不是什么良伴。” “原来姐姐是担心张兄的道途啊!小妹却不敢苟同,对张兄结丹很有信心。”玉娟一脸的不认同之色,竟罕见地与姐姐看法相悖。 “哦?妹妹有何高见?”玉婵有些意外的看向妹妹,知其性格向来跳脱,或许真的有什么高见。 玉娟将俏脸微扬,一副高深莫测地样子问道:“姐姐,你可见过如此年轻,就突破到筑基中期的五灵根修士?” 见玉婵摇了摇头,玉娟继续问道:“那姐姐又是否听过,筑基期就能神通堪比结丹,且还能拜在元婴期老祖门下的散修?” 玉婵想了想,再次一摆头,似乎有些明白了妹妹的意思,恍然道:“小妹,你的意思是。。。” “不错!张兄绝非普通的筑基期修士,是身具大机缘之人,以张兄如今的年龄,再加上其元婴期师尊的指点;在期颐之年,是不难突破到筑基期顶峰的;以他余下的充足寿元,只要机缘不差,是大有可能进阶结丹的!”玉娟小嘴微翘,一副冰雪聪明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预测极有信心。 “嗯,小妹所言到也在理,不过机缘之事,还要看天意,强求不得的,希望张兄吉人自有天相。”玉婵似是被说动了,眼中闪过几分羞色,俏脸上不自觉得挂上了一丝傻笑。 “咯咯咯!姐姐还说未动凡心,你就差把‘爱慕’二字,写到脸上了!”玉娟毫不客气的取笑道。 “好你个臭丫头!讨打!” “咯咯咯!哈哈哈!!啊!。。。姐姐,小妹错了!小妹知错了!放过小妹!哈哈哈。。。”玉娟被玉婵捉弄的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告饶。 张迁未听到二女在背后有关他的议论之言,此时,他将遁光停在一个无人的荒岛之上,用神识确认四十里之内无人后,竟然将“鸾音离魂阵”的阵盘取了出来,并将之布置在了岛上,然后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将刚到手的人形傀儡,从里面放了出来。 只见人形傀儡与在石屋一样,身披黑袍,双目紧闭,身上的气息全无,若不是肉眼可见,神识会轻易将其忽略掉。 “道友还要继续装睡吗?你既已通灵,何必再装什么死物?”张迁眼中金芒一闪,紧张地盯着人形傀儡,并向后连退了数丈之远,高声问道。 见人形傀儡的面容无一丝变化,张迁面露一丝冷笑,手中法诀一掐,就要动用大阵的威力;忽然,人形傀儡双目一睁,眼中闪过一丝淡淡地紫芒,张迁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心中一惊,瞳孔中金芒闪烁,急忙再次运转起法眼通,眩晕之感稍消,不敢再继续看向傀儡的双目,心中暗道:极品眩光晶炼成的灵目,果然霸道! “你身上有一丝主人的气息!”人形傀儡忽然开口道,声音听起来呆板之极,有些类似前世机器人的声音语调,不过要比其更生动一些。 张迁心中一动,瞬间联想到了那道融入身内的神念印记,见人形傀儡没有要动手的意思,面色微松,小心地回道:“贫道的身上被人种下了一道神念印记,道友感应到的,大概是就是那道印记;道友口中的主人,可是姓‘韩’?” 人形傀儡沉默了一会儿,才木然道:“不知道,贫、贫道是千年之前才开的灵智,只有一些关于主人的模糊印象,并没有太深刻的记忆。” 张迁听此,心中一喜,只要此傀儡对他并不排斥,他似乎并非没有可能,让其为他所用,故语气变的诱惑了几分,温声道:“看来道友是被你的主人遗落在人界了,若是道友不嫌弃的话,不如暂时跟随贫道如何,贫道保证,定会尽力帮道友找寻你的主人。” 见人形傀儡没有回话,张迁暗暗一叹,看来是没有福缘了,不能将这个大高手忽悠到身边,他又不敢对其动强,因以此傀儡在原着中的战力来看,足以轻松压制元婴后期大修士一头;就是一百个他,也不够此傀儡胖揍的,刚要打消拐走此傀儡的念头,忽听到了一声令他狂喜的回话。 “嗯,贫道的确要跟随道友,在贫道的脑中,有一道指令,要求跟着身具主人气息之人,保护其安危。”人形傀儡学着人类的样子,机械地点了点头。 张迁面色瞬间由阴转晴,兴奋道:“真的?太好了!贫道定会对道友以诚相待的;对了,贫道名叫张迁,不知道友可有名讳?” 见人形傀儡木然的摇了摇头,张迁略一思索,试探道:“道友的主人应该姓韩,而道友又是傀儡之身,不如就叫道友‘韩傀’如何?” “韩傀?嗯,可以。”人形傀儡在有了定名之后,眼神瞬间灵动了一些,面色也不再那么过于呆板。 “对了,韩道友,你目前的实力如何?是否还有元婴后期的实力?”张迁一脸紧张之色的看着人形傀儡,问出了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实力?贫道不懂张道友的意思,这具身体就是傀儡之身而已。”人形傀儡眼神不变的说道。 张迁心中一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抬手,手指瞬息间起了一个火球术,他指了指手中火球,对人形傀儡道:“韩道友,你可否会引气入体,使用这种类似法术?” “不会!”人形傀儡果断的如实回道。 张迁只感觉有些头大,一脸郁闷之色的收了手中法术,果然如他所料,“贼老天”根本不会这么好心,让他得到相当于有大修士实力的顶阶傀儡傍身,真是给了他一个甜枣,紧接着又是当头一棒,让他空喜欢一场。 张迁不甘心的上下打量了人形傀儡几眼,面色忽然一动,对其问道:“韩道友,可否尝试接一下张某的攻击?” 人形傀儡没有说话,只是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张迁心中微振,又补充道:“不能还手哦!” 见人形傀儡再次点头,张迁也不再客气,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柄银色小剑飞出,“疾!”随着他一声厉喝,银色小剑瞬间飞涨成十余丈长的银色巨剑,并狠狠地向人形傀儡肩头斩去。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后,人形傀儡稳如泰山般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反到是银色巨剑被震飞了一丈之远,张迁见此,面色一喜,收了飞剑;手中动作不停,血光一闪,殇雪斧出现在掌中,运起全身的内力,挥动小斧,用力向人形傀儡的脖颈处砍去。 又是“叮!”的一声脆响,张迁被震的连退数步,只觉握斧的手掌,虎口生疼,而人形傀儡仍是安然无恙。 张迁没有在意手上传来的剧痛,将殇雪斧一收,兴奋的看向人形傀儡,其虽然不会吞吸灵气,凝化法力,但其一身顶阶灵材炼制而成的身体,却可以轻松地抵挡大威力宝物的攻击,是最好的肉盾啊! 他心中颇有种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感觉,沉思了一会儿,手中又出现一块中阶灵石;此时,人形傀儡脸上终于起了一丝变化,低头看向了他手中的灵石。 张迁面色一喜,激动的问道:“韩道友,你可否利用这块灵石。” 人形傀儡并没有回话,而是抬手将灵石一抓,将之吞入了口中,只见其身上瞬间灵光闪耀了一下,但又马上恢复了沉寂,木然道:“这块石头里的灵气太少了,只够贫道自如的行动十息;张道友手中还有灵气更多的石头吗?” 张迁激动的表情一滞,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只人形傀儡是需要高阶灵石才能催动的,并且高阶灵石也仅能让其短暂的施展数次大神通而已;看来此傀儡虽已通灵,但并没有解决体内能量来源问题,他目前若想称心如意地御使此傀儡,除了供给其高阶灵石的办法之外,就剩下提供灵眼之物这一条路可走了。 想到此,张迁就大感头痛,无论是高阶灵石,还是灵眼之物,暂时都不是他现在的修为所能指染的,想要顺利的御使此傀儡,只能从长计议了。 或许为人形傀儡研究一套炼气之法更适合它一些,此念头刚一起,就被他立刻掐灭,他目前是既无精力,更无才智却考虑此事,他连自己的主修功法都还没完善,又哪有心思去为勉强算是“器灵族”一类的通灵傀儡,研究什么修行之法。 “韩道友身上的问题,张某大概知晓了,可惜张某能力有限,若想解决,只能留待以后了;对了,看道友的智慧已不弱于一般的成人,不知此水对道友可否还有用处?”张迁深感遗憾的看了看人形傀儡,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了一滴五色彩光的灵液,正是启灵水。 人形傀儡眼中的紫芒再次闪现,一张口,将五色灵液吸入了腹中,眼神又灵动了一分,道:“有用,张道友还有吗?” 张迁见真的有效,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此傀儡的灵智越高,对他的用处就越大,一股脑儿,将小瓶里的启灵水,都给了它。 人形傀儡也是来者不拒,将之全部吸入腹中,脸上的表情更加生动了一些,看起来不再那么生硬,几乎与常人无异了。 张迁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相信以后有此傀儡相助,他的修仙之路会更平坦一些;因人形傀儡无法架御遁光,在经得其同意后,被他重新收入了储物袋中,他又将鸾音离魂阵的阵盘一收,就向袁芊芊停留的小岛方向飞去。 第八十四章 孔大师 岳华岛,是乱星海西北部海域远近闻名的大岛,每天都有海量的中、低阶修士进进出出,能有如此大的名气,除了此岛灵气充沛外,还因正道排名第二的大派“正气书院”坐落于此。 最近一年余,乱星海三大圣会之一的丹师大会,正在此岛如火如荼的举办着,使本就人气旺盛的岳华岛,更加人流如潮,入岛的修士比往常多了十数倍,让面积足有近百万里之巨的岳华岛,快有些人满为患了。 在岳华岛之外,布有一个直冲动云霄的巨型护岛大阵,大阵上方被浓浓的白色气团笼罩,令人惊异的是,气团在空中组成一排排体积足有数十丈大小的硕大篆字,每十数息间,字体变换一次,细看之下,居然是一部圣贤篇章——《修身》。 并隐隐能听到朗朗的诵读之声,从阵外下传来,只见有不少入岛的书生,都会停下遁光,随着气团篆字变化,口中大声跟着朗诵着,每说出一个文字,诵读的书生身体上就会散发出一道淡淡的白光,被气团吸走,使其越发的浓郁,而书生们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当他们朗诵完整篇《修身》之后,身上所散发出的白光都会比之前更凝实几分。 这一日,一只两丈有余的白眼黑燕飞临了岳华岛,黑燕的身上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是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白面少年,一脸好奇之色的看向远处的气团和停在空中诵读的众人,另一人是名身穿青色道袍,面容青秀的青年,正一脸沉思之色的看着手中的一枚玉简,他们二人正是风尘仆仆赶了近两个月路程的张迁和施展人偶术的袁芊芊。 “张大哥,那座护岛大阵看起来好有意思啊,可以显化文字,不过上面的白色气团是什么,居然还能吸纳修士身上的气息。”袁芊芊双眼大睁,惊奇的问道。 “据为兄在散盟岛上收集的信息所知,正气书院的这个护岛大阵名叫“浩气凌云阵”,大阵上方的白色气团正是儒门独有的浩然正气所凝,此阵可以通过不停的吸纳儒修身上的浩然正气,来增强自身威能,并可以反哺儒修身上浩然正气的纯度,据说通过数千年的不断吸纳浩然正气,此阵的威能已经惊人之极,不少人猜测,其足可以抵挡住数位元婴老祖的攻击而不被破。” “哦!原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张大哥一路上一直在废寝忘食的研究手中的阵法玉简,连话都不与小妹说上几句,应该是对阵法有所掌握了?”袁芊芊忽然话锋一转,脸色略显哀怨的说道。 “掌握?芊儿你可太过小瞧阵法了,它可是修道四艺中,最难入门的;在说为兄如此努力还不是为了你,为兄研究发现,神算占卜之道与阵道颇有几分相通之处,都需要推算冥冥中的一丝天机,只不过阵法之道多是借用天机,而神算之道则是算定天机,甚至制造天机!”张迁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将袁芊芊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让其大为感动,深感错怪了他,连忙向他道歉。 “呵呵!不逗你了,为兄与芊儿说笑呢!神算之道与阵法之道虽有些相关性,但完全是两条大道,不能一概而论;为兄是因为心中极其好奇阵道,所以一时有些忘我了;不过目前也算略有心得,比如为兄就看出了此阵的一个小漏洞。”张迁看向前方的大阵,眼中闪过淡淡的金芒,面带神秘之色的说到。 袁芊芊听张迁是在逗她,小嘴一撅,刚想撒娇的捶打一下张迁,忽然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手中的动作。。 “哦?小友可否告诉老儒这个大阵还有什么漏洞?” 张迁心中一惊,身后的声音极近,他的神识居然没有丝毫感应,说明声音的主人定修为极高,好在他的神觉也没有任何示警,表明来人对他并无恶意。 二人忙回过头,只见一名儒生打扮的银发老者正一脸怀疑之色的望着他们。 “结丹后期顶峰!”张迁心中一惊,连忙拉着袁芊芊从小燕子身上下来,将飞燕收入灵兽袋中,和袁芊芊一起恭声向其一礼,然后小心道:“让前辈见笑了,晚辈刚刚只是一句戏言而已。” 张迁一看此人扮相就知道是名儒道修士,因其人服饰,与静义师兄妹有些相似,他怀疑其很有可能就是正气书院之人,故更不敢胡乱多嘴。 “嗯?小友是担心老儒以大欺小吗?小友但说无妨,无论对错,老儒都不会为难小友分毫的,而且若小友说的在理,老儒反到是有好处相赠。”银发儒生见张迁似有意隐瞒,隐露一丝不悦之色的说道。 张迁心中暗自嘀咕,担心不说实话反而会惹恼了此人,只能硬着头皮道:“是,那晚辈就说些愚见,说的不对,望前辈海涵;此阵名“浩气凌云阵”,光听名字就知道此阵与浩然正气息息相关,再看大阵上方不停变换的文字,可以推测,此阵的威力,大部分在浩然正气所形成的圣贤篇章之上。” 张迁见银发老儒没有反驳,而是一副专注之色的听着,心中暗松,继续道:“而据晚辈所知,浩然正气有几分克制魔气与妖气等多种异气,此阵对上魔道与妖族,自然威力无穷,但反过来,若是对上儒门呢?” “对上儒门?”银发老儒面色微愕,略一思量,马上明白了张迁的意思。 “不错!正所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若魔族或妖族也有精通儒道者,身具浩然正气或应用儒门之宝,是不难闯过此阵的。”张迁见银发老儒一脸沉吟之色,似乎在思考着他的话,心中一动,并没有出言打扰。 过了不大一会儿,银发老儒对张迁点头道:“好!好!小友看上去不像我儒门中人,但却能一眼看透这个儒门阵法,真是让老儒深感钦佩!不知小友心中可有解决之道?” 袁芊芊此时一脸紧张之色的看着张迁,心中非常敬佩他的勇气,竟然敢当着儒生的面,说人家大阵有问题,不知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无知者无畏。 “解决办法?”张迁思量了一会儿,眉头微皱的说道:“晚辈因对阵道只是略有涉猎,对儒道更是所知不多,故只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快说来听听!”此时,银发老儒已换上了一副求知的样子,紧紧的盯着张迁追问道。 “咳!浩然正气因是此阵的根本,故不能轻易改动,若想阻拦住同门道友,就只能在圣贤篇章上想办法了!”张迁大概看出了银发老儒的性格,其应该是名求知欲极强的老学究,让他无缘由的联想到了前世的医学教授,心中对其大生亲切之感,故如实的回道。 “圣贤篇章!对啊!以浩然正气镇邪道,以圣贤篇章压正道,妙极!妙极!如此本书院安矣!哈哈哈!”银发老儒开怀大笑了数声,丢给张迁一块写着“拍卖”二字的玉牌,就化成一道白色遁光,消失不见。 “张大哥,你真厉害!几句话就蒙混过关了,小妹还以为我们会吃一番苦头呢!对了,这块玉牌又是什么?样子看起来很别致啊!”袁芊芊一脸佩服之色的笑道,并从张迁手中抽过玉牌,好奇的把玩了起来。 张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自觉刚刚所言并无什么太大问题,对袁芊芊提醒道:“入岛后,我们还是少在外面议论与丹道无关之事,目前正值丹师大会期间,岛上鱼龙混杂,还是小心为妙;至于这块玉牌嘛,应该与岛上的拍卖大会有关,据为兄所知,每届丹师大会,主办方都会举办数场大型的拍卖大会以提升人气,并且还会提前发放少量的优惠令,分为玉、金、银、铜、铁五个级别,玉令最高,铁令最低。” “那此令岂不是级别最高的玉令!能优惠多少?”袁芊芊脸色大喜,兴奋的问道。 见张迁张开五指,此女惊呼道:“五成优惠?!张大哥,走!快走!我们快点入岛,若是去晚了,与心仪的宝物失之交臂,此令就浪费了!” 说着袁芊芊开心的收起玉牌,拉起张迁,向岳华岛快速遁去,一副生怕宝物被别人抢走的样子。 此时,一处静谧的大殿内,一名面容刚毅,留着山羊胡,身穿白色儒袍的中年儒生,正手握金色巨笔,在一张兽皮上,写着什么;他每写一笔,兽皮上的文字就会闪现一道金光,很快,文字又会消失不见,看起来诡异之极。 忽然,中年儒生面色一动,停下手中动作,抬首看向屋顶,目光瞬间就穿透了房梁,看到了殿外的阵云。 “来人!” 只听中年儒生大喝一声后,立刻有一名炼气期修为的小童走了进来,恭敬异常道:“拜见院主,请问有什么吩咐?” “去演阵殿,问问是哪位阵法师在改动护岛大阵?” “是!” 中年儒生没有等太久,就见小童脚步匆匆地再次出现,焦急道:“启禀院主,是孔大师在调试阵法,听其说是因护岛大阵有漏洞,要重新作一下排布。” “孔大师?难到是孔师弟回岛了,他不是去外海找寻突破元婴期的机缘了吗?已经百余年没有音讯了,居然回岛了!嗯!本院知道了,你下去!” 中年儒生打发走小童后,还是不放心护岛大阵有异,毕竟目前是特殊时期,他要确保岛上的安全,轻叹一声,收了金笔和兽皮,瞬间消失在殿内。 第八十五章 暗潮涌动 岳华岛中一处火脉之地,静义师兄妹二人盘坐在一间静室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师兄,师尊都已经在这里闭关四十余年了,除了五年前,我们来送那团灵焰,见过他老人家一次外,师尊就再没离开过静室一步;数日前,师尊向我们发传音符,说这两日就会出关,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不会出了什么意外?”静盈有些沉不住气,隐现一丝忧虑之色的看向静义道。 “师妹,师尊什么时候说过虚言,耐心一些,说不定下一刻,他老人家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静义心中没有丝毫不耐,仍是在一旁闭目打坐。 “哈哈!还是义儿了解为师;盈儿,为师闭关期间,修行上有没有偷懒啊?”说话间,只见静室之内忽然火光大放,一名身穿灰色儒衫的老者出现在二人面前,暗含笑意的看着他们。 “师尊,您出关了!”静盈见家师终于出现,面色大喜,立刻欢快的从地上站起,并一个跳跃,来到老者面前,拉起老者的双手,开心的摇晃起来。 “拜见宁师!恭喜宁师进阶结丹后期!”静义同样精神一振,并感应到了家师修为大进,连忙恭声祝贺道。 “哈哈哈!为师修为精进,还要感谢你二人替为师寻来的那团灵焰,终于让为师炼化了体内的寒冥鬼气,且因祸得福,居然意外突破了瓶颈。” 宁姓老者脸上仍留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心中暗道:终于不用再忍受鬼气缠身,而偏居一隅了。 “对了,义儿,为师刚刚用神识探查发现,岛上的修士比往常多了十数倍,这是何原因?”宁姓老者笑意微收,将双手从静盈手中抽出,轻拍了几下其小脑袋,疑惑的看向静义道。 还没等静义回话,静盈就抢先道:“徒儿来说!徒儿来说!是因为这一届的丹师大会正在本岛举办,而且徒儿还报名了丹王大比呢!” “丹王大比?盈儿,就以你那不入流的炼丹之术?为师担心你又会炼制出什么古怪的东西出来!到时候可要丢为师的老脸喽!”宁姓老者回想起自己这名调皮徙儿的炼丹术,笑容微滞,摇头苦笑道。 “咯咯咯!就知道师尊会这么说,不过这回您老人家可要失算了!徒儿前不久已晋升到中阶炼丹师了!”静盈将俏脸一扬,很是骄傲的说道。 “哦?居然晋升了!嗯!不错!到是没有。。。不好!为师的那些珍惜灵材,是不是都让你这个败家子给糟蹋了?”宁姓老者听后一开始微微吃惊,刚要夸赞静盈几句,忽然想到了他药园中的灵药,面色一变,紧张地问道。 静盈俏脸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急忙摆手,口中连说没有,并瞬间离开了宁姓老者身边,向静义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求助的神情,就脚底摸油,化成一道蓝色遁光,消失在二人面前,只留下一句“徒儿突然想起来了,还有一炉丹药正在炼制,就先走一步了!” “宁师息怒!都怪徒儿看护不周,让师妹偷跑去了药园,摘走了小部分灵药,还请宁师责罚。”静义面容抽搐,暗暗摇了摇头,只能硬着头皮,给静盈擦屁股。 “唉!这个臭丫头,早晚被她给气死!算了,那些灵药,本就是为师给她准备的,只是担心她初涉丹道,不知珍惜,所以才表现的吝啬了一些,想让她省着点用;对了,为师闭关这些年,岛上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宁姓老者宠溺的看了眼静盈逃遁的方向,就转首对静义淡声问道。 静义见家师未真生气,心中一松,略一回忆,恭声道:“有两件事需要禀命宁师,第一件事,是院主答应了太乐剑派的邀请,决定丹师大会之后,去一趟‘神锋岛’,与覆海真人相商结盟之事,据说其余三大派也会派人;第二件事,就是孔师叔回岛了,并且一回来,就改换了护岛大阵,此事还惊动了院主,孔师叔与院主交谈了数日后,就宣布闭关了,欲要尝试突破元婴期。” 宁姓老者听到结盟一事,面露一丝忧色,此事在他闭关之前,就有风声,只是院主的态度一直不明,所以迟迟没有后续,看来乱星海的平静日子快要到头了。 但当他听到静义说起第二件事时,面色又是一喜,追问道:“孔师兄回来了?太好了!若是孔师兄能顺利进阶元婴期,我们南儒一脉也算后继有人了,不再弱于其它三脉,应对接下来的大劫,也可从容面对了,不会被轻易地推为炮灰。” “宁师,局势如此严峻了吗?连我们正气书院都不能独善其身?”静义焦虑的问道。 “唉!可能比为师想象的还要糟!如今正、魔两道的第一人都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平庸之辈,而星宫内部又有分裂的趋势,正、魔双方定会抓住机会,试图独立出来,甚至有取而代之,平分乱星海的野心!你与静盈接下来也要闭关,争取修为上更进一步,好应对接下来的大劫。”宁姓老者不容置疑的说道。 静义听后心中一紧,急忙躬身说是。 同一时间,一座装饰华丽的房间内,一名身穿金色锦袍,面容冷酷的魁梧大汉,手中把玩着一块不知名的巨型兽腿,心不在焉的听着一名结丹初期的赤目修士汇报着什么;令人惊疑的是,二人同为结丹初期修士,黑袍修士似乎对冷酷大汉畏惧异常,神色极为的恭顺。 “这么说,大拍卖会要安排在丹王大比之后了,不过终于有些看的上眼的好物了;除了那朵‘血阳花’外,本少主对那块‘梵圣真片’也很感兴趣,听说是妖族的传承圣物,上面有一部惊人之极的炼体功法,正好本少主到了结丹初期的瓶颈,需要集百家之长,才能使本少主的煞阳魔体更进一步,此宝一定要得到。” 冷酷大汉神色一正,手掌微一用力,巨型兽腿立刻化成一道血雾,被其吸入口中,其人身上血光一闪,瞬间将兽腿中的灵气炼化,并对黑袍修士吩咐道。 “是!属下定会为少主拍得那两件宝物。”赤目修士拍着胸脯保证道。 “对了,可有发现二弟和六妹的行踪?”冷酷大汉想起了什么,眼中寒芒一闪,忽然问道。 “禀少主,暂时没有发现二公子的踪迹,二公子留在散盟岛上的只是一个假身,但请少主放心,不出三日,属下定会打探到二公子的行踪;至于六小姐嘛,一年前就已经到了此岛,此刻就在岛外的星云舟上作客。”赤目修士不加思索的回道。 “哦?星宫居然将星云舟都派出来了,看来此次星宫使者的来头不太啊,打听到是何人为主使了吗?”冷酷大汉面露一丝感兴趣的样子,好奇道。 “据本宗在星宫中的探子回报,星宫此次参加大会的主使是两人,一人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高阶炼丹师——魏东阳;另一人则有些神秘,只打探到是名女修,到了岳华岛之后,从未离开过星云舟一步,并且曾在少主手中逃得性命的那个黎子尘,据说寸步不离那名女修房门外一步,似是护卫一般。”赤目修士如实的汇报道。 冷酷大汉听到“黎子尘”三个字时,面色一动,讥讽道:“那个草包也来了?好!好!上次放过他,是看在他大修士父亲的面子上,这回本盟欲要开启‘陨星计划’,就让他来当这第一颗陨星。” “少主威武!黎子尘那个手下败将,定不会再逃出少主的掌心,只是星宫一方还有元婴期的魏东阳在,属下担心其会碍事。”赤目修士先小小的拍了一下冷酷大汉的马庇,然后才小声提醒道。 “嘿嘿!丹王大比开始,魏东阳作为代表星宫的主审,一定会到场的;到时候,就是杀死那个草包的好机会!只要最终死无对证,星宫也只能认栽!哈哈哈!。。。”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回荡着冷酷大汉的狂笑之声。 岳华岛外的东南一角的海岸上,三只体型庞大的蓝翅鱼尾蟒头的怪鸟,正温顺的展翅停留在空中,它们身后拉着一艘足有百余丈长的巨舟,通过其身上三条粗大的锁链,使巨舟悬停在距海面数里高的半空之中。 巨舟上下共有五层船舱,全都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其中,顶层的一间舱室内,一名长相英俊,留着少许胡须的白面青年,正一脸郁闷的向一名气息强大的中年道士诉苦着。 “东阳大师,您说少宫主为何还是不肯见晚辈?甚至欲要取消婚约!晚辈已经向少宫主解释过不下百余次了,心中对散盟岛的那名‘月美人’,是决无一丝非分之想的!少宫主怎么就不相信晚辈呢?” “呵呵!黎贤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贤侄在散盟岛上的所作所为,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看客们,这么添油加醋的一宣传,贤侄如今已经被贬低成了骄奢淫逸的无耻之徒;虽然慑于上人的威势,无人敢在宫中议论此事,但此事传进宫主的耳中却并不难,为了少宫主的清名,就只能委屈贤侄了。” 谈话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星宫的主使之一,丹道大师魏东阳,和曾经对于玥暗怀色心的黎姓青年——黎子尘。 “东阳大师,家父在晚辈离岛时曾叮嘱过,作为少宫主的丹道恩师,若是大师可以劝动少宫主回心转意,家父愿将手中的那枚八级血焰蛟的妖丹赠予大师。”黎子尘面带一丝羞愤,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筹码。 “八级血焰蛟的妖丹!此话当真?”魏东阳眼中闪过狂喜之色,怀疑的问道。 黎子尘没有说话,手中突然出现一个被封印的玉盒,感受着封印上面强大的灵气波动,魏东阳心中立刻信了几分,就是以他元婴初期的修为,都没有把握完好的破除封印,说明玉盒上的封印,一定是出自顶阶修士之手,根本不是仅有结丹初期修为的黎子尘,可以施展的。 魏东阳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终是抵不住八级妖丹的诱惑,贪婪的看了一眼玉盒,一狠心,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红色丹瓶,递向黎子尘,并暗含一丝阴险的说道:“少宫主自小就才智过人,想要左右她的决定极难;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少宫主很有可能会乔装参加此次丹王大比,贫道会为你制造机会,让你二人单独会面一次,贤侄只要在见面后,偷偷打开此瓶,少宫主就会被迷晕,并有找人交欢的强烈冲动,只要你二人最后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悔婚吗?” 黎子尘听后,面色一变,心中暗骂,果然也是个老色鬼,他的手段和其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居然想让他对少宫主霸王强上弓,不会这个老色鬼,当年就是通过此方法,才傍上那名星宫长老女儿的! 黎子尘心中恶意的想道,没有犹豫,欢喜的接过红色丹瓶,神识向其内一扫,居然被红色丹瓶阻拦了下来,故好奇的问道:“大师,此瓶里装的是什么啊?” 魏东阳眉头微皱,略一思量,还是不情愿地说道:“是醉仙宫的圣药‘醉仙散’!记住!一定不能说出是贫道给你的!过后被人问起,要一口咬定,此瓶是从醉仙宫之人身上得到的,切记!” 第八十六章 指点 星云舟中一间装饰华丽的舱室内,两名绝色少女相对而坐,一人身穿橙白相间的广袖留仙裙,头带白色面纱,隐约间,可见一双明亮的星眸和棱角分明的脸庞,身材婀娜多姿,举首投足间,不自主得散发着天然的妩媚之色,有筑基初期顶峰的修为。 另一人身穿天蓝色宫装,肌肤胜雪,头带金簪,脸蛋圆润,面容甜美之极,再配上那双仿佛能看透他人内心一般的慧眼,让人深感惊艳,而又不敢久视,其修为比面纱少女高上两层,有筑基后期的境界。 “梦瑶妹妹,我们姐妹二人差不多快十年未见了?妹妹果然进阶筑基了;上次相见,还是在天星城的花楼总部呢,那次要多谢妹妹为姐姐寻到了‘眦目兽’的妖目,否则姐姐也炼不成这‘慧心灵目’神通。”宫装少女笑看着对面之人,眼中闪过一丝白芒,似乎能看穿面纱少女的真容一般,用欣赏的目光,悦然说道。 “咯咯!凌姐姐客气了,小妹不过是假借了母亲大人的名义而已;就算没有小妹,以凌姐姐星宫少主的身份,抓到一只成年眦目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面纱少女轻笑一声,并不居功,心中暗暗猜测这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凌少主,找她来此的目的。 此二女不是别人,正是新一届乱星海三美中的另外两人,以兰质蕙心而闻名乱星海的星宫少主凌颖,人送绰号“愚美人”,和以古灵精怪闻名,喜欢女扮男装的花楼分楼之主樊梦瑶,又叫“俏美人”。 “咯咯咯!妹妹还是那么谦逊,想当初,第一次见妹妹时,姐姐对妹妹乔装的樊少爷可是惊为天人啊!差点就想以身相许了!后来知道了妹妹的真实身份,只恨自己为何同样是女儿身,否则定要与梦瑶妹妹结成道侣,双宿双飞!”凌颖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位“俏美人”妹妹的喜爱。 “对了!梦瑶妹妹,你莫非就是代表花楼,来参加此次丹师大会之人?” “不是,凭小妹的修为,又哪有资格代表花楼?花楼这次派出的代表,是小妹的二哥;他应该比小妹早一步来此;反到令小妹有些意外的是,星宫会派出凌姐姐为主使,要不是收到了凌姐姐的传音符,小妹此时应该已与二哥汇合了。”樊梦瑶如实道。 “姐姐算什么主使,只因身份特殊,挂个名头而已,真正的主使是一名元婴期长老,姐姐跟着来此,是另有目的。”凌颖轻摇了下头,神秘的说道。 樊梦瑶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没有说话,似是等待其下文。 凌颖没有再绕弯子,问出了一句让樊梦瑶心头微震的话:“梦瑶妹妹,花楼是赤血宗在背后扶持的商盟?” 樊梦瑶脸色稍变,略一思量,到也不意外,这件事或许在一些中、小势力之间还算隐秘,但在许多大势力眼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所以她很快面色就恢复了正常,娇笑道:“咯咯咯!就知道此事瞒不过星宫,不过花楼并不是完全作为赤血宗的附庸,仍有一定的自主性,只因母亲大人作为花楼之主,早已嫁给血阳魔尊为妾,所以这几百年里,在赤血宗的扶照之下,本楼才能发展的如此顺利。难到凌姐姐找小妹来此,是与赤血宗有关?” “是,也不是。”凌颖收了面上的笑意,身上的气质瞬息一变,不再如邻家姐姐一般让人亲近,隐隐带了几分威严气势,正色道:“本少主想与贵楼暗中结盟!” “结盟?少宫主的意思是?”樊梦瑶听凌颖忽然改换了自称,心知要谈正事了,也坐直了身体,小心问道。 “本少主知道,因当年冥婴道人一事,贵楼对星宫一直暗藏敌意,不过那已是上上代的恩怨了,千余年来,星宫从未派人追杀过冥婴道人的后人,也没有干涉过贵楼在乱星海的发展,就是为了缓和关系,让仇怨在我们这一代终结;为表达诚意,宫主特意让本少主带来了此宝,想将之交还给冥婴道人的后人!”说完,凌颖手中突然出现一面土黄色小旗,旗面上印有一只龙首龟身的狰狞凶兽,正昂首望天,目露赤光,一副凶威滔天的迫人样子。 “玄武旗?!”樊梦瑶面色大变,身体轻颤,再难正襟危坐,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星眸直勾勾的盯着小旗,不再离开半步。 凌颖见此,俏脸上又挂起迷人的笑意,淡声道:“不错!正是你祖父的本命法宝玄武旗,以此宝的威能,哪怕他人炼化,只能发挥出七成威力,也是惊人之极的,不弱于任何顶阶防御古宝!” 看了玄武旗数息后,樊梦瑶很快冷静了下来,再次落坐,但仍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玄武旗身上,双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看起来,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少宫主说说你的条件!” 凌颖的笑意又浓郁了几分,知道其人已经心动,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之色,淡笑道:“很简单,只需梦瑶妹妹回去时,帮姐姐带句话给令堂就行。” “就这么简单?”樊梦瑶怀疑道,认真的看向其人眼睛,似是想找到真正的答案。 凌颖坦然的点了点头,手中又出现一枚玉简,轻声道:“就这么简单!姐姐要与令堂说的话都在这枚玉简之中。” 樊梦瑶沉吟了片刻,终是不能放过此次收宝良机,颔首道:“好!小妹定会将话带到。”说完,就接过了玄武旗和玉简,激动地把玩了土黄色小旗好一会儿,才将它们小心的收入了储物袋中。 凌颖见樊梦瑶收了东西,神态又恢复如初,没有再提结盟之事,而是笑靥如花,与樊梦瑶谈起了丹师大会之事。 就在二女谈话间,张迁也在一处奢华的大殿之中,拜会着一位绝色女子和一名气质不凡的中年修士。 “张师弟,你怎么来的如此晚,若再迟上几日,可就要错过丹王大比报名的时间了。” 张迁拜会的二人,正是早就来岛的于烨兄妹,此时,于烨面带一丝不满之色,抱怨道,他到不是真的挂念张迁安危,只是担心张迁若是不幸身故,那完善炼神秘法的压力又要全都落在妹妹身上了,担心妹妹因其耽误修行。 “让师兄挂念了,师弟在途中碰到了几个仇家,侥幸逃命后,闭关养伤了一年,所以耽搁了些时日,好在赶来的及时,没有错过报名。”张迁心知于烨不是真的关心他,故随意编了一个理由,避重就轻的说道。 于烨果然没有细问,神色不变,反到是一直淡然处之的于玥,忽然美目微睁,转首细看了张迁几眼,似有关切之意。 于烨又与张迁简单寒暄了几句,刚要下逐客令,就听身旁的妹妹忽然脆声道:“师弟,那枚玉简你看了吗?可有什么疑问?” 张迁听后微一愣神,但马上反应过来,于玥说的是赠予他的炼丹心得,忙是感激道:“看了!看了!还要感谢师姐的馈赠,那枚玉简中的经验对师弟大有醍醐灌顶之感!至于疑问嘛,到还真有一个,需要请师姐指点迷津。” 没等于玥回话,于烨在一旁先暗暗翻了白眼,面露少许不耐,心道:你小子还真会借杆子往上爬,妹妹只是和你客气一下而已,你还当真了! 于玥似有感应,淡淡地转首看了他一眼,于烨立刻面露讪讪之笑,轻咳两声,将头一抬,双目看向房梁,似乎上面有花一般。 “说!” “哦?哦哦!”张迁憋着笑意,向于玥躬身请教道:“师姐,玉简中提到的寒炼之法,真的可以提升成丹率吗?” 于玥嘴角微翘,没有回话,一拍腰间,一口洁白的丹炉出现在身前,玉手再灵光一闪,一枚三级火属性妖丹和数种火行灵材出现在掌中,并将它们依次打入了丹炉之中,再一张口,喷出一团青色丹火在炉底,居然当着张迁的面,炼制起丹药来。 张迁立刻明白了于玥的意思,这是在向他言传身教啊!心中振奋,紧盯着此女的举动,眼睛都不愿眨一下;看其刚刚的药物配伍,应该是在炼制“烈华散”,一种常见的火属性中阶灵丹。 此丹炼制并不难,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需要长时间维持炉火的持续高温,但又不能炉温过高,否则易将丹药炼焦,极其考验丹师的法力和控火能力。 烈华散,他曾经只炼制过三次,成丹率不高,十炉中,大概仅有三炉能顺利成丹,且丹药的品质一般,只能勉强合格而已。 看于玥的炼丹手法,似乎与他的手法也没什么太大不同,只是丹火的威力远胜他的筑基真火。 张迁在心中相互印证,眼睛不放过于玥手上的每一个动作,很快,白色丹炉就在其娴熟的手诀之下,微微轻颤了起来,即将开炉启丹了! 而此刻,于玥却做出了让他大感惊愕的举动,只见其玉口再次一张,向丹炉上喷出了大量寒气,使原本被火焰炙烤的有些发红的白色丹炉,温度骤降,只听“噗呲!”一声清鸣之后,瞬息间,大殿就被浓浓的水雾所充斥,让张迁有种置身前世汗蒸房一般的错觉。 紧接着又听“嘭!”的一声闷响后,炉盖大开,随着浓郁的丹香从炉中漂出,十余道明亮的火光飞出,被于玥轻轻一招,抓到了手中。 “竟有这么多品质极高的灵丹!并且还是一次成丹!”张迁心中大震,对于玥的炼丹术深感叹服,难到高阶炼丹师都这么厉害吗?炼制中阶丹药如探囊取物一般? 就在张迁有些呆愣之时,于玥已收了丹药,并淡声对他道:“最后那一步,就是师姐独创的寒炼之法,与师姐的主修功法有些关系,其所凝化的寒冰之气可以极快的给丹炉降温;其作用有二,除了可以防止出炉时,丹炉因过热的火力,导致炸炉外,还有辅助凝丹的作用。” 张迁在脑中又回忆了一遍刚刚的炼制过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下意识道:“阴阳互根互用?!” 于玥黛眉微扬,俏脸上闪过一丝孺子可教也的神色,继续道:“不错!万物分阴阳,就算这种属性单一的灵丹,也不是火性越多越好,仍离不开一丝极寒之气的调和,仅通过丹炉自行吸纳外界的灵气,是很难提取到足够多的阴力的,成丹率就可想而知了。” “原来如此!但师弟体内并没有像师姐一般强横的寒气,不知用法术施展冰霜之气,是否可以替代?”张迁略一颔首,说出了此方法的局限性。 “可以,只是效果没有如此显着罢了,但也可以提升一至两成左右的成丹率。”于玥似乎早有研究,面不改色道。 张迁面色大喜,别说两成了,哪怕仅提升一成,就已是惊人之极了!他再看向于玥,眼中满是钦佩之色,这位美人师姐的天资,真是妖孽啊!和其人比起来,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第八十七章 大比开始 张迁拜别了于氏兄妹后,就立刻返回了自己的庭院,一处散盟常年设在岳华岛的联络之地。 他刚一入院,就感眼前一花,一道倩影出现在眼前。 “张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听说张大哥见的那位师姐是闻名乱星海的大美人,她有小妹好看吗?”袁芊芊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张迁道。 “咳!芊儿,你怎么恢复女儿身了?是时间到了吗?”张迁没有正面回答,他深知这种关于女子容貌的话题,就是一个炸弹,根本碰不得,所以避而不答,并立即反问道。 好在袁芊芊的心智天真单纯,有此疑问,只是出于女人的本能,只见其小嘴一噘,下意识的回道:“是的,到时间了,不过,只要再给小妹一段时间,就能炼制出中级人偶了,足可以维持变身一个月呢!” “嗯!芊儿真棒!加油!为兄相信你!对了!为兄给你的《易卦》玉简,有没有仔细品读?为兄预感将会有一场大劫来临,芊儿快去推算一下,替为兄找出破劫之法!”张迁连忙夸赞她几句,就装出一副大难临头的慌张表情,信口胡诌道。 “大劫?真的假的?为何小妹没有预感?难道大劫与张大哥有关?嗯!一定是这样的!张大哥别怕,小妹这就去推算,定要保张大哥安稳渡劫!”说完,袁芊芊神色一紧,向张迁一礼后,瞬间消失在他面前,竟然真的回屋推算去了。 “哎!芊儿不要怪为兄,为兄也是为了你能在神算占卜之道上更进一步,所以不得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张迁心安理得的想着,然后也消失在了庭院中,他要立刻尝试一下,刚刚从于玥那里学到的寒炼之法,争取在大比之前,炼丹之术再有提高。 大半年后,岳华岛南部一座名叫“尼丘山”的千丈高峰之上,峰顶上人声鼎沸,因为今日就是丹王大比开始的日子,乱星海的大中小势力,基本都派出了使者前来观礼,还有一些常年闭关的高阶修士,也纷纷结束了闭关,欲要一睹为快。 会如此热闹,除了丹王大比本身就极为精彩外,还与四名主审有关;一般在大比的最后,四人都会亲自下场,炼制四种不同的高阶灵丹,为大比完满的划上一个句号;并且这四种高阶灵丹,都会与本次大比所产生的其它灵丹,一起在后面的大拍卖会上进行竞拍。 每一届的高阶灵丹,都是结丹期以上的高阶修士竞相争夺的对象,甚至有几届,还出现过大副提升结丹机率,以及对突破结丹瓶颈有奇效的逆天灵丹,而此届有号称乱星海炼丹之术,足以排进三甲的东阳大师作为主审成员,让众修对此次大比更增添了几分期待。 丹王大比将参赛的丹师分成新锐、天英和神鸣三组,分别对应低阶、中阶和中阶顶峰各级别丹师,其中,最让人期待的就是神鸣组的比试。 因其是仅次于高阶炼丹师的比拼,丹师们又大多具有筑期后期,甚至结丹初期的高深修为,所以经常会有人意外炼制出让人眼红的高阶灵丹;而这些高阶丹师的种子选手,在大比之后,会争相被各大势力所拉拢,许诺给他们诱人之极的好处,有不少散修或是小势力出身的丹师,会因此而鱼跃龙门,以后的仙路将会是一片光明。 不过,神鸣组的比试因观赏性最高,会被主办方安排在最后,且报名的条件也颇高,要求丹师需有一定的知名度,或是有大势力推荐,豪无名气的丹师是没有资格报名的。 为了增加竞技性,每届天英组的三甲,作为特约选手,也被允许参加神鸣组的比试;当然了,是否真的参加,全凭个人意愿,主办方不会强求;不过,基本上没有人会拒绝,因为神鸣组的奖励极其丰厚,大威力的法宝、顶阶功法、高阶灵丹及灵兽,可谓应有尽有。 张迁此时刚刚从报名的人海中脱身,他的手中拿着一块黑色手令,上面写着“庚辰”二字。 “辰时吗?”张迁看着手令,默默自语了一声。 此届的主办方——正气书院,因是儒门出身,故赛制上极其讲究尊卑礼法,天英组的比试被安排在了午时之前,张迁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在等候区,随意找了一块无人的蒲团坐下,就闭目养神了起来。 通过这大半年的不断尝试,他初步掌握了寒炼之法,此方法并非是简单粗暴的用寒气给丹药降温,若是那样,只会将丹药炼废;其需要找好出手的时机和寒气的浓度;受时间所限,他仅仅尝试了十余种各属性中阶灵丹的炼制之法,发现此方法对火属性灵丹的成丹效果最佳,水属性次之,土属性最差。 但对于张迁来说,却刚好适用,他因主修功法属性的缘故,对金、水、火三种属性的灵丹需求量最大,寒炼之法正好对其有不同程度的加成;通过这段时间不停的炼丹,他的炼丹术向前又迈进了一小步,隐隐快要达到中阶炼丹师的高级阶段了,相信此次大比结束,他见识过其他丹师的精湛技艺之后,还会再作突破。 此回张迁的身边并不见袁芊芊的身影,到不是他有意不带着此女,而是其仍在闭关之中;一开始张迁心中还大感意外,他当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让此女在修行上多用心一些,不要浪费了其过人的天资;没想到此女还当真上心,居然到现在还未出关,他自然没有打扰此女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一丝淡淡地隐忧,别真的让这个小丫头推算出什么劫数出来。 就在张迁胡思乱想之时,忽感两道摄人的目光看向了他,张迁睁开双眼,寻着感应望去,只见一男一女,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正对面。 男修俊美异常,手拿一把折扇,如富家公子一般,俊脸上挂着迷人的笑意,看其人样貌,正是女扮男装的樊楼主;而那名女修,他却不认识,其身穿乳白色烟罗裙,容貌谈不上多美,只是中人之姿,但那一双闪亮的明眸,却让其凭空增添了几分姿色,令人印象深刻。 就在张迁对上此女那双明眸之时,忽然有种被其看透了内心之感,脸色微变,急忙默运法眼通,目中金芒隐现,被看透的感觉瞬间消失,他忙是低下头,心中大呼此女诡异,不敢再与其对视。 “咦?梦瑶妹妹,此人很不简单啊!居然能轻松地摆脱慧心灵目的注视;真不简单!时间虽然极短,但姐姐还是看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此人别看只有筑基中期修为,法力还有些驳杂不纯,但却极其雄厚,远超同阶,已不次于姐姐这样的后期修士了;并且此人似乎还精通一些炼体之道,气血极旺,其内充斥着一股惊人的异力,在不停的洗炼肉身,真是神奇!可惜此人警惕性颇高,很快用秘法掩饰了自身,没能查看到其内心和神识强度,不过姐姐到是对其有了几分兴趣。”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到此报名的樊梦瑶和凌颖二女,此时凌颖正面带笑意,眼珠直转,一副非常感兴趣的神色看着张迁。 听到凌颖对张迁的评价,樊梦瑶面露一丝讶色,她自然知晓张迁不是什么普通人,当初其以炼气期修为,就能在三名筑基期修士手中,得到最多数目的筑基丹,并顺利脱身,足以证明其人手段不凡了;只是没想到十年未见,张迁不仅修为超过了她,听身旁少宫主的意思,似乎实力还很强大,已不弱于筑基后期修士!他不是一名散修吗?怎么可能有如此实力?樊梦瑶暗暗地想着。 “小妹也仅见过其人一面,只知晓他的炼丹术不弱;当初侥幸胜过小妹两次,但小妹心有不甘,与其约定在这丹王大比上,再比试一次。”樊梦瑶收回目光,传音说道。 “哦?居然还赢过妹妹?姐姐对其更加感兴趣了!咯咯咯!。”凌颖美眸微亮,面上的笑容又浓郁了数分。 樊梦瑶没有再传音,而是神色一正,抬首看向前方,目光微微有些缥缈,不知在想些什么。 丹王大比的场地就在等候区的中央,一处足有数亩大小,被一座巨阵所笼罩的丹墀,下面连通着地火,丹墀上可见十余座用透明的海英岩,组成的巨大丹室,既可以让比试的丹师彼此互不相扰,又能让场外的众修,观看到丹室里的情况。 “天英组!甲字号道友们准备!” “咚!咚!咚!” 寅时过半,随着三声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后,十名手握黑色手令的筑基期丹师陆续入场。 刚刚在阵外喊话的一名赤眉儒生,简单说明了一下比试规则,然后每人分发了一个储物袋,里面装有三份炼丹的所需灵材,就宣布了比试开始。 第一场比试很简单,是指定的赛题;要求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炼制出筑基初期修士常用的精进丹药——聚元丹。 最后以成品丹药数量的多少来评判,前五名晋级,后五名淘汰;仅是这第一场,就会刷掉半数参赛之人,可见丹王大比的残酷。 十名丹师入场,各选了一间丹室后,就纷纷取出了各色丹炉,大部分人为了节省法力,都选择用地火来炼丹,但也有人自负法力雄厚,坚持用真火炼丹。 这两种方法各有利弊,地火胜在温度持久稳定,不需用消耗太多法力,但控制起来会略有迟滞,且升温较慢,炼制一些对火力要求较高的灵丹时,会有所不便;而修士真火则胜在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火力,没有丝毫迟滞感,不过,极其考验丹师的法力与控火术,炼丹时,需一边维持真火的稳定,一边分心掐诀,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炼丹失败。 很快,十人都已经起炉,他们中水平最低的人,都达到了中阶炼丹师初级的阶段,所以每个人手上的动作都很娴熟,并没有出现爆炉的丢人画面,众人的脸上都流露着自信的微笑,仅仅刚过去一盏茶的时间,就见一名脸上长着黑痣的青年,双手不停地掐诀,准备开炉起丹了。 黑痣青年得意的向左右看了一眼,见其他人仍在低头炼丹,眼中闪过一丝傲色,一昂首,向身前的黑色丹炉打入最后一道手诀,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过后,大量青烟散去,三颗龙眼大小的白色丹丸被其收到了手中。 第八十八章 再遇故交 此时,在场外看台的最高层,三男一女,四名气势不凡的修士正在一边品茶,一边聊着天,仿佛是来此散心一般,一切随心,自由惬意。 这四人正是此次大比的主审,分别来自星宫、正、魔二道及散盟,这四大势力,就是目前左右乱星海局势的顶级势力;四大势力中,以星宫的威势最强,散盟最弱,其中坐在中间的一男一女,正是星宫的魏东阳和散盟的于玥。 “唉!这名小修士还是太心急了,若是能再沉得住气一些,丹药的数量还可以再翻上一番,真是可惜了!”一名身穿灰色儒袍,面容古朴,有结丹中期修为的中年儒生摇头道,一副惋惜异常的样子,他作为一名高阶炼丹师,最是见不得别人浪费灵材,在其看来,这是对丹师职业最大的不敬。 “嘿嘿嘿!你这腐儒就会操闲心!比试的时间有限,当然是成丹越早越好;以此人的炼丹水平来看,若是再炼制下去,很大可能会掌控不住筑基真火,炼废这一炉丹药,那样岂不是因小失大,更加浪费?”一名赤裸着双臂,有结丹后期修为的瘦小老者,不客气的反驳道。 此二人仅凭穿着,就知道分属正魔两道,他们东、西各坐一边,互不相挨;不过二人说话间,都会不自觉得看向其他两人,尤其会在于玥的身上多停留数息,眼中暗含倾慕之色。 “二位道友说的都很有道理,这几人的炼丹之术都很扎实,只是碍于自身的境界与技艺的所限,多少都有些个自的小问题,但瑕不掩瑜,对他们的评判要更宽容一些,他们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嘛!”魏东阳见二人似有争执的趋势,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的插言调解道,颇有些依老卖老的架势;并在心中暗暗回想着,离岛之前,浩宇上人对他的嘱咐。 他此次前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暗中探查正、魔两道的小动作,有无暗中结盟?大概有多少个门派?亲近正魔两道的势力都有哪些? 别看这二人一副针锋相对的架势,或许只是在他面前演戏而已,他还要再多观察一二,这二人一个出身正气书院,一个出身阎王殿,都是正魔二道排名靠前的大势力,多少能窥探到一些消息,故出言对中年儒生试探道:“邢道友,魏某前几日欲拜访一下贵院的方院主,可惜很不凑巧,方院主似乎并不在岛上,邢道友可知晓方院主的行踪?” 邢姓儒生目光微闪,不露声色的摇头道:“让前辈失望了,晚辈并不知晓;院主大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会去本院各处分院传讲圣贤之道,或许东阳大师拜访的时机不巧,正好赶上院主大人不在岛上。” “这样啊!没关系,想必此次大会结束之前,方院主总会露面的。”魏东阳似乎相信了邢姓儒生的解释,不在意的说道。 邢姓儒生面带微笑,说着若是院主回岛,定会通知前辈的客套话,魏东阳也笑着点头。 “对了!于仙子!此次怎么不见贵盟的玄慈道友前来,贫道对玄慈道友高超的炼丹术,还是深感钦佩的。”瘦小老者忽然转首看向于玥,疑惑的问道。 没等于玥回话,邢姓儒生笑着插言道:“呵呵!曲兄的消息太闭塞了!玄慈大师在几年前被妖族捉走了,目前下落不明;曲兄若是想见,就只能去外海寻觅了!” “被妖族捉走了?”曲姓老者面色一惊,看了眼于玥,见其只是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就不在细问,而是默默地品起茶来。 魏东阳在听到“玄慈”之名时,心中一动,眼中暗含一丝不服的神色,他与玄慈也曾在某一届的丹王大比上比试过,不过当时是他输了玄慈半招,此事似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所以这些年一直在苦修练丹术,就是为了胜过玄慈,争回脸面,而且他目前已进阶元婴期,对自己更是有信心,自认为炼丹之术已超过玄慈,可惜其人已被蛟龙一族所擒,是没有机会了。 正当魏东阳心中暗暗遗憾之时,场中又出现了变化,只见接连数声开炉声过后,其他九人也陆续丹成,大部分人和黑痣青年一样,仅有三颗白色丹丸,有一人甚至只有两颗成品丹丸,和一颗颜色微黑的废丹,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名头陀打扮的僧人,炼制的丹丸最多,足有七颗之多。 黑痣青年因最先炼制完成,此时已经起了第二炉,欲要在时间结束之前,再炼成一炉,当他注意到头陀僧人竟然炼制出七颗成品丹丸时,心中一急,手上的法诀不自觉得快了几分,其余之人有的也继续炼丹,有的则自感时间不够,苦笑着收了丹炉。 “时间到!”随着赤眉儒生再次一声大喝,还在炼丹之人不得不停下了手中动作,遗憾的站起了身。 与此同时,黑痣青年刚好炼制完第二炉丹药,只听再次“嘭”的一声闷响后,黑痣青年满头大汗的站起身,又有三颗白色丹丸,被其开心的收到了手中。 “抗议!时间已过,不能算!”成丹量最少的一人率先反对道,他自知肯定要被淘汰,也不想看到别人好过。 “对!对!已经超时了!” 。。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有数人开口赞同道,他们均是成丹数量较少之人,像头陀僧人那样成丹数量较多之人,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并不出声。 “肃静!若再有人胆敢肆意喧哗,则即刻被淘汰!”赤眉儒生高声制止了众人,眉头微皱道。 此种情况虽然不常见,但在历届大比上还是偶有发生的,只见他嘴唇默动,似乎在向什么人传音着;数息后,他神色一动,略一颔首,继续高声道:“成丹有效!,不过因时间有些异议,经四大主审商议之后,决定扣除其一颗聚元丹,不计入总数;并提醒之后参赛的道友,控制好时间,若再有类似情况,就不再算数了。” 黑痣青年听此,脸上的笑容微滞,但马上又换上了一副侥幸的神色,好在他只是被扣除了一颗,以他剩余五颗聚元丹的数量,也足以顺利晋级了。 就这样,赤眉儒生仔细甄别过所有丹药后,将它们都收入了一个单独的储物袋中,就宣布了本轮比试的结果。 头陀僧人及黑痣青年等五人晋级,其余人淘汰;然后很快,又换了十名新人上场。 让张迁略感意外的是,这十人中,竟有一个老熟人,就是静盈此女,见其俏脸微扬,似乎很是自信的样子。 看到此女出现,张迁神色一动,在看台上四下扫视了一圈,果然,在一处角落中,找到了静义书生的身影,其人正一脸紧张之色的看着静盈炼丹,张迁面露一丝笑意,见二人所处的位置并不远,起身来到了其身边,抱拳道:“静义兄,别来无恙啊!” 静义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修士,面露一丝困惑之色,看其气质,心中隐隐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却有回忆不起来此人是谁,故面色狐疑的问道:“道友是?” 张迁没有说话,而是面容一阵模糊,幻化成了静义之前相识的普通面容,淡笑道:“静义兄,那颗乌墨丹还好用吗?” “李兄!竟然是你!刚刚的那副面容是你的真实容貌吗?”在张迁说出乌墨丹后,静义终于确认了眼前之人,就是他所认识的李道友,因为样貌可以轻易假扮,但那颗乌墨丹,曾是张迁亲手交给他的,其他人是不太可能知晓的。 张迁面容一变,又恢复了原貌,谦然道:“当初为躲避仇家,所以不得不以假身份与静义兄结交,还请静义兄见谅,贫道原名张迁,目前是散盟中人,见过静义兄!”说着,张迁向其轻轻一礼。 “哈哈哈!原来是张兄!张兄不必客气,没事!没事!张兄也是迫不得已嘛!贫道之前还纳闷,如此盛会,怎么不见张兄的身影呢?原来张兄早已来岛,等今日大比结束后,一定要让贫道尽下地主之谊,我们兄弟二人要好好喝上几杯!”静义不在意的笑着,并急忙扶起张迁,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开心的对张迁相邀道。 “呵呵!一切客随主便;看静盈仙子手法娴熟异常,此轮晋级,应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张迁客气地答应下来,又转首看向场中,见此女正小心翼翼地看护着丹炉,笑着说道。 静义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些僵硬,他可知道师妹为了尝试炼制聚元丹,浪费了多少珍惜灵材,才勉强将成丹率提升到四成左右,这还多亏了他的师尊有些身家,且沾了一点孔师叔的光,足够让静盈挥霍。 一炷香后,乙字号的十人也结束了比试,最终,静盈炼制出五颗聚元丹,顺利晋级。 “师兄、师兄!师妹晋级了!师妹晋级了!厉害!咦?此人是谁,似乎在哪里见过?”静盈刚一离开赛场,就兴奋地跑回到静义身边,俏脸微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她看到静义身旁的张迁时,表情一呆,一脸迷糊的问道。 张迁笑了笑,没有着急相认,而是一拍腰间的灵兽袋,将睡眼惺松的小燕子给放了出来,此燕晃了晃鸟头,清醒了几分后,看到眼前的静盈,似乎认出了她,白眼一亮,“啾啾!”对她鸣叫了数声,似是在向其打招呼。 “小燕子!道友是李兄?”静盈才思敏捷,立刻猜到了张迁的身份。 静义见静盈一脸吃惊的娇憨样子,微微一笑,介绍道:“师妹!李兄本名张迁,此是其真正的容貌,之前是有一些苦衷,才对我们有所隐瞒的,还不过来重新认识一下张兄!” “呵呵!是张某隐瞒在先,应该由张某先来拜见仙子的;为了表达心中的歉意,就将此物赠予仙子,望静盈仙子不要嫌弃。”张迁抢先说道,并将一个灵兽袋和一枚法器交给了静盈。 “这是?。。。啊!竟然是一只四级的金光雕!太好了!本姑娘终于也有灵禽了!多谢李。。。哦!不对!多谢张兄!”静盈面露狂喜之色,将灵兽袋和那枚控制金光雕的法器紧紧地攥在手中,生怕张迁反悔一般。 “张兄!这。。。这太贵重了!师妹!君子无功不受?!快将灵禽还给张兄;为兄不是答应过你嘛,等有机会,定会替师妹捉到一只灵禽的!”静义一眼就看出了那枚法器,是件品阶颇高的控制法器,再结合静盈所言,知晓了张迁的礼物价值极重,居然高达数千灵石,心中一惊,连忙拒绝道。 “不要!师兄,你此话都说了不下十余次了!师妹连灵禽的毛都没看到!才不信你呢!”静盈小嘴一撅,急忙将灵兽袋和法器向怀中一塞,不依的说道。 静义面色一沉,刚要训斥其几句,就听张迁阻拦道:“呵呵!静义兄不用与张某客气,张某也是为了自己罢了,否则,静盈仙子会一直对张某的灵燕,念念不忘的!” 看到静盈撒娇的向张迁做了一个鬼脸,静义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不可能再劝动自己的师妹,只能苦笑着默认了此事,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找个等价之物,再还报张迁。 就在张迁三人有说有笑的叙旧之时,场上的比试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有人侥幸晋级,有人失落而归,时间很快就来到辰时。 “庚字号道友们准备!” 听到喊到自己,张迁停下了话头,向静义师兄妹一礼后,他就在二人的预祝声中,走入了丹墀。 第八十九章 押注 张迁走入丹墀,刚一站定,就见到那名身穿乳白色烟罗裙,明眸闪亮的少女也来到了场中;此女看到张迁,还俏皮的向他眨了眨眼睛。 张迁嘴角微抽,隐隐有种麻烦要临身的感觉,面无表情地向其略一颔首,就连忙挪开了目光,抬步向一间无人的丹室走去。 明眸少女似乎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莲步轻移,如影随形的跟着他,并主动自我介绍道:“贫道凌颖,来自星宫,见过张道友!” 张迁脚步微顿,听到其竟是星宫之人,下意识地多看了此女几眼,他不想得罪星宫,且看此女与那名樊楼主亲密异常的样子,似乎还是一对好姐妹,虽然心中感觉此女对他似是有什么企图,但还是强挤出一丝笑意,客气道:“原来是凌仙子,幸会、幸会!此刻时机不当,等大比结束后,张某再与仙子深交。” “好!一言为定!”凌颖面带甜甜的笑容,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迁心中暗暗嘀咕,猜测着此女的身份,脚步却不停,继续向丹室走去,见此女果然选了一间与他相挨的丹室,眉头微皱,没有再多想,进入丹室中,取出了一口紫色丹炉。 因那口淡黄色小鼎中,还封禁那团威能大涨的四色灵焰与三小团碧色尸火,无法再动用,所以他在岛上收购了这口紫色丹炉,也是一件低阶灵器。 张迁对炼制聚元丹非常有经验,成丹率足有七成之多,因此丹对修士五行灵力的提升均有效果,所以是筑基初期修士最常用的丹药;他在初期之时,主要吞服的就是用此丹炼制而成的丹液,功效还要强上一分。 张迁熟练的起火、开炉,并依次加入各种灵材;通过他之前的观察,大约炼制出五颗以上的聚元丹就能顺利晋级,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使用筑基真火,而是选择了火势稳定的地火来炼丹,只要保证最后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成丹既可。 以主办方提供给他们的灵材数量来看,一份灵材最多能炼制出九颗聚元丹,不过那是以高阶炼丹师的技艺来计算的;中阶炼丹师因技艺所限,多少会浪费一些药性,能炼制出七颗成丹,就算惊人之极了;张迁之前在场下,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只见他一次性向紫色丹炉中投入了两份灵材,手中只留有一份灵材备用。 “啊!师兄快看!张兄竟然要一次性炼制两份灵材,这样炼丹的难度可要翻倍的!他就不怕最后若是失败,再没有机会了吗?”静盈小嘴微张,一脸的惊愕之色。 “张兄做事向来持重,他既然敢如此做,自然对自己的炼丹术极有信心,我们就拭目以待!”静义神色虽也有些惊异,但却很了解张迁,知晓其不会无地放矢,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并淡声说道。 “哼!师妹到要仔细看看,他是不是像师兄说的那样厉害!”静盈仍有些不信,嘴上不服输的说道。 就在张迁一样样的向丹炉中放入灵材之时,他隔壁丹室的凌颖也正做着同样的动作,此女脸上一直挂着从容淡定的笑意,且并不专心,虽然目光一直停留在身前的丹炉之上,但神识却悄悄的在扫视着其余人的动作,其中就对张迁的关注度最高。 当凌颖探查到张迁居然一次性向丹炉中投入了两份灵材后,面色微讶,脸上的笑意立刻又浓郁了数分,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手上的动作一顿,急忙向身边装着灵材的储物袋打了一个法诀,竟陆续将三份灵材一股脑,全都投入了丹炉之中。 张迁和凌颖异于常人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看台上众修的注意,一些人甚至小声议论了起来,有的人认为,他二人的炼丹水准定是极高,所以才会如此托大;有的人则不太认可他二人此举,认为其太过冒失了,就算高阶炼丹师也不敢保证,每一次都百分百的炼制出足够数量的中阶灵丹。 不过无论众修态度如何,张迁二人到是引发了一个小高潮,调动起了场上的气氛,众修将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二人身上,目露期待之色。 场外,女扮男装的樊梦瑶则很是钦佩二人的勇气,心中却升起了昂扬的斗志,拿着折扇的玉手,不由得用力握紧了数分,暗暗决定,当她下场时,亦要如此,她是绝不会甘于二人之下的。 此时,看台的最高层,四大主审也是脸色各异,邢姓儒生微微摇头,心中感觉张迁二人有些冒进了,若是失败,又要浪费不少珍惜灵材;曲姓老者眼中则暗含一丝赞赏之色,觉得二人的举动颇为对他的脾气,甚至感觉张迁还是有些保守了,应该学那个女娃娃一样,孤注一掷,不要给自己留什么后路。 “呵呵!这二人有点意思,看来对自己的炼丹术都颇有信心啊!三位道友,有没有兴趣猜一猜他们最终成丹几颗啊?”魏东阳看到易容后的凌颖上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可知晓这位少宫主的炼丹天份极高,且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此女敢如此做,定然有着绝对的把握,故有些玩味的问道。 曲姓老者面色一动,小眼微迷,奸笑道:“嘿嘿!光猜测,却无任何彩头可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就以这二人作赌如何?” “你个老小子,又想打什么鬼主意?”邢姓儒生似乎吃过曲姓老者的亏,下意识的一捂腰间的储物袋,警惕的问道。 “哈哈哈!老夫不就是曾经赢过你这腐儒一枚五级暗火蟒的妖丹吗?那都是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怎么还念念不忘?腐儒!你若心有不甘,不如我们再赌上一次!正好老夫几年前在外海,侥幸击杀了一只六级剑尾海蛇,它的妖丹你一定很感兴趣?腐儒,你就拿一炉‘海熙丹’来对赌如何?”曲姓老者大笑一声,对邢姓儒生诱惑道,只见其手中突然出现一枚碧色妖丹,上面散发着惊人的妖气。 邢姓儒生贪婪的看了一眼碧色妖丹,面带一丝意动之色,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托底,若是再加上其他二人,会更保险一些,故出言试探道:“魏前辈!于仙子!你二位怎么看?” “呵呵!两位道友既有雅兴,魏某到是乐意奉陪一二;魏某就以这株有两千年药龄的‘金银草’为赌注。”魏东阳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并拿出了一株闪着金银两色灵光的数寸高的小草。 “金银草?!还足有两千年的药龄!这可是培育剑胎的绝佳之物!前辈真是大手笔啊!若是有剑修在此,一定会对此灵草势在必得。”曲姓老者眼睛一亮,微微兴奋的说道;他的本命法宝就是一柄飞剑,若能得到此灵草,再加上其他数种珍惜灵材,他的飞剑是大有可能化成剑胎的,威能还会再翻上数倍,他以后就不必再畏惧太乐剑派那几名同阶剑修了! 邢姓儒生也是一脸吃惊之色,但很快又换上遗憾的神色,他并非剑修,手里也没有飞剑、飞刀之类的本命法宝,就算他最后得到此草,也只能用来与太乐剑派的剑修来交换其他宝物。 “于仙子的意思呢?”邢姓儒生见魏东阳答应,心中已意动了大半,但还是想再拉上于玥,故继续追问道。 于玥的注意力刚刚根本就没放在此处,只见她手捧白色茶杯,神色淡然的看着场中;听到邢姓老者的问话,才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张迁的方向,淡声道:“好!不过贫道只有半坛芋甘酒,勉强能拿的出手,不知几位道友可否看得上眼?” “芋甘酒!” “仙子手中竟有芋甘酒?还有半坛之多!” 其他三人都面露大喜之色,邢姓儒生和曲姓老者甚至不由得惊呼出声,此酒不仅是世间难得的佳酿,还对他们结丹期修士修为的提升大有好处,哪怕是元婴期修士,饮用之后,也有少许作用;故都连连点头,口中忙说“看得上!”,均表现出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看起来都非常嗜好这杯中之物。 “嘿嘿!大家都很有兴致嘛!既如此,我们就定一下赌规!不如就押这二人最后谁成丹数最多?”曲姓老者搓着干瘦的双手,一脸迫不急待的提议道。 “不妥!不妥!那名男修只放了两份灵材在丹炉中,就算其炼丹之术再是了得,也很难超过十四之数,比起那名女娃娃来,劣势太明显!对其有些不公。”邢姓儒生连连摇头否决道。 “腐儒!那你说怎么办好?”曲姓老者最是厌烦其人婆婆妈妈,一脸不耐地问道。 邢姓儒生眉头微皱,一时之间也没什么主意,此时,魏东阳却笑着提议道:“不如就根据他二人所用灵材能产出的极限来评算;那名男修就以十四之数为限,那名女修以二十一之数为限,成丹数比例最高者为胜方,三位道友意下如何?” “好!” “可以!”邢姓儒生和曲姓老者略一思量,认同道。 于玥也没有异议,淡然的略一颔首,表示默认;接下来,四人各自押注,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除了于玥外,其他三人竟全押注凌颖。 “呵呵!没想到二位道友也看好此女,如此我们还要再细化一下赌规,就各自再猜测一下此女的成丹数量!数目接近者赢;魏某先来!魏某预测此女最终成丹十九颗!”魏东阳沉默了一会儿,就想到了解决之法,以他对凌颖的了解,十九颗都算保守了,故胸有成竹道。 “哦?大师如此看好此女吗?晚辈虽认为此女更可能胜出,但应该也是小胜,就算十八颗!”曲姓老者略感意外的看了眼魏东阳,犹豫了片刻后,果断道。 邢姓儒生没有急着表态,仔细观察了凌颖十数息后,才谨慎道:“十七颗!” 张迁自然不知道,他与凌颖二人已被四大主审在场外押了赌注,此时,他二人都在专心致致的炼丹;时间过去大半后,场上的其他人已经陆续开炉取丹,成丹数量最多之人是一名黑袍老道,足有六颗之多,其余人则多是三到五颗数量不等;因时间所余不多,他们都没有再继续起炉,而是与看台上的众修一样,都转首看向还在继续炼丹的张迁二人,甚至有的人心中不无一丝恶意,祈祷张迁二人炼丹失败。 眼看比试时间将尽,张迁二人还没有开炉的意思,场上等候的八人,有些人的脸上已经流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若是张迁二人超时,无论最后成丹多少,都会成为淘汰者,这样他们就少了两名强劲的对手。 只可惜,事不与愿违,半盏茶之后,张迁与凌颖彼此之间似有默契一般,纷纷起了开炉的手势,只听“嘭!”“嘭!”接连两声闷响之后,两股浓郁的丹香从二人的丹室中飘出,数十颗白光闪闪的丹丸瞬间飞入了二人手中。 “时间到!各位道友收炉!” 随着赤眉儒生的一声大喝,无论是场内,还是看台之上,众修都将目光投向了张迁与凌颖,屏息的盯着他们,脸上满是好奇与期待之色。 第九十章 结识 见到数十颗聚元丹被张迁二人炼制而成,看台上的不少人都发出了阵阵叫好之声,这还是比赛开始以来,成丹数量最多的一次。 “咦?想不到这二人之间居然不分伯仲;一人二十颗,一人十三颗,这怎么算?”曲姓老者有些出乎意料道;最让他意外的是张迁,其炼丹水平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是有些意料之外!这位小友是何人?名叫张迁,没听说过,在乱星海知名的丹师中,也没有听过其名讳;咦?居然出身散盟!于仙子,你一开始押注这位小友,莫非早就认识此人?”邢姓儒生看着手中的一张选手名册,上面记录着所有参赛者的报名信息,找到张迁的登记信息,面露一丝讶色,看向于玥道。 “认识!他是家师几年前新收的记名弟子。”于玥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心中亦有些疑惑,为何张迁没有使用寒炼之法,若是最后运用寒炼之法成丹,可以再多得到两至三颗灵丹,难到张迁还没有掌握此法?于玥暗暗猜测。 “竟是孙前辈新收的弟子?难怪!张道友以筑基期的修为就能拜在孙期前辈门下,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而这个女娃娃,身份似乎也不简单。凌莹!天星城散修!应该是个假身份,散修之中,绝不能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高超的炼丹术;至少老夫像她这个年纪时,炼丹术是远不如她的;魏前辈,您是从天星城而来,可否听说过此女?”曲姓老者也望了眼手中的名册,看到有关凌颖的报名信息后,一脸的不信之色,摇头问道。 “呵呵!魏某到是知晓此女的真实身份,不过还要请几位道友保密,此事星宫并不想太过声张,以防接下来行事有所不便。”魏东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向于玥三人各自传音了一句。 于玥三人听后,面色一动,彼此看了一眼,默契的没再继续谈论凌颖的身份,而是商讨起赌局来。 四人争论了好一会儿,魏东阳和曲兄老者认为是凌颖胜,而于玥和邢姓儒生则坚持认为张迁技高一筹,最终四人也没有一个统一意见,只能将赌局延后,再看下一场。 张迁此时已走回了静义师兄妹身边,神色淡然的与二人说笑着,令他有些刮目相看的是,静盈此女居然没有一副不服气的口吻和他说话,而是真心祝贺他,并向他虚心请教。 张迁见她心诚,也不藏私,将自己对炼制聚元丹的心得体悟,详细的向此女阐述了一遍,让此女对他的态度恭敬了许多,到是让张迁看到了此女贤淑的一面,令他大感心奇。 其实静盈的炼丹资质并不差,甚至与同层次的丹师相比,还略有胜出;不过碍于正气书院是儒道门派,炼丹师并不多,仅有的几名中阶炼丹师,也大多数喜欢闭门造车,鲜有交流;而此女当初学习炼丹,只是因为猎奇,随意找了一名低价炼丹师,带她丹道入门后,就自己鼓捣了起来,并没有得到名师的指点,才使得她比同阶的丹师,炼丹之术上,略差上一筹,不过还是让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炼丹术提升到了中阶炼丹师的层次,可见其心性并不像表面那么跳脱。 “咯咯咯!张兄,二位正气书院的道友,小妹带一位好友来此,和大家认识一下,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就在静义一脸欣慰之色的站在一旁,看着张迁指点静盈丹道之时,忽感两股淡淡的香风袭来,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映入眼帘。 “咳咳!张兄!是你的朋友吗?贫道和师妹要不要回避一下?”静义只是和那名资色普通的女修对了一眼,就忽然有种被看透的错觉,心中微震,身上的浩然正气不自觉的一动,遮蔽住全身,连忙撇过头去;转首看向那名俊美异常的男修,眉头一挑,似乎看破了此人是女扮男装,原本的容貌,应该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心中默念了一句“书中自有颜如玉”,就不再细看二女,略显局促地回首对张迁问道。 “额!算是朋友!张某来介绍下,凌颖,来自星宫;这位是樊尧道友,贵为花楼的分楼主;二位道友,这两位的出身就不用张某多介绍了,他们都是宁大先生的高徒,静义、静盈。”张迁一指二女,向静义师兄妹介绍道。 “樊尧?梦瑶妹妹,想必这位张道友,还不知道妹妹的真正身份?否则不可能如此气定神闲;乱星海中,又有哪个男人,能在见过妹妹的女儿身后,还会这般淡定的,咯咯咯!”凌颖美目扫了一眼身旁樊梦瑶,笑着传音道。 樊梦瑶面上不动声色,目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在与静义师兄妹简单认识过后,就开口对张迁道:“张兄,好久不见,你果真突破筑基了,还一口气进阶到了筑基中期,真是可喜可贺;张兄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自然记得,张某为了此次大会,这些年可一直在勤加磨砺炼丹术;还望樊楼主在接下来的比试之中,手下留情,不要让张某输的太惨。”张迁装出一副惨然的样子,开玩笑道;他在凌颖传音时,神识忽然一动,偷听到了此女的传音,心中暗道“原来叫樊梦瑶”,并不自觉得的多看了俊美少年几眼。 “哈哈!张兄说笑了,凭刚刚张兄所展现的炼丹术来看,在此次大比上,绝对可以排进三甲之列,应该是樊某来说,请张兄手下留情才对。”樊梦瑶美目白了张迁一眼,亦喜亦嗔的说道。 “呵呵!看来这里除了贫道之外,全都是手段不凡的炼丹师,真是失敬、失敬啊!等今日大比结束,就由贫道来做东,大家畅饮一番,相互认识下,还请几位道友一定要赏光啊!”静义豪爽的向几人邀请道。 “咯咯咯!好啊!静义兄作为东道主,由你先来;下一次就让小妹再回请大家。”凌颖拍手笑道,明眸微亮,看向静义二人,眼中暗含一丝神秘之色。 在五人谈笑间,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巳时,到了今日天英组比试的最后一场,在三声锣鼓声后,樊梦瑶向众人告罪一声,向丹墀走去;此女为了堂堂正正的胜过张迁,也选择了一次性炼制两份灵材,其实在张迁与凌颖二人之后,也有人试图效仿他们,欲要一鸣惊人,可惜都因技艺不精,最后纷纷以失败告终,所以当再见到又有人敢尝试此种做法后,众修都露出一副不太看好的神色,讨论起此人会何时失败。 不过场外观众的议论之声,并没有影响到樊梦瑶,只见她取出浣纱鼎,引动地火,熟练的向鼎中加入各种灵材,并接连打入十数道手诀,动作一气呵成;很快,小鼎就被她全力催动了起来,鼎上的数只天青鱼残魂,欢快的游动,使鼎身发出阵阵的嗡鸣之声。 “张兄,你猜樊兄能成丹几颗?能否超过张兄?”凌颖淡笑的问道。 “在张某看来,樊兄的炼丹术比之前进步很大,我二人之间的胜负应该在五五之数。”张迁含糊道。 “樊楼主也好厉害,直到现在,鼎上的灵气波动仍是平和充盈,成丹数绝对不低;不过若想超过张兄,还是很难。”静盈俏脸微惊,想不到这位樊楼主不仅人长的貌似天仙,炼丹术也高明之极,真是不给别人留活路。 此时,看台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两名身穿黑色锦袍,头罩黑纱帷帽的修士,正在俏俏传音着。 二人均有结丹期的修为,其中一人语气恭敬的向另一人道:“少爷,大公子的影卫这段时间一直在岛上徘徊,应该是在探查我们的行踪;为了安全起见,少爷这两日最好尽快离岛,属下担心大公子会对少爷不利。” “哼!老大还不是为了以后顺利上位,借此良机,在排除异己;樊某本没有与其相争的心思,不过,若真将樊某逼急了,到也不惧与他争上一争,父尊既然没有指定少宗主,就是默许我们兄妹几人公平竞争,各平手段。” “少爷,大公子身后的母族势力极大,我们不易与其硬碰,还要合纵连横,多结交一些同道;属下听说星宫此次来人实力不弱,不如先借刀杀人,挫一挫大公子的锐气,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嗯!你来安排!做的周密一些;六妹这边,再多派些人,暗中保守;老大向来眼高于顶,虽然不太可能对六妹出手,但也要以防万一,樊某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不想让她出现什么意外。” “是,属下这就安排。” “走!六妹这次排进前十应该没什么问题;有了养神丹之助,她会顺利突破筑基中期,之后再找几名资质不差的欲奴供她双修,应会很快进阶后期;争取在开战之前,将她的修为提升到结丹期,否认,很难在接下来的大战中保得性命。” “少爷,以六小姐的性子,是不会同意修炼那采阳补阴的双修功法的。” “哎!若换是从前,樊某还能由着她的性子,让她慢慢的找寻如意郞君,可是时不我待啊!家母突破元婴期失败,注定不可能再庇护我们兄妹二人太久;要怪只能怪她生不逢时,六妹那里,就由樊某亲自来做她的工作。” “六小姐会理解少爷的良苦用心的!” 之后二人没再继续传音,身体一阵模糊,就无声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居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一丝注意;二人消失不久,樊梦瑶这边,也到了开炉收丹之时,在众修的惊叹声中,樊梦瑶顺利的将十二颗白色丹丸收到手中。 “今日天英组比试全部结束,午时之后,是新锐组的比试;请所有晋级的道友们,三日后,再返回此地,进行天英组前十名的角逐。” 随着赤眉儒生的语声落下,看台上的众修,意犹未尽的纷纷离场。 张迁看着一脸郁闷之色回到四人身边的樊梦瑶,心中暗暗偷笑,刚想找个借口离开,却被静义紧紧拉住手腕,笑着邀请张迁三人,向岛上的一处酒楼遁去。 酒桌之上,张迁被静义与凌颖二人轮番敬酒,令他没想到的是,凌颖此女竟然酒量颇深,丝毫不弱于静义这个大酒鬼,几轮过后,桌上就只有他们二人还算头脑清醒,其他人的脸上,都已有了明显的醉意。 当张迁晃晃悠悠的驾驭遁光飞回住处时,已是日落黄昏了,若非他最后不得不偷偷动用法力,解了几分酒劲,他大有可能出丑醉到在酒桌上。 他刚一进门,就忽感一阵香风袭来,一道婀娜的倩影映入眼帘,他只觉怀中一暖,被人环腰紧紧抱住,胸口被挤压的舒服异常,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袁芊芊梨花带雨道:“张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小妹算到你最近会有一场生死大劫,我们快离开这里!与小妹找个无人的小岛,躲起来好不好?咦?是什么东西顶着小妹,张大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第九十一章 偷鸡不成 张迁听到生死劫,酒意瞬间散去了大半,压下身体上的异样,法力快速运转周身,排空了八成酒劲,心中大感喝的灵酒后劲真大,连法力一时间都无法完全炼化,直到头脑清醒了一些后,才轻轻推开身上的袁芊芊,见其我见犹怜的可爱样子,真想在她粉嫩的俏脸上狠狠的亲上一口。 “芊儿,你说的生死大劫是怎么回事?详细与为兄说说。”张迁此时已恢复了理智,擦拭了下袁芊芊脸上的泪水,温声道。 袁芊芊听张迁问起,抽吸了一下鼻子,不再考虑刚刚是什么东西顶着自己,急声道:“张大哥,你说的对!真的会有场大劫来临;小妹用《解楞密经》上的神算之术推算了大半年,终于在今日,推算到了一丝劫气的波动,并且此劫气距离小妹极近;还要多亏张大哥给小妹的那部《易卦》,让小妹的神算之术向前小小的进了一步,小妹反复推算后,此劫气最终会落到张大哥的身上!” 说到最后,袁芊芊俏脸微慌,紧紧的抓住张迁的一条手臂,似乎担心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张迁眉头一皱,对袁芊芊之言有些半信半疑,神算占卜之道向来虚幻飘渺,不一定保准,而且他作事一向谨小慎微,从不轻易得罪人,又有何人会取他的性命? 但此事也不能完全不信,修仙界向来诡谲多变,说不定无意中,就会得罪什么人,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又不得不防。 难道是冥尸宗?张迁心中猜测,若说何人最想取他的性命,此宗定然居于首位,他手上可是有此宗数条人命的,最主要的是,他碰触了此宗的底线——五煞魔尸!冥尸宗必杀他而后快! “芊儿,你有几成把握?”张迁凝重的问道。 “七、七成以上!”袁芊芊抽泣道。 “七成啊!概率不小了!看来要早做准备。”张迁低头自语了一声,然后换上一副无所谓的坦然神色,安慰道:“芊儿!不用替为兄担心!为兄一向命大,不会有事的;况且,就算真的死了,说不定还会有来世的!” 张迁想到这一世的诡异重生,他心中不无恶意的想到,这或许又是“贼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也许当他死后再次睁眼时,会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他用神觉暗暗感应了一番,没有什么危兆,心下略安,相比之下,他更相信自己的武道神觉,此神觉已多次成功示警,既然目前没什么感应,证明危险还未来临,他还有准备的时间。 “芊儿,不哭!抬起头来,看着为兄的眼睛。”张迁动用了一丝法力,发出一道镇心安神的声音。 “哦、哦!咦?张大哥的眼。。。”袁芊芊听话的擦拭了下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张迁,见到他的眼睛居然闪着金光,刚要惊奇的开口询问,就感身体一软,缓缓向地上倒去。 张迁将被迷魂的袁芊芊拦腰抱在了怀中,取出三颗自制的安眠丸放入其口内,然后将其抱进了房间,轻放到了床上。 看着熟睡的袁芊芊脸上,还挂着两条淡淡地泪痕,张迁轻轻一叹,用手将之擦干。 既然知晓了可能有生死劫数临身,他自然不方便再带着袁芊芊,以免其跟着受到牵连。 对于袁芊芊的安置,他心中略一思量,就有了主意,最好将她放在二师姐于玥身边,这样他还能放心一些;故他取出一枚空白玉简,向其内留下了一段影像后,就将玉简放到了袁芊芊的手中。 三颗安眠丸足够此女熟睡十余日,张迁再深深地看了其一眼后,就用禁制封禁了房间,脚下遁光一起,向岛上的坊市飞去。 他先要在岛上收集一些保命的宝物,好在目前是丹师大会期间,听说岛上出现了不少寻常难觅的宝物,他应该会大有收获的;想到保命之法,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通灵傀儡,此傀儡若有一块高阶灵石或是一件灵眼之物提供灵气,再配合其一身顶阶灵材炼制而成的傀儡之躯,就可以发挥出其原本元婴后大修士的惊天实力了!保他性命无忧,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迁眼中露出一丝渴求之色,遁光不由得又快了三分。 之后的三日,他连续走访了岛上的四处坊市,可惜,天不遂人愿,连高阶灵石的毛都没看到;同样,也无人出售灵眼之物,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几张高阶的保命符,就因第二场比试临近,郁闷的离开了坊市,向尼丘山方向飞去。 不过他在一间售卖符箓的商铺掌柜口中,得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据掌柜所说,在第二场大比结束之后,主办方会举办一场大拍卖会,拍卖两场丹王大比上所产出的灵丹,并还会附加数十件珍惜的宝物一起拍卖,掌柜建议他去大拍卖会上,碰碰运气。 张迁听后,心中一动,想起来手中还有一块优惠令呢!并且还是块五折玉令!报着不浪费此令的心思,立刻对大拍卖会期待了起来,郁闷之情也一下子去了大半。 凌颖从酒楼上出来,与静义师姐妹约定了下一次一起喝酒的时间,就拜别了二人,与樊梦瑶一起飞离了酒楼;在回去的途中,她本想邀请樊梦瑶再去星云舟上做客,可惜樊梦瑶以炼丹为由,婉拒了她,中途离开了;而她一个人,也不愿独回星云舟,继续空守在船舱中,本着继续打探正、魔二道动向的目的,在岛上高阶租赁了一处洞府,暂住了下来。 她刚一入洞府,腰间的储物袋中就传来一声低鸣,她神色一动,一拍储物袋,只见一块巴掌大小的竹板飞出,上面正闪现着一行黑色小字。 “咦?是东阳大师的留言!黎子尘在向他打探本少主的去向?说有要事相商?;哼!那个色鬼能有什么要事,准没好事!”凌颖一脸嫌弃之色的自语道,一副对黎子尘的小心思非常了解的样子。 想到黎子尘,她心中就深感厌恶,此人一肚子男盗女娼,每次找她,都大谈双修之道的好处;不是催她快点定下婚期,以期共同参悟双修之法;就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她,口中说些恶心人的肉麻话,还一副自诩风流的伪君子模样;他若不是有一个身为大修士的好父亲,为其找来大量修道外物,光凭其三灵根的普通资质,根本不可能仅二百余岁,就突破结丹期。 甚至母亲大人为了拉拢其父浩宇上人,稳定星宫局势,不惜将她许配给黎子尘,想到这,凌颖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生长在大势力之中,虽不像散修一般,整日为修炼资源而四处奔波、与人争命,却要为宗门、为家族奉献自身,根本身不由己。 有时候,她真不想当什么星宫的少宫主,只想隐姓埋名,找个无人打扰的荒岛,去当一个散修;不过,每当看到母亲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疲态,她又抛弃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做一个听话尽责的少宫主。 凌颖轻叹一声,她还要帮助母亲大人,渡过眼前的危机,不能有丝毫松懈;收束思绪,坐直身体,凌颖恢复往日的威严,眼中瞬间变得明亮之极,用法力在竹板上写了洞府的位置,就闭目等待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黎子尘手握一块相似的竹板,带着一丝激动的心情,将遁光停在一处山峰前,看着山腰上密集的洞府,眉头大皱,摇头道:“颖儿为何不返回星云舟静修?居然选了如此简陋偏僻的落脚之地,真是有些想不通。” 他抱怨一句后,没有多想,收起了脸上的不快,来到一处洞府前,脸上挂起招牌式的微笑,抖了抖衣袖,刚要向洞府内发出一道传音符,就见阵光一闪,洞门缓缓打开,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进来!” 黎子尘面色一喜,三步并做两步,向洞内走去。 “颖儿,你终于肯见黎某了!外面那些全都是谣言啊!颖儿可不要轻信!黎某用心魔起誓,黎某对颖儿绝对是一心一意,却无二心,天地可鉴!黎某心中只有。。。” “够了!说了多少次,我们还不是道侣,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颖儿是你能叫的?找本少主有什么事?”凌颖面带一丝愠色,冰冷的打断道。 黎子尘听后,面色一阵红白交加,心中暗恼,但还是强笑道:“是!少宫主!黎某此来,是特意祝贺少宫主顺利晋级,并准备了一份珍贵的贺礼,请少宫主定要收下。” 说完,他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红色丹瓶,双手递向凌颖,并一脸邀功道:“少宫主在筑基后期已有一段时日了,也需为突破结丹早做准备了,这是黎某特意为少宫主找来的‘玉坤丹’,足可以让少宫主的根基再巩固三分!提升一成的结丹机率!” “哦?瓶中真的是玉坤丹吗?”凌颖并没有接,而是眸中闪过一丝白芒,似笑非笑的问道。 黎子尘心下一凛,举丹瓶的手,下意识的轻颤了一下,略显紧张道:“当、当然了!少宫主难道不信?黎某打开给你看。” 没等凌颖表态,黎子尘就急切地打开了瓶盖,只见立刻有一大团淡粉色烟气,迅速从瓶中飘出,仅数息之间,就弥漫了整个洞府,将二人包绕在内。 见事情出乎预料的顺利,黎子尘面露狂喜之色,眼中带着丝丝快意,大声淫笑道: “哈哈哈!好!好!你不是向来一副高高在上的高傲样子吗?那就尝尝这‘醉仙散’的滋味!看你还能否继续保持高贵!本公子定要让你成为黎某的胯下之犬!哈哈。。嗯?不对!你怎么可能没事?不好!上当了!” 黎子尘停下狂笑,面带惊疑之色的看着凌颖,只见数息过去了,凌颖仍是好端端的坐在主位上,并没有被迷晕;要知道,醉仙散可是乱星海鼎鼎大名的迷神药,就是元婴期女修,也不敢让此散轻易近身,怎么可能会迷不倒一个小小筑基期修士。 就在黎子尘发现不对时,正襟危坐的凌颖忽然变得有些模糊,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化成了一张白色小符,还没等他出声,白色小符瞬间又自燃了起来,很快就化成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化身符!” 第九十二章 自食其果 看着消失的凌颖,黎子尘哪里还不知道他已上当,凌颖的真身根本不在此地,而此间发生的所有事,凌颖却可以通过化身符,了解的一清二楚,想到此,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些惊慌之色,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化身符已消失,此间之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只要死咬着不承认,凌颖也无法拿他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哑巴吃黄连。 更何况只要他父亲在,凌颖最终还是会嫁给他,他的这些小动作,也就算不了什么了,黎子尘想到此,心中一定,神色立刻轻轻了许多,打开红色丹瓶,刚要将洞府中飘散的醉仙散重新收入瓶中,就面色一变,连忙停下手中动作,向洞府外飞去。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距离洞府出口不足丈许距离时,只见洞府中忽然白色阵光大放,阵光向内一阵剧烈收缩,黎子尘的遁光被收缩的阵力强行打断。 “不好!”黎子尘惊恐异常的喊出两个字,只来的及取出一件黝黑小钟向头顶一罩,就在一阵剧烈的轰鸣声中,失去了意识。 “啊!老夫的丹炉!是谁!居然敢在岛上胡乱动用大威力法术?赔老夫的灵丹!!”随着一声愤怒的厉啸,山峰上有人居住的洞府中,几乎都有数道遁光匆忙飞出,一个个都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惊魂未定的停在半空中,看向凌颖租住的洞府方向,目露凶光,找寻着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家伙,惊扰到了他们。 而刚刚开口之人是一名满脸横肉的灰袍大汉,有筑基后期顶峰的修为,也是场中修为最高之人,他的脸上挂着怒意,正恶狠狠的盯着一处冒着灰烟的洞口,并用神识不停的向里探查着,似要出始作俑者。 众人没等待太久,几声虚弱的闷咳之声从洞口中传来,黎子尘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暗淡无光的黝黑小钟,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多亏他手中这件黑钟古宝威能不小,是浩宇上人交予他的护身之物,才保住了他的小命,除了头脑还有些晕眩外,身体上倒没受到什么伤害,他心中对凌颖咒骂不已,颇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但这口恶气又不得不先咽下,以后再寻机会好好“报答”。 他将小钟一收,整理了下仪容后,冷冷的扫了一眼围观的修士,轻哼一声,刚要遁走,就见眼前一花,一个身影拦在他面前。 “前辈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不给大家一个交待?”灰袍大汉见走出来的竟是一名结丹初期修士,本还有些顾忌,没敢第一时间开口质问,但见到这名罪魁祸首竟然想跑,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头脑一热,下意识将其拦住,硬着头皮问道。 黎子尘本就一肚子怒气,见这些小辈居然胆敢阻拦他,怒极而笑,结丹期的惊人气势一放,将灰袍大汉逼退数丈,怒声道:“想要交待?好!好!那就先尝尝贫道飞剑的滋味!” 灰袍大汉见黎子尘脸要出手伤人,面露惊怒之色,慌忙的取出一件银色小鼎挡在身前,并大声威胁道:“前辈不但炸毁了租用的洞府,难到还要继续在此行凶吗?前辈若真有能耐,就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否则此事传扬出去,前辈定逃不过岛上执法队的追杀!” 黎子尘听到此,动作不由得一顿,头脑清醒了几分,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嘴硬道:“执法队来了又如何?知晓了贫道的真正身份后,此事一样会不了了之;贫道没功夫在这里和你们扯皮,都滚开!” “哦?好大的口气!老道到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不将我们正道放进眼中!看剑!”忽然一声清喝传来,人还未到,就见一道明亮的剑光极快的从远处飞来,剑光在临近黎子尘身前时,又突然一闪,瞬间分化成三道剑光,分别向黎子尘的头颅、心脏和丹田三处命门斩去。 “剑影分光!不好!”黎子尘脸色大变,斩来的剑光太快,他只觉眨眼之间,剑光已来到他眼前,来不及再放出小钟护身,好在他此时已离开了封闭的室内,身上星光闪现,身体瞬间缩小成砂砾般大小,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剑光穿身一斩。 “咦?到是有些本事!哈哈哈!不错!正好拿试试才某新练成的神通——剑分天地!” 只见空中的三道剑光再一掉头,发出百余道刺目的剑芒,每道剑芒都有尺许长,将缩小的黎子尘围困在其内,并向他狠狠斩去。 “啊!啊!道友住手,黎某来自星宫,家父可是浩宇上人,你若敢杀黎某,家父定会替黎某报仇!灭你满门!”缩小的黎子尘在剑芒中慌忙的躲闪着,怎奈剑芒着实太多,他刚刚躲之不及,双肩被两道剑芒击中,立鲜血直流,好在他身上还有一件隐藏的内甲护身,才没使他双肩被斩飞,但也使他失了斗志,马上半是威胁半是求饶起来。 “出身星宫?浩宇上人是你父亲?”来人果然有所顾忌,剑芒一停,重新恢复成一道剑光,并向来路疾射而去。 很快,随着天边一声嘹亮的鸡呜声响起,一只长有紫色鸡冠,身长约三丈有余的红毛大公鸡出现在众人头顶,上面站着十二道人影,为首两人是一道一僧,道士身穿一件印有三柄小剑的白色道袍,头发黑白相间,面容略显苍老,有结丹中期的修为;僧人则是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和尚,令人惊疑的事,此人似乎有什么眼疾在身,双眼看起来空洞无神,毫无焦距,似与凡间的盲人无异,修为亦是结丹中期。 在他们身后,则站着十名身穿正气书院服饰的青年儒生,均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才姓老道将飞回的剑光收入袖中,目光如炬,出声吩咐道:“请道友将身份令牌交我二人查验一下!” 此时,黎子尘的身体已恢复了正常大小,双肩伤处被他贴了两张小符,镇住了入体肆虐的剑芒,见来人仍是一副暗自戒备的样子,脸色变的阴沉似水,默默地一拍腰间储物袋,将一枚白色令牌抛向空中。 “黎某可以走了吗?”黎子尘面沉声道。 才姓老道没有回答,而是将令牌递向身旁的少年和尚,怪笑道:“呵呵!大师也来看看,恕老道眼拙,分辨不出此令真假。” “阿弥陀佛!贫僧一个瞎子,又哪里看的清什么”少年和尚并没有接,晃了一下脑袋,摇头道。 “哈!你们欺人太甚!”黎子尘被气笑了,身份令牌中明明白白的刻录有他的容貌、修为与出身,这二人居然分辨不出,更可气的是那个小和尚,居然以眼瞎为由,看都不看一眼,真当修士的神识是摆设吗? “哎!令牌可以被盗,样貌和修为可以被仿,如今是特殊时期,我二负责维护此处万余里之地的安全,不得不谨慎一些,还请道友随我们回一趟执法殿,严明身份后,自会还道友自由!望道友不要让我们难做!”才姓老道貌似为难的解释了一下,然后向身后十名随从传音了一句,就见十名儒生立刻下了鸡身,手中出现各色灵器,将黎子尘团团围住,一副防止他逃跑的架势。 黎子尘就是再蠢,此时也明白了过来,这二人是绝对是故意如此,只是为了擒获他!他暗暗权衡了一下,单这名可恶的剑修他就不一定是对手,更何况还有一名同修为的臭和尚在旁,故光棍道:“可以!” 说完,黎子尘纵身一跃,就来到了大公鸡的背上,才姓老道见此,面带一丝玩味的笑意,没有用宝物捆绑黎子尘的意思,向十名随从一招,就见他们将手中灵器一收,重新回到鸡身之上,然后大公鸡再次一声鸡鸣,化成一道红光,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看热闹的众人见没什么可看,小声议论了一会儿后,也纷纷回了各自的洞府,只有灰袍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没有再回洞府,而是架起遁光,离开了此处。 五里外的一座凡人戏楼中,凌颖坐在一处单独的隔间内,并未看戏,她双眼微闭,正默默地感应着什么,好一会儿,她睁开明眸,冷笑道:“果然不怀好意,洞府中的阵法顶多使他轻伤,不会要了他的小命,算了!先小小惩戒他一番,等回到天星城后,再好好收拾他!” “咦?怎么又有留言,并且还是神念求救!”凌颖刚听了一会儿戏,忽然面色一变,再次取出竹板,只见竹板微颤,上面正有一排血红色的小字,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居然被正道给抓了!真是够蠢的,不知道先跑吗?此事最好还要东阳大师出面。”凌颖郁闷的叹息一声,此事因她而起,她不得不管,无心再继续听戏,在桌上留了一块低阶灵石,就消失在了戏楼中。 尼丘山的峰顶之上,张迁看着正在进行的新锐组第二场比试,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就在刚刚,他的神觉忽然起了一丝淡淡的危兆,若不是他心中一直挂记着劫数之事,甚至很有可能感应不到,此危兆极淡,说明危险还没有临近,不过也同样证实了袁芊芊的推算不差,他近期真的会有一场劫数。 “怎么了张兄?脸色为何忽然这么难看?”张迁的身旁坐着静义师兄妹和樊梦瑶,却不见凌颖的身影,此时,无意间转首看向他的樊梦瑶,突然略显关心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紧张;对了,樊兄,若张某今日侥幸晋级前十,可能无法再参加前三甲的角逐了,我们的约定只能搁置了,是张某失约了。”张迁随意找了个理由,就话锋一转,面带一丝愧色,向樊梦瑶歉然一礼。 “为什么?张兄是有什么难处吗?可否告知樊某,说不定樊某可以帮到张兄?”樊梦瑶心思玲珑,一眼就看出了张迁似有难言之隐,急声问道。 “张兄!你这是要走吗?”静义听到二人的谈话,也急忙转过头来,不舍的看向张迁。 “张某有些私事,不得不提前离开,以后若有机会,欢迎几位道友来散盟岛,张某定扫榻相迎!”张迁挤出一丝笑意,淡声道。 “唉!既如此,今日比试结束,我们要好好喝上三天三夜,张兄可不能提前溜走哦!”静义轻叹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张迁的臂膀,大声道。 “额!。。。。可不可以换成灵茶!” “当然不行!” “张兄!既然之后你可能要离开,那这一场,希望你拿出全部的实力,我们最后再比试一次。”樊梦瑶认真的盯着张迁,正色道。 张迁见樊梦瑶一脸严肃的样子,将脸上的笑意一收,深深地看了其一眼,郑重道:“好!” 樊梦瑶听后,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看的张迁一呆,轻咳一声,忙回首又看向了场内,就见到新锐组的比试刚好结束,十名晋级的低阶炼丹师,正昂首接受着观众的赞美之声。 “请天英组的道友们准备!第二场比试即将开始!” 第九十三章 丹象 直到第二场比试开始,张迁也没见到凌颖的身影出现,心中虽大感意外,但也没有深想,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炼丹之上。 第二场仍是指定丹目,不过难度远超第一场;需要炼制出三种灵丹,分别是雨花丹、净华散和天启液,并且前两种灵丹还有数目要求,成丹量不能低于四颗;此轮因要角逐出前十名,故只给每名参赛选手一份炼制灵材,相当于,只要有一次失败,基本上就与前十名无缘了,可见赛制的残酷。 比赛的丹墀相比第一场扩大了数倍,足可以容纳所有参赛的选手对决;张迁三人选了三间相邻的丹室,互道了一声好运,就各自走进了丹室。 张迁取出丹炉,依照由易到难的顺序,先开始炼制雨花丹,此丹是常见的水属性灵丹,适合筑基初、中期修士服用,炼制方法不难,只是极其耗费法力,身具水灵力的丹师会占些便宜,能节省些法力,故张迁默默运使《三元归气决》,将体内的灵力属性,全部转换成水灵力,然后引动地火,起炉开始了炼制。 主审台上,于玥云淡风轻的端坐主位,眸光偶尔会向张迁的方向扫上几眼;在她两旁,只见邢姓儒生和曲姓老者,却不见魏东阳的身影;若有人仔细观察二人,就会发现,他二人虽然目光一直注视着场中,却嘴唇默动,竟在悄悄传音着。 “邢兄,这么说,魏东阳在执法殿已停留三日了?盟中真的要一直扣留黎子尘当人质吗?” “应该不会,盟中各方势力还没有完全整合,此时不宜过分紧逼星宫,不过赤血宗的那位樊少主却持不同意见,欲要先杀人灭口,但被太乐剑派的才剑客给拦了下来;最后是杀是放,还是要看院主大人的意思。” “樊少主?是樊帝冥那个杀星?嗯!听说其原本就与黎子尘有些私人恩怨,也难怪会对其落井下石了;但魏东阳与那位少宫主都因此事没来,我们几人之间的赌约可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非也!那名叫张迁的小友不还在吗?而且此次丹王大比好苗子不少,我们可以再选一人,相互押注。”邢姓儒生似乎对那枚六级剑尾海蛇的妖丹,非常在乎,眼珠一转,没有再继续传音,而是出声提议道。 曲姓老者听后,有些意动,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场中,又查看了一下参赛者简介,忽然面色一动,大笑道:“哈哈哈!好!邢兄既然还有兴致,曲某定奉陪到底,曲某就选此人。” 看曲姓老者手指的方向,正巧是张迁隔壁丹室,女扮男装的樊梦瑶! “樊尧?竟也姓樊!莫非与那个杀星有什么关系?不过邢某还是更看好张小友,我们就拭目以待。对了!于仙子还有没有兴趣加入,再赌一次?”邢姓儒生见其选了一位俊美异常的少年,眉头微皱,暗自嘀咕了一句,但马上又换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转首看向于玥,一脸期待之色的问道。 “贫道就不参与了。”于玥淡淡地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凌颖不出现,场上的其余人,很难再找出与张迁相匹配的对手,故兴致有些索然。 “嘿嘿!腐儒!曲某看你是觊觎于仙子手中的芋甘酒?”曲姓老者怪笑一声,不客气地取笑道。 “君子不道虚言!邢某的确对于仙子的芋甘酒颇为眼馋,想要尝一尝这闻名乱星海的美酒;不知仙子可有出售的打算?”邢姓儒生也不否认,诚实的说道。 于玥略一思量,拿出了两个寸许大的冰杯,里面装着满满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醉人的酒香和浓郁的灵气,她向冰杯轻轻一点,两个冰杯一个闪现,出现在二人面前,脆声道:“贫道身上的芋甘酒有限,只能拿出这些请二位道友品尝,望二位道友不要嫌少。” 邢姓儒生二人面色大喜,连忙拿起冰杯,口中说着“不少、不少”,美滋滋的观赏了一会儿,一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二人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了陶醉、回味的神色,口中连连称赞。 就在二人品酒之时,场下比试的选手,已陆续炼成了第一炉丹药,其中大部分人的成丹数量,都在四颗以上,仅有三、四人,运气稍差了一些,成丹数低于四颗,只能遗憾的提前离场;而此时,第一炉还未开炉的,只有不到十人,其中就包括张迁与樊梦瑶。 又过了半炷香后,樊梦瑶面露一丝喜色,只见她面前的浣纱鼎轻轻颤动,到了开炉之时,她急忙向鼎中打了数个手诀,随着一声闷响过后,鼎盖大开,七颗冒着蓝光的丹丸,被她收入手中。 “嗯!不错、不错!成丹七颗,并且都是灵气浓厚的高品质灵丹,目前数量上暂居第二;仅比那个头陀僧人成丹数少一颗,但成色却更胜一筹;药效对比来看,还是这位樊小友居上,看来这第一轮,应该是曲某先拔得头筹了!”曲姓老者笑着点评道,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哼!老小子,那可不一定,张小友还未开炉呢!结果如何,还未可知;咦?呵呵!刚刚好,也开炉了!” 邢姓儒生说话间,就看到张迁也向炉中打入了开炉的手诀,正当他眼含期待之色时,忽然面色一变,惊呼道:“不好!张小友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想要这炉灵丹了吗?怎么向炉上喷吐寒气?!” “哈哈哈!腐儒!这小子不会自知比不过,故意使花招,自甘放弃了!亏他想的出这种奇特的毁丹之法。”曲姓老者也是一脸惊愕,但瞬间又变成大喜之色,他感觉后面根本不用看了,此回定是他胜了。 邢姓儒生脸色有些难看,刚要反驳几句,却忽然瞥见坐在中间的于玥,脸上闪过一丝浅笑,目光一呆,竟忘记了开口,眼神变得有些痴迷。 此时,张迁正默默地运转法术,将喷出体外的寒气,控制在冰点以下稍低一些的温度,并非是应用极寒之气;因雨花丹属性偏阴,过犹不及;少量的寒气,可以起到催化的作用,若寒气过盛,则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张迁通过强大的神识,发现一丝丝寒气通过炉盖的缝隙,钻入了丹炉之中,参与到凝丹的最后一步;数息过后,随着一声清鸣,炉盖缓缓打开,一股炫丽之极的彩烟迅速飘出,九颗闪着冰蓝色霜花的丹丸飞出,在半空中不停的相互追逐着,看起来似有一丝灵性,散发着极其诱人的丹香,哪怕是隔着数百丈之高的主审台,都清晰可闻。 “耀华丹象!极品灵丹!” 看台上,不知是何人惊呼道,有不少观众甚至震惊的跳起身,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漂浮在空中的九颗蓝色精灵,发出阵阵喝彩! 而场内有数名正在炼制第二炉丹药的丹师,被众人的惊呼声所扰,分心之下,居然导致了爆炉! “哈哈哈!好!好!此子绝对是本届的魁首!耀华丹象!已经多少年没在丹王大比上见过了!邢某记得上一次出现,还是玄慈大师参加那届!玄慈大师当年就是在神鸣组最后一轮的比拼中,炼制出了有耀华丹象的极品‘千幻丹’,盖过东阳大师一头,夺得了那届‘丹王’的称号。老小子,此赌局定是邢某获胜,准备好邢某的那枚六级妖丹!哈哈哈!”邢姓儒生有失形象的放声大笑,一副激动异常的样子,不过也不怪他激动,哪怕是以往的历届丹王,也很少炼制出有耀华丹象的极品灵丹! “耀华丹象!。。。此子的炼丹术绝不可能如此高超,应该与最后那怪异的炼丹手法有关!恕曲某眼拙,老夫从未听说过此种凝丹手法,二位道友可有听说过?”曲姓老者震惊过后,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语气酸酸的看向二人道。 邢姓儒生自然同样未听说过,也是一脸疑惑;正当他二人思索之时,却听于玥淡声道:“这是寒炼之法,之前并未在乱星海出现过,是散盟的不传之秘。” “寒炼之法!散盟的不传之秘?” 邢姓儒生二人微微一愣,彼此望了一眼,均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怀疑之色,见于玥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默契地没再出声询问,而是目光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樊梦瑶刚要起炉炼制第二种灵丹——净华散,就被震耳欲聋的惊呼之声,打断了手中动作,好在她还并未向鼎中放入灵材,否则也要跟着倒霉。 她顺着众人的目光,转首看向隔壁丹室的张迁,小口微张,眼中闪过震惊之色,一瞬间,她甚至放弃了与其继续争胜的念头;不过,她到底是出身不凡,见过不少世面,很快就收束了慌乱的心神,面露一丝坚毅,深吸口气,刨除心中杂念,继续埋头炼丹。 张迁有些爱不释手的看着收入怀中的灵丹,他也没有想到,运气会如此之好,居然炼制出了具有丹象的极品灵丹,若是让他再重来一次,可炼制不出第二回。 欣喜的将灵丹一收,身体自觉放轻松了许多,炼制极品灵丹的经验可谓是极其珍贵,绝大部分的炼丹师,究其一生,都不会有此种经历;此次丹师大会,他尽管无法坚持到最后,但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抱着此种轻松的心态,打坐恢复完法力之后,他立刻开始了净华散的炼制。 净华散是一种比较另类的灵丹,它并没有提升修士法力的作用,但对修士法体的养炼,却有突出的奇效,甚至听说有的人,常年吞服净华散后,居然产生了特殊的体质。 修士的法体,有别与凡人的凡体,对灵气有着很强的亲和度,可以说,修士身体由凡入圣的改变,就是在一点点向道体转变,更加契合于大道。 不过,净华散毕竟只是中阶灵丹,提升度有限,当修士突破结丹期后,此丹就完全无用了;但经常吞服此丹,修士或多或少都会加快一点,对灵气的炼化速度,故此丹在中、低阶修士之中,还是颇受欢迎的,尤其伪灵根修士,更是对其趋之若鹜。 张迁因灵根驳杂的缘故,自然对此丹早有过关注,且还吞服过二十余颗之多,可是效果并不理想,提升的那点灵气炼化速度,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他经过一番研究后,推断此丹对他效果不显着,可能与他修行炼体之法有关,炼体术本就是对大道的另一种阐述,与净华丹的作用有些相似,所以他最终放弃了继续吞服此丹。 不过,对于净华散的炼制,他可谓是架轻就熟,虽然他是最晚一批开炉之人,却颇有种后来居上的架势;为了节省时间,这一回,他没有再使用地火,而是动用了筑基真火;此时的真火,比他刚离开散盟岛时,火力又浓烈了三分,只见紫色丹炉之下,淡红色火焰中,隐有四色火花闪现,正是他炼化的一丝四色灵焰。 仅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紫色丹炉就轻轻地晃动了起来,一看就知,到了开炉取丹之时;见此情景,看台上的观众,停下了议论之声,忽然变的安静了许多,都将目光再次转向张迁这边,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第九十四章 丹凤朝阳 张迁此回没有再使用寒炼之法开炉,很是中规中矩的向炉内打了数道手诀,就默默等待了起来,很快,随着“嘭”的一声闷响过后,十二颗绿豆大小的紫色丹丸,被他轻松的收入囊中。 看到成丹量如此之多,张迁面露欣喜之色,此回虽没再出现什么丹象,但他的炼丹术似乎又前进了一步,已隐隐摸到了中阶炼丹师高阶的瓶颈,或许等他修为再做突破时,就会水到渠成的晋升。 场上的观众见没有再出现什么丹象,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没表露出过多的意外之色,知晓丹象的出现,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本届丹王大比上,能见证到丹象,他们已是三生有幸了。 若无意外,本届的“丹王”称号,很大可能会落到张迁的头上,故众修都在打听张迁的出身来历,均动了去结交的心思;有些来自大势力的耳目,甚至下定决心,等大比结束后,定要向张迁发出邀请,争取在其它势力之前,率先将张迁招揽到手。 张迁没有理会众修的议论之声,他在炼制出极品雨花丹时,心里就知晓,他已成了焦点人物,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关注,为了不过于张扬,他尽量使接下来的炼丹行为,显得普通一些,不过,他既然答应了樊梦瑶使出全部的实力,自然也不会藏私,对于天启液的炼制,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张迁简单恢复了一下法力,就拿出了于玥赠予他的丹经玉简,找到炼制天启液的部分,仔细研究了起来。 天启液,丹如其名,并非固态丹丸,而是少见的液态,它是用九种三、四级妖兽的精血,再加上百年玉露花的花蜜凝炼而成;此丹有类似万年灵乳的惊人功效,可以在一息之间,恢复炼气期修士全部法力,对于筑基期修士来说,亦有不错的效果,恢复三到五成法力不等,是结丹期以下修士,斗法、御器、布阵及保命之时,最想预备的丹药。 不过天启液炼制起来极其不易,需要利用玉露花的花蜜,来调和九种妖血中的妖力,使之最终相融在一起,非常考验炼丹师的功底与神识强度,甚至有不少中阶炼丹师,将天启液归类为准高阶灵丹,足以见其炼制之难。 张迁以前并没有炼制此丹的经验,在研究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后,他才放下玉简,沉思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轻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了一口黑色大锅和十余只尺许长的碧色海参,上面长着满满地利刺;他熟练的将每只碧色海参上的利刺,用剑斩平,并将之肢解成三块,全部丢入锅中,然后又施展聚水术,形成一小股淡蓝色水流,将大锅填满,向锅下打入一缕真火后,就不再去管它,一拍身前的紫色丹炉,开始了天启液的炼制。 张迁的怪异举动,自然引起了众修的注意,大家轻声议论,纷纷猜测他此举的用意,但都不明所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主审台上,邢姓儒生也面露疑惑之色,见于玥眼中亦有些困惑,他没有出声询问,而是继续沉心观看;反到是曲姓老者,脸色变的有些患得患失,就在刚刚,他押注的樊梦瑶,也成丹十二颗,让他脸上的愁容稍缓和了一些,心中又升起了一丝赢下赌局的希望;但看到张迁的怪异之举后,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感觉身上那枚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手的六级剑尾海蛇妖丹,已成了他人之物,故心中非常苦闷,连喝了几大口灵茶,才感觉舒服一些。 邢姓儒生见此,心中大畅,颇有种一报当年失丹之仇的快感,本想取笑其人几句,但想了想后,又强忍了下来,不过眼中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哼!腐儒!别高兴太早,比试还未结束,说不定谁能笑到最后呢!”曲姓老者见儒生一脸得意的样子,心气更是不顺,愤声道。 邢姓儒生自负胜券在握,也不去刺激曲姓老者,只是微笑不语,使得曲姓老者更加气闷,撇过头,不再看他。 张迁自然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此时正小心翼翼地用神识控制着炉中妖血,感应之下,只见丹炉内,似乎已成了斗兽场,九只浑身冒着血光的妖兽你争我抢,相互撕咬在一起,其中三只四级妖血幻化成的妖兽略占上风,将六只三级妖血幻化的妖兽逼迫到一边,一副拼命想将之吞噬的样子。 十数息之后,张迁眉头暗皱,照此情景,一时之间,它们是很难分出胜负的,而天启液的炼制,难就难在不能使妖血中的灵力消耗太过,需要剔除掉无用的妖气,保留住绝大部分灵力,此丹才能炼制成功。 当然了,前人既然能研制出此丹,自然同样想到了解决之法;这九种妖兽精血并非是随意挑选的,而是涵盖了五行、风、雷、冰、暗等九种常见属性;其中风、雷、冰属性是四级精血,为君药,五行属性和暗属性是三级精血,为臣药;以风雷之力镇散妖气,以玄冰之力困定妖性,以五行之力与暗之力融合残血,最后再以玉露花蜜调节和中,此丹自成。 想到此,张迁不得不佩服此界丹道前辈们的智慧,居然想到了这种以阴阳属性而炼丹的神奇之法;他向真火中加大了法力的灌注,瞬息之间,火力大涨,九兽受此突然一击,似有不甘之声发出,再难保持形态,身影一散,只见青、赤、黄、蓝、金、灰六种不同颜色的液体在炉内形成,于风雷之声中,渐渐有融合的趋势,稍有漏网之鱼,也被飘散在周围的白雾所阻挡,很快又再次被风雷之力所摄。 半个时辰后,张迁的脸色已微微有些发白,但手上的动作仍然稳健异常,时不时的向炉中打入一个手诀,控制它缓缓地悬浮在丈许高的半空之中;感应到炉中的风雷之声不再那么响亮,才长出了一口气,多亏他的神识及法力远超同阶,否则很难坚持到现在,早已功亏一篑。 天启液不愧有准高阶灵丹的名头,场上仍然炼制此丹之人,只剩下一半不到,而坚持下来的这些人,多具有筑基中期以上的修为,也都是一副面色苍白,法力大损的样子,他们或是手握灵石,狂吸着灵力,或是不停地吞服灵丹,恢复着神识,甚至二者兼而有之。 此时,樊梦瑶已服下了第二颗神羸丹,自感神识又恢复了一些,心下微松,连忙分出部分神念,控制住鼎中作乱的妖血,感应到妖血趋于稳定后,脸上的紧张之色,才缓缓收起,用神识扫了一下场内其他人的情况,见又有三人坚持不住,遗憾离场,其中就有静盈此女,面上闪过一丝可惜之色。 她又扫向张迁,见其只是气息稍显低靡,居然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有些钦佩;不过,这让她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给自己打了一个气后,马上收回了神识,继续专心炼丹。 距离比试结束,还有一炷香不到,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成丹之人;只听“嗡嗡”数声鸣响传出,一小团彩光冲天,一股浓郁的丹香飘扬在丹墀之中,场上的众修见此,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面露一丝陶醉之色。 “真香啊!感觉法力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嘶——这就是天启液吗?贫道还是第一次见,果然灵力惊人!” “不错!不错!看此人的炼丹术,足以排进天英组的三甲之列了,并不弱于那名‘准丹王’多少啊!” 众修议论之人,正是那名头陀僧人,只见他将空中斑斓的彩光收取后,脸上难掩自得之色,转首看向张迁,见其仍在埋头炼丹,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一分;他之前自然也见识到了张迁的惊人之举,除了最初有些震惊外,他心中并没有太过担忧,只当张迁是福星高照,其真正的炼丹术,并不一定比他强上多少;果不其然,张迁接下来的第二炉丹药,也印证了他的想法,并没有再出现丹象。 他心中明白,天启液的炼制,才是真正比拼实力的时候;此时,他先拔头筹,自信心暴涨,他要狠狠地打所有人的脸,要让众人知晓,只有他,才配的上“丹王”的称号! 就在头陀僧人暗暗自得之时,樊梦瑶也结束了炼制,伴随着一声清鸣后,又是一小团彩光升天,足有鸡蛋大小,看起来比头陀僧人还要略大一点,自然又引来了众修一波赞叹之声。 “哈哈哈!腐儒!老夫早说了,不一定谁笑到最后呢!樊小子已炼成了天启液,并且看其数量还不少;而那个张小子,目前却没有什么动静!时间可不多了啊!若是超时,哪怕张小子最后炼制成功,也是无用了!哈哈哈!”曲姓老者见樊梦瑶丹成,似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放声狂笑道。 “非也!非也!不到最后一刻,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邢某见张小友仍淡定异常,可见其把握不小,曲兄稍安勿躁,我们还是耐心等待!”邢姓儒生虽心中焦急,但脸上却表现地风轻云淡,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让曲姓老者对其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 时间临近尾声,又有三人炼制成功,不过丹液体积都远不如头陀僧人与樊梦瑶,而其余人,除了还在继续炼丹的张迁之外,均以失败告终。 最后,场上万余名修士,都将目光投向了张迁的丹室,默默期待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更是大有人在。 “快看!张大师欲要开炉了!咦!张大师竟将那口大锅中的液体,加入了丹炉中!” “他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又是一种特殊的凝丹之法!好期待啊!” “大家都睁大眼睛,说不定一会儿又有丹象出现呢!” “丹象?怎么可能!你以为百年难遇的丹象是什么?大白菜吗?”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主审台上,邢姓儒生二人也一脸狐疑地转首看向于玥,一副难道又是散盟不传之秘的怀疑表情。、 似是看出了二人的疑惑,于玥并没有抬首,只是轻摇了下头,俏眉微挑,仍是眼含期待之色的看着场下,淡声道:“贫道也看不懂张师弟此举,但其必有深意,贫道相信他。” 曲姓老者听后,心中一沉,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一声嘹亮的凤鸣之声从下方传来,面色大变,急忙低头看向丹墀,骇声道:“丹凤朝阳!这。。。这是通真达灵!!不可能!!!” 第九十五章 竞拍 张迁此时面露惊疑之色,只见一只尺许长,散发着七彩之光的血鸟从丹炉中飞出,血鸟长着鸡头、龟背,尾巴有些模糊不清,看起来居然与传说中的凤鸟有几分酷似。 在血鸟的身下,大片青色丹烟环绕,更增添了几分神异之感。 张迁向血鸟打了一个收丹的法诀,让他意外的是,血鸟竟发出强烈的抵抗之力,让他第一次收取并没有成功。 “算不上真正的丹凤,只是徒有其形而已,不过,到是真的有了一丝灵性。”于玥含笑的说道,目光停留在那口黑色大锅中残留的灵液之上,面露恍然与困惑相交织的矛盾之色。 “哈哈哈!此丹只需再祭炼一次,就会化成真正的丹凤;此情此景,邢某有些技痒了,就下去活动活动手脚,为张小友锦上添花一番!”话音未落,就见邢姓儒生的身影,忽然从主审台上消失,出现在了丹墀中央。 见比试场中突然出现一人,赤眉儒生等旁观的裁判心中大怒,刚要出声训斥,将来人赶走,但看清其真正样貌后,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来到场中,恭声道:“邢师叔,您老怎么亲自下场了,是有什么不满之处吗?传音吩咐师侄一声就行!” “呵呵!师侄做的很好;为兄此来,与这位张小友有关。” 邢姓儒生淡笑的解释了一句,就走到张迁的丹室前,对他恭贺道:“小友的炼丹之术,真是让邢某大开眼界,本场比试,小友已是魁首,邢某特来道贺;可惜小友这天启液,还差一点火候,才能达到传说中的丹凤朝阳之境,不知小友可否让邢某帮你完成这最后一步?” 张迁看到突然入场的中年儒生,本还有些意外,但见到赤眉儒生并未阻拦,并口称师叔,心中一动,立刻猜到了来人身份,虽然不明白其人口中,丹凤朝阳的含义,但仍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哈哈!那邢某就献丑了!”邢姓儒生兴奋地向盘旋在空中的血鸟一点指,就见血鸟发出一声哀鸣,身形一散,重新化成一团彩液,被他轻松的收到了掌中。 令人惊疑的是,邢姓儒生并未取出什么丹炉,而是在手中生出一缕掌中炎,并向火中投了十余块各属性中阶灵石,数息之间,就将灵石融化成一团五色灵液,然后单手向灵液中打入一道法诀,灵液瞬间一阵收缩,变成了一滴透明的水滴,散发出惊人的灵气;再向水滴一点指,就见水滴一个闪动,融入了彩液之中。 邢姓儒生见此,面带一丝笑意,嘴唇默动,掌中炎火力大盛,犹如燃烧的火炬一般,瞬息间,就将彩液完全包裹在其中,十数息之后,忽然一声更加嘹亮的凤鸣之声从火中传出,只见一只浑身冒着火光的彩凤飞出,样子与之前无异,只是体长增涨了近半,凤尾已完全显化,带着数缕厚厚的火花,一股惊人的灵气波动从它的身上传来,其气息,竟直逼结丹期修士! “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丹凤朝阳!此丹差不多已有万年灵乳近三成的功效了!小友,还给你。”邢姓儒生满意的大笑一声,然后就见空中的凤鸟一个摆尾,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张迁眼前,再是一声凤鸣后,化成一团拳头大小的七彩液体,看起来炫目之极。 张迁欣喜的将彩液收入手中,反复观赏了好一会儿,眼中隐有金芒闪过,面上露出一丝讶色,他用法眼通细看之下,手中的彩液只是表象,其真正的形态仍是一只“凤鸟”。 张迁没再长时间细看,将彩液收入一个丹瓶中后,就恭声问道:“不知前辈所说的丹凤朝阳是什么意思?难道亦是一种极品灵丹的称谓?” 邢姓儒生看起来心情颇佳,听到张迁的问话后,并不摆高人的架子,含笑的解释道:“说它是极品灵丹,也不算错,在极品灵丹之上,传说中还有一种通灵灵丹,只是万年难遇,所以才鲜为人知;严格来说,通灵灵丹已经不再是个死物了,若是天缘不浅的话,是有一丝化形的可能的,那可是堪比化神期修士的存在。” 说到最后,邢姓儒生面露深深地向往之色,似是对化神境界憧憬异常,然后他向张迁略一颔首,就如来时一般,再次消失不见。 接下来,张迁毫无悬念的晋升前十,见赤眉儒生和颜悦色地将张迁请到首位,以及其余九人略显钦佩的眼神,明眼人一看便知,在他们心中,张迁已成了无冕之王。 一个时辰后,张迁刚满头大汗的挤出人群,就立刻脚底摸油,化成一道蓝色遁光,一口气飞遁了近百里之远,看起来似是落荒而逃的样子;见身后没人追赶,他才小心地减慢下遁光,长舒一口气,深深感叹,就算再让他炼制个三天三夜,也比拒绝那些拉拢他的势力,来的轻松! 目前在岳华岛,他算是声名远播了,经过此次大比,都知道散盟又出现了一名天才炼丹师,众人相传之下,将张迁的炼丹天资给吹上了天,预测张迁百年之后,定是下一个玄慈! 好在张迁本身早早的就加入了散盟,让一些中等势力不敢过于逼迫招揽,但正、魔二道之人,可不太卖散盟的面子,提出了数种诱人之极的条件;甚至醉仙宫为了招揽他,承诺赐予他两名貌美如花的结丹初期女修,给他当侍妾! 而正道排名第一的太乐剑派更是财大气粗,不仅许诺张迁,可以给其另立一峰当作道场,让他成为一峰之主,地位不次于门中几位元婴期峰主;还许诺张迁若是突破结丹,太乐剑派的大长老,也就是目前的正道第一人——覆海真人,可能会亲自收他为徒! 张迁犹豫了许久,还是忍痛拒绝了众人的盛情邀请,一刻都不想再多待,担心自己心志不坚,忍不住答应哪个大势力的相邀;他其实心中明白,自己的炼丹术水平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炼制出极品灵丹和通灵灵丹,完全是意外,若真的头脑发热,答应哪家,最后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故张迁趁着于玥前来解围,众修的目光,一时之间全被于玥的美貌与气质吸引时,向其偷偷传音告罪了一声,就立刻溜之大吉。 找了一处无人的隐蔽之地,张迁拿出袁芊芊特意为他炼制的人偶娃娃,默念口诀,灵光一闪后,一名帅气阳光的富家公子出现在原地;张迁随意起了一个水镜术,照了照自己,尽管早已见识过一次,但心中仍是惊叹异常,暗暗佩服密罗门的神通惊人;只要不是元婴期修士用神识仔细探查,很难有人会看破他的变身之术,故心下大定,收了水镜术,遁光一起,向坊市方向飞去。 一处气氛有些压抑沉闷的大殿内,魏东阳正与一名身穿黄色袈裟的大和尚,打着哑谜,二人都不说话,各坐各的事,仿佛彼此不存在一般,只见魏东阳手拿一本厚厚的竹简,正看的入迷,而大和尚则敲着一只褐色木鱼,口中念着不知明的佛经。 忽然,大和尚的动作一停,诧异的看了眼魏东阳,见其仍是专注的看着竹简,面色一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无量寿佛!魏施主倒是真沉的住气!身后的偏殿已有了异动,竟仍然面不改色,老衲不得不说声佩服了!” 大和尚见魏东阳神色不变,仍是装模作样的低着头,眉头微皱,突然,面色一变,怒喝道:“不好!中计了!好你个魏东阳,居然用移花接木之法哄骗老衲!” 说完,大和尚就要起身向殿外遁走,就见不知何时,身下的蒲团,已变成了一片乌黑的泥潭,并射出一道乌光,向他身体打来。 “尸秽丹毒!哼!雕虫小技!怒目金刚、百毒不侵!”随着一声大喝,一个眼睛大睁,眼珠突出,面目威猛可怖的金刚虚影,出现在大和尚头顶,瞬间将他罩在其内;而乌光此时,刚好打在金刚虚影的眉心之处,仅一息之后,金刚虚影的头颅,就变成了乌黑之色,大和尚神色不变,口中法诀默念后,就见明亮之极的金色佛光从身上发出,连番闪动后,金刚虚影又恢复了原貌。 大和尚见魏东阳居然胆敢出手偷袭他,怒目圆睁,再次一声大喝,“唵!——”,只见一道摄人的金光从金刚虚影口中发出,将地上的泥潭炸散,紧接着,又是一声震人的“唵!——”,另一道金光飞快地向魏东阳打来。 魏东阳此时,终于放下了手中竹简,抬首含笑的看着大和尚,对射来的金光竟不躲不避,金光瞬间打穿了其眉心,就听“噗!”的一声轻响过后,魏东阳的身影,化成一道符纸,眨眼间,就烧成了飞灰。 “化身符!果然玄妙之极!竟然瞒住了老衲如此之久,不亏是星宫,底蕴就是深厚。算了!人被救走就救走!原本也没打算真的扣押那小子;不过,要让同道耻笑一阵子了,真是晦气!晦气!”大和尚感应到魏东阳的真身,已带着黎子尘逃遁到了数十里之外,并没有去追,而是苦笑的摇了摇头,金光一闪,亦消失在殿内。 “三万低阶灵石!第三次!成交!这三瓶聚元丹,被四百五十三号道友拍得!” “下面这件拍品,大家一定很感兴趣,就是此届那名青年丹王炼制的极品雨花丹!经本书院邢大师亲自查验后,这九颗极品雨花丹的药效与普通雨花丹相比,还要强盛三分!绝对是突破筑基期瓶颈的不二之选;下面分三次竞拍,每次仅拍三颗,先拍先得!起拍价一万低阶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灵石!” “一万三千灵石!” “一万八千灵石!” “哼!一群穷鬼也想得到丹王的灵丹!真是白日做梦!老夫出十万灵石!全都要了!” “不行!说好的分三次竞拍的,怎么可以打包!” “就是、就是!贫道出三万五!先拍三颗!” 。。。 此时,张迁坐在二楼一间独立的小屋内,看着下面,争的面红耳赤的众人,不由得面露一丝自得之色。他在坊市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心仪之物,带着少许遗憾之色,随意找了一间客栈,就耐心地等待拍卖会的开启。 三日后,他用身上的散盟令,以贵宾的身份,被安排在了这间独立的小屋之内,接下来,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最后那九颗极品雨花丹,分别被三名气息深厚的结丹期蒙面修士所得,令在场的一众筑期修士,倍感惋惜。 之后,大拍卖会经过数轮热场,气氛变的愈发热烈起来,很快又迎来了一波新的竞拍高潮。 “下面这件拍品,是本书院受一位神秘客人的委托,来头极大!好了,贫道就不再卖关子了,想必妖族的三大圣典,大家都听说过?而接下来的这件拍品,就是妖族的传承圣物之一,与《化龙决》、《涅凤图》齐名的‘梵圣真片’之中的一块!” “梵圣真片?!真的假的!” “听说是妖族传承自上古魔族的炼体密典!修炼到极深处,可成就魔族的涅盘圣体!霸道之极!” “炼体之法?人族修炼有什么用?更何况还只是一块残片!” 张迁在听到“梵圣真片”四个字时,忽然面色一动,这可是《凡人》小说中,韩老魔在灵界的主修功法啊!他身上得自玉氏姐妹的传承玉简中,就记录有此功法的下篇——神通施展部分!他若猜测不错的话,此块梵圣真片中,要么是上篇——锻体部分,要么就是中篇——形体变换部分。 难到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就在张迁犹豫要不要拍下此物时,就听一声蛮横的口气道:“此物老夫要了!看谁敢不卖赤血宗的面子?老夫出价一万灵石!” 第九十六章 虚天残图 张迁诧异地寻声望去,声音是从对面的一间贵宾室传来,因受禁制阻拦,张迁的神识无法探查到屋内情况,心中不由得一沉,若是赤血宗对此真片势在必得,他还真要好好掂量掂量。 “只拿的出一万灵石吗?哈哈哈!真是给赤血宗丢人!用不用吕某借你点灵石啊!吕某出八万灵石!”一道鄙夷的讥讽之声从另一间贵宾室传来,竟一口气将价钱抬高了数倍,看起来并不畏惧赤血宗的魔威,似乎也是大有来历之人。 “吕光耀?竟然是你!道友不窝在器火岛上炼器,跑到这丹师大会上做什么?难道欲舍器从丹了吗?若真是如此,贫道不得不要说声佩服了!” 赤血宗之人立刻听出了对方的声音,似乎以前打过叫道,心下一沉,暗道一声晦气;若是别人,或是迫于宗门魔威,或是与宗门交好,都会卖几分薄面,不与他相争;但吕光耀出身的兵武门,却是个例外,此门之人因擅长炼器,且兼修炼体之道,个个争强好斗,战力极强,虽身属正道,行事却颇有几分魔道之风,一言不和,就会大打出手,多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 “哼!吕某之事与你何关?你还加不加价?不加的话,此宝可要归吕某所有了。”吕光耀不客气的回道。 “好!好!贫道出十万灵石!此宝只是个残片,吕兄就是拍去,也没有任何用处,何不让予贫道,之后贫道必有重谢!” 见身份背景无法将吕光耀吓退,赤血宗之人只能改为利诱。 “残片又如何?说不定吕某洪福齐天,哪日又得到其它残片,将这妖族圣物凑齐呢!十三万灵石!” 场上其他对此宝心动之人,见正、魔两道,均有大派人物出手相争,都默契的不再作声,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众人等待赤血宗之人继续加价时,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音再从那间贵宾室传来,令大家都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赤血宗之人,会这样轻易放弃了! 同一时间,一名赤目修士,正眼冒红光,手脚微颤,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血光,一副暴怒异常的样子,好一会儿,他才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身上血光一收,恨声自语道:“好你个吕光耀!要不是贫道需要预留足够多的灵石,去竞拍那朵血阳花;此宝绝不可能让予你!只是最后少主那里。。。” 说到此,赤目修士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隐隐有些发白起来。 “十三万第一次!还有其它竞拍的道友吗?”主持拍卖大会的,是一名结丹后期老儒,见众修都兴志缺缺,也不意外,炼体之道本就偏门,更何况还是个异族的残本炼体之法,若非名气够大,可能白送都没人要,故他心中已甚为满意,刚要再连喊两声,宣布结果,就听到一个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十五万灵石!” 场上的众人,忽然一阵骚动,没想到事情还有反转,居然有第三人敢参与竞拍,神识纷纷扫向另一处贵宾室,猜测此人的身份。 “咦?道友到是真沉的住气!此时才出手,十六万!这个价钱已是此宝的极限,若是道友能出价更高,吕某就是将它让给你又何妨!” “十七万灵石!” 吕光耀果然说到做到,没有再继续加价,结果这块“梵圣真片”,居然戏剧化的落到了最后出价之人手中。 赤目修士也是一脸意外,眼珠转了转,收起了脸上的怒意,神情变的有些诡异起来,目光微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张迁正面露苦笑之色,把玩着一块巴掌大小,表面黯淡无光的铜片,就在刚刚,他眼见这块“梵圣真片”欲要被他人拍走,竟然不自主地开口,参与到了竞拍。 多亏他身上有那枚优惠玉令,最终,半价拍得了这块铜片,否则,以他身上的灵石,还真无法拍下此宝。 他用神识仔细扫了一下手中铜片,只见其内有一只浑身长满鳞片、头生独角的人形妖兽,正在双手连续掐印,摆出一个个奇怪的姿势,使身体上的鳞片不断的变换,从无到有,从稀到密,身上的气息也是越来越强,直到姿势的最后,其背后似有一头、双臂生出,欲变换成双头四臂的可怖模样,而画面却到此处,戛然而止。 果然不出张迁所料,铜片中记载的,正是那部妖族传承秘典的中篇——形体变换部分,他竟然无意间,先后得到了此功法的中、后两篇,至于上篇,对他来说反而意义不大,《易筋经》正好可以替代。 张迁沉思了一会儿,就收了铜片,暂时不再去想功法之事,对他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得到一些大威力的保命之物或是灵眼之物,若非此铜片对他以后修行可能有些用处,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之后,大拍卖会又接连拍卖了数件价钱不菲的拍品,其中一朵千年药龄的血阳花,引得数十名高阶修士争相竞拍,那名赤血宗之人和吕光耀也有参拍,最后,那朵血阳花竟拍卖出了近三十万的天价,被赤血宗之人拍得,令吕光耀大呼今日出门未看黄历,连着两件心仪之物,被他人所抢,心中大为郁闷。 “哈哈哈!下面这最后一件拍品,也是大名鼎鼎之物,贫道就不过多介绍了,欲参加五十年之后探宝的道友,可千万不要错过机缘;好了,废话不多说,虚天残图十件,起拍价十万灵石一件!” “虚天残图!真的假的?” “是进入虚天殿的信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一定要得到一件!” 张迁在听见“虚天残图”四个字时,眸光微亮,“虚天鼎”、“乾蓝冰焰”、“补天丹”等有关虚天殿的秘宝,在脑海中陆续泛起,但很快,眸光又是一暗,这些威力逆天的宝物,随着韩老魔的飞升,早已成了传说之物,更何况,如今又过去了万载岁月,虚天殿中是否仍有宝物留存,张迁都持怀疑的态度,所以并没有参与竞拍,而是冷眼旁观。 不过与张迁抱有同样想法之人,毕竟是极少数,虚天殿在乱星海中的名气,还是非常响亮的,十件虚天残图,很快就被哄抢一空,每一件的价格都未低于十五万灵石! 半日后,正气书院设在坊市中的一处鉴宝堂内,从大拍卖会出来的赤目修士,正乔装打扮,在与一位银发老儒秘谈着什么。 “徐老,贫道受少宗主之命,定要得到那块‘梵圣真片’,此宝对少宗主的修行大有用处,望徐老告知贫道,到底是何人拍到了那件宝物?”赤目修士虽貌似恭顺,但神态却有些倨傲,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架势。 银发老儒面露一丝为难之色,但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轻轻一叹,沉声道:“对方有些面生,似乎是散盟中人,相貌与气质颇佳,不过修为不高,只有筑基中期,但不排除此人是以秘法隐藏了修为。” “就这些?这让贫道怎么找?徐老莫非是有意搪塞吗?贫道曾经听少宗主无意间提起过,徐老的主修功法甚为奇特,修有一种罕见的“寻息定物”神通;经过徐老之手的宝物,只要不出三日,方圆百里之内,都可以凭此神通追寻到,还请徐老出手相帮!若是得不到那块‘梵圣真片’,少宗主的怒火,徐老应该是知晓的!”赤目修士说到最后,暗含一丝威胁之意道。 “你竟敢威胁老夫?”银发老儒听后,眼中闪过惊怒之色,想要出声赶人,但话到嘴边,还是强忍了下来,口中怒哼一声,一拍腰间,将一张灰色小符丢给赤目修士,冷声道:“老夫是这里的鉴宝师,不宜妄动;此符之中,含有老夫的一缕神念,你将它带在身上,它自然会帮你找到那人!” 赤目修士见此,面色一喜,连忙收了灰色小符,向其一礼,说了声事成之后定会替其向少宗主邀功之类的客套话,就立刻拜别了银发老儒,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 张迁从拍卖会出来,就恢复了原貌,带着浓浓的遗憾之色,离开了坊市,并再次拜访了于玥,告知其他要退赛,提前返回散盟岛的打算;不过他没有说出真正原因,只是随意说了一个不想过于引人关注的借口,并托付于玥,将袁芊芊安全带回散盟岛,至于袁芊芊的身份,被他说成了来岳华岛的路上,刚刚认下不久的妹妹。 于玥虽看出了张迁似有隐瞒,但以其性格,并没有深问,只是询问了一下张迁炼制天启液时,那种特殊炼丹手法的来历,张迁也不藏私,大方的将“水丹”的炼制手法交给了于玥,有关“水丹”的来历,自然被他将之全都推到了程大师的身上,于玥倒没有过多怀疑,反到是给了他一个丹瓶,里面装的正是养神丹! 原来当时因张迁溜的太快,没有领到天英组前十名的奖励,最后主办方将养神丹奖励,交给了于玥,让她代为转交。 张迁欣喜的收了丹瓶后,就辞别了于玥,没有再去见其他人,仅是分别向静义师兄妹和樊梦瑶,发了一张传音符,以表达不辞而别的歉意,就向岛外的方向飞去。 然而,张迁刚刚飞遁没多久,忽然遁光一停,面露惊疑之色,此时,他的神觉正发出阵阵危兆示警,让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张迁放出全部神识,仔细地探查方圆四十里左右的可疑之人,很快,他面色一动,只见在他的神识探查范围边缘,有一道血色遁光,朝着他的方向极速飞遁着,从来人身上隐晦的气息来看,至少有结丹期以上的修为。 张迁面色有些阴沉,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他可不想与一名陌生的高阶修士打交道,且看来人气势汹汹的架势,似乎来者不善。 岳华岛上,虽然严令禁止私斗,但高阶修士若真想杀人夺宝,还是办法多多的。 张迁收回神识,不再耽搁,一拍腰间灵兽袋,放出了小燕子,神念一催,再次朝岛外方向飞去。 “咦?速度怎么忽然提升了许多?哼!只要不能一瞬间飞遁百余里外,就休想逃出老夫的掌心!” 说话之人正是那名赤目修士,只见他手中正拿着一张灰色小符,上面灵光闪动,法力催动之下,瞬间灵光大盛,不过,灰色小符似乎威能有限,在如此强力的法力催动下,小符的一角,忽然无故消失了。 “要抓紧时间了!需要在此符威能耗尽前,追上那人!看来不得不动用一些真正的实力了!” 赤目修士目光一冷,张口喷出一面血色小幡,上面印有尸山血海与千余只白色骷髅头,若是张迁在此,定会惊的跳脚,此幡居然与他手中的血色小幡符宝极为神似! 赤目修士口中法诀默念,就见幡面大涨,将其身体一裹,化成了一条极为暗淡的血线,以远超普通结丹期修士的遁速,向张迁追去。 第九十七章 拦截 张迁的身体端坐在小燕子背上,神识却紧紧地锁定着身后来人,当看到赤目修士取出血色小幡时,面色大变,下意识地用神识扫了一眼自己的储物袋,看来他手中这件小幡符宝的本体,亦是一件大有来头之物,很有可能与来人手中的法宝有关。 不过,此时他没有时间细想,看来人的打扮,像是一名魔道高阶修士,其所化的血线,不仅遁速极快,且遁光暗淡异常,若非他神识不弱,稍有不察,就会被其逃脱出神识的锁定;他要尽快想出一个脱身的办法,以来人的遁速计算,他还未逃出岳华岛,就会被其截住。 就在张迁愁眉不展之时,前方迎面来了一队巡岛小分队,足有八人之多,修为参差不齐,为首的是两名筑基期修士,其中一位还是老熟人,没等张迁开口,就听对方惊喜的招呼道:“哈哈哈!是张兄啊!大比之后,你跑到哪里去了?让贫道苦寻了好久!本想着为张兄庆贺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偶遇到了,不过也不算晚,还有不到一个时辰,贫道就要完成此回巡逻任务了,你我兄弟二人找个好地方,定要再喝上三天三夜!” 说完,对方就迅速飞离了小队,来到张迁的身前,面带埋怨与惊喜交加的神色,看着他。 “是静义兄啊!真是好巧,张某有些小麻烦,需要离开逼逼风头,才会不辞而别,望静义兄海涵;张某发了一张传音符到贵府,想必静义兄是没收到?”见到迎面来人居然是静义书生,张迁令小燕子停下遁光,收起脸上的愁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客气的说道。 “小麻烦?需不需要帮忙?在岛外贫道不敢保证,但在这岳华岛上,贫道还是能帮衬一二的。”静义关切的问道。 张迁听后,有些意动,但想了想后,还是不愿给好友招惹麻烦,摇头婉拒道:“多谢静义兄的好意,一点小麻烦而已,张某还是自己处理;对了,不知道静义兄身上还有没有多余的瞬息百里符,若是有的话,张某愿高价收购一张!” 说完,张迁一脸期待之色的看向静义。 “瞬息百里符?贫道身上倒还真有一张,此符是上回替家师办成一件事后,所得到的奖励;既然张兄需要,就将此符赠予张兄!”说着,就见静义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件银色小符,将之递给了张迁。 “这。。。太贵重了!张某怎么能。。。” 没等张迁说完,就被静义打断道:“张兄若真拿贫道当兄弟,就将之收下,否则,就是看不起贫道。” 张迁深深地看了一眼静义,没再拒绝,接过了银色小符,向静义一礼道:“感谢静义兄,此符对张某大有用处,张某就愧领了;既如此,张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一会儿待张某走后,请静义兄带领小队之人,表明身份,稍微拦截一下身后之人;切记!万万不可过分相逼!此瓶中的丹药,就当是请大家出手的报酬,若见事不可为,就放那人离去!” 静义虽然心中暗暗疑惑,但面上却不露声色,接过丹瓶后,保证道:“放心,贫道定会尽力!” 张迁见此,微微一笑,又与静义寒暄了几句,就再次坐上小燕子,消失在众人面前。 “师兄,那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师兄的好友吗?”这时,另一名有着筑期初期修为的青年儒生,带领其余六人,也来到了静义身边,好奇的问道。 “呵呵!师弟眼熟就对了!以张兄目前的名气,在乱星海,可算是大名鼎鼎了!‘凤鸣丹王’的名头,想必师弟听说过?”静义看着张迁消失的方向,一脸钦佩与自得的说道。 “凤鸣丹王!小弟当然知晓,最近可是如雷贯耳啊!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谈论本届这位新晋丹王,莫非刚走的那位就是?啊!对对!就是他!张迁!小弟想起来了!样貌和他人描述的一模一样,小弟原本还深深遗憾因任务在身,无法观临丹王大比,一睹丹王的风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张丹王本人了!听师兄刚刚与张丹王的交谈,你们似乎早就相识,关系还很亲近的样子。”青年儒生面露兴奋之色,羡慕的看向静义道。 “那是当然!为兄与张兄相识于微时,他那时,还仅是散盟岛上的一名小小散修,才刚刚晋升中阶炼丹师没多久,想不到几年不见,张兄的炼丹术,已经如此厉害了!真是世事难料啊!”静义感慨道。 青年儒生也是一脸钦佩之色,看了看静义手中的丹瓶,有些迫不及待道:“师兄手里的丹瓶之中,装着的就是张丹王炼制的灵丹!听张丹王临走时所说,是交给我们出手拦人的报酬,不如现在就分了!” “不妥!君子无功不受禄!这些丹药,要等到我们拦截住来人之后,为兄才能分给大家;好了!我们先退到一边,听张兄的意思,来人似乎修为不低,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小心为上!”静义一收手中的丹瓶,对青年儒生与身旁的众人吩咐道。 静义带领众人没有等待太久,就见到远处一道极暗的血线,向他们这边急速的飞遁而来。 “咦?居然是暗影遁!大家小心!来人应该是赤血宗的影卫,至少有结丹期以上的修为,全都释放出自身的浩然正气,勾连护岛大阵,摆下‘壮志锁龙阵’,听贫道的指挥!” 随着静义一声大喝,其余人连忙面露严肃之色,只见八人身上冒出两大六小的明亮白光,呈扇形依次排开,他与青年儒生各站两端,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张五尺长的白绢,上面写满了金色小字,其余六人则手握黑色砚台样法器,向身前一倒,很快,方圆百余丈的空间,立刻变的黑蒙蒙起来,仿佛转瞬之间,昼夜交替,夜幕降临。 静义几人刚结成大阵没多久,就见一道极快的血线,眨眼之间,冲到了近前,来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不过,因遁速太快,反应稍慢了半拍,惯性使然,还是一头扎进了大阵,被逼显化出了身形。 “小辈!你们找死!竟胆敢阻拦老夫!”赤目修士见自己竟然一时不慎,掉进了几名小辈的阵法之中,心中大怒,将血色幡旗一抖,幡面上血光闪动,就要施展出什么惊人法术来。 “前辈且慢动手!我们是护岛队之人,恕职责所在,才不得不出手拦截,若有什么误会之处,还请前辈见谅!前辈可否告知身份,让我们查验一下?”静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阵中,脸上挂笑,一副有所依仗的样子。 “想查验老夫?小辈,就凭你?趁老夫没改变主意,速速撤了阵法,否则,别怪老夫手下无情!”赤目修士一脸不屑,根本没有自报身份的意思,但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没有立刻动手,怒喝道。 “呵呵!晚辈正气书院宁大先生座下,为南儒一脉第九代传人,不知道这个身份可否够格?”静义被人看低,没有丝毫动怒,反而先自报了家门。 “南儒一脉第九代传人?孔大师是你什么人?”赤目修士听到静义的自我介绍,收起了倨傲之色,面带一丝郑重的问道。 “前辈认识孔师叔?他老人家此时正好也在岛上,应该为结婴做着准备呢,需不需要晚辈传告一声?”静义见赤目修士忽然变的小心翼翼了许多,面色一松,心中暗暗感叹还是孔师叔的威名大,镇住了这名魔修。 “孔大师要结婴了?嗯!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老夫曾经与孔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受到过其一丝指点,但相交并不深,不必为此惊扰孔大师;既然你是孔大师的师侄,这次莽撞之举,老夫就不予追究了,还不快快撤去阵法!老夫还有要事去办!”赤目修士目光有些躲闪,似乎不想与孔大师碰面,简单解释过后,就再次催促静义放他离去。 静义略一踌躇,计算了一下时间,感觉此番耽搁,张迁差不多已经离岛了,又磨蹭了一会儿,直到赤目修士目光变的有些不善起来,才不再阻拦,嘴唇微动,收了手中的白绢,其他七人也显露出身形,默默站在一边,方圆百余丈内,重新恢复如初。 赤目修士见此,冷哼一声,留了句“代老夫向孔大师问好!”,就再次化成一道极暗的血线,消失在众人面前。 “师兄!我们就这么轻易的放此人离开?张丹王那里,不会有什么危险?”青年儒生担心的问道,他为了讨好张迁,问出此话,到是有几分真心。 “赤血宗的影卫,个个神通不凡,且嗜杀如命,不是我们筑基期修士所能招惹的,为兄要先保证大家的安危;只能希望张兄吉人自有天相了!师弟,你将这瓶丹药给大家分了,然后继续巡逻,影卫的出现,为兄需亲自回院禀明家师,就先走一步了;你们要注意安全,为兄去去就回!”说完,静义将丹瓶向青年儒生一抛,也不等其回话,就化成一道白色遁光,向书院方向飞去。 张迁此时已经飞离岳华岛数百里之远,不过让他心神不宁的是,神觉之中的危兆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强烈,但他用神识探查过四周,并没有再发现那道诡异血线,莫非来人可以靠其它方法追踪到他? 张迁思量了许久,脑中毫无头绪,这般无头苍蝇的逃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小燕子体内的妖力,也坚持不了太久,又飞遁了数十里后,他被迫停在了一处无人的小岛上,将小燕子收入灵兽袋中休息,然后将“鸾音离魂阵”布置了出来,才自感稍微心安了一些,就闭目打坐了起来。 第九十八章 再斗高阶 岳华岛,张迁曾居住的庭院之中,袁芊芊缓缓地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面露一丝困惑之色,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摇晃了一下微沉的小脑袋,忽感手中握有一物。 是一枚玉简? 袁芊芊下意识的用神识向里一扫,不一会儿,就惊乎出声,立刻从床上跳下,似哭似泣的大声道:“张大哥!你怎么能丢下芊儿一个人!芊儿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行!芊儿要去找张大哥!” 袁芊芊边哭,边向储物袋中翻找着什么,很快,一个金色罗盘出现在掌中,法力运转之下,一缕金色玄气从其指尖发出,点在了天池之上,口中诵念咒语道:“天地寻方踪,人常觅念音,流云清新志,直道谋身藏,急急如律令!” 随着袁芊芊施咒完毕,罗盘上的天池飞速转动,十数息后,停在了偏西南的一个方向,袁芊芊见此,面色一喜,将金色罗盘一收,取出自己的变身人偶,再次变身成白面少年的模样,费了好一番手脚,才解开张迁布置在房门上的禁制,就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去。 一处寂静的海域,十余名黑袍修士停在虚空,恭敬的站在两名气息强大的修士身后,其中一名披头散发的灰衣老者,气息最为强横,足有元婴初期的修为,另一人是一名身穿金色锦袍的魁梧大汉,正是赤血宗少主樊帝冥。 “祈长老,据探子密报,今日魏东阳会带着黎子尘经过此处,秘密前往最近的岩离岛,传送回天星城,我们就在此设伏,截杀他们!”樊帝冥面对本宗的元婴期长老,态度恭顺了许多,客气的说道。 “嘿嘿!祈某此行只负责出力,具体如何行事,就由贤侄来安排!魏东阳仅是一名新晋元婴期修士而已,想必神通一般,根本不足为惧!”灰衣老者怪笑一声,一脸无所谓道。 “那是当然!他一个炼丹师,还能在祈长老手中翻出什么风浪不成?”樊帝冥淡笑着恭维了一声,令灰衣老者颇为受用,然后,转首指挥身后的十余名黑袍修士,将其分散成六组,每人手中都有一面鲜红色阵旗,随着他一声令下,十余名黑袍修士一抖手中的阵旗,上面血色符文隐显,灵光一闪,几人的身影就全都消失在了空中。 岳华岛外的星云舟上,凌颖再次招待着忽然来访的樊梦瑶,二女简单的寒暄过后,樊梦瑶就主动道明了来意。 “凌姐姐,小妹到此,是呈送家母的回信。”说着,樊梦瑶将一枚红色玉简递给凌颖。 凌颖面露一丝讶色,没想到如此快就会收到回信,好奇的接过玉简,神识向内一扫,玉简里内容不多,只有短短几句话,除了感谢她归还玄武旗外,对结盟之事,玉简中却只字未提,而是提出了一个让她大感意外的提议。 “樊妹妹,应该看过玉简中的内容了?”凌颖放下玉简,似笑非笑的问道。 樊梦瑶面色不变,坦然道:“不错!母亲大人事先征求过小妹的意见,小妹这里没有问题。” “共同执掌花楼设在天星城的分楼吗?并且还将正楼主之位让予姐姐,令尊真是好大的手笔啊!樊妹妹真的甘心吗?”凌颖笑问道。 “小妹对管理花楼,本来就不太感兴趣,只想安心修炼,以图个逍遥自在。”说到此,樊梦瑶摇了摇头,双眼有些迷离,抬头仰望,一脸的向往之色。 “好个逍遥自在!妹妹真是说到了姐姐的心坎中,可惜身处乱世,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凌颖非常认同的感慨道。 “令尊送了姐姐如此大礼,其用意应该不止于此?看来令尊虽然明着没有答应,但对妹妹,却疼爱有加啊!”凌颖心思玲珑,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若是局势真的发展到了对花楼,乃至赤血宗不利,有此层关系在,凌颖至少对樊梦瑶,会多加抚照一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樊梦瑶没有回话,回想起和此玉简一起送来的那枚秘信,是母亲大人专门写给她的,里面只有寥寥八个字:“修为至上,明哲保身。” 既似是忠告,也似是提醒! “小妹已决定退出此届丹王大比,即刻就准备返程了,此来,也有向姐姐辞别之意。”沉默了好一会儿,樊梦瑶才再次开口道。 “哦?妹妹也要退出吗?是因为张道友的原因?”凌颖神色一动,灵眸微闪,瞬间就猜到了缘由,轻笑道。 樊梦瑶俏脸不由得一红,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轻轻颔了颔首,就话题一转,讨论起了修炼上的事。 同一时间,张迁看着停在半空中的赤目修士,暗暗戒备着,目光在其手中那张灵光暗淡的灰色小符上,多停留了数息,面露若有所思之色。 “小子!真是好胆!见到老夫居然还能如此镇定,一会等你化成老夫幡上亡灵后,就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赤目修士见多了看到他,就吓的胆小如鼠之辈,如张迁这般镇定的修士还真不多见,故没有一上来,就痛下杀手。 “不知前辈找晚辈是何事?晚辈似乎是头一回见前辈,应该没有什么得罪之处?”张迁试探的问道。 “哼!要怪就怪你太不自量力,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那块梵圣真片,就在你的身上?拿来!”赤目修士将手一伸,冷喝道。 “梵圣真片?原来是因为此宝!晚辈将之交予前辈,前辈就会放过晚辈吗?”张迁眉头微皱,为了小命着想,他倒是肯舍弃那枚铜片,不过看此人冷漠的态度,其目的,应并不止于此,似乎还想取他的性命。 “嘿嘿!你若是识相,老夫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就尝尝千鬼噬魂的滋味!”赤目修士残忍一笑,早已将张迁当成了俎上鱼肉,一副吃定了张迁的样子。 张迁轻叹一声,心道果然如此,在修仙界,一切还是要凭实力说话,实力弱小者,根本就没有谈判的资格,只能任人宰割。 既然横竖都是死,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他嘴唇默动,身体瞬间长高了寸许,且变的精壮异常,将内力运转至双足,再配合追风靴,抬腿向前迈了一大步,就出现在虚空,脚下似有气浪飞溅,张迁的身影在空中连踏数步,以一条奇异的路线,瞬息之间,就横跨了数十丈的距离,来到了赤目修士面前,手中血光一闪,殇雪斧出现在掌中,狠狠地向其门面斩去。 赤目修士见此,面色一惊,没想到张迁竟然敢主动出击,看其动作,似乎还有点真本事,神色郑重了一些,面对斩来的小斧,居然选择不闪不避,很轻易的就被一劈两半。 张迁见赤目修士被他一击而杀,脸上却毫无喜色,低头看向其尸身,只见眨眼的功夫,其人“尸体”就变成了一滩浓浓的血水,并悬浮在空中,聚而不散。 他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声,忽然,神觉向他发出了一道强烈的示警,心下大惊,下意识地再次运转刚刚的诡异步态,向后连退了十余丈。 而在他之前站立的地方,一个数尺高的血人,手握一柄寸许长的血色匕首,正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里,血人似乎很是意外,没想到必中的一击,居然没能偷袭到张迁。 “小子!老夫到是有些小看你了!你的肉身修炼的不错,正适合当作血食,用来祭炼老夫的血灵!” 赤目修士的声音从血人口中传来,只见他向空中的那滩血水一吸,血水就化成了血色小幡,出现在其手中,然后幡面迎风飞涨,转瞬之间,就将大半边天空所笼罩;张迁见此,心中暗道“不好!”,转首就向身后遁走,没等他飞出多远,耳边再次传来赤目修士的声音:“迟了!来尝尝千鬼噬魂的滋味!哈哈哈。。。!化血为牢!” 张迁只觉刚刚飞遁出数丈距离,就感四周空间变的有些粘稠、滞涩,仿佛置身于沼泽之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身体受阻后,遁光被迫停了下来,而此时,他已置身于一片血色汪洋之中,天空也染成了一片赤色,仿佛坠入到了无边炼狱一般。 张迁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四周,面色不由得一沉,这处诡异的血海还有压制神识的效果,此时,他的神识只能离体数丈之远,根本探知不到此处血海的大概范围,就更别提找到那个血人的身影了。 张迁压下心中的惊慌情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中金芒闪现,全力催动起法眼通,再次查探向四周,此回终于有了一些收获,只见在数丈之外,正有数百道淡淡的血影向他这里快速袭来,每一只血影,都差不多有炼气期顶峰的修为。 仅在张迁察看的这一息之间,它们就来到了他的身前,模糊的面容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疯狂的向张迁身体咬来。 尽管对自己的肉身很有信心,但张迁也不敢轻易尝试被啃食的滋味,谁知道这些血影有什么诡异神通,他神念一动,一条白色匹练出现在体外,包绕住周身,见其暂时抵挡住了血影的撕咬,心下微松,但马上,他的面色又是一白,这些血影居然可以吞噬灵器外放的护主灵光,虽然速度不快,但架不住血影数量太多,张迁默默计算了一下,估计用不上十息时间,白色匹练就会再难挡抵住血影的疯狂啃食。 张迁念头一动,一柄金色飞刀,和一只二级妖兽气息的火鸟,从他手中打出,分别射向左右两边的血影群,果然如他所料,飞刀对血影根本无法造成一丝的伤害,血影转瞬间就会恢复如初,而二级火鸟符所化的烈炎,也只是打灭了十数只血影,它们很快又会从血海中复活,重新加入进攻的血影大队。 看来不逃出这片血海,他早晚会死在这些斩之不灭,杀之不绝的血影口中! 就在他暗暗犹豫,要不要动用一个杀手锏时,一个熟悉而又虚弱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张小友!看来你的情况不太妙啊!用不用本座出手,帮你消灭掉这些血灵子?” 第九十九章 各显神通 “六道前辈?您老怎么主动开口了?可有什么要求吗?”张迁心中一惊,警惕的传音道。 “嘿嘿!张小友还是这么谨慎!小友放心,本座对你没什么企图,这些血灵子是修士的精血与精魂所炼,对本座来说是大补之物,正好适用;让本座出手,还能帮解除小友眼前的危机,岂不是两全其美?”六道兴奋地继续传音道。 张迁听后,大为意动,不过有些担心此老魔吞噬太多血食之后,实力恢复大半,会反客为主,三思片刻,见白色匹练有些不支,心中立刻有了决定,点头传音道:“好,还请前辈出手!” “哈哈哈!张小友爽快!本座许久未动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六道大笑一声,就见一节枯槁的指骨从张迁的储物袋中飞出,然后立刻冲进了血海之中。 张迁只觉眨眼间,指骨就如同陀螺一般,在血海中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一股强烈的吸力,四周的血影还没来的及反抗,就被吸入了指骨之中,仅是数息功夫,数百只血影就被其吞吸一空了。 因吞吸了大量血灵的缘故,指骨原来枯槁的外表,已经变的饱满了许多,看起来与刚死之人的指骨几乎无异,它似乎并不满足,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周围的血海狂吸起来。 “啊啊啊!卑鄙的小辈!这是什么邪物?居然能吸纳老夫的不灭血灵!”赤目修士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见好不容易祭炼而成的血灵,居然被一节残余指骨,近乎给一锅端了!痛心疾首,终于不再隐匿身形,露出行迹,神念一动,血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新恢复成血色小幡的模样,不过,此宝已变的暗淡异常,再看不出丁点神异。 赤目修士双眼喷火,目光紧紧的盯着虚空中的指骨,怒骂一声,将小幡一收,身影闪动,出现在指骨旁,毫不客气的向其抓来! 张迁见此,脸上无一丝焦急之色,心中还巴不得指骨被其夺走。 赤目修士见张迁没有出手阻拦,多少有些意外,眼中闪过几分犹豫,但心中极其不甘多年的心血就此失去,故动作不停,继续向指骨抓去。 赤目修士非常轻松的将指骨抓到了手中,嘴角刚浮现出一丝笑意,忽然口中发出“啊!”的一声吃痛的惨叫,又将指骨狠狠地给丢了出去;此时,只见其刚刚抓取指骨的一条手臂,已被烧成了黑炭,若非他立刻用封筋断脉之术,断了伤臂与身体的联系,大有可能连身体都受到牵连。 反观被赤目修士丢远的指骨表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苍白色的幽火,在火焰身上,并未感受到丝毫的热度,怪不得幽火能轻易的灼烧到赤目修士的手臂;火焰很快又消失不见,仿佛一切只是幻觉一般,指骨在空中虚晃了一下,瞬间出现在张迁身前,没等他作出什么反应,就一头钻进了他的储物袋中。 “张小友,本座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好好消化一下刚到手的血灵子;此人的神通已被本座废了大半,根本不足为虑,你应该能对付的了?不。。。不要轻易地死掉,本座。。。本座可不想再换。。。换一个合作者!” 说到最后,六道老魔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似乎法力有些不支,再次沉寂了起来。 张迁面色微微抽动,抬首见赤目修士吃人般的眼神,不再去深想六道老魔修为恢复之事,神念一动,银蜂剑被他放出,并一口气,施展出了他能御使的最大威能,只见剑身轻轻一颤,化成了数百根寸许长的银色飞针,蜂鸣声响起,呼啸着向赤目修士刺去。 “又是一件顶阶灵器!你小子到是有些身家,是老夫有些小觑你了!不过到此为止!就算拼着受些轻伤,老夫也定要将你灭杀!”赤目修士怒喝一声,眉头仅是皱了皱,就不太在意蜂鸣之声的袭扰,单手一拍储物袋,放出一颗晶莹剔透的骷髅头,环绕周身,见骷髅头喷吐出大量黑色魔气,挡在身前,就不再去关注刺来的飞针,而是向怀中一掏,取出了一个黑色丹瓶,打开瓶盖,倒出一枚核桃大小的血红色丹药,并一口吞入了腹中。 “高级血髓丹!” 张迁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见赤目修士一瞬间,不仅伤臂恢复如初,气息更是暴涨至结丹初期顶峰,近乎中期的程度,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哈哈哈!小子!能逼迫老夫吞服血髓丹,你也算死而无憾了!” 赤目修士残忍地看了张迁一眼,向骷髅头中狂注法力,就见其仿佛吃了大补之物一般,骨齿癫狂地上下拍打起来,发出“哒哒哒哒!”瘆人的磨牙之声,体形增长到丈许大小,空洞的眼眶中,冒出阴森森地冥火,喷吐出的黑色魔气也翻了倍许,一瞬间,就将刺来的飞针全部都吞吸了进去。 张迁只见银蜂剑所化的飞针忽然停滞不前,仿佛打在了一面坚硬的墙壁上,飞针上银翅虎头的怪蜂虚影也暗淡了许多,且似有消失的趋势! “不好!是魔化!” “嘿嘿!想不到你修为不高,见识到是不差,不错!正是魔化!你既然用卑劣的手段坏了老夫的法宝,老夫自然还以颜色,同样要毁了你的宝物!”赤目修士怪笑道。 在他看来,这柄顶阶灵器级别的飞剑,应该就是张迁手中能运使的最强宝物了,他若是将之毁去,张迁就如同没了牙齿的老虎,根本不足为惧。 他可不相信,张迁手中还有第三件顶阶灵器,毕竟,张迁只是一名筑基中期修士而已,以顶阶灵器仅次于普通法宝的价格,能拥有两件,已算是福缘不浅了! 张迁尝试了多次,都没能使银蜂剑飞离魔气范围,反而剑身周围的魔气越聚越多,眼看再过数息的功夫,银蜂剑就会被彻底魔化,他不敢再继续耽搁下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张小符出现在手中,将之对准漂浮在空中的骷髅头,弹指喝道:“镇!” 只见一座足有二十余丈高的四层石塔,突然出现在骷髅头的头顶,塔底发出明亮的白光,向骷髅头罩去。 与之前所不同的是,此回石塔并没有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骷髅头同样威能不小,危险来临时,立刻放弃了对银蜂剑的魔化,调转方向,将大量魔气向石塔喷去,用以抵挡塔底白光对它的收摄,一时之间,二者居然相互僵持了起来,谁与无法奈何对方。 张迁见此,心中轻叹一声,小塔符宝出自元婴期老祖之手,其威能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只怪他法力不济,仅能发挥出此符宝小半威能;不过,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趁着二者僵持之际,他神念一动,魔气中的数百根飞针重新变成银色小剑的形态,很是轻松地脱离了魔气的困锁,飞回了他的手中。 见银色小剑灵光暗淡,仅这片刻功夫,品阶就掉到了高阶灵器的等级,张迁大为心痛,愤恨地将之收回了储物袋中。 就在张迁打算再取出其它宝物回击时,忽然神色一变,抬首看向了远处天边的东北角,而对面的赤目修士同样有所感应,面露一丝意外之色,也暂停了手中法诀,转首看那边。 只见一只灵巧的纸鸢向他们这处飞来,几息之后,稳稳地停在了张迁的身边。 “张大哥!小妹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能撇下小妹一个人不管!呜呜呜!。。。”袁芊芊见到张迁,立刻从纸鸢上跳下,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埋怨道。 “芊儿!你怎么来了,为兄不是已经留信,让你跟随于师姐,先返回散盟岛等待为兄吗?”张迁看到袁芊芊出现,有些头痛,无奈的问道。 “张大哥有危险,小妹非常担心,所以,所以就没有听从张大哥的话,独自找来了。”说到最后,袁芊芊的声音越来越小,将头一低,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小心!”张迁刚要再训斥几句,突然脸色一变,挡在袁芊芊身前,只听“噗呲”一声,一柄血色匕首刺入了张迁胸口数寸,好在他的肉身不弱,内力阻隔下,起到了半息的喘息之机,他立刻用左手攥住刀刃,阻挡住匕首继续刺入,并挥舞右拳,打向赤目修士的门面。 “哼!小子!与老夫斗法,居然还敢分心二用,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这个新来的小子,看起来很关心你啊,老夫就送你们一同上路!” 赤目修士将头向右一闪,躲过了张迁的拳头,将匕首一拉,带出数滴鲜血,法力一催,匕首的刀刃瞬间变长,成为了一柄细长的血刀,并飞出一道刀光,斩向袁芊芊,而血刀的本体,则再次向张迁的脖颈斩来。 袁芊芊见斩来的刀光,有些慌张,手忙脚乱的取出一个三尺有余的棕色龟壳,将之挡在身前,然而让她惊恐的是,原本引以为傲的龟壳灵器,仅抵挡了一息,就被刀光斩成了两半,刀光遁速不减,冒着刺目的寒芒,继续向她斩来。 袁芊芊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暗恨自己实力低微,不仅没帮上什么忙,反而令张迁受伤,并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就在她准备闭目等死时,却没有感到身体上有丝毫疼痛,诧异地睁开双眼,就见一条白色匹练,不知何时包绕在身前,挡住了摄人的刀光。 “是张大哥的灵器!”袁芊芊大喜的想道,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转首看向张迁这边,只见他正手握一柄血色小斧,与赤目修士游斗在一起,一时之间,居然只是略处下风。 “原来张大哥这么厉害!是芊儿托他的后腿了!”袁芊芊既惊叹张迁的惊人神通,又沮丧自己的没用,注意到张迁的胸前,因刚刚替自己挡灾,而染红了大半道袍的血迹,心中一痛,默默向张迁告罪一声,并偷偷地下了一个决定。 此时,赤目修士手握血色长刀,越斗越是心惊,在他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像张迁这般神通惊人的筑基期修士,不仅法力远超同阶,肉身还强横异常;要知道,张迁只是筑基中期而已!就可以与他这样的结丹初期修士,争斗的不落下风,若是让其突破到结丹,杀他岂不是如同杀鸡一般容易! 想到此,赤目修士对张迁的杀意又浓烈了数倍,心中暗暗发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张迁灭杀于此,决不能放虎归山! 赤目修士怒喝一声,再次向血刀之中加大了法力,使刀身上的血光大放,发出的刀芒又涨了数寸,将张迁逼杀的节节败退,有好几次,眼看就要斩到张迁的要害之处;正当他欲要乘胜追击,一举将张迁斩于刀下时,忽感身体一阵虚弱,一瞬之间,竟然连提刀都有些吃力起来,四肢不自主地发出阵阵轻颤,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一声轻脆的咒语之声。 “天道毕,地运昏,冥冥起,布道坤,行气消,吾通神!急急如律令!” 第一百章 咒术显威 袁芊芊的双手,再次浮现出金色玄气,只见她用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金色小人的形象,双目微闭,手指连点,分别点在小人的百会、膻中、关元、手三里、环跳、阳陵泉和昆仑等十一个穴位之上。 一开始,她每点中小人的一个穴位,神色还算正常,可是,越到后面,脸色越是苍白,气息也愈发低迷,直到最后一个穴位点完,袁芊芊的身体不由得在虚空中晃了晃,再难定住身形,急忙坐上纸鸢法器,才没一下子从空中坠落。 她一边取出一块中阶灵石,恢复法力,一边用金色玄气维持住小人形体不散,一副极其吃力的样子,并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恼怒自己的修为还是太低了一些!不像上一次,她诅咒同阶的冥尸宗修士,就比较轻松,只是消耗了一些法力,并没有感觉吃力;而这一次,诅咒高她一个大境界的修士,就极其勉强了,随时有被反噬的风险。 此时,张迁也发现了赤目修士的异样,再听到袁芊芊的咒语声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其人是受到了诅咒,心中暗感叹“诅咒术”果真诡异、霸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不懂破咒之术,只能凭借着自身修为去硬抗。 他虽然心中暗恼袁芊芊,不听从他的告诫,擅自施展诅咒术,但他也不是迂腐之人,知晓袁芊芊是出于担心,且此时不是太过计较的时候;他不能放过如此良机,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 他刚要反攻,忽感法力有些不济,感应到快要见底的内力与法力,面露一丝苦笑,伸手向怀中一摸,取出了一个丹瓶,并将之向口中一倒,法力瞬间恢复了大半,再迅速运转《阴阳转气术》,又将一部分法力转化成了内力。 感受到逐渐充盈的二力,张迁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能如此快的恢复实力,正是吞服了一滴极品天启液的结果;那日他炼制出天启液时,趁着大家的关注点都停留在丹凤朝阳的丹象之上,偷偷地截流了小部分丹液,否则,当时丹凤的凤尾也会完整的显化而成,根本不用邢姓儒生帮忙再二次炼制。 而这滴极品天启液,果然功效甚佳,恢复了他大半实力,若是换成一名普通的筑基中期修士服用,此时很有可能,已恢复了全部法力。 张迁一提全身内力,一斧将灵光有些散乱的血刀击飞,并顺势向赤目修士的头颅砍去。 赤目修士见此,脸色大变,欲要施法躲避,却略感身不由己,虚弱的身体仿佛灌了铅汞一般,好在他修为高深,强逼出几分金丹之气,稍感恢复了行动能力,将头一偏,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迎头一击,但左侧肩膀仍然避之不及,被张迁一斧头将之砍断。 “啊——!可恶!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爆——!”赤目修士肩膀被斩,痛彻心扉,眼见张迁身体一扭,又御使出那个诡异的步伐,向他身后疾速遁来,赤目修士面露狰狞之色,居然放弃了闪躲,单手一点身前的断臂,通过血脉牵连,施展血道秘术,引爆了这条断臂。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断臂碎成了一大片血雾,炸向张迁。 张迁神色一变,来不及躲避,不得不停下遁光,双手掐诀,身上金、蓝两色灵光闪现,化息盾随心而出,瞬息间,一面金色小盾在他身前形成,血雾打在盾面上,犹如向水中投入了数千颗细小石子一般,盾面上原来平静的水纹,荡漾起密集的水花,不过,张迁神念一动,水波流淌过后,眨眼之间,盾面又恢复了平静。 与之相比,打在赤目修士身上的血雾,却如同雨水滴落进河流一般,被吸纳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他趁着张迁抵挡血雾之机,勉力地控制着飞落的血刀,调转方向,向不远处的袁芊芊斩去。 他已反应过来,有袁芊芊从旁施展诡异咒术牵制,他是很难取胜的,甚至有可能阴沟里翻船,故要先除去碍眼的袁芊芊,然后再回头收拾张迁。 血刀飞射速度极快,寒光凛凛的刀芒,还未临近,远远的,就散发出一股逼人的煞气来,让没有什么斗争经验的袁芊芊,俏脸不由得被吓的煞白,感觉浑身冰冷异常,再难维持金色小人的完整形态,使其变的有些模糊不清,似乎一阵微风袭来,就能将之吹散。 在金色小人变的有些模糊之时,赤目修士渐感身体上的虚弱之感大减,心中大喜,残忍地撇了袁芊芊一眼,本以为她已经身首异处了,却面色微微一愣,只见袁芊芊仍是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丝毫的损伤,且原来模糊欲散的金色小人,再次变的凝实了起来。 不知何时,一个身长丈许有余的蛇形人身傀儡,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袁芊芊面前,一只坚硬的利爪,紧紧的攥着那柄正在抖动不停的血刀,一副轻松之极的样子。 “虚天殿中的高阶傀儡?不对!样子有些细微的差别,但气息却相差不大!这小子到底是何人?不仅神通诡异,居然还有高阶傀儡护身?” 也不怪赤目修士,认不出袁芊芊的身份,密罗门在乱星海,本就声名不显,且又是一脉单传,故鲜为人知。 哪怕是与密罗门有着深仇大恨的冥尸宗,也因当年之事,自觉吃了一个暗亏,根本没脸向外人提及有关密罗门的信息。 赤目修士感到虚弱之感再次袭来,面露惊怒异常之色,自觉今日很难在这两个神通惊人的小辈身上讨得好处,隐隐萌生了退走的念头。 他用神念催动了数次,见血刀一时很难从蛇形人身傀儡的利爪中挣脱,果断的放弃了尝试,转首看向张迁的方向,想要先躲过其一波攻击,然后趁机逃走,等回去找齐人手后,再来寻张迁二人的麻烦。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张迁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反而停在离他足有三丈之远的地方,见到他的目光扫来,还向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赤目修士略一皱眉,不知道张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心下却是微松一口气,张迁不攻来更好,借此喘息之机,飞速的默念法诀,只见他全身突然一阵赤红,就要施展出什么惊人秘术来,却没注意到,他的脚下,不知何识,出现了一颗火红色杏仁。 “咦?这是?不好!是。。。”赤目修士刚施法一半,终于感应到了脚下的异样,将头一低,很快就认出了是何物,立刻被吓的魂飞天外,不得已,停下了施法,欲要先遁去一边,可惜身体上的虚弱之感,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天空中火光闪耀,一个足有三丈大小的火海瞬间形成,灼烧着大半边虚空,似有融化的迹象,过了好一会儿,火海才渐渐消散,而赤目修士却消失不见,似乎已被火海烧成了灰烬。 张迁神识扫过,并没有发现赤目修士的身影,脸色一松,刚要收了手中的血色小斧,武道神觉却忽然一动,他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一顿,略一思量,眼中金芒闪动,再次看向火海消失的虚空,很快,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一提血色小斧,扭动身形,在空中连迈三步,瞬间出现在赤目修士消失的地方,并用力的向一处虚空砍去。 只见本是空无一物的虚空,突然血光一闪,一个血色小幡出现在空中,只是小幡灵光暗淡,幡面上有数处破损,其边缘处,亦有些焦糊,一副威能大减的样子;见到迎面砍来的小斧,血幡只是稍做反抗,就灵光一暗,被小斧一砍两半,从中飞出一团墨绿色光团,包裹着一枚黑色金丹,慌慌张张的向小岛方向逃去。 张迁看着赤目修士元神逃遁的方向,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没有着急去追,而是收了血色小斧,又向空中一招,将小塔符宝收回,放出了被其收摄进去的骷髅头。 此时,骷髅头似乎变成了一件死物,再难感应到之前的威能,张迁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就将它封禁了起来,单独放入了一个储物袋中。 然后身影一闪,来到了袁芊芊的身前,面色微沉,但还未等他开口训斥,就见袁芊芊口中,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摇晃了一下身体,就双目一闭,从空中坠落而去。 张迁神色一紧,连忙抱住坠落的袁芊芊,用法力向其体内探查了一下,心中一惊,袁芊芊的体内,不仅法力全失,经脉有多处破损,气息更是似有似无,若是不及时救治,大有危机性命的可能! “难到是施展诅咒术的反噬?”张迁自语了一句,没有继续深想,又取出一滴天启液,打入袁芊芊口中,很快,感应到其法力尽复,但仍然没有转醒的意思,略一皱眉,运转自身内力,将其体内破损的经脉小心地一一修复,又向其口中,打入一颗养精丹,助其炼化后,见其脸色红润了一些,才停下手中动作,将袁芊芊暂时放入了人袋之中,慢慢自行恢复,又收了蛇形人身傀儡,看了眼赤目修士元神消失的方向,目中寒芒一闪,就向岛上遁去。 第一百零一章 意外遇险 赤目修士的元神,见张迁没有追杀而来,本以为能逃出生天,却忽感周围的景色一变,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云海之中。 “阵法!” 赤目修士的元神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心道难怪张迁不出手阻拦他,原来在小岛上布置了一个阵法,而他又好巧不巧的向阵中自投罗网! 元神在阵中慌不择路的一顿乱撞,因没有了身体,他仅能施展一些低阶法术,但效果甚微,尽数被云海所吞没。 他极不甘心,还想催动金丹的潜力,施展一种魔道秘术之时,却见云海一阵翻涌,一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 “小友可否放贫道一命?贫道是魔道第一大宗——赤血宗的修士,知晓许多大神通秘术,并且还算有些身家,愿意尽数赠予小友,只求小友放贫道离开;贫道愿以心魔起誓,过后决对不会报复小友;否则,贫道如果死了,宗门也定不会放过你,必会替贫道报仇的!”赤目修士半是告饶,半是威胁道;在他看来,自报家门后,张迁多少会投鼠忌器,好好掂量掂量杀他的后果。 张迁面色微微有些抽搐,都已经争斗到了这一步,他与此人已是不死不休,杀与不杀,结果都是一样;故没有再说什么废话,催动手中阵盘,就见一道虚幻的音符在其元神之上形成,没等其反应过来,音符瞬间没入其元神之内。 赤目修士只来的及发出一声“你——”字,之后就再没了声音,只见其元神被大量音符所包绕,忽暗忽明,已经陷入了幻阵之中。 有了上一次催动“鸾音离魂阵”的经验,再加上他神识大进,此回张迁很是轻松的利用阵法,迷魂了一名结丹初期修士。 半炷香后,张迁神色凝重的收了阵法,就在刚刚,他对赤目修士的元神,进行了一番搜魂,知晓了许多隐秘。 关于此人追踪到他的方法,他已是不以为意,因为那张灰色小符早已报废,没了用处;但此人的另一个身份,却让他大感头痛。 “原来是赤血宗少主樊帝冥的影卫!还有陨星计划!。。。” 张迁默默自语了一声,眉头紧锁,通过搜魂,他知晓了目前正、魔二道已经结盟,并偷偷开始了一些小动作;不过有关盟中的具体安排,因身份原因,此人并不知晓,只知道一个大概的陨星计划。 光听名字就知道,此计划必然与星宫有关;看来乱星海即将进入诸侯争霸的时代,各大势力必将重新洗牌,接下来的内海,将再难找到合适的清修之地。 而散盟组织,作为乱星海的四大势力之一,也无法独善其身,无论加入何方,张迁作为一名小小的筑基期修士,都会成为马前卒,根本身不由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大战中丢了小命。 张迁沉思了好一会儿,决定要改变计划,不再返回散盟岛;若想躲避战争,最好的去处,就是外海,因为那里是妖族的天下,虽然没有内海安全,但胜在无边无尽,只要他小心谨慎一些,凭他的修为,还是能勉力自保的。 当然了,他去外海还有另一个迫不得已的理由,就是身上的“散盟令”,此令具有万里传音的功能,只要身在内海,此令都可以相互之间传递消息;不过,他若是人在外海,此令会自动失效,待以后内海局势稳定,他再回到散盟,也就有了托辞。 想到此,他目光变的坚定了起来,“贼老天”既然让他重活一回,并且给了他修仙的机会,他此生的目标,自然要竭尽全力,得道成仙;其它一切与此目标相左之事,他都要尽量回避。 张迁仔细地打扫了一下战场,又施展了一个狂风术,将战场周围的一切气息,吹的无影无踪,才再次放出小燕子,调转方向,向天星城的方向飞去。 两日后,张迁手中拿着乱星海的海图玉简,指引着小燕子飞遁的方向;他此行的目的地,是附近的岩离岛,据说岛上有传送到天星城的传送阵,他为了节省时间,需要尽快赶到天星城,借用那里的传送阵,传往外海。 虽然这样做,会暴露行迹,过后必然会被散盟追查到,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通过搜魂赤目修士得知,正、魔二道已经开始了所谓的“陨星计划”,他要趁着战争还未真正开启,赶在星宫关闭外海传送阵之前,抵达天星城。 就在张迁抓紧赶路之时,忽然神觉一警,面色一变看向下方,就见原本寂静的海面上,忽然之间,好似开水沸腾一般,数个足有百余丈大的巨型水泡形成,并眨眼间,就爆裂开来,伴随着数声刺耳的音爆声后,大量海水被冲到了数千米的高空,行成了瓢泼大雨,掉落而下。 张迁见此,急忙一拍小燕子的鸟头,向一旁躲去;但还没等小燕子顿住身形,就见四道惊人的遁光,疾速地从海下冲出。 前面的两道遁光,气息强大之极,均有元婴期的修为,后面的两道遁光,气息略弱,但也有结丹期的修为。 “哈哈哈!魏东阳!祈某还未尽兴,怎么就要不辞而别啊!难道黎小子的性命,都不想管了吗?这样回去,似乎不好向星宫交差!咦?哪里来的碍眼的小虫子?算了,交给后面之人,正是要紧!” 说话之人,是一名披头散发的灰衣老者,遁光在经过张迁身边时,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张迁只感觉浑身冰冷异常,仿佛被天敌盯上了一般,手脚发麻。 好在灰衣老者的目标,是最前方的遁光,并未将张迁放在心上,只是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就撇过头去,遁速不减,继续向前方追去。 没等张迁松口气,后面的两道遁光,也向他这边遁来,要怪只能怪他停留的位置实在“太好”,刚好在巨型水泡爆破的中央,是四道遁光的必经之地。 后面两道遁光的主人,张迁定睛一看,居然都有印象,前方之人,竟是星宫的黎子尘,只见其嘴角流血,气息凌乱异常,目中满是惊慌之色,再无翩翩公子哥的形象,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另一人是名身穿金色锦袍的魁梧大汉,身上干净整洁,面带一丝戏谑的笑意,正是他二日前,搜魂知晓的那名赤血宗的少主——樊帝冥! 张迁心中大呼倒霉,有些心虚的收起了小燕子,装出一头雾水的迷糊表情,随意地翻找出了一件低阶灵器小盾挡在身前,就急忙躲去一旁,佯装成一名意外路过的小修士。 然而,事与愿违,黎子尘还好,并未认出张迁,况且他目前逃命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去在意一名小小的筑基期修士,足下星光闪耀,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遁光又提升了三分;而后面追逐的樊帝冥,见到张迁,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担心自己的暗杀行动暴露,目中闪过嗜血之色,手指一弹,一滴血光飞速地射向张迁。 “不好!”张迁暗叫一声,足下黑白两色灵光一闪,身体一扭,诡异的在虚空挪移了数寸,堪堪躲过了爆头一击。 “咦?居然失手了?倒是有些本事!不对!你小子身上怎么有赤影卫的血气?还是獠影的气息!小子!你见过獠影?”樊帝冥的遁光在接近张迁时,忽然鼻子动了动,面色一变,立刻将遁光一停,竟然暂时放弃了对黎子尘的追杀,目光冰冷的看向张迁道。 张迁心下一沉,暗叹修炼血道之人,果然嗅觉灵敏,并暗暗发誓,回头一定要好好钻研一下敛息之术,他已经数次在气息上,栽过跟斗了。 “晚辈听不懂前辈话中之意,晚辈只是刚巧路过这里而已。”张迁神色不变的回道,他自然不信,仅凭一句话,就能打消樊帝冥的心中怀疑,故神念早已锁定了几件大威力宝物,准备随时出手。 “哼!小子还敢嘴硬!杀了你,本少主一样可以知晓!” 只见樊帝冥一拍灵兽袋,放出一只鹰身鱼尾的怪鸟,让其继续向黎子尘逃跑的方向追去,而自己则是脚步一迈,瞬间横跨数丈之远的距离,一拳向张迁打来。 张迁见樊帝冥说动手就动手,也激起了一丝凶性,一提全身的内力,同样挥拳迎了上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樊帝冥神色如常的停下身影,而张迁却被其一拳,打飞了数十丈之远。 “嗯?小子!你的肉身修炼的不错!难倒是出身兵武门?看在目前正、魔二道结盟的份上,本少主可以暂且放你一马;不过,你要如实的说出身上为何留有獠影的血气?”樊帝冥一脸意外的说道,没想到张迁居然可以接他一拳而不死,将其误认成了兵武门的弟子,没有再继续出手。 张迁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动了动酸痛之极的手臂,目中闪过一丝骇然之色,刚刚对方明显只是随手一击,就将他打成了轻伤,他还是头一回,真正对敌同样精通炼体术之人,脑中念头急转,佯笑道:“呵呵!原来前辈是本门的盟友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晚辈本是随一位师伯从岳华岛而来,没想到途中出了意外,与师伯走散了,所以才独自一人路过此地;至于前辈所说的獠影,可是一位长有赤目的结丹期前辈?” “不错!就是他!他目前人在何处?你的师伯又是何人?”樊帝冥见张迁承认了身份,脸色稍缓,双目微眯的追问道。 见樊帝冥似乎信了几分,张迁心中微喜,急忙继续胡编道:“晚辈的师伯名叫吕光耀,不知前辈可有听说过?那位獠影前辈,好像是因师伯在大拍卖会上拍得的一物,才找上的我们;獠影前辈想从师伯那里交换到那物,而师伯不肯,最后二人因此大打出手,至于晚辈,则被獠影前辈困在了一处血海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不知是何原因,血海突然消失不见,晚辈才脱困而出;但却不见师伯与獠影前辈的踪影,找寻许久未果后,就只能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竟然是吕光耀?他居然离开器火岛了?看来是奔着大拍卖会去的;他拍到手的是何物?”樊帝冥听到张迁的话,先是自语了一声,然后,突然目中精光一闪,冷声问道。 “是一块妖族的圣物,好像叫梵圣什么。。。对!对!叫梵圣真片!”张迁假装低头回忆了一下,就马上肯定的回道。 “梵圣真片?哼!吕光耀的胆子不小,胆敢拿本少主看上的东西!小子!没找到吕光耀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先随本门之人在此等候片刻!待本少主杀了黎子尘后,再去会会那个吕光耀!” 说完,樊帝冥也不容张迁拒绝,向海面之中,打了一道法诀,就见十余名身穿黑袍的修士突然出现在空中,并将张迁团团围了起来。 樊帝冥向他们下了一道看住张迁的命令后,就再次化成一道遁光,很快消失不见。 第一百零二章 天风 张迁看着围绕在四周的十余名黑袍修士,面露一丝苦笑,樊帝冥对他还是有所怀疑,故特意留下这些人,来监视他。 不过,只要没有高阶修士在此,他就心中不惧,暗暗权衡着脱身之策时,忽感有人在上下打量着他,顺着感应望去,只见一名中年美妇,正面露疑惑之色的看向他。 “怎么了师妹?你认识此人?”一名黑袍老者发现身旁之人神色有异,脸上闪过一丝醋意,沉声问道。 “咯咯咯!师兄,小妹感觉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中年美妇娇媚的笑道。 黑袍老者神色变的有些阴沉,疑惑道:“你我二人一向形影不离,为兄怎么不认识此人?” “嘿嘿!不会是师姐背着师兄偷偷找的小情郞!哈哈哈!” “嗯嗯!很有可能!此人看着年轻,修为和样貌均是不差,怪不得师姐会相中!” 其余的黑袍修士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黑袍老者听见同门的冷嘲热讽,心中大怒,他因年岁已高,早就绝了进阶的心思,反到是自己的这位道侣师妹,还有一丝可能,故这些年,没少背着他勾三搭四,他多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以前还可以装作不知,但现在当着一众同门的面,他却无法再继续隐忍,怒哼一声,取出了一件黑色小旗,就要出手教训一下张迁。 张迁自然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之声,面色微凝,心中暗道大意,他因丹王大比上的出色表现,目前已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或许不通丹道的人,还不会过于关注,但通晓丹道之人,几乎都知道乱星海又出了一位年轻的丹王,也许对张迁的长相不太熟悉,但对他的名字却如雷贯耳。 看来以后行走,还是不能轻易的以真面目视人,张迁心中暗暗想到。 见黑袍老者似有出手的意思,张迁面带一丝冷笑,如此正合他意,可以趁乱脱身。 然而还未等黑袍老者动手,中年美妇忽然发出“啊!”的一声惊叫,玉手轻掩小口,目露惊疑之色的看向张迁身后。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什么,同样抬首看向张迁身后的方向,有的人甚至惊呼出声:“咦!那是什么?难到是有什么大妖在作怪?” 张迁神色不变,他的神识,早就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况,只是对不明情况,所以才没有冒然出声提醒众人。 “不对!不是什么大妖!此情景,贫道好像有些印象。让贫道想想。。。不好!是天风!师妹,我们快跑!”黑袍老者略一思量,突然面色大变,立刻将黑色小旗一收,顾不得再找张迁的麻烦,忙是一拉身旁有些呆愣的中年美妇,逃命般的向远处遁去。 “天风?乱星海的三大天灾之一!” 其他黑袍修士,听到老者的提醒,都反应了过来,均是脸色苍白,面露惊慌失措之色,一副想逃又不敢逃的矛盾表情。 张迁听后,神色一动,很快回忆起了和天风有关的信息,的确与身后的情景极为相符,心中大呼倒霉! 天风可是仅次于鬼雾的存在,就连结丹期修士,若是一不小心,被困其中,都有陨落之危,就更别提像他这样的筑基期修士了。 故他不再犹豫,趁着众人分神之机,足下黑白两色遁光一起,一跨步,就顺着黑袍老者二人离开的空隙,冲出了包围圈,并立刻放出了小燕子,让它全力催动遁光,向远方飞去。 剩下的黑袍修士见此,各自终于有了决断,小部分人则不管三七二十一,成群,大呼小叫的向张迁追去,而大部分人,则如同黑袍老者一般,不再去管什么命令,先各自逃命去了。 就在张迁几人的身影消失不久,天空之中,忽然有呼啸的风声传来,只见原本明媚的天空,突然一暗,仿佛末世降临一般,数百道千余丈长的凛冽飓风出现在空中,伴随着白浪掀天,鱼虾衮衮,几息间,就来到了刚刚几人驻停的海面。 张迁此时面带惊慌之色,不停的催促着身下的小燕子,可是小燕子早已动用了全力,但仍是被身后的惊天飓风一点点的逼近着,而原本的追兵,则早因遁速较慢,被飓风陆续吞没,丢掉了性命。 刚逃跑时,张迁就在一直苦思着对策,面对像天风这样的天灾,普通的逃命手段根本行不通,若是他自己施展遁术,短距离之间,或许比小燕子略快上一线,但根本没有意义。 那种诡异的遁法,是他通过体内的两种超凡能量,自创的遁术,他叫其“踏空步”,极为消耗法力与内力,适合短距离挪移,但受修为所限,无法持久。 而他目前手中,到是有一张远距离传送符,正是得自静义书生的那张瞬息百里符,此符可以一口气,将人传送致百里之外,但张迁担心,就是躲去了百里之外,仍逃不掉天风的追击。 天风之所以被列为三大天灾之一,除了风力强劲,可以轻易的撕裂修士的护体灵光外,还有就是面积广泛,按他身后的飓风数量计算,其所过之处,方圆千余里的范围,都会被飓风所笼罩,百里之间的距离,对天风来说,只需十数息的功夫,就能到达。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到一个有阵法庇护的岛屿之中,这也是为何散修与凡人,宁可缴纳高额的费用,也要抢破头,驻留在中型以上灵岛附近的原因。 想到此,张迁放出神识,飞速探查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人烟的岛屿,而他此行的目的地——岩离岛,距离他还有七日的路程,目前也根本指望不上。 思量再三,就在他决定动用瞬息百里符,先渡过眼前危机时,忽然神色一动,他的神识刚刚探查到了海下四十里之外,似有什么巨兽的身影快速游过,但因距离较远,超过了他的神识探查范围,他心中有些不太肯定。 张迁略一沉吟,果断地将筋疲力尽的小燕子,收入灵兽袋中休息,然后运转起水遁术,向水下的巨兽身影游去。 张迁刚一入海,就感觉到了海中也并不太平,受天风的影响,数不清的海洋漩涡在海底形成,无数海中妖兽和鱼虾,纷纷逃窜而出,一些运气不好的,全都粉身碎骨,被漩涡所吞噬,它们飘散而出的鲜血,将四周的海水瞬间染红,使旋涡看起来,像吃人的巨口一般,可怖之极。 张迁小心的御使水遁术,躲过了一个个漩涡,向前方的巨兽追去,好在巨兽也在躲避着漩涡,遁速并不太快。 不久之后,张迁终于追上了巨兽,见其一眼望不到头的身躯,面色一喜,自语道:“果然是蓝鳍鲸!体形还这么大,看来在蓝鳍鲸的族群之中,也是一头异种。” 蓝鳍鲸,是乱星海中少有的实力不弱于妖兽的凡兽,此鲸不仅力气惊人,可以拼杀一只五级妖兽而不落下风,还皮糙肉厚,兽躯可以抵挡大部分海中妖兽的妖术攻击,是远海航行的巨舟,最好的源动力;可惜蓝鳍鲸常年生活在深海,且极难寻觅,若非是受此天风的影响,深海环境骤变,此兽根本不会出现在浅海。 张迁放出白色匹练,将其紧紧的缠绕住周身,感觉并不保险,又取出一张三级“青枝符”,嘴唇默动,瞬息间,数条丈许粗的碧绿色柳枝在海中形成,它们并没有四处攻击,而是被张迁控制在身前,神识操纵下,将他包裹成一团,从外看去,张迁仿佛变成了一个放大了数十倍的青苹果。 张迁将身上的隐灵甲催动至极致,使气息变的似有似无,然后水遁术再起,化身成的“青苹果”,极快的向蓝鳍鲸的巨口方向遁去,借着蓝鳍鲸换气之机,“青苹果”顺着吸力,进入了其口中。 若是有外人在此,定会惊愕张迁居然会想到借住蓝鳍鲸之力,躲避天风的办法。 散盟岛上,灵脉峰顶,孙望正面带忧色的看着一块玉简,在他的对面,坐着一名身穿花鸟裙,头带玉凤簪的贵妇,亦有着元婴中期的惊人修为,过了好一会儿,孙望才放下玉简,沉声问道:“他们这么快就动手了吗?魏东阳被擒,黎子尘被杀!丹师大会成了正、魔二道整合势力的秘会!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黎子尘的魂灯熄灭不久,皓宇上人就被迫结束了闭关,欲要去赤血宗讨个说法,若非宫主劝阻,此时可能已经开战了,贫道也就抽不出时间到此了。”贵妇肯定的点了点头,严肃道。 “那星宫的意思是?”孙望心中猜到了什么,试探道。 “自然是结盟了,本来此次宫主是要亲自前来的,但目前局势紧张,长老们担心宫主的安危,商议之后,才派出小妹来当说客,希望孙兄不要介意。”贵妇淡声解释道。 “哈哈!姚妹妹说的是哪里话,你我二人相交多年,星宫想必正是看中了我们之间的情义,才请妹妹当说客的。”孙望轻笑道。 贵妇听后俏眉一挑,盯着孙望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将其看的目光有些躲闪时,才哀怨的瞪了其一眼,叹声道:“唉!是啊!你我二人上一次这般平和的对话,还是三百年前的事呢!不知道孙兄可有后悔当初的选择?” 见贵妇又旧事重提,孙望笑容微滞,左顾而言他道:“还是先谈正事要紧,结盟之事,为兄答应了,不过具体细节,为兄要和本盟其他长老商量一下,请姚妹妹再耐心等待几日。” “哼!懦夫!正好小妹也累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告辞!” 贵妇冷哼一声,从蒲团上站起身,对孙望微微一礼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洞府,只留下一脸愧色的孙望,默默地看着贵妇消失的背影,欲言又止。 第一百零三章 初临外海 一年后,一处略显静谧的无人海域,百余只二级赤羽鸥,你追我赶,在空中嬉戏着,偶尔可以见到几只赤羽鸥,会飞离鸟群,一头扎向海水之中,紧接着又迅速从水中窜出,口中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青鲤,几下就被其吞入了腹中。 其他赤羽鸥见到同伴有肉吃,也有样学样,嘹亮的鸣叫数声后,争相冲入水中,找寻合适的目标,甚至有两只赤羽鸥,看上了同一条青鲤,俯冲过程中,相互撞到了一起,甚是有趣。 之后,有越来越多的赤羽鸥飞落入海,几乎每一只都有所斩获,就在它们吃的不亦乐乎之时,忽然,海水剧烈的振动起来,数声尖锐的鲸咏声从海下传来,赤羽鸥群受此一惊,急忙停下了觅食,飞回高空之中,目露戒备之色的看向下方。 只见刚刚还成群,游荡在水中的青鲤,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一道足有数十丈长的巨大黑影从海面下显露而出,才一露头,其头顶处就迫不急待的向外喷射出一道长长的水气,直冲空中的鸥群。 赤羽鸥群似乎感觉遭受到了挑衅,居然在空中没有闪躲,目中怒光一闪,鸟嘴大张,喷出百余颗尺许长的水弹,打向海面上的黑影。 此时,巨大黑影的身体,已大半浮出了水面,其头如鱼,长有五鳍,其身光洁如镜,呈灰黑色,体长数十丈,背鳍与尾鳍呈天蓝色,如同巨斧一般,看起来锋利异常,其余三鳍与身体颜色一致,上下摆动着,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此兽正是一头漂浮到海面上换气的蓝鳍鲸,感应到飞来的水弹,蓝鳍鲸亦没有躲闪,百余颗水弹尽数拍打在其身,发出“嗒、嗒”的脆响之声,鲸目微迷,看起来不但不疼,反而非常享受的样子。 赤羽鸥群见此,更显恼怒,数量更多、体积更大的水弹不停的从它们口中喷出,一时间,空中仿佛下起了头颅大小的瓢泼大雨,看起来好不壮观。 直到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鸥群渐感妖力不支,终于收起了神通,不甘的发出几声“咕咕!咕咕!”的鸥鸣之声,就欲要从蓝鳍鲸的头顶上散去,与此同时,蓝鳍鲸似乎也换气完毕,刚要关闭气孔,游回水中,忽然身体一顿,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声,再次气孔大张,一道人影从中喷射而出,然后蓝鳍鲸一个翻身,一头扎进了水中,很快消失不见。 反观被蓝鳍鲸喷出的人影,在空中连续翻腾了数个空翻,才勉强停住身形,待人影停稳后,只见其全身布满了粘稠的棕色黏液,披头散发,身上还冒着淡淡的青烟,一股刺鼻的浓酸味道,飘荡在空中,令人闻之欲呕。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钻进蓝鳍鲸腹中,躲避天风的张迁,刚逃出鲸腹,他立刻用鼻子,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口中不自觉得发出一声畅快的长啸。 待心情平复后,张迁的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法力一起,将身上的黏液吹飞,换上一套崭新的道袍,整理完仪容后,才认真地察探向四周。 “咦!好多二级赤羽鸥!气息竟然如此之弱,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厚福!” 张迁面色一喜,放出了小燕子与赤融,向二鸟下了一道命令后,就率先冲入了鸥群之中,一时间,空中风裂声、火光及水爆声大起,并穿插着几声畅快的笑声,赤羽鸥的数量飞速减少,半炷香不到,就尽数被一人二鸟捕杀殆尽。 张迁开心的将鸥群的尸身收入储物袋中,将它们的妖魂抽出,全都丢进了圆钵魂器之中,炼化出了四百余道魂力,足够他将《神梦吟》的第二层修炼完成,还绰绰有余。 张迁取出乱星海的海域图玉简,想先确定一下自己的大概位置,毕竟受天风的影响,他很有可能被带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也不知道现在乱星海的局势如何,星宫与正、魔二道是否已经开战,需要先打探一番。 他查看了半天,未在玉简中找到相似的海域,也未太在意,乱星海地广人稀,他有可能身处一个偏僻的海域,并没有记录在海图之中,思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按着原来的计划,去天星城看看,故找了一个大致方位,坐上小燕子,循着天星城的方向飞去。 然而,让张迁深感意外的是,他连续飞遁了一个月之久,别说人影了,连岛屿的踪迹都非常少见,并且经过的海域全是陌生海域,在海图之中根本找不到记载。 “难到我已经不在内海了?”张迁默默地自语了一声,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内海哪怕再是人烟稀少,偶尔也会发现几处凡人生活的小岛的。 就这样,张迁又乘骑小燕子飞行了一个月,期间,还数次碰到了如之前赤羽鸥一般的各类妖鸟群,有的是数十只结伴而行,有的则是单独游荡;一开始,发现实力弱小的妖鸟群,张迁还会兴冲冲地上去捕杀,但渐渐地,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几次,还一头撞见了五、六级妖鸟带队的鸟群,那样,反到是他成了猎物,被它们追杀的狼狈异常,多亏小燕子遁速够快,否则,早就丢掉了小命。 有此经历,张迁心中越发肯定,他已身临外海,只有这样,他才会经常撞见在内海中少见的妖兽,接下来的路程,他变的小心翼翼起来,不再轻易出手,外海可是妖族的天下,他可不想被群妖到处追杀。 一路走走停停,又小心飞遁了数月,这一日,张迁忽然神色一动,他的神识探查到三十余里之外,有三名筑基期修士,正被十余头浑身冒着黑色火光的怪鸟围攻着,一副即将一命呜呼的样子。 张迁精神一振,心道终于见到了人类,一拍燕首,将小燕子收入灵兽袋中,并放出了赤融,只见其体型又变大了一些,经过数月之间不断的吞服各类妖丹,修为已突破到了三级妖兽的层次,身上赤红色的羽毛更显浓密,看起来煞是好看。 张迁坐到赤融的身体,神念一催,赤融发出一声兴奋的雁鸣声后,就化成一道赤色火光,向那处怪鸟群飞去。 同一时间,两男一女,三名身穿相同服饰的筑基期修士,正满头大汗的与十余只怪鸟争斗在一起,三人似乎经常在一起对敌,相互间配合默契,虽然被怪鸟所喷吐出的黑色妖火困住,大处下风,性命岌岌可危,但并没有人独自而逃,都在全力催动着手中灵器,苦苦支撑着。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师兄,我们要尽快想出一个脱身之策来,否则,今日都要命丧于此!”其中一名中年道士看着身旁的黑脸老者,急切的说道。 黑脸老者听后,犹豫片刻,面露一丝决然道:“师弟、师妹,为兄手中还有一枚本门的阴火雷,一会儿会动用此宝,为你们炸出一条生路,只是此雷威力太大,一不小心,我们也被雷火波及,而我们手中的引雷石只剩下两颗,你们一人一颗,不用管为兄,能逃出一个是一个!” “不行!” “那怎么行!我们不能丢下师兄一个人!” 中年道士和一旁的中年妇人听此,立刻摇头拒绝,坚持要自己留下来断后,让其余二人逃命。 黑脸老者面色一急,拿出兄长的架势,强行塞给二人一颗鹅蛋大小的黑色石头,然后取出一枚表面有雷光跳动的红色晶玉,就要将之引爆,忽然听到中年道士阻拦道:“师兄,等一下!你看那是什么?” 说话间,就见天边一团足有数丈大小的赤色火球飞来,眨眼间,就飞射到了怪鸟群的头顶。 鸟群受此一激,立刻调转方向,将口中妖火,喷向袭来的火球,只见十余团体积要小上倍许的黑色火球打向赤色火球,瞬间,空中火光四射,火球炸烈,天空被火光染成了红黑两色,赤焰在上,黑焰在下,犹豫数量占优,赤焰被黑焰一点点蚕食。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冷哼,只见又是一道火焰袭来,此焰呈红橙黄蓝四色,体积远远比不上前面两种火焰,只有拳头大小,但温度却极高,刚一临近,三名筑基期修士就感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的都向体外再添了一层防护罩。 而怪鸟群亦是感应到了四色火焰的威胁,将口中妖火一收,就要四下逃窜。 然而还未等它们飞出去多远,就听一声轻喝“爆!” 拳头大小的四色火焰瞬间爆裂成十余股火苗,极快的就追上了逃跑的怪鸟,只听见十余声惨叫声传来,怪鸟身上的黑焰,未起到丝毫作用,就被四色火焰所吞噬,一息不到,就化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