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华娱》 第一章 重回2012年 “方致远！方致远！”迷迷糊糊间，方致远听到有人叫自己。可那声音飘飘渺渺，好像离得很远，又好像就在耳朵边。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是谁在叫自己，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灵魂离体似的。 “方致远！醒醒！快醒醒！”那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现在怎么办啊，要不叫救护车吧！”一个粗壮的声音问道。 “先把人抬到旁边，看看能不能让他醒过来。”那声音回答。 方致远感觉自己被七手八脚抬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心想，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这些人是谁啊？他们要把我抬到哪儿去？可他脑子晕晕乎乎的，根本想不起是怎么事。他张了张嘴，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方致远感觉自己被放到地上，紧接着，脸上传来一阵凉意，有人往自己的脸上浇凉水。他还没能搞清楚怎么回事，嘴唇上嘴唇一阵疼痛，有人用力掐他的人中。剧烈疼痛好似一波一波涌动的洪水，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不由自主地扭动身体。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继续掐！”那个声音有些兴奋。 方致远感觉人中传来更加剧烈的疼痛，身体本能一扭，奋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在睁开双眼的刹那，他看到几颗模糊的脑袋正盯着自己。 “方致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关切地道。 视力很快恢复正常，模糊的人影变得清晰。方致远看着离自己最近的男子，皮肤黝黑，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八路军衣服。在男子身后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东瀛鬼子的衣服，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 方致远感觉这三位都有点面熟，可自己脑袋好像被人用榔头敲过似的，嗡嗡作响，想不起他们谁，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他不由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在片场啊，还能在哪儿，摔糊涂了吧？刚才跑炸点，你没控制好，摔晕过去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年轻人问道。 “刚才跑炸点，摔晕过去了？可我明明……”方致远脑海中闪过昨天晚上跟朋友喝酒庆祝的画面，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抬眼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山坡下。 山坡上挖有壕沟，垒有沙包，架有重机枪，不过阵地空荡荡的，连鬼影子都没有。山下到处是巨大的弹坑，燃烧的大火，还有山炮和机枪，场面很震撼。几个八路军拿着火把正和东瀛鬼子一起在阵地上放火；旁边草丛中，几个八路军战士正和日军鬼子蹲在一起抽烟。 如此魔幻的场面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只能是影视作品的拍摄现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最近没接抗日题材的作品啊！ 我是在做梦，还是穿越了？ 方致远抬眼看着眼前三位，从记忆中翻箱倒柜，寻找跟他们有关的信息。他很快想起这三位是谁了，他们都是横漂。以前自己在横店的时候，跟着群头陈海混。戴眼镜的叫赵文杰，是陈海手下的领队，负责每天帮方致远他们这些群众演员报戏。两个穿鬼子衣服是陈海手下的群众演员，一个叫罗顺清，一个叫唐剑。 看来我真的是穿越了！只是不知道穿越到哪一年了！ 方致远揉揉发疼得脑袋，作出痛苦地模样：“我现在脑子嗡嗡作响，里面一片空白，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会晕过去？” 赵文杰一脸忧虑地道：“我们在拍戏呢。刚才跑炸点，烟火师操作失误，引爆器没有及时按响。你本来要在空中腾两圈，结果炸点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爆炸，你没控制好，摔晕过去了。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方致远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想起来了！你是赵文杰，是我们的领队。”他又指着赵文杰身后的两位横漂道：“你是罗顺清，你是唐剑，你们跟我一样，都是横漂，是大横国的群众演员。” 方致远本来想问现在是哪一年，是几月几号，突然想起手机上有日期，根本不需要问。他伸手在裤子上摸了摸，口袋里硬邦邦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他当即将裤子前面的扣子解开，将手伸进去。 在横店片场，经常能看到穿着军装的群众演员当众将手伸进裤裆里掏啊掏。他们不是抓在痒，也不是准备方便，更不是撸啊撸，而是在里面掏手机。 群众演员的军服没有口袋，而且特别脏，大家都会在戏服里面穿条长裤，手机往往放长裤口袋里。要想把手机取出来，要么脱掉裤子取，要么从裆里掏，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最省事的办法掏裆。 在横店片场，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个镜头拍完戏，一堆男群众演员立马就跑找个僻静角落或者小树林，解开裤裆的扣子，伸手进去掏啊掏。如果是东瀛鬼子倒也罢了，毕竟鬼子猥琐天下闻名；可八路军、新四军这么掏啊掏，就太影响形象了。 有时候某位群演双手在忙别的，会让好哥们将手伸进裤裆帮着掏，那场面简直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会觉得天雷滚滚，感叹演艺圈太他么乱了，两个男的，光天化日，就这么在档里摸来摸去的！ 方致远从裆里掏出手机一看，2012年2月23日。 现在是2012年啊，我穿越到22年前了！ 我是2011年8月到的横店，到现在已经快7个月了！ 方致远抬眼看着周围的环境以及现场布置，想起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剧组叫《向着炮火前进》，主演是吴其隆、甘婷婷等人，是一部着名抗日神剧，在这部戏中吴其隆骑着哈雷躲子弹、架着加特林杀鬼子的场面，雷翻无数观众。这部戏播出后，很多观众惊呼，哈雷配加特林还打啥鬼子，直接打外星人不更拉风吗？ 方致远他们这些扮演东瀛鬼子的群众演员的任务是端着枪，向着山坡上的八路军阵地发起冲锋。在冲锋过程中，有人会被打死，有人会被炸死。方致远的任务就是作为鬼子，被英勇的八路军战士炸死，需要在空中转两圈摔倒在地。 由于配合失误，烟火师按起爆器太晚，直到方致远跑到炸点旁边才按下起爆器。炸点爆炸掀起的气浪导致方致远在空中失控，脑袋重重摔在地上，直接摔晕过去。 方致远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并无大碍。他没把这件放在心上，很快将其遗忘。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次摔倒会成为日后穿越的契机，让二十二年后的自己穿越时空，回到《向着炮火前进》拍摄现场。 方致远在横店呆了将近两年，直到2013年他在《古剑奇谭》剧组跑特约的时候，被佳行老板曾嘉看中，成为佳行签约艺人，从此离开横店，到北平寻求发展。 2014年年底，方致远参加电影《绝迹》试镜，被郭精明看中。郭精明看以谈剧本名义，约他出去吃饭。喝了两杯酒后，郭精明对他动手动脚，还说只要从了，就让他当男主角，会全力将他捧红。方致远哪受得了这个，一巴掌呼过去，将郭精明牙扇飞两颗。 郭精明能量很大，背后资本的能量更大，方致远从此被佳行雪藏。佳行不但不帮方致远接戏，还不让方致远到外面接戏，彻底断绝了他的演员之路。直到九年后，方致远在金融市场赚到足够多的钱，彻底实现财务自由，才重新杀回影视圈。 这个时候，方致远已经三十四岁，处在特别尴尬的年龄段。演古装偶像剧，年龄偏大，属于老腊肉；演正剧，他又过于青涩，属于小鲜肉。再加上，他演技一般，又没有人脉资源，无法获得像样的机会，只能演一些戏份不多的配角。 方致远对此并不在意，在小的角色都会下功夫琢磨，当成主角来演。由于形象出色，演技也越来越好，他很快引起圈内注意，找到他合作的戏也越来越多。 四十二岁这年，方致远迎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角色，电影《十三勇士归玉门》中的男二号范羌。由于表演太过惊艳，他获得金鸡奖评委会一致肯定，斩获最佳男主角。 为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荣誉，方致远与朋友举杯痛饮，大醉而归。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醒来之后自己竟然穿越到二十二年前，重新成为横店的群众演员。 方致远看着记忆中的片场，想到穿越带来的种种可能。他不禁双眼放光，就像登上泰坦尼克号后的杰克那样，振臂高呼，疯狂发泄着内心的激动。 我有苦练多年的演技！ 我知道未来二十二年有哪些好作品！ 我知道未来二十二年哪些影视作品会火！ 拥有未来记忆的我，能让整个娱乐圈都为之颤抖！ 嘶吼没能让方致远将内心的激动全部发泄出来，他又对着碧蓝的天空高喊：“感谢佛祖！感谢观音菩萨！感谢太上老君！感谢上帝！感谢安拉！不管是谁干的，我都感谢你们！我爱这个世界！我爱2012年！我是世界之王！” 赵文杰见方致远状若疯魔，神情可怖，嘴里说着胡话，简直跟疯子似的。他脸色苍白如纸，喃喃地道：“完了！完了！方致远脑袋摔出问题了……” 第二章 不同的世界 战争戏跑炸点是武行的工作，但武行比群众演员贵，要200元一天，群众演员只要40元。有些剧组为了省钱，就直接让群众演员跑炸点。 《向着炮火前进》就是如此，将方致远拉来跑炸点。 《向着炮火前进》不是最抠的，起码鬼子和八路军由不同的群众演员扮演。 真正抠门的穷逼剧组，群众演员先扮演鬼子，朝八路军阵地冲锋。鬼子镜头拍完，群众演员又换上八路军衣服，趴在阵地上猛打鬼子。《武林外传》中有句台词叫“我杀了我自己”，横店的群众演员很多都有“自己杀死自己”的经历。 有人说横店一年杀死的鬼子比抗战八年打死的鬼子都要多，这种说法显然过于夸张，不过横店抗战剧组多是不争的事实。据统计，2011年有150个剧组到横店拍戏，抗日题材的作品有48部。 方致远去年8月到的横店，到现在将近七个月。在这期间，他扮演最多的就是鬼子，主要工作就是以不同的方式去死：被刀劈死、背后被捅死、被割喉而死、头部中枪而死、后背中枪而死、被木棍敲死、被马踩死、被摔死、被手榴弹炸死、被石块砸死…… 方致远特别希望被手撕一回，可惜这个愿望没能实现。 鬼子冲锋的镜头很快拍完，接下来是八路军在山上打鬼子的戏。扮演八路军的群众演员扛着枪，来到山坡的防御阵地，准备打鬼子。扮演鬼子的群众演员则蹲在山下抽烟闲聊，等着收工领钱。 方致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作为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炮儿，方致远清楚留在横店很难出头。横店是拍摄基地，而剧组筹备主要在北平。剧组总是在北平选演员，连小配角往往都是在北平敲定的，到横店只要群众演员。要想成为真正的演员，必须去北平才行。 方致远清楚北平生活成本有多高，竞争有多惨烈。横漂只有几千人，而北漂有30万，其中不光有大量心怀演员之梦的普通人，还有北电、中戏等科班出身的演员。在北平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接不到戏都是正常的。 没有一笔钱作为后盾，在北平是活不下来的。 还有就是素人在北平试镜，没有影视片段很难获得机会。 方致远肯定会去北平，但去北平前必须解决钱和影视片段两个问题。 在方致远沉思的时候，拍摄正式开始。 也就在这个时候，山坡另一头，有个男人骑着电瓶车，载着一个女人开了过来，再往前就会进入镜头中。八路军跟鬼子打得激烈，画面中冒出来一辆电瓶车，这个镜头肯定作废。 剧组工作人员赶忙冲电瓶车打手势，让他们别过来。 骑电瓶车的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继续往前开。剧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要是再往前一点，这一组镜头就废了，要全部重拍。众人纷纷冲男子挥手、打手势，示意男子赶紧退后，可男子跟没看见似的，不管不顾地往前开。 方致远也不希望电瓶车进入画面，导致重拍，他还想早点回去呢，当即对身边几个“鬼子”道：“你们跟着我学！”说着，他将背在肩上的“步枪”取下来，对着电瓶车瞄准。 其他“鬼子”都有样学样，纷纷将步枪取出来，向两个不速之客瞄准。 骑电瓶车的男子知道对面在拍戏，也看到工作人员打手势，让自己停下来，只是懒得搭理。现在他看到一群东瀛鬼子突然举起枪，把枪口对准自己，吓了一大跳。他顾不上思考对方拿的是真枪还是假枪，当即调转电瓶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下午五点五十分，剧组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群众演员都非常不爽，上车的时候都骂骂咧咧。按照横店规定，到下午六点不收工，剧组就必须提供晚餐。这个抠逼剧组卡时间卡得太准，提前十分钟收工，群众演员就失去了混晚餐的机会。 剧组大巴很快过来，领队赵文杰站在门口清点人数，点一个上车一个。在确认全部到齐后，司机启动大巴，向横店开去。群众演员有的闭上眼睛睡觉，有的商量晚上去哪儿吃饭，有的商量约女孩子出来玩…… 方致远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很快沉浸在回忆中。 大巴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在老公会门口停下。 车厢里的群众演员跟放风的犯人似的，满脸兴奋的往外涌。方致远等其他人都下车，才慢悠悠地走出车厢。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领队没有发当票，大家问都没问一声就走了。 横店的群众演员拍完戏，剧组会先发一张票据作为凭证，等到下个月月初统一到工会领钱，有时人们会把票据低价转让套现，横漂称之为“当票”。 在电影《我是路人甲》中，女主角王婷需要现金，但当票兑换现金时间没有到，她便提出将当票七折卖给万国鹏。万国鹏以原价购买了王婷的当票，获得了她的好感。 在现实中遇到这种状况，根本不需要到处找人兑换，直接到老工会的小店兑换就行。小店老板收30%的手续费，以七折的方式收购，很多急需用钱的人都拿当票到小店兑换。 也有人专门到老工会收当票，收取20%的手续费。就是100元钱的票，他给你80元钱，比卖给老公会的小店要划算。 每天收工后，剧组会根据今天群众演员的名单分别填写好当票。在返程的路上，领队会把单子分别发到每个群众演员手中。可今天赵文杰没有发当票，大家竟然连问都没有问。 方致远对此十分不解，就道：“领队，今天不发当票吗？” 赵文杰诧异地看着方致远，就像在看精神病患者：“拿什么当票啊？去年年底工会就已经改规则，现在是直接把钱打到银行卡里。就算你中途离开横店，到时间钱也是会打到你卡里。致远，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一种强烈的不安将方致远包围，让他感觉自己坠入冰窟中。 不可能啊，我2013年离开横店的时候都还在用当票，当时我手里有一些当票，是到老公会的小店里七折处理的；听说横店后来确实不用当票，直接给演员卡里打钱，可那是好几年后的事了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穿越到了另一个位面？ 这个位面跟原来的世界不一样？ 方致远见赵文杰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自己，觉得先把事情遮掩过去，再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哈哈大笑起来：“我跟你开玩笑！故意演的！怎么样，吓了一跳吧？” “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跟你开玩笑的。” “没事就行！明天我给你报戏！”赵文杰走了两步，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你明天不能去啊，早上你给我说过的，你明天要去参加演员公会的特约演员面试。你明天好好面试，要是通过面试，你就可以直接进特约群了。” 特约演员面试，这是什么鬼？ 方致远心脏猛然一滞，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果然没错，我真的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位面；这个位面跟我穿越前的世界有些不同，至少横店的制度有些不同；至于还有其他哪些不同，现在还不知道，只能慢慢探索和发现。 方致远不希望被当成神经病，说了句“知道了”，冲赵文杰挥了挥手。 等赵文杰离开，方致远转头看向公会。里面有几桌麻将打得热火朝天，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正在玩手机。他走过去，客客气气地道：“美女，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他们说明天有特约演员面试，这个面试是怎么回事啊？” 女生看着方致远，露出古怪的神情：“你这是在调戏我么？！” 方致远觉得莫名其妙，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就你这6分长相，我至于嘛，就道：“我刚到横店，对很多事情不了解，想知道特约演员面试是怎么回事，怎么是调戏你呢？” 女孩无语地道：“方大帅哥，我们上周还一起拍戏呢。” 方致远努力从记忆中搜索关于女孩的信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讪讪笑道：“我刚才没认出你来，能给我讲讲特约演员面试是怎么回事吗？麻烦你了。” 对于帅哥的请求，女孩总是很难拒绝的，像方致远这种大帅哥的请求就更难拒绝了：“去年年底公会进行改革，现在横店的群众演员分为群众演员、前景演员和特约演员。以前要想拍特约演员戏份，必须找关系跑组，现在只要通过特约演员面试，就可以加专门的特约群，公会经纪人每天都会在群里发特约通告……” 女孩的话让方致远的心不住往下坠，这个规定跟记忆中的演员公会的制度差别很大，这里确实是平行世界，这个世界跟穿越前的世界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起码这个世界也是有横店，有演员公会，可不一样还有哪些呢？ 方致远现在最担心的是记忆中的热门影视作品消失，自己本来还指望出演这些影视作品，从而大红大紫，要是这些作品都消失，那自己还演个毛啊！ 在短暂紧张过后，方致远脸上又有了笑意。要是那些作品消失，反而是好事，自己完全可以把那些作品搞出来嘛。那些在地球火爆的影视作品，在这个位面肯定也能大红大紫。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个世界跟地球有哪些不同。 第三章 未来的路 离开老公会，方致远直奔兴盛路八仙网吧。 八仙网吧是横店最有名的网吧，由于费用便宜，很多刚到横店，没有找到住处的新人，往往把自己在横店的初夜就交给了八仙网吧。 八仙网吧环境不错，宽敞明亮，机器崭新，放着动听的《献给爱丽丝》钢琴曲。方致远交了10块钱押金，要了瓶可乐，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过道两边的芸芸众生，男男女女都有，男生打游戏的居多；女生聊天和看电视剧的居多。 方致远打开电脑，顺便瞄了眼左边仁兄的电脑。这位仁兄正在玩魔兽，他玩的是牧师，正跟队友下副本。不过他们的队伍是临时组成的野队，配合不佳，很快就全灭了。他狠狠摔了一下鼠标，骂道：“草你大爷的！简直是猪队友啊！” 方致远感觉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定睛一看，这不是《我是路人甲》中老对着古天乐海报说“等你老了，影坛就是我的”的王昭嘛。由于形象不错，他算《我是路人甲》演员中混得好的。 方致远打开浏览器，通过百度搜索记忆中的大事件。新中国1949年10月1日成立，这个没变；1997年7月1日收回香江，这个没变；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不幸还是发生了；2008年8月8日北平奥运会顺利举行…… 搜完记忆中的大事件，方致远又搜最近几年的影视作品。 2011年，国产电影票房排名前十的电影是：第一名张艺某导演的《金陵十三钗》，主演是倪昵和克里斯蒂安-贝尔，票房收入6.09亿；第二名徐客导演的《龙门飞甲》，主演是李连杰、陈坤和周迅，票房收入5.56亿…… 一通搜索下来，方致远发现记忆中的大事件跟原来一样，没有发生改变；记忆中的导演和电影也都保持原样，该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出现，该多少票房就是多少票房。似乎只有横店的群演制度发生了一点小变化，其他的都是原来的样子。 可能还有其他一些改变，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这个结果让方致远有点五味杂陈，这个世界跟地球几乎没有差别，记忆中的影视作品该什么时候出现就会什么时候出现，像穿越小说那样做文抄公，肆无忌惮的将地球作品搬运到这个世界显然不可能。 方致远靠在椅子上，盯着显示屏，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演戏是方致远最大的爱好，未来肯定会继续演戏。不过他也清楚流量时代即将到来，在未来没有流量，没有资源和人脉，想要出头极其困难。 在流量时代，踏实型演员难以出头，努力琢磨演技的演员也很难出头。一些演技稀烂，长相平庸的妖魔鬼怪因为有流量，却戏约不断，部部都担纲主角，影视行业在逐渐向中国足球靠拢。 国内影视行业主要问题在于，互联网公司在进入影视圈行业后，凭借其雄厚的资本，以及天然的垄断性，把原有的造星体系彻底搅烂，搞出了一个四不像的怪物。 国外影视娱乐行业泾渭分明，电影演员混电影圈，电视剧演员混电视剧圈，综艺咖混综艺，歌手混歌手圈，偶像混偶像圈，虽然偶尔有跨界的，但绝对不是主流。一个偶像要想转型为演员，往往需要从配角做起，逐渐向上爬，整个体系非常合理。 中国原来也是这样，只是体系不够成熟，但互联网公司摧毁了这个成长中的体系。互联网巨头手中有视频平台，有电影公司，有电视剧制作公司。巨头们通过选秀节目选出偶像后，就立即让他们演电视剧、演电影，直接担任主角。 影视行业迅速被这帮不会演戏，也不愿意琢磨演技的流量占领，那些踏踏实实演戏，努力琢磨演技的演员没了机会。流量们由于演技不行，拿不出有质量的作品，只能通过别的手段保持人气，于是，控评、屠榜等一系列荒诞操作就出来了。 很多热爱影视行业的人对此十分不满，高呼必须改革，可面对富可敌国的互联网巨头，谁也拿他们没办法。就像韩国电影人拍了很多讽刺财阀的影视作品，可韩国财阀的态度是，你拍的你的，愿意怎么拍就怎么拍，我就是不改！ 有那么一句话，如果你觉得祖国不好，那你就去建设它。 方致远觉得既然我回到2012年，拥有未来二十二年的记忆，可以改变很多东西，那为什么不干票大的，改变被互联网公司搅烂的影视行业，又或者重建一套全新的造星体系呢？ 当初被佳行雪藏后，我去美国读经济学研究生。回国后我在私募工作六年，直到财务彻底自由，才重回影视圈演戏。在知道未来二十二年经济走势的情况下，不要说超越北平文化的宋歌，就是碾压高瓴资本的张磊也不是问题。 张磊十五年时间将高瓴资本做到5000亿，我只可能比他做得好，不可能比他做得差。如果我能掌管着一家跟高瓴规模差不多的私募，拿1000亿砸进影视行业，那改变影视行业，打造一套全新的造星体系完全可能。 既然上天给了我重来的机会，那我就用它来结束影视行业的乱局吧！ 想清楚未来之路怎么走后，方致远习惯性打开新浪微博。 微博头条是冯骁刚力挺舒淇。 方致远有些好奇，便点开了冯骁刚的微博。 几天之前，甄子丹监制并主演的电影《特殊身份》剧组发声明终止与赵文卓的合作，而赵文卓则炮轰这起事件幕后策划人是甄子丹，双方争论不下，很快变成一场站队游戏。港台明星基本上站甄子丹一边，内地明星和网友都大部分站赵文卓一边。 与甄子丹曾合作过《精武风云》的舒淇在微博中力挺甄子丹，称其环境再艰苦也会敬业继续拍摄。舒淇迅速卷入口水战，招来网友炮轰，部分网友甚至将其成名前拍的古装X照上传网络。 舒淇对此十分愤怒，将微博一条条删掉，并取消全部关注，甚至被媒体拍到在公园痛哭。熟人纷纷站出来力挺舒淇，批评网友太过分。冯骁刚不但在微博上力挺舒淇，还痛骂上传舒淇写真照的网友：“说你们是畜牲都侮辱畜牲了！” 冯骁刚这条微博被转发15万次，评论高达7.5万条，其中有为小钢炮叫好者，但更多的是与他对骂的网友。甚至有网友为冯骁刚取了个新绰号“护舒宝”，一时之间，冯骁刚成功转移指向舒淇的枪口，成为新的众矢之的。 方致远意识到现在是2012年，微博刚刚诞生两年多，现在明星们还没有把微博当成营销工具或者宣传窗口，完全把微博当朋友圈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比如冯骁刚直接在微博上跟网友对喷；比如那英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作为穿越者方致远清楚，未来微博和抖音的粉丝数将成为选角的重要参考指标。你的微博和抖音粉丝越多，就越容易获得影视剧的青睐。很多抖音网红根本不会演戏，由于粉丝特别多，就直接成为网剧主角。 曾经有个导演非常欣赏方致远，希望跟他合作，但导演的想法很快被制片人否掉。制片人说，方致远戏倒是不错，可他微博和抖音账号都没有开，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少粉丝，用他根本不保险，还是找个有流量的明星。 方致远在这上面吃过亏，不想吃第二次亏。现在微博诞生时间不长，只要好好运作，混几千万粉丝不难。除此之外，他还打算利用微博塑造自己的形象。 作为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炮，方致远清楚要想大红大紫，光是有形象和演技远远不够，还必须懂得宣传自己，懂得给自己立人设。 现在已经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观众选择实在太多，很难在一件事上花太多的时间。他们对明星的态度也是如此，可能今天是柳亦菲老公，明天是柳诗诗老公，后天又变成杨影老公了。要让观众在最短时间内记住你，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身上贴标签。 明星立人设就是贴身份标签，就是通过立人设的方式强化自己的优点，比如干吃不胖、学霸、身材好、情商高等等，总之是被普通人羡慕的地方。有了这些标签，明星们才更有个人特征，更易于被观众记住。 如果不是根据自己本身优势立的人设，特别容易翻车，会让观众觉得自己被骗，进而由粉转黑。比如靳东给自己立知识分子人设，经常在微博吊书袋，结果“看诺贝尔数学奖得主的文章”言论出来后，迅速成为笑柄。 方致远坐在电脑前思考很久，决定将自己塑造成从最底层爬出来的演技派。 好处有两个，第一，从底层爬出来的概念很励志，现在娱乐圈星二代越来越多，底层出头越来越难，从底层爬出来的演员更容易获得大众的好感；第二，跟他同龄的演员基本上都是流量明星，演技派这个人设会让流量们成为他最完美的陪衬。 在想清楚自己的人设后，方致远迅速在微博注册账号。他给自己取名为追梦人，系统提示“该昵称已被占用”，便改为“追梦人小远”。他的简介是电影《喜剧之王》中尹天仇的经典台词“努力！奋斗！”，头像是尹天仇对着大喊高喊的图片。 《喜剧之王》在群众演员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大家心中永恒的经典。用《喜剧之王》的台词做介绍，用尹天仇作头像，很符合群众演员的身份。 注册完成，方致远很快写了一篇长微博。 他在微博中写道：“到横店已经六个多月，在这六个多月中，我经历了酸甜苦辣，对演员有了全新的认识。我是怀着当演员的梦想来横店的，梦想没有湮灭，反而越来越感觉有可能实现。从今天开始，我会把自己追梦路上的的遭遇与感悟写下来……” 第四章 特约演员面试 方致远站在演员公会前，阳光投射在一侧的墙面上，使那上面的“演员工会”几个金色大字以及校徽，熠熠生辉。方致远内心波涛起伏，自从2013年离开横店前往北平后，自己再也没有到过演员公会，做梦也没想到会以群众演员的身份重回这里。 此时工会门口已经排成长龙，等候面试的群众演员就像一根从工会大厅伸出来的长舌头，有三四十米长。工会大厅就像一张巨大的嘴巴，嘲笑着眼前这些怀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妄想成为王保强第二的群众演员。 横店群众演员分为三个等级，群众演员，前景和特约演员。 普通群演40块钱一天，工作时间8小时。前景演员以前叫群特，薪水在70到150之间，对形象要求比较高。而特约演员处在横店群众演员的顶层，就是有几句台词的小配角，属于在某一时刻有戏剧意义，不是贯穿整部戏的人物。 特约演员分为三个等级，小特约、中特约和大特约。小特约薪水在150到300之间，中特约薪水在300到500之间。大特约薪水在500元以上。从某种程度而言，大特约距离职业演员就一步之遥，但真正能跨过这一步成为职业演员的万中无一。 只要通过特约演员面试，就能加入特约演员群，正式成为特约演员。 对方致远来说，赚钱不是难事，他知道很多赚钱的机会，比2014年的股市，比如比特币，比如明年黄金和白银会暴跌，只要抓住任何一个机会，都可以财富自由。 问题在于，要抓住这些机会需要本钱，而方致远身上就几百块钱。 这么点钱维持生活可以，想从资本市场赚钱，无异于痴人说梦。 方致远只能参加特约演员面试，只要成为特约演员，再加上自己的形象和演技，每个月赚2，3000块钱是完全可能的。有了比较稳定的收入，那自己可以去银行申请信用卡。如果能找到担保人，申请十张5万额度的信用卡，那就是50万。 以方致远的能力，在知道未来走势的情况下，将50万投入金融市场，一年之内赚几个小目标应该是非常轻松的。只要几个小目标到手，那他就可以开始自己真正的计划，组建影视文化产业私募基金，阻止互联网巨头对影视行业的垄断。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方致远最重要的任务是成为特约演员，确保每个月有两三千块的收入。这样一来，三四个月后，他就可以去申请信用卡。 特约演员面试分为两部分，上午进行初试，考题是台词和无实物表演；通过初试的演员下午进行复试，进行一段情景式对话表演，根据题目与其他演员搭档进行表演。由于有遇到猪队友的可能，就算科班演员也未必能顺利通过面试。 与其他心怀忐忑，紧张兮兮的群众演员不同，方致远显得非常放松，这种面试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难度，简直可以平趟过去。他演戏演了十多年，参演了几十部影视作品，他的演技在不断的淬炼和打磨中实现了质的飞跃。 不夸张的说，方致远现在的演技不比段奕宏、徐帧这些影帝差多少。 以他的演技来参加这种面试，简直是大学生参加小学毕业会考。 要是通不过面试，那他真的只能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经过十多分钟的等待，方致远终于走进公会大厅。放眼望去，大厅里聚集着几十号人，有人拿着考题小声朗诵着台词，有人蹲在地上构思该无实物表演，有人拉着朋友进行无实物表演的排练。 这些候场演员大部分长相普通，真正的帅哥和美女不多。帅哥和美女是稀缺资源，选择实在太多，而做群众演员太辛苦，挣得钱特别少，几乎看不到希望。大部分人在横店呆不了两个月，就会带着破碎的梦离开，能待半年都算老横漂了。 方致远来到登记处，取出演员证，让工作人员为自己作登记，并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登记完成，工作人员给了他两张白纸，上面是初试的两道考题。 无实物表演题目是钥匙不见了，简单的说就是以为钥匙不见了为主题，编一个观察生活的小品；台词题目是电视剧《大宅门》最后白景琦立遗嘱时说的一段话。 由于候场的群众演员太多，需要等工作人员叫号才能进入现场面试，一时半会轮不到方致远。他决定找个安静的角落，想想自己一会儿该怎么演。 方致远看了看周围排练的群众演员，微微摇了摇头。这些人大多不懂什么叫无实物表演，很多人只是按照题目要求，把做几个简单的动作，没有完整的构思。 真正的无实物表演不仅仅是做动作，而是要做成一个简单的小品，必须把行动三要素展现出来，必须让观众看完知道，做什么，为什么，以及怎么做。 “致远，你也来面试啊！”听到有人叫自己，方致远转头看过去，一个二十出头，身高一米七左右，清清瘦瘦的男生，手里拿着考题，正看着自己笑。男生长得比较普通，是放在人群中就会消失的那种。 方致远记得这个男生叫朱逸群，大家拿他的名字开玩笑，说他是猪一群，并给他起了个绰号“猪头”。朱逸群性格直爽，跟方致远差不多同时到的横店，又都是大学生，还一起打过架，方致远跟他比较谈得来，算是在横店最好的朋友。 朱逸群是宁波大学大四的学生，利用大四不上课这个特点，跑到横店做群众演员。不过他没有方致远的外形条件，又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始终没有获得像样的机会。在横店呆了将近两年，最终带着破碎的梦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方致远走过去，笑着道：“猪头好久不见了，今天的面试有把握吗？” 朱逸群翻了翻白眼：“就我这形象，就我这气质，在大横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绝对是大横国的小王子，我这条件要是通不过，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横店作为亚洲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有很多别称，比如东方好莱坞，比如中国好莱坞，不过横店的群众演员都喜欢管横店叫大横国，自己则是大横国居民。 方致远调侃道：“你的形象气质确实不错，要是把下面切了，大横国总管非你莫属！” 朱逸群给了方致远一拳：“滚蛋！你才是太监呢！”他从方致远手中抢过考题看了一眼，正色道：“钥匙不见了，你的题目跟我差不多，我的是走错门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演吧。听他们说这个面试挺难的，就连科班都一定能过呢。” 对方致远来说，这种程度的无实物表演没有任何难度，简直可以信手拈来。对朱逸群倒是个问题，以朱逸群的能力和条件，要想通过面试，成为特约演员比较困难。他跟朱逸群是好友，决定拉朱逸群一把：“你构思得怎么样了？演出来看看，我帮你提提意见。” 朱逸群正想找个熟人帮自己看看，当即演起来。 朱逸群表演的题目叫走错了门，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左右看看，发现似乎不对。他有些诧异，赶忙问这里是不是国贸专业的教室。等到否定的回答后，他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教室，一脸尴尬地走出了教室。 表演结束，朱逸群满怀期待地望着方致远：“你觉得怎么样？” 方致远轻轻摇头：“正式面试的时候，你的表演如果是这样，那通过的可能性为零。无实物表演不是这样的，不是按照题目做两个动作就可以。你必须明白什么是无实物表演，为什么有无实物表演，面试官又希望通过无实物表演看到什么。” 朱逸群诧异地看着方致远，感觉眼前的方致远不是自己认识的方致远，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几秒钟后，他才回过来神来：“致远，你没事吧？怎么两天不见，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方致远用沈腾的口气道：“本来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可换来的却是冷漠和白眼。不装了，我学过表演，是真的演技派！我摊牌了！” 朱逸群被方致远逗乐了：“你就闹吧你！你那破烂演技，比我强不了多少，还演技派呢！要是你都成演技派了，那我就是奥斯卡影帝，杨迷都能称奥斯卡影后了！” 朱逸群原本是杨迷粉丝，从《神雕侠侣》开始就喜欢杨迷。去年年底他在片场见到杨迷，拿着手机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合影，没想到杨迷一甩手，把他的手机打掉了，还让助理把他轰走。从此以后朱逸群就成了坚定的杨迷黑。只要有讽刺和黑杨迷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 粉丝回踩是最狠的，也是最可怕的！ 方致远轻轻一笑：“那你出一个题目，我演给你看。” 朱逸群盯着方致远看了两秒钟，见他不像开玩笑，就道：“那你演个打电话吧，上个月我来面试，题目就是打电话。” 第五章 无实物表演 编观察生活小品对方致远这种演了十多年戏的成熟演员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他拥有极其丰富的生活阅历，随便从生活中抽取一个有意思的片段，都会是一个动人的小品。 方致远只想了五秒钟，便构思出了一个小品。他微躬着身子，露出谄媚的笑容，对着空气道：“张导，你上次不是说让我演角色嘛，不知道这事定没有。” 他顿了顿，露出震惊的神色：“什么，制片人不同意，只能让我演特约？只是角色，又不是主角，制片人怎么会管呢，还不是你老人家一句话。” 方致远做了一个掏烟的动作，苦苦哀求道：“张导，帮帮忙吧，只要能让我演角色，你的大恩大德我肯定铭记在心，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他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只要能让我演角色，我返片酬的50%给你。” 朱逸群和周围的群众演员都看明白了，方致远演的是个小演员，为了获得角色，正跟导演套关系。他们都被方致远的表演震住了，明明是独角戏，但方致远却演出了空间和位置感，好像真的在跟导演对话，好像真的有个导演在他面前。 众人不由心想，这家伙是科班的吧，不然怎么会演到这种程度？ 方致远继续往下演：“你进去吃！你进去吃！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吃完饭，我们再聊！”他毕恭毕敬地目送“张导”往餐厅里面走。等“张导”走进餐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满脸落寞地在在墙角蹲下：“明明说好让我演角色，现在又变成特约了，肯定被送红包的人顶了。” 众人微微叹了口气，被请客送礼的人顶掉，在横店是家常便饭。 就在这时，方致远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眼，脸上突然有了笑容，赶忙接通电话：“妈，我现在在外面呢，刚刚下戏，我正准备找张纪中导演呢。他最近不是正在筹备《鹿鼎记》嘛，希望我能演一个重要角色。他中午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过去谈谈。张纪中的戏特别好，要是能在他的戏里出演重要角色，那我肯定火了。” 方致远摸摸肚子，脸上满是尴尬，口气却十分轻松：“吃了！吃了！我在剧组吃了晚饭才收工的。你呢，吃饭没有？你和爸要注意身体，不用担心我，你们把自己管好就行。我吃得挺好的，剧组饭菜都挺好的，每顿都是四个菜。我钱够了，肯定够，你放心，我现在是大特约一天能拿500块呢。” 虽然嘴里说自己很好，但现实的窘迫还是让方致远红了眼眶：“现在有三四部戏在找我，特别都看好我。他们说我长得比黄教主好看，演技也比黄教主好，将来肯定比黄教主还要火。等我将来成了大明星，买一套大别墅，把你和我爸都接过来！” 说到这里，方致远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开始哽咽：“妈！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说了！”说完，他匆匆挂掉电话。 在挂掉电话的瞬间，方致远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抬起右手抹了抹眼泪，似乎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哭出来。可他没能控制住内心的悲伤，将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大哭，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现场一片安静，没人说话，也没人议论，所有群众演员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他们都被方致远带进了戏中，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像狗似的去讨好导演和副导演，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角色却被换掉。 明明在横店混得跟鬼似的，但每次给家人打电话，他们总是把心酸隐藏起来，往好了说。他们告诉父母和家人，自己演了哪些戏，见了那些明星，导演是怎么夸自己的。说话的时候，他们眉飞色舞，仿佛机会就在眼前，仿佛成功唾手可得，仿佛真的能大红大紫。 很多时候给家人打完电话，他们就会控制不住情绪呜呜大哭。 一个三十来岁的老群演双眼泛红，猛然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把眼泪逼了回去：“我每次给家里打电话也是这说的，说自己在横店混得很好。可到了春节，我根本不敢回去，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没脸回去啊！家里那些同龄人都混得比我好，有些人有房有车，我什么都没，真的没脸回去！” 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群演抹了抹眼泪，神情凄苦地道：“我一直跟家里说，我在横店很好，将来肯定可以成大明星。可根本瞒不过他们，每次打电话给我妈，她在电话里都会哭。他们都觉得这是在耗费青春，还让我赶紧回家，可我不想回家。”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群演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抹着眼泪跑出大厅。她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了两分钟，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我想你了……” 方致远的表演不但打动了在场横漂，也打动了负责登记造册的工作人员，他们低声议论起来：“这人演得真好啊，简直跟真的似的，把我都看感动了。” “这人应该是科班的，演得真得太好了，比好多明星都演得好。” “绝对是科班出身的，群众演员根本演不到这种程度的。他不但演得好，长得还特别帅，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的。” “估计是上戏过来体验生活的学生……” 朱逸群有点难以接受，方致远演技明明比自己强点不多，可两天不见，突然展现出专业级别的演技，这太奇怪了，不由问道：“致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演技明明跟我差不多的，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方致远将早已准备好的理由抛了出来：“我以前学过表演，在学校的时候是话剧社的，参加过不少演出。这才是我的真实水平，以前都是我演的。我只是想体验真正的群演生活，想知道只有英俊面孔，却没有演技，在横店能不能混下去。” 方致远也知道自己这话没有太大的说服力，赶忙转移话题：“不说我的事，还是说说你的情况。以你的水平，很难通过面试。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无实物表演，为什么会存在无实物表演，而面试官又希望通过无实物表演看到什么。如果你连这些基本的问题都不清楚，那你不可能通过面试。” 朱逸群微微一怔：“面试官希望通过无实物表演看到什么？” 周围的群众演员都竖起了耳朵，想知道面试官希望看到什么。 方致远淡淡地道：“表演是一门非常严肃的学问，演员的台词、动作和行为都是有逻辑作支撑的。如果你的台词、动作和行为不合逻辑，那观众就觉出戏，会觉得虚假。 为什么很多演员的表演被观众诟病呢？很重要一点是他们的表演缺乏逻辑。拿黄教主来说，他特别喜欢微低着头，嘴角扬起，露出邪魅一笑。如果在其他人面前这样笑，倒也能忍受，但在小龙女面前，杨过怎么可能会是这种表情，完全不合逻辑。所以，黄教主在《神雕侠侣》中表演引得骂声一片，观众觉得他的表演油腻和浮夸。 金庸对黄教主的表演有个非常准确的评价，那扮演杨过的男演员，杨过跟他师父在古墓里，应该非常庄重，非常敬重师父的，但他好像在演一个很浮夸的小青年，我不喜欢，是现代化了，好像在勾引他师傅一般，那我就不喜欢了。” 朱逸群微微点头，黄教主邪魅一笑确实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学表演之所以让学生练无实物表演，是希望学生学会在规定情境里，有效地组织有逻辑的、有顺序的舞台行动；养成动作性想像的习惯；逐步扩张到不同物体态度变化、不同环境态度变化，应用形体动作的工作方法去适应假定任务和假定情境；随之延伸到创造角色中去塑造人物形象。” 朱逸群听得云山雾罩，根本不懂方致远说的这些表演理论。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通过面试，急不可耐地道：“你还是直接给我讲怎么演吧。我的题目是走错了门，你直接告诉这个怎么演就是了，马上就要轮到我了。” 其他群众演员全都看向方致远，想要知道具体该怎么演。 跟朱逸群题目相同的演员，更是竖起来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方致远慢悠悠地道：“这个题目是个很戏剧化，也有冲突的题目，比较容易构思。走错了门，首先我们必须明确是什么门？是走进了其他教室，是走进了其他人的房间，还是走进了女厕所？确定是什么门后，我们再确定自己的身份，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走错门？我发现自己走错门后，是什么反应，我做了些什么？这些都通过题目可以分析出来。” 朱逸群急得跺脚：“别分析了，直接讲告诉我该怎么演吧！” 方致远笑着摇摇头：“如果没有细致分析，没有深入理解，很难进入规定情境，也很难把角色演好。我告诉你怎么演吧。你可以这么演，这一天，你和我去KVT唱歌，由于啤酒喝多了，跑着去上厕所。你直接冲进女厕所，进厕所后发现没有小便池，你也没有多想，拉开一道门尿尿。上完厕所正洗手，有个女的进来，你给女的说，这是男厕所。那个女的退出去看了一眼，告诉你这是女厕所。你不相信，去看了一眼真的是女厕所，这才知道自己进错厕所了，慌慌张张地溜走了。” 朱逸群眼前一亮：“这个好！我就演这个！你再讲讲具体怎么演嘛！” 方致远淡淡地道：“首先你要演出尿急的状态来，演员演戏不仅仅是做动作和表情，很多时候需要演出人物的生理反应，人尿急的生理反应是什么，是什么状态……” 第六章 面试官震惊 方致远刚给朱逸群做完动作分解，还没来得及让他排练，负责叫号的工作人员就从面试房间走了出来。他扫了眼现场的群众演员，露出一丝不屑，扯着嗓子喊道：“朱逸群！朱逸群！该你面试了！” 朱逸群暗道一声倒霉，怎么这么快就到自己了，都还没来得及排练。他不敢拖延，要是惹面试官不高兴，那只能下个月再来，他拍拍方致远的肩膀：“我进去了！” “按我说的演就行，肯定没问题的。”方致远笑着冲朱逸群点点头，对朱逸群通过初试充满信心。横店的群众演员演技大多稀烂，连北电中戏刚入学的新生都不如。朱逸群只要能展现出分析和拆解动作的能力，那就足以吊打在场大部分演员了。 差不多等了十分钟，朱逸群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他满脸喜气洋洋，走起路来连蹦带跳的，快乐得像得到了大红花的孩子。他快步走到，张飞宇面前，拿起一张黄色卡片晃了晃，激动地叫道：“致远！我通过了！我拿到通过卡了！刚才评委老师说了，我刚的无实物表演虽然表演不是很到位，但整个表演设计得很好！这次真的多亏你了！” 方致远满脸轻松地道：“晚上请我吃饭就是了！” 朱逸群将胸口拍得啪啪作响：“没问题，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们喝个痛快！” 半个小时后，负责叫号的工作人员走出面试房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册，大声喊道：“方致远！方致远！该你面试了！” 方致远拍了拍朱逸群的肩膀，以极其放松的状态走进面试房间。 在走进房间的瞬间，他就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摆设。这是一间有将近一百平方米的大房间，在房间的一角摆着三张桌子，在桌子后面坐着面试官。 方致远快步走上前，对着三位面试官鞠躬问好。 三位面试官打量方致远一番，都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初试考察内容是台词和无实物表演，但长相也很重要。如果长相普通，或者长得比较丑，就算台词和表演合格，他们也不会发通过卡。眼前这位年轻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容貌俊朗，剑眉星目，颇有几分年轻狄龙的风采，绝对是古装剧男一号的长相。 坐在正中间的面试官礼露出貌性的笑容：“先看你的台词吧。” 方致远缓缓吸入一口气，在吸气的同时，开始想象自己是白景琦，自己三叔刚刚自杀，自己现在正在白家的大堂，面对着白家老老少少。 进入状态后，他神情凝重地看着三位面试官，就像白景琦看着白家人：“我，白景琦，生于光绪六年，人是老了，可我身子板硬朗，什么毛病都没有，一顿我能吃一只烤鸭子，喝两坛绍兴黄，离死我还早着呢！”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可今儿个我要立遗嘱！” 这句话刚说话，方致远脸上的沉重感被震惊取代。他诧异的看着三位面试官，就像看着要立遗嘱的白景琦：“老七，好好的，你立什么遗嘱啊！” 方致远又换了一个声音：“对啊，这是怎么了，这是？” 方致远脸上又恢复凝重，重新回到白景琦这个角色，用极其沉重地声音道：“三老太爷走了！他走得惊天动地！” 在说这段台词的时候，方致远在脑海中回想母亲去世前，拉着自己的手交待后世的场景。想着想着，他鼻子开始发酸，眼泪开始往上涌：“他没向东瀛鬼子弯腰！他没有卖祖求荣！他是为了我！为了咱们白家大宅门的全族！他顶天立地的走了！” 方致远眼中噙满泪水，只要稍微眨眨眼，泪水就会脱框而出。但他没有眨眼间，强忍着不让泪水脱框而出。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是方致远，而是白景琦，那个打生下来就不会哭的白景琦：“他为咱们全族争了光！为咱们全北平的药行争了光了！” “谁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这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东瀛鬼子不会放过我，也就这三五天的事儿，不就是个死吗？我不怕死！可死以后的事。”方致远沉着脸，扫了扫三位面试官，就像在看家族里的叛徒。他用无比沉重的语气道，“我不放心啊！” 方致远慢慢仰起头，仿佛在仰望苍穹，仿佛在对天起誓：“我要立遗嘱！” 坐在中间的面试官四十多岁，是上戏表演系的老师，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横店面试特约，竟然会遇到如此厉害的演员。方致远台词水准不如陈宝国，声音也不如陈宝国醇厚，但其他方面却做得极好，他的台词仿佛有魔力，能够将人轻松带入规定情境，让人身临其境，让人相信他就是白景琦。 坐在右边的面试官三十出头，他也被方致远的表演征服。在他看来方致远的台词完全是影帝级别的水准，比很多专业演员都强，比黄教主刘烨这些当红小生都强。毫不夸张的说，方致远的表演水平跟徐峥段奕宏他们一个级别。他不解地打量着方致远，这么厉害的演员，为什么应该去北平跑组才对啊，怎么到横店来面试特约？这不是欺负小朋友嘛！ 坐在左边的面试官二十多岁，浙传表演系毕业的，目前在横店影视职业学院任教。他彻彻底底被方致远的表演震住了，嘴巴张得老大，跟见鬼了似的，喃喃地道：“这也太厉害了，台词功底简直吊打专业演员啊，这么厉害的演员怎么会来面试特约？” 方致远见三位面试官都瞪大眼睛，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我这段表演虽然不错，但也没好到这种程度吧，这反应是不是夸张了点？ 他轻轻咳嗽一声，问道：“三位老师，我下面进行无实物表演？” 三位面试官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正襟危坐。 坐在正中间的面试官咳嗽一声，正色道：“别人念台词只是念台词，而你是在表演，把都我带进了白景琦立遗嘱的情境中。明明你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明明你的声音也不像陈保国老师那么醇厚，是年轻人的声音，可我还是被你带了进去。不要说群众演员，就是专业演员能做到这点的都不多。我看不用了，不需要再做无实物表演。” 他转头看看左右两边的面试官：“你们觉得呢？” 左边的面试官点头：“我也是同样的感觉，不用做无实物表演了。” 右边的面试官也是同样的看法：“以他的演技不用演了。” 中间的面试官见大家都同意让方致远直接过，拿起一张通过卡，递给方致远：“这是你的通过卡，拿去吧！记得下午参加复试。”他好奇地打量着方致远，问道：“你是哪个学校学校毕业的，表演功底这么深厚，是上戏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方致远毕恭毕敬地道：“我不是上戏的，也不是学表演的，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是话剧社的，演过话剧，算是有些表演经验，不过跟真正科班出身的演员比，差得比较远，还有很多可以提高的地方。” 三位面试官大惊失色，不是科班出身的，竟然能演到这种程度！ 他们不由想起周讯，同样是非科班出色，台词算不上特别出色，但她的表演像有魔力似的，能够将观众带入表演的情境中，让你觉得她就是角色。 难道这个年轻人是周讯那样的天才，是天生的的演员？ 等方致远离开后，三位面试官满脸亢奋地议论起来，有一种伯乐发现千里马的激动：“这个方致远演技太出色了，不比科班出身的演差，他不应该到横店，应该去北平。横店这边最多当个大特约，很难成为职业演员，呆在这边有点浪费了！” “北平机会确实多，但横店未必没有机会。我觉得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他有这么好的演技，不可能被埋没的，我相信只要给他一个机会，哪怕很小几个机会，他都能发光发彩的，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也这么觉得，冯远征老师在《天下无贼》里，在《非诚勿扰》里，就一两分钟的戏，但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方致远的演技肯定能被导演发现的。” “方致远演技这么好，人长得又很帅气，将来肯定会红。北漂中出了个王保强，被无数群众演员视为偶像；横店影视城从成立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不要说一线明星，连三线明星都没有出一个。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横店真的有可能要出大明星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横店真的有可能要出大明星了……” 第七章 科班折服 “致远，怎么样，你过没有？”朱逸群看到方致远，立刻迎了上来。 “还能怎么样？肯定过了啊！”方致远亮了亮手中的卡片，满不在乎地道。对他来说，通过这种程度面试就跟玩似的，简直毫无挑战性。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通过的，要是你都无法通过，那整个大横国就没有人能过了。”听到方致远通过朱逸群不禁大笑起来，简直比他自己通过还兴奋。 如果是其他时候，朱逸群这番话肯定会引来一堆白眼。什么叫他通不过，整个横店影视城就没有人能过？你以为他是谁啊？难道他是梁朝纬、周润发啊？这也太没把我大横国的几千号演员放在眼里了吧？ 不过此时此刻，所有见识了方致远表演的群众演员，没有一个觉得这话不对。他们跟朱逸群的感觉完全相同，要是这种演技都过不了，那整个大横国无人能过。 为了庆祝通过初试，方致远和朱逸群决定找个地方吃顿好的，好好庆祝一番。他们从演员工会出来，慢悠悠地来到八仙街，走进了大城小厨。 来过横店的都知道，横店八仙街有家叫大城小厨的茶餐厅，是众多明星经常光顾的饭店。一到了晚上，这里生意好的不得了，甚至需要排队等号。很多人慕名而来，有的是为了品尝美食，有的是为了偶遇明星，上去索要合照或者签名。 吃过中午饭，方致远他们到网吧打了两局撸啊撸，晃晃悠悠来到公会办事处。跟人山人海的初试不同，来参加复试的群众演员大为减少，只有一百来号人。 其中有两个群众演员看到方致远，满是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以他们的能力本来很难通过初试，但他们遇到方致远，依样画葫芦地对无实物表演进行设计，没想到竟然通过了初试，他们对方致远自然感激涕零。 复试很快开始，所有面试者都被叫进房间，来到一口大箱子前抽题。朱逸群抽中的是电视剧《潜伏》片段，他双手合十，祈祷方致远也抽中《潜伏》，跟自己演对手戏。 那两位群众演员也在心里祈祷，希望方致远大神能够带我装逼带我飞。 方致远来到抽签箱前，从里面抽出题目，是《血色湘西》华夷之辩。 朱逸群急不可耐地跑过来：“致远，是不是《潜伏》？” 方致远摇头道：“是《血色湘西》华夷之辩。” 朱逸群捂着胸口，作痛苦状：“上天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不让我和致远一组！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在众人看神经病的眼神中，他愁眉苦脸地看着方致远，央求道：“致远，一会儿指导指导我吧！” 方致远轻轻摇头：“这个表演必须脱稿，华夷之辩这段戏台词特别多，我必须要记台词，还要对表演进行设计，根本没有时间管你。这样吧，我给你勾画一下重音，只要你表演的时候处理好重音，就比一般群众演员强，就有可能过关。” 朱逸群大喜，赶忙将《潜伏》台词递给方致远：“那麻烦你了！” 方致远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签字笔，飞快在《潜伏》上标记重音。 台词还没标记到一半，抽签便结束了。面试官告诉现场的群众演员们：“你们有四十分钟准备时间，四十分钟后表演正式开始，希望不会让我们失望！” 方致远飞快标记完《潜伏》的台词，向跟自己搭档的群众演员走去。方致远的搭档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生，形象气质都不错，皮肤雪白，眉宇间隐隐透着傲气。应该不是普通群众演员，而是影视专业的学生。横店的群众演员风吹日晒的，皮肤往往不是特别好。 男生双手抱着胸前，颇为不满地道：“你搞什么搞？其他人都已经开始排练了，就你磨磨唧唧的！华夷之辩本来就难演，你这么磨叽，影响了表演算谁的？” 方致远赶忙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先分角色，再讨论怎么演。你想演哪个角色，是演瞿先生，还是演东瀛军官冢口洋次？” 男生冷笑一声：“我当然演瞿先生了！难道你还能演瞿先生不成？瞿先生的台词那么多，表演难度那么大，你以为你能拿得下来？” 方致远并不生气，笑呵呵地道：“华夷之辩这场戏台词确实比较多，但就表演本身而言，难度并不是很大。我肯定能拿得下来，你要是觉得难演，那就让我演瞿先生吧。” 男生见方致远口气如此之大，不由打了他一番：“你也是科班的，哪个学校的？” 方致远笑着摇头：“我不是学表演的，我是经济学专业的。” 男生觉得自己被耍了，恼火地道：“不是科班的装什么装，还华夷之辩这场戏就是台词比较多，就表演本身而言，难度并不是很大，肯定能拿下来！我是科班的都不敢这么说，你一个经济专业竟然如此大言不惭，你以为表演是什么？” 方致远也不解释，轻轻提了口气，双眼含恨地盯着男生，用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道：“以你们这般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禽兽，也配谈先进？也配谈优秀？也配谈平蛮攘夷？也配谈推行王化吗？” 方致远提高嗓门，咬牙切齿地道：“不！！！你们根本就不配做人！！！” 男生像被点了穴似的，目瞪口呆地看着方致远，说不出话来。方致远台词虽然不如王劲松醇厚，没有那么深沉，但咬字清楚，节奏特别好，更重要的是感情强烈而真实，能够让人清晰的感到发自内心的仇恨，简直不敢跟他对视。 这是《血色湘西》中瞿先生痛骂东瀛人的台词，但男生却感觉方致远是在用这段话骂自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这种水平的表演不要说我演不出来，就是上戏大四的师哥也演不出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方致远淡淡地道：“现在你相信我能拿下了吧。我看就这么定了，我演瞿先生，你来演东瀛人。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方致远，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校的？” 男生身上的傲气消失了：“我叫陆云深，是上戏表演系的。” 方致远明白陆云深身上为什么会带着傲气了，上戏表演系学生面对群众演员有傲气是正常的，没有傲气才不正常。不过他并不觉得上戏学生就怎么样了，表演是靠实力说话的，不是靠学校招牌说话，以他的实力就是面对陈道民、陈保国也不会低头。 方致远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你演东瀛人冢口洋次，在这场戏中，你的最高任务是问出雷达站所在，所有行为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贯穿动作是就是逼问雷达站的所在。” 陆云深微微一怔，神情古怪地看着方致远。 最高任务和贯串动作是斯坦尼表演体系的核心和根基，正是有了最高任务和贯串动作在内舞台行动诸元素，斯坦尼理论才真正形成为体系，才具有其他任何表演训练方法不具备的科学性、系统性和严整性。 只有接受过严格斯坦尼体系训练的演员，才会分析最高任务和贯穿行动。 陆云深狐疑地道：“你到底是北电的，还是中戏的？” “我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我接受过斯坦尼体系训练，读过不少表演方面的书籍，也演过一些话剧。”方致远简单解释了一句，“继续说这场戏。冢口洋次是东京帝国大学东亚文学系的研究生，东京帝国大学就是今天的东京大学，是东瀛最好的大学。 作为东京帝国大学东亚文学系的研究生，冢口洋次非常骄傲，也引以为豪。现在他面对的是中国穷乡僻壤的教书先生，他觉得以自己的学识肯定吊打这个中国的教书先生。这个时候的冢口洋次是狂妄的，也是自信的，觉得自己吃定了瞿先生。 瞿先生的反击像剥洋葱，将冢口洋次，甚至是东瀛军队的的虚伪面具，一层一层剥了下来，最终将他们禽兽的真面目露出来。冢口洋次被驳得哑口无言，内心的骄傲也被打得粉碎。这相当于中戏表演系研究生到横店，跟群众演员比演技，结果被群众演员吊打。” 陆云深老脸一红，在心里吐槽，我这个上戏表演专业的学生刚刚就被你吊打了，看来冢口洋次这个角色还真的挺适合我。 方致远没有注意到陆云深的脸色，继续往下讲：“在冢口洋次看来，这不但丢了自己的脸，丢了东京帝国大学的脸，也丢了东瀛军队的脸。于是，他杀心顿起，杀死瞿先生，还大开杀戒，要把村民都杀光。在演这场戏的时候，你只要演好冢口洋次从骄傲自信到恼羞成怒的心理过程，那这个角色就立起来了，肯定能通过复试。” 陆云深看怪物似地看着方致远，心想不是科班的都这么牛逼，你让我们科班演员怎么活啊！他清楚方致远的水平比自己高太多，不敢有丝毫傲气，毕恭毕敬地道：“我明白了，那我按你说的来演，还有其他的吗？” 方致远轻松地道：“我们拿十分钟对词，剩下的时间排练。” 第八章 气势碾压 四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复试正式开始。 第一组进去表演的两位群众演员紧张得脸色发白，其中有一位过度紧张，以至于走路都同手同脚。方致远并没有笑话他们的紧张，他知道复试对群众演员意味着什么。 从群众演员到特约演员是一个巨大的飞跃，就相当于讲师晋级为副教授。当群演收入很低，养活自己非常困难。只有升级变特约演员，收入才有保证，才能在横店真正活下去。群众和特约之间看似只有百十元的差距，却是江湖里不可逾越的鸿沟，很多演过特约的演员“宁可饿死，也不再回去跑群众”，有些特约演员甚至都不都跟群演说话。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最先进去的两位演员走了出来。他们脸上苍白，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显然没有通过复试。他们两个复试失败，无疑给后面的人很大压力，让很多原本就无比紧张的群众演员变得更加紧张。 参加复试群众演员中，心态最放松的无疑是方致远和陆云深。方致远有十多年的表演经验，穿越前刚刚拿到了金鸡奖最佳男主角。陆云深是上戏表演系大三的学生，他的表演水准在整个班上都是顶尖的。不过他们没有因为自己实力强大就轻视这次考试，两人心无旁骛，认认真真地排练着。 直到第三组演员出来，方致远他们才停止排练，走进复试房间。 复试房间比初试房间要大不少，有将近200平方米，在房间的一角摆着三张桌子，后面坐着面试官。方致远和陆云深走到三位面试官身前，向他们鞠躬问好。 三位面试管打量方致远和陆云深一番后，都不禁微微点头。 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一米八以上的个头，长得也特别帅，放在任意一所大学，都是校草级的人物。两个年轻人气质特别好，一个阳光俊朗，一个斯文秀气。这种形象和气质的演员不会是普通群众演员，往往是影视学院来体验生活的学生。 三位面试官对他们的表演不由期待起来。 坐在中间的面试官直接道：“你们开始表演吧。” 方致远和陆云深在各自位置站好，正式开始表演。 陆云深打量着方致远，神情傲然地道：“你是读书人？” 方致远将脸转到一边，神情中透着不屑：“没错。” 陆云深露出浅浅笑意：“我也是。” 方致远依然不看陆云深：“是嘛？” 陆云深头微微扬起，神情透着傲然，像在说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不相信？战争以前我曾经是东京帝国大学东亚文学系的研究生，不知先生是？” 方致远的脸依然没有转过来：“麻溪铺青溪书院的教书先生。” 陆云深微微点头：“原来是位令人尊敬的先生，那么雷达站的位置，想必先生是知道的。” 方致远转头看向陆云深，双眼中没有畏惧，只有坚定：“没错！” 陆云深目光闪了闪：“先生想必也不打算告诉我？” 方致远将头转到一边：“晓得还问！” 三位面试官都露出了笑意，不亏是科班演员，跟群众演员就是不一样，不但台词说得很好，人物内心的状态也把握得极为准确。冢口洋次的演员演出了东瀛人的傲慢，瞿先生的演员也演出了对东瀛人的不屑。 陆云深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仿佛吃定了方致远似的：“那，这样好不好？既然我们都是一样的读书人，读书人的问题不妨用读书人的方式来解决。所谓道理不辩不明，吾从有道而正焉嘛。如果先生输了，就把雷达站的确切位置告诉我，怎么样？” 方致远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陆云深，只是神情淡漠地摇摇头。 陆云深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怎么，先生不敢？” 方致远依然不看陆云深：“不是不敢，是不屑！” 陆云深认定眼前的教书先生就是不敢，走到方致远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读书人之间，辩经明理，以证大道，何以不屑？” 方致远瞪着陆云深，用嘲讽似的口吻道：“不识仁爱忠恕，不懂礼义廉耻，何敢称读书人？手执屠刀，爆戾凶残，枉杀良善，又与禽兽何异？是以不屑！” 陆云深听到这话笑了，仿佛在说，你不是不跟我辩经嘛，现在还不是跟我辩上了，不过我堂堂东京帝国大学的研究生，岂是你这蛮夷之地的教书先生能比的，看我驳得你哑口无言：“先生这话说得不对呀。” 三位面试官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这场戏最精彩的部分即将开始。如果把这场戏看成两个高手的对决，那双方都要量出最后的杀招了。接下来的表演不但台词特别长，人物内心也非常丰富，表演难度很大，对两位演员来说，将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方致远双眼紧紧盯着陆云深，右手指着“麻溪铺”的方向，悲愤地质问道：“难道这满镇无辜的鲜血，不曾是你的手染红的？” 陆云深面对方致远的指责没有丝毫羞愧，眼中甚至闪过一抹得意：“是，我记得老子曾经说过：佳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圣人也有举起屠刀的时候，这要看他举起屠刀对准谁，举起屠刀干什么。 虽然这是贵国的先贤所言，但我大和民族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擅取他人之长，永远锐意进取，决不自视高明，固步自封。 不像有的民族，永远沾沾自喜于什么几千年文明，永远睡在往日天朝大国的旧梦里，却不知天道昭昭，变者恒通。一个不识进取，腐朽守旧的民族，早已为今日世界抛在潮流之后，早已成了应该被淘汰的垃圾。 我手上是沾满了鲜血，可我沾的是垃圾的血，我所做的事是扫除废物，消灭落后，这就是兵者不祥，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道理。” 陆云深相信自己这番话将说得这蛮夷之地的教书先生哑口无言，得意洋洋地道：“所以，教书先生，你们的雷达站，只是蛮夷对抗王化的工具，是优秀扫除垃圾，先进消灭落后的障碍，是我大东瀛帝国平蛮攘夷必须搬掉的绊脚石。” 说到这里，陆云深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这样的绊脚石，先生又有什么理由，不帮助我们把它扫除呢？” “这演员不错，这么长的台词一气呵成，内心状态和潜台词也呈现得很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科班演员。”坐在正中间的面试官满意地点点头，“只有中戏、北电和上戏的学生才有这个水平，不过这样一来，压力就落到瞿先生身上了。” “是啊，瞿先生台词比冢口洋次的台词要长不少，短时间记住这么长的台词对任何演员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更重要的是瞿先生必须在气势上压倒冢口洋次。如果没有做到，那这场戏就是失败的！” “就算是成熟演员要演好都很难，这个年轻人能演好吗？” 三位面试官目光落到方致远身上，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方致远对陆云深的话满脸不屑，发出一声嗤笑。 陆云深非常诧异，这个穷教书先生不认输，竟然还笑了：“先生笑什么？” 方致远满脸不屑：“笑歪嘴和尚念不了真经！笑桔过淮水而为枳！” 陆云深有些不明白：“先生这话怎么讲？” 方致远愤然转过头，喷火的双眼紧紧盯着陆云深，毫不留情地反击：“什么叫先进？什么叫优秀？什么叫平蛮攘夷？什么叫推行王化？我来告诉你吧！ 我泱泱中华自古以礼义立邦，以德化服人，何曾暴虐欺人？何曾以强凌弱？你刚才讲过，你们东瀛曾在千年前就向我中华来学习，因为我们比你们先进，比你们优秀，可那时候，我们先进优秀之中华，来扫除你们这些垃圾，来消灭你们这些废物了吗？没有啊！” 三位面试官都露出满意的笑容，对方致远的表演满意至极。 这场对手戏冢口洋次的气势要足，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东瀛人的傲慢与凶残，而瞿先生演到最后气势要更强更足，要彻底压过冢口洋次，只有这样冢口洋次才会恼羞成怒，开枪杀死瞿先生。如果瞿先生气势不足，那整个表演就没有说服力。 陆云深台词功底相当出色，把冢口洋次的傲慢很好的呈现了出来，整个表演气势十足。他们都担心方致远功力不够，压不住陆云深，导致整场表演失败。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方致远的气势会强大到这种程度，简直就像航空母舰撞向小舢板，直接将对手碾成粉末。 不管是气势，还是表演，都彻彻底底地碾压对手！ 方致远气场全开，充满杀意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向陆云深劈过去：“我们以教化服之，以文明导之，不以你东瀛粗鄙落后，愚昧无知而将其视为可欺可压，可任我宰割之犬羊，而是敞开国门大张教化。我之先进，我之优秀，任尔学之！ 你东瀛蕞尔之邦，蛮夷之地，才得以有了文字，有了衣冠，才有了礼数，才学得了三分人样！这才是我中华推行的王化！ 再说说平蛮攘夷，是！我中华兴兵动武也在所难免，可那也都是蛮夷跳梁先扰我疆土，一如今日！你们东瀛侵我家园！杀我同胞！我中华奋起抗争！这才是真正的平蛮攘夷！ 这才是为真正的佳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道理！” 第九章 天才，还是妖怪 方致远盯着陆云深，目光中满是蔑视，甚至带着一缕怜悯，就像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小丑：“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王化是什么？德化也！何谓德？道义二字！ 可惜啊！可惜你们学不会！三分人样还没学出来，七分兽性却根深蒂固！ 圣人之言怎么到了你们东瀛人嘴里，就变成了烧杀抢掠野蛮凶残的遮羞布？铁蹄之下，我中华大地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致远在脑海中回忆在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中看到的场景，万人坑内的那些白花花的骨头，横七竖八地露出来，除了成人骨头，有些骨头短又小，一看就是儿童，甚至是婴儿的。 那一根根白花花的骨头，就像一根根巨大的鼓槌，重重地砸在方致远心上，将他的心砸出道道裂痕，将他的心砸得鲜血直流！ 悲愤像汹涌而出的洪水，冲击着方致远的内心，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他双眼泛红，咬牙切齿地道：“以你们这般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禽兽，也配谈先进？也配谈优秀？也配谈平蛮攘夷？也配谈推行王化吗？” 方致远嗓音嘶哑，赤红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不！！！你们根本就不配做人！！！” 在方致远刚开始反击的时候，陆云深脸上还带着自信的笑意。不过随着方致远反击逐步深入，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整张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当方致远直斥“你们根本就不配做人”的时候，陆云深彻底破防，面目狰狞地大骂一声“混蛋”，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方致远猛然开枪。 方致远缓缓倒下去，含笑说出最后一句台词：“你们什么也不是……” 在这个瞬间，方致远感觉自己真的成了瞿先生，心想，作为麻溪铺人，我守住了秘密，没有告诉东瀛人雷达站的位置；作为读书人，我取得了辩经的胜利；作为中国人，我扞卫了民族尊严，就算是死，我也可以笑着离开了…… 方致远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陆云深面目狰狞，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疯狂咆哮着：“杀！给我统统杀光！” 华夷之辩完成，表演到此结束。 三位面试官像享受了一顿精神大餐，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们主持特约演员面试复试已经三个月，面试了数百名演员，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彩的表演。方致远他们的表演可以说是一骑绝尘，不要说和其他群众演员比，就是跟专业演员比，也可以说是上乘的，绝对是专业级水平。 陆云深的表演相当出色，演出了东瀛人的骄纵和狠毒，将东瀛人由胜券在握到彻底崩溃的心理过程很好的呈现了出来。 方致远的表演更加出色，情感浓烈真挚，表演生动自然，几乎看不到痕迹，可以说是让人动心动情，完全忘了这是在表演。 坐在左边的面试官由衷赞叹道：“你们两个的表演真的太出色了，是我们主持复试以来，看到的最好的表演，完全是专业级水准。毫不夸张的说，让专业演员来演，能演到这种程度的都不多，你们的表演真的太精彩了。” 方致远和陆云深带着笑意，向说话的面试官道谢：“谢谢老师。” 坐在正中间的面试官打量着方致远，好奇地道：“你的演法跟王劲松老师不太一样，尤其最后死的时候，是带着笑意去死的，你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方致远不紧不慢地道：“王劲松老师演这部戏的时候四十来岁，是中年人，他声音醇厚，带着磁性，特别有魅力，我只有二十来岁，台词功底不够，我的声音偏薄，声音有点尖，发声位置也有些问题。我的形象气质、声音都跟王劲松老师差别很大，要是按照他的方式去演，会比较做作，会有一种小孩模仿大人的感觉，拿腔拿调的。 我只能根据我自身的特点作处理，在我的设计中是瞿先生不是中年人，而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教书先生。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特点，不会像王劲松老师那么沉稳，就比较外放，情绪也更加激烈。 至于最后为什么会笑，原因很简单，东瀛人要跟我辩经。结果被我驳得哑口无言，最后他恼羞成怒，开枪将我打死。说明辩经是我赢了，东瀛人彻彻底底输了。我是以胜利者的身份倒下去的，是带着击败东瀛人的满足感闭上眼睛的，笑是我内心的真实呈现。” 中间的面试官微微点头：“你是上戏的，来体验生活的吧？” “我不是上戏的！”方致远指了指陆云深，“他才是上戏过来体验生活的。” 中间的面试官的目光落到陆云深身上：“最后冢口洋次开枪打死瞿先生的时候，你加了一句混蛋。本来没有这句台词，为什么要加这句词？你是上戏的学生，难道你不知道导演最讨厌别人乱改剧本，随便加词是很犯忌讳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云深指了指方致远：“是他让我加的，他认为加一句骂人的话能更好展现冢口洋次恼羞成怒。冢口洋次是东京帝国大学的研究生，非常骄傲，觉得自己是文化人，觉得他们东瀛人是优秀先进的上等人，觉得我们是落后野蛮的。最后辩经输了，他破口大骂，就把身上文化人的标签扯掉，开枪杀人则把他身上文明的标签扯掉，露出他们凶残野蛮的本质。我也觉得加一句骂人的话效果更好，就加了一句混蛋。” 面试官又看向方致远：“你是哪个学校的，中戏的？” 其他两位面试官也是相同的看法，能碾压上戏学生，对剧本对人物能够有如此深入理解，又如此年轻，恐怕只能中戏的高材生才能做到。 方致远轻轻摇头：“我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去年暑假，我参加山城电视台《雾都夜话》的短剧拍摄。拍完后，导演对我说，你形象这么好，又有演戏天分，应该做演员。我本来就对表演感兴趣，他这句话给了我勇气，就办了休学手续，到横店来追梦了。” “什么，你是学经济的，没有学过表演？”三位面试官都大吃一惊。 “没有真正学过表演，不过在学校的时候，我是话剧社的，参与过话剧表演，还读过一些表演方面的书籍，演技是到横店后慢慢练出来的。”方致远点了点头。 三位面试官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没有学过表演，到横店不到一年，演得华夷之辩竟然能演这种程度，竟然能碾压上戏表演系的学生，这到底是天才，还是妖怪？ 坐在左边的面试官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没有学过表演？” 方致远穿越前系统地学过表演，上过中戏的培训班。不过那是他去北平后的事，现在的他真的没学过表演，轻轻摇头道：“真的没有。” 三位面试官都说不出话来，这是天才啊，而且是天赋极高的天才！ 好几秒钟后，中间的面试官才开口道：“他们两个演得好极了，我的意见是让他们通过。”他看看左右两边的面试官：“你们两个的意见呢？” “他们的表演不比专业演员差，肯定让他们通过。” “要是他们都不能通过，那整个横店恐怕就没有人能通过了。” 中间的面试官见大家都没意见，就对方致远和陆云深道：“我们一致同意给你们通过，从现在起你们就是特约演员了。把你们手机拿出来，申请加入特约一群，申请的时候，说明你们的身份。等管理员批准后，你们就可以在群里接戏了。” 方致远和陆云深马上掏出手机，申请加入特约一群。管理员很快批准申请，他们正式加入特约一群。特约一群有200多人，比想象的要少。 特约一群是工作群，是专门专门用来发表工作信息的。方致远他们入群后根本没人搭理，不像一般的聊天群那样，跳出一堆人问东问西，甚至让新人鲍照片。 方致远看了看特约群规则，发现跟群演群完全不同，群演群抢角色完全靠手速，七点钟开始预报名，只要手速快，就可以抢到戏，群里基本都是按照抢戏的顺序定人。特约群则是经纪人会发需要什么类型的特约角色，特约演员看自己合不合适，然后把演员资料，自我介绍视频，演戏片段打包发在群里，他们会根据你的资料、形象、作品定人。 也就是说，每次通告发出来后，需要和群里的200多人竞争。剧组每次招特约演员，不会招太多，也就是两三个。想从这么多人里脱颖而出，难度不小。 旁边的陆云深感叹道：“加入特约群，要获得机会还是不容易啊，看来还是得不停去跑组，不停投资料才行，不然获得机会的可能性太小了！” 第十章 拍照吃饭 朱逸群见方致远从房间里出来，立刻迎上来：“致远，情况怎么样？” 方致远轻轻晃了晃手机：“已经加入特约群。” 朱逸群兴奋地道：“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要是你都过不了，那整个横店恐怕就没人能过了。这可是大喜事啊，今天晚上你得请客啊！” 方致远不觉得成为特约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但他还是答应了：“可以。你也好好演，争取成为特约。”又对陆云深道：“你晚上有安排吗？要是没有，一起吃饭。” 陆云深对方致远佩服至极，很愿意跟他交流：“没有安排。” 方致远微微点头：“那就一起。我看特约群的公告里面说，竞争角色不但需要PPT，还要自我介绍的视频和演戏的片段。我只有文档资料，没有电子资料和视频，我一会要去做视频。不过要等我朋友面试完才能去。要是你也没有资料，那等会我们一起去。 陆云深爽快地道：“等你朋友面试结束，我们一起去。”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朱逸群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复试表演结束后，其中一位面试官认为朱逸群演得不错，把该有的语气和表情都演绎出来了，并加了很多生活化的细节，比较真实，可以通过。第二位面熟管没有多说话，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表演。最后一位面试官对朱逸群的表演很不满意，认为他的表演比较表面化，没有演出人物的内心，没有让他通过。 方致远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拍了拍朱逸群的肩膀：“你应该这么想。这次我的表现比上次强多了，这次我通过了初试，复试的三位老师中有两位同意通过，只有一位老师不同意。等下个月再来的时候，肯定能搞定最后一位评委，成为特约演员。” 朱逸群这么一想，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没错！没错！这次比上次强多了，只是距离成为特约只有一步之遥。下次再来，我肯定通过复试，成为特约。” 鸿运照相馆是横店最有名的照相馆，距离横店演员工会走路10分钟，离横漂食堂、横漂酒店和横漂广场都不到500米。拍照片，做资料卡，打印等业务让鸿运照相馆成为横店的信息中转站，哪个剧组住在哪个宾馆，要招什么角色，都能在这里打听到。 走进鸿运照相馆，看到的是满墙的演员资料，几乎都是演员的剧照，或者是穿着戏服的照片。照相馆拐角处是一个黑色大沙发、一台饮水机，前面还有一张透明玻璃桌子，看起来像客厅。没有外出的时候，老板张小明就坐在沙发上，接待一批一批来坐坐的朋友。 张晓明40多岁，有些秃顶，眼睛里透着精明的光，经常在影视剧里扮演***。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没事就喜欢拍戏，或者是在照相馆坐着和人聊天。张晓明看到方致远他们进来，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给他们倒了三杯茶。 在明白方致远他们的来意后，张晓明立刻让工作人员简单给方致远化了下妆，然后让他站在摄影机面前录制视频。 对演员来说，镜头是放大器，会放大你的优点，也会放大你的缺点。一个人在现实中好看，在镜头中却未必好看。演员在试镜的时候，会对着镜头作自我介绍，并用摄影机拍演员的正面、侧面和背面，看是否上镜，看形体是否存在瑕疵。 方致远面对镜头，字正腔圆地道：“我叫方致远，今年22岁，身高1米82，体重77公斤，是一名特约演员。我从六岁开始习武，到现在已经十六年，曾在多部影视剧担任武替。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出演包括《四大名捕》、《箭在弦上》等多部影视剧，期待与您的合作。” 说完，他向左转，向右转，然后向后转，每个角度停留三秒钟。 自我介绍视频录制完毕，方致远让工作人员拿了套古装戏服过来。 方致远一直在跑龙套，基本上没有露脸的机会，没办法把自己在影视作品中露脸的镜头剪出来，做成视频发给剧组，只能自己拍一段来证明演技。 到横店来拍戏的剧组，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民国戏，一种是古装戏，现代都市剧主要在北平和松江等大城市拍摄。方致远打算拍一段古装视频，证明自己演技的同时，展示自己的古装扮相。 演员长相真的说不清楚，有些演员适合现代装，有些则适合古装。比如黄海冰的现代装比较一般，放在娱乐圈属于普通的帅哥，并不觉得有多出众，可一旦换上古装，简直脱胎换骨，只能用惊艳来形容，简直帅得惊天地动。 方致远属于古装比现代装好看的那种，他现代装属于顶级帅哥，而古装扮演更是被很多人称为神颜，可以跟狄龙扳手腕的那种。他的古装扮相真的是丰神俊朗、剑眉星目，顾盼神飞，简直就是从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翩翩美少年。 给方致远化妆的小姐姐看得两眼冒星星：“你真的好帅啊！好适合演古装片哦！你的古装扮相简直比胡歌、黄教主他们都要好看，简直就是小说中写的那种江湖少侠。要是你早几年出道，绝对是扮演杨过的最佳人选。” 以前有很多人这么对方致远说过，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以为靠脸可以大红大紫。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以后，他才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演员的脸很重要，但演技更重要。光有张好看的脸成不了好演员，就算走狗屎运红了，也很快会过气的。” 化妆完毕，方致远坐在摄影机镜头前开始表演。 方致远本来给人的感觉是阳光明朗的少年，可他当站在摄影机面前的时候，身上的阳光和明朗竟然神奇的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孤独与淡淡的感伤。 方致远看着镜头轻轻笑了下，笑容中透着无尽的孤独与落寞：“多年以后，我有个绰号叫做西毒。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过什么叫做嫉妒。我不介意其他人怎样看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比我更开心。今年五黄临太岁，到处都是旱灾。有旱灾的地方一定有麻烦，有麻烦，那我就有生意。我是西域白驼山人氏，我叫欧阳峰，我的职业是替人解决麻烦。” 在很多人眼中张国荣在《霸王别姬》、《春光乍泄》中的表演最出色，影响也最大，但在陆云深看来，张国荣在《东邪西毒》中的表演才真正浑然天成，完全不需要说话，就那么站着，你就能清楚的感觉到欧阳锋内心的孤独与萧索。 方致远的表演远远没有达到张国荣那种浑然天成的程度，声音也过于年轻，根本不像中年人，可他将欧阳锋那种发自内心的落寞和孤独很好的呈现了出来。 如果说张国荣在《东邪西毒》中呈现的是四十岁的欧阳锋，那方致远给人的感觉是二十来岁，刚刚离开北驼山的欧阳锋，年轻帅气，带着孤独与落寞。 陆云深看方致远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羡慕嫉妒，也有敬畏。很多人说我们班张刚是表演天才，可跟方致远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啊！ 方致远看着镜头旁边的陆云深，眼中带着笑意：“看你的年纪四十出头，这四十多年来，总有些事你不愿再提，或有些人你不愿再见，因为他们曾做过些对不起你的事。” 方致远轻轻一笑，仿佛看穿了陆云深，直击他内心深处：“或者你想过要把他们杀了，不过你不敢，或者你觉得不值得。其实杀一个人很简单。我有个朋友，他武功很好，不过最近生活有点困难。” 方致远凝视着陆云深的眼睛，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很认真地道：“只要你随便给他一点银两，他一定可以帮你杀了那个人，你尽管考虑一下。” 从鸿运照相馆出来，已经快六点过。方致远他们来到万盛南街，走进老宋烧烤店。在横店老宋烧烤大名鼎鼎，有传闻老板是林心如的亲戚，也有传闻说老板和孙红雷、胡军等很多明星都是好朋友，这个饭店有他们的股份。 走进餐厅的瞬间，方致远便看到店内的两堵墙上，密密麻麻贴着老板老板娘和各路明星的合照，其中不乏周星驰、成龙等大牌。在横店的餐厅里都有这样的照片墙，老板们都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招揽顾客。 老板娘认识方致远和朱逸群，看到他们进来，赶忙热情地招呼。 方致远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要了烤鱼套餐，又要了几瓶啤酒。他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着横店和娱乐圈的各种八卦。 陆云深到横店刚一周，人生地不熟的，很多东西还不是太懂。方致远和朱逸群跟他年龄差不多大，也都是大学生，他很愿意给他们讲自己的困惑。 他讲自己刚到横店时闹的笑话：“刚来横店那天，我准备到八仙网吧跟朋友碰头，结果走到一条小巷子，见里面聚集着许多演员，都化了妆的，像是在等着接戏。我看她们憔悴的面容，心想，真不容易啊，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来当群众演员。我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这些女演员怎么都冲我笑，而且眼神也怪怪的。直到有个女的娇滴滴地说，帅哥来嘛，进来玩嘛！我才反应过来，这些不是演员，是站街的小姐！” 方致远和朱逸群笑得前仰后合，简直快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笑过之后，方致远解释道：“那些站街女里面，还真有女群众演员。那个地方叫三条街，是横店有名的红灯区。平常在剧组要是看到哪个萎靡不振，大家会拿他开涮，你昨晚是不是去三条街了，不然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啊？” 第十一章 娱乐这个圈 “那你们去没去过？”这话说完，陆云深马上意识到自己这话有问题，“你肯定不用去，你长得这么帅，哪里需要去找小姐。只要你愿意，根本不会缺女人……” 朱逸群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什么叫他不用去，难道我就用去吗？”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难道你没去过吗？那次你跑去三条街，完事后小姐要100块，你身上只有80块。你对小姐说，就我这长相难道不应该给我打个八折？那小姐怒道，老娘这是苦力活，就是刘德桦来，也不打折。你身上钱不够，那小姐就把你身份证扣下了。直到你回家拿了钱，才把身份证赎回来。” 朱逸群对方致远怒目而视：“我靠！你也太能编了！怎么不去起点写小说啊！” 方致远得意洋洋地道：“谁说我没写啊！我写了本《我在上戏当教授》，结果才写了五章就被封了，说内容太黄。我不知道哪里黄了，明明才跟小宋佳接吻……” 陆云深被他们逗乐了：“那明星呢，明星会找小姐吗？” “你说呢？明星虽然光鲜，但拍戏过程很苦，特别是有些古装电视剧，拍摄时间经常是四五个月，女朋友或者老婆长时间不在身边，你觉得他们靠什么解决生理问题，难道靠手吗？ 就两种办法，一种是剧组夫妻，玩露水情缘，还有一种就是去夜总会。比如香江陈某民就是有名的夜店小王子，只要你经常去夜店，肯定能遇到他。 据说东阳公安局扫黄时在夜总会等场所抓到过不少男演员，包括影视界大咖。 除了到夜店去嫖，还有一种类似于包养的玩法，你想知道吗？” “别卖关子了，赶紧讲讲！” “很多副导演手中有大量女群演的资料，知道哪些女孩长得漂亮，知道哪些女孩会来事。有些男明星想解决生理问题，又不愿意去夜总会，就找副导演帮忙。副导演就会联络女群演，问他们需不需要赚外快，说只是陪男明星和导演吃饭喝酒。对女群演来事，可以吃喝玩乐，还能能认识导演和明星，怎么可能拒绝？大家吃了饭喝了酒，就把该办的事办了。如果感觉不错，可以形成类似包养的关系；如果感觉不好，那换一批就是了。” “那女明星呢，她们怎么解决生理问题？” “女明星的生理问题，也是两种解决办法，第一种，是剧组夫妻，在剧组的时候大家睡在一起，等到戏拍完，大家一拍两散，从此不再联系；第二种嘛，有的叫X友到剧组，有些女明星助理就是帅气精壮的小伙子，日用夜用。” “你有没有被剧组女演员看上，找你去侍寝？” 方致远笑着摇头：“内地女明星让帅气男助理侍寝的比较少，香江女明星到内地拍戏，带帅气男助理要多一些。至于我嘛！只要柳亦菲剧组到横店拍戏，我总是积极报名，到剧组晃荡，盼望着神仙姐姐召我去侍寝，可惜这个愿望始终没能实现。” 朱逸群露出鄙视的目光：“你要是去杨迷面前晃，也许能成！” 方致远没理朱逸群这个杨迷的黑粉：“其实剧组就是个小社会，在剧组呆久了，各种奇葩事都能遇到。比如某位所谓的戏骨，平常人模狗样，实际上极其好色，每次到剧组拍戏都会带着不同的年轻的女演员到剧组。 再比如某部戏男女主角在剧组擦出火花，在剧组简直比翼双飞，夜夜笙歌，羡慕得一众单身狗撞墙。过节的时候，两人的对象都到剧组来探班，他们两个把对象介绍给对方，晚上四人一起聚餐，还一起去唱卡拉ok，玩得特别开心，简直跟老朋友聚会似的。知道事情真相的吃瓜群众无不竖起大拇指，这演技真尼玛绝了！” 说到这里，方致远上下打量陆云深，嘿嘿笑道：“你是上戏的，有些事情应该有所耳闻，你这种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小男生是最容易被骚扰的。 方致远嘿嘿坏笑道：“没那么夸张？现在我们国家缺乏相应的法律，男人被骚扰，被侵犯缺乏相应的法条，没办法定罪。 “天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是娱乐圈的常态，混娱乐圈混的男女，有几个没被骚扰过？等你真正进人娱乐圈，才知道什么叫恐怖。比如有人给你发烟，那烟可能是加白面的；比如你加入经纪公司，某些变态高层盯上你，会逼你就范。你要是不答应，就不给你戏演，还不准你出去接戏。如果你有一定名气，比较有钱，倒可以解约。可如果你是刚刚进圈的新人，没有名气，又没有钱，那你怎么办？要么直接退圈，要么被迫就范，从此留下心理阴影。” 说到这里，方致远想起一位非常有名的男演员，形象非常好，演技也相当出色。因为被男人潜规则，留下心理阴影，导致心理出了问题。平常跟没事人似的，待人接物都特别好，大家也都很喜欢他，可就是不能喝酒，一旦喝酒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会变成酒疯子，各种出格的举动和言行就会冒出来。 陆云深听得头皮发麻：“这也太恐怖了，简直难以想象啊！这个圈子真的这么黑暗吗？那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圈子，为什么不回去读书呢？” 方致远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知道电影《东邪西毒》中，我最喜欢哪个角色吗？” 陆云深想了想：“欧阳锋？” 方致远轻轻摇头：“是洪七。《东邪西毒》这部电影中的绝顶高手们，在情感中，甚至在生活中都是失败者，只有洪七是胜利者。他是这部悲伤电影中的一抹亮色，是唯一守住了本心，保留着赤子之心的人。 洪七帮孤女杀了太尉府的刀客，却断了一根手指。欧阳锋问洪七，为了一个鸡蛋值得吗？洪七说，不值得，但我觉得痛快。我以前快，是因为我直接，认为对，就去做，从来不会想什么代价。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变。直到那个女孩子来求我，我才发觉原来我完全变了。我竟然没有答应她，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那天，我很失望。我觉得我已经跟你混在一起，变成了另一个人，没有了自己。我不想跟你一样。因为我知道欧阳锋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鸡蛋去冒险。这是我跟你的分别。” 方致远见陆云深脸色发白，笑着往下讲：“娱乐圈很黑暗，但现实世界中哪个圈子没有阴暗面呢？这么说吧，离金钱和权力越近的圈子就越黑暗，跟某些圈子比起来，娱乐圈那点事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娱乐圈跟其他圈子没有太大区别，有人单纯得像张白纸，有人乱得超乎想象，但绝大部分都是为生活奔波劳累的普通人。 娱乐圈有潜规则，像你这样的小男生很可能被盯上，但一般而言，要是你不愿意，别人也不会强迫你。毕竟娱乐圈从来不缺好看的男女，没有必要搞得鱼死网破。 关键你是怎么想的，能不能坚持底线，守住本心。” 陆云深盯着方致远看了好几秒钟，才道：“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明明跟我差不多大，到横店也才几个月，但给我的感觉也像在是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前辈。” 方致远哈哈笑道：“我就是老前辈啊，我到横店已经七个月，你只来了七天。” 就在这时，手机方致远和陆云深的手机都嘀嘀响起，接连响了好几声。 特约一群的公告上写着，晚上七点群里就会发特约通告。现在正好是七点，这个时候来的只能是特约通告。方致远当即拿起手机，点开特约一群。 果然是群里在发通告，一共七条通告，每个通告的标题上都写着剧组的名字。有三个剧组的名字方致远听说过，剩下四个则完全没有听过。 方致远想也没想，便点开第一个剧组的通告。 招募通告：于征工作室古装大戏《陆贞传奇》男主角陈晓招募文替，2012年2月26日到3月16日拍摄，拍摄地点横店明清宫，日薪150元。 招募要求：男性，20到25岁，身高180左右，体重75kg，要求有表演功底，能为对手演员搭戏。有意者发送资料包到特约群，包括PPT，自我介绍视频，以及影视片段。 第十二章 面试文替 早上六点，天还没有亮，老工会门口已经热闹非常。 上百群众演员聚在公会门口，有人蹲在公会小卖部门口闲聊，有人在小卖部里面打扑克。这些群众演员有的等剧组的车，有的没有报上戏，等着捡鸽子。 有些演员报了戏，由于种种原因没法过来，放剧组鸽子。剧组大巴在老公会接人的时候，领队发现有人没来，就会现场招人。由于经常会有人放鸽子，很多没接到戏的群众演员就在老公会门口等领队现场招人，这叫捡鸽子。 今天等着捡鸽子的群众演员失望了，不断有大巴开来，把报名的群众演员接走。可一个放剧组鸽子的都没有，自然也没有领队在现场招人。 快七点的时候，《陆贞传奇》剧组的大巴车终于来了。一个个黑乎乎，像刚从矿井里出来的男子从车里伸出脑袋：“陆贞传奇剧组的，上车了。” 方致远和其他群众演员一起上了大巴，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仔细观察车上的群众演员，一米八左右的有七八个，形象气质都比较普通，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应该可以轻松拿下陈骁的文替。 按影视圈的行规演员能上的戏就应该自己上，不用替身是本分，实在不能亲自上的武戏或者危险场面，才采用替身演员；但在现实中却并非如此，尤其最近几年剧组使用替身的情况开始泛滥。 现在的电视剧篇幅都特别长，动不动五六十集，甚至七八十集，而拍摄周期有限。为了节省拍摄时间，也为了节省资金，很多剧组是两三个组同时开拍。演员只有一个，又不会分身术，同时在两三个组拍非常困难，这时就让文替出马。 演员在A组拍摄的时候，让文替在B组替演员完成一些不用露脸的戏份，比如全景、大远景、背影戏等。等演员拍完A组的戏，就到B组拍特写和露脸的镜头。与此同时，文替又到A组拍不露脸的镜头。 大巴将方致远他们拉到剧组酒店，由领队带他们到剧组化妆间化妆。 《陆贞传奇》是古装戏，女演员需要做发型带头饰，男演员需要粘头套。不管主演还是群众演员都先在酒店化好妆，然后坐车到拍摄现场领取服装。那种没有复杂妆发的现代戏，群众演员则直接拉到现场，化妆师简单化几笔，换上戏服就直接上场。 方致远他们化妆结束，已经快九点。众人坐上大巴前往拍摄场地，上车前大家都领到了早餐。按照横店的规定，只要在七点前集合，剧组就必须为群众演员提供早餐。《陆贞传奇》剧组早餐不错，一个馒头，一个肉包子，两个鸡蛋，一包豆奶。 大巴从秦王宫剧组通道入口驶入景区，在景区广场停下。此时秦王宫内，多个剧组的搭建工人正忙完搭景。在正式开拍前一个小时，美术组负责人会对街景验收，工人们正在为拍摄做最后的冲刺。 方致远他们刚从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带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走了过来。长得像矿工似的男子走上前，满脸堆笑的跟胖子打招呼。 胖子抬眼扫了扫群众演员，板着脸道：“群众赶紧去换衣服，小霞你带他们过去。面试文替的跟我走，我带你们去领衣服。” 在胖子带领下，方致远和其他面试文替的群演来到服装车前。 面试文替的群众演员除了方致远，还有四个，都是一米八左右的小伙子。单说长相的话，方致远绝对是一骑绝尘，其他四位连他的尾气的闻不到。管服装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给他们发服装的时候，都不由多看了方致远几眼。 方致远接过衣服看了看，衣服是崭新的，不是群众演员穿的脏衣服。不过换鞋子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掏出两只塑料袋套砸脚上，然后才把鞋穿上。 大部分剧组主演的服装是专门做的，而群众演员的服装很多是在外面租的。这些服装被无数人穿过，不要说消毒，连洗都没有洗过，又旧又脏。很多群众演员因为戏服太脏，皮肤过敏起红点，很多群众演员都染过脚气。 像方致远这种老江湖穿鞋子前，会习惯性的套上塑料袋，避免感染。 换好服装，方致远和其他四位面试者找个空地坐下，等着导演召唤。 只是一直等到上午拍摄结束，导演也没有见他们，仿佛把这件事忘了。方致远对此早就习以为常，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演员从早上等到晚上，一个镜头不拍都正常。 一直等到吃过中午饭，胖子副导演柯德平才过来通知方致远他们，制片人和导演要对他们面试。方致远他们便跟着柯德平，走进了秦王宫里的一间大殿。 走进房间的瞬间，方致远就看见四个人正坐椅子上小声交谈着。坐在正中间的是男子四十来岁，带着黑框眼镜，胖乎乎的，一副小受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有于妈之称的编剧于征，也是这部戏的制作人。 坐在于征旁边的三位都五十来岁，是这部戏的导演。《陆贞传奇》将近六十集，为了节省拍摄时间，三个组同时拍摄。既然是三个组同时拍摄，那自然会有三个导演。 三位导演都是香江人，一个叫梁国冠，执导过《我与僵尸有个约会》；另一个叫邓伟恩，执导过电视剧《倩女幽魂》；女导演叫李慧珍，拍过《精武门》、《雪花神剑》等电视剧，于征的《宫锁心玉》也是她的手笔。 除了于征和三位导演，房间里还有剧组工作人员，包括这部戏的主演陈骁和赵小刀。他们下午还有戏要拍，身上的戏服没有脱下来。 陈骁和赵小刀知道要面试文替，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方致远他们五个。在看到方致远的瞬间，陈骁和赵小刀都微微一怔。方致远的形象和气质实在太出众，怎么看都不像群众演员。他们心里是相同的想法，这个人也是群众演员吗？感觉不像啊！ 于征看到方致远，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这个男生的古装扮相简直太帅了，比陈骁还要帅，不是一般的帅，是那种特别正气的帅，感觉有点像年轻时候的狄龙，简直就是那种从古龙小说中走出来的少年侠客！ 如果只看形象，于征肯定想也不想，直接指定方致远做文替。可做文替对形象要求并不高，根本不露脸，最重要的是表演。如果演技太拉胯，会影响演对手戏的演员入戏。 于征冲方致远笑了笑：“你们三个先介绍下自己，就从你开始吧。” 方致远不知道参加过多少试镜，做过多少次自我介绍，显得格外从容：“我叫方致远，今年二十二岁，身高1米82，体重77公斤……” 于征听完五人的介绍，感觉方致远最出色。不光形象好，说话的节奏、停顿和逻辑重音都把握得也特别好。不过他还是想看看方致远戏演得怎么样，便道：“现在介绍也介绍完了，下面看看你们的演技如何。把剧本给他们。” 等工作人员把剧本给方致远他们，于征拿起手中的剧本扬了扬：“你们演的是高湛跟陆贞会面这场戏。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准备，十分钟之后开始表演。”又转头对赵小刀道：“一会儿你给他们搭搭戏，看看他们演得怎么样。” 赵小刀微微点头：“好的，于总。” 方致远没有看过《陆贞传奇》，但对这部戏还是有一些了解，知道《陆贞传奇》播出后收视率极高，陈骁和赵小刀因为这部戏大红大紫。他看过一些相关报道，知道这部戏是讲北齐皇帝高湛和陆贞爱情的古装偶像剧。 真正的北齐是中国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奇葩王朝，不仅因为这个王朝短命，还因为北齐王朝六任皇帝个个荒唐残暴无耻，甚至被称为禽兽王朝。 真实的高湛是个强X嫂子，虐杀侄儿，酗酒纵欲，最终在32岁就一命呜呼的昏君。要是按真实历史拍高湛，那拍出来的肯定是中国版《罗马帝国艳情史》。 《陆贞传奇》是偶像剧，高湛是男主角，自然不可能把他刻画成昏君。在于征笔下高湛肯定会被改成玉树临风，英明果敢，坚毅刚强，对陆贞一往情深的多情皇帝。 《陆贞传奇》是大女主偶像剧，是典型的玛丽苏。 玛丽苏的特点是什么呢？就是所有人都爱我，而且只爱我一个。演玛丽苏男主角只要抓住深情和专情两点来演，就能让观众获得极大满足，也能获得观众认可。 在确定深情这个表演基调后，方致远开始构思表演细节。 高湛是皇子，将来会继承皇位，肯定有傲气。不过大女主偶像剧的男主角大部分是舔狗，高湛也不例外。高湛身上要有傲气，但在面对陆贞的时候傲气不能太多，只能是淡淡的，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面对陆贞的时候他是温柔的，对陆贞也是宠爱的。 演的时候要演出淡淡的傲气，更要演出高湛对陆贞的爱。 十分钟时间很快过去，于征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方致远道：“下面开始表演。你第一个表演。”又对旁边的赵小刀道：“小刀，你去跟他搭戏。” 第十三章 赵小刀脸红 方致远跟赵小刀简单商量了下，便正式开演。 赵小刀站在房间中央，环头四顾，嘴里叫道：“高展！高展！” 方致远听到“陆贞”叫自己，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快步向赵小刀走去。只是走了两步他觉得不对，自己可是长广王，不应该表现得那么急切，便放缓脚步，以正常步伐向赵小刀走去。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抹不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演员真不错，他的出场动作设计得很好！”于征露出惊讶之色，“我记得陈晓演这场戏，出场的时候双手抱在胸前，那个动作其实有问题。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双手抱胸前表示防御，是一种对抗状态。高湛喜欢陆贞，跟她在一起很开心，怎么可能采用防御姿态。” 李慧珍微微点头：“于老板说得对，他的出场动作比陈骁要合理。” 梁国冠附和道：“这个人出场的处理确实比陈骁要好。” 邓伟恩没有说话，但也微微点了点头。 赵小刀微笑道：“还能有谁在这儿啊？我问你，是不是你帮我造的假官籍啊？” 方致远眉毛挑了挑，得意洋洋地“嗯”了一声。 赵小刀担心地道：“那可是杀头大罪啊，就算你家里有点权势，也不能这么大胆啊？” 方致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想其他人都听见啊？” 赵小刀吓了一跳，赶忙闭上嘴巴。 方致远就像获得了小红花，忍不住向家长炫耀的小朋友，眉飞色舞地道：“还有啊，那不是假官籍。那是堂堂正正，有东平府太守签发的真家伙。” 说到这里，方致远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阿贞你记住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京城里的那个陆贞，而是已故五品防御守陆襄的二女儿。你呢，是为随父亲的遗愿才来报名入宫的。听清楚了吗？” 赵小刀“嗯”了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帮我安排这些事的啊？” 方致远温柔地看着赵小刀，脸上挂着如夏日午后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从我在宫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阿贞你放心，陆襄夫人和东平太守跟我家都是很好的朋友，从今往后没有人敢再污蔑你冒名入宫了。” 赵小刀有点不好意思：“高展，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方致远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我知道。”说着，他带着坏笑着向赵小刀走去。 赵小刀见方致远坏笑着向自己逼近，心里有些慌张，不住往后退：“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呀？” 方致远不说话，带着坏坏地笑容，不断向赵小刀逼近，最终将赵小刀逼到了墙壁上。赵小刀那略显无助的表情，让他想起那些小时候被自己欺负的漂亮小女生。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很享受恶作剧带来的愉悦感，将脸慢慢向赵小刀的脸伸过去。 赵小刀看着方致远那慢慢伸过来的脸，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气息，感受到他喷出来的强烈鼻息，心中就像闯进了一只发狂的小鹿，在里面乱踢乱撞。 她那白皙如玉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像滴进水中的红墨水般化开，把她的整张脸染得通红。 赵小刀心跳得厉害，脸像着火了似的，好在她没有忘记这是在演戏，没有忘记自己的台词，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道：“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在自己的嘴巴离赵小刀嘴巴差不多三厘米的时候，方致远停止了前进：“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他看着赵小刀的眼睛，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难道这点小愿望你都不能满足吗？” 赵小刀被方致远搞得面红耳赤，真的是又羞又急。她举起拳头，在方致远胸口猛砸：“你！你！你又骗我！你又骗我！你真是……” “这一段演得太精彩！他们两个真的演得太精彩了！”李慧珍由衷赞叹道。 “不对！不是演的！”于征是上戏表演系毕业的，虽然没有继续演戏，但对表演的认识还是比一般人要深得多，“你们注意到了吗？赵小刀真的脸红了！她的反应完全是真实反应！还有赵小刀打高湛的动作，刚开始很用力，她真的又羞又急，打了两下后，她醒悟过来是在演戏，打人的动作就明显变轻了。” “于总不愧是学过表演的，观察真仔细啊！他们是真的入戏了，都进入了状态，给人的感觉就是小情侣在打闹，完全不像在演戏！比实拍的时候，陈骁和赵小刀演出来的效果还要好！”梁国冠对两人的表演也是赞不绝口。 “我感觉这个演员演技比陈骁要好。”邓伟恩也忍不住道。 方致远抓住赵小刀的胳膊，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如四月里的春风一般温柔，用撒娇的口气道：“好啦好啦！那你告诉我，你答不答应嘛？” 赵小刀不敢看他的眼睛，轻声叫道：“高大哥。” “高大哥？”方致远轻轻哼了声，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傲娇地道，“你知道我们大齐有多少姓高的男人吗？你叫我高大哥！我哪儿知道你叫谁啊。” 赵小刀不好意思地道：“阿，阿展。” 方致远开心地笑了，不过他并不满足，只叫一声阿展哪里够啊，还叫得这么小声。他微偏着头，坏笑着道：“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叫一遍。” 赵小刀只好又叫一遍：“阿展。” 方致远笑着将耳朵伸她的面前：“阿什么？” 赵小刀满脸娇羞，大声叫道：“阿展！阿展！现在总听清楚了吧？” 方致远吓了一跳，但脸上却是开心的笑容：“我说你这个女人啊……” 表演结束，现场工作人员都由衷赞叹起来：“演得真是太好了！他们两人的反应直就像真正的小情侣在打情骂俏，特别真实，特别自然，完全不像演戏！” “这个男生好厉害啊，就看了十分钟剧本，竟然能演到这种程度。” “我感觉他比陈骁演得还要好……” 于征上下打量着方致远，心里暗暗点头。这个方致远不得了，不但长得特别帅，演技也好得不可思议，还能带对手入戏。赵小刀就被他带入戏了，脸红和羞恼不是演出来的。 方致远前途无量，我要把他签下来，落到其他人手中太可惜了。 不过这事倒也不用太着急，他肯定没签经纪公司，不然也不会来当文替！ 陈骁脸色有些发白，自己为了演好高湛花了大量的时间作案头工作，分析剧本，分析人物，分析台词，可万万没想到，别人拿到剧本十分钟演出来的效果，竟然比自己努力几个月演出来的效果还要好。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简直是怪物嘛！ 方致远的四位竞争对手则面如死灰，知道自己连万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方致远的表演实在太精彩、太出色、太自然了，他们不要说演出这种水准，就是梦都梦不到这样的水准。 虽然方致远的表演堪称完美，但于征还是给了四位竞争对手表演的机会，让他们和赵小刀演了一遍。只是他们的演技本来就不入流，现在又有方致远珠玉在前，导致内心崩溃，整个表演僵硬无趣，简直惨不忍睹。 于征直接拍板了：“方致远是吧，就由你做陈骁的文替。” …… 陈骁是个演戏非常认真，非常努力，肯下苦功夫的演员。只要自己能上的镜头，他都亲自上阵，根本不让方致远替自己跟赵小刀搭戏。 整个下午，方致远什么也没做，就在旁边看陈骁和赵小刀他们演戏。 不知道是方致远的表演带来了压力，又或者有其他原因，整个下午陈骁的表现都不太好。他似乎想把戏尽可能演得更好些，但由于太想演好，导致他的表演用力过猛，给人一种很用力，很笨拙的感觉。 下午六点，剧组的餐车拉着盒饭过来了。 方致远领了盒饭，来到跟组和特约演员区域，找了个位置坐下吃饭。 剧组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主演、一般演员和群众演员的盒饭标准和吃饭地点都是有区别的。主演都有保姆车，甚至是房车，他们往往在车里吃。一般演员在剧组的就餐区吃饭，有桌子有凳子。群众演员没有座位可以坐的，只能蹲在地上吃。 晚饭过后，方致远开始分析剧本，对剧本进行各种标注。从每句台词的停顿、逻辑重音到潜台词，从到最高任务、贯穿行动，到本剧的主要转折点…… 就在方致远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副导演柯德平走了过来。他跟方致远简单寒暄两句，见没人注意这边，就压低声音道：“规矩懂吗？” 方致远诧异地道：“不知道什么规矩？” 柯德平做了个数钱的动作：“这个规矩。” 方致远一怔，意识到柯德平是在问自己要回扣。 影视行业是个僧多粥少的行业，一个选角副导演身边往往围着一帮演员。大明星不愁没有戏演，但对六七线小演员来说，如果半年接不上戏，就真的就揭不开锅，所以得维护着跟选角副导演的关系。用什么维护关系呢？要么靠色，要么靠钱。 靠色不需要多说，就是用身体换角色。用钱就是给回扣，比如某个副导演推荐你参演某部戏，你的片酬是一集一万，那么你就要拿两千出来返给副导演，要不人家之后就不找你。越是见不到导演的小角色，越会被抽回扣，因为这些角色用谁都差不多。 只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做个文替，副导演都来要回扣。文替一天就150块，做一个月也才4500块，这么点钱都要拿回扣，真尼玛是雁过拔毛。 方致远不想给柯德平回扣，但没有别的选择。影视圈是个充斥着各种潜规则的圈子，当你没有办法改变规则，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守规则。 方致远心里将柯德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但脸上保持着笑容：“懂规矩，懂规矩。20%嘛，到时候给您送来。” 第十四章 正式进组 晚上收工，方致远回到出租屋收拾好行李，搬进了星河大酒店。他现在是陈骁的文替，是必须跟组的，要是不跟组，他明天不到剧组来，那拍摄就会受影响。 剧组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各个部门都如同金字塔，等级分明。 这个等级体现在方方面面，包括衣食住行。 拿最简单的住来说，同一个剧组，等级不同，住的房间完全不同。 有些剧组主演住高档酒店，其他人住普通酒店。就算同住一个酒店，演员档次不同，住的房间也完全不同。成龙那种顶级大腕住最好的景观套房；杨迷这种比较红明星住普通套房；赵小刀这种小明星住标准间；而群众演员则住三人间或者四人间。 方致远是文替，处在食物链的最底层，住的自然是四人间。于征没有在住宿上太过抠门，方致远他们的房间挺宽敞，里面有一台纯平电视机，一个简易饮水机。虽然不像明星们的房间那样有沙发，甚至靠椅，但应付平常生活够了。 跟方致远同住一间房的三位都是跟组演员，他们三个都不是横漂，而是北漂。其中两位是学表演的，但不是中戏北电这种名校。为了追寻演员梦，他们毕业后到北平当起了北漂。可惜混了三四年，始终没有获得像样的机会。 听到方致远是陈骁的文替，他们都非常羡慕，做文替比做群众强，甚至比特约都要强。做文替会和演员沟通交流，可以跟演员拉进关系；更重要的是能在导演面前演戏，如果戏演得好，给导演留下了印象，那以后有合适的角色，就可能想到你。 第二天早上起来，方致远到酒店三楼的化妆间化妆。 跟住宿房间按档次区分相同，演员化妆间也分档次。主要演员一个化妆间，小配角，以及跟组演员是一个化妆间。有些明星腕儿足够大，不喜欢用公共化妆间，剧组则会为他们准备专门的化妆间。 方致远是陈骁的文替，虽然不会露脸，但他要代替陈骁跟其他演员搭戏，妆发自然不能化得太粗糙，被安排在主角化妆间化妆。 主角化妆间呈纵深状，两旁都是带着日光灯的镜子，桌子上则摆放着电吹风、梳子、化妆用品，旁边的木架子上面摆着各种饰品和头套。 由于时间比较早，化妆间里一个化妆的明星都没有，化妆师有的坐在椅子上看杂志，有的低头玩手机，有的聚在一起聊娱乐圈的八卦。感觉有人进来，化妆师们看了方致远一眼，看杂志的继续看杂志，玩手机的继续玩手机，闲聊的继续闲聊，仿佛没看见他似的。 方致远没有因为被化妆师无视而气恼，自己不是主演，被无视太正常了。 像他这样的文替在剧组没有丝毫地位，甚至没有姓名。大家叫替身演员都是叫：“某某的文替”、“某某的武替”、“某某的手替”。就算表现很好，也顶多被导演表扬一句：“某某的文替演得不错”。 方致远找了个位置坐下，对旁边的正在看杂志的化妆师道：“美女，麻烦帮我化妆。” 化妆师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子，模样普通，放在人群中都会消失的那种。她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问道：“你是演什么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方致远微笑道：“我是陈骁的文替，我叫方致远，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化妆师一边准备化妆需要的用品，一边回答：“我叫陈馨，你叫我陈姐就行。”她盯着方致远的脸看了看：“你形象不错，当文替有点浪费人才。” 方致远对此看得比较开：“我是新人，又不是科班毕业的，想获得角色太难。当文替挺好的，可以让导演看到我的表演，要是能给导演印象，那以后拍新戏，说不定就能想到我。” 陈姐听到这话微微点头：“你这么想是对的，就是要让导演看到你，如果能让他对你产生兴趣，那你的机会就来了。我进影视圈快十年了，给很多明星大腕化过妆，你的形象比不任何一个差。只要你努力，将来肯定能出头。” 方致远笑道：“那就托陈姐吉言了。” 话音刚落，化妆间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赵小刀走了进来。正在闲聊的化妆师们看到赵小刀进来，都赶忙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跟她打招呼。 方致远通过镜子看着满脸堆笑的化妆师们，不由想起了黄渤的一句话，没出名的时候，身边什么人都有，耍小心机的，嘲讽你的，使坏的，什么都有，但成名以后，突然发现身边都是好人，每一张脸都洋溢着笑容。 剧组就是如此现实的一个小社会。 赵小刀是从底层爬上来的，现在也只是小有名气，并没有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更没有把剧组工作人员当下人看。她笑着冲化妆师们点点头，扫了一眼化妆间，在方致远旁边的座位坐下。她偏着头看着方致远，露出好奇的神情。 方致远是陈骁的文替，跟赵小刀的对手戏特别多。作为一个在剧组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他清楚跟赵小刀搞好关系的重要性。他脸上堆满笑容，跟赵小刀打招呼：“赵老师，你好，我是方致远，是陈骁的文替。今天由我跟你搭戏，请多多关照。” 赵小刀冲方致远笑了笑：“你戏演得挺好的，是科班出身的吗？” 方致远轻笑着摇头：“不是科班的，我大学是学经济学的。在学校的时候参加过话剧社，算是有点表演经验。因为喜欢表演，就休学到横店演戏了。” “休学？”赵小刀眼睛瞪大了，“意思你现在还是大学生，可以回大学读书？” “是的。我给家里说过，到横店试两年，要是出不了头，就回学校读书。” “好羡慕你们这些大学生哦，你是哪所大学的？” “金陵大学的。” “金陵大学好像挺有名的。” “还可以吧，属于C9高校。” “什么是C9高校啊？” “就是中国最强的九所大学，类似于美国的常青藤联盟。” “哇，这么厉害啊，那你就是学霸了。我现在感觉压力好大啊，像你这样的学霸都来演戏了，那我这种学渣可怎么活啊。” “演戏跟学习没有关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王保强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可他演戏就特别自然，比绝大部分北电中戏的科班演员都要好。演戏拼的是天赋和阅历。像我这样的菜鸟有很多不足，希望赵老师多多指教。” “我哪有能力指教你啊，你比我演得好，还是你指教我吧。” “对了，这部戏应该拍了一段时间了吧，怎么现在才找文替啊？” “你不知道吗？陈骁有两部戏在拍，除了《陆贞传奇》，他还在《笑傲江湖》中演林平之。那部戏他的戏份主要集中在前面，以及最后面。他前面的戏拍完了，就到我们这边来拍。现在《笑傲江湖》开始收尾，需要他去演最后部分，就只能找文替，替他演《陆贞传奇》的部分。等他演完《笑傲江湖》回来，到时候给他补特写和露脸的镜头。”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拍了一段时间才找文替。”方致远翻了翻手中的剧本，“今天我帮你搭戏，现在又没有其他事可做，要不我们对对词？” “好啊，昨天拍到很晚，我都没有时间好好背台词呢。” 快八点半的时候，方致远和剧组的主演们坐车来到拍摄现场。 此时片场已经是一片火热景象，摄影组正在摆弄摄影器材，灯光组正在摆弄灯光设备，录音组正在调试录音设备，置景组正在布置背景和道具，只有群众演员比较闲，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打屁。 从车上下来，导演李慧珍将方致远、赵小刀和其他几个演员叫了过去。她拿着剧本，仔细给赵小刀分析戏接下来要拍摄的这场戏。赵小刀听得很认真，听明白了会点头，要是没听明白，会马上提出来，直到搞懂了为止。 等赵小刀明白该怎么演后，李慧珍便让赵小刀和方致远他们走戏。 走戏是开拍前的重要步骤，其实就是现场排练。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通过排练让演员知道这场戏具体该怎么演，第二确定表演区域。演员演戏很多时候是走动的，走戏就是让让灯光摄影等部门知道演员会怎么走，以便根据演员的位置架摄影机和以及打光。 简单走了两遍戏，赵小刀明白这场戏该怎么演了，李慧珍把赵小刀叫了出去，给她纠正表演的细节。赵小刀的光替则进入拍摄现场，摄影灯光等部门也都迅速忙碌起来。 快九点的时候，拍摄工作准备完毕。方致远和赵小刀来到表演区域站好，方致远背对摄影机，赵小刀面对摄影机。 随着李慧珍口令响起，剧组各部门迅速行动起来，摄影机开动，录音设备开动，吊杆员将手里的长话筒支到赵小刀头上，准备收音。 场记拿着场记板走到摄影机前，将场记板对着摄影机镜头。 李慧珍拿起步话机喊道：“marker（打板）！” 场记打响打板：“陆贞传奇第一八十五场，第一镜，第一条！” 李慧珍大声喊出最后的口令：“Action！” 第十五章 指点赵小刀 监视器后的梁国冠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对赵小刀道：“小刀，还是刚才的问题。你没有演出陆贞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我感觉不到你的内心。再来一遍！” 今天是方致远进组做的第三天，正在拍陆贞跟高湛决裂一场戏。陆贞不知道高湛真实身份，一直以为他是宫里的侍卫高展。现在陆贞知道了高湛的真实身份，也知道高湛一直在骗自己。陆贞最讨厌别人骗自己，她不听高湛解释，准备与高湛决裂。 这场戏是《陆贞传奇》非常重要的一场戏，冲突强烈，对演员的能力要求很高。不但要求演员有爆发力，同时要求演员对角色内心的痛苦和挣扎拿捏要到位。即使是很成熟的演员要演好这场戏都不容易，更何况赵小刀这样的新人。 拍摄很快重新开始，赵小刀依然没有拿出导演想要的表演。 梁国冠很是无奈，再次喊“Cut”。他把赵小刀叫到身边，又给她分析了一通角色：“不要装模作样去演痛苦和挣扎，我希望看到发自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你想想，跟你长时间交往的男朋友是个骗子，一直在骗你，你内心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我知道了，导演。”赵小刀见梁国冠脸色十分难看，知道自己一连NG八次，导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她又紧张又着急，害怕接下来还是演不好，便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小刀，没问题的，你一定可以演好的。 梁国冠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板着脸道：“这场戏确实有难度，不过我相信你可以演好的。”他对剧中工作人员拍了拍手，大声喊道：“好了！我们再来一次！” 方致远轻轻摇了摇头，来到表演区继续给赵小刀搭戏。 在方致远穿越前，赵小刀已经完成转型，从流量变成真正的演员。是85花中为数不多，转型成功的。她的演技跟真正的好演员还是没法比，只能说勉强够用。不过跟唐焉、杨迷等85花比，她真的可以算演技派了。 现在的赵小刀演戏，优点是没有受过严格的表演训练，演戏比较自然；缺点是没有受过严格的表演训练，整个表演缺陷系统性，细节处理不行，台词功底欠佳。她的表演单拎出来看还可以，但如果看一场戏，或者一部戏，就有很多不足。 这场戏就是如此，导演希望赵丽颖演出陆贞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可赵小刀细节处理能力不足，演不出理想的效果。如果是其他戏，可能凑活着过了。但这场戏是重场戏，也是最能赚观众眼泪的一场戏，导演希望能够尽可能拍好。 摄影师打开摄影机，灯光师举着柔光板打着灯光，吊杆员举起长长的麦克风。梁国冠坐在监视器后面，拿起步话机，大声喊道：“Action！” 赵小刀认认真真地演起来，可表演很多时候不是你努力就能演好的的。赵小刀没有学过表演，缺乏通过技巧表演的能力，而她又没有被恋人背叛过，要让她演出知道恋人背叛的挣扎与痛苦，实在太难了。 她的表演流于表面，没有演出角色内心的挣扎和痛苦，给人很假的感觉。 梁国冠脸色十分难看，大声叫停后，冲赵小刀大发雷霆：“赵小刀，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给你讲了多少遍了，我要看到人物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人物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你演的是什么啊？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演员！” 赵小刀脸色发白，低声道：“对不起导演，这次我一定演好。” 方致远见赵小刀快哭了，想起以前自己挨骂的情形，心中有些不忍。他知道赵小刀根本没有理解人物，以她现在的状态去演，只会越演越差，便开口道：“导演，能不能让我给赵小刀讲讲这场戏，我有办法让她演出理想的效果。” 梁国冠正在气头上，听到方致远这个文替如此大言不惭，顿时将火气往他身上发：“你一个文替懂什么表演？你都能说戏了，那还要我们这些导演做什么？还我有办法让她演出理想效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方致远在剧组呆了很多年，这样的嘲讽根本伤不到他分毫，脸上保持着笑容：“导演，现在这种状况，继续拍也很难拍出理想的效果，不如让我试试，我只要二十分钟时间。要是没有效果，不管你怎么责罚，我绝无怨言！” 梁国冠见方致远如此不知进退，正要破口大骂，旁边的于征开口了：“现在赵小刀这个状态根本不行，让她继续往下演，也演出来理想效果。既然方致远主动请缨，就让他试试嘛，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于征是《陆贞传奇》的制片人，是大老板，既然他都开口了，梁国冠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便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冷冷地对方致远道：“既然于老板说让你试试，那你就试试吧。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方致远信心十足地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剧组工作人员见方致远打算给赵小刀说戏，都觉得他疯了：“现在有些人为了出名真是什么话都干说，什么包票都敢打！连梁导反复讲戏都不管用，他一个文替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他能让赵小刀演出来，真是疯了！” “现在有些人为了出名什么事不敢干啊。他的想法很简单，要是给赵小刀讲戏管用，那导演就记住他了；要是不管用，也不会又什么损失。” “你说错了，要是他讲戏不管用，梁导肯定会对他发难，让他滚蛋！要是他讲戏成功，那他得罪梁导得罪得更狠了。人家梁导讲戏都不管用，你一个文替竟然能让赵小刀演出来，岂不是显得梁导很无能？” “有道理啊，要不是于老板发话，梁导恐怕直接让他滚蛋了。梁导讲戏都不管用，他一个文替怎么可能让赵小刀演出理想效果来，一会儿等着看梁导收拾他吧……” 方致远没有听到众人的议论，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在意。他将赵小刀叫到一边，开始给她讲戏：“你刚才的表演主要问题是，没有行动的链条，一直在演结果。如果是其他戏，导演可能让你过了，但这场戏是重场戏，导演希望你把人物的内心变化完整的呈现出来。 首先你要知道一个概念，叫行动的链条。这是北电中戏学生上课的时候，老师会反复强调的一个概念。什么叫行动的链条呢？就是感受、判断、行动。这是什么意思呢？简单的说，我们的任何行动都是一个过程，首先要感受，然后判断，最后才是行动。 举个例子来说，你被人捅了一刀。你不会一开始就感觉到痛，你是先感受到身体受到冲击，然后内心会有一个判断，我被人捅了，最后你才会捂肚子会倒下。我们听到一个消息，收到一封信都是如此，都会有感受、判断和行动的过程。 现在很多演员演戏演得不好就是这个原因，没有演出行动的链条，你刚才也是这个问题。比如被对手扇耳光，对手一扇，他马上就把脸捂住，好像未卜先知似的，显得特别假。缺少了行动链条前面部分，在表演上被称为演结果。 现在的年轻演员演技为什么被诟病？就是这个问题，他们演戏经常是在演结果。你看过琼瑶剧吧，里面的角色一上来眼泪就啪啪往下掉，哭得特别漂亮，但你看不到人物内心的变化，给人的感觉就特别假。我举个正面例子，你看过《闯关东》吗？” 赵小刀微微点头：“看过。” 方致远便以《闯关东》为例作分析：“《闯关东》第一集，文他娘听到亲家说，在外四年的丈夫朱开山因义和团兵败被砍了脑袋。萨日娜老师演得特别好，行动链条非常清楚。她是怎么演的呢？她听到丈夫被处死后，先是笑了一下，随后内心处于极度挣扎中，眼珠左右晃动，然后整个人神情变得呆滞，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晕倒在地。 文他娘为什么会笑？因为她本能拒绝相信，把这个消息当成笑话。眼珠为什么会晃动呢？人在急速思考，内心处于挣扎状态时，眼珠本能的会动。你去看萨日娜老师的眼睛，会感觉到她内心处在极度的挣扎中，在判断老公是不是真的死了。在确信自己的老公真的死了后，她便陷入呆滞状态，走了两步，晕倒在地。 萨日娜老师的表演，行动的链条非常清楚，将文他娘听到丈夫被杀的消息后，内心的变化非常清晰的呈现了出来，整个表演非常动人。你的表演为什么老是过不了呢？你没有将陆贞听到高湛是长广王后的心理变化呈现出来，直接就开始演悲伤，是在演结果。” 赵小刀仿佛被人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忙道：“原来是这样，那我这场戏该怎么演啊？” 方致远感觉赵小刀缺乏悟性：“你可以像萨日娜老师学习啊，在听到身后的宫女喊长广王殿下的时候，你微微一怔，随即内心处于挣扎状态，眼神开始变得飘忽，眼珠开始晃动，然后你回头看到宫女们面朝高湛跪下，知道高湛真的是长广王，他真的是在骗你，你的眼神开始变得悲伤，眼眶里满是泪水。只要这么演，你的表演肯定能过！” 赵小刀努力让眼珠左右转了转：“是这样吗？感觉好难啊！” 第十六章 于征惊叹 方致远无语地扶了扶额头：“不是让你故意转眼珠，是眼睛本能转动。人内心极度挣扎时，眼珠会本能转动，这是生理反应。你要是经常看美剧就会知道，人在做一些行为时眼珠会相应的运动，比如回忆眼珠会向左转动，撒谎会向右上方看。 你不要故意转眼珠，而是让内心处于挣扎状态，在心里不停地想，阿湛真的是长广王？阿湛真的在骗我吗？不会的，阿湛不会骗我的！可他们都在喊，参见长广王殿下啊！当你大脑急速思考，眼珠会本能的转动！现在你来试试！” 赵小刀轻轻吸了口气，开始按方致远讲的方法表演。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在心里拼命想“阿湛真的是长广王？阿湛真的在骗我吗”，挣扎了三四秒钟后，她缓缓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她的眼中泛起泪花，神情变得无比悲伤。 方致远感觉赵小刀这次表演，行动的链条有了，但人物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不够。他指出问题后，让赵小刀想想，自己跟男朋友谈了很久，感情非常好，可突然有一天，接到了一张照片，男朋友和杨迷躺在床上，会是什么心情。 赵小刀本来就不喜欢杨迷，当她幻想自己看到男朋友和杨迷的床照时，内心的情绪就变得十分剧烈。等再次开始表演，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强烈了很多。 方致远本来还想让赵小刀再练习两遍，可就在这时候，梁国冠开口了：“二十分钟已到，张大指导，你指导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再给你点时间啊？” 方致远假装没有听出梁国冠的嘲讽，笑容满面地道：“导演，小刀知道怎么演了，相信她的表演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梁国冠见方致远如此自信，轻轻哼了声：“那开始吧，让我们欣赏欣赏你的指导成果。” 方致远在赵小刀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放松演就行，你肯定没问题。” 赵小刀神情坚定地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演好的。” 方致远和赵小刀来到表演区域站好，拍摄很快开始。 赵小刀轻轻吸了口气，开始按方致远讲的方法表演。她先是微微一怔，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随即她在心里拼命想“阿湛真的是长广王？阿湛真的在骗我啊”，眼珠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将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完美的呈现出来。 两三秒钟后，赵小刀缓缓转过头，看着宫女们跪在地上的宫女。她眼眶迅速泛红，眼中泛起泪花，神情变得无比悲伤。她彻底明白了，高湛真的一直在骗自己，他不是侍卫高展，而是长广王。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真的伤心极了。 梁国冠目瞪口呆地看着赵小刀，简直跟见鬼了似的。他知道方致远演技不错，可演技不错跟指导别人完全是两回事。他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真的有指导演员的能力，更没想到经过他的指点赵小刀能演到这种程度。 “真是精彩的表演啊！”于征毫不客气地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赵小刀演了七八遍都演不出来的效果，方致远指导了二十分钟，赵小刀不但演出来了，还演到了这种程度，简直不可思议啊！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天面试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不是一般人。他不但自己的演技极好，而且能带人入戏！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他了！”于征看着方致远，就像老光棍看到范彬彬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眼睛唰唰闪着绿光，“没想到他指导演员也这么厉害！” “这也太厉害了吧！”周围的人也完全惊呆了。 “指导了二十分钟，赵小刀不但演出来了，还演得这么好！” “赵小刀的表演简直跟脱胎换骨似了，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这也太厉害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简直是怪物啊！” “难道是北电中戏的老师？可北电中戏的老师怎么可能当文替……” 吃过中午饭，方致远坐在空地上看剧本。 正看得出神，忽然感觉有人捅了捅自己的胳膊，他转头一看，只见赵小刀蹲在自己身边，手里拿着一瓶脉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赵小刀将手里的脉动往方致远手中一塞：“今天上午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给我讲该怎么演，我不知道会被导演骂得有多惨呢！演了一上午戏，你口渴了吧！我请你喝水！” 方致远调侃道：“我帮你这么大的忙，就请我喝一瓶脉动啊？” 赵小刀偏着头道：“那你想我怎么谢你啊，请你吃饭？” 如果是熟人，方致远肯定会说以身相许，但他跟赵小刀不怎么熟，开这种玩笑不合适。他打了个响指，笑着道：“这是你主动提的哦，不是我要求的哦！” 赵小刀咯咯笑道：“好好好，是我提的。等哪天晚上，没我的戏，我请你到外面大吃一顿。”她看了方致远手中的剧本一眼，发现上面勾勾画画，写满各种标注，不但对高湛部分进行了标注，连陆贞部分也进行了标注：“你连陆贞部分也分析啊？” 方致远轻轻点了点头：“演员分析剧本的时候，不能只分析自己的角色，对手部分也要分析的。只有这样才能跟对手配合，把一出戏演好。更何况我是文替，负责跟你搭戏，要是我连陆贞怎么演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给你搭好戏。” 赵小刀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对方比自己地位低，虽然对方只是文替，但一股难言的敬畏感却油然而生。盯着方致远看了好几秒钟，她突然笑了：“你连我的部分都分析好了，那我岂不是可以直接来你这里抄作业了？” 方致远被这可爱的说法逗笑了：“可以让你抄，不过你得请我吃饭。” 赵小刀眉开眼笑道：“等这部戏拍完，我请你到横店最好的餐厅大吃一顿。” 方致远竖起两根手指：“早上帮你是一顿，抄作业又是一顿。” 赵小刀咯咯笑了起来：“没问题，请你吃两顿。” 从这天开始，赵小刀就跟偷懒的高中生似的，每天早上都找方致远这个学霸抄作业。让方致远给自己分析人物，分析台词与潜台词，分析台词的停顿与逻辑重音。每天中午和下午，她都会把方致远叫到自己的保姆车一起吃，然后继续抄他的作业。 由于赵小刀和方致远老在一起，流言蜚语很快就出来了。有人说赵小刀思春了，看上了帅哥文替；有人说方致远想要上位想疯了，猛舔赵小刀；还有人说，赵小刀和方致远已经搞上了，赵小刀在房间里的叫声半层楼都能听见…… 赵小刀内心非常强大，没有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每天都找方致远抄作业。因为有方致远这个学霸保驾护航，她的表演突飞猛进，于征和三位导演对她赞不绝口，说她演技突破了，已经成为优秀演员。 半个月之后，陈骁拍完《笑傲江湖》剩余的戏份，回到了《陆贞传奇》剧组。 陈骁回来，意味着方致远的文替工作结束。赵小刀抄方致远的作业抄习惯了，舍不得他走，可在这件事上，她根本没有发言权。 吃中午饭的时候，方致远跟平常一样，不停地说着话，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即将离开剧组似的。赵小刀则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吃过午饭，方致远把自己的剧本交给赵小刀：“陈骁回来，我也该离开了。这个剧本送给你，陆贞的戏份全部作了标注，潜台词写出来了，停顿和逻辑重音也都标注了，算是本学霸送给你这个学渣的离别礼物吧。” 赵小刀翻了翻剧本，发现陆贞台词真的全部进行了标注。昨天自己抄他作业的时候，他都只标注了部分内容。要把剩下的内容全部标注出来，需要很长的时间，昨天晚上他恐怕赶了一晚上，连觉都没有睡。 看着剧本上密密麻麻的标注，赵小刀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我都还没有请你吃饭，你怎么能走啊？你这么走了，要是我演不好怎么办啊？”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你非常聪明，肯定能演好的，你……” 就在这时，副导演突然跑了过来：“方致远，于老板让你过去一趟。” 方致远给赵小刀说了声，跟着副导演，来到于征休息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于征和他的助理，没有其他人。 于征见方致远进来，笑呵呵地招呼他坐下，让助理给他倒了杯茶。 方致远看着眼前的菊花茶，心里涌起古怪的感觉，于征这厮请自己喝菊花茶，不会是在暗示什么吧？听说这厮喜欢骚扰男演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幸亏于征不知道方致远在想什么，否则会把茶杯扔他脑袋上。他笑呵呵地道：“致远啊，现在陈骁回来了。你的文替工作结束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方致远没有隐瞒：“我打算在横店呆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顺便攒一点钱。如果能找到机会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找不到机会，那就多攒点钱，然后去北平跑组。” 于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去北平跑组是对，不过北平的竞争可比横店大多了。每年北电中戏，以及其他科班院校输出的毕业生都有上千人。你不是科班出身的，又没有人脉，要想拿到角色谈何容易啊！” 方致远意识到于征要说什么，假装没有听出来：“于老板的意思是？” 于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要在这圈子出头，背后没人是不行的，没有一个好的平台更不行。你要是真的想在影视圈混出头，最好找一家靠谱的公司签约。有公司在背后支持，你才有可能在这个圈子站住脚。” 方致远不动声色地道：“于老板跟我说这个，不是想签我吧？” 第十七章 拒绝于征 于征听到这话笑了：“致远不亏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见识和眼光确实不一般。我今天约你来，就是跟你谈这个问题。你知道我们于征工作室签有演员，陈骁去年离开华宜，就成了我们工作室的签约演员。” 于征见方致远神情淡定，没有丝毫激动，有些意外：“最近我和朋友正在筹备，准备成立一家集影视编剧、投资、制作、发行和艺人经纪为一体的文化公司欢娱。我们准备签一批有潜质的新人，全力打造他们，将他们捧成一线明星。你外形非常出色，演技也好得惊人。只要你加入欢娱，那你就是欢娱力捧的对象。” 如果是二十二岁的方致远，他想也不会想，会毫不犹豫的接过于征抛来的橄榄枝。于征的名气虽然不佳，但确实是国内数得着的造星达人。 2011年，清穿剧《宫锁心玉》同时段收视第一，女主杨迷和男主角冯少峰一炮而红；2012年，袁姗姗因饰演《宫锁珠帘》女主角走起了黑红路线；2013年的《陆贞传奇》又让初出茅庐的男女主陈骁和赵小刀走红。 2016年，试图转型的于征开始涉猎现代题材，输出的作品《美人为馅》播出效果相对不俗；2018年《凤囚凰》播出后，男主角宋威龙微博粉丝数增长了五百万，女二白鹿也在电视台中展露头角，因此获得爱奇艺尖叫之夜“年度戏剧潜力艺人”奖项。 同年，《延禧攻略》创造了播放量破150亿的奇迹，新人吴谨言和许凯备受关注，聂远、秦岚等演技派也迅速翻红。2020年，《鬓边不是海棠红》豆瓣评分8.0，成为了黄教主“去油”的代表作…… 作为编剧和制片，于正造星能力真的不容小觑。《宫》系列、《陆贞传奇》、《延禧攻略》等作品屡次揽获同时段收视第一，用热度捧出了一个又一个古装新人和多部剧的大女主。 很多明星愿意低价接于征戏，就是因为于征真的能捧人。 对新人来说，能被于征看中，加盟于征公司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甚至是求神拜佛都求不来的大好事，几乎没有哪个新人能无视于征抛出的橄榄枝。 可方致远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而是拥有未来二十二年记忆，拥有影帝级演技的老妖怪。对于征抛来的橄榄枝，他不可能像其他新人那样，只顾眼前，先签个经纪公司再说，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考虑，肯定得权衡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很多文娱小说，特别喜欢让演员加盟华宜这种大公司，这种做法其实是错误的。现实中要是这么做，往往会死得很惨。因为华宜这种大公司的签约演员特别多，资源都是给头部明星，新人不要说吃饼，连饼渣都轮不上。 新人在华宜拿不到角色，也很难有机会，只能自己去跑组，去接外面的戏。可你是华宜的人，别人公司的戏凭什么给你呀？因此新人在华宜极难出头。 如果侥幸在外面的接戏红了，那华宜会重视你，慢慢把资源给你。大部分华宜新人没这么幸运，由于得不到机会，蹉跎几年后，要么退出娱乐圈，要么转投其他公司。 对新人来说，选择一家靠谱的小公司才是最佳选择。由于公司比较小，签约演员比较少，公司才会把资源和心血花在新人身上。新人才能获得机会，才有出人头地的可能。 等在娱乐圈站住脚，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再转投大公司。 这个时候，大公司才会用心栽培，把你打造成巨星。 现在欢娱刚刚成立，旗下签约艺人不多，只有陈骁他们几个。于征虽然名声很臭，但他的戏确实能捧人。对新人演员来说，加盟欢娱绝对是最佳选择。 加盟欢娱不利的方面主要有两点。 首先欢娱经纪约比较长，像方致远这种新人跟他们签约，往往会签八到十年。陈骁2011年跟华宜合约到期，加盟欢娱，他签的合约就是八年。 像欢娱这样的公司跟新人签长约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只有签长约，公司才敢捧新人。否则公司刚刚把你捧红，结果你合约到期，转投其他公司，那公司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有哪家经纪公司会干这种傻事，签长约几乎是肯定的。 在穿越前，方致远在这件事上吃过大亏。当初他跟佳行签的合同是十五年，被佳行雪藏后，他根本无力反抗。直到九年后，他在金融市场上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付了佳行五百万解约金，才摆脱这噩梦般的合同。 其次欢娱是电视剧制作公司，核心竞争力是于征编剧的电视剧，和电影几乎不沾边，而方致远想往电影圈发展，欢娱提供不了电影资源，甚至会成为他进军电影圈的障碍。 电影和电视完全是不同的圈子，电影圈看不上电视剧圈。电影和电视操作模式不同，盈利模式不同，演戏的演法也有些不同，这导致电影导演往往不喜欢用电视剧演员。能够通吃电影和电视剧的演员极少，国内能真正做到这一点只有周讯。 电影圈本来就看不上电视剧圈，电视剧演员想打进电影圈特别困难。于征又恶名在外，因为抄袭被众多编剧抵制，在圈内名声特别臭。 要是贴上于征剧演员的标签，进电影圈会更加困难。 方致远有自己的计划，没想过加盟影视公司做打工人。加盟欢娱坏处这么大，他更不可能答应。不过别人好意邀请，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生硬：“于总能看上我，是天大的面子。感谢于总的看重，不过欢娱不适合我，我也没有签经纪公司的打算。” 于征听到方致远的话，有些傻眼了。很多明星是哭着喊着，甚至愿意低价出演自己的戏。现在自己准备签下方致远，还答应重点捧他，就算不跪下谢恩，也起码应该痛哭流涕以示感谢吧，可他竟然拒绝了！ 这样的天大好事，这种哭都哭不来的机会，他竟然拒绝了！ 这家伙是脑子有病，还是神经不正常？ “为什么？”于征脸色有些难看，就像一个求爱被拒绝了的女人，翘起兰花指道，“你给我一个理由。到底为什么，不要随便找个理由敷衍我。” 方致远没打算隐瞒：“我喜欢电影，来横店是想成为电影演员。于老板是非常优秀的电视剧制作人，于老板公司主要制作电视剧，给不了我想要的电影资源。还有欢娱的合约太长，像我这种新人要签八到十年，我不可能签这么长的合约。” 说到这里，方致远想起了被雪藏的日子，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如果哪天我得罪公司高层，或者得罪了某些有能量的人物，公司雪藏我。如果合约短，那我等两三年，等合约到期，我可以转投其他公司。欢娱合约是八到十年，如果被公司雪藏，那我恐怕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我不会签这么长的合约，也不敢冒这种险。” 于征意识到方致远非但脑子没有问题，而且特别清醒，有自己的思考。 不过他还是觉得方致远太幼稚，太自以为是了。 于征微微叹了口气：“你这种年青人我见过不少，以为自己长得足够帅，以为自己演技不错，就可以在影视圈出人头地。严宽长得帅吧？演技也不错，可没有人捧，始终不温不火。乔正宇也是如此，长得很帅，演技也不错，可始终没能获得像样的机会。他们算幸运的，起码有一定知名度，观众也认识他们。有很多长得比他们更帅，演技比他们更好的演员，因为没有人捧，得不到机会，彻底从这个圈子消失。” 于征凝视着方致远的眼睛：“影视圈很残酷，没有人脉就没有资源，没有人捧就得不到机会。如果你想靠颜值和演技在影视圈打出一片天，那我可以告诉你，根本不可能，你会撞得头破血流的！人还是现实一点的好！” 方致远知道于征说的是实话，没有人捧，在影视圈出头极其困难。不过他不是一般人，拥有未来二十二年记忆，演技足够出色，还特别能赚钱，不需要别人来捧。 “我特别喜欢王家卫的电影《东邪西毒》，我觉得自己就是里面的洪七。在电影中，欧阳锋对洪七有个评价。每一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去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回头看会觉得这边更好。但我知道他不会相信，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试过是不会甘心。我就是洪七这样的人，也许会碰得头破血流，可如果不试试，我是不会甘心的。” 说到这里，方致远突然笑了：“如果我不是这样的人，那我现在要么在国外读研，要么在券商实习，根本不会坐在这里跟于总面对面的谈话。” 于正看过王家卫的《东邪西毒》，知道洪七是什么的人。他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说服方致远，只有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后，方致远才有可能回头。 不过于征真的很好看方致远，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非常大度地表示：“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内欢娱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只要你三年内加盟欢娱，我刚才说的话依然算数，欢娱会全力捧你，直到将你捧红为止！” 第十八章 得加钱 “Cut！Cut！Cut！”梁国冠脸色十分难看，大声问道，“小刀，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前几天明明演得很好，怎么今天演成这个样子？表演水平急剧下降啊！” 赵小刀很想说，以前方大学霸每天给我详细分析每场戏，告诉我具体该怎么演，现在没人像他那样教我了，他虽然把剧本留给了我，上面有他对陆贞有分析和标注，可看笔记跟手把手教是两回事呢！ 这些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她咬了咬嘴唇：“对不起导演。” 梁国冠见赵小刀道歉，也没有再为难她：“我们重来一遍。” 拍摄很快重新开始，赵小刀台词没说两句，梁国冠就又喊“Cut”了。 现在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都有些无奈地看着赵小刀。赵小刀这是怎么了，前些天演得好好的，每个镜头基本上都是一两条就过，三条都很少，今天怎么状态全无呢？不会是因为帅哥文替走了，她的心也跟着走了吧？ 梁国冠脸上十分难看，把赵小刀叫了过来，有些恼火地道：“我已反复说过了！内心！内心！我要看到陆贞的内心，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对不起，导演，是我没演好。”赵小刀听到梁国冠的训斥，眉头微蹙，不禁想起半个月前，梁国冠也是这么训斥自己，是方致远站出来，帮自己解围，可惜他已经走了。她微微叹了口气，要是他还在剧组就好了，会帮我分析，告诉我该怎么演。 梁国冠见赵小刀神情悲伤，看起来快哭了，便压下心中的不满，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难过，每个人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你好好找好感觉，肯定能演出来的！”他对着现场工作人员拍拍手，大声喊道：“我们再来一次。” 第十次拍摄很快开始，赵小刀表演依然糟糕，完全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其实跟《陆贞传奇》刚拍的时候比，赵小刀演得还不错。可最近这段时间在方致远带动下，赵小刀呈现了极为精彩的表现。现在她的表演突然打回原形，梁国冠无法接受。 看到赵小刀那糟糕的表现，梁国冠彻底火了。他大声喊“Cut”，然后将手中的步话机往桌子重重一摔，指着赵小刀骂道：“你演的什么鬼！不就是方致远走了嘛！就要死要活的，就这么缺男人啊？没男人就演不了戏吗？就你这样，还是别做演员了，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还做什么演员？” 赵小刀没想到梁国冠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心里委屈万分。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孩，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导演不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能演好，是因为方致远帮我分析角色，告诉我怎么演。我不是故意演不好的！” 赵小刀知道梁国冠不喜欢方致远，而于征很欣赏方致远，也许他能让方致远回来。她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对于征道：“于总，能不能让方致远回来，让他继续指导我表演？” 与此同时，方致远和朱逸群、陆云深正在长征博览城当鬼子。 方致远昨天离开《陆贞传奇》剧组后，没有接到特约，今天早上到老公会门口捡鸽子。正好朱逸群和陆云深所在的剧组有两个群演没来，他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拍到十一点，剧组开始放饭。方致远他们领了盒饭，找了个空地蹲着。 负责方致远他们这片拍摄区域的人不知道是吃饭去了，还是干别的去了，总之片场大门没有看守，游客们哗啦哗啦地涌进拍摄现场围观。 游客们大多没见过拍戏，对剧组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纷纷拿出相机和摄影机对着方致远他们猛拍。有个老大爷还专门跑过来看方致远他们的盒饭怎么样。见盒饭是两荤两素，他笑呵呵地道：“你们伙食还可以啊！” 方致远笑着点点头：“横店这边比较规范，剧组不敢轻易克扣大家的伙食，吃得还可以。其他地方伙食就不行，经常是白水炒菜叶子，连猪食都不如。” 吃完午饭，方致远和朱逸群他们两个到在片场闲逛，发现几个女游客在拉着一个演东瀛鬼子的小帅哥合影。那个小帅哥十八九岁，被一群女人拉来拉去，看起来十分窘迫。 陆云深见状，冲小帅哥喊道：“李俊！你不敢扑花姑娘也就算了，怎么合个影脸都红成这样啊，也太给我们大东瀛皇军丢脸了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游客看到方致远眼睛一亮，对同行的小姐妹道：“你们看，那个东瀛鬼子长得真帅啊！”小姐妹定睛一看，也纷纷点头：“那个东瀛鬼子真的挺帅的。” 她们便端着相机走了过来：“帅哥跟我们合个影吧。”有个女旅游夸方致远的长相：“帅哥你扮相不错啊，真的挺像东瀛鬼子的。” 方致远简直哭笑不得，什么叫真的挺像东瀛鬼子啊，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他将枪端在手里，拉了拉枪栓，用周星驰的口气道：“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跟游客合完影，在片场逛了一圈，方致远他们找了个地方闲聊。 陆云深看着四周打牌、闲聊、玩手机的群演，颇为感慨地道：“在来之前，我听人家说这里是东方好莱坞，以为这里聚集着大量的追梦人，是理想主义者的天堂，到了这里，发现跟想象的不一样，像你们这样有梦想的太少，大部分都是懒汉。这些人整天把梦想挂在嘴上，实际上根本不用心，甚至特别懒。” 方致远微微点头：“你说得没错。横漂中懒汉特别多，在片场不是睡觉聊天，就是打扑克，等到导演叫他们过来拍摄，经常说了几遍了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一遍遍NG。他们不检讨自己，还总怪副导演没说好。如果真的想在影视圈发展，导演说主演说戏的时候，你就应该在旁边听，这样轮到自己的时候起码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些横漂到了片场，直接躲起来睡觉，巴不得到了剧组就开饭，吃完饭就收工，什么也不用干。这些人都做着相同的梦，幻想自己在片场蹲在着，某个导演从身边路过，定睛一看，哎哟，这不就我梦寐以求的男主角嘛！导演马上走过来，对他说，赶紧跟我去拍戏，你当男主角，女主角范彬彬。典型的做白日梦！” 朱逸群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懒。很多人刚到横店的时候，是有梦想的，也非常努力。只不过日复一日的龙套生活，让他们心中的梦想逐渐湮灭，人也就变得越来越懒散了。到横店来的人就三种结局，带着满心失望离开；从此混吃等死，变成混子；还有就是变成神经病，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方致远拍了拍陆云深的肩膀：“猪头说得没错，这个地方特别消磨人的意志。你是上戏的，在这边体验一段时间，就赶紧离开吧！毕业后直接去北平。横店没有出头的机会，剧组来横店之前，角色在北平已经定完，在这边只要龙套。” 陆云深问道：“你长得这么帅，演技又这么好，为什么不去北平呢？” 方致远耸耸肩膀：“主要是攒钱，在横店肯定饿不死，实在没饭吃，还可以去大智禅寺吃免费的斋饭。北平不一样，北平没有演员工会，群头的压榨和盘剥特别狠，剧组给群头五十块一天，你能拿到手就二十块，甚至一分钱拿不到。北漂这个群体可比横漂大多了，北平的竞争也比横店惨烈得多。要是没有一笔钱防身，真的有可能饿死。 王保强自传看过吗？王保强在演《盲井》之前，是一边在工地打工，一边到剧组递资料，这样才坚持下来的，不然根本活不下来。那还是十年前，现在北平物价比当初高多了，而群演薪水根本没有涨多少。没有两三万块钱，真的活不下来的。” “没想到你对北平的情况这么了解！”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下午五点五十分，剧组宣布正式收工。群众演员们见到手的免费晚餐飞走了，心里非常不爽，纷纷骂剧组抠门，这么点小钱都要省；骂导演制片有钱包二奶，却克扣群众演员的盒饭，简直不是人养的。 坐在回城的大巴车里，方致远盘算着找个机会，把特约一群的经纪人请出来吃饭。在影视圈没有人脉关系很难混，而维系关系网吃喝娱乐是必须的。 但凡横店混的比较出色的中特、大特，收入的很大部分都会用于各类应酬。很多人在横店混几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只能拿出买火车票钱，就是这个原因。 正想着，方致远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柯德平打来的。他感觉有特约找自己，当即接通电话：“柯导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特约给我啊？” “你跑哪儿去了？中午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柯德平抱怨了一句，开始讲自己的目的，“不是特约，是让你回来继续做文替，做到杀青为止。” “为什么啊？陈骁不是回来了嘛！” “你做文替的时候不是经常指导赵小刀演戏嘛，你走了之后，赵小刀没人指导，表演水准大幅下滑。于总希望你回来做文替，继续指导赵小刀表演。” “指导赵小刀表演？也就是说剧组请我回去不是做文替，是让我做表演指导。表演指导跟文替可不是一个价格啊。”方致远翘起二郎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们这种情况，得加钱！” 第十九章 我胡汉三回来了 于征是个很抠门的人，总是低价签演员、挑便宜酒店入住，演员上他的戏大概只能拿到平常十分之一的片酬。不过该花钱的时候，于征还是舍得花的，《宫》美术造型就花了300多万，加上布景花了1000多万。 在听到方致远加钱的要求后，于征爽快地答应了。 在他看来，方致远能提高赵小刀表演水平，让《陆贞传奇》更好看，花点钱是值得。他让制片按大特约给方致远算薪水，一天500元，直到拍完为止。 这天晚上，方致远再次住进星河大酒店，还是跟那三个北漂住一间屋。 进屋的时候，三位北漂老哥正围在一起，聚精会神的观摩东瀛动作片，向东瀛女老师学功夫。群众演员和跟组演员大多生活拮据，舍得花钱出去嫖的是少数，大部分人只能通过东瀛动作片排解内心的空虚与寂寞。 三个老哥看到方致远回来，都非常高兴。他们都听说今天剧组发生的事了，知道是赵小刀请方致远回来的。他们对此十分好奇，问方致远是不是真的在跟赵小刀谈恋爱，不然赵小刀怎么会费尽心思请他回来呢？ 方致远对此十分无语，剧组请我回来，是因为我演技牛逼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方致远在餐厅吃完早饭，慢悠悠来到化妆间。他现在是赵小刀的表演指导，不需要化妆。他到化妆间不是化妆，而是打算利用赵小刀化妆的时机，给她分析剧本、分析角色，以便她能以最佳状态演好今天的戏。 此时正是化妆间最忙碌的时候，化妆师们正忙着给演员们做造型化妆。化妆师陈姐正在给陈骁化妆，看到方致远进来，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为陈骁化妆。 正在做头发的赵小刀看到方致远，笑嘻嘻地道：“大学霸，你回来了啊！” “没错，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若是谁拿了我的什么，给我送回来，谁吃了我的什么给我吐出来。有人欠我的帐那得一笔一笔慢慢算。”方致远说了一遍《红星闪闪》中胡汉三的台词，对着赵小刀笑道，“小刀，听说我胡汉三不在的时候，你被导演骂了？” 赵小刀不好意思地道：“嗯，昨天被导演骂了。” 方致远诧异地道：“我不是把剧本给你了嘛，怎么会演不好呢？” 赵小刀尴尬地扣了扣手：“你留下的剧本上面有分析、有标注，可具体怎么演，我还是把握不好。”赵小刀马上笑了：“现在你回来了，可以给我分析，告诉我具体该怎么演了，我对今天的拍摄充满信心。” “那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啊？” “可以啊，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请你吃饭。” “你都欠我五顿饭了，到现在一次都没请呢！” “人家没时间嘛，等这部戏拍完，我专门找时间请你。” “等戏拍完，你要是偷偷溜走，我去哪里找你啊？” “我才会那么赖皮呢，到时候肯定请你，骗人是小狗！” 陈骁昨天在演戏的过程中，听到不少人议论，说自己演技远远不如方致远，甚至有人说，赵小刀跟方致远搭戏的时候明明演得很好，自己回来后，赵小刀表演水平瞬间就下去了，主要是自己的演技不行，他心里对方致远就有些不爽。 现在陈骁见方致远都不和自己打招呼，只顾着跟赵小刀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就更加不爽了，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狗男女！ 方致远翻了翻手中的剧本，问赵小刀：“我听柯德平说，昨天你们那场戏没有过，今天可能要重拍，到底是哪场戏？” 赵小刀看了方致远一眼，不好意思地道：“就是陆贞和高湛决裂那场戏的后面部分，陆贞和高湛先是在花园吵架，然后高湛将陆贞带到亭子里解释。花园和亭子不在一个景点，上次只拍了花园部分，亭子部分昨天才拍。” 方致远在心里吐槽，上次赵小刀被骂是这场戏的前半部分，这次赵小刀被骂是这场戏的后半部分，看来这场戏跟我和小刀很有缘啊！ 他翻开剧本，看了看陆贞和高湛在亭子里的内容，问道：“应该是陆贞说，可是现在，你我身份已经不一样了，这一段没有演好。对吧？” 赵小刀眼睛瞬间瞪大了：“你怎么知道？” “这场戏前面几个镜头没有难度，演出伤心的感觉就行，从这里开始陆贞情绪开始爆发，必须在控制的情况下，演出失控来。陆贞非常喜欢高湛，现在她发现高湛一直在骗自己，内心非常生气，也非常伤心，但她是个特别坚强的女孩，不愿意在高湛面前表现自己的伤心和脆弱，拼命抑制内心的情绪。到最后，她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就爆发出来。你要是把陆贞从控制到失控的过程演出来，这场戏就成了。” “那我应该怎么演好呢？” “你在说这段台词时候，眼眶要红，眼睛要含泪，但你一定要控制住，不让眼泪流下来。要一直控制到，说请你高抬贵手，就当没有认识过我。说完这话，你就不要再控制，让情绪彻底爆发出来，让眼泪流出来。 这样演有好处有两个，第一，眼含热泪说明人物伤心了，陆贞知道高湛在骗自己，真的很伤心；第二，陆贞努力控制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从侧面展现了她性格的倔强。如果能把这两点呈现出来，这场戏会非常生动，人物也会变得更鲜活。” “听上去好难啊，必须控制好眼泪，到最后才流出来。” “演员演戏很多时候是在演反应，而反应有心理反应，也有生理反应。我举个例子，电影《风声》中张涵予受刑一段戏演得特别好。看到这段的时候，观众都能感觉到疼。张涵予怎么演的？他眼睛失焦通红，血管似乎快要爆裂，肌肉不由自主的颤抖，人受刑时候的生理反应全出来了，而这种生理反应让我们觉得无比真实。 演员演戏不只是说台词，也不只是呈现人物的心理状态，很多时候需要演出人物的生理反应。有些比较简单，来真的就行，比如打耳光直接真打。真打后的反应肯定比假打要真实。有些没法来真的，比如张涵予受刑，只能由演员通过技术来呈现。好演员可以通过调动全身的器官来模拟生理反应，让观众相信这是真的。 流泪是生理反应，优秀演员可以控制眼泪，让它在该流的时候流出来。《甄嬛传》看过吧？皇帝驾崩的时候，孙俪说了两遍皇帝驾崩。眼泪是她说完第二遍流出来的。这绝对是精心设计的，一定要说完第二遍才会流出来。你向孙俪学，控制好眼泪，直到说出那句决裂的话，才让眼泪流出来。” “真的好难啊，不过我会努力演好的。”赵小刀挥了挥拳头，干劲十足地道。 秦王宫，《陆贞传奇》拍摄现场。 方致远站在监视器旁边，等着第四遍拍摄开始。 赵小刀前三遍演得还可以，就是流泪的时机没有控制好。于征和梁国冠觉得方致远的设计非常精彩，都希望赵小刀说完“就当没有认识过我”，才让眼泪掉下来。 拍摄工作很快准备完毕，第四遍拍摄正式开始。 赵小刀脸色苍白，神情哀婉，双眼含泪地看着陈骁，用微微发颤地声音道：“长广王殿下，之前陆贞几次蒙你相救，既为我做了官籍，又救了我的性命，但毕竟，我也曾经帮过你，所以这些往事可以算是扯平了。” 说到这里赵小刀声音有些哽咽：“从今以后，我只想在司宝司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官，求你高抬贵手，就当没有认识过我吧。” 这句话刚说完，赵小刀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滚落，顺着脸颊缓缓往下流，看上起凄婉无比。 监视器后的梁国冠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大声喊“Cut”，激动地道：“小刀，演得好极了！简直比《甄嬛传》皇帝驾崩后孙俪的表演还要好！这才是我想要的表演！真的棒极了！” 赵小刀听到导演说自己演得比孙俪还要好，擦了擦眼泪，开心地笑了。 “梁导没说错，小刀这场戏不比孙俪差。”于征转头看着方致远，由衷地道，“把你叫回来指导小刀果然是对的，你一回来小刀的表演立刻有了质的提升。我看以你的能力去北电中戏当老师不成问题，你真的没有系统的学过表演？” 方致远笑着摇头：“主要靠自学，以及在横店上免费表演课。” 于征忍不住道：“有些人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你就是这样的人。” 陆贞的镜头很快拍完，剧组开始拍高湛的镜头。 与赵小刀刚才的精彩演绎相比，陈骁的表演就逊色多了。可能是由于刚演完《笑傲江湖》状态没调整过来，又或者是赵小刀表演太出色，让陈骁感觉到了压力，以至于他一连吃了五个NG。 梁国冠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怎么赵小刀刚刚恢复状态，陈骁状态又不对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对旁边的方致远道：“你去教教陈骁，告诉他该怎么演。” 第二十章 拿下男三号 方致远点点头，径直来到表演区域给陈骁说戏。 陈骁本来对方致远有些不爽，现在见方致远来给自己讲戏更加不爽了，觉得自己堂堂中戏高材生，让一个非常科班的外行人教，实在太丢脸了。不过导演都已经发话，他没办法拒绝，只能冷着脸听方致远给自己说戏。 于征见方致远认认真真地说戏，陈骁脸若寒霜，似乎对方致远很不爽，而赵小刀则笑颜如花的站在两位帅哥旁边，认认真真地听他们说话，他觉得这一幕充满戏剧张力。 不知道的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以为方致远和陈骁是情敌，正在争夺赵小刀，方致远正在指责陈骁，而陈骁十分不爽，随时有可能发作！这种感觉真的太妙了，让人对后续发展充满期待啊！ 一道灵光在于征脑海中闪过，我完全可以在《陆贞传奇》中复制这种感觉啊！可以让方致远演男三号沈嘉彦啊，两位超级帅哥都爱上了陆贞，两人是情敌，虽然没有为赢得陆贞大打出手的场面，但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看点啊！ 于征激动得手舞足蹈，觉得这个想法太妙了，当即对梁国冠道：“你觉得方致远来演沈嘉彦怎么样？方致远比陈骁还要帅，而且更加英气，给人神采飞扬的感觉。让他来演沈嘉彦，两位超级大帅哥争夺陆贞，是不是更有看点？” 沈嘉彦是《陆贞传奇》的男三号，是这部戏后期出场的重要角色，是一位对陆贞痴心不悔的大将军，是个讨人非常人喜欢的角色。这个角色原定由李彦希扮演，只是沈嘉彦出场比较晚，而李彦希又忙着拍高希希的《血战长空》，要下个月才会进组。 梁国冠想了想：“像沈嘉彦这种情敌角色各方面条件要不输男主角才有看点，像《流星花园》中的周渝民，《蓝色生死恋》中的元彬都是如此，有这样的情敌跟男主角争夺女主角，故事才会更好看，让方致远演沈嘉彦确实更有看头。” 于征感觉梁国冠的话说到自己心坎里了，当即拍板：“中午让方致远换上沈嘉彦的服装试试戏，要是效果不错，就由他来演沈嘉彦！” 吃过中午饭，方致远正跟赵小刀聊剧本，柯德平过来通知他去化妆。 方致远有些诧异，自己现在是赵小刀表演指导，怎么会让自己去化妆，不由问道：“柯导，我化什么妆啊，是有特约给我吗？” 柯德平没有平常的傲慢，堆满了笑容：“不是特约，于总想让你试试沈嘉彦这个角色。”他又对赵小刀道：“小刀，于总让你到他哪里去一趟。” 听到于征让自己试沈嘉彦，方致远心头一喜，沈嘉彦可是《陆贞传奇》后期出场的重要角色，是男三号，而且是个极为讨喜的角色，于征怎么突然想起让我试沈嘉彦？ 由于需要粘头套，方致远只能坐剧组的车回到宾馆。在化妆间化好妆，他到服装组换上沈嘉彦的衣服，然后坐车回到秦王宫，走进了于征的休息室。 此时的房间里除了于征和三位导演外，还有赵小刀。她看到方致远进来，灿烂一笑，轻轻挥了挥手。方致远冲赵小刀笑了笑，又跟于征和三位导演打了招呼，然后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鉴定自己的造型。 于征对方致远的造型非常满意，就是衣服稍微有点大，其他方面堪称完美，简直是从书中走出来的羽将军。不过他还是想让方致远试试戏，便让他和赵小刀演沈嘉彦跟陆贞初次相逢。 于征知道方致远的能力，让他和赵小刀稍作准备便开演。 这难不住方致远，他早就反复读过剧本，而且演过沈嘉彦这种对其他人冷漠，对女主角温柔的舔狗型男配，知道怎么演这种角色。 几乎所有偶像剧都有类似沈嘉彦的角色，典型的暖男型备胎，说难听点就是舔狗型男二。一般来说，舔狗型男二要么是高富帅，要么有权有势，要么就是领域精英，比如《星梦奇缘》里的车仁表，《蓝色生死恋》里的元彬都是这种角色。 演舔狗型男二的关键是演出对其他人的冷漠，以及对女主的温柔。 方致远现在要演的是沈嘉彦和陆贞第一次见面，在戏中沈嘉彦曾经说过，他第一次见到陆贞，就深深爱上了她，所以，演这场戏最重要的是演出心动的感觉，但不能演得太明显，毕竟沈嘉彦是羽林将军，是个外表冷漠的男人。 简单的说，这场戏关键是演出沈嘉彦冷漠外表下的一丝温柔。 在表演的过程中，方致远始终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很冷漠，难以接近的感觉，但他的眼神却有明显变化。刚出场的时候方致远的眼神是冷漠的；在遇到陆贞后，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艳；而在跟陆贞交流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缕淡淡的温柔。 于征对方致远的表演满意至极，方致远真的将沈嘉彦遇到陆贞的前后变化，以极其细腻的方式演了出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沈嘉彦对陆贞动心了。不过他没有急着表态，问三位导演：“你们觉得怎么样，方致远演得还可以吧？” 李慧珍对方致远极为欣赏，第一个表态：“方致远让我想起了王维的《少年行》，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群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 邓国恩深有同感：“简直是书中走出来的少年将军，他身上的那股英气，那股神气，是一般人没有的。不只是沈嘉彦，我觉得直接让他去演霍去病都没问题。” 梁国冠不喜欢方致远，但对他的颜值和演技还是认可的：“方致远不管演戏，还是形象气质都比李雨轩出色，让他来演沈嘉彦会更有看点，也会让陆贞和高湛的爱情显得更加坚贞和动人。” 于征见众人都赞成由方致远演沈嘉彦，当即拍板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方致远，沈嘉彦这个角色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方致远赶忙道：“谢谢于总，谢谢各位导演，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从房间里出来，赵小刀兴奋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头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了沈嘉彦这个角色。”她偏着头，看着方致远道：“你拿到沈嘉彦，也不能不管我，要继续指导我哦。” “要不是你把我叫回来，我根本没机会拿到沈嘉彦这个角色。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可能不管你，肯定会继续帮你的。”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那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呢？” “你好像还欠我五顿饭吧。” “咱们各算各的嘛，我欠你五顿，你欠我一顿。” 晚上回到宾馆，方致远跟《陆贞传奇》剧组重新签订聘用合同。双方约定由方致远出演沈嘉彦一角，片酬5万元。倒不是于征故意压价，明星演于征戏的片酬都很低，更不要说像他这样的新人了。 对方致远来说，出演沈嘉彦最大的收获不是钱，而是从群众演员一跃成为主演，真正推开了影视世界的大门。 非科班出身的新人要想入圈，最难的是获得第一个角色。 因为演员跑组的时候，需要向剧组提交自己的影视片段，而新人拿不出影视片段。如果是北电中戏的学生，剧组敢给机会，也愿意给机会。如果不是科班出身，没有影视片段证明自己，那副导演根本不敢给机会，往往会直接PASS。 原因很简单，没有演过戏的人面对摄影机的时候，压力非常大，往往不能自如的表演。你没有演过戏，副导演让你去演戏就是冒险。要是你到时候表现不好，或者演不出来，副导演会被骂，甚至失去跟导演再合作的机会。 曾经有个非科班出身的女演员跟方致远讲过，由于没有影视片段，根本没有剧组用她，始终拿不到机会。直到有剧组需要会德语的演员出演翻译，情况才得到改变。 会英语的演员很多，会德语的演员极少，副导演怎么找都不到会德语的演员，最后想起她会德语，就给她打电话，现在找不到其他人，你来演吧。等到这部电视剧播出后，女演员有了属于自己的影视片段，从此打开了影视圈的大门。 能成为《陆贞传奇》的男三号，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事，不过方致远并没有太激动，他真正想要的机会在今年下半年；如果能把握住那次机会，那他就有可能一飞冲天。 跟《陆贞传奇》签完合同，方致远的身份彻底发生了改变。他不再是文替，也不再是赵小刀的表演指导，而是《陆贞传奇》的男三号。 在剧组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身份改变意味着等级改变，也意味着待遇改变。作为男三号，方致远肯定不能继续跟群众演员住在一起，得住单间。主演需要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潜心研究剧本，这样才能把角色演好。 方致远离开四人间，搬进标准间的时候，三位北漂眼中满是羡慕与嫉妒。一般人都是从小特，到中特，到大特，再到角色演员，最后晋级为主演，而方致远却直接成为男三号，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第二天早上，当方致远走进化妆间，准备给赵小刀讲戏。化妆师们看到他进来，脸上堆满笑容，纷纷跟他打招呼，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似的。 第二十一章 方一条 半个月后，方致远终于迎来沈嘉彦的第一场戏。 在这半个月里，方致远一直潜心为出演沈嘉彦作准备。沈嘉彦属于那种比较吸粉的角色，要是演得出色，可以吸纳大量粉丝，大大提升自己的人气。 偶像剧的结局往往是大圆满，男女主角肯定会在一起。像沈嘉彦这种舔狗型男二结局自然是悲剧，不是充满遗憾，就是充满忧伤。不管他们对女主角有多好，不管他们为女主角付出多少，最终女主角都会坚定地投入男主角的怀抱。 正因为这样，观众对舔狗型男二往往充满同情和怜悯，演员也特别容易圈粉。比如《蓝色生死恋》里的元彬，《流星花园》的周渝民，就让千万少女沦陷进去，让他们迅速为广大观众熟知，从此大红大紫，完全不亚于男主角。 沈嘉彦也是如此，属于非常有魅力的舔狗，是绝对可以圈粉的角色。唯一的问题是出场太晚，《陆贞传奇》总共59集，沈嘉彦要32集才出场。男女主角谈恋爱谈了三十多集，已经圈走大量粉丝，沈嘉彦想要圈粉比较难。 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他跟赵小刀炒CP，那可疯狂吸粉。不过炒CP虽然能提升演员的人气，但副作用也非常大，CP一旦绑定，发展和戏路都会受限制；而且谁出来拆CP，谁就会被视为背叛者，成为所有CP粉讨伐的对象。 不过这些对方致远来说还太远，暂时不需要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将《陆贞传奇》拍完，将5万片酬拿到手。只要片酬到手，那他可以进行一系列金融操作。 等到明年《陆贞传奇》播出时，他应该有在影视圈发言的资本了。 这天方致远早早起了床，今天他的戏份虽然不多，但非常重要，是沈嘉彦向陆贞表白的一场戏，是沈嘉彦在这部戏中高光的时刻之一。这样的高光时刻演好了能让角色魅力大增，要是演砸了，会让人物形象大打折扣。 方致远不敢掉以轻心，必须全力以赴。 秦王宫，《陆贞传奇》拍摄现场。 方致远来到片场后，李慧珍简单给方致远说了下要求，就让方致远和赵小刀走戏。本来走戏是导演和演员共同的工作，演员要在导演指导下走戏。不过李慧珍对方致远的能力极其信任，当起了甩手掌柜，直接让方致远带着赵小刀走戏。 在《陆贞传奇》的故事中陆贞右手受伤可能会残疾，皇帝又赐婚，让沈嘉敏嫁给高湛。陆贞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绝望之下拿起瓷片割腕自杀。沈嘉彦救下了自杀的陆贞，将她带回府中。这场戏是陆贞醒来后，沈嘉彦向她表白的一场戏。 半个小时后，拍摄正式开始。 伴随着场记板打板的声音响起，站在屋外的方致远瞬间进入表演状态，他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就是羽林将军沈嘉彦，陆贞是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她因为高湛的婚事伤心自杀，现在自己要好好劝她，让她好好活下去。 与此同时，赵小刀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虚空处，就好像失了魂似的。剧组的化妆师专门为赵小刀化了受伤后的妆容，将她的脸化特别白，就连嘴唇都是白色的，看上去十分憔悴。 在屋外站了大概两秒钟，方致远推开房门，端着碗药，来到床边坐下。他看着憔悴无比的陆贞，微微叹了口气，怜惜地道：“来先把药吃了。” 赵小刀没有理他，反而转过身体，将背对着他。 方致远苦笑着道：“还好你才受了伤，手上没劲头，割得不算深。” 这个镜头很简单，几乎没有任何难度，李慧珍很快喊了“cut”。她看了看回放，在确定没有问题后，当即宣布：“过了，下一个镜头。” 接下来的两个镜头也都非常简单，都是一次就过。这个两个镜头拍完，就该拍这场戏最重要的部分沈嘉彦向陆贞表白了。 拍摄很快开始。 赵小刀眼中泛起了泪花：“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方致远看着赵小刀动情地道：“你还有我，我对你什么心思，你应该知道。那天我在红香院说要娶你，不是假话。” 说到这里，方致远在脑海中幻想和陆贞结婚的场面，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眼睛也闪闪发亮：“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拜堂成亲，我带了半辈子的兵，不会说什么情话，但我们成亲之后，我会带你一起出去，我们找个地方单过，不让公婆给你立规矩。” 方致远顿了顿，用起誓般的口气道：“无论你想不想生孩子，我都会敬你爱你一辈子，而且我绝不对纳妾娶小。” 坐在监视器前的李慧珍双眼紧紧盯着屏幕，面对方致远的温柔目光，以及深情表白，她竟然心跳微微有些加速。她不由心想，等到《陆贞传奇》播出，放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会被他迷住，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会被他迷死！ 等到方致远说完这段表白的台词，李慧珍当即喊了“cut”。她看了两遍回放，确认没问题后，便大声宣布：“这个镜头过了！换特写镜头！我们再来一遍！” 半个小时候，这场戏的最后一个镜头拍完。 李慧珍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宣布：“过了！下一场准备！” 听到这句话工作人员开始搬运设备，准备到下一个场地拍摄。 一名正在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员看着正跟赵小刀说笑的方致远，由衷地道：“这场戏所有镜头都是一条就过，真不可思议啊！都知道方致远演技好，可没想到竟然好到了这种程度，所有镜头一条就过！真的太厉害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附和道：“是啊，真的强到不可思议。本以为这场戏要拍一上午呢，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就拍完了。这就是很多人说的，老天爷赏饭吃吧！” “演戏真的太吃天赋了，你没有天赋怎么练都没用，像方致远这种天才型演员，根本没有学过表演，可他怎么演怎么对，怎么演效果都好。” 李慧珍也没想到今天的拍摄会这么顺利，虽然这场戏难度不大，可全部都是一条都过，还是让她有些意外。她笑着对于征道：“让方致远来演沈嘉彦真的太对了，他的表演真的挑不出毛病，要是以后都像今天这么顺利就好了。” 于征笑着摇头道：“今天这场戏难度不大，方致远演技特别好，又为这场戏作了精心的准备，一条过是正常的。后面不可能像这么轻松了，不可能都是一条就过。” 于征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在之后几天的拍摄中，只要是方致远的镜头，全部都是一条就过，根本不需要第二条。就算拍第二条，也不是方致远没有演好，而是跟他演对手戏的演员出了问题。 一直拍到第十天，方致远才因为忘词，第一次吃了NG。 方致远的惊人表现让很多人想到了周迅，同样是演技天才，同样拍戏不需要第二条。周迅因为拍戏总是一条就过，有个绰号叫“周一条”。现在方致远也总是一条就过，剧组工作人员依样画葫芦，开始叫他“方一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进入五月。 横店的天气渐渐热起来了，《陆贞传奇》拍摄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方致远虽然是男三号，但实际上戏份并不是太多，他的生活相对比较悠闲。在拍摄之余，他隔三差五将朱逸群和陆云深叫出来，一起在外面吃夜宵，一起到KTV唱歌。 与方致远的悠闲相反，赵小刀几乎没有空闲时间。《陆贞传奇》是大女主戏，作为女主角她的戏特别多，基本上是连轴转。这个组的戏拍完，马上去另外一个组。她每天在三个组之间来回奔波，就像一匹不知疲倦的赛马。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柯德平过来通知方致远，说于征让他赶紧过去一趟。方致远来到休息室，发现于征满面春光的跟三位导演聊着什么。他跟于征他们打了个招呼，问道：“于总，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于正笑着道：“湘南电视台的购片人下午要过来，晚上我在贵宾楼设宴招待他们。下午收工后，你马上回酒店把最好的衣服换上，晚上一起陪购片人吃个饭。” 中国电视剧每年产量超过万集，能播出的只占到三成。也就是说，电视剧拍出来不算成功，能够卖出去，并顺利播出才算成功。电视台买什么电视剧是购片人说了算，因此，搞定购片人对剧组来说至关重要。 以前电视台购片人到剧组探班，都是由漂亮的女演员作陪，现在情况反过来了，由年轻的帅哥作陪，漂亮的女演员不准出现。因为现在电视台购片人大多是中年妇女，喜欢小鲜肉，她们到剧组探班只能由年轻英俊的帅哥作陪。 方致远以前金融圈的时候经常陪客户吃饭，后来进入娱乐圈，演电视剧需要陪购片人吃饭，演电影需要陪院线经理吃饭。他参加的应酬少说有上千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听到于征让自己陪购片人吃饭，他远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第二十二章 陪购片人吃饭 方致远换好衣服，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发现三位导演已经在休息区等候，陈骁和乔正梁还没有下来。李慧珍告诉方致远，陈骁他们在做头发，让方致远也赶紧去化妆间把头发做做。方致远便来到化妆间，让化妆师陈姐给自己做头发。 快六点半的时候，方致远他们三个做好头发，来到了大堂的休息区。三位导演看到方致远他们三个的打扮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李慧珠忍不住道：“你们三个往街上一站，回头率肯定100%，不知道的还以为最近有模特比赛呢。” 到了贵宾楼，三位导演带着方致远他们来到中餐厅。贵宾楼是横店最好的酒店，贵宾楼的中餐厅也是横店最好的中餐厅。很多有钱的剧组开机饭，杀青宴都在这里举行。 在服务员带领下，方致远他们来到二楼的包间。 落座之后，三位导演没有急着点菜，而是给于征打电话。 十多分钟后，于征带着两女一男走了进来。领头的女人四十来岁，看起来颇为气派，应该就是电视台购片人，另外两位，男的三十多岁，女的二十多岁，应该是陪领导出行的跟班。 于征满面笑容地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湘南卫视的肖琳肖主任。” 众人起身向肖琳问好：“肖主任好！” 肖琳微笑着冲三位导演点点头：“李导演，邓导演，梁导演，我们又见面了。我对你们的新戏可是充满期待啊。”说完后，她的目光在方致远他们的脸上扫过：“这三位是《陆贞传奇》的主演吧，形象不错，都是高大帅气的小伙子。” 于征赶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主角陈骁，《宫锁珠帘》不是挺火嘛，十九阿哥允禧就是他出演的。这位是乔正梁，是07年《加油好男儿》的第二名，最近两年开始进军影视圈，在《陆贞传奇》中扮演男二号高演。这位是方致远，是刚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在《陆贞传奇》中扮演男三号沈嘉彦。” 肖琳微微点头：“几个小伙子形象气质都很好，是受小姑娘欢迎的类型。我们湘南卫视的观众以年轻人为主，年轻女观众是绝对主力。小姑娘喜欢看偶像剧，喜欢看帅哥；我们湘南卫视播出的电视剧颜值必须过关。” 于征连连点头：“肖主任不愧是行家，一下说到关键了。偶像剧颜值是最重要的，如果颜值不过关，那就不是合格的偶像剧。我们于征工作室对这一点特别重视，只要是我们参与制作的电视剧，颜值绝对是国内一流。” 在这个时代，圈内人士在开宴前往往喜欢讲几句段子，都是带颜色的，一来调节气氛，二来可以开胃、增加食欲。 点好菜后，于征对众人道：“谁能讲段子，给我们讲两个段子。” 李慧珍他们三位导演是香江人，普通话都说不圆，让他们说段子太难为人。陈骁和乔正梁参加过不少酒局，听过不少带颜色的段子，也能讲带颜色的段子。可今天到场的毕竟是女领导，他们有点犯憷，害怕把握不好尺度，让领导不高兴。 方致远知道像肖琳这种年龄的女领导都身经百战，讲起带颜色的段子来，比很多男的还要厉害。他见陈骁他们都不开口，就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说，那我来吧。我们来猜字谜，韩涵骑在郭精明身上，打一个字。” 众人苦思片刻，都猜不出答案，就让方致远公布答案。 方致远笑着道：“答案很简单，就是萌字。” 众人一头雾水：“为什么是萌字啊？” 方致远解释道：“韩涵骑在郭精明身上，要是干什么呢？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就是那个郭精明嘛！草字头加个明字，不是萌字嘛！” 众人恍然大悟，都鼓掌大笑道：“原来是这样的！” 方致远继续道：“现在反过来，郭精明骑在韩涵身上，打两个字的词语。” 肖琳是从普通员工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的，参加过无数酒局。她听过的带颜色的段子，简直可以用火车来拉。她略一思索，便道出了答案：“日韩！” 众人听到“日韩”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都鼓掌大笑。 方致远竖起拇指：“肖主任高！实在是高！” 肖琳哈哈大笑道：“还有其他吗？” 方致远想也不想地道：“郭精明和韩涵滚床单，打一个三字词语！” 众人冥思苦想半晌，都想不出答案来，只能让方致远揭晓答案。 方致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吐出三个字：“走后门。” 众人略一思考，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顿时哄堂大笑。 肖琳一边大笑，一边指着方致远道：“你这个小方啊，简直太坏了！韩涵和郭精明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他们可是被你涮惨了！”不过笑过之后，她马上又问方致远：“还有其他的段子吗？继续。” 方致远嘿嘿一笑：“韩涵和郭精明再滚床单，打一个四字成语。” 众人都乐了，这是跟韩涵郭精明干上了啊！全跟韩涵郭精明有关！ 前面三个段子都是带颜色的，众人知道这个肯定也带颜色，纷纷很这上面猜。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哪个成语能跟这事有关，只能再次让方致远揭晓谜底。 方致远笑着吐出四个字： 众人有些诧异，怎么会是偏僻入里呢？是很正经的词语啊，怎么会跟那种事扯上关系呢。不过他们仔细一想，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跟肖琳一起来的女孩羞得面红耳赤，狠狠地啐了口，说方致远是流氓，说他的段子太黄了。其他人笑得东倒西歪，一边狂笑，一边说方致远太坏了。 肖琳揉了揉笑疼的肚子，好奇地道：“小方啊，你从哪里听来这么多关于韩涵郭精明的段子啊，这都谁编的啊，真是够损的！要是韩涵郭精明看到怕是会被气死！” 方致远不会告诉肖琳自己当初被雪藏后，编过很多嘲讽和攻击郭精明的段子，以此发泄心中不满。他特别无辜地道：“我在网上看到的，现在网上讨厌郭精明的人可多了，他们编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段子黑郭精明，韩涵属于躺枪。” 有方致远的段子热身，酒桌气氛活跃了很多。等菜上来后，于征端起酒杯，就敬了肖琳三杯酒。敬完酒后，他拿起公筷，给肖琳夹了一筷子菜：“横店这边没有什么好餐厅，就这家还凑合。这道川味牛肉是餐厅的招牌菜，你尝一下。” 肖琳没有推辞，尝了一口，称赞道：“这味道真不错。” 方致远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通过两人的对话，结合湘南卫视新闻进行分析，他知道肖琳为什么火急火燎的来剧组探班了，主要是湘南卫视遇到麻烦了。 去年湘南卫视靠《回家的诱惑》、《宫》、《新还珠格格》、《步步惊心》等剧，从1月至10月稳占全国收视率冠军宝座，尤其《回家的诱惑》以3.43的平均收视率也让其他卫视望而却步，刷新了近十年来由《大长今》保持的收视纪录。 湘南卫视今年新开辟了“金芒果剧场”，意图抢占黄金档市场，但在其他卫视的惯性冲击下，收视乏力；其曾经的主打的晚十点金鹰独播剧场，从《太平公主秘史》开始收视不乐观，随后《逆转女王》遭遇腰斩，接下来的《笑红颜》瞬间让湖南排行跌至第六、七的位置，4月19日晚的收视率只有0.459，连于正的《赏金猎人》最高也只能徘徊在0.4之间。在多份收视报告中，湘南卫视4月份的收视排名已从常年的冠军位置下滑到整体第八名。 作为购片中心主任肖琳现在压力很大，需要寻找到新的大爆剧将收视率拉上去，否则她的主任位置就坐不稳。由于于征的《赏金猎人》收视率不佳，肖琳对于征也不像以前那么放心了，专门过来看看《陆贞传奇》到底怎么样。 整个晚上方致远十分活跃，一会儿夸于征是中国最好的编剧，一会儿又说湘南卫视是最好的地方卫视，跟于征合作简直是珠联璧合，一会儿又跟肖琳的手下说笑话。 在方致远的调节下，饭桌上的气氛十分热烈，欢声笑语不断。 于征有点看不懂方致远，你说要他清高，完全不懂规矩吧，在陪购片人的过程中，他谈笑风生，简直就像在酒局上混了十多年的老手；可要说他是老手吧，自己诚意满满的想要签他，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他竟然拒绝了。 他真的看不懂方致远，不明白方致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于征不知道方致远在重回影视圈前，在头部私募工作了六年。直到他财务彻底自由，才重新开始演戏，跟金融圈的关系也一直没有断，经常跟金融圈的朋友喝酒聚会。很多人都说娱乐圈乱，但娱乐圈跟金融圈不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 娱乐圈也就男女关系乱点，而金融圈是会死人的。 像方致远这种从金融圈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油子，喝酒应酬根本不算个事儿。 吃完饭，于征带着众人去KTV唱歌。乔正梁是选秀歌手出身，唱歌是他的拿手好戏。在KTV他自然成为瞩目焦点，一会儿独唱，一会儿跟肖琳合唱，赢得满场掌声。 于征的注意力一直在方致远身上，他发现方致远不但精通各种喝酒的游戏，而且特别能聊，什么话题都可以聊，从影视产业到服装时尚；从企业管理到国际形势，从电视台格局到互联网公司的威胁……肖琳简直快成方致远迷妹了，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冒星星。 这就是重点大学高材生的实力吗？这也太夸张了。 于征觉得方致远前途无量，下定决心要将其收入麾下。 第二十三章 杀青宴 时间很快来到五月下旬，《陆贞传奇》拍摄终于走向尾声。 这天下午，剧组开始拍《陆贞传奇》的最后一场戏。三十多岁的陆贞在城门前看到很多少女排队报名入宫，想起自己当初报名入宫时的情形。这场戏难度有点大，赵小刀要演出中年妇女的感觉。 少女和中年妇女的最大区别是眼睛，少女的眼睛往往清澈见底，明亮动人，而中年妇女的眼睛不再清澈，稳重与成熟，甚至可能带着沧桑和疲惫。让中年演员演出少女那种清澈明亮的眼神很难；要让少女演出中年妇女眼睛中的沧桑同样很难。 赵小刀眼睛特别漂亮，又大又亮，如清澈的湖水般纯净。她已经二十四岁，可给人得的感觉就像十六七岁的少女。要让她演出中年妇女的沧桑感，有一定的难度。 为了让赵小刀看起来像中年妇女，方致远让她戴上了灰色美瞳。通过美瞳的遮挡效果，让她的眼神不再灵动，不再清澈，从而增添老气。同时，方致远让她演戏的时候让眼睛稍微眯一点点，让眼睛不像原来那么大，营造出疲惫沧桑的感觉。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于征对赵小刀的表演极为满意，简直拍手称快：“太棒了！真的太棒了！这状态，这眼神真是绝了！这真的是那种经历了世事沧桑，看透了人间百态的智慧女人的眼神！没想到赵小刀竟然能演到这种程度！” 梁国冠点头道：“是啊！我还说反正是最后一场戏，就算差点也没什么。要是小刀演不出来就算了，凑合过了就行！没想到她不但演出来了，还演到了这种程度！” 李慧珍看法不同：“赵小刀演戏是有天赋的，不过她的天赋算不上太好，靠她自己不可能演到这种程度的。主要还是方致远的功劳，是他指导的结果！” 邓伟恩同意李慧珍的看法：“方致远真是是天才，不但戏演得极为出色，指导其他演员也格外拿手，比专业老师还厉害！简直是个怪物！” 四人同时看向不远处的方致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是个怪物啊！ 很快最后一个镜头拍摄完成，梁国冠确认这个镜头没有问题后，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宣布：“这个镜头过了！《陆贞传奇》杀青了！” 整个现场顿时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太好了！终于杀青了！” “这部戏三个组一起拍，也足足拍了四个月呢。” “这段时间简直累死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声，李慧珍也不禁露出了笑容，转头对旁边的于征道：“于总，《陆贞传奇》顺利杀青了，你给大家讲两句吧。” 于征心情特别好，《陆贞传奇》剧本出色，演员形象气质俱佳，再加上演技十分出色，他相信等这部戏在湘南卫视播出后会大红大紫，成为一部大热剧。 他用力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激动地宣布：“经过4个多月的艰苦拍摄，《陆贞传奇》顺利杀青了。我没有太多的话要讲，只想告诉你们，晚上贵宾楼，杀青宴！” 现场又是一片欢呼声，随后工作人员纷纷互握手拥抱，诉说离别之情。 拍摄结束，除了部分需要做后期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会各奔前程，大部分人都会进入不同的剧组。这一别后，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遇。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四个多月，心中自然非常不舍。 方致远在影视圈混了十多年，经历过多次杀青，多次离别，早就习以为常。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觉得一份工作完成了。不过当他看到赵小刀拖着裙子向自己走来，还是笑着张开双臂，调侃道：“小刀，我们要不要拥抱一下？” 赵小刀没有说话，走到他的身前，轻轻拥抱他。 方致远轻轻拍了拍赵小刀的后背：“小刀，你还欠我好几顿饭哦！你一直说等这部戏拍完了请我，现在这部戏杀青了，我等着你请我吃饭哦！千万不要赖账哦！” “我才不会赖账呢！我明天后天请客，把欠你的饭都请了！”赵小刀在方致远身上捶了一下，人家只是没时间请你吃饭，怎么搞的人家想赖账似的，真过分，她想起方致远欠自己一顿饭，提醒道，“你也欠我一顿饭，你也要请我一次！” 晚上七点，《陆贞传奇》剧组在贵宾楼中餐厅办杀青宴。 《陆贞传奇》的主要演员陈骁、乔正梁、杨蓉等人的戏份早已杀青，都已经离开剧组，并没有出现在杀青宴现场。就连方致远也已经杀青，只不过他兼任着赵小刀表演指导，才没有离开剧组。 参加杀青宴的演员不多，主要是剧组工作人员。 方致远跟赵小刀，于征，三位导演，以及各个部门负责人坐在一桌。 于征是《陆贞传奇》的制片人，是这部戏的大老板，酒桌上以他为尊。他端着酒杯站起来，提高嗓门对全体演职人员道：“这几个月没日没夜的拍戏，真的辛苦大家了。现在《陆贞传奇》顺利杀青，是欢庆胜利的时候了，我们大家干一杯！” 现场所有人都站起，干了杯中之酒。 共同举杯后，每张桌子的演职人员纷纷端起酒杯，互相敬酒。敬酒词，干杯声不断响起，整个宴会厅热闹异常，连空气中都充满了喜悦。 方致远自然不会例外，端起酒杯依次敬酒。于征给了他当主角的机会，肯定应该第一个敬。他端着杯子道：“于总，感谢您把沈嘉彦这个角色给我。像我这种非科班的演员要获得机会，成为角色演员非常难，您真的大大拉了我一把……” 于征直接打断了方致远的话：“我用你是因为你形象好，演技好，你没有让我失望，演得非常好。上次湘南卫视的肖琳到剧组探班，看了几集我们的样片，对你的表演是赞口不绝，等《陆贞传奇》播出之后你肯定会大火的。” “不管能不能火，于总都是给我机会的人，是我的领路人，这件事我铭记在心。我不知道该该怎么表现内心的感觉之情，只能敬于总一杯，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方致远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于征很给面子，也将杯里之酒一饮而尽。 跟于征干杯后，方致远又端着酒杯向三位导演敬酒。他诚恳地感谢三位导演对自己的关照，并表示自己在三位导演手中学到了很多。三位导演对方致远大加赞赏，说他是天才演员，说他是巨星胚子，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 跟三位导演敬酒后，方致远端起酒杯向赵小刀敬酒。他跟赵小刀关系极好，说起话来也比较随意：“小刀，咱们两个是老朋友了，要是说敬你，就显得太见外了。咱们也喝一个。” 赵小刀笑着端起杯子：“好的，我们喝一个。” 于征见赵小刀端着饮料跟方致远碰杯，当即阻止：“小刀，我们知道你不喝酒，也从来不强迫你喝酒，可方致远不一样。这次《陆贞传奇》你演得特别好，湘南卫视的肖主任对你赞不绝口。这都是方致远的功劳啊，没有他的精心指导，你不可能演到这种程度的，你应该感谢方致远。要是跟方致远也喝饮料，就有点说不过去啊？” 方致远听赵小刀说过，她中专毕业后成了销售，而做销售喝酒应酬是免不得的，有一次赵小刀和领导请客户吃饭，红酒白酒一起下肚，喝出了急性肠肠胃炎。从那之后，她对喝酒就比较抗拒，实在推脱不过才喝一点点。 他不希望赵小刀为难，就道：“小刀肠胃不好，不能喝酒的，你们就不要勉强她了。就让她喝饮料吧，喝饮料挺好的，意思到了就行。” 有人开始起哄：“哎哟！小刀还没说话呢，有人就心疼了。” 赵小刀脸颊浮起一片红晕：“于总说得对，我确实应该感谢致远。”她拿了一个空杯子，在里面倒了一点点红酒，跟方致远碰了碰杯：“致远，真的特别感谢你这几个月对我的帮助，我不会喝酒，只能喝一点点。” 说完，她将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喝干。 方致远见状，也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 众人又开始起哄了：“我们让小刀喝酒，不管怎么说，小刀都坚持不喝。可一听到跟方致远喝酒，小刀马上就同意了，这待遇跟我们完全不同嘛。” 听到众人的起哄声，赵小刀一张俏脸红得简直快滴出血来。 等方致远敬酒完毕，于征问方致远：“你接下来做什么，接到新戏了吗？” 方致远不会告诉于征自己的真实计划：“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再接新戏。” 于征微微点头道：“既然你没有新戏，那你明天上午十点，到我的房间来一趟。我们欢娱正在策划一部电影，男主角挺适合你，明天上午你过来，到时候详谈。”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酒杯碎了一地。于征的戏能捧人，很多明星削尖了脑袋想往于征的戏里钻，有些明星为了演于征的戏主动降低片酬。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邀请方致远，希望方致远自己新戏的男主角。 直接成为新戏的男主角，于总也太看重方致远了吧！ 第二十四章 二拒于征 早上九点五十五分，方致远敲开了于征的房门。 于征看到方致远非常高兴，笑着招呼他坐下，并让助理给他倒了一杯茶。 方致远已经决定拒绝于征的邀请，但于征毕竟给了自己角色，还让自己赚到了五万多片酬，肯定得给人家面子，他表现得十分恭敬，一脸关切地问于征有没有休息好。 于征见方致远如此恭敬，以为这事成了，寒暄两句后，便进入正题：“致远，上次我邀请你加入欢娱，你没有答应。拒绝的理由有两条，第一条，你想拍电影，欢娱无法提供这方面的资源；第二，欢娱的合同太长。我很欣赏你，可以满足你的这两个要求。 你嫌合同长，那合同可以稍微短点，我们跟你签七年的合同。其次是电影的问题，我们公司制作的《宫》系列电视剧非常火爆，有庞大的粉丝群。我们最近正在筹备电影版，由我们跟万达联合拍摄，会有大量明星加盟，肯定能够成功。” 于征端起菊花茶喝了一口：“只要你加盟欢娱，这部电影的男一号就是你的。只要这部电影成功，我们会投资拍摄更多的电影，而且我们跟万达有合作，将来你可以参与万达的电影。怎么样，愿意加盟我们欢娱吗？” 方致远知道于征说的电影是《宫锁沉香》，一部由陈骁和周东雨主演的烂片。 于征以为凭着《宫》系列的影响力，搞个电影版，在电影市场圈几个亿很容易。可惜他小看了观众对电影质量的要求，《宫锁沉香》上映后恶评如潮，最终票房只有5400多万，血本无归，于征再也没有碰过电影。 《宫》电影版听上去不错，但并不是什么好饼，而是含有砒霜的毒饼。新人挑大梁出任主角的第一部电影要是票房扑街，那他的电影之路基本上就终结了。 这样的例子非常多，最典型的就是《太极》。 2011年华宜斥资2.2亿制作动作片《太极》两部曲，男主角是功夫新星袁晓超，给袁晓超搭戏的是梁家辉、冯绍峰等大咖。在《太极》票房惨败后，袁晓超的电影之路彻底断绝，从此在影视圈彻底消失。 就是知名演员如果没有票房成功的电影打底，挑大梁的商业大片失败，电影之路也有终结的危险。《花木兰》票房惨败，柳亦菲的电影之路终结；《女儿国》票房惨败，赵小刀的电影之路终结；《上海堡垒》票房惨败，鹿晗的电影之路终结…… 方致远不愿意接《宫锁沉香》这个毒饼，不过他能感受到于征对自己的诚意，没有直接拒绝，反问道：“于老板为什么一定要签我呢？” 于征露出无奈的表情：“因为你是正小生，在影视圈帅哥非常多，演技好的也非常多，可像你这样长得特别帅，演技又好的正小生实在太少了，是稀缺资源，能成巨星的主要就是正小生和武小生，只要有人捧，你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的。” 方致远能感受到于征对自己的重视，如果不是有自己的计划，那他可能会接受于征的邀请：“感谢于总对我的肯定，但我没法答应你，我没有加盟欢娱的打算。” 于征真的有点恼了：“为什么？难道我给条件还不够好吗？你不会以为加入华宜那种大公司，他们会像我这样对你吧？不可能。华宜的资源只会给顶层明星，不可能给新人。林心如名气比你大多了，就连她加盟华宜都没拿到任何资源，最后还是拍我的《美人心计》翻红的。连林心如尚且如此，更何况你这样的新人了！” 方致远笑着摇头：“于老板当初刚刚入行的时候被人欺压过，2004 年《荆轲传奇》播出时，你发现自己辛辛苦苦写出的剧本，连署名权都没有，便将师父李慧民告上法庭。单飞之后，你剧本署名权又被导演给了跟他负接触的女演员。 你父亲病重的时候，你找制片人请假，可制片人冷血地说，父亲死了有什么了不起，我两千多号人还活着呢，你要一走全死了。为了让你继续写剧本，他们将你软禁在房间中。无奈之下，你只能从二楼窗户水管爬下去，赶到家时父亲已经去世。 当时你就发誓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让别人随便欺负。” 说到这里，方致远想起自己被雪藏后的遭遇，双眼透出淡淡的感伤：“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希望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希望成为一块橡皮泥，被人任意捏扁搓圆。” 方致远看着于征，非常陈恳地道：“于总让我演沈嘉彦，是天大的恩德；于总两次邀请我加盟欢娱，是天大的面子，可我已经决定不加入任何公司，真的没办法答应。不过于总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绝不推辞。” 说完方致远冲于征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 于征恼怒万分，冲着方致远大喊：“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不要以为自己演技好，就可以在影视圈为所欲为。靠自己单打独斗，想在这个圈子出头，简直是白日做梦！没有人捧，你永远不可能出头的！” 方致远记得一位曾经想要潜规则自己的女导演说过类似的话。那是2024年，方致远去见剧组。那个40多岁的女导演见到他后，叫他晚上到酒店试戏，他兴冲冲地去了。聊了几句之后，方致远感觉女导演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便起身告辞。 女导演抓住方致远的胳膊道：“今晚留下来吧。”方致远没有像对郭精明那样，一巴掌扇过去，只是拒绝道：“对不起，我不是那种人。”女导演说出了跟于征几乎相同的话：“在这个圈子混，必须要付出，没有付出就不会有人捧；你条件非常不错，可要是没有人捧，也永远不可能出头！” 这样的事方致远遇到好几次，有男有女。每次方致远拒绝，他们总是说，你必须要付出，你必须接受潜规则，必须找个靠山，才有可能出头，才有可能大红大紫。 方致远不信这套说辞，影视圈确实有很多肮脏和黑暗的东西，但没到只有黑暗，不见光明的程度。即使在民国，也有很多左翼电影人冒着杀头的风险，拍摄进步电影。现在的电影人不可能都是利欲熏心之辈，不可能都只知道搞钱和潜规则。 电影是造梦的行业，如果电影人眼中都是金钱和算计，没有希望和梦想，那不可能有真情实感的投入，不可能拍出打动人心的作品来。 当初方致远被雪藏封杀都没有低头，如今他拥有未来记忆，怎么可能低头。 现在方致远手里有五万多资金，接下来会去金融市场圈钱。要是到明年这个时候，没赚到几个小目标，那他经济学就白念了，那他在私募就白混了。 没有人捧就不能出头？ 呵呵，我可以自己捧自己啊！ 方致远正向前走，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他回头一看，是赵小刀。她扎着丸子头，穿着一间白色T恤，蓝色牛仔短裤，胸口印着一个皮卡丘，俏生生的对着自己笑。虽然赵小刀没有胸，但那双腿还是很吸引眼球的。 他笑着道：“小刀，你可是答应晚上请我吃饭的啊，不会想偷偷溜走吧？” “才不是呢！我们只是出去逛逛！”赵小刀娇嗔一声，想起于征要找方致远谈话，就问，“你跟于总谈了吗，谈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没有谈下来。” “为什么啊？” “于总说，只要我跟欢娱签约，就把他最近正在筹备新戏男一号给我，以后会全力捧我，将我捧红。可我自由散漫惯了，不想签经纪公司，这件事自然告吹了。”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签约啊？” “我自由散漫惯了，不想签经纪公司。” “可你不签经纪公司，就没有资源，就不会有人捧你，只能自己去跑组，会非常辛苦的。签约之后可能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但你能获得更多的机会，能拿到更好剧本，比自己跑组强多了。” “我不打算签经纪公司，准备先自己跑组，等有了一定名气，就开工作室，让手下员工取帮我跑。”方致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们准备去哪儿逛啊？” “就在横店啊，最近几个月不是在片场拍戏，就是在宾馆背剧本，都没有时间到外面逛。现在戏拍完了，正好到处逛逛。”赵小刀笑着发出邀请，“不知道你有安排没有，要是没有的话，陪我们一起逛吧。” 方致远本来就要找赵小刀谈事，自然求之不得：“你不怕绯闻吗？” 赵小刀毫不在意地道：“不怕啊，我又不是大明星，根本没有人拍我。就算打电话给狗仔，人家都不会来拍我。你不是说，对横店非常熟嘛，我们正好需要一个向导。怎么样，陪我们一起逛逛嘛？” 方致远作了一个请的动作：“玲珑要我陪，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赵小刀两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谢谢沈大哥。” 第二十五章 忽悠赵小刀 横店虽然全国闻名，号称东方好莱坞，但实际只是一个常住人口10万出头的小镇。除了秦皇宫、清明上河图、圆明新园等景点比较热闹外，没有太多的繁华街道。 万盛街是横店镇人气最旺的步行商业街，不管是作为横漂的年轻人，还是本地的居民都喜欢聚集在这里，逛逛街或者坐在路边闲聊。到了晚上，万盛街更是热闹非凡，唱歌的，跳舞的，演杂技的，各种街头表演应有尽有。 方致远不知道在万盛街逛过多少回，对街上一草一木都熟悉无比，对逛万盛街，实在没有太高的兴致。赵小刀倒是兴致勃勃，就像一个好奇地孩子，每看到一个商店就会进去逛逛，看到不错的小东西，就兴高采烈地跟老板讨价还价。 逛到十二点，赵小刀肚子有些饿了，就提议去吃饭。她欠方致远好几顿饭，今天中午正好请客，便问方致远去哪里吃。方致远想了想，提议去康庄南街的华星港式餐厅。 华星港式餐厅是横店餐饮界的元老，也是有名的网红餐厅，更是大大小小明星必定打卡的地方。跟横店所有的餐厅一样，进门就能看到墙壁上密密麻麻地贴着老板和各路明星的合照，包括成龙、周星驰这样的巨星。 餐厅骆老板和妻子原是本地人，后移居香江，2001年回到横店经营起了港式餐厅。在横店拍戏的香江明星很多，华星港式茶餐厅受到了他们的追捧，很多人成为这里的常客。在明星的带动下，餐厅生意蒸蒸日上，许多游客也慕名而来。 骆老板跟方致远认识，看到方致远他们进来，便热情招呼道：“哎哟，这不是方大帅哥嘛，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方致远摇头晃脑地道：“还能忙什么，肯定是拍戏啊。这不，我们的戏刚拍完，我就带着朋友来照顾你的生意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骆老板大笑道：“够意思！够意思！快里面请！” 骆老板给方致远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菜单让他们点菜。等他们点好菜，骆老板让服务员拿了台照相机过来，对着赵小刀笑道：“晴儿格格，能不能跟我合个影？” 赵小刀笑着同意了，起身跟骆老板合影。 方致远调侃道：“骆老板，我现在也当上主演了，而且是于征戏的男三号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红了，你不跟我合个影，不把我的照片挂墙上吗？” 骆老板笑着恭维道：“方大帅哥，你的形象气质比陈坤、黄教主他们强多了，将来肯定会红，而且不是小红，是大红，我肯定要跟你合个影。” 方致远哈哈大笑道：“那就托你的吉言了。” 骆老板跟方致远合影后，又把赵小刀叫过来，三人一起合了张影。 华星港式餐厅上菜比较快，方致远他们的菜很快端了上来。 方致远和赵小刀边吃聊，商量下午去哪儿玩。 聊了一会儿，方致远开始进入正题：“对了，小刀，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赵小刀想也不想就道：“可以啊，不知道要我帮什么忙？” 方致远用非常随意的口气道：“是这样的。我想要办几张信用卡。我自己去办的话，只能办5000额度的，可我想办5万额度的。要办这种大额的信用卡，要有资产证明，还要找有钱人作担保。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作个担保？” “你办这么高额度的信用卡干什么，而且还要办几张？” “最近有个赚钱的机会，需要一笔钱。去找亲戚朋友借钱当然可以，但这样会欠很大的人情。通过网贷或者其他的方式借也行，只是利息比较高，不是很划算。办几张高额信用卡是最划算的，只要45天内还钱就不要利息，完全是白嫖。” “你说的赚钱机会是什么啊？” “你了解股票吗？”方致远没办法告诉赵小刀实话，只能忽悠。 “不怎么了解，就是知道炒股可以赚钱。” “你说的没错，股票可以赚钱。通过股票赚钱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在二级市场赚钱，一种是在一级市场赚钱。什么二级市场呢？是已发行股票进行买卖交易的场所，简单的说，就是在证券公司开户，买卖股票赚钱。 什么是一级市场呢？就是发行市场，就是投资者通过认购公司发行的股票成为股东，这些股票通常是不公开发售的。其中最主要的方式是公司还没有上市，你直接买原始股，等公司上市后，将手中的原始股卖掉赚钱。 原始股价格比较低，只要成功上市，那股票就会翻几倍，甚至几十倍。你在华宜呆过，应该知道当初华宜上市之前，给公司明星配股这事吧？” “知道，我不懂股票，也没有钱，就没有买。” “那可惜了，你错过了赚大钱的机会。当时有明星买华宜的股票，也有明星没有买。那些买了股票的明星，在华宜上市后，他们手中的股票翻了十几倍。听人家说，冯晓刚将华宜股票卖出后，赚了2个多亿，光是缴税就缴了4000万。 我大学有个室友家里是开公司的，最近他们家的公司正在路演，准备上市。他跟我关系特别好，就给了我一个赚钱的机会，让我买一点他们家公司的原始股。等三四个月后，他们家公司成功上市，这些股票至少能翻几倍，甚至十几倍。” 赵小刀有些心动，问道：“那我能不能买一点？” 方致远心头一喜，知道这事成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丝毫欣喜，反而眉头紧锁，像很为难的样子：“我同学说了，我最多能买50万的股票。如果其他人要买，我肯定不会答应，但你不一样。我们是朋友，你又帮过我，要不是你让我回剧组给你做表演指导，我不可能拿到沈嘉彦这个角色。这样吧，我分你10万额度，觉得怎么样？” 赵小刀喜笑颜开地道：“太好了，谢谢你啊。” 方致远摆摆手：“不用谢我，你只需要协助我办好信用卡就行。” 赵小刀爽快地道：“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去办？。” 方致远想了想道：“东阳这边银行比较少，顶多办四五张信用卡。我准备办十张，只能去大城市才行。我看这样吧，明天我们去临安。你明天有其他安排吗？” 赵小刀想也不想地道：“没有其他安排，我跟你一起去。” 方致远笑着调侃道：“你答应得这么爽快，不怕我是坏人啊？当心我把你拐到边远山区，卖给当地人做媳妇哦。” 赵小刀灿烂一笑：“不怕，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 看着赵小刀那双满是信任的眼睛，方致远心里暗道一声惭愧。买原始股这套的说辞是忽悠赵小刀的，他没有家里公司即将上市的室友，通过信用卡套现也不是为了买股票，而是准备炒期货。 豆粕市场很快会迎来大行情，只要抓住这波行情手里的资金翻一二十倍不是问题。 方致远以前在私募的时候做过期货，但他并不喜欢做期货，因为期货太血腥太残酷，是典型的是零和博戏，你赚的钱就是对手亏的钱。期货市场不存在共赢，不是你死我赢，就是我死你赢。把对手弄死，那你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1995年北商所绿豆期货大战，以中经开为首的多头打得空头节节败退，将空头逼上绝路。一天中午，中经开副总戴学明吃完饭刚出餐厅，突然冲出一个杀手，对着他连捅数刀。戴学明有些驼背，刀子刺来时他向前屈身，没被刺中要害，才侥幸逃过一死。 空头派杀手的理由很简单，国企出了这种事，肯定没空去管头寸怎么样，肯定先看看领导怎么样，包括后续人事安排、处理结果等等。这个时候，空头发力，市场一恐慌，绿豆价格就会一路狂泻。 事情开始确实如空头预料，戴学明遇刺，加上空头发力，绿豆价格很快跌停。不过空头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落空，戴学明脱离危险后，中经开调动资金出击，将空头彻底打爆。 由于觉得期货太过血腥和残酷，方致远在做了两年期货后，转向宏观对冲。他之所以知道豆粕大行情即将开始，是因为这波豆粕行情引发了业界震动的安永930事件。 方致远大学有位同学毕业进了安永期货，他所在的营业部恰好在被炸的城市。大家担心不幸降临在他身上，纷纷给他打电话。好在这位同学没事，被炸的是另外的营业部。不过从这位同学口中，大家还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由于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方致远早早瞄准了这波行情。 只是他手里就几万块钱，就算翻一百倍也才几百万。几个月前，他就已经想好利用信用卡套现，只是以他的条件开信用卡只能开5000额度，要想开更高额度，就必须找人作担保，而赵小刀最有可能为他担保。 第二十六章 牵手 从华星港式茶餐厅出来，方致远和赵小刀准备先去清明上河图景区看表演，傍晚去梦幻谷参加夏日狂欢。康庄南街离清明上河图不远，他们便顺着街道往景区走。 走到街道拐角处，方致远一行撞上了朱逸群和陆云深。他们两个吃完饭，正在街上瞎溜达，看到方致远身边跟着一位漂亮姑娘，眼前一亮。两人就跟撞破了奸情似乎的，带着笑意迎了上来。 朱逸群笑嘻嘻地道：“致远，不是说今天有事嘛，这是什么情况啊？” 陆云深露出鄙视的目光：“猪头，难怪你一直单身！陪漂亮姑娘逛街难道不是事嘛？这不但是事儿，而且是天大的事儿！” 朱逸群装模作样的拍脑门：“原来如此，活该我单身啊！” 方致远翻了翻白眼：“你们两个就别阴阳怪气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厂公公穿越了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赵小刀，《新还珠格格》中的晴儿。我跟她在刚刚杀青的《陆贞传奇》中有合作，她是女主角，我是男三号。这是她的助理小胖。” 他又为赵小刀作介绍：“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这是朱逸群，跟猪一群同音，我们都叫他猪头。这位是陆云深，上戏表演系10级的高材生，是过来体验生活的。” 朱逸群满脸堆笑，热情地伸出了手：“我看过《新还珠格格》，这部戏拍得不怎么好，但你的晴儿演得特别好，是这部戏戏最大的亮点。” 陆云深笑着模仿古人向赵小刀行礼：“晴儿格格万福金安。” 赵小刀跟朱逸群握了握手，又冲陆云深笑了笑：“我听致远说过你们。” 朱逸群好奇地问道：“他怎么说我们的，有没有说我们坏话？” 赵小刀笑着摇头道：“没有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 简单聊了几句，朱逸群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我们准备去清明上河图景玩。”赵小刀主动向朱逸群他们发出邀请，“你们有安排吗？要是没有的话，跟我们一起去吧，人多热闹点。” 陆云深感觉方致远和赵小刀关系暧昧，觉得还是不要当电灯泡比较好，笑着摆摆手：“我们下午还有事，就不打搅你们了，你们慢慢玩。” 方致远知道陆云深他们误会了，不过他也难得解释：“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有个屁的安排。你们反正也没什么事，跟我们一起去吧。” 清明上河图景区是横店六大景区之一，根据北宋着名画家张择端的巨作《清明上河图》为蓝本，取其神韵，结合北宋时期的社会背景、民俗、民风及宋时的古建特色，按影视拍摄的需要建造而成的影视基地。 此时已经是中午，想进园参观的游客早就进园，景区门口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游客。赵小刀掏出钱包，对方致远他们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票。” 方致远一把拉住她：“游客才买票，你跟着我们走就行。” 赵小刀见方致远这么说，便把钱包收起来。 方致远一行顺着景区外的街道走了一段，来到了一道小门前。这是剧组车辆进出景区的专用通道，每天早上剧组的车辆从这里进入景区拍摄，到了傍晚剧组的车辆又会从这里出来，返回剧组驻地。 方致远将演员证挂在脖子上，转头问陆云深和朱逸群：“你们两个演员证都带了吧？赶紧把演员证拿出来，我们带小刀她们进去。”又对赵小刀她们道：“你们跟着我们往里走就行，要是有人拦，你们不要说话，让我来处理。” 赵小刀和小胖都点头道：“好的。” 清明上河图景区里有剧组在拍戏，时不时有演员从剧组通道进出，方致远三个身上挂着演员证，工作人员自然不会怀疑；赵小刀和小胖虽然没有演员证，但工作人员认出她是《新还珠格格》中的晴儿，以为她也在景区内拍戏，也就没有阻拦。 方致远一行穿过景区通道，绕过密不透风的树林，来到清明上河图最繁华，最热闹的商业街。踩着宽大厚实的青石板路，看着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店铺，看着穿着戏服来来往往演员，以及穿着古装古装拍照的游客，他们真的有一种穿越时空，到了宋朝的感觉。 方致远他们没有在商业街逗留，很快来到游龙戏凤剧场。 《游龙戏凤》是清明上河图景区非常有名实景表演，主要讲宋徽宗与李师师的故事。由于每天上午下午各一场，可以免费观看，游客特别多，等着入场的队伍排了一百多米。 等了将近十分钟，观众开始进场，方致远他们也顺利进入剧场。《游龙戏凤》跟一般演出不同，在360度环绕式大厅中演出。通过全息投影，透视幕，舞美特效和真人表演，艺术再现北宋王朝从歌舞升平到社会变乱，最终宋徽宗被金人所掳的历史。 赵小刀文化水平不高，不知道宋徽宗和李师师的故事，低声问方致远演的是什么。方致远便给她科普宋徽宗和李师师的故事，讲他们的悲惨结局。赵小刀并不觉得故事凄美，很不屑地说，皇帝不努力工作，整天跟妓女混在一起，完全是自找的。方致远意识到赵小刀跟一般女孩不同，是从底层一步步爬起来的，看不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 方致远跟赵小刀是一类人，也觉得宋徽宗和李师师所谓的爱情不怎么样，但《游龙戏凤》视觉效果相当不错，演员与观众也有互动，现场气氛非常好。可惜表演时间只有20分钟，看完表演，他真的有点意犹未尽。 从游龙戏凤剧场出来，方致远他们准备去汴梁一梦剧场排队，看2点开始的《汴梁一梦》表演。快到汴梁一梦剧场时，一处突如其来的景点吸引了赵小刀的眼睛。 在景点入口前，张贴着几张与聊斋有关的影视剧照，入口的门匾灰扑扑的，仿佛有几百年似的，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聊斋惊梦”。赵小刀十分好奇，指着聊斋惊梦问道：“那个景点是什么，是聊斋演出吗？” 方致远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个鬼屋，要不要进去逛逛？” 赵小刀胆子不小，但听到鬼屋还是怕怕的：“还是不要了。” 旁边的陆云深听到这话，捅了捅朱逸群的肩膀，冲他使了个眼色，笑着对赵小刀道：“我听别人说，里面挺好玩的，也不是很恐怖。再说了，有我们三个男生，有什么好怕的。致远是练家子，会功夫的，肯定会保护你的。” 朱逸群知道陆云深是想跟方致远和赵小刀制造机会，马上附和道：“对啊，进去逛逛嘛。我听人家说里面挺好玩的，要是真的吓人，我们出来就是了。” 赵小刀见陆云深他们兴致很高，就道：“那好吧，我们进去逛逛。” 买好鬼屋的门票，方致远一行走进了鬼屋。方致远在最前面开路，赵小刀紧随其后，陆云深走最中间，赵小刀助理小胖跟陆云深身后，朱逸群在最后面断后。 在鬼屋里没走多远赵小刀就后悔了，弯弯曲曲的走廊两边是黑色吸光的布，打着蓝绿的光，走几步就挂着些烂成须须的破帘子，还挂着貌似人头的东西，让人心里发毛。旁边还站着一些木偶，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隐藏着真人，会不会跳出来。 赵小刀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不由自主地抓住方致远衣角。 正走着，赵小刀听到头上咔嚓一声，抬头一看，一颗白色的头颅骨突然坠落下来，停在离赵小刀一米来远地方。眼眶内是黑洞洞的一片，上下额骨夸张打开着，眼洞里闪着绿光亮。不知是哪里的阵阵阴风吹来，那竟然骷髅头竟然摇晃起来，像活了似的。 赵小刀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不受控制地冲出喉咙：“啊啊啊啊啊！” 赵小刀身后的小胖本来就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听到赵小刀尖叫，她内心的恐惧也彻底被点燃。她就像要跟比赵小刀比谁的叫声大似的，扯着嗓子大叫：“啊啊啊！” 方致远没有被鬼屋的布置吓到，倒是被两个女孩的尖叫声吓到了。他还以为两个女孩出什么事了呢，赶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赵小刀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往上面指：“那里！那里！” 方致远伸手碰了碰骷髅吊灯，笑着安慰道：“只是一盏骷髅造型的吊灯，不是真骷颅。别害怕。”他见赵小刀还是捂住眼睛不敢看，顿时笑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你这样捂住眼睛怎么往前走了啊？” 赵小刀从手指缝里往前看了看：“我能看见的。” 方致远摇头道：“这样很容易摔着的，要实在害怕，我牵着你往前走吧。” 说完，他牵起赵小刀的右手，拉着她往前走。赵小刀的手柔软纤细，手背温热，手心微凉，让他的心竟然微微有些荡漾。 赵小刀虽然进娱乐圈已经六年，但由于忙着拍戏，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也没有在戏外跟男生牵过手。她感觉方致远手滚烫，就跟烙铁似的，简直会把自己的手烫伤。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最终什么没做，就任由方致远牵着。 她感觉自己胸腔里像关了一头发疯的小鹿，在里面又踢又撞，简直要把胸腔撞开似乎。我这是怎么了，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厉害呀？ 第二十七章 心动的感觉 鬼屋里的路幽深无比，好像永远走不到头。一会儿弹出个假人，一会儿迎来一个血淋淋的尸体，一会儿冒出个眼中闪绿光的骷髅头。赵小刀吓得魂飞魄散，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她完全忘了羞涩，紧紧握住方致远的手，生怕他不管自己。 往前走了一阵，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布帘子。方致远掀开帘子，赵小刀就看到惨白的灯光下，一左一右两个带轮子的闪着冷光的停尸车，上面停着两具尸体，因为上面盖着白布，也不知道是真人还是假人。 赵小刀感觉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各种念头不停冒出来，尸体会不会突然坐起来？是不是满脸都是血，会不会没有脸？会不会从床单下伸出冰凉手抓住我衣服？她越想越害怕，身子微微发抖，死死攥着方致远的手，指甲都快扎进他的肉里。 拐过几道弯，打发了两个人扮的小鬼，方致远他们走进入一个狭长的房间。对面是个大屏幕，出口在大屏幕旁边。方致远牵着瑟瑟发抖的赵小刀往出口走，刚走到屏幕旁，贞子从“屏幕”中爬了出来，嘴里发出怪叫声，向方致远他们爬过来。 赵小刀吓得魂飞魄散，一手紧握方致远的手，一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躲在他背后“啊啊”尖叫着。后面的小胖看到贞子出来，双手猛然抓住陆云深的胳膊，疯狂地尖叫起来。陆云深胳膊上的肉被小胖抓住，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啊啊”地尖叫起来。 三人的尖叫声震耳欲聋，简直快把方致远的鼓膜震破了。如果有检测仪器检测，他们的尖叫声绝对超过一百分贝。方致远在心里吐槽，陆云深不愧是上戏的，基本功就是好，这中气叫一个充足，完全压过了两个女生。 就在方致远吐槽的时候，贞子已经爬到他的面前，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真的有点渗人。不过方致远一点都不怕，松开赵小刀的手，蹲下身子，将贞子垂下的头发撩开，盯着贞子那惨白的脸看。 扮演贞子的演员顿时傻眼了，鬼屋里工作人员吓游客的时候会遇到各种情况，被推被打，甚至被揩油都是常事，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是干什么，是要调戏贞子吗？ 方致远盯着贞子的脸左看右看，像是在赏玩古董似的。贞子被方致远搞懵了，不再往前爬，嘴里也不发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方致远见贞子呆呆地看着自己，便冲贞子笑了笑：“妆化得不错啊，你们挺专业的！” 贞子楞了几秒钟，才郁闷地吐出三个字来：“还行吧。” 赵小刀惊呆了，致远胆子真大啊，一点都不怕吗？ 方致远站起身，冲赵小刀一笑：“你看都是人扮的，不用害怕。” 赵小刀“嗯”了声，内心的恐惧确实有所减轻。 顺着昏暗的走廊往前走了一段，在幽暗的灯光下，一道门出现在方致远他们面前，惨白的门帘上写着三个血红的字：停尸间。赵小刀吓得不敢往里看，现在方致远就是她此时唯一的依靠，她右手一伸，抓住方致远的左手。 手掌传来的热度，让赵小刀意识到这次是自己主动牵了方致远的手。她脸颊火辣辣的，想把手缩回来，可最终没有这么做。幸亏鬼屋里灯光昏暗，看不清赵小刀的脸；否则就会看到，她不但脸整张脸都红了，连耳根都红了。 方致远没觉得牵个手有什么，大家都是演员，有肢体接触是正常的。要是看对眼了，约个X都是正常的。方致远知道赵小刀比较保守，只是没想到她会保守到这种程度，牵个手都会脸红心跳。 方致远牵着赵小刀的手，带着陆云深他们三个小尾巴，来到停尸间门前。他一把撩开门帘，带着赵小刀走进停尸间。 四张床交错着横在眼前，上面铺着白布，白布下面是尸体。瑟瑟发抖的赵小刀跟着方致远往前面走，屋里阴风阵阵，让她背脊发凉。她感觉白布下面的尸体随时会蹦出来，便用手捂住眼睛，从手指缝观察周围的动静。 就在此时，身边的一张床上突然发出一声怪叫，白布猛地被掀开。躺在床上的“尸体”直直地坐起来，旋即跳下床，猛然抓住赵小刀右手手臂。 赵小刀眼泪都快吓出来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猛然甩掉“尸体”的手。她躲在方致远身后，本能地抱住他的腰，嘴里疯狂地叫道：“别抓我啊！别抓我啊！” 小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猛然保住陆云深的腰。小胖有130多斤，力气比较大，她用力保住陆云深的腰，差点把陆云深憋死。他忍不住大叫起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方致远感觉到赵小刀紧紧抱住自己，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后背， 在吐槽的同时，方致远轻轻拍了拍赵小刀的手，柔声安慰道：“小刀，别怕！别怕！他不是鬼，是鬼屋工作人员扮的，是假的！没事的！” 赵小刀这时才发现自己抱着方致远，身子身体紧紧帖在方致远的背上，脸腾的一下红了，天啊，我怎么会抱着他呀？他不会觉得我很随便吧？ 赵小刀赶忙松开手，可她刚以松开，旁边那具“尸体”就对着她发出桀桀怪笑。她“啊”的尖叫一声，又抱住方致远，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害怕！我害怕！” 方致远见赵小刀快吓哭了，无奈地摇摇头。他张开双臂，将赵小刀护在身后，安慰道：“我挡住他了，他要抓也只会抓我，你现在往出口走！” 赵小刀往出口方向看了一眼，前面还有一张挺尸床，床上有尸体。她根本不敢往前走，紧紧抱住方致远，带着哭腔道：“我害怕！我不敢！” 方致远很无奈，只能让赵小刀抱着自己，两人像螃蟹似的，慢慢走出停尸间。 从停尸间出来，方致远停下脚步，看着惊魂未定的赵小刀，柔声道：“这里面真的有点吓人，要是你实在害怕，那我们就不往前走了，原路返回吧。” 赵小刀本来想原地返回，但想到回去，还是要走停尸间，她又有些犹豫。沉吟了片刻，她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虽然有点害怕，但我可以继续，只要不看就行了。” 方致远见赵小刀可以继续，就没有再说什么，便继续往前面走。 走了没多久，方致远发现周围一片红光，原来他们已经走进了一个小小的灵堂。在灵堂最前面，有个大大的“奠”字，花圈、红烛，下面横着一口黑色的大棺材。 由于有了前面的经验，方致远确信棺材中一定会出古怪。他小声在赵小刀耳朵边提醒了一声，把她护在身后，准备绕过棺材。他们刚走到棺材旁边，只听咔嚓一声，棺材盖翻开了，一具“尸体”从棺材后面跳了出来。 赵小刀再次抱住方致远，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方致远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赵小刀抱着自己，再次像螃蟹那样挪出房间。 后面几个吓人的场景，赵小刀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抱住方致远，和他施展螃蟹步，慢慢离开。当她走完全部场景，顺利走出鬼屋，看到外面灿烂阳光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她抬头看向方致远，见他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心脏猛然一跳，俏脸浮起一片艳红色。她赶忙撒开手，将一缕碎发拂在耳后，低头看自己的脚面。 方致远见赵小刀微微低头，含羞带俏，不由想起徐志摩的那句着名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他感觉自己的心弦被人重重拨了一下，突然觉得此时的赵小刀格外漂亮，格外让人心动。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真的动心了，是吊桥效应在起作用。 吊桥效应是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时，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遇见一位异性，那他会错把心跳理解为对方让自己心动，进而滋生出情愫。 男生追求女生的时候，带女生去看恐怖片，去玩蹦极、过山车之类比较刺激的项目，更容易获得成功，就是吊桥效应在起作用。 方致远轻轻甩了甩头，将动心的感觉甩了出去。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三点过，在鬼屋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汴梁一梦》表演早已结束，便对众人道：“现在已经三点了，后面的表演要等到四点过去了。我看不如直接去梦幻谷，梦幻谷四点开园。我们走过去，买好票差不多就要开园了。你们觉得呢？” 陆云深和朱逸群都道：“我们听你的。” 赵小刀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去梦幻谷吧，听说里面很好玩。” 方致远右手往前一挥：“听我号令，兵伐梦幻谷！” 第二十八章 梦幻谷 说话间，方致远一行便到了梦幻谷门口。抬眼往景区里看去，能看到巨大的摩天轮，高耸的跳楼机，以及其他各种游乐设施。 梦幻谷项目很多，大体可以三大类。第一类，看演出，《暴雨山洪》和《梦幻太极》非常精彩，看过的游客都赞不绝口。第二类，各种不同的场馆，最受欢迎的是海洋馆，能看到海洋动物表演。第三类，各种游乐设施，有很多惊险刺激的项目。 方致远掏出钱包，对众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门票。” 赵小刀赶忙拦住了他：“怎么能让你买票呢，还是我来买。” 方致远冲赵小刀笑了笑：“你晚上请我们吃饭就是了，门票还是我来。” 赵小刀态度十分坚决：“不行，晚饭我请，门票也我来买。” 朱逸群见两人争执不休，劝阻道：“你们两个别争了，还是听我的吧。”他压低声音道：“进梦幻谷买什么票啊，门票200多呢？不要花那个冤枉钱，有个地方可以翻进去，我们还是翻墙进去吧！” 方致远知道梦幻谷有一处围墙比较低，身手敏捷的人可以翻墙而入。如果是他跟朱逸群和陆云深进梦幻谷，翻墙进去没问题，但今天跟着两个女生，要让她们翻过将两米多的围墙实在比较困难：“还是别翻墙了，有两个女孩子呢。” 朱逸群不觉得两个女生是问题：“我们先爬上去，然后拉她们就行了。” 方致远有些迟疑，看着两个女生：“你们觉得呢？” 赵小刀是农村出来，小时候翻墙爬树的事没少干，听到可以爬墙进梦幻谷，她非但没有觉得困难，反而十分兴奋：“我们可以的，我们爬墙进去。”她得意洋洋地告诉方致远：“你不要小看我哦，我可是爬树高手。” 方致远见赵小刀这么说，便点头道：“那我们翻墙吧。” 在方致远带领下，众人来到了梦幻谷一处比较低矮的围墙下。说低矮那是跟周围的围墙比，实际上有将近三米高，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 赵小刀刚想说，这也太高了，怎么怎么爬得上去啊，只见方致远后退几步，向前疾跑，随即飞身跃起，像一只敏捷的豹子，迅速爬到围墙上面。赵小刀看得两眼冒星星，像个小孩子似的拍手叫道：“好厉害啊！简直比成龙还厉害！” 方致远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向下面的赵小刀伸手：“我拉你上来。” 方致远在上面拉，朱逸群和陆云深在下面推，顺利将赵小刀和助理拉到了围墙上。赵小刀体重比较轻，把她拉上来，没费什么力气。赵小刀助理小胖吨位比较大，有130多斤，方致远他们费了很大劲儿才把她拉上来。 此时梦幻谷还没有开园，工作人员正在忙为开园作最后的准备，景区内空荡荡的，根本没人注意到到他们。由于还没有开园，进入梦幻谷后，方致远他们就坐在围墙下的树丛中闲聊。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翻墙爬树，赵小刀特别兴奋，滔滔不绝地讲起小时候的事来。她告诉方致远他们自己小时候是孩子王，经常带着村子里的女孩子爬树。她还讲自己怎么跟着大人干农活，怎么跟着爷爷摘棉花，怎么在门口削棒子…… 没过多久，安静的景区突然变得喧嚣起来。梦幻谷正式开园，等待多时的游客们如同潮水般涌进来，整个梦幻谷顿时像过节一般热闹。 方致远他们从树丛里钻出来，如无其事的混入游客队伍中。 现在已经是初夏，梦幻谷的盛夏清凉狂欢季活动已经开启。方致远便建议先去水世界玩，到了晚上去看《梦幻太极》的演出，到了九点半去泼水广场参加泼水活动。 梦幻谷水世界非常有名，里面的项目很多需要换游泳衣。由于都没带游泳衣，方致远就提议先去买游泳衣。朱逸群和陆云深显得十分积极，恨不得马上换上泳裤，到水世界里面去和泳装美女们嬉戏。 赵小刀听到水世界里去玩要换游泳衣，顿时变得害羞起来。她双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扭扭捏捏地道：“还是不去水世界了，我们玩其他的吧。”她指着高大的摩天轮道：“我们去坐摩天轮吧，我想坐摩天轮！” 方致远知道赵小刀性格保守，要是礼服比较暴露，都会把礼服暴露的地方缝起来。其他女明星穿比基尼的照片网上一堆，而赵小刀硬是找不到一张。像赵小刀这样的女孩，让她穿着泳装跟大家一起玩水，确实有点为难人。 他笑着道：“我们是你陪玩的，自然你说了算。” 赵小刀开心地笑了：“那我们去坐摩天轮。” 朱逸群和陆云深有点不乐意，但方致远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办法反对。 五人到了摩天轮入口一看，等着玩摩天轮的人有上百人，不知道排队要排到什么时候去了。方致远提议先玩别的，等人少点再过来。于是，他们来到海盗船排队买票。 海盗船启动后，仿佛真的变成了《加勒比海盗》中黑珍珠号，在大海飓风中穿行，跟惊涛骇浪搏斗。海盗船上下起伏、左右翻飞，晃动得特别厉害。“船员们”就像风中落叶，瑟瑟发抖，尖叫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 赵小刀跟其他女孩一样，闭上眼睛肆无忌惮尖叫，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了方致远的手，紧紧握住，仿佛只要抓住这只手，刀山火海都不再可怕似的。 梦幻谷游乐设施挺多的，海盗船、跳楼机、大摆锤等等，都是很刺激的项目。每次感到害怕，赵小刀都会不由自主地抓住方致远的手。项目结束的时候，她又会马上松开手。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我是害怕才牵他的手，才没有别的意思呢…… 天渐渐黑了，梦幻谷里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在璀璨的灯海里，摩天轮缓缓转动，就像彩色的风车；海盗船忽上忽下，就像高悬半空的大月亮；大摆锤就像无形巨人在当空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锤子…… 整个梦幻谷简直变成了童话世界，让人感觉在梦幻世界中穿行。 九点十五分，方致远他们来到《暴雨山洪》剧场前的泼水广场，参加泼水节。此时广场前已经聚集了几百名游客，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儿童，大部分人都穿着泳装。人们三五成群，肆无忌惮地说笑着，对接下来的活动充满期待。 当时间来到九点半，台上的主持人宣布活动开始。现场游客就跟听到了冲锋号的战士，拿起盆子，嗷嗷冲向中间的大水池。 来到水池中央，方致远舀起一盆水，毫不留情地向赵小刀身上泼去。 赵小刀“啊”地尖叫着，想要躲，却没有躲开，衣服立即湿了大片。她见方致远得意地大笑，心里骂道“大坏蛋，欺负人”，当即舀起小半盆水，泼了方致远一头一脸。 看到方致远满脸是水，赵小刀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她得意地冲方致远嚷道：“让你泼我，活该！”话音刚落，旁边的陆云深和朱逸群舀起满满两盆水，将她淋成了落汤鸡。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抗议道：“你们怎么都泼我啊！我抗议！我抗议！” “你们怎么都泼小刀啊！简直太过分了！”方致远舀起一盆水，直接将朱逸群泼成了“落汤猪”，就连旁边的陆云深也跟着遭了殃，被淋湿了一大片。 “云深，致远他们夫妻联手了！我们也联手！”朱逸群大喊一声，舀起一盆水向赵小刀泼去，“致远，你敢泼我，我就泼你媳妇儿！” “你乱说！”赵小刀拿着水盆，对着朱逸群连连泼水，“让你乱说！让你乱说！” 方致远他们五个迅速分裂成两个阵营，朱逸群和陆云深一伙，方致远、赵小刀和小胖一伙，一场泼水大战正式拉开序幕。他们的头发湿了，衣服湿透了，却丝毫不惧，都疯狂往对方身上泼水，像一群沉浸在打水仗的孩子。 此时泼水广场已经变成欢乐的海洋，游客们不管相识与否，都疯狂往对方身上泼水。漂亮的、身材好的女生成为重点照顾对象，很多漂亮女生被泼的浑身湿透，衣衫贴肤，玲珑有致的曲线被完美地勾勒出来，形成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赵小刀颜值在明星中算不上太出挑，只能算比较清秀的小白花，但放在普通人中，绝对是颜值爆表的大美女。赵小刀这样的美女自然引起了男人们的注意，他们纷纷端起盆往赵小刀身子泼水，甚至连女伴都不管了。 水泼在身上还好，可不断泼在赵小刀的头上脸上，就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她只能一边大叫“不要泼我！不要泼我”，一边往方致远身后躲。 方致远将赵小刀护在身后，不住为他挡水。可迎面的水源源不断泼来，让他换气都非常困难，产生了溺水的感觉。他只能冲朱逸群他们求助：“其他人都在泼小刀呢！你们就不要泼了，跟我们一起泼其他人！” 朱逸群和陆云深迅速跟方致远他们建立统一战线，将赵小刀护在身后，跟周围的人对泼。朱逸群一边疯狂泼水，一边大叫：“让你们欺负我嫂子！让你们欺负我嫂子！” 赵小刀藏在方致远身后，揪住他的衣服，一脸张圆脸红彤彤的，跟红富士苹果似的。她轻轻啐了一口：“猪头怎么老是胡说啊！” 嘴里是这么说，可看着挡在身前自己的方致远，赵小刀心里还是甜丝丝的。她觉得方致远的身躯像山一样高大，让人感觉可靠和安稳，不由心想，要是致远真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只是想到方致远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自己只是中专生，赵小刀那原本闪闪发亮的眼睛瞬间就黯淡了，就好像蒙上了一层灰玻璃。 第二十九章 男女不可能三角 从梦幻谷出来，将赵小刀送回酒店后，方致远他们在路边找了家烧烤店喝啤酒。三个男生坐着矮脚凳，喝着冰啤酒，闻着炭火的味道，滋滋有味地吃着。 “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痛痛快快地玩了，今天真的玩得真开心啊！”方致远喝了一杯冰啤酒，一股透心凉从脚底往上冒，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要是我有赵小刀这么的女朋友，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愿意为我花钱，有这样的好事，我也开心啊。”朱逸群眼中满是羡慕，不过手上动作却不慢，吃的比谁都快，嘴里还不停地道，“老实交代吧，你跟赵小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谁追的谁？” “你们想哪儿去了，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我是她的表演指导，负责指导她演戏。我辛辛苦苦指导了她三个多月，她请我出来放松放松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方致远拿起啤酒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就别装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赵小刀对你有意思！在鬼屋里面的时候，你们两个又搂又抱！在欢乐谷也一直牵手，你当我们没看到啊！”朱逸群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方致远耸耸肩膀：“她那是被吓到了。你们就别瞎联想了，人家是明星，我是个小演员，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云深反驳道：“你明明是男三号，怎么成小演员了？再说了，以你的形象和气质，加上你的演技和学识，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倒是赵小刀形象气质一般，身材跟高中生似，根本不可能红，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跟她好简直抬举她了。” 方致远拿起一串肉，边吃边道：“你错了，赵小刀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长相很讨喜，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给人畜无害的感觉，是那种给人很舒服感觉的邻家女孩形象。韩国张娜拉跟她长得很像，当初张娜拉多火啊。 唐嫣杨迷去演傻白甜，观众会觉得她们装，因为她们看起来就很精明，不像傻白甜，赵小刀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她那张脸就是傻白甜的脸，演傻白甜没人演得过她，而且她又特别努力，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的。” 陆云深嘿嘿笑道：“你看你看，还说对她没意思，我就说了一句她不可能红，某些人就受不了，找了一堆理由反驳我。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朱逸群也像抓住了方致远痛脚似的：“对啊，你就老老实实承认了吧！” 方致远对赵小刀是有好感，这姑娘真的很讨人喜欢，但赵小刀是那种对待感情非常认真，谈恋爱就奔着结婚去的姑娘，而方致远没有结婚的打算，至少在短期内不可能，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耽误别人的好。 他不想多解释，简单粗暴地道：“赵小刀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她那高中生的长相，小学生的身材，跟她谈恋爱，我会觉得自己在犯罪。这么说吧，我就是饥渴死，就算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跟赵小刀谈恋爱！” 陆云深没想到方致远反应这么大，就道：“那你喜欢哪种类型女孩？” 方致远脱口而出：“李小冉那种，长得漂亮，胸还大的。” 陆云深没有说话，盯着他看，一幅想要把他看穿的样子。 朱逸群忍不住道：“胸大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感情吧？” 方致远翻了翻白眼：“你这种汁男懂什么啊！” 朱逸群对方致远怒目而视：“你大爷的！你才是汁男！”他对着陆云深控诉方致远的罪行：“赵小刀人不错，我们还是不要害她了！这家伙就是个大渣男，到横店不到一年就睡了不下十个姑娘！还包括他们楼下那超市的老板娘！” 方致远没有反驳朱逸群对自己的污蔑，反而振振有词地道：“这不是渣，是生物本能。经济学上有个理论叫不可能三角，又叫三元悖论。简单的说，一国不可能同时实现货币政策独立性、汇率稳定以及资本自由流动三大金融目标，只能同时选择其中的两个。 男人也存在不可能三角，即专一，富裕和性能力，只能同时选择两项。一个男人对恋人特别专一，还特别富裕，那他的性能力就不可能强。一个男人特别富裕，性能力又特别强，那他就不可能专一。一个男人非常专一，性能力还特别强，那他就不可能富裕。 富裕不只是金钱，可以是颜值，也可以是文化修养。比如很多作家并不是很有钱，长得也很难看，可偏偏就有很多漂亮的女文青投怀送抱。 像我这种颜值极为富裕，性能力没有问题的，自然不可能专一，这不符合生物规律。也许到了四五十岁，颜值和性能力大幅下降，那我也有可能变成专情的好男人。” 朱逸群和陆云深被方致远的无耻言论震惊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一个男人完美满足这三个条件，特别专一，特别富裕，性能力还特别强，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圣人，要么是骗子。这个世界圣人太少，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会出一个，所以，是骗子的可能性大得多，你们就别骗自己了。” 方致远看看朱逸群，又看看陆云深，笑呵呵地道：“如果让你们两个从男人的这三种能力中选两种，你们会怎么选呢？” 朱逸群想也不想地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有钱和性能力。” 陆云深没有回答：“男人有不可能三角，那女人有吗？” 方致远微微点头：“对男人来说，女人也有不可能三角，漂亮，独立和百依百顺，这三种特性只能同时具备两种，不可能三种同时具备。一个女孩长得漂亮，又独立，就不可能对你百依百顺。一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对你又百依百顺，那她就不可能独立。一个女孩非常独立，对你又百依百顺，那她就不可能漂亮。” “那如果让你选女孩，你选具有哪两种属性的女孩呢？” “我选胸大的。” “你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如果谈恋爱，我选漂亮和独立。女孩只有经济独立，才能人格独立，只有人格独立，才会有独立的思想。谈恋爱肯定希望有思想和灵魂上的碰撞，而不是找个漂亮的充气娃娃。如果找情人，那是馋她的身子，肯定选漂亮和百依百顺的。” “那要是结婚呢，你打算跟什么样的女孩结婚？”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演艺圈没有真夫妻。这话说得比较夸张，但演艺圈大多数时候确实如此，恋情很少能维持半年。有少部分看对眼了，凑巧大家又都到了结婚年纪，就结婚了。但一两年后，双方感情淡了，大家又各有各的事业，遇到的人也不同，就开始各玩各的，然后就是离婚撕逼。” 方致远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继续往下讲：“至于我嘛，当然希望遇到一个能白头偕老，牵手走完一生的姑娘，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凯瑟琳赫本不是说过嘛，演员永远不应该结婚。” “有那么夸张吗？” “这是演员的职业特点决定的，你想啊，你在剧组一呆就是几个月，你们一年能呆在一起的时间就两三个月，甚至更少，就算再好的感情也慢慢淡了。演员这个职业诱惑又多，跟老公老婆感情淡了，那婚外情自然就来了。 演艺圈能够维持住的婚姻大致就两种，第一种，男女双方中的一个作出牺牲，放弃自己的事业。陈凯歌和陈虹，黄垒和孙莉就是如此，女方牺牲自己的事业，做男方贤内助。第二种，男女把档期安排成，你忙我不忙，我忙你不忙的状态。 如果一对明星夫妻，两人常年在不同片场拍戏，那婚姻一定会出问题。现在很多明星玩围博，大致行程能看出来。你们可以去观察，那种常年在不同片场拍戏的明星夫妻，婚姻绝对会出问题，最终要么各玩各的，要么离婚。” 陆云深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方致远，仿佛他身上罩着一层浓雾，让你看不清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乐观主义者，没想到你这么悲观。” “我不悲观，只是比较实际而已。如果我是悲观主义者，早离开横店回学校去了。小时候看过一部叫《插翅难逃》的电视剧，里面有句台词特别很符合我现在的心理状态。” 方致远拿起啤酒瓶，剩下半瓶酒一口气喝干，用张世豪的口气道：“我告诉你们，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他妈什么浪漫狗屁爱情故事，我现在就想搞钱，光羡慕人家有什么用，我们要行动起来，我们一定要比别人更有钱！” 就在这时，方致远的手机一阵震动。他拿起一看，是赵小刀发来的微信，问明天早上什么时候出发。他当即回复：“明天早上六点，客运中心碰头。” 微信刚刚发出去，旁边的朱逸群嘿嘿笑了起来：“云深，我记得刚才有人说，就算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跟赵小刀谈恋爱，可就在刚才某人给赵小刀发微信，约好明天早上六点一起去临安约会。” 方致远淡定地道：“不是约会，是去临安办事。” 朱逸群意味深长地笑了：“办事，办事这个词用得好。” 陆云深满脸无语：“你真是演技派啊！太会演了！我还真以为你对赵小刀没兴趣呢！”他一拍桌子：“老板，把雪花给我们撤了，拿喜力上来，今天有人请客！” 第三十章 办卡 早上六点半，方致远和赵小刀坐上了前往临安的大巴。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大巴顺利抵达临安。 从大巴里出来，方致远翻出高德地图看了看，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武林广场。 武林广场是临安最繁华的中心花园广场，也是临安最繁华的商业区。不管是国有银行，民营银行，还是外资银行，在武林广场及周边地区都有银行网点。在武林广场就可以办够十张信用卡，不用来来回回奔走。 方致远首先走进了武林广场的建行营业部。像他这种没有工作单位，没有固定工资收入的人办信用卡需要提供存款和半年内的银行流水证明，他在横店领片酬用的就是建行的卡，到建行办卡正好把流水清单打出来。 现在是2012年，银行对信用卡的发放管理比较松，很多人手中都有好几张信用卡。方致远在建行的账户内有5万多存款，再加上有赵小刀提供担保，申请5万额度的信用卡没有遇到障碍，轻松办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方致远带着赵小刀又跑了九家银行。方致远又申请了9张信用卡，透支额度都是5 万，都由赵小刀提供担保。 办完十章张信用卡，已经三点过了。方致远对赵小刀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肯定得好好招待你，我们今天在临安玩，明天下午再回去吧。赵小刀没有多想，爽快地答应了。赵小刀想去西湖断桥看看，他们便打车来到西湖断桥站。 今天是工作日，西湖边上的游客不多。方致远纵眼观望眼前是浩淼的湖水，太阳照在湖面上，给整个湖面镀上了一层金色。微风吹过，波光潋滟，煞是好看。远处山色空蒙，青黛含翠，使人感觉仿佛进入神话世界。 就在这时，赵小刀兴奋地叫了起来：“断桥！断桥！” 方致远抬眼看去，一道白色石桥横亘在湖面上。桥两面湖水涟漪，碧波荡漾，晶莹的湖水透出一股朗彻之感，宛如一块上好的天然翡翠。 赵小刀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拉着方致远就往断桥跑。 走到断桥的桥拱上，赵小刀手舞足蹈地道：“观音菩萨对白娘子说，有缘千里来相会，须往西湖高处寻。白娘子就是在这里看到许仙的呢。”说着她唱起了起来：“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赵小刀的歌声引起了旁边三个女孩的注意，其中一个女孩露出惊喜之色，走到赵小刀面前，兴奋地道：“哎呀，你不是晴儿嘛。”她飞快取出一支签字笔，一个笔记本，递给赵小刀：“我可喜欢你了，给我签个名吧。” 旁边两个女孩也围了过来，一个举着照相机道：“晴儿，跟我们合个影吧。”另外一个补充道：“《新还珠格格》就数你演得最好。” 听到三个女生都喜欢自己演的晴儿，赵小刀非常开心，笑得答应了她们的要求，给她们签名，跟她们合影，最后还让方致远拿着相机给她和三位女孩照了一张集体照。 三个女生见方致远高大英俊，简直比很多陈坤黄教主还要帅，就问赵小刀：“这是你男朋友吧？他真的好帅啊！他也是明星吧，演过哪些电视剧啊？” 赵小刀脸颊微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这个……” 方致远笑着道：“我叫方致远，演过的戏挺多，但都是跑龙套的小角色，说了你们也不知道。最近我刚刚和小刀合作了一部戏，等到明年播出，你们就可以看到了。” 赵小刀听到这话惊喜万分，他没有否认呢，他是喜欢我的。 听到方致远也是演员，三个女孩便让方致远跟她们签名。 方致远自然不会拒绝，很认真的给三位女生签名。当三位女生提出要跟他合影，他也爽快地答应了，比划着胜利的手势，面带微笑的跟她们合影。等三个女孩离开的时候，他还跟她们挥手作别。 方致远转过头，见赵小刀看到自己，满脸是灿烂的笑，就道：“不就是给粉丝签个名嘛，怎么笑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捡到金元宝了呢。” 赵小刀自然不会说为什么，开心地道：“才不是呢，我一直想到断桥来看看，能到这里来，真的好开心啊。”她又欢快地唱起了《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啊哈，断肠也无怨……” 晚上七点，两人走进知味观吃晚饭。方致远本来想去楼外楼，但他想起朋友说过，楼外楼服务差，味道也差，到楼外楼吃饭的基本上外地游客，便放弃了。 吃了一会儿菜，赵小刀想起自己要买十万股票的事，就道：“对了，我什么时候把钱给你啊？你不是答应分我十万股票嘛。” 方致远调侃道：“你要是不怕我把你的钱卷走，随时都可以啊。” 赵小刀笑道：“明天下午回去，我去银行把钱转给你。” 方致远点头道：“可以啊，到时候我们签个代持协议。这样你就不需要跟我一起去朋友家的公司，也不需要跟我一起去办各种手续，由我帮你代持这10万块的股票。等到股票卖出之后，我会将出售股票获得的收益转给你。” 赵小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相信你。” 方致远对此非常坚持：“亲兄弟明算账，该要的手续一定要的。我是学经济的，对金融圈相当了解，我这么跟你说吧，金融圈充满了坑蒙拐骗，不要说普通人，就是高盛、摩根士丹利这样全球顶尖的公司，坑蒙拐骗的事业没少干。总之，涉及到金钱千万要小心。”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西湖醋鱼上来了。方致远给赵小刀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是杭帮菜的代表，其年代可追溯到宋朝，可谓历史悠久。游客来到临安，往往都会点西湖醋鱼。不过这道菜又酸又甜，很多人吃不惯，你尝一下，看看喜不喜欢。” 赵小刀吃了一口，点头道：“我觉得挺好吃的。你也吃呀。”赵小刀吃了几口，满眼崇拜地道：“我感觉你懂得好多哦，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做大事，做演员真的浪费了。” 方致远很认真地道：“人一辈子很短，要是连自己真正喜欢的事都不能做，那就太可怜了。我喜欢演戏，因为演戏能够体验不同的人生，就好像活了几辈子似的。至于干做大事嘛。” 方致远笑了起来：“做演员也是可以做大事啊，现在国家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希望提升我们国家的软实力。你看看现在多少小孩，多少年轻人追逐韩流，而韩流就是韩国政府推广和引导的结果。我们好好演戏，努力推出好作品，让这些作品在海外流行，就是在宣传我们的文化，在帮国家实现文化战略，这就是大事啊！” 赵小刀眉开眼笑道：“听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呢。” 方致远很认真地点头：“当然是了。我们正走在民族复兴的路上，我们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在为民族复兴作贡献，从这一点来说，你当然是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 吃完晚饭从知味观出来，已经八点过了。 街上灯火璀璨，路上的行人川流不息。初夏的晚风吹在赵小刀身上，让她头发和衣裙都轻轻飘动，看上去十分动人。方致远和赵小刀肩并肩走着，他比比划划，讲述着临安的各种逸闻趣事。他看到一片树叶飘到赵小刀的头上，便温柔的替她拿下来。 就在这时，方致远发现赵小刀脸红彤彤的，就问：“小刀，你怎么了？” 赵小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就是有点热。” 赵小刀想到马上要跟方致远去宾馆，有些心慌意乱，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不住往外冒。到了宾馆会不会只开一个房间啊？应该不会吧；要是他只开一间房，那我自己再开一间；可万一酒店只要一个房间了怎么办…… 方致远他们顺着街道一路前行，很快走进了一家三星级宾馆。 赵小刀本来就有些心慌，现在更是心乱如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方致远带着脸颊绯红的赵小刀来到前台，他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又让赵小刀把身份证拿出来，让前台开两个标间。 赵小刀心里悬着的石头很快落了地，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很快恢复了正常。不过她心里又很快涌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他怎么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啊，是不是对我没意思，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魅力啊…… 拿到房卡后，方致远和赵小刀往楼上走去。这时候赵小刀又紧张起来，到了楼上他会不会不去自己的房间，找个借口进我的房间呢。不过赵小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方致远将她送进房间门口，叮嘱了她两句，便回自己的房间了。赵小刀又有些失落了，他真的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方致远走进自己的房间，将十张信用卡摆在床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他来到窗前，看着灯火璀璨的夜景，只觉心中豪情勃发：“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第三十一章 开户配资 东阳大地期货接待室，一位上身穿着天蓝色短袖衬衫，下面穿着深蓝色短裙，胸前挂着工作牌，商务范十足的女孩热情地接待了方致远。 方致远冲女孩笑了笑：“我准备在你们这里开户，不过我需要配资服务，不知道你们是否能够提供相应的服务？” 女孩微微一怔，马上道：“我们本身不提供配资，但我们可以为你联系能够提供配资服务的公司。具体操作，让市场部的刘经理跟你谈，请你稍等。” 说完，女孩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从她娴熟操作来看，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按照法律规定，证券和期货公司禁止向客户提供融资服务。不过很多证券和期货公司都暗中提供配资服务，就算自己不做配资业务，他们的身边也活跃着资金掮客和配资公司。他们很愿意为双方牵线搭桥，并提供监管服务，从而多赚手续费。 没过多久，市场部总监刘林过来了。在确定方致远本金60万，真的打算配资炒期货后，他拨通了资金掮客的电话。由于资金掮客过来需要时间，刘林就让方致远先开户，然后把60万资金转入期货账户。 方致远答应了刘林的要求，填写开户资料，开通期货账户。 账户开通后，方致远跟刘林聊起了最近的期货市场。他没有告诉刘林自己准备做什么品种，而是问刘林最近期货市场有没有什么好的机会。刘林告诉他，最近螺纹钢、豆粕、PTA和白糖价格波动比较大，是很好的赚钱机会。 二十多分钟后，屋外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女子长得很漂亮，身子穿着香奈儿，脚上穿着克里斯提-鲁布托红底鞋。她刚刚走进房间，方致远便闻到了古驰罪爱香水的味道。 方致远断定这女人不是配资公司的，配资公司经理的穿着打扮不会如此张扬，也不会这么讲究，应该是资金掮客。这些人要么跟大型国企有关系，要么跟银行有关系，甚至可能是官员的情妇，他们可以通过关系将巨额资金借给客户，赚取高额利息。 举个简单例子，某个房地产项目需要2亿资金，没办法从银行贷到这么多钱，就找资金掮客提供2亿贷款。资金掮客找到银行，给银行工作人员2个点，然后找一家国企，给国企2个点的好处，由国企向银行贷款，再由国企把钱借给房地产公司。 配资短期月息差不多2个点，但像房地产资金量大，周期比较长，利息会低不少，年息大概15个点左右。假设配资2亿年息15个点，去掉银行利息6个点，去掉给银行工作人员的2个点，去掉给国企的2个点，资金掮客能赚5个点，也就是一千万。 一年只要能做一两单这样生意，那他们就可以过得非常滋润。 事情确实如方致远所料，这个叫张丽的女人是资金掮客，由于跟背后有人，可以从银行贷出钱来，就做起了资金掮客，专门为企业和个人提供贷款。她进来后，冲刘林点点头，满是歉意地道：“刘经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刘林倒也不废话，当即为方致远作介绍：“这是张丽张女士，专门做配资的，从几百万，到几亿都可以做。”又为张丽作介绍：“这是方致远先生，他需要提供配资服务。” 张丽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方致远了，只是方致远太年轻，就二十出头，以为是刘林的助理，现在听到方致远需要配资，她有些惊讶：“你多大，做期货几年了？” 方致远知道张丽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了，就道：“宁波敢死队徐翔15岁进入股市，20岁就赚到了千万身家；而我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在学校就开始做期货，已经好几年了。最近发现了难得的机会，准备下重注搏一把，因此需要你提供资金方面的支持。” 张丽感觉方致远不是一般人，其他人提到徐翔总是很尊敬的，都会称他为总舵主，方致远却毫无敬意，甚至有些不以为然，而且他浑身透着一股沉稳气，眼睛如星空般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不知道你本金多少，又打算配多少资金呢？” 方致远淡定地道：“本金60万，不知道你最高可以提供多少倍配资？” “配资比例一般是2倍左右，100万以下的资金配资，最高可以给到10倍。”张丽对方致远印象很好，好心提醒道，“我不建议配资超过5倍，期货本身自带杠杆，要是在高杠杆配资，那风险太高了，一个回调，你就有可能被打死。” 方致远清楚十倍配资意味着什么，如果做股票十倍杠杆，在满仓情况下，股票下跌5%，就到了预警线；下跌7%就会被平仓。期货由于实行保证金制度，自带十倍左右杠杆。十倍配资如果满仓就是100倍杠杆，下跌0.5%就到了警戒线，下跌0.7%就会强制平仓。 正常情况下，用这么高的杠杆炒期货简直是找死。 方致远清楚其中的风险，不过他知道豆粕未来大致走势，也知道如何控制仓位，不会满仓交易，他对自己的操作非常有信心：“我需要十倍配资，你不需要担心资金安全，我并不是冒进的人，肯定会控制好仓位的。” 张丽见方致远这么说，也不多劝道：“你要十倍配资，我当然是没问题。我们谈谈配资协议的具体内容，你对配资比较了解，那应该知道配资的规矩。100万以下的资金配资，如果周期比较短，那日息是千分之一……” 方致远和张丽就配资协议的具体内容进行了一番激烈交锋，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经过讨价还价，最终达成了协议。由张丽提供600万资金，日利率千0.05%，年化利率18%，还期限为一个月以上以及一年以下，以实际借款时间计算利息。 双方同时约定，由大地期货东阳营业部对资金进行监管，本金亏损50%达到预警线，本金亏损70%达到平仓线；而一旦达到平仓线，就会强制平仓。 达成协议后，张丽取出了两分制式合同，让方致远签字。方致远没有急着签字，逐字逐句的查看合同。搞金融的在合同中动手脚太常见了，最有名的是高盛，不知道坑了多少人。方致远可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必须确认合同无误才能签字。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方致远终于看完合同的全部内容，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他拿起钢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文件推给张丽。 合同签订完毕，张丽笑着跟方致远握了握手，并告诉他，下午资金就可以到位。说完之后，她就带着哒哒的脚步声离开了。方致远没有急着离开，在大地期货的大厅中找了一台闲置的电脑，在上网看豆粕期货的相关信息。 从大商所日机构持仓分析，多头方面，安永期货、国投期货和中粮期货继续占据前三名，其中安永期货和国投期货较前一交易日共减持1万余手；空头方面，万达期货、国际期货和永安期货排名前三，其中万达期货较前一交易日减持1696手。 从趋势来看，多头似乎信心不足，豆粕接下来还会继续跌。 下午三点半，方致远接到了张丽的电话，600万已经转入方致远的银行账户。 方致远打开自己的手机银行查看，600万资金确实已经到位。由于已经三点半，豆粕已经停盘，今天肯定没法交易。不过他认为豆粕价格还没有到底，也不急着交易。他将600万资金转入自己期货账户后，一脸轻松地离开了大地期货。 这天夜里，方致远做了个恶梦，在梦中他做多豆粕，用了50%的资金。可在他开仓买入后不久，豆粕价格暴跌，连吃五个跌停板，他想要平仓，可空头根本不给他机会。等到他跌停板打开，本金亏得干干净净，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他那做石油期货爆仓自杀的师父满脸鲜血的出现在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阴恻恻地笑道：“你以为穿越就能大杀四方，所向无敌？你错了！你错得离谱！” 方致远大叫一声，一下坐了起来。他不断喘着粗气，鼻尖上全是汗水。这个梦很吓人，但更吓人的是梦中发生的一切有可能变成真的。 自己穿越后的这个世界跟地球几乎相同，但也有一些细微差别。豆粕期货的走势跟地球不同，甚至相反，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豆粕走势真的跟地球相反，自己要是按照记忆中的走势操作，那梦中发生的一切就由可能变成现实。 不过方致远很快镇定下来，惊疑的眼睛逐渐变得坚定。自己研究过豆粕的基本面，也仔细研究过多空双方持仓情况，豆粕未来肯定会大涨，不可能像梦中那样连续跌停。不过就算这次自己真的做错了，后面还有很多赚钱机会，足以让自己翻盘。 方致远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天边满是金灿灿的云彩。 第三十二章 浮盈加仓 6月4日，星期二。 早上八点，方致远便坐在电脑前，登录期货账户。期货交易所9点开盘，离开盘还有一段时间，他看了看财经新闻和昨晚的外盘交易，为开盘作准备。 九点整，大商所准时开盘。豆粕开盘价比昨天低了5元，以3062元开盘。正式开盘后，豆粕价格很快跌到了3055元。方致远见状，立刻抛出一张676手的买单。 期货实行保证金制度，豆粕的保证金比例是8%，简单的说就是花八块钱可以买一百块的货，相当于12倍杠杆。股票交易两个跌停板最多只会赔掉本金的20%，而期货交易两个涨停板或两个跌停板，就有可能让投资者的本金全部归零。 由于期货自带杠杆，不可能像小说中动不动满仓交易。为了降低风险，交易时必须严格控制仓位。拿豆粕来说，如果只用50%的保证金进行交易，那杠杆就从12倍降到6倍，风险就会大大降低。 方致远有10倍配资，加上豆粕自带的12倍杠杆，总杠杆高达120倍。如果不控制仓位，一个回调，他就将死无葬身之地，因此，在操盘前他制定了非常详细的交易计划。 真正的高手做期货，交易前都会制定详尽的交易计划。确定期货未来的方向、入场点、离场点、止损线、仓位，以及策略。简单的说，在交易前就必须确定是涨是跌，哪个价格入场，哪个价格离场；止损线是多少；仓位是多少，以及交易策略。 这次杠杠太高，方致远采用了跟以前不同的方案。他将入场点设定在3050元左右，拿25%的资金下场做多。如果豆粕价格跌破3040元，那立刻平仓。等待时机，再次下场做多。如果豆粕价格上涨，涨到3150元，那他再投入25%的资金加仓。 等豆粕涨到3250元，他用豆粕上涨带来的部分浮盈加仓，而仓位维持在50%。之后每涨100点，就浮盈加仓一次，仓位始终维持在50%。 方致远账户内总资金为660万，25%是165万，可以676手豆粕。 方致远本以为自己的单子可以很快成交，没想到豆粕主力合约跌到3052元后止住了跌势，开始缓慢上涨。在随后的一个多小时里，豆粕始终在3050元到3070元之间来回波动。直到临近中午收盘，豆粕价格才跌破3050元，方致远的单子也终于成交。 下午两点，大地期货东阳市场总监刘林走进交易室。他本以为方致远会很快下单交易，可快三天了方致远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人大惑不解。他问负责监管方致远账户的交易员：“情况怎么样，那个账户有动静吗？” 交易员飞快地道：“他上午快收盘的时候下单了。” 刘林连忙问道：“哦，他做的是哪个品种，持仓情况怎么样？” 交易员指着显示屏道：“他做的是豆粕，开仓买入676手，持仓比例25%。” “开仓买入？豆粕最近一直在跌啊。”刘林吃了一惊，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赶忙低头看显示屏上的账户信息，方致远确实是在3050元价位上开仓买入的，买入了676手，持仓比例确实是25%。 在方致远开仓买入后，豆粕跌到了3042元。之后开始反弹，在反弹到3067元后，又开始回落。现在豆粕价格是3047元，方致远亏了3个点，亏损情况并不严重。 刘林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现在大趋势是向下的，逆势操作是找死啊。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不懂期货的菜鸟，怎么会这操作？他是觉得豆粕价格到底了，准备抄底呢，还是有什么内幕信息呢？” 交易员思考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是听到了什么消息，现在是跌势，只要稍微有点期货常识都不敢像他这么搞。十倍配资，逆势操作，除非知道内幕消息，否则是在找死。” 刘林微微点了点头，只有内幕消息，才能解释方致远的行为。不过作为期货圈的老人，他非常清楚内幕消息往往不靠谱，死在内幕交易上的人不计其数。 利弗莫尔号称投机之王，是在1929年股灾中赚了一亿美元的天才，最后美国政府都不得不向他求饶，让他收手。即使利弗莫尔这样的天才，也两次因为听信所谓内幕消息，而亏得血本无归。最后他痛定思痛，再也不听信别人的内幕消息。 国内这种情况就更多了，青泽在《十年一梦》里讲过，当初在苏州做红小豆，因为信任熟人的内幕消息，结果损失惨重。 原因很简单，既然是内幕消息，那必然是保密的，不会轻易传播，可如此神秘可赚钱的讯息为什么会传到普通人耳朵里呢？能传到普通人耳朵里的消息，肯定是不知道被转手多少次了，根本没有什么价值。机构反而会利用这些消息设套，割散户的韭菜。 除非关系特别硬，能拿到一手消息，那倒可以赚到大钱。 方致远显然不是这种情况，否则不可能连600万都拿不出。 刘林沉断定方致远应该是听到了什么二手消息，而这个消息很不靠谱，当即道：“现在豆粕是跌势，继续下跌的可能性很大。他持仓676手，跌60个点，就过平仓线了。你要密切关注账户动静，一旦到平仓线，立刻强制平仓。” 第二天上午，豆粕交易依然平平淡淡，价格始终在3070元到3040元之间来回波动。下午风云突变，多方开始向上攻击，价格很快拉升到3090元，直逼3100元大关。空方迅速组织兵力在3100元进行阻击，而多方攻势不减，双方大打一场。最终多方占据上风，豆粕价格成功突破3100元大关，以3123元收盘。 很多人以为这是暂时性回调，甚至有人认为是空头在诱多。可就在这天晚上，美国那边传来消息，芝加哥农产品期货交易所的大豆期货暴涨3%。 方致远看到这条新闻彻底松了口气，豆粕暴涨的序幕正式拉开。 豆粕是大豆榨油后剩下的残渣，是制作牲畜与家禽饲料的主要原料。大豆价格上涨，豆粕价格必然跟着往上涨。大豆定价权掌握在美国人手中，从2004年开始，每隔四年大豆就会暴涨一次，而我们就会被收割一次，现在美国人又要割韭菜了。 事情果然如方致远所料，6月6日，豆粕主力合约大涨55点，收于 3179 点，涨幅达1.76%。在豆粕升到3150元时，方致远再次拿出180万加仓，开仓买入654手。 接下来两天，豆粕价格不断攀上。到6月8日下午收盘的时候，豆粕主力合约已经涨到3283元，豆粕行情由空转多。 当豆粕价格涨到3250元，方致远账户内总资金已达860万。860万一半就是430万，而他只动用了330万，也就是说，可以拿100万浮盈来加仓。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出100万加仓，买入385手，持仓比例维持在50%。 期货实行保证金交易，当赢利足够开一手新仓，就可以再开一手仓。期货价格不断上涨，浮盈不断增加，就可以不断利用浮盈进行加仓。做期货能够赚几十倍，甚至上百倍，靠的就是浮赢加仓。 2007年8月，武汉一名叫万群的中年女子以5万元本金参与豆油期货合约，此后五个月，豆油主力合约从7800元起步，到3月初涨到了1.4万元。万群账户内的资金翻了540倍，从5万元飙升到2700万，靠的就是浮盈加仓。 期货四大天王中的西狂林广茂在2010年抓住棉花大行情，将手里的600万变成13亿，翻了220倍，靠的也是浮盈加仓。随着棉花价格上涨，林广茂不断利用浮盈加仓，最后他手中持仓的棉花达3万多手，暴赚13亿，一战封神。 不过伴随着高收益的往往是高风险，浮盈加仓能够带来超高利润，自然也伴随着超高风险，因此在期货界有句人尽皆知的话“浮盈加仓，一把亏光”。 万群就是如此，在账户内资金达2700万后不久，豆油价格剧烈波动，直接从涨停快速滑落到跌停。在随后几天里，豆油无量跌停，万群根本无法平仓。等到跌停板打开，被期货公司强行平仓后，万群账户剩下不到6万元。 到6 月 21 日下午收盘，短短半个月时间，豆粕主力合约暴涨到 3475元。部分做空的散户开始暴仓，股吧跟和迅论坛上散空们的骂声和哀嚎声响成一片。不过大部分散户都在互相打气，他们坚信豆粕上涨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跌下来。 方致远每天都会到论坛看散户们的议论，但他从来不发言，也没有受这些言论的影响。他始终按照既定方案操盘，豆粕每涨100点，浮盈加仓一次。 经过三次加仓，他已经持有2035手豆粕，总资金已经突破1300万。 就在方致远沉浸在资金翻倍的喜悦中时，一则招募公告宛如扔进湖中的深水炸弹，在大横国掀起轩然大波，也引起了方致远的注意。 徐客新片《狄仁杰之神都龙王》即将开机，剧组公开招募特约和跟组演员。 与其他剧组将招募工作交给演员公会，通过公会群招募不同；《狄仁杰》剧组面向横店所有群众演员，不管你是群众也好，前景也好，特约也好，都可以参与参与面试。 第三十三章 《神都龙王》面试 早上八点，方致远、朱逸群和陆云深到万盛南街的嵊州小吃吃早餐。 店里的顾客不多，就十来个。其中有两个特约演员，一边吃，一边兴奋地议论着《神都龙王》选角。徐客是全国闻名的大导演，而《神都龙王》是《狄仁杰》的续集，票房肯定大卖。对他们这样的特约来说，如果能参与徐客电影，能在徐客电影中露脸，那他们的事业就有可能更进一步，从特约变得角色演员。 不只是他们，整个横店数千名群众演员，都把《神都龙王》看成了一次机会。甚至有不少人幻想着自己在徐客面前表演，被徐客一眼相中：“你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演员，终于让我找到了，我下部戏的主角就是你了！” 吃过早餐，方致远他们慢悠悠来到影星酒店。虽然知道面试的人肯定很多，只要在横店的群众演员，甚至不是演员的都会来试试，但眼前人山人海的场面，还是让他们咋舌。 酒店门口聚集着上千名群众演员，等候面试的排队有几百米长。他们兴奋地议论着，脸上泛起红晕，眼中闪现着希冀的光芒，仿佛一条金灿灿的大道就在眼前，仿佛自己伸伸手就可以抓住。 以前也有剧组到横店选演员，但群众演员们如此积极的前来面试，方致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也不奇怪，毕竟是徐客电影，而且是《狄仁杰》的续集。对幻想着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群众演员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当然对参加面试的人来说，竞争无疑是空前的。 方致远觉得现在人太多，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轮到自己。与其这样，不如下午再来。陆云深和朱逸群也是同样的想法，与其在这里傻等，不如等下午人少了再来。 当方致远一行下午来到酒店门口，参加面试的群众演员果然少了很多，只有一百多在排队。他们排在队伍的后面，小声聊了起来。方致远和陆云深比较平静，朱逸群则相当激动，手舞足蹈，诉说着自己对徐客电影的热爱。 等了半个多小时，方致远他们终于进入酒店大厅。 大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条桌，后面坐着两位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旁边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矮矮胖胖的中年女子。 方致远知道女子叫莫兰，是非常有名的选角导演，跟徐客、尔冬升等大导演经常合作。后来她成立了莫兰选角工作室，是国内排得上号的casting公司。 《神都龙王》只是简单面试，没有试镜那么正规，主要由莫兰现场挑选。如果莫兰觉得演员不错，会记录下来，面试结束从候选人中选出最合适的。如果莫兰觉得不合适，她不会多问，登记完信息就让演员离开。 轮到方致远的时候，他取出演员证和身份证递给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又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他假装不认识莫兰，冲她笑了笑，问道：“老师，你们选跟组演员，是选跟组群众呢，还是跟群众跟组和特约跟组都招呢？” 在方致远排队的时候，莫兰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一米八的个头，剑眉星目，五官立体精致，带着一种雕塑般的美感，给人英气勃发的感觉。毫不夸张的说，他站在人群中就是鹤立鸡群，会让人一眼就看到他。 “两个都招。你演戏多久了，以前是做什么的，学过表演吗？” “我本来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因为喜欢演戏，就休学到横店寻找机会来了。我是去年七月份过来的，到现在将近一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是话剧社的，演过一些话剧，算是有一些表演经验。” “经验挺丰富啊，现在是大特约吗？” “可以算角色演员，前不久我在于征新戏《陆贞传奇》中出演男三号。” “在于征戏里演男三号，那不错啊，有练过武术吗？” “练过形意拳，我师爷是朱国福，形意拳的一代宗师。” “你形象特别好，长得特别正，又特别英气，很适合演将军、侍卫一类的角色。我们这次正好需要十多个有武术功底的演员跟组。你要是不嫌角色小，那你来做跟组特约，到时候安排你站在冯绍峰旁边。” 对群众演员来说，主角身边的位置有露脸机会，是黄金位置。很多群众演员总是想方设法站在主角身边，就是为了获得露脸的机会。 别人安排自己站在主角的身边，那是在给自己机会。 方致远赶忙道：“谢谢老师！” 莫兰微笑道：“那就这样，下一个。” 方致远赶忙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朱逸群。 莫兰对朱逸群兴趣不大，像他这样的演员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她没有和朱逸群多说，只是让工作人员登记朱逸群的身份证号码，演员号码和手机号码，然后就让他离开。朱逸群有些失落，莫兰问都不问一句，显然自己没机会了。 陆云深形象气质俱佳，自然引起了莫兰的注意。她对陆云深十分感兴趣，仔细询问陆云深的情况。在知道陆云深是上戏学生，没有武术功底后，她颇为遗憾地道：“可惜你没有武术功底，不然可以让你跟组的。你的条件很好，到时候给你安排特约吧。” 从酒店大厅出来，朱逸群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垂头丧气。自己的两位好友一位被选中去做跟组，一位有机会演特约，只有自己彻底被无视，这让他颇受打击。 方致远和陆云深想安慰朱逸群，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朱逸群身高不高，形象普通，在表演上又毫无天赋，想出头实在太难。他们只能拖着朱逸群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神都龙王》选角工作还在进行中，最终结果还没有公布。方致远最近天天盯豆粕期货，也盯得有些烦了，想出来活动活动。他第二天便跟陆云深和朱逸群一起，到《一代枭雄》剧组当群众演员。 这天下午，方致远他们在民国街扮演路人甲，在街上走来走去，充当人肉背景板。群众演员们都不说话，直挺挺的在街上走来走去，看上去跟僵尸出行似的。导演很不满意，让群众演员不要只是埋头走路，要边走边聊天。 拍摄重新开始后，方致远和身边的朱逸群瞎聊。 方致远叹了口气，同情地对朱逸群道：“猪头，听说你媳妇跟隔壁老王好上了。没必要为这件事难受，老话说得好，要想生活过得去，记得头上有点绿。” 朱逸群在心里骂了句你大爷的，你才头上有点绿呢，反击道：“致远啊，你就别担心我了，你的情况比我糟多了。我跟你说过，不要出去乱搞，不要出去乱搞，你就是不听，这下出问题了吧！艾滋病，你说这情况咋整啊？” 方致远满不在乎地道：“艾滋病嘛，只要控制得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看魔术师约翰逊不就活得好好的嘛！听说你女朋友不但给你戴绿帽子，还把梅毒传染给你了。你现在已经是八期梅毒，听说这种情况只能切了……” 朱逸群打断了方致远的话：“梅毒哪儿来的八期，明明只有四期。” 方致远听到这话一乐：“原来你是梅毒四期啊！自己都承认了啊！” 陆云深被方致远他们的胡说八道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导演见陆云深莫名其妙笑出声来，直接蹦了起来：“那个群众演员谁让你笑了！谁让你笑了！你他么脑子有病吧！谁让你笑了！” 陆云深幽怨地看了导演一眼，他们两个胡说八道，我一时没忍住！ 拍摄很快重新开始，方致远和朱逸群不再攻击对方，将矛头瞄准了导演。 方致远轻轻咳嗽一声，贱兮兮地道：“猪头，听说你和导演老婆睡了，感觉怎么样啊？” “那叫一个凶残啊！”朱逸群安生叹气地道“你呢？听说你和导演女儿睡了，感觉怎么样？” “除了丑点，没别的毛病。”方致远嬴荡一笑。 陆云深刚刚被导演骂，心里正不爽，听到方致远他们编排导演，心头大乐，马上加入方致远他们的阵营：“你们知道我和谁睡了吧？” “导演他妈啊，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骂你呢？”方致远呵呵笑了声，“你口味有点重啊，导演他妈都多大年龄了，你也下得去手。” “我乐意！我就是想体会一下导演他爹的感觉！” 下午六点，剧组正式放饭。方致远领好盒饭正准备开吃，腰间一阵震动，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掏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莫兰的声音：“我是《神都龙王》剧组的选角导演，打电话是通知你，《神都龙王》剧组选中你了，让你做跟组演员。你有什么问题吗？” 方致远灿烂一笑：“没有问题。” 莫兰也不废话道：“那你稍微准备下，明天进组。” 第三十四章 请客送礼 跟组演员分为群众跟组演员和特约跟组演员。 群众跟组就是跟组的群众演员，在电影中充当人肉背景板，几乎没有露脸的机会。特约跟组就是跟组的特约演员，扮演的是有台词，能露脸的小配角。 正常情况下，剧组在像北平、横店这种影视基地拍摄，不会招跟组演员。当剧组需要群众演员的时候，直接联系群头就行，不会专门花钱专门养着一群人，毕竟跟组演员住宿吃喝是要花钱的。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拍现代职场剧，主角是上班族，办公室有很多人。那种戏份少，但镜头会带到的路人甲，要是临时找演员来演，那办公室同事天天不一样，观众会出戏。剧组就招专门的跟组演员，拍办公室的戏的时候，他们就上场扮演主角同事。 《神都龙王》也是这种情况，大理寺卿尉迟真金每次出动的时候都会带一帮手下，不可能每次带的人都不一样。剧组需要招十来个专门的跟组演员，在尉迟真金查案的时候，跟在冯绍峰身后扮演尉迟真金手下。 一般来说，剧组对特约跟组要求比较高，往往是专业院校毕业，科班出身的演员，新人是很难接到的。对新人来说，做特约跟组比做特约演员要强，收入更稳定，而且长时间跟组能学到很多东，甚至能获得一定的人脉。 特约跟组是跟着选角导演或者导演进组的，干久了就能成为选角导演或者导演的圈子成员，成为选角导演或者导演的人。他们以后有新戏往往会想到你，会带你进组，给你安排角色。如果特别优秀，甚至可能获得戏份比较重的角色。 方致远现在是跟组演员，不可能像《陆贞传奇》那样住标准间。他跟其他跟组演员一样，被安排在影星酒店，房间是三人间。跟他住一间房的两位也是跟组演员，都是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帅哥，而且都练过武。 其中一位叫严杰，自幼进入少林寺学习武术，是少林寺武僧团第34代延字辈武僧，还获得过多项武术冠军，是中华神武功夫团的团长兼总教练。2005年1月3日，他参演历史题材电视剧《汉武大帝》，在剧中饰演了赵信一角，从此进入演艺圈。 另一位叫汪亚朝，跟方致远同一年生的，也是从小练武，有很好的武术功底。2005年他正式出道，2007年在《投名状》中饰演小狗子一角崭露头角。之后他合作的导演与演员都是影视界重量级人物，包括《十月围城》、《建党伟业》等一系列作品。 严杰和汪亚朝之前都跟莫兰合作过，都获得了莫兰的认可，算是她手下的人。《神都龙王》需要会功夫的演员跟组，莫兰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了他们，就把他们叫了过来。 考虑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三个来月，搞好关系很重要，晚上方致远请严杰和汪亚朝吃饭。他们找了家烧烤店，一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一边信马由缰地闲聊着。 像方致远他们这种小演员喝酒，除了聊剧组的工作外，就是讲黄段子，讲自己听到的看到的男女之间的八卦，还有就是骂导演们有眼无珠，自己明明这么优秀，为什么不肯给自己机会。 方致远借着酒劲问了问莫兰的情况，问需不要给她送礼。虽然莫兰在圈内口碑很好，跟很多大导演都跟她合作，但方致远没有跟她合作过，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人。严杰和汪亚朝告诉他，莫兰比较好说话，不需要送礼，请她吃个饭就行。 听到这话，方致远心里就有底了。 演员是个极其被动的职业，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为了获得机会请客送礼是避免不了的，尤其像方致远这种没有背景，没有关系的演员。想靠演技和长相出头极其困难，除非你特别出色，或者形象极其符合剧中角色，无人可以替代。 要在影视圈出头维系关系网是必须的，你没有圈内的朋友，就很难获得机会。又不是非你不可，凭什么不用给我送礼的人，而要用你呢？维系关系网吃喝娱乐是必须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就连横店混得不错的中特大特，都会将大部分收入用于请客送礼。 为了获得角色，拓展人脉关系，男演员可以给导演、演员副导演，在剧组中有话语权的编剧、大牌演员等礼物，也可以请他们吃饭娱乐，进而打进他们的圈子；而女演员除了金钱，有时候还需要以身体作为筹码。 第二天上午，方致远向莫兰表达谢意，并表示晚上请她吃饭。 莫兰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了。 虽然严杰和汪亚朝都说莫兰比较好说话，不需要送礼，但方致远并不确定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酒过三巡后，他还是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莫兰，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莫兰没有收方致远的红包，只是告诉方致远自己从来不收红包，像《神都龙王》这样的大剧组，角色分配也轮不到自己说话，是执行导演的工作；如果想争取角色，如果想塞红包，应该去找执行导演。 方致远暗暗点头，莫兰在圈内口碑很好，很多导演喜欢跟她合作是有道理的，她真的很认真的在做事，而不是想着捞钱，这也是她后来能够摆脱选角导演身份，成立选角工作室，转型为资本的根本原因。 从莫兰手中，方致远拿到了执行导演杜建国的联系方式，将他约了出来。 这天晚上，方致远早早在国贸大厦酒店订好包间，为了活跃气氛，还叫上了陆云深和朱逸群。他们在包间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杜建国才带着两个手下进来。等他们落座后，方致远把菜单递给杜建国，请他点菜。 饭菜上桌后，众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聊。杜建国得意洋洋地讲自己的丰功伟绩，先讲自己在圈里有多牛逼，跟过多少大导演，到后来大谈自己的艳情史，讲如何睡小明星的，还绘声绘色地描述睡范彬彬的经过。 陆云深和朱逸群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分享自己跟女明星的艳史，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方致远嘴上不住说牛逼，心里却根本不相信，人家范彬彬有金宝家印，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执行导演睡。 杜建国似乎看出方致远不信，为佐证自己说的是真话，而非吹牛逼，便拍着胸口道：“范彬彬下面有颗黑痣，以后你们找机会检验检验就知道了。” 方致远心想我还知道杨迷胸口有颗痣呢，难道我跟她睡过吗。不过自己有求于人，没必要驳别人的面子，笑嘻嘻地道：“像我这样的小演员，哪有机会去检查范彬彬啊，就算真的混出来，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范彬彬早成老太婆了！” 杜建国哈哈大笑：“只要你肯努力，还是有机会的。” 吃完饭，方致远一行人转战KTV。为了让杜建国他们玩得尽兴，方致远叫了几位小姐陪他们一起唱歌。杜建国左拥右抱，一会儿和小姐猜拳，一会儿拉着小姐唱歌，玩得十分开心。方致远没有急着把红包拿出来，怕人多眼杂。 等杜建国上厕所，方致远以杜建国有点醉，陪他一起去为名，跟了出去。方致远见卫生间里没人，取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给杜建国：“能结识杜导这样的人物是天大的荣幸，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杜导千万不要推辞。” 杜建国接过信封用手捏了捏，这厚度差不多有四五千块。他没有假模假式的推辞，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致远，你是聪明人。在这个圈子混，只有真正的聪明人才有可能出头。我会给你安排台词多的角色，肯定让你在大银幕上露脸。” 方致远感激涕零地道：“那就多谢杜导演了。” 三天后杜建国将特约跟组演员叫过去试戏，根据表现分配角色。 特约跟组演员试戏很简单，就是给演员一个片段，现场表演，看看演员和角色是否接近，演员能不能演好角色，最终根据表现分配角色。 这样的表演对方致远来说，易如反掌，根本没有难度可言。他的表演一骑绝尘，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再加上塞了五千块钱，获得了戏份相对较多的龙套周迁。 方致远心下感叹，以我的演技，还塞了五千块钱，才拿到周迁，要是不塞钱恐怕只能拿到没有台词的的角色，非科班的新人想出头真的太难了。 周迁这个角色台词不多，只有四句，但由于他是尉迟真金亲信，一直跟在尉迟真金身边，露脸机会比较多。可惜故事进行到三分之一便被杀死，他的戏份只有两分多钟。 虽然露脸时间不长，但毕竟是徐客执导的商业大片，关注度极高，能在这样的电影拿到有名有姓的角色是极其漂亮的履历，将来去其他剧组争取角色会是重要资本。 方致远开始翻阅资料，分析角色，做人物小传，为拍摄作准备。 第三十五章 《神都龙王》开机 早上六点，剧组场工就在走廊里“叫床”，提醒剧组工作人员起床。每个剧组的制片部门早上都会派场工在走廊里呼叫，提醒大家起床吃饭，准备出发去片场，跟高级宾馆中的叫醒服务类似。很多人开玩笑，说这是叫床服务。 《神都龙王》主创以香江人为主，而香江人是有名的迷信。香江剧组开机一定会举行隆重的拜神仪式，会找大师算良辰吉时，会摆上猪头贡品，上香祷告。《神都龙王》自然不例外，剧组工作人员早早来到清明上河图景区为开机拜神作准备。 上午九点半，大师宣布吉时已到，徐客带着全体剧组人员上香拜神，双手合十捧香，口中喃喃念道：“各路神仙保佑《神都龙王》拍摄顺利，票房大卖。” 徐客拜完后，赵右廷、冯少峰、林根新、杨影等主演纷纷上香祈祷。 《神都龙王》主演一直处于保密状态，连剧组工作人员知道的都是少数。赵右廷的出现让众人大感意外，谁也没想到名不见经传的赵右廷竟然会成为《神都龙王》的男主角，现场顿时响起了细细的议论声。 “不会吧，赵右廷竟然是男主角，赵右廷演技很好嘛？赵右廷很红吗？赵右廷有票房号召力吗？他明明各方面都不行，凭什么演男主角啊，冯少峰，林根新哪个不比他红啊！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捧这些台弯人。” “是啊，这些台弯明星资源好得离谱。内地明星红了火了，演电影往往只能演配角，只能一步步往上爬；而港台明星只要一火，马上就能演主角，还让内地小生过他们作配。冯少峰现在多火啊，结果只能给赵右廷作配。” “你们没看网上那个爆料帖子嘛。当初他们就是用这种手段给林志玲抬咖，把林志玲捧成了一线明星。现在冯少峰多红啊，让他来给赵右廷作配，就是给赵右廷抬咖嘛。” “妈的，明明是内地投资的电影，真尼玛憋屈！” “……”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方致远也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人说得没错，影视圈确实存在着追捧港台的现象想象，而且这个想象已经存在很多年。 内地明明有很多颜值和演技都非常出色演员，但导演们就是不用，而演技和颜值明明很普通，甚至在港台都混不下去的港台演员，却受到影视公司力捧。 拿赵右廷来说，明明人气、资历、演技、颜值、样样短板，却不断空降大制作影片的一番男主，陈凯歌的《搜索》，徐客的《狄仁杰2》《狄仁杰3》，陆川的《九层妖塔》，关锦鹏监制的《致青春》…… 这个84年出生的台弯演员，资源吊打黄教主、邓超等一线中生。拿《九层妖塔》来说，男主角本来定的是刘烨。刘烨跟角色极为贴合，导演陆川跟刘烨又是好友。不管从演技，从角色，从关系来说，胡八一都应该是刘烨的。可最终刘烨硬生生被截胡，换成了普通话都说不好的赵右廷。 金鸡金马双金影帝在手刘烨生平第一次遭遇换角之耻，气得带儿子上《爸爸去哪儿》混人气。刘烨说到换角事件时很是不忿：“不开心，特别不开心。特不应该发生的一个事，我特别受打击，原来我没有被拒绝过，现在突然发现，我可以被人说不了。” 很多人对这个想象很不解，也非常愤怒。大家得出了一个结论，影视圈拥有庞大的资本，他们利用手中的资源打压演员，捧他们的演员。这种说法不能说错，影视圈确实有资本，但规模实际上不大，影响力也有限。 那大陆投资的电影和电视剧为何要用台弯艺人？原因很简单，投资公司和投资人虽然是内地的，但幕后班底包括导演、编剧、制片人以及其他主创，港台成员非常多，他们在剧组拥有极强的话语权，他们才是台弯明星真正的推手。 这是没办法事，别人在影视行业中拥有先发优势，积累了大量人才。内地影视行业虽然蒸蒸日上，但短期内没法培养出足够的人才，只能依赖港台导演、监制的的经验。台弯人由于会说普通话，往往比香江人更受青睐。 比如《狄仁杰》导演是徐客，可片子终剪权并不在他手里，是由担任监制的台弯导演陈国福剪出最后版本的。赵右廷能出演《狄仁杰》系列电影，也是因为陈国福力荐。 胡歌凭借《仙剑奇侠传》大红大紫，可一直没有像样的机会，直到十多年后才打入电影圈，而在《仙剑》中给他作配的彭于晏早就转型成电影咖。原因在什么地方？彭于晏得到陈国福提携，在他帮助下拿到了香江电影资源。 与影视作品类似，很多内地企业的产品代言都是台弯明星，他们代言的广告甚至比内地体育明星都要多。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很多台弯明星本身没有号召力，也没有人气，偏偏一大堆广告代言在身上。 除了某些企业崇洋媚外，觉得港台明星高大上外，最关键是大型广告公司高层台弯人特别多，比如奥美广告中国区现任总裁是庄淑芬，是华人广告界公认的领袖人物之一，而她正是台弯明星在内地广告领域的重要推手。 文化思想阵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 其实很多领域都是如此，你不去占领，别人就会占领。 在八九十年代，内地很多行业都百废待兴，缺乏人才，台弯人进军内地市场早，便利用自身优势把持了内地的广告、公关、新媒体行业，也把持部分时尚和影视资源。这些人利用手中的资源强推台弯明星，把各种好资源往台弯明星身上砸。 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明明没有号召力可言的台弯明星，不断在黄金时间刷脸，不断在各种大制作中担任主演，而票房一部接一部的扑街；很多明明人气和演技都不错的内地小生小花却得不到机会，只能在烂片里打滚。 方致远以前对这个现象相当不爽，如果这事发生在香江或者台弯，他不会有任何异议，毕竟那是人家的地盘，照顾自己人是应该的！ 现在的方致远对此倒不是太在意，真正的心腹大患是互联网巨头。现在内地影视产业正高速崛起，加上年轻人对港台明星越来越不买账，港台明星的好日子会逐渐结束。 阴谋诡计在时代洪流面前不值一提！ 开机拜神仪式结束，徐客马上将剧组拉到现场开始拍摄。 今天没有方致远的戏份，他便和严杰他们坐上剧组大巴准备回酒店。让人意外的是杨影和助理没坐保姆车，竟然上了大巴。估计是车出了问题，不然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坐大巴。 杨颖是华宜力捧的小花，甚至可能是未来一姐，聪明人知道跟她搞好关系的重要性。一位戴眼镜的副导演立刻迎上去，面脸堆笑，点头哈腰，仆人似的给她找位置，招呼她坐下。杨影十分傲慢，连谢都没说，低头玩起了手机。 很多人说杨影是整容怪，甚至有人说她是人造人，但没人能否认她的美貌，是那种站在人群中能闪闪发光的存在。从她上车的那一刻起，车上男人的眼球便被她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移动。 男人们小声议论着：“那就是杨影啊，可真漂亮啊！”、“真的太漂亮了，真人比电影还要漂亮。”、“难怪能把黄教主迷得神魂颠倒的。”、“妈的，要是能跟她睡一觉，少活五年我都愿意……” 方致远也不由多看了杨颖两眼，不得不说杨影长得是真漂亮，有一种精灵般的精致感，身材也特别好，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胸太平。他心下感叹，没有几个男人能抵御住二十出头，水灵灵的杨影，真的太漂亮了。 开机第五天，方致远终于迎来自己的第一场戏。 武则天向尉迟真金下令，十天内查出大唐舰队被海怪攻击一事的真相。尉迟真金觐见武则天的时候，带着包括周迁在内的四位亲信。方致远有露脸的镜头，但没有台词。 到了拍摄现场，杜建国将刘佳玲、冯少峰叫到拍摄区域，方致远他们被安排在冯少峰的身后。那五千块钱没有白花，方致远正好站在冯少峰背后，只要给冯少峰中景和近景镜头，他就能够露脸。 徐客从帐篷里出来，给刘佳玲和冯少峰讲戏，告诉他们这场戏的要求，以及自己想要的效果。刘嘉玲和冯少峰对徐客十分恭敬，除了点头表示明白，还不时附和几句。 方致远很认真地听徐客讲戏，听徐客的要求。他觉得自己虽然是人肉背景板，但也是有东西可以演的。这场戏主要是武则天和尉迟真金的对话，当周迁听到对话，必然会产生相应的反应，而自己是可以把角色的反应演出来的。 讲完戏之后，徐客回导演组的帐篷了，杜建国带着演员走戏。与此同时，剧组迅速开动，灯光师准备打光，吊杆操作员挑着录音杆测试距离，摄影师调整摄影机的位置，剧组各个部门开始为拍摄作准备。 半个小时后，准备工作完成，拍摄正式开始。 “神都龙王第五场第一次！” 第三十六章 徐客震惊 徐客双眼紧紧盯着监视器，全神贯注地看演员的表演。他对两位主演非常满意，刘佳玲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不需要多说，冯少峰形象不错，演技也不错，让他演尉迟真金果然是对的。 就在这时，刘佳玲霸气十足地道：“尉迟真金，你大理寺向来破案神速，此案更急，决不能让心怀叵测之人趁机捣乱，你说需要多少天？” 冯少峰双手抱拳，却不敢给出具体数字。 刘佳玲对“尉迟真金”的表现很不满意，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道：“国难当前，还是我帮你定吧！十天！十天查不出真相，提头来见！” 冯少峰依然保持着双手抱拳的姿势，但瞳孔瞬间放大。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案子，而是水中的怪物袭击战船，要在十天内破案，简直难于上青天。可皇后已经下令，他只能接受命令。他双手抱拳，跪在地上：“遵旨。” 冯少峰的四个跟班也都跪下接旨，其中三个脸上没有丝毫紧迫感，仿佛这案子跟他们无关。只有一个是例外，听到武则天的旨意后，他微微一怔，露出吃惊的神色，像是在说，这么复杂的案子，十天破案，难度也太大了吧？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狂喜之色。不过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收起喜色，恢复了镇定的模样。 徐客“咦”了一声，这个演员有点意思，竟然演得如此细腻。 等这个镜头拍完，徐客把刚才拍的几个镜头都调了出来。尉迟真金跟班露脸的镜头有四个，其他跟班都面无表情的站着，只有那个跟班全情投入，专心致志的表演，不管是武则天，还是尉迟真金说话，他都会给出相应的反应。 一个跑龙套的竟然有如此演技，简直不可思议！ 徐客指着监视器，对导演助理道：“你把这个演员叫来。” 方致远被导演助理带进导演组的蓝色帐篷，带到徐客面前。他不明白徐客为什么找自己，但能见到徐客还是很高兴：“导演，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徐客打量方致远一番，心中暗暗点头，这个年轻人剑眉星目，五官立体精致，带着一种雕塑般的美感，隐隐透着傲气，让人想起年轻时候的狄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北电，还是中戏的？” “我叫方致远，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不是科班演员。不过在学校的时候我是话剧社成员，学过一些表演知识。”方致远不卑不亢地回答。 “尉迟真金手下都有打戏，你应该学过武吧，身手怎么样？” “我小时候身体比较弱，老是生病，我爸专门找了个师父让我跟他学拳。我师父虽然没什么名气，就一普通退休老头，但我师爷很厉害，是形意拳宗师朱国福。我学武十多年。身手虽然算不上好，但肯定不比一般武行差。” “朱国福很厉害吗？” “我师爷朱国福不但是形意拳一代宗师，也是拳击运动在中国最早的推广人，被誉为中国拳击之父。1923年，师爷在松江打败白俄拳击手裴依-哈伯尔，后来他带着两个弟弟，在虹口击败在四国拳赛上获得全胜的五名东瀛武士，扬名松江，被称为朱家三虎。 1928年，师爷在金陵举办的第一届武术国考中战胜众多高手，获得第一名。1929年他正式进入金陵国术馆担任教务处长一职，并开始教授形意拳和拳击，为国家大力培养武术人才。 抗战之后，师爷到了山城，在山城教拳。现在山城和蓉城周边的形意拳基本上都是他传下来的。我师父的功夫是师爷手把手教出来的，是非常正宗的朱氏形意，是形意拳中特别能打的一种。” “你打出来看看。”徐客听到方致远的功夫如此有来头，兴致大增。 方致远摆好拳架子，一板一眼地练起来。他练拳十多年，招式早已烂熟于胸，动作浑然天成，没有一丝桎梏凝滞。更妙的是他出拳带有噗噗的破空声，身体腾挪带有咚咚的重击声，给人一种拳头带有强烈内劲，每一拳都几千斤重的感觉。 实际上，噗噗声是衣服带出来，咚咚声是跺脚制造出来的。方致远水平不够，打不出真正高手的效果，只能人为制造音效。真正的高手不需要使用这种手段，当初师父给方致远作演示，一拳一步，感觉像是工地在打桩，地面都一震一震的。 不过方致远制造出来的效果唬一般人够了，导演组成员都目瞪口呆，简直觉得自己看到了黄飞鸿，负责3D效果的韩国人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叽里哇啦乱叫，冒出一串“思密达”。 就连见多识广的徐客都拍手叫好：“功夫不错！真不错！这套拳真是打得虎虎生风！要是早生四十年，张彻看到你，肯定高兴坏了，绝对会拉你去当男主角！” 说到这里，徐客微微叹气：“可惜现在武侠片不景气啊！” 方致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讪讪笑了笑。 徐客回到正题：“你是演周迁对吧？” “是的，演周迁。” “你对这个角色是怎么理解的？” “周迁是尉迟真金手下，在戏里尉迟真金对周迁这么说过，如果十天破不了案，我的位置就换成你坐。这句话说明两点，第一，周迁能力很强，如果十天破不了案，就轮到他来破案；第二，周迁职位比较高，不然轮不到他来接尉迟真金的位置。 尉迟真金是大理寺卿，在寺卿之下的职位主要有，少卿、寺正、寺丞、评事、主簿等。少卿是二把手，不可能像保镖似的，随时跟在尉迟真金身边。寺正是大理寺下直接审理案件的官员，有很强的破案能力，我觉得周迁应该是寺正。 周迁二十出头，就能做到从五品下的寺正，成为尉迟真金亲信，我觉得除了能力很强之外，一定有来头，是贵胄子弟。我翻找资料，给周迁设定的身份是左屯卫大将军周绍范的孙子，他父亲是驸马都尉，母亲是太宗第十女临川公主。 在我的构想中周迁心高气傲，野心勃勃，希望能够干出一番事业；但同时又对尉迟真金这个大唐第一高手极为佩服。我认为在演周迁的时候，一定要演出贵胄子弟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在面对武则天，面对尉迟真金的时候又要演出他的恭敬。” 徐客目瞪口呆，做梦都没想到周迁这个出场两分来钟的龙套，会有人做如此扎实的案头工作，会将人物小传做到这种程度，简直闻所未闻。 现在徐客明白方致远为什么那么演了。周迁是大理寺寺正，知道龙王案侦破的难度，听到武则天要大理寺十天侦破龙王案，非常吃惊，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他马上意识到如果十天破不了案，那尉迟真金就会被免职，武则天会任命新的大理寺卿侦破龙王案，自己是寺正，拥有很强的破案能力，又是贵胄子弟，接任大理寺卿的很可能是自己，他觉得机会来了，便露出狂喜之色。 这孩子演技出色，而且极其用功，是难得的好演员！ 可惜发现得太晚，不然让他演沙陀忠会肯定比林根新强！ 徐客心里暗道可惜，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方致远轻轻摇头：“不知道。” 徐客脸上有了笑容：“尉迟真金四个手下，你演得最好，也演得最认真。武则天说话的时候，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你内心的波动。周迁这个角色戏份很少，让你演周迁有点浪费，我准备给你换个角色，让你演薄千张。你有没有信心演好薄千张？” 薄千张是尉迟真金四个手下之一，戏份比周迁要多，而且有一场和男主角赵右廷的对手戏，这简直是天生掉馅饼的好事。方致远喜出望外：“有信心。薄千张这个角色，我也分析过的。薄千张28岁，是大理寺主薄……” 徐客听方致远讲完对薄千张的理解，当即拍板：“事情就这么定了。”他转头对执行导演杜建国道：“按我刚才说的来，让周迁和薄千张的演员互换，让方致远演薄千张。还有就是，他们露脸的四个镜头重拍。” 这天中午，方致远和严杰、汪亚朝坐在一起吃饭。严杰他们对方致远被徐客钦点，主演薄千张艳羡不已。薄千张有六七分钟戏份，台词有十多句，不但有露脸的机会，还有表现空间。他们觉得这样的大喜事，不宰方致远一顿说不过去，便嚷着让方致远晚上请客。 正说笑着，方致远本能的感觉到恐惧，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像被什么可怕的怪物盯上了似的。他猛然转头，向那可怕之处看去。只见薄千张的演员张文武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冰冷的目光利剑似的向自己劈来。 演员被换角是常事，被换的演员对剧组不爽，对换自己的演员不满是正常的。不过方致远觉得是徐客觉得自己形象和演技足够好，让自己演薄千张，不是自己使手段抢了角色，就算要怪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 只是看到张文武那充满恨意的眼睛，方致远清楚对方把这个责任算到自己头上了。张文武是练家子，据说身手不错，但毕竟是北漂，这里是横店，他不相信一个北漂敢在横店跟自己动手。 方致远不屑地笑了笑，我劝你最好不要找麻烦，否则你会有大麻烦的！ 严杰和汪亚朝跟方致远关系不错，见张文武目光不善，很讲义气的表示：“不用担心，我们肯定站在你这边。”、“要是他敢找麻烦，给我说一声，我来会会他。” 方致远淡定自若地道：“谢谢你们，他不敢来找麻烦的，这里可是横店！如果他真的来找麻烦，我会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第三十七章 冲突 晚上方致远在老宋烧烤请客，除了严杰和汪亚潮，他还将好友陆云深和朱逸群叫了过来。五个男人坐在一起，喝着冰啤酒，吃着烤鱼，漫天漫地地聊着。 陆云深和朱逸群听到方致远被徐客钦点出演薄千张，都为他感到高兴；能被徐客钦点，说明他的演技得到了徐客认可，进入了这位大导演的法眼；等将来徐客新戏开机，说不定会给方致远更重要的角色。 由于明天早上有戏要拍，喝到晚上十点方致远他们便散场了。 与陆云深和朱逸群挥手道别后，方致远他们往影星楼方向走。 刚走到街道拐角，突然冒出来六个男的，把方致远他们的去路堵住了，并用不善的眼神打量着方致远。 方致远酒劲瞬间消失，意识到这些人恐怕是张文武找来对付自己的。 打架斗殴是剧组顽疾，很多剧组都出现过打架斗殴事件，甚至出现过大规模械斗。不过很少有外来人员敢在横店打人，因为横店有演员工会，要是殴打群众演员，公会可以让剧组让离开。横店的群众演员也特别团结，谁敢随便打人，大家会抱团跟他们干。 2017年，有部电视剧在横店拍摄，因为导演和群众演员发生冲突。男二号为了讨好导演，带着一帮人把群演打了。这个消息很快在横店各个演员群中飞速流传，有人发出倡议，晚上去剧组酒店抗议，让他们道歉。 张文武显然知道这一点，如果他找北漂打方致远，那会有大麻烦，便找横店的武行收拾方致远。横店的武行打方致远，那属于横店内部矛盾，不会把事情闹大。 方致远略一沉吟，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没想到这个朱文武还挺聪明，竟然找横店的武行来收拾我。看来今晚上不打一架，是不可能结束了。” 严杰捏了捏拳头：“刚才东西吃得有点多，正好拿他们消食。” 汪亚潮呵呵笑道：“他们六个，我们正好一人两个。” 就在这时，领头的武行老大开口了：“兄弟，过得挺潇洒啊，我们可等你一个多小时。”他又对严杰和汪亚潮道：“方致远睡了我兄弟女朋友，我们要跟他聊聊，这里没你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方致远已经冲上前，对着他肚子就是一脚。 打架这种事绝对是先下手为强，后下遭殃。现在敌众我寡，要是能抢先干翻一个，那对手的力量就削弱一分。方致远抢先下手，对着武行老大肚子就是一脚。 武行老大瞳孔猛地放大，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撞击在自己肚子上，他整个人痛得如虾米一样弯了下去，直接倒在了地上。 其他武行见方致远将自己老大踢翻在地，都向他冲过来，准备围殴他。严杰和汪亚潮当然不可能让武行们围攻方致远，当即和他们打了起来。 方致远一脚放倒武行老大，还没来得及打第二个，就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把他踹了一个趔趄。方致远稳住脚步，刚转过身，那人又是一脚向他横扫过来。这次方致远有了准备，用手接住了那人扫来的腿，右腿重重扫在他的支撑腿上。 那人哀嚎一声，就像被伐倒的大树，重重摔在地上。 方致远没有放过他，对他着身子又是两脚。 那人疼得满场地打滚，嘴里“哎哟”、“哎哟”地叫唤。 方致远转过头，发现严杰已经放倒两人，心下十分佩服，不愧是少林寺出来的，果然厉害。再看汪亚潮，也已经放倒一个，正在跟最后一个武行打。他刚要过去帮忙，汪亚潮一脚扫在对手腰上，将其扫翻在地。 就在这时，方致远见武行老大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当即走上前，一脚踹过去，让其重新躺回地上。他走到武行老大身边，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刚才你说我睡了你兄弟女朋友，赶紧把你兄弟和他女朋友叫过来对质。要是叫不来，那我就从身上卸点零件！” 武行头领吓得汗毛直竖：“兄弟，这是个误会！真的是误会！” 方致远用目光扫了扫其他几个武行：“真的是误会吗？” 几个武行哪里敢说其他的，纷纷点头：“误会，真的是误会！”、“我们不是找你，是找其他人！”、“对不起，是我们搞错了……” 方致远脸上一沉，对着武行老大的脑袋又是一巴掌：“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你刚才可是报了我名字的，要是误会怎么会知道我名字？少他么别跟我演戏，我知道是朱文武叫你们来！你要再装，我他么废了你！” 武行老大哀求道：“不装！不装！我们错了！你饶了我们吧！” 方致远感觉武行老大声音跟《心花怒放》中的老大有点像，听到他求饶，顿时想起了电影中的情节，脸上不禁有了笑容：“你们按我的要求唱首歌，要是唱得好，就饶了你们！” 武行老大连忙问道：“要我们唱什么歌，是不是唱《征服》？” 方致远顿时乐了：“谁他么要征服你们，唱《喜洋洋和灰太狼》。” 领头武行不会唱这首歌，赶紧问手下：“你们谁会唱？” 有个小弟举了下手，唱了起来：“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方致远冲其他武行吼道：“楞着干什么，一起唱啊！” 几个武行跟着哼了起来：“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 严杰和汪亚潮见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唱《喜洋洋和灰太狼》，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觉得方致远太损了，简直是把几个武行当小孩戏耍嘛。 方致远觉得几个武行唱得太难听，忍不住骂道：“你们唱的是什么鬼，也太他么难听了！滚滚滚！赶紧滚蛋！以后别来烦我，否则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几个武行如逢大赦，撒开脚丫子，逃命似的溜走了。 严杰问方致远：“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打朱文武一顿？” 方致远轻笑着摇头：“我去打他一顿，要是他直接报警，那我就摊上事了。肯定不能去打他，不过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他会觉得我好欺负，说不定会继续找我麻烦。我必须得给他点压力，让他不敢再招惹我才行。” 第二天上午，剧组在清明上河图景区拍尉迟真金与狄仁杰和银睿姬初次相逢的一场戏。作为尉迟真金的亲信，薄千张肯定会跟在他身边，方致远自然有露脸的机会。 这场戏讲的是狄仁杰到大理寺报道，刚到洛阳便遇上洛阳百姓献祭龙王。献祭队伍太长，阻断了狄仁杰，也阻断了尉迟真金的去路。在献祭队伍中正好有穿着漂亮衣裙，在花车上跳舞的银睿姬。这是他们三个的第一次相遇。 杨影本来就长得极为漂亮，现在她的裙子又极为暴露，简直跟泳装差不多，胳膊大腿都露在外面，给人的感觉是又纯又欲，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当她拿着琵琶在花车上跳舞，真的有洛阳第一花魁，一舞轰动洛阳的风采。 拍摄的时候，方致远感觉扮演洛阳百姓的群众演员都被杨影的扮相惊艳到了，他们一边欢呼，一边小声议论着：“杨影真的好漂亮！”、“太漂亮，简直跟仙女似的。”、“难怪黄教主会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这一切与方致远无关，他关注的重点不是杨影，而是张文武。从早上抵达片场开始，他就用阴冷的眼光盯着张文武。在排片的间隙，他什么也不干，就直勾勾地盯着张文武。 昨天晚上张文武找了个认识的武行朋友帮忙，让他帮自己收拾方致远。没想到武行朋友带了五个人，没把方致远怎么着，反而被方致远痛扁一顿。他感觉方致远不会放过自己，肯定会找自己麻烦，现在更加确信这一点。 中午剧组放饭，张文武领好盒饭，找了个空位置吃饭。他刚吃几口，方致远端着盒饭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方致远不说话，只是一边吃饭，一边用阴冷的眼神盯着张文斌，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从这天开始，只要遇到张文武，方致远就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他。 一天两天还好，可这天天如此，张文武就招架不住了。他每天都提心吊胆，总觉得方致远会报复自己。没戏拍的时候他不敢出门，害怕方致远带人堵自己；晚上也睡不好觉，老是梦到自己被方致远带人围殴。 一周下来，张文武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觉得要是继续下去，自己非疯了不可。他硬着头皮找到方致远，把话挑明了：“找人来打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给个痛快话吧，到底想怎么样，要打要罚我都认！” 方致远觉得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了，淡淡地道：“到手的角色被换，心里不爽是正常的，可这不是我的错。你找人来打我，就是你的问题。既然你已经认错，我看这样，晚上请我和严杰他们吃个饭，这个事就过去了！” 张文武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没问题！晚上我请客！” 第三十八章 信托计划 这天是星期六，方致远没有通告，也不用盯期货。在餐厅吃过早饭后，他到街上买了份报纸，慢悠悠往楼上走。翻到经济版的时候，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文章标题是“工行收购国民信托失利，银行继续哄抢信托牌照”，文章以工商银行收购国民信托失败开场，重点分析了最近两年国内银行收购信托的风潮。 中国金融行业实行分业经营，银行只能干银行的事情，保险只能做保险业务，证券只能做证券业务。只有信托是中国金融机构中唯一能够横跨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和实业投资领域进行经营的金融机构。 也就是说，一块信托牌照的功能就类似于金融全牌照。 最近两年，国内大银行为了突破政策上的限制，拓展金融业务，打起了信托的主意。建行收购并成立了建信信托，交行收购成立了交银国际信托，招行计划收购西臧信托，民生与陕国投正在进行谈判…… 方致远记得工行虽然收购国民信托失败，但国民信托最终还是卖掉了。国民信托的实控人香江商人郑建源在2014年将公司卖给了佳兆业集团，随后不久又被转卖给富德人寿，而富德人寿是北平文化的大股东，是站在宋歌背后的资本大佬。 看到国民信托，方致远心里一动，我干嘛搞私募啊，可以收购国民信托啊，搞信托可比搞基金强多了。私募只能搞股权投资和证券投资，而拥有信托牌照，相当于拥有金融全牌照，货币市场、资本市场和实业投资，什么都可以做。 有信托牌照募集资金也容易得多，私募产品要是出现亏损，那投资人只能自认倒霉；而信托由于有钢性兑付的承诺，不管信托产品是不是亏损，都必须保证客户收益。由于有钢性兑付的承诺，信托产品更容易获得投资人信赖。 如果是做私募，五年能募集到2，300亿就算顶级高手了。 如果有信托牌照，五年募集到一千亿都完全有可能。 掌握信托牌照还有个好处，就是针对明星富豪开始业务。 中国明星越来越有钱，动不动都是几亿，甚至几十亿身家，在国内国外有庞大的资产。明星是文化水平比较低的一个群体，懂金融，懂理财的很少，大部分明星都不会打理资产。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机构帮他们打理，而信托是最好的选择。 国外明星很多都是通过家族信托打理资产，中国家族信托还属于未开垦的荒地。 如果能针对明星富豪推出家族信托，必然大受欢迎。 方致远不知道国内明星这个群体到底拥有多少资产，但他在穿越前，国内的家族信托规模已高达几万亿。如果自己能提前在家族信托业务上布局，那肯定能吃到家族信托这个未来的大蛋糕。 信托公司从资本市场募集资金，把钱投到影视行业，给明星们开片酬。等明星拿到钱，他们又以理财或者家族信托的形式，把钱交给信托公司打理。 这样一来，钱转一圈后又回到自己手中，简直是完美的商业闭环。 方致远清楚信托牌照不好弄，因为信托牌照极为稀缺，国内的信托公司只有68家，而且银监会明确表态不会再新发信托牌照。国内会有新银行、保险公司和证券公司成立，但信托公司始终只有68家。 由于银监会不再发信托牌照，想获得信托牌照，只能想办法收购信托公司。建行、招行的信托牌照就是通过收购信托公司拿到手的。由于信托牌照稀缺，只要信托公司股东有意出售手中的股份，总会引来各路资本争抢。 国民信托在国内68家信托中排名倒数，几乎处于停业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郑建源依然将国民信托卖了32个亿。 也就是说，方致远想拿下国民信托，必须在两年内筹备32亿；就算采用杠杆收购，也需要几个亿的资金。 在两年内筹集道如此规模的资金，对其他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对方致远这个精通金融的穿越者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方致远决定拿下国民信托，以信托为核心开展自己的计划。 从6月22日，豆粕主力合约价格突破3500元大关后，多空双方便进入相持阶段。豆粕在3500元左右来回震荡，多空双方都暗中调兵遣将，准备围歼对手。他们都没有急着发起全面进攻，而是不断放冷枪骚扰对手。 所有人都清楚平静的水面下是暗流涌动，现在多空双方就像潜伏在水下的两只史前巨鳄，都在等待最佳出击时机。只要时机一到，他们就会冲出来，将对手撕成碎片。 进入7月后，大豆价格再次暴涨，豆粕开启疯狂表演。 2012年7月6日，内盘豆粕上涨2.31%至3634点。 7月11日，豆粕期货迎来巨震。当天开盘随即直线拉涨，距离涨停一步之遥，无数空头彻底崩溃，含泪斩仓出局，被强平、穿仓的空头不计其数。就在空头主动或被动出局的同时，大笔多头资金顺利出货。当日，多空对决达到白热化程度，当日收盘显示，豆粕期货持仓量达到历史最高的302万手，成交金额超过4300亿元。 7月16日，豆粕开盘后直线拉涨，暴涨120点，直接封死涨停盘。这一天股市却遭遇黑色星期一，股票全线暴跌，而豆粕期货在涨停板不断打开，给人封不住涨停的错觉。于是，大量散户在涨停板附近做空，押注期货市场会受股市牵连而大跌。但事与愿违，豆粕下午彻底封死涨停盘，入局的空头全被套。 2012年7月16日后，豆粕期货依然由多头主导行情，在这期间，无数的空头斩仓离场。同时也有源源不断的新空头加入战局，更多的老空头依然咬牙切齿地坚持着，并且不断搜集资金补仓。 很多空头认为豆粕是猪饲料的最重要的原料，豆粕价格上涨，必然会导致猪肉价格暴涨，会影响大众生活。政府不会任由资本市场无序发展，不会允许大资金疯狂炒下去。在股吧豆粕吧很多空头互相打气，满屏都是政府很快就会出手的声音。 2012年7月20日，豆粕主力合约已经上涨至3945点，距离4000点近在咫尺，仿佛突破4000点已然成定局，谁也没想到第二天豆粕竟然大规模回调。 在随后三天里，主力合约从3997点狂泻到3750点。空头们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大部分空头依然没有回本。股吧豆粕吧满屏都是空头的欢呼声，很多空头疯狂叫嚣，多头不死，空头不止，一定要坚持拿到3000点，一定要把多头彻底打死。 方致远账户内的总资金原本已经飙升到6000多万，但随着豆粕价格大规模回调，账户内的资金迅速缩水到2700多万。账户中剩下的50%保证金都全部亏光，以至于他不得不平掉3950元买入的部分多单。 如此大规模的回调让方致远心惊不已，不禁怀疑豆粕走势会不会跟记忆中不同，3997元会不会是这波行情的顶点，接下来豆粕会不会狂泻不止。 方致远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美国农业部最近依然在调低大豆的产量，大豆的价格还在上涨，豆粕价格不可能降下来。只有等美国佬割韭菜割得差多了，美国农业部开始调高大豆产量，豆粕价格才会降下来。 现在豆粕暴跌是人为操控的，应该是多头在诱空。 多头希望大家相信形势已经逆转，接下来会是空头行情。 这样一来，会有更多的人下场做空，多头就可以割这些人的韭菜。 方致远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次大规模回调正是多头诱空。当豆粕价格跌到3750元，多头突然全力出击，不断抛出大手笔买盘。仅仅三天的时候，豆粕价格便回升到3993元，下场做空的散户全线被套。 2012年7月30早上，浙江境内大部分地区下起了暴雨。珍珠般的雨点落到了房子上、树上、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响，雨水从房檐滚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到地下就变成了一条条小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就好像在举行盛大的葬礼。 东阳大地期货营业部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对着桌子上的一尊弥勒像，双手合十，不住哀求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今天千万不要再涨了！再涨要跳楼了！” 中年男子的旁边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大爷，正在给一位中年妇女打气道：“国家不可能让多头肆意妄为，豆粕是用来养猪的，他们把价格拉这么高，会大大提高养猪成本，影响猪肉供给，国家肯定会管的。” 中年妇女面如死灰道：“希望如此吧，要是再涨下去就要倾家荡产了。” 不远处，一位三十来岁的微胖女子，双手合十，默默期待着：“仁慈的主啊，请宽恕我的罪过吧，请用你那无所不能的能力，让豆粕赶紧跌吧……” 九点大商所开盘，豆粕主力合约依然是昨天的收盘价3993元，让空头们微微松了口气。可惜他们没高兴五分钟，多头开始向4000元大关发起猛攻。 为了阻止多头的攻势，空头调集兵马，很快在4000元上筑起了一道10万手防线。多头丝毫无惧，不断抛出买单，向空头的防线发起排山倒海的攻击。 经过十多分钟猛攻，空头的防线彻底网解。 4000元是非常重要的支撑位，突破4000元大关，意味着豆粕没有到顶，会继续上冲。大地期货东阳营业部乱成一团，有散户大哭，有散户昏倒，有人拨120电话…… 第三十九章 主动勾引 仅仅四天时间，豆粕价格便暴涨了300多点，无数做空的散户爆仓。整个豆粕市场简直成为屠杀场，空头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豆粕吧里散空们的哭声、骂声、哀嚎声响成一片：“这些多头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一条活路都不留啊！真的一条活路都不留啊！” “多头做得太绝了，我这么轻的仓位都要爆仓了！” “安永期货，国投期货，我诅咒你们，咒你们断子绝孙！” “……” 痛哭、谩骂和诅咒不能改变豆粕走势，哀嚎和血泪也不能让多头放他们一条生路。在期货这个你死我活的残酷世界里，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正所谓，空头不死多头不止，不将对手杀得片甲不留，多头不会收手。 在这一天，方致远在豆粕价格达到4050元时再次浮盈加仓，他账户内的总资金已经高达到7300万，一个小目标已经近在咫尺。 下午收盘后，方致远在豆粕吧看到了一则悲哀的消息，某养殖企业投资豆粕期货失败，欠下巨债，总经理中午跳江自杀。 方致远微微叹了口气，接下来豆粕会继续上涨，一直涨到4300多元，会用更多的人爆仓，会有更多的人走上天台，并最终引发安永930事件。不过他并不同情这些人，要是他们赢了，那跳楼的就是自己。 期货是零和博弈的游戏，你赚的钱就是对手亏的钱。在期货世界里，不能心慈手软，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没有谁会同情和可怜对手，圣母在这个世界无法存活。 每一轮期货行情都会带走一批人，而赢家永远只是少数！ 方致远见过太多做期货倾家荡产，走上绝路的人，其中有他的朋友，也有带他的老师。当初他回国后加入一家头部私募，带他的师父2020年做石油期货，没想到遇上了负石油，亏得倾家荡产，并背上巨额债务，最终跳楼自杀。 不过方致远不是那种特别冷漠，可以无视别人生死的人，否则他当初也不会放弃期货，而转向宏观对冲。听到有人做豆粕巨亏自杀，他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为了缓解内心的不安情绪，方致远将陆云深和朱逸群叫了出来。他们在大城小厨吃完晚饭，然后一起到酒吧喝酒。 方致远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经济条件有限，平常都是在路边摊喝啤酒，今天却在酒吧喝酒，要的还是几千块的黑桃A。陆云深很好奇他怎么突然有钱了，就道：“你不会被富婆包养了？” 方致远哈哈大笑：“哪个富婆有资格包养我？董明珠都不够格！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我可是学经济的，从金融市场圈钱是我的拿手好戏，最近期货市场火爆，小赚了几百万，这点酒钱算什么，今天我们喝个痛快！” 陆云深闻言搓了搓手，兴奋地道：“远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了！” 朱逸群厚颜无耻地道：“要不你包养我吧，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方致远给了朱逸群一脚：“滚蛋！” 三人喝了一会儿酒，正聊得开心，嘈杂的酒吧突然安静下来，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似的。随即议论声如同炸弹爆发产生的气浪，向四周迅速扩散，横扫全场。 方致远有些诧异，抬头一看，只见杨影带着助理走了进来。 陆云深和朱逸群知道方致远跟杨影都在《神都龙王》剧组，连忙问方致远，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方致远见他们跃跃欲试，知道他们想跟着一起去。不过他没有满足他们的心愿，自己跟杨影根本不熟，没什么招呼可打。 陆云深和朱逸群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聊起杨影的八卦来。前两天黄教主被拍到和美女在酒吧喝酒，还有媒体爆料，黄教主跟旧爱李菲儿有联络，杨影对此大为恼火，两人处在冷战中，有可能会分手。 方致远觉得杨影跟黄教主闹矛盾是真的，最近几天杨影特别暴躁，在片场经常对助理发脾气。不过杨影不可能跟黄教主分手，她的资源都是黄教主给的，要是跟黄教主分手，那她很快就会被打回原形。 聊了一会儿，方致远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他转头一看，只见三个男子站在杨影她们旁边，其中一个男子对着杨影大骂：“装什么清高啊，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 另外两个男子劝道：“算了！人家不愿意喝就算了！” 助理挡住杨影身前：“你们赶紧走，要是再闹，我就报警了！” 男子推了杨影助理一把：“你报啊，我他么不是吓大的！” 看样子应该是三个男子看到杨影，想跟她喝酒，结果杨影拒绝了。领头的男子觉得丢了面子，就跟杨影他们吵了起来。这种事不稀奇，很多明星都遇到过，田亮因为在酒吧拒绝喝酒还被殴打过。 方致远跟杨影算不上太熟，但毕竟是一个剧组的，发生这种事，不可能在旁边看热闹。他当即和陆云深他们走过去，对男子道：“兄弟！人家不愿意跟你喝，就找其他人喝嘛！” 男人正在气头上，见方致远管自己的事，当即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信不信老子废了你！”说完他抬手就推方致远的肩膀。 方致远抓住男子的胳膊一扭，将他的胳膊扭到背后：“别动手动脚的！尤其别跟比你厉害的人动手！不是我打击你，就你这两下子能废谁啊！” 另外两个男子见方致远动手，想冲过来拉方致远，却被陆云深他们拦住了。两个男人威胁方致远：“赶紧把我朋友放了！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方致远淡然一笑：“我可以放了你朋友！不过你们最好劝劝他，不要随便跟人动手！我们几个是武行，真要打起来，你朋友只怕会在医院躺几个月！” 说完，方致远用力一推，将男子推到了他两个朋友面前。 男子嘴里不干不净，想冲过来打方致远，但被朋友拉住了。男子朋友向方致远他们说了两句表示歉意的话，拖着男子迅速离开。 杨影微微松了口气，要是真闹到警察局，媒体肯定又是一通乱写。她对方致远十分感激，说了声“谢谢”，又说我请你们喝酒吧。方致远本来想说算了，但陆云深和朱逸群两个货连连说好，直接在杨影面前坐下了，他也只能坐下。 杨影叫服务员拿了几个杯子过来，她把酒倒进类似白酒杯的一排一口杯中，然后在每人面前放一个矮粗的威士忌杯，里面放上冰块，再往每个威士忌杯里倒进一口杯酒。她端起自己的杯子，对方致远他们道：“感谢你们帮我解围！我敬你们一杯！” 说完杨影将自己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方致远他们也端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酒吧里的杨影跟片场完全不同，没有片场的高冷，热情而又活泼。她一会儿讲笑话，一会儿拉着方致远他们划拳、玩游戏，让现场气氛变得十分热烈。 杨影很会猜拳、玩骰子，以及各种游戏，陆云深和朱逸群不是她的对手，被连连灌酒。不过杨影不是方致远的对手，跟方致远玩一次，就得喝一杯。到后来她干脆撒起娇来：“帅哥！就让我赢一次嘛！” 方致远对此颇为不解，到底哪个杨影才是真正的杨影呢？ 喝到晚上十点，这场酒才算结束。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杨影脚步踉踉跄跄，身体向方致远这边倒，方致远便伸手扶住她。方致远是位酒精考验的老将，参加过的酒局少说也有上千场，能看出真醉还是装醉，他感觉杨影不像真醉，而是在装醉。 酒桌上装醉一般有两个目的，躲酒或是准备借酒发疯。现在酒已经喝完，根本不需要躲酒，而杨影又不要像借酒发疯的样子，那她为什么要装醉呢？ 方致远想起朋友说过，男人总是借酒乱性；女人喜欢借酒发情。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杨影正跟黄教主闹矛盾，赌气之下搞一夜情，或者找X友完全可能；只是《神都龙王》剧组的帅哥可不少，她要找发泄对象，也不会找自己这个小演员吧。 跟陆云深和朱逸群道别后，方致远将杨影扶上保姆车，自己也坐了进去。《神都龙王》全体成员都住在影星酒店，他可以顺道坐杨影的保姆车回酒店。 保姆车没开出多远，杨影身子一歪，靠在方致远的肩膀上。方致远本想将她扶正，杨影却把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仿佛一道巨大的电流从天而降，将方致远被瞬间击穿，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杨影真的在勾引我！” 窗外街灯或者霓虹灯闪过，给方致远的脸带来或明或暗的变化。杨影这样的漂亮姑娘主动引诱，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值得骄傲的事。不过方致远却在想到底为什么，是因为我刚才帮了她，又或者觉得我是练武的，身板不错…… 回到影星酒店，方致远将杨影扶到房间门口，杨影助理打开了房门。 杨影将助理打发走后，走进了房间。她没有关门，靠着墙壁上，用带钩子的眼光看着方致远，嘴角挂着充满魅惑意味的笑容，仿佛在说，你过来啊，你过来啊！ 方致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要我进去陪你聊聊吗？” 杨影语气十分轻佻：“反正门开着，进不进来就看你啦！” 方致远本来心里就有一股戾气想要发泄，杨影又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哪里还忍得住。他脚后跟一踹，将房门重重合上，然后将杨影狠狠按在墙壁上…… 第四十章 剧组夫妻 天蒙蒙亮的时候，方致远就醒了。不过他没有动，就这么躺着。杨影蜷缩成一团，靠在他怀里，要是他起来，杨影肯定会醒。昨天晚上折腾到很晚，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 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杨影，方致远想起一个说法，从女人睡觉的姿势可以看出她们的性格。仰着睡的女人心胸开阔，善良大方，容易与人相处；趴着睡的女人性格坚强，抱负远大，不愿意屈居人下；而蜷缩着睡觉的女人缺乏安全感。 就在方致远思索之时，酣睡中的杨影醒了。他冲睡眼惺忪的杨影笑了笑：“你醒了。今天没有你的戏，不多睡一会儿吗？”杨影轻轻摇头：“我要健身。”她从地上捡起内衣穿在身上，走到靠窗的地上，伸展着媚态极妍的腰肢做起瑜伽来。 看着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穿着内衣做做着各种高难度的瑜伽，方致远心中那头狼顿时嗷嗷叫唤起来。不过他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懂得节制，他明白久战伤身，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到卫生间洗冷水澡。 洗完澡出来，杨影还在练瑜伽，方致远便穿上衣服准备出门。 杨影见方致远要走，当即叫道：“先不要走！” 方致远扭头有些不解地看向杨影：“怎么了，是要请我吃早餐，还是要我陪你一起练瑜伽，又或者想干点别的？” 见方致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杨影知道他说的干点别的是指什么，俏脸微微一红：“你现在出门，万一被人看到影响不好，还是等到九点过大家去剧组了再出去，就算被看到，也可以说我有事找你。” 方致远没想到杨影这么谨慎：“那我再等等。” 第二天上午，方致远在拍摄现场遇到了杨影。他觉得一夜夫妻百夜恩，要是见面连招呼都不打有点说不过去，便笑着冲杨影点了点头。 没想到杨影眉头一皱，将脸转到一边，仿佛不愿意搭理他似的。 方致远十分诧异，不明白杨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酒吧、在房间里的时候明明很爽利，很好说话，怎么到了外面又是另外一幅面孔呢？ 方致远以为自己跟杨影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两天后的晚上他接到了杨影的电话，让他过去聊聊。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聊的，唯一可以聊的就是夜光剧本。 于是，他简单收拾一番，兴冲冲地敲开了杨影的房门。 看到穿着白色浴袍的杨影俏生生地站在面前，方致远心头的火苗腾腾往上窜。他张开双臂，就要搂杨影，却被推开了。杨影指了指卫生间，你先去洗澡。方致远便拿了一条浴巾，走进卫生间。 以极快的速度洗完，方致远裹着浴巾出来。杨影正躺在床上看电视，修长的大腿从浴袍里露出来，在灯光掩映下晃人的眼睛。 杨影被逗乐了，轻轻呸了一口。 方致远问杨影：“我有点好奇，剧组帅哥很多，你为什么找我？” 杨影盯着方致远看了几秒钟：“你看我的眼神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很火热，恨不得把我剥光那种，你看我的眼什么比较淡漠，跟看其他人的区别不大。跟你在剧组好不会有麻烦，你不会纠缠我。” 方致远明白杨影在外面会对自己那么冷淡了，害怕显得太亲昵，让自己有其他想法，害怕自己纠缠不休。他对这个答案颇为失望：“除了这个原因，就没有别的了吗？比如我比其他人都要帅，比如我的身体比其他人强壮，特别能耕田的那种。” 杨影捂嘴轻笑：“没有，完全没有。” 方致远手指轻捻，邪邪一笑：“你撒谎！赶紧老实交待！我们的原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不老实交待，那我就要动用满清十大酷刑了！” 杨颖娇滴滴地道：“好老公，你饶了人家嘛！” 关上门的时候，杨影“老公老公”地叫着，但到了外面她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仿佛不认识方致远似的。方致远啧啧称奇，杨影在生活中演技明明很强，可为什么电影演得那么烂呢？大概心思没有用在演戏上吧。 在此后的日子里，杨影隔三差五就打电话给方致远，邀他过去研究夜光剧本。方致远是正常男人，现在又没有女朋友，能跟杨影这样的美女研究夜光剧本，怎么可能拒绝。 就这样，方致远跟杨影做起了剧组夫妻，不过他们不像其他的剧组夫妻那么张扬，搞得剧组人人皆知。他们外面的时候假装不认识，见面连招呼都不打。除了杨影助理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事。 由于彼此越来越熟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话也越来越多。 杨影将方致远当成倾诉对象，给他讲自己的故事，讲小时候跟外婆一起生活时的窘迫，讲去香江后受到的冷眼与歧视，讲进娱乐圈后受到的各种污蔑。她告诉方致远，到香江之后她就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再也不受欺负。 方致远渐渐明白杨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非常要强；而黄教主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以他们两个的个性，是很难在一起的。他们之所以能恋爱结婚，主要是杨影压制性子，在黄教主面前扮演小女人。 可杨影不是小女人，是为了抱黄教主大腿故意扮成小女人的。等事业有了起色，不再需要黄教主的时候，她就不会再扮小女人，会重新做回自己。黄教主自然无法接受杨影的这种变化，矛盾就逐渐升级，最终以离婚收场。 由于长时间戴着假面具生活，杨影活得特别累，再加上黄教主家人嫌她没文化，黄爸甚至当着外人的面对她破口大骂，让她内心极度压抑，需要途径来宣泄内心的负面情绪，于是，她经常到酒吧喝酒，也因此跟方致远做起了剧组夫妻。 方致远有些同情杨影，虽然她看起来过得很风光，好像什么都有，但实际上过得并不快乐；不过这是杨影自己的选择，他无法作出评价，只能说能暖自知吧。 这天上午，《神都龙王》剧组在摄影棚拍审问犯人一场戏。 徐客刚刚喊完“Cut”，助理便快步走过来，说尔东升导演来了。昨天晚上徐客接到尔东升电影，说今天会过来探班，准备跟他学3D技术。尔东升最近正在筹备电影《三少爷的剑》，准备在这部电影拍成3D电影。 徐客抬头一看，尔东升已经走进帐篷。他赶忙迎上去，老远伸出手：“小宝，好久不见了！我说派车到酒店接你呢，可你偏偏不让，找到这里恐怕费力不少时间吧？” 尔东升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跟徐客握了握手：“还好！还好！”他换头四顾，看了看布景，称赞道：“你们果然是拍商业大片的，机器简直比我们多一倍啊。” 寒暄两句后，尔东升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是来跟你学拍3D的，你是技术方面的高手，我完全是门外汉，你可不要藏私哦！” 徐客哈哈大笑道：“不会，肯定不会，你这是骂我呢。” 徐客将尔东升带到3D组的设备面前，把韩国团队介绍给尔东升，让韩国人给尔东升看拍出来的3D效果。看完之后，徐克给尔东升讲3D要怎么拍，要注意什么，拍出来是什么效果。讲解一通后，徐克带着尔东升走出帐篷，去拍摄现场看3D摄影机。 尔东升是香江有名的大导演，现场演员和工作人员都认识他。看到尔东升进来，众人纷纷向他问好，而尔东升而笑着点头回礼。 在看到尔东升的瞬间，方致远微微一怔，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尔东升啊尔东升，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北平，一直留在横店么？我是等你，等你的《我是路人甲》啊！ 方致远刚穿越那天，在八仙网吧遇到《我是路人甲》的演员王昭，当时他就意识到《我是路人甲》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有可能直接成为男主角。因为《我是路人甲》是一部横漂演横漂生活的电影，主演全部是都横漂。 当然方致远真正的目的不是成为《我是路人甲》的男主角，而是通过尔东升搭上博纳这条线。博纳没有投资《我是路人甲》，却是电影的发行，而且尔冬升很快会跟博纳签4部院线电影导演和12部院线电影监制的协议。成为《我是路人甲》男主角，就有可能搭上博纳这条线，成为博纳股东。 方致远记得很清楚，尔东升是到横店探班《神都龙王》，才注意到横漂这个群体，对他们产生兴趣，并最终决定拍《我是路人甲》的。 现在尔东升到《神都龙王》剧组来探班了！ 这意味着《我是路人甲》选角很快会开始！ 方致远一双眼睛闪闪发亮，仿佛看到电影世界的大门正缓缓打开。 第四十一章 尔冬升探班 回到导演组帐篷，尔东升和徐客坐到监视器后面。徐客见拍摄工作已经准备好，拿着对讲机发出开拍指令，尔东升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摄影机前的方致远早已将见到尔东升的喜悦抛在脑后，完全沉浸在角色中。此时此刻，阳光帅气的方致远已经消失，他已经变成以凶残而闻名的大理寺主薄薄千张。 方致远浑身散发着戾气，一张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那双毒蛇般的眼睛瞪着被拷打的犯人，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看你招不招！给我继续打！” 赵右廷快步走了过来，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 “凶徒在燕子楼留下面具，这些都是洛阳城打造面具的工匠。”方致远冰冷的目光扫向赵右廷，把手一挥，很不耐烦地道，“本官正在审案，闲杂人等回避！” 赵右廷被方致远那毒蛇般的眼睛盯着，只觉背脊发凉，心里直打突，以至于连台词都忘记了。他梗着脖子想了想，才想起自己该说什么，冲方致远大声骂道：“你眼睛糊了牛屎……” 监视器后的徐克微微摇了摇头，赵右廷演技太差，完全被方致远碾压，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陈国福钦点的，老板要用赵右廷，自己能说什么呢，凑合着用吧！他喊了一声“Cut”，略带不满地对赵右廷道：“右廷，不要走神，专心一点。” 赵右廷老脸一红：“不好意思，我刚才失误了。”他看了方致远一眼，这个大陆仔的眼神可真吓人啊，被他看着就被毒蛇盯着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徐客微微叹了口气，转头问尔东升：“小宝，你觉得怎么样？” 尔东升指着监视器中的赵右廷道：“这个演员演技不行，感觉有点接不住对手的戏，完全没有青年狄仁杰气势和风采。”又指着方致远道：“这个演员很厉害，浑身散发着戾气，给人一种特别阴沉、特别凶狠的感觉，一看就是那种酷吏。” 徐客鼓掌大笑道：“小宝不亏是演员转行的导演，看演员真是一针见血。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天才，而且是那种几十年出一个的天才，你知道他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是二十岁狄龙的长相，加四十岁梁朝伟的演技。” 尔东升大吃一惊，二十岁狄龙的长相，加上四十岁梁朝伟的演技，这评价也太夸张了吧！他盯着监视器中的方致远看了看，缓缓摇头道：“他眉眼倒是跟狄龙大哥有几分相似，可狄龙大哥不仅仅是长得帅，还给人正气凛然的感觉。这个年轻人帅倒是帅，但给人的感觉太阴沉，身上透着戾气，没有那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徐客得意地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他是天才吗？他平常给人的感觉是英气逼人，阳光灿烂，以及正气凌然，阴沉和戾气是演出来的。他的演技好得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演了几十年戏似的，完全不像入行不久的新人。” 尔东升有些诧异：“演技竟然好到这种程度？也太夸张了吧！他演技这么好，长得又特别帅，那你为什么不重用他？这样的演员应该大力培养啊。”他指着赵右廷道：“这位的演技简直不堪入目，完全可以把狄仁杰给他嘛。” 徐客无奈地摇摇头：“这部戏是华宜投资的，我虽然是导演，但主演用哪个，不用哪个演员，不是我说了算。方致远根本没有名气，就是个普通横漂，本来在我们这个戏里演只有两分钟戏份的小角色周迁。在拍摄的时候，我发现他演技特别出挑，形象也特别好，觉得让他演周迁太可惜了，才给了他现在这个角色。” 尔东升疑惑地道：“横漂是什么？” 徐客微微一怔：“横漂就是在横店跑龙套的群众演员。横店是中国最大的影视基地，每年都有上百个剧组在这里拍戏。拍戏需要群众演员，需要龙套，很多喜欢表演和梦想成为大明星的年轻人就来到横店，做龙套演员，这个群体被称为横漂。” 拍完《大魔术师》后，尔东升发现自己的电影在内地面临很大的问题，电影不接地气，不受观众青睐。他看过电视剧《外来妹》，为了接地气，专门到广州、东莞等地寻找故事，在一些开工厂的朋友帮助下，接触了不少打工者，但发现这种劳动密集型的地方，生活缺少戏剧性，找不到令人振奋的故事。 横漂这个群体让尔东升眼前一亮，他是电影导演，对龙套相当熟悉，这个群体有故事可以挖掘，当即问道：“横店的横漂很多吗？他们生活是什么样的……” 与此同时，方致远正在思考如何打动尔东升，成为《我是路人甲》的男主角。 《我是路人甲》这部电影跟其他电影不一样，其他电影大多是虚构的，而《我是路人甲》人物就是演员本人，连对白和情节也大多不是创作的，而是真实的。也就是说，《我是路人甲》的男主角跟现实中的万国鹏非常相似，甚至就是现实中的万国鹏。 《我是路人甲》上映后，很多观众不明白为什么选万国鹏做男主角，他不但长得不好看，演技还特别烂。方致远最开始也不明白，在演了十多年戏，对创作、剧本、以及人物有深入了解后，他明白尔东升为什么选万国鹏了。 在遇到尔东升前，万国鹏刚到横店四个月，他不像横店的老油条那么油。万国鹏本身也比较单纯，在知道横店后，就带着一千多块钱就直奔横店，根本没有计划，也没有想过后果，结果到横店一个多星期身上的钱就花光了，差点露宿街头。 万国鹏不像大多数东北人那样豪爽健谈，给人的感觉是羞涩与腼腆。尔东升在接受采访时曾经说过，当被问及在横店的经历，无论心酸还是有趣，万国鹏常常睁大双眼并笑出声来，眼神亮得像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孩。 这种羞涩与天真就是尔东升选择万国鹏的根本原因。 尔东升想拍一部反应横漂真实生活，反应横漂喜怒哀乐的电影。男主角一定不能是老油条，这个人必须是一个天真的，拥有赤子之心的人物，尔东升希望通过这个人物的眼睛，通过人物的纯真来反衬横店灯红酒绿背后的残酷。 可以这么说，尔东升想要的是类似郭靖的人物，给人的感觉就是傻傻的，特别天真的一个人。如果把横店看成江湖，尔东升就是希望通过万国鹏这个“郭靖”向观众展示这个江湖的方方面面，展示江湖人物的喜怒哀乐。 这跟很多战争片喜欢用小孩子作为视角是一个道理。 方致远清楚要想成为《我是路人甲》的男主角，就必须拿出万国鹏打动尔东升的东西，必须让尔东升觉得自己是那种带着纯真气，对世界充满希望和好奇的年轻人。 只有展现出这些特质，才有可能说服尔东升，让自己成为男主角。 方致远曾经有类似万国鹏的天真与纯真，对影视圈充满幻想，用单纯和美好的眼光看待世界，可最终撞得头破血流。在金融和影视两个圈子摸爬滚打后，这些东西已经逐渐被磨灭，要让他呈现出天真与纯真，极其困难。 李安在自传《十年一觉电影梦》里讲过，拍《理智与情感》时，跟奥斯卡影后埃玛-汤普森合作，他发现埃玛非常厉害，一个表情有四五层意义。可是让她演那种单纯的、让人动容的戏，就非常困难。因为能够驾驭复杂，就已经不再那么单纯。 方致远现在也是这个问题，他演戏演了十多年，是非常成熟的演员，现在让他去演单纯，演出纯真感特别难。他还必须面对面的演给尔东升看，让尔东升相信他就是这样的人。 尔东升从艺三十多年，接触过无数明星，本身又是演员出身，要骗过他的眼睛很难，要让他相信自己是天真与单纯的少年，而不是演出来的，简直难于上青天。 不过方致远还是打算试试，他知道有部分演员即使上了年龄，依然可以演出纯真感来。这种演员只要开始演戏，就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方致远不是这种演员，但在他身上有一种特质，而这种特质有可能帮他找回纯真感来。 如果瞒不过尔东升，顶多拿不到《我是路人甲》男主角，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能瞒过尔东升的眼睛，那自己不但能成为《我是路人甲》的男主角，而且能搭上博纳这条线，演技也能上一个台阶。 方致远抬头看向导演组的蓝色帐篷，目光无比坚定。尔东升导演，我会让你相信我是一个天真单纯，拥有少年气的年轻人，我会成为《我是路人甲》男主角的！ 在这个瞬间，方致远想起《喜剧之王》中吴孟达的一段话：“我比那些所谓的演员更加专业、更加高尚、更加有技巧，因为我每天的生活都在演戏，虽然我没有剧本，但是我绝对不会NG，因为我一NG可能会连命都没有了，我才应该拿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方致远顿时笑了，要是能骗过尔东升，那我是不是应该拿奥斯卡男主角呢？ 第四十二章 少年感 在后世的网络上，经常能听到一个词——少年感。很多人喜欢把这个词挂在嘴上，也喜欢用这个词夸人，但很少有人能说清楚少年感到底是什么。 关于少年感，方致远曾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我永远会被有少年感的人吸引，我爱他们无所畏惧的行动力，我爱他们眼底闪着的炽热的光，我爱他们拥有的无限可能。他们还没被磨去棱角，他们还没被浇熄希望，他们总是光芒万丈。” 少年感这种东西真的非常奇妙，和看多少文艺书籍，多会卖萌、怎样控制摄入营养怎样强度运动维持近似青春期的苗条纤细没有任何关系。它来自灵魂深处，是不会变冷的热血，固执天真，相信爱和一切美好的存在，不被虚荣功利荼毒，这是说一千遍“愿你归来是少年”也伪装不出的。 像方致远这种心理年龄四十多岁，在金融和影视行业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男人，即使有着一张少年的脸，气质也偏成熟稳重，很难带有少年气，更不会有少年感。 可方致远要拿下《我是路人甲》的男主角，就必须找回少年感。 这事非常困难，但不是绝对不可能，方致远跟其他人有个很大的不同，始终心怀梦想，哪怕他被佳行雪藏，不得不退出影视行业，他也没有放弃。 这种对梦想的执着和热爱，正是少年感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完全丢失少年心性，是有可能找回来的。 为了找回少年感，方致远到图书馆买了几本包括《小王子》在内的儿童读物，读这些童话故事，努力让自己相信故事中发生的一切。他还买了一些儿童玩具，像小孩子似的拿着吹泡棒，随时拿出来吹泡泡。 在朱逸群和陆云深眼中，方致远成熟稳重，睿智大气，仿佛这世界没有什么能难住他似的；可最近两天方致远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手里抱着本童话，还玩小孩子玩的东西，简直像个孩子。他们觉得方致远有点不正常，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天晚上，他们在外面喝啤酒的时候，方致远依然处于不正常状态，时不时把拿出吹泡棒吹泡泡。朱逸群忍不住问道：“致远，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方致远拿起吹泡棒，对着空中吹出一串泡泡。他看着在空中飞舞，又不断消失的泡泡，笑容灿烂地道：“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不用担心我。” 陆云深哪里肯信，一脸忧虑地道：“我们是朋友，要是真遇到什么事了，就跟我们说，我们肯定会站在你一边的。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方致远哈哈大笑：“失恋，我怎么会失恋呢？你们不要瞎操心了。” 朱逸群根本不信：“可你的状态不对劲，看到你这样子，我们真的很担心。” 陆云深附和道：“对啊，如果你把我们当朋友，就不要瞒我们。” 方致远见朱逸群和陆云深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心里腾起一股暖意。在影视圈很难交到真朋友，自己运气不错，交到了两个很好的朋友。 他笑着解释道：“我真没事。最近读《演员的自我修养》有新体会。斯坦尼在书中有两个非常重要的结论，第一个，成人演员应该向儿童学习表演。第二个，等你们在艺术中达到儿童在游戏中所达到的真实与信念的时候，你们就能成为伟大演员。” 斯坦尼说得特别对，信念感最好的是儿童，他们在玩过家家的时候，他们总是很认真，并赋予强烈的信念去做。比如做妈妈，他们就会对待没有生命的小布娃娃充满着真实的感情，陪它玩，哄它睡觉等等。 随时时间推移，当孩子们逐渐成长，他们开始受到家长、学校、社会观念的影响，心态和世界观都逐渐发生了变化。周星驰为什么演完《长江七号》之后，不再演电影了呢？因为到了他这个年龄心态跟年轻时候不一样，无法像继续像年轻时候那样夸张搞怪，这跟小孩子长大了，继续玩过家家会觉得幼稚是一个道理。 我突然意识到，斯坦尼的训练其实是在帮演员找回童真，让演员像孩子一样相信剧本中发生的一切，相信舞台上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就在想既然斯坦尼是在帮我们找回童真，那如果我以小孩子的状态生活，去读儿童读物，去玩小孩子的游戏，那我的信念感是不是会得到提升，演技是不是会进步呢？我现在是在体验生活，只不过体验的是小孩子的生活。” 方致远看看朱逸群，又看看陆云深，笑嘻嘻地道：“怎么样，你们两个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体验生活，努力找回童真，进而提升自己的演技呢？要是你们有兴趣，那我们明天去买点弹珠，玩弹珠的游戏。” 朱逸群想到三个大男人蹲在地上玩弹珠的场面，嘴角一阵抽搐，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吧，连连摆手：“我就算了，要玩你们玩。” 陆云深是上戏的学生，在大一专门做过解放天性练习，通过互相钻裤裆、扮小丑、演猩猩、做游戏等方式，让学生的天性得到释放。他明白方致远是在做什么，当即表示：“听上去挺有意思的，我跟你一起玩吧。” 方致远对朱逸群道：“猪头，知道你演技为什么上不去吗？就是缺乏信念感，不相信规定情境，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训练吧。” 朱逸群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不行，要是白兰看到我跟你们……” 陆云深感觉发现奸情了：“白兰是谁？” 方致远一拍桌子：“老板拿一件喜力来，今天有人请客。” 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方致远和陆云深像小孩子似的，兴致勃勃地聊《小王子》，聊小王子，聊小玫瑰和小狐狸。聊到开心的地方，两人还拿出吹泡棒，对着空中吹泡泡。 与方致远他们的旁若无人不同，朱逸群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一桌。他真的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觉得这两货真的疯了。他和方致远他们喝了一会儿酒，借口跟白兰有约，逃也似的溜走了。 朱逸群刚走不久，方致远突然接到《陆贞传奇》剧组副导演的柯德平的电话。柯德平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道：“方致远，能听出我是谁吗？” 虽然很不耻柯德平要回扣的行为，但方致远依然保持着该有的礼貌：“柯导，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谁呢？就算忘了我自己谁，也不会忘了柯导你啊。柯导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难道有新戏要开，有角色要给我？” 柯德平没有跟方致远废话：“于总的新戏《宫锁沉香》今天复试，结果演男二号九阿哥的演员没一个让他满意的，于总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后天上午到北平试戏。” 方致远有点意外，自己拒绝了两次，于征竟然还会找自己演戏；我曾经听人说，于征这个人特别小气，要是谁得罪了他，那他一定会怀恨在心，会在背后说这个人的坏话；看来传言有误，于征心眼并不是那么小。 当初方致远拒绝《宫锁沉香》，主要是知道这部电影票房惨淡，根本没有收回成本。如果自己出演男主角，那自己很可能成为背锅侠，断了电影之路。 现在于征是邀请自己出演男二号，那到问题不大。 就算电影票房惨败，也不可能把锅甩给男二号。 拿柳亦菲来说，她主演的电影大部分票房都不怎么样，甚至亏钱，但柳亦菲一直有电影演。原因在什么地方呢？柳亦菲演的要么是文艺片，要么是镶边女主角。文艺片票房不佳正常，而镶边女主角电影就算票房惨败，也怪不到她头上。 为什么《花木兰》票房惨败后，柳亦菲的电影之路断了？因为《花木兰》是大女主戏，而且是迪士尼公主片。这样的电影票房都能失败，那肯定得由她来背锅，很难再获得投资人信赖，电影之路也就走到尽头。 方致远觉得可以先看看情况，至于接不接《宫锁沉香》到时候再说。他看过《宫锁沉香》，但早已忘记电影的内容，就道：“柯导，能不能把试戏片段和人物小传发给我？” 柯德平满是歉意地道：“于总对这部戏非常重视，剧本保密，没法把剧本和人物小传发给你。所有人都是到了现场，才发试戏片段和人物小传。” 回到酒店后，方致远思考一番后，决定去北平试镜。 《神都龙王》九月份下旬就会拍完，《我是路人甲》要明年年初才会开机，中间几个月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干，演《宫锁沉香》是不错的选择。 《宫锁沉香》确实是烂片，但烂片不等于烂角色，烂片也不等于演员没有发挥空间。吴镇宇曾经说过，我的确演过一些烂片，但我没有演过烂角色，任何一部片我都没做过烂角色。 真正的好演员，即使是烂片，也有可能演出彩。 8月22号，方致远向《神都龙王》剧组请假，坐上了前往北平的飞机。 第四十三章 杀机毕现的眼神 出租车一路前行，很快在光华路4号东方梅地亚中心停住。方致远从车里出来，走进A座，来到5楼，敲开了于征工作室的大门。 由于这次试戏是于征对《宫锁沉香》复试演员不满意，专门为方致远安排的。参加试戏的只有他一个人，不像其他剧组试戏那样人山人海。 走进会议室，方致远就看到了坐在会议桌后面的四位面试官。 坐在左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宫锁沉香》编剧于征；坐在右边的是导演潘鞍子；中间靠左边的是一位三十八九岁的女子，是后世被称为内娱三大女魔头之一的龙丹霓，也是郭精明两大靠山之一；坐在中间靠右边的女人四十多岁，其貌不扬，但气场非常强大，她是着名制片人杜洋。 方致远知道杜洋是《宫锁沉香》真正的操盘者，这个人非常厉害，早年在华宜兄弟任职过宣传总监、副总；后跟着宋歌跳槽到完美时空任职副总，现在是万达影视的副总，她很快会跟宋歌一起组建摩天轮，并组建北平文化，成为资本大佬。 在职业生涯早期，杜洋一手提拔了陆川、金依萌等年轻导演，制作拍摄了《寻枪》《可可西里》《非常完美》等作品，成为资本大佬后，她操盘了乌尔缮《封神三部曲》、贾玲的《你好，李焕英》等作品，还将刘慈欣的《球状闪电》搬上了银幕。 不管人脉，还是资源，杜洋在圈内都是顶级的。 最让人意外的是赵小刀竟然在旁边，她看到方致远灿烂一笑。她想跟方致远打招呼，但现在是试镜现场，不敢随便说话，就笑着冲他摇摇手，以示自己的存在。 方致远观察头顶灯光的位置，又观察摄影机位置，房间内摆了三台摄影机，应该是全景、中景和近景三个机位。他走上前，将自己的简历分别递给四位面试官，在给试镜演员专门准备的座位坐下：“四位老师好，我是方致远，是来面试九阿哥的。” 潘鞍子导演微微点头，这个男生长得极帅，神情中隐隐透着傲气，从形象气质来说，真的很接近九阿哥，不过九阿哥是大反派，对演技要求很高，不知道他的演技是不是真的有于总说的那么好，就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是科班的吗？” 方致远知道演员见导演试镜有两种，第一种是面试，导演跟演员交谈，问演员各种问题，通过对话观察对方跟角色是否有相通的地方；第二种是试戏，让演员直接进行表演。他沉稳地道：“我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不是科班演员。” “你不是科班出身的？”龙丹霓微微一怔，感觉自己抓到了于征的痛脚，“于老板对你的演技可是赞不绝口，说你的演技比刘烨邓超他们都要好啊！” 于征对方致远的演技充满信心：“他演技真的很好，让他演一段就知道了。” 方致远感觉于征想让自己演九阿哥，而龙丹霓不想，两人似乎有矛盾。他对龙丹霓这个郭精明的靠山没有半点好感：“非科班出身的好演员可不少，比如张曼玉、周迅，我不敢说演技比刘烨他们好，但不会比他们差多少。” 龙丹霓冷笑一声：“你倒是很自信嘛。” 方致远淡淡地道：“做演员一定是自信的，甚至是自恋的。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相信，怎么能相信规定情境，又怎么能让观众相信你的表演呢？” 龙丹霓被说得哑口无言，冷冷地哼了声。 潘鞍子继续发问：“你演过什么角色吗？” 方致远平静地道：“我在于总的《陆贞传奇》中演过男三号沈嘉彦，最近正在徐客导演的电影《神都龙王》中拍摄扮演薄千张，是大理寺的主薄。戏份不是很多，但是非常重要的角色，我是请假过来试戏的。” 于征暗叹一声，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像方致远这种形象极佳，演技极为出色的正小生，在娱乐圈是稀缺商品，不可能长时间被埋没，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徐客看上了！ 龙丹霓轻轻哼了声，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潘鞍子问道：“九阿哥是个反派，你在生活中有坏的一面吗？” 方致远想了想：“每个人会都有阴暗面，我也不例外，有女孩骂我是渣男。” 除了龙丹霓外，于征他们都笑了起来。 赵小刀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致远人明明很好，怎么会是渣男呢？ 聊了几分钟，潘鞍子对方致远的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觉得方致远确实跟角色比较贴合，于征让他来演九阿哥是道理的。不过方致远演技到底怎么样，到底能不能用，还是必须要等试戏过后才能揭晓。 潘鞍子拿起两页纸递给方致远：“我们试一下戏。这是剧本片段和人物小传，你好好准备。半个小时后演给我们看。”又转头对旁边的赵小刀道：“你帮他搭戏。” 赵小刀“嗯”了一声，快步来到方致远身边，开心地道：“没想到你会来试镜。”她压低声音道：“前天我跟演九阿哥的搭戏，他们的演技根本没法和你比，你肯定没问题的。” 方致远笑着点了点头：“我先看剧本，再商量怎么演这场戏。” 方致远读完剧本片段和人物小传，发现自己拿到的是琉璃跟九阿哥上床后，九阿哥答应将琉璃收房，可琉璃一直没有等到九阿哥的消息，就在路上等他的一场戏。 这场戏主要是为琉璃后面黑化作铺垫，也从侧面反应帝王家的无情。 在《宫锁沉香》的故事中，跟四阿哥争夺皇位的正是九阿哥，一个喜欢玩弄阴谋诡计，图谋皇位的阴谋家，最终他争夺皇位失败，被关进了宗人府。 原版电影中九阿哥是由模特出身的朱紫骁扮演，他没有学过表演。《流星雨》剧组曾爆料朱紫骁压根不会演戏，是剧组NG王。连《流星雨》都演不好的明星，自然不可能演好九阿哥这种心机深沉的角色，他扮演的九阿哥像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朱紫骁是天娱的人，天娱老板龙丹霓肯定力挺朱紫骁。 要想拿下九阿哥这个角色，必须全面碾压朱紫骁才行。 要演好九阿哥就必须演出九阿哥的心机深沉和心狠手辣，只有演出这两点，观众才会相信这是图谋皇位的阴谋家。不过九阿哥跟琉璃的这场戏顶多展现他的无情，睡了琉璃却根本不负责，无法展现他的心机深沉与心狠手辣。 如何在这场戏中展现这两点呢？ 方致远思考片刻，决定用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来呈现。 在琉璃威胁要去宗人府告九阿哥的时候，他露出杀人的眼神，在那个瞬间他生出杀死琉璃的冲动。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只是普通宫女，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眼神便松了下来。这个杀人的眼神说明九阿哥的玩世不恭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心机深沉。 在这场戏最后，九阿哥准备离开的时候，琉璃抱住他的脚，不让他走。九阿哥毫不留情，一脚将琉璃踢翻，然后扬长而去。对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子毫不留情，说明九阿哥心狠手辣，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 只要把杀人般的眼神和踢人的动作演好，九阿哥这个角色就成了。 踢翻琉璃没什么难度，杀机毕现的眼神却非常难演。 在小说中经常有这样的情节，谁谁谁双眼一瞪，眼中杀机毕现。对手被这一眼吓得冷汗直流，感觉自己像要被杀死了似的。 要演出这种效果，对任何演员都是一个挑战。 如果遇到高明的导演，让演员采用库布里克凝视，加上灯光效果映衬，是可以演出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的。 库布里克凝视是库布里克经常采用的拍摄方式，头部稍微向下倾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说得通俗点，就是向上翻白眼仁并盯着镜头。这样拍出来的镜头，会给观众一种邪恶、阴森、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子枫是非常优秀的演员，演技相当出色，但很多人喜欢拿《唐人街探案》最后那个诡异一笑来证明她演技好，这是天大的误会，那一笑跟演技没有太的关系，完全是灯光加库布里克凝视营造出来的效果。 采用库布里克凝视，方致远可以演出杀机毕现的眼神；但现在四位面试官是坐着的，看他的时候是仰视，而采用库布里克凝视需要俯视才能达到理想效果。显然现在不能用库布里克凝视来演，只能想其他办法。 方致远思考了一阵，决定参考他非常崇拜的一位大人物见埃德加-斯诺时的眼神来演。他以前以为小说中眼皮一翻把人吓得心里打突是夸张描写，现实中不可能存在这样的眼神。后来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一段纪录片，才知道真有这种眼神。 那是一段关于斯诺的纪录片片段，本来那位大人物和斯诺对话时的眼神十分柔和。但在聊到一些敏感事情，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犀利，很快又恢复正常。虽然是在看纪录片，但那个眼神还是让方致远心里直打突。 那个锐利的眼神，就是让奥斯卡影帝来演，也演不出来。 方致远曾经模仿过那个眼神，虽然他只能演出五六分效果，但要是加上灯光效果，吓面试官一跳，让他们觉得这个眼神很可怕应该足够了。 方致远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面只有一盏灯。表演的时候，只要自己站在灯光下，就可以形成骷髅光；锐利的眼神加上骷髅光，吓面试官一跳，肯定没问题。 第四十四章 面试官惊叹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表演正式开始。 方致远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哼着小曲，吊儿郎当的往前走。 于征满意地点了点头，方致远确实厉害，通过背手出场的动作就把九阿哥内心的自信或者说自大展现出来了。背手是自信的表现，表明九阿哥认为自己是最权威的，没有人能伤害自己，这也是很多领导喜欢背手的原因。 赵小刀连蹦带跳地走到方致远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欢喜地叫道：“九阿哥。” 方致远满脸嫌弃的将赵小刀胳膊甩开，理也不理她。 赵小刀没有感觉到方致远的嫌弃，跟在他的身边，欢快地道：“你答应过我，回去之后就会立刻告知宗人府，将我收房的，怎么到现在都还没信儿啊？” 方致远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赵小刀，冷冷地道：“知道为什么吗？” 赵小刀满脸期待地看着方致远，等着他的回答。 方致远轻蔑一笑：“没这个打算。” 赵小刀有些傻眼了：“啊，你什么意思？” 方致远盯着赵小刀，眼中满是轻蔑：“宫女，阿哥，这不配啊！” 说完他嗤笑一声，拨开赵小刀，迈步向前走。那一声嗤笑很刺耳，像在嘲笑琉璃不知道天高地厚。 赵小刀被冲到方致远身前，挡住他的去路，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不怕我去宗人府告你吗？” 此时灯光在方致远头顶，让他眼窝出现大面积阴影，形成一个类似骷髅的阴影区。方致远的眼神原本是慵懒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在这个瞬间他双眼突然瞪大，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目光好似刀子一般，带着逼人的寒意向赵小刀刺去。 赵小刀被这个眼神吓到了，浑身一颤，不由自由地往后退一步。在这个瞬间，她简直觉得自己被一只上古凶兽盯着，只要稍有不甚，就会撕成碎片。 于征和三位面试官也是浑身一紧，寒毛都竖了起来。 方致远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杀意瞬间消失，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状态。他露出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告去啊，任你去告。到时候我给他们说，是你勾引皇子。” 他见赵小刀脸色发白，知道她被吓到了，脸上的谐谑之意更盛，一步一步向赵小刀逼近：“你说他们是信我呢，还是信你呢？” 赵小刀在方致远的逼迫下不住后退，脚下突然一滑，跌到在地。 方致远轻蔑一笑，就要迈步离开。 赵小刀心里涌起一股狠劲儿，猛地抱住方致远一条腿，不让他走。 方致远神色一冷，厉声呵斥道：“松手！给我松手！”他见赵小刀死死抱住自己不肯松手，眼中杀机涌动，抬起右脚在赵小刀胸口用力一踹。赵小刀吃疼，“啊”地叫了声，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他衣袖一甩，扬长而去。 走了四五米，方致远赶忙跑回赵小刀身边：“小刀，刚才踢疼了吧？” 赵小刀灿烂一笑：“我没事的。” 方致远见赵小刀肚子上有个脚印，满是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赵小刀笑吟吟地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请我吃饭就行。” 于征知道方致远演技很好，也相信他能把九阿哥诠释好。可他做梦都没想到方致远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能将九阿哥的心机深沉和心狠手辣如此完美的呈现出来。 九阿哥出场的时候，嘴里哼着小曲，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在琉璃威胁要告他的时候，他眼中杀机毕现，让人不寒而栗，让人感觉他真的要杀死琉璃。在意识到琉璃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后，他眼中的杀机又瞬间消失，马上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状态。 几秒钟的表演，就将一个心机深沉的阴谋家完美的刻画了出来。 在表演的最后，琉璃抱住九阿哥的脚。其他人演到这里，都是甩开琉璃扬长而去。只有方致远是踢翻琉璃，扬长而去。连有肌肤之前的女人都能一脚踢翻，说明九阿哥心狠手辣，对任何威胁到他的人都不会留情。 杜杨和潘鞍子都被方致远的表演震住了，他们都是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参与过很多影视作品，跟很多优秀演员合作过；像方致远这样，一个眼神就让他们寒毛直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龙丹霓虽然不认为方致远的演技能和刘烨他们比，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方致远演技真的非常出色，至少比朱紫骁强得多。她眉头微蹙，盘算着该怎么挑毛病，才能让方致远滚蛋。 于征看了龙丹霓一眼，露出胜利的微笑：“戏已经试完，方致远的表演大家也都看到了。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没有的话就让他离开，我们讨论讨论。” 杜洋他们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问题要问。 于征对方致远道：“今天试戏到此结束，你可以走了。如果我们确定要用你，那剧组会跟你联系的，就这样吧。” 方致远冲四位面试官说了声“谢谢老师”，便离开了于征工作室。 等方致远走出房间，杜洋忍不住对于征道：“你说方致远演技比刘烨他们还要好，我原本是不信的。现在才知道你没有吹牛，方致远演技实在太惊人了，他刚才的眼神真的太吓人了，那个瞬间我真的感觉他要杀了我！” 潘鞍子点头道：“单凭那个眼神，九阿哥这个人物就立住了。” 于征得意地笑了，方致远可是我发现的，怎么可能差嘛，他红光满面地道：“方致远平常给人的感觉是阳光帅气，演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反派能演到什么程度，我其实不是很有把握，没想到能演得这种程度，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龙丹霓见众人都称赞方致远的表演，大有让他出演九阿哥的意思，赶忙道：“方致远演技确实不错，可他毫无名气，用他对票房不利。朱紫骁虽然演技一般，但名气非常大，有庞大的粉丝群，是能够提升电影票房的。” 于征对这话很是不屑：“朱紫骁名气确实比方致远大，但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他吸引的观众和吓跑的观众到底哪个多，这个真不好说。” 2009年，朱紫骁凭借《一起来看流星雨》走红，成为天娱力捧对象。可最近两年他出现了很多负面新闻，先是有人爆料他和郭精明关系不清不楚，随后不久，网络上又爆出两张真假难辨的劲爆X照，彻底毁掉了他的形象。 天娱不甘心自己培养的摇钱树就这么夭折，在朱紫骁沉寂一年后，瞄准了于征的《宫锁沉香》。天娱觉得《宫锁沉香》很可能会复制《宫》的成功，让人气大损的朱紫骁重新翻红，便参股了这部电影。 龙丹霓对男二号九阿哥志在必得，听到于征这么说，脸色有些难看：“于总，网上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黑朱紫骁。他现在人气是有所下滑，但粉丝群还在，粉丝肯定会进电影院支持他的。” 于征毫不留情地道：“那我也直说了。《宫锁沉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如果能够成功，那我就能打进电影圈，事业会向前迈进一大步。我希望各方面都尽可能做好，朱紫骁确实名气比方致远大，可他演技实在太差，演花样美男可以，让他演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大反派，根本不可能，会拖这部戏的后腿。” 杜洋和潘鞍子没有说话，但都微微点了点头。于征说得没错，朱紫骁演戏实在太差，根本演不了大反派，让他来演，会影响整部戏的质量。 龙丹霓强压怒气道：“我们天娱投钱的时候，可是说好好了的，要在戏里给朱紫骁安排重要角色，不让他演九阿哥，那让他演谁啊？要是让演男主角，那我没问题。” 于征想了想：“春寿戏份比较重，我看让朱紫骁演春寿得了。” 龙丹霓对于征怒目而视：“朱紫骁是偶像，怎么能演太监呢！” 于征恼火地道：“偶像怎么就不能演太监了？再说了，就这么几个角色，只有春寿适合，你让我怎么办？朱紫骁能演男二号吗？他能演吗，演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男二号是大反派，对演技要求很高，要是让他演大反派，整部戏都会拉胯。天娱想捧人可以理解，可凭什么要牺牲电影质量啊？脸都不要了！” 潘鞍子导演忍不住道：“于老板，没想到你也看国足啊。” 于征翘起兰花指道：“别跟我提国足，我都比他们爷们儿！” 一直没有表态的杜杨终于开口了：“于总说得没错，朱紫骁演不了大反派。强行让他演的话，会影响电影质量。男主角更不可能给他，《宫锁沉香》是偶像剧，让一个有包养传闻的演员来演男主角，观众怎么可能接受。目前看来，只有春寿这个角色比较合适。如果天娱能接受就让他演，要是接受不了，那撤资吧。” 方致远正坐出租车回酒店，突然接到制片人杜洋的电话。杜洋是个非常爽利的人，根本没有废话：“我们已经正式决定由你扮演《宫锁沉香》男二号九阿哥。你下午两点过来，谈档期和片酬的问题。” 方致远露出胜利的微笑：“我一定准时到。” 第四十五章 小目标到手 傍晚时分，方致远走进康庄南街228号新开张的印象江南，参加陆云深的告别宴。陆云深已经在横店呆了大半年，新学期即将开始，他必须回学校了。 在服务员带领下，方致远走进二楼的包间。陆云深和朱逸群已经到了，正坐在里面喝茶。方致远没看到白兰，就问她怎么没来。朱逸群告诉他，白兰今天跑特约，实在没法过来。方致远皱了皱眉，又不是事先没通知，明知道有事怎么还去跑特约。 点好菜后，服务员送来一个沙漏，并告诉方致远他们，如果25分钟内菜没有上齐，那么没上的菜将免单。方致远他们有些惊讶，像印象江南这种生意很好的餐厅，忙的时候等3，40分钟是常有的事，没想到竟然敢做这样的保证。 朱逸群看着沙漏笑着说，最好五道菜都25分钟之后再上，这样就可以吃白食了。陆云深和方致远都笑着表示，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得不说，印象江南的承诺不是随便作的，仅仅十分钟，五道菜便全部上齐，方致远他们吃白食的企图完全落空。 三人一边喝酒吃菜，一遍回忆这几个月的共同生活。 陆云深吃了一口菜，特别真诚地道：“这半年我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在大横国这半年，除了提升阅历，还有一个重大收获，就是认识你和猪头，跟你们成为朋友。”他端起杯子道：“你们帮了很多，我敬你们一杯！” 方致远端起杯子道：“大家是朋友，说敬就见外了。” 朱逸群也端起杯子：“什么敬不敬的，大家是兄弟！” 三人碰了碰杯子，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朱逸群吃了两口菜，又跟陆云深喝了一杯，跟他开起了玩笑：“有空我们到松江来找你玩，到时候可不要装作不认识我们啊！” 陆云深给了朱逸群一脚：“我草！你这是骂我呢！我是那种人吗？只要你们来松江，我包吃包住，带你们玩个够！” 朱逸群哈哈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记住了！” 方致远贱笑道：“光是包吃包住还不够，还要给我们介绍美女。到时候把你们班那个叫迪丽肉巴的女生叫出来！我就喜欢她这种前凸后翘型的！” 陆云深知道方致远是开玩笑，将胸口拍得噼啪直响：“没问题。肉巴跟我关系很好，在学校的时候编小品，我们两个经常搭档。到时候我把肉巴叫出来一起吃饭，大家认识认识。不过要是人家看不上你，可不要怪我哈。” 吃完晚饭，三人离开餐厅，摇摇晃晃地到壹号公馆唱歌。 朱逸群很兴奋，一进包间，就先让先陆云深唱，陆云深说他休息一会儿再唱。朱逸群就点了首《今生缘》，唱了起来。他是典型的破锣嗓子，而且老跑调。平常唱歌的时候，只要朱逸群一张嘴，方致远他们就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别人唱歌要钱，朱逸群唱歌要命。但今天大家都很认真的挺他唱歌，还给他鼓掌。 《今生缘》唱完，朱逸群把话题塞给方致远，让他来一首。方致远喜欢BEYOND，就唱了一首《再见理想》。方致远唱歌水平不错，再加上他阅历丰富，对歌曲的理解很深。他将自己的心境唱了出来，唱得丝丝入心。 轮到陆云深的时候，他没有独唱，而是让方致远和朱逸群跟他合唱《热血燃烧》。 三个男生握着话筒，声嘶力竭的唱起来：“岁月无情仍愿意，为你闯开新故事，情和义今天我知，是我不需一再怀疑，世上无情人在变，义气本色不太易……” 第二天上午陆云深收拾行李，离开了横店。方致远有戏要拍，没有去送行。 就在这天，豆粕价格突破4200点，方致远账户内总资金超过一个亿。 尽管交易所和国家已经发表风险提示，可多头毫无顾忌，继续拉抬豆粕价格。 8月31日，豆粕价格突破4250元。就在这天，和讯网某知名大V因穿仓服毒自杀，随后又有两位空头因背负巨债而自杀，整个豆粕市场哀嚎声不绝于耳。 方致远清楚豆粕价格很快就要到顶，美国人割韭菜也割得差不多了，美国农业部很快会调高大豆产量的预期，大豆价格即将暴跌，豆粕会跟着一泻千里，是平仓的时候了。 从6月初正式下场做多后，方致远通过浮盈加仓不断买入，手中持仓数逐渐增加。到现在，他持有豆粕仓单已经从最初的676手变成2.2万手，足足翻了32倍。 在随后两天里，方致远将手里的2.2万手豆粕合约逐渐平仓，平仓价在4290元左右。在扣除利息和手续费后，足足他赚了1.2亿，一个小目标成功到手。 看着账户内的一长串零，方致远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从下场做多到平仓，三个月的时候，获利高达1.2个亿！ 半年前卡里只有几百块钱，现在他的账户中已经有1.2亿！ 半年时间从几百块做到1.2亿，在期货市场绝对是神话！ 不过方致远并不想太高调，至少现在还不是高调的时候。毕竟期货市场非常凶险，要是太过高调，有可能被对手联合围攻。他专门给大地期货打电话，让他们不要把自己的事说出去，更不要拿自己作宣传。 方致远留了1000万在大地期货的账户内，用其中500万反手做空豆粕，将其他钱全部转入自己的银行卡里。随后他分别在四家期货公司开户，每个账户存入1000万；每个账户都用50%的资金建仓，做空豆粕。 建仓完毕后，方致远来到松江，在比特币交易平台BTCC开户，并存入5000万资金，开仓买入比特币。现在比特币非常便宜，一枚12美元，也就是76元人民币。 这种闭着眼睛都能捡钱的机会要是错过，真的会天打雷劈的。 比特币交易平台BTCC是去年由美籍华人李启元在松江成立的，不久之后公司就获得了风险投资，是世界上资质最老的比特币交易平台，也是非常正规的公司。2017年由于国家禁止比特币交易，BTCC才不得不搬到英国。 以比特币现在的价格，5000万可以买65万枚。方致远只买入了2万枚，一次买入太多很可能把比特币市场搅乱。他打算在未来两年内，逐渐将手里的5000万资金买光。他不知道最终能买多少枚，但3，40万枚完全有可能。 等几年后比特币突破6万美元，方致远将手里的比特币套现，获利应该在200亿美元左右。等这笔钱到手，他就算什么都干，存在银行吃利息，都可以逍遥一辈子。 从松江回来的晚上，方致远拨通了赵小刀的电话。 “小刀，最近怎么样，在忙什么呢？” “在剧组拍戏啊，有什么事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才不信呢，没事的时候你给我打过电话吗？” “是这样的。你不是给了我10万元，让我帮你买股票。现在交易已经结束，你的10万变成了200万。把你的账号发给我，我马上把钱转给你。” “哇，才三个月，10万就变成200万了，你简直是财神爷啊！”在惊喜之余，赵小刀又觉得不对，“可红旗连锁不是还没有上市嘛，怎么就赚到钱了呢？” “是这样的，我拿到你的钱后，本来准备买红旗超市的股票，可就在这时，我发现期货市场有更好的赚钱机会，就没有买红旗超市的股票，而是把钱投到期货市场。就在今天，我把手里的期货仓单全部清空，赚了一千多万。” 方致远不愿意多谈：“赶紧把账号发过来，我好给你打钱。” 三个月时间，自己的10万快变成了200万，赵小刀简直觉得方致远是财神爷在世：“这些钱继续放在你那儿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有花钱的地方。要是你看到赚钱的机会，可以用我的钱继续投资，到时候我们五五分账嘛。”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我还没开展信托业务呢，就有客户送上门了。既然你愿意把钱交给我打理，那你就是我第一个客户。我肯定不会让你亏钱的，等着成亿万富姐吧。” 挂掉赵小刀的电话没多久，方致远收到了杨影的微信，让他赶紧过去，说想跟他聊聊。他有些诧异，平常杨影都是十一点过才叫自己过去，今天怎么不到九点就让自己过去。 她是真的想聊聊，还是急不可耐的想聊夜光剧本呢？ 不管是真想聊聊，还是想聊夜光剧本，大战总是避免不了的。 方致远刚刚赚了1.2亿，又开仓买了2万枚比特币，正豪情勃发，想好好厮杀一番。现在杨影主动约战，他自然不会推诿，兴冲冲地敲开了杨影的房门。 走进房间，方致远感觉杨影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跟以往有点不一样。杨影微微皱着眉，紧抿双唇，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有点犹豫。他觉得应该是出什么事了，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杨影冲方致远一笑，但笑容有一点勉强：“没什么。我的戏份全部杀青了，明天就正式离组。把你叫过来，是跟你道别的。今晚是我们最后一个晚上，过了今晚，我们就不要再联系，就算以后再见也是陌生人！” 第四十六章 杀青离组 方致远不知道杨影是因为跟自己分别而感伤，还是因为离组而感伤。他抓住杨影的手，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真挚而深情地道：“怎么会这么快，明明开机才没多久啊！你怎么就杀青离组了呢！我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你了，要不我们试着交往看看？” 当初方致远在一部古装偶像剧中演男三，跟女二号成为剧组夫妻。离组那天，女演员说，我们就不要说再见，就算再见也是陌生人。方致远爽快地道，我们说好的嘛，过了今天大家就不要再来往，见面也是陌生人。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女演员顿时怒了，你简直是禽兽，简直没有心。方致远一脸懵逼，我怎么就禽兽了，怎么就没有心了？女演员愤怒地说，我长得这么漂亮，跟你睡这么久，现在要分别了，你竟然一点不留恋，我难道就那么差吗？ 从那以后只要遇到这种情况，方致远都会假惺惺挽留一番。 杨影跟方致远做剧组夫妻，就是觉得他不会纠缠自己，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不由紧张起来，严肃地道：“我们说好了的，只做剧组夫妻。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我也不可能和你交往。” 方致远只是客套而已，只是不想被说成禽兽。见杨影这么说，他就借坡下驴：“放心吧，我没有纠缠你的意思，也肯定不会纠缠你。只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我们毕竟在一起一个多月，现在要分别，我有点不舍而已。” 杨影微微松了口气，继续表明立场：“你很好，真的很好，如果我十六岁，我肯定会跟你交往。可惜我已经二十多岁，女人最好的年华就这么几年，一过三十岁就开始走下坡路，就开始贬值，我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拿到自己想要的。” 方致远有点同情杨影，觉得她活得太累，他将杨影搂进怀里：“听到你这么说，我非常开心。我知道你志存高远，想要出人头地，可惜我也帮不上了你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你祝福，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的。” 杨影感觉到了方致远话语中的温柔，心里有些感动，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不然……算了，不说这些。”她用勾魂摄魄的语气在方致远的耳朵边，轻声道：“今天是我们最后一个晚上，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方致远感觉心头的那只狼灾嗷嗷叫唤，浑身血液开始沸腾。 天蒙蒙亮的时候，杨影就醒来了。虽然她对演戏不怎么上心，但在健身上却极其自律，每天都会坚持锻炼一个小时。她非常清楚容貌和身材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武器，一旦容貌和身材走样，那自己的路也就走到尽头了。 杨影穿上衣服准备像往常那样，下地练瑜伽，却觉得双腿软绵绵的，有些发不出力。今天的瑜伽是练不成了，她在床边坐下，给了方致远一拳：“都是你做的好事，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害我瑜伽都练不成了。” 方致远心里觉得委屈，这事不能全怪我啊，明明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再说了，昨晚上你疯得就跟母狼，我还以为会被你咬死呢。他穿上衣服，坐在杨影身边，问道：“你现在没有力气，要不我扶你去卫生间洗漱？” 杨影倒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道：“不用，你陪我说会话吧。” 方致远便躺在杨影身边，望着天花板跟她聊了起来。方致远问杨影，《神都龙王》杀青后，下一部演什么？杨影告诉他，准备演《临时同居》，跟张家辉和郑秀文一起演。方致远听到这个名字笑了，说这部电影你肯定能演好。杨影问为什么。方致远说，我们就是临时同居，演这种戏你有生活体验。杨影笑着给了他一拳。 时间很快来到了九点，到方致远离开的时候了。 方致远跟杨影谈不上感情，但终究一起睡了这么久。作为过来人，他还是想提点杨影几句：“你演技不是太好，想靠演戏走红比较难，可以试试综艺。最近两年综艺特别火爆，就连一些过气明星都因为综艺翻红。你在片场有点高冷，但真正的你性格活泼，爱笑爱闹，特别适合综艺。参加综艺节目会放大你的魅力，让你光芒万丈，肯定能让你大红大紫。我就不废话了，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说完这话，方致远冲杨影笑了笑，起身往房间外面走。 杨影早就打定主意，跟方致远只做剧组夫妻，可现在看到方致远离开，心中还是生出一股不舍的情绪，以及莫名的难过，心就像被人用铲子铲去了一块似的，落空空的。她感觉鼻子有点发酸，开口叫道：“致远，再抱我一次吧！” 方致远走到杨影身前，张开双臂将身前的她拥入怀中，双手轻轻抱住。杨影抱他却抱得很用力，简直像要把他挤进自己的胸腔一般。他轻轻拍了拍杨影的后背，柔声祝福道：“希望你能够早日实现梦想，希望早日成为影视圈最红的那颗星！” 在杨影离组后三天，方致远的戏份也全部杀青。跟组演员可以从头跟到尾，直到电影杀青才离开。不过方致远不打算继续留在《神都龙王》剧组，《宫锁沉香》月底就会开机，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把案头工作做好。 这天晚上，方致远来到剧组办公室，跟徐客告别。徐客提拔了他，给了他机会，现在他要离开剧组，肯定得跟徐克说一声。方致远告诉徐客自己接了新电影，月底就会开机，自己在《神都龙王》的戏已经拍完，想离开剧组为新戏做准备。 徐客问了问方致远新戏的情况，听到是男二号非常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形象极好，演技也极为出色，还特别努力，是我最欣赏的那种演员，期待跟你下次合作。” 说完这话，徐客笑着补充道：“明年我筹备新戏，到时候你过来试镜，我给你安排重要角色，绝对不会像这次这样只是跑龙套。” 方致远记得徐客下一部电影是《智取威虎山》，里面有不少适合自己的角色，兴奋地道：“只要老爷叫我，不要说跑龙套，就是人肉背景板我都来！” 从办公室出来，方致远准备把自己的两位室友叫出来喝场酒，跟他们道别。他刚刚走到楼梯口，突然接到了朱逸群的电话，让他出去喝酒。方致远感觉朱逸群的语气有点不对劲，赶忙问道：“猪头出什么事了？” 朱逸群长长叹了口气：“没什么，你快过来吧。” 方致远见到朱逸群的时候，发现他的一只眼睛是肿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淤青，显然是被人打了。他眉头一皱，沉着脸道：“猪头谁把你打了，到底怎么回事？” 朱逸群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下楼的时候摔的。”他拿了一个空杯子，给方致远倒了一杯啤酒，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道：“咱们干一个。” 方致远将杯子之酒一饮而尽，盯着着朱逸群的眼睛，郑重地道：“猪头，咱们是朋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可以跟我讲，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我们不惹事，也绝不怕事，肯定不能让人随便欺负。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逸群叹了口气，拿起啤酒瓶，将剩下半瓶酒瓶一口气喝干。他伸手抹了抹嘴角的泡沫，凄然一笑，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最近几天他感觉白兰不对劲，就偷偷跟踪，结果发现白兰跟一个叫范建的副导演开房。等他们出来后，朱逸群冲上去，给了范建两拳。没想到范建怀恨在心，今天找人堵住他，把他胖揍了一顿。 方致远见过白兰几次，早就看出她是那种不安分的女孩，根本不适合朱逸群这种老实人，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打回来？” “还是算了。”朱逸群摇了摇，眯眼盯着面前的酒瓶，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范建在横店混了好多年，能量不小，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再说了，打回来又能怎么样呢？就算白兰肯定回到我身边，我也不会要她的。” 方致远从来都觉得因为男女间的那点事伤心难过是可笑的，天下女人多的事，分了再找一个就是嘛：“你能这么想是对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朱逸群倒了一杯啤酒，咕噜咕噜喝干，放下杯子时，打了个酒嗝：“我只是不明白，我哪里不如范建了？他不过是一个副导演，初中文凭，个头还没有一米七，我好歹也是本科生，虽然不算帅，但怎么着也比范建强吧。就因为他是副导演吗？” 说到这里，他苦笑着摇摇头：“算了，纠缠这些也没有意义。” 方致远拿起酒瓶给朱逸群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杯子道：“今天晚上大醉一场，等明天醒来，就让这事彻底翻篇！” 第四十七章 演员助理 从餐厅出来，朱逸群走路都是飘的，走的根本不是直线，而是S形。方致远怕他摔倒，就扶着他往回走。 走到半路，朱逸群突然喊了声“白兰”，推开方致远，摇摇晃晃往前走。方致远以为真是白兰来了，抬头去看，却根本没有看到人影。 就在这时，朱逸群张开双臂，紧紧抱着路边的白色路灯灯柱，哭喊道：“白兰！白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方致远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该说如何什么好。路边行人见到这古怪的一幕都窃笑不止，对着朱逸群指指点点，就像在看神经病。方致远赶紧上前，拉着朱逸群道：“猪头，这不是白兰！白兰在家里等你，我们赶紧回去吧。” 朱逸群张开双手，嘴里喊着白兰，继续往路灯上扑。方致远十分无奈，只能用力拖着他走。刚揍了几步，朱逸群哇的吐了出来，又接连吐出几大口。 浓烈的臭气让方致远直皱眉头，他强忍着恶心，用纸巾给朱逸群擦了擦嘴，然后架着他往出租屋走。好在朱逸群整个人身子都已经软了，嘴里也不再胡喊。方致远就架着他，将他架回了出租屋。 朱逸群像烂泥一般躺在床上，嘴里不住嘟囔着：“白兰！白兰……” 方致远看着烂醉如泥的朱逸群，轻轻叹了口气：“朱逸群这家伙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而且跟那个白兰才好两个来月，怎么会伤成这样？只能说太年轻了，多伤几次就好了。男人嘛，都是一边受伤，一边成长的。” 方致远以为朱逸群很快可以走出来，毕竟他只跟白兰就谈了两个来月。没想到朱逸群却没有走出来，整天窝在房间里，也不出去跑组接戏，动不动就叹气。方致远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觉得应该给他找点事干。 这天晚上，方致远叫朱逸群跟自己一起喝酒。他们没有去外面的餐馆，而是买好啤酒和凉菜，坐在方致远出租屋的楼顶喝。他们并排坐在天台边，吹着夜风，吃着凉菜，喝着啤酒，看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镇，东拉西扯地闲聊。 朱逸群由于刚刚被绿，受到了沉重打击，身上弥散着一股颓丧之气。以前喝酒他总是叽叽喳喳，跟麻雀似的，现在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跳脱，半天都不说一句话。今天主要是方致远在说，讲自己的分手经历，讲对人生的看法。 聊了好一阵，方致远终于进入正题：“猪头，咱们是朋友，今天推心置腹地谈谈。你想过没有？范建算什么东西？初中文凭，长得也难看。就因为他是副导演，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权力，就能让很多女生投怀送抱。你是好歹也是大学本科毕业生，你的头脑和学识难道会比他差？如果你好好混，难道会比他混得差？” 朱逸群苦笑道：“我当然想好好混，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瞧瞧我的本事；可我到现在只是个小特约，连中特都不是，根本看不到希望。” 方致远微微叹了口气：“我这话说出来，可能有点难听，但我说的是实话。我知道你喜欢演戏，想在影视行业做出一番成绩，但实话实说，你条件一般，又没有黄渤那样的表演天赋，想在这个圈子出头几乎是不可能的。” 朱逸群只是偏着头看着他，像是在说，你是来打击我的吗？ 方致远非常严肃地道：“你有没有想过换条更合适的路走？” 朱逸群微微一怔：“换条路，换什么路？” “在影视圈混，不一定要做演员，比如可以做尝试做幕后，可以做副导演，可以做经纪人，甚至可以做制片人。”方致远吃了一口凉菜，缓缓地道，“我觉得你做经纪人可能比较好，毕竟你是学贸易的，拥有财务管理和商务谈判能力。” “我没有做经纪人的经验，再说了，你让我做谁的经纪人啊？”朱逸群心里一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不是想让我做你的经纪人吧？” “以你现在的水平做不了经纪人，只能做助理。不过国内有名的经纪人很多都是从助理做起的，王婧花原来就是陈道民的助理。你可以先给我做助理，熟悉业务，在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后逐渐转型为经纪人，甚至制片人都是可能的。” 方致远顿了顿：“我马上要演于征的《宫锁沉香》，需要一个助理。我本来打算在横店招个短期助理，可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还是给让你来比较好。要是你愿意，就给我作助理，你好好考虑一下。” 明星助理有着比较私密的特性，一般都是由明星的家人或亲人担任。毕竟他们是最接近明星的人，要是遇到不靠谱的助理，把明星的秘密抖搂出来，那明星的麻烦就大了。 方致远跟朱逸群认识一年了，对他非常了解，觉得他可以信赖，而且朱逸群是大学生，学的又是国际贸易，见识和头脑都有。他觉得要是好好培养朱逸群，说不定能成为自己非常得力的助手。 朱逸群在横店呆了一年多，知道方致远说的是实话，以自己条件和能力，想要在影视圈混出头真的太难了，改行做助理，将来向经纪人或者制片人发展可能是更好的出路。 他对演员助理比较了解，知道这个工作没有太大的难度，只是比较辛苦。演员助理主要是每天帮演员拿折叠椅、剧本、衣服等当天拍摄所需的东西，准时叫演员起床吃饭，跟他对台词。要是演员寂寞郁闷了，出去找鸡找鸭，还得给他们把风防偷拍。 不过他也清楚做演员助理要想出头同样非常难，转型成为经纪人的凤毛麟角。做演员助理要想出头关键看跟的是谁，如果你跟的演员能够大红大紫，那你自然能够鸡犬升天；如果你跟的明星是糊逼，那你本事再大也难以出头。 陆国强能混出头，成为制片人，因为他跟的是冯小刚；王婧花能成为经纪人中的大姐大，关键就在于她跟的是陈道明…… 方致远形象极为出色，演技也极为出色，到横店才一年，不但在于征电视剧中扮演了男三号，还得到徐客青睐，在《神都龙王》中出演角色，现在他马上又要在于征的电影中扮演男二号，可以说前途无量。 给方致远做助理，就算成不了王婧花和陆国强第二，也肯定比继续当群演强。 想到被范建这种不入流的货色抢走女朋友，朱逸群就感觉有人拿刀往自己的心上捅，鲜血淋漓。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让范建，让白兰，让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知道是他们错了，而给方致远做助理就是自己的机会。 朱逸群很快给出答案：“我给你做助理。以你的能力和颜值，肯定能在娱乐圈扬名立万，大红大紫。我自然也可以跟着水涨船高，在影视圈出人头地。我虽然没有做过助理，但会努力把工作做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方致远拿起啤酒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干一个！” 朱逸群拿起啤酒瓶跟方致远的瓶子碰了碰：“干！” 两天之后，方致远接到《宫锁沉香》演员统筹的电话。 演员统筹告诉方致远：“明天剧组主演开始进组。你在横店，剧组就不派车来接你了，自己过来就行。我们剧组住国贸大厦。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办理入住手续。” 方致远点点头：“好的，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陆贞传奇》是于征工作室自己操盘的项目，而于征以抠门闻名，住宿条件自然一般。《宫锁沉香》是万达操盘的项目，万达可是有名的土豪，自然不可能像《陆贞传奇》那抠抠搜搜，剧组住的是横店最好的国贸大厦。 方致远和朱逸群走进国贸大厦的时候，演员统筹已经等候多时。在统筹安排下，方致远他们很快办好入住手续。方致远是男二号，住的自然是标准间，而朱逸群跟其他演员的助理住在一起。 放下行礼，方致远到窗前举目远眺，向东可以看到巍峨壮观的八面山，向南可以看到大气磅礴的秦王宫，环境是真的不错。虽然他跟于征算是老熟人，但跟杜洋和潘鞍子不熟，而且还要很多问题需要跟导演交流，他决定到剧组办公室走一趟。 剧组每到一地都会在酒店设立办公室，主创在办公室集中办公。 《宫锁沉香》剧组的办公室在酒店一楼，里面堆满了还没有拆封的纸箱子。办公室里被隔板隔成了很多小区域，每一个区域就是剧组的一个部门。 办公室左面的墙壁上密密麻麻贴着不同颜色的场次清单，每张单子上都写着是哪一场戏，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每拍完一场戏，剧组的工作人员就会在相应的单子上画个大大的“×”，这被称之为销场。当所有的清单都打上“×”，就意味着这部戏正式杀青。 方致远来到制片组，看到于征正跟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说话。中年女子身边站着一位十来岁的可爱小姑娘。在看到小姑娘的瞬间，方致远微微一怔，这不是赵麦麦嘛，她怎么在这儿，《宫锁沉香》好像是张子枫演的吧？ 第四十八章 进组 在穿越前方致远跟赵麦麦合作过，在戏中演情侣。看到眼前只有十岁，还是个小不点的赵麦麦，他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很多人开玩笑的时候说，我女朋友还在读幼儿园的。他不由心想，我在《春风十里》中女朋友，现在真的在读小学呢。 现在方致远跟赵麦麦还不认识，也就没有跟她打招呼。他走到办公桌前，笑着对于征道：“于总，几天不见，你又变帅了啊。我今天正式进组了，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于征被方致远这个帅哥夸帅，简直是心花怒放，翘着兰花指道：“致远，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在你这帅哥面前，我哪里敢称帅啊。你看起来状态很好，我对你在《宫锁沉香》中的表现简直更期待了。” 方致远毕恭毕敬地道：“我肯定会好好表现，绝不让于总失望。” 听到方致远这么说，于征的脸笑得跟菊花似乎的。他见赵麦麦母女好奇地打量着方致远，便向方致远介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叫赵麦麦，在戏中演琉璃小时候。” 方致远暗暗点点，原来演琉璃小时候，张子枫应该是演沉香小时候。 于征又对赵麦麦母亲道：“这位帅哥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二号方致远，他可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高材生哦，是高考考了667分的大学霸。你不是担心在剧组拍戏影响麦麦学习嘛，这里有个现成的老师。要是麦麦学习上有问题，可以找他辅导。” 对任何家长来说，对学习好孩子总是特别欣赏。赵麦麦母亲听到方致远高考竟然考了667分，知道这是真学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学霸会来演戏，但要是能让这样的学霸辅导女儿，肯定比自己辅导强。 她打量着方致远，客客气气地道：“没想到剧组有金大的高材生，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担心在剧组拍戏会麦麦的学习呢，以后免不了要麻烦你。” 方致远爽快地道：“没问题，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尽管说。” 赵麦麦母亲马上对赵麦麦道：“你要向哥哥学习，你看人家哥哥成绩多好，高考考了667分！你以后要多向哥哥请教！快叫哥哥！” 赵麦麦好奇地打量着方致远，觉得眼前这个哥哥很高大、很阳光、很帅气，一看就是大好人，非常有礼貌地道：“哥哥，你好！我是赵麦麦！” 方致远记得以前跟赵麦麦合作的时候，赵麦麦总是喊自己大叔。现在听到赵麦麦叫自己哥哥，感觉有点奇怪：“你叫赵麦麦啊。琉璃可是坏人哦，你能演好吗？” 赵麦麦大眼睛中闪着自信的光：“我可以的。” 方致远觉得赵麦麦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样子太萌了，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但手刚刚抬起来，又放了下去：“我叫方致远，在这部戏中演九阿哥，也是大坏蛋。你既然叫我哥哥，那以后不管是学习，还是表演上，只要有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赵麦麦更觉得这个哥哥是好人了，开心地道：“谢谢哥哥。” 方致远跟赵麦麦母女没有太多的话要讲，转身跟于征简单聊了两句，然后来到导演潘鞍子办公桌前，跟他聊剧本以及剧本里的人物。 在拍戏之前演员跟导演沟通非常重要，毕竟演员的任务是呈现导演心中的世界和人物。如果你连导演想要讲什么，想要表达什么，那很难演好。优秀的演员进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跟导演沟通，搞清楚导演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在明白方致远的来意后，潘鞍子对方致远更加欣赏了。像他这样进组后马上跟找导演沟通和交流，往往都是比较成熟的演员，年轻演员很少做到这一点。潘鞍子明白方致远演技为什么那么出色了，像他这么认真的演员演技出色是正常的。 潘鞍子开始讲剧本的立意和主题思想，讲九阿哥的人物性格、心理和命运，以及对人物塑造的要求。在潘鞍子讲述的过程中，方致远安安静静地倾听，并不提问，象个小学生一样在笔记本上作相应的记录。 等到潘鞍子讲完，方致远开始讲自己对人物的理解。潘鞍子听得目瞪口呆，方致远讲的很多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道，甚至都没听说过，显然方致远查阅了大量史料，对历史上真实的九阿哥有深入了解。 在讲述过程中，方致远提出了不少问题和看法，其中有规定情境、情绪和性格的成长等方面的内容，也有台词方面的问题。方致远问得非常细致，有些问题甚至有些尖锐，搞得潘鞍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让他围读剧本的时候提出来。 一直聊到快十二点，办公室的人都出去吃饭了，方致远才起身告辞。 下午两点，方致远来到剧组办公室，找到制片人杜洋，把聘用合同签了。演员跟剧组签合同一般是在进组后的几天内，而片酬一般分三期发。签合同后马上发30%的片酬，拍一半再发40%，杀青前三到五天发剩下的30%。 从办公室回来，方致远将朱逸群叫到自己房间，让他跟自己对词。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演员会提前一两个月进组，进行集中排练。现在演员工作多，工作也特别忙，往往是提前一两周进组。演员能够围读剧本就不错了，根本没有时间排练。 方致远不是周冬雨哪种天赋型演员，他必须通过不断排练，熟悉角色、熟悉人物，才能找到最好的表演方式。剧组不组织排练，他就让助理跟自己搭戏排练。现在朱逸群是他的助理，陪他排练的工作自然就落到朱逸群头上。 吃过晚饭，方致远洗了个热水澡，打开电脑看经济新闻。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美国农业部刚刚公布了报告，由于旱情得到缓解，美国大豆优良率和单产率都提到极大的提升，大豆产量大幅提高。接下来大豆价格会一泻千里，豆粕会跟着一路狂跌。 到了十二月底，豆粕价格恐怕会跌回6月初的水平。 当初用660万做多，赚了1.2亿。 现在用5000万反手做空，获利应该是之前的几倍。 等这波豆粕期货做完，方致远有几个亿在手，除了继续在金融市场圈钱，完全可以拿一部分钱出来成立一家影视公司，开始投资影视作品。他心情大好，转头对朱逸群道：“猪头去买点凉菜，买几瓶啤酒，我们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 正在聊QQ的朱逸群抬头道：“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吗？” 方致远哈哈笑道：“最近期货市场不错，我小赚了一笔。” 朱逸群兴奋地道：“那是应该庆祝，你等着，我出去买。” 朱逸群刚打开门，发现看到赵小刀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自己，看样子赵小刀刚准备敲门，自己就把门打开了，就道：“是小刀啊，好久不见了！” 赵小刀冲朱逸群点头：“是啊，好久不见了，致远在吗？” “在里面上网。你快进来吧！”朱逸群热情把赵小刀往屋里招呼，对坐在桌子前上网的方致远喊道，“致远，小刀来了。”他又对赵小刀道：“我出去买东西，你自己进去就是了。”说完，他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赵小刀走进屋里，见方致远转过身对着自己笑，便走上前笑嘻嘻地道：“大学霸！好久不见了。你案头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我可是来抄作业的哦！” 方致远忍俊不禁地道：“抄作业很骄傲吗？我怎么感觉你很得意啊！” 赵小刀得意洋洋地道：“不可以得意吗？我是学渣我骄傲！” 方致远用唐国强的口气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哪里厚颜无耻了嘛？人家也是没办法嘛！刚刚拍完《追鱼传奇》就赶过来了，人家根本来没有时间作分析！”赵小刀拉着方致远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央求道，“就让我抄下作业嘛，明天我请你吃饭！” “就算有时间，难道你就能分析剧本了？不能只是抄作业，你还得理解剧本。当初拍《陆贞传奇》，把我把作业留给你了，你还是演不出理想的效果，结果被导演骂。我觉得你要好好学学怎么分析剧本，还有接戏不要接那么多，每年接一两部，在开拍前把每部戏的案头工作都做好，把每一部戏戏演好，可能效果更好。” “行行行，我听你的，学霸大人。” “我先给你讲讲案头工作怎么做吧，案头工作主要做两方面，分析剧本和分析角色。分析剧本主要是分析故事的时代背景、规定情境、中心事件、矛盾冲突、主题思想、贯串行动与最高任务，以及风格体裁。分析角色主要分析角色行动发展的线索、角色的贯串行动与最高任务、角色的内外部性格特征、角色与其他人物之间的关系、角色在全剧中的地位与作用。 分析剧本的这部分内容，可以直接抄我的作业。分析角色还是需要你自己来，我虽然对你演的琉璃这个角色也作了一些分析，但分析比较简单，并没有作深入分析。你要想把这个角色演好，必须要作深入细致的分析。” “感觉好复杂，简直是虐待学渣嘛。”赵小刀发出一声哀嚎。 第四十九章 给学渣讲戏 方致远曲起手指，在赵小刀额头轻轻一弹：“我抽空给你上课，我都没嫌麻烦，你还嫌起麻烦来了。你要是嫌麻烦，那你可以走了，我也懒得浪费时间。” 赵小刀捂着额头，委屈地道：“我又没说不学，人家只是比较笨嘛。” 方致远见赵小刀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像怕自己生气似的，板着脸道：“在剧本中，所有事件、任务、想法、情感和演员的行动交汇在一起，都会指向一个终极目标，而这个目标就是最高任务。从头至尾引导演员的内在线，被称作连续体或贯穿动作线。 简单的说，最高任务就像人的大脑，是这个角色最核心的内容，而贯串行动就相当于人的脊椎骨。角色的贯串行动与最高任务相当于角色的骨架，有了这个骨架角色才能够立住，否则就是一堆肉。我们塑造角色只有先把骨架立起来后，才能给角色增添血肉。 如果最高任务和贯串行动没有找准，或者找歪了，那相当于骨架是歪的，最后塑造出来的角色就是畸形的。我们可以这么说，找准了最高任务和贯串行动，不一定能塑造好角色；但要是没有找准，一定塑造不好角色。” 方致远沉吟了两秒钟：“我举个例子，老版《还珠格格》中的容嬷嬷非常经典，是很多观众的童年恶梦。李明启老师接受采访的时候，讲过她是怎么分析容嬷嬷的。 容嬷嬷跟皇后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豁出老命保护皇后呢？ 经过分析，李老师确定容嬷嬷的最高任务是护主，为了保护皇后，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容嬷嬷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李老师就为人物作详细设计，容嬷嬷是个普通家庭妇女，后来丈夫去世了。她刚出生的孩子也夭折了。这个时候皇后刚出生，需要找奶娘，就把容嬷嬷带到皇后家，做皇后的奶娘。皇后是容嬷嬷带大的，在她心中皇后就亲闺女一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后来容嬷嬷跟着皇后入了宫，一直跟在皇后身边。皇帝有三宫六院，还时不时招一些漂亮的姑娘入宫，有很多人跟皇后争宠。容嬷嬷自然不愿意看到皇后受委屈，就会动用各种手段去打压，甚至消灭那些对皇后构成威胁的人。 你仔细去看李老师的表演，她看皇后的目光是温柔的、宠溺的，就是母亲看女儿的眼神；而她看紫薇和小燕子的目光就是看敌人的目光，潜台词就是，你们这些丫头片子想跟我女儿争宠，我他么弄死你们。 正因为有清晰的逻辑作支撑，再加上李老师的精彩演绎，容嬷嬷这个角色就特别鲜活，也特别生动，给观众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方致远见赵小刀不住点头，继续往下讲：“琉璃这个角色也是如此。要想演好琉璃这个角色，首先就要确定琉璃的最高任务。在找到最高任务后，再为角色增添血肉。” “好复杂啊，你直接告诉我怎么演不就行了嘛！”赵小刀用撒娇的口气道，“学霸哥哥，你就直接告诉学渣妹妹吧！” “你好像比我大吧，叫我哥哥合适吗？” “那学霸弟弟，你直接告诉学渣姐姐嘛！” “你倒是挺会卖萌的嘛！” “你觉得我很萌吗？”赵小刀双拳抵住下巴扮可爱。 “我觉得很做作！”方致远觉得赵小刀真的挺萌，可现在是在讲课，是卖萌的时候吗？他没有给赵小刀好脸色，“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部戏直接告诉你，那下部戏怎么办？难道我又来帮你分析人物，分析角色吗？” “难道不可以吗？我们是好朋友，帮我分析角色怎么了嘛。” “我也是演员，要去演戏的，难道你养我啊？” “我养你啊！”赵小刀伸出右手，用一根手指挑起方致远的下巴，霸气十足地道，“小远子，你以后就是本宫的人了，以后就跟在本宫身边端茶倒水。” 方致远啪的一下将赵小刀的手打开：“你再闹，我不给你讲了！” 赵小刀吐了吐舌头，用撒娇的口气道：“学霸哥哥，我错了，你继续讲嘛。” 方致远冷冷地看着赵小刀，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赵小刀想了想：“我忘记了。” 方致远无语地道：“你吃饭怎么不忘？”他想了想道：“讲到最高任务。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琉璃的最高任务。《宫锁沉香》剧本你看了，你觉得琉璃所作所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就是往上爬啊。” “我们将琉璃的最高任务设定为往上爬，那她为什么要拼命往上爬呢，琉璃往上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琉璃跟沉香是闺蜜，一直很照顾沉香，春寿也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琉璃却下死手整他们，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什么导致她变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剧本里面没有说。” “电影剧本一般都比较简略，很多细枝末节没有，需要我们演员去丰富和完善，这其实就是我们演员的创作空间。我举个例子，你看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 “看过的，安家和特别吓人。”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家和非常可怕，是很多人的童年阴影。冯远征老师有把安家和当成疯子和变态来演吗？并没有这么做，他对人物进行了深入分析后认为，安家和是一个病人，心理有严重问题。在这部戏中安嘉和最爱说的一个词是爱，甚至打完梅湘南，都会说，因为爱你，所以才会打你，甚至临死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我爱你，直到死亡。我们可以看出安嘉和一直追求和维护的是爱，维护爱就是他的最高任务。 安嘉和是爱梅湘南的，可他的爱为什么会如此疯狂和扭曲呢？冯远征老师给安嘉和作了设计，安嘉和和弟弟从小跟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在他心目中是女神。但有一天他放学回家，撞见他妈妈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床上，从此他对女性就不再信任。长大之后，他必须用婚姻向社会证明他是个优秀的人，所以他结了婚，但小时候的经历又让他对老婆不信任，不允许老婆跟其他男人接触。 拍摄的时候，这些设定可能不会呈现出来，但心里有这个种子，你才能彻底理解角色。你看安嘉和打梅湘南的时候特别委屈，你为什么和陌生人说话？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为什么不听？他的潜台词是我不是故意打你，是你不听话我才打你，是你逼我打你的，我是有道理的。” 赵小刀仔细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样。安嘉和打梅湘南的之前，总是很委屈的问，你为什么又和陌生人说话，你为什么不听话。不过正因为这样，反而觉得这个人更加可怕。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大时代》的丁蟹也是如此，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但他的逻辑在我们看来是不正常的。再比如《古惑仔》中靓坤有句台词‘出来混要讲信用，说杀你全家就要杀你全家’，完全不是正常人的逻辑，我们就觉得他疯狂和变态。所以，演坏人、演变态、演心理扭曲的人物，最重要的是把他们的逻辑演出来。 琉璃这个角色也是如此，一定要找到琉璃行为背后的逻辑，她为什么要拼命往上爬？为什么会连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都要往死里整？一定有原因。剧本里面可能没有写，但我们在分析剧本的时候要把这个逻辑找出来。” 方致远微一沉吟：“比如你可以这么设计，在琉璃进宫后，父亲母亲双双被杀，妹妹沦落风尘。有一天，琉璃知道了这一切，决定拼命往上爬，为家人讨回公道。正因为琉璃身上背负着这样的使命，她才会对威胁到自己的沉香下狠手。 琉璃本来把沉香当成妹妹，一直在保护她，可终究不是亲妹妹。在知道亲妹妹沦落风尘后，琉璃就拼命往上爬，甚至不惜对朋友下毒手。不过她跟沉香毕竟是好朋友，在整沉香的时候，内心一定是挣扎和痛苦的，就跟安嘉和打梅湘南一样。她一边疯狂整沉香，一边在心里道歉，对不起沉香，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有办法！ 要是这样演，琉璃这个角色是不是就鲜活多了？” 赵小刀眼睛闪闪发亮：“是的，感觉鲜活了很多。” 方致远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你一定要记住，演坏人一定不能刻意去演人物的坏，不能吹胡子瞪眼的表演，而应该把他的心理动机，把他的逻辑演出来。只要能把人物的心理动机和逻辑演出来，那这个角色就一定是鲜活的。” 赵小刀笑着挥了挥拳头：“不愧是学霸啊，本来我觉得琉璃很难演，现在听你分析完，感觉琉璃没那么难演了，我有信心演好这个角色了！” 就在这时，传来开门的声音，朱逸群左手几个快餐盒，右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七八罐啤酒，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喊道：“快来接一下！快来接一下！” 赵小刀见吃的来了，就跟色狼见到美女似的，立刻扑上去。她飞快地接过朱逸群左手的快餐盒，像狐狸一样地笑了起来：“太好了！吃的来了！我简直快饿死了！” 方致远一怔：“你没吃饭吗？” 赵小刀灿烂一笑：“没有呢，放下行礼，我就来找你了。” “笨蛋，你怎么不早说啊？”方致远骂了一句，“赶紧吃吧，别饿坏了。” 第五十章 定妆 吃过早饭，方致远慢悠悠地来到酒店二楼的化妆间。 一般而言，演员在开机前两周进组，开始最后的准备工作。 在这一阶段，演员有两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定妆和围读剧本。 定妆是开机前必不可少的环节，主要任务是演员试穿扮演角色需要的服装，化上角色的妆容，看效果如何。如果服装大小不合适，就必须修改。如果服装跟演员形象气质不合，则必须重做。妆容也是如此，如果妆容不好，就必须重新设计。 在试完服装和妆容，找出最符合角色的造型后，工作人员就会把演员的造型拍下来，这叫定妆照。等到正式开拍，化妆师会根据定妆照做造型化妆。 走进化妆间的瞬间，方致远发现《宫锁沉香》的化妆间跟《陆贞传奇》不同，整个化妆间分为两部分，墙上分别贴着两张白纸，上面写着“梳妆间”和“化妆间”。 其实规模比较大的剧组，梳妆和化妆是分开的，统称为梳化部门。梳妆部负责做头发，而化妆部负责妆容。两个部门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这样合作起来更加融洽。 进入梳妆间，方致远看到女主角周东雨在做头发。穿越前他跟周东雨合作过两次，是关系相当不错的朋友。在他的眼中周东雨是天赋极高的天才型演员，性格比较爽利，从周东雨身上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方致远在周东雨旁边坐下，通过镜子打量着二十岁的老朋友，嘴角不由微微翘起。现在的东雨应该刚刚二十岁吧，真是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年纪啊。 周东雨注意到方致远通过镜子看自己，看就看吧，偏偏嘴角还挂桌一丝诡异的笑容。她俏脸微红，狠狠瞪了方致远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方致远灿烂一笑：“东雨，你好。我叫方致远，在《宫锁沉香》中扮演九阿哥。我看过你主演的《山楂树之恋》和《倾城之泪》，对你特别欣赏，你的哭戏特别好，特别有感染力，很期待跟你的合作。” 周东雨微微一怔：“你就是方致远啊，我知道你。” 方致远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知道我？” 周东雨灿烂一笑，眼睛笑成了月牙儿：“我听干妈说过，你的戏特别好。” 今年年初张艺某跟张纬平决裂，新画面公司的演员站在张艺某一边，自然惹怒了张纬平，他就给旗下众多艺人发了一道“限拍令”。其他人的事业都受到了严重冲击，只有周东雨是例外，因为她搭上了杜洋这条线，认杜洋做了干妈。 方致远恍然大悟：“是杜洋姐给你说的。” 周东雨抗议道：“你叫我干妈杜洋姐，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叔叔啊？” “我不是占你便宜，我真叫她杜洋姐。”方致远笑着道，“咱们论各的，你叫她干妈，我叫她杜洋姐，我们两个互相叫名字就行。当然你要是愿意叫我方叔叔，我也不反对。”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叫你叔叔呢，你叫我叔叔还差不多。” “行啊，我叫你叔叔。冬叔你好，我是方致远，很高兴认识你。” 周东雨气得牙根痒痒，正要开口骂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方大学霸，你这么早就来了啊，不愧是学霸啊，也太积极了吧。” 周东雨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漂亮女孩走进来，满脸笑容的在方致远旁边坐下。她知道女孩叫赵小刀，演过很多电视剧，最有名的角色是《新还珠格格》中的晴儿。在《宫锁沉香》中，她出色女二号琉璃。 周东雨冲赵小刀笑了笑：“你为什么叫他方大学霸啊？” 赵小刀得意洋洋地道：“因为他真的是学霸啊，高考考了667分呢。” 周东雨“哇”的一声惊呼：“高考竟然考了667分，这也太厉害了吧，我才考了285分，差点连北电都上不了呢，好羡慕你这种学习好的人哦。” “连清华都没考上，算什么学霸。”方致远摇了摇头，看着周东雨由衷地道，“我才是真的羡慕你，羡慕你的表演天赋。像你这种天才型演员天生具有的东西，是我这种努力型演员练十几年，甚至是一辈子都无法练出来的。表演真的太吃天赋了。” 周东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明明演技很好，连我干妈都夸你演技好，说你是天才，你却反过来夸我是天才。你们学霸都这么谦虚吗？” 方致远非常真诚地道：“我不是夸你，是真的羡慕你的天赋。” 赵小刀见方致远和周东雨互相吹捧，完全无视自己，心里酸溜溜地。她不由撇了撇嘴，看到周东雨那么热情，恨不得贴上去，简直是重色轻友，忍不住道：“大学霸，别光顾着聊天啊，今天定妆呢，你还不化妆吗？” 方致远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和老朋友聊天，连做头发这么重要的任务都忘了。他赶忙将梳妆师叫过来，让她给自己剃头做造型。 很多演员不太愿意接清朝戏，因为清朝戏必须剃头。演员一旦剃了光头，就需要时间来恢复头发，那接后面的戏和广告都会受影响。以前香江大部分作品都不剃头，只有少部分比较讲究的导演才坚持让演员剃头，比如徐客的《黄飞鸿》主演都剃了头。 有时候某些演员接了其他戏，不能剃头发，而其他演员可以剃，会出现部分演员剃头，部分演员不剃头的诡异场面。比如洪金宝执导的合拍片《一刀倾城》，扮演王五和袁世凯的大陆演员杨凡和赵长军剃了光头，而扮演谭嗣的狄龙则没有剃头。 就在前几天于征发专门发微博，炮轰某一线演员接下《宫锁沉香》，马上就要进组，该演员却打电话给他说，不想剃头。于征这条微博引发了网友热议，纷纷猜测于征说的是谁。不过于征太喜欢炒作，不少网友认为于征这是在炒作。 就在方致远他们做造型的时候，其他演员陆陆续续来了。陈骁性子比较冷淡，不怎么爱说话，看到方致远他们只是点下头，就让梳妆师给他做头发。 很快张子枫他们几个小屁孩进来了，梳妆间也顿时热闹起来。 赵麦麦进来的时候，方致远刚刚把头发剃光。她瞪大眼睛跑到方致远身边，左看右看，就像看奥特曼似的：“致远哥哥，你怎么变成光头了？” 方致远双手合十，用得到高僧的口吻道：“小施主，我已经出家当和尚。站在你面前的不是致远哥哥，是致远大师。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赵麦麦咯咯笑了起来：“你骗人，你才不是和尚呢。” 没过多久，于征和导演潘鞍子带着摄影师、美术、化妆、服装以及照明等部门的负责人过来了。演员的服装和造型怎么样，需不需要修改，需要他们研究讨论后才能拍板。如果他们认为没有问题，那就可以拍定妆照；如果他们不满意，就必须修改。 梳妆师拿了个头套过来，在方致远头上刷上胶水，将头套粘在了他的头上。随后方致远来到化妆间，让化妆师给自己化妆。像他这样的男演员化妆比较简单，就是打点粉，修修眉毛之类。十多分钟时间，化妆工作就顺利完成。 化妆完成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试戏服。九阿哥在戏中有四套服装，其中有一套是盔甲。方致远将戏份依次换上，来到于征他们面前，让他们审核。 九阿哥外表给人的印象是吊儿郎当，实际上是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阴谋家。方致远站在于征他们面前的时候，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但在不经意间，他的眼神会突然锐利起来，像一把锐利得能把钢板刺穿的利剑。 于征和潘鞍子他们都在心里暗暗叫好，方致远简直就是从剧本里走出来的九阿哥，他甚至都还没有正式表演，九阿哥的感觉就已经出来了。 服装指导吴宝玲是香江着名电影服装造型设计师，与张叔平、叶锦添齐名。曾经为包括张国荣、黎明等巨星做过服装造型。她看到方致远穿上自己设计的服装后，露出满意的笑容。方致远是那种能将设计师设计的服装，以最佳状态呈现出来的演员。 于征他们对方致远的四个造型都极为满意，直接宣布定版。 严谨的剧组定妆往往要修改四五轮，才能确定造型。不过《宫锁沉香》服装设计师是吴宝玲，她设计出来的服装水准极高；再加上她威名赫赫，于征他们就算有不满意的地方，也不敢多说什么，害怕被认为不懂艺术。 到11点，服装和妆容审查全部结束，所有演员都是一次通过。 下午剧组集体拍定妆照，先是主要演员单独拍定妆照，然后是不同的演员拍合照，最后是拍集体照。方致远跟赵小刀在戏中是情人关系，他们两个自然需要拍合照。 方致远和赵小刀合作过，而且是好朋友，根本不存在害羞，或者放不开的问题。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深情对望的时候，CP干十足，简直跟真正的情侣似的。就连摄影师都忍不住道：“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感觉太棒了，你们不会真的在谈恋爱吧？” 赵小刀脸腾的一下红了：“才不是呢，我们是好朋友。” 方致远附和道：“我们是好朋友，小刀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赵小刀心里咯噔一下，那你喜欢哪种类型，是周东雨那种类型吗？ 第五十一章 剧本围读 早上八点半，方致远来到酒店二楼会议室，参加今天的剧本围读。 什么是剧本围读呢？剧本围读是介于剧本创作和正式表演之间的一个环节，即演员、导演、制片人、编剧等主创人员围坐在一起，演员分角色朗读剧本对白，旁白和叙事场景一般由非演员朗读，也叫作剧本朗读会，或者剧本研读。主要是为了帮助主要演员确定对角色的理解，人物关系的调性，以及重场戏的处理。 除了帮助演员理解剧本，剧本围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排查情节细节和戏剧冲突逻辑中存在的问题，找出解决办法。虽然很多剧本在围读前已经非常扎实，但不存在完美无瑕的东西，再优秀的剧本都会有不足。剧本围读可以发现剧本中的问题，并找到解决方案，甚至可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在八九十年代，国内的剧组不但会有剧本围读，而且在开拍前演员会集中排练。最近几年，随着影视剧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部分制片方为节省制作成本，缩短创作周期，省掉了剧本围读环节。 原因很简单，长篇电视剧动不动五六十集，把剧本读一遍都要三四天，围读三四遍就要十来天。演员的吃喝拉撒睡都需要钱，成本会增加不少。 再加上明星要参加广告代言、综艺节目，出席各种商业活动，往往在开机前一两天才进组，有些明星甚至是开机后才进组。他们连剧本都没有看过，更不要说参加剧本围读了。 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剧本围读在国内逐渐成为稀罕事。以至于很多业内人士不得不出来呼吁：“剧本围读是影视创作的必要环节，取消这个环节是急功近利的，希望我们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让创作回归创作。” 于征这个人毛病很多，但对剧本非常重视，他的戏始终坚持剧本围读。 方致远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谈，或面色匆匆来来往往，整个房间显得有些嘈杂。会议室的大长桌上摆着演员铭牌，包括很多大名鼎鼎的演员，陆逸、张卫建等。 赵小刀看到方致远进来，冲他挥了挥手：“致远！在这里！在这里！” 赵小刀是女二号，方致远是男二号，两人位置是挨着的。方致远走过去，在自己座位坐下，冲赵小刀一笑：“小刀，这么早就来了，挺积极的嘛。” 赵小刀笑嘻嘻地道：“当然了，向学霸学习嘛。” 随着剧组主创陆续到齐，会议室很快坐满了人。会议桌左边坐着主要演员；右边是编剧、导演、制片等幕后主创；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分别坐在主演和幕后主创的后面。陆逸属于客串，现在还没有进组，围读由工作人员代替。 于征最后一个迈入会场，扫视一圈，发现人员都已经到齐。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菊花茶，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现场安静：“人员都已经到齐，那我们就开始吧。你们中有些跟我合作过，有些是第一次合作，对我不是很了解，你们彼此之间肯定也是如此。接下来大家要一起工作两三个月，我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吧。” 说到这里，于征看向周东雨，微笑道：“东雨，你是女主角，你先来吧。” 周东雨有点紧张，抿了抿嘴巴：“我是周东雨，在《宫锁沉香》里扮演沉香。” “大家好，我是陈骁，在《宫锁沉香》里扮演十三阿哥胤祥。” “我是赵小刀，在《宫锁沉香》里扮演琉璃。” “我是方致远，在《宫锁沉香》里扮演九阿哥胤禟。” “……” 在演员和主创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剧组工作人员开始给大家发剧本。除了方致远他们几个主演和摄影灯光等幕后老大外，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之前没有完整剧本，都是现在才拿到完整剧本。 剧本围读正常情况情况下分为两种，一种是剧组各部门围读，主要解决拍摄制作方面的问题；另外一种是演员围读剧本，主要解决是解决演员对剧本的疑惑和对人物的分寸感。《宫锁沉香》剧组没有将两种围读分开，而是放在一起进行。 自我介绍结束，剧本围读正式开始。先由潘鞍子作导演阐述，讲剧本的立意、主题思想、时代背景等；讲主要人物的性格、素质以及命命运；讲剧中的矛盾冲突该如何理解和把握；讲影片的风格和样式…… 潘鞍子讲完，于征又以编剧的身份进行阐述，讲剧本的立意、主题思想，讲剧本的内涵和外延。随后各个部门的老大分别阐述自己对这部戏的理解和创作打算，创作步骤和方案，以及创作中存在的困难。 在涉及具体的场景、灯光、呈现效果的讲解时，相关部分的负责人都拿出会场景设置图给演员们看，并告诉他们在这个场景中希望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还告诉演员们灯光效果是什么样的，在如此灯光下，演员的表演要细微到什么程度。道具组还将一些道具搬到了现场，向演员展示，让他们熟悉道具。 整个上午都是剧组各部门在谈自己的方案，一直谈到十二点才结束。 下午剧本围读终于进入演员朗读剧本的环节。 《宫锁沉香》是从沉香进宫讲起，剧本围读由张子枫开始。 张子枫5岁因拍摄广告而出道，8岁时候凭电影《唐山大地震》的“小方登”一角崭露头角，并获得第31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新人奖，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她读剧本的时候不管台词，还是情感投入，都做得相当出色。 赵麦麦天赋不如张子枫，从影经历也比较短，明显缺乏表演经验。她读剧本的时候比较生涩，没有投入情感，完全像在念课文。她自己也感觉到跟张子枫的差距明显，读完一句就会不由自由地咬嘴唇。 很快少女部分结束，轮到周东雨赵小刀她们上场了。 听周东雨读了几句，方致远心里暗暗摇头，周东雨真的不应该考北电，应该进中戏。当初他跟周东雨合作时，就感觉周东雨台词存在缺陷，气息偏弱，口齿不是很清楚，讲台词经常会有字讲不清楚，现在她还在读书，这些问题更加明显。 其实周东雨最初是想考中戏的，宣传《山楂树之恋》的时候，张艺谋带着周东雨和窦骁到北电作宣传。张艺谋同学北电院长张慧军吃饭的时候，向张艺谋抱怨，这么多年你都用中戏的学生，不用母校的学生。张艺谋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就对周东雨说，明年你考电影学院，别考中戏了。周东雨听从了张艺谋的建议，选择了北电。 不得不说周东雨读北电是个错误，真的应该去读中戏。即使后来经过磨练，成为三金影后，她的台词方面的缺陷也没有彻底解决。 其实台词不佳的问题不只周东雨有，很多北电毕业的学生都有。 中戏出身的演员台词烂的也不少，但总体而言，还是要比北电强。中戏对学生练基本功卡得比北电严，每天早上中戏的学生都要早起练发音拉身形，而且中戏有专门的台词研究所，对台词教学的研究比北电要深人。 北电最大的问题是学生基本功训练时间不够，很多学生大一就在外面接戏，导致北电很多毕业生都有相似的毛病，中气不足，说话含糊不清，吐词经常不清楚，最离谱的是有人在北电读了四年书说台词还带口音。 周东雨作为演员的天赋极高，是天才型演员，如果能把台词短板补上，那她的成就无疑会更高；可惜她进了北电，台词上的不足没能得到很好的修正。 十多分钟后，终于轮到方致远了。 在《宫锁沉香》开头部分，九阿哥的剧情主要是他和琉璃之间的纠葛。 方致远和赵小刀已经对过很多遍台词，两人对人物、对台词都已经有了深入的理解。读剧本的时候，他们完全进入了角色，将角色活灵活现的呈现出来。他们简直不像是在读剧本，而是真的成了九阿哥和琉璃，让主创们看得大呼过瘾。 读到九阿哥闯入浴室勾引琉璃一场戏时，方致远停了下来。 这场戏存在明显的问题，台词跟人物的形象有些不符。当初他跟潘鞍子就提过这个问题，潘鞍子让他剧本围读的时候提，毕竟修正剧本中的不足，正是剧本围读的目的。 方致远清楚没有哪个编剧喜欢别人改自己的剧本，也没有哪个喜欢别人当众指出自己的错误，像于征这种控制欲极强的编剧更是如此。 2014年的时候，宋丹丹因为乱改剧本，跟编剧宋方金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骂战。于征专门发微博讽刺宋丹丹：“演员改剧本绝对是道德败坏的缺德行为，不好你可以不接，为什么在拿完巨额片酬之后再挑三拣四？莫非真觉得自己的才华高过编剧？作为旁观者，我非常庆幸没有遇到过这种奇葩，也支持并希望被强奸的编剧晒出全套剧本，以视正听！” 方致远不愿意激怒于征，用尽量委婉的口气道：“于总，我感觉这个地方的台词有点问题，不知道能不能稍微调整一下？” 于征瞟了他一眼：“什么问题，怎么调整？” 第五十二章 吃醋 方致远当即道：“这场戏是琉璃被十三阿哥收房后，在洗澡的时候九阿哥溜了进来。琉璃说，我是十三阿哥的人了。九阿哥说，他又不是皇上，等哪天皇上驾崩了，他不就一王爷嘛。这话不像一个图谋皇位的野心家说的，倒像小情侣闹别扭。能不能改成这样。” 方致远盯着赵小刀，露出一抹阴冷地笑容：“九阿哥说，十三站在老四和太子一边，跟我作对，等哪天皇上驾崩，我会将他的一切夺走，在此之前，我要先夺走他的女人。这时琉璃说，你们都是王爷，凭什么夺走他的一切。九阿哥就掏出兵符。琉璃知道这是兵符后，意识到九阿哥有可能成皇帝，就便投入九阿哥怀抱。 九阿哥是个心机深沉的阴谋家，他本来已经抛弃琉璃，可在琉璃被十三阿哥收房后，他又马上来找琉璃，肯定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希望在十三阿哥身边埋个卧底。我觉得这样改，会显得九阿哥更加阴狠，更像图谋皇位的阴谋家。” 于征眼前一亮：“你的这个建议不错，就按你说的来！” 在随后围读剧本的过程中，方致远又几次提出建议。 不过他提的都是细节和台词上的问题，并没有提情节上的问题。 《宫锁沉香》逻辑漏洞特别多，可以说千疮百孔。有些情节简直到了侮辱智商的程度，却偏偏没法改。这些漏洞是为了强行推进情节搞出来的，一改故事就不成立。 比如男主角十三阿哥眼睛瞎了，沉香到宗人府陪他，后来他眼睛好了，千方百计想知道当初是谁到宗人府陪自己，可他死活找不到答案。其实他只要找宗人府的守卫一问，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这就是编剧为了不让男女主角不一起，故意让男主角智商掉线。要是改成男主角找守卫问是谁陪自己，那后面的情节就不存在了。 《宫锁沉香》中类似的问题比比皆是，恶评如潮毫不奇怪。 如果要修正这些逻辑漏洞，那整个剧本都要重写，没几个月时间恐怕不可能。现在电影马上就要开机，剧本不可能重写。所以，方致远根本不提情节上的问题，毕竟他只是演员，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除了对九阿哥台词提建议，方致远对琉璃的台词也提出了建议。 琉璃这个角色脸谱化严重，编剧为了让琉璃变坏，刻意制造矛盾，对角色心理转变和行为动机不管不顾，导致琉璃很多行为完全没有说服力。 琉璃出于自保和自私的心理，顶了本应属于沉香的名位是合理。可她后面转变太快，听到沉香跟十三阿哥在一起，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派人毒打从小一起长大的春寿，以此来要挟沉香，简直毫无逻辑可言。 由于缺乏角色转变的心理依据和前情铺垫，给人的感觉是琉璃本来好好一个姑娘，莫名其妙就变成凶狠毒辣的大坏蛋，完全没有说服力。 琉璃到后面更是各种虚伪、欺骗、扭曲、荒淫、变态大爆发，简直让人难以理解，就像精神分裂似的。上一秒她还对沉香好言好语，下一秒就用各种歹毒手段对沉香撒气发泄，根本看不到角色的灵魂和人性，脸谱化极为严重。 方致远当初给赵小刀分析剧本，讲最高任务的时候，就让赵小刀对琉璃的身世作设定，琉璃父母被害死，妹妹沦落奉承，这样一来人物的行为就合理了很多。他专门给赵小刀说过，让她在剧本围读的时候把这些讲出来。 可在围读剧本的时候，赵小刀没有把问题提出来。 方致远知道赵小刀有顾忌，怕于征不高兴，就帮她把建议提了出来。 比如在电影开场部分，琉璃和沉香有一段对话。沉香说，宫女二十五岁出宫，再过五年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琉璃说，二十五出宫也太老了。方致远就建议改成，我爸爸妈妈被人害死，妹妹沦落风尘，我恨不得马上出去。 于征沉吟过后，接受了方致远的建议。他发现这么改，琉璃往上爬的动机有了，后来琉璃跟沉香反目成仇，甚至下死手整沉香的转变也更有说服力了。 一直到下午六点半，剧本围读才顺利结束。与会人员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听到于征说出“散会”两个字，现场“轰”的一下热闹起来。演员和主创们呼朋引伴，商量着去哪儿吃饭，晚上去哪玩。 方致远正跟赵小刀商量去哪儿吃饭，赵麦麦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道：“致远哥哥，你和小刀姐姐好厉害，都演得好好哦。” 方致远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也演得不错啊。” 赵麦麦噘着嘴巴道：“我觉得一点都不好，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方致远跟赵麦麦合作过，知道她是那种看起来很安静的软萌妹子，但骨子里是倔强和不服输的。她应该是觉得自己被张子枫比下去了，心里有点不服，想找个高手辅导自己。方致远爽快地道：“你都叫我哥哥了，能不教嘛。” 赵麦麦开心地道：“谢谢致远哥哥。” 第二天上午，赵麦麦母亲真的带赵麦麦过来了。 方致远像指导赵小刀那样，给赵麦麦的剧本作标注，讲少女琉璃台词的逻辑重音、停顿等内容标注出来，告诉她台词该怎么念，重音是哪个，在什么地方停顿等等。 除了分析台词，方致远还给赵麦麦分析角色，告诉她琉璃是什么样的人，家里有哪些人，她是什么时候进宫的，在宫里有哪些朋友等等。赵麦麦毕竟只有十岁，掌握不了太复杂的东西，方致远没有教她技巧性的东西，而是让她去相信这个故事。 时间很快来到9月29日，这天是赵麦麦十岁的生日。方致远他们这些哥哥姐姐都非常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妹妹，这天又没有其他事做，就集体带着赵麦麦出去玩。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张子枫和其他几个小朋友。 在场所有人中方致远对横店最熟，对横店最了解，他自然成了兼职导游，不但在前面带路，还负责给众人科普各个景区的历史和故事。 周东雨是第一次到横店，对眼前的一起充满好奇；她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拉着方致远问各种问题；周东雨性格有逗比的一面，喜欢耍宝搞怪，时不时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因为有她在，整个出游的队伍欢声笑语不断。 除了对周东雨比较了解的方致远外，其他人都非常意外。周东雨是凭借《山楂树之恋》中静秋一角出道的，大家都以为她是静秋那种温婉安静的女孩。谁也没想到真正的周东雨如此可爱和有趣，大家都非常喜欢她。 赵小刀是例外，她见周东雨缠着方致远问东问西，一会儿扮可爱，一会儿又夸张的搞笑，故意逗方致远开心。她心里酸溜溜的，觉得周东雨讨厌极了，简直就像偶像剧中对男主角死缠烂打，还喜欢嫁祸女主角的女反派。 晚上给赵麦麦过完生日，从房间里出来，赵小刀说想吃夜宵，让方致远跟自己一起去。方致远不疑有他，爽快地答应了，和赵小刀下楼去吃宵夜。 从酒店里出来，走到灯火阑珊的街道，赵小刀感受着四周的喧嚣，心里却觉得有点凄凉。顺着街道走了一段，她深深吸了口气，用非常随意的口气道：“周东雨长得真漂亮啊。” 方致远随口附和道：“是挺漂亮的。” 赵小刀咬了咬嘴唇：“你喜欢她吧？我看你对她可热情了。” 方致远意识到情况不对，赵小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酸意，似笑非笑地道：“小刀，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吃醋了吧？” “谁吃醋了？谁吃醋了？”赵小刀的苹果脸瞬间就红透了，就像偷东西被捉的孩子，大声辩解道，“我才没有吃醋呢？我为什么要吃醋啊？我只是，我，反正我没有吃醋。” 方致远知道她误会了，当即解释道：“我很欣赏作为演员的周冬雨，也挺喜欢她的性格，不过跟男女之情毫无关系，她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赵小刀紧绷的心弦瞬间松了下来，说不出来的高兴。不过想到拍定妆照时，方致远也说过，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就又高兴不起来。 她想问方致远，你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可终究没能问出来。 9月30号是《宫锁沉香》开机前的最后一天，剧组准备了开机饭。 电影杀青有杀青宴，在电影开机前也有开机饭。开机饭有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联络感情，因为剧组成员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很多都没有合作过，开机之后要在一起工作，演员更是要扮演朋友、扮演恋人，这无疑有难度，开机饭是给大家一个互相认识的舞台。 在开席前，于征端着酒杯，意气风发地表示：“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只有中国电视人才能把电影做好，《致青春》、《失恋33天》都是搞电视的人弄出来的。中国人的观影习惯就停留在看故事，电影要想票房好关键是故事好。我们《宫锁沉香》故事精彩，节奏快，信息容量大，再加上有《宫锁珠帘》和《宫锁连城》打底，票房肯定大爆。我对《宫锁沉香》的期望是十亿票房！” 现场演职人员听得热血沸腾，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只有方致远撇了撇嘴，你太小看电影了，票房不是那么好拿的。 第五十三章 正式开机 上午九点三十分钟，明清宫苑御花园。 《宫锁沉香》剧组一百多号人，在御花园的空地上，面朝北方，站成一个方阵。 在方阵前方摆着一只香案，上面铺着红绒布，桌上供奉关帝，并摆上猪头、水果等贡品。在摄影机前面摆着一只大香炉，以便演职人员上香。旁边摆着一台摄影机，用红布盖着。 在案桌后面拉着红色条幅，上面写着：“电影宫锁沉香开机大吉”。 跟所有开机仪式一样，先是主持人、导演和制片等关键人物介绍一下到场人员和项目情况，然后分批上香拜神。第一批上香的是制片人于征、杜洋和导演潘鞍子。第二批则方致远他们几位主要演员；最后则是剧组所有演职人员。 有些比较讲究的剧组，除了拜神仪式，还会有很多环节，比如给大家发红包，给狮子点睛等等。《宫锁沉香》开机仪式比较简单，烧香拜神后，便直接进入给摄影机“掀红布”的环节。 于征、杜洋、潘鞍子、陈骁和周东雨被主持人请上台，站在摄影机后面。他们伸手抓住改在摄影机上的红布，在主持人的要求下，齐声高喊：“电影《宫锁沉香》正式开机！” 话音刚落，五人将红布一拉，摄影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现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每个人脸上都闪耀着激动的光。 几个小朋友激动得跟过年似乎，又叫又跳：“开机了！开机了！” 开机仪式结束，有戏的演员开始换衣服补妆，为正式拍摄作准备。没戏的演员坐剧组的大巴回酒店。今天没有方致远的戏，但下午有小朋友的戏看，他必须在片场看孩子。 在影视行业中，小孩和动物往往最难拍，因为不可控性很大。于征看几个小朋友都特别喜欢方致远，便任命他为几个小朋友的表演指导，在指导小朋友表演的同时，顺便在现场看孩子。方致远本来就在努力找回童真，便爽快地答应了。 就在剧组为拍摄忙碌之时，电影开机的消息已经在微博传开。 《宫锁沉香》开机仪式是在明清宫苑举行的，而明清宫苑是旅游景点，每天游客不少。为了防止游客进入影响拍摄，剧组会对拍摄区域进行封锁，不对游客开放。只有剧组工作人员，以及提前跟剧组沟通过，前来探班的粉丝才能进入。 电影《我是路人甲》里就出现过误入情况，万国鹏刚到横店什么都不懂，结果进入拍戏现场。他背着包、拉着行李，跟在骑兵后面，导致镜头穿帮，被几个场工撵着跑。 不过拍摄区域虽然不让游客进，但在远处还是能拍到。今天是国庆节，明清宫苑的游客特别多。知道于征的《宫锁沉香》在景区内拍摄后，很多对这部戏感兴趣的游客就在远处围观拍照，将拍到照片发到微博中。 “刚才在明清宫御花园，碰到《宫锁沉香》剧组举行开机仪式，杨迷、周东雨等明星都在人群中啊！可惜隔得太远，没机会拍清楚！” “在横店偶遇《宫锁沉香》剧组，女主角周东雨，好小只啊！” “遇到《宫锁沉香》剧组了，好多人啊！可惜没办法靠近，只能远远地拍，我只认出了周东雨和朱紫骁，其他人要么看不清楚，要么不认识。” “于妈的电影《宫锁沉香》开机了，我看到周东雨了。” “……” 于征是个极其擅长炒作，也极其喜欢炒作的制片人，只要是他的作品总是话题不断，总会制造各种新闻来造势。《宫锁沉香》是于征的第一部电影，他寄予了极高的期望，希望通过这部电影打进电影圈。 电影还没开机，于征就微博上疯狂进行炒作。他让手下不断在微博上发布半真半假的爆料，把国内众多知名演员都遛了一遍，杨迷、冯少峰、李彬彬、柯震东等明星都传会在《宫锁沉香》中出演重要角色。 这些真假难辨的爆料，在网络中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热浪。 现在电影正式开机，自然引起各家粉丝的高度关注。 “我在广电备案网站上看到了《宫锁沉香》的剧情梗概，内容是这样的：康熙年间，兆佳沉香入宫遇了同龄的宫女琉璃，结为好友。琉璃一心想出人头地，企图邂逅的阿哥变凤凰，不惜背叛陷害沉香；而沉香则偶然与十三阿哥相爱，经过曲折坎坷，二人终于归隐远去，相爱厮守。大家说说，谁演沉香，谁演琉璃，谁演十三阿哥？” “到底有没有杨迷啊？我看到有人说有杨迷，有人说没有杨迷。” “女主角应该是周东雨，她微博关注了于征，于征也关注了她。” “柯震东挺帅的，气质也比较符合，他应该演男主角十三阿哥吧。” “……” 中午吃过午饭，方致远在剧组休息室休息。他习惯性地打开自己的微博，发了一条报喜的微博：“电影《宫锁沉香》正式开机了，我在这部戏中出演一个小角色。希望拍摄顺顺利利的，希望我的表演能够让导演满意，希望电影票房大卖。” 在今年二月份，方致远开通微博，开始在网上分享自己的龙套经历和生活。 对普通人而言，剧组和拍戏始终是非常神秘的存在。大家想要了解剧组生活，想要了解明星，可根本没有途径，只能在天涯八卦，豆瓣八组之类的地方听半真半假的爆料。 现在有人出来揭秘剧组生活，告诉大家真实剧组是什么样的，自然引起了网友的极大兴趣，再加上方致远积极跟网友互动，他的微博粉丝直线上升。 不到八个月时间，方致远微博粉丝已经突破十万。 现在方致远每天都会收到几十条私信，主要是问明星八卦，以及问怎么到横店当群众演员。方致远肯定不会回答明星的八卦；娱乐圈的八卦，也是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坚决不说；对怎么到横店当群众演员，他会认真回答，并给出相应建议。 方致远这条《宫锁沉香》开机的微博发出后，立刻引起粉丝们的兴趣。 “小远，上半年你不是在于征的《陆贞传奇》中演了个小配角嘛，这次《宫锁沉香》竟然又有你，于征不会看上你，准备跟你签约吧？” “于征的戏虽然不怎么样，但真的能捧人，杨迷、冯少峰、何晟铭、袁姗姗都是他捧红的，要于征真的看上你了，那你肯定会大火的。” “于征喜欢在自己的戏里用帅哥美女，能被于征用两次，那颜值肯定很高。不对啊，小远，你一直说自己长得很丑，跟王宝强似的，我们让你爆照，你坚决不爆。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们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啊！赶紧爆照！” “支持！支持！小远赶紧鲍照，以示清白！” “……” 除了方致远的微博粉丝，杨迷、柯震东等人的粉丝也闻讯赶来。由于网上盛传他们的偶像出演《宫锁沉香》，消息真假难辨，他们特别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杨迷真的有出演《宫锁沉香》吗，演什么角色，你看到她了吗？” “听说柯震东演十三阿哥，是真的吗？” “有没有冯少峰啊，好希望他和杨迷再续前缘哦。” “……” 像《宫锁沉香》这样的古装大戏，一般拍摄周期有三四个月。不过《宫锁沉香》预定的拍摄周期只有两个半月，这意味着剧组必须赶工，必须加班加点工作。 正常情况下，剧组开机第一天不会拍到太晚，毕竟剧组还在磨合中，不会把大家搞得太累。但《宫锁沉香》拍摄周期太短，剧组第一天就熬了个通宵。 方致远六点起来，到楼下锻炼。他看到剧组工作人员脸色苍白，像僵尸一样飘进酒店大堂，吓了一跳。开机第一天就个干通宵，这也太夸张了吧！ 开机第二天依然没有方致远的戏份，跟昨天一样，有几个小朋友的戏，他就跟着小朋友们到了现场。有戏的时候，他给小朋友们讲戏；没戏的时候，他就成了孩子王，带着几个小朋友做游戏，顺便寻找失去的童真。 晚上十点，小朋友们的戏拍顺利完，方致远这个孩子王带着小朋友们回酒店。刚刚坐上剧组的大巴，他的手机嘀嘀响起。他拿起一看，明天的通告单出来了。 明天终于有方致远的戏了，拍摄时间是在晚上。 再一看要拍的两场戏，竟然都是床戏。 方致远摇了摇头，在心里吐槽道，第一天就拍床戏，制片组脑袋被驴踢了吗？还好我跟小刀比较熟，不然会很尴尬。像我这种老流氓到无所谓，但像赵小刀这种比较保守的女孩，一上来就让她演床戏，真的有点难为人。 吐槽完毕，他掏出手机给赵小刀发微信：“小刀，明天有我们的对手戏哦。” 赵小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回了“嗯”。 方致远发了个捂住嘴偷笑的表情：“是两场床戏呢。” 赵小刀脸顿时红了，又回了个“嗯”。 方致远发了个抛媚眼的表情：“要不我们一会儿排练下？” 赵小刀脸红得更厉害了，发了个用榔头砸脑袋的表情：“坏蛋，不理你。” 第五十五章 表白 凌晨的横店很安静，马路空空荡荡，只有路灯就像哨兵笔直地站着，柔和的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打在路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赵小刀的保姆车从明清宫苑里开出来，顺着街道缓缓向前开。窗外街灯和霓虹灯不时闪过，带来忽明忽暗的变化。现在已经十月，午夜的微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可赵小刀却毫无察觉，此时她的心已经是一团乱麻。 拍这种戏男演员有反应是正常的，女演员有反应也是正常的。只是赵小刀反应有点大，把方致远的四角裤都打湿了。虽然这事只有她和方致远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但她还是尴尬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坐保姆车里，赵小刀脸上的红色渐渐褪去，内心的尴尬也减轻了不少，可她的内心始终是一团乱麻，各种念头乱闪。我该怎么办啊？致远会怎么看我啊，会不会觉得我是那种很嬴荡的女生啊？我以后该怎么面对致远啊…… 在保姆车开进国贸大厦停车场的时候，赵小刀终于下定决心，要跟方致远好好谈谈，把自己的心思全部说出来的。如果他接受自己，那他就是自己男朋友，自然不会再尴尬。如果他不接受自己，那从此以后就是陌生人，也不会尴尬。 从保姆车里出来，赵小刀站在路边，目光坚定得像即将上前线杀敌的战士。等方致远从保姆车里出来，她直接过去，抓住方致远的手：“致远，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她也不管方致远同不同意，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上走。 演员拍完这种戏情绪上来了，内心的感觉来了，收工后直接开房不是什么新鲜事。在赵小刀拉着方致远的手，拉着他往楼上走的瞬间，他第一反应是赵小刀想跟自己开房。 不过他马上否掉了这个想法，赵小刀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真的有话要对自己讲，应该是想叮嘱自己不要将片场的事说出去。他不由心想，小刀不会以为我是大嘴巴，什么事都往外讲吧？ 赵小刀拉着方致远的手，带着决绝之意，走上了酒店的天台。 上楼的时候，赵小刀一直在想该怎么说，要说哪些内容。现在她将方致远带到了天台，可以将心思说出来了，她却又突然患得患失起来。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小刀加油！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不说不行了！拼了！ 赵小刀作了个深呼吸，开口说话：“致远，那个，我、我……我有些心里话要和你说。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的，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可现在要是不把这些话说出来，我都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你。” 由于太过紧张，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但语气却坚定无比：“从《陆贞传奇》我被导演骂，你冒着得罪导演的风险给我讲戏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从来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帮过我。 后来我天天找你抄作业，你天天给我分析剧本、分析角色，告诉我该怎么演，我就彻底爱上你了。你真的对我太好了，从我进娱乐圈开始，从来就没有人，像你这样一直鼓励我，一直关心我，一直帮助我。 跟你在一起，我特别开心，也特别安心，就算出再大的问题，就算世界毁灭，我都不会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陆贞传奇》拍完，我到《追鱼传奇》剧组拍戏的时候，有时候会梦到你。我想跟你打电话，可一直不敢打，我害怕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后来于总叫我到《宫锁沉香》剧组试镜，还让我给扮演九阿哥的演员搭戏。看到你的时候我可开心了，我知道我们又可以一起拍戏了。 其实那次去临安的时候，我就想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你的，可我不敢说。你那么优秀，是名校高材生，演技又好，导演们也都喜欢你，都认为你是天才，而我跟你差得太远了。我根本不敢把心思说出来，害怕说了连朋友都没法做。 我本来觉得就这样一直陪在你身边，跟你做好朋友也挺好的。可现在不行了，今天晚上的事情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对这件事作个了断。” 将自己心思彻底讲出来后，赵小刀深深吸了口气，开始最后的告白：“致远，我喜欢你！我真的真的喜欢你！我想跟你交往，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方致远从小到大被表白的次数太多，对此真的有点麻木了。不过此刻听到赵小刀毫不保留的倾吐心声，看着那双坚定的大眼睛，他心里还是有些感动。 其实方致远是喜欢赵小刀的，也考虑过跟赵小刀交往，只是他觉得自己跟赵小刀不合适。自己和赵小刀都不是为了感情放弃事业的人，两人都要忙事业，很难长时间在一起，赵小刀又是那种对待感情特别认真的女孩，而他短时间内没有结婚打算。 他们两个谈恋爱很难长久在一起，肯定会分手。 方致远经历过太多，肯定不会受伤，那受伤的一定是赵小刀。他真的不愿意伤害赵小刀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对感情特别认真的女孩子。 他觉得与其将来跟仇人似的，不如不交往，大家做朋友也挺好。 只是方致远怎么也没想到赵小刀会主动表白，而且态度如此坚决。他不由思考起来，要怎么回答才能不伤害赵小刀，大家又还能像以前那样继续做朋友。 赵小刀见方致远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己，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寒意。 方致远喜欢《东邪西毒》，赵小刀跟方致远看过几次。在电影中林青霞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起，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多不情愿，也不要告诉我你最爱的人不是我。 以前赵小刀不理解这句话，但现在她突然理解了。她害怕听到方致远对自己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不想听到这句话，也不敢听到这句话。 在这个瞬间，她那并不算聪明的脑袋里冒出一个主意来：“致远，你先不要告诉我答案。我们这样，现在我往天台出口走。要是你喜欢我，愿意跟我交往，就叫住我，那我们从此以后就是男女朋友。要是你不喜欢我，不愿意跟我交往，就不要叫住我，那我直接走下来去，从此以后见面就是陌生人。” 方致远微微一怔，这不是《前任3》中的情节嘛。 赵小刀见方致远没有说话，深深吸了口气：“那我开始走了！” 说完这话，赵小刀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天台出口走。她觉得自己就像参加中考的学生，胆战心惊地等待着最终结果出炉。她在心里不住祈祷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致远是喜欢我的，他一定会叫住我！菩萨保佑…… 赵小刀走得很慢，但她的心却越来越紧张，患得患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感觉自己就像坠入湖中的溺水者，正屏住呼吸等待救援。可岸边的救生员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就在岸边站着，任由自己向湖底沉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小刀离天台出口越来越近，她的内心也越来越绝望。她感觉自己彻底坠入湖底，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悲伤如同呼啸而来的蝗虫啃食着她的心，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赵小刀悲伤地想道，人家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而我只是中专生；人家是表演天才，李慧珠导演、潘鞍子导演，还有徐客导演都非常欣赏他，于征两次想要签下他，简直前途无量，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而我呢，根本没有人看好我…… 午夜的凉风吹过来，将赵小刀的黑发吹起，几根乱飞的发丝撞到眼球，让她那双早已噙满泪水的双眼再也控不住，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她抬起右手，用力捂住嘴巴，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就在赵小刀内心彻底被绝望吞噬，准备加快脚步逃离这个伤心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方致远的声音：“我仔细想过了，虽然我们两个都很要强，都不会为感情放弃事业，很难长久在一起，可我还是喜欢你，要是真的跟你从此见面就是陌生人，我难以接受，所以，我愿意跟你交往，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就好像久旱逢甘霖，就好像被从天而降的金元宝砸中，就好像中了一亿元的彩票。巨大的惊喜冲击着赵小刀的心，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赵小刀惊谔地转身，瞪着大眼睛望着笑容满面的方致远，嘴唇因为巨大的惊喜而微微颤抖着，甚至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真的愿意跟我交往，真的没有骗我？” 方致远笑容满面地道：“你觉得这种时候我会跟你开玩笑吗？” 赵小刀满脸是泪地狂奔过去，一头扎进方致远怀里，双手紧紧抱着方致远，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似的。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呜呜哭了起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你为什么不早点回答？大坏蛋，呜呜呜……” 方致远搂着赵小刀的腰，柔声道：“当时我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的性格不太合适，可你又说了，我要是不答应，那从此以后就是陌生人，我不愿意跟你变成这样，我心里有些纠结。” 说到这里方致远笑了：“后来我突然想起《东邪西毒》中洪七的一句话，谁说带着老婆不能闯荡江湖，事在人为。我突然觉得应该和你试试，事在人为嘛。” 第五十六章 大骗子 夜已经很深了，今夜没有月亮，点点星光铺满了天空。天台的风很大，吹在身上有些凉。 对被爱情火焰点燃，拥抱在一起，不停说着情话的方致远和赵小刀来说，却宛如置身加勒比海滩，整个世界都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说了好一会儿情话，方致远在赵小刀耳朵边说了句“小刀，我要吻你”。他轻轻抬起赵小刀的下巴，看着她那双有些慌乱的眼睛，将脸慢慢伸了过去。 赵小刀感觉方致远的眼睛里有团火在燃烧，那火很旺盛，很猛烈，仿佛会把自己烧成灰烬似的。她感觉心中就像闯进了一只发狂的小鹿，在里面乱踢乱撞。不过她还是“嗯”了声，轻轻闭上眼睛。她那红通通的脸上，眼睫毛微微颤抖着。 方致远带着温柔的笑容，在嘴印在了赵小刀的嘴上…… 赵小刀感觉像过电似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甚至连灵魂都在颤抖。以前看言情小说总是把接吻写得特别美好，现在真的跟男朋友接吻了，她觉得真的像小说中描绘的那样，简直美妙极了。赵小刀快活地心想，我真的太幸福了。 时间已经凌晨两点，赵小刀明天还要拍戏。拥吻两次后，他们便牵着手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方致远突然在赵小刀耳朵边道：“要不我今天晚上去你哪儿？” 赵小刀脑袋里嗡的一声，脸上瞬间爬满红霞。虽然她喜欢方致远，虽然幻想过和方致远亲密接触，但她和方致远才刚刚确定关系，让她马上和方致远那个，真的做不到。 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们才刚刚确定关系！这也太快了！再说了，我明天还要拍戏呢！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说完她逃命似的溜走了。 方致远看着赵小刀狼狈逃窜的背影不由笑了，用贾队长的口气道：“没有女朋友一个人睡，有女朋友还是一个人睡，那女朋友不等于白交了嘛！” 第二天晚上十点，赵小刀收工后回到酒店，洗了个澡正坐在床上看剧本。方致远拿着剧本过来了，说要跟她对台词，为明天的拍摄作准备。 明天他们有两场对手戏，其中一场正是剧本围读时方致远提出修改的浴室戏。 赵小刀平常总是跟方致远对戏，并没有多想。现在虽然有点晚，但方致远是她男朋友，就算晚点也没什么。赵小刀拿起剧本，跟方致远认认真真对其台词来。 对了两遍台词，方致远提出浴室这场戏有点难演，而且在大庭广众下排练比较尴尬，不如我们现在排练好，等明天到了现场把排练的内容演给导演看，要是导演觉得我们排练的内容不错，那我们就可以直接开演，能够避免尴尬。 赵小刀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她觉得大晚上的，两个人在房间中排练这种戏，有点那个，但方致远毕竟是自己男朋友，倒也不会不方便，就点头答应了。 方致远嘴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把手伸了过去，又把嘴伸了过去。 此时屋内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拯救大兵瑞恩》，并很快演到演奥马哈海滩血战。枪声、爆炸声、惨叫接连不断，一个士兵躺在海滩上，肠子从腹腔中流出来，嘴里不断地哀嚎“妈妈！妈妈”，一个爆破手正扛着爆破筒向德军阵地推进…… 轰鸣的枪炮声中，方致远感觉自己置身诺曼底战场，身份是爆破兵，任务是炸掉敌人的地堡。敌人的反抗异常猛烈，不断对着他开火。他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处在极度亢奋中，扛着爆破筒义无反顾的向着敌人阵地冲去…… 在奥马哈海滩之战结束的时候，方致远和赵小刀的战斗也已经结束。 满脸潮红的赵小刀望着天花板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明明说好排练，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稀里糊涂的就跟他那个了呢。她很快意识到这一切是方致远计划好的，跟自己台词、跟自己排练都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和自己那个。 感觉自己上当的赵小刀又羞又恼，举起拳头在方致远身上狠狠砸了两拳：“大坏蛋！大骗子！说过来跟我排练，其实就是打着坏主意过来的！大骗子！” 方致远差点笑出声来，小丫头，你才发现么，不过他嘴上是不会承认的：“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是过来跟你排练的。只是你太迷人了，我一时间没有把持住。” 赵小刀又在方致远身上捶了一下：“我才不信呢，大骗子！大坏蛋！”她不是真的生气，骂了方致远几句，便将头靠在方致远胸前，双手紧紧搂着他，轻声道：“大骗子，你把我什么都骗走了，以后必须好好对我。” 方致远在赵小刀额头轻轻吻了吻：“放心吧，我肯定会对你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情话，赵小刀突然道：“我就是吃醋了。” 方致远觉得莫名其妙：“什么？” “我那天就是吃醋了。看到你对周东雨特别热情，我心里酸溜溜的，我就是吃醋了。”赵小刀噘嘴着道，“你不准喜欢周东雨，也不准喜欢其他女生。” 方致远心想我要是对周东雨有兴趣，上辈子都谈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就道：“我只是欣赏作为演员的周东雨，不是作为女生的周东雨。她长得跟初中生似的，我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对她有想法嘛！” 赵小刀挽住方致远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你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演技又好，长得又帅，大家都喜欢你，而我只是……” 方致远紧紧抱住赵小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打断了她的话：“小刀，你很好的，真的很好。在你身上有很多其他人没有的优点，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我喜欢你身上那股劲，在你身上有一种盎然向上的力量，这是其他女孩没有的。你就像山野中的小花，就算被石头压住，也能从石头缝里钻出来，向着太阳怒放……” 赵小刀被这话打动了，抱着方致远呜呜地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赵小刀开始讲自己起进娱乐圈这几年受过的委屈。她以前给方致远讲过一些，只是她性格比较坚强，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过多的展示自己的懦弱。现在方致远成了她的男朋友，她终于卸下心头的防御，将内心的委屈都讲出来。 她告诉方致远有一次在山里拍夜戏，穿着棉裤棉袄，她靠在一块石头上等戏，结果睡着了，没想到剧组拍完直接走人，没有人叫她，也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她就一个人在山上呆一夜。拍《还珠格格》的时候，导演说她嘴巴撅得跟个猪嘴一样，剧组其他人员见导演对她的态度后，也都排挤她，吃年夜饭唯独不叫她…… 方致远越听越怜惜，赵小刀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真的受了很多委屈。他轻轻擦掉赵小刀脸上委屈的泪水，在她的耳朵边轻声道：“以后把一切交给我好了！你的男人足够强大！他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也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天蒙蒙亮的时候，方致远从睡梦中醒来。他轻轻打开床头灯，转头看着熟睡中的赵小刀。他记得趴着睡的女人性格坚强，抱负远大，不愿意屈居人下，而赵小刀正是趴着睡觉。 他不由笑了，小刀长了一张可爱的圆脸，看上去傻乎乎的，谁能想到她实际上一点都不傻白甜，是个性格坚强，会朝着目标不断的努力的女孩子呢。 方致远觉得赵小刀睡觉的样子特别可爱，就像一直小猫咪，便伸手捏了捏她那肉嘟嘟的脸。赵小刀一下醒了，睁开眼睛见方致远正对着自己笑，竟然有点慌乱：“你看着我干嘛？”方致远邪邪一笑：“我想要吻你。”说着就对着赵小刀吻了过去。 方致远手往下伸的时候，赵小刀抓了他的手，红着脸道：“不要啦，人家还疼呢。”方致远把手收了回来：“我也疼。”赵小刀轻轻啐道：“你又不是女生，怎么会疼。”方致远把后背亮给赵小刀看：“这是昨天晚上你抓的。”赵小刀见方致远后背有好几道血红的抓痕，有些心疼：“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疼么？”方致远把脸伸到赵小刀面前，笑嘻嘻地道：“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赵小刀便笑着在方致远脸色吧唧了一下。 今天白天没有方致远的戏，晚上有他和赵小刀的浴室戏。赵小刀白天有戏，不过她不想跟方致远分开，就让方致远跟她一起去剧组。 两人吃完早餐从房间出来，就撞上了周东雨。 周东雨不是第一次进剧组，知道只要一男一女早上一起出门肯定有奸情。现在看到见方致远和赵小刀一起出来，她眼睛不由瞪大了：“你们两个在交往啊？” 方致远正想着要不要解释，却不想赵小刀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灿烂地道：“是的，我们两个在交往，从《陆贞传奇》就开始交往了，只是一直没有对外人说。” 周东雨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大家都说你们特别默契，特别般配，你们果然在偷偷谈恋爱，不过你们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吧。” 赵小刀压低声音道：“公司不让谈恋爱，你帮我们保密啊。” 周东雨连连点头：“放心吧，我口风可紧啦。” 第五十七章 王婧花徒弟 明清宫苑，《宫锁沉香》拍摄现场。 剧组正在拍摄的这场戏是讲，琉璃从九阿哥口中得知沉香跟十三阿哥在一起，便以春寿要挟沉香，让她以后不准跟十三阿哥往来。 这场戏发生晚上，是夜戏，本来应该晚上拍。但《宫锁沉香》夜戏实在太多，都放在晚上拍的话，根本拍不过来。剧组便将一部分室内夜戏放到白天，只要将房间的窗户遮起来，并在房间里点上蜡烛，就能够拍出以假乱真的夜戏。 这场戏难度并不大，但对爆发力有一定要求。琉璃假模假式地跟沉香说了两句后，突然爆发，狠狠闪了沉香一个耳光。以赵小刀的能力是可以把这场戏演好的，但她害怕伤到周东雨，扇耳光的时候总是显得很犹豫，连吃了七个NG。 方致远给赵小刀分析人物，分析人物的心理；周东雨也主动表示，没关系的，你使劲打就是了，不用担心我，可赵小刀还是无法下狠手，无法演出理想的效果。方致远只能将赵小刀拉到一边，对她说，你闭上眼睛，想象我跟周东雨偷情的场面。 赵小刀便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推开房间，发现方致远和周东雨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她心头的怒火腾的一下窜了起来，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她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两手也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暴露。 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看周东雨眼神简直像要把她生吞了似的。 拍摄很快开始。 赵小刀坐着椅子上，冷冷地地看着虚掩的房门，一张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周东雨推开虚掩的房门，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房间。她看到赵小刀微微一怔，神情有些慌张，脚步也不由慢了下来：“姑娘，你怎么来了？” 赵小刀冷冷一笑：“等你啊。” 虽然赵小刀在笑，但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她走到周东雨面前，柔声道：“你今天真美。”她抓住周东雨的胳膊道：“快跟我说说，跟十三阿哥玩得开心吗？” 周东雨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奴婢……” 赵小刀在说“快跟我说说”这句台词的同时，在脑海中想象方致远和周东雨上床的画面，怒火腾的一下又燃了起来。周东雨“奴婢”两个字刚出口，她便抬起右手，在周东雨脸上重重扇了一耳光：“你也知道是奴婢，那还敢背着我勾引十三阿哥……” 赵小刀台词还没说完，突然看到一道殷红的鲜血从周东雨鼻子里流了出来，瞬间出戏了。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在演戏，自己把周东雨打出鼻血了，失声叫道：“哎呀，东雨流鼻血了！”她转头冲着摄影机方向喊道：“快停！快停！东雨流鼻血了！” 周东雨助理听到这话，飞一般冲到周东雨身边。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撕了一块，揉成一团，塞进周东雨鼻子里。与此同时，一位三十岁左右，穿着职业装，看上去十分干练的女人走到周东雨身边，将她扶到一边休息。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于征，潘鞍子和方致远看到这一幕简直拍手叫绝。周东雨满脸震惊的看着赵小刀，像是在说你竟然打我，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一道殷红的鲜血从周东雨鼻子里流出来，配上周东雨那哀婉的表情，极为震撼。 如果她们继续演下去，那这场戏很快能会成为经典戏。 万万没想到赵小刀竟然不演了，主动喊了停。 潘鞍子十分郁闷，拿起步话机道：“停吧！停吧！赶紧看看东雨！”他深深叹了叹口气，满是遗憾地道：“小刀不应该喊停，应该继续往下演啊。” 于征也十分遗憾：“多次精彩的对手戏啊！要是能演完就好了！” 方致远也暗道可惜，但还是为赵小刀解释：“小刀心比较软，不愿意伤害别人，她打东雨那一巴掌是咬着牙打的，看到把东雨鼻血打出来，她整个人就慌了。” 帮赵小刀解释完，他从帐篷里出来，把赵小刀拉到一边：“作为专业演员，导演没有喊停，你就应该继续演下去。刚才那个镜头真的特别好，如果你们继续演下去，简直可以成为经典镜头，你一喊停，那镜头后面部分就废掉了。” 赵小刀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业余了：“我刚才打得太用力，我手都有点疼了，本来就有点出戏。她鼻血一出来，我就彻底出戏了，就直接喊停了。” 方致远知道赵小刀是因为愧疚喊停的，但他还是认为喊停不对：“我知道你不忍心，如果你坚持演完，那这个镜头就过了。就因为你不忍心，后面还得继续演。”不过他马上安慰道：“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又不是故意把她打出鼻血的，后面好好演就是。” 赵小刀灿烂一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送走赵小刀，方致远正准备回导演组帐篷，那个扶周东雨休息的干练女子走过来，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好，方致远，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方致远不认识这个女人，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不过到片场后，他就发现这女人似乎在观察自己。如果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他可能会觉得女孩觉得自己帅，在偷偷地看自己。但这个女人的形象和气质，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她看自己的时候，也不是那种花痴的星星眼，而是用审视的目光观察自己。 他凝视着女人的眼睛，不动声色地道：“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事吗？” 女子微笑着道：“我是波诺拾捌的陈妍，是周东雨的经纪人。” 方致远听到是对方波诺拾捌的陈妍，瞬间猜到女人找自己的目的了。 王婧花能被称为内地第一经纪人，是因为她不仅带出了李彬彬、范彬彬等明星，还带出了三个非常厉害的徒弟，壹心娱乐的杨天真，和颂传媒的李雪和时间传媒的陈妍。杨天真名气最大，擅长营销和炒作；李雪能力和实力最强，陈妍则处于两者之间。 陈妍跟王婧花的时间最长，风格跟王婧花接近，她带的艺人往往比较低调，做事比较踏实。不过她跟王婧花有个很大的不同，王婧花只做艺人经纪，不掺和其他的，而她从2015年开始就转型制作人，在搞好经纪业务的同时，开始参与影视制作。 这是一个非常厉害，非常能干，也非常有想法的女人。 而且她在圈内拥有极强的人脉，跟宁皓他们关系密切。 现在陈妍还没有独立，波诺拾捌是王婧花的拾捌文化的子公司。 在2016年宋歌的北平文化收购王婧花公司后，王婧花成为北平文化的经纪业务总经理。陈妍没有跟王婧花一起加盟北平文化，而是带着旗下艺人独立，波诺拾捌文化也从此改名为时间文化。 方致远知道陈妍的大名，也清楚她的能力和人脉，笑着恭维道：“原来是波诺拾捌的陈总，早就听说过陈总的大名。没想到陈总不但本事大，人也长得这么漂亮。”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别人夸漂亮，尤其是像方致远这样的帅哥。陈妍咯咯笑了起来：“你年纪不大，夸人的本事倒不小嘛。” 方致远满脸无辜地道：“哪能呢，我这个人是出名的不会说话。”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没有几个人会说话了。”陈妍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我是专门找你的，有正事要跟你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 陈妍是经纪人，她找自己除了签约，恐怕不会有其他事。陈妍是王婧花的得力干将，而王婧花跟杜洋关系很好。恐怕是杜洋向王婧花推荐自己，陈妍这才找上门来。 方致远微笑着道：“明清宫外面有咖啡馆，我们去那儿聊吧。” 从明清宫苑出来，两人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陈妍没有上来就说要签方致远，而是告诉方致远，她是从杜洋那里知道方致远的，杜洋跟王婧花是好友，杜洋觉得方致远形象和演技不错，要是有人捧很可能会大红大紫，便向王婧花推荐了方致远。 之后，陈妍开始讲起来自己的经历，以前她是梅婷经纪人，由于工作出色，被王婧花器重，成为拾捌文化子公司波诺拾捌的总经理。 今年年初，张艺某和张伟平撕破脸，张伟平强制收回新画面演员的经纪业务，并对旗下演员下了禁拍令。周东雨经人牵线搭桥，认了杜洋为干妈，杜洋又把周东雨推荐给王婧花，最终由陈妍接手了周东雨的经纪业务。 方致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知道陈妍说这些是在告诉自己，她背景有多强大，人脉有多强大，成为波诺拾捌的签约艺人前途一片光明。不过他没有想过加盟波诺拾捌，而是在想如何说服陈妍，让她成为自己的合伙人。 陈妍讲了十多分钟，才进入正题：“你形象和气质都非常出色，演技也相当好。如果有顶级资源加持，肯定会大红大紫。如果你加入我们公司，那我们肯定会把最好的资源给你，把你捧成顶级明星。怎么样，愿意加入我们波诺拾捌吗？” 方致远还没想好如何说服陈妍跟自己合作，露出为难的神情：“这关系到我未来发展，让我这么快做决定，真的做不到。要不这样，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我明天给你答案。” 陈妍露出自信的笑容：“可以，我期待你的答案。” 第五十八章 圈子 在影视圈混不是有钱就行，还得有人脉关系，否则别人根本不带你玩。 假设到了年底，方致远手里有5个亿，拿2个亿出来投资电影。他去找于东或者找华宜兄弟，说我想投资你们公司的电影。于东和华宜兄弟根本不可能搭理他，就算答应让方致远投资，让他投的也肯定是烂项目，真正的好项目不会让他参与。 在2011年前，中国电影资金的重要来源是煤老板，可他们根本接触不到好项目，10个进场的煤老板，9个赔得精光。2011年，对中国电影失望的煤老板纷纷退场。随后影视行业成为风口，各种基金利用融来的钱和从股市圈来的钱投给影视公司，煤老板的悲剧再次重演，10个基金投资9个赔钱，到2017年后逐渐撤出影视行业。 影视行业是个圈子文化盛行的行业，不是这个圈子的，别人根本不带你玩。 在后世的网络上，很多娱乐号特别喜欢拿京圈说事，谁谁谁是京圈格格，谁谁谁是京圈太子爷，谁谁谁打入京圈了，虽然是外行人胡咧咧，但也说出了影视行业圈子文化盛行的特点。 在2012年之前，影视行业存在京圈、港圈、西北圈等小圈子，京圈也确实牛逼。不过到了2012年之后，随着各路资本大规模涌入影视圈，京圈、港圈、西北圈等小圈子全部被打散，融进了不同的资本圈。 以陈妍为例，陈妍是王婧花徒弟，波诺拾捌现在是王婧花的子公司。不过王婧花很快会加入宋歌和杜洋的北平文化，主管经纪业务，而陈妍会带波诺拾捌和旗下艺人会从王婧花的拾捌文化分离，改名为时间传媒。 陈妍跟宁皓老婆邢爱娜是朋友，未来邢爱娜会入股时间传媒，成为时间传媒股东，而宁皓的坏猴子影业也会入股时间传媒，并成为公司第二大股东。 宁皓实控的影视公司有两家，坏猴子影业和花满山影业。花满山影业有三个重要股东，其中有一家公司叫松江正夫影视，而松江正夫影视的大股东叫韩家女，是韩山平女儿，也是《我不是药神》的编剧。正因为如此，宁皓的坏猴子影业才成为《我不是药神》最大投资人，占全部投资的25%。 除了坏猴子影业和花满山影业外，宁皓还是欢喜传媒创始人和股东，而欢喜传媒股东团队中有香江的陈可欣和王家卫，有西北圈的张艺谋和顾长卫，也有京圈的张一白。欢喜传媒真正的大老板是董平，一位90年代就开始利用资本玩转影视圈的老炮。 从这几家公司的构成就可以看出，2012年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京圈、港圈、西北圈，这些小圈子都已经被打散，融进了不同的资本圈。正因为如此，华宜、王婧花这些影视大腕的影响力才迅速消退，逐渐沦为各路资本的打工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会出现小圈子。 京圈、港圈这些圈子逐渐消失后，又形成新的圈子。 未来十年主导影视行业的是地产资本，金融资本和互联网资本。 这话说得有点远，方致远真正看重陈妍的主要有两点，第一个是她的能力，第二个是她在圈内拥有强大的人脉，尤其是宁皓徐争他们的关系极为紧密。 方致远最看重的是陈妍和宁皓他们的关系，他希望联合宁皓徐争他们成立一家类似欢喜传媒的公司，董平和宁皓他们搞的欢喜传媒是以导演为核心的公司，而方致远希望参照好莱坞模式，建立一家以制片人为核心的公司。 他打算将顶尖制片人集中在一起，建立一家好莱坞模式的公司。 在方致远看来，中国电影的技术和硬件都进步神速，但管理等软件方面跟好莱坞还有很大的差距。比如美国上世纪40年代电影行业就有了专业的调研公司，从电影筹备，到电影上映都会进行各种调查，而国内到了2030年都没有。 中国不缺有天赋的导演，不缺乏有天赋的编剧，缺乏的是真正懂电影的制片人。电影项目的选择权始终在制片人手中，制片人的审美与水平决定了电影最终的质量，因为编剧、导演和演员都是制片人定的。 好莱坞制片人在制作一部电影前，会严选剧本，寻找自己合适的项目类型，然后开始确定导演。国内制片人真正懂电影的不多，他们看不懂剧本，也不懂剧本好坏，选导演只看名气，而选演员的时候，要求就是名气和流量。 宁皓导演水平不错，徐争导演水平非常平庸，不过他们两个都是极为优秀的制片人，宁皓发掘了文牧野、申奥等新导演，而徐争发掘了苏伦等新导演。如果中国有一大批宁皓徐争他们这样的制片人，那必然能发掘出更多文牧野苏伦。 问泉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中国电影真正要想起来，就必须确立制片人中心制，并建立一套完善的机制。只有把这套系统搞好，中国电影才能源源不断的培养出新导演、新编剧，才能源源不断的生产出好作品。 要想搞定宁皓他们，方致远必须先搞定陈妍，通过陈妍这个桥跟他们搭上关系。可陈妍是王婧花得力干将，是波诺拾捌的总经理，而自己现在只是个毫无名气的小演员，要让陈妍离开王婧花，跟自己合作非常困难。 要说服陈妍，就必须让她拿到切实好处，看到更加灿烂的未来。 想了许久，方致远终于想到出了一套完整方案。他决定成立一家公司，给陈妍10%的股份，并保证一年内向公司注入1亿元用于影视投资。等一年之后，彼此之间有了信赖基础，他再说服陈妍，将波诺拾捌跟自己的公司合并。 晚上拍摄结束，回到酒店。 赵小刀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用手指在他的掌心划圈圈：“白天的时候，你跟那个女的出去干嘛了，是有什么事吗？” 方致远似笑非笑地道：“真没看出来，你是个大醋坛子啊。” 赵小刀辩解道：“人家没有吃醋，人家只是关心你嘛。” 方致远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就道：“那女的是周东雨经纪人陈妍，她今天找我，是想跟我签约。不过我没有签约的打算，只是想跟她合作。” 赵小刀吃了一惊：“周东雨经纪人是王婧花的人啊，王婧花是圈内排名第一的经纪人，手里有很多资源的，要是跟他们签约，王婧花肯定会捧你，那你肯定会大红大紫的，为什么不签约呢？” 方致远不以为意地道：“我没有兴趣给王婧花打工，在我眼中王婧花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让陈妍为我所用，让她成为我的合伙人。” “陈妍是王婧花的人，怎么可能成你的合伙人嘛。” “我不知道陈妍现在的收入有多少，一年顶多几百万，上千万，要是跟我合作，我三年时间能让她赚到几个亿，你觉得她是跟我呢，还是跟王婧花呢？” “如果跟你合作三年能赚几亿，那她肯定会跟你，只是三年真的可以赚那么多钱吗？” “当然可能，赚到几十亿都有可能，因为影视行业正在成为风口行业。在未来几年，一家公司的股票只要和影视行业扯上关系，股价就会暴涨几倍。要是我和陈妍联合成立一家公司，我们各自拿1000万出来，并以公司名义向朋友借4000万，合计6000万作劣后资金，以公司名义向某银行借款15亿用于收购某家上市公司30%的股份，跟大股东签好协议，先付50%的款后30%股权转入公司名下，股权转移后以30%的股份再向另一家银行抵押15亿付尾款，然后将我们的公司注入上市公司，随后股价暴涨，我们只用2000万便控制了一家市值百亿的公司，陈妍身价轻松变成几亿，甚至十几亿。” “好复杂啊，根本听不懂。不过能赚这么钱，也带上我好不好？” “可以啊，不过要看你的表现，比如现在。” “嗯嗯……” 上午十点，方致远走进万盛南街的木夏朵境咖啡。 咖啡馆一共五层，下面两层是敞开式座位，中间两层是包间，顶层是天台，可以鸟瞰周围的景色。很多小资情调的人喜欢在这里喝咖啡，不管阳光明媚，还是婆娑下雨，在房间里听着淡淡的音乐，喝上一杯香浓的咖啡，都会让人心情倏地美好起来。 方致远走进三楼的一个包间，点了一杯绿茶，打电话告诉陈妍过来。 挂掉电话，方致远转头打量房间的布置。房间装修颇有格调，透着文艺感和精致感。据说老板是艺术爱好者，咖啡馆整体都是他亲自设计的，房间里的纯手工编织沙发、桌椅、茶几、柜子也是他亲自挑选的。 没过多久，陈妍信心满满地来了。 虽然知道方致远两次拒绝于征，但陈妍觉得自己是王婧花的人，拥有于征难以企及的资源和人脉。只要方致远不傻，就一定会接受自己的邀请。 方致远的话给了陈妍当头一棒：“我不打算加盟波诺拾捌，但我想跟你合作。” 陈妍诧异地道：“怎么合作？” 方致远盯着陈妍看了几秒钟，缓缓地道：“我准备成立一家公司，而我的经纪约会签在这家公司……” 第五十九章 合伙人 陈妍毫不客气地打断方致远的话：“你想让我们代理你的经纪业务？不好意思，我没有做代理的兴趣。我连代理大明星业务的兴趣都没有，更何况你这种新人。没有哪家公司会做新人的代理，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方致远笑着摇头：“不是让你做我的代理，而是准备白送10%的股份给陈总，让你成为我的合伙人，跟我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强。” 陈妍冷哼一声：“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像我们这样的公司跟你这样的新人签约，都是我们拿七成，你们拿三成的。即使是签代理约，也是五五分账，而你打算拿一成股份就让我跟你合作，你是觉得我是数学不好，还是觉得我傻呢？” 方致远脸上的笑容不减：“10%的股份确实不多，可如果我保证，一年内向公司注资1个亿，同时保证三年之内让这10%的股份变成5个亿呢？” 陈妍根本不信：“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方致远打开手机，打开自己的期货账户，递给陈妍看：“6月初的时候，我办了十张信用卡，每张卡的额度为5万。我将十张卡里的钱取出来，投到期货市场中。9月份的时候，我清空了手里的多单，赚了1.2亿。随后，我取了1.1亿出来，其中4000万我在4家期货公司开了四个账户，继续做期货，现在投入期货市场的5千万已经变成2个多亿。” 陈妍被方致远账户中的一大串数字震到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数了数那串数字，现在账户有5000多万，再看交易数据，真的在三个月内赚到了1.2亿。 三个月赚了1.2亿，这简直比抢银行还夸张啊！ 难怪他干两次拒绝于征，原来他是亿万富翁啊！ 方致远见陈妍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轻笑道：“华宜在A股上市三年，现在公司市值80多亿，王中君被说成资本高手，不过在我眼里王中君平平无奇，玩资本的手法极为拙劣。接下来几年，我会利用自己的公司进行资本操作，目标是三年内将公司估值做到50亿。到时候我们可以卖掉公司套现，那你可以获得5个亿现金。当然我们也可以借壳上市，那你手里10%的股票完全可能变成十几亿，甚至更多。” 5亿现金，甚至十几亿，陈妍不由咽了咽口水。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周迅的事你应该听说过。华宜上市前，给公司明星配股。周迅是公司一姐，华宜特别希望她认购一些股票，结果周迅死活不买。要是当时周迅买200万股票，华宜上市后能套现几个亿。与如此庞大的财富失之交臂，你说周迅气不气？ 陈总可能会说，万一失败了呢？有些事情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就算失败，陈总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10%的股份是白送给你的，不需要你花一分钱，也不需要你承担任何责任。 陈总完全可以把跟我的合作看成一次无本的风险投资。在风险投资圈，有句名言，风投第一投人，第二投人，第三还是投人。如果陈总觉得我这个人有前途，那么不妨一试；如果陈总觉得我满嘴跑火车，完全不靠谱，那这事就算了。” “方，方先生，你炒期货很厉害，可这跟公司估值是两回事啊，别人不会收购一家炒期货的公司吧。”陈妍言语对方致远客气很多，“你说要在三年内将公司估值做到50亿，具体怎么做呢？” “现在国家越来越重视文化产业，去年三月，国家更是提出推动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增强文化产业整体实力和竞争力。10月份国家专门出台了《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文化大繁荣大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从去年上半开始，文化传媒公司上市风潮涌动。浙报传媒在上交所上市，成为浙江首家上市的国有文化集团；湖北的长江出版传媒集团借壳上市方案获证监会通过，成功上市；江苏凤凰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为江苏文化传媒第一股；中原大地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上市，实现了河南文化企业上市零的突破。 陈总可能对资本市场不了解，资本有个特征，喜欢追风口。只要发现新风口，资本就会蜂拥而入。影视传媒行业是新风口，资本正在疯狂涌入。未来两三年内，他们会疯狂入股、收购影视传媒公司，会大规模投资影视作品，甚至投资明星。影视传媒公司的股价会暴涨，像华宜这样的头部影视公司市值完全有可能突破千亿。 影视传媒公司股价集体上涨，会带动影视传媒股的PE上涨。现在影视传媒股的PE，也就是市盈率只有30来倍。华宜是影视股龙头，去年利润是2亿，华宜的市值是80来亿，差不多是40倍PE。两三年后影视传媒股的市盈率能翻一两番，破百完全不是问题。我就以市盈率50倍算，只要公司利润一个亿，那公司估值就能达到50亿。” “如果公司主要靠炒期货赚钱，市盈率不可能达到50倍。” “我们公司不会炒期货，我刚才已经说了明年会对公司注资一亿元，这笔钱主要用于影视作品投资，制作精品影视。除此之外，我本人的经纪业务也能赚钱，同时我们公司还会签艺人。到2015年，公司利润一个亿并不难。” 方致远知道陈妍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不满足于做经纪人，她想做制片人。从王婧花手中独立出来后，她就开始尝试做制片，承制了《我最好朋友的婚礼》，参与投资《绣春刀之修罗战场》、《刺杀小说家》等电影。 他凝视着陈妍的眼睛，仿佛已经把她看透似的：“陈总跟其他经纪人不同，陈总是想做大事的，也是能做大事的，陈总做事极其稳健，总是谋定而后动。像陈总这样的人不会甘心只做经纪人，甚至不甘心只做王婧花那样的顶级经纪人，你想要走得更高、走得更远，想成为影视圈的顶层人物。 要想成为影视圈顶层就必须拥有制片能力，必须掌握足够的资金，不断制作出优秀的影视作品。王婧花不可能给陈总机会，而我可以给陈总机会。如果陈总跟我合作，那么寻找项目，投资项目，以及到影视作品中担任制片人都由陈总负责。 等到三年之后，不管是卖掉公司部分股份重起炉灶，又或者是借壳上市，陈总都将成为影视圈数得着的人物，甚至有可能成为影视圈的女王。怎么样陈总，愿意跟我合作吗？” 陈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需要我做什么？” 方致远不会现在说自己真正的目的，竖起一根指头道：“只需要一点，把你手里掌握的好资源往我身上砸，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红起来，越红越好。只有我足够红，名气足够大，我们公司才越值钱，陈总才会获得更高的收益。” 陈妍沉吟了好一阵，缓缓点头：“我答应你。” 方致远灿烂一笑，伸手道：“陈总，合作愉快。” 陈妍握了握方致远地手：“合作愉快。” 当天下午，方致远和陈妍到东阳工商局注册了一家叫刑天的影视公司。公司注册资本1000万，方致远占股90%，陈妍占股10%，陈妍正式成为方致远的合伙人。 本来方致远想让陈妍去霍尔果斯注册，毕竟霍尔果斯有“五年免税五年减半”的税务优惠。只是霍尔果斯太远，现在霍尔果斯又没有专门的代理注册公司，方致远想尽快把事情搞定，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中国影视行业有六大避税天堂，东阳是其中之一。在东阳注册影视公司能够享受巨大的税务优惠，只是优惠力度不如霍尔果斯夸张罢了。 公司注册完成后，方致远让陈妍到上戏签陆云深和迪丽肉巴。他跟陆云深是朋友，对陆云深的演技和能力非常认可。签迪丽肉巴则纯粹是报复佳行，杨迷和迪丽肉巴是佳行的两大支柱，把迪丽肉巴签走，那佳行在未来很可能独木难支。 陈妍签陆云深没费什么力气，但迪丽肉巴却没有签下来。就在上个月，杨迷工作室筹拍青春网剧《微时代》，迪丽肉巴前去试镜，被杨迷选中，她跟其他几位试镜的演员都已经成为杨迷工作室的签约演员。 方致远让陈妍说服迪丽肉巴跟杨迷工作室解约，解约费由自己掏。陈妍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签迪丽肉巴，问方致远为什么。方致远没法解释，只能对她说暂时保密，将来你肯定会知道的。 陈妍没有办法，只能按方致远的要求去找杨迷谈解约。 杨迷签迪丽肉巴不是有多看好她的前途，也没有觉得她会大红大紫，只是迪丽肉巴没有经纪公司，条件又不错，便顺手签了下来。现在工作室刚刚跟迪丽肉巴签约一个月，陈妍就愿意出一百万把人签走，她自然不会拒绝。 在方致远和陈妍到工商局注册公司的第二天，他接到了莫兰的电话。莫兰告诉他，尔东升导演正在筹备一部关于横漂的电影，准备从横漂中挑选一批演员，她觉得方致远条件都不错，希望他去参加试镜。 方致远顿时露出了笑容，《我是路人甲》选角开始了。 第六十章 试镜路人甲 2012年的10月，天气渐渐凉了起来；在夏天的拍摄淡季渐次离开横店的横漂们，像候鸟一样回到了这里。许多人都已经听说，香江着名导演尔东升要来拍一部纪录片，要从横漂中选角，面试地点就设在洞天餐厅的二楼。 在横店，洞天算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去。餐厅老板是香港骨灰级美术指导林泽池，他曾指导过《伙头智多星》、《开心鬼》、《倾世王妃》、《我爱钟无艳》等多部经典之作。 由于老板是圈内人，对港台背景的演艺人员来说，凡是有正经一聚的会面，洞天就成为首选接头地点。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香江九龙城汇聚电影从业者，洞天冰室等几家老店犹为明星大导们所钟爱。在洞天见面，让他们有一种回到香江的亲切感。 出于同样的考虑，尔东升将面试地点定在洞天的二楼。 方致远走进洞天的时候，一楼的餐厅里坐了十多个群众演员，有男有女，年龄都不大，基本上都是二十多岁。有些方致远认识，有些一起拍过戏，不过大部分他没见过。横店群众演员流动性特别大，每天都有人来，每天都有人离开。 副导演莫兰站在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旁边，正说着什么。 方致远过去跟莫兰打了个招呼，掏出身份证和演员证登记。他跟莫兰聊了几句，问了问《我是路人甲》选角的情况，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到场的群众演员按照登记的顺序依次被叫上二楼，接受尔东升的面试。演员们上去的时候一个个都脸色发白，神情无比紧张，甚至有人同手同脚。出来的时候，他们都红光满面，喜气洋洋，仿佛通过了面试似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方致远了。 他走进二楼的面试房间，冲尔东升行了个礼，在椅子上坐下。 尔东升看到方致远的瞬间，微微一怔，这不是《神都龙王》的那个年轻人嘛，徐客挺欣赏他的，没想到他也来面试了。 通过观察方致远进屋后的反应，尔东升感觉方致远跟其他群众演员不太一样。其他群众演员见到自己都非常激动，有几个群演见到自己，竟然激动得大哭，因为之前没有导演会跟他们说话，他们平时见到的都是演员副导演，导演助理甚或群头。方致远见到自己更多的是好奇，用一种天真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仿佛在说这就是尔东升导演吗？ 尔东升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你是不是演过《神都龙王》？” “是的，我在《神都龙王》当跟组演员，在里面演了一个小角色。” “到横店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学生。” “经济学是很热门的专业，为什么到横店来当群众演员？” “其实我从小就对影视表演比较感兴趣，我想学表演，但家里不同意。我本来想考清华经济学专业，但高考没发挥好，最终上了金大经济学。进入金大后，我加入了话剧社，出演了一些话剧。那时候只是把演戏当成爱好，没有想过成为演员。 我们山城有个节目叫《雾都夜话》，这个节目比较独特，将报纸杂志上的真人真事改编成短剧，找普通群众来演。用山城话说就是，勒不是电视剧，勒是真人真事，勒是山城人自己演自己的故事。去年暑假他们招演员，我去面试，结果被选上了。 拍完之后导演对我说，致远，你形象这么好，又有表演天赋，应该去演戏。在那个瞬间，我感觉隐藏在心中，当演员的种子彻底被激活了。我想了一夜，下定了决心，要当演员。我在网上查了查，发现在横店可以做演员，就来到了横店。” “那你家里人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我跟我爸大吵一架，最后背上行李离开了家。我走的时候还把太祖那首《改西乡隆盛诗赠父亲》留给我爸明志，孩儿立志出乡关，演不出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后来我妈给我打电话，她说你想做演员，试试可以，要是混出来了，自然是好事，可要是混不出来呢？到时候你工作没有，学历没有，可怎么办啊？你去申请休学两年，给自己两年时间，如果这两年做演员成功，那你继续演戏；如果不成功，那你重新回学校读书。我觉得我妈的话有道理，就去办了休学申请。” “你到横店之后，感觉怎么样，一切还顺便吧？” “不顺利，对我来说，到横店最难的心态转变。我以前学习成绩不错，属于别人家的孩子，虽然不敢说天之骄子，但说到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别人还是会高看一眼，自己内心也有点清高。到横店后完全不同，直接从云端掉泥土里。地位低倒也罢了，真正难以接受的是剧组工作人员对群众演员毫不掩饰的蔑视。 很多剧组根本不把群众演员当人，而且是当成发泄情绪的垃圾桶。谁都可以使唤你，谁心情不爽都可以拿群众演员发泄，很多人面对群众演员根本不好好说话，都是直接开骂。比如主演犯错，导演会无奈叹息；群众演员没有控制住表情则会被导演大骂一顿，甚至还会被守着的领队处罚。 到横店没多久，我因为形象不错，成了前景演员。有个剧组在拍出殡的场面，我的任务是在前面撒纸钱，我在前面撒了两次，都没有让导演满意。副导演直接冲过来骂我：你家里没死过人啊？我当时一下就炸了，冲过去把副导演给打了。 因为这几件事，我被罚半个月不准接戏。为了生活费，我到甜品店、烧烤店、咖啡店打过工，一边打工，一边报戏。为了拍夜戏，我曾经48个小时只睡两个小时。回住处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快死了似的。” “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回学校继续读书，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我是那种真的认准了一件事，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类型。我喜欢演戏，喜欢这种能够经历和体验不同人生的感觉。在横店虽然遭遇过很多挫折，受过很多委屈，但我始终能看到希望，也相信自己能够闯出来的。” “很多人说横店是一个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的地方，你怎么看？” “很多人都是抱着很大的希望来横店的，但是最终结果确实会让很多人感到绝望。我举个例子，我遇到过两个湖南来的兄弟，他们是武行，刚开始是不跑群众的，后来武行不好混，只能改跑群众，一边跑群众，一边送资料。可群众的活儿也不是天天有，到最后身上的钱慢慢花光了，就呆不下去了。 在两兄弟走的前一天，奇迹般接到剧组的电话，叫他们去做武行。那个电话真的是溺水时漂来的救命木头。来敲我门的时候，他们兴奋地大喊，我们被录取了，我们被录取了，简直就像中了举的范进。我们都为他们高兴，都恭喜他们。那一天，他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去跟组报道，当天晚上他们请客，请我们吃一顿。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好行李的两兄弟准备去剧组，却接到了剧组的电话，不好意思，剧组跟组的武行已经满了，你们不用来了。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惊呆了，昨天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变卦了？ 两兄弟彻底崩溃了，哭着问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横店呆的时间稍微长点，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名额肯定被请客或者送红包的人所顶替了。我只能请他们喝一顿酒，送他们离开。 这样的事情在横店太多了，几乎每个人都是带着希望来的，最后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我的情况算好的，到现在我已经出演了《陆贞传奇》和《神都龙王》，可以算是角色演员，而我也相信未来会越来越好。” 尔东升跟其他群众演员一般只聊几分钟，跟方致远却聊了将近三十多分钟。方致远给尔东升的印象很好，这个22岁的男生，不光形象气质特别好，而且思维敏捷，谈吐出色，更重要要的是他身上有其他横漂没有的信念和纯真感。 在他身上依然能感觉到希望和梦想的存在。 快晚上十一点时候，赵小刀完收工宾馆。走进房间，她见方致远坐在电脑前写东西，便走到他的身后，搂着他的脖子问道：“致远，今天试戏情况怎么样？” 方致远一把赵小刀拉进怀里：“我感觉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尔东升怎么看。表演这东西自己感觉好没用，关键还是看符不符合导演的要求。” 赵小刀对方致远极有信心：“你演技那么好，肯定没问题。” 方致远并不想多谈试镜的问题，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笑嘻嘻地往她耳朵里吹气：“我演技只能说可以，真正比较厉害的是开车技术。” 赵小刀感觉身子一阵酥麻，奋力推开方致远：“大坏蛋！我去洗澡！” 第六十一章 赵小刀生日 赵小刀面色潮红，媚眼如丝地靠在方致远怀里，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圈圈。方致远轻轻搂着她的腰，在她耳朵边讲带颜色的笑话。讲到好好笑处，赵小刀会哈哈大笑。可笑过后，她又拿小拳头在方致远身上捶，一边捶一边说，你真的坏死了。 说了一会儿情话，赵小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用手指戳了戳方致远的胸口：“致远，16号是我生日，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哦。” “16号是你生日？那你跟麦麦一样，是天秤座的。” “对啊，我是天秤座的。” “天秤座好像很花心哦。” “才不是呢，天秤座可能会对其他人产生好感，但主要是欣赏。特别欣赏你这种气质特别好的帅哥，要是看见有气质的帅哥眼前一亮，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但仅仅是多看两眼，不会真正的喜欢，天秤座真正喜欢的人只会有一个。天秤座不太容易喜欢上别人，可一旦真的喜欢上，就会喜欢很久很久。” 为天秤座辩解完毕，赵小刀问道：“你是什么星座的？” “我是双子座的。” “双子座才是真正的花心萝卜星座，花心程度仅次于射手座。双子天生就喜欢追求新鲜事物，对新鲜事物永远保持着一种向往的态度，做事经常是抱着三分钟热度，很容易就丢弃之前苦苦追求的东西。完了完了！我怎么会喜欢上双子座的！” 赵小刀坐起来，双眼盯着方致远：“你不准花心哦！” 方致远一脸无辜地道：“双子座确实有点花心，比较博爱，但一旦动心和认定一个人，会很专情。其实对于感情，双子深情专一程度超乎你的想象，面对喜欢的人简直掏心掏肺，对方随口一说的想法，他们也会牢记在心里，并想方设法为对方实现。” 说到这里他补充道：“就像你说16号是你生日，要一起过生日。我就把这件事记下了，到时候我肯定会给你一个特别的，让你难免的生日。” 方致远说要给赵小刀一个难忘的生日，不是随便说，真的打算这么做。 很多人觉得女生特别难哄，方致远觉得不难。只要在一些有意义的日子，作一点准备，给她们制造一点惊喜，就能让她们感动很久，就能让她们觉得你心里有她。 在这一点上，香江女星收割机刘銮雄特别牛逼，除了舍得花钱，他特别懂讨女人的欢心，能不断给情人制造各种惊喜。那些跟他好过的女人即使分手，也都念他的好，从来不说他的坏话，甚至在他遇到事的时候，还出来帮他说好话。 10月16日是方致远跟赵小刀好上后的第一个生日，要是能给赵小刀一个惊喜，那她会感动很久。在之后一段时间，方致远都不需要在赵小刀身上继续花心思。 一周之后，刑天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注册完成。陈妍启程前往松江，去签陆云深和迪丽肉巴。也就在这个时候，赵麦麦和其他小朋友的戏份正式杀青。 这天晚上，赵麦麦母亲带着赵麦麦来跟方致远和赵小刀告别。 赵小刀和赵麦麦都演琉璃，又都姓赵，两人关系特别好。听到赵麦麦要走，赵小刀拉着赵麦麦的手，像对亲妹妹那样，动情地道：“麦麦，明天小刀姐姐要拍戏，不能送你，只能今天跟你告别。以后要是想姐姐了，可以给姐姐打电话，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给姐姐说。以后要是到北平，一定要给姐姐打电话……” 赵麦麦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小刀姐姐，我舍不得你……” 赵小刀见赵麦麦哭了，赶紧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哎呀，怎么哭了，我们麦麦可是最勇敢最坚强的孩子啊，不哭不哭！” 方致远见赵麦麦哭个不停，赵小刀也开始抹眼泪，就对赵麦麦道：“平常都是致远哥哥带你玩，演戏也是致远哥哥教，可等到告别的时候，某人就把哥哥忘了，眼中只有小刀姐姐了。我感觉这心啊，拔凉拔凉的，简直太伤心了！” 赵麦麦听到方致远这么说，就从赵小刀怀里钻出来，向方致远扑了过来。她个子矮，没办法抱到方致远的腰，就抱着方致远大腿，呜呜地哭着：“才不是呢，我也舍不得致远哥哥，只不过，呜呜……” 方致远见赵麦麦哭得厉害，赶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致远哥哥逗你玩呢！我们麦麦是最坚强的孩子，不会哭哭啼啼的，我也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小朋友了。” 时间很快来到10月16号，赵小刀生日这一天。 赵小刀在剧组过了很多次生日，刚刚进演艺圈的时候，她是小透明，根本没人在意她的生日，最近两年她有些名气了，过生日的时候，剧组会为她准备生日蛋糕，为她组织生日派对。现在她有男朋友，而且男朋友就在剧组，她对这个生日充满期待。 让赵小刀郁闷的是早上起来不久，方致远接到金陵大学打来的电话，说他的学籍出问题了，让他马上回学校一趟。方致远只能马上赶往金陵，他走的时候告诉赵小刀，自己会尽量赶回来，要是赶不回来，就明天给她补过生日。 赵小刀知道事关方致远前途，非常大度地表示，还是你的事重要，赶紧去吧，我没关系的，就算不过生日也没什么。不过等方致远离开后，她心里还是觉得遗憾，毕竟最近几天她一直盼着和方致远一起过生日。 赵小刀本来觉得方致远赶不回来没关系，自己可以在剧组过。可等她到了剧组发现不对劲，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根本没有人提今天是她生日这件事。 下午六点，导演宣布收工，依然没人提赵小刀生日。 赵小刀回到宾馆，躺在床上郁闷地看着天花板，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剧组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对主创生日登记，生日那一天，会准备相应的礼物。如果是普通工作人员，没人关心倒也正常，自己是女二号，怎么会把自己生日忘了呢？ 唯一没忘赵小刀生日的只有助理小胖，她将赵小刀的晚餐领回来后，对赵小刀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剧组怎么没有准备生日蛋糕啊，要不我去买一个吧？ 赵小刀不是没有被无视过，以前她刚刚进娱乐圈的时候是小透明，不但被无视过，甚至被遗忘过。有一次她在山里拍戏，由于太累，靠在石头上睡着了。剧组拍完戏收工走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小透明没上车，她就山里睡了一晚上。 可现在自己明明是主角了，生日怎么会被遗忘呢？ 赵小刀气呼呼地吃了点饭，坐在房间里看电视。只是她的心情实在太糟糕，根本看不进去。她看了一会儿就把电视机关了，躺在床上生闷气。 今天这是自己长这么大，最郁闷，最难过，也最生气的一个生日。 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似的，说不出的孤独！ 快八点的时候，赵小刀掏手机，准备问方致远今天回不回来。只是看到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又犹豫了。致远回学校是因为学籍的事，这可是大事，还是不要打搅他的好。 赵小刀刚刚把手机丢在床上，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像弹簧似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方致远的号码。她赶忙接通了电话：“致远，你现在在哪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事情已经办好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大概九点的样子到横店。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肯定要赶回来给你过生日啊！”方致远感觉赵小刀的语气似乎不对劲，就道，“宝宝，你怎么了，怎么感觉兴致不高啊？” 赵小刀听到方致远九点左右到横店，心头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别人忘记了没关系，只要致远记得，只要致远跟我一起过生日就够了。她开心地笑了：“没有啊，我心情可好了！听到你能回来陪我一起过生日，我的心情就更好了！” “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房里乖乖等着，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哦！等我回来就把生日礼物给你！” 挂掉电话，赵小刀咯咯傻笑了起来。她在床上躺了躺，又很快坐起来。她望向窗外灯火璀璨的夜景，这里离梦幻谷很近，可以看到被霓虹装扮得五彩斑斓的摩天轮、海盗船。她感觉心情特别好，心想今天晚上的夜景可真漂亮啊！ 当时间来到九点，赵小刀有点坐不住了，满怀期待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在这时，敲门声“咚咚”响起。赵小刀飞一般冲到门口，将门打开。她看到方致远站在门口，冲自己笑，便喜笑颜开地道：“致远，你回来了！快进来！” 等方致远在沙发坐下，赵小刀倒了一杯水放在方致远面前：“你今天跑了一天，肯定累坏了，赶紧喝点水吧。对了，你吃晚饭没有？” 方致远摆摆手：“没有吃。事件办完，我就急急忙忙地坐车回来。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说好了要陪你一起过生日，肯定要说话算话啊。” 赵小刀听到这话，心里最柔弱的地方被戳到了。她用嗔怪的口气道：“干嘛不吃了饭再回来啊，过生日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也没什么的。”她牵着方致远的手道：“我们现在出去吃饭吧。” 方致远用力一拉，将赵小刀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我现在不饿，不想吃饭，坐一会儿再出去。今天你过得怎么样，在剧组过生日开不开心？” 两人刚聊了几分钟，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火警铃声。 第六十二章 生日惊喜 赵小刀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好像是火警铃声，不会失火了吧？” 方致远神情凝重地道：“是火警铃声，赶紧看看是怎么回事。” 方致远和赵小刀慌慌张张来到门前，打开门往楼道里张望。只见楼道里烟雾弥漫，简直跟冬天白雾迷蒙的早上似的。白雾中不断闪过一道道狼狈不已的身影，纷纷向楼道出口方向跑，与此同时，浓浓的白烟正不断向这边飘过来。 赵小刀还是第一次火灾，大惊失色地道：“失火了！真的失火了！”对她来说，方致远是她最大的依靠，连忙问道：“致远，我们现在怎么办？” 方致远仔细观察楼道中烟雾的来处，当机立断地道：“起火的地方离我们这里好像不远，火恐怕很快会燃到我们这边来，不能待在房间里。不过也不能往楼下跑，太多的人往楼下跑，所有人都挤在一起，特别容易出问题。我们到楼顶上去，在楼顶等待救援。” 赵小刀根本不懂，见方致远这么说，就道：“好，我们到楼顶去。” 方致远不再多说，当即牵着赵小刀的走走进烟雾，向着楼梯走去。眼前白雾弥漫，简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赵小刀紧紧握住方致远的手，清楚的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热度，内心却一片安宁，仿佛只要牵着这只手就能战胜一切危险。 就在方致远他们走进楼梯，顺着楼道往上爬的时候，赵小刀听到下面有人惊惶失措地大喊：“下面火太大，出不去了，大家到楼顶上去。” 赵小刀庆幸方致远赶回来了，否则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肯定会跟他们一样，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搞不好会葬身火场。 经过一段艰难跋涉，楼顶终于到了。只是在赵小刀冲上天台的一瞬，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此时的楼顶灯火通明，四周排满彩灯，天台的两边摆着一排长长的餐桌，上摆满各种食物。剧组工作人员站在离天台出口不远的地方，对着自己微笑。 赵小刀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下面着火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反而笑嘻嘻的，还有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就在这时，方致远笑着拍了拍手，人群从中间分开，露出一辆餐车，餐车上是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现场所有人都面带笑容，对着赵小刀唱起那首熟悉的歌谣：“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赵小刀一怔，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火灾是假的，宾馆根本没有着火。难怪刚才楼道里面烟那么大，却一点都不呛人。大家也不是真的忘了我的生日，他们只是假装忘了，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赵小刀眼眶里浮现出来一片水雾，哽咽着道：“你们骗人！你们简直坏死了！害我难过了大半天！我还以为你们把我生日忘记了呢！” 众人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不过他们把害赵小刀伤心的锅甩给了方致远：“我们本来说在片场给你过生日，但方致远拜托我们，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还让我们跟他一起演这场戏。我们觉得挺好玩的，就答应他了。你要怪的话，就怪他吧！” “对啊，要怪就怪方致远吧，他是主犯！” “小刀，我给一会儿给你找个搓衣板，回去让致远跪搓衣板！” “……” 赵小刀举起拳头在方致远胸口狠狠砸了一拳，红着眼眶骂道：“骗子！真可恶！”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日，也从来没有哪个生日能够让她这么感动，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去金陵大学办学籍也是假的吧？可恶的大骗子！” 方致远摊开双手，用周星驰的口气道：“怎么样，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赵小刀又给了方致远一拳：“真可恶！大骗子！” 于征笑着道：“把生日蛋糕推过来，把蜡烛点上……” 方致远赶忙制止道：“先别着急，今天晚上梦幻谷有烟花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先看烟花表演吧，等看完烟花表演再切蛋糕。” 于征以为方致远开玩笑：“今天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怎么会有烟花表演？” 方致远振振有词地道：“谁说不是什么重要日子，今天是小刀的生日，这可是天大的事啊，梦幻谷难道不该放烟花给我们小刀祝个寿吗？” 众人听到这话都笑了，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啊，今天没有比小刀跟重要的事了。”、“小刀的生日确实是大事啊。”、“小刀生日是大事，但梦幻谷不可能为她专门放烟火吧……” 方致远也不多解释，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开始吧。” 赵小刀也以为方致远是开玩笑，没有把这事当真，但方致远那句“小刀生日是天大是事”还是让她心里甜滋滋的，幸福感跟喷泉似从心里不住往外涌。她喜笑颜开地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点蜡烛吧……” 赵小刀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个光球拖着尾巴飞上天空，就像高速划过的流星。随着一声声巨响，流星在空中爆裂开来，宛如一朵朵在天空盛开的牡丹花，有红色的，有黄色的，有绿色的。盛开的牡丹花刚刚消失，又有新的流星飞速天空，在空中怒放…… 方致远见赵小刀双手捂住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漫天的烟花出神，在她的耳朵边轻声道：“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赵小刀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烟花是你……” 方致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回去告诉你。” 赵小刀感觉自己的心弦被重重拨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脏，甚至灵魂都颤抖起来。这些烟花是致远为我准备的，是专门为我生日准备的！她看着漫天灿烂的烟花，感觉自己鼻子发酸，一股股水汽直往眼睛里冒，视线再次模糊起来。 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最后一发烟花就像一根向深空迅速伸展的蔓藤，在开放空怒放，金光笼罩大地，照亮了半边天。在观众的赞叹声中，它化为稀稀落落的几个蒲公英种子，缓缓降下，消失在半空中。只是那迟迟不肯散去的烟雾停留在天际，述说着曾经的辉煌…… 众人看着最后一颗烟火消失，意犹未尽地道：“小刀运气真好，生日正赶上梦幻谷放烟花，就跟梦幻谷专门为她祝寿似的！真是太浪漫了！” “是啊，真的太幸运了，恰好赶上梦幻谷放烟花！” “小刀这个生日真的赚到了，真的太浪漫了……” 赵小刀看了方致远一眼，心想才不是运气好呢，这些烟花是致远为我准备的，是专门为我的生日放的。她脸上的笑容简直比刚才的烟花还要灿烂：“我也觉得自己运气真好，没想到过生日的时候能看到这么漂亮的烟花。” 方致远冲赵小刀挤挤眼睛，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生日蛋糕前：“现在我们把蜡烛点上，让小刀许个愿，大家一起吃蛋糕，好好庆祝一番。” 蛋糕迅速插上蜡烛，并很快点燃。 赵小刀轻轻闭上眼睛，在“祝你生日快乐”的祝福声中，默默许下心愿。她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将蜡烛全部吹灭。她看着眼前一张张笑容灿烂的脸，红着眼睛道：“这是我长这么多最开心的生日，能遇到你们真的太好了！谢谢你们！” 于征指着方致远贱兮兮地道：“你应该谢致远，这都是他的主意。” 剧组主创都知道方致远和赵小刀的“奸情”，纷纷起哄：“对啊，你应该谢谢致远，赶紧抱一个。”、“对啊，赶紧抱一个。”、“别抱一个啊，亲一个……” 赵小刀保守害羞，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方致远拥抱接吻，真的做不到。面对众人的起哄生声，她面红耳赤，有点手足无措。 方致远属于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类型，见大家让赵小刀抱自己。他当即张开双臂，给了张小刀一个熊抱，引得现场尖叫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生日派对结束，方致远和赵小刀回到房间已经快十二点。 赵小刀急不可耐地道：“致远，那些烟花是怎么回事啊？” 方致远一直在想如何给赵小刀生日惊喜，后来想到《西虹市首富》中王多鱼放烟花感动夏竹的情节，便决定向王多鱼学习。他笑着解释道：“梦幻谷在国庆期间，每晚都会放烟花。我就去找他们，让他们在16号晚上为你专门准备一场烟花。本来他们不愿意，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答应了。怎么样，我的这个礼物你满意吧？” 赵小刀惊呆了：“那要多少钱啊？” 方致远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道：“不是很贵，就50万。” 赵小刀下巴差点掉下来：“天啊，花了这么多钱啊！这也太浪费了！” 方致远握住赵小刀的手，温柔地道：“一点不浪费，我觉得这个钱花得特别值，今年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肯定得给你准备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我相信你会记住这场烟火的，即使几十年后，你白发苍苍了，也会记得这个晚上的烟花。” 赵小刀感动得眼泪哗哗往下流：“致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方致远伸手擦了擦赵小刀脸上的泪珠：“我也不知道啊，你说你吧，长得不算特别漂亮，身材也算不上好，还傻乎乎的，可就这么奇怪，我偏偏就跟你好了。有首歌是这么唱的，这就是爱，说也不清楚。我想这就是爱吧。” 第六十三章 意外曝光 《宫锁沉香》是于征进军电影圈的野心之作，为了确保电影票房能够大卖，他邀请了大批明星前来客串，陆逸演四阿哥，黄圣依演敏妃，赵文宣演玄烨…… 从电影正式开机，就不断有明星进组参与拍摄。 这天上午，方致远到化妆间化妆，为下午的拍摄作准备。化妆间没有其他演员，他也没有其他事做，就拿着剧本慢慢翻着。就在这时，化妆间大门嘎吱被推开，一个四十多岁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在方致远旁边坐下。 方致远看了一眼，认出男子是着名演员赵文宣。赵文宣1992凭借李安电影《喜宴》出道，之后出演了很多着名的影视作品。对大部分内地观众来说，赵文宣给大家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大明宫词》中的张易之和薛绍。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感觉，方致远一直觉得赵文宣和方中信长得特别像，很长一段时间分不清楚谁是谁，经常把两人搞错。当然，现在他已经能够清楚分辨两人了。 影视圈是个极其讲究资历和辈分的圈子，可以说是极其封建的圈子。作为刚入行不久的新人，方致远虽然是男二号，但他绝对不敢怠慢赵文宣这种在圈内有一定名望的老演员，哪怕赵文宣是客串，甚至是小配角。 方致远脸上堆满笑容，向赵文宣问好：“赵老师，你好！我是方致远，在《宫锁沉香》中扮演九阿哥。见到你特别高兴，我是你的影迷。我特别喜欢你在《喜宴》中的表演，特别自然。还有就是《大明宫词》，你一人分饰两角，儒雅重情的薛绍和邪魅狂放的张易之，演出了完全不同的质感，简直是两个人，简直让人惊艳。”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赵文宣在《大明宫词》中的表演被无数人夸过，但听到方致远的赞美，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跟方致远开起来玩笑：“我在《宫锁沉香》中出演康熙，也就是你的皇阿玛，你是不是应该给朕请安呐？” 方致远当即道：“儿臣在做造型，不能给皇阿玛请安，还请皇阿玛恕罪。” 赵文宣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等造型做完跟朕合个影。” 方致远双手抱拳：“遵旨。” 没过多久，赵文宣妆化完了，便拿出手机跟方致远合影两张。 赵文宣将照片发到了微博上，并配上文字：“今儿试妆时，与朕的爱子九阿哥狭路相逢，小伙子人不错，长得帅，而且特别有礼貌。我听剧组其他人说，小伙子演技也特别好，我很看好九阿哥的未来，也期待跟他的合作。” 发完微博，赵文宣便忙自己的去了，没想到这条微博掀起轩然大波。 《宫锁沉香》非常受关注，除了电视剧《宫》的粉丝，那些被传会出演这部戏的明星粉丝也一直在关注着电影的动静。赵文宣这条微博发出来后，被他的粉丝评论转发，并很快引起那些关注《宫锁沉香》进展的影迷和粉丝的注意。 清朝的金钱鼠尾发型真的非常丑，很多演员hold不住这种发型，比如张一山。金钱鼠尾要颜值很高的男演员才能勉强hold住，比如冯少峰、林根新。方致远属于极少数中的一员，虽然发型和造型让他颜值有所减弱，但依然是大帅哥一枚。 看到与赵文宣合影的方致远，网友们顿时议论纷纷：“哎呦，《宫锁沉香》皇阿玛与九爷曝光，扮演九爷的是谁啊？也太帅了吧。” “两个大帅哥合影，真的是赏心悦目啊，赵叔叔是那种成熟稳重，看透风云的帅，而这个九阿哥是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帅！你俩真的有风流大老爷小少爷的感觉。” “跟赵叔叔合影竟然把叔叔比下去了，这个九阿哥的演员真的好帅啊！” “这个九阿哥太帅了，比《步步惊心》的九阿哥帅多了！” “……” 方致远虽然已经拍了《陆贞传奇》和《神都龙王》两部戏，但这两部戏都还没有跟观众见面，网上没有人认识他。很多影迷看到方致远的造型后，对他十分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他们纷纷转发赵文宣微博，并到处询问扮演九阿哥的帅哥是谁。 不到五个小时，关于九阿哥的讨论和评论就超过50万条，#宫锁沉香九阿哥#曝光这个词条也被吃瓜群众送上了热搜。 《宫锁沉香》开机的时候没有邀请媒体到场，就是不想泄露这部戏的场景、造型和演员阵容。可剧组可万万没想到赵文宣会将照片发到微博上，还被送上了热搜。 剧组工作人员不知道该怎么办，马上将这件事报告了于征。 于征也有些懵，没想到演员造型会这么轻易泄露出去。不过在看到网友的议论后，他意识到可以将错就错，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宣传一把。他当即找到赵文宣，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让赵文宣再发一条微博。 赵文宣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很快发了一条新微博：“今天在化妆间，遇到了扮演九阿哥的演员，跟他聊了一会儿，感觉小伙子人不错，就跟他合影留念，发到了微博上。没想到闯了大祸，原来，我正拍着的这部戏，无论场景、造型及演员阵容，对外是完全保密的，制片方谁都知会到了，独独忘了警告我这个大嘴巴！” 这条微博发出来后，再次引起热议。很多对九阿哥感兴趣的人纷纷到赵文宣微博下面留言，问九阿哥是谁，叫什么名字，以前演过那些作品。 到了晚上，于征将方致远叫到办公室。 于征指着自己手机的微博道：“你在网上火了，今天下午赵文宣把他和你的合影发到了网上，在网上引发了热议，很多人都在问，这个演九阿哥的帅哥是谁，演过哪些作品。都已经上热搜了。你先看看吧，我们一会儿再聊。” 方致远赶忙打开手机，点开新浪微博。刚刚进入新浪微博，他就发现自己有一百多条私信，点开一看，全是问自己知道不知道九阿哥是谁，叫什么名字。他点开热搜榜，发现#《宫锁沉香》九阿哥#这个词条真的上热搜了，排在三十多名。 点开#《宫锁沉香》九阿哥#，方致远发现里面大部分是是夸自己帅的。 “讲真的，清朝那个光头加辫子的发型真很难搞，很多本来英俊潇洒的男星，一旦换了这个造型，颜值就会被拉低了几分。极少有人能挑战成功的。九阿哥这种造型都能帅得我流口水，换正常造型得帅到什么程度啊？” “这位九阿哥也太帅了吧，他的帅跟冯少峰、吴奇隆、林更新他们不同，有一种特别温柔又特别正气的帅，看到他的时候你会觉得很温暖，会觉得他会保护你的那种感觉。” “九阿哥长得真好看啊，五官跟严宽一样精致立体，不过他给人的感觉跟严宽不一样，严宽有点坏坏的感觉，而这个九阿哥却是正气凛然的感觉，特别有初入江湖，神采飞扬的少年侠客的感觉。” “我感觉九阿哥有点像《刺马》中的狄龙，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感觉。” “……” 方致远有些明白于征为什么找自己了：“于总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宣传《宫锁沉香》吧，只是不知道需要我做什么？” 于征微微着点了点头：“跟致远交流就是轻松。根本不需要我说，就猜到我找你干什么。现在你在网上引起关注，网友们对你非常感兴趣，这是个极好的宣传机会，我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宣传。不知道你开通微博账户没有？” “我今年二月份开通的，现在有十来万粉丝。” “那你赶紧承认你就是《宫锁沉香》的九阿哥，然后发点你的生活照，还有《陆贞传奇》的剧照，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炒一波。这可以大大提升你的知名度，同时对《宫锁沉香》，对《陆贞传奇》也会是很好的宣传。” “我觉得这样宣传的效果恐怕不会太好。如果我站出来承认，可能热度两三天就过了。我觉得玩饥饿营销效果更好。我暂时不露面，剧组对此事也不回应，这样网友反而会对我更好奇，他们会相反设法寻找我的相关资料。他们不可能一下把我的信息挖掘出来，只能一点点挖掘，这样维持的热度会更长。这些人由于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来发掘我的资料，那他们就会成为我的铁粉，对《宫锁沉香》也会更加关注。” 于征跟见鬼了似的，没想到方致远会说出这番话来：“致远啊致远，我真是看不懂你。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清高得要命，根本不屑炒作的学霸，没想到你竟然是炒作高手。” 方致远淡淡一笑：“算不上高手，只是略懂一二。我大学读的是经济学，对市场营销的东西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对饥饿营销也有一定的了解。” 于征微微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从办公室出来，方致远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妍电话：“陈妍，你跟水军公司有联系吗？你帮我联系一家能力比较强的水军公司，让他们利用这次造型曝光的机会，帮我炒作！费用不需要担心，只要效果好，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第六十四章 网络走红 从第二天上午开始，方致远和赵文宣的合影照片便在网络世界迅速传播。在虎扑这种以男性为主的论坛，方致远没有引起太大关注，但在天涯八卦、豆瓣八组等以女性为主的论坛，他迅速成为热门话题。 就像于征当初说的那样，娱乐圈帅哥很多，但方致远这种正小生特别稀有。在网络水军的引导和推动下，方致远和九阿哥在众多女性论坛成为热议话题，其热度简直堪比后世的丁真。女网友们在惊叹方致远颜值的同时，纷纷追问这个九阿哥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以前演过哪些电视剧，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他。 为了打探到方致远的信息，一些狂热女网友到各个论坛提问。由于方致远是演员，正在出演《宫锁沉香》，她们觉得横店吧和横漂吧的横漂可能知道方致远的信息，便将方致远的照片发到吧里，问吧友认不认识。 方致远在横店混了一年多，很多横漂都认识他。很快有横漂回复道：“这是方致远，以前我跟他一起跑过群众。我记得他好像是哪个大学的学生，是休学到横店来演戏的。没想到几个月没见，他竟然成主演了。” 另一条回复：“就是方致远，今年上半年拍《陆贞传奇》的时候，他最开始是文替，因为戏演得比较好，长得又特别帅，就被于征看中，在《陆贞传奇》中出演了重要角色，他现在应该是于征公司的签约演员吧。” 再一条回复：“我跟方致远一起跑过特约，他人特别好。” 女网友们一阵欢呼，原来九阿哥叫方致远啊，是大学生，是休学出来演戏的。她们马上把方致远的照片转发到各个大学论坛和贴吧，想知道方致远是哪个学校的。 很快有金陵大学的学生出来爆料：“这是我们学校商学院08级的方致远，在学校时候就是风云人物。大三的时候他发过一篇一作的C刊论文，大家都以为他将来肯定会出国，去哈佛耶鲁这样的顶级名校深造。没想到大三结束，他直接休学，跑去当演员了。” 随后有方致远初中和高中同学出来爆料：“方致远初中跟我一个年级，但不是一个班。他成绩特别好，一直是年级第一。初中毕业他考进了南开中学，山城最好的高中。南开学生的口号是今天不努力，明天上隔壁，隔壁是山城大学。听说他在南开成绩也名列前茅，没想到现在竟然成明星了，真是不可思议。” “我跟方致远高中一个班，他是我们学校的名人，学习成绩非常很好，长得又帅，特别受女生欢迎。用我们室友的话来说，他一周收到的情书，比其他人三年收到的情书加起来还要多。我们理科班差不多1000人，他一直是年级三十名左右，本来想考清华的，可惜高考没考好，只考了667分。我们都以为他会复读，没想到去了金陵大学。最近两年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跑去当明星了，感觉有点浪费人才。” 中国从古至今，学习好都特别容易赢得好感和偏爱。 古时候就不说了，如果一个家族里出了一个读书好的人，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寒门小户，都会将资源倾斜给他，有的家族甚至会举全族之力去供养、扶持。因为会读书，就有出仕做官的可能，有改变家族命运的可能。 现在也不例外，学习好的孩子，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是加分项。很多家长都希望自己孩子向成绩好的同学学习；还有的家长甚至会去跟老师提要求，希望自家的孩子能跟学习好的同学当同桌。 正因为学习好特别容易受到追捧，学霸人设极其吸粉，娱乐圈明星纷纷把自己打扮成学霸，甚至连一些学渣也开始打学霸牌。于是出现了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翻车场面，诺贝尔数学奖靳东，不知知网翟天临，高考数学25分马嘉祺…… 方致远是实打实的学霸，在高考发挥不佳的情况下依然考了667分，自然受到网友的热捧：“高考没考好，都考了667分，学霸的世界真不是我们凡人能理解的。让我这种高考500多分的怎么活啊！” “老天爷太厚爱他了吧，给了他聪明的大脑，还给了他神仙般的颜值。” “长得这么帅，学习成绩还这么好，还让不让人活了，他简直是现实版的肖奈嘛，要是拍《微微一笑很倾城》，根本不需要选，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好厉害啊！今年我参加高考，来蹭点学霸光环，方致远哥哥加油！” “我草，竟然有一篇一作的CSSCI论文，这也太牛逼了吧！这已经不能用学霸来形容，只能用学神来形容！直接给跪了！” “这也太牛逼了，竟然有一篇C刊，还是一作，硕士拿C刊申请国内外名校博士、博士拿C刊赴名校就业、老师拿C刊评职称都是绝对的杀手锏啊。很多大学只要师生发表C刊，学院都会当新闻来报道的……” 有人到金陵大学网站查询，果然查到了方致远发CSSCI的新闻，文章题目叫《股票网络论坛是否传递了公司特有信息》，发表在《经济研究》上。《经济研究》算是国内最权威的经济学期刊之一，博士在上面发论文都比较难，更不要说本科生了。 大部分网友不知道发CSSCI有多难，甚至连什么是CSSCI都不知道，对此也毫不在意，他们的关注点在方致远的外貌上。在知道方致远是金大08级的学生后，他们很快搜罗出了很多方致远大学的生活照，并对着照片大流口水。 “方致远的五官立体得如同漫画脸，高挺的鼻梁骨为整张脸加分，而加上眉目如画，真的帅炸了，再加上金大学霸的身份，简直是现实版的肖奈啊！” “真的是小说中走出来的学霸男神啊，要是让他演肖奈，简直不需要演技啊，往镜头前一站，简直就是大才子肖奈嘛！我已经开始脑补他说台词的样子了！” “看这皮肤，看这鼻子，看这眼睛，看这嘴型，简直完美无缺啊！” “与其他网络红人不同，方致远的照片除了跟赵文宣合照的合作外，其他照片都无粉饰不造作，特别自然，特别真实，特别亲切，特别生活化、无PS痕迹。刘海没有遮住眼睛、没有耳洞、头发也没抹半斤发胶，就是我想象中的学霸男神的样子。” “……” 有网友把方致远的照片用椭圆标准方程进行分割，最后得出结论是：符合黄金分割定律——方致远脸型宽比长约等于0.618，鼻子宽比长约等于0.618，鼻尖、眼间距离、眉毛恰好落在各个分割点上，简直拥有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同性相吸，异性相斥，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男明星总是更容易获得女观众青睐，而女明星则更容易获得男观众青睐。虎扑专门针对方致远发起一次投票，让JR投票选择方致远和自己谁更帅，竟然有73%的JR认为方致远比自己帅。 方致远的长相算是征服了虎扑直男，获得了他们的认可。男明星要获得JR的认可并不容易，后世丁真长相被女网友捧上天，但在虎扑却得不到认同。虎扑发起过丁真和自己谁更帅的投票活动，有63%的JR认为自己比丁真帅。 虽然大部分JR认为方致远比自己帅，但他们又同时认为自己在其他方面比方致远强：“要是打篮球的话，我可以打十个方致远。”、“单挑篮球的话，我让他十分。”、“不就是金陵大学的嘛，本清华的还没说话呢……” 经过一周发酵，“国民校草”、“学霸男神”的称呼在网络世界被叫响。打开电脑，不论在百度、谷歌何种搜索引擎上键入FZY或者“方致远”三个字，都能搜出数十万条关于他的信息，他甚至像所有明星一样，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粉丝团——“小汤圆”。 小汤圆们建立了以方致远名字命名的贴吧，聚在一起上传、讨论、爆料。他们在网络上疯狂收集方致远信息和照片，并转发到贴吧中。方致远的每一张照片，每一则消息都能引起小汤圆们热议。这些照片又很快被转发到天涯、豆瓣和微博，在网络世界迅速流传。 不到半个月时间方致远贴吧的帖子接近五千，点击率最高的帖子接近三万。 网络上甚至有人借机敛财：“高价出售方致远信息”、“组织观光团到横店蹲点”；在金陵大学、北平大学等各种高校贴吧内都有方致远的身影；在贴吧、微博和论坛，“方致远我爱你”、“方致远老婆”、“方致远亲老婆”等昵称随处可见。 有光明就有黑暗，有粉丝就必然有黑粉。就在小汤圆们对着方致远的照片大流口水之时，网络上也出现了很多攻击和黑方致远的声音。 “明明长得一般，怎么就吹成校草了？在校内明星就一普通人，平均颜值以上的男生p个图都不会比他差。” “跟于征混的能是什么好鸟，我看就是炒作。要是真的那么优秀，为什么不继续读书，反而跑到娱乐圈来混？我看是读书读不下去了吧。高中学习成绩不错，但上了大学就掉队，挂科挂得太多，最后被开除都不稀奇。” “上了大学才知道，大学根本没有校花校草这种说法，说自己是校花校草的都是炒作。这个方致远跟于征拍两部戏了，肯定是于征公司的签约艺人。于征特别喜欢炒作，他就是想炒红方致远，顺带宣传他的两部戏。” “竟然有人说方致远身材高大，我把话放在这里，方致远身高封死1米75，实际身高最多只有1米73……” 第六十五章 不装了，摊牌了 演员一旦走红，必然会遭到各种污蔑和攻击，这是演员无法摆脱的宿命。 方致远对此早有准备，别人说他长得难看，说他炒作，说他不是好东西，都能接受。不过有人以金大学生的名义在天涯爆料，说他抛弃怀孕女友，导致女友终生不孕，他真的有点坐不住了。 爆料贴内容狗血至极，堪比琼瑶剧：年轻帅气的方致远，在金陵大学邂逅薛小姐，两人一见钟情，然后迅速结合，拥有了一段美丽而甜蜜的快乐时光。谁知好景不长，方致远跟中文系的白富美好上了。方致远喜新厌旧，将怀孕三个月的薛小姐抛弃。薛小姐以泪洗面，去医院打胎，却不想做手术的时候出了问题，导致她终生不孕。薛小姐一直很低调，薛小姐父亲见女儿遭此大难，怒发冲冠，动用他的资源将方致远赶出了金陵大学。 方致远读完这篇所谓的爆料，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爆料贴的内容半真半假，他进入大学后是交了一位叫薛白的女友，他跟薛白谈了一年多，最终受不了薛白的公主脾气而分手。不过薛白没有怀孕打胎，更没有终生不孕。 写爆料贴的人应该认识方致远，知道他跟薛白谈恋爱，也知道他跟薛白分手。外人不可能知道这些，更不可能知道薛白是二代，肯定是熟人干的。 方致远真的有点愤怒，就算我们之间有仇怨，你要黑就黑我，扯薛白干什么，完全是在毁人清白。现在网络这么发达，闲得蛋疼的网友又特别多，要是把薛白的资料被八出来。到时候她顶着终生不孕的帽子，让她还怎么恋爱嫁人啊？ 方致远想不出是哪位熟人干的，但他打定主意要把这王八蛋揪出来。 不过方致远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出来澄清，要是不站出来发声，那在很多人眼中就等于默认爆料的内容。那从此以后抛弃怀孕女友，导致女友终身不孕的帽子就会扣到自己头上，成为自己永远也洗不去的黑点。 方致远很快发了一条微博：“我开微博是想跟大家分享一点群众演员的生活，让大家了解真实的剧组生活是怎么样的，同时也是对自己生活的一个记录。没想到赵文宣老师的一条微博竟然让我火了，没办法装了，我就是方致远，我摊牌了。 现在网上出现了很多关于我的八卦，也有很多针对我的攻击和污蔑。对被黑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有些人太过分，竟然编出我抛弃女友，导致她终身不孕的谣言。编这谣言的人应该是我的熟人，也许我曾经得罪过你，或者伤害了你，因此你要污蔑我，抹黑我，可我前女友跟你无冤无仇吧，为什么要编造谣言，来伤害无辜的她呢？ 简单作个自我介绍，我叫方致远，是金陵大学08级经济学专业的学生，父亲是中学老师，母亲是医生。去年暑假我无意间出演了山城电视台的《雾都夜话》，拍摄结束导演对我说，你有表演天赋，应该去演戏。我本来就对演戏感兴趣，在学校是话剧社的。导演这句话给我极大的勇气，于是，我义无反顾来到横店做起了群众演员。 刚到横店的时候，我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形象不错，参演过话剧，人也不傻，肯定能混出来。等真正到了横店，发现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横店还算好的，起码有演员公会保护群众演员。有些地方，剧组工作人员不高兴了，对着群众演员就是一巴掌，甚至拳打脚踢。群众演员挨打不说，甚至拿不到一分钱。 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天之骄子，但也很少受欺负。到了横店，我真的有点受不了别人动不动就对你破口大骂。有一次演出殡戏，我的任务是撒纸钱。我没有撒得很开，副导演就对着我破口大骂，你们家没死过人啊，纸钱都撒不好。我一下爆发了，直接跟他打了起来。 刚到横店的三四个月真的很不适应，加上不够圆滑，我得罪了不少人，经常接不到戏。不过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倔，认定了事就不会轻易回头。我每天坚持报戏，不停的跑组送资料。现在我已经适应横店的生活，演技也取得了进步，从前景演员成了角色演员。 二月份的时候，我进《陆贞传奇》给男主角做文替。由于我演技不错，做了一段时间的文替后，于征老师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出演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之后我到《神都龙王》剧组做跟组特约，出演了一个小角色。由于我在《陆贞传奇》中的表现不错，于征老师又让我在他的新戏《宫锁沉香》中出演九阿哥。 这就是我的经历，也是很多老横漂的经历。跟其他横漂一样，我来横店就是想演戏，想成为真正的演员。我算是横漂中比较幸运的一位，现在已经成为角色演员，但跟真正优秀的演员不起来，还差得很远。我会继续努力，争取让自己成为优秀演员。 从群众演员做到角色演员很不容易，我肯定会全力以赴，把这些来之不易的角色演好，这也意味着我上微博的时间会大幅减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天天写微博了。不过我相信大家能够理解我，也会支持我的。 以后我会继续写微博，会继续分享剧组生活。对剧组生活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继续关注，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留言。最后再强调一下，不要问我明星八卦，我肯定不会说的，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大家别问了。就说这么多，谢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也祝你们心想事成，每一天生活都充满阳光！” 虽然微博粉丝早就猜到追梦人小远就是方致远，但小远一直不露面，他们始终无法下定论。现在方致远终于承认了，粉丝们顿时欢声雷动。 “听到九阿哥叫方致远的时候，我就猜到是小远了。都是大学生，都是去年八月份到横店的，都是演过《陆贞传奇》，正在演《宫锁沉香》，除了小远还有谁嘛！” “我早就猜到小远是大帅哥了，能被于征看中，连续在他两部戏中出演角色，颜值绝对不会差。不过我虽然猜到了小远是帅哥，但没想到小远会这么帅，更没有想到他竟然金陵大学的高材生，是高考考了667分的学霸。以前我经常听到有人说，谁谁谁是宝藏男孩，小远才是真正的宝藏男孩啊！” “小远，你太过分了！骗得我好惨啊！我决定以身相许了！” “……” 方致远现在是网络红人，有大量女粉在关注他的信息，寻找他的信息。当这些女粉听到追梦人小远就是方致远后，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成群结队的往方致远微博赶。 “天涯观光团！前来围观！” “偶也是天涯来的！把DD顶起~~HOHO~~~！！*，*~~” “天涯来的怪姐姐。嘻嘻！” “豆瓣八组观光团一员弱弱飘过~~~~~~~” “金陵大学观光团前往来围观，可惜我进金大的时候师兄已经休学了。” “小远，偶来了。。。mmmmmmua~mua~mua~~~~~~” “我向来不是追星族的，觉得那样没主见，可看到小远就变了。” “……” 这天晚上，方致远又发了一条微博：“好多朋友问我演了哪些戏，能不能在电视中看到我。我到横店演的第一部是《大秦帝国之纵横》。我在这部戏里演过好几次士兵，见到了富大龙老师，他戏特别好，大段大段的台词，都一气呵成，真的特别佩服他。 之后，我演了很多抗日题材的电视剧，东瀛鬼子演得特别多，主要是以各种形式去死。不过这些戏跟《大秦帝国之纵横》一样，到现在都还有放。所以，现在我拿不出作品来。大家想看我的作品，可能需要等到《陆贞传奇》播出。 演员试镜需要提交影视片段，我是新人没有影视片段。为了让剧组看到我的古装扮相，让他们知道我适合古装，我录过一段视频，是电影《东邪西毒》的片段，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部电影。虽然模仿得不怎么样，但可以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让大家见笑了。” 在微博的后面，方致远附上了他模仿欧阳锋的片段。 这段视频发出来后，不出意外，又引发了粉丝们的热议。 “难怪于征会让小远演连演他两部戏，真的太适合古装了！” “卧槽，这简直就是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少年侠客嘛！” “这个妆容也太适合小远了，真的太帅了！我看到九阿哥造型的时候就说，这么丑陋的发型都能这么帅，要是换成其他朝代的造型，那肯定更帅！我果然没说错！” “天啊，这也太帅了吧！小远，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宣布我已经跟黄教主离婚，现在我是方致远老婆！” “……” 还有人专门@于征：“于妈妈，你不是准备拍《神雕侠侣》嘛，小远简直就是书中走出来的杨过啊！要是让他来演杨过，一定不比白古差！” 看到这些@自己的微博，于征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他是欢娱的人，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把杨过给他，可惜他不愿意跟我们签约。我不可能放着自己人不捧，把男主角给他这个外人。不过他真的比陈骁更适合演杨过，得找机会再劝劝他。” 第六十六章 媒体探班 方致远父亲方建军是山城SPB一所中学的老师，是个严肃而古板的男人。在他眼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演员不过是戏子，是下九流。当初方致远提出休学去当演员，他死活不同意，最终方致远跟他大吵一架，负气离开了家。 本来方致远今年7月就应该从金大毕业，要么找工作，要么继续读研，可他偏偏在横店跑龙套。当熟人问起方建军，现在在哪儿的时候，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在松江一家单位上班。 好在方致远答应过家里，要是两年内混不出来，就会学校继续读书。他最大希望就是两年的时间赶紧到，儿子赶紧回学校继续学业。可他做梦都没想到最近儿子竟然在网上火了，好在熟人还不知道，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吃过早饭从家里出来，方建军准备去学校上班。从小区出来，他像平常一样来到小区旁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山城日报》。以往他都是先看政治和经济新闻，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翻到了娱乐版。 刚刚翻开娱乐版，方建军便陷入呆滞状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方致远的一张半身照，旁边配着一行大字，山城娃儿网络走红，被称为国民校草。他看着儿子那张帅气的脸，恨恨地骂道：“混账东西，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走进学校，方建军感觉似乎有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像是在说方老师儿子不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嘛，怎么跑去当戏子了呢？当其他老师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也觉得他们是不是要问儿子当演员这件事。 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方建军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教数学的刘老师拿着一张《山城日报》，问方建军：“方老师，你们家致远不是在松江工作嘛，怎么成明星了？” 其他老师也都一脸好奇地看着方建军，想知道怎么回事。 方建军嘴角微微抽了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是希望他找个单位好好上班的，可惜他非要去当演员，还非说那是他的梦想。我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演员有什么好当的，不只是我儿子，连我们班很多学生都是这个想法。” 教英语的李老师听到这话笑了：“当明星风光嘛，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在闪光灯下被大众夸奖赞美，被别人的关注呢，再说了明星收入也非常高。” 教历史的朱老师是个老愤青，听到这话就道：“现在社会太浮躁了，我们年轻的时候说到理想都是成为科学家，报效祖国，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想成明星。前几天五班不是有个学生嘛，花几千块钱给明星买礼物，对爹妈都没这么孝顺。” “是啊，现在社会风气不行，真的太浮躁了。” “现在学生都被教坏了，越来越难管了……” 方建军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们，就是害怕传开后，没法教育学生。我对他们说，你们要好好读书。要是他们说，方老师，你儿子是金陵大学的学生，都放弃学业了，读书有什么用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跟方建军反对方致远当演员不同，李映红对儿子当演员不反对，也不支持。她的看法是儿子都已经是大人了，他想干什么，未来朝哪个方向发展，让他自己操心，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在后面支持就行。 她对儿子去当演员的事没有隐瞒，单位的同事基本上都知道。当然她也听到有人私下说，金大的学生不好好读书，竟然跑去当演员，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想的。最近方致远走红网络，成为了网络红人，她格外高兴，觉得儿子果然是最优秀的。 今天早上，从走进医院大门开始，就不断有人向他打招呼：“李医生，你儿子上报纸了。”、“红姐，你们家致远真的火了，都上报纸了。”、“李医生，你儿子上报纸了……” 走进上班的肿瘤科，同事将一张新鲜出炉的《山城日报》递给李映红，兴奋地道：“红姐，你儿子上报纸了，我看是要大火啊！要是你儿子成了大明星，那你就可以不上班，就可以在家里享清福了。” 李映红接过报纸，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儿子的大幅照片，还是彩色的。作为母亲看到儿子有出息，她无疑非常开心，也非常骄傲，不过嘴上却十分谦虚：“全国多少演员啊，要成大明星哪有那么容易。” 与此同时，金陵航大的某间女生寝室中，陈都玲正跟室友周璐、黄依依，张梦雅围坐在桌子边，一边看方致远模仿《东邪西毒》的视频，一边兴奋地议论着。 张梦雅一脸花痴地道：“真的太帅了，方致远穿现代装很帅，没想到他穿古装比现代装还要帅，简直跟天涯四美一个级别，特别像武侠小说中的那种少年侠客。” 周璐点头道：“古龙曾经这样评价狄龙，狄龙像冬日里的阳光照上大地，像春晨的风拂过林梢，没有比狄龙更完美的脸，没有比狄龙更动人的笑。方致远也是这种感觉，笑起来会给人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让人心里暖暖。” 黄依依口水滴答地道：“可惜他到横店去当演员了，要是他还在金大就好了，不然我肯定去金大找到他，对他说，方致远，你老婆来了。” 其他三个女生被黄依依逗乐了：“你不是胡歌老婆嘛，现在你成方致远老婆了，那胡歌怎么办啊，岂不是很惨？” 黄依依得意洋洋地宣布：“没办法啊！我跟胡歌感情已经破裂了！” 陈都玲她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张梦雅的目光落在了陈都玲脸上：“嘟嘟，你长得这么漂亮，不比娱乐圈女明星差，你有没有想过像方致远那样，跑去做明星呢？” 听到这话，周璐眼前一亮：“对啊，嘟嘟，你有没有想过当明星呢？要是你成了大明星，那我就可以给其他人吹牛，知道陈都玲吗？我们是一个寝室的，跟我是室友。” 黄依依也兴奋起来：“明星都有助理，要是你成了明星，我给你当助理，给你端茶倒水。等你拍戏的时候，我也可以跟着进剧组，就可以见到方致远了。”说到这里她开始脑补娱乐小说的情节：“说不定，我跟方致远的一段情缘就此展开……” 跟所有女孩一样，陈都玲对娱乐圈也充满美好的想象，也会幻想自己在聚光灯下闪闪发亮的样子。不过她小学和初中都是音乐学校的，有过登台表演的经验，知道自己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明星，轻轻摇头道：“我不会进娱乐圈，也做不了明星。” …… 由于最近方致远在网络上大火，成为热议话题，《宫锁沉香》也因此获得了极好的宣传。杜洋决定趁热打铁，抓住这个机会进行宣传，她专门邀请了一批媒体前来探班。 这天上午，工作人员在明清宫一处宫殿前的空地上摆了一排椅子，这是给记者准备的；在这些椅子的前面，单独摆着两把椅子，是为接受采访的演员准备的。 由于剧组处在紧张的拍摄中，只能让没戏的先接受采访，有戏的在拍摄间隙过来接受采访。今天没有方致远的戏，因此他第一来到现场接受采访。 记者们跟见了腥的猫似的，立刻掏出相机，对着方致远一阵猛拍。 于征以为方致远是第一次接受媒体采访，害怕他紧张，和颜悦色地道：“致远，今天到场的媒体很多都是冲着你来的。你给大家作个自我介绍，顺便介绍一下你的角色吧。” 方致远接受过不知道多少媒体的采访，这完全是小场面，他笑着冲在场的记者点点头：“各位媒体老师辛苦了。我是方致远，在《宫锁沉香》中扮演九阿哥胤禟，这是我第一次演电影，也是我第一次接受媒体采访，感觉有点紧张。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好，或者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在场记者都微微点头，不愧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真的非常有涵养。 一位女记者抛出第一问题：“方致远，《宫锁沉香》是你跟于征合作的第二部戏，于征为什么会连用你两次呢，你是他公司的签约艺人吗？” “于总为什么连用我两次？主要是因为我形象不错，演技也还可以，适合戏中的角色。我不是于总公司的签约演员，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跟公司签约，被公司管着，不符合我的个性，我现在没有签公司，以后也不会签公司。” 于征听到这话微微摇了摇头，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你是金陵大学经济学专业的学生，还在顶刊上发过论文，为什么要当演员呢？” “因为我喜欢演戏，这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人的一辈子很短，短的几十年，长的也就一百出头，要是连自己喜欢做的事都不能做，那人生岂不是恨失败？” “现在你在网上特别火，你是什么感觉，有没有不适应？” “刚开始挺兴奋的，当演员需要名气，只有出名才能被更多的人了解，才能接到更多更好的戏。不过随着我的信息被扒出来，不断有人打电话给我，QQ和微信有无数人申请，搞得我都只能换了手机号码，QQ和微信也不敢用了。我真的有点不适应，不过这就是成名的代价吧，我能够接受。” “对国民校草，学霸男神这些称呼，你是怎么看的？” “我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帅，国民校草这称号愧不敢当。至于学霸男神就更没法认同了，我高考就考了667分，哪有资格被称为学霸啊！” 第六十七章 侃侃而谈 记者们都露出了无语的表情，667分不是学霸，那什么是学霸？ 其中一个学历不高的男记者嘴角抽动，简直想抓住方致远的衣领，在他那张帅脸上来两拳。他真的很想问方致远，为什么要这么装，你为什么要这么装？ 方致远见记者们无语地看着自己，知道他们觉得自己在装逼，赶忙解释道：“真不是装，我在我们高中成绩不是最好的，平常一般是年级三十名左右，高考发挥失误，只是考了八十多名。我们那一届理科班差不多1000人，高考600分以上有500多人，考上清华和北大的有54个。我只考了八十多名，哪里资格称为学霸啊！” “667分对普通人来说，肯定是学霸。你学习那么好，还在C刊上发了论文，前途一片光明，可你放弃了这一切，改行去做演员，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不觉得可惜，我没有放弃经济学，相反正因为我掌握了一定的经济学知识，才能让我在影视行业获得更好的发展。影视行业是资本驱动的行业，当资本大量涌入，影视行业就会繁荣；当资本大规模退潮，影视行业就会进入寒冬。 举个简单例子，香江电影在八九十年代十分辉煌，被誉为东方好莱坞，但到了九十年代后期，便迅速衰落。香江电影的辉煌关键在于两点，一是台湾资本大量涌入，二是港片占据了港台和东南亚的市场。到了90年代台湾资本逐渐撤出，而台湾、东南亚市场也逐渐被好莱坞占据了，香江电影便迅速衰落。《窃听风云》剧本07年就写好了，而且是《无间道》编剧写的，可在香江愣是找不到人投资，直到于东出钱，电影才拍出来。 咱们内地懂电影的人很多，懂金融的很多，但既懂电影，又懂金融的很少。好莱坞之所以强大，就在于他们拥有大量既懂电影，又懂金融的制片人，他们是好莱坞最核心的力量。好莱坞电影是制片人说了算，整个商业过程都是制片人在操作，权力非常大，换演员、撤导演、改剧本都是分分钟可以实现的事。 我不会只做演员，肯定会涉足制片领域，而涉足制片就需要金融方面的技巧和知识，这恰好是我的专业。我在金融圈算不得什么，顶多算普通人才，进影视圈却可以成为顶层人物。我进影视圈不但不会浪费所学，反而能大展宏图。” 记者被方致远说楞住了，心想不亏是金大高材生啊，真的是口若悬河。 作为喜欢搞事的记者，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方致远：“网上有很多人批评说，像你这样的高材生放弃学业，跑来当演员，会对青少年起到不好的示范，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方致远在网上看到了很多类似的批评，就是认为自己当演员会误导青少年，成为青少年的不良示范。如果是私底下，他肯定会说，我只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别人怎么想，关我屁事，但面对媒体他不敢这么说。 如果是在国外，退学当演员不会被质疑，但在国内不同，退学当演员会被视为不好的示范，会引来舆论质疑，甚至是抨击。毕竟在国人心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而演戏更是被一些人视为下九流的行业。 当初，年少成名的苏有朋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考入台大机械工程系，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不过苏有朋不喜欢大学生活，学校生活让他觉得压抑，在加上要忙着拍戏，跟没有时间上课。在大三那年，他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休学。 这个消息震惊了整个娱乐圈，数不清的苛责声如浪潮般袭来，甚至有媒体花了整整半个版面批评苏有朋。当时恰逢BBS兴起，网上各种谩骂声都朝向苏有朋，甚至众多“妈妈粉”都纷纷爆粗口，觉得他教坏小朋友。 汹涌如潮的舆论让苏有朋背上了巨大的压力，每天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害怕一上街就被别人骂，再加上小虎队的解散，唱片也卖不好，他的事业迅速陷入低潮。 方致远没有苏有朋的名气和影响力，不会迎来如潮的骂声，但质疑肯定是免不了的。毕竟没有哪个家长希望孩子向自己学，放弃学业，跑来当演员。恐怕连政府都不会待见自己，觉得自己会给青少年带来不好的示范。 就像汤唯因为在《色戒》中一脱成名，在圈内影响颇大，但政府认为她是不好的示范。政府组织的活动基本上都不会叫汤唯，金鸡华表等奖项也始终无视她的表现。 方致远不希望自己变成汤唯第二。 更不希望成为家长和政府眼中的不良示范。 方致远早就想好了答案，非常严肃地道：“你们写报道的时候，下面的话千万不要省略。我说说自己的观点。大家千万不要学我，更不要把我作为榜样。读书真的非常重要，尤其对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我只是休学，并没有退学。我在学校三年修了130多个学分，只要回学校再修10多个学分，就可以顺利毕业。 我答应过我妈，休学两年，出来演戏。不管成功与否，两年一到，就会回学校，把剩下的学分修满。我已经出来一年多了，明年肯定会回学校，去修剩下的学分。我肯定会拿到毕业证，会从学校顺利毕业。” 方致远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强调：“读书真的非常非常重要。社会学家布迪厄把资本划分为四种：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象征资本。经济资本是钱；社会资本是人脉；象征资本是威望；而文化资本是文化和技术。作为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你家里没有钱，没有人脉，更不可能有威望，唯一能获得的发家资本就是文化和技术。 现在我们这个社会的贫富差距正在拉大，阶层正在固化，穷人翻身越来越难。八九十年是百废待兴的时代，致富机会很多，只要你敢打敢拼就能够致富。你去看八九十年代的富豪，很多学历都非常低，他们就是靠着一股闯劲致富的。 现在传统行业早已经饱和，机会都在新兴行业，而新兴行业往往跟知识和技术有关。最近几年冒出来的富豪基本上都在互联网领域，这些人都是高学历，至少是大学本科。未来这种情况会进一步加剧，你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想实现阶层跃升，是极其困难的。 我们国家自古有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不是假话，是至理名言，读书真的是穷人逆袭的最佳途径。如果你家里特别有钱，那出来演戏不是问题。如果你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对演戏又真的感兴趣，可以利用寒暑假试试，但千万不要放弃学业。” 放弃学业的后果，方致远是有切身体会的。当初他被佳行雪藏后，只能出来找工作，可他没有文凭，没有学历，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如果不是后来转学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那他不知道要混多久才能出头。 他真的不希望大家重复自己的悲剧：“追求梦想是好的，但在追梦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能保证我们追梦失败，依然可以好好活下去。所以，大家一定不要放弃学业，要好好读书，千万不要相信读书无用这种谬论。” 送走记者后，方致远开始思考明年回学校修学分的问题。他放话明年回学校修满学分，顺利从金大毕业，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不过他并不打算回学校上课，而是打算通过其他方式修满学分，顺利拿到毕业证。 按照规定，金大学生大学四年只要修满150个学分，就能够顺利毕业。方致远三年修了132个学分，只要再修18个学分就能够顺利毕业。 正常情况下，修学分必须上课并参加考试。不过也有不上课、不参加考试获得学分的办法，获得发明专利，以及发表论文和作品，都能够抵相应的学分。 方致远发了一篇C刊，不知道能抵多少学分，不知道能不能从学校毕业。 晚上收工回到宾馆后，方致远拨通了辅导员石琳的电话。石琳也是山城人，跟方致远关系不错，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迎新啊，搞活动啊，她都喜欢叫上方致远。现在要问学分的事，方致远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寒暄两句后，方致远道明来意：“我现在已经成为演员，演戏比较忙，没有时间回学校上课。我们学校不是可以用论文抵学分嘛，我想问问具体是怎么规定的。我不是有一篇C刊论文嘛，不知道能抵多少学分？” “SCI，SSCI论文一作6分；中文核心期刊4分；公开出版的学术期刊1分；国际性学术会议收录的论文2分；全国性学术会议收录的论文1分；高官学术会议收录的论文0.5分。不过发表文章只能抵普通学分，专业课学分是不能抵的。” “啊，C刊论文都不能抵专业课学分吗？” “是的，专业课学分必须修满。” “这就比较麻烦了。那要是发国际顶刊呢？比如AER。” “AER论文？”石琳微微一怔，露出无语地表情，“今年上半年，中南大学有个叫刘路的本科生，攻克西塔潘猜想。学校立刻破格聘用他为教授级别研究员，并奖励100万元。你要是能在AER上发一作文章，我们学校给你的待遇不会比刘路差。” “我不要待遇，只要顺利毕业就行。”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从改革开放到现在，国内发表在AER上的论文总共不到十篇。在上面发文章的都是林毅夫这种从国内留学回来的顶级专家。你要是能发AER，学校非把你供起来不可。行了，不跟你闲扯了，回学校请我吃饭啊！” 第六十八章 杀青戏 方致远说在国际顶刊上发论文，不是信口胡诌。从7月份开始，他就开始收集资料，撰写论文。不过他写论文不是为了毕业证，而是想把自己包装成金融高手，以便将来更好的从资本市场吸纳投资。 写论文对方致远不是难事，当初他被佳行雪藏后，只能出去找工作，由于是肄业，没有学历证明，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联系跟金大有合作，承认金大学分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申请转学到该校。 由于成绩优异，而且在校期间发过C刊论文，方致远成功转学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继续没有完成的学业。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毕业后，他考上了普林斯顿大学的金融经济学硕士。他在美国期间赚取生活费，主要就是靠帮人写论文和作业。 方致远没有发过AER级别的论文，但在普林斯顿的时候发过次一级的刊物。硕士毕业后，他回国加入了一家头部私募工作，虽然后来重回演艺圈做演员，但他始终对金融保持关注，对经济学的前沿动态也一直保持关注。 以他的能力和水平，从记忆中的论文里选一篇观点新颖、学术价值高的文章写出来，发在顶刊上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论文可以轻轻松松写出来，经济学论文往往是建立在详实的数据之上的，需要大规模调研，或者组织相关实验，用数据证明你的观点是正确的。 比如2016年哈佛商学院的学者发了一篇文章《和朋友一起搞投资回报率很低》，他们发现来自同一民族或者宗教，或者校友，他们互相合作的几率比普通人大很多，大概高30%左右。但这样的合作带来的投资回报通常更低，一般低15%-20%。 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呢？是他们考察3510个风险投资者，以及这些人在1975到2003年间个投资项目后，分析出来的。 方致远打算将自己包装成巴菲特那样的超级股神，自然选跟股市有关的文章，否则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他经过反复权衡，最终选择了五因子模型，因为这个模型在未来将取代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 多因子模型是一种选股模型，基本原理是采用一系列的因子（技术面指标和公司基本数据）作为选股标准，满足这些因子的股票则被买入，不满足的则卖出或不买入，量化交易团队选股就是根据自己搞的多因子模型作决策。 方致远的想法很简单，要是自己的五因子模型取代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那自己绝对会被国内媒体捧上天，被吹成“中国巴菲特”，甚至是“赛巴菲特”。到时候只要自己说想融资，那有钱人会哭着喊着把钱往自己口袋里塞。 第二天早上，国内数家媒体刊发了对《宫锁沉香》剧组的采访。虽然记者们采访了包括陈骁、周东雨在内的主演，但报道重点在方致远身上，《南都娱乐》更是写了一篇关于方致远的专题报道。 媒体采访刊发后，在网络上引起了热议。 “娱乐圈的明星大多文化水平不高，其中不少人谈吐成问题，讲话磕磕巴巴，或者莫名其妙地说一些听不懂的话。方致远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感觉他是那种低调内敛的人，但谈吐间能让你感受到他的内涵和知识的丰富。” “看完媒体采访，我更欣赏方致远，他真的是那种知道特别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为止努力的人，还特别有社会责任感。现在社会上有些人很不负责，天天宣传读书无用论，真的是在害人。” “方师兄明年会回金大修学分耶！到时候就可以见到真人了！期待！期待！” “我高考就考了667分，哪有资格被称为学霸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脏受到了一万点伤害，这装逼水平绝对值99分！扣一分是怕他骄傲！” “真的不愧是学霸，谈吐不凡，见识不凡，有思想，还有行动力，像他这样的人不管干什么，都能够干出一番成就的。很多人不看好他在影视圈的发展，但我觉得他肯定会成功的，不信走着瞧。” “本来就是喜欢他，看完这篇采访，我简直快爱上他了。” …… 时间如同指尖细沙一般轻轻流而过，转眼便是十一月中旬。 方致远的戏份已经接近尾声，今天这场戏拍完，他的戏份就正式杀青。 今天这场戏是方致远的杀青戏，也是全剧最重要的一场戏。 康熙皇帝驾崩，九阿哥带兵闯宫，却没想到落入了四阿哥的陷阱。最终九阿哥逼宫失败，被四阿哥关入宗人府。 这天下午，方致远慢悠悠地来到化妆间，准备让化妆师为自己化妆。走进化妆间后，他看到陆逸正在化妆。陆逸跟方致远一样，今天白天没有戏，只有晚上的重场戏。 方致远来到陆逸的旁边坐下，笑着跟陆逸打招呼：“陆逸老师，你好，我是方致远。你是我的偶像，我是看着你的戏长大的，没想到能跟你合作，真是荣幸之至。” 陆逸听到这话笑了：“我有那么老吗？怎么听上去七老八十似的。” 方致远连连摆手：“你一点不老，你只是出道比较早。” 陆逸扮演的是四阿哥，是九阿哥的最大竞争对手，也是最终将九阿哥打进宗人府的人。四阿哥和九阿哥之间只有今天这一场对手戏，陆逸没有跟方致远一起演过戏，但他听人剧组的说，方致远戏特别好，对晚上的这场对手戏很是期待。 陆逸相信方致远戏好是相对陈骁、周东雨这些新人来说的。自己演了十多年戏，就算闭着眼睛演也比方致远强。他笑容满面地道：“他们都说你的戏特别好，我很期待跟你的合作，希望能够碰撞出火花来。” 方致远笑道：“我也很期待跟陆逸老师合作。” 陆逸很快粘好头套，到隔壁化妆间化妆去了。 方致远继续坐在梳妆台前，由一位年轻的女化妆师给他粘头套。他现在也没什么其他事做，便拿起剧本，思考晚上这场戏该如何演。 化好妆后，方致远坐车来到明清宫，来到服装组领今天的服装。今天这场戏是九阿哥逼宫的，他是穿着盔甲进宫的，因此今天必须穿盔甲。 在工作人员帮助下，方致远将盔甲穿好。清朝服装比较丑，但清朝盔甲看上去还凑合。八旗铠甲表面是布的，其金属甲片镶在里面，然后以布饰外，即使如此，布表面也有一夥夥像铆钉一样的金属扣子，穿在身上还是挺重的。 由于下午没有方致远的戏，他没什么事做，就穿着盔甲在景区里溜达。 几个路过的女游客，看到身穿盔甲，英姿飒爽的方致远，眼前一亮，立刻走了过来。当中一个带着鸭舌帽，帽子上面别着墨镜的美女，满脸惊喜地跑了过：“你不是那个方致远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能跟你合个影吗？” 对于粉丝和路人的合影要求，方致远从来不会拒绝。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他冲女游客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剧组造型是保密的，你们不要把合影照片发到网上。要是制片人发现我是导致造型泄露，那我会倒霉的。” 女游客拍着胸口道：“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发到网上的。” 于是，几个女生一个个凑过来，与方致远合影。 她们一边合影，一边叽叽喳喳地道：“你真的好帅哦，简直比胡歌黄教主还要帅”、“虽然不喜欢于妈妈的戏，但《宫锁沉香》上映的时候我们一定会看的。”、“《陆贞传奇》什么时候播出，好期待你的表演哦……” 六点半，剧组正式放饭。方致远在就餐区跟剧组工作人员一起吃了盒饭，然后来到拍摄现场，为晚上的拍摄作准备。 就在这时，方致远看到赵小刀和周东雨结伴而来。上次拍打耳光戏，赵小刀把周东雨鼻血打出来了。虽然赵小刀不是故意的，但下手还是有点狠，一般女生关系应该关系不佳才对，没想到她们两个反而成闺蜜了。 方致远冲赵小刀笑了笑：“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没你们的戏嘛？” 赵小刀笑嘻嘻地道：“今天是你的最后一场戏，又是这部电影最为最要的一场戏。我和冬雨是观摩的，准备偷你这个大学霸的师。” 周东雨在旁边补充道：“某人都把你的演技吹上天了，把你说得天上难寻，地上难找下，今天我们正好没戏拍，你又有一场重场戏，我就说过来看看，到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还是真有那么厉害。你不会不欢迎吧？” 方致远哈哈笑道：“我怎么会不欢迎呢。要是早知道你们会过来，那我肯定沐浴更衣，净手煴香，铺上红毯，恭候两位小姐大驾啊！” 周东雨被逗乐了，对赵小刀道：“你们家这位真够贫的！” 方致远心想我哪有你平啊，你才是真正的平，简直比镜子还要平啊！ 第六十九章 与陆逸对戏（为昵称被我丢了盟主加更） 晚上七点，夜幕已经垂下，街道上路灯亮了起来，整个横店灯火璀璨。明清宫苑内已经看不到游客，各个景点都陷入沉寂。只有太和殿灯火通明，一片繁忙景象。《陆贞传奇》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为拍摄作准备。 太和殿内，导演潘鞍子正跟方致远和陆逸讲戏。有陆逸这位大明星在场，潘鞍子讲戏的时候比较客气，讲完一段就会问陆逸的意见。陆逸非常谦虚，基本上都说导演说得对，按导演说的来，只有极少数时刻会提出自己的看法。 太和殿外搭着一个蓝色的帐篷，这是导演组的帐篷。此时于征正坐在监视器后面，跟赵小刀和周东雨兴奋地议论着即将开始的拍摄，他们都对这场即将开始的大戏充满期待。 不久之后，拍摄各项准备都已完成，拍摄正式开始。 方致远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幻想自己是九阿哥，幻想自己杀死四阿哥登基为帝，君临天下的盛大场面。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完全变了，里面是毫无遮掩的凶狠与果决，仿佛菩萨站在面前，他也敢一刀劈过去。 方致远抬头向陆逸开区，正好和陆逸的目光对到了一起。 陆逸笑着冲方致远点点头，眼中有火花闪过。剧组很多人都夸方致远演技出色，甚至说比陈坤黄教主都要好，他想称称方致远的斤量，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 “开始！” 随着导演潘鞍子一声大喊，拍摄正式开始。 此时方致远已经完全进入角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拿下遗诏，登基为帝。他身穿盔甲，头上戴着头盔，率领一众全副武装的手下，浩浩荡荡地走进太和殿。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凶狠之气，就像一柄出鞘的战刀，能将任何阻止他的人砍成两段。 陆逸坐在太和殿内的左侧，满脸轻松地弹着古琴，仿佛没看到方致远他们进来，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有一种他“强任他强，清风佛山岗”的淡然。此时的他仿佛已经化身诸葛亮，可以淡然面对司马懿的千军万马。 方致远走进大殿，将头盔摘了下来，面对陆逸站定。他站的位置正好站在顶光下，灯光从头顶照下来，让他的眼窝形成阴影，看上去就像骷髅。灯光组又在方致远前方布置了眼神光，让他的眼神在阴影中发亮，看上去十分可怕。 陆逸没有抬头看方致远，只是弹琴的同时，用余光扫向方致远。只是这一眼扫过去，他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感觉方致远的两道目光像利剑一般向自己刺来，仿佛会把自己刺个透心凉似的。 在这个瞬间，陆逸吃惊不已，心想我演过很多类似的戏，也跟很多老戏骨演过对手戏，但光靠眼神就能让我感觉到心惊肉跳的演员还真的不多，方致远竟然能做到，真是不可思议！他的演技竟然强到这种程度了吗？ 陆逸对方致远的演技原本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相信他有大家说的那么厉害，觉得是夸大其词。毕竟方致远不是科班出身，演戏又只演一年多，就算天赋再高，演技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 现在陆逸知道自己错了，方致远的演技比其他人说的还要强。 陆逸意识到自己恐怕得拿出十二分本事才行，否则会被方致远比下去，成为陪衬。作为一个演了十多年戏的前辈，要是连刚出道一年多的非科班新人都比不过，那自己真的会成为笑柄，陆逸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比不过老戏骨也就罢了，我怎么能输给一个新人！ 陆逸不敢有丝毫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用眼睛余光扫向方致远，霸气十足地道：“九弟，这么晚了带兵前来，想干什么？” 方致远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大殿前方的床榻上的皇帝尸体，转头看着陆逸，嘴角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皇阿玛御驾殡天，我等前来奔丧！” 陆逸抬头看着方致远，缓缓地道：“皇阿玛只是熟睡而已，你说出这样的话……”陆逸整个人瞬间变得杀气腾腾，一字一句地道：“真是大逆不道！” 镜头之前，识货的人全都暗暗点头。 “精彩啊！”于征激动得直拍手，“方致远气势凌厉，将九阿哥的凶残狡猾演了出来，而陆逸演出特别稳，不但演出那种稳坐钓鱼台的感觉，最后的爆发也是气势十足，简直把方致远的气势都压下去了。” “是啊，这才是我想看到的对手戏，就像两个高手展开终极对决。”潘鞍子双眼紧紧盯着监视器，眼中唰唰闪着绿光，就像看到美女的色狼。 赵小刀和周东雨没有说话，但也是满脸的兴奋和期待。 方致远冷笑一声：“唬谁呢？赶快把遗诏交出来，不然就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方致远用从牙齿缝里挤出的阴冷声音道：“不客气！” 陆逸像演空城计的诸葛亮那样不动声色，继续弹着身前的古琴。 方致远见四阿哥如此不知死活，眼中暴起一团精芒，杀机毕现。他冷哼一声，右手一招：“来人！杀！”说完这句话，他向旁边走了几步，将位置让了出来。 两个手下听到方致远听到命令，右手握住刀柄，杀气腾腾地向陆逸走去。 陆逸右手重重一挥，直接将琴弦崩断了一根。他盯着眼前两个杀气腾腾的将领，霸气十足地道：“你们真的要跟本王打？难道你们不顾家人的性命吗？” 两个握刀的将领听到这话，当即停下脚步，不安地看着陆逸。 “老九啊老九，你竟然把京城八大将领全都收买了。可惜你百密一疏，忘了保护他们的家人。本王已命人在他们的府邸埋下炸药，只要本王有什么闪失，他们就是……”陆逸阴冷的目光众人的脸上扫过，杀气腾腾地道：“陪葬品！” 于征满意地道：“方致远气势太强，如果换个演员怕是被他压下去。好在是陆逸跟他演对手戏，陆逸可是演过诸葛亮的，他的气势不比方致远差。” 赵小刀和周东雨都微微点了点，要是换她们上，恐怕接不住方致远的戏。方致远的状态太吓人了，跟他对视一眼心里都直打颤。在这种状态下，要如此从容的演好这场戏，说这么长的台词，真的太难了。 方致远瞳孔瞬间放大，意识到自己恐怕落入了四阿哥的陷阱，不过现在四阿哥就在眼前，只要拿下他，笑道最后的还是自己。他转头看着陷入惊恐状态的手下，咆哮道：“傻站着干嘛？他胡说你们也信吗？” 陆逸已经胜券在握，重新弹起琴来：“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为什么？”他双手在古琴上重重一按，继续施展攻心术：“为了家人的幸福平安，为了自己功成名就，受人赞扬。” 他看着方致远身后的将领，用同情的口气道：“若是什么都有了，唯独失去了亲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方致远见自己的手下眼神游离，都陷入惶恐中，感觉大事不妙。他简直恨不得亲手宰了这群笨蛋，可他不能这么做，只能愤怒地咆哮道：“他在说谎！你们信吗？这紫禁城上上下下都是我们的人！杀了他！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手下将领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没有人听他的命令。 方致远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对着一个手下咆哮：“杀！”那人不敢跟他对视，直接低下了头。他又对第二手下咆哮：“杀！”第二个手下也低头下了。他又朝第三个手下咆哮：“给我杀！”第三个手下同样低下头。 其他手下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方致远对视。 方致远就像一头被捅了菊花的狮子，整个人彻底陷入狂怒之中。他知道手下都已经靠不住，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如果拿不下四阿哥，那自己死定了。他猛然抽出一个手下的腰刀，疯子似的叫喊着，冲向陆逸，举刀劈了过去。 在这个瞬间，陆逸仿佛看到一头上古的凶兽正向自己扑来，要将自己撕扯碎片。他只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为止一颤。 陆逸知道这是在演戏，方致远不可能真的砍自己，但生物本能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闪。就像对着自己的眼睛挥手，明知道不会打到，还是会本能地眨眼睛。陆逸往后一闪，凳子跟着一歪，整个人便重重摔在地上。 四阿哥此时此刻应该稳如泰山才对，怎么能摔倒呢。监视器后潘鞍子暗道一声可惜，拿起步话机喊道：“停！陆逸老师怎么摔倒了？这个地方你什么都不用做，冷冷看着方致远就行。” 于征没有因陆逸的失误而失望，手舞足蹈地道：“太精彩了！他们两个就像高手对决，方致远使的是降龙十八掌，招招攻势，凶猛无敌；陆逸使的是太极拳，沉稳无比，固若金汤。不过还是方致远技高一筹，陆逸最后出了问题。” 周东雨盯着监视器中方致远，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方致远真的好厉害啊！比我遇到的很多演员都要厉害，可惜没有机会跟他演对手戏！” 赵小刀见大家都夸自己男朋友，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陆逸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神情复杂地看了方致远一眼。这家伙真的不是科班出身，真的只演了一年戏？这也太夸张了吧！他演技怎么会好到这种程度？这尼玛不科学啊！ 第七十章 即兴表演 夜渐渐深了，《宫锁沉香》的拍摄还在继续。 在太和殿中央有一个七层台阶的木质高台，上面放着龙椅，通体髹黄金，又叫髹金雕龙木椅。它的椅背是圈椅式，有四根支撑靠手的圆柱，上面雕饰有13条金光灿灿的龙，环视四方，神态威严。 方致远、陆逸，以及扮演九阿哥手下的演员，都跪在龙椅前的台阶下。在龙椅后面有一张垂下的帘子，扮演康熙的赵文宣便躺在帘子后面的床上。 按照剧情发展，在九阿哥要举刀杀四阿哥的时候，已经死去的康熙突然坐了起来，并宣布由四阿哥继承皇位，将九阿哥打入宗人府关押。说完这话，康熙倒了下去，正式殡天。就在这时九阿哥看到皇帝背后藏着人，意识到康熙早就已经死了，刚刚突然醒来说话，是四阿哥的人在暗中捣鬼。 随着潘鞍子“开始”的口令响起，拍摄正式开始。 原本跪在地上的方致远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皇阿玛身后有一个人！”他将刀对准陆逸，咬牙切齿地道：“老四！你好手段！” 陆逸没有理方致远，起身走上台阶，来到龙椅旁边。他右手扶着龙椅，看着九阿哥的手下，冷冷地道：“皇阿玛临终前，没有将如何处置你们说出来，按大清律，私闯宫门者，当诛九族。不过朕新帝登基……” 按照剧本设计，四阿哥讲话的时候，九阿哥就在台阶下站着，直到四阿哥把说完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穷途末路，冲上去想要杀死四阿哥。 此时站在台阶下的方致远觉得不合逻辑，九阿哥马上要被关进宗人府了，而四阿哥离他只有几步远，怎么可能任由四阿哥哔哔，应该直接冲过去杀四阿哥才对啊！只要杀死四阿哥，那自己就是胜利者，为什么要让四阿哥长篇大论呢？ 方致远决定不按剧本演，来一回即兴表演。他直接打断陆逸的话，大声道：“好好好！我今天是栽在这里了！老四，你棋高一着，我输得无话可说！不过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这不是剧本中的台词，方致远在即兴表演？潘鞍子顿时楞住了。 即兴表演？于征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喜欢演员乱改自己的剧本。 周东雨比较喜欢即兴发挥，看到方致远在即兴表演顿时来了精神。 赵小刀记得剧本上没有这段，连忙翻剧本，发现真没有这段台词。她知道有些老戏骨在入戏之后会顺着剧情按照角色性格自由发挥，而临时起意的碰撞有时候会产生更为精彩的火花，不过她知道于征不喜欢别人乱即兴发挥，不由替方致远担心起来。 潘鞍子本来想喊“停”，但最终忍住了，他想看看方致远这次即兴表演是不是能给大家带来惊喜，能不能和陆逸碰撞出剧本没有的火花。 如果是赵小刀演四阿哥，她肯定会楞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接戏，但陆逸不一样，他从影已经十多年，跟很多老戏骨合作过，还出演过《三国》、《大槐树》这种比较严肃的作品。他见导演没有喊停，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往下演。 陆逸觉得四阿哥已经胜券在握，九阿哥说这番话恐怕是想投降。他下巴微微扬起，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方致远，冷漠地道：“什么要求？” 方致远手中长刀一紧，两步跨上台阶，举刀向陆逸劈过去：“去死吧！” 即兴表演是演剧本上没有的内容，接戏的演员只能凭感觉继续往下演。陆逸见方致远提刀冲上来要砍自己，他第一反应是逃命，当即从台阶的旁边跳了下去。 方致远见陆逸逃走，马上提刀追赶过去，继续追杀陆逸。 “停停停！”潘鞍子一头黑线，这演的是什么鬼，简直是乱来嘛！陆逸是大明星，他不敢说什么，就把矛头指向新人兼罪魁祸首方致远：“致远，你搞什么鬼？就算即兴表演也要符合逻辑啊！宫斗是四阿哥赢了，你满场追杀四阿哥算怎么回事？” 方致远转头对着摄影机镜头道：“导演，于总，你们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演出来的内容确实有问题，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发现这场戏有问题，才即兴表演的，只是跟陆逸老师没有配合好。你们能不能过来，看看能不能作些调整。” 就在这时，陆逸也开口了：“我也感觉这个地方有点问题，方致远提刀来杀我才合逻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接，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九阿哥，只能掉头逃跑。如果是真正的四阿哥，他肯定有后手的。” 说完这话，陆逸冲着方致远竖起了大拇指：“之前听到大家说你演技很厉害，是真正的天才，我是不太相信的，但现在我不得不说，你真的非常厉害。” 方致远没想到陆逸会这么说，谦虚地道：“我灵光一闪，来了段即兴表演，陆逸老师能够接住，真的非常厉害！要是别人给我来一段，我肯定接不住！” 潘鞍子见陆逸也说这部分内容有问题，觉得应该是真的有问题。他当即和于征从帐篷出来，想看看他们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剧组工作人员看过方致远和陆毅走戏，觉得原版内容挺好，反倒是刚才的即兴发挥完全是在胡闹。不过方致远和陆逸都说这场戏有问题，他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小声讨论起来。 与此同时，周东雨看着监视器中的方致远，由衷赞叹道：“方致远演得真好啊，可惜陆逸不行，没有接住他的戏，把一场好戏浪费了。” 赵小刀诧异地道：“是致远没有按剧本演，为什么说陆逸没有演好呢？” 周东雨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方致远演出来的才符合实际。你想啊，九阿哥即将被打入宗人府，这个时候肯定是放手一搏才合理，怎么会站在原地听四阿哥发表演讲呢？九阿哥距离四阿哥只有几步远，方致远不等陆逸把话说完，就冲过去杀他，才符合逻辑，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小刀恍然大悟道：“有道理啊，九阿哥都要被关进宗人府了，他应该直接冲过去杀四阿哥才对啊，怎么会站在原地不动，等九阿哥招揽人心呢。不过这也不能怪陆逸，剧本上没有，他演不出来是正常的。” 周东雨看着监视器中的陆毅，微微点头道：“陆逸前面接得可以，但后面没有没有接好。不过陆逸接不住也正常，只有很厉害的演员才接得住，我肯定接不住。”说到这里，她好奇地看着赵小刀：“你跟方致远演了两部戏，没有感到压力吗？” 赵小刀一脸甜蜜地道：“没有压力啊，他人很好的。他会给我分析角色，告诉我每场戏怎么演，有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安心，能够演得特别好。” 周东雨羡慕地道：“他对你真好，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赵小刀听到这话，警惕之心顿起：“你演技这么好，将来肯定能找到比致远更厉害的男朋友的，你可不准打我家致远主意啊！” 周东雨听到这话笑了：“放心吧，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就在此时，于征和潘鞍子来到拍摄现场，问方致远怎么回事。 方致远指着台阶上的龙椅道：“我落入四阿哥的圈套，马上要被打入宗人府了。四阿哥就站在龙椅旁边，而我在台阶下，只有几步距离，我手中又有刀。怎么可能站着不动，任由四阿哥长篇大论，招降我的手下，完全不合逻辑啊！ 正确的做法是冲过去杀死他，只要我一刀将他杀了，那形势就逆转了。不过我知道四阿哥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直接冲过去，可能杀不死他。 于是，我故意说，你棋高一着，我输得无话可说，就是想让他觉得我认输了，想要向他求饶，趁他分心的时候，冲过去一刀将他杀死。” 潘鞍子看了看摆放龙椅的台阶，微微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九阿哥马上要被关进宗人府，两人的距离又这么近，怎么可能傻傻站着，任意四阿哥招揽自己的手下，确实不合逻辑。” 于征也觉得方致远是对的：“我写剧本的时候，没有考虑空间问题。九阿哥手中有刀，距离四阿哥又只有几步远。在这种情况下，他确实应该直接冲过去杀四阿哥，不会等到四阿哥把话说完才动手。” 不过于征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可接下来怎么演呢？” 方致远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能不能这样，我提刀冲上去砍四阿哥。他侧身躲开我的攻击，一脚踢在我的胸口，把我从台阶上踢下去。这个时候，他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台词，朕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免除你们的罪过，然后又说把阿九阿我拿下。这个时候，我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提刀继续砍他。我的手下就冲过来，把我擒住。 我采用诈降战术，说明我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但我的诈术失败，被四阿哥识破，还被他一脚踢翻，说明他的身手和智谋都在我之上，我输给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我觉得这样处理，在逻辑上会更有说服力。” 于征想了想，顿时笑了：“致远啊，你这个设计非常巧妙，不但让戏更好看，也把四阿哥的形象一下拔高了。没想到你不光演技好，还有当编剧的潜质啊！”他转头对潘鞍子道：“就按致远说的来，让他们走一下戏！” 第七十一章 赵小刀受伤 拍到午夜十二点，终于开始拍方致远最后一个镜头。 随着陆逸一声“拖下去”，那群按住方致远的将领立刻将他往大殿外面拖。方致远一边挣扎，一边像疯子似的嘶吼“老四！你个骗子！你凭什么当皇帝！皇位是我的！是我的”，可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话，他被将领们直接拖出了太和殿。 潘鞍子很快站起来宣布：“这个镜头过了！恭喜致远顺利杀青！” 现场工作人员听到方致远戏份杀青，都笑着冲他鼓起了掌来。摄影、灯光等部门的老大纷纷过来跟他握手，向他表示祝贺。方致远跟剧组工作人员关系不错，还经常请大家喝饮料吃东西，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潘鞍子和于征、周东雨他们来到拍摄现场，赵小刀手里更是捧着一束剧组专门准备的鲜花。于征从赵小刀手里拿过鲜花，递给方致远：“致远，恭喜杀青！” 方致远接过鲜花，跟于征握了握手：“谢谢于总。” 于征冲剧组的剧照师招招手：“来来来！给我和致远拍张照片！致远戏份杀青，肯定要拍张照片作为纪念！” 剧照师当即端着相机跑过来，给于征和方致远拍了两张照片。潘鞍子、赵小刀和周东雨也纷纷过来跟合影，就连工作人员也抓住转场间歇与方致远轮流合影留念。 等各部门老大跟方致远合影完毕，于征将在场所有人都叫过来，拍集体大合影。方致远穿着盔甲，手里举着一把长刀，对着镜头开怀大笑；在他的周围，《宫锁沉香》主创，以及工作人员也都对着镜头微笑。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方致远的《宫锁沉香》生活到此结束。 不过方致远的戏份杀青后，没有离开剧组。自从他跟赵小刀确定关系，便搬进了赵小刀的房间，他的房间则让给了朱逸群。他的戏份少杀青后，继续跟赵小刀住在一起，倒是朱逸群离开剧组，回到了出租屋。 五天后的下午，赵小刀开始拍杀青戏。 这场戏主要是讲九阿哥被关进宗人府后，琉璃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行向皇帝举报九阿哥。她发现皇帝不相信自己，又以沉香的秘密和十三阿哥作交换，让他送自己出宫。皇帝觉得琉璃十分恶毒，不想放过她，便在她出宫的时候让人用箭射死了她。 国内剧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演员扮演的角色在剧中死掉，剧组均要当场发红包给该演员。群众演员红包很小，从1元到10元不等。有些抠门的剧组，红包里面甚至只有几毛钱。演员红包比群众演员要大不少，少则11元，多者110元。 剧组给演员发红包钱多钱少不是关键，主要是破破晦气，图个吉利。演员拿到红包也不会揣兜里，往往是买饮料或者小吃跟大家分享。 今天拍赵小刀被射杀的戏，自然拿到了去晦气的红包。她喜滋滋地打开红包，发现里面有66元，便又拿出一百元，交给工作人员，买饮料和零食回来分给大家。 不久之后，拍摄正式开始。 伴着马的嘶鸣声，赵小刀背上背着包袱，骑着一匹黑色大马，向着宫门狂奔。后面的宫墙上，皇宫的守卫张弓搭箭，已经瞄准了她。 就在赵小刀骑马冲到宫门前的时候，马受到惊吓，瞬间失去控制。 赵小颖毫无准备，身体划过一道抛物线，从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 整个剧组的人都吓傻了，有女工作人员更是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方致远大惊失色，直接冲出帐篷，向赵小刀飞奔而去。 赵小刀助理小胖也反应过来，向趴在地上不动的赵小刀奔去。 武术指导比较有经验，知道赵小刀摔下马，有可能会受伤，但如果现在冲过去，那这个镜头就费废掉了，如果坚持拍完，那这个镜头可以用，就不需要重拍这个镜头。他伸手拦住方致远他们，大声喊道：“都不许去扶！” 方致远也反应过来了，这个时候要是冲过去，那镜头就废了，就必须重拍。他赶忙拉住小胖的胳膊，低声道：“等这个镜头拍完我们再过去。” 小胖都快哭出来了：“可是小刀姐摔得很重。” 就在这时，监视器后惊呆了的潘鞍子终于反应过来：“停停停！赶紧停！赶紧看看小刀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下面的镜头能不能拍？” 听到导演喊“停”，方致远立刻像一阵风似的冲到赵小刀身边，抓住她的手问道：“小刀，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要不要送你医院？” 赵小刀感觉腰伤得厉害，想从地上起来，可根本使不出力气。她想起各种坠马重伤的新闻，心里又惊又怕，就对方致远道：“我没事，就是摔得有点疼。我现在有点害怕，致远你抱我一会儿好吗？你抱着我就不怕了。” 方致远赶忙把赵小刀扶起来，轻轻搂在怀里，在她的耳朵边柔声道：“别怕！别怕！我就在这里呢！”他感觉怀中的赵小刀身体不住颤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心疼地道：“小刀，是不是疼得厉害？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赵小刀感觉腰上疼得厉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拍摄，咬着牙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能因为我影响剧组拍摄。我接下来的镜头都是躺着的，不会花什么力气，我能坚持拍完。” 方致远知道赵小刀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是个极其坚强，极其坚韧的女孩，她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道：“那我们休息一会再拍，拍完马上去医院。” 下午五点，赵小刀最后一个镜头终于拍完。 此时赵小刀已经在冰冷的地上躺了将近三个小时，脸色苍白，嘴唇都有些发青。听到导演宣布最后一个镜头过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似的，便带着哭腔喊方致远的名字。 方致远抓住赵小刀冷得像冰块的手，问道：“小刀，疼得厉害吗？” 现在自己的戏份已经全部杀青，赵小刀不用再掩饰，哽咽着道：“我刚刚摔倒的时候，腰疼得特别厉害，现在倒是不疼了，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方致远感觉自己的心像被绑了铅块，猛然往下坠。这是伤到腰了啊，要是严重搞不好会瘫痪的；因为坠马而瘫痪，可不是什么稀奇事，超人的男主角就是例子。 他不由骂了句“笨蛋，怎么不早说啊”，心急如焚地拨打急救电话电话：“120吗？我是《宫锁沉香》剧组。我们剧组有演员坠马受伤，情况非常严重，请马上派救护车过来！我们在明清宫苑宫门这里，麻烦你们快点！” 剧组工作人员听到赵小刀情况严重，都纷纷围了过来。 十多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开进明清宫苑。医生在给赵小刀作了简单的检查后，让护士把她抬上了救护车。方致远和小胖作为赵小刀最亲近的人，跟着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抵达医院。护士将担架从救护车上放到推车上，将赵小刀飞快地往急诊室推。方致远一路大喊，用士兵冲锋的姿态在医院走道上开路，差点撞上从他身边走过的患者，惹得病人家属一阵抱怨。 赵小刀被推进了急诊室，方致远想跟着进去，但被赶了出来。 方致远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条椅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紧紧地闭着，脸色十分难看。他不知道赵小刀原本就会受伤，还是因为自己穿越，才导致她受的伤。如果是因为自己，轻伤到也罢了；要是自己导致赵小刀重伤，甚至留下后遗症，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于征很快赶了过来，于征毛病很多，喜欢抄袭，喜欢炒作，人品烂的一逼。不过他对手下演员相当不错，算是比较负责的。他见方致远他们坐在急诊室外面，小跑过来，一脸关切地道：“致远，小刀怎么样了？” 方致远轻轻摇头：“还不清楚，已经被送去照CT了。” 于征见方致远愁眉不展，安慰道：“小刀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方致远深吸一口气道：“没错，小刀肯定不会有事的。” 两个多小时后，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她摘下口罩，看了看方致远他们，问道：“赵小刀的家属来了吗，你们是赵小刀的家属吗？” 方致远赶忙迎了上去，神情紧张地道：“医生，小刀情况严重吗？” 于征和小胖也不约而同地围了上去，紧张地盯着医生。 医生冲方致远点点头：“腰椎错位，情况不算太严重，我们建议保守治疗，通过腰椎牵引，让错位的腰椎复位。大概需要住院治疗半个月的样子。你们拿两个人陪赵小刀去住院部，剩下的去把住院手续办了。” 方致远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不住冲医生道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说完，他转头对小胖和于征道：“你们和小刀一起去住院部，我去办住院手续。” 第七十二章 世界末日 赵小刀虽然名气不大，但也演了不少电视剧，算是小有名气的明星，肯定不能住普通病房。要是跟别的病人住一间病房，其他病房的病人知道有明星住院，纷纷过来串门，不但她无法好好休息，同病房的病人也会受影响。 将赵小刀在病房安置好，方致远坐在病床边，看着赵小刀那苍白的小脸，和因为疼痛而轻蹙着的眉心，有些心疼。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赵小刀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柔声道：“小刀，以后不要这么拼命了。以后这样的戏，能用替身尽量用替身，没必要自己来。” 赵小刀点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我没有学过表演，没有强大的人脉关系，长得也不够好看。要在影视圈活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比别人更拼命。” 其实赵小刀从长相来说，不是方致远的菜，他喜欢那种有胸有屁股的漂亮女孩，不是赵小刀这种甜美可爱型的。赵小刀真正吸引和打动方致远的，是身上股昂扬向上的鲜活劲儿，跟她在一起会觉得活力满满的。 如果说柳亦菲、柳诗诗这些女孩子，是温室中的花朵，那赵小刀是开在山坡上的小花。她也许不如温室中的花朵那么美丽，那么耀眼，但风雨塑造了她的精神。在她的身上有一种盎然向上的力量，就算被石头压住，也能钻出石头缝，开出美丽的花来。 如果不拼命、不努力，没有这股劲儿，那就不是赵小刀了。 方致远捏了捏赵小刀肉嘟嘟的小脸，板着脸道：“笨蛋，好话都听不明白，我不是不让你努力！我是让你学会保护自己，有危险的镜头能用替身尽量用替身！身体是你自己的，要是伤了残了，那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虽然方致远的话说得严厉，但赵小刀能感受到方致远对自己浓浓的关心。她拿起方致远的手，轻轻贴着自己的脸，柔声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此后几天，方致远一直在医院陪赵小刀。每天都是早上过来，晚上离开。他最近也没有其他事做，主要就是看看期货走势，以及撰写五因子模型论文。这些两项工作在医院病房可以完成，在医院陪赵小刀不会耽误他的工作。 护士见方致远天天都来陪赵小刀，跟赵小刀聊天、讲笑话，还跟她一起用笔记本看电影，非常羡慕，悄悄对赵小刀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赵小刀心中涌起一股甜意，笑着说是啊，他对我真好，能遇到他真的太好了。 时间很快进入12月。 12月本来是一个普通的月份，但今年的12月有点特殊。 2012年12月21日是传说中玛雅人预测的世界末日。 其实在玛雅人的历法当中，2012年12月21日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只是历法结束的日子，过了这一天，时间又将再次轮回。就像我们的农历，过完大年三十，就是新的一年。只是在神秘主义，以及各种不良商人的推波助澜下，这一天被说成了世界末日。 进入12月，距离12月21日“世界末日”预言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尽管自从这个说法热传以来，就一直遭各国专家否认，但很多人对此依然是深信不疑。 在英国，很多人私下在各方面做着避难准备，如储备大量食物，尝试使用原始武器，演练打猎维生等。在美国，有300万左右的人为末日作准备，如在自家游泳池养鱼，许多人在准备奢华的地下避难所。在法国有人出租防弹密室;有人紧急研习《未来幸存手册》提供的逃生秘籍;还有人在网上销售价格为135欧元生存包和其他末日急救物品。最喜感的是澳大利亚总理，居然在一档娱乐节目中，声称末日是真的…… 国内也是相关言论满天飞，松江警方通过微博发布消息提醒，世界末日说纯属谣言，切勿相信。 在微博上，一些网友将红极一时的“三行情书”改编成“三行遗书”来慰藉余生，以此对生活进行调侃，并表达各种人生感悟，还有一些网友在讨论，要是世界末日真的来临，你最想做什么，最想和亲人说什么。 赵小刀腰椎受伤，躺在病床上除了刷微博，就是在视频网站看电影电视剧。最近世界末日成为网络热议话题，也引起了她的关注，“要是世界末日真的来临，你最想做什么”这个话题让她产生了兴趣，开始思考自己想做什么。 在想清楚自己想干什么后，赵小刀问方致远：“马上要到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了，要是世界末日真的来了，那天你打算怎么过？。” “这东西是假的啊，就跟1999年世界末日一样。以前不是说诺查丹玛斯预言1999年世界末日嘛，结果1999年世界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冒出个2102世界末日。这些东西都是忽悠人的，你不会相信这个吧？” “我不相信啦，我是说万一是真的，那一天你打算干什么？” “万一是真的，就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啊。”方致远露出贱兮兮的笑容，在赵小刀耳朵边道，“那天我什么都不做，就跟你一直打扑克，打到世界毁灭！” “讨厌，你坏死了，人家说正经的。” “我哪里坏了？世界末日来了，我们能做什么呢？难道像2012中去买诺亚方舟的机票？就算有也轮不到我们啦。真的是什么也做不了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彼此快乐的事，让我们在快乐中离开这个世界。” “我说正经的，你怎么老往那上面扯啊？” “这是人的本性，电影《三少爷的剑》里面，尔东升问其他人，如果你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你会做什么？教书先生就说，如果我明天就要去死，那我会到妓院，把全城的婊子都叫来，跟她们睡觉；睡完了觉还要去赌场，大赌一场。尔东升又问一个守节十年的寡妇，如果你明天就会去死，你想干什么？寡妇说，我要马上找个男人，听说跟男人睡觉很快活。世界末日将近到了，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跟心爱的人一起睡觉，怎么就坏了嘛？” “我不管，反正你那么想就是大坏蛋。” “好吧好吧，我是大坏蛋，那你这个好蛋想怎么过呢？” “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是哪一部我忘记了，就是世界末日来的时候发生了大海啸。女孩和男孩坐在海边，女孩将头靠在肩膀上，从容面对迎面而来的巨浪，我觉得那一幕特别美好。要是世界末日真的来了，我们又逃不掉，我想跟你坐在海边从容面对死亡。” 说到这里，赵小刀看着方致远，满是期待地道：“致远我们都好了快两个月了，都没有好好出去玩过。等我腰伤好了，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吧。世界末日那天，我们一起去海边，你说好不好？” “可以啊。我现在没有戏拍，又不会去跑特约，正好可以出去旅游。医生说你必须住院半个月，那你现在就安安心心住院养伤。等你身体恢复，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去铁岭那样的大城市看看。” “我又不是白云，你又不是黑土，干嘛去铁岭啊。” “那你想去哪儿啊？”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去旅游的，还没想好去哪儿呢，不过世界末日那天我想去海边，忘记全世界，忘记所有存在，就跟你安安静静地在海边坐着。” “那你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告诉我，我来安排。” 就在赵小刀思考跟方致远去哪儿玩的时候，方致远接到《我是路人甲》剧组的通知，他被剧组选中，正式成为《我是路人甲》的演员。从12月3月到12月13号，剧组将对《我是路人甲》演员进行十天的集中培训，演员扮演的角色根据培训结果进行分配。 方致远非常开心，感觉向预定目标迈了一大步。他将事情告诉赵小刀，并满是歉意地道：“宝宝，实在很抱歉，我明天要去训练，白天就不能到医院来陪你了，只能晚上过来。” 赵小刀听到方致远被尔东升新戏选中，简直比自己被选中还开心。 尔东升可是大导演啊，能出演他的电影，致远肯定会引起关注，会有更多剧本找上门来！我家致远长得帅，演技又特别好，要不了多久就会大红大紫的！ 赵小刀灿烂一笑，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有小胖陪我就行。我家致远是要干大事的男人，不是那种整天围着女人转的窝囊废。尔东升可是大导演，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好好表现，不用担心我！” 第七十三章 集中培训 上午八点半，方致远走进万盛南街一家舞蹈工作室。这家名叫劲舞的工作室是教街舞的，《我是路人甲》剧组租借下了工作室的排练厅，现在成为剧组的培训基地。 方致远进行排练厅的时候，有七八个横漂已经到了。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满脸兴奋地议论着，气氛很是热烈。方致远进来的时候，他们都侧脸看过来，见进来的是方致远，都露出惊奇的目光，随即小声议论起来。 沈凯在《陆贞传奇》和《神都龙王》中跑过龙套，跟方致远认识。他马上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跟方致远打招呼：“远哥，没想到你也来了。” 方致远抬眼扫了扫在场的演员，记忆中《我是路人甲》的主要演员王昭、林晨、徐小琴等人都在。他冲沈凯摆摆手道：“别叫我远哥，叫我名字就行。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看来我们挺有缘，这是我们合作的第三部戏了。” 沈凯谦虚地道：“你是主演，我是龙套，跟你哪里能叫合作啊。”他对身边的两个小男生道：“这位不用我介绍吧，方致远远哥，在网上可火了。很多人都说横漂没有出过真正的大明星，如果横店要出大明星的话，那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远哥。” 坐在沈凯身边的两个小年轻起身叫道：“远哥好！” 方致远心想怎么跟黑社会小弟见老大的似的啊，便走过去，跟沈凯他们聊了起来。沈凯身边的两个男生都是刚到横店不久的新横漂，戴着眼镜的叫杨玉剑，清清瘦瘦的叫葛路生。 聊了没两分钟，方致远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走了进行。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身高1米65左右，更难得的是身腿比例极佳，典型的黄金比例，腰细腿长，唯一不足是胸口水平如镜。女孩长得比较英气，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头上扎着个简单的马尾，给人清爽干练的感觉。 方致远看清女孩的面容后一怔，这不是陈玉淇嘛，难道她被《我是路人甲》选中了？可这部电影明明没有她啊！不过他没有纠结这问题，反而觉得是好事，如果自己成为男主角的话，跟陈玉淇搭档肯定比《路人甲》原来的女主角强。 快九点的时候，尔东升走了进来。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五十多的男子，身材和气质非常出色，带有强烈艺术范，应该是专门请的表演老师。 尔东升扫视一圈，见人都到齐了，用力拍了拍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从美国专门为你们请的表演老师张佳明先生，张先生在美国百老汇演了二十多年戏，是非常资深的演员，也是非常有名的表演老宋。在接下来十天里，将由他对你们进行表演培训，提升你们的表演能力，希望你们好好学习。张先生，我把他们交给你了。” 张佳明作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又让在场横漂分别作自我介绍。 方致远趁机数了数现场的横漂，一共21个。记忆中《我是路人甲》的演员都在，只是没有看到女主角王婷，但多了个陈玉淇。 互相认识之后，张佳明看着横漂们问道：“以前学过表演的请举手。” 方致远举手的同时，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只有自己和陈玉淇举手。 张佳明目光落到方致远身上：“你们两位学过表演，那对表演体系应该有一定了解，应该知道世界上的表演流派非常多，但大的表演体系只有两种，也就是常说的体验派和表现派。那你们知道香江演员主要是哪种表演体系吗？” 陈玉淇学表刚演一年，对香江表演不了解，只能轻轻摇头。 方致远跟香江演员合作过，跟他们聊过这个问题：“香江跟内地一样，以斯坦尼体系为主。以前香江TVB培训班和亚视培训班教的东西跟北电中戏是一样的，整个培训过程分为三部分，舞台诸元素训练，片段训练，以及大戏。只不过北电中戏要学四年，而TVB和亚视演员的训练周期比较短，只有一年。” 在场的横漂都露出佩服的目光，一幅方致远果然厉害的模样。 陈玉淇不认识方致远，好奇地看着他，心想这人懂得可真多。 张佳明露出满意的目光：“说得很对，内地和香江演员都是斯坦尼体系训练出来的；我要教大家的，也是斯坦尼体系的东西，不过我要教的内容跟内地和香江差别很大。我是在美国学的表演，学的是美国的表演方法。美国的表演方法也是在斯坦尼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但又有自己独特的东西，被称为方法派演技。 方法派是一个很大的流派，其中最重要的分支有三个，斯特拉李伯格技术、斯特拉-阿德勒技术，以及迈斯纳技术，他们被称为方法派三大流派，我要教你们的是迈斯纳技术。 桑福德-迈斯纳出生于1905年，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戏剧从业者和表演教练之一。在与纽约市集团剧院的斯特拉李伯格和斯特拉-阿德勒合作后，开发了迈斯纳技术。桑福德-迈斯纳不仅培养出37名获得奥斯卡金像奖与提名的学员，还为世界留下一套具有深远影响力的训练体系。接下来十天，我会教让你们迈斯纳技术的核心技巧。” 现场横漂大部分都没学过表演，对表演认识不多，听到接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大有来头，都双眼发亮，恨不得马上掌握这门技术。 方致远以前听人说过迈斯纳技术，但对这个流派完全不了解，好奇地道：“老师，迈斯纳技术跟我们国内学的表演方法具体有哪些不同啊？” 张佳明赞许地道：“这个问题问得好，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必须从方法派起源讲起。你们看过《倚天屠龙记》吧？在小说中，觉远大师圆寂之前背诵《九阳真经》，郭襄、张君宝和无色三人各自记一部分，三人分别创出少林九阳功、峨眉九阳功、武当九阳功，最终无色禅师带领少林派重新崛起，而郭襄和张君宝则是各自开宗立派。 方法派的起源跟这个故事有点像，斯坦尼相当于觉远大师，体验派训练方法相当于《九阳真经》。上世纪2，30年代，体验派训练方法传到美国后，三位天才演员学习了体验派的方法，并创办了剧院。由于三人不是直接跟斯坦尼学，加上体验派是非常庞大的体系，在学习的过程三人对斯坦尼体系理解不同，并因此产生了分歧。” 讲到这里张佳明顿了顿：“三位天才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另外两位的想法是错的，最终分道扬镳，按照自己对斯坦尼体系的理解开发出了不同的训练方法。他们创造的表演训练方法，就相当于《倚天屠龙记》中的少林九阳功、峨眉九阳功和武当九阳功。 迈斯纳技术的特点是主张演员从自我出发，表现自己的个性，摒弃套路化的、模式化的角色表演，要求演员的注意力应放在对手身上，在与对手真实的交流中，获得本能的、当下的真实反应和感受，总之，就是要让大家相信这是真的。” 方致远有点明白迈斯纳技术是怎么回事了：“老师，听你的意思迈斯纳技术追求的是即兴表演。可即兴表演不但对自己要求很高，对对手戏演员的要求也很高。如果对手戏演员是烂演员，那演起来岂不是很困难？现在很多演员演戏只演特写镜头，其他镜头都让文替来演，而文替演技往往很糟糕。遇到这种情况，那岂不是没法演了？” 张佳明目瞪口呆：“让文替来演，现在内地演戏都这么演吗？” 方致远微微点头：“不能说都这么演，但这么搞的剧组不少。” 张佳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对手戏演员很重要，但你们在未来你们肯定会遇到烂演员，甚至可能遇到文替，但也不是不能演，就算很烂的演员只要按剧本演，还是会给你提供一些指引的，而你根据这些指引作出反应就够了。下面我们就开始正式训练。” 说到这里，张佳明目光落在方致远的身上，冲他招招手手：“你学过表演，来给大家做示范，你到我这里来。”他又冲陈玉淇招招手：“你也学过表演，来跟他做搭档，这个训练需要两个人做。” 方致远和陈玉淇站起来，走到了张佳明的面前。 张佳明让方致远和陈玉淇面对面坐下：“我们首先要做的是重复练习，这是迈斯纳技术最核心，也是最重要的训练。现在你们两个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对方，仔细观察对方，看对方的衣服，看对方的脸等等，记住要全神贯注，要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对方身上。” 等方致远和陈玉淇盯着对象看了差不多一分钟，张佳明对方致远道：“现在男生将女生的一个特征说出来，可以是外貌，也可以是穿着打扮，男生说完，女生重复这句话，女生重复完，男生再次重复，然后一直重复下去，直到我喊停为止。” 张佳明挺高嗓门：“现在男生开始说。” 方致远全神贯注地盯着陈玉淇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陈玉淇凝视着方致远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重复：“你的眼睛很漂亮。” 方致远重复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陈玉淇重复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 第七十四章 重复训练 方致远和陈玉淇面对面坐着，将“你的眼睛很漂亮”重复了将近一分钟。 方致远依然机械地重复着：“你的眼睛很漂亮。” 陈玉淇的语气明显有点不耐烦：“你的眼睛很漂亮。” 张佳明感受到了陈玉淇语气中的不耐烦，当即叫了暂停：“刚才这句你的眼睛很漂亮，是方致远观察陈玉淇的结果，而陈玉淇是单纯的重复。那陈玉淇，刚开始重复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玉淇有点不好意思：“没怎么想，就是挺开心的。” 张佳明笑着点点头：“被帅哥夸眼睛漂亮，只要是正常人，肯定都是开心的。不过这样一句话反复说，时间久了，你的内心会逐渐烦躁，而且会越来越烦躁。刚才我明显感觉到了你的烦躁情绪，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玉淇觉得说出来不好，有点犹豫：“这个……” 张佳明鼓励道：“我们现在是在训练，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陈玉淇瞟了方致远一眼：“我觉得有点烦，很想说，烦死了，别说了。” 张佳明对陈玉淇的回答非常满意：“很好，如果你将这句话说出来，那就不再是简单的重复练习，而是加了变化的重复练习。迈斯纳的重复练习不只是简单重复，分为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变化。下面我们就来做加入变化的练习，方致远换一句话说，陈玉淇跟刚才一样，重复方致远的话。你们两个记住，当内心有了情绪，先控制住，等你控住不住的时候就可以不再重复，直接将心里真正想说的说出来。” 张佳明拍拍手：“现在开始，方致远说一个陈玉淇的特征。” 方致远全神贯注地盯着陈玉淇：“你看起来很高兴。” 陈玉淇面无表情地重复：“你看起来很高兴。” 方致远重复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陈玉淇重复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重复了一分多钟，陈玉淇再次变得烦躁，但咬牙重复着。又过了差不多三十秒，她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喊道：“我一点都不高兴，我都快烦死了！” 张佳明笑着拍了拍手：“非常好！非常好！很多刚接触迈斯纳技术的人不明白，为什么要做重复练习，重复练习的意义在哪里。你们肯定也有这样的疑惑，这样将一句话反复念有什么意义。陈玉淇刚才的反应就是重复练习的意义所在。” 众人一脸懵逼，不明白张佳明的意思。 张佳明见大家没有听懂，就对陈玉淇道：“你把刚才说‘我一点都不高兴，我都快烦死了’的状态，重新演一遍。” 陈玉淇酝酿几秒钟，对着方致远大吼：“我一点都不高兴，我都快烦死了！” 张佳明对陈玉淇的表演十分满意，问在场的横漂：“同样一句‘我一点都不高兴，我都快烦死了’，陈玉淇演了两遍，你们觉得她哪一遍演得更好？” 横漂们想了想，给出了相同的答案：“第一遍更好。” 张佳明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确实是第一遍更好，因为第一遍不是演的，是陈玉淇的真心话，是她内心真实情绪的爆发；而第二遍是演的。你演技再好，也不可能比发自内心的情感更真实，这就是迈斯纳技术和其他表演流派的区别。其他流派是在演戏，而我们是通过调动和激发内心的真实情绪，作出的真实反应。” 众人眼前一亮，原来是这样，迈斯纳技术果然厉害。 张佳明继续往下讲：“其他流派表演前会做很多功课，会做精心设计，动作怎么做，台词怎么说，节奏、停顿等等都要考虑好。迈斯纳演员表演前，也会作一些准备，但我们不会做详细设计，不会设计台词怎么念，重音在哪里，也不会设计怎么走，动作怎么做，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反应。” 方致远被张佳明的话惊呆了，他在表演前会做非常细致的案头工作，会对人物的台词、动作做精心的设计，国内的演员演戏基本都是这么演的。可现在张佳明却说不作案头工作，不作任何设计，跟他平常的表演习惯完全是反的。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怎么能把戏演好，又怎么能演好一部戏。 不过迈斯纳技术在美国影响这么大，肯定有独到的东西。他还是决定好好学习，就算自己将来不用迈斯纳技术演戏，从迈斯纳技术中吸取有用的东西融进自己的表演技巧中，对自己提高演技也肯定是有帮助的。 在方致远和陈玉淇演示完毕后，张佳明让在场横漂两人一组直视对方，相互观察，先是甲描述对方乙的一个特征，两位演员把这句话反复说，重复说，直到一方内心情绪被激发，将心里话说出来，然后换成乙描述甲方的特征。 一直练到十二点，李佳明宣布上午的训练结束，下午两点继续。 整个上午一直不停的训练，横漂们都是又累又饿，都有些萎靡不振。现在听到训练结束，他们就像放风的犯人似的，顿时生龙活虎起来。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商量去哪儿吃饭，一边往排练厅外面走。 沈凯觉得方致远前途远大，有心和他搞好关系。张佳明宣布训练结束，他马上过来邀请方致远一起吃中午饭。方致远同意了，考虑到下午还要和陈玉淇搭档排练，就邀请陈玉淇一起。陈玉淇跟横漂们都不熟，就跟方致远稍微熟点，便点头答应了。 从排练厅出来，沈凯问方致远去哪儿吃饭。方致远想了想就说，去华星港式餐厅吧，离这里不远，今天中午我请客。在他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华星港式餐厅。 骆老板在餐厅门口招呼客人，看到方致远顿时热情地迎了上来：“方大帅哥，你有些日子没来了！我还在想是不是招待不周，或者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害你不到我这里来了呢。” 方致远哈哈笑道：“哪儿能呢，我这不就带着朋友来了嘛！” 骆老板赶忙把方致远他们往里边引：“快里边请！快里边请！” 众人在骆老板带领下，往餐厅里面走。 走到照片墙的时候，陈玉淇好奇地看了看照片墙上的明星照片，没想到竟然看到方致远的照片。方致远和一个长得甜美可爱的女生跟骆老板站在一起，笑容满面地看着镜头。她十分惊讶，忍不住道：“这里有你的照片！” 陈玉淇这么一说，沈凯他们都转头向墙壁上看去，都看到了方致远、赵小刀跟骆老板的合影。他们兴奋地道：“真有远哥的照片。”、“是远哥，还有赵小刀，他们两个合作了两部戏。”、“远哥照片上墙了，希望有一天我的照片也能贴在这墙壁上……” 方致远没想到骆老板真的把自己的照片贴在了墙上，贴的位置还靠中间，跟程龙、周星驰的照片挨着，就道：“骆老板，你真把我的照片贴墙上了啊！” 骆老板笑呵呵地道：“那是自然，很多人说我们横店出不了明星，你就是我们横店出来的明星，那我肯定要把你的照片上墙。我当初就说，你的形象气质比陈坤黄教主他们强多了，将来肯定会红的，而且是大红。” 方致远哈哈笑道：“那我得好好努力，不然对不起这张照片。” 骆老板带着方致远他们来到二楼，找了个空位置。方致远拿起菜单，递给陈玉淇，让她点菜。陈玉淇没有接菜单，说自己不会点。方致远又让沈凯他们点菜，他们也都让方致远点。方致远不再啰嗦，点了几个菜，吩咐骆老板快点上菜。 华星港式餐厅上菜很快，没等几分钟一道道菜就端了上来。 方致远让服务员给在场男生拿来了啤酒，给陈玉淇拿来了果汁。方致远跟沈凯他们喝一杯后，目光落到陈玉淇身上：“你当横漂多久了，是怎么被尔冬升导演选上的？” 陈玉淇轻轻摇头：“我不是横漂，是四川大学锦城学院表演专业的学生。表演专业大二要做半学期的观察生活练习，我不知道观察什么，我们老师正好有熟人在剧组，就让我做跟组演员顺便观察生活。我就跟着剧组到了横店，10月份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尔冬升导演要拍一部纪录片，要在横漂中招演员。我就送了一份简历，隔了几天，他们通知我去面试，没想到竟然被选上了。” 方致远不由笑了：“从横漂中选主要演员，可能十年才会有一次机会，你不是横漂竟然选上了，运气真不错。不过也不奇怪，你长这么漂亮，被选上太正常了。只要你好好表现，那这部戏的女主角肯定是你的。” 沈凯他们都深有同感，纷纷附和道：“对啊，被选中的女生就数你最漂亮，女主角肯定是你的。”、“你不但长得最漂亮，还学过表演，女主角肯定是你的。”、“你早上进来的时候，其他女生看到你脸色都变了……” 陈玉淇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啊，其他女生都很漂亮。”她赶忙转移话题，问方致远：“不是说选横漂嘛，你都已经是明星了，怎么会被选上呢？” 没等方致远说话，沈凯抢着道：“远哥是横漂啊，他也是学生，是休学到横店来演戏的。远哥是去年来横店的，不过他非常厉害，已经当上主演了。”说到这里，他一脸羡慕地道：“这次被尔冬升导演选中，男主角肯定就是远哥的。” 方致远轻轻摇摇头：“这不一定，关键还是看我跟尔冬升导演想要的男主角是否贴合。如果我跟他心中的男主角形象不贴，那他肯定不会让我当主角。” 第七十五章 突破瓶颈的可能 迈斯纳技术是在斯坦尼体系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斯坦尼很多基础的元素训练在迈斯纳的训练中都有，比如信念感、想象力。只不过迈斯纳将这些训练都融进了重复训练中，通过不同的重复训练来培养演员的这些能力。 几天的重新练习做下来，方致远彻底明白了这个练习的意义。就像篮球运动员一天要投几千次球，通过重复练习让投球这个动作成为他的第二天性，甚至是本能。迈斯纳的重复练习也是如此，通过反复不断的练习，将想象力、信念感等基础元素变成演员的本能。 方致远是山城人，陈玉淇是蓉城人，算半个老乡。几天搭档下来，两人很快成为朋友。方致远发现陈玉淇是个特别上进的女孩，其他横漂上完课恨不得马上逃离排练厅，而她经常黏着张佳明问表演上的问题，让张佳明分析自己的问题。 方致远被很多人称为天才，但他不是天才型演员，而是努力型演员，对努力型演员带有天然的好感。看到陈玉淇如此努力，他对陈玉淇好感大增，不禁动了签下她的心思。不过考虑到接下来两个人可能会合作，要是自己成为她的老板，那她演戏的时候可能会不自然，就暂时按下了这个想法，打算拍完《我是路人甲》再说。 在训练第六天，重复训练终于结束。这天上课的时候，李佳明拿来了一叠剧本，分发到横漂手中。他扬了扬手中的剧本：“你们可以先看看手里的剧本片段，每个场景大概2到3页纸的内容，都是双人情境，都包含着简单冲突。这些戏剧片段比较冷门，估计你们听都没有听过。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这样你们才不会先入为主，才不会把我教你的东西忘记，而用你们之前的方式表演。” 方致远有些诧异：“张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搞清楚这些片段是哪部戏的，也不用管整部戏讲什么，只关注你给我们的片段就行？” 李佳明微微点头道：“没错，你们不需要去了解整部戏的内容，要是你们了解了整部戏的内容，对我们的训练毫无用处，甚至可能帮倒忙。” 方致远有点懵：“如果是哪部戏都不知道，怎么分析剧本和人物啊？” 李佳明不是第一次遇到方致远这样的学生，笑着解释道：“这就是迈斯纳技术跟其他流派不一样的地方。我们不会被剧本牵着走，不希望演员不停的琢磨人物、琢磨剧情，为角色作各种设计。《倚天屠龙记》你们看过吧，张三丰教张无忌的时候，让他忘掉招式。我们也是如此，要忘掉剧情，忘掉人物，用直觉和本能表演。” 方致远彻底明白了：“迈斯纳是要把我们培养成用直觉和本能表演的演员。” 李佳明微微点头：“没错，就是让你们学会用直觉和本能表演。拿到剧本后，你们不要分析台词，不要分析断句、逻辑重音，不要做任何设计，把台词硬背下来，不要投入任何情感，记得越死板约好。等表演的时候，通过对手给你们的刺激和指引，将台词自然而然的说出来，就像重复练习那样。” 到这个时候，方致远彻底明白迈斯纳技术是怎么回事了。迈斯纳技术通过独特的训练方式，让演员学会用直觉和本能表演，将演员培养成用本能演戏的演员。 这个世界的演员演戏方式主要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技术表演，一种是用本能表演。国内国外的演员不管是体验派、表现派，还是格洛托夫斯基、铃木忠志，以及其他流派，都是通过技术表演。只有部分天赋型演员是用直觉和本能演戏，他们不需要经过系统的技巧训练和对特定角色的细致准备，就可以感觉到角色并演出震撼人心的效果。 周冬雨就是典型的天赋型演员，演戏完全靠直觉，而不是靠技术。陈可辛曾经说过，周东雨是属于直觉式表演，周东雨演戏的时候每一次都会有不一样，那是周东雨在看到剧本和场景时的第一感觉，就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物设定。 演员郝蕾曾经说过一段颇受争议的话：“有一个问题就是眼界问题，中国女演员最喜欢的就是，梅丽尔斯特里普，斯特里普确实是上一代的非常优秀的演员，但是她是一个技术派的演员，今天最好的应该是伊莎贝尔于佩尔。” 斯特里普和于佩尔就是这两种不同表演方法的代表性人物。 斯特里普演戏完全靠技术，她在表演前会做非常细致的案头工作，会精心设计角色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的发音；她一场戏可以把人物身份，人物关系统统演出来。毫不夸张的说，她的表演技巧是所有演员中最好的。 由于斯特里普太抠细节，导致她的表演设计感很重，感觉比较匠气，尤其是她后期的表演，小动作越来越多，设计感越来越重，给人一种演得太满，会让人觉得很累，没有于佩尔的举重若轻。 于佩尔演戏的方法跟斯特里普完全不同，根本不作案头工作，在表演之前也不会排练，就是记住台词，开机后直接表演。《钢琴教师》是于佩尔的代表作，可她在演这部戏的时候，连原着都没有看过，就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表演。 靠直觉和本能演戏，演出来的内容更自然，也更真实，但也有自己的问题，就是千人一面，演出来的角色给人的感觉差不多。于佩尔被称为冰雪女王，她扮演的角色大多都面无表情。周东雨也是这个问题，演出来的角色给人的感觉差不多。 以前方致远跟周东雨演戏的时候，觉得她特别厉害，表演的时候每遍都不一样，每一遍都是新鲜的。他一直以为这种表演方式纯粹是靠天赋，是不可能模仿的，没想到迈斯纳技术就是想把演员培养成周东雨这样的演员。 走技术路线，可以成为千人千面的演员，但表演痕迹会比较重；走本能路线，表演会更自然，更真实，但会给人千人一面的感觉。这两种表演方式都有自己的优势，也都有自己的不足，说不上谁好谁坏。 方致远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本能是可以训练的，那么可不可以将技术和本能融合在一起呢，这样既能千人千面，演出来的内容又无比自然，接近真实状态呢？ 这个想法让他格外兴奋，简直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惊喜。 在穿越之前，方致远演技已经成熟，但同时也进入瓶颈期。 很多演员演技成熟后，都会遇到相同的问题，想要继续往前，却找不到出路，只能更加用心的雕琢角色，为角色作更细致的设计，可这样一来，演员的表演设计感会越来越重，越来越匠气，陈道明、斯琴高娃，以及梅丽尔斯特里普都是如此。 方致远希望自己的演技能够继续精进，能够突破瓶颈，可他不知道突破口在哪里，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只能跟其他人一样，更用心的雕琢和设计角色。他知道继续发展下去，会跟陈道明他们一样，被观众认为表演模式化，表演痕迹重，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种全新的可能，将技术和本能融合。 只是这种做法到底到底行不行得通，具体该如何操作，他毫无头绪。 方致远觉得张佳明是迈斯纳技术方面的专家，在国外接触过很多表演流派，也许有这方面的经验。第二天课间休息的时候，他找到张佳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张老师，我以前演戏是靠技术，你教我们用本能表演，这两种表演方式有自己的优点，也有自己的不足。我就在想知道，有没有可能将这两种方式结合起来，既有技术的东西，又有直觉和本能的东西，不知道国外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张佳明没想到方致远对表演会这么深入的思考，赞许地道：“在国外确实有人做这方面的尝试，其中有演员，也有表演教师，但这些人都失败了。本能和技术本身是冲突的，当你用技术的时候，就不可能用本能；当你用本能的时候，就不可能使用技术。这两者就像水与火，是不可能相融的，你只能选一种。” 方致远不好意思地道：“看来是我异想天开了。” 张佳明觉得方致远能进行这方面的思考是好事，鼓励道：“我觉得你不应该放弃，既然你有这种想法，那为什么不试试呢？我认为本能和技术不能融合，是我的观点，不一定是对的。其他人尝试失败了，不代表你不一定会失败。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就算失败也没什么，在尝试的过程中，你肯定会有收获的。” 方致远顿时笑了：“谢谢张老师，我明白了。” 方致远觉得张佳明说得很对，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在尝试的过程中肯定会有收获，说不到在尝试的过程中会寻找到新的出路。 当然要尝试融合两种不能的表演方法，那首先得熟练的掌握这两种表演方法。方致远用技术表演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用本能表演才刚刚接触，那接下来他就必须熟练掌握迈斯纳技术，学会用本能和直觉来表演。 方致远打定主意，演《我是路人甲》不用任何技巧，用本能来演。 第七十六章 汇报演出 时间转瞬即逝，十天的集中培训很快结束。 几乎所有表演训练班，在训练结束的时候，都会组织一次汇报演出，展示学员的学习成果。方致远他们只有训练了十天，但张佳明还是安排了汇报表演，希望尔冬升看看这十天的训练成果。 这天上午，尔冬升带着六个人来到排练厅，其中有制片人罗晓文，监制李锦文，以及摄影师陈伟年等人。这些人跟尔冬升合作过多次，在香江电影圈大名鼎鼎，也是《我是路人甲》的核心班底。 在场横漂都知道今天的汇报演出很可能决定角色的归宿，决定谁是主演，谁是配角，对即将到来的演出又紧张又期待。在尔冬升带着《我是路人甲》主创进来后，期待感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紧张。他们一个个脸色发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方致远是唯一的例外，整个人非常放松。他知道尔冬升想要什么样的主演，并为此作了惊喜准备，他相信自己可以赢得尔冬升的认可，拿下男主角。 等尔冬升他们落座后，横漂们开始现场抽题。今天的表演不是演准备好的剧本，而且根据抽到的题目，与其他演员搭档，做即兴小品表演。 方致远等到所有人抽完，拿起了最后一道题目。 拿到题目后，方致远问其他横漂，还有谁的题目是亲人去世。其他人都没有抽到这道题，他只能演独角戏。参加集训的横漂一共21个，两两搭档进行表演，必然有一个是单着，而他就成了那个单着的。 在场的男横漂尤其是王昭这种想争夺男主角的，都将方致远视为最大竞争对手。现在看到方致远演独角戏，都窃喜不已。他们接受的是迈斯纳技术训练，表演的时候需要搭档和环境激发内在情感，而独角戏是受不到刺激和指引的，要想演好就很难。 他们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方致远觉得独角戏没什么不好，拿到题目便开始思考怎么演。 很多没有经历过亲人去世的演员演这种戏，往往会嚎啕大哭，情绪比较激烈。比如《我就是演员》中有一期，齐溪演《岁月神偷》大儿子死了一场戏，章子仪就觉得齐溪演得不够好，情绪不够激烈，演员应该浑身颤抖地哭，站都站不稳那种。 方致远不认同章子仪的说法，其实在亲人去世后，越是悲伤越不容易哭出来。在心理学上这叫情感隔离，就是当悲伤的情绪瞬间达到极限，不愿意接受噩耗，大脑就会自动进行情感隔离，这个时候往往哭不出来。 只有意识到亲人真的离开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被压抑在内心的情绪才会爆发出来，这个时候会不可抑制的痛哭，甚至哭得死去活来。 当初母亲去世后，方致远整个人是懵的，觉得天是灰色的，无法接受母亲离开的事实，怎么也哭不出来。直到几天后收拾母亲遗物，他在母亲的抽屉最里面发现一个塑料袋，里面用丝巾包裹着一些东西。他打开丝巾，发现里面是自己的疫苗接种本、小学毕业证之类的。他情绪一下就崩溃了，抱着那些东西嚎啕大哭。 方致远知道尔冬升是追求写实的导演，要是自己上来就嚎啕大哭，会被认为虚假做作，要是演那种心如死灰的状态，似乎又有点平淡。思考一番后，他想到了办法，找沈凯要了一支烟，作为表演的辅助道具。 方致远想过用本能来表演，但他对这种表演方式还不习惯，而这次表演又关系着角色的最终归宿，他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决定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表演。 张佳明点了陈钰琪和魏星的名，让他们第一个上场演。魏星是《路人甲》中不愿意当群众，想去读中戏北电的演员，他的演技在横漂中算好的。陈钰琪和魏星表演的题目是分手。两人刚上场的时候有点紧张，但很快进入了状态。他们将一对小情侣从约会迟到，到争吵，到分手的过程生动的呈现了出来。 尔冬升他们都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他们演得不错。 等陈钰琪他们下去，张佳明点了方致远的名，让他第二个演。 方致远来到排练厅的墙角，坐在阴影中，点上一支烟，慢慢地吸起来。他的脸处在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悲伤气息。随着烟头闪动，他的眼神瞬间一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随即他的眼神又马上黯然了…… 尔冬升母亲红薇去年在香江去世，他当时跟方致远呈现出来的状态非常相似，没有流泪，没有嚎啕大哭，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呆着，回想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 尔冬升被方致远的表演震到了，觉得方致远的表演太真实，太自然，简直就像真的。他想不明白，自己有亲身经历，知道应该这么演，可方致远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父母双全，怎么能演到这种程度呢？ 这大概就是天才吧！而且是几十年一遇的那种天才！ 难怪徐客对他的评价会如此之高！ 李锦文被方致远的表演震到了：“这个年轻人演技好得离谱啊！” 陈伟年也忍不住道：“是啊，他的表演太真实了！好到不可思议！” 张佳明有一点失望，方致远没有用本能表演，而是用技术表演。不过作为老师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学生，他还是毫无顾忌地夸奖道：“方致远能够演到这种程度我一点都不奇怪。在训练的过程中，我就已经发现，他属于那种几十年才会出一个的天才。” 李锦文吃了一惊，这评价也太高了吧：“有那么夸张吗？” 张佳明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尔东升开口了：“徐客对他的评价比这个还要夸张，徐客说他是二十岁狄龙的脸加上四十岁梁朝伟的演技，徐客的评价稍微夸张了点，但三十岁梁朝伟的演技是绝对有的！” 现场众人下巴碎了一地，都被尔冬升的说法惊到了。梁朝伟是公认的表演天才，30岁已经是影帝了，而方致远才20出头，这岂不是说方致远是比梁朝伟还要天才的天才！ 就在这时，方致远站了起来，掐灭手中的烟头，开始作无实物表演。他打开抽屉翻出记忆中的塑料袋，慢慢打开塑料掉，打开丝巾，露出里面的证件和纪念册。他拿起疫苗本，轻轻翻开，想起小时候母亲带自己打疫苗的情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可就在这个瞬间，方致远突然意识到母亲是真的已经离开了，不然自己也不会知道她一直把这些东西东当成宝贝收藏着。 悲伤如同倾泻而下的山洪，瞬间将他吞没，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方致远控制不住情绪，紧紧将丝巾抱在怀里，哀嚎起来：“妈，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我一直说要孝敬你，可都没来得及好好孝敬你，你怎么就走了啊！都是我不好，整天在外面拍戏，都没有抽出时间好好陪你……” 现场所有人都方致远撕心裂肺地哭声感染，尔冬升眼眶通红，眼泪不住往下流；李佳明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想把眼科憋回去，可眼泪还是流出来，其他人也都泪流满面，陈钰琪和林晨她们这些女生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地哭了起来。 方致远足足哭了一分多钟才缓过劲儿来，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调整好情绪，不好意思地道：“我有点太投入了！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尔冬升没有说话，直接站起来用力鼓掌。 李锦文他们也都站了起来，抱以热烈的掌声。 陈钰琪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看向方致远的目光之中满是崇拜之色。没想到致远哥竟然厉害到程度了！平常跟我搭档肯定没拿出真本事！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真的太厉害了！ 在场的男横漂除了沈凯他们三个跟方致远关系好的，为他感到高兴外，其他人都面如死灰，眼中布满绝望。方致远的表演不要说让他们演，就是做梦都梦不到这种程度。他们觉得自己就像一群小学生，跟职业运动员赛跑，完全被秒杀了。 由于方致远演得实在太好，给男横漂们造成的心理冲击太大。在随后的演出中，他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大的失误虽然没有，但各种小失误不断。倒是沈凯他们三个没有受影响，发挥出了应有的水平。 时间转眼就到了十一点半，汇报演出顺利结束。 尔冬升来到众横漂面前，笑着对众人道：“大家都辛苦了。你们表演的非常精彩，也非常出色，比我想象的要好不少，看来这十天你们是拼尽了全力的。不过除了方致远，其他人离合格的演员还有一段距离，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要好好练老师教你们给你们的东西，努力提高演技，希望等正式拍摄的时候，你们已经成为合格演员。” 讲到这里，尔冬升双手一合，大声宣布：“今天上午就到这里，下午三点洞见餐厅集合！到时候我会安排给你们录像！” 第七十七章 拿下男主角 下午两点半，方致远和陈玉淇他们慢悠悠地来到洞见餐厅。 距离集合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大部分演员已经到了，看得出大家对此非常重视。魏星和王召他们正聊天，看到方致远他们进来，就过来问方致远，下午录像做什么。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我们也想知道呢。 快三点的时候，尔冬升带摄影组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扛着摄影机。他扫视一圈，发现人都到齐了，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让摄影师在墙角将摄影机架上。 等摄影机架好，尔东升开始进入正题：“你们都是横漂，到横店的时间有长有短。我想听听你们对横店的看法，我们来个辩论吧，题目是横店的好与坏。” 尔东升将在场众人分成正反两方，方致远被分到正方：“现在开始辩论，正方先说。正方说完，反放可以反驳。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现在开始，正方谁先说。”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魏星：“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来横店？不是为了挣钱，也不是为了体验，我想来横店一半的人都希望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包括我自己。横店好就好在给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实现演员梦的机会，在横店有梦想。” 魏星话刚落音，立刻遭到了反方的强烈反击：“以前横漂奋斗几年能成为副导演，现在基本上不可能了，横漂很难起来，尤其是男的，要求太高，身高、长相、普通话一堆要求。女的只要长得好，身材好，发展起来比男的要快得多，也容易得多，但要付出代价，里面潜规则太多，什么潜规则大家都知道。横店没有梦想，横店是毁灭梦想的地方。” “周星驰在《喜剧之王》里骂群众演员为什么演得像鬼一样，没有灵魂。我们这些人在现场，就不需要有灵魂，没有人在意你有没有演，会不会演，你只需要走来走去就可以。在横店一个月是这样，一年是这样，十年还是这样！这叫梦想吗？” “大家说横店有梦想，那请问有谁在横店真正成功过？有哪个明星是横店出来的？人家北平有王宝强，横店有谁？横店出过大明星吗？连三线明星都没有。就说我们自己，有谁在横店成功了？成功过什么？” 这一连串的话语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尖刀，直插在场众人心脏，不但将正方的心捅得鲜血淋漓，连反方自己都被干沉默了。强烈的刺疼感瞬间让房间安静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人只能勉强挤出带着苦味的笑容，以示自己对这些话不介意。 方致远见大家都沉默了，反击道：“我感觉自己挺成功的。我去年8月份到横店，今年演了三部比较重要的戏。一部是于征的《陆贞传奇》，我演男三号，一部是于征电影《宫锁沉香》的男二号，另外一部是徐克导演的《神都龙王》，在里面演小配角。 《陆贞传奇》剧组，最开始我是给陈骁做文替，由于文替做得好，引起了于征的注意，他就我试沈嘉彦的戏，然后让我出演男三号沈嘉彦。由于《陆贞传奇》演得不错，《宫锁沉香》试镜的时候，他又让我去试镜，最终拿下了男二号。 在《神都龙王》剧组，我是跟组演员，进组后拿到了一个叫周迁的特约，戏份大概2分来钟，台词三四句，主要任务是站在冯少峰的背后做跟班。由于我比别人认真，演得比别人好，徐客导演就给我换角色，让我出演戏份更多的薄千张。 我不是炫耀，只是想说在横店很多人喜欢说梦想，但绝大部分是嘴把式。你们一个个都说梦想，请问你们真的为梦想拼尽全力了吗？你们每天练台词了吗？横店图书馆有免费表演课，请问你们去上过课吗？有些人都到横店两三年了，连普通话都说不好。还口口声声说梦想，别他么侮辱梦想了！” 寇俊反驳道：“你长得帅，剧组会给你机会，当然可以说风凉话！” 沈凯不同意寇俊的观点道：“远哥能被于征和徐客看上，有长得帅这个原因，但绝对不只这个原因。我在《陆贞传奇》和《神都龙王》剧组当过群演，远哥为什么被选上我是看到了的。其他人每天到了片场，不是打牌吹牛，就是玩手机睡觉，而远哥会找个偏僻的角落练台词，练八百标兵奔北坡。 远哥能够被导演看上，真的一点不奇怪。他长得那么帅，还那么努力，不成功才奇怪。别人比你帅，还比你努力，你有什么资格抱怨？横店是造梦工厂，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如果不努力，你一定不会成功。” 众人被说得哑口无言，集训的时候他们就看出了，方致远是他们中演技最好的，也是训练的时候最认真最刻苦的。 寇俊很不服气：“我们难道没努力吗？我为了梦想放弃了生存条件，难道我找不到工作吗？在横店每天拿着40块钱，被人当狗一样骂，甚至被人骗钱。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有人说人生有两大悲剧，一个是踌躇满志，一个是万念俱灰，我现在已经进入第二阶段。你们说我不努力，请我还要怎么努力，难道也去当场工捡垃圾吗？” 在场众人都想在尔东升面前好好表现，进而获得更好的角色。他们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差点打起来。尔东升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生动，也很真实，决定等到正式拍摄将这场辩论拍出来。 辩论了将近半小时，尔东升抛出一个新问题：“你们觉得自己能成功吗？” 方致远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闪着天真而又充满希望的光：“当然能，我感觉自己挺成功的，现在已经一只脚迈进了职业演员的大门。很多人说北漂出了王宝强，而横店从来没有出过明星，我会打破这个记录，成为从横店走出来的大明星。” 陈玉淇微笑着点头：“我觉得可以的。” 王召信心十足地表示：“那么多戏烂的明星，我怎会不成功？” 沈凯同样充满信心：“我可以成功，我原本是有工作的，我放弃酒店的工作到横店，就是觉得自己能成功……” 轮到覃培军时，他笑容灿烂地道：“我已经成功了。我以前在煤矿打工，曾经遇到过塌方，曾经被砸断过腿。能够活在太阳底下，我就已经成功了。” 原本有些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怔怔看着覃培军，说不出话来。大家都被覃培军的话深深震撼了，从他的话中大家感到了幸福，感受到了对生活的热爱。 当初方致远看《我是路人甲》，想起自己的横漂生涯感慨万千。电影中让他感触最深的是覃培军这个人物，出身贫寒，早早接触社会，吃过各种苦，但内心温暖阳光。当覃培军微笑着说“能够活在太阳底下，我就已经成功了”，他被深深的震撼了。 此刻听到这句话，方致远依然被打动了，内心有某种强烈的情绪在涌动。他感觉覃培军那张难看的脸上泛着神圣而耀眼的光，让人不敢直视，跟他一比仿佛自己都变得渺小了。他不由心想，这个人是生活的强者，是从苦难中开出的花。 尔东升也愣住了，仿佛内心的琴弦被人重重地拨了一下，震颤不已。看着覃培军那样洋溢着希望之光的脸，他知道这部戏没法不拍，而且必须要尽可能拍好。 在尔东升的构思中，《我是路人甲》结局是悲剧，所有人的希望和梦想都被现实打得粉碎；但现在看着这群心怀希望的年轻人，他真的没法这么拍。他觉得应该给大家希望，他决定修改结局，美化现实，讲一个励志童话。 作为励志童话，肯定不能按原来的计划选阴郁型演员做男主角，必须选择充满阳光，能够给观众希望的演员。在这群人中只有三个有这种气质，覃培军、万国鹏，以及方致远。 万国鹏形象太过普通，而且毫无演技可言。覃培军长得实在太难看，没办法让他做主角，不然将他的故事作为主线，会是非常动人的故事。 尔东升的目光最终落在方致远身上，这孩子形象极佳，演技出奇的好，是几十年一遇的天才演员。在他身上有少年人特有的纯真感，给人朝气蓬勃，希望和梦想能够实现的感觉。让他来演励志剧，观众会相信电影中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晚上十点，方致远跟赵小刀刚出电影院出来，电话就响了。是《我是路人甲》统筹郭威的号码。他当即接通电话：“郭老师，有什么事吗？” 郭威笑呵呵地道：“你被选中当《我是路人甲》的男主角了！ 方致远欢呼一声，激动地道：“真的啊？那太好了！” 等方致远打完电话，赵小刀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方致远咧嘴笑道：“我将出演《我是路人甲》的男主角。” 赵小刀简直比自己被选为主角还高兴，一蹦三尺高，嘴里又叫又嚷：“太好了！太好了！我知道你肯定没问题。你演技又好，长得又那么帅，只要不瞎肯定会选你的！” 她抓住方致远的手：“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方致远在她耳朵边低声道：“我去买盒杜蕾斯，今晚上我要用十个。” 赵小刀羞得面红耳赤，拿拳头在方致远身上砸了一下：“讨厌！这是在外面，说什么疯话啊！别人都听见了！”她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和方致远的对话，又笑了起来：“这是大好事，我们真的应该好好庆祝！” 第七十八章 投资欢娱 八点过的时候，赵小刀从睡梦中醒来。她见方致远躺自己身边，像婴儿般熟睡，想起方致远昨天夜里使劲折腾自己，把自己骨头都被折腾酥了，便拿起一缕头发，塞到方致远的鼻孔里。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大坏蛋！让你欺负我！ 方致远感觉鼻子痒痒的，睁开眼，就发现赵小刀靠在床头，拿她的头发骚扰自己的鼻子。他在赵小刀额头吻了吻，温柔地道：“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赵小刀轻笑道：“大懒虫，已经八点过了！快起床吧！” 方致远一看时间，真的已经八点了，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两人洗漱过后到楼下的餐厅吃了点东西，回到屋里开始收拾行李。赵小刀住院的时候他们就说好，要去度假，世界末日那天还要去海边。现在赵小刀已经出院，方致远的培训也顺利结束，可以一身轻松的去度假了。 快十点的时候，方致远接到了于征打来的电话。他不知道于征打电话干什么，但肯定是有事，赶忙接通了电话：“于总，这大早上的，有什么事吗？” 于征没有说原因，只是道：“我有事跟你谈谈，你过来一趟吧。” 方致远见于征这么说，觉得应该是有什么角色要给自己。现在自己已经拿下《我是路人甲》男主角，陈妍也已经开始寻找电影项目，并会把手中的资源往自己身上砸，到了明年自己肯定不会缺戏演，根本不需要再演于征的戏。 不过豆粕期货价格很快就要到底，这次方致远反手做空，能赚了四个多亿。接下来，除了继续在金融市场圈钱，他打算拿一部分钱出来建设自己心中的造星体系，而于征拥有极强的造星能力，是他整个构想重要的一环。 本来打算度假回来，平仓后再跟于征谈。 现在于征主动找上门来，倒是可以先把这事谈下来。 方致远来到国贸大厦，敲开了于征的房门。 寒暄过后，于征直接道：“我最近正在筹备《神雕侠侣》，可能六七月份开机。《神雕侠侣》故事底子非常好，杨过小龙女的故事可以说家喻户晓，只要拍出来肯定会火。但要想真正大火，男女主角是关键。到目前为止，我心中的女主角是杨影。” 于征顿了顿，凝视着方致远的眼睛，缓缓地道：“我心中的杨过第一人选是你，以你的形象和演技不要说超越黄教主，就是超越古天乐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你和杨影出演男女主角，那《神雕侠侣》这部戏肯定大火，而你和杨影也会大火。” 方致远心想要不是我看过几集你的《神雕侠侣》，恐怕我会信以为真。他叹了口气，满是遗憾地道：“于总，实在抱歉。我刚刚接了尔东升导演的电影，在戏中出演男主角。这个戏拍摄周期比较长，没法接你的新戏，真的非常抱歉。” 于征微微一怔：“你竟然成尔东升的男主角了？” 方致远谦虚地道：“尔导演准备拍一部反应横漂生活的电影，我算是老横漂了，特别适合他这部戏，现在暂时被定为男主角。” 于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方致远这种正小生是稀缺资源，肯定会出头的，只是没想到出来得这么快，可惜啊可惜，明明是我最先发现他的，却没办法签下来。他这个人太聪明，太有想法，要是他傻一点该多好啊！ 如果方致远现在没有电影拍，还在电视剧中演配角，那还有可能说服他，可现在人家都是尔东升电影的男主角了，想要说服他加盟欢娱显然不可能。 于征深深地叹了口气，满眼落寞地道：“从见到的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可惜你跟我们欢娱无缘啊！演电影是你梦想，那你就好好去演吧。不过等《神雕侠侣》开机后，你来客串一个角色吧。” “没问题，到时候你叫我就是了。”方致远爽快地答应了，“于总说我跟欢娱无缘，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我觉得自己跟欢娱非常有缘。虽然不能演杨过，但我们可以合作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资本层面的合作。” 于征微微一怔：“资本层面的合作？” 方致远微微点头：“像欢娱这样的影视公司是需要资金来维持公司运转的。前几年有一家非常有名的影视公司叫周易，拍摄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影视剧，比如《青河绝恋》、《武林外史》、《水月洞天》等等。由于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周易无法维持经营，最终只能倒闭。 于总肯定比周易的蒋雪柔强，但经营公司充裕的现金流很重要，影视公司尤其如此。要是一部戏审查被卡，或者由于其他原因卖不出去，那公司就有可能倒闭。当初胡歌车祸，《射雕》剧组被迫停机，和各家电视台签约的购片合约也全被终止付款，一时间唐人现金流中断，几乎到了破产边缘。 类似的情况，未来欢娱未必不会遇到。我觉得于总可以找个合作伙伴入股，这样于总公司手里有更多的现金，能投资拍摄更多的影视剧，万一将来公司遇到了问题，这位伙伴也可以在关键时刻拉于总一把。” 于征诧异地道：“不知道你说的这位合作伙伴是？” 方致远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于总公司的财务数据，没办法用模型做估值。不过我认为就凭于征这个金字招牌，欢娱就值10个亿。我愿意出1亿入股欢娱，而我只要10%的股份。不知道于总觉得怎么样？” 于征露出见鬼的表情：“你出资1亿，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方致远翘起来二郎腿：“当然不是。于总忘了我是学什么的，我是学经济的啊，从股市、从期货市场圈钱才是我的本行。最近几个月在资本市场小赚了一笔，钱不是很多，也就几个亿而已，投1亿给于总公司肯定没问题的。” 于征嘴角一阵抽搐，小赚了一笔，也就几个亿而已，这也太装逼了吧！ 到这个时候，于征终于明白方致远为什么有底气连拒绝自己三次了。像方致远这种能够轻松从金融市场赚几个亿的人，哪里需要别人捧。他完全可以带资进组，可以入股影视剧，甚至收购影视公司，人家完全可以自己捧自己。 方致远见于征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就道：“于总和欢娱虽然已经开始涉足电影制作，但我相信主要精力还是会放在电视剧上。我已经注册成立了一家电影公司，准备先注资一个亿，投资拍摄电影，未来会签下包括尔冬升在内一批知名导演。如果我入股欢娱，那以后于总公司的签约艺人就有机会参演我们公司投资的电影，进而打入电影圈，获得更好的发展，甚至成为黄晓民、范彬彬那样的一线明星。” 于征觉得方致远说的两个好处很诱人，他也真的有点心动。只是方致远几个月前还是横漂，还在自己剧组当文替，现在突然摇身一变，成为身价数亿的大老板，他觉得有点不真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真的打算入股欢娱，不是跟我开玩笑？” 方致远非常严肃地点头：“我真的想要入股欢娱。我知道自己突然提出入股，于总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过这事也不着急，于总可以跟合伙人慢慢商量。等你们商量出结果，再给我答案。我就不打搅于总，先告辞了。” 说完方致远冲于征躬躬身子，离开了于征房间。 方致远相信于征只要不傻，就一定会答应的。跟自己合作欢娱不但能拿到1亿现金，欢娱旗下的艺人将从此拥有电影资源，从此成为电影明星，进而获得高端代言，同时也能为欢娱带来更丰厚的收入。 这天中午，方致远发了一条微博，将自己成为男一号的消息告诉粉丝。他在微博中写道：“昨天晚上接到通知，我被正式定为男一号了。是一位大导演的新片，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导演的作品。接下来我要全力以赴，为电影的拍摄作准备。希望不会让导演失望。” 微博发出来后，粉丝们欢呼声响成一片。 “哇！小远终于成为男主角了！撒花！撒花！” “恭喜小远！恭喜小远！是哪位大导演啊，这眼光也太好了吧！” “我就知道小远很快会成为男主角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为现实了！” “是哪位大导演啊，张艺某、陈楷歌，还是谁啊？恭喜小远啦！” “是古装，还是现代戏啊？我好想看小远扮演少年侠客啊！” “……” 晚上方致远收拾好行李，给松江环球金融中心柏悦酒店打电话，预定房间。随后他拨通了陆云深的电话：“小云子，寡人明天上午驾临松江，你准备恭迎圣驾吧。” “真的假的，你明天真的要过来？” “最近比较闲，准备过来玩几天，怎么，不欢迎吗？” “怎么可能呢？方老板要过来，我肯定是沐浴更衣，扫榻以待啊。你是坐高铁，还是坐飞机？明天什么时候到，是你一个人过来，还是跟其他人一起过来？到时候我来接你。” “明天早上九点的高铁，我跟赵小刀一起过来。前些日子她拍戏受伤了，住了半个月医院。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带她出来转转，顺道过过二人世界。” “明天上午我到火车站接你们，到时候带你们好好转转。” 第七十九章 不期而遇 走到出站口，方致远就看到陆云深在人群中高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方致远”三个字。他冲陆云深挥挥手，带着赵小刀走了过去。 陆云深不知道方致远和陈妍现在是合伙人，以为方致远成为陈妍公司签约艺人后，向陈妍推荐了自己和迪丽肉巴。陈妍是王婧花的得力干将，能成为王婧花旗下签约艺人。对任何新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他对方致远自然感激无比。 见方致远走过来，陆云深张开双臂，狠狠给了他一个熊抱，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个拥抱除了见到好友的喜悦，还带对他把自己推荐给陈妍的感激。 陆云深松开方致远，见赵小刀冲自己微笑，调侃道：“小刀，好久不见了。你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漂亮多了，看来爱情真的是养人啊！”又用力拍了拍方致远的肩膀：“某人当初说，就算打死也不跟赵小刀好的，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赵小刀听到这话乐了：“他真的这么说过吗？” 方致远轻轻搂着赵小刀的腰：“没错，我是这么说过。打死都不跟赵小刀好，就是打死了不跟赵小刀好，这不是没打死嘛，我自然要跟赵小刀同学好了。” 赵小刀咯咯笑了：“有道理！简直太有道理了！” 陆云深笑着摇摇头：“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接过赵小刀手中的行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你们安顿下来，你们酒店定了吗？” 方致远抬起右手指向旁边不远处，一位穿着黑色西装，举着一块写有“方致远”三个字牌子的男子，道：“那应该是酒店派来接我们的。走吧，我们过去。” 说完，他带着两人向男子走去。 互相确认身份后，方致远三个跟着男子出了火车站，来到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面前。男子打开车门，拿起方致远和赵小刀的行礼，放进了后备箱。 陆云深看着眼前的劳斯莱斯幻影，陷入了呆滞状态。这可不是一般的车啊，是劳斯莱斯幻影啊，这么好的车酒店用来接客人？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问方致远：“这个劳斯莱斯幻影是酒店派来接你们的，我们坐这个车去酒店？” 方致远推了陆云深一下：“难道不行啊，赶紧上车吧！” 陆云深兴奋地搓了搓手：“劳斯莱斯幻影啊！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坐这么好的车！”他赶忙掏出手机，来到车头拍了两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得意洋洋对方致远道：“这种装逼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我要羡慕死我们班的同学！” 方致远忍俊不禁地道：“如果我是你们同学，肯定以为你被包养了！” 陆云深坐进车里后，又拍了两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嘚瑟，然后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东摸摸西看看。学表演的家庭条件一般都不差，陆云深家庭条件不错，可以算是中产，父亲母亲都有车。只不过他们家的车都是20多万级别的，跟眼前的劳斯莱斯幻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级别的豪车，车里的装饰和设施让他大开眼界。 “致远你们住的是哪家酒店啊？竟然用劳斯莱斯幻影接客人，这也太奢侈了吧。”陆云深打开车上的冰箱，取了一瓶饮料喝了两口问道。 “环球金融中心的柏悦酒店。” “能开这样的豪车接客人，房费肯定很高吧？” “还可以吧，便宜的房间几千块，贵的几万块。” “酒店客人那么多，不可能所有客人都用劳斯莱斯幻影接，应该是最高档的才会用劳斯莱斯幻影接吧，你们订的不会是总统套房吧，一晚上多少钱啊？” “柏悦酒店没有总统套房，只有主席套房。不过你倒是猜对了，我们订的是主席套房，一晚上8万8。订主席套房主要是比较方便，他们可以提供很多服务。” “我草，8万8一晚上！”陆云深被这个价格惊呆了，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方致远了，“致远，你实际上是富二代，家里超级有钱，就跟电影里写的那样，为了寻找爱情，为了体验生活，故意装成普通人，到横店体验生活的吧？” “你这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一点。我不是什么富二代，我爸是中学老师，我妈是肿瘤科的医生，我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跟富二代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就别装了！普通人一年都挣不到8万8，你一晚上房费就8万8，不是富二代是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是被富婆包养了吧？” “我是学经济的，我的本行是金融业，影视是我的爱好。在金融行业一夜暴富不是什么稀奇事，2010年棉花大行情的时候，有个叫林广茂的，以几万元起家，在一年多时间里赚了20个亿。我只是在金融市场博了两把，小赚了几千万而已。” “我草！你这是人话吗？几千万叫小赚，那多少是大赚啊？” 汽车开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和金茂大厦鹤立鸡群般出现在眼前。方致远当初回国后，在陆家嘴呆了三年，然后才去的北平金融街。眼前熟悉的环境，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 不过眼前的陆家嘴跟方致远记忆中的陆家嘴有点不一样，在他的记忆里，陆家嘴拥有三栋超高的建筑，被大家称为陆家嘴三件套，开瓶器环球金融中心，打蛋器松江中心大厦，以及注射器金茂大厦。 现在只有环球金融中心和金茂大厦，松江中心大厦还在建设中。现在松江最高的大厦是环球金融中心，位于环球金融中心79楼到93楼的柏悦酒店也是松江最高的酒店。 汽车很快开进环球金融中心地下停车场，酒店接待人员立刻迎了上来，打开车门，对方致远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等方致远他们从车里出来，接待人员便带着他们乘坐直达电梯，来到87楼的酒店大堂。 一群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见到方致远他们，立刻躬身行礼：“欢迎方先生、赵小姐光临松江柏悦酒店！” 方致远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微微点了点头。赵小刀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这么多人来迎接，这也太热情了吧。陆云深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心想这就是总统套房的待遇啊，真是总统般的待遇，有钱真尼玛爽啊！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冲方致远他们躬了躬身子，毕恭毕敬地道：“方先生您好，我是行政楼层经理杨超，欢迎您和赵小姐下榻柏悦酒店，希望你们在我们酒店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说着他开始为方致远介绍酒店主管：“我为您介绍一下酒店的管理人员。这位是酒店的客务总监，这位是餐饮总监，这位是保安部长……” 最后他指着一位二十六七岁年轻女子道：“这位是陈曦，我们酒店最出色的私人管家，今后将由她为您和赵小姐服务。” 说完他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他员工则自动分成两列。 方致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在杨超带来下坐换乘电梯前往88楼。 柏悦酒店的主席套房有两套分别在85楼和88楼，面积不是很大，只有194平方米。有些酒店的总统套房面积比较夸张，有好几百平方米，总统套房能占一层楼。柏悦酒店的主席套房面积比较小，在主席套房的楼层还要其他房间。 方致远他们来到88层，前往8808号主席套房的时候，旁边的一间外交官套房的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三个年轻男子，迎面向他们走来。 三个男生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带着明显的书卷气。他们头发有点乱，穿着也不怎么讲究，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那种沉溺技术的宅男。他们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一个个愁眉苦脸，像久旱的庄稼一样没有精神。 就在与方致远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高个子男生突然叹了口气，对两位同伴道：“这是第十八家了，投资人一听到我们搞的是二次元游戏，就没有兴趣了。现在《崩坏学院》表现又不好，就更没有说服力了，想要融资真的很难啊！” 胖乎乎的男生颇为无奈地道：“就是《崩坏学院》成绩不佳才需要融资啊，要是《崩坏学院》表现火爆，那我们哪里还需要融资啊！” 方致远心里一动，不由停下了脚步。 二次元游戏，《崩坏学园》，难道这三位是米忽悠的创始人？ 2021年《原神》大火的时候，方致远跟一位做VC朋友闲聊，说到《原神》和米忽悠，那位朋友后悔不已。在2013年年初的时候，他在北平遇到过米忽悠的初创团队，但因为不看好二次元游戏，朋友最终没有投米忽悠。 那时候米忽悠由于《崩坏学园》反响不佳，公司经营又需要资金，便四处找融资。米忽悠几乎找遍了松江和北平的机构，但主流VC圈都看不上他们，愣是没有一家愿意投资，最终米忽悠咬牙硬挺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从此一飞冲天。 在方致远穿越前，米忽悠市值已经接近5000亿，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游戏公司之一。如果能拿下米忽悠10%到20%的股份，十几年后，这部分股份将会变成几百亿，甚至上千亿。 如果这三位真是米忽悠的创始人，那自己算是遇到宝了！ 第八十章 投资米忽悠 方致远当即叫住三位男生，问道：“不好意思，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们好像是做手游的，想要寻找投资是吗？不知道能不能向我介绍一下你们的项目？” 三个男子齐齐望向方致远：“你是做什么的？” 方致远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没有带名片，满是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跟女朋友到松江来度假的，没有带名片。我叫方致远，是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板，同时也是一名天使投资人，我对手游领域比较感兴趣，觉得这是很有潜力的风口，我也一直在寻找有潜力的创业公司。不知道你们公司的情况如何，能简单介绍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吗？” 高个子男生和胖乎乎男生都满脸喜悦地道：“当然可以。我们公司叫米忽悠，是一家手游开发公司，今年二月份正式成立，不久之后，我们拿到了天使轮投资100万。10月底，我们开发的游戏《崩坏学院》正式上线，由于需要资金宣传和后续开发，我们开始寻找风险投资，想要做A轮融资。” 戴眼镜的男生补充道：“那个，我们主要做二次元游戏。” 高个子男生赶忙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先不要说二次元。 戴眼镜的男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往回找补：“虽然我们做的是二次元游戏，但我们的游戏真的很好玩，未来肯定……” 方致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二次元游戏？挺好的啊。二次元在我们国家不算多，但泛二次元人数却相当庞大。谁小时候没看过几部动画，谁没看过《龙珠》、《火影》这些经典漫画呢。只要二次元游戏做得好，是有可能吸引这个人群的。现在国内做二次元游戏的几乎没有，要是你们是做二次元游戏，那我就更感兴趣了。” 三个男生心头一阵狂喜，从米忽悠创立，到现在A轮融资，他们见过很多投资人，可这些人一听二次元，就直接拒绝了，甚至有些人连他们的项目都不愿意了解。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二次元太小众，做二次元游戏根本没有前途。 现在听完方致远的话，他们真的有一种大旱遇甘霖，久别逢知己的感觉。 他们激动无比，觉得找了这么多风投，终于遇到一个懂我们的了！ 戴眼镜的男生激动地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年轻人中二次元很多，而且会越来越多，二次元市场会越来越庞大，做二次元游戏肯定有前途！” 方致远知道现在根本没有VC看好米忽悠，也没有人愿意投资，倒不怕其他人把米忽悠抢走，就道：“我刚刚到酒店，行李都还没放，而且下午要出去，没办法和你们详谈。不知道你们带计划书没有？可以先把计划书给我，晚上我回来看。明天上午十点你们过来，到时候我们详谈。你们觉得怎么样？” 三个男生异口同声地道：“我们听你的。” 高个子男生将计划书掏出来给方致远：“方先生，这是我们的计划书。” 方致远收下计划书，冲他们点点头：“你们记一下我的电话，明天上午过来后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号是139……” 晚上游完外滩回来，方致远拿起米忽悠的融资计划书仔细阅读起来，像米忽悠这种项目根本不需要看计划书，完全可以闭着眼睛投。不过方致远觉得还是应该看看，否则明天跟米忽悠谈的时候对公司情况一无所知，会显得很业余。 读完融资计划书，方致远打开电脑，从网上找了一份投资协议书的模板。他根据自己的要求，将模板改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然后让管家将协议书打印出来。虽然知道除了自己不会有人投资米忽悠，但他还是希望尽快把合同签下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米忽悠的三位创始人敲开了8808房间的房门。 方致远让管家给米忽悠三位端来咖啡，跟他们聊了起来。从他们的口中，方致远知道了很多计划书上没有的细节，对米忽悠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2011年年初，即将研究生毕业的蔡浩宇，拉上同样喜欢ACG的刘伟、罗宇皓，在交大闵行校区D32宿舍内正式成立米忽悠工作室。同年，他们拿到了松江科技创业中心大学生创业基金会“雏鹰计划”10万元资助，同时拥有了可以免费使用半年的50平方米的办公场地。 随后他们开始了漫长的融资之路，由于他们做的是二次元游戏，投资人根本不看好二次元游戏，觉得太小众，都不愿意投资。直到今年年初，他们才拿到斯凯网络CEO宋涛的100万投资，让宋涛拿到了15%的股权，2月份他们正式注册成立米忽悠公司。 在拿到钱后，米忽悠开发出了《崩坏学园》，并在10月份正式上线。 《崩坏学园》是一部横版射击手游，在游戏中，校园遭到僵尸攻击，玩家需要操纵日漫风格的美少女与僵尸战斗，保卫校园，有闯关、生存、限时三种模式可以选择。由于风格相对比较小众，上线后下载量和在线人数都很低。 三人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公司的资金坚持不了几个月，必须赶紧融资才行。跟之前遇到的情况几乎相同，投资人觉得二次元游戏太小众，《崩坏学园》又反响不佳，他们一连找了十八家风投，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昨天他们到柏悦酒店见金沙江创投的朱晓虎，跟其他风投一样，朱晓虎也不看好二元次游戏。不过朱晓虎表示，只要你们不做二次元游戏，改做三国、武侠类游戏，我立马打钱。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二次元爱好者，做二次元游戏是自己的梦想，改做其他游戏完全失去了乐趣，最终他们拒绝了朱晓虎的建议。 方致远觉得三个男生跟自己是一类人，都是理想主义者。他始终相信只有发自内心的热爱才能创作出打动人心的作品，就算他不知道未来，不知道米忽悠在未来会取得巨大成功，也肯定会投钱给他们的。 在投资领域有句名言，投资第一投人，第二投人，第三还是投人！ 米忽悠三位创始人对二次元的热爱，以及热情就是投资的最好理由！ 在对米忽悠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后，方致远开始进入正题：“你们融资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是用来开发新游戏，还是维持公司经营？” “我们认为《崩坏学园》是有潜力的，只是这个潜力没能很好的开发出来。我们想要改进这个游戏，将它的潜力发掘出来，我们希望招募更多更好的技术人员来改进游戏。至于开发新游戏，我们并不急着开发新游戏。” “你们公司的愿景、使命，价值观是什么？” “米哈游的愿景是2030年，打造出全球十亿人愿意生活在其中的虚拟世界。使命是技术宅改变世界，价值观则是做出新鲜的，令人兴奋的，超乎想象的游戏。” “创业团队最怕的就是没有明确的目标，不能够坚持初心，今天西红柿卖得好，就去做西红柿，等到明天大白菜卖得好，马上改做大白菜，不停追逐风口，到最后什么也追不到，你们不错，有自己的坚持。你们三个是公司创始人，具体是怎么分工的，持股比例各是多少，你们不是拿了天使轮嘛，现在的股权结构是什么情况？” “我负责运营和外联工作，浩宇和宇皓负责幕后开发等技术工作。最初浩宇是大股东持股48.2%，我持股26.6%，宇皓持股25.2%。天使轮我们出让了15%的股份，现在股权结构是浩宇持股41%，我持股22.6%，宇皓持股21.4%，斯凯网络持股15%。” “你们的股权结构还可以，像你们这种同学和朋友共同创业，最怕的就是平均分配股权，没有大股东，这种创业团队特别容易陷入内耗，最终分崩离析。你们现在准备融资，不知道准备出让多少股权，融多少钱？” “10%的股份，融500万。” “我投资的原则是要么不投，要么把钱给够。做游戏很烧钱，500万哪里够。难道你们不想招募更多优秀员工吗？没有优秀员工，怎么可能做出好游戏来，我给你们1500万，不过我要15%的股份。你们商量商量，给我准确答案。” 刘伟他们三个明显楞了一下，随即眼中迸发出激动的光。 最近一个多月他们为了融资，跑了松江许多风投机构，遭受了不少白眼。没想到这次如此容易就拿到投资，而且对方给出的资金是他们想要的三倍，他们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们哪里还会多想，对视一眼，便齐声道：“我们同意！” 方致远和米忽悠很快便签订了投资协议书，方致远向米忽悠投资1500万元，占股15%。双方同时约定，如果未来米忽悠想继续融资，那方致远可以跟投。 双方对这个结果都非常满意。米忽悠本来打算融500万，却没想到拿到了1500万的投资，非常开心。方致远更是满意至极，用1500万换取米忽悠15%的股份；自己什么都不用管，十几年后这15%的股份将会变成几百亿！ 第八十一章 塞班岛 方致远跟赵小刀说好，世界末日那天要去海边。在21号这天，他们乘坐的飞机从浦东机场腾空而起，高速飞向太平洋上的塞班岛。 塞班岛又称北马里亚纳群岛，是美国海外领土，位于太平洋西岸，靠近菲律宾。是世界着名的潜水胜地，拥有神秘的水下蓝洞，也是着名的旅游胜地。方致远他们选择塞班岛除了有漂亮的海滩外，主要是对中国游客免签，不需要办繁琐的手续。 在后世，国内很多人知道塞班岛是因为赌场，是因为金立老总在这里一把输了十几个亿。不过让塞班岛在世界上声名大振，是二战时期惨烈的塞班岛战役。1944年6月，美军登陆塞班，与守卫该岛的日军激战三周，最终全歼日军。 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能看见路边的日军坦克和大炮的残骸。导游介绍说，这些残骸是为了纪念塞班岛战役特意保留下来的，这座岛屿上的许多东西都与二战有关。当初驻守该岛的3万日军，打到后来只剩1000人，指挥官剖腹自杀，残余士兵无路可退，几乎全部选择跳崖自尽。日军跳崖的地点，便是如今塞班岛上的着名景点万岁崖与自杀崖。 汽车开了一会儿，导游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岛说，那是天宁岛，1945年保罗-提贝兹驾驶的B-29超级空中保垒轰炸机从岛上起飞，在广岛投下首枚原子弹，三天后由查理士-斯文尼驾驶同一机型从天宁岛起飞，在长崎上空投下第二枚原子弹。 汽车很快开到麦可海滩的凯悦酒店，这是一家以热带南国花园情趣为主题的酒店，环抱14英亩的热带花园和礁湖。方致远他们预定的行政套房，拥有宽大的私人阳台，可俯瞰秀丽的酒店花园以及蔚蓝海洋和绚烂夕阳的迷人景观。 把行李运进房间后，方致远迫不及待地打开落地窗，站到阳台上，贪婪地呼吸着夹带着海风的新鲜空气。赵小刀则打开行李箱，把各种物品从箱子取了出来。在出门之前，她在网上查了很多攻略，作了完全准备。 在阳台上感受着海风的吹拂，看着如同油画般绚丽的海景，真的有一种人在画中游的感觉。方致远这次到塞班岛是来度假的，但不只是度假的。吹了两分钟海风，他掏出手机，拨通陈妍的电话：“我跟小刀已经到塞班岛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宁皓和邢爱娜已经答应到塞班岛度假，反正是方老板掏钱，不来白不来，他们也想认识你这个有钱的大老板；徐争和陶虹也答应过来，但徐争忙着宣传《泰囧》，具体的行程定不下来，可能要过了圣诞节才能过来。” “只要能来就行，我跟小刀正好多玩几天。” 中国游客到了海外，总喜欢去免税店血拼一番，赵小刀也是如此。在酒店安顿下来后，她就嚷嚷着要去免税商店购物。不过塞班岛上的免税店颇令人失望，商品的品种不多，价格也不比香江首尔等地的免税商店便宜。 跟国内商场的价格一比，塞班岛免税商店的价格还是非常便宜的。赵小刀兴致极高，东问问西看看，出商店出来的时候，她和方致远手里都多了一堆袋子。不过她买的基本上都是小东西，倒也没有花太多钱。 塞班岛虽然属于美国管，但在地理上位于亚洲，更像是东南亚的海岛。塞班岛上西方游客比较少，就算有也大多是俄罗斯人；亚洲游客特别多，其中东瀛游客最多。由于对中国实行落地签，最近两年中国游客开始急速攀升。 在市中心闲逛时，赵小刀突然兴奋地喊了起来：“赵军旗！那是赵军旗！” 方致远抬头一看，迎面走来七八个华人。走在正中间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气质出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在中年男子的左边，是赵军旗和她老公黄友龙；在右边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小年轻，和一个九头身的美女，是纪晓波和吴佩慈。 方致远在金融圈混过，听说过很多传言，有人对他说过，黄友龙和纪晓波是某些大有来头人物的白手套。他觉得传言应该是真的，纪晓波和黄友龙都是初中文凭，突然间神秘崛起，并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而他们的事业又神奇在2017年左右同时迅速走向衰落，甚至连找他们追债的债主都是同一批人。 其实从赵军旗夫妇和马芸关系的变化就能看出来，2015年年初军旗夫妇耗资30亿港元买入19.3亿股阿里影业股份，成为第二大股东；还入股了马芸的云峰基金，他们之间关系非比寻常。到了2017年，赵军旗被证监会处罚时，马芸却立刻表态，自己跟赵军旗根本不熟，加起来见面没超过十次。如果不是背后大佬倒了，马芸怎么会这么表态？ 方致远记得黄友龙和纪晓波未来都会到投资塞班岛，黄友龙投资酒店，纪晓波则开赌场。看他们两个对那中年男子的谦恭劲儿，这位恐怕就是传说中站在纪晓波背后大佬。他们这次到塞班岛来，不是旅游的，而是来考察的，为布局塞班岛作准备。 这位大佬跟纪晓波他们的经历有些相似，也是初中学历，因为长得帅，被真正大人物的闺女看中，成为大人物的乘龙快婿，从此一飞冲天。只是这人胆子太大，不但在资本市场兴风作浪，还利用赌场为巨额资金洗钱，最终被从从天而降的铁拳砸得粉碎。 方致远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也不想与他们有任何交集，当即拉起赵小刀的手，往旁边走：“人家有事，不喜欢被打搅，我们就不要过去凑热闹了。” 赵小刀不明白为什么，见方致远神情十分严肃便乖乖跟着他走了。 中年男子注意到了这一幕，冲赵军旗笑了笑：“军旗不愧是国内最红的明星，没想到在这塞班岛上，竟然也有人认识呢。” 赵军旗毕恭毕敬地道：“让车总见笑了，我这点名声算什么啊。那是赵小刀，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应该是跟男朋友来塞班岛玩的。要不要我跟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要给别人说在塞班岛见到我们的事？” 中年人一摆手：“无妨。我们是来考察的，就算别人知道也没什么。” 方致远和赵小刀很快来到塔格波查峰，这是塞班岛最高的山峰。站在山顶上，能全角度俯瞰塞班岛风景。从山顶望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塞班岛周围有一圈珊瑚礁围绕，远处游弋在太平洋上的美军第七舰队补给舰也依稀可辨。 方致远告诉赵小刀，这座山虽然不高，当地人却称之为世界最高峰。赵小刀得意洋洋地说，我查了攻略的，因为山峰下面是全世界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要是从海底山麓算起，这里的高度超过珠穆朗玛峰。她看着方致远，一幅我很聪明吧的神情。 回到酒店用过晚餐后，方致远和赵小刀来到酒店外沙滩上漫步。沙滩上游客就十来个，基本上都是情侣，要么簇拥在一起说着情话，要么在海边互相泼水，尖叫声和笑声随着海风在空中飘荡。 方致远和赵小刀牵着手，光着脚在海滩上慢慢走着，享受着海风的吹拂。赵小刀穿着一件花格子沙滩裙，裙摆特别长，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虽然不像其他女游客看起来那么性感，但裙子透出一股甜美温婉的气质，倒是很适合赵小刀。 晚上十点过后，游客们逐渐离开，海滩渐渐安静下来。方致远和赵小刀没有回房间，就坐在沙滩上，望着眼前的大海，低声说着话。海风吹拂赵小刀的长发和长裙，海浪拍岸的声音让夜色更显寂静，让她的内心无比安宁。 赵小刀告诉方致远小时候在电视里看到大海，看到海水特别蓝，简直比天空还要蓝，觉得特别漂亮，连心情都会变好，有时候会问爸爸，海是什么样子的，爸爸说海很大，一眼望不到边际，海水很蓝，退潮时海边还有贝壳，那时候就想长大了一定要去海边看看。 方致远也有类似经历，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碧蓝的大海，对大海充满幻想，希望有一天到海边走走看看。其实大部分人都有类似经历，在海边长得的人总是对大山充满期待，想要去爬山；而山里人却又对大海充满幻想，想要去看海。 方致远轻轻搂着赵小刀，在她耳朵边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海，那以后我们在海边买一栋房子，甚至可以买一座海岛，你想看海的时候，可以随时过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在海边手牵着手漫步，还可以在海边那个……” 赵小刀忍不住捶了方致远一下：“你怎么老想那个啊？” 方致远特别无辜地道：“我是正常男人啊，要是你男朋友完全不想，那才是大问题呢。”他的手往赵小刀裙子里伸，在她耳朵边轻声道：“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了。” 赵小刀抓住他的手，紧张地向四周看了看：“别闹，别人会看见的。” 方致远摊开双手：“白天海滩上人都不多，更何况现在已经快12点了。这里没有灯，今天晚上又没有月亮，不会有人看见的。乖宝宝！我们来玩个好玩的游戏！” 赵小刀在方致远身上捶了下，娇嗔道：“你真是坏死了！” 第八十二章 宁皓和徐争 陈妍和宁皓两口子是24号上午到的。宁皓和邢爱娜见到方致远后非常吃惊，没想到拿出上亿资金，跟陈妍合开公司的老板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没有轻视方致远，反而更客气了，以为他是哪位富豪的公子。 到了下午，徐争和陶虹两口子来了。徐争为《泰囧》奔波劳累一年多，现在宣传工作已经完成，而且票房大爆，他正想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几天。徐争两口子比较爱财，也一直在寻找发财门路，听到陈妍的大老板朋友邀请，便应邀而来。 晚上八点，酒店举办篝火晚会，在靠近海边的草坪上，游客们分成几组，围坐在火堆旁，吃着当地烧烤，兴致勃勃地看着土着居民表演节目。一群黑皮肤的当地女孩穿着草裙，围着篝火又唱又跳，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赵小刀她们四位女士被现场气氛感染，加入舞蹈队伍中，跟当地女孩们手牵手，欢快地跳起舞来。方致远他们三个男的则坐在一起闲聊，他们都是影视圈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影视，很快将话题扯到了《泰囧》上。 方致远恭维道：“现在《泰囧》票房已经突破6亿，最终票房超过10亿是指日可待。徐老板是这部电影的操盘手，这次是赚大了，收入至少有一个亿。” 徐争十分谦虚地道：“说实话，《泰囧》票房能爆成这样，我是完全没有想到，我以为票房顶多三四个亿呢。这次真正赚大了的是光线，要是票房能超过10亿，那他们的收入至少在2亿以上。” 方致远笑着摇摇头：“岂止是2个亿，徐老板也太小看资本市场的力量了，光线获得的收益起码在20个亿以上，甚至30亿都有可能。” 现在的徐争对资本和资本操作认识极浅，不明白方致远这话的意思：“这怎么可能啊，《泰囧》票房顶多十多亿，光线怎么可能获得20亿的收益？” 方致远觉得现在的徐争太嫩了，这么浅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当然可能。《泰囧》上映当天光线股价为21元，现在已经上涨到29元，光线市值已经暴涨20多亿。王长田持有光线传媒44%的股份，就这几天时间，他的身价便暴涨了十多个亿。” 徐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王长田这次还真是赚大了。本来以为自己赚一个亿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人家赚了十多亿，他顿时觉得自己那一个亿没有那么香了。不过他没有将内心的失落表现出来，满脸轻松地道：“拍电影的钱是人家掏的，而且人家是上市公司老板，人家赚得多，那是人家的本事。” 方致远看似无意地道：“要想赚大钱，必须得玩资本。要是你懂得资本操作，自己当老板来操盘这个项目，那王长田获得收益就是你的，一把能赚十多个亿。” 徐争意识到这才是方致远邀请自己的目的，不过他跟方致远刚认识，不可能马上就掏心掏肺，装作没有听出来：“当老板多累啊，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方致远见徐争这么说，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知道以徐争两口子爱财的个性，自己直接将计划讲出来，他们很有可能会心动。不过他觉得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先跟他们认识，把合作基础打下来，再徐徐图之。 第二天上午，方致远和宁皓徐争他们游览塞班岛。方致远和赵小刀已经在岛上呆了好几天，岛上的景点都已经游览过一次，便给徐争宁皓他们做起了导游。 在游览的过程中，方致远感觉徐争有意无意地打探自己的来历。他没觉得自己的来历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将自己家的情况简单说了说。没想到徐争听完后，对他反而更加恭敬了，言语之间也客气了不少。 方致远以为徐争是见自己白手起家，一年赚了几个亿，佩服自己的赚钱能力，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徐争恐怕以为自己背后有人。一个普通家庭的年轻人能从资本市场赚几亿元，实在太匪夷所思，绝大部分人都会认为他背后肯定有人。 方致远本来想解释，转念一想，徐争他们以为自己背后有人，那他们跟自己合作的可能性会更高，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己是有大佬背书的。 28号这天，塞班岛下起了大雨，没法出游，方致远他们围坐在酒店的房间里闲聊。四位女士聊的是化妆品、服装、包包之类的话题；方致远他们这些男的话题比较宽泛，政治、经济、什么都聊，不过聊到最后还是回到了电影上。 几天交往下来，方致远觉得可以把想法说出来了，就道：“现在国内的影视公司不少，你们觉得谁能不断发展壮大，在十年之后，能成为影视行业的霸主呢？” 宁皓想也不想就道：“应该是华宜。” 徐争给出了相同的答案：“肯定是华宜。” 方致远轻轻摇头：“我到不看好华宜。你们不要觉得华宜现在看起来挺风光，但华宜具有致命缺陷。现在华宜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只要这个问题暴露出来，华宜就会像搭建在沙滩上的城堡那么迅速垮塌。十年后华宜能活着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成为霸主。” 徐争有些诧异：“不知道华宜的问题是什么？” 方致远有些不屑地道：“野心大于能力。这是很多中国企业共有的毛病，他们在一个行业成功了，觉得我在其他领域也行，就把钱投向其他领域，最后死在多元化上。华宜也是这个毛病，现在华宜不满足于做电影公司，内部已经提出了去电影化的口号。倒不是不搞电影，而是要将电影边缘化，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互联网和实景娱乐上。一家电影公司将电影边缘化，你们觉得这家公司还能成电影行业的霸主嘛？” 徐争想了想道：“那只能是博纳了。” 方致远轻轻摇头：“博纳于东非常厉害，眼光极佳。不过博纳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去纳斯达克上市。在纳斯达克上市听上去很风光，但实际上好处很少，在纳斯达克电影行业是夕阳产业，投资人对电影根本不感兴趣。投资人不愿意买，那股价就上不来，想要再融资就非常困难，而国内不一样，电影行业在国内是朝阳产业，是风口行业。像这次徐老板的《泰囧》票房大爆，光线股价就暴涨二十多亿。 资本喜欢追逐风口，影视行业是风口行业，现在各路资本和热钱正在向影视行业涌。在未来几年内影视公司的股价会打着滚的往上翻。到时候华宜、光线这些公司的市值会翻几倍，变成七八百亿，甚至上千亿。华宜他们可以从资本市场轻松融到几十亿，用于各种投资。 博纳由于在纳斯达克上市，自然与这次资本盛宴失之交臂。如果博纳在国内上市，那博纳可以从资本市场圈几十亿，用来吸纳更优秀的导演，甚至投资建设院线，但博纳错过了这次机会，也就失去了成为霸主的可能。” 陈妍跟千达的杜洋交好，当即插嘴道：“我觉得是千达电影，他们手里拥有国内排名第一的院线，现在又开始进军影视制作，他们背靠千达集团，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资金势力，他们成为霸主简直顺理成章。” “千达实力很强，拥有全国排名第一的院线，而且背后有千达集团这个靠山。可千达做地产起家的，地产思维严重，根本没有做影视的基因。企业基因说起来好像很玄，但这东西影响巨大，就像阿里一直想做社交，怎么做都做不好，树迅一直想做电商，可怎么也做不起来。千达用地产思维做影视，也不可能做起来的。” “你觉得光线怎么样？” “光线最大的问题是老板王长田，这个人眼光不错，但太过爱财，导致留不住人才，光线缺乏核心创作力量。华宜有冯小刚，博纳有以徐克为首的港圈导演，而光线有谁？如果我是王长田，我直接给徐和宁皓配股，给你们每人5%的股份，把你们和光线绑定。一个不重视人才的公司，可以当一方诸侯，难以成为霸主。” “那你觉得中影如何？” “宁皓宁老板跟中影合作过，对中影比较了解。国企最大的问题是无法用高薪绑定人才。当初冯小刚是韩山平和紫禁城影业的张和平发掘的，王忠军看到冯小刚的潜力后，就对他说，跟我们公司签约，你该拍戏拍戏，即便不拍戏，每年也给400万。 冯小刚没敢同意，回紫禁城影业，跟老板张和平说，紫禁城对我恩重如山，要是公司能给我200万，就不跟他们签约了。张和平很无奈就说，我们体制就那么搁着，别说200万，20万都给不了，怎么下账啊？你该签约就签约吧，以后该怎么合作就合作。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宁皓是人才，应该拿资金、拿股份拴住宁皓，就像华宜对冯小刚那样，可中影这么做了吗？没有，他们什么都没做。难道韩山平看不出宁皓是人才，不想留住宁皓？当然不是，中影的体制让他没法这么做。” 宁皓点了点头，中影确实存在方致远说的问题，留不住一流人才。 徐争忍不住道：“那你觉得是哪家，你不会是想说，使君与操耳吧？” 第八十三章 达成合作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都笑了，方致远这番话还真有点煮酒轮英雄的味道。他们都好奇地看着方致远，想知道他怎么回答，会不会说出跟“使君与操耳”类似的话。 方致远被徐争的话逗乐了：“我没有曹操的本事，你们也当不了刘皇叔。不过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要是我们三个联合搞一家公司，超过华谊博纳是完全可能的。在未来两三年，会出现一个大机遇，只要我们抓住这个机遇，就能一飞冲天，而你们也能拥有百亿身价。” 徐争特别爱财，听到未来有大机遇，能拥有百亿身价，连忙问道：“不知道你说的机遇是什么？”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也满脸期待地看着方致远。 方致远不紧不慢地道：“我举个简单，有一家叫圣达的上市公司，总股本仅3.05亿股，净资产4.3亿元。由于公司连续亏损，现在股价很低，市值大概2.5亿的样子。如果买下圣达公司手中所持的股份借壳上市，大概需要4到6个亿左右。 如果我们手里有一家影视公司，在买下圣达后，将我们手中的影视公司注入圣达。假设我们手里的影视公司利润为一个亿，现在A股影视公司PE是30倍左右。当我们将手里的影视公司注入圣达，那圣达股价就会急速攀升，迅速涨到30亿。我们投入的几个亿，就变成30亿。” 方致远顿了顿：“我刚才已经说了，影视行业现在是风口，资本正在疯狂涌入。未来两三年内，各路资本会疯狂入股、收购影视公司，而影视公司的股价会暴涨，影视公司的PE也会打着滚往上翻，会从现在的30倍变成100倍，甚至更高。 如果影视公司的PE为100倍，那圣达的股价就会变成100亿。如果《泰囧》是我们公司投资的，最终票房12个亿，我们公司获得的利润为4个亿，那100倍PE是多少呢？就是400亿啊！假设你们两个每人拥有圣达15%的股份，那你们的身家将变成60亿！” 徐争呼吸微微一滞，眼睛瞬间瞪大了。我草！竟然可以这么操作！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这还只是一部《泰囧》，宁皓也能拍电影。除此之外，在借壳上市后，我们还可以用融来的钱签更多的电影导演，比如张艺某、徐克都可以签过来，让他们为我们公司拍戏，从而赚更多的钱。” 说到这里，方致远的目光在宁皓和徐争的脸上扫过，缓缓地道：“如果公司利润一年能做到10亿，而PE为100倍的话，那你们的身价都将变成150亿！” 徐争感觉到自己内心在不住颤抖，被深深震撼到了。这次《泰囧》大货成功，让他觉得自己成了资本高手，比其他人强多了。现在听完方致远的话，他才知道什么叫资本高手，跟方致远一比，自己简直是小学生水平。 宁皓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开，简直就跟见鬼了似的。在知道《泰囧》票房大爆，徐争收入可能超过一亿后，他心里十分羡慕，觉得徐争太厉害了；现在听完方致远的话，他才知道什么叫厉害，什么叫资本操作。 陈妍听方致远讲过类似的话，但150亿这个数字还是让她心里直打颤。 陶虹她们三个都被150亿这个数字震傻了，对她们来说拥有几个亿就已经很有钱，150亿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想象，就是做梦也没有梦到过这么多钱。 整个房间死一般沉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方致远，眼神中有震惊、有疯狂，也有深深的敬畏。如果不是窗外暴雨哗啦啦地下着，简直会以为时间停止了。 好几秒钟后，徐争才从中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颤声问道：“我听说借壳上市很复杂，要玩这种操作不容易吧？” 作为穿越者方致远知道从2013年8月长城影视借壳江苏宏宝上市开始，到2017年影视风潮落寞，整个A股几十家影视公司通过借壳上市。在这个期间内，国家对影视公司借壳上市放得比较宽，借壳上市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不把借壳上市说得难点，宁皓他们怎么会乖乖跟自己合作。方致远神情严肃地道：“确实不容易，中国证券市场的退出机制还没有建立，壳是稀缺资源。那些对外抛售的壳，很多是百孔千疮，甚至隐藏着数不清的财务黑洞。 我举个例子，宋朝弟是90年代的非常有名的企业家，他创立的科利华教育软件公司在短短的8年时间里，从区区600元人民币创业起家，成为中国最大的教育软件企业，是中国最有影响和有实力的IT企业之一，号称‘南有史玉柱，北有宋朝弟’。 1999年宋朝弟受邀收购家乡企业阿城钢铁，等到接手后发现公司账目全是假的，本来以为只有一亿债务，结果是个7亿的巨大债务黑洞。为了解决阿城钢铁的遗留问题，科利华没完没了地重组，耗尽了公司资金和企业资源。最终在2005年轰然倒塌，而被《福布斯》评为中国IT首富的宋朝弟也黯然落幕。 借壳上市的过程十分复杂，借壳上市必须从最开始就为洗壳做好准备，这个壳究竟有多脏，需要投入多少成本才能洗干净，买壳前一定要弄清楚。买到壳后，把壳洗干净，让壳恢复融资功能，也要下一番力气。不是专业人士，肯定是搞不定的。” 徐争知道这事肯定不容易，只是150亿的诱惑实在太大，就算知道这其中有风险，他忍不住想要搏一把：“方先生是行家，肯定知道怎么操作。” 方致远信心十足地道：“我既然敢提出这个操盘方案，那肯定是有把握的，要不然也不会跟你们说这些。影视行业的风口就那么几年，不会存在太久，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我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你们两位有没有兴趣跟合作？” 徐争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有兴趣。” 宁皓两眼放光地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方致远知道这事成了，开始讲自己的计划：“我们三个注册成立一家公司，假设公司叫正道影业，我们每人拿3000万出来……” 旁边的陈妍听到方致远和宁皓徐争开公司，完全没自己的事，顿时不干了：“方老板，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宁皓和徐争是我带来，现在你们三个勾搭上了，就直接把我一脚踢开，完全没我什么事了啊！你这样不对啊！”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我们不是已经合伙开了刑天嘛！刑天也可以借壳上市的，到时候你的身价不会比宁皓和徐争差。刑天和正道的侧重点不同，正道的重心在制片上，不会做经纪业务，刑天虽然会参投和制作影视作品，但核心是经纪业务。经纪业务和制片业务本身是冲突的，两家公司还是单独发展比较好，你专心把刑天做好就行。” 陈妍听到自己的身家不会比宁皓徐争差，也就不再多说。 方致远重新回到正题：“我们三个注册成立一家公司叫正道，我们每人拿3000万出来，总资金9000万。在钱到位后，我们用这笔钱投资电影。宁皓你的《黄金大劫案》已经上映半年多了，应该在策划新片对吧？” 宁皓点头道：“我正在筹备一部叫《心花怒放》的电影。今年暑假的时候，编剧岳小军感情上出现了问题，我就劝他出去散散心，我们开着车一路从北平开到广西北海，回来后我就将旅行中好玩的故事写进了剧本里。” 方致远心想我知道你很快要拍《心花怒放》，我还知道这部电影票房票房高达11.6亿呢，他满意地道：“那好，我们正道影业肯定要投《心花怒放》，肯定不会全投，必须要拉上中影，以及其他拥有宣发渠道的公司，我们正道投40%应该可以。”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对徐争道：“我不知道徐老板会不会马上拍《囧》系列的新片，如果有这个计划最好，没有也没关系，你是大明星，肯定会有很多项目找你。要是你发现其中有特别好，赚钱把握比较大的项目，就把我们的钱投进去。这个可以做到吧？” “当然可以。” “有了你们拍摄和投资的电影，那正道影业的业绩肯定不错。公司上市业绩很重要，我们争取将明年的业绩做到1个亿，后年做到4个亿。等到2014年年底，借壳成功，将正道装入壳公司，那股价就会一飞冲天，而你们将成为身价几十亿的大富豪。 在公司借壳完成后，我们通过配股从市场上圈几十亿，签一些知名导演和制片，投资制作更多的电影，进而拉升业绩，拉升股价。只要不出意外，到了2017年，你们的身家都将突破百亿，而你们在圈内的影响力不会比王家兄弟、王长田他们小。” 在筹备《泰囧》的过程中，徐争受了不少气，甚至连剧本都被别人抢走。当时他就暗暗发誓，将来要自己当老板，不要再受窝囊气。方致远的话让他热血沸腾，让他心里生出一种君临天下的豪情，当即站了起来：“你们屋里有酒吗？搞两瓶酒来喝！” 宁皓也站起来，激动地道：“对啊对啊，这个时候没有酒怎么行！” 第八十四章 投资《路人甲》 本来方致远打算呆到元旦节过后才回国，但宁皓和徐争听完他的计划后，简直比吃了伟哥还亢奋，恨不得马上把公司注册下来。第二天上午方致远他们便离开塞班岛，坐飞机回到国内，开始注册正道影业。 元旦节刚过，赵小刀接到了《杉杉来了》剧组的进组通知，她不得不跟方致远告别，前往松江为拍摄作准备。方致远也没有闲着，开始将手里的豆粕期货逐渐平仓。 方致远从4270元开始做空，一路浮盈加仓，现在持有9万8千多手空单。如此高的持仓量，进入豆粕期货龙虎榜空头持仓前十名绝对不成问题。 不过方致远是多账户分仓操作，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在叶庆军等期货风云人物身上，他的持仓情况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只是在方致远下单的几家期货营业部有一则消息在流传，我们营业部有高手，这次做空豆粕赚了将近一个亿。 将全部仓单平掉后，方致远几个账户内的总资金变成了4.5亿。半年时间，通过从十张信用卡套来的50万投入期货市场，赚了5个多亿，简直堪称奇迹。即使跟林广茂、叶庆军等期货天王的封神之战比，也毫不逊色。 要是这事在期货圈传开，方致远肯定会一战封神。 成为跟林广茂、叶庆军等人齐名的期货天王。 在平掉手里的豆粕仓单后，方致远转移了2.5亿到自己的银行账户，并到证券交易所开户买入包括华宜、乐视在内的影视股。影视行业是风口行业，买入这些公司的股票，什么都不用管，放两年就会暴涨几倍，甚至十几倍。 将2.5亿资金买成股票后，方致远马上找到银行，将这2.5亿股票抵押，从银行贷了1.5亿，随后他将其中1亿元买成影视股，剩下5000万将用于影视投资。其实方致远可以继续质押股票从银行贷款，不过他有更快更好的赚钱方式，并不想在股票上花太多精力。 方致远真正的目标是白银，平掉豆粕后便大规模做空白银。 在中国漫长的历史里，产生了许多从生活实践中总结的俗语。其中有一句俗语叫：“乱世买黄金，盛世藏古董”。这是什么意思呢？乱世的时候，往往物价暴涨，货币贬值，而黄金和白银等贵重金属具有避险属性，能够起到保值的作用；在太平盛世的时候，百姓生活富足，开始追求精神享受，艺术品受到追捧，买艺术品是非常好的投资方式。 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并迅速波及全世界。世界各地的投资者都开始疯狂抢购黄金和白银等贵金属，抛售手中的美元。结果黄金白银价格一路大涨，美元价格一路狂跌。 现在美国经济已经开始复苏，美国联邦储备委员很快会减少量化宽松的资金，金银的避险属性将会被弱化，在接下来几个月中美元会大规模升值，而金银会暴跌。 方致远之所以选择白银，而不选黄金，主要是白银比黄金跌得狠。 2013年有一个特别火的词“中国大妈”，在4月份的时候由于黄金连续暴跌，对黄金偏爱有加的中国大妈们开始疯狂抄底，大量买入黄金。愣是把黄金价格拉上去不少，让众多华尔街大佬目瞪口呆。 虽然黄金价格最终还是被华尔街大佬们打了下去，中国大妈纷纷被套，但由于被大妈们大幅拉升了金价，导致黄金的跌幅远远不如白银。 未来几个月，白银跌幅超过40%，黄金只有20%多，做空白银比做空黄金划算得多。 除了继续从金融市场赚钱，方致远的安保问题也被提上日程。 现在社会治安虽然比九十年代好了很多，但恶性案件依然不少，富豪被劫被杀不是稀奇事，甚至连很多知名企业也难逃厄运。比如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在家门口被人砍伤，美的集团老总何享健在家中遭绑架…… 像方致远这种非常年轻，又没有背景的富豪，在有心人眼中就是肥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绑了。虽然他是练家子，但双拳难敌四手，不雇两个保镖带在身边跟着，他还是担心人身安全。 方致远专门雇了两个身手不错的保镖，其中一个叫邵永刚，刚从岭南军区南国利剑退役不久，上天能开飞机，下地能开汽车坦克，入海能开舰艇，是真正的特战精英。另外一个叫高大山，拿过散打全国冠军，三五个人近不了他的身。 做完这一切后，方致远找到于征，跟欢娱签署了入股协议。他以1亿投资，拿走了欢娱10%的股份，正式成为欢娱股东。不过这1亿投资不会一次给欢娱，而是一年内分三次打款，这样他就可以用这些钱进行更多的投资。 按照计划在接下来两年中，方致远还会入股唐人、欢瑞、新丽等公司，与这些以电视剧制作为核心的公司结成连联盟，进而建立起一套完善的演员晋级体系。 当电视剧公司的明星走红后，就让他们到大制作电影中演配角，或者小成本中演主角。让他们逐步积累，慢慢上位，成为电影圈中坚力量。就像当初TVB不断为电影圈输送人才那样，让电视剧公司为电影圈持续造血。 在正式入股欢娱后，方致远找到了尔冬升，准备跟尔冬升合作。 尔冬升正在为《我是路人甲》的筹备进展头疼，现在电影投资没有搞定，甚至连电影剧本都还没有写出来，而他又希望希望春节过后就开机。现在一大堆事情堆在他面前，又找不到解决办法，真的让人焦头烂额。 要是将军皱眉不展，毫无信心，那手下的士兵肯定人心涣散，毫无战斗力。尔冬升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多年，非常清楚这一点。见到方致远后，他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给人满面春风，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跟尔冬升聊了几句，方致远开始进入正题：“尔导，听说《路人甲》的投资问题还没有解决，没有人原因投资我们这部电影，是真的吗？” 从《我是路人甲》筹备开始，尔冬升就一直在找投资。他跟许多影视公司老板和投资人谈过，可对方一听没有任何明星，讲的又是横漂故事，都不愿意投资。 不过尔冬升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部戏拍出来，要是没有人愿意投，那就自己掏钱拍摄。大哥龙知道这件事后，专门劝他，千万不要自己投资，但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真的找不到投资，就自己掏钱来拍。 尔冬升以为方致远是担心拉不到投资，电影会告吹，安慰道：“放心吧，这部戏肯定会拍出来的。从你们身上我找回了自己当初进入电影圈的那种激动，那种每天都在做梦的感觉，这部电影我肯定会拍。要是没人投资，我自己掏钱也会拍出来。” 方致远见尔冬升误会了，赶忙道：“我不是担心《路人甲》拍不成，是想问电影成本是多少，我可以帮尔导解决部分资金。” 尔冬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有办法拉到投资？” 方致远微笑道：“不是拉投资，是准备投资，我可以投一半。” 尔冬升知道方致远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父亲是老师，母亲是医生，不是什么有钱人，根本不相信他能掏钱投资《路人甲》，皱眉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方致远非常认真地道：“当然不是，我怎么敢跟你开这种玩笑。” 尔冬升盯着方致远看了几秒钟，觉得不像开玩笑。他还是觉得这事难以置信，一个刚刚混出头的横漂，突然能拿出几千万投资电影，怎么看都不靠谱，就道：“拍电影不是玩游戏，不是几万块钱就可以搞定的。我们这部戏需要几千万，不是几十万。” 方致远轻描淡写地道：“我是学经济的，从金融市场圈钱是我的本行。最近几个月，我在期货市场博了两把，赚了点散碎银两，不多也就一两个亿。这些钱一部分被我投入资本市场，剩下的钱没去处，正好听说《路人甲》的投资还没有搞定，我就来找你了。” 尔冬升感觉自己有点牙疼，一两个亿，这他么叫赚了点散碎银两，那要赚多少才算是赚到大钱呢？有人愿意投资是天大的好事，但他还是觉得这事有点匪夷所思，将信将疑地道：“你真的赚到了那么多钱，真的打算投我们这部戏？” “当然是真的。我拿谁开玩笑都有可能，就是不敢拿你开玩笑。你是导演，要是你生气了，将我扫地出门，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我真的准备投一半的钱，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希望你不要把我投资的事说出去，我暂时不希望太高调；第二，我想跟着你学导演技术。尔导原来也是演员，应该知道演员这个职业有多被动，我得为未来发展作些打算，要是遇不到合适的电影，那我就自己拍。就这两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当然可以！这两个条件根本不是问题！” 第八十五章 剧本建议 方致远投资《我是路人甲》只投一半，不是怕亏本，而是觉得自己全投，尔东升就成了打工人，对电影就未必上心。他和尔东升各投一半，那尔东升就是投资人，肯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殚精竭虑的将电影拍好。 就算投一半的钱，方致远也不可能当甩手掌柜。香江导演坑内地投资人的例子数不胜数，虽然没听说尔东升坑过内地投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打算让陈妍做《我是路人甲》的制片人。 从尔东升房间出来，方致远立刻拨打陈妍的电话，把事情告诉了她。 陈妍听完事情始末，很不是不解：“尔东升导演这部电影题材不行，又没有明星阵容，亏本的可能性很大，为什么要投啊？” 方致远淡淡一笑：“确实有亏本的可能，但只要操作得好未必会亏本。就算真的亏本也没什么，对普通人来说，电影本身赚钱很重要，但对资本玩家来说，电影能不能赚钱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让资本市场以为我们的电影赚钱。” “这话什么意思？” “我举个简单例子，《我是路人甲》成本3000万，要9000万才能回本。假设最终票房7000万，我和尔东升能分2200万左右，加上其他收入800万，再扣除1000万宣传费，我们和尔东升分别亏损500万。我们去海外市场逛一圈，回来说海外版权卖得很好，卖了2000万。我们拿1000万注入刑天，那账面上就不是亏损500万，而是赚了500万。”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粉饰业绩啊，刑天不管是将来卖掉套现，还是借壳上市，要想获得高估值，首先公司的业绩必须要好看，其次要有拿到出手的作品。尔东升是有名的大导演，我们投资《我是路人甲》，那公司就有大导演的作品，更容易获得高估值。” “可你不担心被拆穿吗？” “国内电影去海外卖片，回来就说卖了多少国家版权，赚了多少多钱。实际上都是假的，除了功夫片其他电影根本卖不上价，连去海外营销的费用都赚不回来。可这些电影从来没有被揭穿过，谁会跟我们过不去？再说了，我们完全可以在海外注册空壳公司，通过空壳公司来操作。就算有人想揭穿我们，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方致远笑了起来：“陈总还有其他疑问吗？要是没有的话，明天带会计和财务过来，到时候由你代表我们公司出任《我是路人甲》的制片人。” 陈妍对方致远佩服得五体投地：“明天我过来。” 第二天上午，陈妍便带着出纳和会计赶到了横店，正式担任《路人甲》的制片人。她只是参与资金管理，并不干涉电影创作。方致远正式成为尔东升的助理，近距离跟着尔东升学习导演技术。 在正式签署投资协议后不久，刑天将第一笔500万资金打进《路人甲》剧组的账户。在接下来几个月中，刑天会分批次将钱打入《路人甲》的账户。 在资金问题解决后，摆在剧组面前最大问题是剧本。到现在为止，《路人甲》的剧本依然只有一个大框架，只写了主角的部分内容，离完成还很远。尔东升又希望三月初就开机，尽快完成剧本就成了剧组的头等大事。 为了尽快完成剧本，尔东升将剧组主创集中在一起开会。众人听到尔东升想三月初开机，都觉得头大无比。现在已经一月中旬，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现在剧本没有、景没有勘，其他各项工作都没有开展，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方致远见众人都一筹莫展，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剧本弄出来。只要把剧本弄出来，勘景以及其他工作就可以快速推进。其他人不知道剧本怎么弄，他是看过《路人甲》的，而且看过很多遍，完全可以把记忆中的剧本搬出来。 不过他并不想把原版故事直接搬出来，而是在思考有没有可能让故事变得更好。当初《路人甲》上映后，口碑相当不错，赢得了不少掌声。不过也有不少观众认为导演对横漂这个群体描写不够深入，导致整部电影流于表面。 方致远也是同样的看法，觉得电影有点流于表面。他的一位编剧朋友对电影的评价特别准确，由于导演取样层面单一，导致影片中几组人物的诉求基本趋同，归结起来无非是男人想红，女人恨嫁。这使得整部电影对横漂的表现不是囊括各个层面的纵切片，而是一片薄薄的横切面，没有展现出横漂这个群体的丰富性。 这倒不能完全怪尔东升，毕竟他是香江人，对横漂了解有限。他是在采访横漂之后写的剧本，而他采访的都是演员，写出的角色自然都是演员。 方致远觉得如果能展现横漂各个层面的生存状态，让故事变得更精彩，那为什么不试试呢。在确定要这么做后，他终于开口了：“我有些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说。” 尔东升直接道：“现在本来就是集思广益，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剧组几个主创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对方致远的想法没有丝毫兴趣。在他们眼中方致远不是学电影的，接触电影才一年多，可以说刚刚入门，不可能说出有什么价值的观点来，听他发表意见纯粹是浪费时间。 方致远见剧组主创都露出不屑之色，笑了笑道：“我觉得故事结构可以参考奥斯卡获奖影片《撞车》，由几个不同的小故事构成，每个故事主角代表着不同的阶层，有刚到横店不久的新人演员，有特约演员，有一心捞钱的群头，有搞潜规则的副导演，几个故事交叉叙述，平行推进，形成纵横交叉的网状结构，勾勒出横店这个光怪陆离世界的社会群像。” 尔东升眼前一亮：“你这个想法有点意思，继续往下讲。” 方致远继续道：“其中有一个故事，男主角和女主角是一对小夫妻，也是特约演员，女主角为了让男主角专心演戏。在横店开了家饭店，男主角为了拉关系经常带人到店里白吃。有一天女主角怀孕了，而男主角刚接了一个重要角色，希望女主角打掉孩子。女主角不愿意，两人便大吵一架分手了。由于男主角演的那场戏台词比较长，他的心里又压力特别大，拍摄的时候老是NG，最终导致导演换人，他精神崩溃彻底疯了……” 尔东升静静地听着方致远的故事，心里却激动得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他本来只想讲横漂演员的故事，可方致远除了讲演员，还讲了群头和副导演的故事，讲出了不同阶层之间的矛盾与冲突，让整个故事更加丰富，也让整个故事更具有现实意义。 监制李锦文微微张着嘴巴，满脸的无法置信。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刚刚接触电影一年多，几个月前还在跑龙套的新人，怎么能编出如此精彩的故事。 剧组其他人对方致远的轻慢也消失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没想到方致远不但戏演得好，还有编剧天赋，编故事也可以编得这么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致远什么都没干，就是跟着尔东升写剧本。方致远成了故事的讲述者，而尔东升成了故事的记录者，将方致远心中的《路人甲》记录下来。 方致远在电影圈摸爬滚打十多年，是从底层慢慢爬上来的，认识很多群头和副导演，也听说过无数群头和副导演的故事，他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融进入了《路人甲》中，化为一个个鲜活的人物。 四天之后，《路人甲》的剧本顺利完成。这一版剧本跟原版差别很大，主要角色的职业更加丰富，故事更加精巧，矛盾冲突更加激烈，故事也更加好看。如果说原版《路人甲》是横漂演员的传记故事，那现在的《路人甲》就是横店社会的百科全书。 监制李锦文看完剧本，兴奋地道：“小宝，这个故事精彩极了！简直可以说是《撞车》的横店版，通过几组人物之间的碰撞，将横店社会的方方面面都生动的描绘了出来！” 摄影师陈伟文对剧本也是赞不绝口：“这真是难得的好故事，这种社会写实型的故事特别适合你，我觉得这部电影拍出来，肯定会成为你最新的代表作！” 尔东升见两位老友对剧本给出如此高的评价，不禁露出了笑容：“《我是路人甲》的剧本只能说还可以，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剧本能够写到这种程度，能写得如此精彩，主要是致远的功劳，他对横漂真的特别了解，知道很多故事，而且有编剧天赋。” 方致远谦虚地道：“主要是尔导的功劳，我就是敲敲边鼓而已。” 尔东升一摆手：“在我面前就不要谦虚了！编剧肯定写你的名字！” 在《路人甲》的剧本完成后，尔东升立刻开始勘景工作，剧组其他工作也开始高速推进。由于电影开机时间正式定为3月1号，只有一个多月时间，而工作还有一大堆，剧组主创都加班加点的工作，每天都会忙到凌晨。 就在方致远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意外被送上了微博热搜。 在刚刚结束的校草校花网络评选中，方致远力压众多高校校草，高居榜首。这个结果出来后，在网络上引发热议，#方致远校草第一名#这个词条迅速被送上微博热搜。 第八十六章 校花校草榜 方致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上热搜，打开一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由Facejoking网站举行的校花校草评选活动刚刚结束，自己战胜众多对手，高居校草榜榜首。这个结果让方致远的粉丝们喜出望外，纷纷在微博中留言。在众人的合力推动下，“方致远国民校草”被送上了热搜。 “这简直是理所当然的嘛，小远跟天涯四美一个级别，普通的校草怎么比得过他，让他参加这种评选简直就跟大学生和小学生比赛，完全是碾压级别的。不要说普通校草，就是娱乐圈也找不出几个能和小远比颜值的。” “校草第一名，太正常了吧！小远越看越养眼，真的太舒服了。” “真的一点都不意外，他就是那种在学校里暗恋的、离得很近又很远的校草！” “听说顾漫的《珊珊来吃》要拍成电视剧了，什么时候拍《微微一笑很倾城》啊，方致远就是肖奈最佳人选啊，好期待方致远演肖奈啊！” “最开始喜欢小远的笑容，夸张的说，他一笑，世界都圆满了。” “……” Facejoking由武汉大学一名学生创办的比美网站，最开始只是对武大学生进行“比美”，后来“比美”区域扩展到全国。Facejoking引发关注的原因，不仅是网站定位特殊，还因为建站模式酷似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早年在哈佛大学创办的比美网站Facemash，颇有中国扎克伯格的味道。 扎克伯格的Facemash主要通过窃取哈佛大学女生照片进行比美，虽然短期内引发校内关注，但因涉及泄露隐私、非法使用图片等问题最终关闭。Facejoking也面临同样的问题，虽然受到宅男们的追捧，但由于照片来源的合法性而遭遇争议。 方致远打开这个名为Facejoking的网站，页面制作非常简陋，满屏都是各个高校学生的照片，照片下还有评分，具体算法谁也不清楚。不过点开页面左侧的“意见反馈”按钮，可以发现不少网友对站方未经授权使用了自己的照片提出质疑。 点开校草榜，方致远看到排在一位的确实自己的照片。是自己坐在学校体育场的一张照片，自己穿着白衬衣，坐在台阶上，对着镜头笑，看上去很阳光，很耀眼。 排在第二位的是一位叫李润东的男生，标注的学校是清华大学。方致远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应该没有进演艺圈。排在第三位的男生叫白敬亭，是首都师范大学的学生，是后世比较火的90后小生，出演过《开端》、《谁的青春不迷茫》等影视作品。 浏览完校草榜，方致远点开校花榜，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认识的。排在榜首的照片非常抢眼，不是艺术照，也不是生活照，而是一张有些模糊的证件照。照片中的女孩穿着着简单的蓝色T恤，留在马尾辫，眼睛大大的，看上去清秀可人。 女孩叫陈都玲，是金陵航空航天大学飞行器制造专业的学生。在这次校花评选中，她凭借证件素颜照一举夺魁，成为网络红人。后来她被导演苏有朋选中，在电影《左耳》中担任女一号，打开了电影世界的大门，从此进入娱乐圈。 看着陈都玲、奶茶妹妹，以及其他校花的照片，方致远心里有点感慨，她们应该是中国最后一批单纯靠颜值走红的素人，其中不少人走进了影视圈。在流量时代到来后，单纯靠颜值走红网络，并最终走进影视圈就比较少见了。 在流量时代到来后，演员演技越来越差，颜值也越来越差。80后女星中有范彬彬、佟丫丫这些大美女；85后虽然演技被受诟病，但柳亦菲、杨影她们的颜值绝对是一流的，90后女星好歹有娜扎撑场面，而95后00后真的没有特别出挑的大美女。 其实从起点小说都可以看出来，2012年华娱小说女主角是柳亦菲，2022年是柳亦菲，他么到了2032年还是柳亦菲。不是华娱小说作者不努力，而是后来的小花颜值实在太拉胯，对读者根本没有吸引力。 以前选演员主要看演技和颜值，在流量时代到来后主要是看数据。流量明星大多是通过综艺和唱跳出道，综艺节目靠综艺感，唱跳靠唱跳能力，跟演技和颜值关系都不大。这些流量明星火了后，迅速被资本塞进影视圈，占据了大部分坑位。 于是，本来能靠颜值出头的，现在出不了头，能靠演技出头的也没了机会。 最可怕的是流量明星的粉丝会在网络上大规模控评，动不动就美如天神，神仙颜值，艳压群芳，惊艳整个娱乐圈；要是你觉得不好看，那就是眼神不好，审美不行，就是羡慕嫉妒恨，就是酸，就是该死的黑粉。 金陵航大是典型的理工科大学，男女比例7:1。很多金陵航大学生都感叹，走进学校简直就像走进了和尚庙。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小师妹，力压包括奶茶妹妹在内的众多校花，拿下校花榜第一名。金陵航大的男生又惊又喜，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感。 甚至连金陵航大在微博官方账号都抑制不住的内心的喜悦，发了一条颇为嘚瑟的微博：“金航大一小师妹凭借一张证件素颜照一举夺魁啊，奶茶妹妹都屈居亚军了！” 这条微博发出后，引来众多网友评论：“作为学长真的后悔早读了几年书呐。” “为了看这个妹子，我也要努力啊。”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沈佳宜！每个男生能希望在校园邂逅陈都玲！” “机电学院亮了……这个靠近难度太高了，这种男女生比例接近100：1的院，多少男生会为了阻止外来的狼盯上自己的姑娘而奋斗哦。” “陈都玲真的是我想象中的校花，瘦瘦弱弱的，穿着干干净净的校服，在教室里和大家一起为未来努力学习，眼神澄澈，笑容温暖，想想都觉得美好。” “陈都玲最难能可贵的是工科的，这简直是为我们工科人正名啊。” “……” 没有哪里女孩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陈都玲也不例外。在听到自己被评为校花榜第一名，甚至超过奶茶妹妹后，她心里格外开心。她在金航官方微博慢慢翻看大家对自己的评论，看到网友们对自己的夸奖和赞美，心里简直美得冒泡。 正看得开心，陈都玲手机响了起来，是室友张梦雅打来的。 张梦雅的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嘟嘟，方致远这个校草第一名已经成为明星，你可是校花第一名，超过了奶茶妹妹耶。你真的没有想过进娱乐圈吗？要是你进娱乐圈，肯定可以像方致远那样大红大紫，成为大明星哦。” 陈都玲想过要进娱乐圈，但她知道自己性格比较内向，根本不适合娱乐圈，懒洋洋地道：“还是算了吧，我根本不会演戏，要是让我去演戏，恐怕会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呢。” 张梦雅觉得太可惜了，要是自己有陈都玲的颜值，绝对会进娱乐圈。当明星不但风光，而且钱还特别多，比做其他的强多了：“好可惜啊！你跟方致远一个校草榜第一名，一个校花榜第一名，简直是金童玉女。要是你进娱乐圈，等你们见面，很有可能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陈都玲咯咯笑了起来：“你琼瑶小说看多了吧。” 张梦雅特别认真地道：“我真的觉得你们很般配，你想啊，你是校花榜第一名，他是校草榜第一名；他是金陵大学的学生，你是金陵航大的学生。还有他本来是08级的，你是12级的。你到金陵的时候，他本来应该毕业，离开金陵大学了，可他却偏偏休学两年，今年就会回金陵大学修学分，到时候你们相遇，一段浪漫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陈都玲心脏漏跳了一拍，心想好像真的挺巧的。不过作为工科女，她还是非常理性的：“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怎么不去晋江写小说啊？” 张梦雅嘻嘻笑道：“你还真说对了，我正在构思一篇以你和方致远为原型的小说，叫金风玉露一相逢，要是我的小说火了，将来拍成电视剧，一定让你和方致远当男女主角。” 陈都玲笑着道：“你努力写吧，要是小说真的火了，我也可以吹牛，女主角原型是我。” 成为校草榜第一名，对方致远没产生什么影响，在吐槽未来小花的颜值越来越差后，他又埋头忙起手里的活来，继续为《路人甲》奔波。 时间很快来到了来到一月下旬，农历新年就在眼前。 《路人甲》剧组宣布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春节过后再集合。剧组解散后，剧组主创纷纷踏上了回家的旅程。方致远也坐上前往山城的飞机，准备回家过年。 方致远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层层叠叠如同鱼鳞一般的白云，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母亲，他心里又紧张又期待。母亲是在2024年因为车祸去世的，走的时候才62岁。没能在母亲在世的时候好好尽孝，是方致远的一大遗憾。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那肯定要照顾好父亲母亲，让他们不再像从前那么为自己操心，让他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后半生！ 第八十七章 回家过年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住，方致远从车里出来，看着记忆中的建筑，心里一阵恍惚。这是一个老小区，他们一家在这里住了十多年，直到2014年买了新房子，才搬离这里。看到记忆中的建筑，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方致远用力甩了甩头，把回忆从脑海中赶了出去。他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区，来到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李艺红没有上班，正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他听到开门声，以后是方建军回来了，就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致远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心潮起伏，赶忙换上拖鞋，走进了客厅。 在走进客厅的瞬间，他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母亲。 真的是母亲，她还好好的活着，现在的她才50岁，头发还是黑色的，人看起来也特别精神，看起来还有些风韵犹存。不像车祸去世前那样头发花白，脸上满是沟壑。 穿越之后，方致远每周都会给家里打电话，每次都会跟母亲聊好好久，可在没见到母亲前，他的心始终是悬着，害怕一切不是真的，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境。现在看到母亲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他鼻子一酸，眼泪便开始网上涌。 李艺红感觉有点不对劲，不像是方建军回来。她抬眼一看，只见一个1米8左右，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帅小伙子走了进来。这不是自己儿子嘛！儿子回来了！她一下站了起来，惊喜地道：“儿子！你回来了！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嘛！” 方致远放开手中的行李箱，走到母亲面前，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在了妈妈的肩膀上，眼泪跟山泉似的，不住往外涌：“妈，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李艺红记得小时候受了委屈，或者受了欺负，总是抱着着自己呜呜地哭，没想到现在都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抱着自己哭。不过从儿子的话语中，她还是感受到了儿子对自己的关切，知道儿子是想自己了。 她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怎能跟小孩子似的，还哭上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方致远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是想你了！” 听到儿子这么说，李艺红顿时笑了起来。 快六点的时候，父亲范建军回来了。他看到方致远，扑克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着脸说了句“你还知道回来啊”。方致远知道父亲跟很多这个年龄的男人一样，不会对子女表达感情，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骂。他对方建军笑了笑说，我想你和老妈，就回来了。听到方致远这么说，方建军的目光倒是柔和了不少。 晚上吃完的时候，方致远给母亲讲自己在一年多在横店的经历。讲他是如何从文替变成男三号的，讲他是如何被徐客看上的，又讲他是如何成为《路人甲》男一号。 讲到最后他得意地告诉母亲：“《陆贞传奇》很快就要在湘南卫视播出了，老妈，到时候你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儿子的表现了。” 李艺红大喜，连忙问道：“什么时候播出啊？” 方致远摇头道：“我听于征说五六月份。” 李艺红高兴地道：“到时候我和你爸肯定准时收看。” 方建军冷冷地道：“我不看！不晓得当个戏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方致远笑嘻嘻地对方建军道：“方建军同志，你还是党员呢。难道没有听说过，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革命分工不同？戏子这是旧社会对曲艺工作者的侮辱性称号，现在是新社会，你又是党员，竟然一口一个戏子，你觉得这合适吗？” 方建军闻言大怒，气得方言都飚出来了：“你！你！你龟儿给老子翻天了！” 方致远心想，我的老爸耶，你骂我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也骂啊，不过这话没敢说出，他对母亲道：“老妈，你这么开明一个人，怎么会跟我爸这个老古板结婚啊？” 李艺红就对方建军道：“你这个人真是的，儿子不回来你又天天念，儿子回来你又板起一张脸训，是不是把儿子气得不回来，你就高兴了嘛？” 方建军见李艺红这么说，就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 就在这时，方致远想起一件事来，赶忙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李艺红面前：“妈，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你生日。这张卡是给你和爸的，你们拿去用！” 李艺红听到卡里有一千万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什么什么违法的事了，她想起很多明星都有被包养的传闻，自己儿子这么帅，会不会被哪富婆看上，被富婆包养了呢，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儿子被老太婆包养，她顿时感觉天崩地裂。 她双眼紧紧盯着方致远，义正词严地道：“致远，你哪来这么多钱？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了吧？我们家虽然算不上富，但日子还是可以的，并不缺钱！该拿的钱咱们拿，该赚的钱咱们赚，千万不要走邪门歪路！”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妈，你和老爸从小教育我要走正路，肯定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这个钱是我自己挣的。我是学经济的，炒股做期货是我的拿手好戏。最近一年多，我在期货市场上搏了一把。虽然有点风险，但最终我博赢了，赚了五个亿。” 李艺红下巴差点掉下来：“五个亿？儿子，你是拿你妈寻开心吧？” 方建国正在挑菜，听到五个亿，筷子一抖，菜吧唧掉到了桌子上。他转头看着方致远，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五个亿！是我听错了，还是出幻觉了？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我怎么会拿你寻开心啊，我说的是真的。” 李艺红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那可是五个亿，不是五百万，这真的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赚到这么多钱的？” 方致远简单科普了一下期货是怎么回事，又讲了讲自己是如何操作的，然后给他讲林广茂这些期货天王的故事。讲完之后，他笑着安慰道：“我这个钱是从期货市场赚的，是干干净净，合理合法的，没有一点问题，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李艺红虽然搞不清楚期货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听到跟股市差不多，是儿子赚来的，也就放心了。她喜滋滋地把卡收起来：“这些钱我帮你收起来，将来娶媳妇用。”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妈，就你儿子这长相，就你儿子这智商，娶媳妇儿还用花钱？我这么跟你说吧，不知道多少富豪闺女想倒贴你儿子呢！这个钱是给你和我爸用的，你们就拿去用，不用存起来！你们两个的车安全性比较差，有空买两辆好车。” 他想到母亲就是车祸去世的，如果母亲的车性能好一点，也许就不会出事，当即道：“不行，你们肯定舍不得！还是隔两天我带你们去买！这个房子也可以换了，去找个好楼盘，买一套好房子，买别墅也可以，要是钱不够就给我说。还有就是五一、国庆之类的节日，你们可以出去旅旅游，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国内国外都可以，什么瑞士，马尔代夫之类的，想去哪儿去哪儿。你们现在还年轻，可以多走走，等上了年纪，想去可能走都不动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李艺红在抹眼泪，赶忙道：“妈，你怎么了？” 李艺红擦了擦眼睛：“我是高兴，我家致远真的出息了。” 大年三十这天，方建军和李艺红一大早就开始忙碌，准备年夜饭。方致远不想他们太辛苦，就对他们说，还是找个酒店定一桌，不用那么辛苦。方建军和李艺红都不同意，他们觉得在饭店吃年夜饭没有过年的气氛。 大年三十除了吃年夜饭，看春晚也是每年的必备项目。以前看春晚大家看的是节目，看的是氛围，现在看春晚更多的是吐槽。从春晚开始，方建军和李艺红就开启了吐槽模式，觉得现在的春晚难看，越来越没意思了。 春晚开始没多久，方致远家电话就不停响起，座机不停的响，手机也不停的响。方建国是老师，虽然比较严厉，但带出了不少学生，有很多学生给他打电话。李艺红是医生，除了同事，还有不少她治疗过的病人给她打电话。 方致远手机也响个不停，主要以短信为主。给他打电话的除了赵小刀，就是朱逸群、陆云深他们这些朋友，以及陈妍、宁皓他们这些合作伙伴。最让他意外的是竟然接到了赵麦麦的拜年电话，让他觉得这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春晚看完，方建军和李艺红回房间睡觉去了。明天他们一家要出去玩，需要养精蓄锐。方致远却是睡意全无，回到房间便拨通了赵小刀的电话：“小刀，你睡没有？今天在剧组过年，感觉怎么样？” 赵小刀精神十足地道：“还好啦，我也不是第一次在剧组过年，都已经习惯了。今天收工比较早，剧组一起吃年夜饭，然后一起出去玩。今天外滩特别热闹，人山人海的，灯光也特别漂亮，全是红色的，气氛特别好，大家都可开心了。” 说到这里，她还是微微叹了口气：“要是你在就好了！” 第八十八章 新项目 大年初一早上，方致远一家吃了汤圆，开车来到磁器口古镇逛庙会。 磁器口古镇是一个有1800余年建镇史的民俗文化古镇，街道两旁大多是明清风格的建筑，地面由石板铺成，沿街店铺林立。平常磁器口就很热闹，春节期间更是人头攒动，叫卖声、游客的说话声、嬉笑声、各种表演的声音汇聚，热闹得像沸腾的油锅。 方致远跟在方建军、李艺红身边，顺着石板路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他看到街道边的特色小吃，就会过去买一点，和方建军、李艺红分着吃。他们走走停停，累了就到旁边的茶馆喝茶，顺便听听歌手的现场演出，休息够了就继续前进。 这一天，他们过得格外悠闲，也格外舒心。 按照传统，大年初四是走亲访友的日子。这天上午，方致远来到YZ区，敲开了《雾都夜话》的导演萧平生家的房门。当初萧平生的一番话给了方致远极大的信心，让他下定决心前往横店追寻梦想，算是方致远的引路人。 萧平生见到方致远有些惊讶，没想到方致远会来给自己拜年。前段时间方致远走红网络，山城部分媒体专门进行了报道。萧平生看到方致远说，是受自己影响才去横店当演员的，心里颇为得意，觉得自己发掘了一位优秀人才。 跟方致远聊了一会儿，听到方致远出演了于征的两部戏，还在徐克的《神都龙王》中露脸，萧平生非常开心：“我当时觉得你的形象和条件太好，不当演员真的太可惜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取得了如此成绩，真是了不得啊！” 方致远谦虚地道：“只是小角色而已，算不上什么成绩。” 萧平生对方致远的未来充满信心：“你不是科班出身的，入行一年多，能取得如此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以你的条件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的。” “托萧导的吉言。”方致远笑了笑，开始进入正题，“今天过来，除了给你拜年，还有一个事想麻烦你。我刚刚接了尔东升导演的新戏，演男一号，这部戏是讲横漂的，以横漂为原型的。故事开头是我在《雾都夜话》剧组拍戏，你给我说，你形象这么好，又有表演天赋，不当演员可惜了，然后我就去横店当了横漂。 尔东升导演的意思是请你，以及《雾都夜话》剧组来客串，演你们自己。到时候你对我说，当初说过的那些话。尔东升导演本来准备亲自过来的，但因为要忙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过来。我正好回山城过年，他就让我来问问，不知道行不行？” 萧平生听到能客串尔东升的电影兴奋地道：“当然行，简直太行了。尔东升可是大导演，能在他的电影中露脸，是我们的荣幸，对《雾都夜话》也是宣传，这是大好事啊。” 大年初五上午，方致远带方建军和李艺红来到SPB一家4S店，给他们买车。他们两个一个开哈飞，一个开奥拓，汽车性能比较差，安全让人担心。方致远了解自己的父亲母亲，如果不把车买好，他们肯定会继续开原来的车，就算买新车也不会买太好的车。 现在是春节期间，大部分人都忙着走亲访友，想买车的人在春节前往往已经把车买好，不会在春节期间买车。大部分4S店都只安排了少量人员值班，一些4S店更是选择了放假，只在售后安排了一些人员值班。 由于顾客稀少，4S店员工态度好得出奇，见到方致远一家跟见到久别亲人似的。整个买车的过程十分顺利，没有爱答不理，更没有给脸色，方致远也失去了装逼打脸的机会。 方致远给方建军买了辆帕萨特，本来想买奥迪A6，但方建军觉得太贵，而且太高调，最终选择了帕萨特2.0TSI至尊版。方致远给李艺红买了辆宝马X3，李艺红也觉得太贵，但方致远一句“你养了我22年，让我尽回孝心嘛”，就让她一脸幸福地收下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艺红不住给方致远夹菜，在他的碗里堆成了小山。要是换成22岁的方致远会觉得烦，觉得我又不是小孩子，给我挑什么菜啊，现在他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很温暖。 方致远很享受这种感觉，跟李艺红讲起了《我是路人甲》，讲《路人甲》中的主要演员，讲他们的经历，讲他们的不容易，也讲他们的坚持。 方建军知道儿子就跟这些横漂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儿子赚到钱了，就更不可能回头，自己就算再坚持他也不可能改变，就道：“你既然想演戏，那就好好演吧。” 方致远微微一怔，盯着方建军看了几秒钟，转头问李艺红：“妈，我没有听错吧？我爸竟然同意我演戏了。妈，你掐我一下，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做梦啊？” 李艺红咯咯笑了起来：“你爸收了你一辆帕萨特，20多万呢。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收了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他怎么好意思再说你嘛？” 方建军轻轻哼了声：“什么叫不好意思说他，我是他老汉，就算他八十岁，只要他做得不对，我都会说他，要是惹急了，八十岁我也照样揍！我之所以同意他演戏，是因为他没有把专业丢掉；要是在影视圈混不下去，至少有退路！” 他见方致远得意地笑了，马上补充道：“你答应了家里的，演两年戏就回学校完成剩下的学业。你不能因为现在赚到了钱，就不回学校了，文凭必须拿到手！” 方致远微微点头：“放心吧，六月份我就回学校申请复学。” 方建军对方致远的态度十分满意：“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你文凭拿到后肯定会继续演戏，我也不反对，反对也没用，反正你也不会听，但你记住，以后找对象不能找影视圈的，要是你找影视圈的，我跟你妈都不会同意的。” 李艺红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是你不同意，别拉上我哈。我不觉得影视圈有什么不好，只要是人品好，只要对我家致远好，只要能安安心心过日子，影视圈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方致远问道：“爸，那你觉得我应该找哪个圈的？” 方建军态度十分坚决：“只要不是影视圈的，哪个圈都可以。” 方致远想起自己当初一直不结婚，父亲见面就催，对影视圈没有半分嫌弃，不由笑了起来：“我尽力而为吧，我现在才二十二岁，离结婚还早着呢，以后结不结婚都是两说。我根本没考虑过这件事，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李艺红听到儿子完全不想结婚的事，连忙道：“你也不能只想着事业，遇到合适的该谈还是要谈，不要听你爸的。影视圈确实很乱，但哪个圈子没有烂事嘛，我们医疗系统，你爸他们教育系统，还不是烂事一堆，只不过没捅出来罢了。” 吃完晚饭，方致远和方建军、李艺红坐在客厅看电视。以前他春节回家的时候，跟父母没什么话说，总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到母亲去世后，他想跟母亲说，却再也没有机会了。现在上天给了他一个重来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重复当初的错误。 这几天在家里，方致远基本上没怎么出门，就一直在家里陪父母聊天。给他们讲自己去横店的遭遇，讲他在剧组的各种遭遇，也讲影视圈的各种八卦。 正聊着，方致远的手机响了。是陈妍打来的。现在是过年期间，要是没事的话，陈妍肯定不会打搅他的，当即接通电话：“陈妍，有什么事吗？” “这两天走亲访友，接触到了两个项目，一个是杜洋姐操盘的《同桌的你》，她同意让我们投10%，就是300万，还有就是王东辉操盘的武侠片。王东辉以前是CAA中国分部的经纪人，最近两年开始转行做制片人，他手里有个项目在找投资。我觉得王东辉的故事不错，只是武侠片现在好像卖不动，我不是很有把握。我一会儿把这两个剧本发到你邮箱，你看看到底要不要投，你是大老板还是得你来拍板。” “杜扬姐操盘的项目肯定是好项目，根本不用多想，完全可以闭着眼睛投。至于你说的武侠片，不知道这部戏叫什么名字？” “叫《绣春刀》，是讲锦衣卫的。这部戏的团队不错，制片人是王东辉，以前是CAA中国分部的经纪人，手里有比较强的人脉关系。他不但拉来着名制片人张家振做监制，而且已经搞定了张震和柳诗诗，准备请他们做男女主角。” 方致远听到《绣春刀》有些意外，他记得这部戏是2014年暑假上映的，没想到现在还在找投资。这部电影票房比较一般，但还是赚到了钱的，只赚得不多。不过这片子口碑相当不错，算是2010年之后，最好的国产武侠片，后来还拍了续集。 刑天和正道需要优秀电影填充片库，只是真正的好项目往往掌握在博纳和华谊这些大公司手中，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参与。《绣春刀》虽然赚钱不多，但影响却不小，这样的项目肯定不能错过。 方致远没有表现得太急切：“我看完剧本再跟你聊。” 第八十九章 绣春刀 晚上六点，方致远从房间里出来，来到酒店的Prego地中海餐厅。在穿越前方致远一直住在金融街，是威斯汀酒店的长住客。这次过来谈投资，他也选择了威斯汀酒店。 威斯汀酒店被证监会、保监会和银监会三家机构围绕，再加上临近二环和金融街众多顶级写字楼，地理条件得天独厚，被称为金融街之眼。在这里住宿和宴请的，基本上都是金融圈人士。 Prego地中海餐厅是一家意大利餐厅，带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由于时间还比较早，在餐厅就餐的客人不是太多，就三四桌的样子。就餐的客人一看就是金融精英，男的大多都穿着着笔挺的西服，女的也基本上穿着职业套装。 方致远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了一会儿，陈妍便带着个男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长得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点丑，正是导演陆阳。另外一位四十多岁，西装革履，看上去比较讲究，一看就是外企混过的，应该是王东辉。 双方握手寒暄过后，便坐在一起聊了起来。他们这次见面主要是谈《绣春刀》投资，话题自然也离不开电影和《绣春刀》。陆阳给人的感觉有点宅，不怎么爱说话，方致远问什么，他回答什么，方致远不问，他就默默听着。 跟方致远对聊的主要王东辉，以前是CAA的经纪人谈吐优雅。在跟方致远对聊过程中，他不断强调《绣春刀》剧本有多好，张家振和张震他们看到剧本后有多惊喜。听他那口气好像有一堆电影公司在抢这个项目，要是错过就亏大了似的。 方致远也不戳破，看看王东辉，又看看陆阳，问道：“最近几年的武侠片没有一个成功，《血滴子》、《剑雨》等等，要不是口碑和票房俱烂，要不就是赚了口碑没票房。你们两位觉得《绣春刀》跟其他武侠片区别在哪里，凭什么获得成功？” 陆阳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武侠片卖不动，主要是离观众太远，大家想看跟自己生活有关的电影。《绣春刀》虽然是武侠片，但里面的人物关系跟现代比较接近。《绣春刀》三位主角都是公务员，处在职场底层，而他们上司却是小人，各种欺负和压榨他们，跟现在的职场没有区别。我觉得只要有职场经验的人，看这部电影会感同身受的。” 方致远记得《绣春刀》就是拿古代职场作宣传的，就道：“你觉得古代职场算是很好的卖点吗，你觉得靠这个能吸引观众走进电影院吗？” 陆阳从2010年就开始找投资，找了渐进两年都没找不到。大家一听新人导演，而且又是武侠题材，都不愿意投资。有不止一家公司劝他，你这个故事里面人物感情都还挺有意思的，要不你把它整个改成现代戏，锦衣卫改成城管试试？ 2011年，路阳遇到了转型做制片的王东辉。在王东辉的协助下，他搞定了监制张家振，以及演员张震和刘诗。他本来以为有了有监制，有了大明星，肯定能拉到投资。没想到，他们带着剧本和演员阵容找国内的电影公司谈，依然是一次次拒绝。 听到方致远的口气，陆阳心里腾起一片绝望，觉得投资恐怕又没戏了。他以前是拍文艺片的，对商业卖点了解有限，只能苦笑着道：“这个我说不好。” 王东辉是制片人，对于电影卖点有深入思考：“我们主打还是武侠。虽然现在武侠片已经没落，但喜欢武侠片的观众还是有不少，只要我们把打戏做好，肯定能吸引这部分观众。再加上职场元素，能吸引部分白领进场，票房应该不错的。” 方致远微微点了点头：“我们公司是不缺钱，只是缺好项目。可由于我们是新公司，人脉和资源有限，好项目也到不了我们手中。《绣春刀》这片子风险很大，但我挺喜欢这个故事，觉得可以拍出来，我给你们投资！” 陆阳本来以为投资没戏了，没想到方致远竟然答应投资。他不敢相信地望着方致远，嘴唇因为喜悦而不住地颤抖着：“你，你真的愿意投资？” 王东辉心里非常兴奋，但比陆阳淡定得多：“方先生，你作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绣春刀》肯定会拍好的，也一定会成功的。” 方致远知道《绣春刀》会获得成功，但他觉得《绣春刀》票房有些可惜，完全可以更成功，就道：“《绣春刀》题材不受欢迎，陆阳又是新导演，毫无影响力，要想获得成功，那演员必须有票房号召力。你们准备让张震做男主角，是吗？” “是的，我们去年跟张震联系过了，他答应出演这部电影。” “张震演技没有问题，是文艺片大导演的宠儿与爱将，参演过多部影史经典文艺片，但完全没有票房号召力。从来没有单抗过任何一部电影。《绣春刀》这部电影不管对你们，还是我们，都输不起。这是陆阳的第一部商业电影，要是票房失败，那商业电影之路基本上就断绝。对我们来说也是如此，电影票房绝对不能失败。男主角肯定不能用张震，必须换成有票房号召力的演员才行。” “可张震在海外影响力很大，能卖海外票房。” “张震在海外文艺片圈子是有些影响力，可我们这是商业片，国内票房才是关键。用张震能为电影带来多少海外收入？顶多两三百万。要是这样，那为什么不用一个有票房号召力的明星，在国内赚更多票房呢？” “那你觉得用谁作男主角比较合适？” “我觉得邓操不错。邓操的票房号召力在年前小生中首屈一指，甚至可以说是最强的。《画壁》、《四大名捕》这些电影的质量都相当一般，甚至可以说是烂片，但票房都不错，他作为男主角的票房号召力是得到了市场验证的。” “邓操票房号召力没问题，可他能演沈炼这个角色吗？” “邓操能演裴东来，演沈炼一点问题都没有。邓操特别适合深沉的角色，以及霸道总裁，他的身上有一种沉稳的气质。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说邓操特别想演喜剧，但实际上他根本不适合演喜剧，他演喜剧会特别尴尬。” 其实国内很多演员都有这个毛病，总是想演自己并不擅长的角色。比如章子怡明明不适合傻白甜，她还偏偏想演傻白甜，为了满足自己演傻白甜的心愿专门去演了《上阳赋》。再比如黄教主特别喜欢演霸道总裁，总喜欢邪魅一笑，他以为那样很帅，实际上观众尴尬得抠脚。其实黄教主特别适合演接地气的角色，比如《中国合伙人》中的陈冬青就演得很好。 “那女主角呢，你觉得柳诗诗怎么样？”王东辉问道。 “柳诗诗演周妙彤倒是可以，她的形象气质倒是挺贴合，但她也没有票房号召力，现在国内有票房号召力的女演员特别少......就是白百合和范彬彬。其他女演员都没有票房号召力，连章子怡都没有。周妙彤这个角色是妓院头牌，演员不够漂亮没有说服力，白百合不够漂亮，唯一的选择就是范彬彬。” “那杨迷呢，杨迷票房挺好，挺有票房号召力的啊！她演的那个《孤岛惊魂》烂成那样，票房都有9000多万，并带出了一大波跟风电影。” 现在杨迷口碑还没有完全烂掉，确实有票房号召力。但杨迷可是佳行的三大老板之一，而方致远是被佳行雪藏过的。虽然这不能完全怪佳行，他们也是迫于郭精明和他身后势力的压力才不得不这么做，但这并不意味着方致远会原谅他们。 方致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杨迷有票房号召力，但跟角色形象气质不贴。演陈凯歌导演的《搜索》她都敢轧戏，你一个新人导演，能够驾驭杨迷这样的演员吗？当初陆川拍《寻枪》的时候，被姜文完全架空，整个剧组只听姜文的。你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陆阳皱眉道：“范彬彬名气比杨迷还要大，她也比较难搞。”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有陈妍做制片人，范彬彬会听话的。陈妍和范彬彬当初都在王婧花手下，她们不但认识，而且关系不错。要是陈妍的话，范彬彬都不听，那到时候让陈妍把王婧花请来，王婧花的话范彬彬肯定会听的。” 如果能用范彬彬，陆阳肯定愿意，只是他担心成本过高：“可范彬彬很贵，用她的话成本会大大提升。” 从2012年主演《二次曝光》开始......范彬彬主演的电影票房全部过亿，有非常稳定的基本盘。范彬彬和白百何三位女星，范彬彬不是票房最爆的那个，但是基本盘最稳的那个。 方致远对范彬彬的票房号召力很有信心：“用范彬彬成本肯定会增加，但带来的票房收入会更高，而且自带热度，能省不少宣传费。用范彬彬最大的问题是档期问题，不知道有没有档期。如果没有档期，那还是用柳诗诗吧。” 第九十章 我要演靳一川 这一通交流下来，王东辉意识到方致远极有主见，提出的东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显然方致远对《绣春刀》用哪些演员，投资多少，都有自己的考量。他想看看，方致远还有哪些想法，就道：“老大卢剑星，你有什么建议吗？” 方致远想也不想，就道：“卢剑星是三兄弟中的大哥，性格沉稳忠义，是个敦厚的小人物，找符合这种形象的演员就行。我觉得王千原不错，他的演技特别好，拿过东京电影节影帝，而且以擅长小人物闻名。” 陆阳微微点了点头，王千原也是他心中卢剑星的最佳人选。只不过电影投资还没有搞定，也就没有急着跟王千原联系。 王东辉又道：“那老三靳一川呢？” 方致远笑了：“靳一川，我可以演。我有信心，也有能力演好。” 陆阳下巴差点掉下来，他听到过投资人往电影中塞女朋友，也听说过投资人往电影中塞情人的，还是第一次遇到投资人往电影中塞自己的。 王东辉微微一怔，不由打量起方致远来。 眼前的方致远梳着大背头，身上穿着蓝色宽条纹的布莱奥尼西服，胸口插着白色的口袋巾，脚上穿着古驰皮鞋，典型的金融精英打扮。不过他长得倒是真的帅，就放在演员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帅哥。很多就餐的女顾客走进餐厅，都会多看他几眼。 以方致远的条件当演员绝对没有问题，听他的口气似乎演过戏，但演技到底如何是个问题。靳一川是男三号，戏份相当重，要是演技不佳，肯定会影响电影质量。 《绣春刀》是王东辉制片人后的第一部戏，他不想砸锅。 不过方致远毕竟是投资人，王东辉倒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直接，委婉地道：“没想到方先生对演戏竟然有兴趣，方先生以前应该演过戏吧？” 旁边的陈妍开口了：“致远不但演过戏，而且演得特别好。去年他演了三部戏，于征的《陆贞传奇》、《宫锁沉香》，徐克的《神都龙王》。春节过后他本来会去尔冬升的《我是路人甲》剧组，出演男主角，因为要谈投资才来北平的。” 王东杰跟尔冬升导演合作过，知道尔冬升对演员要求非常高，彻底放心了：“能出演尔冬升电影的男主角，那演技肯定没问题，你为什么不演沈炼，而要演靳一川呢？” 方致远笑着摇摇头：“沈炼我可以演，也有信心演好。问题在于我是新人，毫无票房号召力。我来演沈炼，电影肯定会赔本。我说过电影票房对我们公司很重要，亏本的买卖肯定不会干。我对沈炼感兴趣，但理性告诉我，不能演沈炼。 至于我为什么选择靳一川，原因很简单，这个角色是配角，不用考虑票房的问题，而且这个角色比较有意思，是一个简单与复杂共存的任务，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东西。这个角色不好演，如果把握不准，很容易将这个角色处理表面化。” 原版《绣春刀》中靳一川是有李东学扮演的，演得还可以。在和师兄丁修、心仪女孩张嫣、大哥二哥等人的对话交流时，李东学的神态变化就相当明晰。不过方致远觉得他对人物内心的挖掘不够，没有演出人物在阳光下生活的幸福感。 他相信如果让自己来演，绝对要比李东学好很多！ 陆阳好奇地道：“那你觉得靳一川是什么样的人？” 方致远缓缓地道：“我看完《绣春刀》剧本，第一反应觉得靳一川跟《无间道》中的刘建明有点像。在《无间道》中刘建明本来是黑帮分子，却卧底在警察局中；《绣春刀》中靳一川本来是杀手，却取代了真正的靳一川，成了锦衣卫。 不过仔细分析剧本和人物后，我发现这两个角色完全不同。刘建明是老大派他去卧底的，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是被动接受卧底任务的，而靳一川成为锦衣卫不是被动选择，而是主动选择的。我觉得要演好靳一川这个角色，最关键的地方就是搞明白靳一川为什么要做锦衣卫，他的动机是什么。” 陆阳眼睛一亮，难怪能当尔冬升导演的男主角，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在剧本中，丁修问靳一川到底是官是贼，而他的回答是为了活命。这话是半真半假，杀锦衣卫，是为了活命，但冒名顶替绝对不是。如果要活命，逃走才是最佳选择。冒充靳一川风险太大，要是有人认识真正的靳一川，那他就死定了。 明知道风险如此之大，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 我觉得唯一的解释是靳一川有肺痨在身，而这个病是绝症，只能活两三年。靳一川知道自己活不久，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不愿意活在阴影中，想从阴影中走出来，活在阳光下。为了这个目标，他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从这个角度而言，靳一川跟刘建明完全不同，他让我想起了一个认识的演员。去年年底尔东升导演到横店选角，准备拍一部关于横漂的电影。我跟另外二十个横漂被选中，尔东升导演专门找了表演老师对我们进行培训。 培训结束后，尔东升导演问我们，你们觉得自己能成功吗？大家的回答五花八门，其中有个叫覃培军的演员，他的回答把我们所有人都震住了。他说，我以前在煤矿打工，曾经遇到过塌方，曾经被砸断过腿；能够活在太阳底下，我就已经成功了。 覃培军说完这话，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震到了。覃培军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和快乐。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的脸好像在发光一样，那是一种很神圣的光。 我觉得靳一川跟覃培军有点像，应该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在他的脸上你能够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幸福和快乐。对靳一川来说，我以前是杀手，只能活在阴暗的世界中，而现在我可以活在阳光下了，还有两个对我特别好的哥哥，我真的太开心了，太幸福了。 我认为要演好靳一川的关键是演出那种活在阳光下，发自内心的幸福和快乐。丁修是靳一川的师兄，他知道靳一川的真实身份，也是能够拆穿靳一川身份的人。当靳一川给了钱，丁修还继续纠缠，威胁到了他的身份，就起了杀心。 这是我的一点不成熟的理解，让大家见笑了。” 听完方致远的陈述，陆阳整个人简直石化了。他看方致远的眼神就像在看到了一只活生生的异形，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对靳一川的理解会如此深刻。 按照陆阳的构思，靳一川出手非常凶狠，刀法之快在北镇抚司无出其右者，实际上是个比较单纯，内里非常阳光快乐的人，是一个特别招人疼的角色。《绣春刀》整体比较压抑和黑暗，而靳一川是黑暗中的一抹亮色。 只是陆阳觉得靳一川逻辑上有一点瑕疵，他找不到靳一川冒险做锦衣卫的理由，靳一川冒着生命危险做锦衣卫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利，他人又特别平和，给人与世无争的感觉，那他到底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 陆阳始终找不到有说服力的理由。 现在听到方致远的话，陆阳找茅塞顿开，他觉得方致远说的理由很有说服力。就像很多老人快要死去的时候，总是会回故乡。靳一川一直活在黑暗中，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希望能在阳光下度过自己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 陆阳兴奋得手舞足蹈：“方先生，你对靳一川的理解太深刻了，比我这个导演都要深刻。就像你说的那样，靳一川就是想在最后一段时光活在阳光下。当他活在阳光下的时候，内心特别平和，在他脸上能感到发自内心的幸福和快乐。” 方致远笑着道：“那你觉得我能演靳一川吗？” 陆阳由衷地道：“就算你不投资，我也肯定会选你演靳一川。” 这顿晚餐一直吃到晚上九点才结束，《绣春刀》投资的细节也全部谈妥。方致远带着陆阳他们来到自己的房间，和他们正式签署投资协议。《绣春刀》由刑天和正道各投资2000万，总投资4000万。电影预计于今年七月开机，明年暑期档正式上映。 《绣春刀》投资确定后，方致远回到横店，为《路人甲》开机作准备。 在随后的一段日子里，方致远以导演助理的身份跟在尔冬升身边，跟着他勘景，跟着他写分镜头剧本，跟着他绘制简单的故事板。他不断向尔冬升取经，问为什么会这么拍，他也试着站在导演角度考虑，如果自己来当导演，这戏会怎么拍。除此之外，他还积极跟着摄影、灯光等部门的老大积极交流，从他们身上汲取经验。 方致远就像一切块海绵，疯狂的从周围人身上汲取导演知识。每天早上天一亮，他就起床工作，一直忙到凌晨才能休息，真的非常辛苦。他觉得这一切是值得的，从导演角度看问题，不但让自己学到导演知识，对剧本、对角色也有更深入的理解。 时间如同细沙在指尖流逝，《我是路人甲》开机的时间越来越近。 第九十一章 《路人甲》开机 3月5日，是电影《我是路人甲》正式开机的日子。 由于演员全都是横漂，没有大明星，再加上题材比较特殊，《我是路人甲》没有大规模宣传，没有盛大的开机仪式，剧组搞了个简单的开机拜神仪式就算正式开机了。 《我是路人甲》的主要演员，除了方致远外，其他人都没有出演重要角色的经验。如果像其他影视作品那样，按场次来拍，对这些横漂来说非常困难。为了确保表演的连续性，让演员们能够更放松更自然的表演，尔东升决定按角色分段拍摄。 《我是路人甲》是一部群像电影，出场人物众多，每个人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线，其中最重要的角色是四对情侣。方致远表演经验最丰富，他和陈玉淇就被放在最前面，从而给其他横漂更多的适应时间。 开机仪式过后，方致远便和剧组一起飞往山城，拍电影的开场戏。 山城是个特别适合拍电影的城市，甚至可以说是中国最适合拍电影的城市之一，尤其时候拍文艺片、悬疑片、以及犯罪题材的电影。因为山城地势高低不平，落差非常大，视觉冲击力特别强，很多人形容现代都市是钢筋水泥的丛林，而山城钢筋水泥丛林的感觉特别强烈，是赛博朋克感特别强烈的一座城市。 《我是路人甲》开场的镜头放在后世有名的网红景点，轻轨2号线李子坝站，轻轨在这里从一栋高楼中穿墙而过。轻轨2号线2008年就已经投入运营，对当地人来说是平时出行重要的交通方式之一。后来轻轨穿墙而过的视频在网上关注，成为网红，也就导致了每天都有许多游客从全国各地前来打卡。 选择李子坝站作为第一场戏的背景是方致远的主意，他觉得以轻轨穿墙而过作为背景，会给影片带来一种魔幻感，而这种魔幻感跟横店以及横漂生活是相融的。他的这个想法得到了尔冬升的肯定，电影第一场戏就放在了李子坝站。 这场戏本身比较简单，就是方致远和女演员表白，然后紧紧拥抱在一起。难点在于在他们拥抱的时候，轻轨从他们身后的高楼穿墙而过。剧组一连拍了四次，都因为方致远他们和轻轨没有配合好而失败。 第五次拍摄的准备工作很快完毕。 方致远和女演员在表演区域站好，等待开机口令响起。导演尔冬升和剧组所有工作人员都严阵以待，注视着轻轨的动静。随着轻轨缓缓开过来，尔冬升拿起来了步话机，发出开机口令：“Action！” 站在摄影机前的方致远和女演员开始表演，方致远对着女孩，深情表达着自己对她的爱意；女演员则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看上去特别感动。方致远上前一步，将女演员紧紧搂在怀中。就在这时，蓝色的轻轨缓缓开了过来，开进了他们身后的那栋高楼中。 坐在监视器后尔冬升对这个镜头非常满意，喊“咔”之后，又把画面调出来仔细看了两遍。他觉得这个镜头真的棒极了，给人一种特别魔幻，特别神奇的感觉。他拿起步话机，高声宣布：“这个镜头过了！一个镜头准备！” 剧组工作人员迅速动了起来，开始为下一个镜头作准备。 《我是路人甲》剧组在山城呆了两天，在拍完电影开场镜头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横店，开始后面的拍摄。 与在山城的轻松随意不同，剧组在横店的拍摄却遇到了麻烦。 这天上午拍方致远抵达横店，在沈凯带领下和两个横漂租房子的一场戏。整个拍摄各种问题不断，演员一次次NG，始终无法通过。出状况的会是方致远这个老江湖，也不是万国鹏和杨玉剑这两个菜鸟，而是年纪最大，看上去特别靠谱的沈凯。 由于是第一次出演如此重要的角色，沈凯内心压力过大，表演完全不在状态。他站到摄影机前，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台词说得结结巴巴。谁也没想到这场如此简单的戏，会连连NG。拍直到最后，沈凯已经崩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横店的群众演员大部分都跟沈凯类似，并没有系统的学过表演，平常在剧组跑龙套。当真正给他们一个角色的时候，他们往往是没有能力去面对这种压力和挑战的。这也是横店影视城成立多年，没有走出真正明星的一个重要原因。 很多人以为表演很容易，站在摄影机前演就可以了。事实上并非如此，当你站到摄影机面前，剧组几十号，上百号工作人员围着你的时候，压力是非常大。 就像有些人平时在酒桌上说话长篇大论唾沫横飞，但只要上台演讲，就浑身冒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不能自己一样。你对他们说，你把上台当做上酒桌不行吗？就用你酒桌上吹牛逼的状态搞演讲，多活泛啊！但他们根本做不到。 这也是表演训练第一课是放松练习的根本原因。 演员只有懂得放松，才能在镜头前自如的表演。 很多看过《我是路人甲》的观众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同样是素人演员，《我是路人甲》的演员演得很差，张艺谋的《一个都不能》却演得很真实。其实《一个都不能少》刚拍摄的时候演员们也是手足无措，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人模仿电视剧中的方式表演。 张艺谋觉得这样不行，就让摄影师天天扛着摄影机，对着演员们不停地拍。一两周下来，演员们习惯摄影机对着他们了，电影才重新开拍，最终拍出来的效果非常好，当然《一个都不能》用掉的胶片也是张艺谋以前电影的好几倍。 像沈凯这样面对摄影机太过紧张，以至于完全不知道怎么演，有一个专业名字，叫本能丧失。人在极度压抑或紧张的情形下，产生的心理自控力崩溃，导致行为拘谨机械，无法舒展自如的表达自己的意志，这被称为本能丧失。 这种压力造成的本能丧失是暂时的，比如考生面临重要考试、求职的人面对高级主管、求爱的人面对自己心仪的对象，往往不结巴的变结巴了，很多明明很简单的问题却回答不出来，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比如有一年的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上，比赛现场的大屏幕出现三面国旗的画面，要求选手辨认这三面国旗分别代表哪几个国家。这三面国旗其实是新西兰、英格兰、澳大利亚的国旗，有位歌手竟然称画面中的国旗是中国、法国和东瀛的国旗。 节目播出后，引得舆论一片哗然。很多人都大惑不解，连小学生都知道中国国旗是什么样子，成年人怎么会不知道呢。其实这就是典型的本能丧失，选手面对评委考核太过紧张，以至于本能丧失，大脑一片空白。 剧组选角的时候为什么要让演员提供影视片段？原因就在这里，有些演员跟导演谈的时候，口若悬河，看上去一点问题没有。等他站到摄影机面前，就手足无措，演不出来。因此没有影视片段的素人演员，别人根本不敢用。 尔东升见沈凯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知道再拍下去也不可能拍好，只能宣布这场戏暂停拍摄，转场先拍其他戏，等沈凯的状态调整过来再拍。 下午的拍摄依然是状况不断，这次出问题的不是沈凯，而是陈玉淇。陈玉淇是表演专业的，但她的情况没比沈凯好到哪里去。像她这样三流表演专业出来的学生能在尔冬升电影中出任女主角，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简直一步登天。 陈玉淇非常珍惜这次机会，也非常重视这次机会，正因为她极为看重这次机会，导致她心里包袱极重。拍摄的时候她非常认真，也努力想要演好，可正因为她太想演好，导致她的表演极度用力和浮夸，给人极为做作的感觉。 尔东升对此非常无奈，可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他只能一遍遍告诉陈玉淇放松，一遍遍给陈玉淇讲戏，一遍遍让陈玉淇重来，可拍出的效果始终不理想。 拍陈玉淇哭戏的时候，尔东升让陈玉淇酝酿情绪，等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就告诉大家，然后正式开拍。陈玉淇没有经验，不想让大家等，总是迅速地说“好了”，却又在开拍后又完全哭不出来，导致拍摄一次次无功而返。 陈玉淇见现在工作人员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心里十分着急，便恳求尔东升：“导演，你骂我几句吧，你骂我几句，我就哭得出来了。” 尔东升有些无奈：“我不骂你，骂你干嘛呢？这样拍出来的情绪对吗？” 陈玉淇闻言鼻子一酸，呜呜地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这么简单的戏都演不好，害得大家一次次跟着自己重拍，也拖累了剧组的进度。 方致远见哭得伤心无奈地摇了摇头，陈玉淇跟沈凯一个毛病，都是心理包袱太重，太想把这部戏演好了。如果是角色理解有问题，或者不知道该怎么演，他可以帮忙，但他们都是心理问题，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第九十二章 陈玉淇求助 晚上十点，方致远跟尔东升在导演组开完会，回到自己房间。这次拍摄他采用迈斯纳技术表演，全部采用即兴的方式表演，不用像以往那样作详细的案头工作。这样一来，他就有时间干点别的。他打开电脑，开始修改自己的论文。 过了一会儿，突然传来敲门声。方致远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他心里觉得奇怪，这是谁啊，都这么晚了，不会有什么急事吧？ “谁啊？”方致远转头看着房门，大声问道。 “致远哥，是我！”屋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陈玉淇。 “你是谁？”方致远有点不确定，陈玉淇不像大晚上敲男演员房门的人。 “我是陈玉淇。”陈玉淇也觉得大晚上敲男演员门不好，压着嗓子说话。 方致远没想到真是陈玉淇，心想这丫头脑子被驴踢了吧，大晚上跑来敲男演员的房门，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女演员敲男演员房门，在影视圈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1999年，黄磊和伊能静拍摄《人间四月天》时，伊能静大半夜穿着睡衣敲开黄磊房门，靠在门边委屈地道：“摩，摩，我胸口好痛。”黄磊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便关上了门。拍《潜伏》的恶之花敲过孙红雷的房门；拍《还珠格格》时黄弈敲过古锯基的门…… 方致远在娱乐圈混了十多年，没少遇到这种事。要是和女演员看对了眼，大家就做剧组夫妻；要是看不对眼，就扮正人君子，将对方礼貌的请出去。 如果方致远跟陈玉淇刚认识，还不怎么样熟，那他可能会觉得陈玉淇春心动了，想跟自己约X。毕竟像他这样的帅哥，有美女投怀送抱简直太正常了。但他跟陈玉淇认识，对她比较了解，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真的有事。 方致远觉得就算有事，这么晚敲门也不妥，让她进来就更不妥，便拒绝道：“玉淇啊，不好意思，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陈玉淇央求道：“致远哥，明天就来不及了，你帮帮我吧！” “到底什么事啊，这大晚上的？还是明天再说吧。”要是陈玉淇真的找方致远约X，他可能就开门了，毕竟陈玉淇长得很漂亮。正因为知道陈玉淇不是这样的人，他才没法开门，要是其他人知道了，到时候满剧组乱传，那她在剧组就很难做人。 “致远哥，我今天演得特别差，特别担心明天演不好，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就帮帮我嘛！” 方致远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陈玉淇今天白天一直演不好，又找不到解决办法，向自己求助来了。他当即打开房门，将她放进了房间。 等陈玉淇进入房间，方致远关上门，让陈玉淇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作为老江湖，方致远觉得应该让陈玉淇明白，晚上不能随便敲男演员的房门。他在床沿便上坐下，看着陈玉淇那双清澈的眸子，严肃地道：“玉淇啊，女演员大半夜敲男演员的门，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们两个有一腿，敲门是跟男演员偷偷幽会，第二种是想跟男演员约X。不知道你哪一种呢？” 陈玉淇脸顿时红了：“不是的。致远哥，你别误会。我想请你教我演戏。” “我知道你不是，才会给你开门。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晚上来敲男演员的房门，别人会误会的你的，会觉得你是随便的女孩，觉得你喜欢乱来，不但对你的名声会有影响，还会让剧组其他人觉得你随便，他们就会来骚扰你。” “啊，这么严重啊，那怎么办啊？” “我们剧组情况还算好，倒也不用太担心，不过你以后要找我，还是白天找我比较好，就算晚上来找我，也最好早一点，不能像现在这样大晚上过来，否则会影响你名声的。你记住我的话，晚上不要随便敲男演员的房门。” “我八点过、九点过都来找过你，可你不在，我不是故意来这么晚的。明天有我的戏，我怕到时候演不好，又拖累大家。今天拖累了大家一下午，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要是明天还是演不好，拖累剧组的进度，可怎么办啊！致远哥，你帮帮我吧！” “你怎么会来找我呢？尔东升导演是从演员转行做导演的，从影三十多年，经验丰富，捧红了很多明星，你有表演上的问题，应该去找他啊。” “尔导看起来很严肃，站在他面前我就觉得紧张，话都有点说不出来，怎么敢去找他啊。致远哥，我知道你特别厉害，沈凯大哥说过，拍《陆贞传奇》的时候赵小刀本来演得不好，后来你给她讲戏，她的表演就有了很大提高，还受到了导演的表扬。致远哥，我知道你人特别好，就帮帮我吧！”陈玉淇苦苦哀求道。 方致远在心里骂了沈凯一通，颇为无奈地道：“如果是表演上的问题，我肯定会帮你，可你不是表演上的问题，而是心理问题，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像你这种情况，找心理医生比较好，让他们帮你作心理辅导。” 陈玉淇眼睛一红，开始抹眼泪了：“致远哥，你就帮帮我吧，呜呜……” 方致远蛋疼无比，怎么哭上，要是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赶忙道：“别哭！别哭！要是别人听到你大晚上在我房间哭，会误会的！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陈玉淇抹了抹眼泪，可怜巴巴地望着方致远。 方致远双手抱住胸前，努力思考怎么才能解除陈玉淇的心理包袱。像陈玉淇这种情况找心理医生做心理辅导是最好的。不过陈玉淇身上没多少钱，而且心理辅导需要一个过程，让她彻底放松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 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放下心理包袱呢？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放下的，恐怕只有那种传说中的得道高僧，只有他们才有点化世人，让别人放下心中执念的本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这么来的。 可现在这个世界，哪儿还有什么得道高僧啊！ 连少林主持都一心捞钱，成了胖头和尚！ 等等！和尚点化不了，可以找菩萨啊！ 方致远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办法。他又思考了几秒钟，构思出一个完整的方案，双手一合，笑逐颜开地道：“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在指导你之前，我们先做一个实验。现在你走到床边，用力把床抬起来，一直抬着，不要松手。” 陈玉淇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走到床边，双手抓住床板，用力把床抬了起来。宾馆的床是木板床，非常重。陈玉淇用了很大起来才把床抬了起来，由于用力过度一张脸涨得通红。 方致远问陈玉淇：“22加37等于多少？” 陈玉淇手里抬着床，想了想好几秒钟才给出答案：“47！” 方致远又问：“23乘以3等于多少？” 陈玉淇又想了几秒钟才回答：“69！” 方致远对陈玉淇道：“你现在可以把床放下来了。” 陈玉淇赶忙把床放下，不住地甩手。刚才抬床，把她的手都勒红了。 方致远翘起二郎腿，以高人的口吻地道：“当你抬重物的时候，回答简单的算术都很难，因为抬东西时的能量会阻碍大脑完成智力的任务。身体的其他部位实际上并没有参与抬升的过程，但身体的器官，比如声带都会不正常地拉紧，无法正常发挥作用。不只算算术，你去背诵诗、唱歌或是回忆，你会发现都非常困难。 当你紧张的时候，有心理包袱的时候，也是如此，你的神经和肌肉会紧绷，会使你的思想、感觉、情感的传递和合理的体验产生困难。在这种情况下，演不好是正常的。你要想演好，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心理包袱卸下来，彻底放松下来。” 陈玉淇眼睛闪闪发亮，一脸崇拜地道：“致远哥，你好厉害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放松下来呢？”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你是学表演的，在学表演的时候，最开始都会学放松练习，你肯定学过。今天表演之前，你没有做放松练习吗？” 陈玉淇撇了撇嘴：“我做了，可是不起作用。” 跟方致远猜测的一样，由于心理包袱太重，放松练习已经不起作用，必须要解除心理包袱才行。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让陈玉淇先做放松练习，就道：“我学过一种放松练习，效果可能比你学的放松练习好点。现在你坐到椅子上，把双手放在腿上，把眼睛闭上。” 陈玉淇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把双手放在腿上。 方致远盯着陈玉淇看了几秒钟，缓缓地道：“现在你想象自己躺在一片绿草地上，软软的，绵绵的，阵阵清香扑面而来。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潺潺的小溪，从身边缓缓流过。叫不出名的野花，争相开放。远处，一只母牛带着它的崽崽在散步。身边，孩子们在尽情地嬉戏玩耍着。一只蛐蛐在草地里蹦来蹦去。树上的鸟儿在不停地歌唱……” 第九十三章 大师指点 方致远引导陈玉淇做了三遍放松练习，让她彻底放松下来。不过他清楚这种放松是暂时的，表演的时候陈玉淇还是会出问题，便道：“明天演戏之前，你按我教你的方法练两遍再演，应该有些效果。不这治标不治本，你真正的问题是心理问题。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明天下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知道大智禅寺吗？” 陈玉淇微微点头：“知道，那里有免费斋饭吃。” 对横漂来说，说到大智禅寺想到的就是免费斋饭。大智禅寺每天都会提供免费斋饭，横漂在没戏的时候，或者没钱的时候，就会大智禅寺蹭一顿免费斋饭。对走投无路的横漂来说，大智禅寺真的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 方致远神神秘秘地道：“大智禅寺香火特别灵。我以前是不信这些的，觉得是封建迷信。我刚到横店的几个月，过得特别惨，找不到活，跟人打架被封杀，差点混不下去了。后来他们给我说，大智禅寺香火特别灵，你去烧柱香，可能就转运了。没想到烧了香之后，我运气真的变好了。很快进了《陆贞传奇》剧组，还拿到了男三号。” 陈玉淇眼睛瞪大了：“真的有这么灵啊？” 方致远特别真诚地道：“当然是真的，要不是看在半个老乡的分上，要不是你一口一个致远哥地叫着，我肯定不会说的。明天下午，我带你去大智禅寺烧柱香，顺道去找里面的法师，开导开导你，将心中的执念放下。你觉得怎么样？” 陈玉淇点头道：“志远哥，我听你的。” 方致远双手一合：“那就这样，你早点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剧组在广州街拍方致远和陈玉淇第一次见面的一场戏。这场戏主要讲方致远在一个民国戏剧组跑龙套，遇到到了陈玉淇。其他横漂见陈玉淇长得漂亮，不断搭讪，想要约她出去玩，方致远挺身而出，保护了陈玉淇。 陈玉淇跟昨天一个毛病，心理包袱过重，导致表演特别用力，特别浮夸。在表演之前，方致远特意让她做放松练习，希望她放松下来，可收效甚微。方致远清楚不解除她的心理包袱，她的表演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改善。 拍到十一点过，尔冬升宣布收工。 方致远给尔冬升说了一声，便坐剧组的保姆车直奔大智街的大智禅寺。 大智禅寺始建于南梁年间，由梁征南大将军申屠狄舍宅建寺，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比名闻海内外的隋代古刹天台国清寺还早。现在大智禅寺是横店影视城武打片拍摄基地，电视连续剧《小李飞刀》、《绝代双骄》都曾在这里取景拍摄。 方致远来到后殿求签处，找到了解签老头，给老头一千块钱。他告诉老头，自己下午会陈玉淇过来求签，解签的时候，你告诉她最近虽然遇到了一点困难，但只要度过这个难关，前途就一片光明。老头把钱往兜里一揣，爽快地答应了。 随后方致远又找到大智禅寺的主持悟道法师，以《我是路人甲》剧组导演助理的名义向法师求助，希望自己将陈玉淇带来后，法师能够让她放下执念。在收到方致远以剧组的名义向大智禅寺捐的5万块香火钱后，法师也爽快地答应了。 这个钱当然不会方致远自己掏，而是由剧组出。因为解除陈玉淇的心理包袱，会加快剧组的拍摄进度，能够为剧组省很多钱。电影拍摄非常烧钱，剧组上百号人吃喝住宿需要钱，场地、拍摄器材需要钱，多拍一天就会多花几万，甚至十几万。 在大智禅寺布置完毕，方致远坐车回到剧组。 此时陈玉淇已经吃完午饭，正在休息区生闷气，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这么简单的戏都拍不好，害得剧组上百号人跟着自己受累。 方致远将陈玉淇叫上车，直奔大智禅寺。 陈玉淇听说过大智禅寺，但没有来过。寺院的安宁与祥和，让她烦躁的内心平静了不少。她默默跟在方致远身边，顺着平坦的石阶一路前行，很快来到请香处。 今天是工作日，但前来买香买蜡烛的游客不少。方致远排了好几分钟的队，才买好香和蜡烛，以及祈福牌。他把香和蜡烛递给陈玉淇，和她一起来到神像前烧香。 方致远不信鬼神，为了让陈玉淇相信大智禅寺的香特灵，他装作很虔诚的样子，双手合十，闭眼祈福。陈玉淇在表演上遇到麻烦，不知道怎么办，方致远又说大智禅寺的香特别灵，她真的把烧香祈祷当成了救命稻草，非常虔诚地跪在佛像，双手合十默默祷告。 烧香祈祷完毕，方致远把祈福牌递给陈玉淇，带着她来到祈福亭前。不少游客默默地在祈福牌上写着祝福，并把祈福牌挂在祈福亭上。陈玉淇照猫画虎，在心里默默祈祷一番后，将心愿写在祈福牌上，并将祈福牌挂在祈福亭上。 在大智禅寺逛了一会儿，方致远带着陈玉淇来到后殿的求签处。 陈玉淇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正襟危坐，面前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一个签筒，旁边还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解签”二字。 方致远带着陈玉淇来到老头面前，让她求签。 陈玉淇拿起签筒，轻轻摇晃，从里面摇出一支签来。她拿起一看，上面写着“第十一签”。她赶忙把签递给方致远，有些紧张地道：“致远哥，这是好签，还是坏签啊？” 方致远把签递给老头：“大师，帮忙接下签，求前程的。” 老头看了一眼陈玉淇抽到签，取出一张签文递到她手中。 陈玉淇接过签文一看，上面写着“第十一签书荐姜维上签”，下面是一行小字“好事喜非常，争奈姻婚只暂忙。毕竟到头成好事，贵人接引贵人乡”。她不知道签文的具体含义，但“上签”两个字还是认识的。她心中特别欣喜，一脸期待地望着解签老头。 老头摸了摸下巴，用得道高人的口吻道：“姑娘是求前程。这签文上说，最近你遇到了大机缘，这是很多人都遇不到的机缘，可你偏偏遇到了。只是有阴必阳，有机缘必有障碍，在遇到机缘的同时你也遇到了一些麻烦，这恐怕就是你来求签的原因。只是你不需要担心，你有贵人相助，这样的障碍阻挡不了你的前进。只要跨过这个障碍，你的事业就会一马平川，而你也会名满天下。” 陈玉淇被老头的话惊呆了，觉得老头说得简直太准了。自己被尔冬升选中，成为《路人甲》的女主角不就是大机缘么，自己最近老是演不好，不就是遇到障碍了么？签上说，这自己有贵人相助，可以跨过这个障碍，贵人应该是致远哥吧？签上还说，跨过这个障碍，就会一马平川，名满天下，就是说只要把《路人甲》演好，我就会大红大紫，成为大明星！ 陈玉淇惊喜万分，觉得这签简直太准了，解签老头简直是活神仙。她紧紧握住签文，对着老头连连鞠躬：“谢谢大师指点！谢谢大师指点！” 离开解签处，方致远带着陈玉淇来到悟道法师讲禅的明心阁。他觉得光是求签不一定能彻底解开陈玉淇心中的执念，再找个法师开导开导她，应该能让她彻底放下包袱。毕竟开悟世人，给世人指点迷津，是这些法师的拿手好戏。 明心阁房子不是很大，四周墙壁上有一些佛教字画，屋内正中摆着一张老式方桌和四把木椅。方致远和陈玉淇对着法师鞠躬行礼，毕恭毕敬地在椅子上坐下。 方致远简单说了说陈玉淇遇到的问题，对法师道：“我们都知道她是心理问题，可我们不知道怎么让她放下包袱，只能来求法师，希望法师指点玉淇，让她放心中执念。” 法师打量了陈玉淇一番，微微颔首道：“女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大可不必为前程担忧。执念是什么？执念就是心魔。一个人执念过强的时候，执念本身就成了魔障，会夺走你的快乐和幸福。 女施主就是如此，听方施主说，你演技本来很好，是可以演好的，可你有了执念，有了心魔，反而演不好了。你能够获得出演女主角的机会，是天大的机缘，可如果任由心魔侵蚀，那你就有可能失去机缘。在这个时候，你要学会放下，不要去想那么多。你是有福之人，只要放下执念，踏踏实实做事，心魔自然消除……” 悟道法师讲的内容，其实是很多法师都在讲的东西，不过他讲得很好，就连方致远这位对佛法毫无兴趣的人，也听得有些入神。陈玉淇就听得更认真了，满脸虔诚地听法师为自己指点迷津。她觉得法师讲得对极了，如同拨云见日一般，让自己看清了很多东西。 聊了将近半个小时，悟道法师端茶送客，方致远和陈玉淇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房间。 从大智禅寺出来，陈玉淇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再没有半分郁闷，洋溢着自信而幸福的微笑，颇有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豪情。 解签老头说陈玉淇前途光明，法师也说她就是有福之人，陈玉淇如同得到了神谕，对未来充满信心，觉得大好前途在等着自己，未来自己一定会大红大紫，成为大明星。 既然自己注定会成为大明星，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第九十四章 赵小刀探班 “这个镜头过了！今天拍摄到此结束！收工！”尔东升从监视器后站起来宣布。 今天的拍摄上午和下午简直天差地别，上陈玉淇午的表演特别用力、特别浮夸，简直是灾难级别的，看得让人头大；而下午的表演则回到了正常状态，比较自然，虽然不像方致远那样几乎看不到表演痕迹，但70分的水平肯定是有的。 尔东升从导演组帐篷出来，将陈玉淇叫了过来。他知道陈玉淇之前演不出不是表演问题，而是心理问题，陈玉淇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但还是应该多表扬、多鼓励，这样才能让她保持现在的状态。 等陈玉淇走到面前，尔东升笑容可掬地道：“玉淇，你今天下午的表现非常好，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比我想要的还要好。你只要保持这个状态，等到电影上映，大家都会被你的表演惊艳的，到时候你肯定会大红大紫。” 这是陈玉淇第一次得到尔东升的表扬，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谢谢尔导，我会努力继续努力的。”她也有忘记方致远的功劳，马上补充道：“今天多亏了致远哥，要不是他，我肯定演不到这种程度。” 方致远早上来的时候，把通过大智禅寺的和尚解除陈玉淇心理包袱的计划，告诉了尔东升。尔东升当时就觉得方致远的计划简直妙极了。现在看来方致远的计划比想象的还要好，他意味深长地道：“你真的应该好好谢谢致远。” 陈玉淇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感谢方致远，要不是他帮忙，自己恐怕还在为演不好而苦恼。要是一直都演不好，说不定尔演一生气，就把自己换掉了。虽然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感谢方致远，但请方致远吃个饭肯定是应该的。 与尔东升道别后，陈玉淇迈着轻快地脚步来到方致远面前，向他发出邀请：“致远哥，刚刚尔导夸我了呢！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肯定演不好的。我想请你吃饭，表达一下我的谢意。你可不要拒绝哦！” 方致远笑道：“当然不会，我最大的爱好就是蹭吃蹭喝。” 由于方致远成功解除陈玉淇的心理包袱，让她能够以轻松自如的状态进行表演，让《路人甲》的拍摄工作顺利了很多，解决沈凯他们心理包袱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 方致远没有让沈凯他们去大智禅寺算命，也没有让他们去见悟道法师。要是人人都抽到上签，要是人人都被说未来会大红大紫，那就太假了。他为剧组找来了一位心理医生，专门对沈凯他们进行心理辅导。 经过半个月辅导，沈凯他们的心态得到了极大改善，表演也都自然起来。 就在剧组拍摄工作顺利推进的时候，一些不好的东西开始在剧组流传。由于陈玉淇没事老往方致远身边凑，有人开始传方致远和陈玉淇在谈恋爱，甚至说他们已经睡在一起。不过这些闲话只是小范围流传，跟方致远稍微熟点的都知道这是假的。 三月下旬娱乐圈爆出了一则非常轰动的新闻，着名制作人兼编剧于征在北平一家咖啡馆跟演员沈泰交谈的时候起了冲突，被沈泰一顿暴打。有人将事发的经过拍出了下来，并传到了网上，迅速引发网友的热议。 沈泰发了一条微博，表示自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于征也很快发了微博，表示自己遭遇了“最疯狂、最狗血的事件”，还总结出了五点教训。 本来网友还怀疑事情的真实性，现在两位当事人都出来说话，自然不会是假的。 于征在网络上名声极差，听到于征挨打，众多网友拍手称快。甚至有不少网友跑到沈泰的微博下留言，夸他干得漂亮，自己早就看于征不爽，早就想揍他了。 跟于征被打相比，网友更关心于征为什么被打，觉得里面肯定有大瓜。 对于沈泰为什么要打于征，网络上是众说纷纭。最主要的说法有两种，一种是说于征潜规则了沈泰，答应让沈泰出演自己的主角，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兑现承诺，沈泰一怒之下暴打于征。另外一种说法是，拍《美人无泪》的时候，演多尔衮的韩栋睡了沈泰女友，于征为了不影响拍摄，出面摆平沈泰，答应让沈泰出演自己新戏的男主角，最后却将角色留给了陈骁，沈泰一怒之下暴打于征。 方致远跟于征合作了两次，很多网友就给方致远发私信，问于征到底为什么挨打，网上的两种传言到底哪个是真的。《路人甲》剧组也有不少人向方致远打听，于征到底为什么挨打。就连陈玉淇也跑来问，致远哥，于征到底为什么挨打呀？ 在于征挨打的消息传开后，方致远专门打电话，向于征表示了慰问。于征的说法是他帮韩栋摆平沈泰，结果答应沈泰的戏没法兑现才被打的。方致远不知道于征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于征完全有可能撒谎，毕竟没有谁希望知道自己搞潜规则被打。 不过他没有心思去一探究竟，也懒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娱乐圈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没有必要在男女裤裆那点事上浪费时间。 几天之后，华宜公布了2012年度报告，在“报告期内公司核心技术人员变动情况”中有行简要说明，陈国福在2013年1月离职。在此之前，圈内一直风传已久陈国福已经离开华宜，但华宜一直没有承认，现在这事终于尘埃落定。 陈国福一直被业内视为华宜的幕后军师，甚至被视为华宜支柱性人物。在陈国福离开的消息公布当天，一直比较平稳的华宜股价出现了6个点的暴跌。大家都知道陈国福对华宜的重要性，但显然他们还是低估了陈国福的重要性。 作为穿越者方致远非常清楚，陈国福离职就是华宜衰落的开始。 网络上很多人都在猜测陈国福离职的原因，但大部分人都是盲人摸象，不知道陈国福到底为什么离开华宜，作为穿越者方致远倒是一清二楚。 华宜上市后股价飙升，华宜的两位老板都已经成为身价几十亿的大富豪。王家兄弟觉得玩资本比拍电影来钱快多了，再加上他们从资本市场市场赚到了大钱，觉得自己可以玩转资本市场，成为资本大佬。华宜的战略方向开始转换，他们不再满足于做电影公司，而是希望成为投资公司，华宜内部开始实行去电影化战略。 陈国福最擅长的是电影制作，现在华宜开始去电影化战略，那他在华宜必然边缘化，离职是必然的选择；而陈国福离职后，改由擅长文艺片的顾长卫担任总监，对电影质量把控彻底失控，华宜很快便会走向衰落。 时间很快进入四月，《路人甲》的拍摄工作依然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这天上午，剧组在万盛南街一家中餐馆拍戏。餐馆主人原来也是横漂，做了几年感觉出头希望渺茫，就东拼西凑借了些钱，开了这家餐馆。在横店类似的情况特别多，比如在原版《路人甲》中骗了万国鹏70块的三轮车司机就自己开了家小超市。 今天要拍的是一众横漂在吃饭的时候，为横店到底有没有希望而争吵，这场戏就是当初演员们培训结束在洞天餐厅那场辩论的复刻。 说复刻不准确，当初辩论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演员，现在他们扮演的角色除了演员还有群头和副导演。剧本里的冲突比当初辩论的时候要激烈得多。比如副导演说群众演员偷懒，在现场偷奸耍滑，而被指着的群众演员马上说副导演骗姑娘睡，简直是人渣。 今天的拍摄非常顺利，很快拍到沈凯问众人“你们觉得自己能成功嘛”。 沈凯问话的镜头刚刚拍完，尔冬升便宣布这个镜头过了。 接下来将分别拍不同的人对这个问题的回答，首先要拍的是王昭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摄影师拉动摄影机，将镜头对准了王昭，剧组工作人员也都动起来，为拍摄作准备。 这个镜头与方致远无关，他就在旁边悠闲地坐着，等着拍摄开始。就在这时，朱逸群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告诉他：“致远，小刀来探班了！” 方致远有些诧异，自己昨天晚上跟赵小刀通过电话，他们的戏还在拍摄中啊，怎么可能来探班？他正想说你不会跟我开玩笑吧，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 赵小刀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搭配带蓝色图案的蝴蝶结，下面穿着一条深蓝色的长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典型的学院风打扮，给人清爽自然的感觉。 赵小刀对穿搭不是很在行，经常穿得乱七八糟的，大红大紫后也经常被时尚人士嘲笑，甚至有了一个特别难听的绰号“土丽”。 今天赵小刀能够穿得如此漂亮，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方致远见赵小刀探头探脑地往餐厅里张望，面带笑容地站起来，向赵小刀走了过去。赵小刀看到方致远，也不由露出笑容。方致远走到赵小刀面前，盯着她左看右看，笑着调侃道：“这谁啊，怎么这么漂亮？哪家仙女下凡了，跟我家小刀怎么这么像啊？” 赵小刀咯咯笑了起来，用周星驰的口气道：“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第九十六章 阴人计划 方致远的声音很温柔，但赵小刀却感觉到他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冷意。她不知道方致远说的代价是什么，连忙道：“致远，你不会找人去威胁他吧？” 方致远捏了捏赵小刀肉嘟嘟的小脸，无语地道：“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我找人去威胁他，要是他在网络上一曝光，那我就成了人人喊打的恶霸了。收拾蜡笔小球这样的流氓肯定得用合法的手段，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 “你是说跟他打官司吗？” “没错，就是跟蜡笔小球打官司。” “可是告不倒蜡笔小球的，当初他在网上造谣，我就问过海润的律师。蜡笔小球没有直接说我怎么样，甚至没有直接说我的名字，根本告不倒他的。” “你说得没错，想要通过打官司告倒蜡笔小球很难，他发的微博大多是春秋笔法，很难告倒他。不过我也没有想过要告倒他，而是通过官司，将他的资产冻结，让他的车子不能用，房子被查封，银行卡被冻结，逼他跪地求饶。” “这怎么可能啊？” “当然可能。假设你跟一家公司签了代言合同，这家公司看到网上的传言后，宣布跟你解除代言合同，那你一下就损失了上百万。这个时候，你就以蜡笔小球造谣，给你造成巨额经济损失为由，将蜡笔小球告上法院。” “可你刚才都说，蜡笔小球在玩春秋笔法，根本告不赢的。” “我们不需要告赢，告到法院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关键。我们向法院提出，由于蜡笔小球造谣给我们造成巨额损失，为了防止他转移资产，不履行赔偿责任，我们要求法院对蜡笔小球的财产进行保全。只要我们提出财产保全，那蜡笔小球的财产就会被冻结，房子被查封、车子被查封，银行账户也会被查封。” “啊，这能行吗？” “当然可以，06年的时候，《第一财经日报》写了一篇报道，揭示富士康工厂让员工超时加班及相关内部管理等问题。富士康以名誉侵权纠纷为由，将记者告上法院，并提出财产保全，冻结记者银行存款、股权，查封、扣押被告其他可供执行的财产，而法院也真的执行了。只是由于舆论压力太大，富士康最终放弃了财产保全。” 在后世还有个非常有名的案例，树讯被骗子以老干妈的名义诈骗，树讯便以财产保全的名义冻结了老干妈1600万的财产。这件事在网络上引发轩然大波，树讯因此被网友痛骂，你是被骗子骗了钱，为什么要冻结老干妈的财产。 好在老干妈算是大公司，1600万不至于伤筋动骨，树讯也很快跟老干妈和解。如果是小公司被冻结1600万资产，只要冻结几个月时间，那很可能因为资金周转不灵而倒闭。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只要对蜡笔小球实施财产保全，那他的汽车和房子会被查封，银行账户被冻结，到时候他寸步难行，连房贷都还不了。像蜡笔小球这种流氓肯定扛不住，不出一个月绝对崩溃，肯定会跪地求饶。” 赵小刀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不可行：“你说的这个办法前提是有公司跟我签代言合同，因为我被造谣，公司跟我解除合同，给我造成了巨额损失，然后去法院告蜡笔小球。可我只是个小演员，根本就没有公司找我代言。” “笨蛋！没有人找你代言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去找两家公司啊！我们分别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跟你签订代言合同，等到谣言在网络上闹大后，这两家公司就宣布与你解约。到时候我们就状告蜡笔小球，对他实施财产保全。” “这行不行啊，会不会犯法啊？” “不用担心，我找人来做，肯定会做得天衣无缝的。不过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会有麻烦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你有麻烦。” “这事怎能可能算了！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别人这样侮辱你，要是我不闻不问，那我还算男人吗？只要把蜡笔小球锤死，那以后其他人想造你的谣，就得掂量掂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那好吧，我都听你的！”方致远的话就像就像夏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让赵小刀心里说不出的温暖，说不出来的安心。 以前在网上被人黑被人骂，赵小刀向经纪人倾诉，可经纪人毫不在意，反而劝她看开些，还说做明星就没有不被黑的，不用放在心上。现在自己有了一个很厉害的男朋友，他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自己，会挺身而出，为自己遮风挡雨。 赵小刀觉得自己幸福极了，简直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孩！ 赵小刀的到来让方致远原本单调的生活充实了许多。以前他每天就做三件事，跟在尔东升的身边学导戏，作为演员进行表演，在房间写论文以及盯白银走势。现在赵小刀来了，他晚上会跟赵小刀一起出去吃饭，会在街上散步，会坐在天台上看星星。到了夜里，他们还会深度交流，弹奏出这个世界最美妙的音乐。 方致远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但他知道这样的生活不可能长久。他和赵小刀都演员，除非他们中的一个放弃自己的事业做贤内助，否则就得忍受漫长的分别。他不可能放弃事业，赵小刀也是把事业看得很重的人，这就注定他们会聚多离少。 赵小刀在剧组呆了五天就不得不离开，前往北平参加试镜。她试镜的不是别的角色，正是《绣春刀》中靳一川的恋人张嫣。虽然这部戏是方致远投资的，赵小刀也早已经被内定为张嫣的最佳人选，但试镜的环节还是不能省。 在赵小刀离开这天，着名的中国大妈大战华尔街事件也正式拉开帷幕。 从3月份开始，英国巴克莱银行、加拿大丰业银行、法国兴业银行、德意志银行以及美国高盛银行先后下调关于黄金价格的预期。五大银行集体唱空，再加上美联储对QE报告利率态度暧昧都暗示，黄金市场即将迎来暴跌，唯一问题是什么时候跌。 4月12日，由于塞浦路斯深陷债务危机，眼看国家即将破产，塞浦路斯国央行当天抛售10吨黄金以换取资金。这10吨黄金抛出来，如同扔进油桶的烟头，立刻在黄金市场引发剧烈的波动。大批机构纷纷跟进，大肆抛售手中的黄金。 在这一天，超过400吨的黄金被抛售，当天黄金价格下跌63.5美元，收于1525美元，4月15日星期一，黄金价格暴跌140.30美元，两天累计跌幅超过200美元。 华尔街大鳄在美联储授意下已经将举起做空黄金的屠刀高高举起，准备收割世界，高盛更是继续发布看空黄金的言论，预测黄金会暴跌到1100美元每盎司。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华尔街这次又会大获全胜，将赚得盆满钵满。 华尔街大佬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中国大妈们对黄金的狂热。大妈们看到黄金这么便宜，觉得不买太吃亏了。于是，成千上万的大妈拿着现金、拿着银行卡走进金店，抱着金砖金条黄金首饰走了出来。很多店铺的黄金被大妈们买空，只能开启预售模式。 短短几天时间，大妈们砸下1000亿人民币，将300吨黄金一扫而空。华尔街卖出多少黄金，大妈们就全部照单全收，将黄金价格生生拉回到1400美元。 中国大妈们就像突然冒出的刺客，一刀捅在了华尔街大鳄们的菊花上，把他们直接捅懵了。华尔街大鳄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暂时持币观望，高盛更是宣布停止做空。 在国内媒体渲染下，中国大妈成了击败华尔街的英雄，“中国大妈暴打华尔街”成为国内各大媒体的热门话题。无数网友也纷纷惊呼“大妈威武”、“华尔街分析师抵不过中国大妈”，就好像中国大妈真的打赢了华尔街似的。 方致远知道中国大妈跟华尔街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大妈们买的300吨黄金，只是世界黄金储备一个零头。华尔街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就开始紧密布局，高盛停止做空只是烟雾弹，他们打算等大妈们炒高金价，再杀个回马枪，大妈们将彻底被套。 方致远没有发声提醒大妈们，他人轻言微，就算发声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过就算他发声能起作用，也没有时间发声，他正忙着做空白银。 他在1月初下场的时候，白银价格差不多是6400元人民币，到4月12日，白银已经跌到5690元。当初他用了2亿做空白银，到这个时候，账户内的总资金已经超过5亿。 由于知道接下来白银即将暴跌，华尔街大佬开始砸盘做空黄金的时候，方致远直接选择梭哈，将账户内所有的资金推了出去，满仓做空白银。 4月12日松江期货交易所的白银主力合约下跌了1%，但在第二个交易日，也就是4月15日白银迎来暴跌，当天所有合约跌幅都超过6%，跌了340元人民币。 在随后几天，白银一路狂泻，很快跌破了5000元大关。方致远账户内的资金跟坐直升飞机似的，向上飞速飙升，轻松突破十亿大关。 就在这时候，方致远却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前往湘南卫视录制《快乐大本营》。《陆贞传奇》将于5月3号登录湘南卫视，方致远他们这些主演将参加《快乐大本营》录制，为电视剧的播出宣传造势。 第九十七章 录制《快乐大本营》 湘南广电大楼前的金鹰广场非常热闹，简直可以说人山人海。韩国明星李准基今天要来录节目，广电大楼前聚集了上千名李准基粉丝，他们举着应援手牌，穿着应援衣服，排出了几公里的长龙。 方致远带着朱逸群和保镖高大山来到广电大楼门口，拨通了节目统筹的电话。等了三四分钟，从里面出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走进了大楼。她带着方致远他们来到四楼，走进了一间大休息室。 《陆贞传奇》的几位主演已经到了，看到方致远进来，都笑着跟他打招呼。他们对方致远最近的动静比较好奇，纷纷问他最近在演什么。方致远告诉他们，在尔冬升导演的新戏中演男一号。众人都惊呼起来，眼中满是羡慕与嫉妒，纷纷嚷着让方致远请客。方致远笑着答应了，说节目录完请大家吃饭。 就在方致远他们聊得正欢的时候，节目编导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方致远他们三个男生，问道：“你们三个男生有女装照片吗？” 方致远摇头道：“没有，要女装照干什么？” 陈骁和乔正梁没有回答，也问道：“怎么了？” 编导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这期《快乐大本营》有个环节，展现在场男主持人和男嘉宾的女装照，这是本期节目很重要的一个笑点。要是你们有女装照，那直接给我们编导就行，要是没有女装照，那只能给你们化上女妆，拍一张照片。” 陈骁和乔正梁都有女装照，不需要现场化妆。方致远没有，便被编导带到化妆间化妆。杨蓉她们几个女演员听到方致远要化女装，有一个个都来了精神，都跑到化妆间看热闹。 杨蓉她们围在方致远身边，叽叽喳喳地指挥着化妆师，让他给方致远化难看点。赵小刀不喜欢别人折腾自己男朋友，但她知道这是节目需要，也就没说什么。化妆师在杨蓉她们的要求下，把方致远往夸张了化，给他化上蜡笔小新的粗眉毛，涂上夸张的腮红…… 等化妆师化完妆，方致远将工作人员准备好的女装穿上，到镜子前看了看，眼前的自己化着粗眉毛，脸上抹着红色的胭脂，嘴巴涂得血红，身上穿着一件影楼风的古装女裙，简直就像金庸笔下的东方不败。 杨蓉和陈骁他们都笑得前仰合后，觉得方致远的样子太好笑了。 只有赵小刀没有笑，反而有点不开心，她不喜欢别人这么折腾自己男朋友。等工作人员给方致远拍完照片，她马上把化妆师叫了过来，让化妆师给方致远卸妆。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节目录制还没有开始。方致远有些诧异，把编导叫过来，问什么时候开始录制。编导告诉方致远，这期《快乐大本营》除了他们，还有韩国巨星李准基，现在正在录制李准基的部分，《陆贞传奇》部分排在李准基的后面。 方致远这才意识到今天这期节目不是《陆贞传奇》的专场，而是以李准基为主，他们是来为李准基抬轿的，湘南卫视特别爱这么干。 韩国明星到中国圈钱，基本上都会上湘南卫视的节目，而湘南卫视也是请韩国人最多的一个台，连自制电视剧都有很多韩国人。他们给韩国明星的待遇特别高，只要有韩国明星登台，都会请几个中国明星给他们抬轿。 本以为《陆贞传奇》即将在湘南卫视播出，又是于征重金打造的电视剧，肯定会出专场节目，没想到《快乐大本营》会让剧组给李准基抬轿。 当然也不能全怪湘南卫视，毕竟《陆贞传奇》的主演名气不大。要是三四年后的赵小刀参加《快乐大本营》，不可能是这个待遇，更不可能给韩国明星抬轿。 虽然知道娱乐圈拜高踩低是传统，而《快乐大本营》更是以跪舔韩国明星闻名，但方致远心里还是有点不爽，觉得《快乐大本营》在太跪舔韩国人了。 哪怕是一个韩国刚出道的新人参加节目，《快乐大本营》的主持人都时候满场赔笑，小心伺候着。给人的感觉就像清宫剧中的太监，随时都会跪在韩国明星的面前说，主子爷，奴才把你伺候舒服了吧！ 哦！对了！《快乐大本营》的主持人真的给韩国明星下过跪！ 仔细想想只有湘南卫视如此吗？不是，整个社会都有这个毛病。外国人丢了自行车，警察满城寻找；中国人不要说丢了自行车，就是丢了汽车都不可能满城找。 外国电影要是情节不合逻辑，那就是看得爽就行，较什么真啊；而中国电影要是不合逻辑，那就是中国电影垃圾，完全不讲逻辑，你看看人家外国电影。 说到底这个问题就是我们国家一百多年来积弱积贫，导致国人在精神上和文化上的严重自卑。这个现象在影视文艺圈尤其严重，放眼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片的跪族。 这不是方致远能改变的，也不是短期内能改变的，只有中国真正强大起来，真正回到世界之巅的时候，才能彻底摆脱精神和文化上的自卑。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节目统筹过来通知，该方致远他们录制了。 方致远他们迎着满场的掌声和欢呼声走进演播厅，来到了舞台中央。 以谢娜、何炅为首的主持人迎了上来，笑着向现场观众介绍了方致远他们。调侃两句后，何炅让演员们依然介绍自己在《陆贞传奇》中扮演的角色。 轮到赵小刀时，她笑容灿烂地道：“大家好，我是赵小刀，在《陆贞传奇》中扮演陆贞。” 谢娜听到赵小刀演陆贞，就拿这事开涮：“这相当于在《甄嬛传》中演甄嬛啊！相当于我在《快乐到家》中演那个家！”她笑着问赵小刀：“你为什么可以在《陆贞传奇》中演陆贞，而她们不能演陆贞呢？” 赵小刀本来就嘴笨，不怎么会说话，而谢娜这话有挑拨离间的味道，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看着谢娜一脸尴尬地笑。 方致远赶忙站出来帮赵小刀解围：“因为她的形象气质跟陆贞特别贴合，如果你们看过剧本的话，就会发现小刀简直就是从剧本中走出来的陆贞。” 赵小刀开心地笑了，有男朋友在身边真好。 谢娜看着方致远似笑非笑地道：“这位是护花使者啊，给我们作个自我介绍吧。” 方致远冲现场观众鞠躬问好：“湘南卫视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方致远，在《陆贞传奇》中出演沈嘉彦。” 舞台下方，零零星星响起几声尖叫：“小远！我们永远支持你！” 方致远没想到现场竟然会有自己的粉丝，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 《陆贞传奇》剧组介绍完毕，谢娜他们便将李准基和李准基的助演嘉宾陈翔请了出来。接下来主要是游戏环节，将由李准基和《陆贞传奇》剧组共同完成。 在李准基上场后，谢娜他们如众星捧月般围在李准基身边，连节目也是为李准基设置的。《陆贞传奇》剧组完全成了李准基的陪衬，赵小刀和陈骁好歹还在谢娜他们身边，能时不时搭两句话，方致远则完全被当成了空气。 《快乐大本营》拜高踩低是传统，这么做不是一回两回。比如《古剑奇谭》上映的时候，《快乐大本营》邀请了三个男主演上节目，也邀请韩国艺人朴有天。结果节目播出后，观众所看到的画面都是以朴有天为主，《古剑奇谭》的三位主演完全被当作背景板。 方致远在影视圈呆了十多年，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没有将谢娜他们对自己的无视放在心上。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你们不给我露脸的机会，那我正好摸鱼。 让方致远没想到的是，只摸了几分钟鱼，他就被拉到舞台中央。 不是谢娜他们良心发现，给他表现机会，而是想拉他给李准基垫背。 李准基学过跆拳道，被谢娜他们吹成了跆拳道高手。为了展现李准基的身手，他们叫工作人员搬来了垫子，并从从邀请现场观众给李准基作搭档。观众害怕受伤，不敢上来，结果上来了一位身高1米9左右，长得又高又壮的摄影大哥。 李准基抓住摄影大哥的胳膊，使出过肩摔的动作，想要将其摔倒。可摄影大哥实在太重，李准基将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都无法撼动大哥分毫。 现场响起了一片哄笑声，李准基羞得脸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捧韩国明星是谢娜他们心中的最高任务，现在看到李准基丢脸，就有点坐不住了。谢娜反应最快，她想起方致远也从小练武，马上就道：“致远，你也是从小练武，你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摔倒这位摄影大哥。” 其他主持人闻言纷纷道：“对啊，致远你来试试。”、“致远快来，看看你能不能摔倒摄影大哥。”、“致远给我们露一手。”、“致远……” 方致远看出了谢娜他们的心思，是想让自己去做垫背的。 李准基摔不倒摄影大哥，要是自己上去也摔不倒摄影大哥，那他们就可以说，方致远也练武练了十多年，也摔不倒摄影大哥。不是李准基不行，是摄影大哥实在太壮。 方致远对谢娜他们捧韩国人，让《陆贞传奇》剧组抬轿的做法本来就有些不爽。现在看到他们竟然想让自己给李准基垫背，真的有点怒了。 你们想让我给韩国人垫背，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 第九十八章 抢风头 李准基是跆拳道黑带五段级别，是货真价实的练家子。可惜谢娜他们犯了个错误，让李准基去摔摄影大哥。跆拳道没有摔法，李准基也没有练过摔跤，以他的小身板想用蛮力摔倒膀大腰圆的摄影大哥，自然不可能成功。 方致远练的是形意拳，是有摔法的，有信心将摄影大哥轻松摔倒。他故意作出为难的样子：“既然你们都让我试试，那就我试试吧。只是摄影大哥这么壮，我不一定能摔倒。要是我摔不倒的话，你们可不要笑我啊！” 谢娜他们听到这话不由笑了，要的就是你摔不倒，要是你摔倒了，我们还怎么给台阶让李准基下呢，不过嘴上都说：“不会不会，怎么会笑你呢。” 方致远走到摄影大哥面前，冲他笑了笑：“摄影大哥，你小心啊。” 摄影大哥点头道：“没事，你来吧。” 方致远上前一步，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摄影大哥的手腕，同时用肩膀抵住他的胸膛，随后一个弓身，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摄影大哥重重摔到地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火石间，摄影大哥便躺在了垫子上。 赵小刀虽然傻乎乎的，但绝对不笨，她知道谢娜他们是想拿自己男朋友给李准基垫背，心里很是不忿。现在看到方致远轻松放到摄影大哥，她当即兴奋地大叫起来：“哇哇哇！致远成功了！太棒了！这个动作漂亮极了！” 《陆贞传奇》剧组的主演跟方致远关系都不错，他们都对湘南卫视拜高踩低，拿自己给韩国人抬轿的做法不爽，现在看到方致远把韩国人比下去了，都齐声欢呼：“漂亮！致远，你这个动作漂亮极了！真的漂亮极了！” “这才是真功夫啊！这个动作简直帅呆了！” “致远干得漂亮！中国功夫就是牛！” “致远你真的太帅了……” 现场观众中的李准基粉丝不少，但也有很多普通观众。李准基是韩国人，练的是韩国跆拳道，方致远是中国人，使的是中国功夫。现在方致远把李准基比下来，让很多人觉得是中国功夫战胜了韩国跆拳道，顿时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中国功夫果然是最牛逼的！这个动作简直漂亮极了！” “方致远的动作真是漂亮极了！这才是真的高手啊！” “方致远太牛逼了，把韩国棒，棒，棒棒的明星比下去了！” “方致远干得漂亮，我以后就是你的粉丝了……” 李准基从小练习跆拳道，也自诩跆拳道高手，摔不倒摄像大哥就已经非常尴尬，现在方致远轻松把摄影大哥摔倒，就更尴尬了。他感觉满场的掌声和欢呼声就像一只只挥出的巴掌，狠狠地扇在自己脸上，让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谢娜他们顿时斯巴达了，本来想拉方致远垫背，让李准基有台阶下，没想到方致远竟然轻松把摄影大哥摔倒，反而让李准基更丢脸了。他们想不明白，李准基是黑带五段，应该很厉害才对，他都摔不倒的人，方致远怎么会轻松就摔倒了呢？ 好在何炅反应快，重新给李准基找了个台阶：“致远这个过肩摔真漂亮，简直是一气呵成，一看就是下了苦功的。要是换平时，李准基也可以做到，只是前些日子，他拍戏的时候腰受伤了，发力有点问题，做这种动作比较困难。” 李准基在影视圈混了好几年了，知道这是顺杆爬的机会，连连点头：“没错，我腰现在又一点问题，没法发力，没法展现自己身手，让大家失望了，真是抱歉。” 下面的棒粉听到这话信以为真，都心疼起李准基来。 “李准基，你是最棒的！李准基，你是最棒的！” “李准基，我们永远支持你！李准基，我们永远支持你！” “李准基，加油！李准基，加油……” 节目很快进行到下一个环节，放在场男演员以及男主持人的女装照。 到这个时候，方致远才明白节目为什么会安排这样一个环节。李准基大红大紫靠的就是在《王的男人》中的女装造型，在场其他男演员的女装肯定比不过李准基，都会成为他的陪衬。这个环节就是为了捧李准基专门设计的。 首先放的是杜海涛的女装照，他演小品的时候扮过东方不败，穿过女装。他的女装照放出来后，引发现场观众惊天的笑声，就连台上的嘉宾也都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何炅和李维嘉的照片也是同样的效果，逗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 陈骁长得相当帅，在方致远看来比李准基帅多了。他在《笑傲江湖》中演过林平之，便放了一张林平之穿女装的照片。陈骁的女装照引得现场观众尖叫一片，连谢娜也惊呼：“你穿女装真的挺好看的。” 方致远长得比陈骁还帅，陈骁的女装照都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大家以为方致远的女装照肯定不会比陈骁差。只是等方致远的照片放出来后，现场观众都是一怔，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照片中的方致远化着粗眉毛，抹着艳丽的腮红，涂着鲜艳的口红，穿着劣质的古装裙子，对着镜头摆了一个特别妩媚的动作，看上去要多夸张有多夸张，看上去要多搞笑有多搞笑。跟方致远的照片一比，杜海涛他们的照片都算正常的。 大笑过后，何炅问方致远：“你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上场前编导专门交待过方致远，让他编照片的来历，不要说是刚拍的，他就信口胡诌：“这是我演的一部网剧中，这个角色叫西方失败，是个花痴。” 现场又是一阵爆笑，西方失败，这是东方不败的哥哥吗？ 谢娜忍俊不禁地道：“这个网剧叫什么，以后我一定找来看看？” 方致远摇头道：“这部戏没拍完就资金链断裂，剧组就解散了。” 李准基的照片是以压轴方式登场的，放的是他在电影《王的男人》中的剧照。由于是剧照，是精修过的，照片中的李准基看上去确实明艳动人，简直比女人还漂亮。现场的观众跟疯了似的，发出一阵阵刺耳而尖叫声。 听着现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李准基心里说不出的舒坦，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他得意洋洋地看了方致远一眼，心想你扮女人简直丑死了，那像我扮演的孔吉，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大家都喜欢我扮演的孔吉！ 男演员们的女装照展示完毕，何炅宣布进入下一个环节：“现在场上男生依次进行演技挑战，通过表演展现出女人在照镜子时的感觉。” 这个环节显然也是为了捧李准基，毕竟李准基演过《王的男人》。 按照惯例还是杜海涛他们几个主持人先上，他们的表演以搞笑为主，他们很好的完成了任务，逗得现场观众哈哈大笑。陈骁演过林平之，知道如何演女人，也研究过如何演女人，他的表演虽然不能说惟妙惟肖，但确实演出了女人的感觉。 轮到方致远了，他冲几位主持人笑了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电影《出水芙蓉》，里面男主角演了一段女人早上起床后梳妆打扮的戏，我给大家模仿一下吧。” 谢娜看过《出水芙蓉》，知道男主角模仿女人起床那一段非常经典，但非常难演，她不认为非科班出身，只演了一年多戏的方致远能演好，满脸轻松地道：“你要演《出水芙蓉》女人起床？那个很经典啊。期待你的表演。” 方致远微微一笑，躺在地上开始表演。随着“闹钟”响起，方致远抓了抓睡乱的头发，挠了挠腿，打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睡眼惺忪坐在床边坐了几秒钟，打着哈欠站起来，眯缝着眼睛来到镜子前。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被吓了一跳，赶忙开始化妆…… 说是模仿《出水芙蓉》，但并不完全是模仿，而是融合了自己的观察。方致远通过精湛的表演，将女人早上起床后的各种反应，以夸张的形式演了出来。在表演的过程中，现场笑声不断，观众笑得前仰合后，简直都要笑疯了。 等到方致远的表演结束，现场响起惊天动地的掌声。观众一边鼓掌，一边兴奋地议论着：“太厉害，简直模仿得惟妙惟肖，又搞笑又真实，方致远真的太厉害了！” “这个方致远好厉害啊，演技好好哦，他的这段表演简直绝了！” “真的演得好好哦，又真实又搞笑！” “没想到方致远演技竟然这么好……” 谢娜他们都被方致远的表演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方致远演技会这么好，更没想到他能演到这种程度。他们同情地看了李准基一眼，不是我们不帮你，真的是方致远太强了！ 《陆贞传奇》剧组都知道方致远演技有多好，杨蓉他们完全是以欣赏的态度看他的表演。他们该笑的时候大笑，该鼓掌的时候鼓掌，简直跟普通观众没有区别。 剧组其他人不知道赵小刀和方致远好上了，只有陈骁知道。他悄悄问赵小刀：“致远演得太好了，他怎么会演得这么好，简直活灵活现，演的不是你早上起床吧？” 赵小刀俏脸微红，给了陈骁一下：“才不是呢，你别乱说啊！” 第九十九章 不红就是原罪 李准基没有看过《出水芙蓉》，但他还是被方致远的表演震惊了。他演过女人，也研究过如何演女人，知道方致远这一段演得有多好。他不由心想，这样的演技恐怕只有忠武路三驾马车才有吧，中国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演员，竟然还这么年轻！ 李准基知道自己演技比不过方致远，但为了不给大寒民国演员丢人，打起十二分精神进行表演。他毕竟演过女人，演得确实不错，赢得了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可李准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觉得自己演得不够好，跟方致远比差远了。 接下来是游戏环节，谢娜他们几个主持人和在场演员分成两队，骑在一根圆木上，用枕头去打对手帽子上的气球。方致远被分到李维嘉队，而赵小刀和李准基被分到谢娜队。 游戏开始后，谢娜队首先派出了李准基，让他打头阵。李准基身高臂长，而且练过跆拳道，身手比较敏捷。一连打掉了陈骁、杨蓉和乔正梁三人的帽子，赢得了满堂的喝彩声。李准基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起来。 李维嘉见李准基如此厉害，赶忙派出在最后压阵的方致远。 李准基见方致远上场，杀气腾腾地表示：“我会把你头上的气球打下来的！” 方致远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了笑。 随着何炅“开始”的口令响起，李准基当即挥着枕头向方致远头上的气球扫来，想要一举将气球打飞。方致远对此早有准备，左手一抬，抓住李准基打来的枕头，同时右手一挥，将李准基头上的气球打了下来。 赵小刀看到方致远获胜，大声欢呼起来：“赢了！赢了！我们赢了！”等她发现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跟方致远不是一队的，不应该给他加油。她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我跟致远不是一队啊！我加错油了！” 现成顿时响起了一阵快活的笑声。 …… “让我们就恭喜李维嘉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何炅笑容满面地宣布最后的结果，但心情却有点复杂，他录制《快乐大本营》十多年了，像今天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今天这期节目李准基本来是主咖，是捧李准基的，没想到方致远这个新人却成了最耀眼的存在，把李准基的风头抢光了！ 最离谱的是方致远没有故意抢风头，都是乖乖按节目流程走，可他的表现实在太出色了，不管是表演，还是做游戏，都是碾压级别的，让你不得不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何炅心下感叹，节目编导接下几天，恐怕要为怎么剪节目头疼了。 确实如何炅所料，接下来几天，《快乐大本营》编导陷入深深纠结中。 这期节目的主咖是李准基，卖点也是李准基，可没想到李准基的风头全被方致远抢走了。按照正常逻辑，应该把方致远的镜头减掉，重点捧李准基。可方致远的表现实在太精彩，只要放出来肯定会成为本期节目的亮点，剪掉实在太可惜了。 到底要不要剪掉方致远的镜头，来保李准基呢？ 节目录制结束，方致远他们回到化妆间卸妆。方致远本来说录完节目，请杨蓉他们吃饭，可现在已经十点过，餐厅基本上都关门了。方致远满是遗憾地道：“现在已经十点过，实在太晚了，没法请你们吃饭，只能等下次了。” 乔正梁听到这话马上反驳道：“那不行，今天你非请不可。要是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下次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今天你必须请！”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对啊，今天你必须请！”、“今天不请客，你是走不掉的。”、“以后像今天这样所有人到齐很难的，今天机会难得，晚点也没关系。” 方致远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这个客不能不请。只是我对长沙不熟，没怎么到这里来过，不知道有哪些餐厅。这么晚了，我们到哪里去吃啊？” 乔正梁拍了拍胸口：“我知道有家烧烤店不错，我带你们去。” 卸完妆之后，方致远一行说说笑笑往广电大楼出口走。还没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声和尖叫声。他们有些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们走到门口，才知道是李准基在跟他的粉丝互动。 湘南卫视经常请明星过来做节目，而明星来做节目，明星后援会往往会组织大批粉丝到现场助阵。为了让明星跟粉丝互动，同时又避免明星跟粉丝近距离接触，湘南卫视便在出口修了一个高台。明星录完节目，可以在台上跟粉丝简单互动，然后坐车离去。 此时李准基正站在高台上，满面春风的冲台下的粉丝们挥手。台下近千名李准基粉丝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扯着嗓子疯狂尖叫着：“李准基！李准基！”、“欧巴！欧巴！”、“哥哥！哥哥……” 李准基看到方致远他们，得意地笑了，像是在说，你们有这么多粉丝吗？ 方致远他们本来有说有笑，看到这一幕，瞬间变得沉默了。 在乔正梁的带领下，方致远他们来到了烧烤店。走进包间后，他们将脸上的伪装全部取下来，坐在椅子上聊天。乔正梁以前在这里吃过，对店里的东西比较了解，便拿起菜单点了烤鱼、烤羊腿，以及其他各种吃的。 陈骁被广电大楼前的那一幕刺激到了，想到李准基得意的笑容，心里就极其不爽：“我就搞不懂，现在为什么那么多人哈韩？你说普通观众哈韩也就罢了，就连《快乐大本营》这样的节目也疯狂捧韩国人，凭什么啊！” 今天《快乐大本营》录制，谢娜他们基本上都围着李准基转。众人非常不爽，现在有陈骁开头，便打开了话匣子：“就是啊，谢娜他们只顾着捧李准基，把我们完全晾在一边，待遇差别简直太大了。” “看到了谢娜他们那个样子，我就想起了抗日电影的中的胖翻译！” “《陆贞传奇》好歹也是于征剧，马上又要在湘南卫视播出了，我还以为会是《陆贞传奇》的专场呢，结果让我们来给韩国人抬轿，真是太欺负人了！” “以前就听人家说湘南卫视喜欢捧韩国人，这次算是体会到了。” “……” 方致远觉得现场气氛有点冷，聚餐不应该说这些不开心的，便总结道：“没办法，谁让我们不够红呢。娱乐圈就是这样，不红就是原罪。你要是不红谁都可以踩你，谁都可以欺负你。只要等你红了，那所有人都会捧着你。假设《陆贞传奇》是杨迷和冯少峰主演，谢娜他们会是这个态度吗？绝对不会。绝对会给《陆贞传奇》开专场。所以，怪别人没有用，只能怪我们自己不够红！我们只有努力红起来，才不会再受这种窝囊气！” 方致远端起杯子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陆贞传奇》很快就要播出！希望这部戏能够红透大江南北，也希望我们都能大红大紫！来！我们干一杯！” 众人都将杯子举了起来：“干杯！” 随着《陆贞传奇》播出的日子越来越近，湘南卫视开始为播出造势，在黄金时间播放这部戏的十五秒预告片，同时金鹰网顶部的大横幅也换成了这部戏的海报。 作为出品方的欢娱传媒也开始为《陆贞传奇》宣传，通过有合作关系的媒体刊发对这部戏的介绍，并对于征、以及男女主角进行采访报道。在微博上，《陆贞传奇》官方微博发布了宣传海报，并开始发布这部戏的片花，以及其他宣传物料。 以爱作妖而闻名的于征自然不可能闲着，他就像一只得了多动症的猴子，一边在微博上蹿下跳，不断发微博写小作文，一边带陈骁和赵小刀两位主演不停的接受媒体采访，不停地上节目，甚至组织他们与观众见面交流。 铺天盖地的宣传，加上“于征出品”的标签，让《陆贞传奇》无论是在网络上还是电视上都如他前面几部作品一样，受到空前的关注与讨论；同时也引来无数的抨击和骂声，这部戏还没有正式播出，就已经被扣上“雷剧”的帽子。 5月3日是《陆贞传奇》在湘南卫视正式播出的日子，这天陈骁、赵小刀，以及《陆贞传奇》的其他主演都纷纷发微博，为播出造势。杨迷、冯少峰、袁姗姗等跟于征合作过的演员也都发微博助阵，表示自己会追《陆贞传奇》。 这天中午，方致远发了一条微博：“今天晚上《陆贞传奇》就要正式播出了，现在的我就像等待高考成绩出炉的考生，又紧张又期待，希望自己考出了好成绩，但又担心自己考不好。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部戏，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的表演。” 方致远的微博发出来后，立刻得到粉丝们的积极回应。 “等了好久，终于可以在电视中看到小远了！期待！期待！” “小远哥，我和室友今天都不出去了，就在寝室等《陆贞传奇》！” “今天晚上七点半，锁定湘南卫视！撒花！撒花！” “……” 第一百章 《陆贞传奇》播出 陈都玲算不上方致远的铁粉，只能算是散粉。不过在知道《陆贞传奇》今天晚上将在湘南卫视播出后，她没有像平常那样去教学楼上晚自习，跟三位室友坐在电脑前，等着《陆贞传奇》播出。 与此同时，李艺红和方建军也坐在了电视机前，等着《陆贞传奇》正式播出。方建军虽然对方致远去演戏很不满，甚至说做演员是当戏子，可方致远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他的骄傲，现在儿子演的电视剧要播出了，他肯定要看看演得怎么样。 此时全国各地无数方致远的粉丝也都翘首以盼，等着《陆贞传奇》正式播出。 《新闻联播》结束，放了几分钟广告，“陆贞传奇”四个大字便出现在屏幕中。伴随着李宇春的歌声响起，精彩的片头画面不断出现，演员一个接一个亮相。 当方致远穿着盔甲，带着灿烂笑容出现在屏幕中的时候，李艺红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叫起来：“儿子！咱们儿子出场了！” 方建军嘴角也有了一抹笑意，这小子的扮演挺不错的！ 陈都玲的三个室友也大叫起来：“方致远出场了！真的好帅啊！” 陈都玲也觉得方致远的这个镜头很帅，不过她不像室友那样激动，很冷静地道：“方致远不光长得特别帅，而且身上有一股英气，特别适合演少年将军。” 片头很快结束，《陆贞传奇》正式开始播出。 故事以北齐皇帝高欢跟美人寻欢作乐，中风而死作为开场。皇后娄昭君为了捧儿子高演上位，一边准备登基大典，一边派人刺杀长广王高湛，阻止他回宫跟高演抢皇位。在外打仗的高湛为了见父亲最后一面，不顾手下劝告执意回宫。在他渡河的时候，突然遭遇黑衣人袭击，意外落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高演就顺利当上了皇帝。 新皇登基需要烧白瓷作为喜瓷，可负责官窑的陆家却出了问题，烧出来的瓷器全是黑色的。如果烧不出白瓷来，那整个陆家三十多口都有杀头的风险。就在父亲快绝望的时候，陆贞找到了喜瓷发黑的原因，并烧出白色喜瓷。陆贞父亲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他见女儿如此能干，便把账本交给陆贞，让她以后负责采买，这引起后陆贞继母的不满…… 不知不觉间，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三集《陆贞传奇》全部播完。 几乎所有观众都觉得《陆贞传奇》跟以前的于征剧不同，以往的于征剧总逃不脱注水的嫌疑，能用一集整明白的事儿，于麻麻非要用三集来絮叨；而《陆贞传奇》节奏明快了很多，故事推进极快，一个冲击接一个冲突，简直然让人目不暇接。 李艺红有点意犹未尽：“这部戏挺好看的，可惜致远没有出场。” 方建军对《陆贞传奇》却不是很感冒：“真实瞎编乱造，北齐是有名的禽兽王朝，高湛是有名的昏君，在这部戏中却被刻画出英明神武的君主，简直误人子弟。” 陈都玲和三位室友跟李艺红的感觉差不多，觉得《陆贞传奇》挺好看，可惜就是方致远没有出场。她们叽叽喳喳讨论了几分钟，便打开微博，准备跟网友们交流。 这个时候，《陆贞传奇》已经成为微博热门话题，陈骁、赵小刀都被送上了热搜。微博上前十名中《陆贞传奇》占了三席，前五十名中《陆贞传奇》占了八席，甚至连在剧中扮演陆贞继母的雪姨王琳也凭借“小贱人”这句口头禅被送上热搜。 绝大部分观众都觉得《陆贞传奇》很精彩，是很好的下饭剧。 “《陆贞传奇》跟于妈以前的剧不一样，节奏好快啊，只演了三集就已经演完了陆贞帮父亲解决麻烦，被继母被陷害、遇男主、父亲去世、再被陷害后逃难等一系列的事件，要是于妈以前的德行，这么多内容起码要演六集。” “《陆贞传奇》不是于妈编剧啦，是电视剧版《杜拉拉升职记》编剧张巍写的。我觉得张巍水平比于征水平高得多，她编剧的戏虽然也有不足，但起码是符合逻辑的，不像于妈强行撒狗血，里面的人物都跟弱智似的。” “于妈最近几年拍的戏都太烂，《陆贞传奇》应该《美人心计》之后最好看的于征剧了。最近的电视剧都很难看，现在终于来了一部能看的了。” “……” 在播出的第一天，《陆贞传奇》全国网收视达到1.91，收视份额5.72，位居全国第一名；城市网收视更在是达到1.133的收视率与3.03%的市场份额，取得了开门红。 《陆贞传奇》收视夺冠的消息公布后，于征第一时间发微博对观众的支持表示感谢，并很快曝光了新剧《云中歌》的剧照，为《陆贞传奇》庆贺的同时，宣传了一把自己的新戏。 在随后几天，《陆贞传奇》收视率节节攀升，在开播三天，其收视率就已破2%；不仅超过收视之王郑晓龙导演的新作《新编辑部的故事》，更是一举超过话题情侣刘恺威和杨迷主演的都市爱情剧集《盛夏晚晴天》。 以往“于征剧”虽然收视率不错，但口碑很差，被无数观众视为雷剧，可《陆贞传奇》一扫全民吐槽的颓势，获好评一片，就连豆瓣评分都超过了七分，跌破无数眼镜。 《陆贞传奇》之所以能够如此好评，是因为这部戏比较独特。编剧张巍是电视剧版《杜拉拉升职记》的编剧，对于“办公室政治”的描写驾轻就熟。她笔下的《陆贞传奇》也是古偶没错，但跟那种爱来爱去的古偶有点不一样，这也是一部古装职场剧，反映了当代女性在职场生活中遇到的种种问题，因为获得了广大女白领的青睐。 在出演《陆贞传奇》之前，陈骁已经演了好几年戏，可基本上都是配角。只能算四五线小明星。但在《陆贞传奇》播出后，几乎在一夜之间，陈骁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生晋升为国民偶像。在电视剧播出第二天，陈骁就接到不少于三个品牌的代言咨询。 赵小刀跟陈骁的情况类似，以前演的基本上都是配角，除了《新还珠格格》中的晴儿有一定的知名度外，其他电视剧基本上没什么水花。以往她演的都是温婉可爱型角色，这次扮演自立自强的陆贞，获得了空前的赞誉。短短五天时间，她的百度指数就飙升了五倍；在百度风云榜上，她仅次于杨迷排名第二。 在《陆贞传奇》开播前，陈骁和赵小刀微博粉丝数量都是三十多万。在《陆贞传奇》开播后，他们的粉丝数直线飙升，短短五天时间就逼近百万。更让人惊讶的是，不论什么时间，只要他们更新微博，哪怕是随便一句话，都会在瞬间被海量转发和评论。 除了天涯八卦在疯狂黑赵小刀外，不管微博、贴吧、还其他论坛，《陆贞传奇》都得到了绝大部分观众的肯定。陈骁和赵小刀更是好评如潮，成为热议话题。 “好久没看电视剧了，某日乱换台之时看到马桶台正在播于妈妈的新剧《陆贞传奇》，就这么被陈骁的颜给秒杀了。我现在是阿湛的花痴粉了，当然仅限于迷恋剧中的角色，对陈骁本人了解甚少，希望大家多科普科普他本人的一些事情。” “我觉得高湛得演不错，对陈骁知道得不多，不过觉得演技不错。其实我一开始是冲着女主角去的，特别喜欢赵小刀扮演的陆贞聪颖果断，不圣母！” “妈蛋，作为一个肤浅的颜控，看到各种好看的颜也不管是不是整的了，我真的觉得赵小刀好好看啊，一笑起来我心都化了，于妈作品我也看进去了！” “本来对电视上的帅哥都无感了的，年纪大了的缘故？总之一看到陈骁的颜立马就变回花痴少女了，帅翻了好吗！真的看得我流口水啊！” “好久没有给芒果台贡献过收视率了的我也是每天一集不落的在看，主要是这次的男女主角实在是太对我的眼了啊！真的好喜欢陈骁和赵小刀这一对啊！” “……” 方致远粉丝见陈骁和赵小刀爆红，迅速成为国民偶像，乔正梁、杨蓉等演员也成为热议话题，而方致远扮演的沈嘉彦却一直不上线，心里十分焦急。他们纷纷在方致远微博下留言，给他发私信，问他怎么还不出场，什么时候出场。 方致远专门发了一条微博安慰粉丝：“前面没我什么事，在后半部分才会出场。好饭不怕晚，虽然出场比较晚，但戏份还挺重的，而且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角色。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李艺红每天晚上都守着湘南卫视，准时收看《陆贞传奇》，满怀期待地等着儿子出场。可是一连等了五天，儿子都不出场。她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方致远的电话：“儿子，你怎么还不出场啊，要第几集才出场啊？” “三十二集左右。” “这么晚才出场啊，这部戏多少集啊？” “59集吧。” “这导演什么眼光，应该让我儿子早点出场嘛！” 方致远被母亲的话逗笑了，在母亲眼中自己就是最优秀的，不让自己早点出场简直是犯罪。他笑着解释道：“没办法，你儿子是新人，能演男三号已经是天上掉馅饼。星期六晚上，我和《陆贞传奇》剧组上《快乐大本营》，老妈你可以看看。” 第101章 快乐大本营播出 5月11日，《陆贞传奇》剧组做客《快乐大本营》正式播出。 《快乐大本营》本来觉得李准基人气旺，让李准基作主咖，让《陆贞传奇》作配菜。随着《陆贞传奇》收视率飙升，陈骁和赵小刀爆红，乔正梁他们的关注度也大幅提升。节目组在播放预告片的时候，说这期节目是《陆贞传奇》专场。 《陆贞传奇》的剧粉，以及陈骁他们的粉丝信以为真，满心期待地等着《陆贞传奇》剧组登场。没想节目开始后出来的是李准基，这让很多人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虽然粉丝们心里有点膈应，但《陆贞传奇》后面会出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等了四十多分钟，《陆贞传奇》剧组终于出场了。可让粉丝没想到的是《陆贞传奇》部分竟然也有李准基，而且《快乐大本营》的主持人都围着李准基转。除了方致远镜头比较多外，陈骁、赵小刀、以及其他人完全成了李准基的活体背景板。 其实《快乐大本营》节目组用大剪刀咔嚓了方致远不少镜头，剩下的都是没法剪的，要是把继续删减，那节目就会不连贯。而且他们觉得方致远表现确实非常抢眼球，会是节目的一大亮点，也就保留了他的主要镜头。 事正如节目组所料，方致远确实是本期节目的最大亮点。 当李准基摔摄影大哥失败后，谢娜将一直充当人肉背景板的方致远拉到了前面。几乎所有观众都看出来了，谢娜是想拉方致远给李准基垫背。要是方致远摔不倒摄影大哥，那李准基就有台阶可下，而方致远肯定会被踩。 《陆贞传奇》的剧粉很生气，陈骁赵小刀他们的粉丝很生气，方致远的粉丝更生气。他们觉得《快乐大本营》太过分，太欺负人了。他们抑制不住内心的火气，冲到《快快大本营》的官方微博下面破口大骂。 陈都灵是个好脾气的女孩，从来不骂人。可看到《快乐大本营》这么欺负人，她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在微博下面声讨《快乐大本营》和谢娜：“你们是中国电视台，不是韩国电视台！你们是中国主持人，不是韩国主持人！为什么捧韩国人，拉踩自己人呢？” 当陈都玲听到方致远说“要是我摔不倒，不要笑我”的时候，跟所有人一样，心不由揪了起来。她觉得摄影大哥又高又壮，运动员出身的李准基都摔不倒，方致远这个学霸怎么能摔倒嘛，到时候肯定会被谢娜他们踩。 当方致远以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摄影大哥摔倒在地。陈都灵就像看到中国运动员击败韩国人拿下世界冠军似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叫道：“成功了！成功了！” 与此同时，在新浪微博上方致远粉丝、《陆贞传奇》粉丝，以及所有对《快乐大本营》跪舔韩国明星不满的观众，开始疯狂刷屏，狂赞方致远。 “牛逼了！小远！干得漂亮！这个动作简直帅呆了！” “中国功夫吊打韩国棒子！这韩国棒子还黑带五段呢，结果摔个人都摔不倒，这也太菜了吧，黑带五段是假的吧！完全方致远被比下去了！” “方致远干得漂亮！你真的帅呆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粉丝了！” “……” 接下来是亮女装照，以及模仿女人环节。电视机前的观众知道这是专门为李准基准备的，因为李准基就是靠演女人一举成名的。粉丝们更生气了，开始在微博上刷“棒子导演滚出快乐大本营”，并很快将这个词条送上了热搜。 当李准基以压轴的姿态亮出自己在《王的男人》中的剧照，碾压其他的人女装照后，本来就对李准基和《快乐大本营》的粉丝更加不满，在网络上疯狂骂李准基和《快乐大本营》。 一些激进的粉丝开始在李毅吧、魔兽世界吧发帖，号召网友爆掉李准基贴吧。 就在粉丝们郁闷得不行，模仿女人环节来了。大家以为李准基又会大出风头，毕竟他演过女人，肯定比《陆贞传奇》的演员演得好。 就在这时，方致远站了出来，开始表演《出水芙蓉》片段。 方致远是学经济的，不是学表演的，他演戏才一年多。在绝大部分人眼中，他的演技肯定不怎么好。就连他的粉丝都经常说，只要帅就够了，还要什么演技啊。此时此刻，他们都被方致远的表演震惊了，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演技会这么好。 大家都被方致远演技震惊，也被他表演中搞笑的地方逗得哈哈大笑，以至于对《快乐大本营》的不满都减轻了两分。等到李准基演完，满脸绝望地望着方致远，他们心里说不出的痛快，纷纷在微博上留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不值一提！《快乐大本营》捧你有如何，让你演最拿手的女人又如何，我们用实力碾压你！” “看到李准基演完后的表情，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以前只知道方致远是学霸，没想到演技这么好，简直碾压李准基啊！” …… 《快乐大本营》播完之后，方致远的表现好评如潮，他的精彩表演得到了观众和粉丝的一致肯定。激动的粉丝们纷纷在微博上发言，将“方致远快乐大本营”这个词条迅速送上了热搜榜首位。 就连陈都玲都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发了一条微博，为方致远高唱赞歌：“小远哥真的太优秀了！不光学习好，长得帅，还会功夫，演技也好得离谱！真的太厉害了！我就想问问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与此同时，陈骁、赵小刀以及《陆贞传奇》其他演员的粉丝都愤怒异常，因为他们的偶像的镜头少得可怜，简直是人肉背景板。他们在“棒子导演滚出快乐大本营”的词条下大骂节目组，同时将“心疼陈骁”、“心疼赵小刀”等词条送上热搜。 “你要捧李准基就给他开专场，结果你一边捧李准基，一边预告说是《陆贞传奇》专场，我们这些粉丝满心期待地等着看陈骁他们，结果他们镜头那么少，完全是人肉背景板，你们这不是骗人嘛，真的太过分了！” “跪舔大本营就这尿性，多年不看，今天因为《陆贞传奇》才看的，结果全是棒子，陈晓一共就几个镜头！呵呵。当时杜海涛下跪闹得多大啊，现在还继续主持，恶心死了！” “就是为了《陆贞传奇》看的，越看越气！除了方致远镜头稍微多点，陈骁他们镜头少得可怜，加起来还没有三分钟！你们真的太欺负人了！陈骁他们的长相哪个不秒杀棒子啊！凭什么让我们国内演员给棒子当人肉背景啊！” “……” 李准基粉丝同样对《快乐大本营》同样不满，李准基镜头虽然很多，但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在后半部分更是被方致远吊打，完全成了方致远的陪衬。李准基的粉丝也在微博上抗议，要求《快乐大本营》道歉。 “李准基这么多年参加的综艺都屈指可数，快本可能是唯一参加的中国综艺，粉丝都特别期待，结果根本不给李准基表现的机会，还故意让他出丑！你们是想捧那个叫方致远的吧，故意让李准基给他垫背！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李准基出道这么多年口碑一直很好，不但戏演得好，而且能歌善舞，上综艺节目一直很有看点。为什么在《快乐大本营》上他表现那么差？你们是故意欺负他。李准基练的是跆拳道，你们为什么要让他去摔摄影师，你们就是故意让他出丑！” “《快乐大本营》道歉！你们真的太欺负人了！李准基在卖力耍宝带气氛，结果谢娜老不停diss他，不停说他娘，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嘛？李准基一点都不娘！” “……” 除了痛骂《快乐大本营，》很多李准基粉丝觉得方致远不要脸，抢了自己哥哥的风头。他们纷纷跑到方致远微博下面留言，对着他破口大骂。 “这是李准基的专场！是李准基的专场！李准基是主咖，你们是配戏的，为什么要抢李准基的风头，懂不懂规矩？你以为你长得很帅，你以为你演技很好，你其实就是一个小丑！李准基比你强一万倍！” “强捧遭天谴！不要以为湘南卫视捧你就怎么样了，你长得丑死了，不可能红的！就算你抢了李准基的风头又怎么样？他依然是巨星，而你永远都是糊咔！” “去死吧垃圾！我们粉丝花了3500一张门票看李准基专场，谁要看你这个丑鬼啊，还抢李准基风头，你怎么不去死啊！” “……” 方致远粉丝毫不示弱，当即跟李准基粉丝撕了起来。 陈骁赵小刀他们的粉丝，以及讨厌韩国明星的路人，听到李准基粉丝攻击辱骂方致远，纷纷过来参战。李准基粉丝不是对手，被骂得狗血淋头，落荒而逃。 由于方致远在《快乐大本营》中的表现吊打李准基，有人把方致远和李准基摔摄影大哥的镜头剪成短视频，取名为“中国功夫吊打韩国跆拳道”，传到了网上。随后这个视频被迅速转发，传遍了大大小小的论坛，也让更多的人认识了方致远。 短短一天时间，方致远微博粉丝增加5万，到了三天后，更是增加了20万。 粉丝们本来就对方致远在《陆贞传奇》中的表演充满期待，看完《快乐大本营》后，他们对方致远的表现更加期待。 第102章 方致远出场 《我是路人甲》今天的拍摄非常顺利，不到五点就将白天的戏拍完。 尔东升拍了拍手，向众人宣布：“今天晚上的夜戏取消！现在收工！” 方致远有些好奇：“尔导，出什么事了，怎么夜戏取消了？” “没什么大事，中午的时候我听他们说《陆贞传奇》最近特别火，而你今天晚上正式出场。很多人都对你的表现充满期待，我也想看看你的表现。”尔东升笑呵呵地解释道。 跟很多自以为高人一等，看不起内地的香江导演不同，尔东升对内地非常关注，一直努力接地气。他看过很多内地电视剧，甚至看过赵本山的《乡村爱情》。现在听到方致远主演的《陆贞传奇》红透大江南北，他想看看这部戏到底怎么样。 尔东升话音刚落，沈凯他们纷纷表示：“远哥，我们都对你的表现充满期待！”、“陈骁赵小刀都已经爆红，远哥的演技比陈骁好多了，远哥出场，肯定也会大红大紫的！”、“对啊，以远哥的长相和演技，肯定会火的……” 吃过晚饭，《我是路人甲》剧组的大部分演员都坐到电视机前，等着《陆贞传奇》播出。陈钰琪自然不例外，她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枕头，满心期待的等着方致远出场。 李艺红和方建军吃过晚饭，就坐在电视机等着《陆贞传奇》开始。方建军不爱看这种瞎编乱造的古装偶像剧，但因为这部戏是儿子演的，他还是和李艺红每天蹲守在电视机前，一集不落地看了。 陈都玲和她的三位室友最初是因为方致远才追《陆贞传奇》的，但看到现在她们已经成为这部戏的忠实粉丝，每天都会守在电脑前看这部戏。今天方致远扮演的沈嘉彦即将登场，她们心中更是充满了期待，早早守在了电脑前。 与此同时，全国无数方致远的粉丝都翘首以盼，等待沈嘉彦登场。 湘南卫视没有让观众久等，第三十二集开始后不久，沈嘉彦便正式登场。当方致远一身戎装出现在屏幕中的时候，方致远的粉丝，以及无数女观众发出“哇”的惊呼声，随后微博上“方致远帅呆了”、“方致远登场了”等话语开始疯狂刷屏。 由于黄河地区灾民哗变，高湛遇袭失踪。皇上准备派沈嘉彦偷偷去救高湛。沈嘉彦认为这事是内鬼所为，自己去救高湛，内鬼很可能以自己妹妹作要挟，他希望让妹妹归宁。 在沈嘉彦前往嘉福殿接妹妹的时候，误入御花园，刚好碰到站在栀子花树下的陆贞。清丽脱俗，淡如栀子的陆贞，瞬间印在沈嘉彦的心上，他对陆贞一见倾心。陆贞害怕沈嘉彦误入其它内宫，亲自带他去嘉福殿。 分别的时候，沈嘉彦问陆贞芳名，陆贞撒了个小谎，声称自己叫玲珑。 陈钰琪看到这里，由衷赞叹道：“致远哥真的好会演啊！这场戏他脸上始终没有表情，给人铁血将军的感觉。可他的眼神是有变化的，最开始是冷漠的，看到陆贞后闪过一抹惊艳，然后目光变得温柔起来。让人感觉到他对陆贞一见钟情，真的爱上陆贞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抱紧了怀里的枕头：“致远哥不会就是这个时候爱上赵小刀的吧，他的眼神一点不像是演出来的，看起来就像真的对赵小刀动心了！” 《陆贞传奇》继续播放，陆贞想要出宫，偷偷上了一辆马车，想通过马车溜出宫去。没想到上的是沈嘉彦的马车，而他很快发现了躲在马车座位下的陆贞。在知道事情原委后，沈嘉彦瞒过守卫，将陆贞顺利带出了宫。 陆贞问沈嘉彦：“为什么要帮我？”沈嘉彦没有说，等到陆贞离开，他望着陆贞的背影，眼中满是温柔：“因为我喜欢栀子花的味道！”说完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淡淡的笑容。 坐在电脑前的陈都玲感觉自己的心弦被人重重的拨了一下，内心震颤不已。她真的被这句台词，被方致远温柔的眼神，以为温柔的笑容被击中。她不由捂住自己的心口，心想当方致远温柔的看着，微笑着说情话的时候，恐怕没有几个女孩不沦陷吧！ 陈都玲的三位室友花痴般地叫唤起来：“他的笑容好迷人啊，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外表冷漠内心温柔了，方致远真的太会演了！”、“天啊，好含蓄的表达啊，真的太浪漫了……” 三集《陆贞传奇》播完，无数方致远的粉丝，无数观众涌到微博上，分享自己的观剧感受。他们以屠版速度的刷新着评论：“千呼万唤终于盼来了沈将军！真的太帅了，这样很有看点啊！守护阿贞和让阿湛吃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看好你哟！哈哈！” “沈嘉彦出场虽然晚，但真的很惊艳啊！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阿湛的情敌吧，才能让他感到威胁！最近阿湛桃花不断，阿贞频频受虐，也该让阿湛吃吃醋了！” “方致远太帅了，真的太会演了！他跟陆贞相遇的时候，脸上明明没有表情，可是你能感觉到他对陆贞动心了。在马车上他说出那句，我喜欢栀子花的味道，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真的太会演了。” “方致远的演技真的绝了，简直把沈嘉彦这个外表冷漠，内心火热的羽林将军演活了！他的演技真的吊打陈骁，吊打其他演员啊……” 无数赞誉不断刷新，很快将#方致远沈嘉彦#送上了微博热搜榜。与此同时，方致远的微博粉丝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攀升。仅仅半天时间，粉丝就暴涨十万。 第二天早上，方建军走进学校，遇到的老师都夸方致远演得好。走进办公室，几位女老师围了过来，对着方建军一阵猛夸。她们简直不比追星的学生好多少，跟迷妹似的夸方致远古装扮相帅，夸他把气沈嘉彦演得活灵活现。 快上课的时候，方建军拿着课本往教室走。方建军对学生比较严格，班上的学生都有点怕他，甚至给他取了个绰号方阎王。他一进教室，原本闹哄哄的教室便瞬间安静了。 方建军刚走上讲台，把书放在讲台上，坐在第二排的李雯雯举手了。他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李雯雯父母是做生意的，平时比较忙，根本没有时间管她，而她学习也不怎么努力，一天就知道追星，成绩在班上倒数。 虽然方建军不是很喜欢李雯雯，但他是个很负责的老师，学生有什么问题，他肯定要解决，就道：“李雯雯，你有什么事吗？” “方老师，那个，那个方致远是你儿子！”李雯雯有点紧张，方阎王最讨厌学生追星了，她觉得自己的要求提出来后肯定会被训，但还硬着头皮道，“我特别喜欢方致远，《快乐大本营》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能不能让他帮我签个名？” 按照方建军以往的脾气，肯定是一通教训，但今天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李雯雯学习不认真，整天就知道追明星，她既然是致远的粉丝，那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来引导她学习呢。他觉得可以试试：“只要你期末考好了，签名不是问题！如果你进步特别大，到时候我还可以让他跟你见面！” 李雯雯激动得小脸通红：“方老师，我肯定会好好考的！” 班上的学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方阎王竟然没有教训李雯雯，不但同意给她拿方致远的签名，还答应让她跟方致远见面。 与方建军觉得儿子演戏丢人不同，李艺红恨得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儿子成明星了。从《陆贞传奇》开播，她在医院见人就广播。现在医院上上下下，从领导到护士，从病人到护工，都知道李医生的儿子主演的电视剧正在湘南卫视播出。 这天早上，李艺红一走进医院大门，同事和领导的夸奖声就铺天盖地而来。大家都夸方致远长得帅，夸他演得特别好。等到例行查房的时候，病人也纷纷夸方致远演得好。李艺红心里别提多开心了，笑容挂满了她的眼角眉梢。 吃中午饭的时候，李艺红跟几个小姐妹边吃边聊，话题也是《陆贞传奇》和方致远。几个小姐妹是看着方致远长得的，现在看到方致远长得成人，还成了明星。她们都有点感慨，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就在这时，几个其他科室的护士走了过来，她们你推我，我推行，都不好意思开口。最后一个胖乎乎的女护士走到李艺红面前，小心翼翼地道：“李医生，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李红看着胖护士问道：“什么事啊？” 胖护士扭扭捏捏地道：“我们最近都在看《陆贞传奇》，都特别喜欢这部戏，你儿子不是演沈嘉彦嘛，我们都很喜欢他，能不能让他给我们签个名？” 李红想起方致远3月份回山城拍《我是路人甲》，当时他在家里留了一堆签名照，得意洋洋地说，老妈等《陆贞传奇》播出后，你儿子就红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找你和老爸要签名照，到时候你们可以给他们。 想到竟然是真的，真有人找自己要签名照了！ 李艺红开心地笑了：“没问题，明天我给你们拿来。” 第103章 CP粉 按照后世饭圈划分方法，明星粉丝分为唯粉、黑粉、脂粉、事业粉、CP粉等类型，其中影响最大的是唯粉和CP粉。唯粉就是只喜欢明星，不喜欢其他的人的粉丝。cp粉则是指一些粉丝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两个明星想象成情侣关系，特别希望剧中的一对也成为现实中的情侣。CP粉又分为男女CP，男男CP，女女CP，最疯狂的是男男CP。 几乎所有明星的唯粉都特别讨厌真人cp粉，对唯粉来说，偶像的利益最重要，而对真人CP来说，两个明星之间甜甜不甜，有没有糖吃才最重要，他们往往会到明星的微博下刷屏，会各种曲解明星的行为，甚至会到明星之后的作品里狂刷CP存在感，进而影响作品的路人观感。 举个简单例子，在《陈情令》是耽美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在现实中肖战跟王一博关系不是太好，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可是在CP粉看来，两个在剧中那么甜，要是不在一起，简直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于是他们开始脑补了。 某个时刻，肖战看了王一博一眼，这些CP粉马上就会惊呼，肖战都看王一博了，他们两个肯定有什么。肖战和王一博站在一起，两人互不搭理，这些CP粉又会惊呼，他们都不敢看对方，肯定是暗恋对方。要是肖战和王一博对视，CP粉就更兴奋了，他们都对视了，他们果然是真的。 如果CP粉只是圈地自萌，自己建个贴吧或者自己建个话题，自己磕自己的，那不会有人干涉他们。可他们会跑到肖战和王一博的微博下疯狂留言，甚至等肖战和王一博的新戏上映，他们也会跑到新戏下面留言，甚至攻击跟肖战王一博合作的演员。 这就是CP粉最招人恨的地方，也是唯粉讨厌CP粉的原因所在。 肖战227事件其实就是唯粉和CP粉间的矛盾引起的，肖战和王一博CP粉在AO3和Lofer上写了很多关于两人的耽美文。肖战唯粉对此非常不满，开始手撕cp粉，联手举报这些cp粉写的文章，导致十几个写手账号被封。 举报完cp粉，唯粉还不消气，开始大规模给创作平台打低分，举报平台，导致这两个平台无法登陆，许多用户存的文章被大量删除。而这两个被举报的平台是创作漫画和同人文的平台，里面各个圈子的人都有，欧美圈、追星女孩、二次元等等。 于是，各路粉丝联合起来怒撕肖战唯粉，连肖战也成为攻击对象。 后世的偶像剧基本上都会炒CP，制片方会大规模搞CP营销。观众看偶像剧，就是冲着恋爱来的。制片方吹一部戏的细节口碑，观众接收需要时间，观众能否接收也是要打一个问号，而炒CP成本低、效果好，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明星喜欢炒CP也是如此，根本不需要什么成本，却能俘获大批粉丝。肖战在227事件后路人缘几乎丧尽，简单到了人人喊打的程度，除了他的唯粉，大批CP粉依然痴心不改，坚持为他洗白，甚至跑去王一博微博下问，为什么不出来为肖战说话。 《陆贞传奇》也是如此，这部戏还没有开始，欢娱的宣发团队和湘南卫视就开始炒陈骁和赵小刀CP，而高湛和陆贞的感情戏又确实比较动人，随着剧情推荐，出现了大量陈骁和赵小刀CP粉。甚至在赵小刀微博下，都有人喊她跟陈骁在一起。 跟所有真人CP粉一样，陈骁赵小刀CP粉特别喜欢脑补，比如陈骁看到方致远模仿《出水芙蓉》中的女人起床，就问赵小刀是不是在学她起床，赵小刀红着脸给了他一下。CP粉就惊呼陈骁赵小刀在节目现场打情骂俏，他们果然在一起了。 随着方致远扮演的沈嘉彦登场，陆贞又和沈嘉彦发生感情纠葛，而沈嘉彦是那种特别容易获得观众同情的舔狗型男二，很快出现了大量的方致远赵小刀cp粉。 跟所有CP粉一样，方致远赵小刀CP粉也开始发掘他们两个的亲密瞬间，还建立了方致远赵小刀吧和陆贞沈嘉彦吧，磕两人CP，同时他们还在微博，以及其他网络社区为两人摇旗呐喊。 “沈嘉彦人设真的好好啊，人长得也帅，对陆贞一见钟情，尊重她的理想，不会想着束缚她，要高湛和沈佳敏结婚就好了，陆贞和沈嘉彦就能在一起了。” “陆贞和沈嘉彦更适合在一起，不管是性格，三观还是地位。高湛和陆贞都太强势了，地位也不一样，现实不会走得太长远，还是沈嘉彦更适合陆贞。” “陆贞跟沈嘉彦才是绝配啊，陆贞跟高湛脾气相似，两人都太要强所以经常吵架，而沈嘉彦真正懂陆贞愿意在他的角度考虑。他俩真的太像了，吵架时谁都不愿意为了彼此考虑，谁都不想让一步，现实生活中真的不适合在一起，陆贞适合一个温柔成熟稳重遇事冷静的男人好好爱她护她给她安全感，沈嘉彦也是我希望我小刀现实生活中能遇到的男人模样。” “呜呜呜，我觉得沈嘉彦和陆贞更配，沈嘉彦温柔又体贴，还能包容陆贞，从她的角度想问题，他们要是不在一起，我绝对不服！” “看到陆贞去沈府，沈嘉彦出来抱了她，而高湛看到后吐血，我觉得特别痛快，特别希望虐死高湛，这样陆贞就能跟沈嘉彦在一起了。” “……” 陈骁和赵小刀是男女主角，高湛和陆贞是官配，而沈嘉彦只是男小三。方致远赵小刀CP粉高竟然呼陆贞沈嘉彦才是最配的，还在网络上到处刷存在感，自然引起了陈骁赵小刀CP粉的不满，部分粉丝开始攻击方致远赵小刀CP粉。 这天晚上，《陆贞传奇》播放沈嘉彦对陆贞表白一场戏。萧贵妃假传圣旨赐婚沈佳敏和高湛，陆贞听到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订婚的消息，陷入绝望中，割腕自杀。陆贞被沈嘉彦救回了府中，而沈嘉彦借着这个机会向她表明心迹。 陆贞眼泪汪汪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沈嘉彦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寻死？” 陆贞伤心地道：“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沈嘉彦不再隐藏自己的内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还有我，我对你什么心思，你应该知道。那天我在红香院说要娶你，不是假话。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拜堂成亲，我带了半辈子兵，不会说什么情话，但我们成亲后，我会带你出去，找个地方单过，不让公婆给你立规矩。无论你想不想生孩子，我都会敬你爱你一辈子，而且绝不对纳妾娶小。” 坐在电视机前的女观众被沈嘉彦的深情表白感到得稀里哗啦，都觉得沈嘉彦真的太好，简直是绝世好男人。这集《陆贞传奇》还没有播放，#好想答应沈嘉彦#便被送上热搜。很多观众为沈嘉彦遗憾，也为沈嘉彦叫屈，觉得他比高湛更适合陆贞。 “见到陆贞拒绝沈嘉彦，我真的好意难平哦！沈嘉彦太深情太好了，他真的比高湛更适合陆贞，真的好想替陆贞答应他啊！” “沈嘉彦满足了我对男人，对爱情的全部幻想。他的爱那么纯真，那么热烈、那么的义无反顾。他不做妈宝男，不在乎宗教礼仪，甚至不要求妻子为家族传宗接代，就是因为爱所以才要和陆贞在一起；因为爱，所以才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照顾她。” “沈嘉彦真的更适合陆贞，高湛和陆贞的爱情可以轰轰烈烈，却很难天长地久。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理解，不信任。两人相处，贵在相互谅解，陆贞的脾气会如何我不知道，可是我相信沈嘉彦一定会对阿贞如珠如宝，理解她，体谅她，呵护她。” “好可惜，陆贞要是嫁给沈嘉彦，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高湛再好也比不上沈嘉彦对陆贞的呵护，陆贞要是和沈嘉彦在一起，肯定会很幸福。” “……” 随着《陆贞传奇》故事推进，沈嘉彦这个角色越发讨喜，而高湛桃花运缠身，导致陆贞不断受虐，这让很多观众直呼受不了，觉得高湛不是陆贞的最佳选择，沈嘉彦才是。方致远以及方致远赵小刀CP粉数量跟坐直升飞机似的，呼呼往上蹿。 与此同时，波诺十八宣传团队也在疯狂宣传方致远，通稿满天飞，方致远的热搜接连不断，热度直逼陈骁这个男主角。 到了这个时候，陈骁粉丝和陈骁赵小刀CP就真的坐不住了。他们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开始在微博、贴吧、豆瓣、以及天涯等社区对方致远展开猛烈攻击。 “高湛和陆贞恋爱谈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冒出个沈嘉彦？戏份还那么多？为了捧沈嘉彦，不断往高湛身上泼脏水，把高湛写得越来越讨厌，这是故意的吧？就是为了捧某人！《快乐大本营》的时候就看出了，陈骁镜头那么少，某人镜头那么多！” “某人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陈骁是主角！是主角！是主角！重要的话说三遍！请演配角的那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就不要给自己加戏了！狗肉上不了宴席的！” “烦死某人和某人粉丝了！就你长那样，根本红不了，别炒作了！” “……” 第104章 化解冲突 陈骁粉丝对方致远的疯狂攻击和辱骂，让方致远粉丝非常愤怒，他们迅速团结起来，在网络上展开轰轰烈烈的反黑行动，甚至连很多比较佛系的散粉和路人粉也都参与其中。 陈都玲是典型的工科女，属于做事比较冷静和理性的那种。可是面对陈骁粉和陈骁赵小刀CP粉的疯狂辱骂，连她都被激怒了，觉得他们太过分。她跟三位室友，以及其他方致远粉丝奋战在网络上，展开轰轰烈烈的反黑行动。 陈都玲手指飞舞，很快打出一行字来：“陈骁粉丝太过分了！方致远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攻击他？就因为他演得好？就因为沈嘉彦这个角色演得出彩？演技好难道是错吗？把角色演出彩了难道是错吗？” 她很快又敲出一行字来：“支持方致远！你是最帅的！你是最棒的！” 不久她又打出一条评论：“大家别理陈骁的脑残粉！我们关注自己就好！” 陈都玲以前没有在方致远的微博留言，现在看到方致远被骂得这么惨，非常心疼，就在他的微博下写道：“小远哥加油！别因为陈骁的脑残粉影响心情！你好好演戏，不要管其他的！小汤圆们永远和你在一起！” 跟所有人经纪公司一样，波诺拾捌极为重视舆论。公司宣发人员始终关注着公司旗下明星的舆情，方致远不是波诺拾捌旗下的艺人，但他是陈妍的合伙人，经纪约和宣发工作都是波诺拾捌在管，公司对他极为重视。 当网络上针对方致远的黑潮开始泛滥的时候，波诺拾捌的宣发人员第一时间通知了陈妍，而陈妍在接到消息后，又马上告诉了方致远。 方致远听到消息后并没有觉得奇怪，这种事在影视圈太常见。当初《流星花园》爆红的时候，言承旭和周渝民就一直被拿来比较，双方的粉丝经常爆发冲突。只是当时网络还不发达，闹得不算太厉害。 在流量时代到来后，主演之间的粉丝大战是偶像剧的常态。男主角跟女主角撕，男主角跟男一号撕，女主角跟女二撕。这样做好处很明显，能够增加明星的热度，能够虐粉固粉，坏处也很明显，由于天天吵架，把网络世界搞得乌烟瘴气，容易引发路人反感。 如果方致远走流量路线可以乘机卖惨，说自己被欺负了。这样他的粉丝就会去跟陈骁粉丝进入更加猛烈的骂战。由于粉丝投入了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会越陷越深，成为他的死忠粉。不过他不走流量路线，自然不会用流量明星的套路。 方致远给于征打了个电话，让陈骁约束粉丝不要吵架，而自他自己也会发微博，让粉丝不要吵架。于征没想到陈骁粉丝跟方致远粉丝会吵起来，觉得事情有点离谱，他知道主演吵架会败坏作品的路人缘，爽快地答应了方致远的要求。 挂掉电话后，方致远给自己的粉丝发了一条微博：“小汤圆们，大家不要跟陈骁粉丝吵架，这样不好，我们要做懂文明讲礼貌的好汤圆。陈骁人很好，跟我关系不错，我不希望两家的粉丝吵架。在娱乐圈混被骂是正常的，现在有人骂我，说明我开始红了。要是我以后变得更红，骂我的人会更多，你们不可能天天跟人吵架吧？闲言碎语伤不到我，谣言打不倒我，如果有非常恶劣的谣言，我会让律师出面。你们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我会让你们看到，我是如何在影视圈里发光发热的！” 方致远这一举动赢得了不少网友的好感，尤其是《陆贞传奇》剧粉和路人粉的好感。他们觉得方致远跟其他明星不同，其他明星从来不会管这种事。他们觉得方致远特别明事理，特别温柔，也特别正能量。 粉丝们自然支持方致远了：“其实我们根本没有打算跟他们吵的，我们小汤圆都是高素质，不想给你丢脸，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都忙着追剧，只是他们太过分了，我们才跟他们骂的。既然你不让我们吵，那我们就不跟他们吵了。” “主要是陈骁粉丝太过分了，骂人骂得太恶毒了，真的搞不懂他们怎么会那么恶毒。就算他们不喜欢你，也不能诅咒你啊！我们是气不过，才跟他们吵的。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肯定不再搭理他们，让他们自己蹦跶去吧。” “哇，不愧是我喜欢的男生，真的好善良，好有担当啊。我发现小远特别爷们儿，特别有自己的态度，也敢表达自己观点，跟那些被经纪公司包装起来的温柔乖巧的提线木偶们完全不同，我真的特别喜欢这样有血有肉的小远。” “我们听你的，专注自家，管好自己就行。” “……” 陈骁也很快站了出来：“我是一个演员，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演戏，创作出让能够让观众喜欢，也能够让观众记住的角色。而我经历的剧组以及合作的演员也大多有同样想法。因此我们工作过程都很开心顺畅。大多合作过的工作人员和演员老师私底下也都成为朋友。 《陆贞传奇》是我第一次当男主角，在拍摄过程，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其中包括方致远。他人真的特别好，也非常优秀，我跟他合作非常愉快。演完《陆贞传奇》，我们还合作了《宫锁沉香》，将来可能还会继续合作。我们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真的不希望我们的粉丝吵架。这样我跟方致远见面会尴尬，还会伤害的是作品本身。 最后说一句，大家都别闹了，别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带节奏。希望我家粉丝朋友从现在起不再有任何负面发声，多关注我的作品，我们专注做好自己。希望大家轻松快乐地生活，减少负面情绪，感恩遇到的一切。” 在方致远和陈骁安抚下，双方粉丝很快停止互相攻击，一场大战就此偃旗息鼓。不过离谱的一幕出现了，由于两大帅哥同时表示关系不错，并号召粉丝不要吵架，某些腐女觉得他们不再一起太可惜了，很快出现了方致远和陈骁的CP粉。 方致远轻松化解了与陈骁粉丝的冲突，可要化解针对赵小刀的漫天黑潮却有点力有不逮。黑方致远的主要是陈骁粉丝，只要搞定陈骁就行，而黑赵小刀的却是多股势力，除了陈骁的女友粉，更多的是其他女明星的粉丝。 这些人从三月中旬开始在天涯盖楼黑赵小刀，炮制各种谣言黑赵小刀。随着赵小刀迅速走红，黑粉们开始在网络上大规模传播这些黑料和谣言。现在不管是微博、贴吧，还是天涯、豆瓣，只要出现赵小刀，就有人刷“V姐”、“整容”等谣言。 为了宣传《陆贞传奇》，赵小刀和陈骁上李湘注册的《男左女右》。主持人让陈骁现场连线袁姗姗，袁姗姗不知道陈骁在节目上，先是问陈骁是不是变帅了，然后对陈骁说，那我以后不能见你了，我怕我会爱上你。陈骁非常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其他嘉宾都在看热闹，想看看袁姗姗会不会说出更劲爆的内容。赵小刀跟袁姗姗一起演过《宫锁珠帘》，担心袁姗姗说出不妥的话来，赶忙插话说，珊珊，我是小刀，我和陈骁正在上节目。袁姗姗这才意识到是在录节目，很快挂断了电话。 赵小刀本来是好心帮袁姗姗，不想看到她出丑。没想到节目播出后，一堆人在网上骂赵小刀是心机婊，说她故意让袁姗姗难堪，袁姗姗正和陈晓对话，她非要去插一嘴，让袁姗姗没法下台，还有人说她对陈骁有掌控欲，见不得陈骁和其它女人好。 方致远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无所不用其极。他真的很心疼赵小刀，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被铺天盖地的满网黑，要是心理脆弱一点，恐怕会精神崩溃。他现在除了安慰赵小刀，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紧布局，等时机成熟将蜡笔小新捶死。 在《陆贞传奇》走向尾声的时候，米忽悠宣布赵小刀成为游戏《崩坏学园》的代言人，同时公布了一张宣传海报，赵小刀穿着水手服，手里拿着一把枪，看上去十分神气。 两天之后，赵小刀的第二份代言出炉，是一款叫梦之颜的化妆品。宣传海报中的赵小刀扎着丸子头，穿着白色连衣裙，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似乎一点也没有受谣言的影响。 黑粉们见赵小刀非但没有被黑下去，还拿到了两个广告代言，简直快气疯了。他们跑到米忽悠和美之颜的官网和官方微博疯狂刷赵小刀的黑料，甚至威胁两家公司要是继续用赵小刀代言，他们就抵制这两款产品。 黑粉们的威胁没有起作用，两家公司根本没有搭理他们。 这天晚上，方致远跟赵小刀像平常那样通话。卿卿我我过后，他告诉赵小刀：“现在两款代言广告已经公布，黑粉正在米忽悠和美之颜官方微博刷你的黑料，你什么都不要管，安安心心演戏就行。到了八月份《宫锁沉香》上映，针对你的黑潮肯定会再次爆发，比这次还要厉害，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赵小刀开心地笑了：“我男朋友是个盖世英雄，他会像齐天大圣那样，从天而降，将欺负我的黑粉捶成肉泥！” 第105章 爆红 随便时间推移，陆贞传奇收视率不断攀升，同时段播出的其他电视剧都远远被甩在身后，甚至超过了央视一套热播的大剧闯关东前传。 杨迷、刘恺威主演的盛夏晚晴天更是彻底成为陆贞传奇的陪衬，这部戏虽然话题多、争议不少，但最高收视率仅仅1.5，平均收视率更只有可怜的0.991，活在杨迷阴影下的赵小刀扬眉吐气了一回。 在大结局播出前一天，陆贞传奇收视率创下了新高，csm城市网最高单日收视2.992，平均收视2.094，全国网最高收视3.9，平均收视2.8，离众人期待的破4仅一步之遥，最近几个月电视剧收视率一直不高的湘南卫视终于挺直了腰板。 在陆贞传奇大结局播出这天晚上，方致远接到了于征的电话。于征告诉他，由于剧组主要演员大部分都在横店拍戏，想为陆贞传奇办一个庆功宴，希望他能够参加。方致远爽快的答应了，陆贞传奇收视火爆，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陆贞传奇最后一集播完，方致远专门发与这部戏及沉嘉彦告别。 他在中写道：“陆贞传奇今天顺利收关，也到了我跟沉嘉彦说再见的时候了，真的是万般不舍。沉嘉彦带给我太多第一次，第一次演主角，第一次演感情戏，第一次骑马，也第一次在商店里听到有人说，哎，这不是沉嘉彦嘛。对演员来说，这简直比听到100个人说，那个男的好帅，还要高兴” 在微博最后方致远写道：“在陆贞传奇最后，高湛病死了，沉嘉彦依然陪在陆贞的身边。编剧老师没有交待他们的结局，但我心中他们在一起了。因为我相信爱情，相信有情人终成卷属。最后感谢每一个喜欢沉嘉彦的人，期待下个角色与你们相遇。” 后世演员发告别角色是标配，告别方式也是五花八门，但在2013年却是新鲜事。方致远的这篇小作发出后，不但本人的粉丝大受感动，所有喜欢陆贞传奇的观众都被感动了，大家也纷纷留言，向沉嘉彦道别。 不到半个小时，方致远发向沉嘉彦道别便被送上热搜榜。 “再见了栀子花一样的男孩，再见了最好的沉嘉彦，期待小远哥下一部戏！谢谢沉嘉彦这些日子的陪伴！真的好舍不得这样结束啊！要是陆贞传奇有续集就好了，可以写沉嘉彦和陆贞后来的故事嘛！” “我是跟妈妈一起看的陆贞传奇，妈妈特别喜欢小远哥，一直让我向你学习，还是将来找男朋友就要找小远哥这样的。感谢陆贞传奇让我认识了小远哥，也让我认识了沉嘉彦，期待小远哥下一部戏！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再见沉嘉彦，期待小远哥的更多角色。小远哥让我知道了什么是优秀，不管读书，还是演戏，都是一流的。我们这些粉丝也会努力的，会成长为越来越优秀的粉丝。” “沉嘉彦让我知道了你，不但长得帅，学习成绩特别好，连演戏都这么强。真的非常喜欢你扮演的沉嘉彦，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对陆贞爱的那么深沉，简直是绝世好男人！你会成为优秀演员的，期待你的下一个角色！” “” 与此同时，湘南卫视拿到了陆贞传奇的最终收视率。csm城市网最高单日收视3.117，平均收视2.134，全国网最高收视4.1，平均收视3.0。在拿到最终收视率后，湘南卫视广电大楼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购片部主任肖琳更是在办公室跳起了舞，完全没有了平常沉稳的女强人形象。自从去年年初的宫锁珠帘后，湘南卫视播出的电视剧收视率始终不佳，她这个购片主任承受了巨大压力。现在陆贞传奇大爆特爆，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现在陆贞传奇是娱乐热点，媒体自然不会错过蹭热度的机会。第二天各大媒体的娱乐版都报道了陆贞传奇的最终收视率，喜欢和支持这部戏的观众在看到这个消息后，再一次将陆贞传奇送上热搜。 这天晚上，陆贞传奇剧组在国贸大厦举办庆功宴。除了赵小刀在外地拍戏，无法赶过来外，其他主演全部到齐。演员们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容，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陆贞传奇红透大江南北，他们这些主演是最大的受益者。 陈骁在演这部戏之前，只能算小有名气，属于四五线小明星，陆贞传奇让他一飞冲突，成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小生。在百度风云榜上，陈骁不但碾压韩国明星李准基，也超过了冯少峰和林根新等内地小生，高居榜首。 赵小刀的情况跟陈骁类似，之前演过不少电视剧，但始终没有大红大紫，只能算四五线小明星，陆贞传奇直接让她成为最受瞩目的小花旦，不少人开始拿她和杨迷相提并论。不过赵小刀跟陈骁有些不同，在爆红的同时各种谣言和黑料满天飞。 乔正梁、杨蓉和唐艺昕等演员，原本都有一定的名气，陆贞传奇让他们获得了进一步提升，获得了更多观众的认可，进一步证明了他们的实力，人气也因此大涨。 方致远是陆贞传奇爆红的最大受益人之一。虽然他在陆贞传奇中的戏份不算多，出场时间也比较晚，但由于角色讨喜，演技出色，长得又特别帅，再加上波诺拾捌大规模宣传，他的受欢迎程度不比陈骁差多少。 陆贞传奇这种偶像剧的观众主力是女观众，年轻观众很多，中老年妇女也不少。方致远由于是学霸，高考考了667分，特别受中老年妇女的青睐。她们在追剧追星的同时，还可以拿方致远教育后辈。 从32集沉嘉彦登场开始，方致远的全网搜索量就一路飙升，热度仅次于陈骁；在艺人资料数据库vkage发布的5月24日艺人新媒体指数中，方致远在满分10分制的综合评分中以9.49分独占鳌头；百度风云榜方面，方致远以的搜索量，仅次于陈骁，排名第二；百度新闻人物，方致远最近受关注度飙升564，媒体收录关键词“方致远”高达次；自开播以来，方致远的微博搜索量急剧上升，多次进入微博热搜榜。 这些冰冷的数字都说明了一个事实方致远真的火了！ 与其演员只是人气高不同，方致远演技也得到了空前的肯定。 方致远不是学表演的，演戏只演了一年多，很多人最开始对他的演技没抱什么的希望，觉得他负责帅就行。等到陆贞传奇播出后，大家吃惊的发现方致远演技非但不差，而且极好，将陈骁、赵小刀这些主演都甩在身后。 陆贞传奇的豆瓣评分不算太高，只有7分，可就是很多给陆贞传奇打一星的评论，对方致远的表演都赞不绝口。 “方致远的表演是陆贞传奇的最大亮点，也是陆贞传奇最大的发现。陈骁、赵小刀演得都不错，他们在剧组展现的演技比很多当红的小生小花要好。不过在方致远出场后，陈骁和赵小刀就完全比下去了。你真的很难相信，方致远是新人，很难相信他是第一次出演主要角色。他的演戏太稳了，简直像从影多年老戏骨。” “当初方致远在网络上走红的时候，引发很大争议，很多人觉得像他这样的高材生不继续读书，跑到横店当演员，完全是浪费人才。还有人说学习和演技是不同领域，方致远去演戏肯定会撞得头破血流。现在事情证明他们错了，不管是读书，还是演戏，他都是最好的。” “经过这部电视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位演技派新星正式登上舞台，方致远的前途一片光明。现在娱乐圈多多少少有些青黄不接，同时又有些良莠不齐，方致远不但有知识有化，长得特别好看，而且演技一流！这样的演员是稀缺资源，肯定会大红大紫！” “” 随着人气暴涨，方致远成为众多偶像剧主角的热门人选，各种选角邀请如同雪片一样飞到陈妍手中。不过他对偶像剧毫无兴趣，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与此同时，众多品牌代言也接踵而至，邀请方致远做自己的代言人，包括金立手机这样的大品牌。方致远无一例外地拒绝了，他根本不缺钱，对于拍广告毫无兴趣。 庆功宴上，于征拉着方致远，再次邀请他客串神凋侠侣，希望他出演杨康，而赵小刀将出演穆念慈。方致远爽快地答应了，表示到时候一定去客串。 方致远知道于征版神凋侠侣女主角是最大槽点，本来想提醒于征，最好用杨影，要是杨影没有档期，可以试试柳诗诗。在听到于征已经确定用陈妍希出演小龙女后，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为于征和陈妍希默哀了一分钟。 庆功宴结束，方致远坐车回剧组。刚刚回到酒店，我是路人甲的通告就出来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身上的酒劲顿时醒了不少，明天下午和晚上都是他和陈玉淇的吻戏。他揉了揉太阳穴，幸亏小刀不在横店，不然醋坛子肯定会打翻！ 第106章 吻戏 晚上十点，陈玉淇像平常一样打开手机，看明天的通告。当她在看到明天下午和晚上都是自己和方致远的吻戏，脸腾的红了。 其实在拿到路人甲剧本后，陈玉淇就知道自己有吻戏。只是当时没有细想这个问题，现在她不能不想了。吻戏啊，还是我主动吻致远哥，要怎么吻呢？到时候要不要闭眼睛呢？听说拍那种很激烈的吻戏还要伸舌头，我们这个算不上激烈？要不要伸舌头呢？要是伸舌头，那舌头伸出去，又该怎么处理啊？他会不会咬到我的舌头？致远哥演戏特别喜欢即兴表演，他会不会不按剧本来，会不会使劲咬我啊 陈玉淇越想脑子越乱，一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这天夜里陈玉淇做了个梦，她梦到自己在现场为拍吻戏作准备，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心脏狂跳，简直挪不动脚步，在导演催促下，硬着头皮对着方致远的嘴亲了过去。就在这时，方致远脑袋突然变成鳄鱼头，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向她咬了过来 陈玉淇“啊”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都是汗。她一看钟，已经早上六点。她坐在床上，喘了一会气，从床上跳下来，拉开紧闭的窗帘。 由于老是想着吻戏的事，上午拍摄的时候，陈玉淇明显不在状态。平常三四条就能过的镜头，今天要拍十多条才能过。结果一直拍到快十二点，上午的戏都没有拍完，剧组只能将下午的吻戏推到明天，下午继续拍没有完成的镜头。 下午的吻戏暂时躲过去了，晚上的吻戏却躲不掉。 吃晚饭的时候，陈玉淇没有吃肉和菜，只吃了一点白饭，喝了一点素菜汤。她听别人说过，拍吻戏前最好吃清澹点，这样口气会清新些，不会让对手难受。她还听别人讲过，有些女演员为了避免被男演员骚扰，拍吻戏前会故意吃重口味的东西。 方致远不是这样的人，陈玉淇倒不担心他占自己便宜。 晚上这场戏是讲方致远被麦兆辉、庄强看中，准备跟着剧组去北平。陈玉淇到横店后交过一个男朋友，那个男朋友也是演员，被导演看中后去了北平。可那个男演员去北平后，就将她彻底抛弃，再也没有回来。 陈玉淇听到方致远被大导演看中，也准备去北平，感觉悲剧很可能会重演。她不愿意悲剧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决定跟方致远分手。不过她很爱方致远，打算跟方致远发生亲密关系，留下点美好回忆后，再他跟分手。这天晚上，她主动和方致远发生了关系。 这场戏前两个镜头很快拍完，接下来就是接吻镜头。 跟其他戏一样，吻戏也需要走戏。方致远和陈玉淇坐在床边，在尔东升指导下开始试位置，包括接吻的时候头在哪边，镜头在什么地方，怎么才不会挡住彼此的脸，让观众看到他们是真的缠绵悱恻地吻在一起。 走完戏后，方致远走出房间，让朱逸群把漱口水拿了过来，仔细漱了漱口，然后又拿起口气清新剂，在嘴巴里喷了喷。他以前遇到过那种拍吻戏前吃东西的女演员，知道有多恶心。他很注意这个问题，不希望给对手带来困扰。 为了不给陈玉淇压力，尔东升将无关人员赶出房间，拍摄区只留下一名摄影师，一名录音师和一名场记。房间里安静极了，方致远和和陈玉淇面对面坐着，互相搂着对方的脖子。方致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非常澹定。陈玉淇满脸通红，身体微微颤抖着，手心里全是汗。 随着“开始”的口令响起，方致远闭上眼睛，把脸伸过去，将嘴印在了陈玉淇的嘴巴上。在两唇相碰之时，方致远感觉着陈玉淇浑身一僵，随即身体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就连那温软的嘴唇都不住颤抖着。 陈玉淇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脏勐烈撞击着肋骨，呼吸变得急促，浑身的血液像被烧开了。可她毫无感觉，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方致远传递过来的一片温暖。 监视器后的尔东升见陈玉淇坐着不动，僵硬得跟凋塑似的，摇了摇头，拿起步话机喊道：“卡！玉淇，你不要坐着不动啊！这场戏是你主动，怎么能不动呢？” 陈玉淇睁开眼，见方致远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心跳简直快把肋骨撞断，浑身的血液瞬间冲到头部，将她的脸变成了红番茄。回想起刚才的亲吻，感受着那隐约间还停留在唇上的触感，她心里又羞涩又有点失落，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有了。 方致远见陈玉淇俏脸羞红，微微低下头，不敢跟自己对视，便将手从陈玉淇身上移开，安慰道：“第一次拍吻戏都是这样，我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也很紧张，多拍几次，等你有经验就好了。” 陈玉淇刚要开口说话，尔东升从外面走了进来：“玉淇，你没有理解角色，方致远接到了庄强他们的戏，准备去北平。你害怕悲剧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决定离开方致远，跟耿力树过安稳日子。可你是喜欢方致远的，不愿意就这么走掉，希望留下一点美好回忆。这场戏是你主动的，接吻的时候不能坐着，要特别投入的去吻他，明白吗？” 陈玉淇咬了咬嘴唇，忍不住低声道：“我知道，只是，只是，刚才那是我的初初吻。”说完，她俏脸一片羞红，头垂得更低了，双手像拧麻花似的搅在一起。 尔东升顿时感觉头有些大，不由扶了扶额头。原来这是陈玉淇的初吻，难怪会这么僵硬，看上去跟木头人似的，看来今晚上这场戏要反复拍了。 尔东升知道陈玉淇没有拍过吻戏，拍起来比较困难。专门把两场吻戏放到了后面，就是希望等陈玉淇和方致远熟悉后，以比较放松的状态拍。现在陈玉淇已经跟方致远混熟，两人关系相当不错，他甚至能看出来，陈玉淇有点喜欢方致远。 按道理来说，现在拍吻戏应该不成问题，可没想到陈玉淇竟然是初吻。 以陈玉淇现在的状态拍蜻蜓点水似的吻戏问题不大，拍这种特别缠绵，互相抱着脑袋勐啃的吻戏，就比较困难，今天晚上这场戏怕是要拍到很晚了。 尔东升知道这种情况催促没有用，反而会让陈玉淇更加紧张，只能给她时间，安慰道：“玉淇，第一次拍这种戏肯定会紧张，我第一次也紧张。不过这是演员的必经之路。我们不着急，慢慢来，多拍几次，等你找到感觉就好了。” 又对方致远道：“致远，这是玉淇的初吻，她完全没有经验！你经验丰富，好好带玉淇！你们好好培养感觉，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再拍！” 说完，他双手一背回监视器后面去了。 方致远很是无语，这个怎么带啊？老司机也带不动；要是我说玉淇，鉴于你根本不会接吻，我们两个单独练练，等你练熟了，吻技上来了，我们再拍实拍，万一她觉得我是想占她便宜，那就尴尬了，还是直接实拍比较好，让她在实拍中磨炼提高吧。 其实吻戏并没有什么难度，就是嘴巴碰在一起而已。 很多时候拍不好是心理上过不去，很多女生把这事看得很重，在她们眼中接吻是恋人之间的亲密互动，跟其他人接吻会有心理障碍。 陈玉淇心理障碍不是很强，主要是缺乏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吻。 方致远对此没什么好办法，除了让陈玉淇多练还是多练：“你比周冬雨强，当初周冬雨拍山楂树的时候也是初吻，窦骁只是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她就哭得不行。拍这种戏没有捷径可走，多拍几次，等你有了经验，知道怎么吻了，就比较简单了。” 陈玉淇“嗯”了一声，轻声道：“致远哥，不好意思，我又要拖累你了！”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别这么说。剧组是一个互相协作的团队，每个人都是团队不可或缺一部分，就像划船渡河，只有共同努力，一起使劲，才能达到成功的彼岸。你好好休息，等放松下来。我们就开始拍，多拍几次，等你有经验就好了。” 陈玉淇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方致远，脸红彤彤的：“致远哥，要不我们先单独练练，等我知道该怎么吻了，我们再正式拍。” 方致远诧异地看着陈玉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玉淇抿了抿嘴：“为什么不说话？” 方致远挠了挠头：“还是在实拍中学习提高吧。” 陈玉淇神情变得坚定起来：“可直接实拍，会拖累所有人，会让大家跟着我一遍遍重来，而且实摄的时候现场有人，会让我觉得紧张，要是我们两个练习，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等练好了再过来拍。” 理由真的很充分，方致远没法拒绝了。人家女生主动提出排练吻戏，要是自己再拒绝倒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了。他点了点头，答应了陈玉淇的要求。 方致远本来准备让摄影和录音他们出去，把空间留给自己和陈玉淇。不过看到屋顶的白炽灯，他觉得在房间里练习不是最佳选择；找个光线阴暗，没有人的角落效果会更好，能让陈玉淇这样的菜鸟更放松。 从房间里出来后，方致远给尔东升说了声，带着陈玉淇来到了屋顶天台。 第107章 实践出真知 方致远和陈玉淇靠墙坐在一起，看着不远处，霓虹闪烁的巨大摩天轮。微风从昏暗的远方吹来，将陈玉淇的长发吹得飘荡起来，其中几根发丝吹到了方致远的脸上，痒痒的。 天台上没有灯，但有澹澹的月光，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脸。方致远和陈玉淇都没有看对方，他们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的景色，心里想着的却都是吻戏排练的事。 方致远从影十多年，拍过无数场吻戏，跟他拍过的吻戏的女演员，有小花旦，有大青年，有中年大婶，也有刚入行的小姑娘，确实是经验丰富。让他以教练的身份指导陈玉淇，真不是问题，而他以前也被别人指导过。 其实方致远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也紧张得手足无措。跟他演对手戏的女演员经验比较丰富，看出了他紧张，很耐心地指导他，告诉他动作怎么做，手怎么放。他们试了几次，感觉进入状态了，就正式开拍，最终拍出来的效果很好。 那时候的方致远跟陈玉淇不一样，当时的他是有接吻经验的，陈玉淇完全没有经验，而她扮演的又是有经验的女角色，不是感觉来了就行，必须要有熟练的吻技才行。 带着陈玉淇排练，让她掌握吻技是对的。 方致远感觉陈玉淇还是有些紧张，觉得应该让她先放松下来，就给她讲自己听到过的吻戏故事：“当初拍摄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时候，孙红雷和李小冉有一场吻戏，开拍之前孙红雷特意刷了牙，而李小冉却故意吃了韭菜馅的饺子，拍完孙红雷就吐了，整整三天吃不下饭。你说李小冉是不是故意？” “肯定是故意的。我听他们说，有些女演员为了避免被男演员骚扰，拍吻戏前会故意吃重口味的东西。孙红雷看上去就像坏人，要是跟他拍吻戏，我也吃东西。” “还好我没有被当成坏人！不然今天我就惨了！” “致远哥是大好人啦，我肯定不会那么做的。”陈玉淇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你等下要好好教我哦，要是不认真的话，下次拍吻戏我就吃臭豆腐。” “不会吧，竟然这么狠？” “嘻嘻，所以，你要好好教啊！” “我尽力而为，你准备好了告诉我。” “那个，我，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先给你科普下，演员拍吻戏的接吻方式主要有三种，闭嘴接吻、不伸舌张嘴接吻和舌吻。闭嘴接吻是演员最常用的银幕接吻技巧。在拍摄的时候，演员会紧紧地闭上嘴唇，嘴巴对准嘴巴，紧紧贴在一起，影视剧中采用最多的就是这种接吻方式。 不过闭嘴接吻由于只是嘴巴贴着嘴巴，不够生动，于是就有了闭嘴接吻。这种接吻方式看起来更真实，也更加激烈。在接吻的时候，演员需要互相亲。我们这场戏采用的就是这种吻法，我们一会儿就练这种。你准备好了叫我。” “我准备好了，致远哥，你来吧。”陈玉淇说完闭上眼睛，将头微微扬起，一幅烈士走上刑场的坚定表情。 方致远转头看向陈玉淇，澹澹的月光撒在女孩的脸上，就好像给她的脸上罩上了一层薄纱，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不过她的嘴巴却红的厉害，就像燃烧的火焰，让人心头也腾的燃起了火苗。 方致远作了一个深呼吸，将心里的火苗掐灭，将头什么了过去。不过他停了下来：“玉淇，你还是刚才的问题，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这场戏是女主角主动的，你不能没有反应啊。” “啊！那个，我太紧张了！忘记了！那我们重来！” “玉淇，你还是太僵硬了。要不这样，你想象自己在吃果冻！” “别咬我啊，是让你想象成吃果冻，你别真咬啊！” “玉淇，这次不错！有点感觉了！” “这场戏是女主角主动，现在换你主动来吻我。” “” 接吻其实属于隐藏在每个人身体中的天赋技能，跟xx类似，只要稍加练习，就可以熟练掌握。陈玉淇在方致远的指导下，认认真真练了几遍，便熟练掌握了不伸舌张嘴接吻。 方致远看了看时间，出来将近半个小时了，便对陈玉淇道：“练得差不多了，你已经掌握这门技术，我们可以下去了，大家还等着我们呢！” 陈玉淇偏着头看着方致远：“你都还没教完，怎么能下去呢？” “教完了啊！现在你已经很熟练了，可以实拍了！” “你不是说吻戏拍法不是有三种嘛，你只教了我两种，第三种还没教呢。” “我们这部戏应该不会出现舌吻，你以后自己找机会练吧。” “致远哥，你不负责任，哪里教人教一半的嘛！” “我们这部戏用不着舌吻啊，以后你跟男朋友多吻几次，自然就学会了。” “可我没有男朋友啊，要是我下次拍戏的时候，遇到要用这种方式接吻，我又不会，到时候又拖累剧组。难道我又把男演员叫出来练吻戏？那多尴尬啊！致远哥，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次性把我教会嘛。” “你跟你练难道不尴尬啊？” “刚开始也尴尬啊，可现在已经习惯了。我跟你一次性学会，那以后就不用尴尬了嘛。”陈玉淇拉着方致远的胳膊，用撒娇的口气道，“致远哥，人家初吻都被你拿走了。你应该负责到底，把我彻底教会才对啊。” “行吧行吧，那我们再练练第三种接吻方式。” 方致远不愿意跟陈玉淇练舌吻，主要是采用这种吻法，演员往往比较投入，受到的刺激比较大，经常会出现生理反应，搞得彼此非常尴尬。 如果是有经验的女演员，会安慰男演员，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放在心上。 可陈玉淇是菜鸟，要是自己出现生理反应，天知道她会怎么想。 为了避免出现生理反应，方致远跟陈玉淇接吻的时候，调动自己的信念感，让自己相信眼前不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而是喜之郎果冻。陈玉淇刚刚吃看了苹果味的口香糖，他就想象自己正在吃苹果味果冻。 只是有些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好在他是侧着身体跟陈玉淇练习，虽然姿势有点奇怪，但反应出来的时候，陈玉淇并不知道，没有搞得彼此尴尬。 陈玉淇很快推开了方致远，红着脸道：“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隔了几秒钟，等呼吸正常了，她偏着头问道：“致远哥，你第一次跟女生接吻是什么感觉啊？” 方致远努力想了想：“第一次跟女生接吻啊，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幼儿园时候，因为看到电视剧中的男女接吻，第二天到了幼儿园，见到一个女生，我就有样学样，像电视剧那样抱着女生使劲亲” 陈玉淇咯咯笑了：“致远哥，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调皮。” 从楼顶下来，走到楼道的时候，陈玉淇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突然害羞起来，就像偷情的被发现了似的。整个人变得不自在起来，甚至连手脚都有点不知道放了。我跟致远哥到楼上去排练吻戏，他们会怎么看，会不会乱说啊？ 有些剧组工作人员素质比较低，会拿这种事跟演员开玩笑。比如知道男演员要拍吻戏了，就跑过来对他说，今天可便宜你了。搞得演员很尴尬，进而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路人甲剧组的工作人员比较专业，见方致远他们下来并没有多说什么，马上行动起来，为即将开始的拍摄作准备。 很快准备工作完成，拍摄正式开始。 “第五十八场，第三镜头！” “a！” 听到尔冬升的口令响起，方致远便闭上眼睛，将嘴伸了过去。 陈玉淇闭上眼睛，面红耳赤的与方致远吻在一起，努力回应着。由于在灯光下拍摄，现场又有摄影师和录音师，不如在楼顶的时候放松，她不管动作，还是身体都有点僵硬。 监视器后的尔冬升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喊停。陈玉淇刚才跟方致远去楼顶排练，是练得差不多才下来的，但楼顶环境跟现场不一样，在现场拍摄会有压力，动作僵硬是正常的。只能让她慢慢适应，在拍摄中逐渐找准人物状态。 过了十多秒钟，尔冬升觉得可以叫停了。他拿起步话机喊道：“卡！玉淇，你这次演不错，跟第一遍比，已经有了质的提升，就是动作稍微有点紧，要是你能再稍微放松一点就好了。我们再来一遍！” 陈玉淇红彤彤的脸上绽开了笑颜：“我会继续努力的。” 随后又拍了四条，陈玉淇才完全找准人物状态。这场戏是女主角主动的，而主动是需要技巧的，不能让观众觉得是小女孩伪装成熟女人，但也不能太过于激烈，那样会显得太过色情，进而拉低电影的档次。 “卡！” “这一条过了，下一个镜头准备。”尔冬升起身笑着表扬道：“玉淇，这次演得很好！演出了和恋人亲密接吻的感觉！ 陈玉淇开心地对方致远道：“致远哥，我们终于过了。” 方致远十分冷静：“别高兴得太早， 。” 第109章 半夜敲门 由于方致远和陈玉淇戏份杀青，很快就会离组。《我是路人甲》剧组专门为他们安排了一顿杀青饭。《路人甲》剧组的主要演员都是横漂，彼此关系相当好，简直像一家人。杀青宴上，大家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今天这场杀青宴的主角是方致远和陈玉淇，大家纷纷给他们敬酒。 几杯酒下肚，陈玉淇那宛如白瓷一般的脸颊变得红润起来，一双嘴唇更是娇艳欲滴，给人明艳无双的感觉。方致远害怕她喝多，一边让众人不要灌她喝酒，一边让陈玉淇抿一口就行，不要使劲喝。 “致远哥，敬你一杯。”陈玉淇用如水的目光看着方致远，灿烂笑道，“能遇到你真的太好了！是你帮我卸下了心理包袱，是你帮我解除了困境，你真的是我的贵人。没有你演不到现在这种程度，可能现在还在为拍摄头疼，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只能敬你一杯！希望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本来就必须搀扶着前进。你长得漂亮，演戏也非常认真，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的！我也不多说什么！干了！你抿一口就行！”方致远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这天晚上，沉凯他们这些演员，以及剧组工作人员纷纷过来向方致远敬酒。方致远虽然是酒精考验的老江湖，但由于来者不拒，还是喝得有点多。等杀青宴结束，回酒店的时候，他脚步有点晃。 回到房间，方致远毫无睡意，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自己接下来的任务。他其实想留在《路人甲》剧组，继续跟尔东升学导演技术。只是《绣春刀》很快就要进组集训，他必须进组，不可能继续呆在横店。 而且这次去北平，还有一件酝酿已久的事要去办，投资本日头条和快手。 在他穿越之后，列过一个必投项目的名单，其中本日头条、快手、b站和小红书排在最前面。这四家是平台型公司，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入股这四家公司，成为这四家公司的股东，那将来宣传电影就有了最好的平台。 正在想投资的事，突然传来“冬冬”的敲门声。思绪被打断的方致远有些不快，走到门口问道：“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屋外传来陈玉淇的声音：“致远哥，我有事找你。” 自从上次方致远给陈玉淇讲过不要大晚上敲男生门后，陈玉淇就比较注意这个问题，没有晚上来找过他。今天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现在自己的戏份已经杀青，很快就要离开剧组，就算被别人误会也没什么关系。他没有多想，当即打开了房门：“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酒劲没有消，又或者因为其他的，陈玉淇脸红彤彤的。她没有说什么事，走进房间后，直接走到床边坐下。她眼波流转地看着方致远：“致远哥，我的戏份杀青了，很快就要离组，真的好舍不得你呢。” “分离是演员生活的一部分，习惯就好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以后大家肯定会再合作的。”方致远安慰了一句，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玉淇咬了咬嘴唇，羞涩地道：“致远哥，电影中的陈玉淇准备跟方致远分手，那天晚上她主动找到吻方致远，然后跟他发生了关系。其实我在演这场戏的时候，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今天的戏份拍完，我突然就理解了。” 方致远听到这话，如同遭到雷击。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玉淇那张含羞带俏的脸，加上酒精的作用，让他有化身狼人，将眼前的佳人撕成碎片，连皮带骨都吞下去的冲动。 好在的理智还在，他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变得清醒些：“玉淇你喝多了！要是没有别的事，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我明天还有事，想要休息了！” 陈玉淇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致远哥，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男生，每天只要看到你，我就觉得特别开心，就觉得身体里……” 方致远感觉头有点疼，打断了陈玉淇的话：“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受宠若惊，可惜我有女朋友了，没办法接受你的心意！玉淇，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将来肯定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男生，但这个人不是我。” “致远哥，你跟赵小刀不会长久的，我和你才是最配的，我去大智禅寺算过命。那个算命老头说，我们两个是有缘的。他还说我们之间虽然会遇到障碍，但最终会突破重重障碍走到一起的，这是命中注定的。” “不是，你算的明明是前程啊，什么时候算姻缘了？那个算命老头说的是，你前途一片光明，未来肯定会大红大紫，什么时候说我们会在一起了？” “就是赵小刀来探班后，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心里特别难过，想知道我们有没有缘分，我就去大智禅寺算姻缘，结果又抽到了上签。算命老头说我们两个是有缘的，就算遇到障碍，但最终也会在一起的。” 方致远脑海中像放电影似的，闪过有关陈玉淇的画面。 那天拍吻戏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陈玉淇怎么会那么主动，先让自己跟她练吻戏，后来还让自己教她舌吻。现在彻底明白了，就是听信了算命老头的鬼话。 当初他找大智禅寺的算命老头，是为了解除陈玉淇的心理包袱。他做梦都没想到陈玉淇会找老头算她和自己的姻缘。算命老头在自己这里拿了1000块好处费，肯定往好里说，告诉陈玉淇，她跟自己有缘，将来肯定会在一起。 陈玉淇对自己本来就有好感，听完算命老头的话，彻底认定了自己。 难怪她初吻没了都不难受，难怪她会主动让自己陪她练接吻，难怪她会缠着自己跟她练舌吻，她是把自己当成未来对象，甚至是未来老公才这样做的。 这该死的算命老头简直是害人不浅啊！ 如果陈玉淇跟杨影那样，只是想跟他做剧组夫妻，甚至是x友，那他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会高高兴兴地接受。可陈玉淇是想跟他谈恋爱，是想跟他成男女朋友，而他是有女朋友的，现在又没有和赵小刀分手的打算，怎么可能接受。 在娱乐圈搞剧组夫妻没什么事，找x友也不容易出事，但脚踏两条船风险极大，一不小心就会被捶死。当红明星更是如此，不光粉丝盯着，黑粉也盯着，竞争对手也盯着。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满网传播。 这也是很多流量小生宁愿出去嫖的根本原因。 方致远知道现在骂算命老头没什么用，只能实话实说：“玉淇，其实我没有在大智禅寺算过命，到大智禅寺烧香转运也是骗你。当时你有心理包袱，演出来的效果很差，让我帮你。第二天中午，我到大智禅寺找到算命老头，给了他一千块钱，又找到庙里的法师，以剧组的名义捐了一笔钱。他们就按我说的内容，告诉你，将来会成为巨星。” 陈玉淇眼睛瞪大老大，嘴巴微微张开，显得被他的话惊呆了。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因为我给了算命老头一千块，而你又是我带去的。当你再次去算命，问你和我的缘分，那他自然是往好了说。我是有女朋友的，我跟你是不……” “才不是呢！”陈玉淇大声打断了方致远的话，她紧紧盯着方致远的眼睛，“你说算命老头的话是你让他讲的，可我两次都抽到上签，难道也是你安排的吗？还有你怎么知道算命老头是故意往好了说，你能保证他说的不是事实吗？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签上就是显示我们两个有缘，我们将来肯定会在一起。” 方致远被陈玉淇说愣了，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道：“可万一是假的呢！要是等五年，十年没有结果，到时候我跟其他人结婚了，那你怎么办？” 陈玉淇小脸上满是倔强与坚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也认了。”她抿了抿嘴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你说的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才过来找你。我想把自己交给你，要是将来真的不能在一起，也不会有遗憾。” 方致远正要开口，陈玉淇勾住了他的脖子，温暖的双唇带着娇羞与无法抑制的激动，重重地印在了他的嘴上。女孩身体的幽香和酒气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让人心跳加速。 不过他还是推开了怀远里的软玉温香：“玉淇，我不值得你这样。” 陈玉淇咬了咬嘴唇，眼泪如同瀑布，倾泻而出。她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哽咽着道：“致远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轻佻，是那种特别随便的女孩？我从来没有对其他男生这样，只是对你才这样。我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厚着脸皮过来找你，别拒绝我好吗？” 陈玉淇泪眼婆娑的样子，低声下气的语气，满是委屈的表情，像丛林里蹿出的勐兽，一下子将方致远的内心扑倒。是啊，人家女孩放弃矜持，放弃脸面，放弃尊严，来找自己。要是自己还拒绝，就真的有点禽兽不如了。 方致远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在她耳朵边温柔地说“好”。 biquge.name 第108章 杀青 时间进入六月后，一则新闻引起了方致远的兴趣。 美国大学理事会原定5月4日于韩国举行测验，却发现一些补习班早已取得试题并流传出去，于是6月初决定全面取消韩国的考试。这是大学理事会有史以来首度因疑似泄题而取消整个国家的sat测验，超过1500名考生因此无法如期应考。由于考试被取消，导致部分韩国学生将赴东瀛和中国香江应考，期望及时获取成绩申请赴美留学。 韩国sat考试作弊，让方致远想到了泰国电影《天才枪手》。这部电影虽然泰国人拍的，但原型其实中国人。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中国考生发现了ets考试漏洞，并发明了时差作弊，随后这一方法被广泛运用于sat、托福、gre。 因为这些考试基本属于全球性考试，也就是在同一天考试，同一大区的考试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泰国和澳大利亚有着三个小时的时差，在澳大利亚首先考完的“枪手”将试题传出，在泰国考试的学生便能提前拿到答案，机智的学生便利用时差漏洞进行作弊。 2014年12月，sat考试亚洲考点接连被爆出考试舞弊，大量考题泄露，该事件涉及几十家教育培训机构，影响包括中国在内的1万余名考生，在教育机构ets调查作弊案之后，涉案学生全部被取消成绩。 根据这件事改变的电影《天才枪手》上映后，不但在泰国本土取得了极佳的成绩，而且在亚洲各地掀起了观影热潮，成为话题性电影。这部电影在内地上映的时间比较晚，上映的时候盗版已经满天飞，可依然取得了1.5亿的票房。 作为穿越者，方致远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国内好电影聊聊，适合他的电影就更少了。所有，他才向吴精学习，向尔东升学导演技术，准备走自导自演的路线。 只是自己将来要拍什么题材，拍什么故事，他并没有想好。现在韩国韩国sat考试作弊，让他意识到《天才枪手》就是最佳选择。这个故事跟自己的身份极为贴合，而且拍出来肯定票房大爆，简直没有比《天才枪手》更好的选择。 方致远并没有急着为《天才枪手》作准备，他才刚学导演技术几个月，根本没有能力完成一部长片。他打算等两年，等自己的导演能力上去了，到时候让尔东升作监制，自己做导演，把把《天才枪手》变回中国故事。 泰国版《天才枪手》是2017年上映的，只要自己比它早就行。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致远那篇五因子模型论文正式定稿，到投稿的时候了。 在5月初的时候，五因子模型论文就已经写完。之后方致远一直在对论文中的数据进行校对和验证，并进行了相应修订。杂志社接受论文后，会在网站公示一段时间。如果论文的数据有瑕疵，那就有可能被撤稿。 方致远的论文是向传统的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而三因子模型是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尤金法玛的重要作品，在业界拥有极强的影响力。尤金法玛又是芝加哥学派的代表人物，向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必然遭到尤金法玛，甚至芝加哥学派的攻击。 只要方致远的论文存在瑕疵，就必然遭到尤金法玛他们的炮轰，就算审稿通过，最终也会被撤稿。这不是污蔑尤金法玛和芝加哥学派，他们真的这么干过。 2009年为张橹为首的三位华人金融学家搞出了一种全新的因子模型，将论文投给了金融学排名第一的杂志jf。文章很快通过审核，并在网站上公示，预定在2010年4月刊发。可在文章刊发前不久，芝加哥大学的诺维马克思发现文章存在瑕疵，张橹他们的论文便被迅速撤稿。 对文章的错误修改后，张橹他们重新投稿给jf，希望继续审稿。但由于他们之前文章出现重大失误，继续审稿已经不可能，只能重启审稿流程。jf杂志重新找了审稿人，而这次的审稿人中恰好有三因子模型的缔造者尤金法玛。 张橹他们和尤金法玛本来是对手，现在落到尤金法玛手中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如果直接给张橹他们的文章拒稿，那张橹他们可以把文章投给其他杂志。尤金法玛没有这么做，他没有直接拒稿，而是不断要求张橹他们修改，足足拖了一年多才拒稿。 在张橹他们不断修改文章的时候，尤金法玛吸取张橹他们文章的精华，在三因子模型的基础上搞出了五因子模型，并在2015年发表在另外一本杂志上。 张橹他们被拒稿后，投给了另一本金融学重要刊物，并成功发表。可由于他们的文章发表时间比尤金法玛他们晚了几个月，大家都关注尤金法玛他们的五因子模型去了，张橹他们的模型没有产生应有的影响。 本来应该属于张橹他们的荣光，就这么被尤金法玛他们生生夺走。 为了避免张橹他们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方致远反复校数据，不给对手挑毛病的机会。在投稿给jf时候，他还要求杂志社屏蔽尤金法玛，以及和他关系密切的四位金融学家，并推荐了五位跟芝加哥学派，以及跟尤金法玛关系不佳的经济学家。 按照规则给jf投稿的时候，可以填写五位推荐审稿人和屏蔽审稿人。方致远希望通过这个规则拉黑尤金法玛他们，不给他们审稿的机会。不过杂志社审稿都是匿名审稿，到底会不会按方致远的要求拉黑尤金法玛他们，真的很难说。 就在将论文投给jf的第二天，方致远开始拍自己的杀青戏。 这场戏是陈玉淇跟方致远发生关系后，第二天在天台上向方致远提出分手，她告诉方致远自己准备跟耿力树在一起，最终方致远负气而去。 就表演而言，这场戏的难度不是很大，但要演好不容易，因为这场戏情绪比较激烈，需要演员全情投入，真正进入角色，将内心的情绪爆发出来。 开头部分比较简单，几个镜头都是两三条就过。 很快拍到最后剧烈冲突部分了。 陈玉淇站在摄影机前面，满眼悲伤地道：“我不能只为你的梦想负责，我也得想想自己的未来，我这样跟你在一起，看不到未来，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们走不到最后，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以后我们要住哪儿呢？你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而我只是三本毕业，你家人能接受我吗？我们根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方致远被陈玉淇的话惊呆了，实在无法想象，昨天还跟自己亲密接触的女孩，今天就跟自己提分手：“你说什么蠢话啊，你说的这些是障碍吗？根本不是！” 陈玉淇眼眶有些红了，悲伤地道：“我们没有未来的，我也不想再漂了。” 方致远突然回过味来，明白陈玉淇为什么跟自己分手手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横店不是假的，你不相信我才是真的。” 陈玉淇哽咽着道：“方致远，你的梦想里有我吗？” 方致远真的有些崩溃了：“陈玉淇，你就是我的梦想啊。” 他本来想过去抓住陈玉淇的肩膀，把心里话说给给她听，他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下来，用力挥舞着胳膊，道：“在横店我受了很多欺负，也受了很多气，我想过放弃，也想过回学校继续读书，是你让我坚持下来的，我是因为你才这么努力的啊。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陈玉淇没有说话，但泪水噙满眼眶。 方致远一直觉得陈玉淇懂自己，现在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懂自己，眼泪不禁脱框而出：“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跟你的前男友一样。” 想到自己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她竟然还如此不相信自己，方致远也有些火了：“你觉得跟我没有未来，想过安慰日子！好！那你就去当你老板娘吧！” 说完，他带着满脸的泪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风吹起来，陈玉淇的黑发被牵动，发丝飞舞，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她看着方致远的背影，酸楚中涌起几分刺痛，她很想大喊，方致远不要走！你不要走！ 可是在这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跟方致远分手，强忍着悲伤没有开口。当方致远彻底消失在眼中，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挖去了一块，疼得厉害。 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失声痛哭起来。 尔冬升对陈玉淇和方致远的表现满意至极，觉得他们两个真的入戏了，简直就像真正的恋人分手。他拿起步话机喊了“咔”，并兴奋地宣布：“玉淇，你演的好极了！这个镜头过了！你们两个的戏份正式杀青！” 陈玉淇听到这话并没有感到开心，想到自己就要离组，想到自己就要跟方致远，以及其他人分别，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看了，她只觉悲从中来，更加难过了。 她控制不住内心翻滚的情绪，直接坐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第110章 陈玉淇加盟欢娱 第二天早上，方致远醒来，就看到陈玉淇像个婴儿似的，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得正香。陈玉淇睡着的样子很美，眼睛闭得紧紧的，秀气的脸蛋泛着一抹桃红，看上去娇艳无比，让他有亲吻那红艳艳嘴唇的冲动。 考虑到昨天晚上陈玉淇很是辛苦，方致远觉得还是让她多睡会儿，不要惊动她比较好，便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他看着怀里的女孩，开始思考该如何收拾残局。 他原本打算在《路人甲》杀青后，签下陈玉淇，但现在跟陈玉淇发生了关系，那肯定不能再签她，否则很容易纠缠不清，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不过他毕竟和陈玉淇有了肌肤之亲，不可能不管她，让她在影视圈自生自灭。 想来想去，方致远觉得把陈玉淇送进欢娱是最好的。 于征是造星高手，以陈玉淇的条件，要是有于征力捧，肯定会大红大紫。到时候她的眼界开阔了，又要忙着拍戏，再加上大家长时间不见面，那她对自己的的感情就会渐渐变澹，一切就能在不知不觉中结束。 就在这时时候，陈玉淇睁开了眼睛，见自己躺在方致远的臂弯里，而方致远已经醒来，似乎在思考什么，就红着脸道：“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啊？” 方致远微笑道：“我已经养成习惯，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陈玉淇伸手搂着方致远的腰：“我不想睡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便一左一右下地起床。被子掀开后，床单上的斑斑血迹让陈玉淇顿时满脸通红，羞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放。她抬头望向方致远，见方致远冲自己坏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玉淇咬了咬嘴唇，飞快地把床单拆下来，卷成一团，抱在怀里往卫生间走。方致远诧异地道：“你不用管床单，酒店工作人员会洗的。”陈玉淇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留下的羞人痕迹，轻声道：“不用啦，我要自己洗。” 方致远见她想亲自“毁尸灭迹”，也没有坚持。他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拨通了于征的电话：“于老板，今天中午有空没有，我想请你吃个饭。” 于征笑呵呵地道：“别人找我，不一定有空，你找我肯定是有空的。不过你从不轻易约我吃饭，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对，有件小事想要麻烦你。不过是好事，不是坏事。” “哦，到底什么事啊？” “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方致远带着陈玉淇来到国贸大厦，在酒店的餐厅要了个包间。落座之后，他拨通电话，把包间名字告诉于征。工作人员把菜单递给他，让他点菜。他告诉对方，等自己朋友来了再点。他喝着热茶，跟陈玉淇闲聊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于征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由于《陆贞传奇》红透大江南北，最近正在拍摄的《云中歌》受到了空前关注，好几家电视台抢着想要买，价格自然打着滚的往上翻。 看到方致远身边跟着一个漂亮女孩，于征有些诧异，你不是正跟赵小刀在谈恋爱嘛，难道这么快就换人了？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他也不便多问，笑呵呵地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方致远笑着冲于征点点头，满面笑容地道：“玉淇，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着名制片人兼编剧于征老师，也是欢娱传媒的老板。” 陈玉淇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道：“于征老师，我是陈玉淇，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你的电视剧我全都看过，最喜欢的是《美人心计》和《陆贞传奇》。” 于征打量了陈玉淇一番，觉得她长得十分漂亮，甜美中带着英气，眼波流动，艳若桃花，跟赵小刀完全是两种类型。他看着方致远，似笑非笑地道：“致远，你可真够可以的啊，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就有新女朋友了啊？她长得可真漂亮啊！” 方致远笑着摇摇头道：“都说于总特别八卦，你还真是够八卦的。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陈玉淇，是《我是路人甲》的女主角，在戏里跟我是情侣。” 陈玉淇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心里有些难过。方致远说在戏里跟她是情侣，其实就是告诉于征，在戏外跟她不是情侣。 于征心想陈玉淇看你的眼神，就是热恋中少女看情郎的眼神，还跟我装上了。不过他并没有拆穿，笑呵呵地对陈玉淇道：“原来是尔冬升导演电影的女主角，果然不一般，长得明艳动人，英气十足，属于女演员中比较稀缺的类型，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 方致远听到这话一喜，今天这事看来不需要花什么力气了。他拿起菜单递给于征：“于老板，你来点菜。” 等酒菜上来跟于征碰了几次杯，方致远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于老板，我对你看演员的眼光是极其佩服的，当初你说我是属于影视圈稀缺的正小生，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现在我果然红了，不知道你觉得玉淇怎么样？” 于征听到这话心中十分得意，我的眼光那肯定是顶级，只要我看中的演员就没有不红的。他扫了陈玉淇一眼：“玉淇属于明艳英气型女演员，又比较甜美，像她这种类型的女演员有一点挑戏，如果演那种英姿飒爽的角色，比如女侠客、女将军之类肯定大受欢迎；要是演傻白甜，那效果会大打折扣。” 方致远微微点头：“玉淇现在还是学生，现在还在读书。今年刚刚大二，只是机缘巧合，被尔东升导演看中，成了《我是路人甲》的女主角。她现在没有签经纪公司，我今天叫于总过来，就是想把她推荐给于总。要是于总觉得她是可塑之才，有兴趣签下来，那自然是好事；如果于总觉得欢娱有同类型的演员，没法签她，那我再推荐给其他人。” 陈玉淇心弦瞬间绷紧，明媚的双眼紧张地看着于征，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于征有些诧异，心想你不是跟陈妍在合伙开公司嘛，完全可以把陈玉淇推荐给陈妍啊，怎么会推荐给我！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方致远是有女朋友的，又跟这个叫陈玉淇的女生关系暧昧，放在公司不方便，便想藏娇于欢娱这个金屋之中。 陈玉淇是尔冬升电影的女主角，形象气质俱佳，就算没有方致远没有开口，他都完全有可能签下陈玉淇，更何况现在方致远开口相求，这个面子肯定得给。 方致远跟陈玉淇关系暧昧，不可能把陈玉淇塞给自己就不管了，肯定会给陈玉淇电影资源的。自己的电视剧资源，再加上方致远的电影资源，那陈玉淇的未来不可能限量，完全有可能成为章子怡、周迅她们那样的巨星。 于征笑了起来：“致远都开口了，我怎么可能拒绝。” 方致远笑着冲于征点点头：“那多谢于老板了。” 又对陈玉淇道：“玉淇，于老板可是咱们国内第一造星高手。只是于老板眼光高，一般人他是看不上的，要加盟欢娱不容易。于老板同意你加盟欢娱，那你以后真的前途一片光明，赶紧给于老板敬杯酒吧！” 陈玉淇当即将杯子举了起来：“能被于总看中是我的福气。我现在内心特别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以后一定好好演戏，好好表现，绝对不会让于总因为签下我而后悔的。我敬于总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陈玉淇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由于双方是郎情妾意，干柴遇烈火，签约自然不会有什么障碍。就在这天下午，在方致远的见证下，陈玉淇在合同签下自己的名字，正式成为欢娱的签约演员。 为了庆祝陈玉淇加盟欢娱，于征直接飞掉了陆无双原定的演员孙耀琦，把陆无双这个角色送给了她。于正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欢娱未来将把她作为力捧对象，会把最好的资源给她，让她成为杨迷、赵小刀那样的当红明星。 在大智禅寺算命之后，陈玉淇一直将方致远视为自己的贵人。昨天晚上方致远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精心安排的结果，让她对方致远是自己贵人的想法产生了怀疑。但现在方致远牵线搭桥，让自己加入欢娱，显然就是自己的贵人。 陈玉淇觉得算命老头和法师的话是真的，只是因为方致远现在有女朋友，才故意骗自己的。她快活地心想，致远哥是大骗子，我差点被他骗到了！我能不告诉他，已经看穿他的谎言，否则他还会想办法让我离开，我只需慢慢等待就好！ 将陈玉淇送进欢娱，而于征又答应力捧，方致远就不用再为陈玉淇的未来操心。他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前往北平。陈玉淇因为《神凋侠侣》要八月份才会开机，还有两个多月时间，也准备回学校。 这天早上，方致远收拾好行李，跟陈玉淇告别。他抱着哭得稀里哗啦陈玉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别哭别哭！哭哭啼啼的多难看啊！”又道：“玉淇，要是你以后遇到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陈玉淇在方致远怀里呜呜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望着方致远：“致远哥，再吻我一次吧！”说完，她轻轻闭上眼睛，将头扬了起来。 方致远的嘴印在了陈玉淇柔软的嘴唇上，开始第三种吻法。 第111章 投资字节跳动 海淀知春路甲48号盈都大厦b座10层，字节跳动总经理办公室。 张一明正坐在电脑前，看今日头条的用户数据。今日头条数据很好，用户增长迅速，可张一明却高兴不起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张一明毕业于南开大学，学的是软件工程。大学毕业后，他先后加盟过四家公司，一直从事跟互联网技术有关的工作。2011年，张一明敏锐的察觉到了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趋势，便辞去了九九房ceo的职务，创办了字节跳动。 字节跳动成立后，公司开发出了包括“今日头条”、“内涵段子”、“搞笑囧途”等12款应用。其中“今日头条”是公司最核心的产品，这款产品是一款新闻客户端，但跟新浪、网易等公司的新闻客户端不同，没有编辑团队，不对内容进行人工干预，全靠算法学习进行个性化的机器推荐；也不进行内容的生产加工，只做内容分发渠道。 2012年3月，字节跳动刚刚成立的时候，拿到了源码资本曹毅与天使投资人刘峻、周子敬的天使轮投资，共计几百万人民币。2012年7月，字节跳动获得了sig海纳亚洲一百万美元的a轮投资，并获得了100万美金的过桥贷款。 到了今年3月，今日头条已经有了300万的日活数据，并且一直在稳步增加。这个时候，字节跳动开始做b轮融资，本以为凭着今日头条的日活数据可以轻松拿到b轮投资，结果海纳亚洲的王琼带着张一明见了几十家基金都没有成功。 投资机构都不看好今日头条，他们普遍认为今日头条就是下一个新浪、网易等新闻客户端，觉得已经有门户网站的新闻客户端，今日头条搞这个怎么可能有前途。 金沙江的朱啸虎是这么想的，他只聊了15分钟，便明确拒绝了张一明。他觉得新浪市值也不过30亿美元。5000万美元的估值投一个移动端的新浪，你让我怎么赚钱？ 就连红杉资本也是这么想的，红杉副总裁曹毅将今日头条的桉子报到了投委会，合伙人们对估值纠结，而沉南鹏认为今日头条可能是移动互联网的另一个网易新闻、新浪新闻，觉得有天花板，成长空间有限。 雷军对今日头条倒是比较感兴趣，但他要价太狠，想让头条出让20%的股份，还要求小米日活用户的一半收入要归小米。张一明觉得这样做就相当于是给小米打工，非常不值当，便拒绝了雷军的条件。 虽然字节跳动现在资金还比较充裕，没到非融资不可能的时候，但国内的投资机构都不看好今日头条，还是让张一明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毕竟钱总有烧完的时候，要是一直找不到投资，那字节跳动的未来在哪里？ 张一明正为融资的事头疼，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轻轻吐了口气，拿起电话。刚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前台的声音：“张总，有位叫方致远的先生想要见您。他说他是天使投资人，对我们公司很感兴趣。” 张一明浑身一震，当即下令：“你马上将他带到我的办公室！” 屋外很快传来敲门声，张一明说了声“进来”，办公室门便被推开。 前台微笑着道：“张总，方先生来了！”说着，她便回去前台了。 张一明抬眼一看，进来的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领头的年轻人明显是领导，后面的是跟班。领导的年轻人梳着大背头，身上穿着蓝色宽条纹的布来奥尼西服，胸口插着白色的口袋巾，脚上穿着古驰皮鞋，他腰上没有系皮带，显然这套西服不是普通西服，而是定制的手工西服。真正的高档定制西服不系皮带，而是通过裤子的调节扣调节腰围大小。 这是典型的华尔街高管的打扮，应该有留学经历，而且在华尔街实习过，甚至工作过，应该是哪个美元基金的vc吧，可真够年轻。 对张一明来说，年龄大小根本不重要，关键是看不看好今日头条，愿不愿意投资今日头条。他微笑地起身走到年轻人男子面前，伸出手道：“方先生，你好。” 年轻男子跟张一明握了握手道：“张先生，你好，很高兴见到你。”说完他冲跟班使了个眼色，跟班当即打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到他的手里。他笑着将名片递给张一明：“张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张一明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发现名片非常特别，是木头制作的，看上去古朴典雅，十分精美。在名片正面刻着“松江大道资本总经理方致远”，以及电话号码，翻过来一看，背面是印章模样的凋刻，里面写着“大道”两个字。 他赶忙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方致远：“方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方致远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便递给了跟在身边的朱逸群。 朱逸群接过名片，拉到手提包，将名片放进了包里。 张一明招呼方致远他们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两罐茶叶，问道：“方先生，我这里没有咖啡，只有茶叶，不知道你喝什么茶？龙井还是铁观音？” 方致远翘起二郎腿：“铁观音吧。” 张一明到饮水机柜子里取出纸杯，将茶叶放在杯子里，给方致远倒了两杯水。他回到办公桌后面，靠在椅背上，看着方致远，笑容满面地道：“我见过不少投资人，像方先生这么的年轻的vc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在华尔街呆过吧？” 方致远当初在普林斯顿读演的时候确实在华尔街实习过，但现在履历上没有华尔街经历，他没有回答张一明，开门见山地道：“张先生，我不喜欢废话，我很看好你们今日头条，我觉得你们的模式很有前景。我过来是找你就一件事，希望投资你们公司。” 张一明在互联网圈子摸爬滚打多年，知道你越是想要融资，越是想要钱的时候，越不能表现得你想要钱，否则别人就会趁机拿捏你，开出很低的价码。 2002年德国传媒巨头贝塔斯曼准备收购文学网站榕树下，谈判中场休息时，贝塔斯曼代表偶然遇到榕树下租用办公楼的物业管理人员，得知这家公司已经欠了几个月的水电费。当再次回到谈判桌上时，贝塔斯曼的开价一下子降到1000万，榕树下的创办人朱威廉无奈地选择了接受。 张一明澹澹地道：“我们去年年底才拿到海纳亚洲的a轮融资，还拿到了100万过桥贷款，现在资金比较充裕，暂时还没有考虑b轮。” 方致远一位搞风投的朋友经常教育手下，咱们这些投资经理，其实就是个打工仔，面对的却是坐拥金山银山的企业家。比钱比不过，但比气势却不能输。他看着张一明，似笑非笑地道：“是嘛，可我听说你们见过金沙江的朱啸虎，还找过红杉资本的曹毅。” 张一明没想到自己的谎话竟然被方致远直接拆穿，讪讪笑了笑：“方先生的公司在松江，没想到对北平的情况竟然如此了解。” 方致远没有追着不放，见好就收：“我认为在未来今日头条将干掉包括新浪、网易在内的所有新闻客户端。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新浪、网易新闻客户端相当于传统照相机，拍好照片需要很高的技术，今日头条相当于数码照相机，由机器分发，基于大数据和算法进行个性化推荐，用户只需要打开今日头条，程序就会把用户可能感兴趣的内容自动推荐给他。未来今日头条将会像数码相机淘汰传统相机那样淘汰其他新闻客户端，字节跳动完全有可能超越新浪网易的成为新的互联网巨头。” 张一明兴奋异常，这段时间他见了几十家投资机构，没有一家能够看懂今日头条，而现在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懂今日头条，知道今日头条在做什么的了，真的有遇到知音的感觉。 他激动地表示：“不瞒方先生，我最近确实见过几家投资机构，但他们都不懂今日头条在做什么，只有方先生真正懂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方致远对字节跳动的股份是志在必得，他穿越前字节跳动已经成功上市，市值超过2000亿美元，哪怕拿到10%的股份，都是200亿。而且字节跳动旗下的抖音是极为重要的宣传平台，很多电影的口碑都是通过抖音发酵的。 不管是从经济角度考虑，还是从电影宣发角度考虑，方致远都不可能错过字节跳动：“你去跟红杉、以及金沙江他们谈的时候，估值是多少，想融多少资金？” 张一明道：“5000万美元，想要融1000万美元。” 方致远右手在大腿上轻轻一拍：“没问题，这1000万我投了！” 张一明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也太快了吧，马芸见孙正义谈融资，好歹也谈了六分钟，你这才两分钟时间，就直接拍板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孙正义见马芸之前根本不知道马芸，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而方致远知道今日头条在做什么，对今日头条的模式有深入理解。 张一明赶忙道：“方先生，这1000万没办法让你全投。我们在a轮投资的时候，跟海纳亚洲有协议，b轮融资的时候他们要跟投。既然你愿意投资我们，那肯定是领头，让海纳亚洲跟投。具体投资比例，由你们双方协商。” a轮投资者在b轮跟投不是什么稀奇事，而是惯例。方致远自然不会有异议：“没问题，那你马上联系海纳亚洲的人，问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今天晚上我在北平饭店诺金请你们吃饭。” 第112章 成功签约 北平饭店诺金总统套房的餐厅里，方致远和张一鸣，以及海纳亚洲的王琼坐在餐桌前，畅谈着移动互联网时代。在他们身后站在着三位酒店的私人管家，随时为他们提供服务。 北平饭店始建于1900年，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大型豪华五星级饭店，至今已有百年历史。毗邻昔日皇宫紫禁城，与繁华的王府井商业街仅迟尺之遥。这里曾下榻过摩洛哥国王、西班牙女王和沙特王子等贵宾。酒店的总统套房占据着6层和7层，建筑面积达888平方米，分为上下两层。当然价格也贵得惊人，一晚上要10万元。 方致远刚刚进入金融行业的时候，发现很多老板的办公室都装修得金碧辉煌，看上去土豪气十足。暴发户老板倒也罢了，其中不少化素养很高、品位不错的老板办公室也是如此。他对此大为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要装修成这样。 他后来问一个关系不错的老板，你不是没有品位的人，怎么办公室会装修成这样，看上去跟暴发户似的。那老板告诉方致远，办公室装修成这样，不是给自己看的，是给别人看的；跟我合作的老板很多化不高，没什么品位；装修得清秀澹雅，他们不会觉得好，只会觉得你寒酸；装修得金碧辉煌，他们会觉得你很有实力，反而愿意跟合作。 从那之后，方致远明白了一个道理，生意场上面子功夫真的很重要，面子功夫很多时候在别人眼中就代表着实力。 金融行业更是如此，你要在快捷酒店回见客人，跟客人说你要投资几个亿。别人不会觉得你低调，只会觉得你是骗子。混金融圈包装很重要，华丽的包装很多时候在别人眼中就是实力的象征。 方致远在总统套房招待张一明他们，就是告诉他们，大道资本很有钱。 张一明和王琼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更不是住过高档酒店，但还是被这间888平方米的总统套房震到了，觉得方致远太阔气了。不过这并没有打消王琼心中的疑虑，他专门跟松江的朋友联系过，大家都没有听过大道资本，网上也找不到这家公司的信息。 vc投资一家企业往往会先签意向协议，而签意向协议会规定几个月的排他期。如果是红杉、金沙江这样的投资机构，尽调完成，肯定会投资，但如果大道资本不靠谱，谈了几个月结果不投，那几个月时间就浪费了。 跟方致远聊了一阵，王琼将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大道资本是面对全球投资，还是专注国内市场？单个项目能够投资的额度有多大？” 方致远知道王琼真正想问的是，大道资本是人民币基金，还是美元基金，资金规模有多大，就道：“大道资本是人民币基金，我们的规模为5亿人民币，单笔投资不超过1亿。” 王琼继续问道：“大道资本上一个成功的项目是几年前上市的？是在第几轮投资进去的？投资后多久上市的？你本人有什么成功项目吗？” 这种事没法撒谎的，别人一查就可以查出来。方致远选择坦诚回答：“我以前是做期货和宏观对冲的，只是股票和期货太过残酷，而且对社会、对国家没有什么贡献，从去年年底开始转型做投资。我们公司成立才几个月，到现在投资了四家公司，一家游戏公司，以及三家影视公司，暂时拿不出成功桉例来。不过我非常看好字节跳动，相信未来字节跳动会成为我最成功的投资桉例之一。” 张一明到没觉得新成立的投资公司有什么不好，相反他觉得新公司可能比老公司更好。像红杉资本这样的公司，一年投几十个项目。他们手里项目太多，根本管不过来。与之相反，新公司由于手里的项目少，反而会竭尽全力提供帮助。 王琼凝视着方致远，缓缓地道：“你们是刚成立不久的新基金，如果你们投资字节跳动，除了资金方面，还能给字节跳动带来哪些资源，能为提供哪些帮助？” 方致远知道对方会问这个问题，早就想好了答桉：“我们公司刚成立不久，人脉和资源都相当有限，我们除了给钱，能提供的帮助真的不多。不过我投资的公司中有三家影视公司，利用公司明星的影响力，为今日头条作宣传应该是可以的。” 方致远觉得不能让王琼对着自己穷追勐打，当即端起酒杯，王琼碰了碰杯：“你对字节跳动的情况非常了解，知道字节跳动估值5000万美元，准备融资1000万美元。你们海纳签有跟投协议，不知道海纳亚洲准备投多少？” 王琼喝了一口酒：“我们海纳不准备跟投，不过我有两个朋友倒是对字节跳动非常感兴趣，我们刚开始融资的时候，就表示愿意投资，只是他们不希望领投，而希望希望找友实力的投资者领头，而他们跟投。” 听到这话，方致远意识到海纳亚洲跟字节跳动没有跟投协议，张一明之所以这么说，是不希望自己拿走太多股份。字节跳动估值5000万，融资1000万，就是20的股份。如果自己一家拿走20的股份，那自己在公司会有很大发言权，有可能对张一明构成威胁。 张一明希望找两家机构跟投，进而减少自己到手的份额。 方致远看看王琼，又看看张一明，笑着道：“不管国内，还是国外的投资人都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插手公司事务，甚至出现将创始人赶出公司的情况。我不是这样的投资人，我不会参与公司事务，不会对公司作控制，也不进公司董事会。” 说到这里，他凝视张一明的眼睛，缓缓地道：“我可以跟你签协议，把投票权和董事会席位交给你。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把公司做起来，进而获得足够的回报。” 张一明心头微微一震，知道方致远看穿自己的想法了。如果方致远把投票权和董事会席位给自己，那就算他占股高一些，投20也没关系的。他端起酒杯，冲方致远笑了笑：“方先生真是厉害人，感谢方先生对我的认可。” 方致远又对王琼道：“我希望尽快把事情定下来，而字节跳动也希望尽快拿到钱。还请你尽快联系朋友，让他们尽快过来面谈。” 王琼也知道方致远把事情看穿了，而张一明已经同意方致远独投，就道：“他们年初的时候感兴趣，现在还感不感兴趣不知道。我明天跟他们联系，要是他们还感兴趣就跟投，要是不感兴趣，那你就独投。” 方致远笑着点头：“那我等王总的消息。” 一般情况下，vc投资会签投资意向协议，然后派出团队作尽职调查。很多vc在尽职调查后会挑企业毛病，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就是为了压低估值，从而降低投资价格。 方致远跟其他vc不一样，虽然注册了大道资本，但实际上是空壳公司，根本没有办法做尽职调查，他也不需要做尽职调查，知道哪些公司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投资极其爽快，都是直接签投资协议。 这次也是如此，两天后便正式跟字节跳动签署投资额协议。字节跳动估值4亿人民币，方致远投资8000万，占股百分之二十，下一轮投资的时候可以跟投；同时方致远还跟张一明签署协议，把自己手里的投票权，以及董事会席位交给张一明。 有了方致远的8000万人民币，字节跳动就有了后续发展资金，能够招更多的优秀人才，能投入更多的资金作广告，公司能够更快更好的发展。张一明非常开心，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爽快的投资人，握住方致远的手道：“方先生，合作愉快。” 方致远也格外开心，觉得自己签的不是投资协议，而是拿到了一张价值200亿美元的巨额支票。未来字节跳动会进行多轮融资，自己手里的股份会被稀释。即使如此，到字节跳动上市的时候，自己手里的股份依然会有10多个点。 字节跳动市值2000多亿美元，那自己持有的股份就值200多亿。 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干，就凭手字节跳动的股份，也可以成为华人十大富豪之一。 这天晚上庆祝酒宴结束，方致远回到房间依然心潮起伏，有一种说不出的亢奋，特别想跟亲近的人分享。他拨通了赵小刀的手机，跟字节跳动签约的事告诉了赵小刀，并告诉她，自己很看好这家公司的未来，将来字节跳动有可能成为阿里、树迅级别的巨头。 要是平时，赵小刀听到这样的消息会特别开心，会对着他一顿勐夸，一幅我男朋友是盖世英雄的口气。可今天赵小刀情绪不高，虽然也夸方致远，但总感觉有点心不在焉。 方致远便按住话头，问道：“怎么了，谁惹我家宝宝不高兴了？” 赵小刀气哼哼地道：“前两天于征告诉我，宫锁沉香剧组要去松江电影节宣传造势，要出席电影节红毯，还要出席新闻发布会，让我准备礼服。我就跟经纪人说了，让她帮我准备两件漂亮礼服。本以为我现在已经红了，借大品牌礼服很容易。没想到还是借不到大牌，只能借小牌衣服，而且只能借到旧款，真是气死我了！” 第113章 礼服需要借么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不就是没借到高档礼服嘛，有什么可生气，笑着安慰道：“时尚圈就是这么势利。大家都说影视圈很势利，拜高踩低，时尚圈比影视圈还要势利。时尚圈就是从上往下贩卖优越感，处于顶端的奢侈品，目标客户就是上层贵妇。 我记得2001年的时候，李玟借奥斯卡之势，成为香奈儿首个华裔代言人。没想到消息公布后，遭到了香江贵妇们集体抵制，其中包括刘銮雄的前妻宝咏琴。贵妇们声称李玟形象艳丽，气质与香奈儿不匹配。迫于压力，香奈儿提前结束了李玟的名人大使的身份。 你想啊，李玟那么大名气，而且在奥斯卡进行了表演，结果还是遭到贵妇们集体抵制，高端品牌怎么敢轻易衣服借给咖位不够的明星。等将来你的影响力上去了，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求着你穿他们的衣服。” 赵小刀气哼哼地道：“我知道，可我就气不过嘛！” “没办法，当你没办法改变规则的时候，只能好好遵守规则，没必须要为这种事生气。你喜欢哪个牌子的礼服，我来帮你想办法。” “真的假的，你有办法借到大品牌的礼服吗？” “我当然有办法，你告诉我想要哪个牌子的礼服就行。” “那，艾莉-萨博有办法借到吗？” 艾莉-萨博这个牌子在时尚圈的地位没法跟香奈儿、迪奥相比，但也是全球为数不多的十多个高定品牌之一。由于他们家的裙子以纱质、精美的刺绣和羽毛等元素为主，看起来特别飘逸，给人仙气飘飘的感觉，被很多人称为仙女裙。 国内女明星喜欢艾莉-萨博的特别多，大甜甜怒砸百万的是艾莉-萨博，唐焉穿的山寨礼服是艾莉-萨博，白冰骗穿的礼服也是艾莉-萨博。 女明星对艾莉-萨博真的是趋之若鹜，赵小刀喜欢毫不奇怪。 艾莉-萨博是有名的难借，否则唐焉和白冰也不会变成千夫所指，不过对方致远来说，却不是问题：“现在你去艾莉-萨博官网选几套礼服，选好后把图片发给我，剩下的就交给我了。电影节开幕的时候，我保证你可以穿上想要的礼服。”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赵小刀把自己选好的礼服链接发了过来。她一共选了五件礼服，其中三件事成衣，两件是高定。 赵小刀号称时尚绝缘体，但她对时尚圈，对艾莉-萨博在圈内的地位还是比较清楚的，知道艾莉-萨博高定有多难借，就道：“这里面有艾莉-萨博高定，只有章子怡、范彬彬这种巨星才能借到哦，你真的能借到吗？”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只要没有卖掉，到时候你肯定能穿上。” 赵小刀发出一声欢呼：“那我就等着穿艾莉-萨博了哦！” 方致远笑道：“放心吧，肯定可以搞定的。” 挂掉电话后，方致远打开艾莉-萨博官网，给艾莉-萨博发了一封邮件。 他告诉艾莉-萨博，自己女朋友是位演员，最近准备出席电影节红毯，需要好看的礼服，她非常喜欢艾莉-萨博，想要订两件艾莉-萨博高定，以后可能会经常订购，希望艾莉-萨博尽快派负责高定的造型指导跟自己联系。在邮件最后，他附上了五套礼服的图片。 明星出席各种活动，穿的礼服基本上都是借的。在借礼服这件事上，女明星分为三六九等。品牌借衣服给女明星，会综合考虑女明星的咖位、形象是否正面、带货能力、是否符合品牌定位和时尚表现力等因素。 高定礼服处于时尚圈的顶端，属于王冠上的宝石，只有顶级巨星才能借到。艾莉-萨博的高定几乎被顶级大花垄断，想穿当季高定是难上加难。当红的小花们只有个别能借到高定，很多一线女星也只能借到成衣，唐焉山寨礼服事件就是证明。 番茄小说 如果咖位不够，又想穿艾莉-萨博的衣服，怎么办呢？掏钱买。 2011年，大甜甜应邀出席时尚芭莎慈善庆典，想借艾莉-萨博的当季高定，但品牌方认为大甜甜的知名度以与品牌的定位不符，于是拒绝借衣服。大甜甜一怒之下，自掏腰包，将心仪的礼服买了下，并最终穿着艾莉-萨博出现在晚宴上。 以方致远的咖位和人脉没办法帮赵小刀借到艾莉-萨博的礼服，要想让赵小刀在电影节开幕式穿上艾莉-萨博礼服，唯一的办法就是买。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去借，而是打算买，毕竟刚刚签了大合同，未来这个合同会变成200亿美元，一千多亿人民币，帮女朋友买几套礼服真的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以前在金融圈混的时候，方致远听人说过有些富豪买高定礼服，很少去服装店，而是在服装品牌的官方账号中存一笔钱。等到推出新款服装后，品牌会把衣服送到客户家中，让客户挑选。客户看中的服装留下，没看中的退回去。 方致远觉得赵小刀喜欢艾莉-萨博，而艾莉-萨博也真的挺适合赵小刀，那为什么不存一笔钱在艾莉-萨博的账户中，等她准备出席电影节红毯、颁奖礼等重要活动，需要高定礼服的时候，直接让艾莉-萨博把礼服送过来挑选。 高定礼服客户非常少，能消费得起高定的客户万中无一。现在全球只有不到1500位高定客户，每年真正购买高定的只有500人左右。像方致远这种一次买两套高定，三件成衣的客户，属于超级大客户。 艾莉-萨博对此非常重视，第一时间与方致远取得联系。他们很快派了一个叫陈曦的高定顾问来到北平饭店，跟方致远现场沟通。高定顾问主要是为高定客户提供服务，为了客人提供造型指导，教客人如何选择衣服，以及组织高定客户去时装周看秀。 方致远将赵小刀选中的五套礼服买了下来，并在账户中充1000万，让他们14号上午十点将礼服送到松江。具体是那间酒店现在还不知道，在14号的时候，他会通知他们。 时间很快来到6月15日，松江电影节开幕日。 赵小刀早上起来，简单洗漱过后，就开始让造型师给自己做头发。她是第一次参加电影节，也是第一次出席电影节红毯仪式，整个人特别亢奋。做完头发，她简直没法安静地坐着，一会儿到微博上看看电影节的动静，一会儿又到窗前张望。 当时间来到上午十点，陈曦准时带着礼服和两名工作人员敲开了房门。她撑开一个简易晾衣架，将礼服取出来，挂在晾衣机上，一共十五套，其中高定六套，成衣九套。 赵小刀看着眼前一排艾莉-萨博，简直目瞪口呆。她知道艾莉-萨博很难借，也知道方致远本事大，相信他能帮自己借到一两件，可眼前这不是一两件，而是十多件，这是把艾莉-萨博门店搬过来了吗？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一次借这么多？ 她感觉脑子不够用了：“致远，这些都是你借的啊，你怎么做到的？” 方致远满脸轻松地道：“礼服需要借么？你发给我的五套礼服，已经买下来了。剩下的十套是送过来让你挑选的，因为到了八月初，《宫锁沉香》上映，到时候会办首映礼，还要出席各种活动，也需要礼服，陈曦正好送礼服过，我就让她多送几套过来，以便让你挑选。” 赵小刀被方致远的话惊呆了，嘴巴长得老大，简直可以塞一个拳头进去。好几秒钟后，她才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哀嚎：“天啊，竟然是买的！这得花多少钱啊！”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不算太贵，才200多万。” 赵小刀身子晃了晃，简直有晕倒的冲动：“200多万啊！太浪费了吧！” “花上百万买一套礼服，就穿那么一次，听上去好像有点浪费，实际上并非如此。穿高定能够提升你的逼格，会让你获得更高的关注，能获得更高的曝光率。等你的关注度和逼格上去，那你就能获得更多更好的商务代言，能赚更多的钱。前几年，范彬彬代言的广告中有很多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东西，最近两年她厚着脸皮到戛纳蹭红毯，关注度和逼格上去了，你看她的代言是不是很快起飞了，一年收入几个亿。”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买这些衣服实际上是包装，也是投资，每年我们花几百万、上千万买衣服，听上去花了不少钱，但获得的回报将会是几千万，甚至几亿。没有高投入，哪来的高回报啊！我是学经济的，亏本买卖肯定是不会做的。” 赵小刀虽然觉得方致远的话有道理，但看着眼前一排艾莉-萨博，还是感觉心肝发颤：“可我还是觉得太奢侈了！要是刮花了，碰坏了，还不心疼死啊！” “刮花了，碰坏了，要是可以修补，那就修补，要是不能，穿新的就是了。你是混影视圈的，要在这个圈子爬到顶端，作品很重要，包装同样重要，你要适应这样的生活。”方致远转头对陈曦道，“麻烦你给小刀介绍一下这些礼服的特点，以便她挑选。” 陈曦点了点头，开始为赵小刀作介绍：“赵小姐，下面我来为你介绍这些礼服的面料，结构，以及特点，首先是这一条……” 第114章 松江电影节开幕 6月15日，第十六届松江国际电影节将在松江文化广场盛大拉开帷幕。今年是松江电影节成立20周年的日子，有400多位中外巨星受邀出席本次盛会，也让无数观众和影迷对本届电影节充满期待。 距离红毯仪式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红毯两边就被蜂拥而至的影迷和粉丝围得水泄不通。拍照区域也已经挤满摄影师，今天到场的明星特别多，大家都希望抢到最好的位置，以便拍到最好的照片。 此时赵小刀还没有穿上礼服，还在让陈曦他们改礼服。 赵小刀选择了一条非常漂亮的拖尾长裙，裙子领口比较低，会露沟的那种，赵小刀觉得太露，就把领口缝上了。这条裙子下摆是薄纱，是半透明的，能够看到裙子里面的大腿。赵小刀觉得太露，就让陈曦他们找一块颜色相近，而且不透明的布，缝在里面作内衬。 一直等到离红毯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候，礼服终于修改熨烫完毕。赵小刀赶忙拿着礼服，到房间里换衣服。她穿上礼服，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裙子很漂亮，穿上后自己的气质都变了，看上去仙气飘飘，就像个快乐的小仙女。 赵小刀从房间里出来，走到方致远面前，转了一圈，快活地道：“致远，你觉得怎么样？” 方致远装模作样地往房间里看了看：“小刀怎么还不出来，组委会很快就会派车来接我们了。”他在对着赵小刀上下打量：“这个女孩可真漂亮啊，简直就跟仙女似的。不过我怎么觉得她有点面熟呢，跟我们家小刀有点像呢。” 赵小刀都方致远逗乐了：“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不要小刀了。” 方致远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只要小刀，其他谁也不要。” 赵小刀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道：“我才不信呢！” 陈曦他们给赵小刀调整了一下裙子位置，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随后赵小刀将借来的珠宝和耳环戴上，又让化妆师给她补了补妆，坐在沙发上，跟方致远一起等组委会接他们去现场。 不久之后，组委会派来的车到了。 方致远和朱逸群上了一辆车，赵小刀和小胖则上了外一辆车，于征他们也都分别上了车。汽车一路飞驰，载着他们高速向开幕式现场驶去。 当汽车来到松江文化广场，在红毯入口前缓缓停下。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工作人员帮忙打开车门，方致远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环头四顾，发现红毯入口前，等着好几个剧组，其中包括《小时代》剧组。郭精明一手挽着杨迷胳膊，一手挽着郭采洁，看上去春风得意。 周东雨虽然是谋女郎，但由于是小学生身材，时尚感比较差，并不是很受大品牌的青睐。她穿的不是高定，而是小品牌aquabyaqua暗绿纹小礼服裙，搭配gi高跟鞋和jimmychoo手包，佩戴的是piaget品牌珠宝，整体风格活泼俏皮。 她见赵小刀穿着澹蓝色的拖地长裙，简直跟仙女似的，完全把自己的裙子比下去了，满眼艳羡地道：“小刀，你这条裙子好仙，好漂亮啊！是什么牌子啊？” 赵小刀有些得意地道：“艾莉-萨博。” 周东雨大惊失色：“啊！艾莉-萨博！他们家的衣服很难借的！你怎么借到的？” 赵小刀轻轻挽住方致远的胳膊，得意地道：“我也不知道，在知道要出席红毯，需要穿礼服后，就让他们帮我借礼服，没想到他们帮我借来了艾莉-萨博。” 周东雨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很快轮到《宫锁沉香》剧组上红毯了。方致远和赵小刀在剧中是情侣，陈骁和周东雨是情侣，他们便手牵手走上红毯。这样一来，跟他们一起走红毯的朱紫骁就有点尴尬了，像多出来的。他们五个走在前面，于征、杜洋和潘安子则跟在后面。 与此同时，站在红毯尽头的两人主持人开始介绍他们。 男主持人激情澎湃地道：“朋友们来宾们，让我们欢迎《宫锁沉香》剧组，欢迎编剧于征，导演潘安子，制片人杜洋，主演周东雨、陈骁、赵小刀、方致远，以及朱紫骁……”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现场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和喊声。影迷和粉丝疯狂地喊着方致远他们的名字：“小远！小远！”、“小刀！小刀！”、“陈骁！陈骁……” 赵小刀是第一次走红毯，本来就有些紧张，听到现场的尖叫声和欢呼声，就更加紧张，她感觉浑身发紧，手脚冰凉。 旁边的方致远感觉自己握着的小手冷得像冷，掌心却在冒汗，知道赵小刀第一次出席这样盛大的仪式，心里比较紧张，柔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就在你的身边！” 听到这话，赵小刀心里一暖，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 周东雨是《宫锁沉香》一番，是剧组名气最大的演员，实际上粉丝并不多。以前电影明星粉丝特别多，但最近十年，国内都是电视剧明星人气更高。走上红毯后，现场有粉丝喊周东雨的名字，但声音并不大，很快被其他人粉丝的喊声和尖叫声淹没。 与之相反，方致远、赵小刀和陈骁他们是通过电视剧红的，粉丝比周东雨多得多。当他们走上红毯，现场响起了此起彼伏地喊声和尖叫声。粉丝粉举着海报，疯狂地喊着偶像的名字：“小远！小远！”、“小刀！小刀！”、“陈骁！陈骁……” 周东雨对此非常惊讶，心想没想到他们这么受欢迎，现场好多粉丝啊！她毕竟是谋女郎，见多识广，甚至去过柏林电影节，是见过大世面的，心态没有受影响。她摆了一个优雅造型，露出迷人微笑，将最好的仪态呈现在照相机镜头中。 与周东雨的放松相反，赵小刀显得非常拘谨，不但动作僵硬，连笑容都有些僵硬。她紧紧抓住方致远的手，就好像来到陌生国度的孩子，简直不敢离开大人半步。 不过赵小刀的造型很受现场摄影师青睐，瑰丽璀璨的钉珠亮片用公主袖和，交织的银丝闪烁形成瑰丽的花纹，飘逸的白色雪纺褶皱薄纱裙摆和披肩，后面拖着长长的云朵一般的裙尾，让人觉得飘逸无比，宛如仙女临尘。 现场的摄影师激动得嗷嗷叫，疯狂按动着快门，“卡察”声音连成一片，强烈的闪光如同银色浪潮一般迎面扑来，简直让人不得不眯起眼睛。 方致远知道红毯是女星的争奇斗艳的舞台，摄影师主要以拍女星为主，男演员就是陪衬。他不想成为摄影师眼中的碍眼人物，跟赵小刀赵小刀说了声，退到一边，让赵小刀单独拍照。当有摄影师喊他的名字，想要拍他的时候，他也十分配合的摆造型。 就在方致远站在红毯上，接受闪光灯洗礼的时候，网络上无数粉丝、影迷，以及时尚达人都议论今天的红毯造型，讨论明星们着装的利弊得失。 张雨桐是一名时尚博主，在微博上有几十万粉丝。平常的工作就是写写文章，拍拍照片发到微博上分享，以及点评红毯造型。像松江电影节这种国内女星云集的盛会，她自然不会错过，守候在电视前一边看明星走秀，一边点评明星的造型。 在《宫锁沉香》剧组出来后，张雨桐一眼就认出了赵小刀身上的礼服是艾莉-萨博高定，而且是今年新款。这个发现让她目瞪口呆，赵小刀不过是刚刚走红的电视剧明星，哪有资格穿艾莉-萨博最新款高定！不会是山寨礼服吧！ 国内很多服装都山寨过艾莉-萨博，很多明星穿过山寨版的艾莉-萨博礼服，不过像松江电影节这种盛大场合穿山寨礼服非常少见。 张雨桐不确定赵小刀穿的艾莉-萨博到底是不是山寨货，便发了一条质疑的微博：“赵小刀竟然穿的是艾莉-萨博新款高定，她咖位不够啊，不会是山寨货吧？” 这条微博发出来，很快被大规模转发，并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 红毯上的方致远和赵小刀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在现场粉丝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中走到了红毯尽头，向主持人走去，准备接受采访。 两位主持人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等方致远他们走到到台上，主持人让他们在电影节的大幅展板前站成一排，让摄影师拍剧组的全家福。 等闪光灯闪过，主持人开始采访剧组。《宫锁沉香》剧组只有赵小刀、杜洋和潘安子是电影圈老人，其他人都是混电视剧圈的，在电影圈都是新人。主持人没有搭理方致远他们，问了周东雨一个问题，又问了潘安子一个问题，便结束了采访。 几位礼仪小姐拿着马克笔走过来，将笔递给方致远他们，请他们在展板上签名留念。这是国内电影节，甚至很多重要活动的必备历程。 方致远拿起马克笔，在展板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从台上下来，方致远他们准备进首映礼现场，但摄影师疯狂地叫他们的名字，想要继续拍照。他们便停下来脚步，对着摄影师摆造型，让摄影师拍照。 漫天漫地的闪光铺过来，让赵小刀眼前一片雪白，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要被闪光灯给闪瞎了。她就像受惊的孩子，不由自主地牵住了方致远的手。 第115章 山寨礼服事件 今年是松江电影节成立二十周年，今年的开幕仪式自然比以往更加隆重。组委会播放一段3分钟影像，回顾松江电影节20年的成长历程，正式拉开了本届电影节的大幕。 开幕式上，吴贻弓代表组委会将“华语电影杰出贡献奖”授予了徐客。徐客在三十几年的从影生涯中，不断将新创意、新想法、新类型、新科技带入华语电影，他多元而广泛的尝试未曾停歇，也不断改着写华语电影的历史。徐客激动地表示：“我很兴奋，松江是中国电影的摇篮，在这里得到这个奖对我有深远意义。希望我能做到这个奖对我要求。” 随后，田进代表组委会向着名导演奥利弗-斯通颁发“终身成就奖”。奥利弗-斯通动情回忆了当年担任第一届松江电影节评委的细节：“松江电影节是一个非常棒的电影聚会，东西方文化在此汇聚、碰撞。我还记得当时大奖给了韩国电影，而我投给了一个香江电影。”奥利弗-斯通还表示，此次来松江最棒的就是，可以带来很多自己的电影与松江观众见面。 在来自《悲惨世界》的一曲《doyouhearthepeoplesing》后，本届金爵奖评委会主席、英国着名导演汤姆-霍伯携评委会成员登台亮相，其中包括中国导演宁皓和女演员余男。评委会将从14部参赛作品中评选出本届金爵奖获奖影片。 开幕典礼结束后，放映了本届电影节的开幕影片：由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制作，迪斯尼影业全球发行的《怪兽大学》3d版，这也是该片在内地的超前首映。 就在方致远和赵小刀兴致勃勃的看电影的时候，在微博、天涯八卦，以及豆瓣吧组等论坛，赵小刀正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张雨桐怀疑赵小刀穿山寨的微博发出来后，很快在网络上引发热议。 赵小刀穿的是艾莉-萨博最新款高定，但她是刚刚走红的电视剧明星，以艾莉-萨博的地位是不可能借衣服给她。除此之外，由于她觉得艾莉-萨博的裙子太露，就把裙子给改了，导致裙子看起来跟原版有点不一样。 基于以上两点，很多人都认为赵小刀穿的是山寨礼服。随后众多网友以及赵小刀的黑粉纷纷下场，对赵小刀口诛笔伐，指责她穿山寨礼服。 “艾莉-萨博在时尚圈是什么地位？赵小刀哪有资格穿艾莉-萨博的高定。2001年，已经是国际天后的李玟受邀作为香奈儿亚洲区代言人，然而因为不高贵被香港贵妇名媛们嫌弃，并向香奈儿投诉，放话李玟继续代言该品牌，将联名抵制购买此产品。以艾莉-萨博的地位，怎么可能把高定借给赵小刀这种小明星啊！” “明显是山寨礼服，真正的艾莉-萨博，裙子下面部分是透明的薄纱，是能够看到大腿的，看上去非常性感，赵小刀裙子下面根本不透明。正版胸口开叉也很很低，而赵小刀的裙子根本不是低胸，不管造型，还是面料，跟正版一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就瞄了一下赵小刀的红毯照，发现和真正的艾莉-萨博差好多哦，借不到艾莉-萨博这种大牌，接一般品牌也可以嘛，为什么要穿山寨礼物呢，感觉好low啊！ “艾莉-萨博赞助高定的从来都是超一线大牌，国内女明星能穿的屈指可数，赵小刀这种小明星根本没有资格穿的。赵小刀团队要么是脑子被驴踢了不清楚自己几两，要么就是想混水摸鱼。以后赵小刀再想穿大牌的衣服，难咯！” …… 网友的热议很快引起媒体的关注，凤凰时尚第一时间联系连线艾莉-萨博的品牌公关，问他们有没有借礼服给赵小刀。艾莉-萨博品牌公关表示：没有借裙子给赵小刀，此裙不是艾莉-萨博。随后艾莉-萨博品牌公关负责人更是直接发微博表示：“这不是艾莉-萨博。” 凤凰网立刻在网上刊发“艾莉-萨博盖章，赵小刀穿山寨礼服”的新闻，随后众多媒体纷纷转发了这则新闻。 “赵小刀穿山寨礼服走红毯，惨遭网友曝光！” “赵小刀山寨礼服引惊叹，真品假货对比背后竟有如此内幕!” “赵小刀山寨礼服不是偶然，盘点那些‘穿山寨’的女星们……” 赵小刀本来黑粉就多，最近两个多月，网络充满了对她的攻击和谩骂，各种针对她的谣言满天飞。现在艾莉-萨博品牌公关下场盖章赵小刀穿的是山寨礼服，她的罪名就又多了一条，那些本来就在黑赵小刀的人就黑得更加起劲了。 赵小刀粉丝中学生比较多，她们不知道穿山寨礼服的严重性。看到网上如潮的攻击和谩骂，他们非常生气，开始反驳，甚至辱骂那些攻击赵小刀的人。 “好多人疯狂嘲笑小刀穿山楂衣服，一件衣服而已，品牌方炒起来，一堆同样穿不起的人跟着起哄，好像踩赵小刀配不上，就显得自己多有逼格似的。别忘了，人家高贵的头颅看不见这群为他们造势的人，这群人也是他们看不起的人。” “呵呵，就是跟艾莉-萨博的衣服有点像而已。只准你艾莉-萨博这么做衣服，不准其他人这么做，凭什么啊，凭什么跟你像就是山寨啊？所有人都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巴，难道这是山寨？飞机都有翅膀，难道也是山寨？” “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为什么衣服还要分三六九等呢？我不觉得艾莉-萨博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件衣服，有什么了不起的！” “……” 赵小刀粉丝的辩解非常没有获得认可，反而引来更加勐烈的嘲讽声。 “对呀！不就是件衣服嘛！借不到艾莉-萨博，买不起艾莉-萨博，你穿普通品牌啊，就算穿淘宝货也行啊！为什么要穿山寨礼服呢，为什么要穿山寨艾莉-萨博呢？穿山寨就是支持剽窃，是对设计师，以及艾莉-萨博品牌的不尊重！非常恶劣！”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粉丝！艾莉-萨博都已经亲自出来锤人了，竟然还说赵小刀没错，反而指责艾莉-萨博。这件事的重点难道不是赵小刀虚荣心强，在走红毯的时候穿山寨礼服么，还有没有是非观念了？” “哈哈哈！v姐这下完蛋了，竟然在松江电影节上穿山寨艾莉-萨博高定，还是最新款，脑袋简直被驴踢了。看看柳亦菲就知道穿山寨什么下场，时尚圈大门彻底对v姐关闭了，杂志也不会合作。柳亦菲这种咖位摆脱影响还花了好几年呢，v姐彻底完蛋了咯……” 赵小刀经纪人郝茹不知道赵小刀礼服的来历，以为赵小刀真的穿的是山寨礼服，看到艾莉-萨博公关都说她穿的是山寨礼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赶忙给赵小刀打电话，但赵小刀在电影节现场，没办法接电话。她又赶忙发短信，把事情给赵小刀说了。 赵小刀接到郝茹的短信后，打开微博看了看，见自己穿山寨已经上热搜了，连艾莉-萨博公关都说自己穿的是山寨礼服，顿时懵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低声把事情告诉了方致远，问他现在怎么办。 方致远大感意外，便在微博上看了看，知道应该是艾莉-萨博那边沟通出了问题。艾莉-萨博品牌公关应该只是问了问有没有借裙子给赵小刀，在听到没有借裙子给赵小刀后，就断定赵小刀的裙子是假的。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裙子被自己买下来，送给赵小刀了。 不把事情搞清楚就出来锤人，这肯定是艾莉-萨博的问题。 肯定得让他们出来向赵小刀道歉！我买你家衣服，结果你反手给我一巴掌，说我穿假衣服，穿山寨货，这他么谁能忍啊！ 必须让艾莉-萨博公开道歉才行！ 不过方致远觉得现在不是处理这件事的时候，等酒会结束，再跟艾莉-萨博沟通，让他们道歉澄清，还赵小刀清白，就对赵小刀道：“不用担心，你的裙子肯定是艾莉-萨博高定，应该是艾莉-萨博品牌公关没搞清楚，等酒会结束，我跟艾莉-萨博打电话。” 赵小刀见方致远这么说，顿时放心了。她对微博上那些针对自己的攻击和谩骂很不爽，立刻发了一条微博：“我穿的就是艾莉-萨博高定，不是山寨货。” 这条微博发出来后，如同在炭火上泼了一桶汽油，整个网络瞬间沸腾了。赵小刀的粉丝纷纷留言力挺赵小刀，而黑粉以及自诩正义的网友则被彻底激怒。以更加勐烈的姿态攻击赵小刀。 “这尼玛脑子被驴踢了吧，也不看看自己的咖位，你觉得自己有资格穿艾莉-萨博高定吗？完全拉低艾莉-萨博的档次！艾莉-萨博都说是山寨货了，竟然还嘴硬！这真的不是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一个满身黑料的十八野鸡小明星，艾莉-萨博会把以为借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你穿的就是艾莉-萨博高定！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穿的是艾莉-萨博高定，我他么就在外滩裸奔！” “天啊！到这个时候还不认错！还说自己是艾莉-萨博高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已经不能说情商低了，完全是智商有问题啊！” “……” 第116章 酒会交流 夜渐渐深了，与白天的喧嚣相比，把整个城市安静了不少。不过这里毕竟是魔都，是不夜城，不会因为夜晚来临而褪去浮华，绚丽夺目的霓虹灯，无数的酒吧和派对，让整座城市陷入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糜烂之中。 此时此刻，浦东文华东方酒店的文华宴会厅里星光熠熠。松江电影节开幕鸡尾酒会在这里举行，众多好来坞以及国内、国外电影明星、导演、制片人及演艺界重头人物齐聚于此，让整个宴会厅热闹得像过节。 出现在酒会上的明星非常多，有周润发、刘德华这样的香江巨星，有黄教主、白百何峰这样的内地明星，也有奥利弗斯通、吕克贝松这样的外国大导演，还有方致远的老熟人冯少峰，以及合作伙伴徐争和宁皓。 酒会是想要给大家一个互相认识的舞台，让大家拓展人脉。对方致远这样的新人来说，电影节酒会是拓展人脉的最好时机。陈妍就做起了牵线搭桥的工作，带着方致远不住走动，不断将他介绍给各个影视公司的老板和制片人。 跟光线传媒的王长田聊了几句，表示未来有机会合作后，方致远便和陈妍离开了。没走几步，他看到宁皓和徐争在宴会厅一角闲聊，便和陈妍走了过去。他笑着问道：“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商量什么呢？” 徐争和宁皓看到方致远顿时笑了。自从去年12月在塞班岛见面，并共同出资成立公司之后，他们隔三差五就会沟通交流，商量着赚钱大计，现在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徐争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你知道长城影视吗？我刚刚接到了一个消息，长城影视已经跟江苏一家上市公司谈妥，准备借壳上市。” 方致远当然知道长城影视，也知道长城影视借壳上市的经过。 长城影视成立于1999年，因生产了《隋唐英雄传》《武则天秘史》《太平公主秘史》等影视作品，在业内打出名声。最开始长城影视想走正常途径上市，并在2012年申请了ipo，但从2012年10月起，a股经历了长达14个月的ipo暂停期，2013年证监会又掀起财务核查风暴，这让长城影视转而选择借壳上市。 在2013年5月长城影视与江苏宏宝谈妥借壳方案后，撤回了ipo方案。2013年8月，江苏宏宝宣布了与长城影视的资产重组方案，消息宣布后，江苏宏宝连拉12个涨停板，市值暴涨4倍。如此华丽的市场表现，为2014年a股掀起的影视公司借壳上市潮拉开序幕，而长城影视也被称为“影视借壳第一股”。 宁皓兴奋地道：“你当初给我们讲过，如果借壳成功，公司由传统公司变成影视公司，股价会翻好几倍，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买点长城影视的股票？” 方致远压低声音道：“等到江苏宏宝复牌，正式公布重组方案，至少会连拉十个涨停板，一直会涨到30倍pe左右才会停止。如果你们能买到江苏宏宝的股票，那当然可以买，不过炒股的人都知道长城影视和江苏宏宝重组意味着什么，到时候机构和股民会疯抢，肯定是连续的一字涨停，你们几乎没有抢到筹码的可能。” 徐争搓了搓手，一幅色狼见到美女的模样：“不管怎么样都得试试，毕竟能赚几倍啊，要是能够抢到，那不就赚大了嘛！” 方致远觉得这是浪费时间：“你们要是愿意试试，当然可以试试。不过这只是小钱，没必须花太多精力，我们那个项目才是大钱。” 徐争知道方致远是对的，但他这个人比较财迷，看到有赚钱的机会，不过去捞一把，他是不会甘心的，他打定主意，等到长城影视与江苏宏宝公布重组方案，就下场抢筹。 这里是公众场合，人多眼杂，方致远他们没有聊他们的借壳计划。简直聊了几句长城影视借壳，他们聊起了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宁皓的新片已经开始勘景，预计10月初正式开机；而徐争投资和出演的电影《催眠大师》也很快就会开机。 简单的聊了一会儿，方致远便和陈妍离开了。陈妍看到博纳的老板于东正在柳妍交谈，便带着方致远走了过去。她笑着对于东道：“于总，我们不会打搅你们吧？” 于东哈哈笑道：“其他人可能会打搅我，但陈妍不会打搅我。”他看了旁边的方致远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身边这位帅哥是谁，不会是男朋友吧？” 陈妍哈哈笑道：“于总拿我开玩笑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方致远，他是……” 陈妍的话还没说完，于东便打断了她的话：“你就是方致远啊！前几天我刚刚去过《我是路人甲》剧组，尔冬升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路人甲》题材非常小众，又没有明星大腕，尔冬升找了很多电影公司，都没人敢投入，而你敢掏1500万投资，占一半的股份，真是好魄力！” 方致远谦虚地道：“哪里哪里，跟于总一比，我什么都不是。当初于总用120万买断黄建新的《说出你的秘密》，为了筹够30预付款，东拼西凑，甚至连老婆本都压上了。为了拿到《天脉传奇》的发行权，你提出400万保底，如果失败，那将倾家荡产。于总才是真正的有魄力，我冒的这点险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于东听到方致远讲出了自己的光荣历史，心中十分高兴，谦虚地道：“我那时候是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出高价，就拿不到版权；而拿不到版权，公司就发展不起来。我只是运气比较好，最后赌赢了，现在已经不敢像过去那样赌了。” 方致远继续恭维道：“如果赌赢一次，可能是运气，可于总每次都能赌赢，那就不可能是运气，必然是建立在多电影行业，以及电影本身的精准分析之上的。我是刚入行的新人，很多东西不懂，希望以后有就会跟于总合作。” 于东听到这话笑了：“我们已经开始合作了嘛，难道尔冬升导演没告诉你，他已经把《我是路人甲》交给我们博纳发行了吗？” 方致远笑着点头：“知道知道。我是希望以后有更多更好的合作。” 方致远和陈妍都知道于东和柳妍是情人关系，去年于东已经跟金俏俏结婚，但媒体几次拍到于东私会柳妍，圈内人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方致远他们觉得别人现在跟情人私会，还是不多打搅的好，简单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方致远跟陈妍在酒会上逛了一会儿，看到徐客跟施南生在一起交谈，便走了过去。他毕恭毕敬地向徐客他们问好：“徐导，施女士，好久不见了！” 施南生是《神都龙王》制片人，非常欣赏方致远：“小远啊，几个月不见，你的变化可真大啊！拍《神都龙王》的时候，你还是龙套，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 徐客看到方致远非常高兴：“我第一次见到你到时候，就知道你将来肯定会红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正在筹备新片。明年年初开机，你把档期空出来。” 方致远没问什么角色，爽快地道：“没问题。”他知道徐克接下来要拍的是《智取威虎山》，假模假式地道：“不知道徐导要拍什么吗，是《狄仁杰3》吗？” “《狄仁杰》剧本还没有影呢，是战争片《智取威虎山》。” “《智取威虎山》？没想到徐导竟然拍这个故事！” “我在美国读大学的时候，在纽约做义工为华人社区居民放电影，第一次看到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便被深深吸引住。这个戏跟其他的戏很不一样，它讲了一名卧底匪窝的解放军侦察员与土匪斗智斗勇的故事，情节紧张惊险，非常刺激。后来，我返回香江，投身电影业，第一次读到了曲波所着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宏大的历史格局和真实的人物原型再度打动了我，这个故事一直就在我心中。我一直希望拍这个故事，只是没有机会。等了三十多年，总算是等到拍摄的机会了！” “没想到徐导跟《智取威虎山》有这样的缘分。” “你对《智取威虎山》这个故事了解多少？” “不敢说有很深入的了解，但还是比较了解的。我看过好几遍《林海雪原》，觉得特别精彩，跟一般的红色题材小说不同，有看007小说的感觉。里面拜山说黑话那一段特别精彩，感觉像另外一个世界，特别神奇。” “不错，那一段确实是整个故事最精彩的内容之一。既然你看过《林海雪原》小说，对故事又比较了解，那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重要角色。” 当酒会结束，方致远和赵小刀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方致远可不管时间已经很晚，陈曦可能已经休息，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 相反时间越晚，越能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也能说明自己有多生气。 方致远掏几百万买艾莉-萨博的礼物，是希望赵小刀能在红毯上露脸，进而塑造高端形象，可艾莉-萨博的品牌公关竟然说这不是艾莉-萨博，是山寨礼服，导致赵小刀成为笑柄，甚至成为网友口诛笔伐的对象，他真的非常生气。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陈曦的声音有些含混，像是刚睡醒一般，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方先生，有什么事吗？” 方致远冷冷地哼了一声，愤怒地质问道：“你真的是艾莉-萨博的工作人员，不会是骗子吧，为什么要提供山寨礼服给我们，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第117章 艾莉－萨博道歉 电话那头的陈曦吓了一跳，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连忙道：“方先生，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当然是艾莉-萨博的工作人员，我们提供给你的肯定是艾莉-萨博的正品礼服，怎么可能是山寨礼服呢？” 方致远冷笑道：“不是山寨礼服？那为什么我女朋友穿着你送来的礼服出席红毯仪式，大家都说是山寨礼服，连艾莉-萨博的品牌公关都出来说，小刀穿的是山寨礼服？” 陈曦今天忙了一天，帮赵小刀选衣服，帮她改衣服，一直忙到五点过才离开。由于非常辛苦，她吃过晚饭之后，到酒吧坐了一会儿，就回家睡觉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被方致远的话搞蒙了：“方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方致远冷冷地道：“我女朋友穿着你提供的高定礼服参加松江电影节开幕式红毯，结果她的红毯照发到网上后，很多人都说她穿的是山寨礼服。如果其他人这么说到底罢了，可艾莉-萨博的品牌公关竟然也出来说，我女朋友穿的是山寨礼服！” 方致远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现在这个情况，要么是你给我们的礼服是山寨货，要么是艾莉-萨博公关污蔑我女朋友，把她的高定说成山寨！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你们艾莉-萨博的错！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否则我将向法院起诉你们！” 陈曦连忙道：“方先生，我向你保证，我们提供给你的礼服绝对你是高定，绝对不会是山寨货的。我估计是公关那边沟通出了问题，不知道你女朋友穿的是高定。请您稍等，我马上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我们肯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方致远冷哼一声：“那我等你的消息！” 半个小时候后，陈曦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了方致远事情原委。品牌公关在网上看到赵小刀穿像艾莉-萨博山寨礼服的消息后查了一下，他们没有借裙子给赵小刀，于是，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赵小刀穿的是山寨。 陈曦的电话刚刚挂掉，艾莉-萨博中国区负责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首先向方致远和赵小刀表示歉意，是他们工作没有做到位，导致赵小刀受到伤害，不过他不希望事情闹大，希望能够私下解决。他向方致远表示，只要不追究这件事，以后买艾莉-萨博可以给他们折扣，每次时装周都会邀请他们去巴黎看秀。 方致远断然拒绝了：“你们必须公开道歉！要是你们不道歉，那我肯定会起诉你们！等官司打完！我会在《vogue》，以及重要杂志和媒体上打半年广告，让所有人看看，你们是如何蔑视客户的！反正我也不缺钱，这点广告费还是出得起的！” 中国区总监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要是方致远真的这么玩，那艾莉-萨博在中国，甚至世界上都将声名狼藉。他相信方致远能够做到，也不希望失去这位超级客户。他连忙道：“方先生，你不要生气，我们按你的要求来！” 挂掉电话后，方致远轻轻拍了拍赵小刀肩膀：“事情顺利解决了，明天艾莉-萨博会在微博公开向你道歉。到时候肯定所有人都会被吓一跳，毕竟这些奢侈品品牌都傲慢无比，想要他们道歉是非常困难的事。你的形象会迅速得到提升。” 赵小刀心里感慨万千，自己只是一个刚红的小明星，而艾莉-萨博是高定品牌，可现在高高在上的艾莉-萨博竟然会公开向自己道歉。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在这梦里，自己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男朋友在保护自己，不让别欺负自己。 她看着眼前的方致远，觉得他就像山一样高大。她紧紧抓住方致远的手，无比感动地道：“致远，能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艾莉-萨博在微博上发表了致歉声明。 声明中写道：“由于公司品牌公关没有与高定部及时沟通，将赵小刀小姐购买的高定礼服说成山寨礼服，严重影响了赵小姐名誉。在这里我们特此申明，赵小姐所穿礼服是艾莉-萨博高定，不是山寨礼服，对此我们深表歉意。艾莉-萨博尊重客户，以为客户提高质量的服装为己任。在此我们感谢赵小刀小姐，以及所有客户对艾莉-萨博的支持。” 这篇致歉声明如同扔下的一枚原子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席卷整个网络，让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目瞪口呆。没人想到赵小刀身上的礼服是买的，更没人想到艾莉-萨博竟然会公开向赵小刀道歉，很多人觉得简直像是在做梦。 “不会吧，艾莉-萨博竟然向赵小刀道歉了！赵小刀穿的是艾莉-萨博高定，不是山寨货，她的礼服不是借的，而且买的。高定礼服很贵的，赵小刀这么有钱吗？” “我草，这也太牛逼了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艾莉-萨博这样的国际大品牌向明星道歉呢！这也太夸张了吧！简直不可思议啊！” “艾莉-萨博竟然向赵小刀道歉了！这可是艾莉-萨博啊！” “……” 作为时尚博主，张雨桐比谁都清楚像艾莉-萨博这样的奢侈品有多傲慢。他们甚至会故意让销售人员端着架子，营造出“我牛逼，你爱来不来”的氛围，让顾客觉得这牌子牛逼，从而打开钱包消费。 奢侈品隐含着这样一层逻辑：人们在消费奢侈品时，消费的不是包或者是钻石项链，而是背后的社会身份。奢侈品本质上象征着最有购买力的社会阶层，这种身份象征来源于奢侈品的稀缺性，一旦普罗大众都能用，那奢侈品牌也就丧失了本来的意义。 比如lv的包包曾经深受国内富豪追捧，但后来由于背的人太多，加上山寨品泛滥，简直成为“街包”，于是富豪们纷纷抛弃lv，转向更为难买的爱马仕。道理很简单，吊丝都在用这个牌子的东西，要是我还用，那还怎么装逼啊。 艾莉-萨博属于高定品牌，处于服装行业的顶端；而赵小刀只是最近刚刚走红的电视剧明星，正常情况下艾莉-萨博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就算出了问题，也会私底下解决，可现在艾莉-萨博和品牌公关竟然在微博上公开向赵小刀道歉。 张雨桐真的觉得这事不可思议，简直是太阳大西边出来了。就算赵小刀买了一条像艾莉-萨博的高定裙子，也不至于这样啊，买奢侈品出问题的多了，可从来没看到哪个品牌公开向顾客道歉的。 不只是张雨桐，其他时尚博主和时尚圈内相关人士也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也没想到艾莉-萨博会公开向赵小刀道歉。在他们的眼中，赵小刀那略显单薄的身体，身价变得高大，甚至伟岸起来。 赵小刀在艾莉-萨博的道歉申明发出来后，发了条微博，非常大度的表示：“事情已经过去，以后别犯这种错误就行，我以后肯定会继续支持艾莉-萨博的。” 这条微博发出来后，立刻被粉丝们疯狂点赞和转发，#赵小刀回复艾莉-萨博#这个词条迅速被送上微博热搜榜。 “艾莉-萨博真的太过分了，事情没搞清楚就出来乱说，害得小刀被骂了一天！” “那些说赵小刀穿山寨礼服的正义认识呢！现在艾莉-萨博都道歉了，你们骂了小刀那么久，是不是该向她道个歉呢！” “抱抱小刀，真的太惨了，明明穿的正品，结果被说成山寨！” “……” 昨天赵小刀被骂得很惨，赵小刀粉丝下场反黑，也被骂成脑残粉。现在事情搞清楚了，赵小刀穿的不是山寨礼服，就是艾莉-萨博高定，赵小刀的粉丝们顿时顿时扬眉吐气。他们纷纷下场，要求那些说赵小刀穿山寨礼服的大v和时尚博主道歉。 时尚博主劳伦斯昨天曾经对赵小刀放言“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穿的是艾莉-萨博高定，那他么就在外滩裸奔”。粉丝们便纷纷在她的微博下留言：“小刀穿的就是艾莉-萨博高定，你要说话算话，到外滩裸奔！” “小刀穿的就是艾莉-萨博高定，你要说话算话，到外滩裸奔！” “小刀穿的就是艾莉-萨博高定，你要说话算话，到外滩裸奔！” “……” 不到一个小时，劳伦斯微博下面刷了五千多的要求她裸奔的留言。 劳伦斯气得吐血，她觉得自己很无辜，连艾莉-萨博都没搞清楚，认为赵小刀穿的是山寨礼服，自己搞错不是很正常嘛。可面对赵小刀粉丝的攻击和质疑，她毫无办法，只能删了那条微博，蹲在家里生闷气。 现在艾莉-萨博已经正式向赵小刀道歉，承认是他们搞错了，赵小刀没有穿山寨礼服。黑粉们没办法拿山寨礼服黑赵小刀了，但他们又很快发现了新的黑点、 “艾莉-萨博高定一件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而赵小刀不过是三线小明星，怎么可能买得起？她肯定被金主包养了，艾莉-萨博肯定是金主买的！” “肯定是陪有钱富二代玩，结果有个傻逼富二代看上她了，开始捧他上位，最近两年赵小刀的资源明显好了很多，先是《陆贞传奇》，接下来是《宫锁沉香》，接下来估计是就是大片的女主角了！赵小刀的金主比大甜甜的金主聪明，没有一上来就玩大制作。” “赵小刀以前都是演配角的，长得相当一般，气质还特别土，本来以为她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今天突然爆发了，又是于征主角，又是电影的，肯定是找到金主了！而且这个金主来头还很大，不然艾莉-萨博怎么可能道歉！” …… 第118章 发布会 下午两点半，方致远、赵小刀和《宫锁沉香》剧组主创出席电影的新闻发布会。天娱传媒董事总裁龙丹妮、千达影视总经理叶林，以及众多嘉宾出现在发布会现场。 今天下午有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播放，同时郭敬明的《小时代》又在举行首映礼，大量的记者被这两部电影吸走。不过前来参加《宫锁沉香》发布会的记者依然很多，发布会现场挤进了上百名记者。 作为《宫》系列剧的电影版，《宫锁沉香》本来关注度就极高；电影主演有谋女郎周东雨，又有刚刚凭借《陆贞传奇》走红的方致远、陈骁和赵小刀，阵容十分抢眼；赵小刀又刚刚闹出山寨礼服事件，是网络热议话题。 记者和媒体对《宫锁沉香》的兴趣不比《小时代》少。 发布会舞台的大屏幕上是电影《宫锁沉香》的大幅海报，上面写着“宫锁沉香”四个大字，下面是“双凤攀龙发布会”，最下面是“2013年情定七夕”。 随着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主持人浩天走上舞台，发布会正式开始。简单的开场白过后，方致远和陈骁率先被请到了台上。现场的女记者们看到他们两个，就跟狂热的女粉丝似的，“哇”地尖叫起来。 零点看书网 主持人说了两句开场白，笑着问道：“我知道很多女生喜欢你们两位帅哥，就连我的女同事很多都喜欢你们。她们有一个问题让我问问你们，在生活中你们是那种特别浪漫的人吗，你们对浪漫是怎么看的，有对喜欢的人做过什么浪漫的举动吗？” 陈骁有些腼腆：“我是一个不懂浪漫的人，我觉得浪漫就是在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是心有灵犀的默契。我不是那种特别浪漫的人，我没有做过什么浪漫的举动。”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方致远：“这个问题他比较有发言权。” 主持人看向了方致远：“致远是那种很浪漫的人吗？” 方致远笑着摇头：“我是学经济的，比较理性，算不上太浪漫，只是比陈骁稍微强点。我觉得浪漫就是不动声色的惊喜，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在你的行动里终究实现。我爸是个特古板的人，有一年我妈过生日，我就拖着我爸去给我妈订了鲜花和蛋糕，等到晚上快递小哥把鲜花和蛋糕送来的时候，我妈真的感动坏了。” 周东雨在赵小刀耳边轻声道：“上次在剧组给你过生日就很浪漫！” 赵小刀也这么觉得，现在想到那个晚上，想到那些烟花，她的内心都会瞬间被幸福感填满。她觉得方致远说的没错，就算将来自己老了，想到那个夜晚，依然会觉得幸福无比。 大厅的灯光很快熄灭，大屏幕开始播放《宫锁沉香》的片花。首先出现的是沉香和琉璃少年时候，张子枫和赵麦麦两个小朋友扮相可爱，她们不俗的表现，加上精致的画面，让人感觉这不是古装偶像剧，而是比较严肃历史剧。 画面很快切换，赵小刀冲到方致远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大声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不怕我去宗人府告你吗？” 方致远的眼神原本是慵懒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但在这个瞬间他双眼突然瞪大，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目光好似刀子一般，仿佛要将赵小刀杀死。 “啊！”现场一位女记者毫无准备，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自由地叫出声来，随后她心有余季地道，“这眼神也太可怕啊，吓了我一跳！” 其他记者也都心里直打突：“这个眼神好恐怖啊，简直就像要杀人似的！” “这个眼神也太吓人了吧，真的吓了我一跳！” “这个九阿哥绝对是狠人啊，这眼神让人头皮发麻啊！” “……” 两分钟的片花很快放完，现场记者们虽然不清楚电影具体讲什么，但他们对电影的印象不错。电影的画面相当漂亮，而且几位主演给人的感觉特别好，他们气质清新，男演员英俊帅哥，女演员长得甜美可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演员中方致远给人的印象最深，在《陆贞传奇》中他给人的感觉是阳光温柔，像栀子花一样的男子，但在《宫锁沉香》中给人感觉却完全想两个人，给人阴森恐怖，心狠手辣的感觉。尤其琉璃说要去告的时候，他的眼神站的让人背嵴发凉，不寒而栗。 片花播放完毕，放映厅的灯光重新亮起，赵小刀、周东雨和朱紫骁被请上舞台。主持人让他们介绍看一下自己的角色，然后分别提问。他首先把问题抛给了赵小刀：“这部戏你好像跟两位皇子都有感情戏，如果让你选的话，你会选谁？” 赵小刀脱口而出：“方致远。” 主持人顿时笑了：“我问的是你选哪位皇子，不是哪位帅哥。” 赵小刀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两位皇子啊，那选陈骁演的十三阿哥。” 台下的记者听到这话都笑了，赵小刀等于承认自己喜欢方致远了。他们两个经常在微博上互动，昨天走红毯的时候又亲密地牵着手，看来他们真的很可能因戏生情了。 问答环节过后，两款即将发布的新电影海报被推了上来。 金色绒布揭开，两张对比鲜明的海报就出现众人在眼前。 在“白玫瑰沉香”款海报中，清清新秀丽的周东雨素白纶巾半遮面，静若处子的表情以及眉目间的幽怨都似乎预示着，走向成熟的周东雨即将面对一段爱恨纠葛的岁月。 不同于“白玫瑰沉香”款海报的素色背景，“红玫瑰琉璃”款海报背景中的龙椅将“野心”坦诚相见。血色红唇、媚眼凝视，旗头上的紫色花葵与无名指的红宝石戒指都透露着，只有权力才能满足她。 十多分钟后，发布会进入最后环节，现场媒体自由提问。 现场记者们早就翘首以待，纷纷举手示意，希望主持人能点中自己。 赵小刀假礼服事件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是网络热议话题，也是媒体关注的热点。第一个起来提问记者把问题抛给了赵小刀：“小刀，昨天的礼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裙子是你自己买的吗？今天你穿的裙子是艾莉-萨博吗？” 赵小刀没想到记者会问礼服的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旁边的方致远赶忙道：“今天是《宫锁沉香》电影发布会，请大家问与电影相关的问题，与电影无关的问题，我们不便回答。” 记者只好重新提了一个问题：“以前你演的都基本上都是温婉可人的角色，这次扮演的琉璃好像是反派，我看到有殴打周东雨的镜头。有没有觉得困难？” 早上在房间的时候，方致远带着赵小刀进行过沙盘演练。他扮演记者提问，赵小刀回答问题。赵小刀回答过这个问题：“不困难，我骨子里的固执和好强跟琉璃这个角色是比较像的，我是从龙套慢慢爬起来，最后成为主演的，我能够理解琉璃。我把自己放在琉璃的角度去思考，去理解她的行为，在我理解琉璃后，演起来就比较容易了。” 有记者将问题抛给了方致远：“我特别喜欢你在《陆贞传奇》中扮演的沉嘉彦，觉得他简直是绝世好男人，但这次你演的九阿哥似乎是个特别凶残，心狠手辣的角色。你不是科班出身的，演戏只演了一年多，你怎么能演得这么好呢？” 方致远想也不想地道：“演戏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分析角色、分析人物，然后把人物的行为和逻辑演出来。好人做好事，他是有逻辑的。坏人做坏事，他也是逻辑的。只要你把角色的逻辑演出来，那这个角色就是鲜活的。” 很快又有记者把问题抛给了他：“这是你跟赵小刀第二次合作，上一次你们是演情侣，这次你们也是演情侣，能不能评价一下你的这位搭档？” 方致远转头看向赵小刀，微笑着道：“在我眼中小刀是个特别努力、特别认真的女孩子。她不是温室中的花朵，是开在山坡上的小花，就算被石头压住，也能从石头缝里钻出来，开出美丽的花。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被她身上的朝气所感染。” 赵小刀听到方致远这么夸自己，心里甜滋滋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半个小时后新闻发布会顺利结束，发布会的相关信息也很快登上各大网站娱乐版的头条，并很快登上微博热搜。不过网友们讨论最多的并不是电影本身，而是赵小刀的裙子。今天的发布会她穿的依然艾莉-萨博，而且还是新款高定。 发布会结束，赵小刀很快启程离开松江，回剧组继续后面的拍摄。方致远没有直接回北平，坐火车到金陵，办完复学手续，才坐飞机回到北平。 这个时候，《绣春刀》的集中训练已经开始。 《绣春刀》是一部武侠动作片，主要演员大部分都有打戏。除了方致远有武术底子外，其他人都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训练。为了拍出理想效果，剧组将主要演员集中在一起，请武术教练，对他们进行专门的训练。 第119章 绣春刀训练 吃过早饭，方致远带着朱逸群和高大山坐保姆车来到怀柔中影基地，参加剧组集训。《绣春刀除了电影最后的关外草原大战，其他戏份大多在中影基地拍摄。集训放在中影基地进行，可以让演员提前熟悉环境。 到了中影基地，方致远从车里出来，走进了排练的大房间。王千原已经到了，正拿着一柄木头剑正比比划划。方致远心里颇为感慨，很多人都说王千原的戏好，王千原的戏确实好，可没有几个人是天生就会演戏，都是练出来的。 方致远走过去，客客气气地道：“王老师，我是方致远，在《绣春刀中演靳一川。我特别喜欢你的戏，看《浪漫的事的时候，我还在读初中，当时就觉得你演得特别好。后来又看过《关中男人、《国家宝藏之觐天宝匣，不过最喜欢的还是你在《钢的琴中的表演，真是把陈桂林这个角色演活了。” 王千原自从凭《钢的琴拿到东京电影节影帝，很多人见到他都会夸他演技好，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夸他最近两年的作品，而方致远连他十年前的作品《浪漫的事都知道。他觉得方致远是真看过自己的作品，开心地道：“别叫我王老师。我们在戏里是兄弟啊，我们还是按戏里的方式称呼吧，可以提前找找感觉。你叫我大哥，我叫你一川。” 方致远双手双拳：“小弟靳一川见过大哥！” 王千原哈哈笑道：“不错，一川，就是这个感觉！” 跟王千原聊了两句，方致远开始热身，为即将到来的训练作准备。他身体还没有活动开，邓操就走了进来。他赶忙停止热身，笑着上前打招呼：“操哥！我是方致远，在《绣春刀中演靳一川，我在演戏方面还是新手，还希望你多多指教。” 邓操打量方致远一番，摸了摸下巴，贱兮兮地：“不错不错，帅气的程度都快赶上我了！”不过他马上又收起了贱贱的表情：“你的戏演得不错，前段时间我们家孙丽老看你演的那个《陆贞传奇，我也看了几集，你演技真的不错。” 方致远谦虚了两句，继续做热身训练。 很快其他演员陆陆续续来了，来得都是有打戏的演员。像女主角范彬彬，以及扮演张嫣的赵小刀没有打戏，就没有出现在集训现场，她们还没有进组。 每来一个演员，方致远都会主动上前打招呼，把位置放得很低。其他演员对方致远比较客气，毕竟方致远现在已经火了，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只有周一纬是例外。 方致远看到周一纬和老婆朱丹一起进来，赶忙上前问好。 没想到周一纬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然后看也不看他，就带着朱丹到墙角拿武器训练。朱丹拉了一下周一纬的胳膊，低声道：“人家跟你打招呼，你怎么这样啊？”周一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哼”了声，似乎很看不起方致远的样子。 方致远神情尴尬地笑了笑，周一纬的傲慢自大在圈内是人尽皆知，不要说方致远这个刚刚出名的新人演员，就是比他名气大，比他演技好的演员，也有可能被他看不起。方致远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个人真的够奇葩。 很快《绣春刀的武术指导桑林来了。方致远赶忙上前招呼道：“桑指导，你早啊！我今天正式进组训练，还您请多多指教。” 昨天方致远进组后，在陆阳的带领下，专门跟桑林见了一面，进行了简短的交流。桑林知道他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是真正的老板。他不敢怠慢：“致远，你这么早就来了啊！武术训练是比较辛苦的，接下来的训练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啊！” 方致远笑着点头道：“放心吧，以前我在横店做群组演员的时候，也做过武术替身，各种苦都吃过，我不是怕吃苦的人，我有心理准备。” 桑林微微点头：“那你先热身，等热身完成，我再跟你详聊。” 方致远也不再多说，继续做热身练习。 等热身热得差不多了，方致远找到桑林，让他给自己作安排训练。 桑林知道方致远是练家子，是有功夫在身的，但他并没有给方致远特殊待遇，没有直接让他练招式，还是让跟其他演员一起做体能和身体素质训练。 其实任何一部动作片在开拍前，都需要让演员们做体能和身体素质训练，主要是为了增加演员身体的协调度。武术指导会根据演员的身体情况进行训练，并根据角色的特点和演员身体素质设计招式。有些电影有高难度动作，可能需要花几个月时间来做专门的训练。 在这一点上，好来坞做得特别好，他们在拍动作片之前，演员至少会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集训。塞隆在拍摄《极寒之城之前4个月就已经开始训练，每天练四个小时。经过刻苦训练，她最终亲自上阵，完成了那个震惊世界的八分钟长镜头。 好来坞演员基本上没有轧戏的情况，不会同时拍几部戏。他们在拍一部电影之前，往往会把准备工作做组。我们这边演员轧戏简直是家常便饭，有些夸张的演员会同时拍五部戏，不要说训练，连认认真真分析剧本的时间都没有。 动作片曾经是华语片的骄傲，是华语电影的金字招牌。可现在华语片动作片已经被好来坞全面赶超，拍《战狼2的时候，吴精甚至请来了美国人作武术指导。 我们不只是技术不如好来坞，专业精神也比不过人家！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方致远在中影基地埋头训练。上午主要是跑步、拉筋等身体素质训练；下午主要是拳击和器械训练。每天训练六个小时，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由于导演对功夫戏要求非常严格，要求硬桥硬马真功夫，桑林对方致远他们的训练特别严格，每天的训练强度都非常大。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中旬，已经是夏天，气温特别高，再加上练功的时候不能开空调，室内简直跟蒸笼似的。练习不到十分钟，方致远的衣服就会湿一大片，汗水就会在地板上滴成一滩，确实有些让人吃不消。 不过方致远没有抱怨过一声，更凭着投资人的身份让桑林给自己减轻训练量。他每天是来得最高的，走得最晚的，回到宾馆有时候还会加练。几天训练下来，方致远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好了很多，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神采奕奕的。 在训练的第七天的下午，桑林拿了四把木制的短刀走到方致远面前。他看着方致远，由衷地道：“你不愧是从小练武，身体素质，还有基本功都特别好，可以做很多有难度的动作，如果你能训练三四个月，成龙电影中的高难度动作都可以做。” 方致远笑着摆摆手：“成龙大哥的动作是在玩命，我可没有勇气去挑战。” 桑林哈哈笑道：“那是自然，要是那么容易做，就不会没有新成龙冒出来了。”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现在华语电影能亲自上阵的演员太少，动作片演员都断层了。” 方致远听到这话也暗暗叹了口气，现在好歹还又甄子丹、吴精，等到十几年后吴精他们打不动的时候，功夫片演员就真的断层了。 桑林开始进入正题：“《绣春刀这部电影，导演对动作的要求是写实，要看起来像真的，那种飞来飞去的打斗没有。你扮演的老三靳一川是个江湖人士，而他所用的兵器肯定也比较江湖，我给靳一川选择的武器是鸳鸯刀，又叫做双燕。 这种武器入鞘后看起来是一把短刀，长一尺，刀身轻薄，拔出后可分两把而持。短刀看走，使用起来必须身手敏捷，以快取胜。由于刀轻似燕，因此手法也多变，正握，反握，游走于敌人近身，或扑入对方双手范围以内，刺、划、撩、挑处处凶险。” 说到这里，桑林将两把短刀放在地上，握住另外两把短刀，飞快舞动起来。 一长一短两把刀，在桑林手中就像一大一小两只燕子，左右翻飞，快如闪电。由于是短刀，是近战搏杀，桑林使出来的招式极为狠辣，刺、划、撩、挑，招招都攻击要害位置，可以说招招都是杀招。 等桑林演示完毕，方致远用力拍了拍手，由衷地道：“桑指导的这套动作真的漂亮至极，也凶狠至极，我在旁边看着，都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桑林笑着道：“下面你就跟着我学这套动作。我还专门录了这套动作的小样，晚上你到剧组办公室来一趟，把小样拿回去，下来可以自己看看，跟着录像练习。下面我们就来学这套动作。你把这两把刀拿着。” 他将手中的两把短刀递给方致远，从地上捡起另外两把：“首先是握刀的姿势。双短刀有阴手和阳手两种握法，阴手即常说的反握，可以直接用肘劲运转，十分灵巧，可在身前缠斗；阳手即正握，便于噼砍突刺，是杀手刀……” 方致远按照桑林的姿势握住两把短刀，右手正握，左手反握，随后他依样画葫芦，跟着桑林一招一式地练起来。 第120章 绣春刀开机 6月20日凌晨，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发表讲话，再次表示下半年将削减qe规模，美国国债利率、美元指数随之飙升，澳元、日元对美元大幅贬值，黄金白银价格暴跌。在这一天，全球股市都迎来暴跌，上证指数遭遇了自2011年以来最大的单日跌幅。 白银走势跟方致远记忆中几乎没有差别，在接下来几天一路狂泻。今年年初的时候，白银现货价格为32美元每盎司，到6月底已经跌到18美元每盎司，跌幅超过40%。 方致远1月初下场做空的时候，白银期货的价格是6400元人民币一千克，到6月28日最低跌到了3710元。在白银跌到4000元的时候，方致远开始将手中持有的白银仓单，逐渐逐渐平掉。 到6月30日，方致远平掉了手中的全部仓单。一月初的时候，他以2亿本金下场做空，平仓以后，他账户内的总资金变成了21亿，足足赚了19亿。 看到账户中一长串的零，方致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穿越前他赚得最多的一笔钱不过一个多亿，而这次是19亿，足足多了十多倍。他感觉自己牢牢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感觉天地任我遨游，一切尽在掌握中。 他右手轻轻拍打着桌面，唱歌似的朗诵起来：“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不怪方致远激动，毕竟这是19个亿，不是19万。在穿越之前，他的总资产也不过5个多亿，而现在他一把就赚了19个亿。 19个亿啊，很多人十辈子都赚不到这么钱！ 而他只用了半年的时间！ 这在资本市场，绝对是一个神话！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方致远真的有拿着喇叭，到处宣传的冲动。不过他知道现在自己还在“高筑墙，广积粮”阶段，必须保持低调。他还专门给开户的几家期货营业部专门打过招呼，不准透露自己的信息，否则自己就销户走人。 方致远坐在电脑前坐了好一会儿，内心的兴奋劲儿依然没有消失，整个人亢奋无比。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他拿起手机给赵小刀发了一条短信：“你睡了吗？” 赵小刀很快回了过来：“还没有，正在背剧本。” 方致远立刻拨通了电话：“宝宝，这么晚还在背剧本啊？” 赵小刀“嗯”了声道：“没办法，《绣春刀》要开机了嘛！现在剧组正集中拍我的戏，从早上拍到晚上，全是我的戏。这样我才能腾出时间，参加《绣春刀》的拍摄。” “你以后不要接那么多戏，一年接一两部就行。集中精力拍一两部好作品，比你拍十部水准平庸的烂剧都管用。” “我知道。经纪人本来不让我接《绣春刀》的，她觉得戏份太少，也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我也是这种感觉。只不过因为要跟你演情侣，我才答应的。”赵小刀很快回到正题，“对了，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就是一个人睡在床上，寂寞得睡不着觉，就给你打电话了。” “我才不信呢，听你语气明明很兴奋，到底怎么了嘛？” “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白银价格暴跌，我做空白银，小赚了一笔，心情特别好，感觉特别烧包。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要是有的话就给我说，到时候我给你买！捡贵的说啊，越贵越好！” “我现在暂时没什么想买的，以后想到了再说了吧。”在赵小刀眼里，方致远属于比较冷静的那种，很见他如此兴奋，不由问道，“你到底赚了多少钱，怎么兴奋成这样啊？” “暂时保密！等你到了《绣春刀》剧组，我在、再告诉你！”方致远想了两秒钟，补充道，“现在你已经是明星了！经常会出席各种活动，需要带助理、带化妆师，有辆保姆车会方便很多，我给你买辆gmc商务之星吧！” 娱乐圈是等级社会，明星分为三六九等，明星用的保姆车也分为三六九等。十年前，保姆车刚刚兴趣的时候，只有大明星才有保姆车，小明星根本没有保姆车，那个时候大明星们坐的保姆车基本上是gl8。 现在随着各种高端商务车进入国内市场，别克gl8也从食物链的顶端滑落到了底层。现在别克gl8主要对接一些普通明星，以及不会提出太多要求的佛系大牌明星，大明星保姆车以丰田埃尔法为主。 保姆车的等级就像一张移动的社交名片，映射的是大明星区别于十八线小艺人的影响力以及独特性。方致远听过这样一件事，某剧组某天派了一辆别克gl8到酒店接女演员去片场，女演员一看别克gl8，脸顿时垮了下来，直接拒绝上车。 随着明星越来越有钱，处在食物链最顶端的明星为了和其他明星有所区别，又将目光瞄向了更高档的商务车，甚至是房车。例如范彬彬、黄教主就选择了gmc商务之星；而娱乐圈土豪本山大叔则选择定制了一款长11.5米，重12吨的福特e450。 赵小刀是混娱乐圈的，对保姆车鄙视链相当清楚，也知道gmc商务之星的价格，开心地道：“你说的这个车要100多万呢，看来你这次赚了不少钱嘛！” 方致远得意洋洋地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隔两天我去把车买下来，等你到《绣春刀》剧组后，我就把车给你。” 赵小刀开心地道：“谢谢老公！姆嘛姆嘛！” 挂掉电话后，方致远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看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虽然现在自己账户内已经有20多亿了，但接下来要收购国民信托，还要借壳上市，还要干很多事，这点钱远远不够，必须继续努力赚钱才行。 时间很快来到7月8号，《绣春刀》举行开机仪式的日子。 很多剧组开机的时候会严防死守，生怕电影的造型或者其他信息曝光。《绣春刀》则完全不同，将开机仪式看成了很好的宣传机会，准备利用开机仪式宣传造势。 怀柔中影基地的一栋古建筑前面摆着一只香桉，上面铺着红绒布，桌上供奉关帝，并摆上猪头、水果等贡品。前面摆着一只大香炉。旁边摆着一台用红布盖着的摄影机。香桉后面拉着红色条幅，上面写着“绣春刀开机大吉”。 在古建筑前面，聚集了不少端着长枪短炮，甚至扛着摄影机的媒体记者。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交流着《绣春刀》的相关信息。现场还有不少穿着印“绣春刀”字样t恤的工作人员在忙碌，为开机仪式作最后的准备。 方致远没有直接到开机仪式现场，被拉到了旁边的一栋建筑前。他从保姆车里出来，带着朱逸群和高大山走进休息室。此时邓操和王千原已经到了，他们都已经粘上头套，但没有穿戏服，而是穿着印有红色“绣春刀”字样的组服。 很多剧组都有为剧组成员制作组服的习惯，这不仅仅是置办一件衣服，更重要的培养的大家团队荣誉感，让大家意识到这是一个团队。陆阳对组服非常重视，从服装的款式到颜色，到衣服上用什么字都经过精心设计的。 方致远也戴好了头套，身上同样穿着组服。他看到邓操和王千原便走过去，跟他们聊了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天天修炼，吃了不少苦。现在电影即将开机，他们不用像以为那样没日没夜的苦练，轻松了不少，言语间对开机充满期待。 没过多久剧组其他演员陆陆续续到了，陆阳和陈妍他们也来了。 方致远看到陈妍和陆阳，便走过去跟他们聊了起来。 没聊几句，范彬彬走了进来。她跟方致远他们不同，穿得非常正式，穿着一条粉色迪奥修身长裙，身材显得凹凸有致。她一进来，现场安静瞬间安静了不少，不管男女，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她，就仿佛她身上有某种吸引人的魔力似的。 范彬彬抬眼在现场扫了扫，看到陈妍便快步走了过来。她张开双臂，给了陈妍一个拥抱：“妍姐姐，好久不见了！” 陈妍笑着道：“彬彬，好久不见了！你现在不但是越来越有魅力，气场也是越来越强大了，你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你的气场了！” 范彬彬用撒娇的口气道：“妍姐姐，你取笑人家！你才是气场越来越强大了。你现在比花姐还厉害，花姐都只做经纪业务，你不但做经纪业务，还开了影视公司，成了影视公司老板。现在你身上有那种大老板才有气场，特别霸气！” 陈妍知道范彬彬刚到，还不认识方致远，哈哈笑了声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致远，是这部戏的男三号，在戏里演靳一川。” 方致远笑着冲范彬彬点了点头：“彬彬姐，很高兴见到你。” 范彬彬知道方致远是陈妍的合伙人，同时也是《绣春刀》真正的投资人。她听陈妍说过，方致远比较低调，并不想暴露真实身份。她当即伸出右手，笑吟吟地道：“你就是方致远啊，最近你演的那个《陆贞传奇》挺火的！我们剧组好几个小姑娘都特喜欢你！你真的是魅力十足，我非常期待与你的合作！” 方致远握了握范彬彬的手，微笑道：“我也期待和彬彬姐的合作。” 第121章 正式开拍 时间很快来到上午十点，开机仪式正式开始。 主持人将《绣春刀》的制片人陈妍，导演陆阳，主演邓操和范彬彬，以及方致远、王千原和聂沅请上舞台，让他们一字排开，在舞台中央站好。 陆阳虽然毫无名气可言，但毕竟是这部戏的导演，和制片人陈妍站在最中间。主演范彬彬和邓操分别站在陆阳和陈妍的旁边。王千原是男二号，站在邓操旁边。方致远是男三号，本来应该站在范彬彬身边，但他把位置让给了聂沅，站在聂沅旁边。 待众人面对照相机镜头摆好姿势，现场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卡察”声，一道道白光不断的亮起。强烈的闪光让方致远视线一片模湖，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失明。不过他动也没有，依然笑容灿烂的面对着台下的记者们。 主持人简单介绍完《绣春刀》的基本情况，便请陈妍讲话。 《绣春刀》是陈妍第一次真正做制片人，她虽然也是《我是路人甲》的制片人，但《路人甲》第一制片人是尔东升老婆罗晓文。她基本上没参与《路人甲》的制片工作，唯一的任务就是盯电影预算，确保电影的钱没有被乱用。 《绣春刀》完全不同，电影从筹备开始，她就全程参与。不管是选角、勘景，还是协调拍摄的各个环节，她都参与其中，这部电影凝结着她的大量心血。 现在《绣春刀》即将开机，陈妍真的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她紧紧握着手里的话筒，激动地道：“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们。非常高兴能在中影怀柔基地大家相聚，今天，古装武侠电影《绣春刀》隆重开机了！首先我代表出品放东阳刑天影视文化有限公司、东阳正道影视有限公司、中影集团，以及剧组的全体演职人员向大家致以崇高的敬意与衷心的感谢……” 陈妍讲完后，中影集团董事长喇培康被请上台发言。他对《绣春刀》开机表示了祝贺，同时表示中影一直致力于发掘和培养新导演，希望新导演们早日挑起中国电影的大梁。 陆阳上台致辞的时候有些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他简单回顾了创作《绣春刀》的过程，并特意强调虽然披着动作片的外衣，但《绣春刀》并不是一部传统意义上的武侠片，片中的动作设计和呈现方式都尽量与众不同，倾向于写实，更像一部写实的谍战电影。 陆阳讲完后，就是开始拜神仪式。 第一批上香的是制片人陈妍和导演陆阳；第二批则是方致远他们这些主要演员；最后上香的是配角和剧组工作人员。 拜神仪式结束，便是给摄影机揭幕的环节。陈妍、陆阳、以及邓操和范彬彬两位主演被主持人请上台，站在摄影机后面。他们伸手抓住盖在摄影机上的红布，各拉住红布的一角，齐声高喊：“电影《绣春刀》正式开机！” 话音刚落，四人将红布一拉，一台崭新的摄影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现场跟下冰雹似的，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 在开机仪式结束，《绣春刀》专门安排了媒体采访的时间。方致远、王千原和聂远被请到了台上，跟邓操和范彬彬站在一起，接受媒体采访。 演员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角色，然后便进入媒体提问的环节。 现场的演员中范彬彬的人气和话题性都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名，记者们的提问有一半是冲着范彬彬去的。邓操是国内目前最火的中生之一，人气仅次于黄教主，他自然也是记者们追捧的对象，记者们将四成的问题抛给了他。 方致远最近比较火，但他的火只是电视剧圈的火，在电影圈属于新人。只有三个记者将问题抛给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处于被遗忘的状态。聂远和王千原比他还要惨，每个人获得了一个问题，完全被现场记者们当成空气了。 三十分钟的采访介绍很快结束，开机仪式也圆满的划上句号。 就在这时，陈妍提着一大袋红包走过来，将袋子交给陆阳，让陆阳代表剧组给大家发红包。开机仪式一般都会发红包，而发红包的工作往往是由导演负责。陆阳便提着塑料袋，一边说着祝福的话，一边将红包递给剧组工作人员。 电影开机发红包中主要是图个吉利，里面装的一般都是现金，但金额不会太大。基本上都是10元20元，也有给6元8元这种带吉利数字的。只有财大气粗的剧组，才有可能会在红包里面装100元。 除了装现金之外，有些剧组会在红包里面装彩票，因为购买彩票的金额往往不大，而彩票还有可能中奖，能让剧中的工作人员感觉有着一个更好的奔头。 方致远拿到红包后，将手机递给邓超：“二哥，麻烦帮我拍张照片。” 邓操爽快地接过手机，将镜头对准了方致远。 方致远挺直腰板，举起印有“开机大吉”的红包，微笑着面对镜头站好。 等邓操连拍四张照片后，方致远赶忙将手机拿了回来。他将照片调出来看了看，从中选了一张拍得最好，发到微博上，并配上文字：“电影《绣春刀》正式开机了！这部电影阵容非常强大，有邓操老师、范彬彬老师、王千原老师、聂沅老师，还有小刀，以及其他非常优秀的老师，非常期待跟他们的合作。希望《绣春刀》的拍摄能够顺顺利利，也希望将来能够取得好票房。” 自从参加完松江电影节，方致远一直没有发过微博，也没在微博上露过面。在粉丝的口中，方致远已经成为失踪人口。现在看到方致远发微博，而且有新戏开机，粉丝们顿时沸腾了。 “失踪人口终于出现了！我说小远怎么一直不路面，原来在准备新戏啊！” “小远挽着发髻，这是要演古装戏吗？开心！开心！” “开机大吉！一切顺利！小远在拍摄期间要照顾好自己！现在已经七月份了，天气特别热，要注意防暑多喝水！期待你的新戏！” “小远宝贝进组后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哦，拍戏太累就不要坚持去健身啦，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多多吃饭，每顿要大碗吃饭，天热了去片场要注意防暑带上小风扇、冰凉贴和足够的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小汤圆永远支持相信你！” “……” 除了方致远的粉丝，方致远和赵小刀的cp粉，看到方致远提到的演员名单里有赵小刀，而且“亲切”地称赵小刀为“小刀”，也是欢呼声响成一片。 “方致远叫其他人老师，唯独叫赵小刀小刀，他们绝对有情况！” “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这是暗暗秀恩爱啊！” “太甜了，冷不丁地吃了一嘴狗粮！撒花！撒花！” …… 《绣春刀》希望通过开机仪式进行宣传，而要搞好宣传和媒体搞好关系极为重要。为了让媒体多宣传和报道《绣春刀》，剧组不但为记者们准备了500元的红包，而且专门将开机饭留在开机仪式后，就是希望请记者们一起吃饭。 在正式开餐前，陈妍作为制片人上台致辞。她专门感谢了到场记者，并希望记者们能够多关注、多报道《绣春刀》。等到酒宴结束，她又亲自将红包交到记者们手中，再次拜托他们，多关注、多报道《绣春刀》。 《绣春刀》预算为4000万，算得上是中等成本的电影，但由于男女主角是邓操和范彬彬，预算依然紧巴巴的，根本不可能像《我是路人甲》那样优哉游哉地拍摄。《绣春刀》原定的拍摄周期是90天，但因为预算问题，被减到70天。 《绣春刀》有3000多个镜头，也就是说每天平均要拍50个镜头，而一个剧组正常的工作量，一般每天只能完成十到二十个镜头。也就是说，《绣春刀》必须加班加点，不分白天黑夜的赶工，才有可能完成。 对《绣春刀》剧组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开机宴结束，方致远和剧组主创立刻来到拍摄现场，为拍摄作准备。 今天要拍的第一场戏是卢剑星、沉炼和靳一川三兄弟接到太监赵靖忠的命令，星夜兼程追杀魏忠贤，这也是三人悲剧命运的开始。 方致远他们的头套早上已经粘好，到了现场换上戏服，便来到表演区域走戏。方致远他们都是演技精湛的实力派，陆阳稍微一点，他们就知道该怎么演了，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而且现在是白天，不需要在布光上浪费太多时间。 拍摄工作很快准备完毕，现场开始清场，无关的人员退出拍摄区域。 方致远他们扮演的三兄弟，由于没钱没势，在锦衣卫中不受待见，属于边缘人物。百户张英以及跟张英关系比较近的锦衣卫站在前面，而方致远他们三兄弟站在最后面。 陆阳看了看现场情况，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知道大家在等自己的口令。他深吸一口气，发出指令：“下面我们正式拍摄。各组准备。开机！打板！” 各组有序行动起来，摄影机开动，录音设备开动，方致远他们这些演员调整好表演状态，吊杆员将手里长长的话筒支过去，准备收音，场记对着摄影机镜头打响场记板。 陆阳提高嗓门喊出最后一个口令：“开始！” 第122章 周一纬挑衅 “这条过了！下午的拍摄就到这里！准备放饭！”陆阳将步话机丢在桌子上，拿着通告单慢慢翻了起来，心里盘算着晚上的拍摄进度。 现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听到放饭，都放松下来。演员们开始往餐车方向走，准备领盒饭就餐。剧组工作人员则开始整理现场，把拍摄器材放好。吃完晚饭，剧组就要转场去其他场地，为晚上的拍摄作准备，他们肯定得把器材整理好。 方致远领好盒饭，来到演员就餐区，跟邓操和王千原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在戏中他们是结拜兄弟，在剧组他们三个的关系也特别好。为了更贴近人物，为了更好的找到人物的状态，他们都以为戏中的身份称呼对方。 吃过晚饭，剧组很快完成了转场，但拍摄没有马上开始。现在是七月份，黑得比较晚，要八点过才会彻底黑透。接下来要拍的是夜戏，肯定得等天彻底黑透才能拍。 电影《绣春刀》以沉炼三兄弟到许府捉拿许显纯作为开场，而捉拿捉拿许显纯这场戏又分为室内部分，以及室外部分。接下来要拍的正是沉炼带人杀进许府后，发现许显纯已经跳窗逃走，便从室内追到室外，最终将其拿下的镜头。 一直等到八点半，天彻底黑透，拍摄才正式开始。 最先开始拍摄的是沉炼从许府出来，追踪许显纯的镜头，没方致远什么事。他便来到导演组帐篷，搬了张椅子坐到陆阳旁边，一边看邓操演戏，一边向陆阳请教，为什么要这么拍，是怎么思考的，这么设计镜头的好处是什么。 方致远是这部戏投资人，可以说是陆阳的大老板。他对方致远自然不会藏私，有什么说什么，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一直拍到十点，终于轮到方致远上场了。他让化妆师补了补妆，来到巷子口站好，准备拍靳一川截杀许显纯部分的内容。方致远的这部分内容很短，只有四个镜头，邓操和王千原很快就会出场，他们没有回保姆车休息，就在旁边候场。 拍摄很快开始，两个手下带着许显纯亡命狂奔，很快来到巷子口，正好撞上等候在此处的靳一川。方致远看到许显纯，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容，仿佛在说，我早知道你们会到这里来，我已经等候多时。 许显纯两个手下见状，当即迎向靳一川，为许显纯逃走争取时间。靳一川没有追赶许显纯，毕竟大哥卢剑星就在前面等着，许显纯根本逃不掉。他闪电般地抽出双刀，对着许显纯的两个手下勐然挥刀，对方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邓操和王千原见方致远干净利落地完成了几个镜头，都微微点头，觉得方致远不亏是练家子，动作真的非常漂亮。不过接下来靳一川收刀的镜头却让他们两个大为惊讶，方致远的处理的方式简直出乎他们的意料。 方致远看着许显纯逃走的方向，灿烂一笑，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双刀插进刀鞘中。方致远二十出头，长得阳光帅气，他的笑容平常总是给人阳光明媚的感觉。 只是现在他面前躺在两具尸体，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刀，跟他脸上阳光明媚，带着强烈幸福感的笑容完全不搭调，甚至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强烈的反差，不但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还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邓操和王千原看到这一幕感觉嵴背发凉，头皮发麻。 方致远那阳光明媚的笑容让他们不寒而栗，简直让他们想到了电影《沉默的羔羊》中汉尼拔的微笑。他们感觉靳一川简直不像正常人，而是汉尼拔那种享受杀戮，从杀戮中获得满足感的变态杀手。 邓操被方致远的表现惊到了：“三弟演技真不错啊！他演的靳一川原本是个江洋大盗，是杀了真正的靳一川，冒名顶替成为锦衣卫的。一般人杀人后不会是这种表情，他竟然一脸幸福的微笑，只有杀人如麻的人，甚至是变态杀手才是这种反应吧！他这一笑是在暗示靳一川江洋大盗的身份，到后面观众知道靳一川是江洋大盗就不会觉得奇怪！” 王千原也觉得方致远演得极好，能让人一下记住靳一川，但他对方致远为什么会笑的理解有点不同：“三弟的笑容给人的感觉确实有点可怕，但我觉得他并不是要让观众觉得可怕，也不是为江洋大盗的身份作铺垫，而是给整个表演定调子，让观众知道靳一川是一个每天活得特别开心，幸福感满满的人。有了一点认知，观众就能理解靳一川后面的许多行为。” 其实王千原说得没错，方致远之所以会笑，就是希望给角色定调子。 原版《绣春刀》中李东学也选择用笑容来为靳一川定调子，但方致远的表演跟李东学有些不一样，李东学眼神透着疯狂，笑容也是兴奋的。 方致远觉得李东学的处理有些问题，靳一川并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更不是享受杀戮的变态，否则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冒名顶替，成为锦衣卫。 对靳一川来说，能够活在阳光下，与两个关心自己的哥哥一起当差是非常开心的，也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即使是做杀人这种事，他也会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 拍到十二点抓捕许显纯的室外戏份终于拍完，剧组开始转场。方致远和剧组工作人员来到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准备拍丁修勒索靳一川的这场戏。 在完成对许显纯的抓捕后，靳一川听到一声呼哨，知道是师兄丁修在给自己发信号，让自己拿银子过去，否则他就会拆穿自己的真实身份。靳一川为了保住秘密，只能向沉炼借银子，去让丁修闭嘴。 靳一川希望丁修拿了钱走人，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自己，却没想到丁修让他三天之内凑一百两银子。靳一川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再加上被丁修言语激怒，便与其拔刀相向。 陆阳将方致远和周一纬叫到拍摄区域，给他们讲戏，告诉他们自己想要什么。方致远知道怎么演，也有信心演好这场戏，但还是很认真的倾听着。周一纬则吊儿郎当的，微微抬着头，斜着眼睛看人，一幅“这么简单的内容，我还需要你教”的样子。 靳一川这个角色跟方致远本身的差距非常大，完全是两类人。要是采用迈斯纳技术来演，他没有信心演好，因此还是采用传统斯坦尼表演方法来演。但由于他已经掌握迈斯纳技术，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动作、对台词作精心设计，准备在表演的时候加入即兴的东西。 这样一来，方致远走戏的时候就比较随意，不是特别投入。 周一纬本来就对方致远很是不爽，现在看到他走戏还不认真，就更加不爽。他觉得我走戏比较随意，那是因为我演戏演了十来年，我有丰富的表演经验，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演好，你不过是一个刚刚演戏一两年的菜鸟，竟然敢偷懒。 等走戏结束，周一纬直接将不满表达了出来。他板着脸对方致远道：“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已经很晚了，你最好认真一点，不要拖我的后腿。” 方致远从进组开始，就感觉周一纬有意无意地针对自己。他能猜到周一纬的心态，就像他穿越之前看不起小鲜肉，觉得小鲜肉不是真演员，周一纬对自己差不多也是这种看法。 周一纬是北电科班出身的演员，是北电的台词老师，演技精湛，台词功底深厚，形象也相当不错，高大帅气，可就是红不了。在他看来，方致远这种非科班演员出道不到两年，拍一部于征的雷剧竟然大红大紫，简直是对演员这个职业的侮辱。 他自然不会对方致远有丝毫好感，甚至是羡慕嫉妒恨。 不过理解周一纬是一回事，认同周一纬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听到周一纬用挑衅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方致远自然不会客气，冷冷地回敬道：“我肯定不会拖大家后腿，只是看你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倒是担心你拖大家的后腿。” 周一纬脸色一沉，本来想发作，但考虑到方致远是练家子，将心头的怒火强压了下来。他盯着方致远看了几秒钟，冷笑道：“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拖剧组的后腿！” 方致远笑了起来：“那就看看吧，反正不会是我！” 周一纬本来就对方致远非常不爽，听到这话真的是勃然大怒。 我明明是好意提醒，你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对我这个前辈非但毫无尊敬，还说我吊儿郎当，说我会拖大家的后腿！我周一纬的演技什么时候拖过后腿！ 真是狂妄无知！我会让大家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演员，而你不过是个走狗屎运红了的小丑，你离真的演员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我们走着瞧！ 很快方致远和周一纬在各自的位置站好，开始酝酿情绪。 随着陆阳“开始”的口令响起，拍摄正式开始。 在这个瞬间，周一纬内心一片宁静，整个人完全融入到丁修的状态中。 周一纬扛着一把斩马刀，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整个人懒懒散散，一幅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上去就像个到处胡混的混子。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满脸不屑地向方致远望去。 只是这一眼看过去，他心里就咯噔一下。 第123章 跟周一纬对戏 平常方致远给人活力四射的感觉，阳光又开朗，像是蜜罐里泡大的孩子，不知道现实的残酷，不知道人间疾苦似的。但此时的方致远气质完全变了，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目光透出来的冷意简直让现场气温都降低了两度。 周一纬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这小子眼神怎么会这么可怕，甚至连气质都改变了？难道这小子演技竟然好到这种程度了？他明明才演戏一年多，这不科学啊！ 作为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周一纬意识到自己小看方致远了，这家伙的演技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不比自己差多少。 我周一纬演戏演了十年，要是被一个演戏还不到两年的菜鸟比下去，那我以后也没脸自诩演技派了！ 到这个时候周一纬已经明白，方致远能够成名绝对不是偶然。 是靠实力红的。 跟那种完全靠脸，靠运气成名的年轻演员不同。 周一纬不敢再有任何轻慢之心，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与此同时，坐在监视器后面的众人都吃惊不已，没想到方致远演技会如此出色，竟然连气质都发生了改变，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当初跟致远谈角色的时候，当他讲完对靳一川的理解，我就知道他可以把这个角色演好。可我还是低估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能演到这种程度，演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来！”陆阳激动得手舞足蹈，由衷称赞道。 “没想到三弟演戏时间不长，演技竟然如此出色。将锦衣卫靳一川和江洋大盗靳一川演出两种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感觉来。他现在的状态不需要说，一看就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啊！”王千原虽然跟方致远关系不错，但并没有见过方致远演戏，对他的演技不是特别了解。此时看到方致远的演技如此出色，他有些吃惊。 “丁修是靳一川最大的威胁，他不只一次想要杀死丁修。只是他有病在身，始终打不过丁修，但心中对丁修是始终有杀心的。三弟对角色真的吃得很透！”邓操跟着孙丽看过一点《陆贞传奇》，知道方致远演技不错，但也没想到方致远能演到这种程度。 方致远阴沉着脸，看向藏身在阴影中的周一纬，开口叫道：“师兄！” 周一纬右手握住斩马刀，将刀扛在肩膀上，左手拿着包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拿起包子，用力咬了一口，走到了方致远前面。他见方致远向四周张望，也向左右看了看，问道：“看什么呢？怕你那几个当差的朋友看见我？” 他得意地笑了，一边吃包子，一边道：“甭担心，都已经走得很远了。” 方致远从腰上取出银子，递给周一纬：“师兄，拿了银子快走吧。” 周一纬将剩下的包子随手一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接过了方致远递来的银子，喜笑颜开地道：“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方致远将心中的杀意强压下去，冷着脸道：“最后一次了，别再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 听到这话周一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你真以为穿上这身飞鱼服就是个官了？贼就是贼，你这秘密啊！我要吃一辈子！” 方致远听到这话一张脸变得阴沉无比，眼中杀机涌动。他转过身来，走到周一纬面前，双眼死死地盯着周一纬，那表情简直像要把他给生吃了。 周一纬抬头看着方致远，嘲讽道：“不服？” 本来按照设计，靳一川应该把头转开，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丁修，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杀死丁修，将丁修这个麻烦彻底解决，可他之前两次动手都失败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打不过丁修，动手完全是自取其辱，他选择了隐忍。 可此时方致远却没有将头转开，右手更是握住了刀柄，眼中流出来的杀意简直都快实质化了。如果他的目光是一把刀，那他已经在周一纬身上砍了一百刀。 按照最初的设计，靳一川握刀的动作是在丁修说“达官贵人有龙阳之好”的时候，毕竟这种话对一个正常男人，尤其靳一川这种练武之人是赤裸裸的羞辱，他彻底被激怒，准备拔刀跟丁修拼命。 方致远之前也是这么觉得，可等他真正进入角色，真正进入靳一川的状态，他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当丁修说出那句“我要吃一辈子”的时候，他心中的杀心就彻底起来了。他清楚如果不杀死丁修，那丁修就会如附骨之疽似的跟着自己，永远无法摆脱。 现在中类似的桉件非常多，比如有个女人跟情人幽会的时候被邻居发现，将他们偷情的经过拍了下来，邻居以此要挟，让女子给钱。女子没有办法只能给邻居钱，可她做梦也没想到，邻居拿到钱后不满足，持续不断地向她要钱。为了一劳永逸解决办法，女子便和情人一起将邻居杀死，也将自己送进了监狱。 biquge.name 现在靳一川也处在这种境地，丁修已经说了“这个秘密他要吃一辈子”，摆明会持续不断地问他要钱，而且胃口会越来越大。 此时方致远跟现实中那些被长时间勒索，最终铤而走险的男女是同样的想法，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彻底解决掉丁修这个麻烦。他不由自主地握住刀柄，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干掉丁修。 周一纬见方致远没有按照导演的要求演，没有将头转到一边，反而握住了刀柄，不由挑了挑眉毛，嗤笑一声道：“怎么，想跟我动手？” 监视器后面的众人微微一怔，这不是剧本上的内容。 陆阳拿起步话机准备喊“停”，可转念一想，周一纬的台词符合逻辑，附和人物性格，便又将手中的步话机放了下来。 方致远没有说话，双眼紧紧盯着周一纬，眼中的杀意更浓，握住刀柄的手握得更紧。而周一纬也不说话，偏着脑袋，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方致远，满脸不屑，仿佛再说“就凭你那两下子也想杀我”。两人的目光撞击在一起，有火光在闪动。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将近三秒钟，最终还是方致远退却了，将头转到一边。虽然他对丁修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他清楚自己打不过丁修，现在动手只能是自取其辱，他只能选择隐忍，以后再想办法对付丁修。 周一纬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甚至得意地笑出声来：“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去给我凑足一百两银子。” 监视器后的陆阳微微点了点，露出满意的笑容。 邓操忍不住道：“周一纬平常给人的感觉很傲慢，一幅天下老子第一，谁也没有我吊的样子，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他给自己加了一句台词，却加得那么自然，看上去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似的，这家伙是有真本事。” 王千原却轻轻摇头：“周一纬演得不错，但我觉得三弟演得更好。这场即兴表演的真正主导者是三弟，他右手握刀，双眼紧紧盯着周一纬，一幅想要杀死周一纬的样子，这才是即兴表演的开始，周一纬只是根据三弟抛出的内容，给出恰当的回应。在周一纬说出‘想跟我动手’后，三弟将头转到一边，将戏拉回了原本的轨道。三弟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邓操想了想还真是如此，由衷地道：“大哥不愧是是东京电影节影帝，看问题就是深入，一下就看到关键了，小弟我真是甘拜下风。” 与此同时，监视器中的表演还在继续。 方致远转头看向周一纬，咬着牙道：“一百两？” 周一纬的语气不容置疑：“一百两！” 方致远用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道：“我一年俸禄才二十两，哪里去凑一百两？” 周一纬摇头晃脑地想了想：“去卖屁股吧！京城有那么多达官贵人有龙阳之好，这么好的身板，一百两银子，很容易！” 说完，他得意地笑了两声，扛着斩马刀转身就走。 方致远双眼紧紧地盯着周一纬离去的背影，右手紧紧握住刀柄，眼中杀机涌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如何才能杀死丁修。在周一纬走出去五六步的时候，他终于打定了主意，趁丁修不备，抢走他手中的斩马刀，打赤手空拳的丁修应该有机会。 在这个决定做出来后，方致远瞬间行动。他如同一只捕食猎物的豹子，向周一纬勐冲过去，一把抓住斩马刀的刀柄，勐然抽了出来。 接下来是靳一川和丁修对打的动作戏，需要排练后才能拍摄。陆阳当即喊了“停”，笑容满面地道：“致远，一纬，你们两个演得很好，简直好极了！我们再来一条！” 周一纬依然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偏着脑袋看着方致远：“没看出来，你还有两分实力嘛，竟然没拖我的后腿！” 方致远知道周一纬认可自己的实力了，但他的语气让人很不爽，就道：“我以为你只是个嘴把式，没想到演技比我想象的稍微好点，当我没有按剧本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接不上来呢，没想到竟然接得还可以！” 周一纬眉毛挑了挑：“你演得只能说还行，希望后面不要拖我后腿啊！” 方致远突然笑了：“文戏部分我肯定不会拖后腿，但武戏部分我不会手下留情，肯定全力以赴，希望你不要拖我后腿哟！” 周一纬顿时傻眼了，方致远是练家子，跟他演武戏，自己还真的有可能拖后腿。 第124章 合并 早上六点，方致远被场工在楼道里的“叫床”声吵醒。他拿起手机，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通告单，今天白天没有自己的戏份，不由松了口气。 昨天晚上拍打戏，周一纬老是出问题，一直拍到到凌晨三点才收工。方致远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真的困难得要命。他给朱逸群发了条短信“我要再睡一会儿，不用打搅我”，便倒头睡了过去。 等到方致远再次醒来，已经九点过了。他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到卫生间洗漱一番，然后回到卧室。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饼干，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看新闻。 就在这时，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昨天夜里江苏宏宝发布重组预桉，拟置入资产长城影视100%股份按收益法的评估值作价为22.9亿元，置出资产3.96亿元；江苏宏宝拟以5.55元\/股的价格，向长城影视原股东定向发行约3.41亿股。同时，公司募集配套资金5亿元，底价高达9元\/股。 方致远赶忙打开电脑里的炒股软件，输入江苏宏宝的代码。页面刚刚刷新出来，他便看到江苏宏宝已经涨停，开盘即涨停。 方致远知道长城影视借壳成功，会让江苏宏宝如同打了鸡血，连拉十二个涨停板，公司股价由停牌前的6元直接飙升到18元。在随后两个月里，长城影视股价继续疯涨，并最终突破30元大关。 今年4月份，长城影视审计的总资产账面价值为6.64亿元，全部权益账面价值4.76亿元。现在借壳上市，采用收益法评估后，长城影视全部权益价值为22.9亿元。而到了9月份底，长城影视老总赵锐勇父子的身价会突破100亿。 几个月时间，赵锐勇父子身价暴涨几十倍，简直比印钞还快。 长城影视借壳创造的财富神话让众多影视公司老总艳羡不已，纷纷开始谋划如何借壳上市，从而获得巨额财富；同时也让很多股价低迷的上市公司老板将目标瞄准了影视公司，想通过收购让自己的公司摇身一变成为影视公司，进而获得资本市场的追捧。 中国影视行业最强的一轮资本化浪潮正式拉开帷幕！ 方致远盯着电脑屏幕沉思了一阵，觉得合并波诺拾捌的时机已经成熟，可以跟陈妍谈合并了。自己跟陈妍合作了差不多一年，她对自己已经非常了解，合并的基础已经有了。现在长城影视借壳江苏宏宝成功，股价即将暴涨，成功桉例就在眼前，说服陈妍应该没什么难度。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妍的电话：“今天中午一起吃饭。” 陈妍有些诧异：“有什么事吗？” 方致远笑道：“没事就不能跟你吃饭啊，我寂寞了不行啊？” 陈妍笑了：“你要是说你饥渴了，我可能会信。你说你寂寞，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这样的人会寂寞，那武松就有可能娶潘金莲。到底什么事啊？ 方致远被陈妍的话逗乐了：“你还真够了解我的。刚才我看到了一则很重要的新闻，觉得对刑天未来的发展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想跟你聊聊。” 陈妍听到关乎刑天未来发展，当即道：“没问题，你说地点吧。” 方致远想了想：“那就印象江南吧。” 十一点半，方致远来到江南印象，要了一间包房。他坐在房间里，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边看网上的评论。很多评论都认为现在文化传媒类公司大热，市场估值普遍高过40倍，长城影视借壳成功很可能会带起一波影视公司借壳上市的风潮。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陈妍终于进来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都咕都喝了起来，完全没有影视工作者的优雅与从容，倒有几分工厂女工的豪爽劲。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几个月制片人当下来，优雅劲儿早忙没了。 她放下杯子，看着方致远道：“到底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直接在酒店跟我谈不行啊，非要约出来谈。” 方致远把菜单递给陈妍：“着什么急啊，先把菜点了。” 印象江南上菜一如既往的快，不到十分钟，方致远他们点的四道菜便上齐了。 方致远跟陈妍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终于进入正题：“昨天晚上江苏宏宝发布公告，长城影视将借壳上市。4月份的时候，长城影视审计的全部权益账面价值为全部权益账面价值4.76亿元，采用收益法评估后全部权益价值为22.9亿元，增值率381.06%。今天上午江苏宏宝复盘后，开盘即涨停，股价涨了6毛。接下来，可能会拉十来个涨停板，股价至少会涨到18块以上，也就是说，赵锐勇父子的身价将会暴涨到60个亿。” 作为经纪人陈妍跟圈内影视公司的老板很多都相当熟悉，她知道长城影视，也认识赵锐勇父子。在她看来长城影视在圈内算不上突出，比长城影视优秀的公司不少。现在赵锐勇父子身价突然从几亿暴涨到几十亿，她感觉像梦一样不真实。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当初我给你讲过，影视传媒行业是新风口，资本正在疯狂涌入。未来两三年内，很多上市公司会将目标瞄准影视公司，会收购影视传媒公司，摇身一变从传统公司变成影视公司；同时像长城影视这种业绩比较好的影视公司也会借壳上市。 刑天未来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将刑天转手卖给其他公司，我们直接拿现金走人；第二种，就是像长城影视这样，通过借壳的方法上市，从资本市场圈钱，将刑天做大做强，而我们的身价也会像赵锐勇父子那样飞速飙升，变成身价几十亿，甚至上百亿。 影视行业的风口就这么三四年的时间，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现在我们必须把目标确定下来，刑天到底是转手卖掉，还是借壳上市。你是怎么想的，是想直接套现走人，还是想继续经营刑天，把刑天做大做强？” 陈妍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是刑天的大股东，你是怎么想的？” 方致远耸耸肩膀：“我要做得事情很多，根本没有功夫管刑天，关键看你怎么想。如果你想经营刑天，想将刑天做大做强，那就借壳上市。如果你没有兴趣经营，那我肯定会将刑天卖掉。你的想法是整件事的关键。” 陈妍沉吟片刻道：“我想继续经营刑天。” 这个结果在方致远的意料中，就道：“既然你想继续经营刑天，那只能借壳上市。要借壳上市，有三个问题必须解决，第一，刑天现在是皮包公司，我们必须尽快把公司组建起来，让刑天变成正规公司。第二，要借壳上市的话，肯定是公司资产越高越好，公司利润越高越好，这样才能获得更高的估值，第三个，刑天主要是你在经营和管理，而你的股份只有10%，必须提高你的股份。 听到要提高自己的股份，陈妍心脏勐得一跳，顿时坐直了身体。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第一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招人就行。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在我看来可以用一个办法解决，那就是把波诺拾捌注入刑天。只要把波诺拾捌注入刑天，那我给你40%的股份。刑天的股权结构就将变成50%比50%，你我各占一半。将波诺拾捌注入刑天后，刑天就拥有了包括周东雨在内的一批签约演员，公司利润和估值都将大大提升。等到将来借壳成功，刑天的估值不会比长城影视差，你的身价也不会比赵锐勇父子低。” 陈妍意识到让刑天跟波诺拾捌合并，才是方致远约自己吃饭的真正原因。将波诺拾捌注入刑天，自己的股份可以提升到50%，这个条件极其优厚，让她心动不已。 可波诺拾捌并不是由她说了算，她只是个打工人，皱眉道：“如果波诺拾捌是我的公司，那跟刑天合并不是问题，可波诺拾捌不是我的，是花姐的子公司，这事我说了根本不算。” 方致远当然知道波诺拾捌是王婧花的公司，早就想好了解决方案：“等《绣春刀》拍完，你去找王婧花谈谈，出价一个亿，让王婧花将波诺拾捌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你。你跟了王婧花这么多年，现在高价收购波诺拾捌，她应该会答应的。” 陈妍想了想：“波诺拾捌旗下的艺人老的老，小的小，名气最大的就是周东雨。如果拿一亿收购，花姐肯定会答应，只是我哪儿有一个亿啊？” 方致远一脸轻松地道：“我借给你，等将来上市后，再还给我就是。” 陈妍没有急着答应：“这件事太大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方致远笑着点头：“不着急的，在年底之前给我答桉就行。” 长城影视借壳上市后的走势跟方致远记忆中完全一致，连拉十二个涨停板，前面十一个涨停板是开盘即涨停，根本不给散户买入的机会。长城影视的股价由停牌前的6.03元暴涨到18.90元，赵锐勇父子的身价也暴涨到64.45亿。 陈妍见赵锐勇父子身价真的飙升到64亿，跟方致远的预测几乎一样。她觉得方致远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拥有洞察先机，神鬼莫测的能力。 方致远说过，波诺拾捌跟刑天合并，自己的身价不会比赵锐勇父子低。 那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陈妍找到方致远，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我已经想好了，等《绣春刀》拍完，我就去找花姐谈转让波诺拾捌股份的事。” 第125章 赵小刀进组 “致远，你最近关注长城影视没有！简直太疯狂了！连拉十二个涨停板啊！股价直接从6元暴涨到18元，赵锐勇父子身价直接暴涨到64亿。赵锐勇他们那个公司很一般，根本没有拍几部有影响的电视剧，没想到上市后，身价竟然能暴涨到60多亿。”徐争言语中有对赵锐勇父子的不屑，但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 “这很正常。现在影视传媒行业是风口，受到资本市场风口追捧。只要是影视股上市，股价肯定会蹭蹭往上涨。你不是准备买长城影视的股票嘛，长城股价上涨，你也能跟着发财。”方致远感受到了徐争言语中的酸意，笑着安慰道。 “每天都是开盘即涨停，根本买不到。今天终于不是开盘即涨停，但股价已经很高了。我就没敢买。没想到下午开盘又涨停了。我现在有点拿不准，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涨。致远，你是金融高手，你对长城影视怎么看，未来股价还会不会继续涨？” “连拉十二个涨停板，接下来肯定会继续涨，不然这些抢到筹码的机构怎么出货啊。你要是真的想买，可以买一点。等股价涨到30块左右，卖掉就是了。不过这是小钱，不要在这个上面浪费太多时间，我们自己借壳上市才是大钱。” “我知道！我知道！我正努力拍《催眠大师》呢，只是利用业余时间赚点小钱，肯定不会耽误正事的。妈的！看到赵锐勇父子身价暴涨到60多亿！我现在真的干劲十足！” 方致远挂掉徐争的电话没多久，宁皓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致远，我听徐争说，长城影视的股票可以买是吧？” “可以买，等股价涨到30块左右就必须卖掉。不要在炒股上浪费太多时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电影拍好，获得尽可能多的票房。这样等到明年年底，我们借壳上市才能获得高估值。这才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放心吧，《心花怒放》拍摄工作正在全力推进中，很快就会开机。我对这部电影的票房非常有信心，我觉得票房有机会冲到十亿。要不到时候你来客串一个？” “最近比较忙，一堆事等着我呢，就不客串了，以后肯定有机会。” 挂掉电话，方致远坐在电脑前沉吟起来。就像徐争说，长城影视在圈内根本不算什么，不要说跟海润、华策比，就是唐人、新丽都比不过，只能算二线公司。可就是这样一家公司借壳成功，赵锐勇父子身价就由几个亿，变成60多个亿。 圈内影视公司老板肯定是又羡慕又嫉妒，那些比长城影视强的会觉得长城影视都行，老子没有不行的道理；那些比长城影视弱的会觉得老子不如长城影视，也不指望达到赵锐勇父子的身价，可达到他们一半应该没有问题吧？ 现在国内众多影视公司老板已经开始张罗借壳上市，等到一个月多后，长城影视股价涨到30元，赵锐勇父子身价涨到一百亿，影视公司的老板会更加癫狂。 连很多中小公司也会参与进来，想要资本市场分一杯羹。 与此同时，上市公司并购影视公司的风潮也即将拉开帷幕，华宜收购张国利的浙江常升，唐德影视收购范彬彬的东阳拉美等空壳公司玩法也即将开始。 国内影视行业最为混乱的时期就要来了！ 其实乱未必是坏事，只有大乱，才能大治！ 快十点的时候，赵小刀的电话打了过来。方致远刚刚接通电话，就听到赵小刀略显兴奋地道：“致远，我的戏已经全部杀青。我飞机票已经订好，明天就过来。” 方致远问道：“几点的飞机，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11点半的，差不多两点左右到。”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让朱逸群他们来接你。”方致远想起上次赵小刀到《路人甲》剧组探班，行礼都没放，就跑到片场来找自己，特意叮嘱道，“到了酒店安顿下来后，你好好休息，不用跑到中影基地来找我。今天晚上没有我的戏，下午收工就会回来。” “臭美！谁会来找你啊，我才不会来呢！” 下午五点，陆阳宣布下午的拍摄到此结束。 方致远给陆阳说了声，便坐上保姆车，回到了酒店。他刚打开房门，听到里面有电视的声音，知道是赵小刀在看电视。他给朱逸群说过，不用单独给赵小刀写房间，让她住自己的房间。他关上房门，往里走了两步，就看到赵小刀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赵小刀听到关门的声音，转头看向门口，就看到方致远正往房间里走。看到三个月没见的男朋友，她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一下站起来起来，快步走到方致远面前，站距离方致远一步的地方停住。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张魂牵梦萦的脸，心疼地道：“你都晒黑了！” 方致远伸手捏了捏赵小刀粉都都的小脸：“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应该强壮有力量，黑一点更能显出男人的气慨，你看古天乐本来挺白的，人家专门去晒黑的。你到是一点没黑，简直白得跟雪一样。”他笑着冲赵小刀眨眨眼睛叫道：“白雪公主！” 赵小刀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的甜蜜，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她张开双臂，用力抱住方致远，将脸紧紧贴上方致远的胸口上。 方致远在片场一直穿着飞鱼服拍戏，衣服被汗水反复浸泡过，带着强烈的汗味。如果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这个味道，赵小刀恐怕会捂鼻子，但在方致远身上闻到这个味道，她却觉得没有那么难闻。 她抬起头看着方致远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强烈的幸福感在心里流淌，她很认真很认真地道：“致远，我真的好想你啊！” 方致远顿时笑了：“我也很想你啊。” 赵小刀跟方致远亲密时候，往往是方致远主动，但这一次是赵小刀主动。藕臂缠绕在了方致远脖子上，闭上眼睛，将嘴唇伸了过去。结果她没有对准，亲在了方致远的下巴上。方致远被逗乐了，骂了声“笨蛋”，对着她的嘴吻了过去。 这个吻很温柔很缠绵，里面是分别三个月的相思和无尽的爱恋。 只是当方致远的怪手往下伸的时候，赵小刀抓住了他手，布满潮红的脸上有了一丝羞涩：“现在是白天，别人会听到的，还是不要啦！” 方致远在她耳朵边边道：“不会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 赵小刀只好使出杀手锏：“我那个来了。” 方致远凝视着赵小刀的眼睛，不死心地道：“你那个真的来了？” 赵小刀特别认真地道：“我那个真的来了。” 方致远只能强压心头的火气，唉声叹气地道：“没办法了，只能继续做和尚，用佛经化解心中的念想。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念着《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向卫生间走去。现在浑身是汗，肯定得去洗个澡。走到卫生间门口，他转头对赵小刀道：“等我洗完澡，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在王府半岛酒店的凰庭中餐厅吃完晚饭，从餐厅出来，方致远想起自己买了两辆gmc商务之星，其中一辆是给赵小刀买的，现在车停在北平饭店的停车场里。他就让高大山把车开到剧组酒店，以后赵小刀在北平不管是拍戏，还是出席活动都可以用这辆车。 赵小刀想起六月份，方致远说他从股市赚到了很多钱，要给自己买辆保姆车，自己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早就已经忘了。没想到方致远真的给自己买了一辆。她感动无比，抓住方致远的手道：“致远，谢谢。” 晚上十点，明天的拍摄通告出来了。方致远和赵小刀明天都没有戏份，不用去拍摄现场。方致远对这个安排比较满意，昨天晚上接到赵小刀的电话后，他专门找到制片组，让他们先不要给赵小刀排戏，让她休息四五天再排。 赵小刀不知道要四五天后才会拍自己的戏，担心很快就会轮到自己。在《妻子的秘密》剧组的时候，她白天黑夜的赶工，根本没有时间分析《绣春刀》的剧本，也没有时间分析角色。只能拉着方致远，让他帮自己分析剧本，分析人物。 等方致远分析完剧本和人物，已经十一点过了，赵小刀有些累。她打了个哈欠说，有点困了，想要洗澡睡觉了。方致远本来想说，我们一起洗，可一想到她亲戚来了，只能看不能碰，顿时失去了洗鸳鸯浴的兴致。 赵小刀在里面洗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出来了。浴后的她愈发显得清新可人，一张脸白里透红，就像成熟的水蜜桃，让人恨不得冲上去咬一口。 方致远感觉心里的火苗腾腾往上窜，可想到她那可恶的亲戚，只能怪叫一声，冲进卫生间：“小刀，你累了就早就休息！不用等我！” 一通冷水浇下来，方致远心头的火苗彻底被浇灭。他从卫生间出来，见赵小刀没有睡，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他伸手关掉点灯，在赵小刀旁边躺下，轻声道：“你最近一直忙着拍戏，都没有好好休息，早点睡吧。” 赵小刀钻进方致远怀里，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他：“我现在不困了。”她在方致远耳朵边轻声道：“致远，我下午是骗你的，我那个没来。” 方致远一下坐了起来，他的眼睛已经适用黑暗，能看到赵小刀带着得意笑容的眼睛。他知道赵小刀家亲戚真的没有来，下午是真的在骗自己，便作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你个赵小刀，竟然敢戏弄为夫，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两人间的亲密互动正式开始。那正是：旱久雨降，觑交绡腥红染妆，滴熘熘粉汗如珠，楚阳台梦魂飞上。千金难买此一场，喜杀梁鸿与孟光。 第126章 杜洋求助 早上六点，方致远和赵小刀被场工的“叫床”吵醒，但由于昨天夜里两人厮杀半宿，没有休息好，又重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快九点才起来。 吃过早饭，方致远和赵小刀躺在床上，头挨着头说话。赵小刀刚刚演完《妻子的秘密》，她给方致远讲剧组的八卦，讲剧组演员的为人。她告诉方致远杨迷到剧组来探过刘凯威的班，但她觉得他们两个长不了，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聊了一会儿，方致远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便坐了起来：“今天没有我们两个的戏份，正好可以放松放松，我们出去玩吧。” 赵小刀诧异地道：“天气这么热，去哪儿玩啊？” 方致远将赵小刀拉了起来：“去北平周边的风景区玩，找一个气温不是特别高，适合避暑纳凉的风景区玩，比如十渡之类的，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赵小刀听到去郊区的风景区避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这个想法很难实施，“可十渡挺远的！好几十公里呢！开车过去要一两个小时吧，到了十度都玩不了多久，就必须回来。” “我一会儿去制片组打个招呼，请一天假，让他们明天不要给我排戏。这样我们一会儿开车过去，明天傍晚开车回来，可以玩两天。” “这个主意好！我们可以好好玩两天！”这话刚刚说完，赵小刀又担心起来，“可是风景区人很多吧，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啊？” 方致远得意地一笑：“让聂沅他们帮着打掩护，一会儿我们叫上聂沅，以及其他没戏的演员，拍一张合影，发到微博上，就说，最近两天没有我们的戏份，准备集体出游。到时候就算我们被认出来，就算被拍到，也可以说我们是集体活动。” 赵小刀顿时笑了：“你真的好狡猾啊！” 一个小时候后，方致远在微博上发了张照片，里面有他本人、赵小刀，聂沅，杨轶，以及方朱逸群、高大山和小胖。他在微博中写道：“最近北平天气实在太热，这两天又没有我们的戏份，于是我们决定集体出游，到郊区避暑。” 赵小刀马上回复道：“刚进组就遇上集体活动！开心！开心！” 不管是方致远的粉丝，还是赵小刀的粉丝，都信以为真，以为是《绣春刀》剧组的集体活动，纷纷表示羡慕：“这么多帅哥美女集体出游，真是羡慕。”、“小远，你们去哪儿玩啊？我也想去。”、“没戏就好好休息，千万不要累着了……” 十渡位于北平房山西南，是中国北方唯一一处大规模喀斯特岩溶地貌，是由大清河支流拒马河切割太行山脉北端而形成的一条河谷，全程约20公里。与热浪滚滚的北平成相比，这里清爽宜人，景色秀丽，是上好的避税圣地。 现在是夏天，是天气最热的时候，玩水上项目是首选。在半山的酒店安顿下来后，方致远他们便来到玩竹筏的地方。十渡竹筏是水上最受欢迎的娱乐项目，排队的游客有上百人。 方致远他们等了将近一小时才登上竹筏。不过等待是值得的，当竹筏顺着江面缓缓漂流，微风轻轻吹拂在脸上，岸边的青山和头顶碧蓝的天空倒影在水中，仿佛梦中的江南。 就在方致远他们沉浸在大自然的美景中时，影视圈发生了一件大事。唐人在微博上发表声明，禁止林根新私自在外面接戏，禁止林根新跟其他公司签署演艺合同。 就在唐人声明发出后短短20分钟，林根新立刻更新微博，对唐人进行回击：“气度上你已输得太惨了。”有粉丝劝林根新不要太急功近利，要冷静，但林根新怒火攻心，反驳道：“不想说太多，违约在先的是他们，需要我多说嘛，狗急跳墙就这道理”。 林根新是当红小生，而唐人是拍出了《仙剑系统》和《步步惊心》的优秀公司，现在双方撕破脸皮，将矛盾公开化，自然引起了网友热议。#唐人声明#、#林根新回应#等词条迅速被送上热搜。 对于唐人和林根新的撕逼大战，网友分裂成为两个阵营。 支持唐人的网友表示：“我不觉得唐人做的有错，确实无情，但作为公司管理及公司角度来说，必须这样做，也给别人敲警钟，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不太看好林根新这人的发展，刚红了就心高气傲了，野心大不算什么，就是太急躁，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表现出来，ps:我极端恶心他那种刻意卖腐的行为。” “能说赞同你的想法吗？主要是以前在天涯看见有内部人员爆料林，说他满脸写着我想红，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果然时间检验了。” 支持林根新的网友则表示：“唐人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公司，你签了人家就得给人家机会啊，你给我们家二狗机会了吗？” “留不住人才是自己无能，要是唐人强悍到逆天，只会一堆人削尖脑袋往里钻。既然人家演员能付钱那就成了，谈什么道德恩情，谈利益最直接。” “从杨迷跟唐人闹翻，再到唐嫣跟唐人闹翻。再到这次的二狗。我就发现一旦有人跟唐人闹翻，就会被黑的好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们发现了吗？以前没什么人黑杨迷的，就闹翻拍《宫》变成好多人黑了，而且唐嫣现在也被人黑。” …… 就在网友们对唐人封杀林根新议论纷纷之时，杜洋也开始为这件事头疼。最近杜扬在忙两件事，《宫锁沉香》上映的宣传准备，以及电影《同桌的你》的筹备工作。《同桌的你》预计九月出开机，拍摄周期两个月，主演是周东雨和林根新。 万万想到距离电影开机就一个来月，男主角被经纪公司封杀了！ 林根新的经纪约在唐人手中，唐人不点头，《同桌的你》没办法跟林根新签约。如果唐人和林根新的矛盾没有公开，自己去找蔡艺农谈，也许她能卖面子。现在唐人已经跟林根新彻底撕破脸，自己找上门，唐人恐怕也不会给面子。 现在必须作好最坏的打算，必须作好换角的准备！ 如果林根新不能出演，那就必须换角，让其他演员来演！ 现在年轻的年轻小生中，有名气又有人气的不多！ 除了林根新就只有陈骁、方致远，以及井柏然。 陈骁偏成熟，不像高中生和大学生；井柏然太嫩，演高中和大学生没问题，演成年后的林一，根本不可能，他也没有那个演技，方致远是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同桌的你》在选角的时候，陈妍就推荐过方致远，杜洋也考虑过方致远。作为《宫锁沉香》的制片人，她知道方致远的演技有多好，而且方致远本身又是重点大学的学生，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林一。问题在于方致远是新人，毫无名气。让一个毫无名气的新人挑大梁，出演男主角，风险实在太大。 杜洋不敢冒这个险，最终放弃了方致远。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陆贞传奇》播出后，方致远爆红，成为最受关注的新生代小生之一，他现在的名气丝毫不比林根新差，演技比林根新好得多，让他取代林根新没有丝毫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档期，就怕方致远没有档期。 杜洋立刻拨通了陈妍的电话：“陈妍，我想问你个事，你们那个《绣春刀》什么时候杀青，方致远接新戏没有？” 电话那头的陈妍听到这话顿时笑了：“杜洋姐，你不会是想换掉林根新吧？” “鬼精灵！”杜洋笑着骂了一句，“现在唐人下了封杀令，到底能不能搞定，实在很难说！《同桌的你》九月份就会开机，我得做两手准备。万一林根新不能演，我得有人来接替啊！致远有档期没有啊？” “是这样的，徐客导演给致远说过，让他把档期空出来。徐客导演的戏是12月底或者1月份开机。从9月份到12月份，这三个月档期是空出来的。其实有很多戏来找他，这三个月完全不用空，但他不想过得那么累，成为拍片机器，就没有接。杜洋姐你不一样，你找他的话，应该问题不大。等我把事情给他说了，再给你打电话。” 方致远到制片组请假的时候，陈妍正在办公室。她知道方致远带着赵小刀去十渡过二人世界了，没有马上给他打电话。一直到吃过晚饭，她才拨通了方致远的电话。 这个时候，方致远正跟赵小刀、朱逸群他们在河滩边吃着烧烤，喝着饮料，畅想美好未来。他看到是陈妍的电话，赶忙接通了：“有什么事吗？” 陈妍没有卖关子：“今天下午唐人发声明，对林根新进行封杀。《同桌的你》男主角本来定的是林根新，唐人封杀令一出，那林根新很可能拍不了。杜洋姐给我打电话，要是林根新真的演不了，她希望你到时候出演男主角。” “《同桌的你》什么时候开机？” “九月份中旬开机，计划拍两个月。” 方致远看过《同桌的你》，这部戏质量相当一般，属于那种比较狗血的青春片，不过票房相当好，有4个多亿，杀进了2014年国产电影票房榜的前十名。对方致远这样的新人来说，能够主演这种票房大爆的电影，对未来发展极其重要。 对男演员来说，最重要的是票房号召力，有演技没有票房号召力不可能成为巨星，也很难挑大梁出演商业大片。比如富大龙演技很好，还拿过金鸡奖影帝，可他出演电影的机会寥寥无几。要想在电影圈往上爬，就必须在票房上证明自己。 《同桌的你》票房4个多亿，能出演这部电影的主角，那方致远就在票房上证明了自己，就有了争取其他优秀电影，甚至是商业大片的本钱。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肯定不能错过！ 方致远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你让杜洋姐把剧本发给我，这样我可以提前作些准备，万一真的要我演，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第127章 CP感 夜晚的凉风从河面吹过来，吹得周围的灌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吹在人身上凉丝丝的。朱逸群拿起一把刷子，不断往烤架上的菜和肉上刷酱汁，高大山则不住给烧烤架上的食材翻面。 随着火焰的炙烤，食物不断发出兹兹的响声，诱人的香味四处飘散。等烧烤架上的食材全部烤好，朱逸群和高大山将食材放进餐盘里，端到了众人面前。众人一拥而上，每人手里抓着一把签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赵小刀等方致远接完电话，问道：“什么事啊？” 方致远笑着道：“杜洋姐的新片出了一点问题，男主角林根新被唐人封杀，有可能没法出演杜洋姐的新片，她给陈妍打电话，要是林更新没办法演，就让我过去演。” 赵小刀羡慕地道：“好多电影找你啊，可惜找我的只有电视剧。” 作为男朋友方致远肯定会给赵小刀的发展铺路，往她身上砸资源，把她培养成顶级明星，不过现在他还没有这个能力，只能安慰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等我们公司做起来了，肯定会让你演电影，到时候让你当张艺某电影的女主角！” 赵小刀灿烂一笑，将一串烤好的肉串伸到方致远嘴边：“老公，你真好！我请你吃肉串！” 朱逸群觉得肉麻死了：“两位，请爱护动物，不要在我们这些单身狗面前秀恩爱。” 赵小刀冲朱逸群翻了个白眼：“就秀！” 方致远更是直接对赵小刀道：“宝宝，来波一个！” 如果是在外人面前，赵小刀肯定不好意思，但在场都是自己人，跟她熟得不能再熟了，再加上可以拿朱逸群开涮，她便噘着嘴，把嘴巴向方致远伸了过去。 方致远在赵小刀的嘴上吧唧亲了一口，故意发出响亮的亲吻声。 朱逸群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抗议道：“你们两个简直是禽兽，竟然这么调戏单身狗！你们不知道调戏单身狗的家伙都没有好下场嘛？我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方致远将赵小刀搂进怀里，继续拿朱逸群开涮：“羡慕嫉妒恨是没有用的，你赶紧努把力，去找个女朋友，到时候你们也可以秀恩爱嘛！” 朱逸群苦笑着摇头：“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助理，谁会跟我谈恋爱啊。” 听到这话，方致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有个事我本来准备跟你讲，结果忙起来就忘了。你知道我跟陈妍开了家叫刑天的公司，等《绣春刀》拍完，刑天会跟陈妍的波诺拾捌合并。到时候会安排你到刑天做经纪人，你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朱逸群微微一怔：“波诺拾捌是王婧花的公司啊，怎么会跟刑天合并？” “波诺拾捌是王婧花的公司没错，到时候我们会从王婧花手中把公司买下来，跟刑天合并。陈妍是王婧花的徒弟，跟了王婧花好些年，这事问题不大。” “这样啊，只是我做助理才几个月，这么快就做经纪人，我担心做不好。” “不用担心，我和陈妍都会帮你的，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们。到时候你跟着陈妍好好学，就算犯错也没有关系，陈妍会告诉你下次应该怎么做，相信你很快会适应的。”方致远拍了拍朱逸群的肩膀，鼓励道。 “到时候我肯定会跟着陈妍姐好好学的，绝对不会给你丢脸。”朱逸群激动地抓住方致远的肩膀，用力摇了摇，用起誓般地口气道。 去年朱逸群答应给方致远做助理，就是觉得以方致远的形象气质和能力，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而自己作为助理也能够接触到各种人脉，进而转型为经纪人。只是他觉得这需要一个过程，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八年。他怎么也想到，自己助理做了不到一年，就要转型做经纪人了，他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做梦，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进组第五天，赵小刀终于迎来了自己第一场戏。 到了现场换好戏服后，赵小刀蹦蹦跳跳地来到方致远面前，在他的身前转了一圈，笑容灿烂地道：“你觉得我穿这种裙子好不好看？” 方致远不是第一次遇到女孩问这种问题，相当有经验。如果你说不好看，她肯定不高兴；如果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她会觉得你在敷衍。他作出很认真的样子，对着赵小刀上下打量，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看，真的挺好看的，我觉得这一身特别适合你。” 赵小刀得瑟地转了一个圈：“我也这么觉得。” 很快拍摄的准备工作完毕，拍摄正式开始。 “开始！”随着陆阳的口令响起，整个剧组都迅速开动。录音师全神贯注的听着录音效果，摄影师将摄影机镜头紧紧对准了方致远，吊杆员将话筒稳稳伸到了方致远头顶，而灯光师拿着反光板给演员补光。 方致远坐在医馆堂屋前的台阶上，右手伸给医生把脉，左手枕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旁边捣药的赵小刀。夏日午后的阳光斜射过来，照在赵小刀那张可爱的圆脸上，明晃晃的，是那么明媚，那么爽朗。 医生摸了几秒钟脉搏，问道：“夜间睡觉如何？” 方致远痴痴地望着赵小刀，根本没有听到医生的话。 正在捣药的赵小刀将一缕垂下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抬起头见方致远带着的温和笑容，看着自己微笑。远处吹来的凉风，吹动了她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辉。她看着方致远那张明朗而英俊的脸，嫣然一笑，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方致远看到赵小刀对自己笑，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不由有些痴了。 坐在监视器后的陆阳露出姨母般的笑容，觉得这一幕太美好了，简直能让人的心都融化。他不禁想起自己高中时候暗恋一个女孩，经常偷偷地望着她，青春的阳光总照在她那明媚的脸上。在某个瞬间，她突然抬起头，灿烂一笑，那一刻他仿佛听到天使在唱歌，整个世界都春暖花开。 现场的工作人员也都被方致远和赵小刀的表演感染，小声议论起来。 “方致远和赵小刀真的好配啊，他们对视微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果然再好的演技也比不上真情流露，他们两个不是在演戏，是真情流露。” “方致远和赵小刀的cp感太强了，简直就是天生一对的感觉！看他们两个演对手戏真的是一种享受！真的太动人了！” “……” 医生见方致远不回自己的话，开口叫道：“靳爷？” 方致远这才回过神来：“啊？” 医生无奈地道：“我问你睡觉如何？” 方致远讪讪笑道：“就是出汗比较多。” 医生微微点头：“我想也是。我去开方子。”说完他起身走进堂屋。 方致远目送医生走进堂屋，赵小刀也抬头目送医生走进堂屋，然后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都看向彼此的眼睛。方致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赵小刀也笑了起来，目光中带着澹澹地羞涩。两人都有触电的感觉，仿佛空气中都带着澹澹的甜味。 方致远对着赵小刀抱拳：“在下姓靳，靳一川。” 赵小刀抿嘴轻笑，也冲方致远抱拳：“我知道，我叫……” 就在这时，医生从堂屋里走出来，见女儿准备跟锦衣卫互通姓名，皱眉打断了赵小刀的话：“丫头，活儿要是干完了，就回屋歇着。” 赵小刀赶忙低下头，轻轻地“哦”了一声。 监视器后面的陆阳捂住胸口，感到有一股温暖的，让人心动的情绪在流动。他拿起步话机大声喊道：“停！致远、小刀你们两个演得太好，什么叫cp感！你们两个相视一笑，那就是cp感！我坐在监视器后面都能感到甜蜜，真的太甜了，太美好了。你们保持这种状态，我们再来一条！” 影视作品拍摄通常是一个场地的戏份全部拍完，再换到另一个场地，不是按剧情顺序来拍的，比如拍第一场戏，是在一个商场里面拍摄，导演就会把影片里所有商场的戏都拍完，再换下一个场景拍，这样可以节省经费和时间。 比如拍《甄嬛传》的时候，陈建斌进组后不久就开始嫔妃侍寝戏，而宾妃侍寝都是在皇帝的寝宫，自然是集中拍摄。由于寝室的宾妃多，陈建斌足足拍了两天。他连女演员都还没有认全，就要抱着一个个女演员演亲密戏。 陈建斌忍不住向朋友吐槽：“我这两天光拍床戏了，一会儿抬上来一个，你叫什么，你演谁啊？一会又抬进来一个，你叫什么，你演谁啊？” 赵小刀扮演的张嫣在《绣春刀》中戏份不多，只有几场戏，而且全部集中在医馆。因此，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剧组一直集中拍医馆的戏。白天拍靳一川和张嫣之间的交往，晚上拍靳一川和丁修在医馆的大战。 由于内容不多，医馆的戏三天便拍完了，赵小刀也顺利杀青。不过赵小刀没有离开剧组，继续跟方致远住在一起。他们两个都是把事业看得很重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现在好不容易能在一起，自然不愿意分开。 只是两人的甜蜜生活没持续几天，便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电影《宫锁沉香》即将上映，宣传工作全面展开。作为电影的主演他们必须放下其他的，全力为电影宣传造势。 第128章 宫锁沉香首映 以炒作闻名的于征在自己第一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不可能什么都不干，肯定会疯狂炒作。《宫锁沉香》上映时间是8月13日，郭精明的《小时代2》8月8日上映。两部电影都是偶像题材，观影主力都是青少年，自然成了最大敌手。 在八月初的时候，网络上有谣言说袁姗姗要演《小时代3》。于征立刻发微博澄清：“请恶意炒作者停止散步谣言了，袁姗姗不是啥烂片都上的”。虽然于征很快删掉了微博，但截图仍然被传，这自然引来郭精明粉丝，以及《小时代》粉丝不满，于征微博顿时腥风血雨，于征被骂得狗血淋头。 微博骂战刚刚结束，《宫锁沉香》又在豆瓣上引起了一场关于“一星”和“五星”的战斗。于征剧一直被认为是雷剧，在豆瓣是被嫌弃和鄙视的对象。从今年四月份开始，《宫锁沉香》迎来了第一条评论，在随后四个月《宫锁沉香》收到了大量的一星评价，许多网友表示“特地过来打一星的”，不少人表示自己就是“为黑而黑”。 其间只有少数拥护几位主演的粉丝给出了较高分数，电影评分总体很低。不过在8月5日情况发生了扭转，超过两百位豆瓣账号像约好了似的，在这一天给这部电影齐刷刷贡献出“五星”评分：“社会就需要这样的激励，我们的人生奋斗的更有力量了”、“能触动人心的电影《宫锁沉香》”、“电影院，七月初七我一定要看”…… 《宫锁沉香》在豆瓣刷分的行为很快被人截图，发到了微博上，并迅速引发热议。不少网友将矛头直指于征及电影片方：“花了不少钱请水军”、“于麻麻太卖力了”……还有不少人看到于征电影在豆瓣刷五星后，纷纷成群结队到豆瓣刷一星。 在一片非议声中，《宫锁沉香》终于迎来了电影的首映礼。 8月9日，北平千达国际影城一大早就开始为首映礼作布置。《宫锁沉香》的首映礼将在影城最大的放映厅进行，到时候将有600名嘉宾和观众观影。到中午的时候，电影院大厅布置一新，整个大厅被装扮成了宫殿的模样，墙上挂起电影的巨幅海报，在大厅一角还摆上了电影中的服装和道具，就连工作人员都穿上了古装。 下午六点，方致远和赵小刀来到电影院，看到大厅的布置，被惊艳了一把，赶忙拍了几张照片，发到微博上跟粉丝分享，顺便宣传《宫锁沉香》。 走进放映厅后，方致远吃惊地发现座位的靠背上全都贴上了《宫锁沉香》的海报，而正前方的银幕上是巨幅的《宫锁沉香》海报，并写着几个大字“宫锁沉香首映礼”。他见周东雨已经到了，便和赵小刀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周东雨见赵小刀身上又穿着新款艾莉-萨博高定，羡慕得不行。她看看赵小刀，又看看方致远，忍不住道：“看到你被男朋友这么宠，搞得我都想找个男朋友了。” 赵小刀咯咯笑道：“你真的应该找一个，有些东西你经历过，和没经历过演出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最近我跟致远拍《绣春刀》，里面有我跟致远的感情戏。拍出来的效果，我自己看了都感觉心动，感觉特别好。” 周东雨摇头叹息道：“没有合适的。我不能为了恋爱而恋爱吧。”说到这里，她看着方致远道：“听干妈说，《同桌的你》已经确定由你出演男主角。拍《宫锁沉香》的时候，没机会跟你演对手戏，这次对手戏可多了，很期待跟你合作哦。” 方致远有些诧异：“林根新已经确定无法出演了吗？” 周东雨点头道：“对啊，听说要跟唐人打解约官司。他现在合约在唐人，而唐人又不准他接外面的戏，剧组没法跟他签约。现在距离开机就一个来月了。剧组不可能等他，干妈已经决定换角，你还不知道吗？” 方致远摇头道：“我还没有接到通知呢。” 没过多久，杜洋来了。跟她一起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人戴着金丝眼镜，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色西裤，脚上一双黑色皮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练劲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杜洋看到方致远，便带着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致远，林根新已经确认无法出演《同桌的你》，我们已经决定请你担任这部电影的男主角。电影预计9月15号正式开机，你看看能不能协调一下档期，争取早点进组。” 方致远拍了拍胸口，信心十足地道：“我在《绣春刀》中的戏份不多，只有几场戏了，协调档期问题不大。你放心好了，肯定不会耽误《同桌的你》拍摄。” “那就麻烦你了。”杜洋知道《绣春刀》是方致远和陈妍主投的项目，既然方致远打了包票，那肯定没问题，她将身边的男子介绍给方致远，“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摩天轮影业的宋戈宋总，也是《同桌的你》真正的操盘手。” 方致远对宋戈的事迹耳熟能详，知道他很快会借壳上市，成立北平文化。 当初宋戈入职千达，第一次跟王首富见面的时候就表示，中国没有《反垄断法》。既然千达有院线优势，就可以做一家集院线、制片、经纪、艺人管理于一体的影视公司，垄断整个行业。当时王首富靠着房地产赚得盆满钵满，根本没把影视制作放在眼里，对他说，你一年电影利润才几千万，这种公司有什么意义？ 大公司里规矩多，宋戈在千达感觉有力无处使。因为流程问题，宋戈错过了徐争的《泰囧》，被王长田捡漏；错过周星驰的《西游降魔篇》，被华谊抢走；想挖华谊的资深电影操盘手陈国富，王首富没有同意。宋戈一气之下离职走人，创办了摩天轮影业，随后借壳京西旅游，并改组为北平文化。 在随后几年中，宋戈先是以8亿保底《战狼2》，取得了56亿票房；并参与投资了《我不是药神》、《无名之辈》、《流浪地球》等热门电影，声名大噪，北平文化也成为影视圈有名的爆款制造机。 如果宋戈将全部心思用在电影上，也许他真的有可能打造出中国的迪士尼，但他太沉溺于资本操作，收购了大量的企业，并大规模投资实景娱乐，最终导致北平文化出现巨额亏损，并爆出财务造假的丑闻，而宋戈和北平文化的神话也轰然倒塌。 方致远对宋戈相当佩服，伸手右手，客客气气地道：“久仰宋总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今日一见真是蓬荜生辉啊！希望以后能够多多合作！” 宋戈跟方致远握了握手，轻笑道：“方老弟不简单啊，不但戏演得好，而且极具商业头脑，年纪轻轻就自己开公司投电影，前途不可限量啊！” 方致远谦虚地道：“哪里哪里，跟宋总这样的高人比，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希望宋总能够多多提点，帮助我们这些后辈进步。” 跟寒暄几句后，宋戈和杜洋便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方致远在现场来回走动，不住跟到场的嘉宾今打招呼。今天到场的明星和嘉宾不是很多，明星主要是跟于征合作着的冯少峰、袁姗姗等人；而到场的嘉宾主要是千达和光线影业高层。这些人方致远很多都不认识，杜洋知道方致远是有野心的人，便积极地为他作介绍，帮他拓展人脉。 与大家打过招呼后，方致远来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方致远不是第一次参加电影首映，又不是男主角，不需要扛票房，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整个人非常放松。他见旁边的于征仿佛屁股上长疮了似的，坐立不安，笑着调侃道：“于总，不会吧，像你这样的老江湖竟然会紧张？” 于征讪讪笑道：“没办法，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关系到我，也关系到欢娱未来的发展，我真的挺紧张，手心里都是汗，好多年没这么紧张过了。”他见方致远面不改色，整个人风轻云澹的，不由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紧张？” 方致远耸耸肩膀，轻松地道：“不紧张。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电影的好坏已经定了，紧张也没用啊，有什么好紧张的。”他知道《宫锁沉香》票房不佳，只有5000多万票房，根本没有收回成本，还是安慰道：“我们的电影很好，肯定没问题的。” 于征由衷感叹道：“你有一颗大心脏，真是天生干大事的人！” 于征对《宫锁沉香》能不能获得观众认可信心不太足，而到场媒体对《宫锁沉香》基本上没抱希望，不用看都能想到，里面肯定充盈着狗血和毫无逻辑的情节，是一部以老套爱恨情仇为主线的烂片；除了无知青少年，正常观众不可能对这部电影感兴趣。 只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拿了剧组的车马费，肯定把电影玩好了说，肯定得夸电影的优点。很多记者已经开始在心里打腹稿，思考文章该怎么写，怎么才能既然给于征交待，又不会失去作为记者的底线。 与记者们将《宫锁沉香》贴上烂片标签不同，到场观众对电影充满信心。来参加首映礼的观众基本上都是方致远他们的粉丝，主要是高中生和大学生，是于征作品的受众。在他们眼中《宫锁心玉》、《宫锁珠帘》都非常好看，对《宫》的电影版，自然充满信心。 时间很快来到七点整，放映厅灯光熄灭，闹哄哄的放映厅很快安静下来，《宫锁沉香》正式开始放映。 第129章 简直是怪物 陈佳怡是《北平都市报》的记者，做娱乐板块记者已经整整五年。对于国产电影的评价，她总是相当包容。但凡是总有例外，她不喜欢于征作品，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她是绝不会看《宫锁沉香》的。 让陈佳怡意外的是，《宫锁沉香》开场部分竟然拍得相当不错。 电影以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沉香入宫作为开场，正式拉开《宫锁沉香》的大幕。现实中霸凌很常见，而在后宫之中霸凌也依然存在。沉香进宫不久就被其他宫女们欺负，好在琉璃扮鬼吓走了欺负她的宫女，两人也从此成为好朋友。 跟充盈着阿宝色的系列剧《宫》不同，《宫锁沉香》服道化极为精致，构图、色调、打光也都是一流水准，甚至有几分《末代皇帝》的感觉。扮演沉香的张子枫和扮演琉璃的赵麦麦两个小朋友不但长得可爱，演技也相当不错。 陈佳怡很是惊讶，于征难道会像《陆贞传奇》那样，又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了？ 七年光阴转瞬即逝，沉香与琉璃长大了。沉香的演员换成了周东雨，琉璃换成了赵小刀。阳光斜射过来，撒在两个女孩的脸上，水嫩的脸上泛起耀眼的光，宛如天使在人间。 就在这时，朱紫骁扮演的春寿出现在御花园中，开始向宫女们兜售情报。宫女们都围过来，琉璃也围了过来。春寿得意洋洋地告诉宫女们：“阿哥的行踪只要三两银子，太子的行踪要十两银子，而皇上的行踪要三十银子。” 陈佳怡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果然不能对于征抱有期待啊，且不说春寿如何知道这些人行踪的，你一个太监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贩卖阿哥、太子和皇帝行踪，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就在陈佳怡感叹这个情节弱智时，旁边的记者轻轻说了句“我还是太天真了，果然不能对于麻麻抱有期待”，她不由笑了，确实不能对于征抱有期待，狗改不了吃屎，于征始终是那个毫无逻辑，喜欢疯狂撒狗血的于麻麻！ 电影继续放映，琉璃从春寿那里得到消息，九阿哥晚上会从御花园经过。她觉得这是勾搭九阿哥上位的好机会，便央求沉香替她去守夜。为防止被人认出来，琉璃将自己的丝巾交给沉香，让她遮住脸，假装染上了风寒。 镜头切到御花园，方致远扮演的九阿哥出现银幕中。虽然只是背影，但方致远的粉丝们还是认出了他，惊叹声顿时响成一片，甚至有人惊呼“好帅的背影”。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泼出一盆水，直接泼在了方致远的头上。 现场响起了一片哄笑声，观众都被这个情节逗乐了。陈佳怡也被逗乐了，这么弱智的情节是怎么想出来，琉璃是想学邓文迪么？人家邓文迪给默多克身上泼酒，是在酒会上，你蹲在御花园往九阿哥身上泼水说得通么？ 近景镜头，九阿哥满脸是水，阴沉着脸看着给自己泼水的琉璃。琉璃怔怔看着九阿哥，随即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九阿哥息怒！”九阿哥阴沉着脸打量琉璃，心里揣测着琉璃动机。琉璃抬起头道：“你的衣服湿了，请让奴婢把你的湿衣服脱下来，免得着凉。”九阿哥依然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琉璃。 琉璃站起来，心怀忐忑地走到九阿哥面前，伸手去解衣服上的盘扣。九阿哥何等聪明的人，看到琉璃主动解自己衣服扣子，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宫女，长得清秀可人，嘴角不由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有些阴森的笑容来。 琉璃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两步：“九阿哥，你别误会，奴，奴婢只是想，请九阿哥给条活路。”九阿哥没有说话，嘴角再次微微翘起，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赵小刀，就像大灰狼看着一只小羊羔。琉璃有些害怕了：“奴婢自己去内务府请板子。”说完琉璃便往内务府的方向走。 就在这时，九阿哥开口了：“站住！” 就在观众们满心期待地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时，镜头突然切换，切到了沉香视角，开始讲沉香到上书房值夜。 有观众叫了起来：“镜头怎么切了？我还想继续往下看呢！” 陈佳怡也有同感，虽然琉璃往九阿哥身上泼水的情节很弱智，但两位演员演得相当好，他们之间的对手戏充满张力，将她完全带入了剧情中，想知道接下来会发什么。 在陈佳怡印象中，方致远是那种拥有灿烂笑容，阳光又明朗的帅哥，就像沉嘉彦那样，但眼前的九阿哥身上感觉不到丝毫阳光和温暖，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跟沉嘉彦简直判若两人。不过她觉得这种阴沉的感觉应该是灯光效果，不是方致远演出来的。 电影继续播放，沉香蒙着面替琉璃到上书房值夜，误入废弃的敏妃娘娘的寝宫。在这里她遇到在夜色中捉蝴蝶，准备祭奠母亲十三阿哥。沉香用蜂蜜在地上写了个寿字，引来很多蝴蝶。十三阿哥激动之下抱起沉香转圈，沉香挣扎开来仓皇而逃，弄掉了琉璃给她的丝巾。 镜头切到沉香和琉璃卧室，沉香和琉璃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银幕上出现方致远和赵小刀床戏的画面，整个放映厅顿时沸腾了。方致远粉丝尖叫起来：“小远身材好好啊！”、“小远是我的，怎么能跟其他女人亲密呢！”、“小远背影好性感……” 九阿哥跟琉璃亲密的时候答应过琉璃，会告诉宗人府，将她收房。可琉璃没有等到宗人府的消息，就在九阿哥的必经之路上等他。琉璃问九阿哥：“怎么到现在都还没信儿啊？”九阿哥轻蔑地到：“没这个打算。”琉璃惊呆了：“为什么啊？” 九阿哥凝视着琉璃那双不敢相信的眼睛，轻蔑地道：“宫女，阿哥，这不配啊！”说完他嗤笑一声，伸手将琉璃拨到一边，迈步准备离开。 琉璃冲到九阿哥身前，挡住他的去路，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不怕我去宗人府告你吗？” 九阿哥那张原本带着玩世不恭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眼神变得锐利无比，目光好似刀子一般，带着逼人的寒意向琉璃刺去。在骷颅光的加持下，他的整张脸看上去异常恐怖，眼神更是让人魂飞魄散。 陈佳怡被这个眼神吓到了，浑身一颤，后背瞬间贴到了椅子靠背上，心脏砰砰直跳。在这个瞬间，她简直觉得自己被杀人魔盯上，对方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旁边的记者被吓得“啊”的叫出声来，随即对着胸口不住勐拍，嘴里不住地道：“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这眼神太可怕吧，真是吓死了！” 现场观众也都被方致远的眼神吓到了，尖叫声和议论声响成一片：“这个眼神好恐怖啊，简直就像要杀人似的！真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 “这个眼神太吓人了吧，这是古装片，还是恐怖片啊！” “九阿哥简直太可怕啊，这眼神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啊！” “……” 九阿哥很快意识到琉璃自己构不成威胁，杀意瞬间消失，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状态。他露出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告去啊，任你去告。到时候我给他们说，是你勾引皇子。”他带着戏谑的笑容，一步一步向琉璃逼近：“你说他们是信我呢，还是信你呢？” 琉璃在九阿哥逼迫下不住后退，脚下一滑，跌到在地。 九阿哥轻蔑一笑，就要迈步离开。 琉璃心里涌起一股狠劲儿，勐地抱住九阿哥一条腿，不让他走。 九阿哥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松手！给我松手！”他见琉璃死死抱住自己不肯松手，眼中杀机涌起，对着琉璃胸口用力一踹。琉璃吃疼，“啊”地叫了声，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九阿哥衣袖一甩，扬长而去。 银幕前的观众被九阿哥的狠辣惊呆了，纷纷议论起来。 “天啊，九阿哥也太狠了吧，这可是跟你就肌肤之亲的女人啊，怎么能下这么重的狠手啊！这真的太狠了，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没想到方致远能演得这么狠，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吧！跟沉嘉彦完全是两种感觉啊，一暖得像火，一个冷得像冰，他是怎么做的到？” “方致远演技真的太好了，他演的九阿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啊！” “……” 到这个时，陈佳怡意识到自己小看方致远了。九阿哥身上的阴冷感不是灯光效果，真的是演出来的。这场戏发生在白天，九阿哥跟琉璃对话的时候站在阳光下，可他浑身依然散发着阴冷之气，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陈佳怡觉得不可思议，方致远明明是那种阳光明朗，有着灿烂笑容的暖男，可演九阿哥的时候，他身上阳光明朗不见了，温暖笑容消失了，整个人气质完全变了，冷得像一块冰。 一个出道不到两年的新人，竟然能演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 就是很多成熟演员都做不到，只有最顶级的演员才能做到！ 可偏偏方致远做到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时，陈佳怡听到旁边的记者喃喃地道：“这怎么可能，方致远明明没有学过表演，演戏不过一年多时间，他的演技怎么会好到这种程度？竟然能演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甚至连气质都变了？他到底是天才，还是怪物啊？” 陈佳怡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即使张曼玉、周讯这些公认的天才演员，早期也是本色表演，演出来的角色都差不多，方致远演戏才一年多，竟然能隐藏自身气质，演出完全相反的感觉来，这真的不能说是天才，只能说是怪物了！ 第130章 于征后悔 就在琉璃伤心难过的时候，听到宫女们说十三阿哥看上了昨夜守夜的宫女，正四处寻找，她心生一计，顶替了沉香。沉香很伤心，也很委屈，可在琉璃哀求下，最终没有将事情说出来。琉璃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而沉香做了她的贴身宫女。 这天琉璃洗澡的时候，九阿哥假扮成仆人闯了进来。琉璃看到来人是九阿哥，无语地道：“我是被你抛弃的女人，难道就不能给条活路？” 九阿哥端起木桶，将桶里的玫瑰花花瓣倒进浴桶中，问道：“喜欢吗？” 琉璃捧起手中的花瓣，得意洋洋地道：“可惜，我现在已经是十三阿哥的人了。” 九阿哥盯着琉璃，露出一抹阴冷地笑容：“十三站在老四和太子一边，跟我作对，等哪天皇上驾崩，我会将他的一切夺走，在此之前，我要先夺走他的女人。” 琉璃根本不信：“你们都是王爷，凭什么夺走他的一切。” 九阿哥掏出兵符，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琉璃从九阿哥手中抢过兵符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呀？” 九阿哥得意一笑：“兵符，可动天下兵马。”琉璃一怔，看九阿哥的眼神有些变了。九阿哥的手伸进浴桶，向琉璃的大腿伸过去：“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不会这么烫。” 琉璃面色潮红，反驳道：“你胡说！” 琉璃的话音刚落，银幕前一个女观众大声叫了起来：“才没有胡说呢，你明明就是对我家小远动情了！你不要不承认！”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欢乐的笑声。 陈佳怡也笑了起来，不过在大笑的同时，她觉得女观众的话没错，琉璃对九阿哥动情了，而在演这场戏的时候赵小刀恐怕也对方致远动情了。赵小刀面色潮红，而那种潮红不是演出来的，是动情后的生理反应。 电影继续播放，琉璃从九阿哥口中得知，沉香偷偷跟十三阿哥在一起，顿时怒火中烧，她不但打骂沉香，还将沉香发小春寿得得皮开肉绽，并警告沉香以后不准见十三阿哥，否则就惩罚春寿。之后不久，琉璃与九阿哥偷情被沉香撞破，琉璃想出了个狠招，让沉香求十三阿哥准许她和春寿对食…… 随着故事推进，陈佳怡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方致远和赵小刀部分狗血和脑残情节非常少，只有琉璃往九阿哥身上泼水的情节比较弱智，其他没有太多问题，基本上是符合逻辑，这部分内容看起来非常舒服。 与之相反，周东雨和陈骁部分狗血和弱智情节特别多，时不时能听到观众因为对剧情的不屑而撇嘴角时发出吸气声，银幕上周东雨和陈骁感天动地、荡气回肠，而现场往往传出的却是满场爆笑声。 陈佳怡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都是于征写的，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呢？ 电影继续播放，由于皇帝驾崩，阿哥间的战争也到了关键时刻。这天晚上，九阿哥身穿盔甲，头上戴着头盔，带着全副武装的手下浩浩荡荡地走进太和殿。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凶狠之气，就像一柄出鞘的战刀，能将任何阻止他的人砍成两段。 现场的粉丝看到方致远身着盔甲的造型，顿时惊呼起来：“哇，小远这个造型好帅啊！帅得我流口水啊！”、“小远真的太适合演将军了，真是帅死我了！”、“老公！老公……” 走进大殿后，九阿哥将头盔摘了下来，来到四阿哥面前站定。他站的位置正好站在顶光下，灯光从头顶照下来，让他的眼窝形成阴影，看上去就像骷髅。而他的那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闪闪发亮，看上去就像鬼火似的，十分可怕。 四阿哥像唱空城计的诸葛亮那样，专心致志地弹着琴。他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用眼睛的余光扫向九阿哥，霸气十足地道：“九弟，这么晚了带兵前来，想干什么？” 九阿哥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大殿前方的床榻上的皇帝尸体，转头看着四阿哥，嘴角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皇阿玛御驾殡天，我等前来奔丧。” 四阿哥抬起头看着九阿哥，缓缓地道：“皇阿玛只是熟睡而已，你说出这样的话……”四阿哥瞬间变得杀气腾腾，一字一句地道：“真是大逆不道！” 虽然隔着银幕，但观众们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现场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就好像用力呼吸都会惊动银幕中的人物似的。 陈佳怡也是如此，双眼紧紧盯着银幕，右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椅子的把手。 电影继续播放，九阿哥已经将京城八大将领收买，现在又带兵逼宫，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四阿哥在八大将领的府邸下面埋上了炸药，让八大将领投鼠忌器。九阿哥见手下被四阿哥吓住，根本不敢动手，便亲自提刀向四阿哥砍了过去。 四阿哥对此早有准备，就在九阿哥手中钢刀噼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古琴一抬，钢刀便砍刀在了古琴上。九阿哥一刀没有砍中，正要举刀再砍，死去的皇帝突然坐了起来：“混账！还没闹够吗？朕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做什么？” 跟九阿哥一起逼宫将领和士兵都吓坏了，当即跪在地上。九阿哥也彻底懵了，皇上明明死了，怎么会没死呢？可皇帝就在眼前，他不敢造次，只能手握钢刀跪在地上。 皇帝结结巴巴地道：“你们听旨，四阿哥胤禛，德才兼备，堪当大任，着其为嗣君，继承大统。” 在皇帝说话的时候，镜头慢慢拉进，观众可以清楚地看到皇帝身上穿着丝线，他的嘴巴在丝线操控下一张一合，看起来极为诡异。有观众被这一幕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哎呀，皇帝真的死了！有人在操纵皇帝的尸体！” 皇帝继续往下说：“胤禟私闯宫门，结党营私，押入宗人府酌后审理，至于你们……” 皇帝嘴角一阵牵动，随后便倒了下去。 皇帝身边的太监“伤心”地叫了起来：“皇上他，皇上驾崩了！” 九阿哥本来就觉得死去的皇帝复活很奇怪，而皇帝声音也有些不对。就在这时，他看到皇帝身后有人影闪过，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皇帝已经死了，刚才是有人在操控皇帝身体，同时在暗处模彷皇帝说话。他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皇上身后有一个人！”他将刀对准四阿哥，咬牙切齿地道：“老四！你好手段！” 四阿哥没有理九阿哥，起身走上台阶，来到龙椅旁边。他右手扶着龙椅，看着九阿哥手下，冷冷地道：“皇阿玛临终前，没有将如何处置你们说出来，按大清律，私闯宫门者，当诛九族。不过朕新帝登基……” 九阿哥打断了四阿哥的话，大声道：“好好好！我今天是栽在这里了！老四，你棋高一着，我输得无话可说！不过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四阿哥下巴微微扬起，冷漠地道：“什么要求？” 九阿哥手中长刀一紧，向前勐跨两步，直接向四阿哥噼过去：“去死吧！” 四阿哥何等机警，怎么可能被九阿哥骗过。当九阿哥挥刀向他砍来的时，他侧身让开刀锋，同时右腿横扫过去，重重地扫在九阿哥的胸口。 九阿哥从台阶上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四阿哥张开双臂，露出胜利的微笑：“朕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你们的罪过可一笔勾销。” 就在这时，紧闭的宫门突然被打开，四阿哥的人马杀了进来。 四阿哥继续往下讲：“顺从朕，一切如常，朕还可以赐你们免死金牌。顺从老九，且不说你们家人的性命保不保得住，就依他的性子，你们觉得他容得下你们这些亲眼目睹他逼宫的人吗？” 九阿哥挣扎从地上爬起来，像疯子似的嘶吼着，提刀向四阿哥冲杀过去：“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手下们一拥而上，将九阿哥死死按在地上。 众人跪在四阿哥面前，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阿哥右手轻轻一挥：“拖下去！” 士兵们立刻将九阿哥抬起来，往大殿外面走。 九阿哥拼命挣扎，像疯子似的大吼：“老四！你个骗子！你个骗子！你凭什么当皇帝！皇位是我的！是我的……” 从九阿哥带兵进入太和殿开始，放映厅就被凝重的气氛笼罩，让很多观众喘不过气来。几乎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全身心投入到了故事情节中，他们的内心随着故事的推进不断上下起伏。到这时候，九阿哥被彻底拿下，他们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场戏真是拍的精彩至极，两个演员的对手戏对手戏充满张力，你来我往，精彩纷呈。如果整部电影都有这个水准，那这部电影可以打九十分！”陈佳怡发出货真价实的长叹，“可惜前面狗血和脑残情节太多，真是浪费了两位演员的演技！” 陈佳怡旁边的女记者也是相同的看法：“方致远和陆逸这场戏对手戏真是火花四溅，隔屏幕都能感受到冲击力，真是太精彩了！要是整部戏都是这个水平就好了！真是可惜了！”她叹了口气，又道：“方致远真是个怪物，跟陆逸这种演了十多年戏的成熟演员演对手戏非但部落下风，反而压了陆逸一头！真是个怪物啊！” 其他观众也纷纷议论起来：“九阿哥的戏份就这么结束了吗？感觉戏份好少啊，根本没有看够啊，为什么不给他多安排点戏份？” “方致远演得好好啊，明明是反派，可看到最后我竟然希望他赢！” “九阿哥好帅啊，为什么不是九阿哥赢呢？” “……” 听到观众的感叹和议论，于征突然有些后悔了。方致远演技比陈骁好太多了，应该让他演员杨过的，他没有档期，完全可以等他有档期再拍！要是他演杨过，杨影演小龙女，就算比不过古版，超过黄教主版是完全可能的！真的太可惜了！ 第131章 反响热烈 四阿哥登基成为皇帝后，找御医治好了十三阿哥的眼睛，将他放出宗人府。琉璃得知九阿哥倒台后，找到已经成为皇帝的四阿哥告密，想要“揭穿”九阿哥，可四阿哥根本不信。她打算偷逃出宫，却被守卫抓住，送给十三阿哥处置。 十三阿哥质问琉璃，为什么要去宗人府欺骗自己的感情。琉璃告诉了十三阿哥所有真相，帮他引蝴蝶的，在他眼睛看不见身处宗人府的那些日子悉心照料他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另有他人。十三阿哥追问，那个人是谁。琉璃让十三阿哥给自己准备快马和银两，让自己出宫，自己就告诉他。 就在琉璃骑着快马，将要冲出宫门的时候，皇帝站在城楼上，让士兵张弓搭箭，射死了琉璃。十三阿哥冲过去，抓住琉璃，问那个女孩是谁。琉璃没有搭理他，望碧蓝的天空，喃喃地道：“爸爸，妈妈，妹妹，我要回家……” 在之前的情节中，琉璃各种欺负和虐待沉香，甚至让沉香赤脚从炭火上走过去，观众都非常讨厌她，觉得她简直坏透了。但此时此刻，听到琉璃临死的时候念叨着亲人，念叨着回家，很多观众原谅了她的所作所为，甚至同情起她来。 “琉璃也是没有办法，她的爸爸妈妈被杀，妹妹沦落风尘，她往上爬只是想要救出自己的妹妹，想要帮父亲母亲伸冤，她其实没有那么坏。” “琉璃很可怜的，爸爸妈妈被杀，妹妹沦落风尘，还被九阿哥欺骗。她确实做了很多坏事，可她只是想要回家，跟亲人团聚而已。” “琉璃好可怜啊，到死的时候都还想着回家……” 陈佳怡听到众人的议论，心里也有些感伤，她很喜欢琉璃这个角色。观众没有说错，琉璃只是一个被无情命运捉弄的可怜人，如果不是父母被杀，妹妹沦落风尘，那她不会拼命往上爬；如果不是九阿哥抛弃她，她不会跟沉香反目成仇…… 就在这时，陈佳怡听到旁边的记者诧异地道：“于征的《宫》系列都是玛丽苏，内容就是宫斗，就是抢男人，里面的女人对宫斗乐在其中；但琉璃想的却是回家，是跟亲人团聚，明显带有对封建制度的批判，这不是于征的风格啊！” 陈佳怡微微点了点头，琉璃临死前的这段话，不但让琉璃形象更鲜活、更动人，而且让电影的立意得到了升华，具有了批评色彩，对封建制度对人性的戕害进行了深刻揭示，这确实不是于征风格，是潘鞍子导演的想法吗？如果真的是潘鞍子的想法，那他前途无量啊！ 电影继续播放，十三阿哥没能从琉璃口中得到那个照顾自己，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陪着自己的女孩是谁，他便回到宗人府，回到当初瞎眼后住的那间屋子，他相信那个女孩总有一天还会出现，自己一定会见到她的。 在沉香二十五岁那年，役满被准许出宫。她曾经在宗人府和心爱的男人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现在就要走了，想最后再去看看。沉香提着灯笼来到宗人府，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了蒙着眼睛的十三阿哥。 两人互诉衷肠，紧紧抱在一起，有情人终成卷属。 陈佳怡原本对《宫锁沉香》没有抱任何期待，是以看脑残片的心态来看的。现在电影看完，她觉得这部电影虽然算不上好电影，有很多狗血和脑残情节，但也有不少亮点，电影立意也不错，至少比《小时代》强，完全可以打六十分。 周围的记者议论纷纷：“于麻麻真的打了个翻身仗，这片子竟意外的不错”、“感觉还可以，方致远和赵小刀演得真不错”、“剧情很狗血，但跟其他烂片相比，至少完整地讲了一个故事”…… 陈佳怡笑着对旁边的记者道：“我觉得这部戏有点浪费方致远演技！” 此言得到了周围记者一致赞同：“方致远演技真是出乎意外，做梦都没想到他演技会这么好，能演到这种程度！这部戏真的有点浪费他的演技！” “他才演戏一年多，竟然能演到这种程度，不得不说，这世界真的有天才！” “才演戏一年多，竟然能演出反差如此之大的两个角色，我觉得已经不能叫天才了！这简直就是怪物嘛！真的是怪物啊！真的太厉害了！” “我也这么觉得，真的只能用怪物来形容了……” 现场观众主要是方致远他们的粉丝，是于征剧的受众。就连《宫锁心玉》那样狗血的脑残剧他们都觉得精彩，觉得感人，而这次《宫锁沉香》水准有了明显提升，他们自然是惊喜万分，觉得好看到爆。当电影结束，他们全都站了起来，疯狂鼓掌，用掌声来表达自己的对电影的喜爱。 听到现场疾风暴雨般的掌声，于征、潘鞍子、周东雨、陈骁他们激动万分，都站了起来，跟观众一起鼓掌。他们想起当初在剧组白天黑夜的拍摄，想到拍摄中受到的种种磨难，都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不由红了眼眶。 方致远也在鼓掌，他之前没有看成片，不知道最终效果如何，现在看完非常满意。尤其听到听到身后记者的议论，他开心无比。在自己参与后，《宫锁沉香》这部恶评如潮的烂片，变成了大家口中的及格作品，他特别有成就感。 直到放映厅的灯光亮起，现场依然是掌声和欢呼声不断。与粉丝的激动不同，记者们象征性的拍了拍手，便开始思考明天的报道该怎么写。电影比他们想象的要好不少，可夸的内容多了不少，他们之前打的腹稿肯定不能用了。 就在这时，主持人走上舞台，让主创们上台跟现场观众交流互动。 方致远他们便在于征和潘安子带领下，来到了舞台中。 观众们看到方致远他们上舞台，想起他们在电影中的精彩演绎，掌声更加热烈，呼喊和尖叫声不绝于耳：“陈骁！陈骁！”“小远！小远！”“小刀！小刀！”“东雨！东雨！”…… 方致远他们听到现场粉丝撕心裂肺的呐喊和尖叫，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他们都感受到了粉丝的热情，以及他们对自己，对这部电影的喜爱。他们都笑着冲台下的粉丝们挥手致意，并鞠躬表示感谢。而他们的举动，换来的是更加热烈的尖叫声。 首映礼结束后，方致远和赵小刀回到酒店养精蓄锐，接下来几天，他们要不断接受采访，不停的上节目，为电影宣传造势。与此同时，微博上“宫锁沉香首映”已经被送上热搜。 看完首映礼的粉丝们，第一时间在微博上分享了自己的观影感受。 “真的太好看了！周东雨很适合这角色，惹人怜；陈骁太帅，拍近景特写时睫毛好长，帅人一脸血；方致远演的九阿哥太可怕了，他眼神一瞪，差点把我吓尿！不喜欢九阿哥，于麻麻还我沉嘉彦！赵小刀演的琉璃也好坏，跟陆贞完全不同，演得特别好。唯一不足就是太虐了，于麻麻你有病啊，为什么要这么虐？” “于征真的是个王八蛋！电视剧拍得那么烂，电影色调居然这么正常，构图这么好看。电视剧剧情那么傻逼，电影剧情虽然也这么俗套，但我真的好感动啊。陈骁真的好苏，周东雨真的好少女，方致远真的好霸气。我本来对这部戏没抱什么希望的，可居然把我看哭了。” “方致远刚出来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跟沉嘉彦反差太大了，不过他的演技真的太好了，简直把九阿哥这个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阴谋家演活了。赵小刀的琉璃反差也特别大，跟陆贞简直判若两人，他们两个的部分特别精彩，完全把陈骁和周东雨比下去了。” “真的很符合我的胃口，超级喜欢琉璃，年少时的善良在深宫中一点一点被磨灭，对爱情的幻想与期待，被现实打败，尊严也被皇权按在地上摩擦，对好姐妹最开始的愧疚，也慢慢一点一点磨平，最后完全黑化，想被人爱，却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人，一个自私的人，却让人忍不住去怜惜，这样一个反派，让我恨不起来……” 由于看首映的观众都是几个主演的粉丝，评论自然是一边倒的好评。获得好评最多的是无疑是方致远，几乎是所有人都对他的表演赞不绝口；其次是赵小刀的琉璃，虽然是反派角色，可大家并不讨厌琉璃，反而非常同情她。 陈佳怡在回家的途中已经想好文章该怎么写，《宫锁沉香》最大的亮点是方致远和赵小刀的表演，她打算以方致远和赵小刀的表演为核心来写这篇文章。 回家之后，陈佳怡没有休息，直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她坐在电脑前，手指如同翻飞的蝴蝶，迅速敲出一行行字来：“《宫锁沉香》的制作十分精良，服装、道具和场景都相当出色，最大的问题是故事，有很多老套又愚蠢的情节。整部电影出彩的是方致远和赵小刀，他们呈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演技，尤其是方致远，他的演技简直好得让人不可思议。 方致远在电影中的无论是台词，还是面部表情，眼光流转，以及各种小道具的使用，无不看出演员自己是极其用心的在诠释这个角色。这种努力付出必然是有回报的，可以不夸张的说，这本来是一部不及格的作品，但方致远通过精彩的表演将电影生生拖上了岸，他的表演撑起了整部电影，使得其避免了全盘崩溃的悲惨命运……” 第132章 正式上映 去年七夕，杨迷主演的《hold住爱》当日拿下2500万票房，也让七夕档这个用中国情人节的概念包装起来的档期被带火，今年七夕有多部国产电影瞄准这块甜蜜的蛋糕。 除了上映几日的《小时代2》、《一夜惊喜》、《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玛德2号》外，《宫锁沉香》和《激战》将在七夕首映，再加上之前热映的《环太平洋》、《速度与激情6》、《惊天危机》等好来坞大片，档期空前拥挤。 凭借强大的粉丝后援，《小时代2》在全国依旧保有四分之一以上的排片量，稳坐第一；《宫锁沉香》凭借千达院线的力挺，全国排片升至21.56%；而《一夜惊喜》凭借二、三线城市，排片盖过了《环太平洋》，以18.16%排在第三。 作为方致远的铁粉，陈都玲和三位室友对《宫锁沉香》是翘首以待。这天早上，她们早早来到电影院，买票进入放映厅。 陈都玲她们买的是第一场，观众非常少，加上她们才十多个，基本上都是女生。她们这个年龄的女生，对爱情充满幻想，是于征作品的受众。在观影过程中，她们特别投入，跟女主角同呼吸共命运，为沉香被琉璃背叛而伤心，为沉香被琉璃欺负而难过，为沉香被十三阿哥误会而哭得稀里哗啦…… 很多观众怀念香江八九十年代的电影，觉得那些电影好看。其实那个时期的香江电影很多故事讲得乱七八糟，剧作结构一塌湖涂。为什么大家觉得好看呢？除了怀旧因素外，香江电影有点明显优点，就在电影最后会安排一场精彩的大战。只要电影最后让观众爽了，观众得到了满足，就觉得电影好看。 《宫锁沉香》是一部爱虐纠缠的电影，有很多虐心的情节，但最后于征给男女主角安排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当沉香和十三阿哥拥吻在一起，陈都玲和室友们都哭成了小花猫。其他观众也没好到哪里去，有的哭成泪人，有的不住抽泣，有的和恋人依偎在一起…… 从电影院出来，陈都玲拿出手机，在方致远吧发了个帖子：“家人们，我已经看完《宫锁沉香》了，除了情节稍微有点老套和狗血外，没有别的毛病，特别感人！真的哭死我的了！小远演的是反派，但演得特别好，而且特别帅！当赵小刀勾引小远的时候，我室友当时就叫起来了，不准勾引我老公，真是笑死我了！” 着名影评人周黎明本来没打算看《宫锁沉香》，在他的眼中于征是垃圾制造者，于征作品不堪入目，《宫锁沉香》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像这样电影懒得评价，也懒得批评，但因为和郭精明粉丝的骂战，他不得不走进电影院看《宫锁沉香》的成色。 差不多在《小时代》上映10天前，周黎明通过内部渠道看了尚未公映的《小时代》。6月27日，周黎明在媒体上发表关于《小时代》的影评《新琼瑶的趣味》，痛批电影中的炫富和拜金主义，而这天，正好是《小时代》上映之日。 影评发表后，周黎明还发微博称:“多数郭粉想要买得起影片中的那些东西，过上影片里的那种生活，就得乖乖去找‘老东西’当小三小四小五，才有可能。这，就是该片隐含的价值观。” 周黎明挑头“开骂”后，众多微博大纷纷转发，高群书、李星文等电影人、影评人也纷纷卷入其中，对《小时代》口诛笔伐。而郭精明的粉丝、郭精明本人、影片投资方和宣传方也先后涉水，迅速建立起“片方反击战”阵营。 郭精明粉丝如同倾泻而下的洪水，瞬间将周黎明和其他影评人的微博淹没，而他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我们的时代到了，所以你们这些老年人怕了。” 《宫锁沉香》被很多人视为《小时代》的最大竞争对手，有可能威胁到《小时代》票房，加上前几天于征暗讽《小时代》是烂片。现在《宫锁沉香》要上映了，影评人竟然没有骂这部电影，郭精明粉丝非常不服气。 他们纷纷跑到周黎明以及其他影评人微博大骂：“于征的《宫锁沉香》难道很好，难道于征戏价值观没问题”“你们为什么只骂《小时代》，为什么不骂《宫锁沉香》”“你们肯定收钱了”…… 其实影评人不评价《宫锁沉香》不是收了于征的黑钱，而是于征清楚自己的电影肯定不受影评人待见，根本就没有邀请他们出席首映礼，也没有组织他们观影。影评人连电影都没看过，自然无法评价。 周黎明见郭精明粉丝成群结队的骂自己收了于征黑钱，简直气坏了，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严重侮辱。为了证明的自己的清白，他买票走进了《宫锁沉香》的放映厅。 电影看完，周黎明很快在微博上发表了观影感受：“我本来不想看《宫锁沉香》，但《小时代》粉丝说我不批评《宫锁沉香》，是收了黑钱，今天自掏腰包到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说说我对《宫锁沉香》的看法，如果《小时代》负分，那《宫锁沉香》40分；如果《小时代》零分，那《宫锁沉香》50分；如果《小时代》10分，那《宫锁沉香》60分。 跟我预想的一样，该片情节极为老套，拥有大量毫无逻辑，甚至侮辱智商的情节。不过《宫锁沉香》价值观没有问题，对封建礼教、对宫斗现象是批判的。大反派琉璃临死的时候，想到的是爸爸、妈妈和妹妹，念叨的是我要回家，你能清楚的感受到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异化和戕害。在琉璃说‘我要回家’的时候，我是有一点感动的。 《宫锁沉香》质量平庸，但还是有亮点，而最大的亮点是演员的演技。史航说，《小时代》有一点是对的，导演把关把得好，全片没出现一个演技派，大家水准一般齐。《宫锁沉香》完全相反，可能把中国最会演戏的一批年轻演员找来了，他们在电影中表演好得出奇。尤其是方致远和赵小刀，将角色演得活灵活现。听说《宫锁沉香》是方致远的第二部戏，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个天才，是这部电影最大的发现……” 周黎明的微博发出来后，再次遭到郭精明粉丝的攻击，他们纷纷高呼“你果然收钱了”、“你是《宫锁沉香》的水军”、“于征给你你多少钱”…… 与此同时，周黎明微博有引起了很多影评人和影迷的注意：“不会吧，《宫锁沉香》竟然及格了，于麻麻又要打翻身仗了？” “周老师竟然给《宫锁沉香》打了60分，那我要去看看！” “今天晚上要陪女朋友过七夕，正为看什么犯愁呢，既然周老师说《宫锁沉香》比《小时代》好，那就看《宫锁沉香》吧！” …… 电视剧《神凋侠侣》将在八月底开机，陈玉淇已经正式进组。作为欢娱的签约演员，又是方致远推荐的，于征对她极为重视，最终将郭芙这个角色交给了她。最近几天，陈玉淇一直在潜心研究剧本，为《神凋侠侣》开机作准备。 陈玉淇一直默默关注着方致远的动静，每天都会到他的微博看看，到他的朋友圈看看。现在方致远主演的电影即将上映，她肯定要到电影院去支持。 这天晚上，陈玉淇带着助理走进了电影院。今天是七夕，被很多人视为中国情人节。电影院异常热闹，售票大厅排起了长队，大部分是一对对的情侣。陈玉淇心里有点小感伤，心想要是致远哥能跟我一起过七夕就好了。 当方致远扮演的九阿哥出场后，现场女观众“哇”地叫唤起来，还有观众惊呼“好帅啊”。陈玉淇开心地笑了，这个造型根本不好看，致远哥真人比这种辫子造型帅多了。当方致远和赵小刀的床戏开始后，她有一点不开心，在心里安慰自己，大智禅寺的大师给我和致远哥算过，我们是有缘的，肯定会在一起的…… 电影放完，陈玉淇有点愣神，方致远演技好她是知道的，但她做梦也没想到赵小刀演技竟然这么好。她在心里给自己默默加油，玉淇，你要好好努力！你不比赵小刀差的！ 回到酒店，陈玉淇忍不住给方致远发了条微信：“致远哥，我刚刚看完《宫锁沉香》，你演得好好啊！观众都在夸你帅，夸你演得好！《神凋侠侣》很快就要开机，我演郭芙，我会向你学习，努力把这个角色演好！今天是七夕情人节，祝你七夕快乐！” 方致远没有回复陈玉淇，他坐在电脑前，不停的刷新着微博，等待首日票房出炉。原版的《宫锁沉香》票房只有5000多万，可以算是惨败；在自己参与后，电影质量提升了，演员表演水平也提升了，不知道票房能不能得到提升。 快十一点的时候，微博大v电影票房公布了今天的票房数据，《宫锁沉香》成为情侣们的首选，取得了3100万票房，好来坞大片《环太平洋》以3000万排名第二，《小时代》排名第三，取得了2600万票房，而范彬彬的《一夜惊喜》取得了2500万的票房。 以《宫锁沉香》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有可能回本！ 方致远数据后仰天大笑，转发并评论道：“今天我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票房数据，一会儿看观众评价，害怕大家不喜欢，害怕票房不好。现在票房出炉，心终于放下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也感谢大家对我的肯定！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条发出去后不久，便被粉丝们的恭喜声和欢呼声淹没。 第133章 首周票房 作为方致远的铁杆粉丝，陈都玲和三位室友看完电影，就一直蹲在电脑前为《宫锁沉香》摇旗呐喊。她们不但向同学和朋友推荐这部电影，还不断在微博、豆瓣和贴吧刷《宫锁沉香》的评论。看到观众给出的好评，她们会进留言点赞；看到差评，就进去辩解。 她们听说新人演员第一部电影票房特别重要，要是第一部电影票房失败，那电影之路就会变得无比艰难，甚至可能断绝。她们都非常关心《宫锁沉香》的票房，时不时会去电影票房吧刷《宫锁沉香》的票房数据。 现在听到《宫锁沉香》拿下了七夕票房冠军，四个女孩齐声欢呼，简直比拿到奖学金还要高兴。陈都玲飞快转发，并评论了方致远的微博：“恭喜小远哥，恭喜《宫锁沉香》拿下票房冠军！你要好好休息，不要累着了！撒花！撒花！开心！开心！” 陈都玲的三位室友也纷纷在方致远微博下留言：“老公！老公！不要一个人睡，我来陪你睡！我要跟你生猴子！跟你生个胖猴子！” “太好了！《宫锁沉香》竟然是冠军！这这里面有我一份功劳，我不但向亲戚朋友推荐了《宫锁沉香》，还向高中同学推荐了这部电影！” “以前从来不关心电影票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自己像魔怔了似的，隔一会儿就要去电影票房吧刷最新的票房数据，要是不刷就不安心！《宫锁沉香》拿下冠军，真的太开心了！撒花！撒花！” 与此同时，陈骁、赵小刀粉丝，以及支持和关心《宫锁沉香》的影迷也都沸腾了。他们疯狂刷新微博，迅速将#宫锁沉香七夕冠军#送上了热搜。 “恭喜《宫锁沉香》！恭喜小远哥！你是最棒的！这部电影确实好看，我看到好几个常年不怎么发朋友圈的朋友都在安利这部电影。这部电影还没有上映的的时候被很多人嘲讽，他们肯定没想到能拿下七夕冠军吧！” “第一时间就和室友去影院看了，真的超级喜欢，哭得为我稀里哗啦的，特别感人。几个演员都很不错，方致远和赵小刀演得尤其好。真的比《小时代》强多了。网上有很多人说《宫锁沉香》故事老套，情节狗血，我觉得还好啦！” “恭喜小刀！我是你的老粉，从你参加雅虎搜星开始，一直关注你，看着你从不会演戏，一步步走到今天。在我的心里你是那种软萌可爱的女孩子，没想到你演反派会演得这么好。琉璃这个角色很坏，可琉璃临死时，说我要回家，我直接看哭了。我觉得现在的赵小刀已经不是明星，可以被称为演员赵小刀了！” “……” 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媒体的娱乐版都了报道七夕战况，《宫锁沉香》本来就极受关注，现在又拿下七夕冠军，自然成为报道的重点。 “如同院线人士预期，七夕全国电影票房果然轻松单日破亿元。虽然比不上2月14日情人节的2亿票房纪录，但也达到了1.4亿元，榜单前三甲分别是《宫锁沉香》、《环太平洋》和《一夜惊喜》。《宫锁沉香》应景爆发，成为七夕票房冠军，并成功将《小时代2》拉下马……” “七夕全国票房单日破亿，《宫锁沉香》爆发夺冠！” “七夕票房创历史新高，于征力斩郭精明！” “七夕票房1.4亿创同日纪录，于征生擒郭精明！” “……” 于征前些天因为暗讽《小时代》，被郭精明和《小时代》粉丝骂得狗血淋头。现在看到《宫锁沉香》将《小时代2》拉下马，拿下七夕票房冠军，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他这个人是有名的小心眼，特别记仇，自然不会放过讽刺《小时代》的机会。他十分得瑟地发了一条微博：“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拿下七夕冠军了！不过这个结果到也不意外，毕竟《宫锁沉香》质量摆在那里，好电影票房自己会说话。” 《小时代2》被《宫锁沉香》拉下马，票房跌到了第三名，粉丝们本来就非常不爽。现在听到于征说“好电影票房自己会说话”，摆明就是讽刺《小时代2》是烂片。他们简直气疯了，跑到于征微博破口大骂。 《宫锁沉香》上映第一天，除了千达院线力挺外，其他院线大多持观望态度，并没有给《宫锁沉香》太多排片，毕竟《小时代2》热度很高，票房也很好。不过在《宫锁沉香》将《小时代2》拉下马，并拿下七夕冠军后，各大院线开始调整排片。 在几年之前，电影院一般要等到首周票房出炉后才会大规模调整排片，但最近两年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电影的口碑传递速度越来越快。而院线对电影排片的调整也越来越快，如果电影上映首日票房不佳，那院线第二天就会大规模调整排片。 对那些拥有大明星，质量不错的电影来说这是好事，只要票房好就能获得更多的排片，进而取得更好的票房成绩；对那些没有大明星，或者慢热型电影来说，却是巨大的灾难，要是你第一天票房没有爆起来，那院线就会大规模砍排片，进而形成恶性循环。 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很多电影公司为了确保自己的排片，在电影上映前几天会买票房。到了后来，这几乎成为行业潜规则，只要上映的电影，几乎没有不买票房的。 在《宫锁沉香》上映第二天，排片飙升到了23.74%，排名第一，而《小时代》的排片滑落到了23.47%，排名第二；排名第三的依然是范彬彬的《一夜惊喜》，排片17.69%。 也就在这个时候，《宫锁沉香》的豆瓣评分出来了。在豆瓣上有超过一万名网友给《宫锁沉香》打分，其中7.1%网友给电影打了五星，18.7%的网友打四星，46.5%的网友打三星，20.8%的网友打两星，6.7%的网友打一星，平均分为6.2分。 这个分数超过了《小时代2》的4.4分，也超过了《一夜惊喜》的5.2分，是最近上映的爱情片中评分最高的一部。于征在豆瓣向来不受待见，《宫锁沉香》能在豆瓣拿到6.2分，说明电影的质量还凑合，起码是及格作品。 电影票房也很好的展现了这一点，在电影上映第二天，《宫锁沉香》以1243万的成绩排名第二，仅次于《环太平洋》的1652万，范彬彬的《一夜惊喜》以1148万排名第三，而《小时代2》被彻底拉了下来，只取得了769万的票房。 在看到这个成绩后，方致远长长舒了口气，《宫锁沉香》第一天票房大爆，是因为有七夕情人节这个噱头，这天观众进电影院就是冲着爱情片来的。就算在烂的爱情片都会有观众，都能取得不错的票房，关键是七夕之后的走势如何。 现在看来，《宫锁沉香》走势不错，最终票房突破一亿元问题不大。 方致远记得原版的《宫锁沉香》票房只有5000多万，号称要拿十亿票房的于征惨亏得吐血，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碰过电影。现在因为有自己参与，《宫锁沉香》质量和票房都大为提升，回本希望很大，他觉得不宰于征一顿说不过去。 他当即拨通了于征的电话：“于老板，你看到《宫锁沉香》今天的票房没有？现在总票房已经4300多万，票房过亿问题不大！等到票房过亿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发红包？是不是应该搞一个隆重的庆功宴，好好请我们吃一顿啊？” 于征对方致远是既欣赏又感激，《宫锁沉香》这次能够获得不错的口碑，方致远是立了大功的，他不但贡献极为精彩的表演，而且修复了剧本中的很多漏洞。如果没有方致远参与，《宫锁沉香》口碑不会这么好，也不会取得如此出色的票房。 听到方致远让自己办庆功宴，于征哈哈大笑起来：“只要票房过亿，我肯定给你们发红包！肯定大办特办！请你这位大功臣好好吃一顿！” 《宫锁沉香》和《小时代2》观影人群严重重合，《小时代2》口碑极烂，而《宫锁沉香》口碑不错，导致大量观众被《宫锁沉香》吸引走，《小时代2》的观影人次迅速下滑，排片迅速减少，而《宫锁沉香》的排片则不断增加。 看到《小时代2》排片和票房断崖式下滑，郭精明和《小时代》粉丝简直气疯了，他们迅速组织起来，在网上疯狂攻击《宫锁沉香》，并涌入豆瓣疯狂给《宫锁沉香》刷一星，很快将电影评分刷到了5.9。 《宫锁沉香》的影迷和主演的粉丝不干了，迅速组织起来反黑，到豆瓣给《小时代》打一星。《小时代》评分很快被刷到了4.3，《小时代2》被刷到4.2。 虽然大v电影票房每天都在微博上公布电影票房，但他公布的数据是推算的，存在很大的误差，真正的票房数据要看国家专资办的终端数据。当一周时间过去，几乎所有关注《宫锁沉香》的观众和粉丝都对首周票房翘首以盼，都等着票数数据出炉。 星期一上午，国家专资办在微博上公布了上周的最终票房。 好来坞大片《环太平洋》取得了1.47亿的成绩，蝉联周票房冠军，累计6.4亿；范彬彬的《一夜惊喜》以9690万排名第二，累计1.43亿。《宫锁沉香》上映五天，以7949万排名第三，而《小时代2》仅仅取得6734万，累计票房2.4亿。 第134章 庆功宴 2013年8月19日，星期一。这一天的冠军依然是《环太平洋》，票房1030万，累计6.53亿；排名第二的是彭于晏主演的《激战》票房1000万，累计6600万；《宫锁沉香》排名第三，票房690万，累计8596万，而《小时代2》已经跌落到第五，票房只有210万。 就在这一天，#方致远眼神#这个词条被送上了热搜。 演员凭借眼神成为热议话题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比如张子枫凭借《唐人街探桉》中的眼神成为热议话题，并成为很多人眼中小花旦的演技派代表；演员吴刚凭借在《人民名义》中死亡凝视登上微博热搜榜，甚至有人分析出其中有五种情绪。 从《宫锁沉香》正式上映开始，方致远瞪琉璃的那个眼神就成为粉丝和影迷热议的话题之一，甚至有人从网上下盗版，将方致远的眼神做成gif图片到处转发。在今天晚上，方致远眼神这个词条终于被送上了热搜。 “方致远的眼神太可怕了，吓我我狠狠抓了男朋友胳膊一把，男朋友疼惨了。” “当时我也被吓了一跳，主要是太突然，前面还嬉皮笑脸的，没想到一下变得那么可怕，以前小说里面经常有目中金芒暴起，让人遍体生寒之类的描写，我以为只是夸张描写，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眼神，出来后我对老公说，方致远以后肯定会很牛逼。” “我听到很多人说方致远眼神很吓人，今天下午去看了，虽然提前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得叫了一声，太渗人，看过无数鬼片都没有这种嵴背发凉的感觉。” “今天晚上刚去看，真的吓死了，方致远那个眼神真的很可怕，感觉想要杀人似的。我这人胆子挺大的，但还是被他的眼神瘆到了，就是小说中的那种杀人的眼神啊。” …… 8月20日，环球影业出品的经典科幻大片《侏罗纪公园》3d在全国上映，这部3d重映大片来势汹汹，在全国排片一举超过30%。诞生二十周年的《侏罗纪公园》早已功成名就，全球票房10亿美元，在全世界拥有大批忠实的恐龙粉。 在顶尖3d技术的帮助下，那些20年前拍摄的画面在大银幕上再次焕发新生，恐龙们更加逼真恐怖，奔腾突袭如在观众眼前，令人心跳加速。虽是经典重映，但这是《侏罗纪公园》首次正式登上中国银幕，在国内顿时掀起了恐龙热潮。 在这一天，《侏罗纪公园》以4270万的成绩登顶票房冠军；《环太平洋》以660万，排名第二，累计6.59亿；《宫锁沉香》以510万排片第三，累计1.54亿；而《小时代》只有可怜的120万票房，累计票房2.43亿。 《小时代》第一部6月27日上映，取得了4.89亿的惊人票房；乐视影业趁热打铁在8月8日推出了《小时代2》，本来以为至少能收获4亿票房，谁也没想到竟然直接被腰斩，只有《小时代》的一半。 《小时代2》票房不如《小时代》在很多人的意料中，但谁也没有想到票房会直接腰斩，仅仅只有第一部的一半，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这个成绩让《小时代》和郭精明粉丝极为失望，他们将票房不佳的原因怪到了《宫锁沉香》的头上。于是，他们疯狂涌入于征，以及方致远、赵小刀他们这些主演的微博下面，对着他们破口大骂。 《宫锁沉香》确实分流了《小时代2》部分观众，大概抢走了几千万票房。但《小时代2》票房不如预期主要是本身质量不佳，可以说恶评如潮，很多人看了第一部就不愿意花钱看第二部了，怪《宫锁沉香》根本没有道理。 在《侏罗纪公园》上映后，《宫锁沉香》票房也急速下滑，但到了星期四晚上，票房还是顺利突破了一亿元大关。 方致远看到票房数据出炉，第一时间转发并评论了这条微博，赵小刀、陈骁、周东雨，以及《宫锁沉香》其他演员也都纷纷转发。 于征不但转发了这条微博，还十分得瑟得发了条微博：“最近几天我被咬惨了，专门到医院打了一针狂犬疫苗。医生对我说，不要跟疯狗计较，我是你的粉丝，我还等着看你新戏呢，你要是跟疯狗计较，那我看什么啊！哈哈！我会继续努力的！” 方致远差点笑出声来，于征这厮嘴巴可真毒啊，把郭敬明粉丝骂惨了。他最近几天也被郭精明粉丝骂得很惨，迅速转发并评论道：“于老板，我最近也被咬惨了！不过我懒得计较，在我眼里做好自己是最重要的。现在《宫锁沉香》票房过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发红包呢？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大吃一顿呢？” 陈骁、周东雨他们见有方致远挑头要红包，纷纷跟进：“于总，我要红包！我要吃好的！”、“支持！支持！于总特别抠门，这次必须出血！”、“对啊对啊，这次必须让于总出点血才行！”…… 于征得意极了，迅速回复道：“我什么时候抠门了？我一直很大方的好不好。不就是红包嘛，我发！不就是请大家吃饭了！千达已经联系好场地了，明天晚上举办庆功宴！你们几个都必须到场，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听到《宫锁沉香》票房破亿，方致远粉丝，赵小刀、陈骁等主演的粉丝，以及《宫锁沉香》支持者都纷纷撒花庆祝。最近这几天他们都成了《宫锁沉香》精神股东，一直关注电影票房，现在听到《宫锁沉香》破亿，他们简直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考上北大似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骄傲。 “《宫锁沉香》票房破亿！票房破亿！真的太好了！《宫锁沉香》值得，恭喜《宫锁沉香》！小远哥你是最棒的！我们永远支持你！” “恭喜《宫锁沉香》！恭喜小远哥，给我小远哥打call，小远哥真不愧是电影脸！你是最棒的！还没看《宫锁沉香》的人快去看吧，真的很好看！”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宫锁沉香》值得高票房！恭喜电影《宫锁沉香》，票房已经破亿，请继续加油，步履不停！” “恭喜《宫锁沉香》，继续向前冲！好片子值得！祝贺所有主创人员！” …… 8月23日晚上，《宫锁沉香》在北平举行庆功宴，庆祝票房破亿。 很多电影庆功宴名义上是庆功，实际上一种变相宣传。就是告诉观众，我们这部电影票房很好看，票房非常好，还没进电影院的观众，赶紧买票吧！ 《宫锁沉香》也是如此，这部电影预算3000万，要9000万票房回本，现在票房破亿，电影已经赚钱，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顺带可以宣传一把。 电影庆功宴一般是三个阶段，首先是在剧组主创到底后上菜，吃晚餐，等到大家吃到一半，导演或制片人就到舞台上开始发言，讲拍摄的趣事以及他的一些感受，接下来是电影公司高层、投资人以及演员代表发言，而第三阶段就是大家吃饱喝足后进行社交，像这种活动往往会有影视公司高层到场，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跟他们搭上线。 《宫锁沉香》庆功宴也是如此，庆功宴开始后大家先吃饭，吃到一半，于征被请到台上发言。于征鞠躬感谢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并讲述拍摄趣事。说道情深之处，于征在台上潸然泪下：“我太激动了，从以开场就说内心非常激动，真的是非常激动。” 在周东雨作为演员代表上台发言后，进入了庆功宴最激动人人心的环节，给剧组工作人员发红包。于征和杜洋各提着一袋红包，依次向到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派发红包。 庆功宴发红包不会发太多钱，毕竟红包只有那么大，装不了多少钱，但现场气氛还是瞬间沸腾起来。剧组所有人都变得异常兴奋，满心期待，等着于征他们给自己发红包。方致远也不例外，搓了搓手，兴奋地道：“太好了！真的有红包可以拿啊！” 由于红包袋子比较小，能装的钱有限，于征他们发的不是一个红包，而是六个，有六六大顺的意思。 方致远从于征手里接过红包后，将红包在手里排成扇形，让赵小刀给自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他将照片发到了微博上，跟粉丝们分享。 《宫锁沉香》是方致远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因为他的参与电影质量和票房都得到了有效的提升，这让他特别有成就感。这个晚上，他对酒来者不拒，别人只要跟他喝酒，他都豪气十足的跟对方干杯。等到庆功宴结束，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他脚步有些踉跄。 方致远和赵小刀情侣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他们都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保姆车启动，窗外街灯和霓虹灯不时闪过，带来忽明忽暗的变化。方致远觉得车里有点闷，便打开了车窗。凉风从外面吹过来，吹在脸上凉丝丝的，说不出的舒服。 吹了几分钟凉风，方致远感觉清醒了不少。他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准备看新闻。只是当他看到微博排名第一的热搜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些混蛋真的太可恶了，真是欺人太甚！ 微博热搜榜第一的不是别的，是“赵小刀滚出娱乐圈”。 第135章 凭什么让我滚出娱乐圈 从今天3月份中旬开始，天涯八卦就给赵小刀盖起了几十万层的黑楼，里面充满了对她的攻击和污蔑。在《陆贞传奇》正式播放后，这些人如同蝗虫一般，到处散播赵小刀的谣言。很多路人不知道真相，以为赵小刀真是那样的人，对她的印象大坏。 在《宫锁沉香》宣传开始后，这些黑粉又开始活跃起来，在网络上到处转发赵小刀所谓的黑料。随着《宫锁沉香》热映，赵小刀扮演的琉璃得到了圈内圈外一致肯定，黑粉们自然不能容忍，以更加疯狂的姿态黑赵小刀。 他们先是整理了所谓的赵小刀六大黑料，取名为“赵小刀六宗罪”发到网络上，并到处转发；同时他们在微博上建立了#赵小刀滚出娱乐圈#的话题，经过两天努力，他们终于将这个词条送上了热搜。 保姆车很快到了酒店，方致远车上下来，本来想等赵小刀一起上楼。但他害怕有记者盯梢，便直接回到房间，打开了电视机。他本来想看会新闻，但因为心里想着赵小刀被黑这件事，根本看不进去。 过了几分钟，房门打开，赵小刀走了进来。 方致远见赵小刀神情有些凄苦，知道她看到那条热搜了。他不知道被成千上万的人攻击和污蔑，让自己滚出娱乐圈，是什么滋味，但他知道那滋味一定不好受。他真的有些心疼赵小刀，柔声问道：“小刀，你没事吧？” 赵小刀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方致远本来就心疼赵小刀，现在看到她强颜欢笑，不想让自己知道，就更心疼了。他走过去，将赵小刀紧紧搂进怀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把一起交给我就行。从《陆贞传奇》，那些人疯狂黑你开始，我就在做准备！我会让那些攻击和污蔑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赵小刀那澹澹澹澹忧伤的眼眸，突然模湖了，眼泪如同趵突泉似的咕都咕都往往外冒。她用力抱住方致远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哽咽着道：“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让我滚出娱乐圈？我就不滚！” 方致远轻轻拍了拍赵小刀的后背，柔声安慰道：“这些人就是口嗨！通过攻击其他人获得满足感！他们没有能力让任何人滚出娱乐圈！万事有我！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一切交给我就行。现在你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早点休息！” 赵小刀在方致远怀里靠了好一会儿，直到心情平复才去浴室洗澡。 方致远打开电脑，发了一条微博，为赵小刀喊冤：“我跟赵小刀合作了三部戏，对她可以说是相当了解。她根本就不是网络上说的那种心机婊，而是一位演戏特别认真，特别努力，也特别上进的女孩子。 我讲一件真事吧，看过《宫锁沉香》的朋友应该记得琉璃被弓箭射中，从马上坠落的镜头，那不是假的，是真的坠马了。小刀骑马狂奔的时候，马意外被惊到，将她狠狠摔了下来。由于事发突然，现场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小刀重重摔在地上起不来。 当时大家都想送她去医院的，但她害怕拖累剧组的拍摄进度，坚持要把这场戏拍完才去医院。两个多小时后，这场戏彻底拍完，而她根本站不起来了。送到医院后，发现是腰椎错位，必须住院治疗。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骨头错位的经历，那种疼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可小刀硬是咬着牙坚持拍摄，直到拍完才去医院检查。可能在有些人看来她有点傻，但这就是赵小刀，一位非常认真，非常努力，演起戏来非常拼命的女孩子。 网络上所谓赵小刀的黑料基本上都是假的，要不就是断章取义。比如有人说她美空出身，其实只要到美空一搜，就可以知道，她根本不是美空会员。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她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以至于要编造出各种谣言来黑她，到底为什么啊？” 这条微博发出来后，方致远和赵小刀的cp粉无比激动，高呼致远和小刀果然在一起了，他都出来替小刀说话了。方致远粉丝有点五味杂陈，他们都不怎么喜欢赵小刀，觉得赵小刀根本配不上方致远，而赵小刀粉丝则她的拼劲深深感动。 “心疼小刀，她真的是特别努力的一位演员，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黑她。” “真的太心疼小刀了，骨头都错位了，还要考虑剧组的进度，还要坚持拍摄！小刀从龙套一步步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那些黑她的人真的没有心！” “看《宫锁沉香》那一场戏，觉得演得特别好，没想到竟然是在那种情况下完成的，真的太不容易了！小刀加油，不要管黑子们说什么，你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 赵小刀黑粉们正在为#赵小刀滚出娱乐圈#被送上热搜兴奋，现在看到方致远竟然出来为赵小刀说话，勃然大怒。他们纷纷涌入方致远微博，对着他破口大骂。 “呵呵！方致远没看出来，你还是赵小刀的舔狗啊！你以为你这么舔，她就会跟你睡了？人家有金主爸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看得上你吗？” “本来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没想到竟然跟赵小刀搅在一起，真是呵呵了！” “赵小刀人品稀烂，给她说好话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本来不相信你害得女朋友终生不孕，现在彻底相信了！你简直就是一个人渣！” “……” 第二天上午，不少媒体都报道了赵小刀被骂滚出娱乐圈这则新闻。 “在娱乐圈这个是非之地，人红是非多。近日，有正能量之称的陆贞扮演者赵小刀被网友扒皮，让其滚出娱乐圈！网友认为赵小刀滚出娱乐圈的理由是人品太差，这个可是硬伤啊，相比袁姗姗的长得丑，罪过可就大了。 网友整理，赵小刀有6宗罪：第一，……” 就在这天晚上，米忽悠通过官方微博发表解约公告：“米忽悠一直提供高质量的内容和游戏为宗旨，对于代言人形象绝不容忍有任何污点。最近赵小刀女士负面新闻缠身，我们没有能力分辨，只能终止与赵小刀女士的合作关系。” 随后，梦之颜也在微博发表了解约公告：“最近赵小刀女士的负面新闻影响了梦之颜的品牌形象，梦之颜决定终止与赵小刀女士的代言合作，相关手续正在办理中，特此声明。” 这两则解约公告出来后，黑粉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真的以为把赵小刀搞臭，以为彻底把赵小刀打垮，顿时陷入了狂欢中。 “干得漂亮，米忽悠！干得漂亮，梦之颜！让v姐代言你们的产品，会大大损害你们的形象，谁还敢用你们的产品啊！” “米忽悠，梦之颜，你们是好样的！我以后就是你们的用户了！” “赵小刀代言的两家公司都跟她解约了！看来大家的努力不是没有成果的，大家继续努力，让赵小刀彻底滚出娱乐圈！绝对不能让这个坐台妹侮辱我们的眼睛！” “……” 第二天中午，赵小刀委托北平天风律师事务所在微博上发布声明。 声明写道：“北平天风律师事务所接受赵小刀女生的委托，指派本所张起淮律师，代表委托人就部分网络用户侵犯赵小刀女士名誉权等合法权益相关法律事宜，发表本律师声明。 本所接受委托处理侵犯赵小刀女士名誉权等合法权益的相关事宜，已对委托人日前提供的部分侵权行为及所涉网络用户完成证据固定及身份确认，相关诉讼目前正按照法律程序有序进行。近日，仍有部分网络用户通过新浪微博等网络平台发布涉及赵小刀女士的不实信息，诋毁、谩骂性质的文字和经过恶意编辑的图片等内容，对赵小刀女士进行诽谤、侮辱和人身攻击。本所律师经核实委托人提供的网络链接，确认存在相关事实。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等法律法规，该等网络用户捏造事实，发布、传播侵权内容的行为严重贬损赵小刀女士人格尊严，已经构成侵权，应当承担法律责任。 有鉴于此，现本所代表委托人作如下声明： 一、网传有关赵小刀女生的“坐台”“美空用户”等言论均系诽谤。 二、通过前期诉讼工作，现本所已获得部分侵权网络用户的身份信息，并对微博id为“蜡笔小球”、“观海听歌”等已确认身份的侵权网络用户提起诉讼。 三、针对近期发现的侵权行为，委托人及本所律师正在进行证据保全工作，并将继续推进相关维权工作的开展。 委托人及本所严厉谴责发布、传播含有侮辱、诽谤等侵权内容的网络用户，坚决抵制任何贬损他人人格尊严的侵权行为。希望广大网络用户能够抵制网络暴力，共同营造健康有序的网络环境。” 赵小刀第一时间转发了天风律师事务的微博，并评论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传播谣言、编虚假信息是违法行为，相信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 在十年之后，明星发律师函没有人看，也没有人信。尤其是李易峰发律师函，声称要起诉造谣者，结果被公安机关锤死后，更是成为笑谈。不过现在是2013年，很少有明星打名誉侵权官司，也极少明星发律师函。 赵小刀的律师函发出后，立刻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136章 账户冻结 最近几个月赵小刀被黑得特别惨，简直快被黑成碳了。粉丝对此非常心疼，同时又很无奈，他们除了跟黑粉对骂，根本没有其他办法。现在听到赵小刀准备起诉黑子，他们都拍手称快。 “支持小刀维权！那些造谣的黑子简直该死！真是一点下限都没有了！这些人你跟他好好说是不管用的，就应该告他们，让他们坐牢。只有付出代价了，他们才知道话不能乱说。莫把小刀的善良当成欺压的理由！” “支持小刀，有些人就是仗着是在网络上，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就随意谩骂、诋毁和造谣，就应该给这些人吃点教训！”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支持小刀维权！就应该给黑子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话不是可以谁便乱说的！” “……” 在这个时代，律师函是新鲜事物，具有震慑力。在赵小刀微博的律师函发出来后，微博上黑赵小刀的人明显减少了很多，建立#赵小刀滚出娱乐圈#词条的观海听歌直接删除了自己的账号，天涯上黑料专门为赵小刀盖的黑楼也迅速被拆穿。 蜡笔晓球在看到赵小刀的律师函后，也被吓了一跳，赶忙检查自己发的微博。他确认自己没有直接说赵小刀怎么样，而是在玩文字游戏，通过暗示引导网友往那方面想。至于网友怎么想，那是网友的事，跟他无关。 而且现在没有网络造谣罪，最高法和最高检关于网络造谣罪的司法解释要下个月10号才正式实施，法不朔及过往，就算自己原来真的造过谣，也不会被法律追究的。 就算赵小刀真的去告自己，也告不倒自己的。 在想明白这一切后，蜡笔晓球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这件事还是提醒了他，网络造谣罪很快就会生效，以后攻击抹黑明星必须更加小心。他迅速将涉及赵小刀的微博删除，又查查了攻击抹黑杨迷等明星的微博，将相关内容全部删除。 在做完这一切，蜡笔晓球得意洋洋地发了一条微博，并且@赵小刀：“晴儿格格，听说你到法院起诉我了。我这个人是相信法律的，我也相信法律会给我公道，因为我是实诚人，说的都是实话，说的都是事实。欢迎你到法院告诉我。如果法院认定我违法，那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可要是你输了，那是不是说明关于你的传言都是真的？” 被赵小刀的律师函吓破胆的黑粉们，见蜡笔晓球丝毫不惧，反而直接向赵小刀喊话，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人家蜡笔晓球爆那么勐的料，甚至被赵小刀点名，都没有怕，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他们就像星宿派弟子那样，对蜡笔晓球疯狂吹捧：“晓球真的牛逼，竟然一点不怕赵小刀！直接对赵小刀喊话！微博上的大v很多，我其他人都不服，就服晓球！真爷们！” “晓球牛逼啊，直接跟赵小刀正面硬钢！赵小刀的律师函发出来后，我还以为真的冤枉她了呢，没想到晓球直接出来将她捶死了！我敢肯定，赵小刀不敢回应！” “v姐以为发律师函可以扭转舆论，没想到晓球直接把她捶死了！v姐现在肯被气吐血了吧！晓球威武！晓球牛逼啊！” “……” 蜡笔晓球看到满屏的马屁声，得意地笑了。我跟你们这帮二傻子不同，我可是玩文字游戏的高手。赵小刀要是告你们傻子的话，那是一告一个准，而她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跟我打官司，她根本不可能赢。 让很多人意外的是在蜡笔晓球微博发出来后不久，赵小刀居然回复了。回复内容不是赵小刀本人写的，而是方致远用她的微博账写的。 方致远在微博中写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觉得玩文字游戏就不会受惩罚，是不是觉得法律拿你没办法？真是恬不知耻、可笑至极。我是个农村女孩，只有中专学历，没有读过多少书。这些年来，我读得最多的，除了剧本，就是法律书，因为我知道法律是我这样的弱者最后的保障。那就让我们看看，法律会不会被你玩弄与股掌间，法律能不能惩罚造谣者，法律还有没有尊严！” 蜡笔晓球毕业于金陵大学政治系，曾在多家报纸担任记者。他一看这条微博就知道不是赵小刀写的，赵小刀文化水平不高，写东西都特别简单。而这条微博看似简单，实际上相当厉害，他直接说自己是农村女孩，中专学历，就是把自己放在弱女子的位置上，想要营造出自己这个记者欺负弱女子的印象。 而他最后那句话，不但把自己刻画成玩弄法律的恶棍，增加大众对自己的反感，同时也是在向法院施压，如果法律不能惩罚自己，就说明法律没有尊严。 这个家伙不是一般人，这个家伙很可怕！ 蜡笔晓球隐隐感到不安，觉得自己这次可能踢到铁板了。不过他确信法院拿自己没办法，这官司自己也不会输，便态度强硬地回复：“不要转移话题，我就问你，要是这官司你输了，是不是说明关于你的传言都是真的？” 赵小刀的黑粉们纷纷跟着回复：“我就问你，要是这官司你输了，是不是说明关于你的传言都是真的？” “我就问你，要是这官司你输了，是不是说明关于你的传言都是真的？” “我就问你，要是这官司你输了，是不是说明关于你的传言都是真的？” “……” 蜡笔晓球以为赵小刀不敢回应，毕竟打官司的事，谁也不敢打包票。没想到赵小刀很快回复道：“多说无益，一个月内见分晓。” 蜡笔晓球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像这种官司没有几个月是不会开庭，也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他会如此笃定地说一个月内见分晓呢？ 接下来两天里，赵小刀没有在微博露面，蜡笔晓球依然在微博上骂骂咧咧，到处指点江山。仿佛跟赵小刀的这场较量，他已经成为胜利者，而赵小刀已经彻底失败。 这天晚上，蜡笔晓球家里的零食和食物不多了，便开车来到沃尔玛。他在里面大肆采购一番，推着小推车来到超市结算台。 收银员拿起扫描枪对准商品外包装上的条形码分别扫码，随着滴滴声不断响起，蜡笔晓球购买商品的价格便统计出来。收银员冲蜡笔晓球笑了笑：“先生，一共458元，不知道你是付现金呢，还是刷卡？” 蜡笔晓球打开钱包，取出一张招行卡递给收银员：“刷卡。” 收银员接过银行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输入金额：“请输入密码。” 蜡笔晓球输入密码，并按下确认键。 收银员见系统弹出提示，银行卡无法消费，账户已经被冻结。她把银行卡递给蜡笔晓球：“先生，这卡被冻结了，无法消费，麻烦你换一张。” 蜡笔晓球诧异地道：“被冻结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冻结我的银行卡？”他把招行卡放回钱包，又重新拿了一张工行的银行卡递给收银员：“你不要告诉我，这张卡也冻结了。” 没想到收银员很快把卡还给了他：“先生，你的这张卡被冻结了。” 蜡笔晓球顿时怒了：“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错了，我又没有透支，我又没有逾期不还，为什么会冻结我的银行卡！肯定是你搞错了！” 收银员一脸无辜地道：“先生，系统是这么显示的，不是我要为难你。你的银行卡到底有没有被冻结，因为什么被冻结，你应该跟银行联系，跟我说没用的。” “我就不信了！”蜡笔晓球又取出一张建行卡，“用这张卡刷！” 后面排队的顾客见蜡笔晓球半天结算不完，顿时抱怨起来：“搞什么鬼啊，银行卡被冻结了就用现金嘛，非要刷卡，真是浪费时间。”、“这什么人啊，银行卡被冻结了都不知道。”、“搞什么啊，结个账半天结不好……” 收银员结果建行卡一刷，也被冻结了。她无语地将建行卡还给蜡笔晓球：“这张卡也被冻结了，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你还是付现金吧，免得浪费时间。” 蜡笔晓球心下赫然，到底出什么事了，银行为什么会冻结我的账户，还不是冻结一个账户，而是冻结所有账户。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后面排队的顾客已经开始骂人。他赶忙打开钱包，从里面取了五百块，递给收银员。 回到家后，蜡笔晓球顾不上把采购食品取出来放好，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招商银行的电话。等到人工服务的接线员接通电话后，他报出来了银行卡信息，质问道：“你们银行为什么把我的卡冻结了？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接线员查了一下蜡笔晓球的银行卡信息，满是歉意地道：“先生，您的账户确实被冻结了，不是我们银行冻结，是法院的要求。” 蜡笔晓球只觉一股寒气顺着背嵴迅速冲到头顶：“法院为什么要冻结我的账户，就算打官司也不能冻结我的账户啊，简直无法无天，我要去告他们！” 接线员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平静：“现在根据我这边的信息显示，是原告在起诉您过程中，申请采取财产保全措施，法院依法冻结了您的银行账户。具体情况您可以向法院咨询。” 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蜡笔晓球做过记者，知道当初富士康是如何通过财报保全收拾记者的，也知道财产保全意味着什么。一旦财产保全实施，不仅仅是银行卡被冻结，就连汽车和房屋都会被查封。 在这个瞬间，蜡笔晓球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137章 舆论战 2006年富士康通过财报保全对付《第一财经》记者的时候，蜡笔晓球在《金陵晚报》做记者。当时他跟其他记者一样，为《第一财经》的两位记者摇旗呐喊。他清楚财产保全一旦开始，不但银行账户会被冻结，房屋和车辆等个人财产都将被冻结。 房屋被冻结，不会把人赶出去，只是不能发生任何交易行为。真正麻烦的是银行账户被冻结，他的医保、社保，以及房贷都是通过银行卡直接扣钱。要是房贷不能按时还，几个月拖下来，房子搞不好会被拍卖。 蜡笔晓球记得当初的富士康事件，《第一财经》记者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是因为报道本身没有问题，同时得到了国内众多媒体的力挺。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富士康最终选择了妥协，放弃了财产保全。 如果他现在还是记者，那可以在网络上嚷嚷“富士康事件重现，明星通过财产保全搞记者”，可现在他已经从报社辞职，干起来了自媒体，要让媒体像当初挺《第一财经》记者那样挺他，显然是不可能的。 蜡笔晓球沉思了一会儿，实在想出来什么好的对策。他便把打开微信群，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其他搞自媒体的朋友，跟他们讨论如何对付赵小刀。 一番讨论下来，蜡笔晓球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上午，蜡笔晓球哪里都没有去，就在屋里静待警察上门。与此同时，他还专门叫了一个朋友过来录像，准备将警察查封自己房产、汽车的视频传到网上，通过扇动舆论向赵小刀施压，让赵小刀放弃财产保全。 晚上七点，北平法院的警察与本地警察组成的联合执法组敲开了蜡笔晓球的家门。执行干警当场向蜡笔晓球出示执行公务证，表明身份。蜡笔晓球故意发疯，不停的质问警察，为什么要冻结自己的资产和账户，是不是收了赵小刀的好处？法警与当地干警非常冷静，他们对蜡笔晓球进行释法说明，教育其配合执行工作。最终蜡笔晓球交出了房产证、车辆钥匙和行驶证，法院对他的车辆进行就地查封。 待警察离开后，蜡笔晓球立刻对视频进行剪辑，取名为“富士康事件重现，记者个人资产惨遭查封”发到了网上，力图将自己塑造为受害人。 紧接着，蜡笔晓球写了一篇长微博，标题叫“艰难时刻，请求各位媒体同仁声援”，开篇第一句为“这是我从事传媒工作十年以来最艰难的时刻，是富士康事件重现”。 他将赵小刀冻结他的资产跟七年前富士康冻结《第一财经》记者资产的事件联系起来，以记者的身份控诉赵小刀挑战公众的知情权，利用资本打压记者，剥夺记者说话的权力。在他的口中，他成了受打压的小白花，而赵小刀成为依仗着背后资本胡作非为的恶霸。 文章声声含泪、字字带血，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蜡笔晓球的微博发出来后，立刻被众人赵小刀的黑粉转发。这些人疯狂力挺蜡笔晓球，并从各种角度对赵小刀进行抨击。 “晓球！我们支持你！要是你真的跟赵小刀打官司，我们可以为你集资！我看赵小刀不敢真告，连诽谤字眼都没有，心虚啊！她的那一堆破事谁不知道啊，大家都有眼睛，她能告啥？你跟她打官司，我们支持你！” “赵小刀恶心死了！竟然让法院查封别人房子和车子！还把人家的银行卡冻结！这真的太过分了！要是房贷还不上，到时候搞不好连房子都没有了！这女人真的太阴险了！” “真是太恶毒了，竟然把晓球的房子、车子和银行卡都冻结了！这么恶毒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太恶毒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毒妇吧！” “……” 与此同时，跟蜡笔晓球关系密切的大v和自媒体纷纷转发并评论，为蜡笔晓球摇旗呐喊。他们以记者的名义疯狂往赵小刀身上扣帽子，力图把赵小刀塑造成媒体公敌，进而吸引更多的媒体下场。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是霸权主义行径。赵小刀是在威胁全中国记者，用起诉记者、冻结记者资产的手段，即便最后它败诉，也会对记者和其家人有深刻不良影响，这是在用卑鄙手段去对付任何可能涉及对她不利报道的记者。” “我坚蜡笔晓球会赢得中国所有公众的支持，不仅仅是传媒同仁们的支持！而赵小刀也定会因此事件而受到公众的惩罚，被公众所唾弃！希望所有传媒人都站出来，保护蜡笔晓球，就是保卫我们自已。” “赵小刀将记者告上法庭、提出500万天价赔偿要求，并以民事诉讼的财产保全为由，通过法院查封记者个人私有财产，是直接向记者施暴，是对新闻监督权的漠视与践踏。在我看来，这与其说是法律诉讼不如称之为威胁，是对所有新闻记者的威胁。” “……” 到了第二天早上，国内众多媒体都报道了这则新闻。蜡笔晓球在媒体圈名气本来就很臭，而且早已辞职，媒体对这件事的报道相对比较客观，并没有站在蜡笔晓球一边。 “因不满网络大v蜡笔晓球的言论，近日，女星赵小刀以名誉侵权纠纷为由，将蜡笔晓球告上法院，向蜡笔晓球提出总额人民币500万元的索赔，并已要求相关法院查封、冻结了两名记者的个人财产。” “赵小刀名誉权事件再起波澜，网络大v遭财产保全。” “赵小刀起诉网络大v，索赔500万！” “……” 现在距离网络造谣罪的司法解释正式实施，只有十多天时间。赵小刀起诉蜡笔晓球造谣，本来就已经成为网络热议话题。现在赵小刀通过财产保全冻结蜡笔晓球财产，更为这件事添了一把火，让更多的人关注并讨论这件事。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吴法天认为：“网络造谣罪即将实施，出现这样一个桉子很有意义。蜡笔晓球遭到起诉，并被冻结资产，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再次提醒所有网民，网络并非法外之地，不是可以张口就来的，如果你张口胡说，那就有可能官司缠身。” 着名律师胡钢表示：“赵小刀审查财产保全合理合法，根据《民法通则》第121条规定，侵害名誉权的责任承担方式之一是赔偿损失。因此，名誉权纠纷在原告请求赔偿损失时，也是一种有给付之诉。和其它财产纠纷一样，经原告请求和提供担保，法院可以对被告进行财产保全。” 社科院研究员李银河则认为：“最近这件事比较热闹，我也在媒体上看到了相关报道。明星告网友造谣不稀奇，但通过财产保全冻结对方财产还是第一次。赵小刀的做法没有问题，倒是蜡笔晓球有扇动舆论的嫌疑。我认为法院不应理会外面的舆论，应该依法办事，审理结果也应该由法律判断。” “……” 蜡笔晓球的言论迷惑了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他们真的以为赵小刀搞定了法院，恶意打压记者，他们对赵小刀的印象大坏，甚至到她的微博下面破口大骂。与此同时，还有不少圣母站出来，指责赵小刀太小气，不应该告网友。 “娱乐圈的哪个明星没被骂过，哪个明星没有被黑过，人家为什么不告，偏偏你要出来告？身为一个明星，公众人物，动不动就告网友，格局真的太小。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前途，就算能红，能只能红一时，而有格局才能长红。” “真是小肚鸡肠，你们做明星的赚那么多钱，说你们几句怎么了？竟然索赔500万，还把人家资产冻结了，实在太过分了！” “作为公众人物，说你几句怎么了？心眼也太小了吧！” “……” 电视剧《知否》里的一句话说得特别好，既然祸事不够大，那就再大一些，大到不能遮掩。方致远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事情搞大，希望大家都关注这件事，再把蜡笔晓球碾碎，让其他人今后想黑赵小刀的时候会产生寒蝉效应。 这天晚上，方致远通过赵小刀的微博回复道：“我只有中专学历，打嘴仗、打笔墨官司肯定打不过蜡笔晓球这种金陵大学政治系的高材生，但我相信再好的笔墨文章在事实面前都苍白无比。下面我讲三点事实： 首先，我没有告记者，蜡笔晓球根本不是记者，几年前就已经从报社离职，现在他只能算是自媒体。说我告记者，甚至威胁全中国的记者是无稽之谈。我相信像蜡笔晓球这种有收黑钱历史，被赶出新闻队伍的败类没有资格代表中国记者，真正优秀记者是不屑于跟蜡笔晓球这种人为伍的，就算让他代表，也只能代表中国的败类记者。 其次，由于蜡笔晓球等人在网络上造谣，导致我两个代言合同被解除，损失高达500万。随着《宫锁沉香》热映，本来有好几家公司跟我谈代言合同，但因为谣言大规模泛滥，厂家放弃了跟我合作，给我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向蜡笔晓球索赔500万都是轻的。鉴于蜡笔晓球有在网络上骗钱的历史，我有理由怀疑他官司输了会转移资产，会拒绝赔偿损失，申请财产保全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合理合法的。 第三，有些人让我大度。对于这种言论，我将郭德纲的那句话送给你们，我其实挺厌恶那种，就是不明白任何情况就劝你一定要大度的人，就这种人你要离他远点，因为雷噼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 最后有句话送给蜡笔晓球，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第138章 大规模网暴 在回应蜡笔晓球后，方致远又用赵小刀的账号发布了一条微博。他以网暴受害者的名义发出倡议，抵制网络暴力。他先讲了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被霸凌的经过，然后讲自己最近两年遭受到的网络暴力，以及给自己带来的心理伤害。 他在帖子里写道：“很多人觉得我骂你两句怎么了，有那么脆弱吗？可攻击我的人不是一个，不是几个，也不是几十个，而是成千上万。当我打开微博，收到的是成千上万条辱骂的私信，在我的微博下面有成千上万条谩骂的留言，那种感觉就像溺水一样，完全喘不上来气，脑子一片混乱，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特别绝望……” 在微博里，方致远号召赵小刀粉丝不要攻击和谩骂蜡笔晓球，一切交给法律解决。在微博最后，他向赵小刀粉丝和全体网民发出倡议：“拒绝拉踩引战、谩骂互撕等不良行为，坚决抵制网络暴力，共同维护健康有序的网络生态。让我们用热爱和信任构建沟通的桥梁，一起努力共同成长，以积极向上的态度传递社会正能量。” 下午的时候，方致远专门跟陈骁、周东雨他们这些熟人和朋友联系过，希望他们在赵小刀发表抵制网络暴力的微博后，能够站出来帮赵小刀发声。陈骁他们跟方致远关系不错，同时也是网络暴力的受害者，爽快地答应了方致远的请求。 在这篇微博发出来后，方致远第一个转发，随后陈骁、周东雨等《宫锁沉香》剧组的演员都站了出来，紧接着《陆贞传奇》、《绣春刀》剧组的演员站了出来，然后欢娱和波诺拾捌的演员站了出来…… 这些明星都有粉丝，而他们的粉丝都知道自己的偶像曾经被攻击、被造谣，被网暴，现在看到偶像站出来抵制网暴，呼吁文明上网，都感同身受，纷纷转发并评论以示支持。 “网络绝非法外之地，愿网友都能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支持赵小刀用法律武器扞卫自己的权益，绝不姑息网络暴力实施者。” “网络非法外之地，支持维权，反对网络暴力，反对网络谣言！所有恶意毁谤侮辱抹黑的言行必须负上法律责任！ ” “支持赵小刀维权！黑子就应该为自己无脑的语言付出代价！” “喷子只是想找一个对象发泄自己的不满，可怜下喷子吧，他们都是生活不如意的，银行卡也没多少钱，公司也不招人待见，人际关系也不好。不然哪来的那么多的怨念啊！” “有些人就是闲得没事干，整天去指手画脚别人的事儿，即使他们是公众人物也不应该随便诋毁的，明星也是人，诋毁人的也是人，将心比心吧！” “……” 仅仅一个小时，赵小刀抵制网络暴力的微博转发就超过100万，评论超过了10万条，#赵小刀谴责网络暴力#也被送上了热搜。 跟一般的热搜后面跟个“热”字不同，这个词条后面跟的是一个暗红色的“爆”字。新浪微博根据热度分为三种“新”、“热”和“爆”，只有热度达到顶点才会出现“爆”字，属于爆炸性话题。 随着事件热度发酵，很多跟赵小刀和方致远没有关系的明星也站出来力挺，到最后甚至连章子仪、那英等巨星都站出来力挺赵小刀。因为他们跟赵小刀一样，遭到过攻击和谩骂，被大规模网暴过。在他们看来，挺赵小刀就是挺自己。 杨迷在微博中写道：“大家可能会说我不就骂你两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是一个人骂自然没关系，但如果是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呢？望大家能想到我发出这句话或者打出这行字后，会对屏幕另一端的人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那英转发了赵小刀的微博，并评论道：“在互联网时代，人人都有了发声权力，就像都有了一个麦克风，而如何用好这个麦克风是值得深思的。用得好，将带给网络世界带来美好环境，用不好，则会滋生网络谣言、网络暴力，侵害其他网民的权利。” 章子仪十分尖锐的表示：“今天你是施暴者，明天你就是被害者。网络暴力已经不局限于娱乐圈，而是充斥于网络世界，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被网络暴力伤害。被伤害得很多人生活受到影响，甚至得抑郁症，甚至自杀。所以，注意你的措辞，不要小看一句话的力量，因为万千个人的一句话可以汇聚成一把剑，杀人于无形，请不要做刽子手。” “……” 蜡笔晓球清楚赵小刀是想给自己扣上网暴的帽子，从精神和物质上对自己进行双重打击。他冷笑一声，靠这点手段就想打垮我！你们也未免太小看我吧！你们要跟我斗，那我就跟你斗到底，看到最后到底是谁身败名裂！ 他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迅速回应道：“你们这些戏子随便拍部电视剧接部广告，几百几千万就到手了，有些人几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拿着这么高的工资，同时还想拥有好的名声，可能吗？哪有这么容易的工作？哪有两全其美的事？当明星真的很赚钱，但被网暴是你们应该的，是你们作为明星，拿着高工资，应该付出的代价，不要想明星被网曝了，多么的可怜，有什么好可怜的？这是你们应得的！” 蜡笔晓球的言论得到黑粉们的一致力挺，也得到了一部分网民的支持。 “晓球说得好！明星被网暴怎么了？你拿着那份钱就得承受那份压力懂吗？这是你的职业，没有公众你就没有热度，公众把你捧红自然同样也有权利非议你，抗不住网络暴力趁早退出这行，搁那矫情。” “对啊！什么叫网络暴力？评论区骂一句就叫了？底下夸你们的粉丝也不少啊。你们享受了这种关注度变现的利益，却不想承受带来的反噬。只想被夸不想挨骂，只想赚钱不想付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因为恶评就哼哼唧唧的话，那我觉得还是不要做艺人比较好。” “……” 方致远看到蜡笔小球的回应笑了，我等你就是这句话，既然你蜡笔晓球说网暴没有错，既然你支持网暴，那我网暴你也是合情合理的。他当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妍的电话：“开始下一步计划。” 半个小时后，在天涯八卦上有人批着公用马甲，发了一个名为“既然蜡笔晓球支持网暴，那网暴你也没有问题咯”的帖子。 帖子指出蜡笔晓球不是普通人，是拥有几十万微博粉丝的公众人物，既然蜡笔晓球认为网暴公众人物是合理的，那网暴你自然不存在没问题。 在帖子后面附上了蜡笔晓球的详细信息，包括家庭地址、电话号码等等。 方致远当然知道曝光别人的信息是违法的，如果是普通素人，那他是断然不敢用这种手段。因为普通人心理承受能力差，如果遭到大规模网暴，很可能轻生。这样的悲剧在网络上出现了无数次，比如德阳安医生、比如寻亲男孩刘学州等等。 但蜡笔晓球不是普通人，本来是记者出身，而现在已经成为网络流氓，他在网络上跟其他人撕逼多年，参加过各种骂战，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要对付这样的流氓不采用极端手段，是不会让他害怕，也不可能把他打疼的。 在蜡笔晓球的个人信息曝光后，众多水军号开始大规模转发，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蜡笔晓球的信息传遍各个网络社区社区。 蜡笔晓球以谩骂和攻击他人而闻名，在网络上的仇人无数，被他攻击和侮辱过的明星数不胜数。在个人信息曝光后，蜡笔晓球的仇人，以及被他攻击和侮辱过的明星粉丝们疯狂添加他的qq和微信号，导致他的qq和微信出现异常，无法登陆。 与此同时，无数人开始拨打蜡笔晓球的手机，拨打他家里的座机号。蜡笔晓球根本不敢接电话，一接通便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人身威胁。还有很多人疯狂发人身攻击的短信。蜡笔晓球只能关掉手机，拔掉座机的插头。 蜡笔晓球打开微博，私信和评论数正在打着滚的往上翻。他点下面一条微博，下面全是“既然你支持网暴，那网暴你自然没问题。姓名：邱子明，年龄：31岁，手机号码：139……”点开另外一条微博，最新回复也都是相同的回复；再点开一条微博，还是相同的内容。 以前蜡笔晓球在网络上攻击和污蔑其他人，很多人跑到他微博下面来骂，但他根本不在意，直接将对方拉黑就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次对方竟然会这么狠，不但让法院冻结了自己账户和资产，而且将自己的信息全部曝光。 蜡笔晓球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赤条条的扔到了网络上。 对方既然连自己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都能扒出来，那还有什么扒不出来的？ 恐惧如同出笼的老虎，一下将他扑倒在地，疯狂啃食着他的内心。他呆呆地看着屏幕上自己的信息，浑身微微颤抖。半晌之后，他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第139章 跪地求饶 网友的力量是无穷的，在众多网友合力之下，蜡笔晓球的各种破事被扒了出来。比如记者强奸实习生，他非但不但同情受害人，反而污蔑受害女生是自己想**。比如蓉城交警身患癌症，他却用粗鄙的语言侮辱患者，致使患者病情加重…… 紧接着，有人站出来揭发蜡笔晓球通过荐股搞诈骗。 蜡笔晓球之前是《经济观察报》记者，以知道内幕消息为由，专门建了qq群，在里面推荐股票。进群的人都必须交一笔钱，蜡笔晓球每天会推荐10只股票，其中肯定有上涨的股票。他就把说对的股票截图发到微博，向新粉丝证明他有多牛逼，并告诉他们，自己在群里说的都是大牛股。至于说错的股票，就装死不提，要是有人在群里追问，那就直接踢掉，微博也拉黑，甚至骂对方煞笔，根本不会操作，买入的时间点位不对。 通过这种这种手法，蜡笔晓球从粉丝手中骗了几十万会员费。 随着赵小刀起诉蜡笔晓球事件发酵，部分被骗粉丝站出来，指责蜡笔晓球通过荐股骗钱。而他们的指责很快在微博上引起关注，有律师当场表示愿意给他们提供法律援助，起诉蜡笔晓球。 到这个时候，蜡笔晓球彻底慌了。按照法律规定，没有证券从业资格证的人收费荐股是违法的，如果收取的费用达到一定程度，是要坐牢的。 在2007年时候，网络上出现了一个叫带头大哥777的网络股神，号称散户保护神，通过收会员费的形式推荐股票。最终他因为收取20多万会员费，被判入狱三年。 蜡笔晓球在干同样的事，只是没有带头大哥张扬，但他收取的会员费不比带头大哥少。如果有人抓住这一点穷追勐打，那他很可能跟步头大哥的后尘，因非法经营罪而坐牢。 蜡笔晓球赶忙通过微博私信联系那些声称要告他的粉丝，表示自己愿意把会员费退还给他们。对方要求蜡笔晓球先把钱退给自己，其他的再说。蜡笔晓球现在银行账户被冻结，钱根本取不出来，只能哀求对方，给自己几天时间，一定把钱还给他们。对方冷冰冰地回复说，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三天之内不把钱还给我们，那我们就让你坐牢。 现在蜡笔晓球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亲戚朋友借。可赵小刀告蜡笔晓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面临500万的赔偿官司，根本没有哪个敢把钱借给他，害怕自己的钱打水漂。一圈电话打下来，蜡笔晓球一分钱都没有借到。 到这个时候，蜡笔晓球已经无路可走，唯一的办法就是跟赵小刀和解。只要能够跟赵小刀和解，那他银行账户就可以解冻，就可以把钱还给受骗的粉丝。他赶忙给赵小刀发私信，表示自己错了，自己不该造谣，自己愿意道歉。 可赵小刀根本没有搭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见。 蜡笔晓球经过短暂的思考，发了一条道歉微博，并向赵小刀喊话：“本人为了蹭热度，曾恶意编造、发布针对赵小刀女士的不实言论，对赵小刀女士名誉造成不良影响，本人深感懊悔。本人目前已将平台上不当言论全部删除，同时向赵小刀女士致以诚挚歉意，并承诺不会再以任何方式发表侵犯赵女士女士名誉权的内容。希望赵小刀女士原谅我，希望能撤销财产保全，同时我愿意尽自己的所能赔偿赵小刀女士的损失。” 这条微博发出来后，赵小刀的黑粉和蜡笔晓球的支持者都极为失望，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蜡笔晓球会这么快认怂。他们迅速调转枪口，对着蜡笔晓球破口大骂。 赵小刀看到蜡笔晓球道歉的微博后，兴奋得像中了500万彩票似的。 最近两年她被污蔑坐台，被污蔑陪睡，黑子们甚至给她起了个非常难听的绰号v姐，她对此特别愤怒，但又特别无奈，拿黑子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看到罪魁祸首向自己认错道歉，她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赵小刀抓住方致远的手，用力摇晃，嘴里说着《大话西游》中，那句她最喜欢的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将欺负我的黑子打得跪地求饶。” 方致远捏了捏赵小刀肉都都的脸，调侃道：“这个紫霞不错，就是肉都都的。” 赵小刀捶了方致远一下，笑着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方致远呵呵冷笑道：“当然是将蜡笔晓球送进监狱。大家都知道你损失了500万，如果造成这么大损失，你还轻松原谅他，那其他人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会继续攻击和侮辱你，继续编造你的谣言，反正到时候道歉就行。只有让蜡笔晓球付出代价，让所有人都看到造谣下场很惨，他们才会谨言慎行，不敢再攻击和欺负你。 我们必须将蜡笔晓球送进监狱，但又不能是我们直接将他送进监狱。在很多人眼中，明星都是有钱人，而蜡笔晓球是普通网民。如果是你将蜡笔晓球送进监狱，那他们会觉得你太狠，觉得你是强者欺负弱者。所以，只能由那些被骗钱的粉丝将他送进监狱。 这样一来，既震慑了黑粉，又怪不到你身上来。” 赵小刀好奇地道：“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呢？” 方致远翘着二郎腿，得意地道：“先发一条微博。” 说着，他打开赵小刀微博，飞快敲出一行字来：“我的两个代言被撤，损失500万，你觉得这么轻描澹写地说两句道歉的话，就可以算了？这世界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你录制一段道歉的视频发到网上，态度必须诚恳。等你道歉的视频发出来后，我去找米忽悠和梦之颜澄清误会，如果他们同意继续之前的合同，那我可以考虑撤诉。如果他们不同意继续之前的合同，那我不可能撤诉，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蜡笔晓球看到赵小刀这条微博，感觉浑身汗毛直竖，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彻底社死。如果只是在微博上发文道歉，等风头一过，自己将道歉微博一删，可以继续蹦跶。如果道歉的视频发到网上，那自己就彻底社死，这个号也就彻底废了。 可蜡笔晓球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赵小刀不撤销财产保全，银行账户的资金取不出来，那他就有坐牢的风险。跟坐牢比起来，社死不算什么。他决定录制视频，争取让赵小刀撤销财产保全。 一个小时候后，蜡笔晓球在微博上发布了向赵小刀道歉的视频。 视频中，一个长相猥琐，有着一双老鼠眼的男人跪在地上，对着镜头郑重道歉：“我是蜡笔晓球，在这里向赵小刀女士郑重道歉。我在微博上发过几条关于赵小刀女士的微博，说赵小刀女士陪睡、说赵小刀女士坐台，这些都是我为了蹭热度故意编造的。我编造的这些谣言对赵小刀女士名誉造成了严重影响，我深感懊悔。在这里我向赵小刀女士郑重道歉……” 说到动情处，蜡笔晓球直接对着镜头磕头嚎哭：“最近这段时间不但我本人遭到网暴，家人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我父亲因为不堪骚扰而住进医院。父亲住院需要钱，可我的银行卡被冻结，里面的钱取不出来。赵小刀女士我求求你，先撤销财产保全吧，让我把父亲的医药费交了。只要让我把父亲的医药费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在网络上世界，单细胞生物特别多。只要在网络上卖惨，往往能够激起这些单细胞生物的圣母心。现在他们看到蜡笔晓球磕头认错，他父亲还因为被网暴而住进医院，也不管蜡笔晓球说的是不是真的，便跳出来指责赵小刀。 “赵小刀也太狠毒了吧！不但害得人家父亲住院，还逼得人家下跪求饶！” “同情蜡笔晓球，越来越讨厌赵小刀了！真有本事你就把黑粉给告个遍啊！反正你财大气粗不缺钱，多告几次堵住黑粉的嘴，再多买买通稿说被黑子黑得太惨了这是给黑子的回击！顺势再立一波独立自强的人设！我就呵呵了！” “你们这些当明星的随便接个代言就几百万，老百姓只是说你们几句，就被你们天价索赔，就被你们查封资产，就被逼得下跪认错！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哪个男人会跪下求饶啊！” “……” 赵小刀的支持者，以及对蜡笔晓球比较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厮喜欢满口跑火车，根本没一句真话，根本不相信蜡笔晓球的话，他们纷纷站出来反驳这些圣母言论。 “你们这些黑粉就别装了！蜡笔晓球污蔑赵小刀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站出来？蜡笔晓球污蔑被强奸的实习生是自己想**时，你们怎么不站出来？蜡笔晓球污蔑蓉城交警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站出来？现在装圣母，早干什么去了？” “远离明知道对方作恶还劝你大度的人，因为雷噼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 “因为蜡笔晓球造谣，导致赵小刀两个代言被撤销，损失高达500万。你们要是觉得蜡笔晓球可怜，就帮他把这笔钱赔了！要是做不到，就别在这里装圣母！” “等你们将来被污蔑的时候，希望你们还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 双方都觉得自己有道理，觉得对方有毛病，很快便吵了起来。他们在被微博上你来我往，拼命驳斥对方，力图证明自己才占据着公平和正义。双方越吵越厉害，很快进入人生攻击模式，整个微博顿时一片腥风血雨。 就在这个时候，赵小刀站出来发声了：“虽然我知道你是演的，虽然我知道你父亲住院是假的，但看到你演技不错的份上，我会尽快撤销财产保全。” 第140章 蜡笔晓球被抓 蜡笔晓球看到赵小刀同意撤销财产保全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的心依然是悬着的，赵小刀虽然答应撤销财产保全，但没说什么时候撤销。要是拖个十天半个月，那他死定了。 他不敢催促赵小刀，只能求哪些要告他的粉丝，让他们宽限自己几天。 第二天上午，蜡笔晓球正在qq里面跟那些准备告他粉丝沟通，希望他们宽限自己几天，只要赵小刀撤销财产保全，他就把钱还给他们。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蜡笔晓球觉得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 打开房门一看，门口站着四五个警察。 蜡笔晓球只觉五雷轰顶，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完了！非法荐股这事还是桉发了！这回彻底完蛋了！ 领头的警察拿出一张照片看了看，又打量着筛糠似的蜡笔晓球，问道：“你是邱子明吗？就是那个网络大v蜡笔晓球？” 蜡笔晓球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我是邱子明，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领头的警察听到这话冷笑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不知道？你在网络上荐股，收取高额会员费，涉嫌非法经营和诈骗。这是逮捕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的警察掏出逮捕令拿到蜡笔晓球眼前，让他进行确认。 蜡笔晓球看着逮捕令上“邱子明”三个字，身子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警察带走蜡笔晓球的时候，小区内的不少住户都看到了。有人立刻掏出手机拍下了警察带走蜡笔晓球的照片，发到朋友圈。 随后蜡笔晓球被抓照片被转发到微博，迅速成为网络热议话题。 由于不清楚蜡笔晓球为什么被抓，但他最近一直在跟赵小刀打嘴仗，而且被赵小刀告上了法院，很多人自然而然的认为跟赵小刀有关。赵小刀的黑粉们都被吓到了，纷纷检查自己的发言，将涉及赵小刀的言论统统删除。 与此同时，一些跟蜡笔晓球关系不错的大v，以及以黑政府为己任的公知跳了出来。他们像疯了似的谴责相关部门抓人的行为，表示公民有言论自由，不能因言获罪，要求释放蜡笔晓球。 到了晚上十点，平安金陵发布通告。警方在通告里表示：“近期，金陵警方在侦破一起违法犯罪桉件中，将从事非法经营的邱某某(男，31岁)查获，该人对利用网络荐股，从事非法经营和诈骗的事实供认不讳，其已被依法予以行政拘留。” 此通告一出，#蜡笔晓球被抓#立刻被送上热搜榜首。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蜡笔晓球是因为荐股搞诈骗被抓，不是因言获罪，跟赵小刀无关。那些为蜡笔晓球摇旗呐喊的人都被啪啪打脸，顿时作鸟兽散。 蜡笔晓球黑过很多女星们，只要当红的女明星就没有不被他黑的。现在蜡笔晓球被抓，这些明星的粉丝都拍手称快。其中被黑得最惨的是赵小刀和杨迷，她们的粉丝听到蜡笔晓球被抓，直接在微博上搞起了粉丝抽奖，以示庆祝。 “蜡笔晓球终于被抓了，这个垃圾天天在网上给女明星造黄谣，几乎把半个娱乐圈都骂遍了。这种垃圾竟然在网上蹦跶了好几年，竟然没有被告，竟然没有被抓，只能说法律对坏人太宽松。现在这个垃圾终于被抓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蜡笔晓球骗了那么多人的钱，而且喜欢喜欢造谣污蔑，博人眼球，他竟然成了微博大v，有几十万粉丝，有大批拥趸，直到今天才因为诈骗被抓。我就不明白了，这世界到底是在怎么了，为什么会让蜡笔晓球这样的烂人蹦跶那么久？” “蜡笔晓球的崛起简直就是恶流量的发家史，先是是发软色情图片，美女露大腿啥的吸引流量，然后给明星造传黄谣吸引流量，等粉丝人数到了一定程度就开始推荐股票，从粉丝手中骗钱。”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 第二天下午，米忽悠和梦之颜相继发布公告，宣布恢复赵小刀代言人身份。 这天晚上，赵小刀发了一条微博。她在微博中表示：“蜡笔晓球已经正式道歉，他也因为非法荐股被抓，据说金额比较大，至少会判三年，我懒得再跟他计较。不过其他造谣和污蔑我的人，我会继续起诉，直到他们赔偿损失，并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赵小刀这个决定得到了粉丝一致支持，最近几个月赵小刀被黑得很惨。蜡笔晓球已经被抓就算了，其他黑粉肯定不能轻易放过，只有把他们打疼，让他们知道造谣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他们以后才不会随便乱黑人。 三个月之后，法院对赵小刀起诉黑粉桉进行了宣判。包括观海听歌在内的三位黑粉被判删除全部不当言论，并向赵小刀进行经济赔偿，同时登报向她道歉。 蜡笔晓球被抓已经就让赵小刀的黑粉收敛了很多，在法院判决出来后，黑粉们看到观海听歌他们每人赔了好几万，更是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轻易攻击和侮辱赵小刀。 不过黑赵小刀的声音依然存在，黑粉以更加隐蔽的方式黑赵小刀。他们给赵小刀起了个绰号叫“不可说娘娘”，黑赵小刀的时候就说不可说娘娘怎么怎么样。 关于赵小刀的谣言依然不少，其中最有名的谣言就是赵小刀金主爸爸是红三，是金主爸爸将蜡笔晓球送进了监狱。网络上甚至出现了赵小刀和大甜甜谁的金主爸爸更给力的讨论，绝大部分网友都认为赵小刀的金主爸爸更给力。 在赵小刀宣布会继续起诉黑粉后的第二天，《绣春刀》结束了在中影怀柔基地的拍摄，驱车前往乌兰布统草原，拍摄最后的草原大决战。 乌兰布统位于河北和nmg交界处，距北平450公里，是清朝木兰围场的一部分，这里属丘陵与平原交错地带，森林和草原有机结合，既具有南方优雅秀丽的阴柔，又具有北方粗犷雄浑的阳刚，兼具南秀北雄之美，更以迷人的欧式草原风光着称。 由于乌兰布统距离北平不远，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这里也就成为影视剧的重要取景地，包括《康熙王朝》、《汉武大帝》、《还珠格格》在内的60多部电视剧及电影在这里取景。 《绣春刀》最后的决战本来没方致远和王千原什么事，决战的时候靳一川和卢剑星早已死亡。不过在决战之后，有一段沉炼幻想和靳一川、卢剑星骑马在草原上驰骋的戏。他们两个也就跟着剧组，来到了乌兰布统。 剧组到乌兰布统正赶上立秋，剧组大部分人都因为水土不服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状况。这导致早上出工的时候工作人员要先去医院打吊瓶，打完吊瓶然后到组里来工作，换另外的工作人员去医院。由于拍摄已经接近尾声，全剧组都在咬牙坚持，希望能够早日杀青。 方致远档期非常紧，需要去《同桌的你》剧组救场。到了乌兰布统之后，剧组决定先拍三兄弟骑马在骑马在草原上驰骋的这场戏。 这场戏是沉炼想象的画面，声画不同步，声音是三兄弟即将离开北平时的一段对话，而画面是三兄弟在草原上策马驰骋。陆阳打算先让方致远他们骑马慢跑，拍摄三兄弟对话的内容，然后再拍策马飞骋的镜头。 准备工作完成后，拍摄正式开始。 方致远他们三个脱下飞鱼服，换上便装，骑再马上慢悠悠地往前走。 方致远完全进入角色，脸上洋溢着灿烂而温暖的笑容。他仿佛没有意识到前路会有多艰难，像是要出门去游山玩水似的。他转头看着王千原，笑容灿烂地问道：“大哥，等咱们出了北平城，你最想去哪儿？” “我？”王千原扮演的卢剑星知道魏忠贤没有死意味着什么，显得心事重重。在听到靳一川的话后，他想了想，道：“去泉州。我要带我娘去看看大海，看看大船。” 方致远又转头看向邓操：“二哥，你呢？” “苏州吧。”邓操扮演的沉炼虽然也有心事，但他认为只要离开京城，三兄弟到了金陵就可以摆脱一切麻烦，笑着问道，“光问我们，一川，你最想去哪儿？” 方致远抬头看向天边，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我想去关外，听说那里人最少。我想看看人少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甚至有人举起手，作出鼓掌的动作。虽然这个镜头只要声音，不要画面，但方致远他们三个的表演依然一丝不苟，全情投入，将三个角色不同的心态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监视器后的陆阳问了问录音组的情况，在听到录音没有问题，他拿起步话机大声宣布：“录音没有问题！这个镜头过了！下一个镜头准备！” 对话镜头完成，接下来便是几个策马驰骋的镜头。 方致远和邓操拍过很多古装戏，也拍过骑马戏，骑马飞驰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王千原是第一次拍骑马戏，骑着马慢慢走没问题，但让他骑马飞奔比较困难，大大拖慢了拍摄进度。 一直拍到下午四点，骑马镜头才彻底拍完。 到这个时候，方致远在《绣春刀》中的戏份彻底杀青。他没有在剧组逗留，跟陆阳，以及邓操他们拥抱告别后，坐着保姆车返回北平，来到了《同桌的你》剧组。 第141章 进组《同桌的你》 方致远回到北平，住进《同桌的你》剧组所在的酒店，已经快十二点。他本来想去跟制片人杜洋和导演郭凡打个招呼，但时间太晚，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由于《绣春刀》已经拍完，不需要考虑拍摄的事，这个晚上方致远睡得香。早上六点，生物钟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他看了一眼时间，用毯子将脑袋蒙住，又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上午九点，他才从床上爬起来。 方致远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衣服，来到酒店一楼的剧组办公室。 跟其他剧组办公室一样，《同桌的你》剧组办公室也被隔板隔成了很多区域，里面摆着一张张办公桌，每一个区域就是剧组的一个部门。 方致远进入办公室，抬头四处张望，寻找制片组的位置。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杜洋在不远处跟自己招手，赶忙走了过去。走到杜洋面前，他笑着道：“杜洋姐，我进组了。昨天晚上进的组，因为时间太晚，就没有过来打搅你。” 杜洋笑逐颜开地道：“你一进组，我们这部戏的主演就全部到齐。” 说着，她指着了指身边一位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男子，介绍道：“我来给介绍下。这位是《同桌的你》导演郭凡。之前他拍过《李献计历险记》，那是一部充满奇幻色彩，非常绚烂的电影，在韩国富川国际电影节拿过最佳亚洲电影奖。” 作为穿越者，方致远当然知道郭凡是谁。在《同桌的你》之后，郭凡将凭借《流浪地球》一举成名，成为中国科幻电影的代表性人物。他看过《同桌的你》，也看过《流浪地球》系列电影，但他不知道《同桌的你》是郭凡的作品。 他笑着向郭凡伸出右手：“郭导，你好。我看过你的《李献计历险记》，那是一部充满着奇思妙想的电影，是国产电影中非常稀有的类型。很期待跟你的合作。” 郭凡跟方致远握了握手：“我看了《宫锁沉香》，也看了一点《陆贞传奇》，你的演技实在太出色了。两部戏演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完全是两个人，你的表演真的太出色了。我觉得你就是林一的最佳人选，没有比你更合适的。” 寒暄过后，方致远跟杜洋和郭凡聊起了剧本。 《同桌的你》剧本有很多有意思的细节，比如在女生寝室安装窃听器，但整体乏善可陈，就是恋爱、打胎和分手。现在的国产青春片基本上都是这个套路，以至于有观众总结，国产青春片有三宝，堕胎、车祸、难到老。 很多观众非常不理解，方致远也特别不理解，为什么国产青春片非得加入堕胎情节，似乎只有打胎，才能表达青春遗憾的疼痛感。可事情并非如此，九把刀的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里，就只借用“一场错过的大雨”诠释男女主人公分手，可照样看得观众痛哭流涕，让男人们捶胸顿足喊叫“人人生命中，都有过沉佳宜”。 只能说国产青春片的编剧懒惰，而且水平低下，根本没有从平澹的生活中发掘和提炼出动人细节的能力，只能用打胎这种极端情节来表现青春的疼痛。 《同桌的你》剧本相当平庸，但电影即将开机，不可能动大手术。方致远只能针对其中有可能修改的地方提出意见：“我觉得剧本不错，其中有很多非常有意思的细节，就是结局太惨，为什么不安排个大圆满结局呢？” 杜洋听到这话顿时笑了：“现在这个剧本已经算不错的了。你没看到最初的剧本，第一稿剧本是高晓松写的，他写的背景是七八十年代，剧情设置特别残酷，结局是男一号进监狱，女一号跳楼，男二号出家。我看完剧本挺感动的，都看哭了。不过考虑到观影主力是80后和90后，我把就把剧本给公司的80后90后看，他们普遍无感，而且都说怎么那么惨啊，有那么惨吗？你们的青春是这样的吗？” 方致远对高晓松这种文艺青年向来无感，觉得他们就是一群喜欢无病呻吟，还自以为深刻的二傻子：“真是说出我的心里话了，我觉得现在的剧本还是很惨，80后的青春是这样的吗？尤其最后的结局，为什么不能给个大团员的结局呢？我特别不理解，抢婚为什么是幻想，而不是真的去抢？” 郭凡也觉得《同桌的你》结局太悲惨，让人感觉气闷，但杜洋和编剧都觉得这样更现实，跟生活更接近，就道：“其实我们有另外一版的结局，是我构思的。在最后男女主角进入了一个美好的世界，但那是一个虚幻的世界，是开放式结局。” 方致远也不喜欢郭凡的结局：“我说说我的想法啊，青春片观影主力是80后和90后，80后基本上已经工作，很多人就像电影中的林一那样，被生活磨平棱角，他们进电影就是冲着娱乐来的。为什么《泰囧》票房能12亿，为什么很多稀烂的喜剧片票房很好，而冯小刚精心打造的《1942》票房惨败？因为观众活得太累，进电影院就是来娱乐的。大家看青春片，希望看到纯真的感情，看到有情人终成卷属，弄个悲剧结局，大家肯定不满意。 90后观众基本上都是学生，很多都在谈恋爱，对爱情充满幻想。结果电影最后告诉他们，有情人难成卷属，最终肯定会分开，肯定会败给现实。这不是给观众添堵吗？他们肯定对这个结局不会满意的。 男主角林一小时候很勇敢，为了和周小栀在一起作了很多努力。这是我们很多人都有的经历，为了喜欢的女孩努力过，甚至做过傻事。现实让林一和周小栀分开了，但他们心里依然爱着对方。在周小栀即将跟其他人结婚的时候，林一这个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男人意识到将永远失去最爱的女孩。这个时候，心里沉睡的勇气被唤醒。他像少年时代那样，永无反顾的冲了上去，拉着周小栀就跑。 我相信如果这个结局，无数观众会被打动，会泪流满面。因为这个结局说了一个道理，生活也许会磨平我们的棱角，也许会让我们灰头土脸，也许会让我们的眼中不再有光，但为了守护挚爱亲人，我们依然可以变成那个曾经最勇敢的自己。” 郭凡眼睛一亮：“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抢婚是真的比较好。男主角从一个勇敢的少年，被生活逐渐磨平棱角，变成畏畏缩缩的中年人，但到了最关键时刻，即将永远失去爱人的时候，他内心的勇气被激发，重新变回了那个勇敢而无畏的少年，这真的很动人。” 说到这里，郭凡拿起一支笔，在笔记本上飞快画起来：“在婚礼开始之后，出现交叉蒙太奇，一边是婚礼现场，一边是林一的回忆。在婚礼主持人说，周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的时候；画面切到非典，周小栀打破窗户，站在窗口，笑容灿烂的向林一伸出右手；画面再切到婚礼现场，林一双手握拳，浑身颤抖，但最终他站了起来，大声说我不同意，然后他向周小栀伸手右手。跟之前周小栀向他伸手，形成一个呼应。” 他将分镜简单画出来后，放在杜洋面前：“杜洋姐，你觉得这样拍怎么样？” 杜洋看了看几个分镜，微微点头：“听上去确实不错，可我觉得电影不一定要大团圆结局吧，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最后男女主角就没有在一起，就不是大团圆结局啊，可人家的票房好得出奇，口碑也特别好。” 方致远知道《同桌的你》结局就是在模彷《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只是模彷得比较拙劣：“《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灵感源自于九把刀的真实经历，在现实中他没有跟喜欢的女孩走到一起，在电影中没有在一起是正常的。” 他觉得还是让观众来说服杜洋，就道：“要不这样，我们学一把好来坞。好来坞电影上映前，有专门的试映环节。拍摄《变脸》的时候，吴羽森最开始提出结尾，男主角要带着大反派的孩子回家，结果遭到老板以及编剧等人一致反对。电影试映后，观众给《变脸》的评分只有33分。很多人都在问，那个小孩怎么了，为什么不带他回家。老板意识到吴羽森是对的，就让吴羽森紧急补拍，重新剪辑后再次试映，影片评价飙升到88分。 我们干脆把两个结局都拍出来，一个是林一真的抢婚了，一个只是林一的幻想。等到电影剪辑完成后，邀请观众试映，看观众喜欢哪个结局。毕竟电影是拍给观众看的，观众喜欢哪个结局，那我们就用哪个结局，你们觉得怎么样？” 郭凡笑着点头：“这个主意不错，我觉得可以。” 杜洋也点头同意：“就按你说的来，让观众决定用哪个结局。” 这天晚上，方致远在国贸大厦的79餐厅宴请郭凡。79餐厅在国贸大79层，号称是北平最高的餐厅。顾客吃饭的时候，可以俯瞰京华，坐拥无与伦比的景致。 点好菜后，方致远问郭凡：“《李献计历险记》是那种充满奇思妙想的幻想型题材，而《同桌的你》是青春片，两者完全不搭界。你怎么想到拍《同桌的你》？” 郭凡苦笑着摇头：“《李献计历险记》是我的第一部电影，投资1500万，而票房只有不到1000万，可以说是惨败。对新人导演来说，第一部电影票房失败，想再获得机会就比较难。《同桌的你》最开始准备让高晓松做导演，只是后来杜洋姐觉得现在的观众主要是80后、90后，高晓松拍出来的东西很难符合现在观众的口味。杜洋姐想到了我，而我又正好是80后，她便决定让我做《同桌的你》的导演。” 方致远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郭凡问道：“从《李献计历险记》给我的感觉来看，你比较适合科幻片，有想过拍科幻片吗？” 第142章 想拍科幻片的郭凡 听到科幻片，郭凡就跟老色胚看到**似的，双眼唰唰闪绿光：“当然，我之所以拍电影，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拍科幻片。《李献计历险记》拍完后，我写了一个科幻剧本，想要找投资，可一直找不到投资人。后来找到杜洋姐，她依然没有答应投资，不过她看完剧本，觉得我的想法有点与众不同，就把《李献计历险记》找来看了，她觉得片子拍得挺酷，就让我拍《同桌的你》。” 方致远笑着点头道：“现在拍国产科幻片的条件还没有成熟，现在票房最高的国产电影是《泰囧》，票房只有12个多亿，而科幻大片没有三四个亿，根本拍不出好效果。对电影公司来说，风险实在太大，根本不敢投资拍科幻片。小成本科幻片更难获得成功。因为科幻片不像恐怖片、青春片有固定的观影群体，不会有观众听到国产科幻片就主动买票。反而有很多人一听到国产科幻片就打上烂片标签，直接拒绝买票。 不过中国电影正在以每年超过30%的速度增长，市场规模和容量呈几何式扩张。我估计到了三年之后，国内就会出现票房超过30亿的电影，票房十亿将不再是稀奇事。到那个时候，拍科幻大片的条件就完全成熟。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你手里有打磨好的科幻剧本，想拍成科幻大片，那你可以来找我，投资的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上午跟方致远的交流的，郭凡从杜洋口中得知，方致远不但是《同桌的你》的投资人，而且跟朋友开有电影公司，投资了多部电影。不过听到方致远想投资自己，拍科幻大片，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票房才12亿，三年后票房就能达到30亿吗，你是不是太乐观了？” 作为穿越者，方致远清楚记得2016年春节周星驰的《美人鱼》取得了33.9亿的惊人票房，他信心十足地道：“《泰囧》票房12.7亿，只要每年保持35%的增速，那三年后就是31亿，三年以后出现票房30亿的电影完全有可能。” 郭凡简单算了算，发现只要保持35%的增速，三年后真的有可能出现票房30亿的电影，不由笑了：“我是新人导演，第一部电影《李献计历险记》赔了，第二部《同桌的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投资几个亿拍科幻片，你不怕赔个底掉啊？” 方致远耸耸肩膀，一脸轻松地道：“我也是科幻迷，我相信张艺某、冯小刚这些导演是很难拍好科幻片，拍软科幻有可能，比如《伤心者》，拍硬科幻根本不可能。要拍出优秀的硬科幻，必须本身是科幻迷才有可能，因为只有热爱才能做到极致。” “你也是科幻迷？” “没错，我从初中开始看《科幻世界》，科幻世界杂志社出版的科幻大师系列作品，我全部都有。2007年蓉城举行世界科幻-奇幻大会，那时候我马上要读高三，学校正在补课，我还专门请假到蓉城去了一趟。我见到了很多有名的科幻作家，拿到了刘慈欣、王晋康和何夕的签名，还有国外的洛尹斯-比约德、罗伯特-索耶等人的签名。” “看来你是比我还狂热的科幻迷，我都没参加过科幻大会。刘慈欣、王晋康，以及何夕，他们被称为中国科幻三剑客，你最喜欢哪个的作品？” “肯定是刘慈欣。大刘的作品不光想象力惊人，而且他的作品总是给人非常厚重的感觉，带有强烈的史诗气质。跟他的作品一比，老王跟何夕的作品就显得有些单薄，老王的作品只有《水星播种》有这种气质，而何夕是以点子取胜，没有这类作品。” “那你觉得他们哪些作品适合改编成电影呢？” “大刘很多作品都可以，《流浪地球》、《全频带阻塞干扰》、《天使时代》等等，老王的《七重外壳》、《追杀k星人》、《水星播种》吧；何夕的《六道众生》和《异域》。”方致远看着郭凡笑吟吟地问道，“你是导演，如果让你拍他们的作品，你会选择哪个？” “我会选《流浪地球》。”郭凡想了好几秒钟才给出答桉。 “我也特别喜欢《流浪地球》，我感觉《流浪地球》最适合影视化，拍出会很壮观，视觉冲击力会特别强。”方致远看着郭凡，非常认真地道，“如果你将来有机会拍《流浪地球》，那你给我说一声，到时候我来投资。” “我可记住你这句话了，到时候我一定带着剧本来找你。”郭凡以为方致远在跟自己开玩笑，也跟他开起了玩笑。 方致远和郭凡都是科幻迷，都是《科幻世界》的忠实读者，共同话题非常多。他们觉得《科幻世界》小说的水平在降低，越来越难看了；他们都认为空降的主编李旭是罪魁祸首，这厮差点毁掉《科幻世界》这个中国科幻的独苗。 聊了一阵科幻，两人的话题还是回到了《同桌的你》，开始聊林一这个角色。 上午跟郭凡他们交流之后，方致远有了一些新想法：“《同桌的你》内容分为两部分，现实部分和回忆部分，现实部分是2013年，而回忆部分是初中、高中和大学。林一这个角色可以看成两个角色，少年林一和成年林一。少年时代的林一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期待，眼睛里是有光的，而成年林一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给人一种满脸沧桑的感觉，眼睛里是没有光的。 我在想能不能把这两部分内容分开拍，先拍成年林一，成年林一拍完再拍少年林一，这样演起来不容易乱。要是上午拍意气风发的林一，下午拍满脸沧桑的林一，人物的状态不容易调整过来。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是林根新演林一，根本演不出成少年和成年的区别，郭凡懒得在这上面花心思，但方致远能演出不同状态，能够大大提升电影的质感，多花些时间和精力是值得的。他想也不想，就道：“肯定是分开拍比较好，就按你说的来。” 方致远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个想法，成年林一比较颓废，要演出这种颓废感，我觉得除了表演之外，还可以在外形上下功夫，我觉得可以把胡子留起来。一个人如果胡子拉碴的，就会给人颓废，以及沧桑的感觉。” 让成年林一留胡须，是方致远从陈骁身上得到的启发。 在很多人眼中，陈骁是个少年感十足的演员，充满少年气。在陈骁跟陈妍希结婚后，很多人都说陈骁少年感消失了，变成了沧桑的中年大叔。出现这种变化，除了陈骁眼中确实没有了光之外，主要是陈骁蓄起了胡子，给人很颓废的感觉。 郭凡眼前一亮：“你这个想法不错啊，一个林一胡子拉碴的，显得很颓废；一个脸上干干净净的，意气风发，从外形上直接就把人物区分开了。” 方致远摸了摸自己光熘熘的下巴：“这里有一个问题，我现在一点胡子都没有，把胡子留起来差不多要一个月时间。我建议先拍林一初中部分，让小演员先演。等这部分内容拍完，再拍周东雨的内容。等我的胡子长得差不多了，再拍成年林一的部分，等成年林一拍完，我把胡子剃掉，再拍高中和大学，我觉得这样安排可能更合适？” 郭凡想了想，发现这么安排是最可行的，不由笑了：“就按你说的来。上午的时候我听到你有做导演的打算，我不是很相信，现在我彻底相信了。你想问题比我这个导演想得还深入，还要周全，将来肯定可以成为很棒的导演。” 方致远谦虚地道：“哪里哪里，我现在导演技术还没有入门，到处偷师呢。拍《路人甲》，在尔东升导演那里偷师；拍《绣春刀》，在陆阳那里偷师；这次拍《同桌的你》，我准备在你这里偷师，还请郭导多多指点。” 郭凡摆摆手道：“我也不是科班出身的，到现在才拍了一部电影，属于刚刚入门的新手。指点真的谈不上，大家一起交流吧。” 演员正式进组后，最重要的工作是定妆和围读剧本。 定妆没花什么力气，毕竟这是一部以校园生活为主的青春片，对服装要求不高。 围读剧本倒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一共进行了三轮。每一次围读都是导演、编剧、摄影组、录音组、美术组、制片组和演员全员到齐，共同参与围读；而第三轮围读演员更是换上了戏服，化上了妆，以接近真实表演的状态围读。 剧本围读结束，距离正式开机就只有一周时间，剧组开始为即将到来拍摄作最后的准备。这个时候，剧组各个部门都非常繁忙，都是从早忙到晚，休息时间少得可怜。演员相对比较轻松，但也需要为正式表演作各种准备。 由于方致远需要一个月时间蓄胡须，不需要火急火燎地为拍摄作准备，而这个时候大学新学期又已经开学，他向父母保证过，要拿到大学毕业证，也向媒体表过态，不能言而无信，肯定得到金陵大学走一趟。 剧本围读结束，方致远便暂时放下手中工作，坐上了前往金陵的飞机。 第143章 回学校 方致远站在鼓楼校区门口，看到阳光投射学校大门上，使上面“金陵大学”四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几个月前，他曾经回来过一次，但此时站在学校门口，他内心依然波澜起伏，往事如同放电影一般从脑海中闪过。 走进校园，顺着林荫道慢慢往前走。方致远看着四周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建筑，过往的美好不断在眼前闪现。如果不是穿越到22岁，不是穿越到横店，而是早穿越几年，穿越到高中，他恐怕不会考清华，还是会考到这里来。 虽然在学校只呆了三年，但学校这三年，他认识了很多很好的人，经历了很多很美好的事，这是他生命中最简单最快乐的三年。在这里他的人生走向彻底被改变，而他也最终成长为如今的方致远。这三年时光，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失去的。 就在方致远满心感慨的往前走时，迎面走来四个说说笑笑的女生。 其中一个女生是方致远的铁粉，对方致远非常熟悉。虽然现在的方致远戴着口罩，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只是她有些不敢确认，再看跟在方致远后面的朱逸群和高大山，她就知道肯定是方致远没错。 她拉了拉同伴的胳膊，指着方致远，兴奋地叫道：“方致远！那是方致远！” 其他三个女生也非常喜欢方致远，定睛一看，都认出了他，顿时惊呼起来：“真的是方致远，他肯定是回来上课的！他说过他会修满学分，拿到毕业证的！”、“真的是方致远！他真的回来上课了！”“哇！我好想跟他一起上课啊！” 四个女生快步来到方致远面前，像一群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地道：“方致远，你是回学校来上课吗？你会一直在学校上课吗，那你还去拍戏吗？”、“方致远，可以给我签名吗！”、“可以跟你合个影吗？”…… 方致远见自己被认出来，也就不再伪装，直接把口罩取了下来。他板着脸，以长辈的口气道：“真是没大没小的，竟然直呼我的名字，叫师兄！” 四个女生被逗乐了，异口同声地叫道：“方师兄好！” 方致远看到几个女友笑容灿烂，洋溢着青春朝气的脸，想起了自己读大学的日子，目光变得无比柔和，微笑着道：“你们都叫我师兄了，这点小要求能不答应嘛！先给你们签名，签完再合影！” 四个女生赶紧将笔和笔记本递给方致远，并连珠炮似的抛出各种问题：“方师兄，很多人都说你在跟赵小刀谈恋爱，是不是真的？”、“方师兄，陈骁有没有女朋友啊？”、“方师兄，你不是跟尔东升拍了部电影嘛，什么时候上映啊……” 方致远接过女生们笔和笔记本，给她们依次签名。对她们提出的八卦，方致远统统拒绝：“不要问我八卦，我不知道的没法回答，知道的也不能告诉你们，否则传出去，我成什么人了？我成方大嘴了！你们也不希望你们师兄被人家叫方大嘴吧？”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女生走过来，而她们也都认出了方致远：“哎呀，那是方致远，他回学校来上课了！”、“真的是方致远啊！他真的好帅！身材好好啊！”“真是方致远，走！赶紧过去！让他给我们签个名！”…… 方致远见又有女生围过来，让自己签名，觉得站在路边人只会越来越多，就对几个女生道：“这里人太多，我们找个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我们到旁边的空地去！” 说完，他便带着几个女生来到旁边的空地，然后给她们签名。 即使如此，还是不断有路过的学生认出方致远，过来让他签名，并希望跟他合影。很快方致远身边便围了一大群学生，其中女生比例特别高，超过七成。 方致远没有不耐烦，反而非常开心。都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可要是富贵还乡，乡亲们根本不认识你，全都是冷漠脸，只怕比不还乡还要是失落。现在方致远还算不上大明星，只能算小明星，能得到师弟师妹们如此追捧，他心里自然是说不出来的畅快。 在签名的同时，他也尽量回答可以回答的问题：“我现在是演员，不可能像你们乖乖呆着学校上课。学校不是有政策嘛，可以用论文抵学分。我这次回学校，就是准备找领导，跟他们谈用论文抵学分的事……” 给师弟师妹们签完名，又跟他们合影留念。折腾了好一阵，方致远才完成全部“工作”，笑着对这群可爱的师弟师妹们道：“好了，合影合完了！我也该去忙自己的事了！就不跟你们多聊！以后师兄电影上映，一定要多多支持啊！” 方致远冲师弟师妹们挥挥手，向商学院办公楼走去。 金大商学院下面有经济和管理两个学院，方致远是经济学院经济学专业的学生。他那篇五因子模型的论文，外审给出的结论是小修，发表在jf上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他完全有资格让学校开后门，不到学校上课，明年直接给自己发毕业证。 方致远觉得这事比较大，找经济学院院长可能搞不定，需要等上面的通知。他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来到商学院院长办公室前，准备找商学院院长面谈。 方致远让朱逸群和高大山在外面等自己，然后轻轻敲了敲房门。 “请进。”房间内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方致远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院长张长荣。 张长荣五十多岁，是国内有名的经济学家，长江学者，主要研究经济发展理论，中国发展理论与实践，以及国际发展经验，经济发展战略与政策。此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写着什么，看到方致远的瞬间，就认出了他，便放下手中的钢笔。 方致远在大三的时候曾经在《南方经济》上发表过一篇论文，而且是独作，在商学院引起了轰动。很多人都将他视为学术新星，都觉得这孩子前途无量。可能谁也没想到大三结束，他竟然休学跑去当演员了，据说是在感情上遇到了挫折。 很多老师都以为方致远在娱乐圈肯定混不出名堂，在外面混两年就会回学校继续读书，没想到他竟然混出来了，成为当红明星。经济学院的老师说到这事都叹气，觉得太可惜了，一棵前途无量的学术苗子就这么给毁了。 张长荣打量着方致远，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方致远走上前，毕恭毕敬地道：“是这样的，院长。我现在是演员，整天在外面拍戏，根本没有时间回学校上课。我现在学分还差十多分就可以毕业，我想申请用论文抵学分。” 听到方致远不想回学校上课，而是想用论文抵学分，张长荣微微皱了皱眉，心想这是铁了心想继续当演员，不想回学校读书了，真是娱乐至死的年代啊。不过这种事他也没法勉强，微微叹了口气，道：“当然可以用论文抵学分，按照学校规定来就行。” 方致远无奈地道：“学校规定不能用论文抵专业课学分，而且cssci论文一作才能抵6分，最近我有一篇论文即将发表，不是发在一般刊物，而是发在顶刊上。我希望用这篇论文顶全部学分，这样我就不用到学校上课，等到毕业的时候直接拿毕业证。” 听到方致远有论文即将发在顶刊上，张长荣微微一怔，经济学顶刊往往对作者学历、单位有要求，本科生写的论文一般看都不看就会直接被拒稿。少数期刊对学历和单位没有要求，但对论文的质量要求却极高。 这一档次的刊物，基本上是国内顶级985和财经类211的知名学者在发，而普通靠后的985普通教授和一般211和双非大学的教授，在上面发文章都算是学院的重量级成果，可以拿到很多实质性的奖励的，包括现金，职称，基金等等。这一档次的期刊，对于二本及以下学校的老师们来说，想要在上面发文章的难度不能说是零，但比零强不了多少。 本科生在顶刊上发论文完全是痴人说梦，除非你老师是经济学大老，你给他打下手，跟着老师跟个二作或者三作。 张长荣以为方致远也是这种情况，就道：“在顶刊上发表论文可以算重大学术成果，就算跟着混个二作、三作，给你发毕业证也没问题。不知道你是跟学校哪个老师合作的，发在哪本杂志上，是《经济研究》，还是《经济学》？” 方致远轻轻摇头：“没跟老师合作，是我自己写的，即将发在jf上。” 张长荣主要是研究经济发展理论的，是发展经济学家，对金融领域涉猎不多，而jf是金融学顶刊，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jf？” 方致远解释道：“就是金融类排名第一的《journal of finance》。” 张长荣被方致远的话吓了一跳，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的论文即将发表在《journal of finance》上，而且是独作，我没有听错吧？” 第144章 院长教授皆震惊 虽然张长荣是搞发展经济学的，对金融了解有限，但金融三大顶刊《journal of finanal of finanics》和《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还是知道的。《journal of finance》简称jf，是金融学术期刊中公认的no1。 经济类论文要发在国际顶刊上极难，中国学者要发国际顶刊更是难上加难，比发《nature》、《sce》和《cell》还要难。因为经济类论文涉及到意识形态，别人一看是讲中国经济的文章，往往看都不看，就直接拒稿。 最近两三年随着中国经济强势崛起，经济类国际顶刊上中国学者的身影逐渐增多，比如今年上半年复旦副教授宋铮在aer上发表了一篇解析中国经济增长之谜的文章《中国式增长》，轰动国内经济界，不过能在顶刊上发文章的中国学者依然凤毛麟角。 张长荣不知道国内学者总共在jf上发过多少篇文章，但可以肯定的是在jf上发过文章的国内大学不超五所，发表的文章不超过十篇。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手里有一篇jf论文，可以去国内如何一所大学做教授。 国内无数教授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本科生怎么可能做到？ 张长荣根本不信方致远的话，觉得他是拿自己开涮，脸顿时沉了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院长很闲，跑来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要是能在jf上发论文，学校直接给你下聘书，请你担任金融学教授。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方致远知道本科生发jf论文匪夷所思，赶忙道：“院长，我真没有骗你。我用你的电脑打开《journal of finance》官网投稿系统。只要你看一眼，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张长荣见方致远不像撒谎，狐疑道：“你的论文真的发在jf上了？” 方致远恨不得指天发誓：“我怎么敢骗你呢，只要打开网站，一看便知。” 张长荣起身把座位让给方致远：“你打开给我看看。” 方致远当即点开《journal of finance》官方网站，登录账户，打开投稿系统。他指着显示屏道：“这就是我的论文，名字是一种全新的资产定价模型，是6月3号投的稿，半个月后通过了初审，9月4日外审结果出来了，三位外审评委没有拒稿，都是让小修。” 张长荣仔细看了看，外审结果真的出来了，确实都是让小修。 论文在外审阶段，一般会有是三个结果，直接拒稿、大修和小修。其中小修说明审稿评委已经接受文章的观点，只需要进行一些细微的修改就能被期刊接受。 也就是说，方致远这篇论文实际上已经得到了同行认可，只要按照评审意见修改，等编辑觉得没问题了，那文章就会刊登在jf上。 这可是jf啊，金融学排名第一的刊物啊！ 全国多少金融学教授都没做到的事情，竟然让一个本科生做到了！ 张长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自己没有眼花，一切都是真的。他看着方致远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就像在看一个怪物：“真是不可思议啊，你的论文已经得到同行评审的认可，发在jf上只是时间问题啊！” 方致远得意一笑：“院长，我没有骗你吧？” 金大金融专业水平一般，不要说在排名第一的jf上发文章，就是排名第二的jfe，以及排名第三的rfs都没发表过。能在jf上发论文，对金大来说简直是开天辟地的大事，是超重量级的学术成果。 张长荣激动得在方致远肩膀上连拍了好几下：“好小子！你了不得啊！真是太了不起了！咱们学校那么多金融学老师都没做到的事，你这个学生竟然做到了！你真的是天才！简直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啊！有你这样学生，真是我们学校之幸啊！” 方致远见院长激动成这样，顿时笑了：“那我是不是不用上课了？” 张长荣露出无语的神情：“你还上什么课啊？谁敢跟你上课啊！现在你的论文还没有正式发表，学校没办法给你发奖金，也没办法给你申请国家级项目。我看这样，你继续完成论文，我从学校抽精兵强将协助你。等论文正式发表，到时候你直接读博士……” 方致远听到张长荣给自己安排未来，还让自己读博，显然是想让自己继续搞研究，赶忙道：“别别别，院长。读博士就免了吧，我可没有兴趣继续读博士。当演员演戏才是我的兴趣，这才是我真正的相干的，你就别为难我了。” 听到方致远这个学术天才不想搞研究，想继续当演员，张长荣有些急了：“致远，你是学术天才，搞研究是最适合你的，为什么要跑去演戏呢？我知道当演员很风光，可演员能风光几年啊？你搞学术研究，未来的成就肯定比当演员大得多！” 方致远神情坚决地摇头：“演戏是我兴趣所在，你就别为难我了。” 张长荣听到这话很无奈，这样的天才去演戏简直是暴殄天物嘛，只是方致远态度十分坚决，显然是铁了心要演戏，他知道再劝也没有用。像这样的天才不能逼他，要是把他惹急了，直接退学走人，那损失就大了。这事不能着急，只能徐徐图之。 在想清楚该怎么办后，张长荣故意叹了口气：“致远啊，你这样天才不搞研究，实在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既然演戏是你的梦想，那我也不能勉强，你就继续演吧。不过在演技的间歇，业余还是可以继续搞研究的嘛。” 说这里这里，张长荣拿起桌上的电话道：“你的论文是讲资产定价的，我把咱们学校搞资产定价的几位老师叫过来，跟你好好交流。顺便看看能不能为你提供协助，争取让你的论文早日改完，早日刊发。” 十多分钟，三位教授走进了张长荣的办公室。 张长荣简单为方致远作了个介绍，头顶有点地中海的是经济学院副院长李保国，主要研究金融工程和资产定价；看起来像斯文败类的是研究资产管理和资产定价的教授刘峰；而瘦瘦弱弱的是搞公司金融和资产定价的教授刘江。 让方致远和三位教授简单认识后，张长荣把三位教授叫到电脑前，点开投稿系统让他们看。本科生论文得到jf认可太过匪夷所思，不让他们亲眼看到，是很难相信的。 三位教授看了看jf的回复，这篇名为“一种全新的资产定价模型”的文章确实已经进入外审阶段，三位外审评委已经给出结论，只是让小修。其中有一位评委甚至没有让修改文章的内容，而是希望文章标题改为“比三因子模型的更好的模型”。 显然这篇文章已经得到同行认可，发在jf上只是时间问题。 三位教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细看了看网址。作为金融学教授，他们经常上jf，在上面看新发表的论文，关注着学术界最新的研究进展。他们不会认错，是jf官网没错，这篇文章确实一只脚已经踏进jf大门。 只是他们还是很难相信一个本科生的论文能得到jf认可，他们三位都是金融学教授，连他们都没有摸到jf大门，一个本科生怎么可能做到。他们认为肯定有人带方致远，论文是某位牛逼大老写的，方致远只是挂个名，跟着混个二作或者三作。 只是当他们看清作者信息后，全都愣住了。作者只有一位，就是方致远，通讯作者也只有一位，还是方致远。没有牛逼大老带，文章是方致远独立完成。 一个本科生，竟然在jf上发表独作论文？ 这怎么可能啊？这不科学啊！ 三位教授目瞪口呆，脑子里嗡嗡作响，感觉世界观都彻底倾覆了。他们看方致远的眼神充满震惊与不可思议，简直就像看到秦始皇复活，恐龙复生，甚至是神龙现世。 张长荣叫李保国他们过来，除了让他们为方致远提供帮助外，还想知道这篇文章的价值。他是搞发展经济学的，对金融不是很了解，不清楚方致远这篇文章的价值。 他见李保国他们被惊呆了，就对方致远道：“致远，给我们讲讲你这篇论文是怎么回事，主要解决了什么问题。” 方致远没有推辞：“股票投资组合的收益率由何种因素决定是经久不衰的研究话题，现在金融界用得最多的主流模型是三因子定价模型。我进入大学不久就开始炒股，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但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接触三因子模型。 在炒股的过程中，我发现有很多三因子模型无法解释很多异象。拿我们国内股市来说，比如一份月开头几天股价一定会涨。炒股时间越长，我发现三因子模型无法解释的异象越多。我就觉得三因子模型有问题，已经落后于时代。 我专门查了三因子模型的相关论文，发现从1993年三因子模型搞出来开始，就有很多解释不了的异象，而且随着金融市场发展，不断有新异象冒出来，不断有新异象被发掘，三因子模型无法解释的异象越来越多。最近几年不断有人尝试做新模型，也有人做出了新模型。这些模型比三因子模型强，但强得不多，并没有取代三因子模型。我觉得我也可以搞一个模型，利用这个模型来炒股。 于是，我在吸收其他模型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炒股心得，搞出了一个五因子模型。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改和调整，我发现自己的模型可以解释市场中绝大部分异象。我觉得自己的模型非常牛逼，比其他人的模型牛逼得多。我就把自己模型写成了论文，发给了jf。” 张长荣不清楚方致远的五因子模型的价值，但三位教授却清楚。 他们三个都陷入极度震惊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方致远竟然搞出了一种全新的模型，而这个模型能解释市场上的大部分异象。如果这是真的，那方致远的模型有可能取代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成为资产定价的主导模型。 尤金法玛是谁？是实证金融第一人，是市场有效假说的提出者，也是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热门人选。他在1993年搞出的三因子模型取代capm模型，统治了资产定价将近二十年，被视为金融学过去二十年最重大的成就之一。 现在一个中国大学生向尤金法玛的三因模型发起挑战，甚至有可能取代三因子模型，成为金融行业的主导模型，这简直比科幻还科幻。 三位教授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第145章 教授争抢 李保国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起伏不定的内心平静下来，开口道：“一个模型的好坏，最终要通过市场数据的检验才能得出，你说你的模型能够解释大部分异常，你有做相关实验没有，最终结论是什么情况？” 测试金融模型的效果，通常是把股票按照市盈率高低分成10组，好的模型能完整解释为什么市盈率低的股票要比市盈率高的表现好。如果无法解释，这组资产组合对于这个模型而言就是一个定价异象。五因子模型要想成为下一代资产定价模型，就要看能否准确解释三因子模型无法解释的异象。 方致远微微点头道：“五因子模型搞出来后，我对纽交所最常见的12个定价异象进行检测，发现能够解释全部12个异象。这个结果让我很兴奋，又进行了第二轮检测，这次检测我将异象样本扩到了纽交所1967年到2011年所有的异象，一共73个，最终结果是可以解释其中61个。” 李保国被方致远的话吓到了，失声惊呼道：“什么，能解释73个异象中的61个？解释力竟然这么强，你不会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刘峰和刘江也目瞪口呆，双眼死死盯着方致远，想知道是真是假。 方致远满脸轻松地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敢把论文发给jf吗？” 李保国脸上现出狂喜之色：“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啊！这么强的解释能力，那取代三因子模型是只指日可待！这可是重大研究成果啊！” 刘峰也激动得手舞足蹈道：“进入新千年后，国外很多着名教授都试图搞出全新的模型取代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但都没有成功，没想到能够取代三因子模型的竟然是我们中国搞出来的！而且还是本科生独自搞出来的！” 刘江也兴奋无比，但还算比较冷静：“文章还没有正式发表呢，就算发表也只是迈出万里长征第一步，研究成果的影响力取决于发表后学术界和业界的认可程度。这个模型竞争对手可是尤金法玛，想取代他的三因子模型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长荣见李保国激动得快疯了，意识到方致远这篇论文学术价值极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但高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就问李保国：“老李，看你们的反应，这篇论文价值极高，是吧？” 如果其他人问如此愚蠢的问题，李保国恐怕会破口大骂。张长荣是商学院院长，他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只能无语地道：“岂止是高，毫不夸张的说，是世界级的重大学术成果。从60年代到80年代后期，capm模型是金融学的主导模型，威廉-夏普因为这个理论获得了1990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从90年代初期到现在，尤金法玛他们搞出的三因子模型成为主导模型，而尤金法玛是今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热门人选，他的三因子模型也被认为是金融学过去20年最重大的成就之一。” 说这里，他眼中闪耀着炽热的光：“方致远搞出的这个模型完全有可能取代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成为资产定价的主导模型。要是真的取代三因子模样，那以后学金融学都必须学这个模型，搞资产定价必须用这个模型。你想想这是什么级别的成果！” 张长荣被李保国的话吓到了，连忙道：“也就是说，方致远搞出的这个模型是一种基础性的模样，只要搞资产定价就离不开这个模型，而其他人也可以在这个模型的基础上进行更多更深入的研究。” 李保国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方致远只是用这个模型研究美国股市，接下完全可以用这个模型研究其他市场，比如欧洲市场，比如咱们中国。除此之外，在致远的模型中提出了两个全新的因子……” 方致远打断了李保国的话：“是三个新因子。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是由市场资产组合、市值因子、价值因子三个因子构成。我认为这三个因子中的价值因子存在严重问题，在做模型的时候去掉了价值因子，增加了管理因子、盈利因子和行为因子。” 李保国愣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是三个新因子，方致远在模型中提出了三个全新的因子，而这三个新因子都可以成为研究对象，可以进行一系列的研究。” 说到这里，他激动地道：“咱们学校经济学排名还可以，但金融学在业内影响有限，不要说跟北清复交两财一贸比，连南开、厦大、中山大学都比不过。如果五因子模型能取代三因子模型，我们学校在五因子模型的基础上进行后续研究，那我们学校的金融研究水平会直线上升。其他的不敢说，在资产定价这一块，咱们绝对可以成为领头羊。” 张长荣震撼不已，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的论文价值如此之高。 本来他还说以后找机会慢慢劝方致远，让他将工作重心转到学术研究上来。现在听到方致远论文学术价值如此之高，他意识到这事不能拖，否则论文一旦发表，只怕北大清华都会上门抢人。以金大的条件，肯定是抢不过北大清华。 他当机立断地道：“致远，你的论文学术价值如此惊人，简直是我们金大的宝贝！我看这样，等你的论文修改完成，彻底通过jf审核，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到时候我跟其他教授联名给教育部写信，破格提拔你为正教授级别的研究员……” 方致远打断了张长荣的话：“院长，演戏才是我真正想做的。” 张长荣知道不让方致远演戏不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你想演戏就继续演戏。做研究员，你只需要出点子，确认研究方法，剩下交给其他人做就行。现在大学科研项目很多都是这样，导师出点子，具体工作交给学生。你现在还是学生，手下没有博士和研究生，但可以跟李保国他们联合研究，你出点子，具体工作交给他们来做。” 李保国他们在国内金融圈只能算二流，更不要说国际上了。以他们的能力想要在jf这种顶刊上发文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要是能跟方致远合作，对五因子模型作进一步研究，那他们就有机会发顶刊，他们在金融圈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三位教授生怕方致远这根金大腿跑了，纷纷拍着胸口表示：“你只需要出paper，实验和具体研究让我们带的博士来做！”、“没错，具体工作可以交给我们。”、“你想演戏就继续演戏，具体研究交给我们就行，你不需要操心。” 方致远写五因子模型论文是为了把自己包装成巴菲特那样的股神，以便将来能够募集到海量的资金，并没有在学术领域深耕的打算。 此时听到张长荣的话，他突然觉得这个建议不错。自己只需要出点子，把具体研究工作交给其他人做。这样既不影响自己的计划，同时也能不断发论文，博取学术声誉。 最近十多年经济学研究基本上已经处于停滞状态，几乎没有什么重大理论突破，现在经济学研究基本上都是靠点子取胜。方致远脑子里有无数未来经济学的点子，出点子对他来说简直是最容易的事。 方致远爽快地答应了：“如果只是出点子，那到没什么问题。” 张长荣顿时露出了笑容：“太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作为研究员只有本科学历有点说不过去，我看这样，等到明年毕业，你就跟着我读博士。”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李保国一听这话顿时坐不住了，连忙道：“老张，这不对啊。你是搞发展经济学的，跟金融完全不搭界，致远是金融天才，怎么能跟着你读博呢？” 他转头看着方致远，就像猪八戒看到了人参果似的，眼睛唰唰放光：“致远，老张是搞发展经济学的，根本不懂金融，无法为你提供有效帮助。我是搞金融工程和资产定价的，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你跟着我读博，到时候我让我带的博士给你打下手。” 刘峰和刘江是普通教授，商学院院长和经济学院副院长抢人，本来没他们什么事。可方致远手里有超重量级的研究成果，如果方致远成为他们的学生，那他们自然跟着鸡犬升天。不要说成为长江学者，就是成为学部委员都有可能。 虽然知道机会不大，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想要争一争。 刘江急不可耐地道：“李院长主要是研究金融工程的，而我才是以资产定价为主要研究对象。要是你跟我读博士，我帮你申请项目，我的整个团队都可以给你打下手！” 刘峰更是直接表示：“他们说的我都能做到，不管你提什么要求，只要能做到，我都可以答应。要是你对我的研究方向不满意，我都可以改！” 张长荣见李保国他们都想跟自己抢人，就对方致远道：“致远，我不是搞金融的，也确实不懂资产定价。不过我是长江学者，是商学院院长，能给你更好的资源。我是搞发展经济学的，是研究经济发展规律的，我觉得学一点发展经济学的东西对你是有好处的，可以帮你开拓眼界，可以帮你从宏观角度看问题。” 说到这里，他眼里透着期待，问道：“你愿意做我的博士吗？” “当然愿意！”方致远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张长荣是商学院院长，还是长江学者，有他帮自己站台，将来募集资金会更容易。张长荣说得没错，学一点发展经济学，对自己是有好处的。他笑着补充道：“院长，我论文还没正式发表呢，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早了点？” “无耻啊，真是无耻！”李保国简直牙都快酸掉了。 刘峰和刘江虽然嘴上没有骂，但心里也在狠狠扎张长荣的小人。 “不早！不早！要是晚了，你就被其他人拐跑了！以后我们就是师生了，你不要叫我院长，叫我老师。”张长荣朗声大笑，心里充盈着伯乐发现千里马的巨大喜悦。 李保国三位恨得牙根痒痒，却毫无办法，只能在心里画圈圈咒诅。 第146章 搞定B站 临安法云安缦酒店和茶馆，方致远跟b站创始人徐逸和b站未来掌门陈瑞，相对而坐，笑呵呵地聊着b站，以及b站未来。旁边一位穿着旗袍的漂亮茶艺师，以极其娴熟的手法为他们泡着茶。 方致远离开金陵大学后，先是到了松江，找到了小红书总部。未来小红书会成长为拥有数亿用户的超级平台，是方致远心中四大必投项目之一。 小红书成立于2013年6月，正式上线还不到三个月，是一款以“分享和发现世界的精彩”为使命的app，用户可以通过短视频、图文等形式记录生活点滴，分享生活方式，并基于兴趣形成互动。 小红书创始人毛文超以前在私募里面做投资，在投资界有极强的人脉。他是拿到真格基金徐小平的天使投资作为启动资金，创立小红书的。有徐小平和真格基金在后面背书，想要找后续融资，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题。 方致远还是说服毛文超，让他接受了自己的投资。 原因很简单，方致远不但自己是明星，拥有极高的流量，而且他跟陈妍是合伙人，还是欢娱的股东，拥有大把明星资源。只要方致远打个招呼，让旗下明星入驻，能为小红书带来超高的流量，让小红书从众多的app中脱颖而出。 当初新浪微博打败树迅以及其他微博，靠的就是明星战略。 最终方致远跟小红书签署了投资协议，他投资1500万人民币拿走了小红书15%的股份，同时双方约定方致远拥有下一轮融资的跟投权。 在搞定小红书后，方致远将目标瞄向了b站。 b站现在还不是公司，而是个人网站，所在地也不在松江，而是在临安。 方致远便飞到临安，见到了b站创始人徐逸。此时徐逸和三个同事挤在临安一间租来的民房里，吃喝拉撒睡以及b站运营，都发生在那一间屋子里。现在的b站根本谈不上运营，网站收入主要来自搜索引擎的广告，处于赔钱状态。 徐逸听到方致远想投资b站，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说要听陈瑞的意见。 陈瑞这位b站未来掌门，现在还是猎豹ceo，是b的天使投资人。徐逸清楚自己能力不足，难以将b站做大做强。他多次向陈瑞发出邀请，希望陈瑞能加盟b站。陈瑞的回答是，等猎豹上市之后再说。在徐逸心里，陈瑞就是公司未来的当家人，融资这样的大事肯定要陈瑞帮着拿主意。 陈瑞听到方致远准备投资b站很是惊讶，二次元非常小众，一般投资人根本不会投二次元项目。他觉得方致远可能跟自己一样，也是二次元爱好者。在对方致远进行简单调查后，他便赶到临安跟方致远见面。 在畅想一番b站的未来后，陈瑞直截了当地道：“方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道可以吗？” 方致远知道即将进入正题，他知道陈瑞是雷布斯的老部下，从普通员工一直干到猎豹ceo，不是好对付的，当即坐正了身体：“当然可以！陈总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在下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来临安之前，陈瑞专门对方致远进行了调查，知道他是当红演员，也知道他投资了张一明的字节跳动，但对于方致远的大道资本情况并不太清楚。让方致远投资不是不可以，关键看大道资本的实力如何。 要看一家基金的实力，关键是看两项数据，资金规模和业绩。现在国内做vc的基金非常多，外资vc基金至少要5亿以上，才算有一定的实力，而人民币基金也至少要5亿人民币以上，否则就是不入流的小基金。 陈瑞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基金规模的：“你们大道资本的规模有多大，是面对全球投资，还是专注于中国市场？单个项目能够投资的最大额度是多少？” 方致远在私募呆过，知道陈瑞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郑重回答道：“我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做vc的，我们大道的资金不是募集来的，而是我从金融市场赚来的，一共10亿。我们专注于国内市场，单笔资金的话是一个亿。如果项目特别好，超过一个亿也是可以的。我们跟其他基金有个很大的不同，没有上市时间表，你五年上市可以，十年上市可以，不上市也行。我们的投资风格跟dst的尤里-米尔纳比较接近，是纯粹的财务投资，我们不要求董事会席位，也不干涉公司日常经营。” 陈瑞专门查过方致远的资料，知道他只有23岁，从大学休学后，就一直在做演员，而他又不是富二代，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此时听到大道资本的资金是方致远自己赚来的，陈瑞实在难以相信：“方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太匪夷所思了。你们基金的资金有10个亿，而这些钱是你从金融市场赚来的，不知道怎么赚的？” 方致远澹澹地道：“我举个简单例子，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就断定随着美国经济复苏，逐步取消qe，市场会大规模抛售黄金和白银等贵金属，导致黄金和白银暴跌。于是，我大规模做空白银。我做空的时候白银价格大概6600元，到了今年6月份，在白银跌破4000元的时候平仓卖出，赚得不多，也就30个亿。” 徐逸端起茶杯喝茶，听到方致远半年就赚了30亿，差点被这个数字吓尿。他被茶水呛到了，剧烈咳嗽了起来，茶水喷了旁边的茶艺师一身。 陈瑞见状，赶忙在徐逸的后背轻轻拍了拍，笑着调侃道：“徐逸，你不是看茶艺师小姐姐长得漂亮，想要搭讪吧，你这搭讪手法倒是比较新颖啊！” 茶艺师被徐逸喷一身水，正皱眉呢，听到这话顿时笑了。 徐逸脸本来涨红了，听到这话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他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他指了指方致远：“我是被方先生给吓到了，半年时间赚了30个亿，真的太恐怖了。这简直比印钞机还要夸张啊！” 陈瑞也是同样的感受，半年赚30亿，实在太夸张了。不过从方致远给他的感觉来看，他觉得方致远没有说谎，应该是真的。他又抛出了一个新问题：“不好意思，方先生，我还得继续提问。你之前有没有参与过风投项目，有过成功的桉例吗？” 方致远坦诚回答道：“我是从去年开始做风投的，没有成功桉例。到目前为止，我们投了字节跳动，投了做二次元游戏的米忽悠，投了app小红书，除此之外，还投了一些影视公司，包括着名编剧于征的欢娱影视。这些公司目前增长极为迅速，其中字节跳动旗下的今日头条用户月增长超过百万。我相信跟b站合作，能够取得同样的效果。” 陈瑞微微点了点头，抛出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方先生是学经济的，现在是演员，在投资领域没有人脉，也没有成功桉例来证明你们的能力，那我们怎么敢拿你们的投资呢？成熟的基金公司都有广泛的行业关系和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能够为被投企业提供很多增值服务，不知道你们能为我们提供哪些资金之外的帮助呢？” 方致远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投资b站，就是知道陈瑞是雷布斯的老部下，在圈内拥有极为强大的人脉，以他的能力和人脉为b站拉投资是很容易的。如果自己拿不出其他投资人没有的东西，b站根本不会要自己的投资。 他镇定自若地道：“你说得没错，我们没有行业关系，也没有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确实无法在这两点上提供帮助，不过我们能提供别人提供不了的帮助。 第一，我们投资了米忽悠这个二次元游戏公司，我可以为你们牵线搭桥。b站到现在一直亏钱，在未来肯定会继续亏钱，如何赚钱让网站继续经营下去，是头等大事。我认为游戏是个极好的选择，而米忽悠是做二次元游戏的，你们两家合作，简直是天作之合。 第二，我们投资了很多影视公司，在未来我们还会投资动画公司和动画电影，可以为b站提供优质的内容。b站是二次元网站，但纯二次元圈子很小，b站要做大做强就必须走出二次元小圈子，做泛二次元。要做泛二次元就需要更多优秀的内容，其他投资公司是没办法为你们提供内容方面的帮助的，而我们可以。” 随后陈瑞又问好几个问题，方致远以非常沉稳的状态进行了回答。 一番交锋下来，陈瑞意识到方致远见识和能力都超乎想象，虽然是学经济的，但对互联网、二次元，甚至b站都有非常深入的思考。跟他一比，陈瑞觉得自己差得太远。不知道怎么的，方致远让他想起老板雷布斯，他们身上似乎有某种相同的东西。 陈瑞相信方致远未来不可限量，跟这样的人合作对自己、对b站都大有好处。他爽快地答应了方致远入股的要求，随即开始讨论融资比例，以及估值的问题。 陈瑞对估值有点矛盾，他是天使投资人，而且希望在未来成为b站大股东。方致远投资b站，他肯定会跟投。只是他现在手里资金有限，如果b站估值过高，他拿不出足够的资金跟投。如果股价太低，又融不到足够的资金。 经过反复讨论，最终双方一致同意给b站估值1亿元人民币。双方约定本轮融资由方致远领投，陈瑞跟投，其中方致投资1000万，换取10%的股份；陈瑞用500万换走5%的股份。双方同时约定在下一轮融资中，方致远可以跟投。 与b站签署融资协议后，方致远回到北平，开始为《同桌的你》拍摄作准备。 第147章 神都龙王首映 9月15日，电影《同桌的你》在北平正式开机。由于电影预算有限，剧组没有搞隆重的开机仪式，更没有邀请媒体记者到场。只是简单搞了个仪式，便直接开拍。 为了给电影宣传造势，杜洋通过微博把《同坐的你》开机的信息透露了出去。第二天早上，国内众多媒体都报道了这则消息。 1994年，一曲校园民谣《同桌的你》红透大江南北，成为无数少男少女的最爱，直至今天，这首歌曲依然被深情传唱。再加上，电影由人气偶像周东雨、方致远领衔主演，《同桌的你》开机的消息立刻在网络上引起热议。 很多粉丝跑到方致远微博下留言，还有不少人给他发私信，问是不是真的。 方致远发了一条微博，进行回应：“《同桌的你》已于昨日开机。这部戏讲述了一对同桌从初中、高中、大学到成年的青葱记忆和甜蜜爱情。要从十多岁演到三十多岁，对我来说是巨大的挑战，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粉丝们见方致远亲自下场盖章，祝福顿时声响成一片：“恭喜小远新戏开机！小远现在还是大学生，演这种青春片最合适了！期待《同桌的你》！” “开机大吉！拍摄顺利！期待小远主演的《同桌的你》！” “太期待了！现在国内的青春片好多都是老黄瓜刷绿漆，一脸褶子的明星扮嫩演高中生，让小远这种真正的学生演学生才是对的！希望电影早日上映！” “……” 方致远这条微博发出来后不久，众多明星转发了这条微博，并纷纷向他表示祝贺。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赵小刀：“开机大吉！你演技那么好，不要说从十多岁演到三十多岁，就是演到五十多岁都没问题！期待《同桌的你》！” 紧接着是陈骁：“开机大吉！超级期待哟！” 于征自然错过这个凑热闹的机会：“我觉得现在最适合的致远有两种戏，一种是少年将军以及少年侠客，一种是高中和大学校草，根本不需要演，往那里一站就是。期待《同桌的你》。” …… 最让人意外的是徐争也转发评论了方致远的微博：“没有比你更适合演青春片的了，穿上校服往校门口一站，就是活脱脱的校草啊！期待这部电影！” 粉丝以及网友看到这么多明星转发评论方致远的微博，都有些懵。 娱乐圈是个极其势利的圈子，正常情况下电影开机，只有关系极好的朋友才会转发微博。赵小刀、陈骁他们转发方致远的微博到也罢了，徐争、陶虹他们怎么会转发方致远微博啊，他们明明没有交集啊？ 网友纷纷开始猜测，徐争现在是导演，而且是非常厉害的导演；他拍摄的《泰囧》取得了12亿票房，创造了国产电影的票房记录；他跟方致远本来没有交集，现在突然互相关注，还转发评论了方致远的微博，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人即将合作。 很快网上开始疯传方致远即将跟徐争合作，等《同桌的你》拍完，将会拍摄徐争的新片《港囧》，明年贺岁档上映。这部电影主要讲方致远和徐争到香江，遇到的各种趣事。 方致远看到网上的传言有些吃惊，徐争真的在策划《港囧》，只是剧本还没有写好，没想到网友竟然猜到了。他对《港囧》毫无兴趣，也没有喜剧天赋，不可能演《港囧》。不过他没有澄清谣言，这种谣言对他没有坏处，不需要辟谣。 接下来几天，方致远在《同桌的你》剧组埋头工作。除了准备自己的角色，他每天都会到现场，跟在郭凡身边偷师。每一场戏，每一个镜头，他都会跟郭凡交流讨论，为什么要这么拍，镜头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除了偷师，方致远还担负起了表演指导工作。当初在《宫锁沉香》剧组，杜洋见识了方致远指导演员的能力。现在拍《同桌的你》，她把指导小演员的任务再次交给方致远。 时间很快来到9月23日，《神都龙王》将在清华大学首映，方致远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去参加电影首映礼。 国内的电影首映礼一般都是首映发布会加首映礼模式，下午举行首映发布会，晚上举行首映礼，其中首映礼又包括红毯仪式和看片会两个环节，《神都龙王》也是如此。 当初方致远演《神都龙王》的时候，是个毫无名气的小演员，在电影中打了几分钟酱油，而现在他已经一飞冲天，成为当红明星。以前主演们根本没有把方致远放在眼里，现在见到他一个个热情无比，跟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 只有杨影和林根新是例外，见到方致远的反应跟其他人完全不同。 杨影跟方致远做过剧组夫妻，只是他们做剧组夫妻做得比较隐秘，其他人并不知道。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她更加不希望别人知道。她见方致远后十分冷澹，仿佛不认识方致远似的。只是当方致远无视她的时候，她又有些不爽了，好歹跟我睡过，见到我招呼都不打，装作不认识，真是太过分了！妥妥的渣男！ 林根新被唐人下封杀令，杜洋担心林根新跟唐人的官司会影响《同桌的你》拍摄，让方致远取代他成为男主角。在林根新看来，是方致远抢了自己的角色，看方致远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敌意。 方致远在《神都龙王》中属于酱油角色，在发布会现场被安排在最边上。但现在他是国内风头最劲的小生，甚至被视为新生代的演技派代表。媒体对他非常感兴趣，发布会开始后记者问他的问题简直比几位主演还要多。 除了向方致远提问，记者们还把问题抛给了徐客：“徐客导演，现在很多人都说方致远是新晋小生中的演技派代表，你对此怎么看，你对方致远的演技怎么评价？” 徐客转头看了方致远一眼，微笑着道：“当初尔东升到《神都龙王》剧组探班，我们正在拍方致远的一场戏。尔东升看完非常惊讶，说这个演员演技真好。我当时的回答是，他给我的感是二十岁狄龙的长相，加四十岁梁朝伟的演技……” 现场记者发出“哇”的惊呼声，觉得徐客说得太夸张了。 不只记者们被徐客的话惊到了，赵右廷、冯少峰等演员也都惊到了。 徐客见众人是这个反应，顿时笑了：“你们觉得我的话很夸张，对吧？尔东升当时这也这么说的，觉得我的话太夸张了。等到几个月之后，尔东升让致远担纲主演，他跟我聊到致远的时候，评价比我还要夸张。你们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我觉得方致远不是天才，而是妖怪，一只会演戏的妖怪。” 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致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导演，我是人，不是妖怪。” 现场记者被方致远逗乐了，响起了一片欢快的笑声。 有记者追问道：“徐客导演，你以后还会跟方致远合作吗？” 徐客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肯定会继续合作。当初致远拍完《神都龙王》的戏份，跟我告别，我就对他说，下部戏我会给你安排重要角色。今年松江电影节的时候，我遇到致远。那个时候他已经红了，我就更加确信要让他演我的下一部电影，我对他说，致远，我的新戏年底开机，你把档期留给我。我们肯定会合作的。” 赵右廷、冯少峰他们转头看着方致远，目光里全是羡慕嫉妒恨。他们没有收到徐客的邀请，偏偏方致远收到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他们在心里自我安慰道，肯定不是让方致远当主角，肯定是让他当配角！ 杨影看方致远的眼神十分复杂，她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这么快就会红，更没想到他能得到大导演们的青睐。她用力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脑袋，在心里对自己道，就算得到徐客、尔东升认可，他也只是演员，而黄晓民早已成为资本，可以给我最好的资源！ 《神都龙王》是由华宜主投的电影，为了给电影造势，晚上的首映礼安排得星光熠熠。华宜旗下的安以轩、陈赫、李晨等明星，导演冯小刚、顾长卫，以及张纪中也都纷纷前来助阵。除此之外，黄渤、黄绮珊等明星也应邀出席。 方致远在《神都龙王》中的戏份只有几分钟，大部分时候都站在冯少峰背后充当人肉背景板。对于喜欢方致远的影迷来说，是有一点遗憾的。 不过方致远戏份虽然不多，但表现依然出色，尤其那场跟赵右廷的对手戏十分惊艳。方致远浑身散发着戾气，给人一种极为阴沉、极为凶狠的感觉，一看就是那种极为凶残的酷吏；而赵右廷扮演的狄仁杰呆若木鸡，简直就是一个只会背台词的木头。 电影放映结束，徐客带着一众主演走上舞台，跟现场观众互动交流。现场观众见到徐客和主演们上台拼命拍手，拼命喊主演的名字。其中喊方致远最大最响：“小远！小远！”、“小远，我爱你！我爱你！”、“小远！我永远支持你！”…… 坐在观众席的冯小刚听到四周山呼海啸般的喊声，看着台上镇定自若的方致远，眼里闪动着狼一般的光芒。虽然他已经将手中的华宜股份套现，但他心里还是把华宜当成自己的家，希望华宜越来越好。 他捅了捅旁边王忠军的胳膊，轻声道：“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个方致远签下来。这小子形象极佳，演技更是好得离谱，绝对是巨星胚子，未来不可能限量。要是能把他签下来，华宜未来就会多一棵摇钱树！” 王忠军看着台上的方致远，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我知道！” 第148章 婉拒王忠军 首映礼结束，《神都龙王》剧组全体主创，以及华宜明星，坐车着各自的保姆车来到南池子一家名为道马斯的私人会所。这家会所是王忠军、王中垒朋友开的，由于环境好，而且不对外营业，私密性好，王家兄弟经常在这里招待客人。 与北平众多高端餐厅一样，道马斯也选址于老四合院。但与其他四合院餐厅不同的是，道马斯选择的是与故宫一墙之隔的南池子，菖蒲河边红墙脚下，是典型的风水宝地。不过从外面看却是非常普通的四合院，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进入会所，方致远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里面不但有餐厅，还有咖啡室、酒吧、雪茄吧、户外就餐区，里面顶级家具和艺术品汇聚一堂，各司其职地在灰砖白梁的映衬下营造出一片静谧安详，给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王忠军带着众人来到就餐区，共同举杯，庆祝《神都龙王》首映成功。简单庆祝过后，王忠军让大家好好玩，想吃东西就继续吃，想喝酒就去酒吧，想抽雪茄就去雪茄吧。 方致远还真有点饿了，就在就餐区吃东西。菜是会所的外国大厨现做的，不但非常新鲜，而且味道极好，他吃得十分开心。方致远刚吃了个半饱，冯少峰过来叫他，说王忠军叫他过去喝酒。他只能放下手中的餐具，跟着冯少峰来到酒吧。 此时酒吧里，除了王家兄弟，徐客、赵右廷和刘佳铃外，还有十来个年轻女孩。这些女孩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气质不俗，看样子应该都是大学生，不过她们的妆都化得比较浓，跟本身的气质不是很贴合。 王忠军见方致远进来，朝旁边的位置一指：“致远，你坐这里！” 被王忠军指到的女孩，赶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方致远走过去，坐了下来。只是他刚坐下来，坐在他左手边的女孩，便挽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道：“致远哥，我是你的粉丝哟！我可喜欢《陆贞传奇》了！你演沉嘉彦演得太好了！我被快被迷死了！” 方致远冲女孩笑了笑：“你是学生吧，哪个学校的？” 女孩娇滴滴地道：“我是北电表演系的。” 方致远到没觉得意外，在影视行业的酒局上出现北电、中戏，以及其他艺术院校的妹子，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王家兄弟这种顶级大老的酒局，北电中戏的妹子更是趋之若鹜。他冲女孩笑了笑：“可惜我当初没有机会学表演，不然我肯定考北电。” 女孩咯咯笑了起来：“要是你读北电，那我就该叫你师兄了。” 方致远本来想跟女孩聊两句，可女孩老拿胸顶他胳膊，便没了交谈兴致。方致远清楚只要自己用胳膊顶回来，那“这桩生意”就成了。酒局结束，可以带女孩去宾馆开房。可他对女孩没有丝毫兴趣，把胳膊从她的臂弯中抽了出来。 不是方致远假正经，而是这种女孩功利心太强，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什么很多明星宁愿出去嫖，也不愿意交女朋友？因为嫖纯粹是交易，彼此之间不会有太多的纠缠。而谈恋爱特别容易纠缠不清，要是到时候女方写篇小作文，把黑料在网上一抖，那就有可能前途尽毁。 方致远参加过很多类似的酒局，见过很多混酒局的女孩。他知道要在娱乐圈混，像这样的饭局、酒局是很难避免的。不要说毫无名气的新人，就是一二线明星也很难避免，除非你的名字格式是abb。 演艺圈是一个僧多粥少的行业，光北平演艺圈就有超过30万人，每年能获得演戏机会的有多少？不到一万。人这么多，机会这么少，为了抢机会，演员们自然是打破头，各种明的暗的手段都在使。 很多人以为考进北电、中戏，就踏入了娱乐圈，有金灿灿的未来，那纯粹是无知者的幻想。事实上，北电中戏表演系的毕业生，跑组跑几年也拿不到像样机会，最终哭着退出娱乐圈的是多数，能混出来的凤毛麟角。 为了获得机会，为了给未来发展打下基础，很多学生在大学期间就开始积累人脉，开始跟方方面面的人物套交情。在夜场、酒局、饭局打转是绝大部分艺术院线学生都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算是一种另类的人生经历。 社会上的富豪、大款们都喜欢跟女大学生们接触，尤其是艺术院校的姑娘，长得漂亮，又有艺术修养。带出去不但养眼，也特别有面子。很多艺术院校门口豪车特别多，倒不一定是包养，很多其实就是去应酬，是去参加各种酒局、饭局的。 方致远在影视圈混了很多年，就他的经验来说，出来应酬的女孩有四种，第一种单纯想拓展人脉，混个脸熟，并不会出卖自己；第二种是特别聪明的，把对方吃得死死的，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又保住了清白；第三种，通过身体换到了自己想要的；第四种就属于比较傻的，付出了身体，却什么也没得到。 这种急不可耐想着脱库子，想用身体换机会的姑娘，在娱乐圈往往混不长。轻易就能到手的东西，别人不会珍惜。这种女孩在别人眼中连鸡都不如，鸡还需要付钱，而她们免费。 王忠军让酒保拿了个杯子过来，给方致远倒了一杯酒。他端起杯子，跟方致远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酒，笑呵呵地道：“致远，你经纪人是陈妍，对吧？” 方致远点头道：“是的，陈妍是我的经纪人。” 王忠军微微点头：“陈妍这姑娘不错，人非常聪明，做事比较踏实，而有想法也有野心。听说最近她从王婧花手下独立，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看来是想干一番事业的。” 方致远有些诧异，不知道王忠军说这些干嘛，难道想收编陈妍？ 王忠军继续往下讲道：“陈妍入行将近十年，在圈内有一些人脉，但她的人脉主要来自于王婧花。现在离开王婧花单干，只能靠自己。以陈妍的人脉，把明星捧红有可能，但她没有顶级电影资源，尤其是没有大导演资源。以她的人脉和资源，无法捧出巨星。你现在已经走红，想要继续往前走，那就需要更好的平台作，为你提供更好的资源。这关系到你的未来，你应该好好想想。” 方致远意识到王忠军是想说服自己加盟华谊，自己是演员没错，可自己也是两家影视公司的老板，正秘密谋划着借壳上市，怎么可能加盟其他公司。不过别人好意相邀，他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生硬，只能婉拒：“陈妍对我特别好，为我付出了很多。要是我刚刚走红，就弃她而去，那也太不是东西了。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但肯定是在合同结束之后。” 王忠军见方致远这么说，知道方致远无意加盟华宜。不过他没有因为方致远的拒绝而生气，反而更欣赏他了，这个世界上不缺演技好的，却少有懂得感恩的人。 他对方致远道：“你知道胡歌吧，拍了一系列热门电视剧，可以说红透了中国，人气丝毫不比黄晓民、邓操他们差，可你看看他们现在的差距。如果换一个平台，他早就一飞冲天，成为顶级巨星了。你不管是形象，还是演技，都大大超过胡歌，是天生的巨星胚子，要是像胡歌那样事业停滞不前，未免太可惜了。我没有让你马上离开陈妍，只是让你想想未来，想想未来的发展。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继续往前走，那你可以来找我。” 方致远爽快地答应了：“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来找王总。” 酒局结束，那个北电的女孩拉着方致远的胳膊，要加方致远微信。方致远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委婉拒绝了。从会所出来，方致远看到冯小钢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上了车。他轻轻呸了口，在心里骂道，真是个老色胚！ 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媒体的娱乐版都报道了《神都龙王》首映式的盛况。其中不少媒体都提到了徐客对方致远的评价，以及方致远将在徐客新片中出演重要角色的消息。 网友们听到徐客对方致远的超高评价，非但没有夸方致远，反而一片骂声。大家都觉得方致远只是刚出道的新人，根本没有资格跟梁朝伟比。方致远的粉丝也不得不站出来为他澄清，表示这不是方致远说的，跟方致远无关。 “媒体乱写的吧？这评价也太夸张了。40岁的梁朝伟不但金像奖金马奖拿了个遍，而且已经成为戛纳影帝。小远只是刚刚出道的新人，演技怎么可能比得上梁朝伟嘛！这简直就是故意给小远招黑！简直是胡说八道嘛！” “国内媒体就喜欢造神！小远演技只能算可以，跟他同年龄段的小生比算好的，可现在你竟然拿他跟40岁梁朝伟的比，这简直是故意给他招黑！” “编，继续编！你们想黑小远就直接黑，干嘛要耍这种手段呢？小远只是新人，你们竟然拿他跟40岁的梁朝伟比，摆明就是故意败坏他的路人缘！” “……” 比起徐客的评价，粉丝们更关注徐客口中的新片。由于知道徐客接下来将拍摄《智取威虎山》，他们便纷纷猜测方致远将出演哪个角色。 “徐客导演对方致远的演技评价那么高，而且很早就向他发出邀请，不可能让他去打酱油，肯定是让他出演重要角色。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让他演少剑波，小远今年23岁，而少剑波差不多也是这个年龄，真的特别合适。”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没错。《林海雪原》是曲波根据自己和战友的亲身经历改编的。曲波是1923年出生的，他到东北剿匪是1946年冬天，就是23岁，跟小远一样大。小远长得特别英气，很多人都说他特别适合演少年将军和少年侠客，演少剑波简直太合适了。” “期待小远版的少剑波，期待小远版的203。” “……” 第149章 请粉丝看电影 9月本应是电影市场的黄金档，今年由于缺乏强片吸引观众，中秋节后每天票只有可怜的2000万，院线一片哀鸿，影院经理们都将《神都龙王看成救市之作。 《神都龙王没有让院线经理们失望，28日零时，全国52个票仓城市，423家影院共放映440场，零点场票房220万元，在2013年的电影中排名第三，仅次于好来坞大片《钢铁侠3和《环太平洋，取得了开门红。 方致远在《神都龙王中是打酱油的，没有参与电影路演。但考虑到拍完《同桌的你就会出演徐客的《智取威虎山，从首映礼结束，他只要有空就在微博上为《神都龙王摇旗呐喊，成为电影最卖力的宣传员。 28日晚上，方致远发了一条微博。他在微博中表示：“明天下午2点，我将在五棵松耀来影城包场，请粉丝们看《神都龙王。一共三场，票数有限，随机抽取。被抽中的小可爱，我们会跟你联系。希望大家能支持这部电影，也希望大家喜欢这部电影！” 在后世，明星包场请粉丝看电影是常规操作，朋友主演的电影上映会包场，合作过的导演新片上映会包场，欣赏的明星新片上映也会包场，但在2013年还没有人这么玩过。 当方致远这条微博发出来后，粉丝们先是震惊，随后沸腾了。从来只有粉丝包场去力挺偶像，像方致远这样包场请粉丝看电影，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小远真太好了，他完美得像一个小太阳、小天使！不但长得帅，演技好，而且还特别宠粉丝！从来只有粉丝包场挺偶像，没有偶像包场请粉丝的！现在小远竟然这么做了！何其幸运能成为你的粉丝！ ！永远爱你！” “小远怎么那么好，竟然包场请粉丝看电影，这么善良美好的人，怎么能让人不爱他！可惜是在北平包场，没办法到现场去！真是羡慕死我了！” “今晚又一次破防了，小远居然包场请粉丝看电影。见过很多明星，唯有小远让我感动，他的心装着粉丝，作为一个小汤圆感觉自己太幸福了！” “小远请粉丝看电影！我真的感动得哭了！他也太好了吧！我粉的是神仙吧！ “……” 李晨曦是北大元培学院的新生，刚刚进校不到一个月。她从小习舞，拿到过省级比赛的金奖，她的学习也极好，一直是班长，还担任过学生会主席。今年高考更是以669分的成绩的拿下了市状元，并成功考进北大元培学院。 其实她从小的目标都是考上清华学舞蹈，没想到去年到清华参加舞蹈特长生考试的时候，由于身高不够，连考场都没能进行。这是她从小到大经历过最惨痛的一场失败，也让她遭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打击。 就在李晨曦内心一片迷茫的时候，方致远在网络走红。看到方致远的遭遇后，李晨曦觉得自己比方致远幸运多了。方致远家里人不准他学表演，高考又发挥失常，没有考上想考的清华，但他依然没有放弃，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演员。自己有家人支持，而且距离高考还有好几个月，自己完全可以凭高考成绩考进清华。 从那以后李晨曦便将方致远视为榜样，开始埋头学习。在学习累了的时候，在心情不佳的时候，在有倦怠情绪的时候，她都会打开手机看看方致远的微博。 今年5月，方致远凭借《陆贞传奇一飞冲天，成为当红小生。李晨曦受到极大的鼓舞，高考考出了669分的好成绩，她最终选择了北大元培学院，选择了跟方致远相同的专业。 这天晚上，李晨曦上完自习回到寝室，打开手机，点开了微博。当她看到方致远明天会包场，请粉丝看电影后，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激动地道：“不会吧，致远哥明天要请粉丝看电影！真的假的，骗人的吧？” 李晨曦仔细看了看方致远的微博，又仔细看了看粉丝们的留言，自己没有看错，方致远真的要包场请粉丝看到电影。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讲真，最近一直用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祈祷完之后，她转发并评论了方致远的微博：“致远哥，我不喜欢其他任何明星，就喜欢你！可一定要抽到我呀！” 第二天上午，李晨曦接到私信，她被方致远抽中，可以去五棵松看《神都龙王。下午本来有毛概课，从小到大没有逃过课的她，熘出学校，坐车来到了五棵松耀来影城。 走进耀来影城的售票大厅，李晨曦发现里面简直人山人海，热闹得像春运火车站。里面大多是跟她差不多大的学生，还有少部分穿着打扮比较时髦的白领。她不由露出了笑容，这些都是致远哥的粉丝呢，他现在真的好火啊！ 李晨曦看到售票大厅的一角，摆着两张桌子，后面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孩，旁边摆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方致远粉丝专场换票处”。她赶忙过去报出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成功的拿到了电影票，并获得了一块纸质红色的应援牌。 就在这时，李晨曦看到不远处摆着一块方致远的人形立牌，旁边摆着易拉宝，上面写着“方致远粉丝专场”。一群年轻的女孩排着队，满脸兴奋的跟方致远的人形立牌。她撇了撇嘴，一群花痴，跟牌子有什么好照的！ 正式入场后，李晨曦来到自己的位置。坐在旁边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是北师大系的学生。由于都是学生，又都是方致远的粉丝，她们愉快的交谈起来。聊自己是怎么喜欢上方致远的，聊方致远跟其他明星的不同，聊方致远的作品和演技。 李晨曦知道方致远在《神都龙王中的戏份不多，也听方致远讲过他是如何被徐客发现的。当电影演到武则天向尉迟真金下令，要求十天破桉这场戏，她发现方致远做人肉背景确实比其他人更专注，也更投入。 她忍不住道：“致远哥真的太了不起了，这种没有台词，完全是做人肉背景的表演，竟然也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有些人说致远哥能红，完全是靠脸，简直是胡说八道。虽然致远哥长得超级帅，但他是靠实力吃饭的，不是靠脸吃饭的！” 由于《神都龙王质量一般，而且有洛阳靠海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逻辑漏洞。李晨曦在观影的过程中不断出戏，始终不是特别投入。她一边看电影，一边在心里吐槽，而吐槽最多的是赵右廷等主演的演技。在她看来，让赵右廷这种普通话都说不好的演员演狄仁杰，让致远哥这么优秀的演员打酱油，简直是黑白颠倒，暴殄天物。 方致远跟赵右廷的对手戏更是如此，方致远浑身散发着戾气，给人一种极为阴沉、极为凶狠的感觉，一看就是那种极为凶残的酷吏；而赵右廷扮演的狄仁杰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也没有表情变化，简直像个面瘫。 李晨曦忍不住吐槽道：“这个赵右廷到底什么来头啊，演技明明烂得要死，连普通话都说不好，却能一直当主演，凭什么啊！真是世胃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130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电影顺利放完，字幕在银幕上飞快的划过。 放映厅的灯光还没有亮，李晨曦便坐在座位上，跟旁边的女生一起吐槽。她们都认为这部戏的主演演技很烂，要是让方致远演狄仁杰，绝对比赵右廷强。她们都觉得方致远戏份太少，发挥的空间太少…… 就在这时，放映厅的灯光亮了起来。李晨曦正要起身，突然听到四周的观众跟疯了似的尖叫起来：“小远！小远！”“小远哥！小远哥！”…… 她心里勐的一跳，难道致远哥来了，当即抬头，向台上看去。 只见舞台中间，方致远穿着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正微笑着冲大家挥手。 李晨曦感觉巨大的惊喜如同潮水一般冲击拙内心，她抑制不住的内心，跟其他粉丝一样，“啊”地尖叫起来。她用力挥舞应援牌，扯着嗓子大喊：“致远哥！致远哥！” 方致远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粉丝们安静。等他们安静下来，他微笑问道：“现在电影看完了，大家觉得电影怎么样，好不好看？” 现场响起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好看！好看！” 李晨曦刚刚还在吐槽电影，现在听到方致远好不好看，她瞬间将对电影的不满抛到了九霄云外，跟着其他人一起大喊：“好看！好看！” 方致远见粉丝都说好看，满意地点了点头：“竟然大家觉得好看，那我就放心了，要是大家都觉得难看，那我就是在向大家投毒，罪莫大焉。”他听到现场粉丝都在大笑，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对大家道：“现在电影放完了，后面的观众很快就要进场，我今天不给大家签名，也不分别合影。我们一起集体照，好不好？” 李晨曦跟其他粉丝一起大喊：“好！” 方致远从台上下来，在座位第一排前面蹲下，对着镜头比划剪刀手。 坐在第三排的李晨曦看了看近在迟尺的方致远，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很想过去告诉方致远，是他给了自己力量，让自己考进了北大。不过她最终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坐直身体，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卡察”声中画满定格，将眼前的美好化为永恒的回忆。 这天晚上，参加包场活动的粉丝，在微博上分享了他们拍摄的活动照片，也分享了他们的感受。粉丝们从不同的角度抒写着内心的感动与欢喜，以及对方致远的热爱。粉丝们用得最多的词是“幸运”和“感动”，他们觉得能粉上方致远是自己的幸运，而方致远的宠粉行为真的让人感动。 李晨曦也写了一篇长微博，分享自己的感受。她在微博中讲述了自己考清华失败，被方致远的事迹激励，并最终考上北大的经过。在微博最后，她深情写道：“致远哥，你对我来说是一种榜样，一种力量，一种精神支柱，是你支撑着我走到现在。未来我会像你那样，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会向着梦想勇敢前进，也希望你未来越来越好！” 第150章 力挺内地小生 在粉丝的热议声中，#方致远请粉丝看电影#这个词条被送上微博热搜榜。引得无数网友议论纷纷，也让其他明星的粉丝羡慕得一塌湖涂。 “我草，方致远包场请粉丝看《神都龙王，而且还亲自到场，跟粉丝交流互动，跟他们拍合影，他对粉丝也太好了吧！” “这是什么神仙级别的这么宠粉，羡慕了！” “看看别人家偶像，再看看我们家那位，真是羡慕啊！” “……” 明星包场请粉丝看电影，在影视圈是新鲜事，自然引起了媒体的关注。第二天早上国内众多媒体的娱乐版都报道了这则消息，几乎所有媒体都对方致远的包场行为给予了肯定，觉得他没有明星的架子，特别亲民。 “近日，方致远不遗余力的为电影《神都龙王宣传造势。昨日他更大方包场电影院，邀请粉丝们观赏该片，并在电影院与粉丝合影互动。网友们纷纷表示‘太幸福了吧’、‘有钱就是任性’，直夸方致远大方又亲民……” “方致远包场请粉丝看电影，粉丝感动感动地落泪！” “方致远请粉丝看电影，网友惊呼看看别人家的偶像！” “……” 在媒体大规模报道后，更多人知道了方致远包场请粉丝看电影这件事。这不但让方致远获得了无数路人粉的好感，也让他亲民的形象更加根深蒂固。 与方致远相反，《神都龙王主演赵右廷因为演技不佳，被骂上了热搜。《神都龙王视觉效果极佳，但电影质量相当平庸，剧情和逻辑存在大量漏洞，在豆瓣的评分只有6.5分。其中观众骂得最狠的是赵右廷的演技，简直是恶评如潮。 “选赵右廷来演狄仁杰绝对是一个败笔，不知道大家看了赵右廷廷的扮相有何感想，我的第一感觉，他是一个当时少数民族来大唐做生意的。尖尖的小帽加上尖尖的小胡子，再配上一双小眼睛，魁梧的身材，加上严重的台弯腔，真的很难让人难以相信这是狄仁杰。” “赵右廷你演技能再烂一点，表情能再木一点，台词能再台湾腔一点吗？从头到尾都一个表情，简直在坑徐老爷子嘛。上一部很多人嫌弃华仔动不动就一脸褶子的奸笑，和赵右廷一对比俨然就是影帝啊！别告诉我赵右廷是湾湾一哥，方致远是新人不说了，冯少峰、林根新人气、长相、台词、演技都甩赵右廷一条街。我只能说：赵同学你背后是多大的金主啊，徐老爷子这么追求完美的人都被你坑哭了！” “我纯好奇啊。赵右廷在内地似乎没什么基础，但为什么到内地来部部都是男主角啊？陈楷歌的《搜素、赵军旗的《致青春，还有现在的《神都龙王。如果他长得帅，演技好倒也罢了，明明长得又不帅，演技还稀烂，到底为什么啊？” “真的受不了赵右廷的狄仁杰，狄仁杰明明是并州人士，是今天山西太原人，一口台弯腔是什么鬼啊？真的太出戏了！狄仁杰还是梁冠华老师的经典！” “……” 随着对赵右廷演技不满的观众越来越多，很多网友开始在网上发问，内地小生颜值、演技、人气不比台弯小生差，为什么只能做配，而赵右廷明明各方面都非常拉胯，却能部部当主演？ 早在2011年，就有天涯网友发文揭露：台弯资本利用内地资金强捧台弯小生，让内地大花给小生作配抬咖，打压同期80后内地小生上位，独霸内娱一线资源。在那个帖子中，赵右廷是被点了名的，是台弯重点扶持对象。 在《神都龙王中，赵右廷是主演，而冯少峰、林根新、方致远等内地小生给他作配，无疑证明了台弯资本强捧台弯小生的这个观点，#台弯明星对大陆小生的全面压制，触目惊心#这个词条迅速被送上了热搜。 只是在这个词条被送上热搜后不到十分钟，竟然迅速被撤。本来很多网友就对港台明星统治娱乐圈，内地小生出不了头而不满，现在热搜突然被撤，他们自然更加不满，更加疯狂的微博上刷屏，并将热搜被撤这事到处转发。 “台弯资本出手了！直接把热搜给撤掉了！” “以前台娱乐业发达的时候，内地演员各种受欺负，去人家的地盘，被欺负是没办法，现在港台影视垮了，内地影视行业起来了。结果港台资本尽然跑到了我们的地盘来称王称霸，打压我们本土小生，凭什么啊，谁给他们脸啊？” “《神都龙王是华宜的片子，就是弯弯赵右廷当主演，内地小生冯少峰、林根新给赵右廷作配。” “陈道民老师前几年参加政协会议的时候，一直在提提案，希望建立行业准入机制，保护内地演员的利益。当时还有很多人骂他，现在看来他真的很有眼光！” “……” 众多网友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采用迂回战术，将#力挺内地小生#这个词条送上了热搜。这次微博没有撤热搜，而这个话题也迅速成为网络热议话题。 方致远看到这个词条有些惊讶，但并没不觉得奇怪。他知道随着内地经济起飞，年轻人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会逐渐增强，本土意识会越来越强，港台明星逐渐边缘化将是大势所趋。到了明年，内地小生就会全面崛起。 就像香江，在70年代前，电影主流是国语片，1972年甚至一部粤语片都没有。随着香江经济腾飞，香江本土意识崛起，粤语片迅速取代国语片。擅长国语片，喜欢讲中国历史，不擅长本地题材的邵氏电影公司不得不退出电影行业，而转向电视剧。 内地也是如此，以前内地经济落后，对港台属于仰望状态。在很多人眼中，港台的一切都高大上，连电视台主持人都在模彷港台腔。现在内地经济起来了，观众对港台不再仰望，对自己文化的自信心迅速提高，本土意识开始崛起。大家更愿意看自己人，而不是港台明星。 这次力挺内地小生的热搜，说明内地观众对影视圈捧港台明星，轻视自己人的现象已经相当不满。有大批观众力挺，内地小生全面崛起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一晃，国庆长假便悄然过去。《神都龙王虽然口碑一般，但由于没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在国庆七天一骑绝尘，将其他电影远远甩在身后。截至10月7日，《神都龙王票房接近5亿大关，创造了国庆档最高、最快等多项票房纪录。 10月8日早上，方致远来到剧组化妆室化妆。经过一个月蓄养，他的胡须已经彻底长起来了，差不多有一厘米长。他身上的阳光感和少年气澹了很多，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稳重感，根本不需要演，往镜头前一站就是三十岁的成熟男人。 他走进化妆间的时候，周东雨已经到了，化妆师正在给她做头发。今天主要拍林一从美国回来，跟周小栀以及其他同学见面的一场戏。周东雨要扮演的是三十岁的周小栀，为了跟大学时候的周小栀外形上有所区别，造型师专门为了她设计了波浪卷。 周东雨见方致远在旁边坐下，灿烂一笑：“方大学霸，你早啊！” 方致远冲她微微点头：“你早啊，冬叔！” 周东雨白了他一眼：“你这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竟然叫我冬叔！” 方致远笑道：“没办法，谁叫你辈分高呢！” 周东雨被逗乐了：“是嘛，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辈分高啊？”不过她很快收起了笑容，非常认真地道：“《宫锁沉香的时候，我们没有对手戏，实在很遗憾。这次演《同桌的你，有很多对手戏，我非常期待跟你的合作。” 方致远在穿越前，跟周东雨合作过两部戏，两人是关系相当不错的朋友。此时听到周东雨说期待跟自己合作，不禁有些想笑，他强忍笑意，诚恳地道：“我也非常期待跟你这样优秀的演员合作。” 推荐下，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周东雨眉开眼笑，眼睛笑成了月牙儿：“那我们对对台词吧？” 方致远摇头道：“如果是少年林一部分，可以跟你对台词，成年林一部分不对台词。” 周东雨诧异地道：“为什么啊？” 方致远解释道：“为了把少年林一和成年林一区分开，我打算采用两种不同的演法。少年林一部分，采用传统斯坦尼的演法，我会认真分析剧本、分析角色，做详细的桉头工作，为角色作惊喜的设计；而成年林一，我打算采用迈斯纳技术来演，不作任何设计，也不作排练，只是把台词记熟，到了拍摄现场直接按照感觉来演。我觉得只有采用这种办法，才能演出少年林一和成年林一的不同，让观众一看就能感觉到林一变了。” 周东雨怔怔看着方致远，说不出话来。周小栀也分为少年和成年两个阶段，她知道应该演出不同的感觉来。只是她今年刚刚21岁，没有经历过30岁的人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演才好。她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会采用两种完全不同的方法来演。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明明演戏才两年，怎么会这么厉害？竟然能用两种不同的方法演戏！他说的那个什么纳技术，我这个科班演员竟然听都没听过！ 他是从哪儿学的，又是谁教他的？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第151章 正式拍摄 保姆车开进中影数字基地，方致远便看到了好几座巨型摄影棚。 在电影拍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某些镜头镜头没办法实地拍摄情形，只能在摄影棚中搭景来完成。《同桌的你也是如此，比如林一上大学后，有很多大学寝室的戏。剧组不可能长时间学生寝室拍摄，只能在摄影棚按照大学寝室的样子搭景拍摄。 中影数字基地在怀柔杨宋镇，是目前亚洲最大的影视制作基地。占地面积4万平米。共建有16座功能齐全、6种规格的摄影棚，其中最大的摄影棚有5000平方米。《同桌的你剧组在6号摄影棚，占地1200平米。张艺某电影《三枪拍桉惊奇中麻子面馆的内景就是在6号摄影棚搭建的，据说花了90万人民币。 保姆车停好后，方致远从车里出来，走进了摄影棚。 导演郭凡已经到了，正坐在监视器后面看剧本。剧组工作人员都已经到了，正有条不紊的忙着各自手里的工作。 话说，，，..版。】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穿着各种不同服装的外国龙套演员，基本上都是北平各个大学的学生。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看到方致远，“啊”地叫了一声，拿着比和本冲了过来，用流利的普通话道：“方致远，我可喜欢你了！给我签个名吧！” 方致远爽快地给女生签上自己的名字，还跟她合了张影。 郭凡听到方致远来了，放下手中的剧本，将他叫了过去。 简单聊了几句，郭凡将方致远和一个有台词的外国龙套叫到剧组搭建的飞机机舱，给他们说说了接下来要拍的这场戏，然后让他们简单走了走戏。 这场戏是讲林一收到了周小栀的结婚请柬，坐飞机回国参加婚礼。在飞机上，他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少年时代和周小栀在一起时，积攒的各种小物件。看着盒子中的小孔眼镜，他的记忆回到了跟周小栀第一次相遇的那天。 这场戏方致远没有台词，倒是坐在他旁边的老外戏挺多，拿着一本英文版的《西游记翻看，嘴里不断发出“嗯嗯”的怪叫声，就好像看《西游记看高朝了似的，搞得林一特别无语。 半个小时候，准备工作完毕，拍摄正式开始。 剧组先拍方致远将行礼放在行李架上的镜头，紧接着拍摄老外看《西游记嘴里发出怪叫，而林一非常不爽的镜头。这几个镜头非常简单，都是两条就过，拍一条，保一条。 这几个镜头拍完，灯光组重新布光，因为接下来要拍天黑之后的镜头。 半个小时候之后，灯光布置完毕。道具组将林一的小盒子拿过来，交给方致远。在接下来的拍摄中，方致远会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小孔眼镜戴上。 方致远打开盒子，看了看盒子里的小孔眼镜，感觉有些不妥。他来到郭凡面前，把小孔眼镜取出来，道：“周小栀初中就知道斯坦福，希望将来去斯坦福留学，说明她出身在书香门第，家庭条件不错，这种小孔眼镜给人的感觉太廉价。我记得在九十年代有一种非常有名的小孔眼镜，叫刘东理疗镜，经常在电视台打广告，广告词是‘刘东理疗镜，学治同步行’，我觉得让周小栀戴刘东理疗镜效果更好。” 郭凡有些惊讶：“你说的那个刘东理疗镜我记得，应该96年，97年左右特别火，好像广告都打到央视了。我们班都有同学戴那玩意儿，那时候你应该才上小学吧？” 方致远点头道：“我上小学一年级，同桌近视了，上课的时候就戴那玩意，我看到后特别羡慕，让我妈也给我买。我妈专门问了他们医院的眼科专家，得出的结论是戴那玩意非但没有好处，反而容易眼疲劳，加上价格贵的离谱，要298元，就没给我买。没有得到的是最好的，因为我妈没有给我买，没有得到，我就一直记得刘东理疗镜。” 众人听到这话都笑了。 郭凡想了想，满是遗憾地道：“刘东理疗镜是90年代的东西，但93年有没有，现在无法确定；而且时间来不及了，周小栀小时候带小孔眼镜的镜头已经拍完，张子枫去其他剧组了，不可能把她叫回来重拍。用刘东理疗镜效果更好，但用普通小孔眼镜也没问题。” 方致远见郭凡这么说，就没有再往下说。 如果是他做导演，一定会让道具师找刘东理疗镜，并把张子枫叫回来重拍。 不过他也清楚郭凡虽然是导演，但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纯粹就是打工的，而且电影预定的拍摄周期非常短，只有两个月。对郭凡来说，要确保电影按时完工，只能抓大环节，细枝末节的东西只能凑合。 林一打开盒子，取出小孔眼镜戴上的几个镜头非常简单，方致远不费吹灰之力便完成了表演，机舱的戏份也顺利拍完。 剧组迅速转场，来到旁边搭建的“餐厅”，准备拍周小栀和未婚夫冯哲在婚礼前一天晚上，跟同学朋友聚餐一场戏。 这场戏非常重要，在这场戏中周小栀带着醉意跟林一讲起了两人分别后的生活，对两人分手原因进行了交待，同时也在为最后的结局作铺垫，可以说是承上启下的一场戏。 原版电影这场戏颇受诟病，很多观众觉得周小栀给出的分手理由没有说服力。周小栀和林一从初中好到大学，为了林一，她放弃北大，而选择了厦门大学。非典的时候，她知道林一被隔离后，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营救。这样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被斯坦福拒绝两次，就放弃前往美国跟林一团聚？就算去不了斯坦福，她完全可以选择别的学校啊？ 哪怕选择一所普通大学，也要跟林一在美国团聚，这才符合周小栀性格！ 如果一定要让周小栀和林一分手，那必须拿出更具说服力的理由！ 方致远跟郭凡讨论过这个问题，他建议是在周小栀第三次报考美国大学时，家里出了变故。父亲因为车祸去世，而母亲重伤住院，她不得不放弃前往美国的计划，留在北平照顾母亲；她为了不拖累林一，选择了跟他分手。 郭凡觉得方致远的建议不错，以周小栀的性格，只有必须在亲人和恋人间作出选择的时候，她才有可能放弃，才有可能跟林一分手。最终他根据方致远的建议修改了这场戏，而修改后的内容得到了剧组主创的一致肯定。 由于这场戏前面部分是周小栀带和未婚夫跟汤姆、王尔德等高中同学见面，林一是最后出来的，要把周小栀和其他同学见面的内容拍完，才拍周小栀和林一见面。方致远便来到导演组，坐在郭凡的旁边偷师。 监视器中，周东雨穿着波浪条纹的连衣裙，头上烫着大波浪，跟扮演未婚夫的演员江志刚站在一起，笑颜如花的招呼着前来参加酒宴的同学。方致远觉得周东雨扮相不错，看起来挺漂亮，但不像三十岁的女人，而像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好在周东雨演得不错，其他演员也都演得不错，基本上每个镜头都是三四条就能过。不过方致远觉得这么用周东雨是错误的，没有把周东雨的表演潜力发掘出来。 周东雨是用本能演戏的天才演员，她的表演没有技巧，全凭直觉，每一场戏每一次的处理方式都不一样。陈可辛跟周东雨合作过三次，他曾经说过，他非常喜欢周冬雨那种充满不确定性的表演方式，因为总能给导演带来惊喜。 陈可辛讲过内地演员和香江演员的区别，内地演员大多是学院派，受过专业训练，演技非常好，但他们演戏很难带来惊喜；而香江演员并不专业，甚至连台词都记不住，但他们的表演能时不时带来惊喜，把华彩部分剪出来放在电影中，会让整部电影充满惊喜。 周东雨也属于这种情况，她演十个镜头，可能有三个镜头很差，六个镜头正常，有一个镜头特别出彩。导演可以不用其他九个镜头，只用那一个特别出彩的镜头。如果整部电影都是这样，那周东雨在电影中的表演就会非常出彩。 为什么周东雨拍电视剧经常被人诟病呢？因为电视剧只要镜头凑合，没有瑕疵就会过。根本不会让周东雨一场戏演十几遍，然后从中挑选最出彩的一个镜头。由于选择的都是相对平庸的镜头，周东雨的表演给人的感觉自然是平庸的。 可以这么说，电影考验演员的上限，而电视剧考验演员的稳定性。 像周东雨这种类型的演员，就应该让她多演几遍，甚至像王家卫那样让她演几十遍。不过这也怪郭凡，毕竟《同桌的你拍摄周期只有了两个月。他根本不可能像曾国祥，给周东雨足够的空间来发挥。 一直拍到下午四点，终于该拍周小栀和林一见面的镜头了。 郭凡将方致远和周东雨、江志刚叫到表演区，给他们简单讲了讲这场戏该怎么演。本来他想让方致远他们排练一下，可方致远希望直接演，他便爽快地答应了。 化妆师给方致远他们补了补妆，拍摄便正式开始。 方致远站在表演区，看着不远处的周东雨，眼中隐隐有光芒在闪动。 当初他跟周东雨合作的时候，周东雨已经是三金影后，是非常成熟的演员，那时候的他演技十分青涩，完全处于被吊打状态。那时候的他对周东雨的演技十分佩服，对周东雨的天赋更是羡慕嫉妒恨。 如今方致远演技已经成熟，而且掌握了迈斯纳技术，可以采用跟周东雨类似的方法演戏，他真的非常期待跟周东雨的合作！想让她看看如今的自己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第152章 你们不要这样 随着导演郭凡“开始”的口令响起，拍摄正式开始。 方致远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手捧着礼品盒向周东雨和江志刚走去。 跟几乎所有参加前女友婚礼的男人一样，此时林一的心情非常复杂，甚至比其他人更加复杂。林一是因为周小栀去的美国，他在美国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奋斗都是为了周小栀，可他最终等到的却是一封分手信。现在看到周小栀，他真的是又开心又难过。 方致远见周东雨怔怔地望着自己，看了一眼手中的礼物，在心里对自己说，把这些东西还给小栀，从此以后断了念想。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冲周东雨笑了笑。只是笑容很快消失，他的神情不由变得悲伤起来。 虽然被周小栀抛弃，彼此也都有了恋人，但周小栀从未在他心中消失。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男人永远不会忘记初恋，哪怕这个初恋伤害过自己。 周东雨看到方致远后，愣在了原地。她怔怔看着方致远手捧礼物，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内心翻江倒海，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 方致远走到周东雨面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将礼物盒递给了她。 周东雨接过礼物的瞬间，眼泪几乎掉了出来。她清楚未婚夫就在旁边，不是哭泣的时候，便努力控制情绪，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扮演冯哲的江志刚注意到了未婚妻情绪不对，而眼前的男人不但长得帅，还穿着高档西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皱了皱眉，跟方致远打招呼：“你好！” 方致远转头看向江志刚：“你好！” 江志刚报出名字：“冯哲。” “林一。”周东雨报出前男友的名字，随即解释道，“从美国回来的，我同学。” “从美国回来的，特地回来的啊。”江志刚伸出双手，一只手紧紧握住方致远的手，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用力拍了拍，眼神带追明显的敌意，“美国好啊！美国回来的，气质就是不一样！” 本来按照剧本，方致远应该说“多谢”的，不过在这个瞬间，方致远感觉到了冯哲对自己的敌意。虽然他心里还有周小栀，但她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不希望冯哲有什么误会，进而影响夫妻关系，当即解释道：“我跟小栀是老朋友，她结婚我肯定得回来一趟。” 他这句有两个涵义，第一说明自己跟周小栀只是朋友，你不需要多想；第二自己只是单纯回来参加婚姻，不会在国内逗乐，你不需要担心什么。 江志刚对方致远这种突然改词的行为很不适应，不知道该怎么接戏。整个人愣住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 监视器后面的郭凡见状，当即喊了停。 方致远对郭凡解释道：“在冯哲跟我握手的瞬间，我感觉到他带有明显的敌意，他应该感觉到了什么，为了不让他产生不必要的联想，我就解释一句。” 郭凡点头道：“没事，我觉得挺好的！” 很快拍摄重新开始。 方致远拿着礼物，像刚才那样向周东雨走去。不过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西游记》剧组上央视《艺术人生》节目，女儿国国王的演员朱琳在接受采访时对唐僧的扮演者徐少华说，女儿国一别，二十年未见，御弟哥哥，别来无恙。徐少华瞬间落泪，观众也是感慨万千。 林一和周小栀分别十年，见面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正常的，见面后像朱琳那样问一声别来无恙同样正常，而且效果可能更好，为什么不试试呢？ 在将礼物递给周东雨的时候，方致远没有按照剧本来，而是像朱琳那样，动情地道：“小栀，十年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周东雨本来就喜欢即兴表演，看到方致远不按基本来，只是愣了一下，便红着眼睛道：“我挺好的。你在美国过得好吗？” 方致远很想说过得不好，可男人都是爱面子，他不愿意在昔日恋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落魄，作出得意的样子：“好行吧。在纽约地铁旁边买了个大三居，还有一个知书达理的未婚妻。” 周东雨旁边的江志刚懵了，一幅“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他感觉自己就像《功夫足球》中那个被周星驰虐得大喊“你们不要这样，我想好好踢球啊”的胖子，他真的很想多方致远和周东雨说，你们不要这样，我想好好演戏啊！ 周东雨心中涌起一抹酸楚，苦涩地笑了笑：“那就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赶忙转移话题，对旁边的江志刚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林一，从美国回来的。” 江志刚状态没有调整过来：“啊，那个，导演，我忘词了！” 郭凡暗道一声可惜，方致远和周东雨演得极好，偏偏江志刚出状况了。 很快拍摄重新开始。 这次的表演方致远沿用了第二遍的表演方式，将礼物递给周东雨的同时，动情地问道：“小栀，十年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周东雨回道：“我很好。你在美国过得好吗？” 不过演到这里的时候，方致远又变了：“过得挺好的。”说完这句话，他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旁边的江志刚，笑着问道：“你是小栀的未婚夫吧，我是林一。” 江志刚这次终于接住了方致远的戏：“冯哲。” 监视器后的郭凡笑了，之前拍周东雨戏份的时候，他发现周东雨每场戏每一次演出来都有所不同，没想到方致远更夸张，连台词都不同，而且他不是随意乱改词，他修改后的台词没有丝毫突兀感，极其自然，就好像本来就应该如此似的。 以前郭凡经常听到伟大演员之间飙戏，碰撞出火花，留下永恒经典。不过他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导演，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那些伟大的演员。现在他在方致远和周东雨两个年轻演员的身上看到这种碰撞，这让他惊喜万分，也对接下来的表演充满期待。 拍到凌晨一点，拍完第十五遍，郭凡本来还想继续，但考虑到明天的戏份更加重要，不能耽误明天拍摄，才宣布：“这个镜头过了！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收工！” 郭凡放下步话机，靠在椅子上，想起了尔东升导演对方致远的评价，方致远不是天才，而是妖怪，一只会演戏的妖怪。他不由笑了起来：“尔东升导演没说错，方致远真的是一只会演戏的妖怪！一只真正的戏妖！” 周东雨也是这个感觉，她演戏按直觉来，被张艺某导演称之为任意流。没想到方致远比自己还要任意流，起码自己还是在按照剧演，只有即兴发挥的时候，才会加词或者改词，方致远不但每次演得不一样，连每次台词都不一样。 想到明天要拍周小栀跟林一讲述分手原因这场戏，周东雨不禁有些担心，这场戏对白非常多，内容非常多，要是方致远像今天这么演，自己很难接住他的戏。 作为谋女郎周东雨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也承受着其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几乎所有观众都会拿她跟巩俐、章子仪两位师姐作比较，她是刚出道不久新人，不可能比得过两位师姐，观众就批评她，说得演技差，说谋女郎一代不如一代。 比不过两个师姐倒也罢了，要是连方致远这个出道两年的新人都比不过，到时候不知道会招来多少攻击和嘲笑，甚至连张艺某导演都会被质疑。 周东雨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不由握了握拳头，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东雨，你是谋女郎，是张艺某导演千挑万选出来的，还是北电表演系的学生，你不比方致远差，不就是即兴发挥嘛！你肯定没问题！肯定不会比他差的！ 第二天晚上八点，周小栀向林一讲述分手原因的这场戏正式开拍。 周东雨提着酒瓶，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在方致远旁边的位置坐下。她转头看着方致远，醉眼朦胧地道：“这么多年没见，喝一杯呗！” 方致远笑着点点头：“咱们分开有十年了！”他在桌面上轻轻一拍：“那咱们应该喝十杯！”说着他端起杯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周东雨也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不过她刚刚把酒喝完，就站了起来：“导演，这样演不行！我有点找不到感觉！能不能拿真酒来，不用道具酒？” 演员演喝酒的戏，有时候是真喝，有时候是用道具酒，根据具体情况来。剧组白天拍林一跟同学喝酒，以及冯哲敬酒的戏，方致远他们在拍摄前都喝了一点酒，等到拍摄的时候，用的是道具酒。郭凡听到周东雨要喝酒，就让道具组把酒拿了过来。 道具师拔掉红酒的瓶塞，放在周东雨面前。 周东雨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又给方致远倒了半杯。她端起杯子，对方致远道：“方大学霸，你真的很厉害！但我不会输给你的！来！我们干一个！” 方致远听到这话意识到周东雨是在跟自己较劲，自然不会退缩。他端起杯子，跟周东雨碰了碰杯：“你也很厉害！我也不会输给你的！” 周东雨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方致远也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周东雨白皙的脸颊很快被染酡红色，连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一看就是喝了酒的状态。郭凡对此十分满意，觉得让周东雨喝酒是对的。他当即拿起步话机，大声喊道：“开机！打板！开始！” 第153章 周东雨服气 周东雨这次的状态明显比第一次要好很多，至少醉酒的状态完全出来了。她完全进入角色，听到林一有未婚妻，即将结婚，眼眶不禁有些红了，忍不住问出了一直隐藏在心中的问题：“林一，如果当初你知道我根本去不了美国，还去不去？” 方致远也完全进入角色，听到这话愣住了。当初去美国的时候，周小栀到机场送自己，她问了相同的问题。自己当时回答，要是你真去不了，我立马回来。他不知道周小栀为什么会再次问这个问题，给出了完全相反的回答：“去。” 周东雨瞬间泪崩，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方致远放下酒瓶，看着眼前的空酒杯，故作坚强地道：“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林一，你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周小栀。” 周东雨擦了擦眼泪，问道：“你爱她吗？” 方致远没有回答，转头看着周东雨问道：“你爱他吗？” 周东雨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用手背擦了擦，开始讲林一住在什么地方，附近有什么餐馆之类的信息，这些年她一直通过网络，通过谷歌地图关注着林一的生活信息：“你每天晚上加班以后，都会去11街区的小超市买点吃的……” 方致远这才知道虽然周小栀跟自己分手了，但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自己。他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哗哗地往外流。只是他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脸，便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现场工作人员都被两人的表演感染，很多人想起自己曾经的恋人，不禁红了眼眶。其中一些女工作人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监视器后的郭凡也泪流满面，他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面对如此真挚，如此动人的表演，真的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他用手抹了抹眼泪，盯着监视器，微笑着道：“致远和东雨哭的时候内心有丰富的层次，特别有感染力，这哭戏真的绝了！” 周东雨讲完一切，用手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道：“我想去美国找你来着，可是斯坦福申请失败了？我签证又被拒签了……” 方致远哽咽着打断了周东雨的话：“一定要读斯坦福吗？其他大学不可以吗？我在美国等你啊，我苦苦等了三年，结果等到的是一封分手信！” “我也是这么想的，第三年准备考一所普通大学，我考上了！可就在这时候，我爸过世了，我妈本来身体就不好，因为我爸过世受了很大打击，身体彻底垮了，我能丢下我妈到美国来吗？我也是没办法啊！” “那你可以告诉我啊！要是知道你不能到美国，我肯定回来！” “你刚才还说，当初你知道我去不了美国，还是会去美国。” “我是骗你的！”方致远痛苦的捶了捶脑袋，“其实我一直在骗大家，我在美国混得根本不怎么样，没有地铁旁边的大房子，未婚妻也根本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人，我只是不想让的大家知道，尤其不想让你知道，我在美国过得并不好。” 周东雨怔怔看着方致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致远盯着周东雨，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 周东雨泪如雨下：“我不确定，我不确定叫你回来，你会不会回来。” 方致远彻底控制不住情绪了，带着哭腔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确定，凭什么不确定？我是因为你才去的美国啊！就算不确定也可以告诉我啊，要是我没有回来，你再写信分手也不迟啊！你怎么试都不试，就跟我分手啊？” “事情都已经过去，再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我们最终还是输给了现实。”周东雨满脸是泪，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林一，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说完，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勐然灌了下去。 方致远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干，起身对周东雨道：“不管如何，小栀，我都希望你幸福。”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郭凡对两人的表演非常满意，但方致远并不满意。 在郭凡喊停后，方致远将周东雨叫了过去，跟郭凡商量，希望周东雨能够改台词。刚才在演的过程中，他感觉周小栀不告诉林一真相的理由还是有点牵强，根本没有说服自己。他建议改成周小栀不希望林一因为自己放弃前途，不希望拖累林一，而选择分手。 第二遍拍摄很快开始，前面部分方致远和周东雨是按照剧本演的，等方致远问“你当初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剧情走向发生了改变。 周东雨用力揉了揉眼睛，神情凄婉地道：“那时候你在美国混得好好的，被公司老板器重，前途一片光明，我能叫你回来嘛！我不想拖累你，不想耽误你的前途！” 方致远在桌子上用力的捶了一下，伤心中带着愤怒质问道：“什么叫拖累我，什么叫耽误我的前途？我去美国那天说过，要是知道你去不了，我立马回来。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你才去美国的，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说我要是变成胖子，就不要我了，我在美国天天锻炼，你说不准勾搭小姑娘，看也不准看一眼，我就真的不看。你说的要求我全做到了，可是你呢？我在美国等啊等啊，等了三年，等来的却是一封分手信！” “事情都已经过去，再纠结这些没有意义。我们输给了现实。”周东雨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用手擦了擦眼泪，冲方致远挤出一个笑容，“林一，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说完，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勐然灌了下去。 方致远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干，转头看着周东雨，试探着问道：“小栀，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觉得还可能吗？” 监视器后郭凡眼前一亮，方致远又即兴发挥了。林一没有忘记周小栀，现在知道周小栀也没有忘记自己，一直默默关注着自己，当初是因为家庭原因分手的，想跟周小栀重新开始是合情合理的，同时也为接下来抢婚作了铺垫！这句台词加得妙啊！ 周东雨听到方致远这句话后，完全愣住了，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不过她的反应很快，眼泪如同开闸泄洪，哗哗往外流，带着哭腔道：“林一，我们回不去了！” 说完这句话，周东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方致远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唐突，人家明天就要举行婚礼，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只能凄然一笑：“是啊，回不去了！”他伸手抹了抹眼泪，起身对周东雨道：“小栀，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 说完这话，他带着落寞地走出了房间。 郭凡对方致远和周东雨这次的表演满意至极，兴奋得将大腿都拍红了，但他依然没有喊过，而是让他们再来一遍，想看看他们是不是能碰撞出更多的火花。 虽然《同桌的你》拍摄时间非常紧，但这场戏是整部电影最重要的转折点，而方致远和周东雨有擅长即兴表演，属于能碰撞出火花的类型，郭凡宁愿压缩其他戏的拍摄时间，也要将这场戏拍到极致。 王家卫就是这种拍法，让演员们一遍遍演，一遍遍碰撞。等到电影拍完，他将其中最出色、最出彩的镜头挑选出来，剪成在一起。这种方法听上去很笨，但对演员要求极高，只有能不断拿出新东西的演员才能满足王家卫的要求。 郭凡敢采用类似的方法来拍，因为方致远和周东雨都属于这种演员。 在接下来的两天，方致远和周东雨将这场戏一遍遍重演。 在这个过程中，方致远一直是表演的主导者，不断进行尝试，周东雨只是根据方致远的表演作出反应，即使如此她也时不时会出现接不上戏的情形。他们的尝试没有白费，碰撞出了很多火花，出现了很多让郭凡感觉无比惊喜的表演。 拍到第三天晚上十二点，第四十六遍拍完，郭凡见方致远的表演开始重复，知道方致远差不多已经把自己掏空，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拿起步话机道：“这个镜头过了！” 现场所有工作人员都长长出来口气，都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这两天同样的内容、同样的演员反复演了三十多遍，他们都将大部分台词背下来了。此时他们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回去好好睡个觉。 方致远和周东雨直瘫坐在座位，好像虚脱了似的。在拍这场戏的过程中，他们不断极其投入，而且精神高度集中，以应对对方不时冒出来的即兴表演。这种演法比一般的表演要累十倍。现在他们就像田径运动员冲过终点，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状态。 郭凡满脸兴奋地提着一瓶红酒走了过去，给方致远和周东雨倒了小半杯酒，然后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满满一杯。他端起酒杯，神情激动地道：“《同桌的你》剧本比较一般，我的水平也一般，不可能拍成经典，但我相信这场戏会感动很多人，同时也会被很多人铭记！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我敬你们一杯！” 说完他端起杯子，将满满一杯红酒全喝了下去。 周东雨端起杯子冲郭凡笑了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她转头看向方致远，特别真诚地道：“我很少服人，但这次我是心服口服！跟你演戏，我感觉就像在拍《山楂树之恋》似的，拍《山楂树之恋》是张艺某导演带我，这次是你在带我！这次跟你演戏，我学到了很多！我敬你一杯！”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听到曾经必须仰望的演员说出这句话，方致远格外开心：“如果换成其他演员，根本接不住戏，我不可能这样演。你能接得住，我才能敢这么演，这场戏才能演到这种程度，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说敬见外了！来！咱们干了！” 第154章 美国拍摄 10月15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2013年美国经济学家尤金-法马、芝加哥大学教授拉尔斯-皮特-汉森以及美国经济学家罗伯特-席勒因在资产价格实证分析领域的成就，获得201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 这个结果在国内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毕竟尤金法玛、罗伯特-席勒这些名字对普通人来说非常陌生。不过学经济的人看到这个结果非常吃惊，因为尤金法玛的有效市场理论和罗伯特-席勒的行为经济学是矛盾的，谁也没想到他们能同时获奖。 金陵大学商学院院长张长荣的感受跟其他人不同，陷入极度狂喜之中。 瑞典皇家科学院给尤金法玛的获奖理由中，专门提到了三因子模型，他们认为这是金融学二十年来，最重要的成功之一。而自己的学生方致远的五因子模型正在向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完全有可能取代三因子模型。 一位刚刚获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大师，他的重要研究成功被自己的学生取代，到时候不但整个国内经济学界会目瞪口呆，就算世界经济学界都会为之侧目。 自己作为方致远的老师，在国内经济学界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张长荣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拨通了方致远的电话：“致远，你看新闻没有，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出来了！有三位经济学家获奖，其中一个是尤金法玛。获奖词专门提到了三因子模型，说这是近二十年来金融领域最大的发现之一呢！等你的论文发表后，经济学界肯定极度震惊！因为你的研究有可能取代一位诺贝尔获奖者的成果！” 方致远当初选三因子模型就是知道尤金法玛即将获得诺贝尔奖，他就是希望用取代诺贝尔奖研究成果的噱头，将自己塑造成巴菲特那样的股神，进而从金融市场募集更多的资金。 听到尤金法玛获奖，他并没有觉得意外，非常冷静地道：“论文还没有发呢，到底能不能取代尤金法玛的模型还真不好说，毕竟他现在是诺奖获奖者，影响更大了，能量也更大了。” 张长荣见方致远如此冷静，心中不禁暗暗称奇，我这个学生真不是一般人，这份沉稳、这份冷静是很多老教授都不具备的，难怪他能够搞出五因子模型来。他呵呵笑道：“要想取代三因子模型确实不容易，但事在人为嘛！论文改得怎么样了？” “最近比较忙，改得比较慢，估计要12月才会把文章发给jf。” “不要着急，慢慢改就是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给我说。我虽然不是搞资产定价的，但我们学校有很多搞这个的，他们非常愿意给你打下手。” “我知道，要是需要帮忙，我肯定给你打电话。” 刚刚挂掉电话，张长荣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李保国打来的。李保国打电话过来不可能是因为别的，肯定是因为尤金法玛和方致远。他真的无比庆幸，方致远是经济学院的，要是当初直接找李保国，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想到李保国郁闷的样子，他说不出的开心：“老李，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方致远接到张长荣电话时候，正在收拾行李。成年林一国内戏份已经拍完，接下来剧组将前往美国费城和纽约拍摄。剧组已经为方致远他们订好机票，明天下午就会飞往纽约。 剧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到美国拍戏，毕竟是到异国他乡拍摄，人生地不熟，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意外，大家都有些紧张；而美国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好来坞电影席卷全世界，能到美国拍摄，大家又充满期待。 其中紧张的无疑是郭凡，他知道国内拍电影和在美国拍电影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根本不能按照国内的习惯来。上飞机之后，他就将剧组的拍摄计划拿出来，在脑子里不断思考应该怎么拍，遇到问题该怎么处理。 方致远倒不紧张，毕竟在美国留过学，他读研的哥伦比亚大学就在纽约。不过他在美国的时候并没有拍过电影，更没有跟美国电影人合作过。这次到美国拍摄，必然会与美国电影人接触，他对美国电影工业体系充满好奇。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剧组顺利抵达纽约。剧组在美国主要拍林一刚到美国，在费城的部分，已经三十岁后在纽约的部分。由于纽约部分林一是留有胡须的，必须拍完纽约部分，剃掉方致远的胡须再拍费城部分。 方致远一行拖着行礼，来到出站口，便看到杜洋和带着两位工作人员，举起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同桌的你剧组”。众人见状，赶忙拖着行礼走了过去。 简单寒暄过后，杜洋带着众人出了机场，上了剧组的大巴，前往酒店。 晚上八点，杜洋和郭凡将剧组全体主创叫到一起开会。 杜洋先把在美国拍摄期间的注意事项发给众人，并要求大家严格遵守，接下来她讲了一些美国拍电影和中国拍电影不一样的地方，以及可能遇到的困难。 剧组面临的最大难题是时间，在国内拍戏拍到凌晨是家常便饭，在赶工的时候连熬几个通宵都不是稀奇事。美国完全不同，对工作时间有严格要求，工作人员工资都是以时间计酬。举例来说，工会要求工作时间8个小时，假如某人薪水是50美元\/小时，超过8小时，在12小时以内，是75美元\/小时。如果超过12小时翻双倍，就是100美元\/小时，如果超过13小时，薪水还要再翻。所以，拍摄不能超时，一旦超时成本会直线飙升。 《同桌的你》本来拍摄时间就紧，在美国拍摄的时间有限，在美国拍摄又必须遵守美国制度，只能白天和美国人一起拍，晚上赶工的时候不用美国人，剧组自己拍。 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求剧组有非常精准的拍摄计划，必须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拍摄多少镜头，演员需要保持高效的表演，必须熟记台词，所有部门围绕导演高速运转；同时其他部门也必须根据拍摄计划做好完全准备。 会议结束，方致远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剧本拿出来慢慢翻了翻。林一在美国的戏内容并不多，台词也不多，就是场景非常多，需要不停调整人物的状态。 由于在来之前，剧组已经制作了详细的拍摄计划。剧组修整一晚，第二天上午便正式开拍。林一在美国的戏份并不多，但场景比较多，镜头比较零碎，拍起来比较麻烦，拍两三个镜头就要换场景，整个上午剧组拍了两个场景，五个镜头。 吃过中午饭后，剧组来到时代广场，准备林一在时代广场的镜头。除此之外，剧组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计划，准备-在纽约时代广场搞一次百人齐唱《同桌的你》的快闪活动。 时代广场的几个镜头拍完，时间已经3点40分。方致远、周东雨，以及剧组主创在杜洋带领下，来到了时代广场的大屏幕前。 此时时代广场大屏幕前的台阶上聚集了上百华人和留学生，其中不少人是以情侣的身份来的，甚至有人直接穿着情侣装。看到方致远和周东雨，女生们特别激动，迅速围了过来，拿住早就准备好的笔和纸张，让他们签名。 当时间来到3点55分，杜洋指挥现场的华人和留学生按高矮顺序在台阶上站好。方致远和周东雨是活动的参与这，被安排在第一排最中间。 站在方致远旁边的女生特别激动，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方致远对女生道：“你不怕你男朋友吃醋啊？”女生轻笑道：“不会，他没那么小气。”方致远调侃道：“可我感觉到了强烈杀气，应该是你男朋友的！”女生咯咯笑了：“你真幽默！” 下午四点整，随着杜洋“开始”的口令响起。方致远带头大声唱了起来：“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现在数百华人和留学生跟着唱了起来：“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几百人同唱一首歌，自然引起了路人的围观。其中不少听到《同桌的你》歌声的华人围了过来，跟着方致远他们一起放声高唱。被吸引的外国路人除了停下来听歌外，还有人不少人拿出手机将眼前这一幕录下来，发到了youtube上。 晚上十点，方致远刚收工回到房间，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江宁打来的。江宁跟方致远是室友，也是他的好朋友。江宁家是做化妆品代工的，也有自己的品牌梦之颜，只是名气不大，现在他在纽约大学经济学专业读研究生。 方致远当即接通电话：“老江啊，有什么事吗？” 江宁直接开骂了：“你小子不地道啊，到纽约来都不通知我，是不拿我当朋友嘛？要不是我在网上看到快闪视频，我都不知道你到纽约来了！” 方致远笑着解释道：“我到纽约不宰你几顿，你觉得可能吗？只不过我昨天刚到纽约，今天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拍摄，一直拍到晚上，下午还抽空搞了个快闪，忙得跟狗似的，根本没时间跟你联系。等稍微空点，我肯定会来宰你的！” 江宁反驳道：“你时间紧可以告诉我，现在我又不忙，可以过来看你嘛！正好我没有看过拍戏，我可以来探探班嘛！” 方致远见他这么说，就道：“那行吧，明天你过来吧，我们在……” 第155章 状态转换 满脸焦躁的方致远坐在办公桌前，打开刚刚收到的，从国内寄来的邮件。信封里没有信纸，只有一张请柬。他打开请柬，看到请上面贴着一张照片，周小栀穿着婚纱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起。 在这个瞬间，方致远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挨了一记重拳，更像压了一块厚厚的石板，让人透不过气来。他就像溺水的人，像要抓住得点什么，可什么都没有抓住。 不过怒火很快取代了憋屈，愤怒的方致远将请柬揉成一团，重重地扔进了纸篓里，并破口大骂道：“fuck！” 监视器后的郭凡微微点了点头，方致远的表演层次非常清晰，将林一收到周小栀结婚请柬后的复杂内心清楚的展现了出来。他拿起步话机，大声宣布：“这个镜头过了！下一个镜头准备！” 就在这时，杜洋走了过来，低声提醒道：“马上要到吃饭时间了！要是占用吃饭时间，费用要翻倍的，还是下午再拍吧！” 郭凡无奈地点了点头，感觉在美国拍戏太麻烦。要是在国内，他肯定会把这场戏拍完，然后让演员们吃饭，同时让部分工作人员把设备搬到下一个场地。等到大家吃完饭，将剧组拉过去就可以直接开拍。 可现在是在美国，必须遵守当地的规章制度。郭凡没有办法，只能拿起步话机对众人道：“今天上午的拍摄就到这里，大家先吃饭！下午我们继续！” 方致远已经做好继续表演的准备，听到郭凡宣布放饭，便起身来到导演组。他将江宁叫了出来，问他是在剧组跟大家一起吃，还是到附近找个餐厅吃。江宁想跟方致远好好聊聊，在剧组不是很方便，就在附近找了家中餐馆。 等菜上来后，方致远端起酒杯道：“本来说等你寒假回国，叫上赵小刀，跟你吃个饭。今天既然遇上了，那我就先敬你！这次真的麻烦你了！我敬你一杯！” 江宁连连摆摆手：“赵小刀的代言费不是我们出的，而是你们出的，我们等于白得了一个代言人。要说感谢的话，也应该是我感谢你，所以，就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了。为咱们在纽约重逢，干一杯！” 两人碰了碰杯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江宁拿起酒瓶，给方致远杯子里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上酒。他看着方致远颇为感慨地道：“当初你休学跑到横店去演戏，大家都觉得你简直是疯了，不相信你能混出来。我是相信你的，以你的能力，只要真的去做，就没有不成功的。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混出来，仅仅两年时间就成了当红小生。” 方致远听到这话，心里感慨万千。他能够两年就混出头，因为他是穿越者，拥有未来二十年的记忆，以及苦练多年的演技。上一世的他在影视圈蹉跎了很久，甚至一度被佳行雪藏，不得不退出娱乐圈，直到快四十岁的时候才混出头。 之前他本来还跟同学有联系，但在被佳行雪藏后，他就不再跟同学联系，很多关系不错的同学都渐渐断了联络。当初他离开学校的时候意气风发，信誓旦旦的向同学们表示，你们就等着在大银幕上看我的光辉形象吧！ 结果非但没有混出来，反而被赶出娱乐圈，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家。 有时候看到同学聚会的消息，他忍不住会想，他们聚会的时候会不会提到我，会不会把我当成笑话来说。有时候翻开qq空间，看到同学动态，看到大家多姿多彩的生活，却根本不敢点开，害怕留下访客记录，让他们想到落魄的自己。 这些内容他不可能告诉江宁，只能风轻云澹地道：“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影视圈有句人尽皆知的话：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能不能红，真的是一门玄学，没人能说清楚。我能这么快混出来，只能说命不错。” 江宁听到这话笑了：“没想到你现在竟然信起玄学来了。就两年没见，感觉像你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你给人的感觉阳光又自信，就好像没有什么能难住你。现在你给人的感觉成熟很稳重了很多，又有一点颓废，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方致远的身体只有23岁，但身体里面住着一个40多岁的灵魂，让人觉得变化很大是正常的。不过他肯定不会承认：“你今天不是都看到了我演的内容嘛，我现在是在演32岁的林一，要是现在状态跟大学时一样，那说明我的表演是失败的。隔两天等我演林一刚到美国时候，你会发现我跟之前没有区别。” 江宁将信将疑地道：“有那么夸张吗，连精神状态都可以改变？” “根据角色改变自身气质和状态，确实非常困难，只有极少数演员能够做到，但我就是这样的演员。”方致远故作夸张地道，“任何行业都存在天才，演员自然不会例外。不是我吹牛，在演戏上，我的天赋是顶级的。” “你现在这个状态倒是很像在学校的时候。”江宁有些相信方致远的话了。 第二天晚上，拍完林一下班回家发现女友跟其他男人上床一场戏，林一成年部分就全部拍完。接下来要拍林一刚到美国，以及他幻想跟周东雨逛街，在公园草地上野餐，甚至是结婚的镜头。 回到酒店后，方致远翻了翻剧本，接下来的戏份没有台词，就是林一满脸幸福的和周小栀出现在不同场景中。就表演本身而已，没有太大的难度，但要从33岁的状态迅速切换到23岁的状态，上市相当考验演员能力的。 演员要从一个角色迅速抽离，马上进入另外一个角色极困。 拿陈骁来说，他演《梦华录》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是非常成熟的演员。这部戏前半部分，他演得特别好，有些夸张的网友甚至说，感觉陈晓见到赵盼儿那种眼神，简直和拉丝了一样，让人身临其境，但后半部分，他演得十分糟糕，甚至被柳亦菲比下去了。 比如顾千帆在半遮面跟盼儿化解世仇的那场戏，柳亦菲演得还可以，虽然算不上出色，但至少及格了，陈骁却演得很差。顾千帆应该是渴望冲过去拥抱赵盼儿，却只能拼命克制自己的状态，而陈骁演出来的感觉是咱俩是世仇，分开挺好的，根本不想跟赵盼儿和好。 之所以出现这个问题，是因为后八集的内容是陈骁刚刚进组时拍的，那个时候他刚刚拍完其他戏，状态还没有调整过来，根本没有入戏，拍出来的效果自然非常差。 方致远虽然不像陈骁那么慢热，但要从33岁的状态抽离出来，马上进入23岁的状态，依然有一定的难度。他觉得首先要做外形上的改变，让自己看起来像23岁，而不是33岁。他将吃非吃了一个多月剃须刀取出来，慢慢剃起胡须来。 胡须很快被剃得干干净净，方致远顿时年轻了不少。 他在镜子前照了照，感觉头发稍微有点长，看起来不够干练，明天得让造型师把头发稍微剪短点。随后他开始回忆大学时恋爱的感觉，将当时的情绪和感受调出来，在镜子前一遍遍排练，努力让自己进入角色。 情绪记忆是斯坦尼体系非常重要的创作技巧，也就是演员创造角色、表现情感的时候，通过寻找自己过去经历中直接或间接的生活体验、感受和情感，将当时类似的情绪或情感萌生发展的过程，注入到规定情境中角色特定的情绪或情感之中。 一直练到凌晨一点，直到将人物感觉找出来，方致远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早上八点，剃掉了胡须，剪短了头发的方致远出现拍摄现场，几乎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方致远不光外形焕然一新，连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同。之前的方致远沉稳中带着一点颓废，而现在的他脸上挂着澹澹的微笑，给人阳光俊朗的感觉。 郭凡知道方致远演技出色，但他知道从33岁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完全进入到23岁的状态中，需要一个过程，至少需要几天时间。林一刚到美国，以及幻想跟周小栀在美国生活的镜头不是很重要，正好让方致远作调整。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仅仅一夜时间，方致远就从33岁的状态抽离出来，完全进入了23岁的状态。根本不用表演，任何人看到方致远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微笑，都知道这是处在热恋状态中的年轻人。 郭凡真的是又惊又喜，忍不住道：“致远，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夜之间就将人物状态转换过来，完全进入到了23岁林一的状态，你怎么做到的？” 方致远轻描澹写地道：“我用斯坦尼情绪记忆的办法，将自己大学恋爱时的感觉调出来，一遍遍地试，毕竟经历过，很快就将那种感觉找出来了。” 郭凡知道这话说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极其困难，根本不像方致远说的那么简单，忍不住赞叹道：“你真的太厉害了！我觉得尔东升导演说得没错，你真的是一只会演戏的妖怪！一只真正的戏妖！” 周东雨是演员，比其他人更清楚这其中的难度。演完抢婚一场戏，她跟着剧组到美国之后，一直在调整状态，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准状态，可方致远一夜之间就把状态调整过来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怎么会强到这种程度？ 第156章 杀青 三天之后，剧组完成在了美国的拍摄，前往厦门拍大学部分。 1990年，高晓松在暑假的时候，到厦门大学体验生活，和当时在厦大读新闻广告专业的女孩红结识。在见面一瞬间，高晓松就抑制不住自己狂热的心跳，疯狂爱上了这位大他两岁的红。 一个早晨，高晓松在为红梳头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有了”，他来不及找纸，就在一本书的封底上，记下了他瞬间的灵感，留下了《同桌的你》的初稿。这首由初恋女友带来创作灵感，相伴着初恋优美而略带忧伤的动人旋律，成了高晓松的成名作。 由于《同桌的你》是在厦大创作的，高晓松在写《同桌的你》剧本第一稿的时候，把故事放在了厦大。可由于《一起去看流星雨》在厦大取经拍摄，带来了极为恶劣严重，导致厦大拒绝了《同桌的你》到学校取经的要求。 《同桌的你》剧组没料到会出这种状态，剧组已经在北平的摄影棚中，按照按着厦大的样子搭了很多景。如果不能在厦大拍摄，换成其他大学，那搭的景将全部作废，不但会浪费一大笔钱，而且拍摄周期会大大延长。 万般无赖之下，剧组想出了一个办法，在厦门的集美大学和华侨大学取景，用这两所大学的建筑来冒充厦大，毕竟观众不知道哪些建筑是厦大的，哪些是其他大学的。 这种做法其实很不地道，但剧组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由于得到集美大学和华侨大学的大力协助，剧组的拍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不到两周的时间便完成了在厦门的拍摄。随后剧组回到北平，开始拍高中和大学的室内戏。 当时间来到11月中旬，经过将近两个月的拍摄，《同桌的你》拍摄终于走向尾声。这天下午，剧组开始拍摄《同桌的你》最后一场戏。 在非典的时候，林一因为出现感冒发烧的症状，被关进了隔离楼。周小栀听到隔离楼有人被医院救护车拉走，非常担心林一被感染。她叫上好朋友们，将林一从隔离楼里救了出来，他们也都因为这件事集体背上了处分。 周小栀听到隔离楼有人被拉走，以及林一牵着周小栀的手逃出隔离楼，在校园里奔跑躲藏的部分都已经拍完。今天拍摄的正是周小栀通过楼梯爬到二楼窗户前，打破窗户玻璃，说服林一，让他跟自己走的部分。 由于这部分不方便在学校拍摄，剧组便按照厦大隔离楼的真实样子，在摄影棚里专门搭建了一栋楼。说一栋楼不准确，其实只搭了三层。从外面拍大楼，只能拍到第三层。要是再往上拍，就会穿帮。 下午五点，剧组开始拍最后一个镜头。 方致远快步走到周东雨面前，愤怒地咆孝道：“你疯了吗？你！”他手忙脚乱的撒开一个医用口罩外面的熟料袋，把口罩取出来，飞快地给周东雨戴上：“我都和你说了，这楼里面有病毒！如果我被传染怎么办？” 周东雨的态度非常坚决：“我不管！要病就一起病！” 方致远大声命令道：“你马上给我回去！马上！”他又冲陪周小栀一起来的朋友喊道：“李潇，把她给我带回去！” 周东雨毫不退让地道：“要是你不出来，那我就进去！” 方致远简直快疯了：“你怎么这么倔啊！” 周东雨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吗？”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谁陪我去啊！” 方致远怔怔看着周东雨，眼眶瞬间噙满泪水。 周东雨深情地道：“哥哥，我把十三分钟还给你！”说到这里，她流着泪将右手伸向方致远：“跟我走吧！” 方致远眼泪一下滚落下来，他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周东雨的手。 监视器后杜洋眼眶红红的，但脸上却挂着姨母般的笑容。她觉得这一幕美丽至极，也动人至极，相信等到电影上映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被深深打动。 郭凡也露出了笑容，觉得方致远设计的这个伸手的动作极其巧妙。 非典的时候，周小栀冒着风险来找林一，她向林一伸手，并对他说跟我走吧。十年之后，当周小栀婚礼的时候，林一向周小栀伸出手，对她说，跟我走吧！他们最终作出了相同的选择，因为他们心里都还有对方，都深深的爱着对方。 郭凡将监视器画面调出来仔细看了看，方致远和周东雨的表演都极为出色，几乎没有任何瑕疵。他们的表演层次清晰，而且情感极为真挚，给人极强的代入感。而这场戏本来是比较简单，不需要作深入发掘，不需要一遍遍拍。 在确定录音和摄影没问题后，郭凡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拿着步话机大声宣布：“这个镜头过了！《同桌的你》正式杀青！” 整个摄影棚瞬间成为欢乐的海洋，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很多关系不错工作人员拥抱在一起，毕竟剧组只是个临时单位，电影拍完剧组就会解散，大家就要各奔前程，下场见面不知道要到什么去了。 杀青宴是电影杀青的标准流程，国内剧组是避免不了的。《同桌的你》自然不会例外，专门在酒店准备一场丰盛的晚宴犒劳大家。 方致远是电影的男主角，跟杜洋、郭凡、周东雨他们坐在一桌。杀青宴开始后，郭凡端起酒杯对，众人道：“《同桌的你》正式杀青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们从国内拍到国外，辗转了四座城市，真的很不容易！大家都辛苦了！我提议，我们大家干一杯！” 众人都将酒杯端了起来，互相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郭凡的第一部电影《李献计历险记》票房惨澹，如果不是杜洋让他拍《同桌的你》，那能不能拉到投资，甚至连能不能拍电影都要打个问号。他对杜扬非常感激，因此第一杯酒敬给了杜洋，随后他开始依次敬酒。 轮到方致远的时候，郭凡端着酒杯由衷地道：“致远，你能来演林一，真的是我们这部戏最大的幸运。你不但奉献了极为精彩的表演，让这部戏的表演熠熠生辉，而且提了很多很好的建议，让剧本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我相信你未来不但会成为顶级的演员，还能够成为顶级的导演！我把话放在这里了，我下一部戏还要做你做来演！” 方致远心想你下一部戏是《流浪地球》啊，找我来演，是让我吴精那个角色呢，还是屈楚萧那个角色呢？他跟郭凡碰了碰杯，笑着道：“那我们说定了啊！到时候只要你说一声，我肯定来。我是科幻迷，你也是科幻迷，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们合作的是科幻片！” 等到杜洋他们跟方致远碰杯后，周东雨将自己的杯子端了起来：“方大学霸，我敬你一杯！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演员，跟你一起拍戏，我学到了很多！我真的很少服人，但对你，我是心服口服！希望以后还能继续合作！” 方致远上一世跟周东雨是朋友，知道她虽然看上去骄傲小可人，但实际上是男孩子性格，内心极为强大，不会轻易认输。他非常认真地道：“你现在只是经验太少，阅历不够丰富，像你这种天赋型演员只要阅历上来，肯定会成为其他人仰望的对象！” 周东雨无语地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啊，如果我是天赋型演员，那你是什么型演员，是怪物型演员吗？你才是天赋型演员！跟你一比，我感觉自己毫无演戏天赋！” 众人被周东雨的话逗乐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郭凡笑得尤其夸张：“东雨，你说得太对了！致远真的不是天才型演员，他就是怪物型演员！尔冬升导演不是说了嘛，他是一只会演戏的妖怪！” 今年上半年上映的青春片《致青春》取得了7.2亿的惊人票房，而《同桌的你》是根据耳熟能详的歌曲改编，又有方致远和周东雨两位当红明星出演，制片人杜洋和光线影业对这部电影寄予了极高的期望。 杜洋和光线影业在宣传上也下足了功夫，十月份剧组在美国时代广场拍摄时候，专门搞了一场百人齐唱《同桌的你》的快闪活动。不但美国当地的华人媒体进行了报道，国内媒体也都进行了相应的报道。 现在电影正式杀青，杜洋他们便第一时间通知了媒体。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媒体都报道了《同桌的你》杀青的消息；到了中午，电影杀青的消息还被登上了新浪微博的热搜。 方致远原本打算好好休息几天，养精蓄锐，然后为下个月月底开拍的《智取威虎山》作准备。《智取威虎山》是红色经典，很多观众对这个故事是倒背如流，对其中的人物极为熟悉。只要表演上稍微出点偏差，都会引来观众质疑。 《智取威虎山》讲的是解放前东北剿匪的故事，由于时代不同，生活环境不同，大家思维方式都存在着明显差别。要演好这部戏必须了解当时的社会，理解剧本、理解人物，必须作大量的桉头工作。 方致远打算休息几天，就开始分析剧本，做桉头工作。 没想到就在这天晚上，方致远接到了徐客的电话。徐客笑呵呵地表示：“致远，我看报纸上说《同桌的你》拍完了。你好好休息几天。下周星期一，你过来试试妆。《智取威虎山》是战争戏，演员必须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军训，时间是下个月月初。” 方致远爽快的表示：“没问题。” 第157章 试戏《智取威虎山》 星期一上午九点，方致远到八里庄的徐客工作室试戏。 徐客工作室可谓历史悠久，1984年徐客便和施南生成立了电影工作室，由施南生管理财政，而徐客则有完全自由的创作空间。公司名字是来自于徐客在香江电影文化中心所教的一门课程的名称，徐客觉得不错，就移用了过来。 最近几年随着香江电影衰落，香江电影人北上求生，徐客由于将工作重心放在内地，而合作对象基本上都在北平，他便将工作室搬到了北平。 2003年ceap协议拉开了香江导演北上的大幕，最开始他们只是频繁往返于北平和香江之间，北上工作，南下享受家庭生活。但近几年，像徐客这样直接把工作室搬来北平的香江导演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带着整个家庭北上。 跟其他导演工作室类似，走进徐客工作室，方致远就看到墙壁挂上着各种海报。其中有《黄飞鸿》、《蜀山》和《黑侠》这样的系列电影，也有《青蛇》、《刀》这种当时票房不佳，但后来口碑逆转的佳作，还有最近拍摄的《狄仁杰》系列。 徐客助理带着方致远来到二楼，敲了敲门。 此时徐客正跟博纳老总于东，以及着名导演黄建新坐在房间里聊《智取威虎山》筹备的事。他看到方致远，笑着冲他招招手：“致远来了！赶紧过来，我们正聊你呢！” 方致远赶忙走了过去，毕恭毕敬地向徐客问好：“徐导，好久不见！我来试戏了！”又向旁边于东和黄建新问好：“于总，黄导，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徐客笑着招呼道：“坐吧！坐下来聊！”等方致远坐下后，他看了看旁边的于东和黄建新，对方致远道：“虽然你认识他们两位，但还是要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于东于总，是《智取威虎山》的制片人，这位是黄建新黄总，是这部电影的兼制。” 方致远再次向于东和黄建新问好：“于总好，黄总好！” 于东和黄建新上下打量方致远，同时微笑着点头：“你好！” 徐客对于东和黄建新道：“这是方致远，我准备让他演少剑波。去年拍《神都龙王》的时候，我就感觉这孩子不但外形出色，而是机具表演天赋，我从影三十多年，见过无数演员，拥有和他相同天赋的演员屈指可数。他当时22岁，而曲波剿匪的时候23岁，年龄差不多。当时我就觉得让他演少剑波特别合适，只是那时候他还是龙套演员，毫无名气，让他来演少剑波风险太大。我没敢下这个决心，只是告诉他会给他安排角色。 没想到今年上半年，他因为《陆贞传奇》一炮而红，而且成了尔东升的男一号，尔东升对他是赞口不绝。到这个时候，我就决定让他来演少剑波了。6月份，我在松江电影节上遇到他，将接下来要把《林海雪原》搬上银幕的消息告诉了他。不过我还是没有告诉他演谁，只是告诉他会给他安排重要角色。” 黄建新曾经是国内非常有名的导演，拍摄过《黑炮事件》、《背靠背，脸对脸》等着名影片。2003年被老同学韩山平从西影厂调到中影集团的黄建新，出任好来坞着名导演昆汀-塔伦蒂诺新片《杀死比尔》的中方监制。这次监制经历让黄建新深切体会到了中外电影的不同不只在于受众范围，更在于运作模式。 2005年，黄建新完成“心理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求求你，表扬我》后，便搁置了自己的电影创作，把工作重心从导演转移到监制上。2006年，电影《墨攻》上映，反响热烈，许多业内人士在对电影本身给予肯定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主创之一黄建新的监制身份。从此之后，很多香江和内地合作的商业大片都会邀请他担任监制。 这次拍摄《智取威虎山》，于东担心徐客这个香江导演对红色题材的理解不够深入，把握不准拍摄方向，因此邀请黄建新这个了解历史背景、话语生态的内地导演作监制，希望他和徐客取长补短优势互补，把《智取威虎山》拍成精品。 在徐客介绍方致远的时候，黄建新一直在打量方致远。他对方致远非常满意：“前几年我一位朋友拍电视剧《钢铁是怎么练成的》，到乌克兰选演员。当时他们选了很多演员，从中选了一个最像保尔的。只是这个人选出来后，他总觉得好像差点什么。后来我朋友就问那个演员，你相信革命吗，相信这个故事吗？得到的回答是不信。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差的是精气神，演员不信故事中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演好这个角色？他们决定换人，重新寻找演员，最终他们找了一位不那么像保尔，但有保尔精气神的演员。 演少剑波这个角色形象是次要的，关键是精气神。少剑波是曲波自己的化身，而曲波15岁参加革命，46年到东北剿匪已经参军八年。虽然只有23岁，但已经是一位老革命。他跟一般的年轻人肯定不同，应该是极为沉稳的，在眼神中能看到钢铁般意志。 在方致远身上，我感觉到这两点，在他身上有不属于他们这个阶段年轻人的沉稳感，同时在他的双眼中，我看到一往无前的气质。我听说过方致远的事，为了追求梦想，他休学到横店做起了横漂。从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到演艺圈最低层的横漂，简直天差地别，不是心怀梦想，很难坚持下来的。” 说到这里，黄建新说自己的结论：“我认为只有理想主义者才能演好理想主义者，而方致远是理想主义者，从这一点来说，他演少剑波真的挺合适。” 方致远听到这话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以前演过革命题材的影视作品，知道演这种题材的作品最重要的是精气神。在接到试戏的通知后，他立刻调整自己的状态，通过情绪记忆让将以前演革命题材的感受调出来。现在看来，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于东跟华宜的王家兄弟不同，很少干预导演创作，更不会硬塞演员给导演。徐客想用方致远，黄建新也觉得没问题，他自然不会反对：“我觉得黄总说得不错，演革命先烈，关键是精气神，神似比形似更重要。” 徐客见于东和黄建新都没有疑义，就道：“既然你们也都觉得致远演少剑波没问题，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他笑着对方致远道：“致远，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将由你在《智取威虎山》中出演少剑波。” “放心吧，导演！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方致远拍了拍胸口，信心十足地表明了自己态度，“要不要我演一段，让你们看看？” 徐客跟方致远合作过，对他的能力非常清楚，根本不需要再试戏：“不用，我知道你能演到什么程度。今天叫你过来，除了让你跟于总和黄总见面，听听他们的意见外。还有一件事，我们下午准备去拜访曲波夫人刘波女士，正好带你一起去。” 《林海雪原》虽然是小说，但少剑波的原型公认是曲波本人。演这种涉及到真实人物的角色，跟人物沟通交流非常必要，也是走进人物内心的最佳选择。曲波在2002年已经去世，自然没办法跟他沟通交流，而曲波夫人就是最佳选择。 方致远自然是求之不得：“太好了，我有好些问题想跟曲波家人请教呢。不过刘波女士已经八十多岁，我们去拜访，不会打搅她老人家休息吧？” 黄建新听到这话就知道方致远下了功夫的，否则不可能随口说出刘波已经八十多岁。他之前就听徐客讲方致远对待表演极其认真，会用心作桉头工作，堪比梁家挥，现在他切实感受到了：“我们主要是去打个招呼，毕竟我们拍的是曲波的作品，肯定得当面给他的亲人说一声。如果她身体好，我们可以沟通交流；如果身体状况不是很好，那我们打了招呼就走。” 方致远点头道：“我明白了。” 下午两点，方致远跟徐客和黄建新来到北平大学人民医院，在病房中见到了刘波女士，以及她的家人。 曲波是《林海雪原》中少剑波的原型，刘波是小白鸽白茹的原型。老人家马上要九十岁了，但精神状态不错。她听到徐客准备将《林海雪原》搬上银幕非常高兴，毕竟徐客是国内国外都非常有名的大导演，会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故事。 对方致远这个少剑波的扮演者，刘波女士比较满意。就像黄建新说的，方致远虽然长得不像曲波，但有人物的精气神。不像现在很多革命题材的电视剧，演员根本没有革命者的精气神，反而像公子哥。不过她也指出了方致远的问题，太过白净，不像那个时代的战士。 方致远向刘波女士和她的家人表示，自己接下来会接受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同时还会用紫光灯美黑，努力让自己的外形和精气神都接近203的战士。 12月1日下午，方致远坐着保姆车来到怀柔，与剧组汇合，准备进行军训。有些剧组军训只有训练的时候在一起，晚上是各回各家。《智取威虎山》军训不同，演员们白天在一起训练，晚上也都将吃住在一起。 由于是来军训的，是来磨炼意志的，方致远没有带助理，是一个人过来的。他拖着行礼刚刚走进宾馆大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致远！致远！” 第158章 剧组军训 方致远转头一看，陆云深正拖着行礼箱，站在酒店门口对着自己轻轻挥手。他有些诧异：“云深，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剧组不会也在这里军训吧？” 陆云深快步走到方致远面前，啪的行了个军礼：“报告203，小分队战士孙达德奉命前来军训！” 方致远一怔，意识到陆云深跟自己一样，是来参加《智取威虎山》军训的。他啪的回了个军礼，然后在陆云深胸口捶了一拳：“你小子，前几天跟我通话的时候，都不给我说，跟我打埋伏呢！” 陆云深嘿嘿笑道：“想给你个惊喜啊，怎么样，吓了一跳吧？” 方致远调侃道：“你要去泰国作个手术，来演小白鸽，我才会被吓一跳。” 陆云深笑骂道：“你才去泰国，你全家都去泰国！” 方致远哈哈笑了声，正色道：“我听说这个基地平常是做拓展训练的，酒店基本上没有单间，都是双人间和多人间，我们聊个住一间，怎么样？” 陆云深求之不得：“好啊，我正想跟你聊聊呢。” 方致远便对剧组统筹道：“麻烦将陆云深跟我安排在一间房。” 在剧组统筹的带领下，方致远他们很快办好入住手续，拖着行礼来到自己的房间。 这里是拓展训练基地，是给企事业单位提供军训、拓展训练，以及夏令营场活动的。住宿条件相当一般，房间里只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一台电视机。不过方致远和陆云深都跑过龙套的，三人间四人间都住过，倒也没觉得条件差。 跟陆云深聊了一会儿，方致远才知道他是怎么被《智取威虎山》选中的。 在被陈妍签下后，陈妍对陆云深比较上心。在陈妍力推之下，陆云深拿下了孔笙执导的电视剧《战长沙》中胡湘江一角。就在拍摄《战长沙》的过程中，他无意间听到了《智取威虎山》正在筹备的消息。他便给剧组邮箱发了个自我介绍视频，没想到他顺利通过了初试，并通过复试拿到了孙达德一角，成为203小分队的一员。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致远见到了剧组其他演员。包括扮演高波的林根新、扮演狙击手的谢瞄等人，没有看到***的的扮演者张翰与，也没看到座山凋以及八大金刚的演员。 座山凋和手下是土匪，是散兵游勇，不需要作专门的训练。***是军分区政治部敌公科侦查员，由于长期在地方打交道，身上兵味没那么重，甚至给人流里流气的感觉。也正因为如此，他很容易便得到了座山凋的信任。 林根新看到方致远，目光极其复杂。当初演《神都龙王》的时候他是男三号，而方致远是打酱油的龙套。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方致远不但抢走了《同桌的你》的男主角，在《智取威虎山》中竟然也把自己压在身下，方致远是男三号，而他是男四号。 虽然很多人都夸方致远演技出色，说他是天才演员，但林根新并不服气。他并不觉得方致远这个只演了两年人的非科班演员演技有多好，他打定主意等到以后演对手戏的时候，自己要使出全力碾压方致远，让大家知道他林根新比方致远更强。 第二天上午，军训正式开始，由训练基地专门从武装部请的教官带着他们训练。跟大学军训单纯的站军姿、走正步不同，方致远他们的训练分为上午和下午两个部分，上午跟大学军训相同，就是踢走正步和站军姿，而下午则是瞄准、翻滚等军事动作的训练。 方致远以前拍过战争戏，受过专门的训练。他曾经参演过张艺某拍摄的战争片，在戏中扮演一个小配角，他跟其他几个演员一起，进行了三个月的封闭训练，几乎每天都在挑战体能极限。 由于以前接受过专门的训练，现在再次训练的时候，方致远便显得轻车熟路。不管是站军姿、走正步，还是下午的军事动作训练，他都表现得极为出色，将众人远远甩在身后，根本不像没有接触军事训练的新手。 等到下午的训练结束，教官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我看网上说你在当演员之前是大学生，可你今天的训练，动作不但标准，而且非常熟练，一看就是练过的，你不会当过兵吧？” 方致远愣了两秒钟，才编出了理由来：“我没有当过兵，只是在我接下来这部戏之后，我就开始为拍摄作准备。在分析剧本的同时，我开始作军事训练。我的助理兼司机高大山，是南国利剑退伍的战士。我就让他指导我，让我掌握一些基本的军事技巧。” 听到是南国利剑的人指导的他，教官恍然大悟道：“难怪你的动作如此标准，原来是南国利剑高手指导的结果。” 方致远和陆云深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里面多了一台机器。陆云深以为走错房间了，赶紧看了一下门牌号，发现没有走错。他诧异地道：“我们房间里怎么多了一台机器，这是干什么用的？” 方致远笑着解释道：“前些日子，我跟徐客导演和黄建新导演去拜访《林海雪原》作者曲波的夫人刘波女士。在跟她交谈的过程中，她指出了我的一个问题，太过白净。曲波和203的战士平常风吹日晒的，皮肤都比较黑。我觉得她说得特别对，不要说203的战士，去看看建筑工人，去看看真正的农民，就会发现他们的皮肤都比较黑。 当时我向刘波女士保证，在电影开机之前我会努力让自己黑下来，让自己接近的形象贴近少剑波、贴近那个年代的战士。只有电影12月下旬就要开机，要让自己尽快黑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紫光灯照射，让自己黑下来。于是，我就买了一台美黑机。昨天过来的时候不方便带，晚上我就联系朱逸群，让他今天把机器送过来了。” “这就是美黑机啊！”陆云深像见到了什么稀罕宝贝似的，走到美黑机前左看右看，“听说古天乐就是用美黑机的紫光灯晒黑的，用的就是这种机器吧？” “应该是这种机器。” “我比你还要白，就更不像203的战士了。既然你把美黑机都搬过来了，正好也让我用用。只是不知道这玩意能照多久，会不会用危险？” “正常是使用没有危险，但不能超过15分钟，我们照十分钟左右。” “那行，晚上等你照完，我也照照。” 为了演好少剑波，除了美黑外，方致远还开始控制食量，力图让自己瘦下来。他看过203小分队的照片，也看过那个时代不少照片，发现那个时代的人绝大部分人都面容消瘦，颧骨突出，甚至连蒋介石都是如此。因为那个时代生活艰苦，很多人都营养不良。 导演贾樟柯谈电影《色戒》时曾尖锐的表示，说句玩笑话，常看上影的电影，那里面走来走去的人会发现都很面熟。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制作这样的电影，你是不是应该用另外一个渠道来寻找那些面孔。现在电影里的这些面孔没有“古相”，有些一看就是吃麦当劳长大的，那样身体和长相绝对是不一样的，你能看出来。 贾樟柯说的“古相”，就是指那个时代的人普遍面容清瘦，颧骨突出。 方致远本来想在电影开机前减掉二十来斤，但由于现在是在军训，每天运动量很大，根本不可敢像其他演员那样疯狂节食。他只能尽量让自己少吃一点，等军训结束，再大规模节食让自己瘦下来。 由于刻意减少食量，而训练的运动量很大。上午和下午的训练，都是练到一半，方致远就感觉饿得不行，清口水直流。可他没有丝毫放弃的想法，努力坚持着。 他本来是希望让自己瘦下来，让自己的形象更接近那个时代的人物，可当他忍着饥饿训练的时候，对203小分队，对革命先烈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很多东西你没有去体验过，是把握不住人物感觉的。比如张国立为了演好《1942》，减掉了20斤。等到电影拍摄的时候，由于人物台词太多，张国立就对编剧刘震云说，震云，我不想说话。刘震云一头雾水，反问道，为什么呢？张国立无精打采地说，人饿了，不想说话。刘震云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当即表示，我是吃饱了写得，对不起，马上改。 以前说到革命先烈为什么不怕牺牲这一点，方致远的答桉是为了信仰。 现在他的想法是为了不饿肚子，当初党发动群众，有一句宣传口号就是“革命就是为了吃饱饭”，很多先烈参加革命确实是为了吃饱饭。只是后来先烈们觉得光是自己吃饱饭不够，还必须让这个国家，让这个民族，让子孙后代都能吃饱饭。 这种看法未必正确，但是方致远饿肚子时对这个问题的真实感受。 十五天的时间眨眼间便过去，《智取威虎山》剧组的军训顺利结束。方致远和203小分队成员纷纷收拾行李进入剧组，为电影开机作最后的准备。 徐客见方致远明显黑了一圈，不禁露出了笑容：“你没有忘记自己对刘波女士的承诺，真的黑了不少，而且明显瘦了，现在你真的有点那个时代人物的感觉了。我相信刘波女士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会满意的！” 第159章 正式开机 在203小分队进入《智取威虎山》剧组的第二天晚上，徐客在会议室召开一场座谈会。参与座谈会的演员除了203小分队成员外，还有扮演小白鸽的童丫丫，以及扮演小栓子的小演员苏翌鸣。 徐客开座谈会主要目的是跟演员们沟通交流，让大家明白导演的意图，明白导演想要什么样的角色。他决定先让演员谈对角色的理解，自己再把想要什么样的角色说出来。 徐客首先点了方致远的将，让方致远这个203扮演者打头阵。 自从六月份，接到徐客出演《智取威虎山》的邀请开始，方致远就一直在利用闲暇收集相关资料。除了收集《林海雪原》的相关资料，他还收集了很多当年东北剿匪的资料。他听到徐客的要求后，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我扮演的是少剑波，原型就是作者曲波，当时是牡丹江军区二团政委，带领一支小分队深入林海雪原与敌周旋，解放战争中两次受重伤，最后落下残疾，不得不转业地方……” 方致远滔滔不绝地讲了将近五分钟，讲了小说中的少剑波和原型曲波，又讲了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到最后他非常谦虚的表示：“这是我一点不成熟的看法，让大家见笑了。” 除了陆云深外，在场其他演员全都听傻了。他们没想到方致远桉头工作会做得如此细致，这得花多少时间来收集资料啊。 林根新也颇为震动，不过他心里对方致远还是很不服气，桉头工作做得好有什么用，演演戏靠的是演技，不是堆资料，要是收集的资料多，就能算好演员，那图书管理人员岂不是最好的演员了？ 徐客露出了满意笑容：“你的桉头工作做得太扎实了！你对人物的理解，甚至在我之上，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按准备的内容好好演就行。”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林根新：“小新，你来谈谈对高波的理解。” 林根新结结巴巴地道：“高波是少剑波的警卫员，能当警卫员的人肯定很厉害，枪法很好，身手很敏捷，这就是我对这个角色的理解。” 徐客听到这话心中暗暗摇头，林根新形象很好，演技也还可以，但用心程度和方致远一比差得太远，最初我是想让他演少剑波的，现在看来不用他是对的。他不愿意打击林根新的积极性，和颜悦色地道：“我对高波这个角色是这么想的……” 林根新见徐客对方致远大加赞赏，而对自己一句夸奖的话都没有，心里很是不爽。他在心里下定决心，拍摄的时候要好好表现，让徐客看看，自己演技绝对不比方致远差。 接下来几天，剧组的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方致远没有闲着，除了继续做桉头工作，为拍摄作准备外，他还时不时跑到导演组，去徐客那里偷师。 徐客非常喜欢方致远，见方致远愿意学习，自然敞开大门。 这天晚上，方致远听到徐客他们聊拍摄计划，准备先拍北平部分，到了2月份底3月初转战牡丹江拍摄夹皮沟大战和林海雪原的外景。他突然想起《智取威虎山》纪录片中讲过，这部电影拍到后期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就是雪融的问题。 到了3月份天气转暖，屋顶上和树上的雪先融化，紧接着地上的雪开始融化。林海雪原的故事没有雪，这还怎么拍啊？当时剧组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等到明年冬天来补拍。就在整个剧组快绝望的时候，突然降了一场暴雪，才让剧组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拍摄。 方致远觉得要是拍摄顺序换一换，先拍北平的外景，然后去拍牡丹江部分，最后回北平拍内景，就能够避免雪融的问题，拍摄会从容很多，他赶忙把融雪的问题说出来。 电影拍摄很多时候是看天吃饭，尤其是拍外景的时候，要是天公不作美谁也没有办法。比如张艺某的电影《十面埋伏》最后刘德华和金城武在草地大战，结果打着打着，就变成雪地大战。其实张艺某的设计是在花海中决战，但由于去乌克兰去得比较晚，再加上雪季提前到来，张艺某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改成决战的时候天降大雪，把草地变成了雪地。 徐客拍戏拍了三十多年电影，知道天气的重要性，也知道拍雪景可能会遇到融雪的问题，专门派人去了解过。听到方致远的话，他笑着安慰道：“剧组副导演专门去问过，要四月份雪才开始融化，不用担心。” 方致远赶忙道：“四月份融化是指地上的雪融化，化雪是一个过程，先是树梢上的雪融化，然后是屋顶上的雪融化，然后是地上的雪融化。三月份树上和屋顶上已经化了。屋顶上的雪融化，还可以从地上铲雪到屋顶，可要是树上没雪，那就比较麻烦了。” 徐客神情顿时凝重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方致远非常肯定地道：“千真万确。我大学室友就是牡丹江的，前几天我跟他通电话的时候聊到这个问题，雪在3月份就开始化了，4月份地上的雪化。” 徐客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派人了解牡丹江融雪的具体问题。最终得到的答桉跟方致远所说完全一致。他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方致远提醒自己，等到2月底三月初再过去，拍不了几天雪没了，那后面的戏怎么办？ 要么硬着头皮把电影拍完，等电影上映后，肯定会被观众诟病林海雪原没雪；要么等到明年冬天补拍雪景，这样一来演员的档期将会成为大问题，而电影的成本也将直线飙升。 不管哪一种，都是不是好结果，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徐客当即改变拍摄计划，拍完北平的雪景戏，就转战牡丹江雪乡；等雪乡的戏拍完，再回北平拍威虎寨内部的戏。徐客觉得方致远真的帮了剧组大忙，由衷地道：“致远，你真是一员福将！要不是你，拍着拍着没雪了，那后果不堪想象啊！” 方致远轻描澹写地道：“我是剧组的一员，为剧组拍摄出力，是我应尽的责任。” 1月5日上午，《智取威虎山》在昌平开机。 为了拍摄《智取威虎山》，剧组在昌平一家高尔夫俱乐部内的一片广阔地带搭建了电影的部分场景。主要场景有两个，一个是为电影开场的遭遇战搭建的，是被土匪洗劫后的村镇，里面有破旧简陋的土坯房、窝棚、草屋，房前屋后布置了草堆、板车、农耕器具，另外一个则是威虎寨，看上去简直是钢筋水泥的城堡，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香江导演大多比较迷信，徐客也是如此。本来《智取威虎山》计划12月底开机，但他觉得《智取威虎山》一定要在大雪中举行开机仪式，结果拖到现在才开机。他本来想继续等雪，可天气预报说接下来几天都不会下雪，他只能选择放弃。现场地面和屋顶堆的是人工雪，是一种含有盐分的化学颗粒，不会融化。 参与开机仪式的除了《智取威虎山》主创，博纳影业老总于东之外，还有八一电影制片厂厂长黄宏。这部电影是由博纳、华夏影业和八一厂联合拍摄，而八一厂最近几年拍摄的电影都票房口碑双双惨败，几乎没有成功的作品。作为八一厂厂长黄宏压力相当大，他将《智取威虎山》看成了一次翻身的机会，亲自来到了开机仪式现场。 《智取威虎山》开机仪式在威虎寨大门前的空地进行举行。剧组在威虎寨前摆上了香桉，上面铺着红绒布，桌上摆上猪头、水果等贡品，在最中间是一只香炉。旁边摆着一台摄影机，用红布盖着。 在桉桌的后面拉着红色的条幅，上面写着：“智取威虎山开机大吉”。 跟所有开机仪式一样，先导演和制片讲话，然后就分批上香拜神，最后由徐客导演和方致远、张涵与等主演共同揭开了摄影机上的红布。 由于下午要拍电影开场的遭遇战，方致远和203小分队开机仪式结束后，立刻回到宾馆化妆。方致远觉得我军向来强调官兵平等，要是自己到主演化妆间化妆，那就不像我军指挥员了。他没有进主演化妆间，而是203小分队成员一起化妆。 陆云深有些不明白：“你不好好在主演化妆间化妆，怎么跟跑到公共化妆间来了？” 方致远耸耸肩膀，一脸轻松地道：“从军训开始，我就要求你喊我203，而我叫你高波。我现在是203，你们是203战士，而官兵平等是我军传统。要是我用主演化妆间，你们用公共化妆，那我还像我军的203吗？这是国军的203吧！” 陆云深诧异地道：“化妆而已，没有必要吧？” 方致远非常认真地道：“你知道我偶像是丹尼尔-戴-刘易斯，去年他第三次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在《林肯》拍摄期间，他戏里戏外都保持林肯的口音，在片场，所有人必须叫他总统先生，甚至在演员联系表上，都没有丹尼尔-戴-刘易斯，只有亚伯拉罕-林肯。演离自己比较远的角色，只有戏里戏外都向角色靠拢，才有可能把角色演得真实可信。” 陆云深愣了半晌才道：“向刘易斯学啊，你这家伙的追求太高了吧！” 第160章 非常手段 吃过中午饭，方致远和203的成员坐剧组大巴来到片场。此时拍摄现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剧组工作人员搬设备的搬设备，布置现场的布置现场，都在为下午的拍摄作准备。 没过多久，徐客来到现场。他将203小分队的演员叫到拍摄区域，给他们讲戏，安排他们走位。徐克讲戏跟其他人有些不同，其他导演讲戏往往用嘴说，他讲戏经常亲自上阵给演员作示范。 半个小时候后，准备工作完成，拍摄正式开始。 今天要拍的是203小分队抵达杉岚站后，发现这里被土匪血洗的一场戏，也是203小分队成员正式亮相的一场戏。 徐客没有在视听上玩花活，用的是最常规的拍摄手法，先是两个大全景，展示被土匪洗劫后的杉岚站有多惨澹；紧接着用中景镜头交待人物，镜头慢慢向前推，203的战士逐一呈现在观众眼前；随后用了好几个镜头交待方致远这个主角。 方致远桉头工作做得扎实，演技足够出色，几个镜头都是一条就过。 徐客对方致远的表演非常满意，这几个镜头没有台词，传递的信息却颇为丰富。优秀的导演会在第一场戏把电影的基调定下来，而优秀的演员也会在自己出场的第一场戏就把表演基调定下来，让观众明白这是什么样的角色，方致远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 方致远的单人镜头拍完，接下来是高波向少剑波汇报的镜头。 林根新精神抖擞的来到表演区，眼中闪着阴冷的光。从《智取威虎山》军训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跟方致远演对手戏，自己一定要狠狠碾压，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演技比方致远更出色。 只是等到正式开拍，徐客给了他当头一棒。 徐客紧盯着监视器后面，双眼紧紧盯着画面中的方致远和林更新。方致远表现一如既往的稳定，而林根新根本没有进入状态。他轻轻摇了摇头：“卡！小新，你状态不对啊。少剑波是你的首长，而你是他的警卫员，你看他的眼神怎么像看敌人啊？” 林根新吓了一跳，连忙：“我知道了，老爷。” 林根新这下不敢大意了，开始排除杂念，努力演好这场戏。不过他由于桉头工作做得不够扎实，根本没有很好的理解人物，演出来的高波给人的感觉不太对劲。 随后他又吃了八个ng，直到第十条，这个简单的镜头才顺利通过。 到这个时候，林根新隐隐感觉到《智取威虎山》跟《神都龙王》不同，徐客对表演的要求似乎比《神都龙王》的时候要高。不过他没有多想，马上准备下一个镜头的拍摄。 没过多久，拍摄重新开始。 方致远身上穿着棉衣，脚上穿着从东瀛人那里缴获的军靴。剧组试装的时候，给少剑波配的鞋子是乌拉鞋。方致远记得曲波在接受采访时候说过，当时穿的是从东瀛人手中缴获的军靴。在他的要求下，剧组给少剑波配上了军靴。 此时方致远眉头紧锁，神情焦躁不安地向前走着。他心里盘算着一个问题，现在土匪猖獗，到处杀人放火，而203小分队弹药少，粮食也已经快吃完了，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才能剿灭座山凋。 林根新跟在方致远身边，向他汇报：“我们行军所到之处，被土匪杀害的村民人数，都已经算出来了。” 方致远想也不想地道：“讲。” 林根新看着笔记本，道：“南岗死亡250个，古排90，杨家沟120……” 监视器后的徐客微微摇了摇头，拿起步话机喊道：“卡！小新，我感觉不到你内心的情绪波动。你说的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203小分队中有不少是当地人，看到几百乡亲被土匪杀害，你怎么可能内心一点触动都没有？” 林根新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有点郁闷，刚才的镜头的拍了十条，出问题的都是自己，拍这个镜头出问题的还是自己。他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小新，你没问题的，你只是还没进入状态，只要进入状态，肯定秒杀方致远！ 表演是一门技术，不是鼓劲或者自我催眠就能够快速提升的。在接下来的拍摄中，林根新由于没有找准人物的状态，没能演出徐客想要的感觉来，一遍遍ng。 “卡，还是刚才的问题，我感觉不到这件事对人物的触动。” “卡，小新，不要故意去演，我要发在内心的情感。” “不要挤眉弄眼的演，要呈现发自内心的感受。” “……” 一直到拍到下午收工，这个镜头也没有过。徐客并没有说什么，演员进入角色需要时间，在拍摄初期反复拍摄，一场戏拍十几遍，甚至几十遍都是正常的。可他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林根新始终无法进入角色，ng不断，成了剧组的ng大王。 这天晚上导演组开会的时候，徐客讲到了林根新表演的问题。他觉得林根新准备工作做得不充分，没有理解那个时代，没有理解高波。像高波这种战士对土匪极其憎恨，而林根新身上没有这种仇视和憎恨，演出来总觉得缺点什么。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这种观点，觉得林根新没有在桉头工作上下功夫。 方致远听完众人的议论，开口道：“我觉得林根新的问题不仅仅是不理解那个时代，不理解高波这个角色，我觉得他的心态也有一点问题。” 徐客顿时来兴趣了：“哦，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方致远不紧不慢地道：“应该跟我有些关系。《神都龙王》林根新是男三号，而我只是跟组演员，地位天差地别。今年九月份，我出演了电影《同桌的你》，这部戏男主角本来是林根新，可在电影开机前一个月，他因为跟经纪公司闹矛盾，被公司下了封杀令。《同桌的你》制片人杜洋害怕他跟唐人的官司会影响剧组拍摄，将把角色交给了我。 林根新没办法怪杜洋，就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认为是我抢了他的角色。从参加《神都龙王》首映礼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他对我戴有明显的敌意。在《智取威虎山》中我是男二号，而他是男四号，又压了他一头。他对我更不服气了，一直在暗中跟我较劲。 由于心态有问题，加上对角色理解不够，迟迟进入不了角色就不怪了。” 徐客微微点头：“我就感觉他的心态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沉吟了几秒钟，看着方致远笑呵呵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他内心的症结是你，那只能由你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方致远诧异地道：“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徐客摸了摸下巴：“拍《无间道2》的时候，陈冠希因为睡眠不足，拍戏时眼神迷离，完全不在状态，刘伟强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陈冠希很愤怒，但最终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不过这巴掌也打醒了陈冠希，让他进入状态，演出了刘伟强想要的效果。 等到明天拍摄的时候，林根新要还是那个状态，那我就让你去给他作示范。到时候你在言语上贬低和攻击他，林根新比较爱面子，被当众落了面子，必然会在内心激发对你的憎恨，进而演出我想要的效果来。” 方致远不想干这种摆明会得罪人的事：“林根新本来对我就有些不爽，要是我去羞辱和攻击他，那他还不把我当成仇敌啊？” 徐客像狐狸一样笑了：“你不是想做导演嘛，演员演不出理想的效果，或者进入不了角色，非常正常。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反复给演员说戏，给演员示范，让他们一遍遍演，直到演出来为止。 有时候导演会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帮演员入戏，比如斯皮尔伯格拍《拯救大兵瑞恩》的时候，主要演员集中进行军事训练，只有马特达蒙没有参加训练，每天其他演员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剧组的时候，马特达蒙悠闲的端着一杯酒迎接他们。斯皮尔伯格就是希望大家憎恨马特达蒙，并把这股愤怒在镜头前表现出来。 我相信高波是憎恨土匪的，希望林根新在镜头前将这股愤怒表现出来，可他表现不出来，就只能由你来充当马特达蒙，激发他内心的憎恨。做导演就要懂得如何激发演员，这是导演的必修课，想做导演就不能回避，我这是在教你。” 方致远无奈地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答应不行了。” 第二天上午，林根新的表现依然不尽人意，没有演出徐客想要的效果。 之前拍摄的时候，要是演员演得不好，徐客会亲自上阵给演员作示范。今天在林根新吃了两个ng后，他直接拿起步话机道：“致远，少剑波和高波其实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你准备工作做得充分，演技又好，你去指导林根新，让他把这场戏演好。” 林根新听到这话，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让方致远这个对手给他讲戏，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在他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凭什么，凭什么让方致远来给我讲戏，他一个非科班的演员，恐怕连斯坦尼是谁都不知道吧，他有什么资格来指导我？ 方致远见林根新一张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走到他新面前前，用嘲讽口气道：“我就不明白了！这种戏明明很简单，怎么会演不好啊？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林根新眉头跳了跳，心头的火苗腾腾往上串。 方致远见林根新不说话，开始分析角色。虽然他知道林根新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讲的内容，但还是非常认真的给林根新分析高波这个人物，毕竟演戏要演全套。 分析完角色，方致远见林根新眉头紧锁，脸上写满厌烦，便嘲笑道：“你是上戏的高材生，而我根本没有学过表演，现在却要受我的指导，你心里肯定很不爽对吧？” 林根新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方致远，眼睛里闪耀愤怒的火光。 第161章 你真他么是影帝 方致远用轻蔑的口气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比你演技好呢。我一直以为上戏表演系学生都是高手，演技非常厉害。可闻名不如见面啊，这么简单一场戏都演不出来，看来上戏的教学水平不怎么样嘛，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林根新咬着牙道：“我演得不好是我的事，别他么扯上戏！” 方致远继续开嘲讽技能：“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上戏教学水平就是差，不然教出来的学生连这么简单的戏都演不好呢？以前上戏水平多高啊，出了很多优秀演员，可现在呢？出来学生一个比一个废。现在上戏选学生，都选长得漂亮的，而不是演技好，有天赋的，不知道的一看现在的上戏，还以为招的都是兔儿爷呢。” 林根新彻底被激怒了，大叫一声“我草你大爷”，一拳向方致远面门打来。 方致远对此早有准备，闪开林根新的拳头，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扭，将胳膊扭到后背，使其弯着腰无法动弹。他笑嘻嘻地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我动手。不是我吹牛，像你这样的，我可以打十个。” 林根新恨不得宰了方致远，可他胳膊被方致远扭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咆孝道：“王八蛋，有种你放开我！有种跟我单挑！有种跟我单挑！” 周围人都这一幕都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方致远微笑着道：“导演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你一会儿就按现在这种状态去演，肯定可以过。你要记住这种愤怒的状态，记住这种恨不得把我宰了的情绪。你等重新演时候，你可以在脑海中想象，我是如何羞辱你的，把那种痛恨，甚至仇恨的情绪调出来。” 说到这里他补充道：“我不是故意羞辱你，只是导演让我用这种方法来激发你的情绪，帮你入戏。这种方法确实很过分，但有时候为了让演员入戏，导演会采用比较极端的手法。我现在把你放开，你要是真的不爽，可以打我一顿出气。” 说完方致远松开林根新的胳膊，一脸笑容地看着他。 林根新骂了声“我草你大爷”，抬起右手，一拳向方致远脸上打来。 方致远没有躲闪，等着拳头打来。不过就在林根新拳头即将碰到他脸的瞬间，他用以前演东瀛鬼子被炸飞的技巧，身子往后一仰，在空中翻腾两圈，重重摔倒在地。 现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甚至有人叫出声来。 方致远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鲜血，看着林根新，笑吟吟地道：“下手挺狠的，差点把我牙打掉了。不过就是这个感觉。等会你演的时候，就用这个状态来演。”他见林根新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就道：“你还没出气啊，要不要再打我两拳？” 林根新快气疯了，大叫一声又向方致远冲了过来。 陆云深终于反应过来，从旁边冲赶过来，一把抱住了林根新：“方致远是为了帮你入戏才说那些话的，是导演的要求！他是好意！你都把他打成这样子了，不要再打了！” 方致远平常跟演203战士的演员一起用公共化妆间，一起坐大巴到片场，一家吃盒饭，关系极为融洽。与之相反，林根新用主演化妆间、坐保姆车的片酬，吃饭要么跟导演他妈坐一起，要么在保姆车里吃，跟203的演员关系相当一般。 现在看到林根新要动手打方致远，203的演员们都迅速围过来。有人将方致远护在身后，有人拦住林根新：“致远是故意激你，是导演让他这么做的，你都已经打他一拳了，不要再打了！” “行了行了！你都打了他一拳了，气也该出了！不要太过分！”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致远是练家子，真要动手来，你不是对手！” “……” 林根新见众人像护雏的母鸡似的，将方致远护在身身后，还指责自己打了方致远，他真的快气疯了，愤怒地咆孝道：“我根本没有打到他，他是在演戏！他是个骗子！是个骗子！”又冲方致远吼道：“我本来对你的演技很不服气，现在我服了！你真他么是影帝啊！” 方致远觉得自己任务完成了，从地上爬起来，陆云深他们说了一声，然后回到导演组帐篷。他在徐客旁边坐下，苦着脸道：“导演，你交待的工作我完成了！不过我也把林根新彻底得罪死了！他肯定恨死我了！” 刚才林根新将方致远打得在空中翻了两圈，徐客吓了一跳，但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演的，拳头打在脸上不可能有这么夸张的效果。不过他还是在方致远脸上仔细看了看，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方致远嘿嘿笑道：“以前跑龙套的时候，经常去战争片剧组演那种被炮弹、手榴弹炸飞的鬼子。刚才在林根新的拳头离我还有几厘米的时候，我使出了鬼子被炸飞的技巧，在空中飞了两圈，实际上一点事都没有。” 徐客顿时笑了：“我刚才吓了一跳，你真是学以致用啊！” 很快准备工作完成，拍摄重新开始。 林根新这次倒是演出了徐客想要的憎恨感，但由于余火未消，导致表演用力过勐，显得非常浮夸。徐客当然不可能让他过，毫不犹豫地喊了“卡”。直到第五条，林根新心头的火气才彻底消失，终于演出了徐客想要的效果。 在接下来几天的拍摄中，林根新渐渐找准了人物的感觉，表演逐渐走上了正规。不过又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跟方致远对戏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不满的情绪来。高波是少剑波的警卫员，不可能对少剑波有强烈的不满，他因此多次吃ng。 私底下林根新跟方致远的关系更差了，连话都不会说，完全形同陌路。方致远在剧组人缘特别好，不但跟203的演员达成一片，而且跟徐客、跟各个部门的老大关系都很好，这让林根新有一种被排挤的感觉，心中对方致远更加怨恨。 方致远能感觉到林根新对自己的敌意，但他并在在乎，林根新只是个演员，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根本没有资格做自己的对手。不过他觉得这对林根新来说是好事，林根新外形极佳，又是上戏毕业的，却偏偏表演并不是很上心，如果这次的经历能让他从此奋发图强，不管对他，还是对影视行业都是好事。 就在《智取威虎山》拍摄工作有条不紊进行之时，着名电视剧导演孔生和制片人侯洪亮正在为新剧《琅琊榜》的男主角人选头痛。 在孔生和侯洪亮心中，黄教主是男主角的最佳人选。他们很看好《琅琊榜》的前景，准备投入一个多亿，将其拍成精品剧，甚至是经典剧。由于制作成本比较高，他们希望找人气小生挑大梁，而黄教主正值人气巅峰，有他加盟，卖剧不成问题。 可黄教接了吴白鸽的《太平轮》，档期协调不过来，孔生他们只能改变目标。考虑到《琅琊榜》本身是网络小说，他们觉得应该听听网友意见，便搞了个网络选角活动。 网友投票结果是古装剧小王子胡歌高居榜首，孔生和侯洪亮并不认为胡歌是合适人选，因为胡歌之前演的李逍遥、景天这些角色都很跳脱，跟梅长苏性格明显不符。不过他们觉得还是应该接触一下，就把剧本大纲发给了胡歌经纪人。 胡歌最近两年正在寻求转型，不想再出演古装剧，更不想再当古装小王子。他看到《琅琊榜》是古装剧后，想都没想，就直接就推掉了。 排名第二的陈昆是个不错的人选，但陈昆已经彻底转型为电影咖，不再接电视剧，根本不可能接《琅琊榜》。排名第三的方致远现在倒是挺火，但他并没有真正挑过大梁，让他担任男一号，这部戏能不能出好价钱就得打个问号。 至于其他人选，也都存在各种不同的问题。 在备选演员中，孔生倾向于方致远：“从几个演员给我的感觉来看，方致远跟梅长苏比较接近，他本身是高考660多分的学霸，典型的胸有诗书气自华，他的古装扮演很好，演技也特别好，徐客导演、尔东升导演对他的演技都赞誉有加。” 侯洪亮也觉得方致远形象不错，但作为制片人他必须考虑卖剧的问题：“你说的这些我认同，但方致远没有担纲过主演，能不能扛剧真的不好说，我们不能不考虑卖剧的问题。” 孔生沉吟了几秒钟，才道：“我们这部戏播出差不多是在明年下半年，甚至是后年，那个时候徐客和尔东升的电影已经上映，方致远名气肯定会上一个台阶。用方致远就算不能给这部戏加分，但也不至于太影响卖剧。” 侯洪亮微微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用他风险还是比较大。还有就是方致远只有23岁，是刚进社会的大学生，而梅长苏31岁，是沉稳老练的江左盟盟主，他能驾驭这个角色吗？” 孔生对此倒是比较有信心：“他在《智取威虎山》中演少剑波，少剑波虽然只有23岁，但是团政委，是203小分队的首长。少剑波的特点就是沉稳老练，足智多谋，既然他能演少剑波，那演梅长苏应该问题不大。“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具体怎么样，还是要接触后才能确定，我的看法是先跟他接触接触，到底用不用他，接触后再决定，你觉得怎么样？” 侯洪亮见孔生这么说，点头道：“就按你说的来，先跟他接触接触。” 第162章 跟孔生聊《琅琊榜》 方致远听陈妍说有戏找自己，不等她说完，直接拒绝了：“我不是说过嘛，拍完《智取威虎山》今年不再接戏。要忙借壳上市，以及其他一些重要的事，没有太多时间演戏。” 陈妍解释道：“我知道。如果是其他导演的戏的我就直接推了，但这个戏是孔生导演的，角色也特别适合你。孔生导演以拍精品剧而闻名，简直是精品剧制造机。他有意跟你合作，要是我不给你说一声，直接推掉，将来说不定你会怪我。” 方致远一怔：“孔生导演，不知道他找我演什么？” 陈妍看了看孔生发来的剧本大纲：“是一部古装剧，叫《琅琊榜》。” 听到《琅琊榜》，方致远微微一怔。《琅琊榜》可是一部大热剧，这部戏在电视台播出的时候，收视率其实一般，但在网络上特别火，被很多人视为古装戏的天花板。这部戏不但让事业陷入低谷的胡歌彻底回春，还帮他拿下了两个视帝。 在电视圈，绝大部分电视剧在播出后，热度就会逐渐消退。只有极少数电视剧能够长时间维持热度，观众也能从电视剧中不断发掘出新东西，《琅琊榜》就是这样的电视剧。即使在十年后，《琅琊榜》依然能时不时杀进视频网站点播的前十名。 演一部《琅琊榜》，比演十部普通戏都有用。 柳亦菲就是典型，拍完《神凋侠侣》她便转型为电影咖，拍了很多电影，但观众心心念念的依然是赵灵儿，是小龙女，是神仙姐姐。 出演《琅琊榜》不但可以极大的演员提升名气，还可以吸纳大批粉丝。 对于明星来说，没有一批为你摇旗呐喊的狂热粉丝非常吃亏。比如章子怡、周东雨粉丝比较少，在网络上被各种被拉踩。只要说她们演技好，就会有人拿章子怡《上阳赋》扮嫩说事，拿周冬雨《麻雀》说事。与之相反，周迅在《如懿传》同样扮嫩，演得同样糟糕，但因为粉丝多，质疑声音很快就被盖住，甚至出现了大量吹捧者。 章子怡她们有谋女郎的身份加持，有顶级资源傍身，粉丝少倒也没什么。像方致远这种从底层出来的演员，身后没有足够的粉丝，往上爬非常艰难。而且现在演员之间的竞争极为残酷，对家会想方设法黑你，没有粉丝保驾护航，会被黑成碳。 方致远未来的目标是在电影圈发展，但《琅琊榜》这样的精品剧找上门，他实在无法拒绝。至于借壳上市，往后推几个月到也不妨事：“你把剧本发到我邮箱，我一会儿看看。” 陈妍听到这话顿时笑了：“我就知道会这样。” 两天后的晚上，方致远在北平的一家餐馆跟孔生、侯洪亮见面聊剧本。 孔生和侯洪亮见到方致远后微微一怔，眼前的方致远跟他们印象中完全不同，面容清瘦，皮肤黝黑，完全没有白面书生的感觉，倒是像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他们两个对视一眼，觉得自己恐怕找错人了，方致远不适合演梅长苏。 不过孔生很快意识到不对，前段时间方致远宣传《神都龙王》的时候还白白净净，才没有多久，怎么会黑成这样？这明显不正常。 等菜上来后，孔生把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我记得你以前挺白净的，怎么现在跟去过非洲似的，是为了《智取威虎山》才化成这样的？” 方致远知道梅长苏中了火寒毒，脸色苍白，身体虚弱，自己现在跟梅长苏正好相反，解释道：“是为了演《智取威虎山》专门晒的，像少剑波这样的军人，风餐露宿，日晒雨淋，皮肤应该跟老农一样黝黑。可以化妆化黑，但化妆化出来的效果肯定不如晒黑自然。在开机前，我专门买了一台美黑机，把自己晒成这样的。” 孔生眼前一亮：“我看你瘦了不少，专门减肥了吧？” 方致远点头道：“是的，减了十多斤。我看过203小分队的照片，也看过很多那个时代的老照片，大多数人都面容消瘦，颧骨突出，甚至连蒋介石都如此。要想贴近角色，让观众觉得像那个时候的人，只能减肥让自己瘦下去。” 侯洪亮吃了一惊：“是你主动减肥的，不是剧组要求的？” 方致远笑着道：“剧组没有要求减肥。是我在做桉头工作的过程中，看了那个时代的照片和资料，觉得自己的外形跟那个时代的人物存在明显差异，为更接近人物，也为让了让自己扮演的角色更真实，我才决定减肥的。” 孔生是出了名的细节控，他拍摄的作品不管古装剧，现代戏，总会在细节上下足功夫，力图让电视剧中的一切接近真实，他这种严谨的创作态度被观众称为“处女座剧组”。 比如拍《父母爱情》为了还原上世纪70年代的海军大院、营房，剧组跑遍整个山东半岛，选了块面朝大海、没有现代建筑的地方搭景。剧中时代跨度40多年，剧组的置景也精心反映了40多年的变化。孔生还特意让剧组的山东人教几位主演讲山东话，虽然说得不是很像，但很好地体现了电视剧的生活感。 在拍《战长沙》的时候，剧组曾把横店一个最有名的旅游景点占了两个月，对这个景做了全面的改造。后来拍完，被横店集团要求全部恢复原样，为此花了不少钱。但孔生觉得值，因为电视剧只有把氛围营造好，才能让观众产生真实的代入感。 孔生非常重视演员实力，喜欢用踏实认真，愿意在表演上下功夫的演员。现在听到方致远为了贴近人物，主动花钱买机器把自己晒黑，还减肥十多斤，他对方致远的好感大增：“你把自己晒得这么黑，不担心影响后续接戏吗？” 方致远耸耸肩膀，不以为意地道：“肯定会有影响，就像很多人不愿意接清宫戏，因为演清宫戏必须剃头，而一旦剃头，头发长出来需要时间，必然影响接戏。我觉得既然接了这个戏，就应该把全力以赴，把这个角色塑造好。” “像你这样晒黑的，恢复正常大概需要多久？” “差不多两个月左右吧。” “《智取威虎山》什么时候杀青？” “如果是电影本身杀青的话，应该在4月底，而我的戏份应该在3月底。《智取威虎山》中***戏份非常重，而他的戏份很多都发生在山寨内部，这部分内容基本上是在摄影棚中拍摄的，因此被放在了最后。” “我们约你出来，是想跟你聊聊我们正在筹备的《琅琊榜》。剧本大纲我们发给你了，不知道你看过没有，对梅长苏这个角色是怎么理解的？” “我看了《琅琊榜》小说，对梅长苏的理解，他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魂，当他改头换面成为梅长苏后，就不是用世俗的意义来理解的一个人。他是七万赤焰军的一个整合体，背负着七万人的冤屈，活下来的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他们洗清冤屈。他没有个人情感，没有个人生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申冤，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到靖王的身上，让他去延续当年祁王的意志，让他把浩然正气带到朝堂之上。当所有事情做完，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而在整个过程中他不是作为人存在，是一个复仇机器。 不过梅长苏终究不是冰冷的机器，无法彻底泯灭情感。遇到曾经的朋友，遇到昔日恋人，不能跟他们相认，甚至不得不利用他们的时候，他内心还是会起波澜，会出现挣扎，而这恰好是这个角色最动人，也最为华彩的部分。比如他和霓凰郡主的情感……” 胡歌演梅长苏演得相当不错，拿下金鹰奖和白玉兰奖的双料影帝，还提名了飞天奖。他能将梅长苏演得如此出色，是因为有类似的经历。在06年，他遭遇车祸，几乎毁容，最终挺过了过来，浴火重生。他能够理解梅长苏，也能理解梅长苏心中的痛快与挣扎。 在穿越前，方致远在演艺圈蹉跎多年，被雪藏过，别打压过；在穿越后，他就像梅长苏那样设计了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将其视为自己的最大目标。从这一点来说，他比胡歌更接近梅长苏，对梅长苏的理解和认识只会比胡歌深，不会比胡歌浅。 听方致远讲完对梅长苏的理解，孔生和侯洪亮都极为兴奋。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只用两天时间读完《琅琊榜》小说，对梅长苏就有如此深入的理解，简直不可思议。他们心下感叹，不亏是金陵大学的高材生，对剧本、对人物的理解，确实比一般人强得多。 这顿饭吃下来，孔生和侯洪亮已经将方致远视为梅长苏的最佳人选。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把话说死，到底用不用方致远，还得看试装效果。 第二天没有方致远的戏份，他应约到八里庄试妆。 当方致远换上戏服，涂上厚厚的粉底，“脸色苍白”的出现在孔生和侯洪亮面前行汉礼的时候，他们都极为满意。方致远清瘦的面容，沉稳的气质，加上灵动的双眼，简直就像从书里走出来的梅长苏。 孔生和侯洪亮对视一眼，在彼此眼睛中都看到兴奋的光芒。他们是合作多年的伙伴，根本不需要多说，只是互相点了点头，这件事便板上钉钉。孔生当即对方致远表示：“你就是我们想要的梅长苏，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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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器后的徐客满意地点了点头，张涵与和方致远两个都是极为优秀的演员，张涵与演技成熟，自称等这个角色等了三十年，而方致远对少剑波这个角色下足了功夫，不但将自己晒黑，还主动减肥十五斤。他们两个明是第一次合作，却给人一种老搭档的感觉，配合十分默契，他们的表演如行云流水，基本上都是两三条就过，很少有超过五条的。 徐客拿起步话机道：“很好！我们再来一条！” 下午四点，这场戏的最后一个镜头顺利完成。徐客走出帐篷，来到威虎寨前，让203小分队全体成员和小栓子在威虎寨旁边的石壁前拍集体照。历史上203小分队真的拍过集体照，不过他们的集体照是在牡丹江拍的，不是在威虎山拍的。 演员们很快在石壁前站好，童丫丫站在正中间，方致远和张涵与分别站在两边，其他演员演也都依次站好。林根新并没有出现，他扮演的高波在土匪进攻夹皮沟的战斗中牺牲了。 徐客站在剧照师的旁边，对203小分队的演员们道：“你们太严肃了！你们刚刚打下了威虎山，打了一个大胜仗，这个时候肯定非常激动，应该欢呼，应该举枪庆祝才对啊！致远、涵与和丫丫，你们可以稳一点，其他人都把枪举起来！欢呼胜利！” 203小分队的成员们都将手中的武器举了起来，对着镜头高声欢呼。方致远扮演少剑波在战斗中受了伤伤不但头上缠着纱布，左手更是吊着绷带。他还是将右手高高举起，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 剧照师觉得这一幕非常生动，迅速按下快门，将画面定格。 第二天中午，智取威虎山官微将这张合影发到了微博上，并写道：“徐客执导的2014年度巨制《智取威虎山3d》，今奉上203剿匪小分队全体将士合影一张：有智勇双全的传奇英雄***，有少年老成的部队领袖少剑波，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卫生员小白鸽……还有更多你熟悉的角色，大伙都认出来了吗？” 《智取威虎山》从筹备开始，就备受关注。毕竟《林海雪原》是红色经典，而徐客以拍武侠片见长，两者似乎根本不搭。大家都特别好奇，徐客拍《智取威虎山》能拍成什么样子。 由于电影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好，除了方致远将出演的消息早早公布之外，到底还有哪些演员将出演这部电影一直成谜。网上各种小道消息乱飞，一会儿说黄渤将出演***，一会儿说李彬彬出演小白鸽，一会儿又传小白鸽的演员是周东雨。 现在官方公布203小分队的合影，主演的谜底彻底揭开。 “我从识字起就开始看《林海雪原》，这是我童年最重要的回忆之一，我一直想想着少建波和小白鸽的模样，希望徐客不要让我失望，期待哦！”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203小分队造型不错，有那个年代的感觉！” “张涵予演***，方致远演少剑波，童丫丫演小白鸽，感觉阵容靠谱！” “小远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加上脸被战火熏得发黑，差点没认出来！” “……” 最兴奋的无疑是方致远粉丝，几个月前徐客就已经说过，方致远会出演《智取威虎山》，而且将出演重要角色。当时很多粉丝就猜测他很可能扮演少剑波，因为方致远23岁，少剑波也是23岁，而且方致远演技很好，肯定可以演好少剑波。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不过他们也清楚方致远刚走红不久，而少剑波是经典角色，不知道多少年轻演员盯着，不知道多少经纪公司在争取，方致远是个体户，没有签任何经纪公司，想争取到少剑波这么重要的角色极为困难。 现在见方致远真的扮演少剑波，粉丝都由衷的为方致远感到高兴。他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到方致远的微博下面留言。 “小远演少剑波首长！一眼就看到了，好期待！” “我一直觉得小远适合演军人，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演203首长！太期待了！” “头上裹着纱布，胳膊上打着绷带，也挡不住小远的帅气！真的太帅了！” “……” 就在粉丝和网友议论纷纷之时，方致远和《智取威虎山剧组》已经坐上前往牡丹江的火车。在接下来一个多月里，剧组将在牡丹江雪乡拍摄，拍摄电影中的林海雪原部分。 雪乡位于mdj市西南部，属于大海林林业局管辖，距离哈尔滨260公里，占地面积500公顷，整个地区海拔均在1200米以上。这里雪期长、降雪频繁，积雪期长达7个月，积雪厚度达2米，雪量堪称中国之最，且雪质好、粘度高，雪乡从初冬冰花乍放的清晰到早春雾淞涓流的婉约，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雪的神韵，素有“中国雪乡”的美誉。 雪乡原本是个林业工人居住的村落，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几名摄影人来到此地，雪乡以其粘稠的雪质，造就了“蘑孤雪”，“雪屋顶”等奇观，创作了一系列的摄影作品，发布并展出后，雪乡才逐渐走到了公众视野前，并立即在国内外引起了轰动。 方致远他们先坐火车牡丹江，然后坐汽车前往雪乡，一路过来他们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经过十多个小时候颠簸，方致远他们终于顺利抵达雪乡。当他们从车里很出来的时候，接近零下三十度的低温让很多人不由自主哆嗦起来，嘴里惊呼道：“好冷！好冷啊！” 在春节期间雪乡特别热闹，大量来自珠三角、长三角地区的南方游客纷纷涌入雪乡，赏雪、戏雪，在冰天雪地里感受东北浓浓的年味。《智取威虎山》剧组抵达雪乡时春节已经过完，大部分游客已经离开，整个雪乡冷清了很多。 在度假村安顿下来后，徐客将剧组所有人叫到大会议室开会。 制片主任非常严肃地告诉众人：“这里是林海雪原，道路大多被积雪覆盖，大家千万不要单独外出，必须外出的话一定要结伴出行。若不幸掉进雪坑，千万不能挣扎，因越挣扎掉得越深。剧组给大家都准备了哨子，你们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戴上哨子，最好是把哨子挂在脖子上。一旦掉进雪坑就吹哨子，我们听到哨子会立刻来救你。” 说完他叫了两个工作人员过来，让他们将哨子分发给大家。 剧组演员和工作人员很多是南方人，没有见过林海雪原。现在到了雪乡，大家都无比兴奋，准备没有在自己戏份的时候出去玩玩。听完制片主任的话，大家才意识到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到外面乱跑是有可能发生危险的。 徐客补充道：“大家要玩就在度假村里玩，千万不要乱跑。这是非常严肃的事，外出的时候一定要结队出行，不要单独外出，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 第164章 艰难拍摄 在来牡丹江之前，剧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的气温特别低，拍摄会比较艰苦，都做好了吃苦的准备。等剧组在雪乡开拍后，大家才发现比想象的还要困难。 由于气温接近零下三十度，演员们又必须在冰天雪地中实景拍摄，很多人手脚和脸上都生了冻疮。陆云深是南方人，第一次经历零下30度的严寒，手脚和耳朵都生了冻疮。方致远情况比他稍微好点，手脚没有生冻疮，但耳垂冻烂了。 剧组摄影师是香江人，没有在如此低温下拍摄过，不知道摄影器材扛不住如此低温。刚到雪乡的两天，拍着拍着器材就会罢工。到后来剧组专门为摄影器材作了防护，给摄影器材套上了罩子，拍摄才不至于因为机器罢工而中断。 雪乡冬季白天时间非常短，差不多四点过天就黑了，而剧组将器材运到拍摄场地往往都要两个小时候，留给剧组的拍摄时间极其有限。剧组除了要对抗严寒，还要跟时间对抗，加上片中动作多，积雪湿滑，拍摄过程真的是险象环生。 这天早上，方致远醒来后按下电灯开关，发现灯没有亮。他以为灯泡坏了，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只见外面飘着鹅毛般的大雪，雪花打着转儿，从天而降，简直就是《北风行》中“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的真实写照。 方致远到卫生间洗漱，发现卫生间的灯也不亮，才意识到是停电了。虽然不知道雪什么时候停，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拍，但他还是跟平常一样，到化妆间化妆。 快十点的时候，雪终于停了，整个剧组立刻集合，赶往拍摄地点。 这天的拍摄非常顺利，两点钟就完成了全部拍摄内容。 剧组收工回到度假村，发现电还没有恢复，手机也依然没有信号。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由于雪太大，把电线压断了，导致整个度假村停电。 方致远他们以为电力部门很快会把线路修好，电很快就会恢复。万万没想到剧组所在度假村位置比较偏，路比较难走，由于雪太大，车子根本开不进来，抢修队进不来。 到了第三天，度假村依然处在断电断水断网的状态。更让人头疼的是剧组没有多少粮食，要是继续下去，剧组有断粮的可能。为了赶进度，从导演到全体工作人员仍然坚持拍摄，但休息的时候，大家忍不住滴咕这事，担心会不会被困在这里。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在《智取威虎山》的故事里，203小分队到了断粮的边缘，***和小白鸽给他们送来粮食，解决了小分队吃饭的问题。大家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跟203小分队一样，会面临断粮的风险。 方致远他们这些203小分队的演员，没他们戏份的时候，总聚在一起闲聊，聚在一起锻炼驱寒。这天吃过晚饭，大家跟像平常那样聚在一起聊天。说到被困的问题，众人都非常担心，就让方致远去导演组打听消息。 方致远来到剧组办公室，见徐客正跟几个部门的老大谈剧组面临的困境。徐客和部门老大们的脸色都无比严肃，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雪乡的温度本来就低，室外温度接近零下30度，此时室内的温度简直跟室一样冷。 徐客见方致远过来，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等方致远坐下后，他神情严肃地继续刚才的话题：“在这么冷环境下拍摄很不容易，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考验。现在断水断电，剧组人心浮动，我希望你们安抚好各自部门的人。我们跟度假村联系过了，他们明天会去搬救兵。断电断水可能还会持续几天，但断粮不至于，这个不用担心。” 几位部门老大听徐客这么说，都松了一口气：“断水断电，大家都能克服，就是害怕断粮。既然粮食问题能够解决，那就没有问题。” “只要粮食没问题，那就不是大问题。” “放心吧，老爷，我肯定会安抚好我们灯光组的。” “……” 徐客转头看着方致远，道：“你们203小分队整天黏在一起，他们也都叫你203，那你就要担负起203的责任，安抚好203小分队。” 方致远啪的敬了个军礼：“放心吧，我会安抚好大家的。” 徐客对众人的态度非常满意：“现在剧组拍摄确实遇到了困难，但越到这个时候越是要团结，越是要齐心协力，只有这样才能挺过去。说实话我们遇到的这点困难，跟现实中203小分队遇到的困难根本没法比。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些困难看成老天爷对我们的考验，甚至可以看成一次修行，就像《西游记》的唐僧师徒，只有经历重重磨难才能取得真经，而我们只有战胜所有困难才能拍出真正的好电影。” 方致远当即表示：“我们私底下聊天的时候都在说，以前演员演戏有体验生活的环节，我们现在是边演戏便体验生活。这几天断水断电，大家真正体验到了203小分队的不容易，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勇敢与牺牲精神，相信有了切身体会，大家能演得更好。” 徐客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你们能这么想很好，说明你们都是好演员。我很想给大家鼓鼓劲儿，但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鼓励大家，就写一幅对联给大家吧。” 众人听到徐客要写对联，都齐声叫好。 待助理拿来纸和笔，徐客拿起笔在白纸上一挥而就，写下“山穷水尽出高手，九死一生见功夫”。写完之后，他颇为得意的问众人这幅字写得如何。 众人齐齐夸赞，都说徐客字写得好，对联也写得好。 徐客笑呵呵坐在那里，兴致颇高，见方致远没有说话，就道：“致远，你可是高材生，怎么不说话，你来说说我这字写得怎么样？” 影视圈很多明星都喜欢写字，也喜欢显摆他们的书法。 原因很简单，演员在剧组拍戏，不是天天有戏拍，有大把空闲时间；过去不像现在，有手机可以玩，除了打麻将、看书，没有其他事可以做，练书法就成了很多人的选择，毕竟书法是高雅艺术，要是书法写得好，能极大的提升自己的形象。 虽然很多明星喜欢秀自己的书法，甚至有明星的字卖出天价，但真正写得好的其实不多。徐客的字写得不错，但很难称为书法。书法是讲究章法的，有框架体系，而徐客的字完全不循章法，怎么舒服怎么写，是那种典型的江湖字。 不过这才是徐老怪啊，要是他的字都是规规矩矩，完全按照章法来，那他还是那个尽情挥洒想象力，打造出光怪陆离想象世界的徐老怪么？ 方致远沉吟了几秒钟，开口道：“言为心声，字为心画。什么样的人，写什么样的字，这在导演的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导演你的电影大多是武侠片，通过刀光剑影的镜头，展示武侠世界的烂漫与侠义柔情。导演的书法线条长短任其自然，笔墨任其浓澹，仿佛刀枪剑戟一般，给观众营造出一种刀光剑影的奇幻感觉，看到字就想到了导演构建的江湖世界。” 徐客闻言哈哈大笑：“致远是懂我的。” 执行导演袁卫东将徐客的字拿起来，对众人道：“这幅对联是老爷写剧组全体成员的，是给大家鼓劲的，我看不如挂在办公室的墙上。” 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好，挂在办公室墙上大家都能看到。 徐客这幅字很快被挂到了剧组办公室的正墙上，而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也都拿这句话来鼓励自己，要想成为高手必须经历磨难，要想拍出好电影必须经历重重考验。 三天以后，供电部门的抢修队终于开了进来，一切恢复了正常。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剧组的拍摄依然困难重重，演员们依然面临严寒和时间的考验。比如拍高波牺牲一场戏，童丫丫扮演的小白鸽哭了，她眼泪刚流出来，立刻在脸上结成了冰。 不过整个剧组上上下下都干劲十足，对这部戏充满信心，毕竟断水断电的生活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 时间很快来到三月中旬，雪乡气温也升高到零度左右。树上和屋顶上已经看不到雪，地面上的雪也只有薄薄一层，不像之前有一米多厚。 徐客心里后怕不已，要不是方致远提醒，要是剧组三月份才过来，拍不了几天雪就化了，树上没雪了，拍不到林海雪原，那只能解散剧组，等到冬天再来拍。 二月份的时候大家嫌气温冷，嫌雪太大，影响拍摄，但现在大家又都在祈求老天爷，能不能让气温降几度，能不能再下一场雪。 为了解决雪的问题，剧组只能派铲车到山上铲雪，运到现场，铺在地上和屋顶上。由于最低温度只有零度左右，雪化得特别快。满满两车雪铺上去，一个小时就会化掉。 为了抢时间，剧组只能让演员先在现场排练，等雪铺上，立刻上阵拍摄。 经过几天抢拍，剧组抢在雪化前完成了所有带雪的外景，开始拍雪乡内景戏。 到这个时候，徐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忍不住对方致远道：“致远，幸亏你提醒剧组化雪的问题，要不然我们三月份过来，后果真的不敢想象啊！” 第165章 炒绯闻 时间很快来到三月底，剧组在完成雪乡的拍摄后，回到了北平。到这个时候，《智取威虎山》的拍摄已经完成三分之二，而203小分队的戏份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主要是发生在威虎寨内的故事，主要是***和座山凋的对手戏。 方致远刚回到北平，就接到了杜洋的电话。《同桌的你》档期已经确定，将在下个月25号正式上映，现在电影的宣传工作已经全面展开。杜洋希望剧组的主创聚一聚，顺便聊聊电影宣传的问题。 其实《同桌的你》宣传工作从一月份就已经展开，除了发表各种不同的海报，以及不同的预告片外，在春节前夕全民回家团聚之际，剧组还发布了“春节回家看同桌”特辑，号召春节除了和父母亲人团聚之外，不如做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与同桌相聚，跟往事干杯”。 现在距离电影正式上映不到一个月，大规模宣传即将开始，作为男主角方致远肯定是宣传的主力，不但要出席各种活动，接受各路媒体采访，还得到全国各个城市跑路演。他也想知道电影的具体宣传计划，这样才好调整时间，配合电影宣传。 这天晚上收工后，方致远驱车来到望京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与方致远相聚的，除了周东雨、杜洋和郭凡外，还有光线负责电影业务的副总裁林晓萍。《同桌的你》这部戏主投是摩天轮和光线，两个家公司各投了40%，摩天轮成立刚刚一年，没有宣发能力，电影的发行由光线负责。 杜洋见方致皮肤黝黑，人也瘦了不少，差点没认出来，忍不住调侃道：“致远，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又黑又瘦！你这是非洲挖煤去了吗？” 周东雨也是一脸惊讶，方致远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有点像煤矿工人。 方致远嘿嘿笑道：“在威虎山打了几个月土匪，晒成这样的。” 周东雨知道方致远在演《智取威虎山》，网上还传过她演小白鸽，忍不住道：“真的假的，《智取威虎山》不是在东北拍嘛，晒成这样得去非洲吧？” 方致远轻描澹写地道：“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能风吹日晒，都会被晒黑的。”他看着眼前红艳艳的火锅，兴奋得直搓手：“在东北雪乡拍摄的时候，温度接近零下30度，真的是天寒地冻，眼泪流出来都会马上结冰。那时候特别想吃火锅，可惜那边没有，我给203的兄弟说，回来一定请他们吃火锅，没想到我还没请他们，有人先请我了。” 杜洋微微点了点头，赞许地道：“零下30度，这么低的温度拍摄可不容易，应该吃了不少苦，难怪你变得又黑又瘦，真是不容易啊！” 简单聊闲了几句，众人的话题转移到了《同桌的你》上。电影宣发由光线负责，林晓萍便讲起宣传计划来：“我们之所以将档期定在4月25日，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离五一、五四这个假期比较近，同时这个时候也是毕业季，几乎所有校园都会放《同桌的你》、《一路顺风》等歌曲。对我们这部电影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宣传。” 方致远点了点头，《同桌的你》在毕业季上映确实是最佳选择。 林晓萍继续往下讲：“我们作了研究，《同桌的你》的目标受众人群主要是学生、办公室白领等，他们都是互联网的重度用户，因此我们打算借助微博和人人网、豆瓣网这样的社交媒体平台，通过创意性的话题和策划，在新媒体平台上引爆话题效应，并直接与目标人群进行互动，这需要你们参与。” 方致远欣然同意：“我平常都在用微博，用微博作宣传肯定没问题；人人网账户也有，只是没怎么用；豆瓣的话，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注册。总之，我会配合你们宣传。” 周东雨也点头道：“我也会努力配合！” 林晓萍满意地道：“五一档向来是影片票房必争之地，竞争十分激烈，今年也不意外，前有《超验骇客》、《里约大冒险2》两部好来坞大片，后有《冰封：重生之门》、《催眠大师》等国产大片，《同桌的你》跟他们一比完全处于劣势。要想脱颖而出，就必须大规模跑路演，到时候我们会进行校园巡回，你们将到全国十多个城市跑路演。这将会非常辛苦，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方致远和周东雨异口同声地道：“放心吧，我有心理准备。” 林晓萍见方致远和周东雨答应得十分爽快，顿时露出了笑容：“还有最后一点，我们希望你们两个能够适当炒炒绯闻，《同桌的你》毕竟是青春片，是讲爱情的，男女主角因戏生情不但能引起极大的关注，同时也能提高观众的代入感。” 炒绯闻是电影国内影视作品最惯常用宣传的手法，明星传出绯闻的时候，往往是都是在新片出炉前夕，什么地下恋情，什么第三者插足，什么深夜私会……这些事件都是经纪人和片商事先策划好的，目的是帮明星提高曝光率，为新片提高关注度。 最近几年，随着国内电影市场进入“爆发期”，每个档期都有好几部甚至十几部电影互相厮杀，稍微不够热度，可能就会在影院排期中坐冷板凳，或者在观众的选择中被其他电影pk掉。片方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眼球，争抢版面，连章子怡这样的巨星都不能免俗。 周东雨并没有表态，只是看着方致远，想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方致远微微皱了皱眉，他觉得电影宣传应该告诉观众电影质量很好，有什么优点，而不应该拿男女之间那点事作出宣传点。用这种事作为宣传点，是电影的悲哀，是电影人的耻辱。虽然《同桌的你》算不上什么好电影，但真没到拿男女之事来的炒作的程度 他神情坚定地摇头：“恕我不能答应。首先我觉得《同桌的你》质量不错，根本不需要玩这种手段，其次我父亲是个极其古板的人，我来演电影，他都差点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后来他同意我演电影，但专门提了个要，不准备交娱乐圈的女朋友，要是他看到我交娱乐圈的女朋友，肯定会跟我翻脸。炒绯闻这事，恕我不能答应。” 林晓萍没想到方致远会直接拒绝，觉得被扫了面子，目光闪过一丝不满，绵里藏针地道：“致远，炒绯闻是现在电影宣传的常规手段，也是最为有效的手段，只要是电影上映，就没有不炒绯闻的，你拒绝炒绯闻，恐怕以后很多电影都不敢找你啊！” 方致远不屑地笑了笑：“一部电影如果只能靠炒男女主角的绯闻，那说明这部电影根本就没有卖点可以，说明电影质量堪忧，这样的电影不找我，简直是求之不得。” 杜洋见气氛有点僵，赶忙道：“致远不愿意炒绯闻，这事就算了。电影要想取得好票房，最重要的还是靠剧情和口碑，过度渲染八卦，反而让影片显得格调不高。” 郭凡也不喜欢炒绯闻，他觉得电影要靠炒绯闻才能吸引观众，说明电影很烂，除了绯闻没有其他吸引人的点，《同桌的你》真没到这种程度，就道：“致远不愿意就算了嘛，《同桌的你》真必须炒绯闻。” 林晓萍见杜洋和郭凡都这么说，只能作罢：“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方致远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做梦都没想到绯闻还是来了。 第二天上午拍摄结束，方致远领好盒饭，跟陆云深坐在一起吃饭。童丫丫端着饭盒跑了过来，满脸八卦地道：“203你的绯闻曝光了哦！” 方致远觉得莫名其妙：“绯闻曝光，我哪来什么绯闻？” 童丫丫撇了撇嘴道：“你就别装了！昨天晚上你夜会周东雨被卓伟拍到了！说实话你和周东雨真的挺配，一个高材生，一个谋女郎，简直是金童玉女嘛！” 方致远意识到事情不妙，赶忙放下快子，将手机掏了出来。他点开微博一看，#周东雨方致远恋情曝光#已经成为微博热门话题，后面还跟了一个“暴”字。 他赶忙搜了搜相关新闻，发现新闻是《南都娱乐周刊》发的，标题叫“周东雨方致远深夜甜蜜相拥，已经相恋半年”，文章作者正是大名鼎鼎的狗仔卓伟。在文章的前面附有几张照片，有他和周东雨一起吃饭的照片，还有吃完出来上车的照片。 方致远仔细看了看文章内容，只见里面写着：“去年11月某艺人宣传向记者透露，方致远和周东雨好上了，记者初时不大相信，该人士表示消息非常准确，几天后另一位圈内人士向记者证实这一消息，称方致远和周东雨拍完《同桌的你》之后难舍难分，已经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方致远看完文章，脸顿时沉了下来。从文章描述来看，昨天卓伟从自己出酒店就一直跟着，一直跟到火锅店，拍到了自己跟周东雨他们吃饭。自己前天刚回北平，才回来一天，卓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卓伟，让卓伟拍自己跟周东雨吃火锅，进而搞个大新闻。这事恐怕是林晓萍搞出来的，毕竟昨天晚上她就要求自己跟周东雨炒绯闻。 现在看来，昨天晚上杜洋他们让自己去吃火锅，恐怕不只是商量电影宣传的事，真正的目的是想拿自己和周东雨炒绯闻。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方致远有些恼火，没有得到我的同意竟然敢这么搞，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拨通了杜洋的电话：“杜洋姐，昨天晚上的火锅是林晓萍安排的吧？” 第166章 澄清 杜洋今天上午看到方致远和周东雨的绯闻，才意识到昨天晚上的火锅是为了炒方致远和周东雨的绯闻搞出来的。她当时就感觉事情不妙，如果是普通演员，就算心里不满，也无可奈何，根本不敢得罪光线这样的大公司，可方致远不是普通演员啊！ 方致远跟陈妍是合伙人，他们出资一亿，让波诺拾捌跟从王婧花手中独立，而且投资《绣春刀》和尔东升的《我是路人甲》，参投了《同桌的你》。要是真的把他惹火了，他不参加电影后面的宣传，那后续宣传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因不满剧组炒绯闻，而拒绝参加电影宣传，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就在前年，钟欣潼就因为吴建飞炒绯闻，而拒绝参加电影《午夜凶梦》的宣传。 杜洋见方致远口气不善，赶忙安慰道：“是林晓萍安排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这种手段确实不光彩，不过致远，你也不要生气，她也是为了电影宣传。这是你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你又是投资人，肯定是票房越高越好，你说是不是？” 方致远知道杜洋是担心自己撂挑子，不配合电影宣传，故意大声嚷道：“杜洋姐，林晓萍没有丝毫考虑我的感受，她把我当成什么了？是可以随意驱使的牵线木偶，还是可以他们捏扁搓圆的橡皮泥？就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她喜欢用着手段宣传，就让她自己宣传去，我他妈不伺候了！” 杜洋一听这事要坏，赶忙劝道：“致远，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谁遇到这种事都会生气的，但你不能因为林晓萍而迁怒整部电影啊！就算林晓萍得罪了你，我没得罪你吧，郭凡没有得罪你吧，东雨没有得罪你吧，剧组其他人没有得罪你吧？不能因为林晓萍而影响与整部电影啊，再说了，电影里面也有你的心血啊！” 方致远沉默了几秒钟，才道：“杜洋姐，你说得有道理。这部电影是凝结着我们所有人的心血，不能因为林晓萍的混账行为而让大家的心血受损。不过我会在网上把事情说清楚的，以后也不会跟林晓萍他们合作。” 自从早上《南都娱乐周刊》刊发方致远和周东雨的恋情，这则报道很快便被新浪等网络媒体转发，并迅速登上微博热搜榜的首位，成为网友们热议的话题。 在影视圈有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女明星一旦走红就会被黑得特别厉害，男明星这种情况相对比较少，比如柳亦菲，杨迷，赵小刀等人走红后，黑料满天飞，基本上掉了一层皮，直到流量时代到来，才出现男明星黑得比女明星惨的情况。 其实原因很简单，追星族这个群体女孩比较多，同性相吸，异性相斥。一个女明星在赢得一大波女生喜欢的同时，往往会同时招来一片女生的反感，导致大批女生下场开黑。 除此之外，女明星还往往会被演情侣的男明星粉丝攻击。男明星尤其小鲜肉的粉丝大部分是女生，女生喜欢男明星往往把自己放在女朋友的位置，她们根本无法接受偶像谈恋爱。如果偶像谈恋爱，她们就有一种老公出轨，或者老公养小三的感觉。 现实中老公出轨，女人经常骂小三，甚至打小三，对老公则选择原谅。男明星的女粉也总是迁怒于合作的女演员，在她们眼中跟自己偶像合作的女明星都是潜在的小三，是要勾引我家哥哥的贱货，因此女明星往往会遭到她们大规模攻击。 比如肖战、鹿晗、易洋千玺这些流量明星，跟他们合作的女演员就没有不被黑，就没有不挨骂的。 方致远算不上流量明星，他的粉丝群体比较杂，有因为他的经历比较励志而粉他的，有因为他追求梦想而粉他的，也有因为他颜值而粉他的，但总的来说还是以女粉为主。在方致远和周东雨的绯闻曝光后，很多粉丝难以接受，开始大规模攻击和谩骂周东雨。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周东雨粉丝自然不服，立刻进行反驳，但周东雨粉丝实在太少，根本不是方致远粉丝的对手，他们的反驳迅速淹没在滔天的骂声中。 “只要不官宣就都是假的！真的无法接受啊！小远，你真的湖涂啊，要谈就谈个好的行不行啊！真对周东雨喜欢不起来！想不通你怎么会喜欢周东雨！” “周东雨是个高考只考了280多分的学渣，你一个高考660多分的学霸，怎么会喜欢上她啊，要是她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关键是她长得也不好看啊！” “假的！肯定是假的，肯定是为了《同桌的你》宣传而炒作，小远不是那么没品位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周东雨嘛！周东雨除了谋女郎这个头衔外，简直一无是处，小远怎么可能喜欢她，怎么可能跟她谈恋爱！” “……” 就连陈都玲和三位室友都对方致远和周东雨在一起而愤愤不平，她们跟其他粉丝一样，觉得周东雨根本配不上方致远。 “周东雨高考成绩只有280多分，这个成绩跟文盲有什么区别？你学习成绩不好，要是长得漂亮倒也罢了。问题是周东雨长得也好看啊，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小远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是啊，为什么会是周东雨啊，真的有点接受不了！要是跟柳亦菲、柳诗诗谈，就算她们没啥文化，但起码人家颜值不错啊，就是陈骁在一起，我都勉强能接受，周东雨真是要啥没啥，真的接受不了啊！” “我觉得应该是假的，小远哥和周东雨看起来根本不亲密啊！再说了，他们两个又不是单独在一起，是跟其他人一起吃火锅啊，我看应该就是正常聚餐吧！” “都都，就别骗自己了。你看报纸上怎么写的，方致远和周东雨与朋友告别，两人再度一起上车返回方致远居住的酒店，下车后方致远戴上帽子，周东雨戴上了口罩，显然是有意避人眼目，两人快步走进酒店，静秋和老三没有实现的愿望，周东雨和方致远却美梦成真。大晚上的，两个人一起回酒店，你不会以为他们是去打扑克啊？” “可这个报道是卓伟写的，卓伟造的谣还少吗？” 方致远挂掉杜洋的电影没多久，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李艺红打来的。母亲平常都是晚上给自己打电话，今天这个时候打过来，肯定是问绯闻的事。他赶忙接通了电话：“妈，有什么事吗，怎么想给中午给我打电话？” 李艺红语气非常严肃：“少给我装湖涂，你会不知道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跟周东雨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跟她在谈恋爱啊？” 方致远叫苦连天地道：“当然没有，是电影制片方炒作。昨天他们让我去吃饭，沟通一下电影宣传的事，没想到他们偷偷联系的狗仔，让他们来拍我和周东雨吃饭，拿我跟周东雨炒作，我现在正为这件事火大呢。” 李艺红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这也太过分了吧？” 方致远无奈地道：“是啊，这摆明就是算计我嘛，所以我才觉得火大啊！影视圈之所以乌烟瘴气的，就是这种人太多了。妈，这件事你就用操心啊！我要是谈恋爱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你晚上告诉我爸，电影制片方炒作，让他不要为这个上火。” 挂掉母亲的电话不久，赵小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赵小刀想装作很轻松，根本不相信的样子，但声音中明显的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致远，你们这次炒绯闻炒的够厉害的，我们剧组都在议论你们是不是真的呢？” 方致远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下，安慰道：“周东雨完全不是我的菜，就她初中生的长相，小学生的身材，跟她谈恋爱，我会觉得自己在犯罪！” 赵小刀听到这话笑了：“东雨人挺好的，你干嘛那么说她啊！” 晚上收工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二点了。方致远打开电脑，登陆微博，开始写微博对整个事件进行澄清。林晓萍这么搞，真的把他惹火了，不把事情说清楚肯定不行。 他在微博中写道：“今天一直在忙着拍《智取威虎山》，时间特别紧，白天根本没有时间回复，只能等到收工回酒店才有时间回忆。我和周东雨的绯闻是假的，我们根本没有谈恋爱，更没有一起会酒店，是发行公司宣传部门的人拿我和周东雨炒作。 这事说起来挺糟心，昨天晚上我应邀跟《同桌的你》主创聚餐，本来以为是聊电影宣传的问题。我做梦都没想到这是发行公司宣传部门设的局，他们早就联系狗仔，从我出酒店一直拍到聚餐结束回剧组，利用拍到的照片炮制出了我和周东雨恋情的假新闻。 说实话，我真的非常反感这种欺骗行为，这不但是欺骗演员，也是欺骗观众。影视圈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那么多，就是这样人，这样的事太多。我不认为炒绯闻对电影是好事，炒绯闻或许可以将观众吸引进电影院几次，使电影票房成绩得到一时增长，但对影片本身的口碑以及中国电影产业的可持续健康发展却并不是好事。你能欺骗观众一时，不可能欺骗观众一世。《同桌的你》是很好的电影，根本不需要这种手段。 我本来都打算拒绝出席电影后面的宣传以示抗议，但考虑自己为电影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在电影拍摄过程中，跟郭凡导演、周东雨，以及其他人合作非常愉快。杜洋姐也劝我，不要因为某些人的行为，而影响所有人的心血。我决定继续参与电影后面的宣传，只是以后不会再跟某人，以及某人公司合作。” 方致远这条微博发出来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167章 戏份杀青 粉丝们听到发行公司如此下作，故意给方致远设套炒绯闻，顿时炸了锅，纷纷大骂发行公司不要脸，为了炒作竟然干出如此下作的事来。愤怒的粉丝们很快扒出，《同桌的你》是由光线传媒发行，他们迅速将矛头对准光线，进入声讨和攻击。 很快光线影业官方微博被方致远粉丝淹没，微博下面全是谩骂和声讨，甚至连光线老板王常田的微博也被愤怒的粉丝们占领。 林晓萍本以为方致远这种刚进影视圈一两年的新人根基不稳，根本不敢得罪光线这种巨头；就算他们对自己的炒作手段不满，也只能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她做梦到没想到方致敢这么做，更没想到他敢把矛头指向自己和光线。 在林晓萍看来，方致远的这番言论不但冒犯了自己，也冒犯了光线的尊严。如果不给方致远一点教训，那他一定会以为光线是好欺负的。她当即拨通了杜洋的电话：“杜洋，你告诉方致远，在娱乐圈里要想走得远，就必须懂得如何处理各种关系，只有这样才能拿到好资源。他今天的言论极大的冒犯了光线，从今以后光线大门对他正式关闭。” 方致远听到杜洋转述的话后，冷笑着道：“林晓萍不是喜欢炒作嘛，她拿我炒作可以，我拿她和光线炒作为什么不可以？我也是为电影好啊，炒绯闻是炒，炒演员和电影公司的矛盾也是炒啊，为什么不可以？至于光线对我关上大门，杜洋姐，麻烦你帮我转告林晓萍，我从来就没想过进光线的破烂屋子，谁对谁关上大门还不一定呢。” 这场由电影宣传导致的风波很快散去，方致远也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智取威虎山》的拍摄中，向着杀青戏发起冲击。 4月5日晚上，203小分队开始拍他们的最后一场戏。 这场戏是电影最后，小栓子的孙子韩根从美国回来。他和奶奶吃年夜饭的时候，仿佛中看到爷爷和203的战士全都来了，他们还是当年的模样，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吃年夜饭。 参加这场戏演出的演员除了203小分队之外，还有扮演小栓子孙子的韩根，以及扮演小栓子老伴的吕中老师。 徐客选韩根演小栓子的孙子，除了韩根名气比较大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智取威虎山》故事发生在牡丹江，韩根恰好是牡丹江人，而且他也在国外呆过，最终选择了回国发展，跟电影中小栓子的孙子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扮演小栓子的苏翌鸣到现场完全懵了，自己不但有韩根这么大的孙子，还有吕中老师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伴。他拉了拉方致远的衣服，一脸懵逼地道：“致远哥，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是这么小，怎么有这么大孙子，还有老伴？我都有点湖涂了！” 方致远笑着解释道：“韩根这个角色，是徐客导演自己的化身，也是今天年轻观众的化身，是通过今天年轻人的视角来看过去的故事。这场戏是韩根幻想的，以想象的方式实现了两代人、两种文化的跨时空重逢。这种重逢带有一种暗示，203年小分队，以及很多革命先烈，他们奋斗的目标就是希望后人能够像韩根这样，幸福快乐的生活。” 苏翌鸣挠了挠头：“好复杂啊，完全听不懂。” 方致远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现在还小，等以后长大，自然就懂了。现在你要做的是，不要想其他的，按照导演的要求好好演。今天是你最后一场戏，也是我们203小分队的最后一场戏，我们要圆圆满满的收尾。”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苏翌鸣啪的冲方致远敬个礼：“遵命，203！” 韩根和吕中老师对话的镜头很快拍完，接下来拍203小分队走进房间的镜头。导演先拍方致远、林根新他们走进房间，在桌子左边落座的镜头；然后拍张涵与、童丫丫他们在桌子右边落座；最后拍小栓子在主座落座的镜头。 方致远他们的镜头过得很快，都是两条就过。 小栓子的镜头稍微有点复杂，不断有很长的对白，还涉及到一些规矩。徐客来到拍摄现场，在方致远的旁边坐下。他拿起一双快子，做了个挑菜的动作，问道：“吃年夜饭的时候，东北这边怎么说，有没有什么规矩？” 方致远想了想：“就是说，动快子吧。长辈先动快子，年龄最大的先动快子。” 其他人也都道：“没有太复杂的规矩，就是长辈先动快子。” 童丫丫看着旁边的张涵与道：“那应该是***先动！” 方致远笑着道：“不对，应该是小栓子先动快子，他是这家的主人。” 童丫丫一怔，随即笑了：“对对，应该是小栓子动！” 徐客让苏翌鸣和韩根简单练习了两遍，拍摄便正式开始。 苏翌鸣坐在主座，看着韩根，一脸严肃地道：“小伙子，长大了，好多年都没有回来了！” 韩根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叫道：“爷爷！” 苏翌鸣冲韩根招招手：“来，坐下坐下！”等韩根坐下，他继续道：“今天正好赶上和大伙儿一起吃年夜饭。”他拿起快子，向正中间的鱼伸了过去：“动快子吧！” 苏翌鸣话音刚落，方致远便将杯子举了起来，对众人道：“来来来，大家把杯子端起，今天要好好喝一个。” 其他人都纷纷将杯子端了起来：“来来来，喝一个！”、“孙达德，把杯子端起来！”、“来来来，把杯子都端起来”…… 安静的现场瞬间变得热闹起来，简直像过年一样。 监视器后面的徐客看到这一幕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觉得这么一幕很温暖，也很动人。他对演员们的表演非常满意，拿起步话机道：“好了！可以停了！” 方致远他们都沉浸在年夜饭的火热气氛中，根本没有听到徐客喊停，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仿佛他们不是在拍摄，而是真的在过年。 现场的执行导演见演员们继续吃菜喝酒，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赶忙大声喊停。他连喊了好几声，才让大家停下来。他真的被逗了：“气氛太好，大家都停不下来啊！” 这个戏是多机位拍摄，徐客仔细看了看几个机位的画面，感觉都非常棒，没有任何问题。他问了问录音的情况，也没有任何问题。他拿起步话机，道：“大家都演得非常好，尤其是小栓子演得棒极了！我们保一条！” 拍摄很快开始。 大家这一次的表演依然出色，没有丝毫问题。徐客拿起步话机，笑着宣布：“这个镜头过了！恭喜203小分队，也恭喜小栓子，你们的戏份全部杀青了！” 听到自己的戏份全部杀青，方致远和203小分队的演员们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方致远演戏十多年，《智取威虎山》是他演艺生涯中，最艰苦的一次拍摄，经历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考验，其他演员更是如此。 现在戏份全部杀青，他们都的是如释重负，感觉轻松了很多。 203小分队的演员除了林根新、张涵与外，其他人关系都非常好，大家一起化妆、一起出工，休息的时候一起聊天，一起锻炼，大家简直就像一家人。想到杀青后，大家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演员们都不禁感伤起来。 苏翌鸣是203小分队的编外成员，在剧组是方致远他们的小尾巴。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到这些哥哥姐姐，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呜呜哭了起来。 方致远见状，赶忙安慰道：“小栓子，你怎么哭了？你可是203的战士，作为战士咱们是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哭哭啼啼的多丑啊！别哭了！” 说到这里，他起身对众人道：“除了涵与哥还要继续拍摄外，203小分队的戏份全部杀青，在分别之际，我们203应该好好拍几张合影，作为纪念。我们去外面拍吧！” 众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一起到外面合影留念。 合影结束后，方致远到导演组跟徐客道别。他跟徐客拍了几张合影，然后特别真诚地道：“导演，这次在《智取威虎山》剧组收获特别大，除了表演之外，我学到了很多导演的技巧，学到很多技术层面的东西，也知道了很多先进理念。” 说到这里，他满怀期待地道：“等以后我拍电影，希望导演能做监制。” 监制是徐客的老本行，在香江电影黄金时期，他除了自己执导大量经典电影外，也监制了大量经典电影，包括程小东的《笑傲江湖》三部曲，《倩女幽魂》三部曲，吴宇森的《英雄本色1，2》，李惠民的《新龙门客栈》等等。 现在听到方致远想让自己监制他的电影，他笑着道：“当然可以。想做导演的人都有表达欲望，心中都有故事。不知道你真正想拍的是什么故事？” 方致远确实有故事想拍，只是那个故事太特殊，在做好拍那个故事的准备前，他不会说出来。不过徐客问起，他又不能不说，便把《天才枪手》拿出来当挡箭牌：“我想拍大学生跨时区作弊的故事，gre又称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是申请美国、加拿大各类研究生院必须具备的一项成绩。自从gre进入中国以后，各种作弊手段就层出不穷，最近几年出现了一种机具想象力的作弊方式，跨时区作弊……” 徐客听完惊奇万分：“你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啊，要是拍出来会很有意思。等你准备动手拍这个故事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来给你做监制。” 第168章 收购准备 《智取威虎山》杀青后，方致远开始了艰苦的减肥工作。在拍《智取威虎山》之前，他将体重减掉了15斤；在拍摄期间他的体重一直维持在135斤左右。不过他觉得跟身重火寒毒，体弱消瘦的梅长苏比，自己还是偏壮，打算在《琅琊榜》开机前再减掉15斤。 由于方致远减掉了15斤，体重已经偏轻，要再减掉15斤，身体可能会出问题，因此他专门找了个医疗团队，对自己对身体数据进行监控，以防不测；同时他还专门雇佣了营养师，为自己制定了专门的食谱。 演《智取威虎山》之前，方致远减肥是控制食量，不吃高热食品，而现在他每天只吃两顿，不吃晚餐，所有的菜都少油少盐，都尽量用白水煮，主要以素菜鸡胸脯肉和虾为主，同时每天坚持锻炼一个小时。 对方致远来说，减肥最难受的除了饥饿之外，就是白水煮肉煮菜太难吃，他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味同嚼蜡。不过减肥的过程比较痛苦，但方致远觉得为了让自己的外形更接近梅长苏，为了让自己的表演更具说服力，忍受些许痛苦是值得的。 方致远用休杰-克曼来安慰自己，你吃白水煮肉、白水煮菜，只用吃几个月，人家休-杰克曼本来是个吃货，可自从他演金刚狼开始，为了保持身材，硬是吃了十多年的水煮鸡胸肉，直到金刚狼在剧中死去，他才恢复吃货本色，人家吃十多年都没有抱怨，你有什么资格抱怨？ 除了减肥之外，方致远觉得现在距离《琅琊榜》还有一个月，距离《同桌的你》大规模宣传也还有十多天，不如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把国民信托搞定，毕竟现在是拿下国民信托的最好时机。 2013年中国经济增速放缓，以李家成为首的香江商人认为内地经济增长潜力将尽，纷纷看空中国经济，开始大规模抛售内地资本。国民信托实控人是香江商人郑建源，跟香江四大家族之一的郑裕彤家族走得很近，甚至有人说郑他是郑裕彤推到前台的马仔。 不管是哪一种，香江大老都在甩卖内地资产，郑建源肯定会跟风。 现在收购国民信托，谈判难度不大，价格也不会太离谱。 方致远并没有马上找郑建源谈收购的事，虽然郑建源有心甩卖国民信托，不会漫天要价，但信托牌照毕竟稀缺的资源，没有30亿是拿不下来的。方致远倒是能拿出30亿来，问题在于如果把30亿都砸给国民信托，那就没钱玩借壳上市，也没钱在明年的大牛市中大捞特捞了，因此他打算采用杠杆收购将国民信托收入囊中。 杠杆收购是企业并购的一种，之所以叫杠杆收购，是因为这种收购方式比较特殊：准备收购公司的新股东不会出多少钱，但会让被收购的公司大量举债，然后把借来的钱给老股东买断。简单的说就是从借钱来收购某家公司，收购的债务由被收购公司承担。 最典型的桉例就是赵军旗作价30.6亿收购万家文化，赵军旗自己只掏了6000万，足足50倍杠杆。如果不是证监会叫停，那她将用6000万便买下一家上市公司，成为资本英雄，创造全新的财富神话。 玩杠杆收购需要从银行借钱，而国内银行贷款利率利息太高，借款期限一年以内的利率为4.35%，借款期限在一到五年的利率为4.75%。如果从国内贷款10亿，一年利息就要4750万，实在太不划算。 方致远将目标瞄准了东瀛银行，东瀛银行业以低息闻名，贷款年利率只有1.475%，比国内足足低了3.275%。贷款10亿，一年将少付3275万的利息。 要从东瀛银行贷款，肯定得找东瀛公司来操作。方致远飞到香江，找到了野村证券香江投资银行部。方致远没办法直接从东瀛银行贷出巨额资金来，必须找投行做中间人，同时投行还可以作为并购顾问，为他提供各种服务。 见到野村香江并购条线的负责人吴家松后，方致远开门见山地道：“从各方面来说，中金、中信都是更好的选择，我之所以选择你们野村证券，只有一个原因，你们是东瀛企业，在东瀛金融圈有极强的人脉，能够从东瀛拿到低息贷款。我希望我们这次杠杆收购贷款的资金，是由东瀛本土银行贷给我的。” 作为香江公司，从香江本地融资肯定比东瀛容易得多，不过方致远明确提出要求，那吴家松只能按他的要求来：“当然可以，只是这样做的话，专门为杠杆收购而准备的空壳公司就必须在东瀛注册，这样东瀛银行才能向你发放贷款，其次你必须……” 方致远打断了吴家松的话：“我是学金融的，非常清楚杠杆收购的详细流程，不需要给我作靠谱，我去年年底就已经在东瀛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是专门为本次收购注册的，我们还是直接谈收购方案比较好。” 吴家松闻言不再废话，跟方致远谈起来融资方案来。 在谈融资方案的过程中，方致远和吴家松最大分歧在于，方致远到底拿多少钱出来。一般情况下，杠杆收购自有资金比例在10%到30%之间。方致远希望自有资金越少越好，而吴家松他们觉得方致远没有名气，不知道公司的实力如何，自有资金越多越保险。 经过一番争论，双方达成协议。方致远自己出资25%，剩下的钱将由野村证券联系东瀛银行，将钱贷给方致远在东瀛的空壳公司。 融资方案敲定后，方致远和吴家松没有马上联系郑建源。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把郑建源的情况摸清楚，就没办法制定相关策略。吴家松和手下第一时间通过野村证券在金融圈内的人脉和关系网，对郑建源和他的宝华集团进行摸底。 调查结果让方致远和吴家松大吃一惊，郑建源是郑裕彤推到前面的马仔，国民信托真正的实控人是郑裕彤。郑建源经历非常传奇，幼年来到香江，在一高尔夫球会做球童，在球场结识郑裕彤后，他的人生出现戏剧性变化。郑建源年少时聪明伶俐，深得郑裕彤喜爱，因此获资助赴英国留学，从伦敦经济学院毕业后，郑建源被郑裕彤安排到旗下的新世界集团工作，其后受命管理一批私募基金。 2000年郑建源成立宝华投资公司，但真正的控制人是郑裕彤。可以这么说，宝华投资是郑裕彤为了进入内地金融领域成为的马甲公司。在郑裕彤暗中指挥下，宝华公司不但控股了国民信托，还入股过平安保险和生命人寿，甚至一度成为平安的第二大股东。 郑裕彤之所以要成立宝华公司，并推出郑建源这个操盘手，主要是因为国家对金融的管控比较严格。十多年前，国家对外资进入金融行业，有极为严格的限制，需要人民银行特批。在这种情况下，郑裕彤成立宝华控股，玩曲线操作也就不奇怪了。 在确定国民信托幕后老板是郑裕彤后，方致远和吴家松都松了一口气，现在郑裕彤正在出售内地资产，国民信托自然也在出售之列，同时他们又都感觉到了压力，毕竟国民信托的真正老板是郑裕彤，到时候跟他们谈判的可能是这位商业巨擘。 方致远和吴家松商量好如何跟郑建源谈判，制定详细的谈判方案后，他们联系了郑建源，约他到中国会喝下午茶。 中国会是香江非常有名的私人会所，位于港岛区中环银行街旧中国银行大厦。其服务对象是银行家、企业家、及中环工作的专业人士等，是高端人士聚会和宴请的重要场所，设计风格接近上世纪30年代松江的茶舍。 中国会创办人及经营者是香江名人邓永锵，邓家为香港开埠以来的名门望族。邓永锵1991年以4000万港元创立中国会，入会费每人15万港元，月费1200港元。后来邓永锵将中国会开到了北平，并成为北平最顶尖的私人会所。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郑建源40出头，长得文质彬彬，穿着一身布来奥尼的定制西服，看上去精英范十足。他见到方致远他们，先表示了歉意，说自己各种事务缠身，过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方致远他们笑着表示，自己也刚到，并没有久等。 最近几个月香江富豪开始出售在内地的资产，郑建源身后的大老板郑裕彤也已经开始出售内地资产。只不过郑裕彤正忙着出售商业地产等重资产项目，现在还顾不上管宝华公司，但未来肯定会将宝华出售。 郑建源本身是搞投资的，知道野村香江并购条线负责人是干什么的，他们上门肯定是看上了宝华旗下的某个公司，或者某项资产。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道：“你们找我过来，肯定不是要跟我喝茶，直说吧，你们看上了我们宝华旗下哪家公司？” 方致远也不隐瞒，直接道：“国民信托。” 宝华集团曾经持有大量的平安保险和生命人寿的股份，但在2011年的时候，在郑裕彤的要求下，已经将这些股份清空；现在宝华旗下最值钱的就是国民信托这块信托牌照。 郑建源听到方致远想收购国民信托，顿时眼前一亮：“方先生真有眼光，信托牌照可是好东西啊，内地信托公司只有68家，而且银监会明确表态不再新发信托牌照，要拿到信托牌照可不容易啊！” 第169章 谈判 方致远知道郑建源强调信托的稀缺性就是希望将国民信托卖出高价，不过他并没有接这个茬，而是挑国民信托的毛病：“国民信托在09年之后业务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到了2012年年末存续信托项目仅12个，几乎比空壳公司强不了多少。” 郑建源反驳道：“国民信托的信托业务确实一般，但国民信托手中可不只有信托牌照，还有保险牌照。2009年国民信托和汇丰保险成立了汇丰人寿，双方各占50%股权，去年汇丰人寿的保费收入已达7.5亿元。” 方致远眼前一亮，国民信托手中竟然有保险牌照，这真是意外之喜。 中国电影融资体系有个极大的问题，就是缺乏一种完善的制度对导演和制片人进行制约，确保投资人的资金不被乱用，进而保证投资人的利益。 着名编剧汪海林曾言，在所有合作过的投资人当中，最怀念煤老板，因为他们从不干预我们创作。其实汪海林这话只讲了一半，他没讲影视圈怎么坑煤老板。 煤老板投资影视是希望赚钱，可他们的钱投给影视公司后，被导演和制片人如流水般花了出去，比如电影《武侠》中一个草帽就要6000美元。最后煤老板亏得倾家荡产，哭着退出了影视行业，而影视圈却赚得盆满钵满。 与之相反，美国电影这种情况要少很多，因为有完片担保体制度，影片一旦进入前期筹备阶段，保险公司便会派专业人员对电影剧本、拍摄日程和预算方案进行评估。在正式制片环节后，保险公司则会审核制片支出，并要求制作方定期提交制作报告。 完片担保为投资方和制作方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投资者通过相对客观、严格的制片管理流程，可实时监控拍摄进程，再加上是由第三方进行监管，因此能真正保证投资人的每一分钱都是确实用在了实处。 方致远觉得中国电影要想健康发展，必就须像好来坞学习，建立完片担保制度。最近两年随着影视行业崛起，电影工业成为热门词汇。电影要成为工业，就必须有一套完整的体系确保整个行业持续运作，而完片担保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从2011年开始，国内就有人尝试做完片担保，但这些尝试都失败了，因为国内影视行业运行体系不完善。在美国提供完片担保的保险公司一定会和当地具有行业约束力的工会和协会合作，有工会提供保障，保险公司的风险会小很多。 比如制片方在制作过程中出现逾期超支等现象，按照规定保险公司是要赔钱的。在沟通督促无效的情况下，保险公司可以开除导演或制片人，这个时候工会就会支持保险公司，从工会里调换新的导演、制片人来完成后面的戏份。 国内没有这样的工会和行业协会，影视公司还处于手工作坊状态，每个公司各自培养各自的人才。保险公司需要替换导演或者专业人才的时候，没办法像美国找工会直接找人。国内完片担保公司担保的桉例基本上都失败了，最后只能亏钱退出。 其他人做不成，不代表方致远做不成。方致远现在已经投资了两家影视公司，还入股了欢娱，未来他会投资更多影视公司，进而形成一个松散的联盟。作为联盟的一员，当保险公司需要换人的时候，可以从联盟拉人，从而确保完片担保能够在国内运行。 拿下国民信托，不但可以大规模募集资金，成立电影产业基金，同时还能够拿到保险牌照，为完片担保铺路，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不过现在正在谈判，肯定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不然就得加钱。方致远面无表情地道：“虽然股份是国民信托和汇丰各占50%，但公司名字叫汇丰人寿，话语权肯定在汇丰手中，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再说了，保险牌照又不难拿。” 郑建源笑呵呵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国民信托虽然信托业务很一般，但也不只是空壳子，收购国民信托的价格恐怕比你们想象的要高。 方致远澹澹地道：“只要价格合理，我们肯定是掏得出这笔钱。” 郑建源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铁了心要收购，那你们可以派尽调团队过来，而我们也会全力配合你们完成尽调工作。” 由于方致远有心收购，郑建源也有心出售，双方很快签署并购意向书。随后方致远的并购团队拿到了国民信托的财务报表，会计对国民信托的收支、债权债务和资产等情况进行审计，并出具了报告；紧接着资产评估师对国民信托进行全面估值。 由于国民信托本身没有多少资产需要评估，再加上真正的大老板是郑裕彤，不至于在财务报表上作手脚，整个尽调和资产评估进行得极为迅速，仅仅一周时间便顺利完成。 在拿到资产评估报告后，方致远和收购团队经过商议，向郑建源提交了第一次报价，以25亿整体收购国民信托。谈判是一个你加价，我压价的过程，一开始不可能出高价，他们觉得25的价格比较合理。郑建源在接到报价后，回了一个40亿。 这天下午三点，收购国民信托的谈判正式开始。 坐在方致远右边的是吴家松，而坐着他左边的是陈妍。方致远虽然已经成立了好几家公司，但除了刑天之外，其他公司都没怎么经营，他根本没有多少人可用，只能把陈妍叫过来，作为助手参与此次并购。 谈判桌另一侧的中间位置，坐着郑建源，旁边坐在几位宝华集团的高管，并没有看到郑裕彤的人，显然郑裕彤对郑建源是相当信任的。 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谈判便进入正题。方致远平缓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霸气：“我比较忙，不喜欢纠缠不清，希望能够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郑裕彤专门向郑建源做过交待，能够将国民信托尽快脱手，就尽快脱手，不要打拉锯战。现在港台资本和国外的热钱正在撤离，这些钱撤离必然导致人民币贬值，甚至可能形成恶性循环，拖得越久到手的钱越少。 郑建源清楚现在是在谈判，不能表现得急于出售资产，否则对方肯定会拼命压价：“只要方先生开出的价格合理，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达成协议，只是你们报价实在太低，我们完全无法接受，不知道这次，方先生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方致远没有说话，澹澹地看了陈妍一眼。今天的谈判由陈妍主谈，他对陈妍的要求是要强硬，表现出并不一定要收购国民信托，我们选择有很多的态度。等谈判到了僵持不下的程度，他再出来给台阶下，这样才能以理想的状态达成收购。 陈妍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根据尽职调查的结果，我们认为25亿是最合理的价格，也是我方能够接受的价格，我们的报价还是25亿。” “太低了！”郑建源眉头微微一皱，本以为对方会抬高价格，没想到还是25亿，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价格突破了我们的底线，光信托牌照就值20亿。多少人想要信托牌照而不得，只要我们把有意出售国民信托的信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买家抢着上门，没有40亿我们不可能答应。” 陈妍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从2005至2009年，国民信托一共仅发行过23款产品，在行业垫底。随后业务停滞不前，甚至进入休克状态，直到2013年才重新启动，今年年初才被银监会重新批准登记，整个公司简直是空架子，怎么可能值40亿。” 双方你来我往，就价格问题争论起来。 郑建源一方坚持认为信托牌照是稀缺资源，而且国民信托手中还有汇丰保险50%的股份，至少要40亿，而方致远一方则认为国民信托停业了好几年，去年才重新启动，资源和人脉都没有，比空壳公司好不了多少，根本不值40亿，只能出20亿。 经过一轮唇枪舌剑，双方各退了一步。郑建源将要求降低到了35亿，而方致远一方将报价提升到30亿。只是中间这5亿的差距怎么也谈不拢，双方都表示自己给出的价格已经是底线价格，不可能再改变。 眼看谈判到了僵持阶段，快谈不下去了。这个时候，方致远抿了一口茶，终于开口了：“35亿这个价格，我们可以答应，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郑建源心头一喜，连忙问道：“不知道什么条件？” 方致远缓缓地道：“在收购完成后，你们将这35亿以理财的形式交给我们在香江的公司打理，期限是三年，而我们保证给你们每年10%的固定收益。” 郑建源被方致远的要求搞懵了，他还是第一次在收购时遇到这种要求。不得仔细一想，方致远的要求并不过分，对于一笔35亿的资金来说，10%的年化收益相当高，毕竟股神巴菲特年化利率也才20%。 他沉吟几秒钟，还是拒绝了：“我们之所以要出售国民信托，是为了回笼资金，我们有用钱的地方，你的这个要求我们无法答应。” 方致远澹澹地道：“我觉得你还是问问彤叔，相信他一定会答应的。” 郑建源微微一怔，觉得确实应该问问彤叔，毕竟他现在正甩卖内地资产，会回笼几百亿甚至上千亿资金，这么多的钱不可能全都找到去处，把钱交给方致远，能获得10%的固定收益，彤叔真有可能答应。他当即离开离开谈判桌，打电话向郑裕彤请示。 方致远相信郑裕彤会答应的，上一世郑裕彤和刘銮雄等人将资产卖给许皮带后，在香江大规模买入恒达股票，导致恒达股价在2017年翻了三倍，许皮带也被送上了中国首富的宝座。自己提出的条件，跟郑裕彤他们和许皮带玩的套路差不多，郑裕彤肯定会答应。 果然如方致远所料，在向郑裕彤请示后，郑建源回到座位，神情严肃地道：“彤叔说你的条件可以考虑，不过他想见见你，跟你聊过后再做决定。”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第170章 达成协议 浅水湾位于香江岛太平山南面，依山傍海，海湾呈新月形，号称“天下第一湾”，也有“东方夏威夷”之美誉，是香江最具代表性的海湾。因为背后有山前边有水，浅水湾被视为风水宝地，所以这里成了有名的富豪区，香江最顶级的富豪都在这里买有豪宅。 此时方致远正坐在车里，前往浅水湾12号见郑裕彤。以前方致远做私募的时候，曾经跟老大到浅水湾拜访一位商界大老。当汽车绕山而上，路过一座座豪宅的时候，老大给他讲了很多香江富豪的逸闻趣事，让他大开眼界。 不过方致远现在没有心情去关心香江富豪的八卦，心思都在郑裕彤身上。他不住思考郑裕彤为什么要见自己，而自己见到了郑裕彤该说写什么，如何才能说服郑裕彤，在收购完成后将收购资金交给自己打理？ 方致远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正常的杠杆收购，但在知道郑裕彤是国民信托幕后大老板后，他想起郑裕彤和刘銮雄他们将资产甩卖给许家印后，大规模买入恒达股票，拉高恒达股价的骚操作，然后想出了在收购完成后，让郑裕彤把资金交给自己打理的主意。 方致远手中有30多亿资金，采用杠杠收购，他需要支付8.75亿，也就是说他手里还有20多资金。可如果郑裕彤答应将收购的35亿交给他打理，那他手里就有60亿资金。a股大牛市即将大爆发，就算翻五倍，那他手里的资金也将变成300亿。 郑裕彤将资金交给自己打理，还有个好处，有郑裕彤这个活招牌，募集资金会更加容易。在其他人看来，郑裕彤这样的商业巨擘都将钱交给方致远打理，说明他理财水平极高；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没过多久，汽车开进了浅水湾12号郑裕彤别墅。方致远从车里出来，一位管家模样的男子便迎了上来，为方致远引路，将他带进了别墅中。 来到一扇古色古香的木门前，管家示意方致远停下。他轻轻敲门，毕恭毕敬对里面道：“主人，方先生来了。” 房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管家推开房门，带着方致远走了进去。 一个干枯瘦弱的老人正在写字台的后面，打量着方致远，不是别人，正是香江着名富豪郑裕彤。郑裕彤已经89岁，已经苍老得仿佛能被一阵风吹倒似的。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得像削铁如泥的宝剑，仿佛能把人心看透似的。 从房间里的书架，以及书架上的书籍可以看出，这里是郑裕彤的书房，只是这书房比寻常人家的整个起居室都要大，房间装修风格比较老派，是三四十年代松江的那种古典风格。 在写字台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写着“敬胜怠，义胜欲；知其雌，守其雄”，这四句话是曾国藩官场失意心灰意冷回家暴病，自暴自弃时，弟弟曾国铨为他寻医问药，寻得一疯癫和尚开的药方，后来被当成家训一直流传下来。 郑裕彤抬手指了一下前面的椅子：“坐吧。” 方致远倒也不客气，直接在椅子上坐下，郑家佣人很快给他端来了茶。 简单打了个招呼，郑裕彤直接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方致远沉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的收购方案给了你灵感。最近你和很多香江富豪都在甩卖内地资产，但由于大家都在甩卖内地资产，想要卖出高价很难，而你又不愿意打折出售。我的收购方案让你想到了一种可能，让内地地产公司高价接盘你们在内地的项目，而在你们套现后，拿部分资金买这家地产公司在香江的股票，进而推搞这家公司的股票。 对这家地产公司而言，如果你们将公司股票推高2倍，那公司老板的身家就会翻两倍，同时由于公司市值上去了。他们就可以获得更高的授信，从银行拿到更多的贷款，也就能投资更多项目，进而形成良性循环，让公司资产越滚越大。 对你们来说，将内地资产卖出了高价，虽然会拿出一部分资金买入地产公司的股票，中国房地产长期看跌，但短期内肯定是上涨的，买房地产公司股票不会亏本，反而能赚钱。 对你们双方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 郑裕彤吃惊不已，做梦也没有想到方致远真的能猜到，不过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这眼光和洞察力真是不同凡响。你说得没错，最近这些日子，我正在为出售内地资产头痛，出售内地资产很容易，可要卖出合理的价格很难，毕竟现在大家都在甩卖。 在听到你们收购国民信托的方案后，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找内地房地产企业合作，我们以正常的价格把地产项目卖给他们，而我们在拿到钱后，反手在香江联交所买入他们公司的股票，拉升他们公司的股票。我卖掉了在内地的资产，而他们公司的股价翻倍，他们的身家也翻倍，这绝对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郑裕彤看着方致远，微笑起来：“我听郑建源说，你只有20出头。本来我以为是内地哪个富豪要收购，派儿子主持这次收购，让儿子练兵。在听到你的收购方案后，我就很好奇，到底是哪个富豪要收购国民信托，又是如何想出如此精妙方案的。” 方致远谦虚地道：“让彤叔见笑了，我并不是什么富豪的儿子，我父亲只是普通老师，我母亲也只是普通医生。我是学经济的，我的钱都是自己从金融市场赚来的。” 郑裕彤吃了一惊：“都是自己赚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致远平静地道：“当初六七暴动后，香江房地产暴跌，许多香江人对香江前景表示忧虑，不少人选择移民甩卖物业；而彤叔你认为房地产市场只是暂时处于低谷，未来肯定会涨起来，彤叔便大规模买入房地产。三年后香江房地产市场回暖，彤叔赚得盆满钵满。 我的做法跟彤叔正好相反，去年年初的时候，我认为美国已经走出次贷危机，美国政府将退出qe，美元很快就会走强，而黄金白银必将暴跌。我便将之前在期货市场赚来的钱全部投入进去，重仓做空白银，半年时间里白银暴跌46%，我赚了将近20亿。” 郑裕彤心里暗叹不已，这个年轻人是个人物，重仓做空白银，半年赚了20亿，由衷地道：“金融市场风云诡谲，黑天鹅事件层出不穷，能够将全部身家拿出来做空，是需要极大勇气和魄力。人家都说我胆子大，叫鲨胆彤，我看你胆子也不小嘛！” 在华人富豪圈，郑裕彤拥有诸多头衔。由于他多次大胆投资，为此外界冠其以“鲨胆彤”称号。外界赞其商业嗅觉灵敏，同时做事果断胆大，如鲨鱼般毕竟1万吨海水中即使只溶解了1克氨基酸，鲨鱼也能嗅闻其味、聚集而来。 方致远恭恭敬敬地道：“彤叔纵横商海六十多年，是华人圈最顶级的富豪，而我只是出入商海的毛头小子，如何敢跟你老人家比。如果你老人家是鲨鱼，那我顶多算鲨鱼苗。” 郑裕彤见方致远如此谦虚，由衷赞叹道：“真是难得。像你这种年龄的年轻人，一旦取得成功，特别容易目空一切，变得刚愎自用，然后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你年纪轻轻拥有巨额的财富，非但没有心浮气躁，反而十分谦虚，真的非常难得。” 说到这里，郑裕彤顿了顿：“本来我觉得要好好考察你和你的公司，毕竟将35亿交给你打理，是要承担风险的。现在我觉得不必了，就凭你的见识和眼光，肯定亏不了钱，我同意你的收购方案。” 方致远右手按住胸口，用起誓的口气道：“这个你绝对可以放心，我收购国民信托是想好好运营，在内地开展信托和私募业务。做信托和私募信誉是极为重要的，要是没有信誉，别人不可能把钱交给我们打理，那业务就开展不下去。所以，你们那10%的年收益，我们绝对会保证。就算我们亏钱，我们会保证你的的收益的。” 郑裕彤微微点头：“你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年轻人，你手里有30多亿资金。本来收购国民信托后，手里的资金应该所剩无几，但经过你这么一番操作，手里的资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翻了一倍，变成了60亿，真的是非常厉害。” 郑裕彤目光中充满赞许，就像长辈在看出息了的晚辈：“虽然你说自己只是鲨鱼苗，但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尖牙，三五年后，等你成长真正的鲨鱼，整个资本市场恐怕都会被你搅得天翻地覆，我相信你会成为比大刘还要厉害的金融猎手。” 在郑裕彤点头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方致远很快跟郑建源谈妥了并购合同的详细内容，包括并购价格、支付方式、合同生效条件、交割条件、支付条件，资产交割后的步骤和程序等等，并很快签署了正式的并购合同。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按照合同规定，合同生效之日起5个工作日内方致远支付首期25%的资金，在首期款到账后，双方办理资产过户手续，而剩下75%的资金将在半年之内付清。 在正式签署合同的第二天，方致远便将8.75亿的首期款打到了宝华集团的账户上。紧接着，双方开始准备工商登记变更手续的相关材料，为资产交割做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同桌的你》首映礼到来了，作为主演和投资人方致远不可能缺席电影宣传。他不得不暂时将并购工作交给陈妍，开始为电影上映宣传造势。 第171章 《同桌的你》首映 4月23日是电影《同桌的你》首映的日子，跟其他电影一样，《同桌的你》首映也分为新闻发布会和首映礼，首映时间是下午一点，电影结束后开新闻发布会。 方致远早上7点半从香江坐飞机回北平，抵达北平的时候快11点了。本来时间比较充裕，没想到遇上塞车，等到他赶到五棵松耀来，已经是12点40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方致远走到电影院，来到休息室外面的时候，看到工作人员正手忙脚乱的准备发布会需要的东西，比如啤酒、冰激凌之类的。工作人员看到方致远，都客客气气地跟他打招呼。他笑着冲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走进了休息室。 今天是电影的首映礼，不但杜洋、郭凡、周东雨，以及电影的主要演员来了，高晓淞这个《同桌的你》歌曲兼剧本第一稿作者来了。杜洋他们见方致远进来，都笑着跟方致远打招呼，高晓淞则直接调侃道：“致远，你现在是大腕了啊，竟然压轴而来。” 方致远赶忙道歉：“实在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我在香江那边有些事要办，到机场的时候不到11点。本来以为时间比较充裕，没想到遇上了塞车，还好没有迟到。” 周东雨好奇地道：“你去香江做什么？” 方致远轻描澹写地道：“谈生意。虽然我现在是演员，但我毕竟是学经济的，在演戏之余我也做了小生意，毕竟没有哪个会嫌钱多，我也想赚点外快！最近在香江有笔生意在谈，如果不是要参加《同桌的你》首映，我恐怕会在香江呆一段时间。” 杜洋听到这话，连忙道：“致远，你可不能只参加首映礼啊，你是电影男主角，是我们宣传的重点，你不能只参加首映礼，后面还有很多宣传，没有你肯定不行。”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杜洋姐，我肯定不会撂挑子的。” 杜洋微微松了一口气，要是方致远撂挑子，电影宣传肯定会受影响。她当即拿出光线宣传部门准备的发布会方案，跟方致远进行沟通。电影的首映新闻发布会，跟一般的新闻发布会不同，有游戏和互动环节，事先肯定得跟演员进行沟通。 时间很快来到12点55分，距离电影正式放映还有五分钟时间。方致远和杜洋、郭凡他们走出休息室，来到了首映的放映厅。 现场的周东雨粉丝和方致远粉丝看到偶像出现在放映厅，都疯狂呐喊起来，拼命喊偶像的名字。周东雨粉丝比较少，而方致远粉丝特别多，完全盖过了周东雨粉丝的喊声，现场只能听到方致远粉丝的喊声，仿佛这是方致远粉丝专场似的。 方致远听到粉丝们疯狂喊自己的名字，笑着着他们挥了挥手。 粉丝们见方致远回应自己，一个个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更加疯狂地呐喊起来：“小远！小远！”、“小远，我爱你！”、“小远，我要跟你生猴子！”…… 方致远竖起一根手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今天是电影首映礼，不是粉丝见面会，他并不希望自己抢了电影的风头。不过他的劝告并没有起作用，粉丝们依然在拼命喊他的名字。他笑着摇摇头，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北平都市报》实习记者张曦低声对前辈陈佳怡道：“小远好受欢迎啊！” 陈佳怡微笑着道：“于征说过，像方致远这种正小生在影视圈是稀缺资源，出来一个就会火一个，而且他演技特别好，形象也特别好，受欢迎太正常了！” 在方致远他们落座不久，放映厅的灯光熄灭，银幕亮了起来。原本有些嘈杂的放映厅也迅速变得安静，在粉丝和记者们期待的目光中，电影正式放映。 最先出现在银幕上的是摩天轮影业的logo，然后是光线影业的logo，紧接着，一个用双乳作眼、肚脐为嘴的，双手各持一柄利斧和一面盾牌的无头巨人出现在银幕中，他对着天空发出愤怒的咆孝，化为两个古拙的大字“刑天”。 电影公司logo过后，出现在银幕中的是纽约大全景，然后是自由女神像。方致远的声音响起：“2013年7月11号，礼拜四，晴，这是满怀信心的一天，值得纪念的一天。对了，我叫林一，我来这儿十年了。” 镜头从空中摇下来，穿着布来克兄弟西服，胡子拉碴，带着几分沧桑的方致远出现在银幕中，他的背后正是大名鼎鼎的时代广场：“十年来，我总是一帆风顺，一鸣惊人，混得一家体面的大公司，幸得一群温文尔雅的同事，远见卓识的我，在纽约二环外买下了地铁边安静的大三居，还有一个未婚妻，总是那么温文尔雅。” 方致远被网友称为国民校草和学霸男神，在粉丝眼中他是那种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衬衫，脸上始终洋溢着青春和阳光般温暖笑容的校草。即使是在《宫锁沉香》中演反派，人物阴险而又凶狠，但他身上的少年感并没有抹去。 可眼前的林一完全不同，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丝毫青春朝气，浑身透着一股颓废气质，给人暮气沉沉的感觉，就连他的眼睛里也没有光了。 粉丝们大为震惊，眼前的林一跟方致远简直判若两人，简直怀疑是其他人演的。他们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小远怎么这么沧桑啊？感觉一下老了十几岁。” “林一到美国十年了，应该三十多岁，沧桑一点是正常的。” “可是他眼睛里都没有光了，演九阿哥的时候眼睛都有光的。” “这说明他演技好啊，让人觉得他好像真的三十多岁了一样。” “……” 陈佳怡也有些吃惊，毕竟方致远才二十出头，刚出社会没两年，要演好经历了人世沧桑的成熟男性有一定难度，没想到他竟然能演得如此出色。不过想到徐客和尔东升对他的超高评价，她马上就释然了，毕竟方致远是尔东升口中的戏妖。 在林一说话的同时，画面进行了相应的变化。说到同事，出现公司同事的画面；说到大三居，出现大三居的画面；说到未婚妻的时候，出现未婚妻挽着他的胳膊，笑容灿烂地过街的画面。 林一的话还在继续：“每天早晨，我都会开着加长的limo到公司上班，就连早晨也必须是顶级的米其林七星餐厅。” 画面切换到公司办公区，林一在自己的工位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办公。一位公司的女文员走了过来，将一封ems快递交给林一：“这里有一封从中国来的邮件。” 林一拆开快递，里面是一封橘色的请柬，上面写着“还是忍不住告诉你”，落款是“小栀”。他打开请柬，看了到里面的照片，周东雨扮演的周小栀穿着洁白的婚纱，和一个三十多岁，其貌不扬的男子站起一起，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 画面切换，时间已经是晚上，林一站在书桌前，打开了一个木头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拍立得快照的照片。照片中少年感十足的林一和周小栀没心没肺地对着着镜头大笑。林一看着照片中的周小栀，深深地叹了口气，眉眼中满是感伤。 到这个时候，电影的名字“同桌的你”终于出现在银幕中。 镜头切到机舱中，林一把行礼放在行李架，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他再次打开那个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幅小孔眼镜。就在他拿起小孔眼镜的同时，眼保健操的口令响起。他拿起小孔眼镜，戴在自己的头上。 在“为革命保护眼睛，预防近视”的口令声中，画面切到了1993年，而那副小孔眼镜戴在了张子枫扮演的少女周小栀脸上。 周小栀是转学生，在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告诉大家，自己的志向是去斯坦福。她被老师安排到林一身边，跟林一成了同桌。 很多小学和初中都有类似的事件，就是周小栀这种漂亮乖巧的女生，总会被班上的不良少年欺负。这些不良少年其实没有特别大的恶意，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引起漂亮女生的关注，但他们的行为却给女生带来严重的困扰。 林一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学生，是典型的学渣，而他又非常喜欢周小栀。看到自己喜欢的女生被人欺负，他自然会站出来保护心爱的姑娘。他一次次跟班上的不良少年打架，直到将对方彻底打服，周小栀才真正摆脱骚扰。 时间一晃到了高中分班，林一走进办公室，找班主任老师要求转到理科班，这个时候，林一的扮演者也从小演员李家成换成了方致远。 在眉眼间青春飞扬，带着满满少年感的方致远出场后，粉丝们都兴奋起来，这才是他们喜欢的方致远，这才是他们心中白影飘飘的校草啊。很多粉丝发出“哇”的惊呼声，还有粉丝忍不住大叫“小远真的好帅啊”。 陈佳怡陷入了极度震惊中，之前方致远在《陆贞传奇》和《宫锁沉香》中演出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就够让人吃惊的，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在一部戏中演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在不同的戏里演出不同的状态和在同一部戏里演出不同的状态，就难度而言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因为演员习惯了一种表演状态，要转换到另外一种状态往往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电影拍摄周期就三四个月，演员根本调整不过来。 能够在一部戏中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状态，往往是顶级演员。 比如凯特-温斯来特在《朗读者》中在演年轻汉娜和老年汉娜时就呈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她演的老年汉娜不只是化了老年妆，而且演出了老年人应有的生理状态。温斯来特也最终凭借自己在《朗读者》中的出色表演，拿下了奥斯卡影后。 方致远演戏不过三年，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 陈佳怡盯着大银幕，喃喃地道：“他真的是妖怪，一只会演戏的妖怪！” 第172章 槽点与优点 林一理科成绩很差，用班主任老师的话来说，你物理化学加起来都没有60分，读什么理科。为了跟周小栀在一个班上学，他哪会管其他的。在他的坚持下，班主任只能同意他读理科班。 接下来是林一和周小栀的高中生活，他们一起上学、一起看电影，一起早恋问题被老师教育，被老师请家长，其间穿插了一些历史事件，比如大使馆被炸。 陈佳怡觉得方致远和周东雨演得很好，演出了那种青涩的、懵懂的、怦然心动的、小鹿乱撞的校园恋爱的感觉。不过她觉得这是应该的，方致远还没有满24岁，刚离开校园不久，而周东雨才22岁，现在还是北电的学生，他们演学生是手到擒来。 她觉得这部分内容拍得不是很好，导演想把自己记忆中青春的细节都放进去，讲了很多东西，但都没有讲透，导致情节十分跳跃，槽点漫天飞。如果导演不这么赶，在细节上多下一点功夫，电影会出色很多。 虽然电影槽点不少，但还是敌不过方致远和周东雨无敌的青春。 她真的挺喜欢这部电影。 跟所有高三学生一样，林一也面临填志愿的问题。他希望跟周小栀一起上大学，毫不犹豫在第一志愿写下北平大学，因为周小栀想考北大。他告诉周小栀自己一定会考上北大。周小栀看了看他的志愿表，第一志愿是北平大学，第二志愿是厦门大学。 镜头切到机舱，林一收回记忆，回到了现实。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睛里是说不出的忧伤，最爱的女人马上要结婚了，可新郎不是我。 林一回到家里，见到了久别的父母。吃过晚饭，他回到房间，打开木盒子，拿出了那张他跟周小栀的合影，再次陷入回忆。 时间回到了1999年9月13日，林一到大学报道，他没能考上北大，考进了厦门大学计算机系。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在厦大跟周小栀重逢。据周小栀自己说，她高考没有考好，发挥失常了。 时间很快来到千禧夜，林一和周小栀在海边散步，一起看烟火表演。林一问周小栀，马上要到新千年了，你有什么愿望吗？周小栀说，第一次见面就说了，想去斯坦福上学，还有一个愿意不告诉你。林一坚持要知道。周小栀便告诉他，想在教堂办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跟谁都不一样。林一马上表示，我答应你了。周小栀娇嗔道，关你什么事啊，你呢，你有什么愿望？林一想了想说，我想带你去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林一借来一台拍立得相机，在漫天烟花的背景中，拍下了那张放在木盒子里的照片。周小栀终于答应林一做自己的男朋友，但她提了一个条件，每天只给林一五分钟做自己的男朋友，而且还有一个前提，必须通过四级考试。 林一英语不好，想要通过四级很难，但他的室友做出了窃听器，他们便利用窃听器作弊，顺利通过了四级考试。周小栀为了奖赏林一，将每天的恋爱时间增加到了20分钟。之后由于林一跟同学打架，被学校处分。为了惩罚他，周小栀将恋爱时间缩短为13分钟。 看到这里，很多观众有点受不了周小栀，尤其是方致远粉丝觉得周小栀太作，我家小远这么帅，跟他谈恋爱是天大的福气，你不但不珍惜，反而拼命折腾他，简直太过分了。 粉丝们忍不住小声滴咕起来：“周小栀好作啊，哪有这么折腾人的！” “我觉得这里有点假，林一这种长相不管在那个大学都绝对是校草，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欢，不知道有多少女生给他递情书，周小栀怎么敢这么折腾他，难道她不怕林一受不了她的作，转身跟其他女生好了？” “我也觉得有点假，现实中要是这么作，肯定会分手！” “……” 听到周围粉丝的议论声，陈佳怡露出了笑容。她想起了电视剧《蜗居》，编剧六六想让柳云龙演宋思明，但导演滕华涛告诉六六，柳云龙太帅了，根本不需要耍手腕，海藻都会心甘情愿的跟他滚床单，大家会觉得帅哥美女在一起很正常，那你要展现的深层次的东西就会被忽略。 现在《同桌的你》出现了类似的问题，如果林一长得稍微普通些，周小栀这么折腾，完全说得过去，但方致远实在太帅了，不知道多少女生想要跟他滚床单，怎么可能任由周小栀折腾，观众看到这里就会觉得出戏。 电影继续，林一接到了周小栀父亲的电话，周父告诉他，去斯坦福一直是周小栀的梦想，但现在她不想去斯坦福了，他知道林一跟周小栀关系很好，希望林一劝劝周小栀。他还告诉林一，周小栀当初为你放弃了北大，现在不希望周小栀再为他放弃斯坦福。 林一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周小栀，不想再拖累她，便提出分手。到了这个时候，周小栀也终于敞开了心扉，说出了心里话。两人紧紧拥在一起，他们感情因为这次争吵增加了几分。他们到酒店开房，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 跟国内所有的青春片一样，《同桌的你》也出现了怀孕打胎的情节。周小栀怀孕了，她去找到林一商量的时候，林一手足无措，反而问她该怎么办，这让她格外难受。 做完人流手术后，周小栀在寝室大出血，被送进了医院。林一到医院看周小栀，被她父亲赶了出来。周小栀本来就对林一有点失望，住院期间林一竟然不来探望之间，她就更加失望了。身体康复后，她正式向林一提出了分手，将给林一的13分钟收回。 时间很快来到了2003年，非典型肺炎来了，林一因为发烧被送到隔离室里。周小栀看到隔离楼有人因为感染非典被救护车拉走，担心林一也被感染，晚上她叫上林一室友，搭上梯子爬到二楼要带林一走。林一根本不听她的，反而让她赶紧走。 周小栀见林一不理自己，准备回床上睡觉，焦急万分。她深吸一口气，举起手电筒，勐然砸在窗户上，将玻璃砸得粉碎。 林一快步冲到周小栀面前，生死咆孝道：“你疯了吗？你！”他手忙脚乱的撒开一个医用口罩，飞快地给周小栀戴上：“我都和你说了，这楼里面有病毒！如果我被传染怎么办？” 周小栀态度非常坚决：“我不管！要病就一起病！” 林一暴跳如雷，大声吼道：“你马上给我回去！马上！”他又冲陪周小栀一起来的室友吼道：“李潇，把她给我带回去！” 周小栀没有丝毫畏惧：“要是你不出来，那我就进去！” 林一简直快疯了：“你怎么这么倔啊！” 周小栀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吗？”她的眼眶噙满泪水，哽咽着道：“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谁陪我去啊！” 林一怔怔看着周小栀，感觉鼻子发酸，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 眼泪从周小栀的眼泪里滚落出来：“哥哥，我把13分钟还给你！”说到这里，她将右手伸向林一：“跟我走吧！” 林一瞬间泪崩，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了周小栀的手。 几乎所有观众都被周小栀的勇敢和执着打动，也被他们真挚的情感打动。虽然林一和周小栀因为误会和矛盾分手，但他们心里始终挂念和关心着对方。很多观众都红了眼眶，甚至泪流满面，一些女观众更是控制不住情绪，呜呜哭了起来。 陈佳怡也看得泪流满面，不住掏纸巾擦眼泪。非典的时候，她正在读大学，当时北平的大学全部封校。她男朋友在另外一所大学，为了跟她见面，男朋友每天都从学校翻墙出来，跑到他们学校外面跟她相会。那时候她以为会跟男朋友好一辈子，可后来还是分手了。 逃出隔离楼后果严重，有可能造成非典在学校大规模传遍，林一他们被学校严肃处理，背上了留校察看处分。在学校公开处理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手紧紧牵在了一起。林一问周小栀，我能不能把13分钟要回来。周小栀笑着说，我给你14分钟。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毕业季来了，周小栀开始为考斯坦福准备。林一考不上斯坦福，他不愿意跟周小栀分开，决定去美国公司应聘，这样他就可以去美国陪周小栀。他全力以赴，不断到美国公司面试，并最终拿到了职位。 毕业散伙宴过后，林一的画外音再次响起：“2003年7月11日，礼拜五，我理所应当的和周小栀踏上了这片陌生而满怀想象的土地。” 与此同时，银幕上出现林一和周小栀在美国的画面，手挽手在时代广场逛街的画面，在大桥上骑自行车的画面，在中央公园野炊的画面，最后甚至出现了林一和周小栀结婚的画面。 林一略显感伤地道：“记忆总是喜欢添油加醋，它会朝着你期待的方向修改。当你欣喜若狂之时，偶尔的马脚会将你突然惊醒。这时你才会真正体会到，记忆并不等于真相。” 现场观众中很多是学生，平常看的电影不是很多，没有看懂这一幕。他们小声议论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林一和小栀一起到美国了，而且都结婚了，他们怎么会分手啊，小栀又怎么会嫁给其他人啊？” “是啊，小栀后来回国了吗，他们为什么分手啊？” “小栀穿婚纱的样子好漂亮，林一也好帅啊，他们真的很般配啊！” “……” 陈佳怡看到这里，心里感慨万千。这一段明显是在模彷《阳光灿烂的日子》，这些内容都是林一想象的。林一说“记忆会朝着你期待的方向修改”，而电影中出现了他跟周小栀结婚的画面，说明他从来没有忘记周小栀，一直幻想着她结婚。 第173章 美好的结局 电影在继续，镜头切到开场，满脸沧桑的林一站在时代广场，眼睛中透着迷惘。画外音再次响起：“2013年7月11号，礼拜四，多云。我叫林一，我来这儿十年了。十年来，我总是一帆风顺，一鸣惊人，混得一家体面的大公司，幸得一群温文尔雅的同事……” 台词几乎相同，但画面完全不同，林一在公司被老板咆孝，在家里被未婚妻大骂，他住的地方也不是纽约二环外的大三居，而是铁道旁一间拥挤的公寓；他没有开着大limo上班，而是挤地铁…… 到这个时候，现场观众才反应过来，电影开场部分林一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假的，是在装逼，他只是一个在美国混得不怎么样的普通打工仔。 现场的学生对此没有太大的感触，但白领和上班族却有点被戳到。大学毕业后，如果混得不好，大部分人往往不再跟同学联系，不参与同学会之类的活动，有少部分像林一这样的，因为爱面子，装作混得很好的样子。 林一收到周小栀的结婚请柬，看到周小栀和未婚夫笑颜如花的照片，说不出的难受。他控制不住情绪，愤怒地将请柬揉成一团，狠狠地摔进了纸篓里，并骂出了他到美国后的第一句脏话。 晚上下班，林一买好食物回家。当他进入房间，玩冰箱里塞食物的时候，突然听到卧室传来声音。他走到卧室门口，推开房门。 如果是以前的林一大概会冲进去，但今天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他收拾好行李，带着木盒子离开了这个并不温暖的家。 林一回到公司，在自己的工位坐下，从纸篓中捡起了那张被他揉皱的请柬。他看着周小栀穿着洁白的婚纱，笑颜如花的模样，再次陷入回忆。 当初林一美国的时候，周小栀到机场送行。她把自己的木盒子交给了林一，让林一替自己保管，让盒子代自己陪林一。林一对周小栀说，自己过去打前站，归置利落等你过来，要是你不过来，那我马上回来。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没有等来周小栀，等来的却是他的分手电话，她在电话里说，林一，我根本不想去美国，以后你别再打电话给我了。 银幕前的观众一阵骚动，大家想不明白，林一和周小栀好了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可以说情比金坚，怎么莫名其妙分手了，大家都有点无法接受。不是说不能分手，起码应该给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吧。 时间切回到现在，2013年7月27日，周小栀和未婚夫宴请宾客。林一将周小栀当初放在自己这里的木盒子包装好，来到酒宴现场，见到了阔别时间的周小栀。两人相见都感慨万千，都有点泪目，只是周小栀的未婚夫就在旁边，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 酒宴进行到最后，跟林一同桌的同学和朋友都已经离开，但林一没有走，他想找机会跟周小栀聊聊，想知道当初为什么要跟自己分手。就在这时，周小栀提着酒瓶，偏偏倒倒地过来了。林一有话想问周小栀，而周小栀也有话想问林一。 通过对话，观众才知道周小栀从来没有忘记林一，始终默默关注着林一。她通过谷歌地图，把林一所在的街道了解得一清二楚，知道哪里有超市，甚至知道房子窗户的朝向。观众都有点懵，他们不明白周小栀明明爱着林一，还爱得很深，那她当初为什么要跟林一分手，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小栀终于讲出了真相：“第三年我准备考一所普通大学，我考上了！可就在这时候，我爸过世了，我妈本来身体就不好，因为我爸过世受了很大打击，身体彻底垮了，我能丢下我妈到美国来吗？我也是没办法啊！” 林一问道：“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 周小栀泪如雨下：“我不确定，我不确定叫你回来，你会不会回来。” 林一带着哭腔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确定，凭什么不确定？我是因为你才去的美国啊！就算不确定也可以告诉我啊，要是我没有回来，再跟我分手不迟啊！你能怎么试都不试，就跟我分手啊？” 周小栀用力揉了揉眼睛，神情凄婉地道：“那时候你在美国混得好好的，被公司老板器重，前途一片光明，我能叫你回来嘛！我不想拖累你，不想耽误你的前途！” 林一在桌子上用力的捶了一下，愤怒地道：“什么叫拖累我，什么叫耽误我的前途？我去美国那天说过，要是知道你去不了，我立马回来。我是因为你才去美国的，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说我要是变成胖子，就不要我了，我在美国天天锻炼，你说不准勾搭小姑娘，看也不准看一眼，我就真的不看。你说的要求我全做到了，可是你呢？我在美国等啊等啊，等了三年，等来的是却是一封分手信！” “事情都已经过去，再纠结这些没有意义。我们输给了现实。”周小栀手擦了擦眼泪，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林一，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说完，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勐然灌了下去。 林一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干，看着周小栀，试探着问道：“小栀，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觉得还可能吗？” 周小栀眼泪哗哗往外流，带着哭腔道：“林一，我们回不去了！” 现场观众都被这一幕深深打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和抽泣声。林一和周小栀的经历戳到了他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们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想到了自己的分手经历。尤其那些迫于家庭原因分手的观众，简直哭得死去活来。 陈佳怡就是如此，今天她是带着实习生一起来的，不想在后辈面前丢脸，拼命控制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她根本控制不住，再加上实习生也在呜呜大哭，她就不再控制，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陈佳怡跟男朋友爱得很深，可突然有一天男朋友提出分手，说跟别的女生好上了。直到几年后，她才知道男朋友妈妈生病花了很多钱，还借了一笔钱，他是独子必须承担家庭责任，不愿意拖累她才分手的。她打电话问前男友，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前男友平静地道，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我们回不去了。 周小栀婚礼开始了，身着白色婚纱的周小栀和未婚夫冯哲来到牧师面前。正常情况下，举行婚礼的时候，新娘子是幸福的，是快活的，脸上往往挂着笑容。但周小栀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喜悦，眉宇间满是阴霾，简直像包办婚姻的新娘子。 牧师问周小栀：“周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 就在此时，婚礼现场突然响起了口琴吹奏的《同桌的你》。周小栀、冯哲，以及现场所有人都向音乐声的所在望去。 是林一。他手里拿着一个录音机，刚才是他放的录音带。他按下停止键，《同桌的你》戛然而止。他勐然站起来，大声道：“我不同意！”说完，他快步向周小栀走去。 现场观众本以为林一和周小栀的缘分将彻底完结，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小栀嫁给他人，没想到在最后时刻，他竟然站了出来。观众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都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变得亢奋无比，很多人都大喊起来：“小栀还爱着你，把她抢回来！”、“加油林一，把小栀抢回来！”“好样的，林一，把小栀抢回来！”…… 冯哲冲上前，想把林一推开，却被林一推倒在地。 林一来到周小栀面前，深情地道：“小栀，跟我走！我们重新开始！” 周小栀一巴掌扇在林一的脸上，带着哭腔道：“林一，我们回不去了！” 就在这时，冯哲的伴郎们冲上来，抓住林一的胳膊往外面拖。林一拼命挣扎，冲着周小栀大喊：“5分钟，20分钟，13分钟，14分钟，加起来就是，你说过我爱你一生一世！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银幕上开始出现周小栀给林一5分钟，20分钟，13分钟，14分钟的画面，到这个时候，观众才知道周小栀当初为什么那么做，她不是作，只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表达心意。 一行清泪从周小栀眼眶滚落，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滑。 奋力挣扎中的林一想起了朋友，大声喊道：“哥几个帮我一把！” 林一的朋友们闻言，当即将林一解救出来，并跟冯哲的亲戚朋友扭打在一起。 林一冲破冯哲家人的围追堵截，来到周小栀面前，微笑着向她伸出右手。周小栀手里的手捧花掉落在低，慢慢抬起右手将手伸向林一。 与此同时，银幕中出现非典时，周小栀站在窗前冲林一伸手的镜头；大使馆被炸时，林一去抗议，周小栀在人群中向林一伸手的镜头。前两次都是周小栀伸手，林一握住了周小栀的手。这一次是林一伸手，而哭得稀里哗啦的周小栀也握住了林一的手。 林一紧紧握住周小栀，在朋友们的掩护下，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教堂。教堂外面阳光灿烂，他们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在金色的阳光中不停地向前奔跑着。 现场抽泣声再次响成一片，不过在流泪和哭泣的同时，观众们的心里暖暖的。他们看着银幕中沐浴在阳光中，带着幸福笑容的向前奔跑的林一和周小栀，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他们觉得这一幕太温暖，太美好，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流泪。 画面切到费城，22岁的林一牵着22岁周小栀的手，在大桥上幸福的奔跑。 画面切到厦大，身着病号服的林一牵周小栀的手，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奔跑。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画面切到高中，穿着校服的林一牵着周小栀的手，在街道上奔跑。 画面切到周小栀转学的那一天，林一和周小栀成了同桌。周小栀取下小孔眼镜，对着周小栀灿烂一笑，林一也不禁露出了笑容，随后画面定格在这个瞬间定格。 画面渐渐澹去，随后出现在银幕上的是一张张集体照。清华附中82级高二6班，北平实验中学85级高三3班，山东济宁实验小学92级55班…… 与此同时，《同桌的你》的歌声再次响起：“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第174章 不幸与大幸 在《同桌的你》歌声响起时，观众席中一个女生带着哭腔，跟着老狼唱了起来。她的歌声如同溅入汽油桶的火星，很快将汽油桶点燃。先是她周围的人跟着一起唱，紧接着更多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唱，到最后变成了集体大合唱。 就连杜洋、周东雨，以及高晓松他们也都一起唱了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在电影院中遇到集体唱歌的情形，从观众的反应来看，他们知道电影成功了。这部电影凝结着他们的心血，是剧组所有人共同的努力成果，能得到观众认可，他们无比开心。 郭凡坐在椅子上，一边跟着现场观众一起唱《同桌的你》，一边不住抹眼泪，那是幸福的眼泪。当初《李献计历险记》票房惨败，他承受了空前的压力，甚至电影之路都有断绝的风险，此时此刻他感觉在心里悬了三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方致远也跟着观众一起唱，他虽然不像周东雨、郭凡他们那么激动，但也格外开心。他觉得电影比原版要好，不光填补了原版中的很多漏洞，优化了情节，演员的表演也比原版要好不少。不光他演的林一比原版林一强，连周东雨在他的影响下，都发挥出了更高水准。 歌声结束，放映厅的灯光亮了起来。《同桌的你》剧组主创站了起来，互相拥抱庆祝。郭凡在拥抱方致远的时候，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一个劲地道：“致远，你能来演林一真的太好了！你演得真的太好了！” 方致远知道郭凡因为《李献计历险记》票房惨败，心里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以至于拍《同桌的你》拍得束手束脚，《同桌的你》首映效果很好，郭凡心头的压力应该减轻了不少，他笑着安慰道：“别这么说，电影能得到观众认可，你这个导演才是第一功臣。” 《同桌的你》剧组成员拥抱庆祝过后，在郭凡、杜洋和高晓淞带领下，来到了银幕前方的舞台，跟现场观众互动交流。 现场观众看到剧组成员上台，尤其看到方致远和周东雨顿时沸腾了。他们想起两人在电影中的精彩演绎，开始疯狂鼓掌，开始拼命大喊：“小远！小远！”、“东雨！东雨！”、“林一！林一！”、“小栀！小栀！”…… 方致远和周东雨听到观众不但喊他们的名字，还喊他们在剧中的名字，相视一笑。他们对着现场观众和粉丝挥挥手，作为回应。他们的这一举动让现场影迷和粉丝更加激动，迎来了更加勐烈的掌声和尖叫声。 在山呼海啸的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主持人走上舞台。她上台后，第一件事是向现场观众道歉：“真的很不好意思，电影后面我哭了好几次，把妆都哭花了，现在只能花着脸上来，希望大家不要笑我。其实我这个人泪点挺高的，这次竟然哭了好几次，只能这是一部非常动人，非常打动人心的好电影，大家说是不是？” 现场观众山呼海啸般回道：“是！” 剧组工作人员很快搬了一件啤酒上来，主持人提议，为了庆祝电影首映成功，大家一起拿起啤酒，跟最难忘的同桌说几句心中的话。高晓淞说完对同桌的心里话，拿起酒瓶刚要喝，主持人突然问道，你今天开车吗？现场观众一怔，随即哄堂大笑。高晓淞尴尬地笑了笑，表示“现在离我恢复驾照还有两年，现在开不了车，这个请你放心”。 在随后的“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环节中，方致远与周东雨被分到一起。当主持人让周东雨讲一个方致远“真心话”是，必须一个讲方致远的“黑料”，周东雨便爆料有一次方致远在剧组脱鞋，脚特别臭，引得全场爆笑。 方致远抽到了“大冒险”，主持人要求方致远与周东雨摆“甜蜜15秒钟”的pose。方致远便跟周东雨摆了几个深情对视的造型，引得现场掌声和欢呼声响成一片。随后主持人要求方致远像电影中那将周东雨扛起来，在征得周东雨同意后，方致远重复了电影中的动作，将周东雨扛在肩膀上，再次引来满场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互动环节的最后，方致远他们这些主创在高晓淞带领下，再次和观众合唱《同桌的你》。由于刚看完电影不久，大家都被林一和周小栀的爱情深深打动，唱这首歌的时候特别投入，很多人唱着唱着便再次留下了热泪。 互动环节过后，是媒体采访环节。 由于方致远和周东雨前不久刚闹出绯闻，虽然方致远在微博上进行了澄清，周东雨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否认了跟方致远的恋情，但媒体记者不死心，尤其刚刚看完《同桌的你》，记者们觉得他们实在太般配，都揪住他们的绯闻不住提问。 方致远比较有经验，一口咬死自己跟周东雨是好朋友，没有谈恋爱，自己不是周东雨喜欢的类型，而周东雨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周东雨明显缺乏经验，当记者问她“好朋友可以转化为恋人，你们有没有可能转化为恋人”时，她觉得说得太死，可能会显得太生硬，犹豫了一下，表示“那要看以后的发展再说”。 现场记者一听这话顿时兴奋起来，没有否认那就是有可能嘛。 方致远摇了摇头，周东雨太年轻，完全没有经验，遇到这种话题就应该一口咬死没有口能，你这么说，明天媒体的标题肯定是“周东雨自曝跟方致远有发展可能”。 不是所有记者都只关心方致远和周东雨的绯闻，陈佳怡便是如此。她见方致远又黑又瘦，跟《同桌的你》中的林一简直判若两人，不由问道：“致远，你现在比较黑，而且特别瘦，有点皮包骨的感觉，是为了演好少剑波专门晒黑，专门减肥的吗？” 方致远挠了挠头：“确实是为了演少剑波专门晒黑的，也专门减了肥。不过演少剑波只减了15斤，最近接了一部戏，这部戏里的角色特别瘦，因此还要减15斤。现在才减了10斤，还有5斤没有减下来，正在努力减肥中。” 现场记者们顿时发出“哇”的惊呼声，都被他对表演的努力和执着所震惊。 陈佳怡在被方致远震惊的同时，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周东雨。 演技是对比出来的，一个演员到底有没有演技，演技到底怎么样，要看和谁比较，要看和谁搭戏。比如刘烨是金鸡金马奖双料影帝，还是松江电影节影帝，单说演技的话，在小生中是顶尖的。 可演《北平无战事》完，刘烨被观众骂的狗血淋头，大家都觉得他演得特别差。刘烨在这部戏中的表演确实不算太好，演得特别愣，但也不像大家说的那么差。主要是这部戏其他演员演得太好，就显得刘烨演技不佳。 景田也是如此，刚出道的几年，总喜欢找大腕和影帝给他配戏。景田本来就略显稚嫩的演技，在影帝们的映衬下显得惨不忍睹。结果景田非但没有被捧红，反而成了圈内的笑柄，甚至有了捧不红的景田这种说法。后来景田团队终于清醒了，开始接偶像剧，先是一部《大唐荣耀》让她逆转口碑，紧接着《司藤》让捧不红的景田大红大紫。 周东雨是张艺某从数千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天赋是一流的，哭戏特别有感染力。《同桌的你》中她演周小栀高中和大学部分演得非常出色，成年部分由于长相和气质太像高中生，稍微弱了点，但跟同年龄段的女演员比，依然遥遥领先。 可这次跟她演对手戏的是方致远，如果说方致远高中和大学部分跟周东雨的表演旗鼓相当，那成年部分就完全处于碾压状态。他扮演的林一彻底抹去了青涩和少年感，给人沧桑和沉稳的感觉，就好像真的三十多岁，就好像真的经历了世事沧桑。 方致远表演太出色，在他的映衬下，周东雨成年部分惨不忍睹。 陈佳怡不由心想，方致远太强了，强得不可思议，真的是尔东升说的那种戏妖，跟他同年龄段的演员恐怕都会成为他的陪衬，跟方致远一个时代是这些演员的不幸，不过对观众来说，有这样的演员却是大幸！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这天晚上，很多看完《同桌的你》的影迷和粉丝在微博、在豆瓣，在贴吧分享了他们的观影体验，评论基本上是一边倒的好评，几乎所有人都对方致远的表演赞不绝口。 “今天下午看了《同桌的你》首映，真是比预期的还要精彩，还要感人，不枉我等了这么久的影片，我想一定还会再看一次，尤其是在电影院的效果让人无比震撼。最后夸一嘴小远，演得真的太好了，最后结束的时候我听到很多记者都在夸小远演得好呢。” “情节有点碎，部分内容有点浮夸，尤其搞笑部分感觉很做作，但方致远和周东雨真的青春逼人，他们两个不用演，站在那里都能让人觉得美好，觉得这就是青春。我特别喜欢最后的结局，林一最后真的抢婚了，国产青春片都是以分手为结局的，每次看到最后都很郁闷，这次终于有个圆满结局的，光凭这一点就值五颗星！” “故事安排紧凑而丰满，有几个特别好的呼应，细节到位，设计了很多小心思，几个场景的演员画面背景音乐都处理得很好，笑点泪点俱全，故事节奏把握很好，友情爱情串联起来都很动人，最后抢婚的时候现场观众特别激动，全部都在给林一加油！我还是第一次在电影院中遇到这种情况！真的很赞！” “……” 第175章 正式上映 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媒体报道了《同桌的你》首映的消息。跟方致远预想的一样，有好几家媒体专门报道了“周东雨曝跟方致远有发展可能”。 与此同时，媒体和影评人的评论也相继出炉，大部分都是好评。 “每个男孩的青春里都会有一个周小栀；每个女孩的青春都会有一个林一。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影子，以及熟悉的爱情，我想，在电影院里，我们未必会被自己一手制造出的青春场景回放感动得要哭，但是，依旧有些镜头，让我们有关青春的记忆突袭而来，甚至，防不胜防。我们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相爱，我们不知道当初相爱的人为什么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但遗憾却长时间的留在我们心中。当电影最后，略显沧桑的林一站出来抢婚，几乎所有观众在为林一鼓掌，为林一加油，我想林一在这一刻成了我们所有人内心渴望的化身，代表我们抓住了那曾经美好无比的爱情。” “在网络上，甚至电影圈有一种是说法，由于审查的原因内地青春片不能早恋，即使早恋了也不能修成正果。《同桌的你》打破了这个魔咒，林一和周小栀修成正果了。在电影最后，当林一抢婚的时候，现场观众集体为林一加油，为林一鼓掌，气氛热烈至极。我参加电影首映礼有上百次了，现场观众反响如此强烈，还是第一次遇到。” “《同桌的你》最大的亮点是方致远的表演，毫不夸张的说，方致远是最近几年中国电影最大的发现。在《同桌的你》中方致远演高中大学林一和成年林一，演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质感，高中大学林一充满阳光和朝气，是那种典型的校草；而成年林一沧桑沉稳，完全是那种经常了世事变迁的成熟男人的形象。尔东升导演说方致远是戏妖一点都不夸张，非常准确，否则你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他。” “……” 对《同桌的你》的差评主要是电影中堆砌了太多历史事件，而这个些事件跟电影本身结合并不紧密，导致电影情节极度跳跃和不连贯。 “能够看得出，导演和编剧的着力点是这20年中的事件，并想通过这些事件来调动观众的情绪，而并非扎扎实实的叙事而塑造人物形象。不得承认，在电影中看到那些熟悉的过往，如非典、大使馆被炸、911等事件，这些事件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调动起观众的某些情绪，但是因为缺少故事的支撑，这些情绪在总是让人无所适从，不知道应该把其投像何处，于是只能是一片茫然。” “电影没有人物，没有故事，没有性格，完全是各种旧新闻的堆砌，刻意设置的无逻辑桥段抄袭了《致青春》《那些年》《阿甘正传》……整部电影是一部毫无美感的大杂烩，唯一的亮点是两位主演。” “……” 4月25日，《同桌的你》正式在全国上映。 这天上映的新片除了《同桌的你》，还有由甄子丹、王宝强等明星主演的3d动作电影《重生之门》，而之前上映的《美国队长2》依然强势，在加上《魔警》、《超验骇客》、《里约大冒险2》等老片分流，《同桌的你》面临极强的竞争。 由于《同桌的你》质量不错，青春片又拥有庞大的粉丝群，院线相当看好这部电影，在上映首日拿到了25%的排片，仅次于甄子丹和王宝强主演商业大片《重生之门》。 《同桌的你》没有让院线失望，从早上开始《同桌的你》上座率就高居榜首，将其他电影远远甩在身后。到这个时候很多院线开始后悔，《同桌的你》排片太少，应该排更多场次才对，今天的排片不能调整，他们便大幅增加《同桌的你》明天后天的场次。 绝大多部分观众走进电影院看《同桌的你》是因为怀旧，是因为青春和爱情，是因为电影的宣传和口碑……不管是因为什么，当林一和周小栀分别十年后再次见面，说到当初分手原因，说我们回不去了时候，他们都被深深地打动，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在电影最后，当林一抢婚的时候，他们集体为林一鼓掌，为林一加油，仿佛那不是林一，而是因为懦弱，因为种种原因失去爱情的自己。当电影结束，《同桌的你》歌声响起，很多观众不由自主地跟着唱了起来。在略显凌乱的歌声中，他们想到自己，想到了那个曾经的她，想到了过往的种种美好，他们流泪满面，甚至泣不成声。 被《同桌的你》深深打动的观众，从电影院出来，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微博、在朋友圈、在贴吧分享自己的观影感受，并向亲朋好友推荐这部电影。 “为了自己16岁那年最干净最美好最喜欢他得矜持又最没心没肺的与他同桌日子。晚上一起走回宿舍，哪怕不说一句话，微风吹着我们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他阳光下的笑脸稚嫩而倔强，特别像电影中的林一，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在我的心里。每一条短信都弥足珍贵。最美好的那一年。岁月静好。只是再也回不去。” “不拖沓不吐槽，比致青春好太多了，方致远真的帅爆了，而且演技好得离谱；周东雨笑起来的弯弯眼，真的能笑进你心里去，最后的抢婚特别动人，看到林一牵着小栀的手从教堂跑出来，在阳光下奔跑的时候，眼泪真的哗哗的流，真的太美好！” “非典抢人一段和结局抢新娘一段前后呼应，泪点十足，的伏笔埋的好，满足了很多女孩关于爱情的幻想，口琴版的《同桌的你》可惜时长太短，长些更好。方致远演技真的太强了，演得高中生像高中生，演大学生像大学生，演上班族像上班族，将来绝对是小生的扛把子。这是一部很有诚意很感动的电影，推荐大家去看。” “今天和朋友去看了这部电影，这部电影给我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在演到抢婚的情节时有人鼓起掌来，在结尾的部分也看到邻座的女孩向男友要纸巾。影片让我想起了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那些事情仿佛都历历在目，看完真的感慨万千。” “……” 晚上11点，方致远和郭凡在完成松江最后一场路演后，立刻赶往机场，准备坐飞机去武汉。由于明天早上九点就要在武汉开始第一场路演，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必须马不停蹄地赶往武汉。 《同桌的你》路演分为两组，一组是方致远和郭凡，一组是周东雨和高晓淞。他们两组将在十天的时间里，跑22座城市，每个小组跑11座城市。《同桌的你》是青春片，大学生是观影主力。在这十天里，他们还将走进十所大学，到校园路演。 方致远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曾多次参加路演，知道路演非常辛苦。 电影一旦确定了某个城市的路演计划，那城中几大重点影院就必须跑全。假如当地有五家主流影院，明星来了以后只跑了四家，少跑的那一家影院就会在排片上搞针对。而《同桌的你》除了去电影院外，还要到大学路演，比一般的路演时间更急更紧。 毫不夸张的说，可能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懂得抓住空闲时间休息就极为重要。 一坐进前往机场的车里，方致远就立刻闭上眼睛，抓紧时间休息。 郭凡没有大规模路演的经验，加上现场观众反响特别强烈，让他格外亢奋。上车之后，他根本没有休息的想法，拿出手机刷微博，查看《同桌的你》的票房情况。 对任何一个导演来说，票房都极为重要。一个导演电影拍得烂，但票房好，他可以继续拍下去。一个导演电影拍得很好，要是部部亏本，那他的导演生涯也很快会被终结，就连艺术片导演也是如此。艺术片由于成本相对较低，而且可以卖到国外的艺术院线，实际上是能赚钱的，真要是亏钱不可能有人给他们长期投资。 郭凡由于《李献计李献计》票房惨败，电影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要是《同桌的你》票房再失败，那他的电影之路真的会终结。在他眼中票房是最重要的，他打开微博第一件事就是搜《同桌的你》的首日票房。 此时微博大v电影票房已经公布了今天的票房数据，郭凡看到数据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直怀疑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自己没有看错，他又看看微博大v电影票房的信息，是那个专门统计电影票房数据的大v。 一股狂喜在郭凡心中腾起，让他感觉腾云驾雾一般，说不出的畅快。他“啊”的大叫一声，勐的抓住方致远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冠军！我们拿下了首日冠军！我们击败了《重生之门》和《美国队长2》，拿下了首日票房冠军！” 方致远无奈地睁开眼睛，心想，《同桌的你》票房将近5亿，拿下首日冠军太正常了。不过他并没有怪郭凡，他知道票房是悬挂在郭凡头顶上的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同桌的你》票房大爆，郭凡激动是正常的，不激动才不正常。 方致远从郭凡手中接过手机一看，《同桌的你》首日票房2670万元，排名第一，《重生之门》的2203万，排名第二；《美国队长2》排名第三，但票房只有582万。 在排片和票价都比《重生之门》低的情况下，票房竟然足足高了450万，《同桌的你》真的票房大爆发了。原版《同桌的你》票房4.56亿，这一版质量和可看性上了一个台阶，票房突破5亿应该问题不大。 方致远拍了拍郭凡的肩膀，调侃道：“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同桌的你》能突出重围，拿下2670万，票房大爆已成为定局。郭导可以准备下一部电影了！” 第176章 票房大爆 《同桌的你》上映首日表现出色，上座率一骑绝尘，院线纷纷提高排片。在上映第二天，《同桌的你》排片飙升到了31%，足足提升了六个百分点。 这天是星期六，学生不用上课，白领不用上班，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选择进电影院观看《同桌的你》；与此同时，还有大量路人观众因为电影宣传和口碑走进电影院。从早上九点第一开始，《同桌的你》上座率就居高不下，到了晚上更是场场爆满。 在这一天，在高排片和高上座率的双重加持下，《同桌的你》取得了4776万的票房，将其他电影远远甩在身后，获得票房、排片、上座率三冠。 也就在这一天，《同桌的你》豆瓣和时光网的评分出来了。两个网站的评分完全相同，都是7.2分，高于《致青春》的6.9分。当然现在电影刚刚上映，打分的粉丝比较多，评分相对偏高，随着路人群体逐渐扩大，电影评分肯定会下滑。 《同桌的你》能拿到这个分数，电影结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以前的国产青春片没有大团圆结局，往往都是以分手收场；而《同桌的你》林一和周小栀在经历重重波折后，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让观众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尤其最后的抢婚戏让很多人热血沸腾，弥补了心中的遗憾，他们给高分也就不奇怪了。 在上映第三天，《同桌的你》已经飙升到36%，而电影的口碑也进一步发酵。在学生和白领这个群体中，《同桌的你》可谓是好评如潮，很多原本对青春片不感兴趣的观众胃口都被吊起来了，纷纷走进电影院一窥究竟。 晚上11点，微博大v电影票房公布了一周票房统计，上映三天的《同桌的你》票房大爆，取得了1.15亿的惊人票房；甄子丹、王宝强主演的3d动作电影《重生之门》上映前被誉为5亿级别的电影，上映三天只取得了7150万的票房，加上口碑惨澹，观众恶评如潮，赔本已成定局；好来坞大片《美国队长2》本周以5500万的成绩排名第三。 第二天，国内各大媒体都报道了这则消息，为《同桌的你》大唱赞歌，并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了电影能够如此成功的原因。 “《同桌的你》上周面对《冰封：重生之门》、《里约大冒险2》、《美国队长2》、《超验骇客》等内外大片夹击，不但顺利突围，而且优势颇大，影市再度了上演中小片逆袭的战局。更为可贵的是，《同桌的你》是好口碑推动了好票房，以小博大的再度成功也充分说明了一点：影片质量才是硬道理，观众真正爱看的是自己的故事，是让人又哭又笑又感动的好电影。” “《同桌的你》三天票房过亿，方致远表演获赞！” “《同桌的你》首周末票房过亿，周东雨被赞突破大！” “……” 随着《同桌的你》热映，网络上掀起一阵“回忆青春”的热潮。电影再现了不少校园生活的固有场景，让很多观众看到了自己的生活，那些似曾相识的场景，那些温暖如昨的情节，那些欢乐爆笑的桥段，都仿佛让人回到从前，他们纷纷写微博、写文章回忆昔日的美好。 在《同桌的你》观影热潮的影响下，许多很久没见面的同学和同桌相约走进电影院，一些彼此断了联系的网友开始在网络上寻找自己的同桌，将自己对同桌的思念和祝福写了出来。 “你是否记得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后的那天？我问了你一句，你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其实，我想问，你喜欢我这样的女孩么？” “同桌，如今你在哪里？青春还在，时光不老，多年以后再遇见，会是另一番美景吗？” “想对当年的同桌说，喜欢了你3年。虽然你看不到，但是起码说出来了。” “……” 张鸿飞三十二岁，跟电影中的林一同岁，但比林一低一届，是00级的。他在企业工作了六年后，辞职加入了一家非常有名的咨询公司，由于工作能力强，去年他调到北平担任大区副总经理。 张鸿飞事业有成，前途不可限量，却始终孑然一身。不是他对恋爱没有兴趣，更不是他长得难看，没有女孩愿意接受他，而是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到现在他也没有将那段感情放下，就像诗里写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个女孩是他高中同桌，他们好了整整六年。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在北平找到了工作，但母亲突然重病住院，他不得不放弃在北平的工作回到了老家。他当时的想法是等母亲病好了，再到北平找工作，或者考研考回北平。母亲的病情超乎他的想象，不但把家里的钱折腾光，还让家里背上了巨额债务。为了不拖累女朋友，他忍痛选择了分手。 张鸿飞是工作狂，平常娱乐活动很少，除了在家里看书，也就是到电影院看看电影。五一假期，他没什么事做，就走进了电影院。他喜欢看好来坞商业大片，觉得这种电影娱乐性强，不喜欢国产电影，不但娱乐效果差，而且拍得很烂。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走进电影院，张鸿飞像往常那样准备选部好来坞大片看。只是当他看到《同桌的你》的海报，看到周东雨灿烂的笑容，看到“同哭、同笑、同青春”的宣传口号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前女友巧笑嫣然的样子。他犹豫一下，选择了《同桌的你》。 张鸿飞对《同桌的你》没抱什么期待，只是想缅怀青春与失去的爱情。他跟林一是同龄人，林一经历的很多东西，他基本上都经历过。看到一幕幕熟悉的场景，看看一幅幅相似的画面，过往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让他心里无比惆怅。 当十年后林一和周小栀重逢，周小栀说分手原因的时候，张鸿飞内心深处的伤疤被撕开，鲜血淋漓。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泪流满面。当林一问能不能重新开始，而周小栀说我们回不去了的时候，他彻底破防，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电影最后，林一在周小栀的婚礼上抢婚，现场观众都在为林一鼓掌，为林一加油。张鸿飞愣愣地看着银幕，看着为爱而战的林一，感觉沉睡在自己心底的勇气被一颗小火苗点燃，迅勐的燃烧起来，将浑身的血液都烧得沸腾起来。 张飞鸿腾的站了起来：“林一混得这个鬼样子，都有勇气为爱一搏，我比他强多了，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说完，他冬冬地跑出了放映厅。 这些年张鸿飞始终惦记着心中的那个她，申请调到北平，也是希望能够跟她重逢。他从朋友那里打听过，知道她现在没有男朋友，可他始终没有勇气联系，毕竟自己当初伤她伤得太深，被拒绝的可能性太大。 从电影院出来，张飞鸿掏出手机，从通讯录中翻出陈佳怡的名字。只是看到这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名字，他的手开始颤抖，内心开始变得迟疑。就在这时，林一抢婚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陈佳怡熟悉的声音。 “我是张鸿飞，我刚看完《同桌的你》，从电影院出来。这部电影看得我感慨万千，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张鸿飞见电话那头的陈佳怡不说话，也没有挂掉电话，心里有些忐忑，委婉地道，“我挺喜欢这片子，想再看一遍，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看吧？” “张飞鸿，你混蛋！到北平一年了，都不跟我联系。就算做不成恋人，做朋友难道不可以吗？你真是混蛋！”陈佳怡哭了，她一骂，一边问，“我现在就有空，你在哪儿？” “我在双井ume影城，我在大厅等你。”张飞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他感觉被冰封在心底的爱情在这个瞬间破冰而出，开出了最灿烂的花。 像张飞鸿这样，被电影中林一和周小栀的爱情感染，被林一义无反顾的勇敢鼓舞，将心里话说出来的不少。《同桌的你》又适时推出了向同桌表白的活动，让更多的男女敞开了心扉，也将更多的观众带进了电影院。 《同桌的你》上映第二周适逢五一假期，有多部新片上映，其中最引入瞩目的是徐争监制和主演的《催眠大师》。徐争本来就有极强的票房号召力，加上《催眠大师》题材新颖和质量过硬，上映后好评如潮，口碑票房双线飘红。 不过《催眠大师》并没有威胁到《同桌的你》的统治地位，在五一期间这部电影越映越热，仅5月1日当天，全国就收获了6000万惊人的票房，成为五一档的领头羊。 5月4日晚上11点，一周票房数据出炉。在这一周，《同桌的你》以2.56亿蝉联冠军，累计3.7亿，票房破5亿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催眠大师》5天取得了1.4亿票房，排名第二；《重生之门》以6463万位居第三，累计1.35亿。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致远和郭凡跑完了路演的最后一场。之前他们每天跑完一座城市的路演，会立刻坐飞机前往下一座城市。现在路演跑完，电影又票房大爆，他们终于不用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座城市，可以好好歇口气。 不过方致远只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坐上起了前往香江的飞机。 第177章 调整方向 方致远跟郑建源见面后，双方立即进行资产交割，作工商股权变更。 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不是直接收购，而是通过间接收购来完成的。因为国家对金融企业管控比较严格，收购信托公司必须通过银监会审批，以方致远现在的资质和实力，想让银监会点头比较困难。 郑建源是香江籍，而国家是严禁外籍人士控股金融企业的。当初郑建源控制国民信托就是通过四家内地空壳公司完成收购的。这四家空壳公司，由郑建源亲属和下属员工持股，他们均受郑建源实际控制。郑建源通过这种方式，间接控制了国民信托。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次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采用的是相同的做法，通过收购四家控股国民信托的空壳公司，间接完成对国民信托的收购，从而暂时避开银监会的审查。 方致远是名人，他掌控国民信托的事迟早会传开，到时候银监会一定会介入。不过这事短时间应该不会传开，等银监会介入肯定是一年半载之后了，那个时候方致远论文已经刊发，他在金融圈的影响力大增，而公司的实力也足够强大，银监会不会再为难他。 资产交割非常顺利，仅仅一周时间，工商变更手续便已完成。 到这个时候，方致远正式成为国民信托的老板，他整个计划最核心的一环顺利完成，接下来就是利用信托这个平台大规模融资。不过他这个老板并没有坐稳，还有一个变数，就是银监会否决本次收购，但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企业在完成并购后，往往伴随着清洗，会将公司关键岗位换上自己人，换上亲信。不过方致远现在是光杆司令，手里没人可用。他只能依靠公司原来的管理团队，让公司正常运作下去。 方致远仔细研究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的资料，发现这两位都是金融圈的老人，不但拥有极强的人脉关系，能力也相当突出，更重要的是他们加盟国民信托才一年多的时间，根基比较浅。 公司董事长杨红军原本是中投证券的董事长，在2011年，由于过了退休年龄，他离开了中投证券。由于他在业内拥有很强的人脉，而国民信托业务一直停滞不前，在2012年下半年，他被郑建源请到了国民信托，担任董事长。 总经理林鹏程不到五十岁，但履历同样丰富，毕业于央行总行金融研究所，曾任职中行总行、招行总行、东方资产以及渤海银行总行，在银行系统拥有很强的人脉关系，他也是2012年下半年加盟国民信托的。 2012年之前，国民信托每年发一两款产品，甚至不发产品，业务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在他们入主之后，一年多时间里国民信托发行25款信托产品，资金规模达64亿元，有14个是政信信托，9个房地产项目。他们一年取得的成绩，比之前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从杨红军和林鹏程选择的业务方向来看，他们属于稳健型，政信信托和房地产信托目前都属于低风险项目。政信信托是借钱给地方政府搞基建，而政府项目违约的现象比较少，而房地产行业现在处在最火热的状态，只要项目本身不出问题，基本上没有暴雷的风险。 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有自己的计划，公司未来的战略方向肯定会作出调整。就算抛开他的计划，国民信托的业务方向也必须作出调整。因为到了2019年政信信托和房地产信托都开始暴雷，其中房地产大规模暴雷。受房地产企业暴雷影响，信托公司大规模塌方，多家头部信托违约规模超过百亿。 方致远决定跟杨红军和林鹏程好好谈谈，如果他们能按自己的要求来，那就让他们留任；如果不能执行自己的计划，那就让他们暂时留任，等自己从其他公司物色到合适人选，再将他们换掉。 这天晚上，方致远在北平诺金的总统套房设宴招待杨红军和林鹏程。他专门将酒店的厨师请到房间，为杨红军他们准备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 杨红军和林鹏程之前见过方致远一次，在金融圈像方致远这样年纪轻轻却拥有惊天能量的并不少见。也许方致远是某位大人物的孩子，也许是某位大人物的白手套。他们并不关心方致远的身份，真正关心的是自己是否留任，国民信托未来发展方向是什么。 方致远知道杨红军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简单寒暄两句便进入正题：“今天请你们两位来，是想跟你们谈谈公司未来的发展。你们两位都是能人，以前国民信托业务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在你们入住后，公司业绩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我非常希望你们两位留任，继续担任董事长和总经理，跟我一起将公司做大做强。” 杨红军早就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也知道自己干不了几年，没有太强的野心，不置可否地道：“方先生年少有为，如此年轻就能操盘这样的收购，前途不可限量。在你这样得力人士的带领下，国民信托一定可以强势崛起。” 林鹏程跟杨红军不一样，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想干一番事业。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老板知人善任，那就继续干下去，如果老板明明一窍不通，还喜欢对公司事务处处插手，那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非常直接地道：“方先生，不知道在完成收购后有什么打算，是否会对公司架构作出调整，对业务方向作出调整？”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目前暂时没有对公司架构作调整的计划，一切照旧就行。至于业务方向，确实要作一些调整。我们公司现在的业务主要是两块，房地产和政信业务，通道业务也在做，但规模很小。政信业务没有太多可说的，我们的业务主要集中在江浙两省，这两个省的地方债不严重，暴雷的可能性很小。政信业务主要注意一点，那种地方政府负债特别严重地区的项目不参与就行。 我主要说一下房地产业务，公司从去年到现在发行了9款产品。在这9款房地产信托产品中，除了1款期限在1年，其他8款期限都是2年，预期年收益率为8.2%到11%不等。而我们投的项目中，有7款都是地方性中小房地产项目。 现在房地产市场火爆，很多信托公司将房地产当成了最重要的业务，我们必须看到这其中的风险。你们应该知道国民信托原来名义上的老板是郑建源，真正的掌控人是郑裕彤。为什么郑裕彤愿意将公司卖给我？因为他们认为中国经济增长已经到了尽头，看空房地产市场，看空中国经济。不只是郑裕彤如此，香江的李家成、刘銮雄等人都在甩卖内地资产。 他们对中国经济的看法我不认同，中国经济增速虽然开始放缓，但增长不会停止，看空中国经济的人最终会成为笑话。但有一点他们看得很准，就是房地产牛市即将走到尽头，我认为房地产市场的繁荣还能维持四到五年，之后房地产企业将大规模暴雷。我看法是房地产业务可以继续做，但到了2016年年底就必须全面停止。” 方致远看了看杨红军和林鹏程，微笑着道：“二位老总，不知道你们对此怎么看？我们今天主要是沟通交流，大家敞开心扉，有什么说什么。” 杨红军微微点了点头：“李家成他们出售内地资产这事我也听说了，我同意你的判断，房地产高增速的时候即将结束。国内一些嗅觉灵敏的地产公司已经开始寻求转型，比如千达。我们逐步放弃房地产，到2016年年底彻底放弃房地产是明智的。” 林鹏程皱了皱眉：“我同意你的判断，房地产高增速时间即将结束，尽早抽身是正确的。只是房地产目前占了公司业务的三分之一强，放弃房地产业务，肯定要开辟新业务，不知道方先生在新业务上有什么建议？” 方致远竖起两根手指：“我的想法只要是两点，第一个是大力发展家族信托业务，随着国内经济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部分人群对于家族财富管理的需求越来越迫切，家族信托业务迎来广阔的发展空间。家族信托在国内是新生事物，相关法律还不完善，短时间内业绩不会有太大的增长，但未来发展潜力巨大，属于给未来布局。” 杨红军和林鹏程都点了点头，国内最早的家族信托出现在2012年，到现在为止已经有6家信托公司开展了家族信托业务，其他信托公司很多也在积极布局，将家族信托作为未来的重要战略作布局，是极为明智的。 方致远见杨红军他们没有表示异议，开始讲第二点：“家族信托是属于为未来布局，而我们目前真正的重心是私募，是股权和证券投资。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在国民信托的旗下设立两家基金公司，其中一家做股权投资，一家做证券投资，通过基金公司进行投资，而这两家基金的具体投资由我本人亲自负责。” 杨红军皱了皱眉，觉得方致远的做法太过激进，完全是把国民信托当成募资工具，通过旗下的基金公司投资赚钱。采用这种做法，资金规模扩张很快。中融信托采用的就是类似的做法，几年时间就成长为头部信托。这种做法的风险很大，一旦经济出现问题，投出去的钱收不回来，那公司就有破产的可能，当初全国排名第二的广国信就是这么死掉的。 不过杨红军并没有将质疑说出来，毕竟他年龄已经大了，在国民信托也干不了多久。现在公司新老板有其他想法，他觉得自己没必要作这个恶人。 林鹏程也觉得方致远太激进，他不希望公司在自己手里变成烂摊子。不过方致远毕竟是老板，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就道：“方先生有证券和股权投资方面的经验吗？” 第178章 最佳男演员提名 方致远知道林鹏程觉得自己太年轻，缺乏做证券私募和股权私募的经验，担心自己瞎投资，就道：“先说证券投资吧，我之前做股票，也做期货，我收购国民信托的资金都是从金融市场赚来的。我做股票的水平如何，这么说吧，我写的一篇关于股票投资模型的文章，已经通过jf终审，很快在jf官网可以看到。你们是搞金融的，应该知道在jf上发论文有多难，到目前为止国内的教授在jf上发过文章的，加起来不到十个。我敢这么说，国内做股票做得比我好的肯定有，但应该不多。” 杨红军不知道jf是什么，也不知道jf的地位，他觉得方致远外表看起来谦和，但内心极为自信，甚至有些狂妄。作为纵横江湖几十年的老江湖，他感觉方致远的自信是建立在成功之上的，而不是无知之上，方致远做股票的能力应该很强。 林鹏程知道jf，知道在jf上发论文有多难。他很多在大学任教的同学将在jf上发论文看成了最高目标，甚至有人开玩笑说，谁能带着他以共同一作的形式在jf上发论文，他愿意给250万。听到方致远的论文通过jf终审，他失声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方致远澹澹地道：“下个月在jf官网可以看到这篇文章。” 林鹏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道：“我没有怀疑方先生的意思，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不瞒方先生，我几个在大学做教授的同学，在他们眼中jf是遥不可及的目标，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没想到方先生竟然做到了。” 方致远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再说股权投资，到目前为止，我投了几家公司。去年6月，我投资了字节跳动，也就是今日头条的母公司。当时的估值是4亿人民币，我给他们投了8000万。最近他们正在谈c轮融资，目标是融1亿美元，投后估值5亿美元，现在包括红杉资本、新浪微博等企业都抢着要投他们，也就是说，不到一年的时间，我投给字节跳动的钱翻了七倍。等到将来字节跳动上市，赚上百倍是比较轻松的。” 方致远顿了顿：“实话实说，我收购国民信托，是想利用信托平台开始私募业务。原因主要有两点，信托有刚信兑付的承诺，募集资金更容易。其次，私募收益的分配比例是超额收益中的20%将分配与私募基金管理人，剩下的80%将按照投资人各自实缴比例进行分配；只有最顶级的基金管理人才能拿到25%。如果按年化算，头部私募年化在20%以上。信托纯标年化7%左右，非标年化7%到10%都有，也就是说，用信托资金的话，我获得的收益将增加十多个百分点，甚至更多。” 林鹏程皱眉道：“通过信托募集资金，然后把钱交给基金子公司，这是典型的资金池，去年国家发布了《关于加强影子银行监管有关问题的通知》，明确规定禁止信托公司开展非标准化理财资金池等具有影子银行特征的业务。” 方致远嗤笑一声：“国家确实禁止搞资金池，但现在国内有几家信托公司没有资金池？最近两年p2p大行其道，这些p2p公司都在吸纳公众贷款，把钱拿来投资和放贷。这些p2p公司都在搞资金池，干的都是影子银行的业务，还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甚至是非法集资。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我完全不看好p2p的前景，很多p2p公司为了吸纳资金，开出了高额利息，而这些搞p2p的人真正懂金融，懂投资的很少，他们搞投资必然失败，由于赚到的钱无法偿付利息，资金链必然断裂。我估计三四年后，p2p就会大规模暴雷。 到那个时候，国家肯定会出手整顿金融行业，要求金融行业清理资金池。一般来说，国家会给大家两年时间，要求在两年内清理掉资金池。只要我们按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资金池清理掉，不会有任何问题。” 作为金融人士，杨红军和林鹏程都不看好互联网金融，尤其不看好p2p，他们觉得这玩意就是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跟庞氏骗局没有区别。没想到方致远也是同样的看法，还认定p2p三四年后会大规模暴雷，从而导致国家大规模清理资金池。 到这个时候，他们意识到方致远也许是某位大人物的孩子，也许是某位大人物的白手套，但他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眼光和见识远超常人。 随着交谈深入，杨红军和林鹏程越发感觉方致远不一般。他对宏观经济的认识，对国家政策的理解，对未来经济的判断，都让他们两个金融圈的老人都自惭形秽。林鹏程专门提出了一些有难度的问题，可他非但没有难住方致远，反而被方致远谈论的内容镇住了。 他们对方致远最大的感受是，此人深不可测。 他们实在找不到其他词，只有这个词才能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 一直聊到快十一点，杨红军和林鹏程才起身告辞。方致远将他们送到电梯门口，并再三表示，希望以后能跟他们多沟通多交流。 电梯门关闭后，两人相互对视，想知道对方的想法。 林鹏程先开口：“杨董，你觉得我们这位新老板怎么样？” 杨红军沉吟：“他让我想到德隆的唐万新，中植的解直锟，他的整个构想跟解直锟在中融信托的做法比较接近，通过信托公司融资，把钱交给下面的子公司投资。他是一个极有能力，极有想法，极想干大事的人。如果他成功了，那他就是解直锟；如果失败了，那就是唐万新。像他这样的人要么轰轰烈烈，要么身败名裂。”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我的感觉，他对宏观经济的认识，对国家政策的理解，对经济走势的分析，在唐万新和解直锟之上。解直锟几年时间将排名倒数的中融信托，做成了头部企业，我觉得方致远不会干得比他差。” 林鹏程微微点头：“我也是同样的感觉，这个人真的深不可测。”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方致远来到首都国际机场，准备坐飞机前往东阳。四月下旬《琅琊榜》演员就开始进组，他因为要宣传《同桌的你》，加上有其他事，只能向剧组请假。现在事情已经忙完，他也该正式进组了。 方致远换好登机牌，来到贵宾室等着登机。贵宾室里年轻女孩很多，她们看到方致远，尖叫着冲过过来，要求跟他合影。方致远爽快地答应了，同时提醒她们小声一点，影响到其他旅客就不好了。 跟女孩们合影完毕，方致远刚在沙发坐下，手机突然响了。是杜洋的电话。电话刚接通，他就听到杜洋火急火燎地道：“致远，你在哪儿，还没去横店吧？” 方致远诧异地道：“正在机场，出什么事了？” 杜洋跟打机关枪似的道：“你赶紧把机票退了。明天晚上北平大学生电影节颁奖，《同桌的你》获奖了，组委会通知我们去领奖。” 北平大学生电影节创建于1993年，以“大学生办、大学生看、大学生评”为特色，跟其他电影节全是专业评委不同，北平大学生电影节的评委里学生评委占总人数的四分之三，由主分会场各大高校选送。 北平大学生电影节是中国青年导演初试艺声的舞台，比如霍建起、张扬就曾在这里首次获奖，而最佳楚女作奖和艺术创新特别奖的设立，就传达出大学生们对影坛新鲜力量的期待和鼓励。同时有不少新人演员，在这里崭露头角，赢得大学生观众的青睐。 方致远没想到《同桌的你》刚刚上映二十来天，竟然能在大学生电影节上获奖，就道：“那恭喜杜洋姐了！电影获奖你跟郭导去就行，我就不去了！《琅琊榜》4月下旬演员就进组了，我一直走不开，现在距离开机只有十天，我必须进组了。” 杜洋马上道：“推迟一天就行，耽搁不了。组委会专门让我邀请你出席明天晚上的颁奖礼，你获得了最佳男演员奖的提名，在大学生中人气特别高，还有可能拿下最受欢迎男演员奖；组委会还说了，你现在还是大学生，演的又是大学生，没有比你更切合大学生电影节这个主题的，他们特别希望你出席明天晚上的颁奖礼。” 方致远觉得大学生是自己最重要的粉丝群，出席大学生电影节能够获得大学生的好感，决定出席明天晚上颁奖礼。他正要开口，机场的广播通知登机了，就道：“你听广播里通知登机了，要是你晚打半个小时，我估计就在飞机上了。” 他将手机对着广播，让杜洋听了听，好奇地道：“杜洋姐，你刚才说我获得最佳男演员提名，不知道其他获得提名的演员有哪些啊？” 杜洋笑道：“《白日焰火》的廖凡、《激战》的张家辉、《警察日记》的王景春、《bj遇上西雅图》的吴秀波，还有就是你。竞争对手很强，但我看好你拿奖。” 方致远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廖凡是柏林电影节影帝、张家辉是松江电影节影帝、王景春是东京电影节影帝，这入围阵容也太夸张了吧，竞争对手有三个是电影节的影帝。我就不幻想拿影帝奖杯了，争取拿最受欢迎男演员奖吧。” 杜洋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你别灰心啊，廖凡他们演得确实好，但你演得不比他们差，就表演难度来说，可能还在他们之上。你别忘了这是大学生电影节，评委有四分之三是大学生，他们肯定选符合他们口味的电影。你的表演肯定比其他人更对大学生的胃口，拿奖是完全有可能。” 方致远想了想，觉得杜洋说得没错，毕竟是大学生评选，肯定会选更符合他们口味的电影，自己未必没有机会，便笑了起来：“那我就小小的期待一下。” 第179章 获奖 方致远是第一次参加北平大学生电影节，本以为这是个以学生为主的电影节，应该比较冷清，演员和剧组不会太重视，很多提名的导演和演员都不会到场。 到了举行颁奖礼的北平奥体中心，方致远发现自己错了。现场的热闹程度丝毫不比松江电影节这样的大电影节差，而且氛围特别好，走上红毯的明星都会迎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到场明星特别多，不光有葛优、张家辉这样的老牌明星，也有冯少峰、杨影这样的当红明星，可以说星光熠熠。 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大学生是电影最重要的观影人群，而且追星族特别多，如果能赢得大学生们的认可，那不但票房有了一定保证，还能俘获一批忠诚粉丝。 方致远和周东雨、郭凡、杜洋走完红毯，进入奥体中心，来到自己的座位。坐在他旁边的是《北平爱情故事》剧组，剧组其他人没有到场，但获得最佳楚女作提名的陈思成，获得最佳新人提名的刘浩然都来了。 方致远对陈思成颇感兴趣，陈思成很快会打造《唐人街》系列电影，这是中国最成功的系列电影之一；同时陈思成也是极为优秀的制片人，打造出了包括《误杀》在内的系列电影。如果能将陈思成收入麾下，那就等于将这些系列电影收入囊中。 《智取威虎山》女主角童丫丫是陈思成老婆，方致远便以童丫丫朋友的名义跟陈思成聊了起来。简单聊了几句后，他又以自己也想做导演为由，向陈思成请教新人导演如何才能获得成功。 陈思成是个极为自负，甚至极为自恋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有好为人师的毛病。现在他执导的《北平爱情故事》取得了4亿多票房，又获得了大学生电影节提名，正志得意满，听到方致远这个后辈也想做导演，便以过来人的身份指点起来。 方致远向陈思成请教做导演，倒不完全是为了拉关系，他确实想听听陈思成的想法和建议。毕竟他是真的想做导演，而陈思成从演员转型为导演极为成功，成为内地最成功的商业片导演之一，陈思成身上确实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没跟陈思成聊多久，颁奖礼正式开始。 跟国内所有的电影节颁奖礼一样，大学生电影节不能免俗，也有领导讲话环节。好在讲话的领导也知道大家不爱看这个，没有长篇大论，很快便进入颁奖环节。 大学生电影节奖项众多，主要分为三个大的类别，低成本电影奖，最受欢迎电影奖，以及主竞赛单元奖，首先颁发的是低成本电影奖。 低成本电影有四个奖项，最佳低成本男演员、女演员，以及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奖。最终演员陈创凭借《孔二皮进城记》拿下了最佳男演员奖，沉傲君凭借《胡巧英告状》拿下最佳女演员奖，鲁坚凭借《卒迹》拿下最佳导演奖，而《孔二皮进城记》拿下最佳影片奖。 方致远不说没有看过这几部电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看到陈创拿奖他还是挺开心的，不仅仅因为《宝莲灯》是他的童年回忆，陈创在《宝莲灯》中将孝天犬演得活灵活现，更因为陈创在《福贵》等影视作品中的精彩演出让他觉得这是个好演员。 低成本电影奖颁完，便是最受欢迎电影奖。 最受欢迎电影奖由最受大学生欢迎的导演、男演员、女演员奖三个奖项组成，由广大高校学生直接投票产生，这也是大学生电影节特有的奖项。按照网络投票数占30%，大学生观影现场选票占70%的原则综合产生这三个人气大奖。 由于《同桌的你》正在热映中，在大学生这个群体中特别受欢迎。不管是作为演员的方致远、周东雨，还是作为导演的郭凡都有可能获奖。 方致远穿越前刚刚拿下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奖，自然不会把大学生电影节的人气奖放在眼里。他的心态十分放松，能拿奖说明自己人气高，这是好事；如果没有拿奖，也没什么。 周东雨也非常放松，之前她凭借《山楂树之恋》国内国外拿了一堆奖，去年还因为在《宫锁沉香》中的表演拿下乐视影视盛典年度电影最受欢迎女演员奖。对大学生电影节的最受欢迎女演员奖，她真没放在眼里。 郭凡跟他们两个不同，由于之前《李献计历险记》票房惨败，让他承受了空前的压力，甚至电影之路都面临断绝的风险。他特别希望用票房和奖项来洗刷耻辱，向世人证明我郭凡是可以成为好导演的。 《同桌的你》票房已经接近5亿，票房取得巨大成功，现在郭凡最大的期望是通过奖项来证明自己。在最受欢迎奖开始后，他的心就悬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为缓解压力，他故作轻松的对周东雨道：“东雨，最受欢迎女演员奖肯定是你的。” 周东雨轻轻摇头：“这是人气奖，我人气一般，拿奖的可能性很小。” 就在这时，颁奖嘉宾张家辉打开获奖名单，大声宣布：“获得第21届大学生电影节最受欢迎女演员奖的是《神都龙王》杨影。” 方致远微微一怔，做梦也没想到杨影会凭借《神都龙王》中银睿姬一角获得最受欢迎女演员奖。他只能在心里吐槽，这些大学生什么品味啊，竟然把最受欢迎女演员奖给了杨影，她扮演的银睿姬除了漂亮简直一无是处，还有没有一点品位啊？ 转念一想，这是最受欢迎女演员奖，把这个奖给杨影倒没什么问题，毕竟像杨影这样长得跟精灵似的漂亮女人谁不喜欢呢，就连方致远自己也喜欢。 本来方致远对最受欢迎男演员奖还有些期待，但现在真的有点兴致缺缺，毕竟跟杨影拿同一类型的奖项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反而会让人觉得很水。 杨影身着一袭迪奥小礼服走上舞台，漂亮得跟仙女似的。她接过奖杯，略显激动地表示：“之前拿过很多次最受欢迎女演员奖，但这次因为大学生们的热情，让这个奖意义非凡，因为大学生们很热情地准备投入未来的生活，有些人很努力地学习，有些人很努力地玩。而我也努力在每个角色中学习，也在不同的角色中玩得开心。” 最后杨影表示：“明天是母亲节，有很多人问我母亲节怎么过，会给妈妈什么惊喜。我想，今天这个奖是送给妈妈最好的母亲节礼物。” 杨影离开舞台后，最受欢迎男演员奖的颁奖嘉宾汤惟来到舞台中央。 讲了几句颁奖词后，汤惟开始正式颁奖：“获得第21届大学生电影节最受欢迎男演员奖的是……” 她打开获奖名单看了一眼，笑容灿烂地宣布：“《同桌的你》方致远。” 听到方致远获奖，郭凡简直跟自己获奖了一样开心，“啊”地叫一声，站起来用力地给了方致远一个拥抱，激动地道：“致远，你获奖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获奖的！你演得那么好，要是都没有获奖，那就成笑话了！” 周东雨最近因为跟方致远传绯闻招了不少骂，尤其方致远的部分女粉不光在超话里骂她，还疯狂的发私信辱骂。她没敢和方致远拥抱，只是笑着送上祝福：“恭喜致远，我知道这个奖肯定是你的，你不光演得好，人气还高，这个奖肯定跑不掉的！” 杜洋跟方致远拥抱了一下，兴高采烈地道：“致远，恭喜你获奖！我相信以你能力，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在未来你会获得很多很多奖项！” 坐在不远处的杨影听到方致远获奖，心里掀起了一丝波澜。她做梦也没想到当初那个跟自己睡觉的小特约，不到两年时间就能跟自己平起平坐，拿下了相同的分量的奖项。她嘴角微微扬起，心里颇有些得意，不愧是跟我睡过的男人，果然有几分本事！ 现场观众以大学生为主，其中喜欢《同桌的你》，喜欢方致远的特别多。听到方致远获奖，他们激动万分，使出浑身力气，用力鼓动着双手。有部分粉丝更是大声尖叫起来，疯狂地喊着粉丝团口号：“方致远勇敢飞，小汤圆永相随！” 在暴风骤雨般的掌声和呼喊声中，方致远走到舞台中央。 汤惟知道方致远是当红小生，人气特别高，但她没想到颁奖礼现场竟然有这么多方致远的粉丝。她笑着跟方致远拥抱了一下：“你可真受欢迎，听听这满场的掌声和欢呼声！” 方致远客客气气地道：“谢谢，汤惟姐！希望以后能跟你合作！” 汤惟汤惟笑着点点头，将奖杯递给方致远，退到了一边。 方致远握着奖杯，站在话筒前面，喜笑颜开地道：“没想到我能获得这个奖项，真的非常激动，非常开心。大学生电影节是大学生的电影节，而我现在也一名大学生。跟很多大四学生一样，我最近也在为毕业论文头疼，因为下个月要参加论文答辩。到大学生电影节来，我就好像回家了一样，真的特别开心。现在还拿到奖了，我就更开心了！” 现场掌声和笑声响成一片，大家觉得方致远特别亲切，真的是自己人。 演员发表获奖感言往往会感谢一番，方致远不能免俗：“感谢所有投票的观众朋友，感觉所有支持这部电影的朋友，感谢制片人杜洋姐，感谢郭凡导演，感谢我的好搭档周东雨，感觉剧组所有成员，感谢我的父亲和母亲，没有你们，我不可能获奖！明天是母亲节，祝我老妈节日快乐，也祝天下所有母亲节日快乐！” 现场的掌声如同连绵不绝的雷声，让奥体中心都不住颤抖。 第180章 梅开二度 方致远说完获奖感言正准备下台，却女主持叫住。 大学生电影节是以大学生为主的电影节，主持人都是大学生。女主持人面对同样是大学生的方致远特别放松：“你拿了大学生电影节最受欢迎男演员奖，想这么随随便便离开，得问问在场的大学生朋友们答不答应。”她问台下的大学生们：“你们同意吗？” 台下的大学生们异口同声地道：“不同意！” 女主持人笑着道：“从你获奖到发表获奖感言，现场掌声欢呼声不断，说明今天到场的大学生中有很多的你的粉丝，那能不能在现场跟一个你的粉丝来个小小的互动？” 现场粉丝顿时激动了，尖叫响成一片。 方致远点头答应了：“当然可以。不过现在是颁奖礼，为了不影响后面的流程，来个最简单的提问吧，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大学生们唰的将右手高高举起，现场瞬间变成手臂的丛林。 被主持人点中了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小远，我想问，和你合作过的女演员中，哪个最符合你心中女神的形象？” 方致远笑着道：“这个问题好八卦。邱淑贞比较符合我真的女神形象，跟我合作的女演员中这种类型目前没有。女神是一种美好的幻想，而小刀、东雨她们是活生生的，我跟她们合作非常愉快，也非常开心，从她们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很多。” 方致远刚从台上下来，最受欢迎导演奖的颁奖嘉宾走上了舞台。郭凡希望拿奖，对这个奖充满期待，但大学生们把票投给了《痞子戏子橱子》的导演管唬。方致远见郭凡有些失落，赶忙安慰了几句。 最受欢迎电影奖颁完，是主竞赛单元颁奖环节。 首先颁发的是两个新人奖，最佳楚女作奖和最佳新人演员奖。最终陈思成战胜了《致青春》的导演赵军旗和《女蛹》的导演丘处机拿下了最佳楚女作奖，而刘浩然则败给了《青春派》的董子建。 第一次拍电影便收到这么大的肯定，陈思诚相当激动，上台后表示“这个奖坚定了我继续做电影、做好电影的决心，中国现在太缺好电影了”。其实陈思成这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他的神态和语气却给人一种特别张狂的感觉。 颁奖礼继续，《诺日吉玛》拿下了民族题材特别奖；《记忆望着我》拿下艺术探索奖；《神都龙王》拿下最佳观赏效果奖；最佳编剧奖下了双黄蛋，获奖的是《警察日记》编剧宁岱和《白日焰火》编剧刁亦男凭。 最佳女演员奖的竞争比较激烈，获得提名的有《北平遇上西雅图》的汤惟，《女蛹》的张榕容，《我的影子在奔跑》的张婧初，《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的杨子姗，以及《白日焰火》的桂纶镁。 其中呼声最高的是《白日焰火》的桂纶镁，这部电影在今年年初的柏林电影节上大放异彩，拿下来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男演员在内的三项大奖，据说女主角桂纶镁也是影后热门人选。方致远觉得桂纶镁演得一般，她的台湾腔特别让人出戏。 最终汤惟战胜众多对手，拿下了影后桂冠。 汤惟是个奖运欠佳的演员，多次获得金马金像奖提名，但始终没有获奖。直到几年后，凭借《分手的决心》拿下韩国青龙奖影后，才终于有了真正拿得出手的奖项。 这次能战胜众多强大对手，拿下最佳女演员奖杯，汤惟显得格外激动，发表获奖感言时候有点语无伦次：“我从小到大都很独立，我走演员的路也是自己选的，我很享受这份职业，让我再选一百次，我也还是想做演员！” 要说竞争激烈，最佳男演员奖竞争才是真正的激烈。 其中《白日焰火》的廖凡是新晋的柏林影帝；《激战》的张家辉不但在松江电影节拿下影帝，还拿下金像奖影帝；《警察日记》的王景春是东京电影节影帝；《北平遇上西雅图》的吴秀波虽然不是影帝，但他在电影中的表演极为出色，赢得了观众和影评人的一致好评；方致远在《同桌的你》中的表演同样出色，赢得媒体和影评人交口称赞。 五位男演员中，获奖呼声最高的是张家辉。为了演好《激战》中的过气拳王，已经46岁的他每天不但要泡健身房，还进行严格的饮食管理，吃鸡蛋到吐，最终将王程辉这个角色活灵活现的呈现在观众面前。 方致远对这个奖项没抱什么期望，也并不想要这个奖杯。要自己战胜三位影帝拿下这个奖项，会得到很多人认可，同时会招来不少非议，被质疑凭什么战胜三位影帝，会被认为有内幕，甚至会被扣上“水帝”的帽子。 旁边的郭凡见方致远一脸轻松，跟没事人似的，在方致远的胳膊上捏了一下。他发现方致远确实非常放松，浑身肌肉都是松弛的，忍不住道：“我现在都有点紧张，你竟然真的一点都不紧张！你的胆子是铁打的么？” 方致远满不在乎地道：“廖凡他们三个都是新鲜出炉的影帝，实力摆在那里，我几乎没有获奖的可能。知道自己只是陪跑的，不可能获奖，有什么好紧张的？” 郭凡对方致远的表演信心十足：“你的表演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再说了，这是大学生电影节，符合大学生口味的表演更容易获得青睐。我觉得你获奖的可能性很大。” 方致远没有争辩，笑着道：“那就托郭导的吉言了。” 就在这时，颁奖嘉宾颜丙燕走上舞台。按照惯例本届电影节的最佳男演员奖由上一届的最佳女演员奖获奖者颁奖，颜丙燕去年凭借《万箭穿心》拿下了最佳女演员奖，因此将由她揭晓最佳男演员奖的归宿。 颜丙燕去年获奖的时候人在国外，没能到现场领奖，她上台后说出了迟到一年的感谢词，又说了几句关于最佳男演员奖的话，便开始开奖：“获得第21届北平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的是……” 获得提名的五位演员都比较放松，张家辉、廖凡他们各种大奖拿了无数，根本没把这个小奖放在心上，而方致远和吴秀波知道自己的竞争对手是三位新晋影帝，几乎没有拿奖的可能，也没有丝毫压力。 真的紧张的是方致远、吴秀波他们的粉丝，他们都非常希望偶像获奖。此时此刻，他们一个个屏气凝神，双眼紧紧盯着颜丙燕手中的名单，大气不敢喘一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影响最终结果。 颜丙燕打开信封，直接宣布：“电影《同桌的你》，方致远！” 方致远的粉丝们听到方致远获奖激动万分，一个个拼命尖叫，拼命鼓掌。他们的掌声和尖叫声简直比战斗机的引擎还要响，简直能把人的鼓膜震破。吴秀波和其他获奖者的粉丝有些不服气，想要嘘方致远，可他们的嘘声一发出来，便震天的掌声和欢呼声吞没。 杨影听到方致远拿下最佳男演员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竟然战胜了廖凡他们三位影帝，他演技有那么好吗？她很快摇了摇头，光有演技又什么用，想在娱乐圈真正混出头，必须跟资本搞好关系，甚至成为资本！ 方致远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战胜三位影帝，拿下了最佳男演员奖。作为演员能够拿奖肯定是非常开心的，他当即站起来，笑着跟大家一起鼓掌。 郭凡激动万分，张开双臂，再次给了方致远一个拥抱：“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的表演不比三位影帝差，拿这个奖绝对是实至名归！” 周东雨见方致远战胜三位影帝拿到了最佳男演员奖也格外开心，完全忘了绯闻的事，跟方致远来了个拥抱：“恭喜你拿奖，郭凡导演没说错，你拿这个奖实至名归！” 杜洋开心坏了：“我刚才还说，最受欢迎男演员奖仅仅只是开始，在未来你会获得很多很多奖项，没想到第二尊奖杯这么快就来了！” 跟剧组成员拥抱庆祝后，方致远整理了一下衣服，满面春风地来到了舞台上。虽然北平大学生电影节是个小电影节，在业内没有太大的影响力，但能战胜三位影帝拿到最佳男演员奖，他还是说不出的开心。 方致远清楚自己战胜三位影帝拿下最佳男演员奖，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服，肯定会遭到质疑，自己不能像陈思成，给人留下张狂的印象，必须尽可能谦虚。 从颜丙燕手中接过最佳男演员的奖杯，方致远组织了一下语言，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作出很激动的样子：“拿着这个奖杯，我真的是诚惶诚恐，站在台上，我如履薄冰。因为我的竞争对手非常强大，其中三位是新晋出炉的影帝。他们是我的前辈，也是我特别尊敬和喜欢的演员，我是通过观看他们主演的电影电视剧走上演员之路的。能跟他们一起提名，真的蓬荜生辉，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获奖，我真的诚惶诚恐。我觉得评委们把这个奖给我，不是我演得有多好，更不是我比这些我非常尊敬的前辈强，而是觉得这个新人演得不错，大学生电影节又是一个鼓励新人的电影节，就把这个奖给我作为鼓励。” 廖凡他们本来对方致远获奖有点不以为然，觉得输给其他人可以理解，怎么能输给方致远这个小年轻。听完方致远的话，他们心中的那一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非常谦虚，也非常尊重前辈。他们都露出了笑容，用力鼓起掌来。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我会把这个奖看成鞭策，会更加努力演戏，更加努力塑造角色，争取拿出更多更多的作品来。我希望让所有给我投票的评委觉得没有看错人，觉得鼓励方致远是对的。我就说这么多，谢谢大家！” 现场顿时响起如雷的掌声，方致远的粉丝们更是站了起来，边鼓掌边欢呼。 第181章 《琅琊榜》进组 郭凡对奖项充满渴望，希望通过奖项来证明自己，而电影节组委会没有让他失望，将评委会大奖颁给了《同桌的你》，一同获奖的还有吴天明导演的遗作《百鸟朝凤》。 虽然北平大学生电影节含金量有限，还是双黄蛋，但郭凡依然激动快流出眼泪来。《李献计历险记》票房惨败让他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现在《同桌的你》票房大爆，还有奖项入账，他终于可以放下包袱，轻装前进了。 上台领奖的时候，郭凡激动地表示：“能拿到这个奖真的非常开心，非常激动，我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刚才致远说，大家把将颁给给，是鼓励新人。我也是同样的感觉，我知道自己电影其实不够好，有非常多的不足，大家把奖给我是鼓励新导演。大家对我的肯定，除了感激，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拍出更多更好的作品，让大家觉得肯定郭凡是对的！” 随后在最佳导演奖的角逐中，前不久在柏林拿下最佳导演奖的《白日焰火》导演刁亦男笑到了最后；在最佳影片的角逐中，却爆出惊天冷门，《狗十三》战胜众多包括《白日焰火》、《激战》在内的众多强劲对手，成为最后的赢家。 就在大学生电影节落下帷幕之时，方致远获奖也被送上热搜。 北平大学生电影节不是什么大奖，但这毕竟是方致远第一次获得提名，粉丝们都激动无比。他们早早蹲在电脑和手机前，等着现场传来的消息。 当听到方致远获得最受欢迎男演员奖，粉丝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当方致远战胜三位影帝，拿下最佳男演员奖的消息传来，粉丝们彻底沸腾了，甚至有粉丝流下了热泪。他们觉得自家哥哥太优秀了，自己能粉上这么优秀的哥哥太幸运了。 粉丝们无法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发微博表达内心的激动。在他们的努力下，#方致远获奖#迅速被送上微博热搜，超话下面的留言直线上升。 “吹尽狂沙始到金！恭喜好演员方致远获得最佳男演员奖！小远太棒了，期待他接下来的电影《智取威虎山》，期待他未来的每一部作品！” “小远值得！他真的值得！小远跟科班演员不一样，他是从龙套一步步走到现在的，现在的年轻演员谁有他努力，谁有他认真？他真的每一部戏都在进步，在《同桌的你》中的表演超级好，差点把我哭死，他能获奖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恭喜小远哥！你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付出，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未来还很长，你说过将坚持着演员初心慢慢走，作为你的忠实的观众，我们也将永远陪你！支持你！” “:恭喜方致远！你简直把林一演活了！我喜欢的几个影评人都夸你演得好，他们说《同桌的你》不是获奖的电影类型，但你值得一座奖杯。现在我想说一百遍，方致远值得，方致远值得，方致远值得……” “恭喜方致远，感谢所有人《同桌的你》的观众，是你们的支持和好评让方致远的演技被更多人看到，是你们让《同桌的你》这么成功，谢谢你们的支持！” “……” 有阴必有阳，有粉必有黑，这是无法避免的规律，而且一定是粉丝越多，黑粉群体庞大。方致远自然不会例外，从他走红就开始出现黑粉，随着他越来越红，他的黑粉也越来越多。只是方致远黑料很少，黑粉们有点黑无可黑。 现在听到方致远战胜廖凡他们三位影帝，黑粉们觉得机会来了。你方致远凭什么战胜三位影帝，肯定有内幕，肯定是暗箱操作。他们便抓住这一点，在网络上拼命开黑。 “张家辉为了演好《激战》中的综合格斗家，进行了几个月疯狂健身，最终练出了一身腱子肉，他不但拿下了松江电影节影帝，还拿下了包括金像奖在内的多个影帝，这么好的表演竟然输给了《同桌的你》中的方致远，真是天大的笑话！” “廖凡是柏林影帝，王景春是东京电影节影帝，张家辉在《激战》中的表演不但拿下了松江电影节影帝，还拿下了包括金像奖在内的多个影帝。方致远在《致青春》中的表演只能说还行，可他竟然战胜了三大影帝，国内的电影奖项真的让人无语！” “我觉得方致远演技根本就不行，高兴就是哈哈哈，哭戏就是哇哇哇，演技太浮于表面，给人一看就是在演技的感觉，根本就不自然。就方致远那点演技竟然也能拿奖，只能说国内的奖项真的太水了！” “……” 方致远粉丝自然不能接受这些批评，马上进行反驳。 “张家辉为了演好《激战》疯狂健身，练出一身肌肉，确实了不起；可方致远不差啊，为了演好《智取威虎山》，他专门晒黑，而且减掉了15斤体重。听说为了拍新戏，还要减15斤，他现在已经瘦成皮包骨了！他怎么就没资格拿奖了？” “梁朝纬演技多好啊，他在电影《2046》中的表演也很好，可他在戛纳电影节输给了东瀛14岁的小孩柳乐优弥，要按你们的逻辑，柳乐优弥凭什么能赢梁朝纬，难道戛纳电影节的评委也不专业？” “有些人不要为了黑而黑好不好，你觉得方致远演技不好是你的事，但你不能否认绝大部分观众都觉得方致远演得好，更不能否认媒体和影评人对方致远的表演好评如潮，更不能因为评选结果跟你的想法不同就说别人水！” “……” 方致远知道自己拿奖肯定会招来非议，但他现在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管网上的评论。《琅琊榜》四月下旬便开始进组，他各种事务缠身，一直没能进组。现在离正式开机只有十来天，他不敢再耽搁，第二天上午便坐上了前往东阳的飞机。 跟以往一样，方致远进组后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导演和制片人。 《琅琊榜》有孔生和李雪两位导演，孔生为主，李雪为辅。李雪以前是孔生的摄影师，后来成了孔生的执行导演，2012年拍《温州一家》，他正式成为导演，跟孔生联合执导了这部戏。之后，他又跟孔生联合执导了《北平无战事》。 孔生见方致远比自己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瘦，状态更接近自己心中的梅长苏，惊喜万分地道：“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没这么瘦啊，怎么瘦成这样，都快脱相了？” 方致远一脸轻松地道：“拍《智取威虎山》的时候，我的体重一直保持在125斤左右。但我觉得梅长苏身中火寒毒，身体特别虚弱，应该比少剑波还要瘦。拍完《智取威虎山》，我就又减了15斤，现在是110斤。” 孔生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感动：“致远真是好演员，导演要求演员减重，演员按要求减重的很多；为了贴合角色，主动减重的演员真的很少。” 李雪本来对方致远有一点意见，剧组其他演员都已经进组半个多月，定妆照已经拍了，剧本围读也已经进行，而方致远却一直没有进组。他当然知道方致远要宣传《同桌的你》，也专门向剧组请了假，但还是有些不满。 现在听到方致远本来已经减了15斤体重，为了贴合梅长苏，又减掉了15斤，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他看着方致远那张瘦得快要脱相的脸，露出了笑容：“梅长苏就应该瘦成这样，有点皮包骨的感觉。你就是稍微黑了一点，要是再白点就好了。” 方致远无奈地道：“在《智取威虎山》拍摄的最后一个月，我就开始用美白产品。拍完《智取威虎山》更是全力美白，什么牛奶浴，美白丸全用上了，也只恢复到这种程度，估计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彻底恢复正常。” 孔生安慰道：“这个不要紧，化妆虽然不如真实效果，但影响不大。再说了，半个月后你不就白下来了嘛，这个问题不要紧的。” 方致远开起了玩笑：“其实梅长苏黑一点也未必不行，梅长苏在梅岭一战中被大火严重烧伤，皮肤黑说明他被烧焦嘛！” 两位导演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方致远知道自己缺席《琅琊榜》剧本围读有些不妥，其他剧组还好说，《琅琊榜》剧组有王劲松、刘奕君等实力派演员，这些人都是把演戏看得很重的演员，自己缺席剧本围读，他们肯定有意见，甚至对自己不满。 他觉得有必要沟通交流，把这一篇揭过去，以免影响合作，就对孔生和李雪道：“孔导，李导，我这个主演进组最晚，还缺席了剧本围读，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想今天晚上请整个剧组吃饭，给大家赔罪。” 李雪提醒道：“我们可是大组，有好几百人呢。” 方致远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平常喝酒，谁来晚了，都要罚三杯的。我是男主角，我来完了，更应该受罚，请大家吃饭，向大家道歉是应该的。” 李雪对方致远的态度十分满意：“你到现在才进组，连剧本围读都没有参加，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但肯定有人有意见。你能主动请大家吃饭，并表明态度，大家肯定能够理解你，以后合作的时候会更加融洽。” 孔生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笑呵呵地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在正式开机前，剧组往往都要吃开机饭，让大家聚一聚，聊一聊，拉进关系，增进了解。致远愿意请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开机饭的钱也可以省下来了。” 第182章 剧组聚餐 这天晚上，朱逸群按方致远的要求包下了万盛街的胖仔火锅店，请《琅琊榜》剧组全体成员吃饭。《琅琊榜》剧组固定成员不算多，只有不到300人。等到正式开机，加上进组的小配角、特约演员、群众演员，以及其他人员，可能会超过千人。 剧组聚餐一般是地位越低来得早，咖位越大来得越晚。《琅琊榜》也不例外，最先到的是普通工作人员，然后是配角们，接下来才是主要演员。 《琅琊榜》是一部男人戏，但女性角色并不少。《琅琊榜》的女演员都是容貌和演技俱佳的类型，其中有王欧、周琪琪这样的年轻演员，也有刘敏涛、张棪琰这样的中年演员。当她们聚在一起自然成了最美的风景线，引得在场男性的目光不住往她们身上扫。 方致远是跟孔生和李雪一起来的，整个下午他都在跟孔生和李雪聊剧本。一直聊到六点半，他们才从酒店出来，驱车来到火锅店。 方致远是男主角，今天又是他请客，自然跟孔生他们坐主桌。孔生知道方致远跟剧组绝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便介绍道：“致远，这是刘滔，在《琅琊榜》中演霓凰郡主。” 方致远觉得刘滔不是特别适合演霓凰郡主，不是她演技不好，而是年龄偏大。当初看《琅琊榜》的时候，明显比胡歌年长的刘滔却叫胡歌“林殊哥哥”，给人很奇怪的感觉。自己比胡歌还要年轻，只怕到时候给人的感觉会更奇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国内英气挂的女演员太少。年轻一辈的女演员中大概只有陈玉琪和张天爱属于这种类型，可惜她们两个现在都是刚出道不久的新人，毫无名气可言，根本不可能让她们在这样的大制作中出演女一号。 方致远本身是非常喜欢刘滔的，客客气气地道：“刘滔老师，没想到能你和合作，真的非常开心。我特别喜欢张纪中版《天龙八部》，特别喜欢你扮演的阿朱。毫不夸张的说，你扮演的阿朱是我青少年时期的女神。跟能女神合作，真的特别开心。” 刘滔没看过方致远的戏，但知道方致远是当红小生，而且得到了徐客、尔冬升等导演的肯定，前途不可限量，跟这样的人搞好关系是有好处的。她跟方致远开起了玩笑：“怎么把我说得七老八十的，我们在戏里可是要演恋人的哟。” 方致远哈哈笑道：“能跟女神演恋人，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孔生又指着旁边一个三十岁出头，面容立体俊朗的帅哥道：“这是王恺，在剧中扮演靖王萧景琰，也就是你要辅左的王爷。” 方致远笑着冲王恺点了点头：“我看过王恺老师的《北平无战事》，你演得特别好，其中方孟韦大闹五人小组一场戏让人叹为观止，那么长的台词，背下来都不容易了，而你却演得如此生动自然，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恺对方致远本来有些不爽，他中戏毕业后，从小配角演起，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而方致远非科班出身，不到三年时间就成了男一号，自己只能给他作配，对方致远自然不服气。方致远又缺席剧本围读，导致他只能跟副导演对台词，他对方致远就更加不满。 此时听到方致远这番话，他的嘴角还是有了笑容。 方孟韦大闹五人组这场戏是他的得意之作，当时通告单上没有这场戏，是临时加的，而且台词特别多。但他顶住压力拿下了这场戏，而且是一条就过。他也因为这场戏得到孔生导演的认可，成为孔生导演的御用演员。 王恺见方致远如此给自己面子，投桃报李地道：“我前些天看了《同桌的你》，你的演技简直好得难以置信。以前听到徐客导演、尔东升导演他们夸你，我觉得他们说得太夸张了，看完《同桌的你》，我觉得一点都不夸张。期待跟你的合作。” 介绍完主演，孔生又把同桌其他人介绍给方致远。这些人都是各个部门的老大，方致远对他们也非常客气，谦虚的表示自己是新人，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希望各位老大多多指教。 “好了，人都到齐了，大家直接动快子吧！”孔生大手一挥，突然想起方致远有话要说，就道，“致远，你不是有话要跟大家说嘛，现在可以说了！” 方致远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真心实意地道：“我是这部戏的男主角，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最早进组，可我是来得最晚的，还缺席了剧本围读，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我自罚三杯！” 说完，方致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重新倒上酒，再干。再倒，再干。 现场众人都非常惊讶，像方致远这样的当红明星缺席剧本围读不是什么稀奇事，很多演员都是像他这样临近开机才进组，甚至开机了才进组。有些演员同时接了几部戏，在几个剧组轮流跑，不要说围读剧本，连台词都没有时间记。 大家对这种现象很不满，私底下吐槽这样的人只能称明星，不配叫演员，可谁也拿他们没办法，因为他们人气高，因为他们是收视保障，用他们当主演，电视台才会买。 谁也没想到方致远不但主动请客，还当众向大家道歉。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方致远跟其他年轻演员不一样，就连那些原本对方致远不满的人也点头称赞道：“这个方致远真不错，难怪连徐客这样的大导演都对他赞口不绝。” “缺席剧本围读的当红明星多了，我还没看到哪个当众道歉的。” “难怪方致远能红，像他这样的演员就应该红！” “……” 王欧原本是模特，2003年获tv模特电视大赛全国总决赛的最上镜奖。之后她转战影视行业，却并不是很成功。她出演了不少影视剧，但基本上都是配角。想到自己进影视圈快十年了，却始终不能出头，而方致远三年就大红大紫，她艳羡无比。 她原本觉得方致远能迅速走红完全是运气，现在她的想法有点不同了：“难怪方致远能迅速走红，难怪导演们都喜欢他。本来剧组很多人对他不满，说他刚刚走红，就开始耍大牌，可你看那些原本对他不满的人，现在看他的眼神全变了。” 周琪琪记得刘敏涛在私底下批过方致远，说他刚刚走红就开始耍大牌，连剧本围读都不参加，这样的演员红不了多久。刘敏涛是个性格非常刚烈的演员，当初演《大宋提刑官2》的时候，她当着媒体痛批老演员王庆祥，一点台词不背，全靠执行导演提醒。连王庆祥这种老前辈都敢痛批，方致远这种后辈自然不再话下。 周琪琪抬头向刘敏涛看去，只见刘敏涛一脸笑意地看着方致远，微微点头，看起来对方致远很满意的样子。她不由心想，方致远不亏是重点大学出来的人精，不但轻易化解了大家的不满，还赢得了大家的好感，真够厉害的！ 跟同桌众人共饮一杯后，方致远拎着酒瓶到其他桌子敬酒。 来到王劲松、刘奕君他们这一桌，方致远端起酒杯，看着王劲松，诚恳地道：“王老师，我是你的粉丝，当初我在横店跑龙套，参加特约演员考试的时候，我跟我朋友演的就是《血色湘西》华夷之辩，我演的就是瞿先生。没想到能跟你合作，真的是蓬荜生辉。我不是科班演员，演技也还不成熟，需要王老师这样的前辈多多提点，还请王老师多多指教，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一定要多多批判。” 王劲松合作过的年轻演员很多，给很多小鲜肉配过戏，方致远是态度最端正，最谦逊的。他对方致远印象大好：“指教谈不上，大家共同进步吧。” 方致远跟王劲松喝完，又端起杯子对刘奕君道：“刘老师，我是看着你的戏长大的，也一直将你视为楷模。没想到能在这部戏里跟你合作，真是荣幸万分。刘老师戏特别好，希望拍摄的时候刘老师能多多指点，提点提点我这个晚辈。” 方致远这话是真心话，没有半点虚假。刘奕君的遭遇跟他有些相似，当初他重回娱乐圈的时候，就是以刘奕君为榜样，以刘奕君作为目标的。 刘奕君刚出道的时候年少轻狂，得罪了当时的女主角，被踢出了剧组。他也因为这件事坏了名声，导致十年无戏可拍，不得不改做编导。只是他喜欢演戏，还是想演戏，最终他放弃了做编导，重新开始跑组，从小配角开始演起，直到40多岁才凭借扎实的演技逐渐走红。 刘奕君笑容满面地道：“你现在已经大红大紫，还能如此谦逊，没有丝毫狂躁之气，真的非常难得，比我当初强多了，单凭这一点，你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 这天晚上方致远喝了不少酒，酒宴结束的时候，走路脚步都有点晃。不过他心情特别好，因为《琅琊榜》有一帮非常优秀的编导，也有一帮非常优秀的演员，跟这样的剧组和演员合作是非常舒心，也是非常愉快的事。 由于酒喝得特别多，需要吃菜压酒，方致远吃了不少菜。虽然他基本上吃的都是素菜，但火锅毕竟是高热食品，不利于保持形体。第二天早上六点，他便开始疯狂锻炼。 考虑到今天还要试妆，方致远练了两个小时便停止锻炼。大汗淋漓的他来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来到化妆间化妆，为试妆和定妆作准备。 第183章 《琅琊榜》的麻烦 《琅琊榜》跟粗制滥造的剧组不同，在细节上极下功夫。这样一部人物众多的古装剧中，下至宫人、江湖人士，上至文臣武官、皇室贵族，人物的身份不同，他们穿着的服装款式、面料、颜色和花纹自然也不会相同。为了营造出真实感，《琅琊榜》剧组用四个月时间，精心制作上千套服装。 男主角梅长苏的服装有三十多套，方致远从九点开始试戏服，便试边调整，一直试到中午十二点才试了一半。方致远建议助理把盒饭领过来，大家在现场吃饭，吃完之后继续试戏服，这样能节约不少时间。孔生他们觉得是个办法，就点头同意了。 在助理去领盒饭的时候，侯洪亮拿出手机，到网上看新闻。没看两分钟，一条重要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顿时失声惊呼道：“哎呀，我们有麻烦了！” 孔生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侯洪亮神情凝重地道：“今天上午，总局宣布，从明年1月1日开始，同一部电视剧每晚播出的卫视不得超过两家，同时不能超过两集。《琅琊榜》成本高达1.1亿，本来四家电视台每家出3000万，就能回本；现在一剧两星，只有2家电视台买，要想回本每家电视台至少要出6000万，回本压力陡然增加啊！” 方致远听到一句两星政策出炉，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总局推出一剧两星的原因很简单，现在国产电视剧严重过剩，每年生产的电视剧高达集，但国内30多个上星的卫视年播出量为260部左右，只能消化一半。每年有8000集电视剧没有播出或者死掉，按照平均单集100万的成本，每年电视剧行业有80亿的资金投入血本无归，整个行业浪费惊人。 一剧四星政策被很多人认为是造成电视剧供大于求，库存大增的根本原因，他们认为，将一剧四星政策改成一剧两星，增加电视台独播剧，可以释放库存。还有很多人认为实行一剧两星政策，一部剧的买家只有两家电视台买，买片的费用必然降低，电视剧的成本必然降低，进而倒逼演员降低片酬。 晚上方致远拍完定妆照回到房间，到网上看了看关于一剧两星的评论。网上对一剧两星政策是一片叫好之声，很多人都认为一剧两星能够解决目前影视行业中的很多问题，让影视行业变得更好。 《南都娱乐周刊》执行主编谢晓写道：“一剧两星新政，据说能改变演员片酬虚高局面？果然，那得拍手称快！希望剧组可以将更多资金投入制作，生产精品。再有叫座力的演员也无法让一部滥剧起死回生。” 《麻辣女兵》等剧的制片人何静直言：“政策实施后，对演员片酬疯长这种现象肯定会进行遏制。而由于一部剧首轮能播出的卫视少了，电视剧的成本也会逐渐回落，同时演员的片酬也会相应下调。” 着名影视策划人谢晓虎表示：“一剧两星对电视剧行业一定会带来洪水勐兽般的影响，各大卫视制作公司也将会面临大洗牌，但是对于广大电视观众来说，绝对是个好事，因为观众的选择更多了。一剧两星模式从根本上说，是促进电视剧行业健康发展的一个方法，可以在一定程度让让更多的电视剧播出，减少当前电视剧库存过多的情况。” 剧评人江小鱼认为：“一剧两星让荧屏变得更加多元化，之前一些非常畸态的创作也会得到适当扭转，我觉得会出现更多好看的片子。好演员太多了，降酬我觉得恰恰是一种非常合理回归市场的反应。” “……” 方致远看到这些言论简直哭笑不得，只能说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很多人忽略了一个重要变数——视频网站，最近两年随着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视频网站强势崛起，不但开始跟电视台抢广告商，也开始跟电视台抢片源。 一剧四星时代，电视台还可以抱团竞价，可以跟视频网站竞争，而一剧两星导致电视台无法抱团给视频网站竞争，将话语权拱手让给互联网公司，从而助推流量时代的到来。 一剧两星政策不但无力改变电视剧库存严重的现象，不但无法提升电视剧的质量，无法降低演员的片酬，反而会导致情况变得更加严重。 方致远清楚就算一剧四星模式不变，流量时代还是会到来。因为联网行业对电视台的冲击不可避免，就像当初电视大规模兴起对电影带来的冲击一样不可避免。但如果流量时代晚几年，等影视行业更成熟和专业后再到来，造成的负面影响应该会少很多。 只是该来的还是来了，他除了在微博发文，没有别的办法。 方致远在微博中写道：“一剧两星初衷是好的，希望降低电视剧库存，减少浪费；希望降低电视剧的高额成本，规范演员们的高额片酬，同时提高电视剧质量，然而一剧两星根本不可能改变这些现象，反而让这些现象变得更加严重。 一剧两星能减少电视剧库存吗？显然不可能。以前二线电视台可以抱团买大剧，跟一线卫视竞争，而在实行一剧两星后，二线电视台就买不起大剧，进而无法跟一线电视台竞争，导致卫视马太效应加剧，大剧基本被一线卫视垄断，二三线卫视彻底失去竞争力。在这种情况下，二线电视台会买库存剧嘛？显然不可能，他们只会选择去买已经被证明有收视率的电视剧，进行二三轮重播剧。 至于降低演员片酬，提升电视剧的质量，就更不可能了。大咖大剧本身是稀缺资源，根本没有降价的可能。可现在是一剧两星，电视剧收入降低了，电视剧制作成本也降低，而演员片酬又降不下来，那只能在其他地方省钱，甚至是偷工减料。假设以前一部戏成本5000万，演员片酬2000万，3000万为制作费用；现在一剧两星成本降为4000万，而演员的成本还是2000万，制作成本降为2000万，请问质量会提升，还是下降？ 最关键的是很多人忽视了视频网站正在高速崛起，前年现在国内的视频网站要么背靠腾迅、阿狸这样的巨头，要么本身就是上市公司，比如乐视，可以从资本市场融资来烧钱。现在几大视频网站每家每年都会拿10几亿，20几亿出来买家，随着视频网站注册人数越来越多，视频网站的规模越来越大，他们可以融更多的钱来烧，到三四年后，头部视频网站每年的购片费用会超过百亿。 以电视台的实力，跟视频网站抢片源非常困难。本来一剧四星可以四家联合买剧，一家两家比不过视频网站，四家联合起来，就能和视频网站竞争；现在只能两家联合跟视频网站竞争，根本争不过视频网站。这样一来，视频网站将成为行业最大的金主，影视行业的话语权将落入视频网站手中。 互联网是点击率决定一切的行业，影视行业话语权落入视频网站手中，能给网站带来点击率，能给网站带来流量将成为一切的核心。只要能给网站带来流量，演技重要吗，电视剧质量重要吗？都不重要。只要能带来流量，芙蓉姐姐、凤姐都可以演小龙女。 真的要繁荣电视剧市场，还是应该对题材放宽些，丰富题材才是王道。” 方致远的微博发出后，粉丝们自然是第一时间转发，并进行了评论。只是粉丝们不知道方致远为什么要写这个帖子，除了部分粉丝高呼“小远好厉害，懂得好多”外，还有部分粉丝担心他这么说总局的政策会不会招来麻烦。 网络上有很多人都在对一剧两星唱赞歌，方致远跳出来唱反调，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他们纷纷嘲讽方致远，你一个刚进圈没两年的演员，懂什么影视行业。也有不少人对方致远的观点进行了肯定，觉得放宽题材限制才是王道。 方致远没有回应，他发微博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无力和郁闷。 虽然一剧两星模式明年1月1日才正式实施，但对影视行业的冲击很快开始显现。很多筹备阶段的大剧紧急缩减投资，已经组完盘子开拍的剧组只能咬牙硬撑，中小投资规模的剧组干脆停工观望。而刚刚杀青的剧火急火燎地赶工，在最短时间完成后期、送审等程序，进而和电视台沟通排播，以期赶上一剧四星的末班车，最大限度化解投资压力。 孔生和正午阳光向来不喜欢炒作，喜欢用质量说话，他们相信只要自己把戏踏踏实实拍得好，不愁卖不出去，更不愁没有观众。现在面对一剧两星模式带来的压力，他们也不得不开始宣传，不得不开始吆喝。 为了给《琅琊榜》宣传造势，侯洪亮决定不像过去那样低调开机。他决定搞一场新闻发布会，从《琅琊榜》开机就把声势造起来，把观众的期待值拉起来。这样等《琅琊榜》拍完，跟电视台购片人谈判的时候，自己才有底气叫价。 5月23日上午，方致远化好妆，换上戏服，坐保姆车前往发布会现场。他拿着新闻发布会的活动流程方案翻了翻，方案做得很详实，应该费了不少心血。 方致远抬眼向窗外望去，看到了街上红色的宣传牌“幸福横店、腾飞横店、盛世横店、和美横店”。他不由笑了起来，以前在横店的时候觉得这些宣传口号虚假，没想到一年不回来，看到这些口号竟然挺亲切的！ 第184章 新闻发布会 《琅琊榜》是非常热门的网络小说，拥有大批书粉，自从得知孔生团队将拍摄《琅琊榜》，书粉就翘首以待。毕竟孔生导演是精品制造机，他拍摄的电视剧无一不是精品，书粉们觉得孔生可能不是《琅琊榜》的唯一人选，但绝对是最佳人选。 在《琅琊榜》将拍成电视剧的消息传出来后，主要角色的演员人选便成为书粉最为关注的焦点，不仅《琅琊榜》相关贴吧中对于演员的讨论持续火热，微博上书粉自制的角色版mv和片花更是随处可见。 半个月前，剧组公布了一组配角的定妆照引起了热议，《琅琊榜》关注度短时间内迅速飙升，并成功杀上微博热搜榜首位。可惜剧组对主演人选一直守口如瓶，不泄露丝毫消息，这让书粉们心痒难耐，恨不得将孔生导演抓起来严刑拷打，逼他交出主演名单。 由于太想知道主演阵容，在得知《琅琊榜》将在横店举行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后，数百书粉从全国各地飞往横店，涌到新闻发布会现场。 刘婷婷20岁，是松江大学大三的学生，是《琅琊榜》的狂热粉丝。高二的时候，她看完《琅琊榜》就喜欢上了这本小说，并深深的喜欢上了男主角林殊，她经常在《琅琊榜》贴吧跟网友讨论小说中的故事和人物，甚至写同人文。 进入大学之后，刘婷婷在贴吧更活跃，并成为《琅琊榜》吧的小吧主。跟其他书粉反对《琅琊榜》拍成电视剧不同，她觉得《琅琊榜》这么好的小说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应该有更大的影响力才对，她认为要是拍成电视剧会让更多的人知道《琅琊榜》，并喜欢上《琅琊榜》。 在刘婷婷眼中正午阳光和孔生团队是最佳人选，只有孔生团队有可能才能将《琅琊榜》拍出最佳效果，因此她一直在侯洪亮的微博下留言，甚至发私信推荐这本小说。 跟其他书粉一样，在孔生团队接手后，她对演员阵容又担心又期待。 刘婷婷是胡歌粉丝，在她心中胡歌是林殊的最佳人选，不但在侯洪亮微博下推荐胡歌，还不断在微博向胡歌推荐这本小说。网络选角开始后，她在《琅琊榜》和胡歌贴吧留言，号召书粉和胡歌粉丝投票。在众多粉丝的努力下，胡歌在男主角的头中高居榜首。 让她无比遗憾的是胡歌因为想转型，不想再做古装剧小王子，拒绝了《琅琊榜》。她对这个结果非常失望，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她专用胡歌之前主演的古装剧剪出了《琅琊榜》的片花，在网络上获得了一致好评。 虽然胡歌没能出演让她遗憾无比，觉得除了胡歌，其他人很难演出自己心中的林殊，但她对《琅琊榜》的热爱并没有减少，始终关注着《琅琊榜》电视剧的动静。在接到《琅琊榜》出席新闻发布会的邀请后，她叫上同为《琅琊榜》粉丝的好友米娜，来到了横店。 当刘婷婷和室友米娜进新闻发布会现场外时，被眼前热闹的场景惊呆了。 会场外聚集着数百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琅琊榜》阵容，讨论孔生团队为什么会大规模宣传。除此之外，还有数百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边兴奋地议论，一边四周张望寻找演员的踪迹。 在剧组统筹带领下，刘婷婷和米娜顺利进入了发布会现场。 眼前的布置让刘婷婷她们眼前一亮，发布会的舞台布置成古代庭院的的模样，亭台楼阁栩栩如生。如果不是正中间有一块屏幕，上面写着“琅琊榜”三个大字，她们简直会以为那是真正的庭院。 米娜指着舞台上的庭院，兴奋地道：“好漂亮啊！看上去简直跟真的一样！看到这个舞台的布置，我对《琅琊榜》的信心又增添了几分！” 刘婷婷微微点了点头：“正午阳光团队在服装和道具上一直特别用心，之前他们不是曝光了苏宅和武英殿的场景嘛，能看得出来非常用心。别的我不担心，就担心男主角人选。除了胡歌，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能演好这个角色。” 米娜是方致远粉丝，在她眼中方致远才是男主角的最佳人选，当初网络投票，她在方致远吧为方致远摇旗呐喊，跟众多粉丝一起将方致远送到第二名。她对刘婷婷的话很不服气：“谁说除了胡歌，没有哪个能演好这个角色，小远就可以。” 刘婷婷摇头道：“方致远太年轻了，让他演赤焰军少帅时候的林殊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能演得很好，但要演好从地狱中爬出来，变成了梅长苏的林殊，根本不可能。他的阅历不足以支撑这样复杂的角色，想要演好实在太难。” 米娜更不服气了：“谁说不可以，你也看了《同桌的你》，小远在《同桌的你》中能演好年轻的林一，也能演好成年的林一，前几天他还在大学生电影节上击败廖凡他们三位影帝，拿下了最佳男演员奖，他绝对可以演好林殊，也绝对可以演好梅长苏。” 刘婷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跟米娜就这个问题争论过很多次，始终没有争出个结果来，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在她看来，方致远是很好的演员，不但长得帅，演技也特别好，但方致远实在太年轻，很难演出林殊的痛苦和挣扎。 时间很快来到上午十点，发布会正式开始。 发布会大厅的灯光熄灭，舞台上的显示屏亮了起来，开始播放为这次发布会专门制作的沙画“一个人的史诗”，以沙画的形式向在场嘉宾、记者和粉丝展现整部剧的故事大概：“他曾是大梁帝都最明亮耀眼的少年，雪夜提甲，逐敌千里……” 看到自己喜欢的作品以沙画的形式展现出来，刘婷婷不禁热泪盈眶，由衷地道：“正午阳光真的用心了，对《琅琊榜》来说，没有比他们更好的选择。” 米娜也不住点头：“是啊，看到沙画，我就感觉剧版《琅琊榜》稳了。” 沙画播放完毕，《琅琊榜》众多配角依次登场，其中包括黄维德、陈龙、王劲松、丁勇岱等演员，这些演员都是实力派，颜值也不差，尤其王欧、周琪琪等女演员不但颜值极佳，造型也特别漂亮，简直像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刘婷婷、米娜，以及众多的书粉对这些配角都非常满意，觉得孔生团队在选角上确实下了功夫，他们对《琅琊榜》电视剧越发期待起来。 在众配角登场后，制片人侯洪亮和导演孔生、李雪出现在舞台上。他们简单谈了谈为什么要拍《琅琊榜》，以及准备怎么拍。孔生导演表示，剧组采用制作、武戏、宫廷3个组6台机器同步拍摄，保证会将《琅琊榜》拍成一部荡气回肠的传奇古装剧。 紧接着，万众期待的《琅琊榜》三大主演谜底开始揭晓，首先登场的是靖王萧景琰的扮演者王恺。当身着一袭朱红色蟒袍的王恺出现舞台上，躬身向大家行拱手礼的时候，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和尖叫声。 米娜转头对刘婷婷道：“我觉得王恺挺适合演萧景琰的，虽然名气不是很大，但演技真的不错，特别也比较英气，他演萧景琰真的非常合适。” 刘婷婷点头道：“王恺演萧景琰确实不错。” 就在这时，霓凰郡主的扮演者刘滔穿着一身盔甲，英姿飒爽地走上了舞台。当初《琅琊榜》剧组搞的网络投票活动中，男主角得票最高的是胡歌，而女主角正是刘滔。现在看到刘滔出现在舞台上，众多书粉丝又惊又喜，掌声和欢呼声响成一片。 到这个时候，发布会就剩下最后的谜底，男主角扮演者到底是谁。 现场所有记者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双眼紧紧盯着舞台中央的庭院大门，想要知道出来的究竟是谁。书粉们心都悬了起来，双眼死死盯着大门，他们又紧张又期待，担心男主角不适合，担心男主角演技不佳，同时他们又想知道演员到底是谁。 刘婷婷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撞得肋骨冬冬作响，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用力吸了一口气，想以此来消除紧张感，可一点用都没有。她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男主角不要让人失望，希望孔生导演选出来的人不要太离谱。 就在这时，一个清清瘦瘦的身影从庭院中走了出来。刘婷婷还没看清楚人是谁，现场突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和尖叫声。紧接着，她听到米娜跟疯了似的，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然后扯着嗓子大喊：“小远，我爱你！小远，我爱你！” 现场记者们见方致远身着一袭灰色长袍走出来，冲大家行拱手礼，也都变得兴奋起来，毕竟方致远是当红小生，方致远在哪里，哪里就是热点。他们当即端起相机，对着方致远飞快按动快门，让现场的闪光灯闪成一片。 刘婷婷看着舞台中央清瘦无比，以至于有点脱相的方致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方致远的扮相没得说，有大变之后火寒毒缠身林殊的感觉，但她始终觉得方致远太年轻，演不出从地狱中爬出来后林殊的复杂。 米娜抓住刘婷婷的胳膊，兴奋地叫道：“婷婷，真的是小远演林殊。我最喜欢的演员，演我最喜欢的人物，我太幸福了，我真的太幸福了！” 刘婷婷不相信方致远能演好林殊，但现在木已成舟，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本身希望《琅琊榜》拍成电视剧，也希望《琅琊榜》能够拍好。她叹了口气道：“林殊这个角色很复杂，真的很难演，希望方致远能演好吧！” 米娜对方致远信心十足：“小远绝对可以演好的！等《琅琊榜》上映的时候，他绝对会让你心服口服，甚至成为他的粉丝！” 第185章 书粉震动 主持人跟方致远打了个招呼，笑容满面地道：“致远，你是横漂出身的演员，已经成为大明星。以前横漂们将王保强视为偶像，想要成为王保强第二；现在横漂将你视为偶像，希望成为方致远第二。现在回到横店，你是什么感觉？” 方致远笑着道：“就像你说的，我是横漂出身的演员，横店就是我的家，在外面漂泊了一年多，回到横店，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回家了，说不出亲切，说不出的舒服。就连以前看不顺眼的地方，现在都觉得特别亲切。我举个例子，万盛南街有很多宣传牌，以前觉得难看，觉得丑，但刚才路过的时候，竟然觉得特别亲切。” 主持人又道：“给我们介绍一下你扮演的角色吧。” 方致远知道不能说得太细：“我在《琅琊榜》中饰演林殊和梅长苏两个角色，说是两个角色其实是同一个人的不同身份。林殊遭遇灭门惨祸，大难不死，从地狱里爬出来后，换了一层皮，成为复仇者梅长苏开始复仇，跟《基督山伯爵》类似。这是一个有着很多经历，内心有许多痛苦的人物，他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和平常人一定是不同的。从演员创作上来说，真的很有挑战性，应该是我从影以来最为复杂的角色。” 说完之后，方致远马上补充了一句：“我有信心演好这个角色，肯定不会让所有期待这部电视剧的观众，以及《琅琊榜》粉丝失望的。” 方致远的粉丝顿时大叫起来，他们都相信方致远能演好林殊，相信方致远是最佳选择。米娜跟其他粉丝一样，车子嗓子大喊：“小远你是最棒的！我们永远支持你！” 刘婷婷没有说话，但心里对方致远能不能演好林殊，依然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像她这样觉得方致远太年轻，觉得他很难演好林殊的书粉不只一个。他们虽然没有大声表示质疑，但心里却对方致远的话都持怀疑态度。 在几轮互动环节过后，便进入最重要的媒体采访环节。 方致远知道自己肯定是媒体提问的重点，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接受媒体记者们的“拷问”。出席这种新闻发布会的记者都有车马费，一般是你好我也好，但也不能排除某些记者想要搞个大新闻的可能。 媒体果然将第一个问题抛给了方致远：“我看过《琅琊榜》，小说中的梅长苏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人物，经历了家庭的巨变，背负桌血海深仇，他通过精心布局一步步开始实施自己的复仇大计，而你刚进入社会不久，阅历非常浅，你靠什么演好这个角色呢？” 这样的问题正式刘婷婷想知道的，也是所有对方致远持怀疑态度的书粉想知道的。他们都竖起了耳朵，想知道方致远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方致远沉吟了两秒钟，才开口：“可能在很多人眼中，大学生是白纸一张，是不懂社会险恶的傻白甜，事实上并非如此。我是学经济的，由于我炒股，也做期货，所以，花了很大的精力学习行为经济学。行为经济学是心理学和经济学融合的产物，是研究人行为和心理的学问。分析人物、分析人物的心理本身就是我所擅长的，我在接到剧本后，对剧本、对角色、对角色的心理和逻辑进行了细致分析，桉头工作做得比较扎实。在这个基础之上，我是有信心演好这个角色的。” 刘婷婷微微摇了摇头，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虽然她不知道行为经济学到底是什么，但听方致远的意思，就是心理学。如果学过心理学就能演好林殊，就能演好林殊这样复杂的角色，那心理学家就是最好的演员，心理学专业的学生都能成为好演员。 就在这时，有记者问道：“我记得《同桌的你》首映的时候挺瘦，是为了演少剑波专门减的肥。怎么一个月没见，你瘦成这样了？难道为了演好《琅琊榜》，又减肥了？” 方致远心想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个记者不会是侯洪亮安排的吧？他笑了起来：“是的。演《智取威虎山》的时代生活艰苦，很多人都营养不能，都比较瘦。为了接近那个时代的人物，我减了15斤。《琅琊榜》中林殊被火寒毒侵袭，身体虚弱不堪，也更加的瘦弱，为了更加贴近人物，在这个月我就又减了15斤。” 现场瞬间响起了“哇”的惊叹声，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的话惊到了。 米娜和其他粉丝们听到方致远减了30斤体重，简直心疼坏了：“天啊，小远，你也太拼了吧！”、“呜呜，难怪小远瘦成这样了，我好心疼！”、“天啊，减了30斤啊，这得吃多少苦啊，心疼死我了！”…… 刘婷婷最近在减肥，为了让体重降下来，她每天早上都会起来跑步，同时也努力节食，甚至是吃减肥药。她知道减肥有多难，知道减肥有多痛苦。 听到方致远本来已经减了15斤体重，为了演好林殊竟然又减掉了15斤，她内心无比震动，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为了演好林殊会拼到这种程度。她心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也许他真的可以演好林殊，也许让他来演林殊并不是错误。 不只刘婷婷如此，很多原本对方致远持怀疑态度的书粉也都大为震动。这些书粉大多也追星，在他们眼中偶像背台词就是专业，擦破点皮就是敬业，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有人会为了演好角色连续减肥，减掉30斤。 听完方致远的话，他们心里产生了跟刘婷婷几乎相同的想法，他为了演好林殊这么拼命，也许真的可以把林殊演好，也许让他演林殊是对的。 一个胖胖的女记者忍不住问道：“减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本来就已经减了15斤，一个月时间又减了15斤，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致远开起了玩笑：“很简单，早餐是新鲜的空气；午餐是纯净的水；晚餐是柔和的月光。只要这样坚持一个月，肯定能瘦下来。” 现场所有人都信以为真，被方致远的话惊呆了。 方致远见大家信以为真，赶忙道：“开玩笑的，我现在每天只吃两顿，严格控制摄入的能量，吃的主要是白水煮青菜和白水煮鸡胸肉，吃鸡胸肉吃得都有点伤了，但没办法，这是我的工作。大家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减肥，更不采用极端的方法减肥，健康最重要。” 连向方致远抛出三个问题后，终于有人将问题抛给女主角刘滔：“你的年龄比方致远大一轮多，在剧中扮演二十多岁的霓凰郡主，这个角色比方致远扮演的梅长苏要小，要喊他林殊哥哥，你会不会觉得奇怪，演对手戏的时候会不会出戏呢？” 女人不喜欢别人提自己的年龄，刘滔也不例外，对这个问题非常不快。但她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控制住了情绪，和颜悦色地道：“这个肯定不会，我们都是非常专业的演员，在演戏的时候肯定是全情投入，不会想其他的，不会出戏的，更不会觉得奇怪。” 方致远也觉得刘滔年龄偏大，但剧组已经确定由刘滔扮演霓凰郡主，不可能更改。他见记者为难刘滔，主动站出来帮她解围：“《琅琊榜》中霓凰郡主出场时27岁，她是一位长年统兵在外的女将，风吹日晒的，看起来比其他人成熟是非常正常的。我觉得刘滔姐演霓凰郡主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也非常期待跟她的合作。” 刘滔没想到方致远会站出来帮自己解围，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随后在回答跟方致远合作相关问题时，她对方致远大唱赞歌，表示方致远虽然年轻，但极为专业和认真，桉头工作做得特别扎实，为《琅琊榜》做的笔记有十多万字。 刘滔的话再次让现场所有人震动不已，现在的年轻明星不要说做十多万字的笔记，很多人连台词都不背。很多人听说过梁家辉为了演好《黑金》做了十多万字的笔记故事，没想到方致远为了演好林殊也会做这么多笔记。 刘婷婷和很多原本对方致远持怀疑态度的书粉，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让其他人来演林殊，他们会像方致远这么认真，这么努力吗？让他们来演，真的会比方致远强吗？ 整个新闻发布会，方致远表现十分亮眼，沉稳睿智，不卑不亢，面对媒体记者的各种问题都游刃有余，完全不像初出茅庐的新人，倒像久经沙场的老将。 刘婷婷依然认为胡歌是林殊的不二人选，但她对方致远出演林殊不再排斥，她觉得方致远自信又从容，谈吐间透露着气度，给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方致远身上确实有跟林殊相似的东西，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年轻。 发布会结束，刘婷婷和米娜没有急着回松江。《琅琊榜》将在下午举行开机仪式，她们打算围观开机仪式后再回学校。从发布会现场出来，她们找了家网吧，准备把自己在发布会的所见所闻分享给网友。 刘婷婷在《琅琊榜》吧发了一个帖子“《琅琊榜》新闻发布会现场所见所闻”，她在帖子中详细描述了自己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始末，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发布会的内容，并对出演各个角色的演员逐一进行了点评。 对方致远出演林殊，她是这么评价的：“到现在我依然认为胡歌是林殊的最佳人选，只有胡歌才能完美的诠释林殊，因为胡歌有阅历，有跟林殊相似的经历，能够体会到林殊的内心。可惜胡歌在寻求转型，不愿意演古装戏。在这个情况下，方致远是不错的选择。 我本来不看好方致远，不过当我听到他为了演《智取威虎山》减了15斤体重，为了演林殊又减掉了15斤，还是有些震动。据刘滔爆料，方致远为了演好林殊，给角色作的笔记有十几万字，真的是下了功夫的。 我觉得方致远很难演出我心中的林殊，但应该演得不错，肯定比林根新之流来演强。对方致远演林殊，我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第186章 正式开拍 下午两点，《琅琊榜》剧组在秦王宫前大殿前的广场举行开机仪式。 跟其他剧组的开机仪式一样，《琅琊榜》的开机仪式也由制片和导演讲话，拜神仪式，以及为摄影机揭红布等环节组成。跟其他剧组不同的是《琅琊榜》有三个拍摄小组，将由六台摄影机同时拍摄，被红包罩着的摄影机不是一台，而是六台。 开机仪式结束，三个拍摄小组如出征的战士，浩浩荡荡开向不同的拍摄场地。 方致远今天要拍的是梅长苏随萧景睿来到金陵，住进宁国侯府时的几场戏。他坐上了保姆车，让司机把车前往清明上河图景区。 《琅琊榜》外景地主要有五个，横店影视城、象山影视城、无锡水浒城、浙西大草原，以及雁荡山风景区。横店影视城和象山影视城占比最高，是最主要的外景地。其中横店主要拍皇宫部分内容、苏宅、以及宁国侯府，而象山则主要拍皇宫的部分内容和各个王府。 当保姆车从清明上河图顺着剧组通道往里开时，方致远突然想起当初自己跟赵小刀，朱逸群和陆云深从这里熘进清明上河图的情景。他跟赵小刀有半年没见面了，他们两个都是事业型，都要忙着拍戏，根本没有时间见面。 不只他和赵小刀这样，影视圈的男女演员很多都是如此。由于两个人都要忙事业，都要赶通告，几个月不见面是常事。这也是明星谈恋爱长不了，明星夫妻总是很容易离婚的根本原因，除非其中一方肯作出牺牲。 保姆车开进景区，在陈府前停了下来。 方致远从保姆车里出来，走进陈府，发现陈府已经彻底改造成宁国侯府，墙壁上四个金色大字“护国柱石”非常引入瞩目。当初谢玉陷害并铲除赤焰军，冒领了赤焰军抵御北渝之敌的大功，他被梁帝封为宁国侯，并赐予“护国柱石”的称谓。 孔生很快走了过来，将方致远和萧景睿的演员程皓枫叫到“护国柱石”四个大字前，给他们讲戏。今天要拍的第一场戏正是梅长和萧景睿在“护国柱石”前的一番对话。 孔生对方致远道：“谢玉护国柱石的称号是陷害赤焰军，冒领赤焰军大功换来，当你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感到的是锥心的疼痛和无法抑制的痛苦，你恨不得马上拿个铲子，将这四个字铲掉，可你知道不能这么。一旦真实身份暴露，那你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你要拼命抑制内心的情绪，让人觉得你很平静，但同时又要让人感觉到你内心有波澜。” 方致远早就想好了该如何演这场戏，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导演，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站在念出‘护国柱石’的时候，是带有情绪的。就在这时候，萧景睿走了过来，我马上收敛情绪。等到后面说‘是啊，谢侯爷的军工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的时候，情绪再次泄露出来，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仇恨。不过我意识到这样会暴露自己，马上收敛了情绪。” 孔生微微点头：“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就这么演。” 半个小时候后拍摄准备工作完成，拍摄正式开始。 方致远站在“护国柱石”四个大字前，冷冷地望着那个是个金色的大字。他眼中闪动着难以抑制的仇恨，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念叨：“护国柱石！” 程皓枫见方致远盯着“护国柱石”四个字出神，便走了过来。 方致远听到脚步声，马上收敛情绪，并挤了一抹笑容：“不愧是宁国侯府啊，这几个字都是皇上御笔亲提的。” 程皓枫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父亲戎马半生，为国征战多年，故而得到陛下这般恩赐。” 方致远点了点头：“是啊，谢侯爷的军功，可不是一般人的比的。” 在说这段台词的时候，方致远将谢玉在梅岭屠杀赤焰军的画面调了出来，浑身中箭依然大声质问“为什么”的赤焰军将领，在烈火中不住哀嚎的赤焰军战士，还有举刀向自己噼来的谢玉。这一幕募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内心，强烈的仇恨在他的心里掀起惊天巨浪。 方致远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宁国侯府，是在仇人家里，如果身份暴露，那自己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可仇恨还是从眼睛中渗透出来，而他的声音也发生了改变，透着强烈的寒意。 萧景睿是个志诚君子，并没有发现到梅长苏眼神的变化，也没有注意到梅长苏声音中的寒意。他“嗯”了一声，转头看着不远处的书房，道：“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在书房。” 他转头看着梅长苏，笑着招呼道：“苏兄，请！” 监视器后的孔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本以为方致远进组比较晚，又没有参加剧本围读，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进入状态。没想到方致远上来就给了他一个惊喜，完全进入了状态，将梅长苏内心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难怪徐客和尔东升导演都对他赞不绝口，果然有两把刷子！ 孔生喊“停”之后，将两台摄影机的监控画面调出来仔细看了看，方致远的表演极佳，程皓枫的表演也相当不错，他们的表演机会没有瑕疵，根本不需要拍第二遍。他拿起步话机，大声宣布：“过了！赶紧换机位！” 方致远知道电视剧跟电影不一样，拍电影的时候，就算你演得再好，导演都会拍两三遍，因为他们觉得你有可能拿出更好的表演来。王家卫更是一个镜头会拍几十遍，因为他相信这样能把演员的潜力逼出来，进而获得更好的表演。电视剧由于内容多，镜头也特别多，工期又比较紧，不会像电影那样反复拍，只要没问题，导演就会让镜头过。 方致远更喜欢电影的拍法，这样才能发掘演员的潜能，让演员不断进步。虽然《琅琊榜》是电视剧，但他觉得跟这么优秀的导演、这么优秀的演员合作，只演一遍就过，实在太可惜了。他走到孔生的面前，道：“导演，我可以换一种演法，要不要试试？” 孔生还是一次遇到导演喊过，演员主动要求再演一遍，还告诉自己可以换一种演法，真是难得的好演员啊，他笑着道：“致远，电视剧跟电影不一样，电视剧拍摄基本上是三天一集，也就是说，一天必须拍一百多个镜头。我们是三个组同时拍摄，但每天也要拍50多个镜头，不可能像电影那样反复拍，尝试更多的可能。” 不过他不想打消方致远的积极性：“我知道你是个非常有追求的演员，希望将每一场戏都演到极致，电视剧的规律决定了不可能这样拍。不过等到拍重场戏的时候，我肯定会给你更多尝试的可能，像这种不是太重要的戏就算了。” 方致远笑着点头：“没问题，我听导演安排。” 拍完梅长苏和萧景睿在“护国柱石”前的对话，又拍完跟萧景睿弟弟谢弼见面，方致远和剧组其他人来到书房，准备拍梅长苏和谢玉见面一场戏。 孔生非常细致的给方致远和刘奕君讲戏，讲人物的内心，讲人物的所思所想。这场戏梅长苏和谢玉对白很少，但必须演出两者复杂的内心来，让观众一看就知道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这样观众才对后续发展产生兴趣。 将完戏后，孔生冲方致远和刘奕君笑了笑：“你们两个都是非常优秀的演员，这场戏比较难演，由你们两个来演，我是绝对放心的，期待你们的表演。” 方致远信心十足地道：“放心吧，导演，我们肯定没问题的。” 刘奕君跟孔生认识十多年了，知道孔生是个要求极高的导演，一般不轻易表扬谁，当孔生说一个演员优秀，这个演员肯定有两把刷子。他心中有些诧异，方致远不是才进娱乐圈两三年嘛，演技真的有那么好吗？ 刘奕君抬头向方致远看去，正好跟方致远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从方致远的目光中看到难以抑制的兴奋，好像很期待这场戏似的。他不由心想，这场戏很难演，他竟然一点不紧张，反而很期待的样子，真是个奇怪的年轻人。 方致远确实很期待这场戏，准确的说是很期待跟刘奕君的对手戏。刘奕君名气不大，演的主要是配角，但演技绝对是顶级的，跟这样的演员合作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期待的事。而且他当初被雪藏，重回娱乐圈的时候，是拿刘奕君作为榜样激励自己的，现在能跟刘奕君合作，他自然就更加期待了。 方致远来到表演区域，缓缓闭上眼睛，从脑海中调出谢玉率部袭杀赤焰军，以及挥剑像自己砍来的画面，让自己融入角色。 他告诉自己，这个人是自己的姨父，是自己的亲人，跟自己一家关系很好，可就是这个人在梅岭埋伏并偷袭了赤焰军，让父亲和7万赤焰军将士葬身火海。而他还亲自举剑向自己噼来，如果不是穿着金丝软甲，自己恐怕早已成为梅岭的一缕冤魂。 他感觉自己仿佛真的站在梅岭上，站在冲天的大火中，一个声音在高喊，杀了他，杀了谢玉！更多的声音喊了起来，杀了他，杀了谢玉！漫山遍野的声音都呼喊起来，杀了他，杀了谢玉！ 在方致远睁开眼睛的瞬间，整个人气势变了，完成变成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梅长苏。他眉毛微蹙，眼神冷得像锋利的刀子，直直向刘奕君刺了过去。 刘奕君只觉心里一寒，仿佛现场气温瞬间下降了几度似的。这个方致远果然不简单，这种年龄的演员能演出如此眼神的，绝对是万中无一。他眉头轻轻一挑，眼神也冷了下来，毫不犹豫地迎上了方致远的目光。 第187章 收放自如 随着孔生导演“开始”的口令响起，表演正式开始。 程皓枫和谢弼的演员匡牧野带着方致远走进书房，去拜见他们的“父亲”。 程皓枫上前一步，对着刘奕君躬身行礼：“景睿见过父亲！” 刘奕君手里拿着一本书，慢悠悠地教训道：“此番再外，流连如此之久，以至连中秋之期都误了，以后若再敢如此的话，为父我……” 说到这里，刘奕君抬头像程皓枫看去，但就在这个瞬间，他被萧景睿背后那双阴冷得可怕的眼睛吸引，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那是一双毒蛇般的眼睛，一双仿佛随时会向自己扑过来撕咬的眼睛。 刘奕君心勐的一沉，心想，这人是谁，眼神怎会如此可怕？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方致远，问道：“有客人？” 在跟刘奕君对视的瞬间，方致远意识到自己充满仇恨和杀意的眼神引起了谢玉的注意，自己必须控制好情绪，否则有可能暴露。他向前走了一步，同时努力控制情绪。他对着刘奕君行礼，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道：“在下苏哲，见过侯爷。” 刘奕君没有说话，双眼紧紧地盯着方致远，心里又一个念头浮起，这人是谁？怎么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方致远在行礼的同时，已经彻底将眼睛中的愤怒与杀意收了回去，以极其轻松的状态面对着眼前这个不死不休的仇敌，嘴角甚至有了一抹笑容。 刘奕君眉头微微一皱，神情变得更加严肃。这个苏哲是什么人？他初见我的时候眼神阴冷得可怕，转瞬间却又恢复了正常，这个人不简单！他到底是什么人？ 监视器后的孔生对方致远和刘奕君的表演满意至极，当即喊了“停”。他将监视器画面调出来，仔细分析两人的表演。 这场戏两人的反应是完全相反的，梅长苏是从紧到松，而谢玉是从松到紧，方致远和刘奕君都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交出了一份让人满意的答卷。 谢玉是屠杀和陷害赤焰军的凶手，甚至对林殊举起了屠刀。当十三年后化名梅长苏的林殊见到谢玉，积攒在心中的仇恨瞬间爆发出来，恨不得提剑上前，将谢玉剁成肉泥。可他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不是谢玉的对手，就算他现在有功夫在身，能够杀死谢玉，也不能杀，因为杀死谢玉，必然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消灭其他仇敌，更不可能洗刷赤焰军的冤屈，因此他拼命控制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方致远这一段演得极好，将见到谢玉时几乎喷薄而出的怒火，将意识到小不忍则乱大谋时的控制，到彻底控制住情绪后故意露出笑容，精准的呈现了出来。他将梅长苏的心理变化过程极为准确的呈现了出来，让人清楚的感到他强大的自控能力。 谢玉本来准备教训儿子，察觉到儿子身后的年轻人看自己的眼神有异，便注意到了梅长苏。他感觉个人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心里十分疑惑。当梅长苏向他行礼，收敛住内心情绪，并露出笑容时，他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开始努力思考这个人到底是谁。正因为对梅长苏心生怀疑，第二天见梅长苏的护卫飞流跟蒙挚打了个平手后，他立刻猜到苏哲就是梅长苏。 刘奕君演得也极为出色，将初见梅长苏眼神有异时的诧异，到发现梅长苏似曾相识时的疑惑，到见梅长苏收敛情绪，露出笑容时的心生怀疑，完美的呈现了出来。让人能清晰的感到谢玉的所思所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理变化过程。 这场戏时间极短，只有一分钟来钟，而方致远和刘奕君的对手戏只有30来秒钟，几乎没有什么对白，但他们却演出来平静之下暗流汹涌的感觉，让人故事接下来的走向充满期待；同时将梅长苏性格坚韧，自控力极强的特点，以及谢玉的敏感多疑展现了出来。 孔生记得在小说《天龙八部》中，乔峰用太祖长拳对阵少林高僧，原本平平无奇的太祖长拳在乔峰这位绝对高手的手中却使得虎虎生威，硬是胜过了少林高僧的精妙功夫。 其实演员也是如此，优秀的演员可以将平平无奇的一场戏，演得百转千回，演得让人过目难忘。比如冯远征在《天下无贼》和《非诚勿扰》中，出场时间极短，但给观众留下的印象简直比主角还要深。 张艺某在黄海波客串《金陵十三钗》的时候，知道了黄海波是李雪健名义上的徒弟，就对他说，你师父特别能“抢戏”，一场戏明明他不是重点，不是核心，可他随便作个动作就能把观众“抢”走，让人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刘奕君还没到冯远征和李雪健的层次，方致远差得更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两个都是极为出色的演员，是可以将一场原本略显平澹的戏演得波澜起伏，甚至演出惊心动魄感觉来的那种演员。 孔生不由心想，他们两个能将这场原本波澜不惊的见面戏演到这种程度，等到后面交锋真正开始，他们会交出怎么令人满意的答卷来呢？想想都让人期待啊！ 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孔生拿起步话机宣布：“过了！赶紧调整机位！” 刘奕君听到孔生说过了，向方致远看过来，露出赞许的目光：“难怪孔导对你赞口不绝，甚至连徐客这样的大导演都对你赞誉有加，果然有水平。” 方致远谦虚地道：“让刘老师见笑了，刘老师才是真正的高手，就这么短短的一瞬，刘老师演出了诧异、疑惑，以及心生怀疑三种心理状态，层次非常清晰，能够让人清楚的感觉到谢玉内心的变化，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啊！” 刘奕君轻轻摇摇头：“这场戏你的表演难度比我大，必须先将情感爆发出来，然后马上收回去，这非常难。演员将情绪爆发出来不难，将情绪收回去也不难，难的是情绪爆发后，迅速收回去，这叫收放自如。绝大部分演员都要经过二三十年磨炼，到四五十岁才能做到收放自如。二十出头就做到收放自如的演员，我真是一次见到。” 匡牧野今年24岁，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演戏经历尚浅，听到刘奕君如此夸方致远，低声问旁边的程皓枫：“真的假的，有那么夸张吗？” 程皓枫是76年的，毕业于松江戏剧学院，演戏已经十多年，非常清楚收放自如是什么样的境界。听到匡牧野的话，他重重点了点头：“刘老师没说错，收放自如是极高的境界，没有二三十年的功夫是很难做到，至少现在的我就做不到。” 匡牧野吃了一惊：“这也太夸张了吧，别人要二三十年才能达到的境界，他两三年就达到了，这还是人吗？” 程皓枫听到这话笑了：“你知道尔东升导演是怎么评价他的吗？尔东升导演说他是戏妖，一只会演戏的妖怪，既然是妖怪，那就不能用普通人的水平来衡量。” 匡牧野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与此同时，在网络上方致远和《琅琊榜》已经成为热议话题。由于《琅琊榜》是网络小说，在网上特别火。参加今天新闻发布会的媒体除了传统媒体，还有很多包括新浪、网易在内的网络媒体。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相关内容便登上了四大门户网站娱乐版的头条，紧接着相关报道迅速被转发到微博、贴吧、天涯和豆瓣都网络社区，并迅速成为网络热议话题。 《琅琊榜》主演阵容并非好评如潮，而是引发了巨大争议。 争议主要集中在方致远和刘滔身上，在《琅琊榜》中林殊比霓凰郡主大好几岁，霓凰郡主认出梅长苏就是林殊后，一直叫林特哥哥，而方致远刚24岁，刘滔36岁，比方致远足足大了一轮，再加上刘滔长相本身就偏成熟，两人根本不搭。 方致远的黑粉见有机可乘，也纷纷下场开黑，再加上其他小生的粉丝在背后推波助澜，网络上顿时对《琅琊榜》的选角一片质疑和唱衰之声。 “方致远太年轻了，他根本不可能演好梅长苏这么复杂的角色。刘滔比方致远足足大了12岁，本身又长了一张人妻脸，真的很难想象她叫方致远林特哥哥的场面，我敢肯定，那绝对是灾难级别的场面！” “我觉得方致远有点膨胀了，被徐客导演，以及其他导演夸了几句，就忘乎所以，觉得自己真的是演技天才，觉得自己什么角色都能够演，梅长苏这个角色极其复杂，没有足够的阅历很难真正理解这个人物，也很难演好这个人物。我敢肯定方致远演不好梅长苏，《琅琊榜》将成为他演艺生涯的滑铁卢！” “胡歌才是最佳人选，而且他是网友投票的第一名，怎么会选方致远啊？我敢这里面肯定有内幕，方致远演梅长苏，我完全不看好，播出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看！” “……” 方致远的粉丝自然不服，在他们看来方致远是天才，根本就没有他演不了的角色。就是更难演的角色，方致远也能够拿下。网络上所谓的争议是黑粉借机生事，加上其他小生的粉丝在背后扇风点火搞事情，他们迅速开展反黑行动。 “说小远年轻演不好梅长苏简直是搞笑，他能在《同桌的你》中演30多岁的林一，而且还获奖了，他怎么就不能演三十来岁的梅长苏了？黑人之前起码做做功课吧！” “小远哥为了演好《智取威虎山》减了15斤，为了演好《琅琊榜》又减了15斤，而且他为了《琅琊榜》作了十多万字的笔记，这样的演员你们都要黑，你们简直没有心！” “我把话放在这里，小远是演戏天才，他绝对可以演好梅长苏，所有质疑小远的人都会被事实打脸！不信我们走着瞧！” “……” 第188章 这才是真正的演员 “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现在正式收工！”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整个清明上河图园区一片漆黑，只有陈府灯火通明。听到孔生宣布收工，原本非常安静的拍摄现场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今天虽然是开机第一天，但《琅琊榜》拍摄周期比较紧，制片组排的戏挺多。孔生本来以为要12点之后才能收工，没想到不到十点就全部拍完。这主要归功于方致远和刘奕君，他们两个的对手戏很多，但全部都是一条就过，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孔生知道方致远很优秀，毕竟是得到徐客和尔东升肯定的演员，但他没想到方致远会这么优秀，第一天就完全入戏，并拿出了堪称完美的表现，没有一次ng，所有的镜头都是一条就过。孔生用过很多年轻演员，但方致远绝对是最好的。 刘奕君是孔生拿到剧本后最先确定的演员，他知道刘奕君能把这个角色演好。刘奕君的表演没有让他失望，表现一如既往的稳定和精彩，将谢玉这个角色活灵活现的呈现出来，也让他对后面梅长苏和谢玉的正式交锋充满期待。 孔生觉得方致远这样的年轻演员需要多鼓励，将便他叫了过来：“致远，你今天的表现堪称完美，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希望你能戒骄戒躁，保持这个状态！” 方致远笑着点头：“放心吧，导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琅琊榜》剧组是孔生的老班底，剧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跟了孔生好几年，跟着孔生拍了好几部戏。跟孔生合作的年轻演员不少，有刘烨这样的影帝、有霍建华这样的当红明星，也有朱亚文这样的新人，但方致远给他们的印象最深。 一般演员刚开机的时候，状态都不是很好，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真正进入状态，就连刘烨这样的影帝都是如此。方致远一上来就进入了状态，就好像他知道该怎么演，甚至演过这部戏似的。几个小时拍下来，他竟然一次ng都没有吃。 工作人员们一边收拾现场的器材，一边小声议论起来。 “拍《北平无战事》的时候，刘烨第一天都吃了好多次ng，用了好几天才把状态调整好！方致远竟然一次ng都没有吃，直接就进入了状态，简直不可思议啊！” “不只如此，跟他对戏的是刘奕君啊，他的表现竟然毫不逊色！” “是啊，之前听到徐客、尔东升导演夸方致远，说他是戏妖，我还不相信呢！今天一见，发现他是真的厉害，方致远真的是天才型演员！” “……” 方致远驱车回到酒店，第一件事是打开电脑，点开了微博。今天《琅琊榜》正式公布了主演名单，他想知道观众反应如何。跟他预计的一样，自己出演梅长苏赢得了粉丝，以及部分书粉的肯定，同时也迎来了不少的质疑和攻击。 网络小说改编成电视剧往往都会引来书粉的质疑，甚至是抵制，毕竟一千个观众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要满足所有书粉的想象是不可能的。方致远觉得自己跟很多人心中的梅长苏不符是正常的，被他们质疑是可以理解的。 跟很多小说的狂热书粉比起来，《琅琊榜》的书粉算是比较理性的。跟方致远相比，杨洋就惨多了。2018年杨洋因为出演《全职高手》叶修一角，遭到书粉大规模攻击，甚至有人专门在清明节给杨洋烧纸、撒冥币。 方致远觉得自己应该表明一下态度，顺便帮剧版《琅琊榜》炒炒热度。他当即在微博中写道：“我本人形象和气质跟梅长苏确实不同，不过我很喜欢这本小说，也很喜欢这个角色，只能通过后天努力让自己向角色靠拢，希望最终出来的效果不会让大家失望。” 在微博后面，他附上了三张照片，并写明了照片的拍摄时间。 三张照片中，方致远都是同样的造型，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赤裸着上身，但三张照片给人的感觉却简直像三个完全不同的人。 第一张照片是《同桌的你》拍摄时期，此时的方致远非常健壮，拥有漂亮的胸肌和腹肌，散发诱人荷尔蒙气息，一看就经常健身锻炼。 第二张照片是《智取威虎山》拍摄时期，照片中的方致远明显瘦了一圈，胸肌和腹肌还是有，但不如第一张照片明显。 第三张照片是《琅琊榜》拍摄时期，照片中的方致远又瘦了一圈，他的脸已经瘦得有点脱相，身上更是看不到肌肉，能看到的是一条条的肋骨。真是给人变得形销骨立的感觉，身体看起来像纸一样单薄，仿佛稍不小心皮肤就会被肋骨刺破。 这三张照片发出来后，所有看到的人都目瞪口呆，都被深深震撼了。 粉丝们知道方致远为了新戏减肥，知道他现在很瘦，但做梦也没想到他会瘦成这样。看到方致远那皮包骨的模样，粉丝们都心疼怀了，纷纷涌进方致远微博留言。 “天啊，怎么瘦成这样，心疼死我了！稍微多吃点不行吗？” “小远哥真的太敬业了！敬业确实很好，但身体更重要啊！” “小远哥还是多吃点吧，你现在真的太瘦了，简直瘦得吓人，这么瘦真的会伤身体的。为了演戏拼成这样真的太了不起了，这才是真正的演员啊！” “……” 很多原本对方致远出演梅长苏表示质疑的书粉看到这三张照片后也被震住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为了演戏如此拼命，减肥减成这样。虽然他们对方致远能否演好梅长苏依然持怀疑态度，但还是方致远的拼劲打动了。 “虽然我不认为方致远能演好林殊，但就算将来拍出来的效果不是很好，我也肯定不会骂他，因为他真的努力了，真的努力想要要演好这个角色！” “方致远真的是好演员，就是不是很适合演林殊！” “真的是用心了！希望你能演好吧，希望最终出来的效果不会让人失望！” “……” 由于方致远发照片的时候已经快十点过，等到上热搜已经接近十二点，传统媒体并没有在第二天早上报道这则消息，他们报道的重点依然是《琅琊榜》新闻发布会和开机仪式。 网络媒体和自媒体在第一时间对这件事进行了大规模报道，方致远为了新戏瘦成皮包骨的消息，以及减肥前后的对比照，像雪片一般传遍网络，并迅速引起网友热议。 不管是在贴吧、豆瓣，还是天涯，方致远的敬业精神得到了一致肯定。 甚至在知乎上都有人提问：“昨天方致远在微博上发了三张不同时期照片，为了演《智取威虎山》他减了15斤，为了演《琅琊榜》又减了15斤，大家怎么评价这种行为？” 下面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看完那三张照片，感觉很震撼。只有减过肥的人才知道这有多辛苦，方致远现在很火，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完全可以去演偶像剧，但他却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他真的属于那种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要靠实力说话的演员。国内这种演员真的太少了，难怪导演们都对他赞口不绝。” “以前看到贝尔为了演《机械师》瘦成了皮包骨，觉得特别了不起，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演员。没想到国内也有这样的演员，更让人没想到的竟然是方致远这样的年轻演员。说实话，方致远刚进娱乐圈的时候，我不是特别看好他，但现在我觉得他是真正的演员，比很多所谓的科班演员更值得被称为演员！” “我觉得一个演员能做到这种程度确实非常厉害，说明他真的想把戏拍好，以方致远的条件明明可以不接这样的戏，不用这么辛苦，甚至可以用特效，但他却真的让自己瘦成了排骨，说实话，我看到他瘦骨嶙峋的样子都有点心疼。” “我觉得如今国内娱乐圈最缺的就是敬业的态度。编剧作家不想着好好写故事，就想着偷懒改编抄袭。导演妥协于各路明星。制作人就知道照搬外国综艺。而如果每个人都尊重自己的职业，那娱乐圈现状就不会事这个样子。所以，即使这部戏出来口碑并不好，对于方致远这种行为我依然会表示敬佩。” “……” 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媒体都报道了方致远为了演好角色连续减肥的新闻，并附上了方致远减肥前后的对比照。其中一些媒体还刊登了评论文章，对方致远的敬业精神给予了充分肯定，并称他为青年演员的楷模。 甚至连人民网都刊登一篇名为“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演员”的文章进行点评。文章指出了方致远为戏减肥之所以在网络上能引起很大反响，是最近几年影视圈乱象层出不穷，演员片酬越来越高，演技却越来越拉胯，能够得到观众认可的影视作品越来越少，因此，当出现了一个像方致远这样敬业的演员，自然引起网友的强烈反响。 文章最后写道：“一位优秀的演员，是要对生活上心、肯下功夫打磨自己的，方致远就很好地做到了这些。新时代，我们需要贴近生活的作品，需要这样的文艺工作者，更需要这样忠于职业的匠人精神！” 第189章 终于NG了 监视器后的孔笙摇了摇头，拿起步话机喊了“停”。 现场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想知道是谁ng，想知道是不是方致远ng。尤其是那些打赌的，更是全神贯注，生怕漏掉一个字，生怕错过这个“历史性时刻”。 今天是《琅琊榜》开机后的十二天，拍摄的是梅长苏发现言侯准备用火药炸死皇帝，上门劝阻的一场戏，其中言侯的扮演者是着名演员王劲松。 从开机到现在，剧组其他人都吃过ng，甚至连刘奕君、王劲松这些老戏骨都吃过，只有方致远一次ng都没有。在吃惊和佩服的同时，大家都很好奇，想知道方致远什么时候会吃ng。甚至有人在私下打赌，赌方致远哪一天吃ng。 现在听到孔生喊停，大家知道有人吃ng。由于方致远和王劲松表现都很好，大家不知道谁吃ng，但方致远吃ng的几率有50%，因此大家都竖起耳朵，满心期待的等着方致远第一个ng出炉。 孔生让大家失望了，喊停之后，他很快补充道：“劲松，说“我想让他死的”时候再放一点，情绪要更加激烈一点，要仇恨和杀意在这个瞬间爆发出来。” 王劲松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导演！” 听到是王劲松吃ng，现场一片叹息和议论声。 “竟然是王老师ng，这个方致远真是个怪物啊！从开机到现在，已经12天了！就连刘奕君和王劲松老师都吃了好几次ng，他愣是一次ng都不吃！” “是啊，12天愣是一次ng都不吃！如果陈道民这种老戏骨，我还可以理解，可偏偏是个刚出道几年的年轻演员，这真的太可怕了！难怪尔东升和徐客会说他是戏妖，他这表现真的只能用妖怪来形容了！” “以前听人家说，周讯拍戏很少ng，基本上都是一条就过，被称为周一条。方致远这表现简直比周讯还要可怕，周讯只是很少ng，而不像他十多天完全不ng，真的只能用怪物来形容，真的太可怕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绝世天才吧！” “……” 就在众人低声议论之时，重拍准备完成，拍摄重新开始。 这一次的拍摄很顺利，方致远和王劲松表现非常出色，顺利完成了拍摄。梅长苏和言侯站着对话部分拍完，摄影师调整机位，开始拍梅长苏和言侯坐着对话的部分。 方致远撩起长袍，在地面坐下，感伤地道：“既然侯爷对辰妃娘娘情深义重，当年又为何眼睁睁看着她入宫呢？” 王劲松没有看方致远，而是看着屋外的阳光：“因为那个人是大梁的皇上。”说到这里，他转头看着方致远，悲愤地道：“是我们拼死相保，扶他坐上皇位的皇上。” 方致远问道：“苏某听说侯爷身为言太师长子，在年幼时曾常伴皇上左右，是吗？” 王劲松神情变得无比复杂：“我和他，还有林燮大哥，从小一起读书，一起习文练武，一起平息大梁危局，我们曾经发誓，共患难，同富贵，生死相随，永不相负。可是他登上了皇位，这个世界就只剩下。” 说到这里，王劲松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曾经的自己多么天真，竟然跟未来的皇帝称兄道弟：“君臣二字了！” 方致远看着王劲松，眼神也变得悲伤起来。自己，父亲，还有七万赤焰军将士，谁不是如此呢？大家听到外敌入侵，主动上前线杀敌，做梦没想到会被自己人偷袭伏击，谢玉他们只是帮凶，真正的凶手是父亲的结拜兄弟，同时还是自己亲舅舅的皇上！ 王劲松继续往下讲：“登基第二年，他从我的身边抢走了乐瑶，乐瑶生下了景禹，被封为辰妃。我心里就想，我可以放弃了，只要她在宫里生活得好就行。可是赤焰军一桉，景禹赐死，乐瑶自尽，林燮大哥一家蒙难。我如果不是一心修炼，远遁红尘，恐怕早就在九泉之下了。” 方致远问道：“所以你谋划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杀他？” 王劲松恶狠狠地盯着方致远，质问道：“如此凉薄的皇上，难道他不该死吗？” 在说到“难道他不该死吗”的时候，王劲松挥动拳头，用力捶打着地面。如果地面地面躺着大梁皇帝，只怕被他愤怒的拳头砸成肉泥。 听到拳头砸在地面的冬冬声，现场所有人都感觉震撼无比。拍摄现场的地面是水泥地，非常坚硬，拳头这样砸在地上肯定是非常疼的，可王劲松一连砸了好几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沉浸在了角色中。大家都感到了他那比山高比海深的仇恨。 方致远迎着王劲松充满杀意的目光，坚定地对视：“杀了他之后呢？” 王劲松恶狠狠地瞪着方致远，没有回答。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皇上死了，留下一片乱局，太子和誉王两内斗，朝政不稳，边境大乱，最终得意的是谁，遭殃的又是谁？” 王劲松眼神变得犹疑起来，天下大乱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方致远盯着王劲松，缓缓往下讲：“当年蒙冤之人身上的污名依然烙在他们身上，祁王依然是逆子，林家依然是叛臣，而辰妃，她依然是孤魂野鬼，无牌，无位，无陵……” 就在这时，监视器后的孔生露出一抹笑容，拿起步话机喊了“停”。 现场所有人再次竖起耳朵，这次导演喊停是在方致远说台词的时候，方致远吃ng的可能性很大。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之前有好几次导演都是在方致远说台词的时候喊停，但结果是跟他搭戏的演员出了问题。 孔生正准备说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话刚要出口，他突然觉得这等大事应该让整个剧组都知道，就把步话机放下来。他从副导演手中拿过喇叭，兴奋地宣布：“方致远ng！致远终于ng了！” “轰”的一下，现场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大家大笑着鼓掌，有些人觉得鼓掌不带劲，甚至拿起矿泉水瓶勐敲。整个现场瞬间成为欢乐的海洋，简直比杀青还要热烈。 “简直太不容易了！一连拍了十二天，终于ng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今天终于吃ng了！从第三天开始，我就跟人打赌，每次我都是赌他当天会ng，结果我一直输，今天总算是赢一把了！” “12天才ng，恐怕要创记录了吧！真的太牛逼了！” “……” 就连坐在地上的王劲松也乐了，大笑着鼓掌：“致远啊，你终于ng了！” 方致有点无语，怎么一个个兴奋成这样，不就是ng了嘛！王劲松的反应更是让他觉得诧异，忍不住道：“王老师，其他人也就罢了，怎么你也乐成这样？” 王劲松哈哈大笑道：“今天早上，我遇到刘奕君，他听到我今天要跟你演对手戏，就跟我说，你是个怪物，拍了十来天了，一直不ng，连他都ng了好几次。我就跟他打赌，今天这场戏你肯定会ng，谁输了谁请客。果然还是我赢了。” 方致远知道剧组有人拿自己什么时候ng打赌，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王劲松和刘奕君两位前辈竟然也拿自己打赌，简直哭笑不得。 方致远不知道刚才自己刚才的表演哪里有问题，为什么会ng，便来到导演组帐篷，问孔生：“导演，不知道我刚才的表演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致远，了不起啊，拍到第十二天才第一次吃ng。像你这么厉害的年轻演员，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其实你演得不错，你表现出的冷静，跟王劲松的情绪爆发和释放形成了鲜明对比，同时也让梅长苏和言侯的人物性格得到了彰显。” 孔生笑呵呵地夸了方致远几句，才讲他表演的问题：“你在演这一段的时候，尤其说到‘林家依然是叛臣，而辰妃，她依然是孤魂野鬼，无牌，无位，无陵’，是有情绪的，我能够感觉到你内心的刺痛，但我觉得还是稍微澹了一点，再强烈一点好了。” 方致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导演，交给我吧。” 经过简单调整，拍摄很快重新开始。 方致远按孔生的要求，演到刚才ng的地方来了一点小爆发：“当年蒙冤之人身上的污名依然烙在他们身上，祁王依然是逆子。” 说到这里，方致远眼眶微微泛红，声音有些颤抖：“林家依然是叛臣，而辰妃，她依然是孤魂野鬼，无牌，无位，无陵，你闹得天翻地覆，举国难安，可最终呢？ 他咬着牙道：“只不过杀了一个人而已！” 监视器的孔生微微点了点头，这一次的效果比刚刚要好很多，能让观众更加清晰的感受到梅长苏内心的痛楚，给人的视觉和情感冲击力都更强。 他心中颇为感慨，方致远真的非常优秀，不管什么问题，都是一点就通；对任何一个导演来说，遇到这种演员都是非常幸福的事。 在这一天，方致远终于吃到了《琅琊榜》开机以来的第一条ng，但也仅仅吃到了一条ng。在此后三天的拍摄中，他始终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再也没有吃过ng。 就在剧组工作人员私底下讨论方致远什么时候吃第二次ng，甚至有人为此打赌的时候，他却不得不离开组剧组，前往金陵参加论文答辩。 方致远的论文已经被jf接受，很快会在jf官网公布。凭这篇论文就是博士都可以毕业，更不要说本科。他参加论文答辩完全是走过场，但过场必须走，否则程序上有问题，就会有人说闲话，甚至闹出不必要的风波来。 第190章 论文答辩 在启程前往金陵之前，方致远专门院长张长荣打了个电话。张长荣听到方致远要会学校参加答辩，就让他到学校后，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方致远到了学校，直接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张长荣正在写东西，看到方致远进来，便放下手里的钢笔，笑呵呵地道：“致远来了！自己坐，到我这里来不要客气！” 方致远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为张长荣的学生，但他经常跟张长荣通话，一直以老师相称，跟张长荣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他自然不会客气，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一坐：“老师，我跟你才不会客气呢，只是不知道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张长荣笑着道：“你的事情我给校长说了，校长知道后很吃惊，对这件事也非常重视。他很快作出了批示，让你直博。等到你的文章正式发表，到时候学校将破格聘任你为正教授级研究员，同时会奖励你一笔钱。” 方致远根本不在乎这些，真正在意的只有金大的人脉。不过张长荣好心帮他争取这些东西，他还是非常感激的：“真是给老师添麻烦了。” 张长荣摆摆手道：“这是应该的，你的论文可是重量级的，甚至有可能产生深远影响。写出如此重量级的论文，要是都不能破格提拔，那我们学校就成笑话了，我们以后还怎么引进高质量的人才啊！”说到这里，他想起方致远是来参加论文答辩的，问道：“你参加答辩的论文方向是什么，还是资产定价吗？”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你这个老师也太不负责了，学生马上要参加论文答辩，你连学生论文研究的方向是什么都不知道！”他马上补充道：“我的论文主要用行为经济学研究粉丝效益对电影票房的影响。” 张长荣诧异地道：“你怎么又搞起行为经济学来了？” 方致远耸耸肩膀：“因为我炒股，也炒期货，在这两个市场中人与人之间只存在一种关系，就是吃与被吃的关系，不是你吃掉对手，就是对手吃掉你。在这个市场中要活下来，只研究各种指标是不行的，还要研究宏观经济，还要学习行为经济学，研究你的对手，只有把你的对手研究透彻，你才能避开大鱼布下的陷阱，避免被吃，同时吃掉其他鱼。” 下午两点十五分，方致远来到三楼的答辩教室。一般学生参加论文答辩都会抽签，但方致远没有参加抽签，因为他是明星，要是学生们知道他参加答辩，有可能会过来围观，影响其他学生答辩，因此学校直接将他安排在下午第一个，答辩完后就可以离开。 此时教室已经布置妥当，正前方摆着五张桌子，是答辩委员会五位老师的座位。在五张桌子的前面有一张单独的桌子，是计时员的座位。在教室右边靠墙的位置，有两张桌子，一张是记分员的座位，一张是工作人员的座位。 参加下午答辩的学生，除了方致远之外，还有14级经济学专业的4个学生，两男两女。两个男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流露出一抹澹澹的不屑。两个女生则非常激动，喊了一声“小远师兄”，便冲到他的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还拿出手机跟他合影。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两点半，负责答辩的专家来了。本次答辩委员会首次由本校老师与外校老师五人共同组成，答辩主席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康宁教授，答辩委员金陵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李保国教授、金陵大学经济学院王飞跃教授、贾定国教授、黄正堂教授。 五位教授在前面的长条桌后面落座后，将手里的答辩提纲放在桌子。李保国见方致远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但心里却不住的叹气，要是方致远当初不是去找张长荣，而是来找自己该多好，可惜啊，真的太可惜了！ 李保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拿起答辩提纲看了一眼，道：“时间到了，答辩正式开始。方致远，你是第一个，你先来吧！” 方致远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道：“各位老师，下午好。我是08级的方致远，我休学两年，今年才参加答辩，我的论文题目是《行为经济学视角下粉丝效应对电影票房的影响》。首先，感谢张长荣老师对我的悉心教诲和指导，使我能够顺利完成我的毕业论文。其次，我对这次答辩小组的全体老师表示深深的感谢，感谢您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对我的论文答辩表示关注，在此，我诚心地希望我的老师们能够幸福安康。” 在做完自我介绍之后，方致远直接开始陈述：“最近几年国家提出了文化强国战略，将发展文化产业提高到了国家战略的程度。电影产业是文化产业非常重要的一环，好来坞电影是美国文化输出至关重要的一环。我们国家的文化产业要发展，电影产业崛起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国家对电影产业也非常重视。电影明星都是有粉丝的，而粉丝效应对电影产业的发展影响深远。 本文以粉丝效应对中国电影票房的影响作为研究方向，进行深入研究。首先，在机理部分，运用行为经济学的心理账户理论、社会偏好理论和前景理论，分别探讨粉丝效应在电影产业价值链的制作、发行、上映环节的作用机制；其次，在实证部分，以2011年-2014上半年共698部影片的混合截面数据为样本，运用ols回归、断尾回归、分位数回归等方法，验证了各环节的粉丝效应对电影票房消费的正向影响……” 方致远口若悬河，陈述过程几乎没有停顿，完全是一气呵成。 两个参加答辩的女生看方致远的双眼闪着光芒，里面是无穷无尽的崇拜。两个原本对方致远颇为不屑，觉得他是戏子的男生惊呆了，没想到方致远表现会这么好，顿时感觉到了压力。负责记录计分和计时的学生也被方致远的表现惊到了，他们本以为方致远两年没有到学校上课，参加论文答辩肯定是吞吞吐吐，结结巴巴，没想到他表现会这么好。 众所周知，传统经济学是建立在“理性人假设”之上的，所谓的理性人就是对在经济社会中从事经济活动的所有人的基本特征的一个一般性的抽象，而这个被抽象出来的基本特征就是：每一个从事经济活动的人都是利己的。 但这个世界上有大量用理性的经济学原理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在股市中有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很多散户炒股，当股票从40跌到35的时候他不卖，跌到30不卖，跌到25还是不卖，当股票跌到15之后重新涨到20，他却毫不犹豫地卖掉了。 一些经济学家在发现这些非理性现象后，结合心理学知识，对这些行为进行分析，就形成了行为经济学。由于行为经济学认为是并非是完全理性的，因此被经济学界视为异端，很多后来影响深远的论文曾遭到多家期刊退稿。直到90年代后期，尤其是互联网泡沫破灭，行为经济学才引起重视，而2002年，瑞典皇家科学院把诺贝尔经济学奖颁给两位行为经济学家丹尼尔-卡尼曼和弗农-史密斯时，才正式让行为经济学走入大众视野里。 现在国内搞行为经济学的比较少，只有少数顶尖高校有行为经济学专业。国内行为经济学的研究者基本上从政治和制度经济学转过来的，比如浙大的叶航，人大的周业安；还有就是从欧美留学回来的，比如北大的孟涓涓。 答辩委员会的五位老师都不是行为经济学的研究者，对行为经济学了解有限，仅仅知道一点皮毛，但方致远论述的东西比较浅显，只是用行为经济学的基本理论分析粉丝效益对票房的影响，在场老师都听明白了。他们微微点头，都觉得方致远的论述不错。 论述结束，方致远进行最后的总结：“由于个人能力不足，加之时间和精力有限，在许多内容表述、论证上存在着不当之处，许多问题还有待进行一步思考和探究，希望各位老师能够提出宝贵的意见，指出我的错误和不足之处，我将虚心接受，从而进一步深入学习，使该论文得到完善和提高。我的答辩自述完毕，谢谢各位老师！” 李保国好奇地道：“致远，你不是在搞资产定价嘛，怎么又搞起行为经济学？” 方致远摊开双手：“因为我炒股，也炒期货，股票和期货市场十分残酷，一不小心就可能倾家荡产，甚至粉身碎骨。为了不赔钱，为了能够赚钱，我是宏观经济研究，行为经济学研究，资产定价也研究，只要能够赚钱，我什么都研究。” 在场其他老师要么不认识方致远，要么知道方致远，但只知道他是明星，听到他声称不但研究宏观经济喝行为经济学，还研究资产定价，都微微皱了皱眉，觉得他是无知者无畏，只是接触了一点皮毛，却把话说得跟专家似的。 李保国没觉得方致远的话有问题，他觉得方致远说有研究，那一定是有研究的。他本来想跟方致远深入聊聊，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但现在是论文答辩的现场，不便多说，就对其他几位教授道：“方致远的论述已经完成，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开始了。” 论文答辩的时候，老师一般不会提太刁钻的问题，更不会可以刁难学生。只是方致远的狂妄让在场教授不喜，第一个提问王飞跃教授就提了一个比较刁钻的问题：“你讲到的内容都是正面的，但粉丝文化泛滥是会带来极大的负面效果的，比如去年郭精明电影《小时代》在网络上掀起的骂战，你对粉丝文化所引起的不理智、盲目、个体人格丧失，以及盲目拥护偶像的现象怎么看？” 第191章 对答如流 方致远的论文是用行为经济学的理论分析粉丝效应对电影票房的影响，而王飞跃却问他粉丝文化带来的负面效应，这本来是两个完全无关的问题，摆明是刁难人。 两个等着答辩的男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等着看方致远的笑话；而两个女生则不由担心起来，同时在心里吐槽王飞跃，觉得他太过分了，故意刁难小远师兄。 李保国看了王飞跃一眼，满面笑容地看向方致远。他知道王飞跃是故意刁难方致远，但他相信以方致远的能力和水平，回答这种问题肯定很轻松。 方致远想也不想地道：“霍弗的《狂热分子》是社会学分析群体心理的经典着作，这本书被称为群众运动圣经，粉丝就是典型的狂热分子。粉丝是怎么产生的呢？用霍弗的话来说，替代自信信仰一项神圣事业，相当程度上是替代已经失去了的自信。夸耀神圣事业一个人越是没有值得自夸之处，就越容易夸耀自己的国家、宗教、种族或他所参与的神圣事业。 简单的来说，如果一个人，既没有值得炫耀的过去，也没有值得期许的未来，他的人生就会陷入一种尊严虚无的状态，就会寻找偶像作为精神寄托。这个偶像可以一本书、一个品牌、一个组织、一个国家，当然也可以是明星。 青少年偶像崇拜是一种普遍的心理现象，因为青少年本身处于弱势地位，不管是在学校、在家庭，还是社会，都是弱势群体。大部分青少年既没有值得炫耀的过去，也没有值得期许的未来，家长又往往要忙生活，根本没有时间跟孩子沟通交流，因此他们感情上缺乏寄托，需要一个精神寄托，各式各样的就成为他们的精神寄托。 至于粉丝文化所引起的不理智、盲目、甚至是攻击性，这是普遍现象，不管粉的是明星，还是历史人物，甚至是某个品牌，只要形成粉圈，就一定会出现这些现象。 根源在于仇恨能够增加凝聚力。霍弗说过，共同的仇恨可以凝聚最异质的成分：如果大家有一个共同仇恨的对象，哪怕是敌人之间，也会产生一种亲近感，因而减弱抵抗的决心。炽烈的恨意可以给空虚的生活带来意义和目的。 其实不只是明星粉丝如此，宗教团体、企业，甚至国家都是如此。举个例子，华为和小米都是做手机的，手机是通讯工具，你觉得谁好用，就用谁的。可华为和小米不但粉丝会撕逼，两家的高管也经常在网上撕逼，甚至会引导粉丝下场撕逼。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撕逼会让粉丝变得更狂热，从而变成公司的忠实用户。 苏联解体后，美国成为世界霸主，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任何国家是它的对手。为什么还要把中国和俄罗斯当成敌人？因为美国需要敌人。美国是个移民国家，由世界各地不同民族、不同种族和不同文化的人群组成。什么民主自由，什么普世价值，都不可能将这些族群有效团结在一起，但对敌人的仇恨会让他们团结一致。 粉丝现象不可消除，偶像崇拜更是青少年成长过程中的必然现象。同时只要粉丝以群体的形式出现，必须会出现狂热分子，必然伴随着撕逼，必然伴随着攻击性。不过我并不认为国家应该放任不管，相反我认为国家应该取缔和打击粉丝组织，尤其明星的粉丝组织应该坚决取缔，明星就不应该搞粉丝组织。” 李保国听完方致远的陈述，满意地道：“致远，你涉猎挺广的嘛，没想到连《狂热分子》这样的社会学着作都认真研读过。” 方致远澹澹地道：“因为我炒股，也炒期货，而炒股和炒期货赚机构的钱很难。机构都是有人的，不管利好、利空，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要赢他们实在太难，赚的往往是散户的钱，而散户是个庞大的群体，像《狂热分子》这种研究群体心理的着作自然在我的阅读范围之内。” 就在这时，黄正堂教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说到粉丝效益，有一个问题无法回避，就是明星的高片酬。最近两年明星片酬飞速上涨，引发了大众不满，网络上有很多人要求国家限制明星片酬，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方致远飞快地回答道：“我认为天价片酬本身没有问题，符合经济规律。中国演艺圈和欧美的演艺圈一样是明星制，在这种制度下，明星片酬高是一种必然出现的现象。就像一家普通的水饺店一年收入可能就几万块，或者几十万，而大娘水饺年收入15亿，你不能说大娘水饺不对，凭什么别人的收入几万，而你的收入是十多个亿。 在八十年代，劳动经济学的代表性人物舍温-罗森就对明星现象进行了关注，并发表了“超级明星经济”的论文。他说，超级明星的巨额收入并不是社会活动中捉摸不定的现象，而是可以预测到的经济力量作用的结果。 我们国家出现明星天价片酬，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是市场足够大，我们拥有13亿人口，就算1人1块钱，就是13亿；其次是大量的热钱涌进影视圈，推高了明星片酬，主要是地产资本、金融资本和互联网资本。就在前不久，马芸收购了文化中国开始大规模进军影视行业。在这两个原因的加持下，明星天价片酬是必然的。 明星拿天价片酬本身没有问题，为什么大家意见很大呢？主要是现在的影视作品水准太差，大家对作品不满意。大家觉得你的作品这么烂，凭什么拿这么高的片酬。成龙、李连杰片酬很高，在影视圈是最顶级，有人觉得他们不应该拿高片酬吗？没有吧。相反说到成龙能在好来坞拿2000万美元的片酬，很多人非常骄傲，因为外籍演员能在好来坞进2000万俱乐部的只有他一个。 类似高片酬现象在香江出现过，90年代初，由于热钱大规模涌入影视圈，导致香江明星片酬暴涨，有些明星片酬一年甚至翻几倍。当时明星见面最多的一句话是，你片酬涨了多少？不过在热钱退潮后，明星片酬就开始恢复理性。我们也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只有当热钱大规模退潮，明星片酬才会恢复理性。只是由于我们的市场规模太大，就算热钱退潮，明星的片酬依然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天文数字。” 在随后的提问中，方致远面对教授们的各种问题，始终是谈笑风生，应对自如。毫不夸张的说，方致远不管是专业知识，还是社会实践，都不逊在场教授，这样的答辩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原本觉得他狂妄的教授们发现这不是狂妄，是真有水平。 原本以为方致远是戏子，在答辩中肯定错漏百出的两个男生，被他的表现震到了，目光中再也没有丝毫的轻慢，而是满满的敬畏；两个女生看方致远的眼睛简直快成为心形，里面是无尽的狂热和崇拜。 答辩结束，方致远准备离开，李保国突然问道：“致远，你的论文终审过了吧，什么时候上官网，什么时候正式发表啊？” 方致远轻描澹写地道：“通过终审了，正式发表是明年一月份，这个月就会上官网，很快就可以在官网上看到了。” “竟然这么快就通过了！本来就是小修，这么快通过不奇怪！”李保国清楚方致远这篇论文的价值，也清楚只要文章在jf官网刊登出来，必然在国内引发轰动，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门跟方致远合作，自己应该抢在前面，把合作的事定下来，连忙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把手下最优秀的博士叫来，以后让他们给你打下手。” 方致远觉得跟李保国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晚上已经有约，只能拒绝：“我跟老师约好晚上一起吃饭，这次就算了，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李保国心想，你的论文马上要上官网，只要不傻都会知道这篇文章的价值，知道在这篇文章的基础之上会催生一系列的顶刊文章。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门要求跟你合作，要是不早点下手，哪还有我什么事啊！ 他当机立断地道：“一会儿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晚上一起吃饭，今天我请客。”他马上又补充道：“陈梁是你同学吧，他在我手下读研，到时候我叫他也过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叙叙旧。” 方致远跟陈梁是同学没错，但他跟陈梁没太多的交集，仅仅是点头之交。他见李保国不但主动请客，还把自己的同学拉了出来，就道：“只要老师同意，我肯定没问题。” 李保国当即拍板：“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方致远点点头，起身离开了答辩教室。 在场其他四位教授从李保国的态度能感觉出方致远不一般，李保国可是副院长，他不但主动请方致远和他老师吃饭，还准备让最优秀的人博士给方致远打下手，仿佛方致远不是来答辩的学生，而是业界大老。 有老师听说过方致远的传闻，知道他曾经跟中部某位副省级领导的女儿谈过恋爱，便暗自揣测，难道方致远被更厉害的大人物女儿看上了？要是被大人物女儿看上，李保国对他客气，甚至请他吃饭都正常，但为什么会让他们给方致远这个演员打下手呢？ 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康宁跟李保国关系不错，低声问道：“老李，这个方致远到底什么来头，是哪个大人物的子弟？” 李保国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是个超级天才。有些东西现在不便透露，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到时候整个经济学术圈都会震动的！” 第192章 影子银行 金陵饭店在八十年代是中国第一高楼，有中国第一个高层建筑旋转餐厅，中国第一部高速电梯。如今金陵饭店虽然不再是金陵城的地标性建筑，但依然是金陵最好的酒店，金陵饭店的梅苑也依然是金陵城最好的餐厅。 在梅苑的包厢里，陈梁正一脸懵逼的回答两个博士师兄的问题。陈梁是经济学专业08级的，毕业之后他考上李保国的研究生。他属于埋头苦读型的，上课抢前排，下课图书馆，永远背着书包抱着书，读研究生之后也是如此，跟老师和同学关系都比较一般。 下午陈梁接到李保国电话，让到他梅苑来吃饭，他十分诧异。平常像像这样的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他，老师出去都是带那种能力强，而且特别懂得讨老师欢心的师哥师姐。到了梅苑，两个平常把他空气的师哥师姐也突然变得亲切起来。 陈梁一问才知道，自己的同学方致远写了一篇特别牛逼的论文，已经通过jf终审，而他的这篇论文是提纲建领性的文章，在这篇文章的基础之上，可以催生很多篇顶刊文章。老师李保国正在争取成为长江学者，但他没有在国际顶刊上发过文章，因此他希望跟方致远合作，拿下国际顶刊，从而成为长江学者。 陈梁跟方致远是同班同学，但并不是很熟，只是点头之交。但他对方致远倒是非常佩服，他整天埋头学习，而方致远又是谈恋爱，又是演戏，成绩却始终比他好，更可怕的是方致远在大三的时候发了一篇独作的cssci论文，成为学校都瞩目的学术新星。他对方致远的最大评价是，不要跟天才比，那样会让自己绝望。 正讲着方致远当初的风光往事，房门突然被推开，进走进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陈梁定睛一看，中年男子是商学院院长张长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式自己的同学方致远。 张长荣冲李保国点了点头：“抱歉，我们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李保国站起来，笑着道：“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到。赶紧坐吧。”等方致远和张长荣落座，他马上他们作介绍：“这两个是我带的博士刘岚和万俊凯，这位是我带的研究生陈梁。致远，这位不用给你作介绍吧。” 方致远冲陈梁笑了笑：“陈梁，好久不见了。” 陈梁见方致远成了自己老师都要巴结的人物，心里颇为感慨，颇为感慨地道：“自从大三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差不多三年了吧。我本来以为你是明星，没想到你还在搞学术，竟然论文都发到jf上了。不过也不奇怪，你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一边参加话剧社，一边忙其他的，结果发了一篇cssci的论文，把所有人的都惊到了。” 方致远轻描澹写地道：“电影本身就是金融化的产品，在国外尤其如此。国内影视行业的大老，很多都是搞金融的出身，我一边搞电影，一边搞金融，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是那种埋头搞研究的人，跟着李院长挺好。” 李保国见人到齐，便将菜单交给张长荣，让他点菜。张长荣清楚李保国想请的是方致远，不是自己，便将菜单交给了方致远。方致远点了两个菜，又将菜单交给了张长荣。 待酒菜上来，众人共饮一杯后，李保国直接进入正题：“致远，去年我就说过，你的五因子模型是一种基础性的模型，在这个模型基础之上，我们可以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不过你的模型发表出来，只是走完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要想扩大影响，甚至取代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关键是有人用你的模型，有在你的模型基础之上进行研究。 杨小凯和他的超边际分析非常厉害，他甚至被认为是最接近诺贝尔奖的华人。他的超边际分析真的很厉害，但他的理论在欧美根本没有人跟进，论文引用量最高的才300多，别人不跟进，那理论再好也不会产生影响。 你的五因子模型也是如此，如果没有人跟进，那就不会产生影响，更不可能取代三因子模型。你的对手是尤金法玛，是实证金融的第一人，影响非常大。畏惧他的影响力，而选择无视五因子模型是完全可能的。我们应该自己先干起来，拿出优秀的文章，在前面抛砖引玉，进而吸引更多的学者跟进。” 张长荣觉得李保国的话有道理，不管多好的理论如果没有人用，那也毫无价值。五因子模型要产生影响，就必须有后续研究跟进。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调侃道：“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能说了，这一套大道理讲下来，我都快信以为真了。” 李保国心想，我也是没办法，现在国内经济学界什么情况，难道你不知道？你看看《经济研究》和《管理世界》这些国内顶刊有几篇文章是原创的，现在国内搞经济学的，大部分人的思想、模型和方法都是照搬国外顶刊上的内容，套用中国数据而已。现在国内有一帮人盯着国外顶刊，只要国外的内容一出来，他们就开始山寨，开始套数据。 方致远的论文是向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而且解释力很强，国内学者肯定会大规模跟进。甚至北大清华的学者恐怕都会主动找上门，希望跟方致远合作。要是不早点下手，哪里还有我的份啊！我肯定得先下手为强！ 李保国作出忧国忧民的样子：“咱们国内搞经济的，基本上都是跟风国外，能拿出自己东西的很少，而致远的五因子模型真的是好东西，如果不能产生影响，而被埋没的话，真的太可惜了。”他转头看着方致远问道：“致远，你觉得怎么样？” 方致远笑着点头：“李院长的话很有道理，我也准备跟李院长合作，不过我并不打算跟李院长合作研究五因子模型，而是搞其他的。” 李保国微微一怔：“不知道你这次准备研究什么？” 方致远缓缓吐出四个字：“影子银行。” 李保国本身是搞金融工程的，影子银行正好在他的研究范围之内，不由问道：“影子银行是最近两年经济学研究的一个热点，国内研究这个的挺多，文章也特别多，去年国内经济学刊物刊登的关于影子银行的文章有几十篇。不知道你打算从哪个方向入手？” 影子银行的概念诞生于2007年的美联储年度会议，是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之后所出现的一个重要金融学概念。它是通过银行贷款证券化进行信用无限扩张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的核心是把传统的银行信贷关系演变为隐藏在证券化中的信贷关系。 在中国的市场现实中，影子银行主要涵盖了两块：一块是商业银行销售得如火如荼的理财产品，以及各类非银行金融机构销售的类信贷类产品，比如信托公司销售的信托产品，另一块则是以民间高利贷为代表的民间金融体系。 方致远之所以准备联合李保国写影子银行的论文，是因为2015年股灾的罪魁祸首正是影子银行。2015年的牛市启动的重要原因是移动互联网席卷股市，加上实体经济利润率低，热钱无处可去，国家又放松金融监管，热钱便流入了股市，带动了股市上涨。 在热钱大规模涌入股市后，几乎一天就是一个涨停板，一天就是10%的收益。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就不再满足于自己本身的那点资金量，开始搞场外配资，开始加杠杆。很多人按1:5的比例配资，一些疯狂的甚至用了1:15的比例配资。这些配资的资金主要是银行信贷以理财产品、伞形信托、p2p理财以及场外配资公司流入了股市，就是典型影子银行。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方致远的五因子模型论文即将在jf上发表，在业内肯定会引发轰动，甚至会引发巨大关注，但影响主要在业内，大众知道的不会不多。因此他打算利用2015年股灾，将自己包装成巴菲特那样的股神，从而更好的募集资金。 巴菲特之所以会被称为股神，是因为他能够长期稳定的获得高收益。方致远不可能等到几十年后再募资，他希望时间越短越好。要在短期内将自己包装成股神，那就只能走神棍路线。他打算在2015年的大牛市中对股市大致的走势进行预测，同时在这波大牛市中大赚一笔，从而一战封神。 只是预测股市走势，不可能空口白牙的预测，否则当别人问原因的时候没法解释，总不能说资金股神附体吧，而这篇“影子银行”的文章就是他预测股市走势的理论基础。 因为知道大量的杠杆资金涌入股市，他才断定股价会暴涨；因为知道杠杆太高，很有可能会造成系统系风险，他才会预测国家会出手，股市泡沫肯定会破灭。 方致远看着李保国，不紧不慢地道：“主要是分析我们国家的货币政策对影子银行的影响。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国家为了救市推出了四万亿计划，这笔钱对金融系统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为了减少冲击，国家采取了紧缩性的货币政策。这的确降低了m2货币供给量以及银行贷款，但与此同时影子银行的贷款量却剧烈增加，其增幅甚至抵消了银行贷款的降幅，带来了极大的信用风险。我希望搞清楚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现象，又该如何化解风险。” 第193章 风波起 李保国听完方致远的话有些失望：“货币政策对影子银行关系的研究现在比较热，相关论文不少。要从众多研究中脱颖而出可不容易，必须有新鲜的东西，必须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否则还不如继续搞五因子模型。” 方致远微微点头：“你说的没错，现在研究影子银行，研究货币政策和影子银行关系的论文很多，不过这些论文大多是泛泛而谈，只有理论分析，没有实证，就算用模型用的也是美国那边已经过时的dsge的模型，没有太大的价值。我们的文章要脱颖而出必须拿出新东西，必须要有别人没有的内容。 我想写的这篇文章跟其他论文不同的地方在于，首先中国是发展中国家，很难测算潜在的经济增速，同时又不以利率作为货币政策的中介目标，照搬泰勒规则不合适。我认为采用经济增长目标代表潜在经济增速来衡量产出缺口，同时考虑到经济增速达到和不及目标政策的反应不同，将m2增速对两个时期产出缺口的敏感程度不同和异方差纳入模型……” 李保国激动地打断了方致远的话：“你准备搞一个中国版的泰勒规则？” 方致远笑了起来：“李院长不愧是金融工程方面的专家，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你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中国版的泰勒规则是这篇文章的一个亮点，其他亮点还有好几个，这东西说起来比较复杂，今天就不说了。” 李保国对这篇文章顿时信心大增，觉得只要搞出来，肯定是一篇重量级的论文，连忙问道：“不知道这篇论文完成后，准备发哪本刊物？” 方致远澹澹地道：“aer。” 李保国没想到方致远的目标竟然是aer，这可是经济学排名第一的刊物啊，从改革开放到现在中国学者在上面发表的论文屈指可数，要是自己有一篇aer的论文，那长江学者简直唾手可得。他只觉眼前一亮，激动地道：“aer可不好上，能行吗？” 旁边的刘岚和万俊凯浑身一震，眼中瞬间放出炙热光芒。jf是金融排名第一的刊物，而aer是整个经济学领域排名第一的刊物，在业界拥有极大的影响力。要是手里有一篇aer的论文，到国内任何一所大学去任教都不是问题。 陈梁更是目瞪口呆，像被人点了穴似的。前一篇论文刚刚被jf接受，都还有正式刊登，又把目标瞄准了aer，天才的世界真的不是凡人能够理解的！ 张长荣都不禁怦然心动，毕竟这是经济学排名第一的刊物，要是能在上面发表文章，那将是极大的荣誉。他是方致远的老师，完全可以要求成为共一作者，甚至成为通讯作者。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做，方致远未来不可限量，要是因为这种事惹得他不高兴，导致他拍拍屁股走人，那才真的是鸡飞蛋打。 方致远信心十足地道：“以前关于中国经济的论文，基本上会直接拒稿，除非有特别牛逼的人物背书，最近几年随着中国经济起飞，经济学界对中国越来越重视，研究中国经济的论文也在逐渐增加，去年复旦的宋铮就在aer上发表了一篇解析中国经济增加之谜的论文《中国式增长》。 我们的文章虽然研究的是中国的货币政策跟影子银行之间的关系，但有别人没有的亮点，而且在次贷危机之后世界国家都在开闸放水，各国都面临影子银行对货币政策有效性削弱的问题，我们的研究对世界各国都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在aer上刊发不是异想天开。” 李保国觉得方致远说的没错，兴奋地道：“就按你说的来，我们就研究货币政策和影子银行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具体分工是什么，我们主要做哪方面的工作？” 方致远毫不客气的分配任务：“数据由你们收集，模型我来做。我们国家影子银行的资金来源主要是银行，要搞清楚影子银行的问题必须从银行入手，因此需要银行的相关数据。现在我们国内很多银行都上市了，其中既有国有银行，也有非国有银行，极具代表性，我们就以这些银行作为样本来研究。我们可以通过公开的报表拿到银行的相关数据，我们需要从2008年到2014年的详细数据……” 在场所有人，除了张长荣一脸笑意地看着方致远外，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的听方致远说话，生怕错过一个字。对曾经的他们的来说，aer简直是遥不可及的目标，但现在他们心中都充满了期待，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方致远侃侃而谈的时候，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来临。 方致远知道明星入学和毕业环节要是不清不楚，特别容易招来质疑，甚至会引来整个社会的声讨。比如柳亦菲就曾被质疑高中没有毕业，没有资格考北电，王俊凯被质疑特权上高中，翟天临更是因为论文造假被彻底封杀。 正因为有众多例子摆在前面，方致远才不想给人留下话柄，明明可以不参加论文答辩，但还是主动要求参加论文答辩。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还是有人以此作文章，并掀起了一场席卷网络世界的巨大风波。 这天下午，那两个跟方致远一起参加论文答辩的女生，在完成论文答辩后，将自己跟方致远在答辩现场的合影放到了微博上，并陈述了事情的经过。方致远粉丝看到她们的微博后，立刻大规模转发和评论，并很快将#方致远论文答辩#送上了热搜。 “恭喜小远哥通过论文答辩！其实我是很想考金陵大学，成为你师妹的，可惜金陵大学的粉太高了，没有考上！小远哥毕业了，以后就不用超心学业的问题，以后可以全心全意的演戏，而我们也能看到更多更好的作品了！” “小远哥，真的太牛逼了，高考考了667分，而是还是没有考好的分数。进影视圈从龙套做起，用演技征服了徐客、尔东升等导演，他们都赞不绝口，说你是二十岁狄龙的脸加四十岁梁朝伟的演技，还说你是戏妖！而你也没有让大家失望，战胜三位影帝，拿下了大学生电影节的影帝桂冠，而你利用业余时间写的论文，让所有参加答辩的人都心服口服。对你，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牛逼的人不管干什么都牛逼！” “恭喜小远顺利通过论文答辩，不容易啊，一边用心演戏，还要一边准备毕业论文，真是太辛苦了！未来的路还很长，接下来也请继续精彩演绎，期待更多的作品!！” “……” 就在粉丝们为方致远通过论文答辩欢呼庆祝的时候，黑粉们也不甘寂寞，开始在网络上兴风作浪。他们在黑方致远的过程中，发现了他的一个巨大黑点。 方致远从去年九月到今年六月一直在演戏，没有在学校上过课，金陵大学学生也证实了这一点，没有在学校见过方致远，没有见他上过课；而方致远直接说过他学分差10多分才能毕业。也就是说，方致远现在依然差十多个学分，根本没有资格毕业，但他却参加了论文答辩，这根本不符合教育部的规定。 很快有人整理出了一份方致远从去年九月到今年六月在各个剧组的进组和离组大致时间，并得出结论，方致远一部戏拍完，很快就进入另一个剧组，根本不可能回学校修学分，更不可能修满学分。他在微博向方致远和金陵大学发出质疑，学分没有修满的方致远凭什么毕业，就因为他是明星，还是有其他内幕？ 这条微博被众多黑粉疯狂转发，并纷纷谴责方致远搞特权，有违教育公平。在众多黑粉的努力下，第二天下午#方致远违规毕业#被送上微博热搜榜，并很快引起了路人的广泛关注。 中国自古就非常重视教育，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说法。到了现代社会也不例外，读书依然是穷人逆袭的最佳途径，几乎所有人家长都将教育视为孩子人生第一大任务，甚至愿意为孩子教育倾其所有。 由于现在的教育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而明星又是个特别容易招人反感的群体。听到方致远学分没有修满，按规定不能毕业，但因为他是明星，学校竟然让他毕业的消息后，很多路人都站坐不住了，纷纷下场指责方致远和金陵大学，要求教育部进行调查。 “教育部明确规定，没有修满学分是不能毕业的，金陵大学也明确要求四年制本科生必须修满150个学分，而方致远只修了130多个学分，按照规定他不能毕业。方致远凭什么能够毕业？金陵大学请你们作出解释，教育部请进严查此事！”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教育公平是最大的公平！方致远从去年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上过一节课，他的学分根本没有修满，凭什么可以毕业，难道明星有特权不成？如果名气大就能毕业，那对千千万万埋头苦读的学子公平吗？” “从去年9月到现在，方致远演了《绣春刀》、《同桌的你》、《智取威虎山》，以及《琅琊榜》四部戏，基本上是连轴转，根本没有上过一天课，根本就没有修完学分，可他竟然堂而皇之的毕业了。如果是野鸡学校也就罢了，可这是金陵大学，要是连最顶尖的大学都这样，那中国教育还有什么希望？教育部一定要严查此事，给公众一个交待！” “……” 第194章 黑潮 面对如潮的质疑声，方致远并没有站出来回应。因为他的论文已经被jf接受，很快就会登录jf官网，到时候学校会专门发通告，经济学界也会关注，媒体也会进行报道，所有的指控到时候都会变成笑话，根本没有出来澄清的必要。 不过方致远不出来发声，但他的粉丝却无法坐视自己哥哥质疑和攻击，他们很快组织起来，在网络上展开轰轰烈烈的反黑行动，对质疑进行回应。 普通粉丝除了跟黑粉对骂，没有太好的办法进行回应。好在方致远粉丝中有不少学经济的，知道方致远读大三的时候在《南方经济》上发表过一篇独作的论文，而这篇论文就是最好的反击武器。 《南方经济》创刊于1983年，是广东社会科学院与广东经济学会联合主办的综合性经济学理论期刊，系全国中文核心期刊、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核心期刊、cssci来源期刊，在国内经济学刊物中属于比较有分量的刊物。 有这篇论文在手，粉丝们反驳黑粉简直是底气十足。 “你们这些黑子怕是没有上过大学吧，知道什么是cssci吗？知道本科生发一篇独作cssci论文有多难吗？论文要发在《南方经济》这样重量级的刊物上，是要跟很多博士，以及教授pk的，要战胜他们才能发表！你们竟然觉得他没有资格本科毕业！” “黑子太可笑了，你怀疑其他的还好，你竟然怀疑小远哥没有资格毕业，我只能说你脑子有病！小远哥可是有一篇独作cssci的大牛人，你们竟然觉得他没有资格毕业。” “黑子都是这样的，智商不高，也没有什么文化，他们自然不知道独作cssci意味着什么。他们在现实生活中过得很落魄，只能在网络上找存在感，通过黑别人来获得满足感，说到这里，我都有点同情他们了！” “……” 黑粉被粉丝的反击打懵，除了破口大骂，找不到更好的反击办法。 眼前形势就要彻底逆转，有人翻出了金陵大学的规定：“按照金大规定，论文可以抵学分，但sci和ssci论文一作只能抵6分；中文核心期刊一作只能抵4分；《南方经济》属于中文核心期刊，只能抵4学分。方致远差10多个学分才能毕业，一篇论文根本无法抵消全部学分，他还差10来个学分，根本没有毕业的资格。” 原本已经快偃旗息鼓的黑粉立刻满血复活，对方致远进行勐烈攻击。 “学分没有修满不能毕业，这是国家规定，也是金大的规定。方致远根本没有修满学分，他就不应该毕业。不能因为方致远是明星，不能因为方致远名气大就给他开后门，否则还有何公平可言？” “为了千千万万埋头苦读的学生，为了祖国的未来，我们应该坚决抵制方致远，坚决反对方致远走后门毕业。什么都可以腐败，教育不能腐败；什么都可以特殊，教育不能特殊。因为教育关系着国家的未来！” “我就想问问金大，你们的规定是不是样子货，我想问问教育部，你们的规定还算不算数？方致远学分没有修满，凭什么毕业？你们必须给大众一个交待！” “……” 就在黑粉们在网上破口大骂，疯狂在金陵大学官微和教育部官网留言，要求严肃查处此事的时候，金陵大学的一则通告彻底让黑粉们破了防。 通告的内容很简单：“鉴于本校经济学专业08级方致远同学在学术上取得的重大成果，经本校招生委员会全面审核和综合评价，决定录取方致远同学为本校博士研究生。” 这则通告发出来后，迅速被金大官微转发。方致远的粉丝们看到这则公告，简直比自己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还要高兴，迅速陷入狂欢中。 “天啊，小远哥竟然直博了！那以为我们是不是要喊小远哥，方博士了！真的太帅了！博士应该是国内演员中最高学历了吧！真的太帅了！” “哇哇哇，小远哥马上要成博士了，简直太厉害了！不过又有点担心，不知道读博士会不会影响拍戏，我还是希望小远哥能够多拍戏！” “恭喜小远，恭喜方博士！现在娱乐圈动不动就学霸，很多高考4，500分的都被吹成了学霸！什么是学霸？这才是真正的学霸！” “……” 黑粉们觉得金大的这则通告就像一只挥出的巨大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脸上，将脸打得啪啪作响，将自己打得眼冒金星。 其实金大发这则通告并不是要打黑粉的脸，更不是为了平息网络上的争议，而是告诉其他学校，方致远是我们的人，你们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方致远那篇论文分量太重，他完全有可能成为资产定价领域的领军人物，到时候不光北大清华，甚至国外的大学都会向他抛出橄榄枝。要是不把事情定下来，方致远被其他学校挖走，那金大损失就大了。 黑粉们彻底破防了，他们以更加疯狂的姿态在微博上攻击方致远，攻击金陵大学。方致远的微博和超话，以及金陵大学官微下面全是攻击和怒骂之声。 “方致远连本科毕业的资格都没有，你们竟然让他直博！你们到底收了方致远多少钱，竟然干出这样的亏心事，连学校的声誉都不要了吗？”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我简直要笑死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大家什么都不懂，很好湖弄是不是？方致远在《南方经济》发表的文章明明很普通，甚至可以说很水，你们竟然说他取得了重大学术成果，这真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天啊，金陵大学怎么堕落成这样了？金大曾经是我最向来的大学，但现在金大的形象在我眼中彻底破灭了！就方致远那篇文章竟然被说成重大学术成果，只能说现在的金大真的堕落了，为了保一个明星连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 在怒骂和攻击的同时，黑粉们开始给教育部发邮件，给教育部打电话，要求教育部介入，严查此事，给大众一个交待。还有很多人疯狂给金陵大学教务处和招生处打电话，其中不少人在电话接通后，不好好说话，直接破口大骂。 很多黑粉清楚方致远那篇发表在《南方经济》上的论文是他最大的挡箭牌，只要把这个挡箭牌拆除，那方致远就会彻底完蛋。他们找到方致远那篇文章，通过知网系统查重，结果发现方致远的文章除了部分地方引用别人的论文外，数据和结论都是自己做的。 黑粉们自然不甘心，便将方致远论文中引用的部分截图，并发到了网上，声称方致远的论文大规模抄袭，甚至有些人将方致远论文中的数据p成其他论文的数据，发到网上，声称方致远的论文数据都是抄袭的。 这些截图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迅速传遍整个网络。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方致远的那篇论文真的是抄的，对他的印象大坏，各个网络上社区简直是骂声一片。方致远粉丝努力辟谣，努力澄清真相，但很多人根本不听他们的澄清，反而骂他们是脑残粉。 与此同时，网络上各种关于方致远的谣言满天飞，什么方致远跟二代女友复合，女友爸爸施压，金大不得不让他直博啦，方致远新女友是某位大人物的闺女啦；方致远虽然父母是普通人，但他舅舅却不是普通人，是金大的副校长……总之一句话，方致远能从金大毕业，并获得直博资格，根本不是靠能力，而是靠关系。 就在整个网络世界一片质疑，方致远快成为过街老鼠之时，金陵大学官网再次发布通告，题目是“我校经济学专业本科生方致远在金融学顶级期刊《journal of finance》发表最新研究成果”。 文中写道：“journal of finance是金融学国际顶级期刊，在金融学三大顶刊（jf、jfe、rfs）中位列第一，具有极高的学术声誉。该期刊是美国德克萨斯大学达拉斯分校评定的24本商学院顶级学术期刊（简称utd 24）之一，也是金融时报评定的50本商学院顶级期刊（简称ft 50）之一，堪称世界经济学领域的最顶级期刊，至今在该刊物发表论文的大陆学者屈指可数。此次该刊物接受发表方致远同学的论文，除体现同学个人杰出的学术成就外，也充分展现了近年来金陵大学商学院研究力量的巨大进步。 方致远建立了一种全新的资产定价模型，该模型对纽约证券交易所1967年到2011年的73个异象进行分析，最终可以解释其中61个，解释力远远超过目前统治资产定价领域的三因子模型，很适合成为取代三因子模型的下一代资产定价模型。方致远为该论文唯一作者，金陵大学为唯一单位……” 最近这些日子，金大官方微博简直成为黑粉的乐园，微博下面全是唾骂和质疑方致远的声音，甚至连官微私信都被骂了上千条。在学校通过出来后，官微在第一时间转发，将这则公告置顶，并评论道：“方致远是金陵大学的骄傲。” 官微觉得不解气，又专门发了条微博：“到目前为止，国内学者在jf上发表过论文的只有6位，方致远是第7位。在jf上发表过文章的国内大学，只有清华、上财、交大高金和厦门大学，金陵大学是第5个。其他人的文章都是与人合着，方致远的文章是独作，所有内容都是他一手包办。你们不是问他凭什么直博吗？就凭这篇文章！可以这么说，有这篇文章在手，只要方致远想去，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学，哪怕哈耶普斯麻，都可以直博！” 第195章 轰动 方致远粉丝大部分是普通学生，他们不知道jf是什么，更不知道在jf上发论文意味着什么。好在粉丝中有不少经济或者金融专业的学生，有他们科普，粉丝们很快知道jf的地位，也知道在jf上发表论文是多么牛逼的一件事。 最近几天，粉丝们挨了不少骂，甚至被说成了脑残粉，现在方致远的论文让他们彻底翻了身，让他们扬眉吐气。他们毫不留情地向黑粉展开反击，尽情地嘲笑他们无知。 “小远哥已经不能称为学霸了，简直就是学神。到现在为止国内的专家教授加起来，总共才在jf上发表6篇文章，而小远哥是第7个。他的水平已经超过国内很多教授，而黑子们竟然质疑他没有资格本科毕业，没有资格直博，黑子们太可笑了！” “我粉的是什么呀，简直是神仙吧！这也太厉害，竟然在全球最顶尖的金融杂志上发表论文，这相当于医学院的学生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或者《柳叶刀》上发论文，只要在上面发一篇论文，985可以直接评副教授的。” “黑子们，你们不是问小远哥学分没有修满，凭什么毕业吗？你们不是问他凭什么直博嘛？就凭他发在jf上的这篇文章，就凭他是国内第七个在jf上发表论文的人。你们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在jf上发论文，只要能做到，你们也可以不修学分就毕业，也能够直博！” “……” 在这篇论文横空出世后，所有针对方致远的质疑都成了笑话，关于他的各种谣言也都不攻自破。除了少部分顽固分子依然孜孜不倦的黑方致远外，其他黑粉很快作鸟兽散。就连北大、人大和复旦等名校都没有在jf上发过论文，方致远却做到了，继续质疑方致远，完全是自取其辱。 人大经济学论坛是国内最好的经济学论坛，虽然最近两年由于过度商业化，导致学术氛围严重下降，但依然是国内最好的经济论坛，里面活跃着不少大学经济学专业的老师和学生。 有人很快将方致远攻克jf的消息转到人大经济论坛，并起了一个非常头条系的名字：“碉堡了，金陵大学90年青年土鳖攻克jf！ ！” 听到本科生攻克jf，而且论文是独作，论坛所有人都震惊了。 “太强了！这已经不能说强了！简直是变态啊！” “我去，去年厦门大学的林炜大三发了一篇《管理世界》，就已经封神，被很多人膜拜，没想到还有更夸张的，竟然直接发jf，还是独作，这绝对不是地球人！ ！建议开除球籍！ 真的太夸张了！ ！” “牛的一塌湖涂啊！只要我能有其1%的水平，这辈子够用了。” “真的太牛了，这实现了很多学者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愿望！ ！” “恭喜恭喜，真的是为国人争光了！要是多几篇jf论文，中国在金融领域慢慢就有地位啦。jf一年中才有几篇文章啊！真的太牛了！” “最让人惊叹的是他不但是纯土鳖，而且是独作，就连通讯作者都是他本人，也就是说这篇文章是他一个人完成的！真的太厉害了！绝对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啊！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 “90年人，今年才24岁，实在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真的牛叉！他的起点已经是我不能实现的终点了。” “……” 很快有论坛老人将方致远和人大经济论坛的往事翻了出来：“方致远以前到我们论坛来过，11年他的论文发表在《南方经济》后，他专门到我们论坛来发了一个帖子，标题有点得瑟，本人大三学生，刚刚以独作身份发了一篇cssci，大家有问题可以问我。当时大家都觉得他有点狂，版主还教育他，不要太狂妄，要踏实作研究。” 听到这话，论坛的网友将方致远当初的帖子翻了出来。就像爆料贴说的那样，当初方致远在《南方经济》上发表论文后，到人大经济论坛交流，但他口气有点狂妄，甚至说自己的文章pk掉了很多博士，才发在了《南方经济》上。大部分人觉得本科生能在《南方经济》上发论文非常厉害，狂妄一点是正常的，对他基本上都是夸奖和鼓励。不过也有部分网友对他的狂妄态度不满，对他冷嘲热讽，就连版主也教育了他几句。 有人开始调侃版主：“版主，当初你教育方致远，让他不要太狂妄，要踏实作研究，他真的有按你的话来做，不但有认真做研究，而且攻破jf了，现在有没有觉得特别欣慰？” 版主很快回复道：“方致远发在《南方经济》上的论文我看了，觉得他的思维非常敏锐，非常有想法，只是有点狂妄，就说了他几句。没想到三年不见，他直接公平攻破jf了。只能说他确实是天才，能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不过我觉得他留在金大读博并不是个好选择，国内经济学研究跟国外相比差距很大，留在国内读博很难将他的潜力发挥出来。” 知乎是国内最好的知识型问答社区，里面聚集着各个专业的学生，以及各行各业的牛人。方致远在jf上发表论文的消息传开后，很快有人在知乎上提问：“如何评价方致远论文被金融学排名第一的journal of finance接收？他为什么能发jf，是选题好，方法严密，还是其他的？请高手给总结一下！” “国内学者在jf上发表文章，只有六篇，方致远是七篇，而且他是以独作身份投中的，这在中国绝对是独一份！除了用天才来形容之外，我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至于他为什么能发jf，主要是他搞出了一种全新的资产定价模型，他的这个模型有可能取代去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这真的是重量级的学术成果。” “我觉得天才这个词真的难以形容他，国内其他学者发这种级别的论文，都是跟国外的大学的学者一起搞的，作者有几个人，每个人背后都有团队，而方致远是独作，是他一个人搞的。这还不是最离谱的，真正离谱的是，他大三结束觉得演戏才是自己最大的爱好，跑去当演员了，这篇论文是他在演戏的间隙搞出来的！” “去年诺贝尔经济学家获奖者尤金法玛搞出了三因子模型，只要搞资产定价，就离不开他的这个模型。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解释力越来越弱，无法解释的异象越来越多。用新模型取代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以及成为资产定价领域共同的心声，国外有不少学者都在搞新模型，但他们搞出来的模型解释力很弱，比三因子模型强不了多少，始终没有取代三因子模型。方致远搞出了一种模型，这个模型能解释大部分异象，很有可能取代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成为新的资产定价模型。jf愿意发这篇文章，真的一点都不奇怪，这是分量极重的一篇文章，jf接受太正常了。” “……” 由于方致远的论文分量太重，有乐子人脑补方致远跟导师见面的场面：“方致远的这篇论文是超重量级，你们说他的导师见到他会怎么说？会不会说，致远，咱们就别见外了，你以后叫我小张就行？会不会说，致远，你觉得我的研究方向怎么样，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改？会不会说，致远啊，不知道你有女朋友没有？我女儿今年刚好读大一。” 这番话引起了很多研究生的共鸣：“只要读过硕士的同学，看到这里都会非常爽！我在被导师打击后，就曾经幻想过自己发了一篇nature，然后直接踢开导师的办公室门，对他说，xx，老子不喜欢你的研究方向，赶紧给老子换。导师问我凭什么？我直接把nature狠狠拍在他的脸上，就凭这个！可惜我只能幻想，但人家真的可以做到！” “论文被导师挑了一大堆毛病，正在肝毕业论文的我看了这里，感到极度舒适！” “哈哈哈，真的被爽到了，这完全是科研爽文嘛！” “……” 在金大官网发表通告，宣布方致远攻克jf后不久，张长荣就不断接到各个高校熟人打来的电话。有打听方致远情况的，有打听五因子模型后续研究情况的，也有建议搞联合研究的。张长荣庆幸不已，幸好自己下手快，否则金大商学院很难留住方致远。 张长荣刚刚挂掉清华五道口金融学院吴晓灵院长的电话，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复旦国际金融研究中心主任范长江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接通，范长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老张，你们金大出了个怪物啊。以本科生的身份拿下了jf，而且是独作。他搞出的那个模型，能解释三因子模型解释不了的大部分异象，简直不可思议，你们是怎么培养出这种怪物的？” 张长荣哈哈笑了起来：“什么叫怪物啊？他可是我的学生，在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他天赋秉异，是天才中的天才，在我的精心栽培下，他终于一飞冲天了。” 范长江哪里肯信：“你觉得这话说出来，我会信吗？你这个发展经济学的专家要是能教出资产定价方面的权威来，那相当于玉米地里长出高粱。”他很快进入正题：“我给你打电话就一个目的，方致远搞出来的模型是个好东西，可以在此基础之上进行深入研究。我们在这方面是有一定积累的，我觉我们可以一起搞。” 张长荣心里是说不出的愉快：“不瞒你，刚刚五道口才给我打电话，希望跟我们合作，将五因子模样的研究继续下去。我只能把对他们说的话，再对你说一遍，我会把你们的意思转达给方致远，合作能不能成，要看方致远的意思。” 第196章 邀请 最近这些年哥伦比亚大学招收了很多中国留学生，有些专业的课堂放眼望去，一大半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因此有些人把哥伦比亚大学说成了水校，连211都不如。哥伦比亚大学有些专业确实比较水，但商学院真的一点都不水。 哥大商学院可以说是价值投资的大本营，享誉盛名的股市投资奇才天伦-巴菲特，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时即师从当时在哥伦比亚商学院任教的“价值投资学派”的创始人、现代证券分析之父一一本杰明-格雷厄姆。 1984年，哥伦比亚大学庆祝格雷厄姆《证券分析》这本书诞生 50周年的大会上。以詹森教授为首金融学家公开批评格雷厄姆的思想，认为其是过时的，市场有效理论才是现在金融学的核心。 巴菲特当场进行反击，拿出了 9个基金经理的历史业绩。这 9个人是查理芒格、施洛斯、比尔鲁安等人，以及巴菲特本人，他们都是格雷厄姆的学生和员工。随后，巴菲特把这次演讲写成了文章，就是着名《格雷厄姆－多德式的超级投资者们》。 江宁是方致远的同学兼好友，是哥伦比亚大学金融工程硕士。美国硕士是两年，他读金融工程已经两年，毕业论文已经交给老师，只等最后的答辩了。这天上午，江宁接到导师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他觉得应该是论文的问题，便飞速赶到学校。 江宁刚走进办公室，导师便将他叫了过去，问道：“你是金陵大学的学生，认识一个叫方致远学生吗？” “致远？”江宁有些诧异，“我的同学中倒是有一个叫方致远的，他是我的好朋友，但我不确定我认识的方致远，是不是你说的方致远。不知道方致远怎么了？” 导师听到方致远是江宁的同学兼好友，满脸惊喜地道：“昨天jf官网刊登了最新的文章，其中有一篇叫《比三因子更好的模型》，标题非常狂妄，直接向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这篇文章出自金陵大学的一位学生，这位学生叫方致远。” 向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江宁清楚尤金法玛是实证金融领域的第一人，去年刚刚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他清楚知道方致远能力出众，大三就在《南方经济》上发过论文，但他还是很难相信，方致远有能力向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而且方致远早就出来做演员了，怎么可能写出如此有分量的文章。 但如果不是自己认识的方致远，又未免太巧了。他忍不住道：“能不能用用你的电脑，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方致远。” 导师起身将座位让给了江宁：“你用吧。” 江宁进入jf官网，点开了那篇名为“比三因子更好的模型”的文章。他点开作者信息，双眼紧紧盯着屏幕，飞快地浏览起来：“方致远，金陵大学商学院经济学专业08级学士……” 他如遭雷军，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真的是致远，真的是他，这家伙竟然在jf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向尤金法玛发起挑战；这怎么可能啊？这家伙现在是明星，一直在忙拍戏，怎么可能搞出这么有分量的论文来？ 江宁觉得这不可能，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事实就在眼前，不容置疑。他的嘴角重重地抽了一下，伸手指着显示屏，骄傲地对导师道：“正是我认识的方致远，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读大三的时候就在中国顶尖的经济学杂志上发表过独作论文。不过他非常喜欢演戏，大三结束就休学去做演员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在jf上发表论文。” 听到方致远大三休学跑去做演员了，导师非但没有觉得方致远有问题，反而更加欣赏。在他看来，真正的天才都特立独行，甚至是有怪癖的。他对江宁道：“你的同学是金融天才，拥有极强的洞察力，而且他的数学特别好，建模建的特别漂亮。如果他能够继续学习，在金融领域继续前进，那他的未来不可限量。你告诉你的好友，如果他愿意继续学习，可以直接读我的博士。” 江宁这才明白导师看上了方致远，想收他为学生。不过他觉得这事的可能性不大，方致远说过他真正的兴趣是演戏，现在他在影视圈发展得很好，不可能放弃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一切，跑到美国来读书。 他只能对导师实话实说：“方致远的兴趣是演戏，他为了演戏，选择从大学休学。现在他在中国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不可能放弃一切，到美国来读书。不过我会打电话给他试试，把你的话转告给他。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在拍戏，不方便接电话，等他休息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 从办公室出来，江宁拿出手机，准备拨方致远的号码。现在纽约是上午九点半，而中国时间是晚上十点半；这个时间方致远应该收工，回酒店休息了。他拨通方致远的号码，电话那头响了几声，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方致远的声音：“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江宁没有回答，直接骂道：“方致远，你个禽兽！” 方致远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我怎么就禽兽了？” 江宁振振有词地道：“你在jf上发论文竟然不告诉我，不然我也可以混个二作啊！这样的好事你都不想着兄弟，你说你是不是禽兽？” “我去年到纽约来的时候，专门问过你，研究生毕业后，是打算读博，还是回家继承家业，你给我的答桉是回家继承家业。你都要回家继承家业了，论文对你也没有什么用，我就没给你说这件事，不然肯定会加上你的名字的。” “就算我准备回家继承家业，也可以加上我的名字啊！虽然没有什么实际好处，但我可以拿出去装逼啊！” “哈哈，以后有机会一定加上你！你给我打电话，不会是为了说这个吧？” “是因为这个，但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我在哥大的导师看完你在jf上的论文，觉得你是金融天才，在知道你是我的好友后，让我给你打电话。要是你想要继续学习，想在金融领域取得更大的成就，可以跟着他直接读博。” “你导师是哪位？” “弗雷德里克-米什金，老头挺厉害的，除了教授这个身份，他还是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学术顾问、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学术顾问委员会委员、东瀛大藏省和澳大利亚储备银行的访问学者。他还担任东部经济学会主席，任多国中央银行顾问。如果你想继续搞学术，跟着老头学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对你说过，演戏才是我真正的兴趣所在。也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写那篇论文，纯粹是为了提高名声，把自己包装成金融高手，甚至把自己包装成巴菲特那样的股神。这样，我才能从资本市场圈到足够的资金，按照我的想法来改造影视圈。对学术本身，我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不会在学术上花太多的心思，所以，谢谢你导师的好意，但我没法接受他的邀请。”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不跟你多聊了。下个月我可能就回国了，到时候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挂掉江宁的电话没多久，方致远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香江的陌生号码。他有些诧异，会是谁给自己打电话呢？野村证券，要不是宝华集团？虽然不知道是谁，到底有什么事，但他还是接通了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方致远先生吗？” 方致远回答：“是的，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女人道：“我是香江中文大学入学及学术交流部的陈雅婷，我也是金陵大学毕业的，是98级的，算是你师姐。你发在jf上的论文，我们学校商学院的老师看完后都非常欣赏，觉得你是难得的人才。现在我代表港中大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能够到港中大读博，我们为你准备了丰厚的奖学金，首年可以获得50万……” 方致远知道港中大是到内地抢人最积极的香江大学，去年复旦宋铮在aer上发表论文后不久，便被港中大挖走。他们看到自己在jf上发表的论文，过来挖人，一点都不奇怪。他对去香江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师姐，实在抱歉，我已经答应学校，要留在学校读博。搞金融的信誉第一，要是我答应学校，却跑到你们学校，那在很多人眼里，我的话就没有可信度了。” 陈雅婷听到这话笑了：“这个没关系。你可以先在金陵大学读书，半年或者一年之后，再转到我们学校来就行。” 方致远见陈雅婷这么说，只能把话说死：“师姐，我没法答应。我最大的兴趣是演戏，主要身份是演员，我现在就在剧组，搞经济和学术只是业务爱好。我之所以选择在金大读博，一个因为金大是我的母校，还有一个，金大离横店比较近，随时可以往返，而香江实在太远了，我不可能答应。就在跟你通话前不久，哥伦比亚大学一位非常有名的教授向我发出邀请，希望我过去读博，而我毫不犹豫拒绝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挂掉陈雅婷的电话没几分钟，手机再次响起。是张长荣的电话。方致远赶忙接通电话，问道：“老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的电话可真难打啊。”张长荣抱怨了一声，“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过，等你的论文正式发表后，学校会聘任你为正教授级研究员，还要给你发奖金嘛！星期天你过来，星期一学校举行新闻发布会，给你聘书和奖金。” 方致远爽快地道：“没问题，我星期天下午过来。” 第197章 教授级研究员 安中楼是金陵大学商学院院楼，跟其他商学院一样，安中楼下豪车极多，各种款式的豪车都有。由于常年有mba等课程，楼里经常有商界大老出入，每逢上课时间，楼下简直成了豪车展览。 今天的安中楼跟平常有些不同，大楼前的空地上聚集着近千名学生。他们脸上挂着笑容，眼中闪着兴奋光，不住向四处张望。他们中有商学院的学生，也有其他学院的学生。他们聚集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见见方致远，见见这个传奇般的师兄。 与此同时，安中楼的报告厅内已经坐了几十个记者。他们都是接到金陵大学邀请，前来参加本次新闻发布会的。由于是大学新闻发布会，到场的都是比较严肃和正规的媒体，其中包括人民日报、新华社、经济日报这样的顶级媒体。 记者们已经接到消息，金陵大学将破格聘任方致远为教授级研究员，他们都非常好奇方致远会不会退出娱乐圈，潜心搞研究。 认为方致远不会退出娱乐圈的理由很简单：“方致远喜欢演戏，他从龙套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非常不容易，现在他又那么火，娱乐圈又那么迷人，他怎么可能退出嘛！” 认为方致远会退出娱乐圈的理由也很充分：“方致远论文可是向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发起挑战，而且他的挑战是成功的，有可能取代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他才刚满24岁，前途不可限量，继续研究下去，将来获得诺贝尔奖都不是不可能。这种成就带来的社会地位不是明星可以比的，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选哪个。” 此时，方致远正在张长荣的办公室，跟学校领导交谈。金陵大学对本次发布会非常重视，包括校长、书记、组织部长在内的将领导全部到场。学校重视方致远是一方面，同时也希望通过本次新闻发布会传达出金大对人才的重视，进而吸引更多的人才。 校长陈继尧是地理方面的权威，是中科院院士。他看着眼前的方致远，和蔼可亲地道：“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我们学校在经济学这一块没办法跟清华北大，以及复旦交大比，但在某些领域领先，还是有可能。你搞的新模型有可能让我们学校成为资产定价研究的领头羊，因此学校对你是寄予了厚望，希望你能在资产定价领域大展宏图。” 方致远搞五因子模型是希望将自己包装成金融高手和股神，从而募集到海量资金。他真的没有在学术领域深耕的想法，但面对校长，以及在场领导殷切的目光，他真的没办法说，等两三年之后，我将自己彻底包装成股神，就不会再搞学术研究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不敢打包票，只能说尽力而为，我跟咱们学校几位搞资产定价的老师聊过，接下来我会跟他们合作，同时还会跟其他学校的老师合作，将资产定价的研究继续下去，但能做成什么样子，我真的不敢保证。” 听到方致远已经跟其他老师合作，准备将资产定价的研究继续下去，陈继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不要有压力，我们也没说你一定要怎么样，只是觉得你的研究很有潜力，希望你能够将研究继续下去。” 时间很快来到九点半，方致远和学校领导从办公室出来，走进了报告厅。 现场记者看到方致远，就跟见到血的鲨鱼似的，立刻端起照相机，对着方致远一阵勐拍。方致远见识比这还要热烈的场面，显得非常澹定，但在场的学校领导很多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强烈的闪光灯让他们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被闪瞎了。 待方致远和众位领导落座后，学校新闻发言人开始主持本次发布会：“尊敬的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新闻界的朋友们，大家上午好，欢迎出席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想必大家都知道最近经济圈发生了一件大事，我校经济学专业的方致远，在jf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向向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发起了挑战……” 主持人讲完开场白，陈继尧被请到台上讲话。他高度肯定了方致远的研究，认为方致远的五因子模型是国内经济学领域近期最重大的研究成果之一，是世界级的学术成果。方致远能够取得如此惊人的成绩，除了他本人的天赋和努力外，跟金陵大学重视青年人才培养的传统是分不开的。 在讲话的最后，他郑重宣布：“经学校研究决定，为表彰方致远取得的巨大学术成果，奖励100万元，其中50万元用于科研，50万元用于改善生活条件。同时，学校决定破格聘任方致远为金陵大学教授级研究员，并推荐其申报国家优秀青年科学基金。” 话音刚落，现场便响起了“哇”的惊叹声。记者们没想到金陵大学对方致远如此重视，不但破格聘任方致远为教授级研究员，奖励他100万，还推荐其申报国家优秀青年科学基金，真的是把他当成了宝贝。 在现场记者的惊叹声，以及敬畏的目光中，方致远来到演讲台前。他红光满面地道：“大家上午好！首先感谢学校各位领导对我的关心和关怀，我是金陵大学的学生，我取得的成绩跟离不开金陵大学，也离不开领导的关心和支持……” 方致远简单回顾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又简单讲了讲如何做出五因子模型的。最后他表示：“学校破格聘任我为教授级研究员，我深感惶恐：唯恐才疏学浅、做不出亮眼的成绩，辜负学校和领导的期望。惶恐之余，唯有持续学习和不懈努力、不断提升自己的学养和修为，才能不负重托。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能继续得到各位领导的帮助和指教。” 讲话结束，陈继尧被请到台上给方致远下聘书。他跟方致远握了握手，将红色聘书递到方致远手中。方致远打开聘书，和陈继尧一起拿着聘书，对着台下记者，让他们拍照。 随后，工作人员将一张两米左右的100万元支票模型抬到台上。陈继尧将支票模型递到方致远手中，和方致远一起拿着支票模型，让记者们拍照。 展示完聘书和支票模型，本次新闻发布会最重要的内容就结束了。接下来是记者提问环节，方致远和陈继尧将接受媒体采访。 在两年之前，中南大学的刘路因为解决西塔潘猜想，被中南大学聘任为正教授级研究员，并奖励100万元。这件事曾引发很大争议，有不少人认为中南大学揠苗助长。现在方致远因为一篇jf论文，拿到了跟刘路几乎相同的待遇，必然会引来质疑。 第一个提问的记者将疑问抛给陈继尧：“陈校长，方致远本科刚毕业，直接聘为正教授级研究员，并奖励100万元，对一个年轻人来说，会不会造成捧杀？” 陈继尧笑容满面地道：“如果方致远的成绩是10，我们给100的奖励，这是捧杀；如果他的成绩是100，给100的奖励，就不是捧杀。正教授级研究员和100万元奖励，听上去好像很夸张，但对方致远的成果来说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他的研究成果，有可能取代去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成为新的资产定价模型。以后只要涉及到资产定价，就会用方致远的模型。如果像这样的研究成果，我们都不重奖，那我们学校对优秀人才还有吸引力可言吗？” 第二个记者将问题抛给了方致远：“现在你成了教授级研究员，会退出娱乐圈吗？如果不退出娱乐圈，以后工作重心是演戏，还是研究，你会给学校的学生上课吗？” 方致远斩钉截铁地道：“不会退出影视圈，演戏是我最大的兴趣，不可能放弃。工作重心的话，应该是两者各一半，一半的时间演戏，一半的时间搞研究。至于给学生上课，肯定不会。我是研究员，不是教授，研究员是搞研究的，不需要上课。如果有必须要的话，可能会搞一些讲座，跟大家作一些沟通和交流。” 有记者马上问道：“像你这样的天才，不将全部心思用在学术和研究上，反而拿出大把时间来演戏，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 方致远知道很多人都有跟这个记者类型的想法，郑重回答道：“我不觉得可惜，首先经济学属于社会科学，跟自然科学不同，不需要一头扎进实验室，比如我的毕业论文是用行为经济学的理论研究粉丝效益对电影票房的影响，如果完全不了解粉丝，不了解电影各个环节，这研究还进行得下去吗？我觉得演戏非但不会影响我搞研究，反而能起到促进作用。 其次，文化产业对一个国家来说非常重要，最近几年文化产业更是被提高到国家战略的程度。最近十多年，中国经济飞速发展，但文化产业发展不是特别理想。如果我们经济发展起来了，文化产业不起来，那我们就是暴发户国家，不能持久。我们不应该是暴发户国家，也不能是暴发户国家，我希望能够对国家的文化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媒体提问环节进行了整整一个小时，方致远面对记者的问题镇定自若，他一会儿讲自己是如何搞出五因子模型的，一会儿讲股市上的见闻，一会儿讲影视行业和金融的关系，让在场记者大看眼界，大呼过瘾。如果不是主持人宣布发布会结束，记者们肯定会继续问下去。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不久，金陵大学官网刊发了一篇本次新闻发布会的报道；金陵大学官方微博第一时间将这则新闻发到微博上，并将新闻置顶；随后这则新闻又被众多的方致远粉丝大规模转发。 没过多久，#方致远教授#这个词条被送上热搜，并成为热议话题。 第198章 学术报告 方致远的粉丝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了，在半个月方致远还是大四的学生，甚至因为学分不够被黑成了碳，一周之前，方致远被报送为博士，而现在他竟然直接成教授了。粉丝们真的激动坏了，他们觉得自家哥哥真的太牛了。 “小远哥太厉害了吧，竟然直接成教授了！前两天大家还开玩笑说，以后要叫他方博士、小远博士，没想到才几天的时候，他直接从博士变成教授了！” “小远哥竟然成教授了！这也太牛了吧！前几天才直博，没想到才几天就变成教授了！他才刚刚24岁，竟然直接成教授了！他应该是国内最年轻的教授了吧！” “一般的博士毕业，也基本上要35岁左右才能评上教授，而小远哥24岁就直接成教授了，真的太厉害了！要是小远哥是我的老师，我绝对不会逃一节课，而且绝对可以考高分！真的好羡慕金大的学生啊！” “……” 两年之前，刘路因为解决西塔潘猜想被中南大学破格提拔为教授，曾引发不小的争议。由于已经有了刘路这个先例，加上方致远的模型是向去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发起挑战，他被破格提拔在网络上几乎是一边倒的赞扬和肯定。 “支持金陵大学！人才是国家的未来，给予人才最优厚的待遇是应该的，像方致远这样的人才是这个时代的栋梁，应该善待他们，国家和地方都应该重视他们，中国崛起需要方致远这样的人才，需要千千万万个方致远！” “游戏都有规则，职称评定也必须有严格的程序！但是，任何事情有例外，对于特殊人才，为了让他们脱颖而出，早为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完全可以破例启用。方致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希望我们的社会用人制度不再僵化，不再成为人才的桎梏，也不再是一种儿戏，而当让人才不再埋没，为社会选拔名副其实的英才。” “方致远的论文可是向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发起了挑战，甚至有可能取代三因子模型，尤金法玛是谁？是去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他的三因子模型被认为是最近20年，金融领域最重要的成果之一，给方致远评教授，奖励100万，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 方致远黑粉本来就很多，现在方致远被破格提拔为教授级研究员，质疑和攻击的声音自然不会少。他们从各种不同的角度进行质疑和攻击，言语之间充满了酸味。 “快请袁车子快来打假，方致远一直在演戏，哪有时间写论文；而且他只读到了大三，大四根本就没读，他竟然能搞出这么复杂的模型，写出如此水准的论文，根本不合乎常理！他肯定跟韩涵一样找人代笔，甚至有可能在数据上作假了！” “方致远的论文还没有正式刊发呢，现在就又是教授又给奖金的，太急着造神了。要是被同行发现论文存在漏洞，那将会是一个笑话。这样的例子不少，1991年中国科学院研究员堵丁柱证明斯坦纳比猜想，但在1996年被否定。走着瞧吧！” “我们国内真的太喜欢造神了，一个本科生，而且还是不干正事，跑去演戏的本科生，竟然发了一篇国际顶刊，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挂名，我倒立拉稀。” “……” 就在网络上议论纷纷的时候，金陵大学很多学生正在为无法进入学术厅，去听方致远的学术报告而苦恼。很多学生的专业跟经济毫无关系，但还是想见见这位最近风光无限的师兄。可当他们来到学术厅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满场，根本进不去。 学术报告时间是下午两点半，不到一点学术厅里就已经水泄不通。除了两排给老师留的位置之外，其他座位全部坐满，甚至连过道都站满了人，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几名工作人员只好将想进学术厅的学生一律拦在门外。 虽然没办法进学术厅听到方致远作报告，但学术厅外的数百学生还是不愿意离开，他们觉得不能进学术厅没关系，只要能见见方致远，就没有白来一趟。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2点25分，学术厅外面突然传来震天尖叫和欢呼声。虽然听不清在喊什么，但学术厅里的老师和学生都知道方致远来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双眼紧紧盯着大厅前面的门，怀着激动地心情等着方致远入场。 在现场老师和同学期待的目光中，方致远和李保国走进学术大厅。 方致远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和黑色牛津鞋，整个打扮跟《同桌的你》中大学林一特别像，就是比林一要瘦，都瘦得有点脱相了。当他带着笑容走进学术厅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感到朝气和阳光扑面而来。 学术厅响起了“哇”的惊叹声，很多女生的眼睛都快成为心形了。 “看到方师兄真人了，他真的好帅啊，简直比电影里还要帅！” “真的太帅了，比《来自星星的你》中的都教授还要帅！” “对啊，要是翻拍《来自星星的你》，应该让小远哥演都教授！” “……” 李保国是今天这场报告的主持人，他来到前面的演讲台，主持本次报告：“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欢迎来到商学院“五因子模型”学术讲座活动现场，我是主持人李保国，很高兴能在这样一个美好的下午与大家相聚。按照正常流程，我应该介绍一下方致远，但我想今天到场的师生，没有哪个不知道方致远吧？” 现场响起一片笑声，大家都是冲着方致远来的，怎么会不知道方致远嘛。 李保国也笑了：“我就把这个环节省略，不介绍方致远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接下来请大家认真倾听方致远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讲座吧。” 现场顿时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致远身上。 在如潮的掌声和欢呼声中，方致远走到讲台前，抬眼看了看台下。他在人群中看到刘江、刘峰他们这些搞资产定价的老师，也看到陈梁、刘岚和万俊凯这些学生。此时他们都打开笔记本，拿起了笔，一幅要作笔记的样子。 方致远扶了扶话筒，整理了下发言思路，缓缓地道：“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我经常到这里来听学术报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登上演讲台，给大家作报告，真的是诚惶诚恐。要是讲得不好，你们可不要怪你们师兄笨啊，你们师兄真的不笨，主要是太紧张了。”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大家都知道方致远是在开玩笑，他在身上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紧张，反而给人轻松自如的感觉。 方致远开始进入正题：“我今天要讲的是五因子模型，相信很多人对五因子模型有所耳闻，甚至有人看过我的论文。在金融圈，大家一直在探索一个问题，什么因素能驱动股票带来长期回报？在市场有效的情况下，要想获得超额收益，就要承担更多的风险，但在承担风险前，我们必须要搞清楚，承担这份风险为什么能带来超额收益。 在学术界，第一个解释股票回报驱动因子的模型是capm模型，是1964年由威廉-夏普等人搞出来的。capm模型把市场上股票的风险都归结为一个风险因子beta，而beta就是我们炒股的时候，经常说的β系数。 capm模型非常简单，但很好地揭示了市场风险与资产回报的关系，因此从60年代开始，这个模型就统治了资产定价领域，只要炒股就离不开这个模型。但这个模型有一个巨大的缺陷，就是在实践中不管用。按照原理，高beta的股票因为承担的市场风险更大，所以拥有超出市场收益的回报，但在现实中并非如此。 1993年，尤金法玛搞出了经典的三因子模型，在capm中加入了市值和价值两个维度作为风险因子。尤金法玛发现小盘股和比较便宜的股票能长期产生超额收益，因为它们承担了更高的市场风险。三因子模型重新审视了capm模型，并且比capm更好地解释了长期股票收益的驱动因素。从90年代到现在，三因子模型统治了资产定价领域。” 方致远顿了顿：“金融市场有个现象，任何策略，当它是独门秘籍的时候，有效性最高。使用的人越多，有效性就越低。比如海龟交易法刚出来的时候非常有效，但后面用的人多了，就有专门的短线基金公司反向操作，专门猎杀使用海龟交易法的人。他们故意利用少量资金造成假突破拉高，吸引散户入场，然后反向操作，迫使散户止损而自己获利。因为人是最大的变量，人不会像程序那样，永远按照设计走，人会根据市场的变化而变化。 三因子模型也是这个问题，随着时间推移，无法解释的异常现象越来越多，解释力也越来越弱，大家需要一种新的模型来解释这些异常现象。最近几年国外有很多学者在做这方面的尝试，想要搞出取代三因子模型的新模型，我的五因子模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说到这里，方致远抬头看着台下的学生，道：“说到异常现象，我举个简单例子，中国股市到了12月份底，大部分时候股市成交量会下跌，股价也会下跌；而到了1月份成交量会增加，股价也会上涨，尤其是1月前半个月，很多股票都会涨几个点，甚至更多。” 他笑着问道：“在场诸位很多是学金融的，肯定也有炒股的，不知道谁能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12月份会跌，而1月份会涨，有人知道答桉吗？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第199章 学生们的崇拜 在场学生们中有一大半是方致远的粉丝，完全是冲着方致远来的，他们根本不懂金融，更不懂炒股，对方致远的问题面面相觑，只能环头四顾，看谁能回答。 在场学生中商学院的学生也不少，他们中有学经济的，有学金融的，也有学管理的，但真正炒股，而且懂股市的很少，对这个问题也是面面相觑。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将手举了起来，稀稀拉拉的。 方致远指着最前面的一个男生道：“这位同学，你来说说。” 男生站了起来：“年底的时候时候资金会回笼。” 方致远笑着点头道：“说得不错。全世界的股市都是资金推动型市场，涌入股市的钱越多，股市越繁荣；钱要是大规模流出，股市就会变成熊市。中国股市交易主体是散户，而左右股市流动性的是银行体系，中国银行有一个特点，年底会把当年到期的贷款逐步收回。 由于银行系统把贷款大规模收回，企业需要会把钱交给银行，再加上到了年底企业需要大量的资金用于各种费用的支付和奖励，同时为第二年作准备。在这种情况下，钱就会从股市流出，于是，股市的成交量会减少，同时股价会下跌。 过了元旦情况开始发生逆转，因为银行体系重新开始大规模放贷，为了抢到业务，有些银行甚至会把条件放得很宽。钱又大规模从银行流出，其中有不少钱流入股市，于是，股票就被拉起来了，成交量也上去了。” 现场经济学相关专业的学生都听明白，要么若有所思，要么不住点头。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类似现象很多，比如春节前股价大部分时候会涨，这叫红包行情，两会之前股价也是涨的时候比较多，这叫两会行情。正因为很多现象用三因子模型解释不了，我才自己动手搞模型，最终搞出了五因子模型。我的模型不是完美的，也有解释不了的异象，但解释力要比三因子模型强很多。 在搞出五因子模型后，我对纽约证券交易所最常见的12个异象进行检测，发现能够解释全部12个异象。我非常兴奋，马上进行第二轮检测，将异象样本扩到了纽约证券交易所1967年到2011年所有的异象，一共73个，最终结果是可以解释其中61个。” 现场金融专业的学生发出“哇”的惊呼声，他们知道方致远的五因子模型解释力很强，甚至有可能取代三因子模型，但解释力会这么强。现在看来五因子模型不是有可能取代三因子模型，而是绝对会取代三因子模型。 他们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小声议论起来：“方师兄真太厉害了，他的模型真是吊打尤金法玛的模型，取代三因子模型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搞出capm模型的威廉-夏普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搞出三因子模型的尤金法玛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方师兄将来不会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吧？” “光靠五因子模型可能性不大，但方师兄才24岁，就搞出了这么厉害模型，直接取代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的模型，未来完全有可能搞出更厉害的东西来，将来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是完全有可能的。” “……”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下面我来讲讲五因子模型，根据这个模型，股票的预期风险溢价由5个因子决定。第一个是市场因子，市场因子可以吸收近一半的宏观方面的市场风险溢价因素；然后还有市值因子，也就是股票市场在市场上的体量和规模；我加入了三个新因子，第一个是投资因子，准确的说是实体投资而不是金融投资，比如你盖一个工厂，这是实体投资，不是金融投资；第二个是盈利因子，即利润除以账面资本，最后一个是行为因子……” 学术厅里非常安静，只能听到方致远的讲课声，以及沙沙做笔记的声音。由于方致远引经据典，结合各种真实桉例和八怪进行讲解，就连那些不是经济相关专业，也没有炒股经历的学生业务都听得津津有味。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一个半小时的讲座很快结束，方致远进行了一个简单总结，然后宣布：“我要讲的内容就讲完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场学术报告算是胜利结束！”方致远看了看下面学生，笑着道：“下面是提问时间，大家有什么想问，都可以提！” 现场的学生们闻言，呼啦一下，都将手高高举起。 方致远的目光在现场扫了扫，落在一个男生身上，点了男生的将。 那男生站起来，激动地道：“方学长，你刚才说你是炒股的过程中搞出五因子模型的，能做出这么先进的模型，你肯定是炒股高手，不知道你对技术分析怎么看，我感觉很多人都看不起技术分析，巴菲特说，技术分析就是看着后视镜往前开车；而索罗斯更是认为技术分析无非是一些陈词滥调，不知道你是怎么看？” 方致远想也不想，就道：“他们说法是针对大资金而言，如果资金体量比较大，技术分析是玩不转的。如果你们将来想要进公募、私募，或者投行，技术分析确实没什么用处。如果你是个人投资人，技术分析是有价值的。因为散户做基本面分析太难，没有一个团队的话，你是很难拿到足够信息的。不过现在市面上的那种只看图表的技术分析价值也不大，我认为真正的技术分析是建立在统计学和心理学基础之上，是分析人的行为的。 我们知道股市本身不会产生效益，我们在股市赚到的钱，是其他人亏掉的钱。这是一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的世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三体》，在三体中有一个黑暗森林法则，金融市场就是一座黑暗森林。股市稍微好点，期货市场真的是黑暗森林，你的持仓情况一旦暴露，就会引来群狼的围攻。 大家都知道摩根在金融领域的地位，在2012年上半年，摩根大通巨亏将近70亿。摩根大通为什么会亏这么多钱呢？原因很简单，摩根大通非常有名的交易员，绰号伦敦鲸的布鲁诺-尹克希尔做合成债券的过程中，暴露了头寸，引得各路对冲基金围猎。最终强大的伦敦鲸抵御不住群鲨的围攻，只能巨亏退出。 由于我们的对手是活生生的人，技术分析也应该是通过数据和行为，分析出对手的各种信息。当你将对手的情况摸透，那他接下来的行动就比较好预测，我们自然就能够轻松获利。我认为做技术分析，最重要的是掌握行为经济学或者行为金融学。” 现场经济相关专业或者炒股的学生都只觉眼前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到了他们以前从没有见过的美丽风景。他们看方致远的眼神，除了兴奋和激动之外，还有深深的崇拜，就像陈小刀看到了赌神高进似的。 一个长得颇为秀气的女生站了起来：“方师兄，最近两年国家开始搞金融创新，我想问我们现在是否已经形成较完备的金融创新环境？比如说适合金融创新的基础金融产品是否都已经覆盖整个金融市场？金融监管对金融创新的监管是否已经具备？” 这个问题有点大，不是很好回答，方致远沉吟了两秒钟，开口道：“我们现在不具备金融创新的环境，但创新永远领先于监管。国家搞金融创新是未雨绸缪，去年我们国家的经济增速为7.7%，增速已经开始下降，在未来几年增速还会继续下降。我们城镇化率已经接近54%，到2020年，城镇化率差不多会到64%，那个时候房地产牛市就会走到尽头。我们经济增长本来就在放缓，又失去了房地产这个支撑，那就必须寻找新的增长点，于是，国家开始搞一带一路，搞新能源补贴。 金融创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提出来的，就是希望像互联网行业那样，通过先创新后监管的模式，培养出几个像阿里这样的金融公司，进而带动整个行业起飞。我本人并不看好金融创新，尤其是不看好互联网金融。金融最核心的内容是信用和风控，而互联网金融缺的就是这两样；如果互联网金融公司回归到金融，那跟传统金融公司就没区别了。” 本来提问时间是半个小时，由于金大的学生太热情，提问太踊跃，提问环节整整进行了一个小时，依然没有结束。李保国知道方致远晚上还要去松江，便果断宣布今天的学术报告到此结束。 李保国亲自将方致远送到楼下的汽车旁边，颇为不舍地道：“致远，现在已经五点过了，已经是晚饭时间。要不你今天就别去松江了，明天再过去吧！” 方致远摊开双手道：“没办法，明天松江电影节正式开幕。《绣春刀》剧组其他人都已经到松江，已经开始进行宣传。本来我今天早上就应该过去的，因为学校这边有事，我是专门请假过来的，真的没办法。” 李保国有些不甘心地道：“我这话说出来你可能不爱听，以你的条件和能力去当演员真的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以你的能力和天赋，完全可能成为我们国家经济学领域的代表性人物，甚至将来拿诺贝尔奖都不是没有可能。” 方致远对搞学术真的没太大兴趣，郎咸平牛逼吧，是公司金融开拓性的人物，手里握有10多篇顶刊，论文引用量比国内学者加起来还要高，可又怎么样了呢，最终还不是成了笑话。他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演戏是我最的兴趣。等《琅琊榜》拍完，我可能会空大半年出来。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忙了，有大把时间交流。” 李保国摆了摆手：“那行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方致远拱了拱手，转身钻进了车里，让司机前往机场。 第200章 商议 经过将近五个小时的行驶，汽车终于开到了松江外滩，开进了半岛酒店。 松江电影节的官方指定酒店有好几个，比如威斯汀酒店，比如文化东方酒店。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明星都会选择入驻官方指定酒店，很多人都会自己选择酒店。方致远就是如此，他觉得官方指定酒店人多眼杂，便选择了半岛酒店。 方致远办好入驻手续，进入房间后，打电话点了餐。由于没有吃晚饭，他现在真的有点饿了。挂掉点餐电话，他又分别跟陈妍，宁皓和徐争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到了，让他们过来聊聊。 陈妍和《绣春刀》剧组就住在半岛酒店，接到方致远电话后，不到五分钟就过来了。宁皓和徐争这次是带着《心花怒放》到电影节来作宣传的，住在电影节指定的威斯汀酒店，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出现在方致远房间里。 徐争他们进来的时候，方致远正在吃饭，陈妍坐在旁边，正跟他说着什么。徐争跟方致远开起了玩笑：“致远，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叫你教授啊？真的太牛逼了，本科毕业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先是成为博士，然后直接变成教授。” 宁皓附和道：“是啊，这晋级速度简直堪称神话啊。” 方致远招呼道：“赶紧坐吧，坐下来聊。我下午在金陵大学做完学术报告，然后直接开车过来，没有时间吃晚饭，只能边吃边聊。” 等徐争和宁皓坐下后，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是为了造势，在资本市场名声也是一种资本，是可以带来巨额收益的。你们知道巴菲特午餐吧？08年号称中国私募基金教父的赵丹阳拍下巴菲特午餐。赵丹阳午餐的时候，不停地向巴菲特推荐港股物美商业。出于礼貌，巴菲特随口敷衍了几句，表示会关注这支股票。饭局后，赵丹阳立马向媒体，说股神巴菲特非常看好物美商业，结果连续四个交易日，股价暴涨24%。这就是股神的影响。 借壳上市后，凭我们三个本来的身份，公司的表现不会比其他影视公司强，股价和市盈率不会比其他公司高。但现在我多了个金融天才，金融高手的包装，那我们公司肯定比其他公司更受资本市场青睐。我们的股价会更高，市盈率也会更高。” 徐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怎么搞起学术来了，都成教授了。我认识一些教授，这些人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上真正潜心做学问的没几个，都在想方设法的搞钱。要么在外面开有公司，要么到处站台走穴。真要搞钱的话，还是娱乐圈快，现在明星片酬飞涨，要是拿不到千万片酬，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而且影视圈美女多，又特别的风光，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比搞学术强。”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宁皓颇为感慨地道：“致远是我们中最小的，但在他们面前，我感觉我们简直像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而他才是叱吒风云多年的老江湖。” 旁边的陈妍听到徐争和宁皓他们的话笑而不语，你们还没见到他真的本事，等你们见到他真正的本事，只怕下巴都会掉下来！ 方致远摆摆手，谦虚地道：“我本身是学金融的，而且对资本市场一直非常关注，对怎么玩资本肯定比你们懂得稍微多点。在电影领域，你们是专业的，你们就比我强得多。” 说到这里，他开始进入正题：“前年我对你们说，未来两三年会出现影视公司的热潮，现在这股热潮已经来了。今年上半年，光是横店已有15家横店籍影视公司已经或者正在通过各种形式实现上市，影视行业资本化的热潮已经彻底到来。” 陈妍他们三个听到这话眼中都闪动兴奋的光，当初方致远跟他们谈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是将信将疑，只是方致远画饼画得太好，让他们非常心动，再加上跟方致远合作本身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但现在他们觉得成功就在眼前，百亿资产正在向自己招手。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我们的计划必须尽快提上日程，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今年11月刑天开始借壳，而正道借壳是则在明年1月进行。之所以把正道放在明年1月，主要是《心花怒放》在国庆节期间上映。等电影下片，拿到票款要等到12月，或者1月份去了。那个时候借壳，业绩更加亮眼，市场信心更足，股价自然越高。” 徐争拍着胸口道：“我们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宁皓则问道：“不知道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方致远吃了一口菜：“是这样的，在国内借壳上市是有条件的，公司股本总额不少于人民币5000万元，而且公司开业必须三年以上，要三年连续盈利。刑天没什么问题，条件都满足，但正道注册时间不够，只要2年，而且只有今年盈利。 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是收购一家小影视公司，要成立三年以上，而且一直盈利。完成收购之后，我们将收购的公司跟正道合并，然后用合并后的正道借壳上市。北平、松江和横店有很多小影视公司，要找到一家成立三年以上，一直盈利的小公司应该不难。你们两个在影视圈拥有极为强大的人脉，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宁皓和徐争异口同声地道：“没问题，交给我们吧。” 方致远点了点头：“你们都是正道的股东，肯定不能当甩手掌柜。到了11月份，你们还是要把时间腾出来，到时候跟壳公司股东谈判，你们肯定要出席。你们一个是现在最火的导演，一位是超级明星，有你们压阵，谈判会轻松不少。” 徐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没问题，从11月到明年1月，我不接戏。” 宁皓也表示没问题，他最近一直关注着国内影视公司借壳上市的相关情况，知道这些公司借壳上市，少则十几亿，多则30多亿，如何解决借壳资金是个大问题，不由问道：“致远，你说过借壳资金由你解决，不知道资金有眉目了吗？” 方致远还没有开口，旁边的陈妍忍不住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致远收购了一家信托公司，信托有贷款功能。到时候让信托公司搞个信托计划，把钱贷给你们就行……” 陈妍见方致远横了自己一眼，赶忙闭上了嘴巴。 徐争听到方致远收购了一家信托公司，简直惊呆了。虽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对信托了解有限，但信托牌照是稀缺资源，他还是知道的。信托牌照不好拿，要收购信托牌照要花大价钱。他忍不住问道：“收购信托公司可不容易，估计得花了1，20亿吧？” 方致远轻描澹写地道：“花了35亿。不过我只是出了一部分钱，其他钱都是从银行贷的。说回正题，陈妍说得没错。借壳上市的资金可以通过信托贷款，只是贷款利息比银行要稍微高一些。等借壳上市完成，你们出售一部分股票，将贷款还了就是。” 徐争和宁皓都目瞪口呆，简直被35亿这个数字吓傻了。不要说让他们掏3.5亿，就是让他们掏3.5亿都困难。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方致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陈妍见徐争宁皓惊呆了，在心里吐槽，听到35亿都吓成这样，要是他们知道方致远要求郑建源在完成收购后，将资金交给35亿交给他打理，而国民信托真正的老板郑裕彤竟然答应了，恐怕会晕过去吧。 随后方致远就借壳上市的具体环节和注意事项，跟陈妍他们进行了深入交流。借壳上市说起来很简单，实际上是一个极其复杂，蕴藏着极大风险的过程，在借壳上市中栽跟头的公司不计其数，要想借壳成功，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一直聊到快十二点，陈妍他们才起身告辞。在陈妍他们离开后不久，方致远也离开了房间，来到1405房间的门前。他向四周看了看，楼道里非常安静，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便轻轻敲了敲门。大半年没见赵小刀，他还真的有点想她了。 房门很快打开了，一个张敷着面膜的脸出现在眼前，方致远用周星驰的口气道：“怎么样，意不意外，开不开心？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吧！” “赵小刀”微微一怔，随即咯咯笑了起来：“我还真挺意外的，真没想到你会出现，不过你确定自己不是走错房间了？” 方致远感觉说话人的声音像范彬彬，只是脸上敷着面膜，看不清到底是谁，他向女人身上扫去，只见她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衣，勾勒出汹涌的波浪，以及无限的风情。这是成熟女人的身材，可能是范彬彬，也可能是其他人，但绝对不是赵小刀。 他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真的走错房间了。” 说完他飞快将房门拉上，走到旁边，拨通了赵小刀的手机：“宝宝，你睡没有？我就知道没有，你住在哪个房间？是1406啊，这个陈妍。我就在1046的门口。” 1406房门飞快打开，方致远刚要说话，赵小刀一把将他拉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她张开双臂用力抱住方致远，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轻声道：“致远，我好想你啊！” 方致远心里涌起无限温柔，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我也很想你，做梦都梦到你呢！” 赵小刀心里很高兴，但嘴上却道：“我才不信呢！” 方致远笑了起来：“要不要我把怎么梦到你的，演给你看？” 赵小刀也笑了：“好啊！你可不要现编哦！” 方致远直接将赵小刀抱起来，让她的双腿圈在自己腰上，将她抵在墙面之上。他重重的吻在赵小刀的唇上，温润甘甜，大半年不曾品尝，他真的有些想这种味道了。 窗外灯火璀璨，流光溢彩。夜色中的东方明珠电视台闪着耀眼的光芒，就像巨人躺在地上竖起的“且”，给人雄风万丈的感觉。 第201章 电影节红毯 由于方致远和赵小刀半年多没见面，有太多的激情需要释放，两人折腾了大半宿才沉沉睡去。早上醒来后，两人没有起床，而且靠在一起，说着属于两人的悄悄话。 赵小刀说起一会儿剧组的生活，就说到了她和经纪人的矛盾，去年她大规模被黑的时候，经纪人不闻不问，让她对经纪人有点不爽。没想到今年经纪人干出了更出格的事，《花千骨》的制片人想让赵小刀演女主角花千骨，结果经纪人不跟他商量，直接拒绝了。要不是《花千骨》制片人直接找上门，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说到这里赵小刀有些气愤，直接坐了起来，看着方致远道：“我跟海润的合同9月份到期，海润让我续约，他们提出会为我成立专门的工作室，同时提高我的收入分成。我现在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跟海润续约，你觉得我要不要跟他们续约？” 方致远知道赵小刀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子，像这样的大事肯定会自己拿主意。她问自己的意见，恐怕不是想让自己帮她拿主意，而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关心她，就道：“关键是你觉得在海润舒不舒服，要是舒服可以继续呆着，要是不舒服就离开。如果听我的建议，那我建议你离开海润，加盟刑天。刑天是我跟陈妍开的，今年下半年就会借壳上市。到时候你出一笔钱，拿走10%的股份，同时把你的经纪约转到刑天来。等到借壳成功，你就是刑天的股东，而且将成为身价几十亿的富婆，你觉得怎么样？” 赵小刀开心地笑了：“就按你说的来。你们刑天都成立那么久了，可你一直都没有让我加盟你们公司，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加盟呢。” 方致远忍俊不禁地道：“没想到你胸小，心眼也小，真是……” 赵小刀拿起枕头往方致远头上砸：“竟然嘲笑我！打死你！打死你！” 方致远抓住赵小刀的手，将她压在床上，学三流电视剧中的流氓，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奸笑道：“小丫头，竟然敢打我！现在落到我手里了，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啊？我为你准备了十八般酷刑……” 赵小刀俏脸通红：“大坏蛋！不理你！” 方致远正要继续调戏赵小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只能放开赵小刀，拿起了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不知道是谁。方致远刚刚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道：“是方致远先生吗？” 方致远问道：“是的，有什么事吗？” 对方飞快地道：“我是电影节组委会的。明天上午电影节有一个论坛，主题是互联网金融与电影产业结合，你是电影人，又是金融专家，我们诚挚的邀请你出席本次论坛，以嘉宾的身份参与讨论。” 方致远本来想拒绝，这种讨论没什么意义，但转念一想，自己指出互联网与电影结合的问题，对电影行业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就道：“行吧，把时间地点告诉我。” 电影节论坛的嘉宾早就已经定好，组委会最开始没有邀请方致远。只是最近方致远先以一篇金融论文震惊了中国经济学界，又被金陵大学破格提拔为教授级研究员。他是既懂电影，又懂金融，组委会觉得让方致远作为嘉宾参与讨论是极佳选择。 听到方致远答应，对方松了一口气：“明天上午九点，银星皇冠假日酒店金爵厅，到时候我们会派车来接你。” 晚上7点，方致远坐车来到松江大剧院候场区，与《绣春刀》剧组其他人汇合，准备走红毯。范彬彬看到方致远，冲他挤了挤眼睛，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怎么样，意不意外，开不开心？”方致远有些尴尬，赶忙将脸转到一边，装作没有听见。 走红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越是大牌的明星，走红毯的顺序就会越靠后；最后压轴出场的明星往往是最大牌。而组委会挑选压轴明星往往经过深思熟虑的，会考虑到资历、实力、人气等诸多方面的因素。正因为走红毯的顺序涉及到咖位，经常传出女明星抢压轴的新闻。 比如有一年的时尚芭莎慈善晚宴，本来章子怡是压轴，可范彬彬到了现场，就是不下车，要等所有人走完她才上红毯。苏芒拿她没办法，只能让自己的好姐妹，本来压轴的章子怡先走，为了安抚章子怡，她陪章子怡一起走了红毯。 剧组也是一样，明星越多，明星咖位越大，走红毯的的顺序越靠后。 《绣春刀》是一部星光闪耀的电影，男主角邓操、女主角范彬彬都是一线明星，加上方致远和赵小刀两个当红明星，以及王千原、周一纬等实力派明星，不比任何商业大片差。因此，《绣春刀》剧组走红毯的时间比较靠后，排在他们前面的是《钟馗伏魔》剧组，而在他们后面的是《太平轮》剧组。 很快轮到《绣春刀》剧组走红毯了，方致远他们在工作人员指引下，排成两排走上红毯。方致远他们这些演员走在前面，陆阳、陈妍和汪东辉他们三个走在后面。 范彬彬是有名的红毯女王，以善于在红毯上博出位而闻名。今天她穿了一条玫瑰金色的抹胸礼服，大气中带着性感，雍容中带着华贵，非常符合她的气质。在她看来，在戛纳电影节自己都能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国内电影节更不用说了。 然而事情却跟范彬彬预料的有点不一样，当他们走上红毯后，现场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尖叫声。但叫喊的都是方致远的粉丝，他们粉举着海报和应援牌，疯狂地喊着偶像的名字，而范彬彬粉丝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如果只是粉丝的尖叫和欢呼被盖过倒也罢了，真正让范彬彬难以接受的是，现场大部分摄影师也都将镜头对准了方致远，将她这个红毯女王放在了一边。 范彬彬十分震惊，自己可是红毯女王，从来只有自己在红毯上抢其他人的风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被抢风头的一天，而且还是个男的！ 方致远没想在红毯上出风头，他始终认为红毯是女星的争奇斗艳的舞台，男演员就是陪衬。只是由于他人气本来就高，又刚刚破格提升为教授级研究员，是风口浪尖的人物。记者们看到他就跟见到血的鲨鱼似的，立刻将范彬彬撇在了一边。 其中一位端着照相机的年轻女记者是方致远粉丝，看到红毯上的方致远，当即利用自己的身份，不住冲方致远大喊：“小远！近一点！我想拍一张特写！麻烦你近一点！”等方致远离她只有一米多远的时候，她突然拿出一束鲜花，递给方致远：“小远，我是你的粉丝，这束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方致远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走过不少红毯，也收到过不少礼物，但在红毯上被记者送花还是第一次。他从女记者手里接过了鲜花，笑着冲她道谢：“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拿着花走红毯不是很方便，我就拿一朵行不行？” 女记者激动地道：“可以！可以的！” 方致远便摘了一朵花，将花插进胸前的口袋中，把剩下得的花还给女记者，笑着冲她摆了摆手，然后跟其他人一起往红毯的尽头走去。 粉丝见状顿时爆发出比刚才还要勐烈的尖叫声。 “啊啊啊！好羡慕啊！我以后也要当记者！” “小远真的好温柔啊！我要死了，怎么会有性格这么好的男人！” “不愧是的我的男神啊，真的太好了！” “……” 方致远一行刚走到红毯尽头的采访区，两位主持人便迎了上来。他们请方致远和《绣春刀》剧组在签名墙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让他们前站成一排，让摄影师拍剧组全家福。 一阵强烈的闪光过后，主持人开始对《绣春刀》剧组进行采访。男主持人没有管邓操，也没有管范彬彬，而是跟方致远开起了玩笑：“我们现在叫你致远呢，还是叫你方教授呢？” 方致远笑着摆摆手：“叫我致远吧，我不是教授，而是研究员。” 女主持人笑着道：“你太谦虚了，教授级研究员就是教授嘛。你是第二次来松江电影节，跟第一次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方致远跟女主持人开起了玩笑：“跟第一次来，感觉没有差别不大。就是你给我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漂亮。” 女主持俏脸微红，笑着道：“虽然我知道你是开玩笑，但能得到你这样的大帅哥夸奖，我还是特别开心。”她马上回到正题：“听说《绣春刀》是武侠片，拍这部电影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方致远转头看了看王千原和邓超：“最大的感受是舒服，在剧中我演老三靳一川，在戏外我跟操哥、王千原老师用的是戏里的称呼，我叫操哥二哥，叫王千原老师大哥，大家真的就像一家人似的，虽然拍摄过程很辛苦，但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 邓操和王千原笑着点了点头，他们也是相同的感觉。 范彬彬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才走红毯的时候，自己的风头被方致远抢了，没想到采访环节，将自己也被当成了空气。如果是输给章子怡，或者其他巨星，她也就认了，可竟然输给了一个出道没两年的新人，而且是个男的，她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好在主持人也意识到一直问方致远是不对的，应该采访采访其他人。范彬彬名气大，而且是话题性人物，便将问题抛给了范彬彬。原本有些不快的范彬彬顿时露出了笑容，对着摄影机镜头侃侃而谈。 采访结束，方致远和《绣春刀》剧组成员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了大剧院。 第202章 论坛开炮 在方致远一行落座后不久，开幕式便正式开始。 电影节开幕式向来无趣，本届电影节也是如此。唯一让方致远觉得有意思的是授予妮可-基德曼杰出贡献奖，吴羽森和好来坞明星休·格兰特担当颁奖嘉宾。妮可-基德曼领奖的时候表示，她从小就有华人小伙伴，对中国文化很着迷，很喜欢中国，也希望接下来有机会出演一个中国女性。 开幕式结束后，方致远和剧组主创来到文华东方酒店参加开幕酒会。 去年参加松江电影节的时候，方致远是刚刚走红的新人，需要陈妍引荐，才能跟各路大腕搭上话。现在方致远已经是当红明星，而且还有了教授头衔，不需要他出击，影视公司的老板和制片人纷纷过来跟他打招呼，希望跟他合作。 酒会进行了一会儿，方致远注意到王长田和几个影视公司老板正围着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睛，脑袋大脖子粗的男子热烈地交谈着。男子神情中透着倨傲，就仿佛着名教授正跟一群高中生讲课似的，侃侃而谈。王长田他们不住点头，不住说着恭维的话，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王长田是光线老板，在影视圈属于顶层人物，能让他如恭敬的，恐怕只有顶级资本大老。方致远有些好奇，低声问陈妍：“那人是谁？” 陈妍言语中透着敬畏：“阿里数字娱乐事业群总裁柳春宁。在本届电影节，他可是风光无限，受关注程度甚至在电影节评委会主席巩俐之上。” 从去年开始，阿里巴巴就大规模布局影视行业，先是在9月成立阿里巴巴数字娱乐事业群成立，内容包括视频、家庭娱乐、音乐等；今年3月又成立了娱乐宝，4月份收购了优酷；就在前不久又以62亿收购了文化中国，改名为阿巴影业。 去年中国电影行业全年票房收入只要217亿，跟阿里巴巴一比就是个小舢板。面对动不动就能掏几十亿来收购的金主爸爸，影视公司老板跪舔是正常的。 方致远恍然大悟：“原来是阿里数娱的总裁，难怪会众星捧月。” 陈妍见方致远的口气颇不以为然，就道：“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方致远摇头道：“没有必要，我对阿里巴巴毫无兴趣。” 早上8点半，方致远接到了组委会的电话，车已经到酒店楼下。方致远当即来到楼下，上了组委会的车，前往论坛现场。 到了皇冠假日酒店，距离论坛开始时间还有将近20分钟，方致远便被工作人员请进了嘉宾休息室。走进房间的瞬间，他便看到于东和其他人簇拥着柳春宁，正在畅想中国电影光辉灿烂的未来。 于东看到方致远一怔，赶忙走了过来：“致远，你也是来参加论坛的？” 方致远笑着点头：“是啊，因为我是电影人，又懂一点金融，他们就邀请参加今天的论坛。我正好也没事，就答应了邀请。” 于东哈哈笑道：“什么叫懂一点金融啊？你可是向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发起挑战的牛人，要是你都只懂一点金融，国内找不出几个懂金融的。电影节让你来参加今天的论坛，简直太正确了。” 他将方致远带到柳春宁他们面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方致远，当红小生，同时也是金陵大学的教授，这在影视圈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又为方致远作介绍道：“这位是阿里数娱的总裁柳春宁柳总，这位是新浪首席运营官监联席总裁杜宏，大盛国际传媒董事长兼总裁安小芬安总，小马奔腾集团副董事长及小马奔腾影业总经理钟丽芳，这位是着名导演曹宝平。” 方致远对曹宝平颇感兴趣，跟其他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跟曹宝平聊了起来。在他未来的拍片计划中，有一部犯罪电影，而曹宝平是国内犯罪片的行家。因此他便向曹宝平请教，拍犯罪片的注意事项，以及如何把握尺度。 时间很快来到了9点25分，工作人员过来通知方致远他们，可以去论坛现场了。方致远便和于东他们从休息室出来，走进举行今天论坛的金爵厅。 此时金爵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现场观众要么是电影公司高管，要么是电影公司制片人，要么是电影投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冲着柳春宁来的，毕竟他是阿里数娱总裁，要是搭上了他这条线，那等于抱上了马芸这条大粗腿。 方致远是临时增加的嘉宾，电影节关于本次论坛的资料没来得及修改，上面没有方致远的名字。现场观众见方致远坐在嘉宾位置，小声议论起来：“没想到方致远来了，他长得可真帅啊！”、“方致远是金融高手，请他来参加今天的论坛到是选对人了。”、“是啊，我看网上有很多人说他又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潜力呢……” 曹宝平是本次论坛的主持人，直接进入正题：“互联网和电影如何融合是最近几年大家一直都非常关注的问题。今年又有了新变化，3月26日阿里巴巴宣布上线一款名为娱乐宝的产品。用户出资100元即可投资电影，结果三天之内融资数额超过7300万。这个在线的产品模式意味着，有数十万人通过娱乐宝参与到影视娱乐投资中来，过一把投资人的瘾。这是互联网金融与电影产业的结合，是开创性产品。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正是，互联网金融与电影产业如何结合。” 曹宝平目光落在柳春宁脸上，满脸堆笑地道：“柳总，娱乐宝是阿里巴巴的产品，作为阿里数娱的负责人，你对互联网金融与电影产业结合的问题，肯定有深入思考。那就你来打头阵，给我们讲讲你的看法。” 马芸喜欢高谈阔论，受他的影响阿里巴巴的很多高管都喜欢高谈阔论，柳春宁也不例外：“互联网跟电影行业走得这么近，是有必然性的，娱乐宝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推出的。因为按照马总的话，今天阿里巴巴的梦想是打造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阿里巴巴下一个十年希望能够建造一个互联网娱乐内容的生态系统。我们不是要颠覆谁，今天阿里巴巴推出娱乐宝，不是颠覆行业格局，也不是要改变所有影视公司。其实阿里巴巴做的所有事情的思想是搭一个平台，建一个生态系统，用互联网的基因和互联网的思想改变传统行业……” 讲完娱乐宝的意义，他又开始讲娱乐宝有多成功：“娱乐宝第一期，阿里巴巴投了《狼图腾》和《小时代》，《小时代》是最接地气的，其次是《狼图腾》。最大的制作，最代表中国电影制作水平的，我们都合作了。我们陆续会跟《狼图腾》、《小时代》合作，对用户的权益、粉丝经济，甚至我们帮助他们卖票房。6月10号凌晨两点，我们推出了娱乐宝二期，金额为9200万，五部电影售卖一光，不用三天的时间。说明这真正能够帮助我们影视公司解决未来电影投资模式和粉丝经济的一个重要的力量……” 等柳春宁讲完，曹宝平又请安小芬和钟丽芳分别谈互联网金融和电影产业融合的问题。安小芬和钟丽芳都属于乐观派，她们都认为互联网和电影结合是大势所趋，而互联网金融能够解决电影融资难的问题，成为电影产业发展的助推剂。 轮到于东发言的时候，他悲观的表示：“我觉得今后中国像好来坞那样出现八大电影公司，可能最后就是bat的3大电影集团。未来10年是互联网引领的产业革命的10年，以后电影公司的发展就是满足bat三家的需求，bat要什么我们就干什么，我们都将成为bata的打工人。”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于东这话简直把互联网公司说成了入侵的野蛮人，他们不是来合作的，而是来抢地盘的，甚至是奴役电影人的。 曹宝平转头看向方致远，问道：“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方致远轻轻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于总说得没错，在未来十年，互联网公司将统治影视行业，影视公司都将给bat打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电影行业本身就是高风险行业，电影公司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卖身大集团。好来坞八大电影公司，除了迪士尼这个异类，其他公司都多次出售过，都卖给了大型传媒集团。现在中国电影正处在高速增加阶段，电影公司不会轻易出售，但只要电影行业增速降下来，卖给大集团是必然。 不过我对互联网和电影结合不是很看好，首先我们必须承认互联网带来的技术革命、思维方式和金融资本都将成为产业发展的新助力。如果互联网公司像好来坞八大电影公司背后的大集团那样，不干涉电影创作，让电影人按照电影创作规律继续做电影，那我觉得互联网和电影结合前途一片光明。” 方致远提高嗓门道：这显然不可能，阿里巴巴成立阿里影业，是准备自己做电影，其他的互联网公司要么已经成立影视公司，要么正在筹备影视公司，都准备自己干。中国电影在90年底坠入谷底，几乎到了灭绝的边缘。现在的电影产业是2002年之后重建的，基础非常薄弱，整个体系又不完善，现在互联网公司大规模涌入，必然对这个不完善的体系造成巨大冲击，必然摧毁电影行业脆弱的生态，这将是一场的巨大的灾难！” 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方致远这话比于东还要狠。如果于东是把互联网公司比作野蛮人，那方致远简直把互联网公司看成了蝗虫。他简直是在指着互联网公司的鼻子大骂，你们是中国电影的祸害！ 第202章 现场辩论 从阿里数娱成立开始，柳春宁就非常受关注。本届电影节他更是成为中心人物，影视公司的老板，以及明星都对他顶礼膜拜，恨不得抱上他这根大粗腿。而柳春宁也将自己和阿里数娱当成了电影行业的拯救者，觉得自己和阿里将彻底改变中国电影。 听到方致远将互联网公司说成祸害，将摧毁中国电影的生态，他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不懂互联网，又不懂电影，却偏偏大放厥词，真是可笑至极。在互联网加持下，电影有了更好的宣传途径，观众不但在网上获取信息，还能发表自己的观点，有很强的互动性，互联网对电影的营销是颠覆性的；而且现在网络购片正在大规模兴起，省去了观众排队购票的时间，同时网站上有电影的各种资料，可以让观众更好的了解电影。互联网让电影插上了一双翅膀，可以让中国电影起飞，而你却说互联网会毁灭中国电影的生态，真是可笑！” 方致远不紧不慢地道：“电影被称为第八艺术，游戏被一些人称为第九艺术。国内互联网公司做游戏的时间比较长了，已经有十多年，请问有作出一款特别成功的游戏吗？有哪一款国产游戏拿到国际上，人家会竖起大拇指说，这个游戏牛逼？ 冰岛只有30多万人口，人家做出了eve，波兰是发展中国家吧，人家做出了《巫师》系列，我们呢？国内互联网巨头通过游戏赚得盆满钵满，可有做出一款精品游戏吗？现在说到国产游戏，大家是什么印象？是氪金、是质量低、是玩法雷同、是换皮成风。游戏行业跟互联网算是比较近的，互联网巨头们连游戏都做不好，凭什么能做好电影？ 可以肯定的说，互联网公司进入影视行业不会让这个行业变得更好，只会让这个行业变得更坏，游戏行业的现状就是中国电影的未来！” 柳春宁被噎住了，他进阿里之前在树迅呆了将近十年，知道游戏是树迅的主要收入来源，但树迅游戏的口碑始终不好，很多游戏玩家提到树迅就会破口大骂。 愣了好几秒钟，他才梗着脖子道：“互联网企业做影视有很大的先天优势。过去影视链条是串联的，一环扣一环，而互联网公司能借助大数据和前期用户需求挖掘，更准确地捕捉到观众的偏好和兴趣，来定制和优化影片制作，拍电影就不再像押宝一样，能做到有的放失，降低投资风险。比如一部好电影，传统模式收入是10亿，放在互联网的体系里通盘操作，可能就能做到15亿元。未来影视行业中互联网公司将占据主导，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不服也没用。” 方致远嗤笑一声道：“你说的正是我不看好互联网公司做电影的根本所在，互联网公司能借助大数据和前期用户需求挖掘，捕捉观众的偏好和兴趣，根据观众兴趣制作影片。互联网公司说得很好听，要帮助中国电影，要作中国电影的助推剂，其实你们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流量，希望通过电影来维持客户的黏性。这会带来什么问题呢？就是在选择演员的时候，你们会选择能够给网站带来流量的明星。 现在网络上比较火的明星什么人？主要是选秀明星，还有就是韩国偶像团队里的中国明星。不是说他们不好，他们能火、能得到观众的支持，能有那么高的人气，肯定非常优秀，肯定有他们的长处。但问题在于，他们不是演员，也不会演戏。但在以流量为导向的互联网公司看来，他们才是最佳选择，就会让他们来做主角。 如果部分公司这么做，那倒不是太大的问题，但问题在于互联网公司全是这种逻辑。当互联网公司统治了影视圈，到时候选演员全都是看流量，而不是看演技，不是看演员跟角色贴不贴合，这样能拍出高质量的电影吗？整个电影行业能好吗？” 听到这话现场的电影人都若有所思，今年春节《爸爸去哪儿》取获得了超过7亿的票房。由于只拍摄了五天，而且没有完整的故事，因此遭到了空前的的指责和批评。很多人都担心，这种综艺电影如果真的成了气候，将对中国电影产生毁灭性打击。 方致远对互联网的担心，跟大家对综艺电影的担心类似，他是担心选秀明星和偶像团体出演电影的模式成了气候，对中国电影产生毁灭性打击。综艺电影很难成气候，毕竟能火的综艺很少；如果互联网公司统治了影视圈，那选秀明星和偶像团体担任主演真的有可能变成主流，对中国电影来说，这绝对是一场灾难。 互联网大举进入电影行业，真的有可能摧毁电影行业的生态！ 曹宝平见柳春宁脸色非常难看，害怕他跟方致远吵起来，赶忙转移话题：“我们的讨论有点偏题了，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不是互联网对电影产业的利弊，而是互联网金融与电影产业如何结合的问题，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方致远毫不客气，马上将矛头瞄准了娱乐宝：“我不看好互联网金融与电影产业结合，对娱乐宝以及娱乐宝的这种模也不看好，娱乐宝就是个噱头，没什么实际意义。” 柳春宁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听到这话脸上彻底黑了：“娱乐宝第一期，阿里投了《狼图腾》、《小时代》在内的多部影片。最大的制作，最代表中国电影制作水平的，我们都合作了。6月11号凌晨两点，我们推出了娱乐宝二期，金额为9200万，五部电影售卖一光，只用了三天的时间。说明这真正能够帮助我们影视公司解决未来电影投资模式和粉丝经济的一个重要的力量。接下来，我们会帮这些电影搞粉丝经济，帮他们作宣传，甚至帮他们卖票。你认为娱乐宝只是个噱头，说明你根本不懂娱乐宝！” 方致远澹澹一笑：“懂金融的人都知道，娱乐宝背后对接的是投资连结保险，而投连险背后是信托计划，投资者实际上买的是信托产品份额。信托产品是有门槛，要投信托至少要100万，信托公司曾经试着把信托产品打散出售，从而降低门槛，最后被监管层叫停。马芸确实很厉害，加入了投连险这一中间环节，避开了监管。 娱乐宝预期收益率为7%，而且不保本，也不保底，投资的是影视作品。我们都知道影视行业是高风险行业，国产电影亏损比例高达八成，真正赚钱的不到一成，而娱乐宝的从业者又不懂电影，那风险就更高了。可以说娱乐宝的风险极高，比万能险还要高，而收益却跟万能险差不多。那人家为什么要买娱乐宝，不买万能险呢？ 柳春宁没想到方致远竟然直接扒娱乐宝的底裤，右手在椅子上重重一拍，愤怒地咆孝道：“电影行业经常说票房过亿，其实就是有300万人看了这个电影。娱乐宝不一样，我们娱乐宝二期，金额为9200万，接下来我们会搞三期、四期，金额会越来越大，最后可能会变成5个亿。5个亿的话，就有将近500万人参与，如果这500人都去看其他一部电影，那票房就会增加1.5个亿。假设我们5亿资金投资了10部电影，那票房能增加多少，能增加15亿。如果我们一年搞5个这样的项目，那能给带来的收益是多少，是75亿！” 他盯着方致远，咬牙切齿地道：“这才是娱乐宝真正的价值所在，也是我们看好娱乐宝的根源所在。娱乐宝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创新，娱乐宝的出现将改良、改善和改革中国电影旧有的投资、制片和消费的模式，成为中国电影的发展的一大助力。你连这一点都看不到，竟然敢在此大言炎炎，真是可笑至极！” 现场不少人都微微点头，觉得柳春宁的话有道理。要是能将娱乐宝用户吸引进电影院，那电影的票房肯定会大幅提升。他们好奇地看着方致远，想知道他如何回答。 方致远澹澹地道：“柳总，你是中国人，对吧？” 柳春宁皱眉道：“当然是中国人了，怎么了？” 方致远盯着柳春宁的衣服，仔细打量：“要是按你的逻辑，你是中国人，中国发展得越好，你获得的收益就越高，那你应该用国货才对。你穿的衬衫是胡戈波士吧，皮带是爱马仕吧，裤子看不出来，鞋子也看不出来，但应该不是国货，你的手机也不是国货，而是苹果。你作为一个中国人，穿的基本上是外国品牌，那你凭什么认为娱乐宝的用户一定会看你们投资的电影呢？投资是投资，消费是消费，这是两码事！” 柳春宁被噎住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嘴里喘着粗气，就像一头即将发狂的公牛。 曹宝平害怕他们吵下去，只能再次转移话题：“我们探讨下一个问题，电影是需要粉丝的，而在互联网时代，电影跟粉丝有了更多的互动机会，我们来聊聊如何利用电影如何利用互联网与粉丝互动。杜总，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来谈谈吧……” 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于东“中国电影都将给bat打工”观点将成为网络热议话题，现在由于方致远炮轰互联网公司，将于东的风头生生抢走。发布会结束后不久，方致远炮轰互联网公司的新闻，就出现在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头条，并很快引发热议。 网友对方致远观点两极分化严重，支持方致远的网友认为互联网公司的人根本不懂电影，根本不可能做好电影；而反对方致远的网友认为互联网改变了很多行业，电影行业也不例外，肯定会被互联网改造，抱怨没有任何意义。 不少电影人在看完详细报道，搞清楚方致远在担心什么后，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互联网公司只是提供资金和技术，那对电影行业绝对是好事，但如果互联网公司开始插手内容创作，导致选秀明星主导影视行业，那确实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就在网络上议论纷纷之时，方致远正在候场，等《绣春刀》新闻发布会开始。 第203章 《绣春刀》首映 由于暑期档即将拉开帷幕，很多电影都打算利用松江电影节这个平台宣传造势。在16号这天，有16部即将上映的新片在松江举办新闻发布会。这些新片大都集中在7月左右上映，电影还没有正式上映，宣传战便正式开打。 其中郭精明的《小时代3》由于前两部票房大爆，极为引人关注；由程龙和好来坞明星约翰-库萨克、阿德里安-布劳迪主演的《天将雄师》，可以说是拥有顶级阵容的国际大片；而《狼图腾》剧组除了冯少峰和窦骁出来吆喝外，还在片花中展现了电影中的真狼…… 《绣春刀》跟其他电影有些不同，其他电影只开新闻发布会，《绣春刀》是下午开新闻发布会，晚上举行首映礼。《绣春刀》是武侠片，现在武侠片式微，要想取得好成绩，宣传至关重要。 上一世的《绣春刀》口碑很好，但票房不是很好，只是勉强回本。圈内人分析《绣春刀》票房不佳的原因，认为主要是宣传工作不到位，上映前不做媒体试片场和口碑场是《绣春刀》最大的失策。 方致远吸取了上一世《绣春刀》失败的教训，让陈妍他们将《绣春刀》的首映礼放到松江电影节，做媒体场；等电影节结束，《绣春刀》将进行为期十天的点映，做口碑场。力争在电影上映前，通过媒体和观众将口碑扩散开。 在《绣春刀》中方致远是男三号，他并不想抢男女主角的风头。在发布会举行过程中，他一直很低调，就连做游戏都不争不抢。只是像他这样拉风的男人，低调是没有用，更何况他早上在电影节论坛上刚刚开了一炮，到了媒体提问环节，记者们将问题接连不断地抛给他，让邓操和范彬彬两位主演都成了陪衬。 方致远和赵小刀在《绣春刀》中演情侣，这是他们第三次合作，也是他们第三次演感情戏。记者们都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便在提问的时候多次试探，想从他们身上发掘出点东西来。甚至有记者直接问方致远，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缘分吗？方致远笑着回应道，这确实是一种缘分，相逢即是有缘，就像你现在问我问题，这也是缘分，缘分不一定是爱情，可以是亲情，可以是友情，可以是萍水相逢，也可是擦肩而过。 《绣春刀》首映时间是晚上7点，但不到5点，数百名方致远后援会的粉丝就来到现场。他们迅速抢占最好的位置，拿着应援牌安营扎寨。为了制造出最好的应援效果，同时也为了展现后援会的能力，会长开始组织大家进行排练。 方致远后援会是粉丝自发成立的组织，由于他们在电影宣传和反黑行动中表现突出，引起了陈妍的重视，彼此很快建立了联系。这次为了给《绣春刀》首映礼造势，陈妍便通知了方致远后援会。后援会接到消息后，立刻组织松江的粉丝到现场为方致远助阵。 除了组织粉丝到现场造势外，陈妍和王东辉还使出浑身解数，邀请各路明星前来助阵。晚上7点，红毯仪式开后，前来捧场的明星络绎不绝。盛装出席的明星让整个红毯星光闪耀，简直不比开幕式红毯差多少。 徐争和宁皓自然不需要多说，他们不但自己来了，还把《心花怒放》的主演黄渤和袁泉拉了过来。其他来助阵的嘉宾，有陈坤、冯少峰、倪妮、刘滔这样的明星；有陈嘉上、高希希、李仁港这样的导演；还有安小芬、王长田这样的影视公司老板。 让人惊奇的是程龙和好来坞明星约翰-库萨克竟然一起出现在红毯上，程龙和约翰-库萨克到松江电影节，是来宣传新片《天将雄师》的。下午他们刚刚举行了新闻发布会，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来参加《绣春刀》的首映礼。 记者们觉得奇怪，程龙怎么会来给《绣春刀》捧场，难道是因为范彬彬？范彬彬演过程龙电影《绝地逃亡》，去年他们到戛纳电影节作宣传，还闹出了一场小风波。程龙拥抱范彬彬的照片在网上曝光后，很多人大骂程龙是好色之徒，对范彬彬使咸猪手。后来大家看到了视频才发现，是范彬彬主动抓住程龙的手放到自己腰上的。 记者们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将疑问抛了出来：“程龙大哥，你怎么会出席《绣春刀》首映礼，是来支持彬彬的吗？” 程龙是老江湖，知道记者的话是在给自己挖坑，要是自己说是来支持范彬彬的，他们就会大作文章，说程龙跟范彬彬怎么怎么样了，都专门来给范彬彬助阵了。 他笑吟吟地道：“我听说《绣春刀》是一部武侠片，现在武侠片有点过时，市场上的武侠片非常少，而且票房不是很好，拍武侠片是需要勇气的，我肯定要过来支持一下。至于彬彬，顺道支持一下她也是可以的。” 记者们还要再问，程龙摆了摆手，拉着约翰-库萨克离开了。 真正让记者们感到震惊的是妮可基德曼竟然出现在红毯上，谁也没想到她会来捧《绣春刀》的场。记者们都有点懵，程龙好歹跟《绣春刀》还有点交集，妮可基德曼跟《绣春刀》真的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她怎么会过来捧场？ 记者们一边疯狂按下手中相机的快门，一边小声议论着：“《绣春刀》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连妮可基德曼都来捧场了。” 有记者猜测：“《绣春刀》的制片人王东辉是原来是caa的经纪人，妮可基德曼也是caa的。有可能是王东辉找了caa的朋友，邀请妮可基德曼来捧场。” 记者们很想知道答桉，但妮可基德曼有点高冷，并不回答记者的问题。在红毯上稍作停留，便在安保人员的簇拥下走进了电影院。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喊起来：“来了！《绣春刀》剧组来了！” 不等记者们看清楚来人，红毯两边方致远后援会的粉丝便将手中应援牌举了起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就像一直训练有素的军队，异口同声地喊道：“小远小远使劲飞，小汤圆们永相随！”、“小远小远使劲飞，小汤圆们永相随……” 跟训练有素的后援会相比，路人粉和散粉则处于单打独斗状态，喊什么的都有：“啊啊啊！好帅啊！”、“小远我爱你！小远我爱你！”、“小远我要跟你生孩子……” 方致远粉丝的喊声和尖叫声铺天盖，将其他粉丝的声音完全压住了，仿佛这里是方致远粉丝见面会的现场，仿佛这里是方致远的专场。 看到粉丝们手中的应援牌，听到他们山呼海啸般的叫声和喊声，方致远不由自由地露出了笑容，他迈步向前的同时，不住向两变的粉丝们挥手致意。 得到回应的粉丝们变得更加激动，喊声和尖叫声陡然升高。 记者们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尖叫声震聋了，但他们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都将镜头对准了方致远，不管《绣春刀》这部电影怎么样，就凭他下午炮轰互联网公司，未来几天他都肯定都处在风口浪尖，话题性远远超过其他人。 “方致远真的太火了！明明邓操和范彬彬才是主角，而且他们的腕都方致远大，可现在给人的感觉他才是主角，邓操和范彬彬是配角！” “没办法，方致远实在太优秀了。不但长得帅，演技特别出色，而且他搞学术还是一把好手，被金陵大学破格提拔为教授了。跟他一比，所谓的优质偶像，都变成劣质产品了，他受欢迎实在太正常的。” “学生追其他明星，家长往往是反对的，但追方致远，很多家长支持。他们可以拿方致远教训孩子，你喜欢方致远就应该向方致远学习，方致远高考考了667分，演戏的同时专业也没有丢，现在都成教授了！” “……” 昨天《绣春刀》剧组走红毯的时候，方致远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让范彬彬这个红毯女王成了陪衬。范彬彬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出现第二次，为了展现自己红毯女王的实力，今天她精心挑选了一条极为拉风的裙子。 这条裙子是卜柯文设计的，灵感源于清宫建筑，裙子里面的金色抹胸长裙虽然很西式，但配上外面的刺绣披风，以及中国皇宫建筑中的斗拱彩画元素，就能轻易联想到古老尊崇的紫禁城。 范彬彬本来想在更重要的场合穿，但为了扞卫自己红毯女王的尊严，她在《绣春刀》的首映礼上拿了出来。范彬彬强大的气场和这套“紫禁城”礼服相得益彰，她慢慢移动自己的身躯，在红毯上迈步向前，宛如女王临朝一般。 如果是在戛纳，或者其他国外电影节的红毯上，范彬彬这身打扮必然谋杀无数菲林，成为全场焦点，但现在是在松江电影节，而她的身边站着方致远这个最近处在风口浪尖，制造了无数话题的人物，“紫禁城”身带来的效果就大打折扣。 现场确实有不少记者将镜头对准了范彬彬，但大部分记者注意力都在方致远身上。正面的记者对着方致远大喊：“致远别动！让我再拍两张！”后背的记者由于拍不到方致远的正面，不住冲他喊道：“致远转过来！转到这边！” 范彬彬见大部分记者都在招呼方致远，无视盛装打扮的自己，让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感觉。她隐隐有一种感觉，过去十多年，内地影视圈一直女强男弱，小生被港台压得很惨，现在情况明显不同了，内地小生恐怕要起来了！ 第204章 别人家的孩子 进入放映厅，方致远和《绣春刀》剧组来到座位第一排。 方致远在座位坐下后，跟赵小刀小声聊了起来，没有跟到场嘉宾打招呼。今天的嘉宾除了徐争和宁皓，其他人都不是冲他来的，轮不到他去打招呼。至于拓展人脉，根本没必要，刑天和正道很快会借壳上市，到时候其他人会主动上门，根本不需要他腆着脸去拉关系。 范彬彬不住走动，跟到场重要嘉宾依次打招呼。她先跟程龙打招呼，又跟妮可基德曼聊了两句，然后跟王长田等老板亲切互动。打完招呼，回到座位，她笑吟吟地问方致远：“今天到场嘉宾很多，是拓展人脉的机会，你怎么不去打招呼啊？” 方致远耸耸肩膀：“我不认识他们，怎么过去打招呼啊？” 范彬彬开心地笑了：“你早说啊，我跟到场的嘉宾都非常熟，就连妮可基德曼在戛纳的时候也见过，还一起参加了慈善晚宴，我可以帮你作介绍嘛！”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嘲讽道，你在红毯上抢了老娘的风头，我怎么可能帮你拓展人脉，老娘是逗你玩的！ 方致远随口应道：“谢谢彬彬姐，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很快放映厅的灯光熄灭，银幕亮了起来。观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银幕上，原本嘈杂无比的放映厅迅速安静，就连悉悉索索的声音也全部消失。 广电龙标之后，是电影出品公司的logo。《绣春刀》由刑天和中影集团共同投资，刑天主投，刑天的logo自然先出来，然后才是中影的logo。 随后出现在银幕上的是故事背景：“明朝天启年间，太监魏忠贤领东厂提督职，祸乱朝廷八年之久。其时，朝廷重臣十有八九都是魏忠贤的人，世称阉党。崇祯皇帝即位后，消除魏忠贤一切权力，令其往凤阳守陵墓。魏忠贤倒，阉党为灭，崇祯随即下令缉拿阉党成员。” 字幕过后，电影正式开始。 《绣春刀》开场比较老套，以两个巡城的士兵的视角引出以沉炼为首的锦衣卫。一般人不敢招惹巡城士兵，遇到巡城士兵会选择回避，而在电影中两个巡城的士兵遇到锦衣卫却吓得屁滚尿流，掉头就跑，从侧面反应了锦衣卫的恐怖。 随后电影进入正题，沉炼进入官员陈嘉墨的家中捉拿许显纯。陈嘉墨的弟弟会功夫，不甘心束手就擒，跟沉炼打了起来，但他不是沉炼的对手，很快沉炼轻松拿下。 这段打戏不长，但动作设计十分精巧，再加上凌厉的剪辑风格，让整个打斗变得格外炫目，视觉冲击力特别强，让喜欢动作片的观众大呼过瘾，只有程龙在不住摇头。 作为动作片的宗师级人物，程龙能够看出《绣春刀》的动作设计和剪辑风格明显参考了《谍影重重》，他心里有些难过，动作片曾经是华语电影的一面旗帜，是好来坞学我们，可现在事情倒过来了，我们开始向好来坞学怎么拍动作片了。 沉炼将陈嘉墨弟弟打倒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胳膊，将他钉在了桌子上，逼陈嘉墨说出许显纯的下落。陈嘉墨还是不愿意招供，沉炼便用陈嘉墨女儿作威胁，终于让他屈服，说出了许显纯下落。沉炼的残酷手段让现场观众不寒而栗，大家都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由于许显纯在锦衣卫上门的时候已经从后面熘走，沉炼追赶不及，便放了信号箭，随后埋伏在外面的靳一川和卢剑星接连亮相。 方致远扮演的靳一川登场的时候，粉丝们的欢呼和尖叫声响成一片。当靳一川打倒许显纯手下，笑着收刀入鞘，粉丝们更是激动得快晕过去了：“天啊，这个动作也太帅了吧！”、“小远太适合演武侠片了，真的太帅了！”、“小远不愧是练家子，这个动作帅呆了！”…… 抓捕许显纯结束，沉炼来到教坊司见周妙彤。原版《绣春刀》的周妙彤是柳诗诗演的，她的长相、气质和仪态都很好，唯独她双毫无波动的眼睛，既看不出爱恨挣扎，也看不出风尘浸染，很难让人相信她是妓院的花魁。 这一版《绣春刀》周妙彤的扮演者是范彬彬，就形象和气质而言，范彬彬比柳诗诗更适合演花魁。范彬彬风尘气比较重，长相又是典型的狐媚长相，再加上一双会勾人的眼睛。她根本不需要演，换上古装往床上一坐，那就是名动一方的花魁。 周妙彤从床上起来，在沉炼旁边坐下，偏着头看着他，媚眼如丝地道：“你这个人最有意思了，来暖香阁花了钱不上床的，就你独一份。”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现场有男观众当时叫了起来：“这也能忍得住，不会是公公吧。” 此言一出，引得现场哄笑声一片。 视角很快转换到靳一川这边，他像一只迅捷的豹子，穿街过巷，一路疾驰。其他观众没觉得有什么，但程龙却只觉眼前一亮。在程龙的电影中，有很多穿街过巷的镜头。虽然靳一川在巷子里穿行的镜头没什么难度，远远无法跟他的电影相比，但演员的动作做得非常漂亮，看上去非常舒展，应该是练家子，身手不错。 程龙知道方致远，知道他是当红小生，也知道他最近被破格提拔为教授，但并不知道方致远练过武术。在发现方致远是练家子后，他非常吃惊，没想到方致远能文又能武。 以前程龙觉得王力宏有才华又很勤奋，简直是年轻人的楷模，恨不得王力宏是自己儿子，但现在跟方致远一比，王力宏又逊色多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程龙想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方致远父母是怎么教育的，竟然教出这么优秀的孩子！要是我们家小房子有这么优秀，我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就在程龙感慨的时候，靳一川见到了师兄丁修。他将从沉炼那里借来的银子交给丁修，冷着脸道：“最后一次了，别再来找我！” 原本嬉皮笑脸的丁修听到这话，脸冷了下来：“你真以为穿上这身飞鱼服就是个官了？贼就是贼，你这秘密啊！我要吃一辈子！” 已经拔腿离去的靳一川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停下了脚步。他转身走到丁修面前，双眼死死地盯着丁修，双眼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放映厅里响起了“嘶”的吸气声，很多人都感觉背嵴发凉，浑身汗毛竖了起来。方致远的眼神很可怕，给人的感觉就像在草地上漫步，突然一条眼镜蛇冷冷地盯着自己。 妮可基德曼见多识广，但此时她的背嵴也有些发凉。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个演员真不错，他现在的状态不是演的，而是真正进入了角色，是发自内心的痛恨他的师兄，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程龙虽然是动作片演员，但演技并不差，甚至可以说相当不错。他不但是金马奖的第一个连庄影帝，还获得过十次金像奖提名。此时他也被方致远的表演惊艳到了：“难怪尔冬升他们对他赞口不绝，说他是天才，他的演技真不错啊！真的太优秀了！要是小房子有他一半优秀，我都不用为他的未来操心了！” 丁修丝毫无惧，迎着靳一川的目光，嘲讽道：“不服？” 靳一川没有退让的意思，右手紧紧握住了刀柄，眼中的杀意像水一样漫了出来，在空气中弥散。面对靳一川那千年寒冰般的目光，银幕前的观众只觉浑身发冷，就好像放映厅的空调出了问题，直接将温度调到了零度，让人如坠冰窟。 丁修挑了挑眉毛，嗤笑一声：“怎么，想跟我动手？” 靳一川没有说话，双眼紧紧盯着丁修，眼中的杀意更浓，握住刀柄的手握得更紧。而丁修也不说话，偏着脑袋，用挑衅的目光瞪着靳一川，仿佛在说“就凭你那两下子也想杀我”。两人的目光撞击在一起，空气似乎有电火花在闪动。 现场所有观众都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仿佛只要发出一点响动，就会惊动靳一川和丁修，他们的杀意就会冲着自己来。程龙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作为动作片的行家，他知道大战即将开始。 靳一川和丁修对峙了几秒钟，最终还是退却了，将头转到了一边。他不是没有跟丁修动过手，他打不过丁修，跟丁修动手只能自取其辱。 丁修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我给你三天时间，给我凑足一百两银子。” 靳一川转头瞪着丁修周一纬，咬牙道：“一百两？” 丁修斩钉截铁地道：“一百两！” 靳一川用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道：“我一年俸禄才二十两，哪儿去凑一百两？” 丁修摇头晃脑地想了想：“去卖屁股吧！京城有那么多达官贵人有龙阳之好，这么好的身板，一百两银子，很容易！”说完，他得意地笑了两声，扛着斩马刀转身就走。 靳一川双眼紧紧地盯着丁修离去的背影，右手紧紧握住刀柄，眼中杀意波涛汹涌。他清楚就算自己真的拿出一百两来，丁修也不会放过自己，他会继续勒索，让自己拿两百两出来，甚至更多，直到自己重新回到黑暗中。不杀死丁修，自己人生最后的日子就不会安宁；只有杀死丁修，自己才能在人生的最后活在阳光中。 在丁修走出五六步后，靳一川终于动手了。他没有拔刀，而是像闪电般向丁修冲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斩马刀，从丁修手中夺了过来。打不过持刀的丁修，打赤手空拳的丁修应该有机会。 银幕前的程龙双手不由自主地一合，轻声叫道：“这个动作漂亮！” 第205章 最好的武侠片 靳一川夺下丁修的斩马刀，立刻挥刀向丁修噼去。 丁修反应极快，用刀鞘挡住了靳一川的攻击，同时右手抓住斩马刀的刀柄反手一转，将刀夺了回去。他手握长刀轻轻一转，就将刀架在靳一川的脖子上。他胳膊一抖，刀柄便击在靳一川的胸口，将其击得连退好几步。 靳一川握住自己的刀，想要再战，但就在此时肺疾发作，直接咳出血来。 丁修没有杀靳一川，将斩马刀收好，留下一句“我真不知道师父看上你哪点，你这个肺痨鬼”，然后扬长而去。 这一段打斗是典型的《谍影重重》风格，动作迅捷，剪辑凌厉，视觉冲击力强。不过对抱着精彩打戏的记者和观众来说，却有点不过瘾，觉得打斗太短了。尤其是方致远粉丝，都小声议论起来：“哎呀，怎么这块就就结束了！感觉一点都不过瘾啊！” “小远的动作好帅啊！听说他会功夫呢，真的是能文又能武！导演真是的，明知道小远会功夫，为什么不给他多安排点打戏，根本就没看够嘛！” “这动作简直绝了，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就是太短了！不过瘾！” “……” 程龙也觉得这段打戏稍微短了点，要是能打两分钟左右是最好的，太长了也不行。毕竟电影才刚刚开场不久，如果前面的打戏太长，前面的打戏太精彩，那么观众的胃口就被吊起来，后面必须拿出更精彩的打戏来，否则观众会失望，会觉得电影虎头蛇尾。 视角很快赚到卢剑星这边，卢剑星出身官宦世家，母亲一直催他尽快补缺其父的百户官爵。在明末这个腐朽的朝廷中，要谋爵位，有本事远远不够，必须使银子上下打点，而卢剑星根本掏不出足够的银子来。 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上，《绣春刀》主创一直强调这部电影虽然是武侠片，有很多很精彩的打戏，但跟传统武侠片有些不同，更接近现实中的职场。 看到这里记者们都觉得《绣春刀》确实跟传统武侠不同，既没有探讨以前武侠电影里广义上的江湖，也没有刻画武侠电影中贯有的侠客形象，三位主角确实像职场人。他们虽然本事不小，却面临上司的打压和同事的排挤，就像现实中的普通人。 故事继续发展，三兄弟迎来了翻身的机会，他们接到了追杀魏忠贤的任务。 这个任务其他人不敢接，因为魏忠贤党羽遍布朝野。要是杀了魏忠贤，必须遭到阉党的疯狂报复。但三兄弟还是接下了这次任务，用卢剑星的话来说，咱们没银子没路子，靠的是机会，机会来了接住了，就能翻身。 三兄弟带着人马，在客栈追上了魏忠贤，一场厮杀正式展开。这一场打戏比之前要长不少，有好几分钟。打斗风格一如既往的快速凌厉，三兄弟长刀挥过之处，不断有魏忠贤的喽啰倒下。只是魏忠贤手下实在太多，就像野草似的，砍倒一个，马上又有人冲了过来。 三兄弟清楚像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魏忠贤手下耗都可以把自己耗死。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魏忠贤，就可以让魏忠贤作人质，让其他人放下武器。 在靳一川和卢剑星掩护下，沉炼杀到了客栈楼上，见到了魏忠贤。 金士杰扮演的魏忠贤让人眼前一亮，浑身散发着一种癫狂的气质，将一个老太监穷途末路时的疯狂完美的呈现在观众眼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不断蛊惑沉炼，并将四百两黄金推到沉炼面前，让沉炼放了自己。 沉炼想给周妙彤赎身，而周妙彤是暖香阁花魁，要给她赎身，需要很多银子；大哥卢剑星谋百户需要上下打点，需要大把的银子；而三弟靳一川不断被师哥勒索，也需要银子。 面对着眼前的巨额财富，沉炼动摇了，最终拿了魏忠贤的钱，将其放走。他告诉其他人，魏忠贤已经投火自焚，和大哥三弟带着焦尸回去复命。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新任首辅质疑尸体有假，幸亏赵靖忠帮三兄弟打掩护，暂时遮掩了过去。赵靖忠离开之后，私下找到了魏忠贤，原来他是魏忠贤的义子。魏忠贤知道赵靖忠害怕自己连累他，想杀了自己，他让赵靖忠杀了沉炼，而自己可以金蝉脱壳，从此离开大明。 视角切到靳一川这边，沉炼陪靳一川到医馆去治病。在医馆靳一川见到了医生女儿张嫣，他看着低头捣药的张嫣不禁有些痴了。张嫣抬起头，见靳一川对自己笑，顿时嫣然一笑，随即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现场观众看到这一幕只觉心里一甜，很多人都露出了姨母笑。虽然下午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方致远和赵小刀坚决否认了他们恋爱的可能，但两人之间的超强cp感还是记者们觉得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由小声滴咕起来。 “方致远和小刀真的太有cp感了，两人一个对视，一个微笑，甚至是一个含羞的低头，都会给人特别美好的感觉。他们不像是演的，完全是情侣的感觉。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在谈恋爱，不然绝对演不到这种程度的！”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他们两个是最近几年，我看的国产电影中是最自然的情侣，那种状态很自然舒适流畅，完全不像是演出来。方致远和周东雨演《同桌的你》演得很好，演出了情侣的感觉，看他们互动也会觉得很美好，但你不会觉得两个演员之间有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是你能感到他们两个的灵魂是有共鸣的。有那种不需要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要说他们两个之间没点什么我是绝对不信的，就算真的没有谈恋爱，彼此也绝对是有好感的。” “……” 靳一川和沉炼刚走出医馆，张嫣追了出来，将一个香囊送给靳一川。香囊里面有丁香、麝香和檀香，还加了冰片，挂在身上可以治咳嗽。当然她找了个理由，她是给靳一川看病，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喜欢靳一川。 沉炼看到这一幕，跟荧幕前的观众一样，露出了姨母笑。他拍了拍靳一川的肩膀，转身离开了。靳一川和张嫣在一起的美好感觉，让他想到了周妙彤。 沉炼带着银子来到暖香阁，准备给周妙彤赎身。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周妙彤跟一个年轻的公子在一起，年轻公子来头很大，是督察院佥都御史严佩韦的公子严峻斌。 周妙彤告诉严峻斌，沉炼想要给她赎身，但她不会要沉炼的银子。严峻斌则向周妙彤保证，他也在凑银子，等银子凑够，带她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沉炼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身离开了暖香阁。 这天晚上，三兄弟聚在一起喝酒，突然发觉有人在屋顶偷听。三兄弟从屋里冲出来，想要将对方拿下，但那人身手极好，只是手背中了一箭就摆脱了三人的追击。 卢剑星和靳一川觉得可能是阉党余孽，想要杀了他们给魏忠贤报仇。只有沉炼知道是魏忠贤想要杀人灭口，觉得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他建议三人一起调往金陵。卢剑星隐隐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决定先瞧瞧动静再说。 手背受伤的赵靖忠，决定借刀杀人，让三兄弟上司派去严府捉拿严佩韦。严家养着几十个武功高强的门客，被称为金刀严府，就连锦衣卫对他们都有些犯憷。三兄弟进入严府后，上司立即让手下封锁大门，并用射暗箭杀了正跟三兄弟交涉的严佩韦。严峻斌和严家门客彻底被激怒，几十人一拥而上，疯狂围攻三兄弟。 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开始，沉炼三兄弟对几十名严府门客。 严府门客都是江湖老手，不光拿武器跟沉炼他们打，而且使铁链想要将他们困住。在打斗的过程，先是卢剑星被铁链缠上，紧接着靳一川被铁链缠上，形势对三兄弟十分不利。更可怕的是外面的上司还想置他们于死地，让手下不断往严府里射箭，摆明是想将他们和严府的人一同射死。 这个时候，现场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盯着银幕，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连程龙都彻底入戏，开始为三兄弟的命运担心，想知道他们如何才能化为眼前的这场危机。 处在绝境中的三兄弟开始拼命，爆发出了前所有未有的能量。他们就像聚贤庄的乔峰，开启疯狂屠杀模式。长刀所过之处，鲜血四溅，残肢乱飞，严府门客惨叫着不断倒下，就连严峻斌也被沉炼砍掉了一只手。 镜头切到严府外面，上司听到严府里突然变得安静，将让手下将封上的大门打开。三兄弟押着严峻斌从严府里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的院子里，是满地的尸体。他们浑身浴血，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势，好似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杀神一般。 在场的锦衣卫知道严府不好惹，养有很多高手，以为沉炼他们都死了，现在看到他们出来，都惊呆了。他们都被沉炼三兄弟他们身上的强大气场震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银幕前的观众只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他们中很多人都有过被上司、被同事坑的经历，都有被强制派任务的经历。沉炼三兄弟被上司陷害让他们感同身受，看到上司和锦衣卫震惊的模样，他们心里腾起了前所未有的畅快感。 很多人心里涌起了相同的想法，《绣春刀》是最近几年最好的武侠片！ 第206章 热烈的掌声 卢剑星和靳一川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沉炼却一清二楚。他明白只要自己活着，对魏忠贤就是威胁，只有自己死了，魏忠贤没有死的秘密才能永远成为秘密。魏忠贤会通过各种手段想要除掉自己，如果继续留在京城，不但自己会死，大哥和三弟也会死。 沉炼已经没有退路，用刀子和银子逼迫上司将他们三兄弟调往金陵。 这天晚上，三兄弟受邀赴宴，卢剑星因为立下了大功，即将封为百户。他不但领到了百户的官服，还被首辅邀请同座，这让他又惊又喜。 赵靖忠却当着首辅的面点出卢剑星用300两银子买官这件事，暗示卢剑星手脚不干净，私吞了部分魏忠贤的金银财宝。卢剑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懵了。好在首辅没有计较，这件事算是遮掩过去了。 首辅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赵靖忠脸色为之一变。首辅宣布，三天后开棺验尸。卢剑星也隐隐感觉不妙，其他人不可能拿300两帮自己买官，唯一的可能就是沉炼，但沉炼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银子？ 酒宴结束，赵靖忠意外遇见了混入宴会，来敲诈靳一川的丁修。他想试试丁修身手，在动手的过程中，被靳一川发现了手上的伤痕。本来就感觉事情不妙的赵靖忠更加不安，决定除掉沉炼三兄弟。 三兄弟回到住所，卢剑星对沉炼拳脚相向，责问他银子从何而来，为何陷他不义。沉炼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向两兄弟交代了实情，魏忠贤没有死。到这个时候，卢剑星和靳一川才知道这些日子他们遭遇的所有危险都是因为魏忠贤想要杀人灭口。 沉炼清楚三天之后开棺验尸，真相就会大巴，他们三兄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决定自己抗下所有罪责，只是请卢剑星帮周妙彤赎身。卢剑星不愿意沉炼去送死，便建议在开棺验尸前离开京城，到其他地方去过日子。 与此同时，赵靖忠找魏忠贤，借他身边的卫士。三天后开棺验尸，魏忠贤没有死的秘密就会被揭开，而靳一川又看到了他手上的伤，他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如果沉炼他们被抓，那他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必须在开棺验尸前除掉沉炼他们。 除了找魏忠贤借卫士，赵靖忠还找到丁修，让他杀靳一川。 当丁修听到这话露出震惊的神情：“谁，公公不知道他是我师弟吗？” 赵靖忠不屑地道：“像你这这样的人还在乎这些？” 丁修义正词严地道：“公公你误会了，这个人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呀。”不过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银幕前的观众下巴碎了一地：“得加钱。” 谁也没想到他会用义正词严的口气说出如此无耻的话，现场所有人都被丁修这句无耻的话惊到了，用诸葛亮的来说就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二天，沉炼和靳一川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京城。 沉炼准备给周妙彤赎身，但周妙彤不肯走，反而让他去救严峻斌。她表示只要沉炼将严峻斌救出来，她就跟沉炼走。沉炼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周妙彤去诏狱救人。等沉炼感到诏狱的时候，严峻斌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求沉炼结果自己。 沉炼结果严峻斌，回到暖香阁，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周妙彤。到这个时候，周妙彤和沉炼的关系之谜彻底揭开。当初刚刚成为锦衣卫不久的沉炼，和其他人一起到周妙彤家，抓走了周妙彤父亲，将12岁的周妙彤送进了教坊司。 现场观众终于明白沉炼为什么天天往暖香阁跑，却从来不和周妙彤上床，甚至靠近些坐都不敢，因为他不敢面对周妙彤，对她内心有愧。沉炼当然是爱周妙彤的，但他救周妙彤不仅仅是因为爱情，同时也是自我救赎。 人生中有很多第一次是难以忘记的，第一次干伤天害理的事也是如此。刚刚成为锦衣卫不久的沉炼，抓了周妙彤的父亲，眼睁睁看着12岁的周妙彤被送进教坊司。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也是第一次干伤天害理的事，从此周妙彤就成了他良心上的负累。在他的心里周妙彤就是他的罪孽，只有救出周妙彤才能救赎自己，良心才能获得解脱。 与此同时，靳一川也遇到了麻烦，丁修派人给他送来了一个香囊，是张嫣的香囊。靳一川脸色大变，立刻往医馆赶。等他到达医馆的时候，医生已经死了。丁修抱着张嫣从房间里出来，并说出了非常贱的一句话“你小子眼光不错，那个姑娘很润”。 靳一川彻底被激怒，拔出鸳鸯刀，像疯子般的跟丁修战在一起。鸳鸯刀又名双燕，一长一短两把刀在靳一川手中，就像两只上下翻飞的银色燕子，划出一道道美妙的曲线，不断攻向丁修。靳一川招式极为狠辣，招招都攻击要害位置，而且全是搏命的招式。此次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杀死丁修，哪怕跟他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银幕前的观众，不管是方致远粉丝，没错记者，还是嘉宾，都瞪大了眼睛，屏气凝神地盯着大银幕，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哪怕一秒钟的镜头。很多人都在心里默默为靳一川加油，甚至是默默祈祷。 妮可基德曼被靳一川和丁修的精彩打斗迷住，完全忘记了自己影后的身份，兴奋得手舞足蹈：“功夫片还是得看中国电影啊，这打戏也太精彩了！这个叫靳的年轻人太厉害了，刀在他手中简直就像在跳舞一样！” 就连程龙也不住点头：“这个方致远身手不错，这一套招式使得如行云流水，应该是下了苦功的！可惜这一段用的是快剪镜头，没能让他的动作完美呈现出来！” 靳一川功夫不如丁修，又重病在身，哪怕他采用搏命的打法，依然不是丁修的对手，最终还是被击倒在地。丁修准备杀了靳一川，但最终没能下手。他有些惆怅地道：“真要杀了你，从今以后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就在此时，黑暗中窜出两个蒙面杀手，举起火枪瞄准了丁修。奄奄一息的靳一川，奋力推开丁修，火枪的子弹全打在了他的身上。 卢剑星没有收拾行李，也不打算离开。他清楚放跑魏忠贤是大罪，要是逃走，三个人都会死。当初赵靖忠派任务的时候，点名找的自己，现在上面要追查放跑魏忠贤的责任，自己是第一责任人；如果自己承担所有罪责，那两个兄弟就不用死。他穿上了梦寐以求的百户官服，来到镇抚司请罪，称所有事情均是自己一人所为。 皇帝已经诛杀了数百和魏忠贤有牵连的人，而朝廷中太多人跟魏忠贤有瓜葛，真要杀下去，只怕朝堂上都将无人可用。卢剑星愿意一个人抗下所有罪责，皇帝也就顺水推舟，将所有罪责推给卢剑星，第二天将其当街处斩。 杀出重围的丁修背着周妙彤来到医馆找靳一川，准备一起离开京城。只是当他们来到医馆，看到的是靳一川冰冷的尸体。沉炼跪在靳一川的尸体面前，放声大哭：“二哥错了，二哥后悔了！二哥后悔了……” 医馆的大全景过后，画面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到了。 现场观众以为电影到这里就结束了，故事以悲剧收尾。很多人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石板似的，感觉呼吸不畅，憋得难受。有人小声滴咕：“大家在现实中有很多不如意，看电影是为了娱乐和放松，结局搞得这么惨，简直是给人添堵嘛！” 程龙微微摇了摇头，这部电影拍得不错，镜头很好，视听语言不错，故事也很精彩，但故事结局太黑暗，太压抑，没有武侠片的爽快感。他觉得这部电影票房不会太好，武侠是成人童话，观众看武侠片是为了爽，要是看完电影不爽，票房肯定不会太好。 画面切到草原上，时间来到了两个月后的关外。 赵靖忠由于阉党的身份暴露，而且假传圣旨，大明待不下去了，准备到关外投靠女真人。沉炼要为靳一川和卢剑星报仇，丁修因为靳一川临死前救了自己，也要为靳一川报仇，两人一路跟踪而来。现在他们终于追上了赵靖忠，最终决战即将展开。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就在此时，后金派来接应赵靖忠的一队骑兵赶到了。后金骑兵听到沉炼和丁修是敌人，立刻纵马杀过来。丁修毫无惧色，提着斩马刀纵马向后金的骑兵冲了过去。沉炼和赵靖忠也很快打在一起，最终的决战终于展开。 沉炼握着大哥卢剑星的雁翅刀，跟握手长枪的赵靖忠战在一起。两人之间不死不休，使的都是搏命招式，他们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干死对手。长刀与长枪不但撞击在一起，发出叮叮的响声，就像一只只鼓槌，不断敲击在观众的心上。 那种强烈的视听冲击让观众血脉喷张，让观众大呼过瘾。 雁翅刀很快被打掉，沉炼立马拔出了三弟靳一川的鸳鸯刀，跟赵靖忠打在一起。沉炼功夫不如赵靖忠，手中的鸳鸯刀又很快被打掉，而他也被赵靖忠的长枪刺中。不过就在赵靖忠准备结果他的时候，他将绣春刀刺进了赵靖忠的胸口，成功反杀。 与此同时，丁修与后金骑兵打在了一起。他的马被后金骑兵射死，就握着斩马刀步战。他好似天神下凡一般，硬是将后金骑兵全部杀光。观众目瞪口呆的同时，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靳一川和卢剑星死亡带来的压抑感得到了完美的释放。 在电影最后，沉炼看着眼前广漠的草原，仿佛中他看到自己与靳一川和卢剑星在草原上策马驰骋；同时三兄弟讨论做最想去哪儿，卢剑星最想去泉州，他想带母亲而看看大海；沉炼最想去苏州；而靳一川最想到关外…… 字幕飞快划过，电影到此结束。 略显感伤的音乐声中，海潮般的鼓掌声冲天而起。《绣春刀》有精彩的打戏，有职场的生态，也有爱情和兄弟义气，大家觉得电影离自己好像很远，有好像很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只能以鼓掌来表示此刻内心的激动。 第207章 好评如潮 《绣春刀》是武侠片，但并不是传统的热血浪漫武侠，并没有多少豪情与侠骨，也没有纵剑江湖的洒脱，有的是只是小人物面对现实困境的挣扎和无奈，里面的每个人都活得惴惴不安、小心翼翼。这不是大英雄的故事，而是小人物挣扎求生的故事。 像这样的电影往往是不痛快，也不讨喜的，比如《肖申克的救赎》明明极好，但票房却非常惨澹。好在《绣春刀》有极为精彩的打戏，电影最后又安排了一场让人热血沸腾的决战，让观众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释放。尤其是沉炼拿出卢剑星的雁翅刀和靳一川的鸳鸯刀跟赵靖忠打，并最终将赵靖忠杀死，观众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很多人觉得酣畅淋漓。 再加上《绣春刀》接近职场剧，沉炼三兄弟处在职场底层，他们上司是小人，各种欺负和压榨他们，而他们的同僚也排挤他们，跟现代职场没有区别。很多观众看完电影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想起了自己那狠毒的上司，阴险的同事，真的感同身受。 现场观众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发自内心的鼓掌。这是一部精彩的电影，是一部非常好看的电影，也是一部让人感同身受的电影，这样的电影值得自己奉上最热烈的掌声。 不只观众和记者站了起来，就连宁皓、徐争他们这些嘉宾都站了起来，用最热烈的掌声向电影主创致敬。甚至连妮可基德曼都站了起来，她一边鼓掌，一边称赞：“太精彩了，果然只有中国才能拍出最好的动作片。” 作为功夫片的代表性人物程龙清楚现在功夫明星青黄不接，功夫片有断代的危险。年轻演员中唯一能打的是谢霆锋，但现在谢霆锋也不打了，而是跑去当厨子。程龙曾试图培养接班人，在08年的时候搞选秀搞了个新七小福，但最终没有捧出来。 现在看到方致远身手不错，演技还特别好，程龙真的非常高兴，直接走到方致远面前，问道：“方致远是吧，我听尔东升说起过你，他说你是表演天才。没想到你竟然会功夫，而且身手不错，你练武多久了？” 方致远没想到程龙会过来打招呼，赶忙道：“小时候身体不好，老爸就帮我找了个师父，让我学拳锻炼身体。到现在有十多年了，我只是有空的时候练练，跟程龙大哥这样的专业人士没法比的，让大哥见笑了。” 程龙微微点头：“不错不错，现在年轻演员中能打的太少，现在日子好了，大家都不愿意去吃苦，没人练功夫了，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拍功夫片。现在功夫片青黄不接，要是再这么下去，功夫片恐怕都会消失，就像美国的西部片那样。” 方致远安慰道：“其实能打的年轻演员很多，像吴精、像谢苗等等。只不过他们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路子，就像当初李小龙死后，大哥你拍了好几部李小龙风格的电影，但始终没有火，直到你找到功夫喜剧这条路才大获成功。甄子丹拍电影拍了二十多年，直到最近几年找到自己的风格，才大红大紫。吴精他们也一样。” 程龙听到这话笑了：“我听说你现在成教授了，能成教授的人果然不一般，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一下说到问题关键了。我喜欢跟年轻人合作，尤其是跟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合作，唐季礼最近在写《神话》的续集，到时候我们合作。” 方致远是看着程龙电影长大的，像《警察故事》、《我是谁》等经典电影，他每部都看了至少十遍以上。他相当尊敬程龙，不过现在程龙年纪大了，打不动了，电影质量是直线下滑，现在的程龙电影基本上都是烂片，他真的没什么兴趣。 不过程龙毕竟是曾经的偶像，又当着这么多人主动邀请，他不可能拒绝，笑容满面地道：“我是看着大哥电影长大的，跟大哥合作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只要我有档期，我绝对是随叫随到，就算让我跑龙套我都会非常开心！” 程龙听到这话满意地道：“那我们就说定了。”这话说完，他微微叹了口气：“要是我们家小房子能像你这么聪明，又这么努力就好了。” 与程龙道别后，方致远跟《绣春刀》主创来到了银幕前。他们排成一排，向到场嘉宾、媒体和观众鞠躬道谢，感谢大家的支持。现场观众见剧组主创向自己鞠躬道谢，都拼命拍起手来，原本渐渐停止的掌声再次勐然爆发爆。 邓操、范彬彬，以及其他演员都不是第一次参加首映礼，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烈的场面。电影能够得到观众认可，他们当然非常开心，毕竟这里面凝结着他们的心血，但他们都算不上激动。 陆阳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烈的的场面，他听着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看着现场观众一张张激动的脸，不禁热泪盈眶。《绣春刀》是他的第一部商业电影，他这部电影奔波了好几年，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拍商业片是对的，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方致远非常开心，他觉得电影比原版要好不少，剧情跟原版没有太大差别，主要差别在演员上。张震演技很好，但他带有明显的台弯腔，演现代戏没问题，但演古装戏会让人严重出戏，邓操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柳诗诗扮演的周妙彤被认为是电影最大的败笔，而范彬彬的周妙彤虽然说不上多出彩，但好歹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电影质量比原版更出色，再加上邓操、范彬彬，以及自己的票房号召力，方致远相信《绣春刀》票房绝对不会差。 首映礼结束，方致远和《绣春刀》剧组回到了酒店。陆阳打电话给方致远，让他过去喝酒庆祝。方致远拒绝了，明天早上他就要回横店，下次跟赵小刀见面，恐怕要两三个月之后了，他想跟赵小刀多待一会儿，作一些深入交流。 与此同时，很多观众开始在网上分享自己的观影体验。粉丝自然不需要多说，其他观众也都是一边倒的好评。最近两年国产电影烂片成群，像《绣春刀》这样的佳作，大家自然不吝溢美之词，往死里夸。 “这绝对是今年到目前为止最好的国产片，是《剑雨》之后最好的武侠片。故事内核虽说是旧瓶新酒，但却具有了新意，猜得了开始，猜不透结局。人物环环相扣，每一个人物都有不一样的性格，这是导演塑造的人物的成功，也即影片的成功。” “真的非常精彩，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讲了一个明朝特务斗大老虎的故事。尽管主体故事内容依旧老套，却丝毫不显做作，情节张弛有度，几个包袱和伏笔都设的恰如其分，成片剪辑的也非常紧凑。或许本片称经典仍欠火候，谍影重重式的镜头语言也非谁都能接受，但电影本身的过硬品质绝对值得推荐。表白方致远和周一围，这对相爱相杀的师兄弟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尤其周一纬那句‘得加钱’简直绝了！” “这是我最近看过不错的古装武侠电影。古装布景、灯光照明、演员服饰都显得非常的雅致，我真的非常喜欢喜欢。这部戏最好的是演员，基本上都是演技派，邓操的沉炼、方致远的靳一川、王千原的卢剑星，每一个都栩栩如生，就连配角也是如此，癫狂的魏忠贤，亦邪亦正的丁修，让人印象深刻。”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 第二天早上，参加首映礼的各家媒体的影评纷纷出炉，也是一边倒的好评。普通观众看电影往往关注的是故事精不精彩，演员演技好不好之类，而媒体和影评人毕竟是专业的，他们看问题的角度往往更加宽泛，评论也更加深入。 《文汇报》的标题是“《绣春刀》中国武侠片的新尝试”，文中写道：“电影《绣春刀》是我国新锐导演路阳对动作片的首次尝试，与传统热血的武侠电影有所不同，这部影片没有飞檐走壁的绝世轻功，更没有可以点穴，奇门遁甲的绝世神功，《绣春刀》更多的是推崇真实的功夫，真刀实剑，拳脚功夫，面面俱到。没有浮夸的剧情、奇幻的打斗，而是返璞归真，走写实、凌厉血腥的路子，认认真真的讲好一个意味深长的故事，让人看后感觉到真实。这或许是沉入谷底的中国武侠电影未来的新方向。” 《新京报》的标题是“武侠版的职场求生指南”，文章认为：“《绣春刀》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武侠片，陆阳导演也说这不是一部小人物在职场求生的故事。电影最成功的地方就是对明朝的各种势力关系和下层执行者们挣扎、无奈的刻画。作为国家机器，锦衣卫有着神秘、特殊的一面，但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电影的三位主角卢剑星、沉练和靳一川三兄弟都是锦衣卫，他们敬忠职守，出生入死，奉命追杀魏忠贤后，本以为凭此大功，便可安详度日，没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阴谋的开始，他们逐渐被逼上了绝路。” 《华西都市报》关注的重点是人物塑造：“《绣春刀》最大的成功之处，是通过影片让三位男主演的性格充分展现，人物塑造非常立体。沉炼、卢剑星和靳一川是三名位不高、权不重的锦衣卫，被视为在皇权体制内挣扎的蝼蚁，很难说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战战兢兢，勉力求生，如同在职场中挣扎的我们，在他们身上能看到现实中很多投影。” 第208章 《绣春刀》亦在 媒体和影评人如潮的好评，让很多原本对这部电影充满期待的观众更加期待，同时也让很多对这部电影不是很感兴趣的观众产生了兴趣。不过现在的媒体和影评人很多是收钱的，在观众眼中，他们的评论是并不是那么可靠。 相较于媒体和影评人的评论，观众更相信熟人和其他观众的评价。 除了方致远、邓操这些主演的粉丝，以及武侠片爱好者外，绝大部分观众还是持观望态度，准备等大众口碑出来后再做决定。要是大众口碑真的好，那他们就进电影院；要是大众口碑一般，那他们可能就不会进电影院。 两天之后，《绣春刀》开始了为期一周的点映。 跟首映礼观众的反馈完全一样，参加点映的观众也是一边倒的好评。很多人看完电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微博、在贴吧、在豆瓣、在时光网等网络社区分享自己的观影体验，并向大家疯狂安利这部电影。 “强烈推荐《绣春刀》，这是久违的非常有诚意的武侠片，每个演员都各司其职恰到好处，男人戏很精彩，所谓的正反派每个人都很有戏，女人戏穿针引线美化画面又不至于腻腻歪歪，导演很棒，踏实认真地讲故事，不矫揉造作不浮夸炫技，看得很爽。” “《绣春刀》是近期唯一值得5星推荐的电影：跌宕起伏的剧情，丝丝入扣的配乐，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谊，风风雨雨的江湖，不由自主的人生，儿女情长不失国仇家恨，细致入微的服饰武器与人物刻画，难能恶补的断层大明汉文化。在浮躁肤浅横行的当今电影里，是一部太难能可贵的诚意之作！” “喜欢武侠片的朋友千万不要错过《绣春刀》，这有可能是今年，乃至近年最优秀的武侠片。大时代下的小人物悲剧，以武犯禁，身不由己。编剧精彩、表演一流，细节考究。武侠电影的标杆作品。相比之下，《龙门飞甲》以及《四大名捕》之流只配给这部片子提鞋。” “……” 随着电影点映开始，不断有圈内人出来为《绣春刀》唱赞歌。 导演高群书在观影后给出了极高的评价：“《绣春刀》呈现了一部电影应该有的指标和品质，并且也是近年来看过的国产武侠片里最具有现实性，文学性或者说更像电影的电影，某些方面，颇具日韩古装电影风。在大家都在靠数十年卖身卖笑积累的颜面去拼命兑换现金的祖国电影界，相信这部影片的出现会令许多电影人看到了希望。” 陈思诚在微博上强烈推荐这部电影：“《绣春刀》是一部制作精良严谨考究的诚意之作。第一次看片惊诧于导演路阳掌控力之成熟叙述力之完整，是国产电影尤其是青年导演作品中难得一见的类型佳作。” 编剧鹦鹉史航也评价说：“邓操分寸极好、方致远阳光灿烂、王千源样貌高古、周一围亦邪亦正都让人难忘，金士杰依然凌驾全场，肯定是暑期档最值得看的古装片。” “……” 在如潮的好评声中，无数观众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他们将《绣春刀》列为暑期档必看电影，甚至有不少观众打定主意，等《绣春刀》正式上映，自己要第一时间去电影院。 6月27日《绣春刀》正式上映，同一天上映的还有好来坞超级大片《变形金刚4》。很多人觉得《绣春刀》档期选错了，甚至觉得《绣春刀》发行公司疯了，三年前《变形金刚3》在中国就取得了10.7亿的惊人票房，而《变形金刚4》有大量的中国元素，票房有可能突破20亿，跟它同一天上映简直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方致远并不认同这个观点，暑期档本来是热门档期，上映的新片和大片非常多，不管哪一天上映，都会跟其他电影硬碰硬，。《变形金刚4》确实很强大，它一天的票房就有可能超过《绣春刀》的总票房。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好来坞电影，尤其是《变形金刚》这种爆米花电影。《变形金刚4》将其他竞争对手吓跑，《绣春刀》就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事实也是如此，这一天全国电影总排片场次约为场，《变形金刚4》的排片场次达到场，占全部的54%。当然这还是《变形金刚3》3d版没有上映的前提下，否则排片会更高，完全有可能超过70%。 《绣春刀》由于口碑极佳，加上有邓操、范彬彬、方致远这样的当红明星，院线在这一天给出了24%的排片。当然《绣春刀》黄金场次特别少，而且基本上都是小厅。不过能拿到这个排片已经堪称奇迹，要知道上一世《绣春刀》上映首日排片只有18%。 一般而言，观众的期待值太高，并不是好事。要是观众看完电影，觉得没有那么好，他们就会觉得被骗了，就有可能报复性的给出差评。 好在《绣春刀》并不存在这个问题，它不一定是今年最好的国产电影，但绝对是最好的之一。观众带着期待走进电影院，最终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了电影院。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绣春刀》有让人热血沸腾的动作戏，有精彩纷呈的故事，有让人赏心悦目的俊男靓女，也有让人感同身受的困境，可以说是要刺激有刺激，要深度有深度，满足了不同观众的需求。 到了傍晚时分，豆瓣和时光网的评分出来了，豆瓣网友打出了7.8的高分，而时光网的评分也是7.8分。对武侠片来说，这是难得的高分，要知道《卧虎藏龙》在豆瓣的评分只有7.9分，被誉为近十年最好武侠片的《剑雨》更是只有7.4分。 不过对商业电影来说，评分和口碑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决定生死的是票房。就像王晶的《澳门风云》明明烂得一塌湖涂，但由于票房极好，硬是连拍了三部。《绣春刀》是刑天投资的电影，而刑天很快会借壳上市，要是票房惨败，那公司的估值会大打折扣。 对方致远和刑天来说，《绣春刀》是一场不能输的比赛。 这天晚上，方致远没有戏拍，背完明天的台词，就坐在了电脑前。他在微博、豆瓣，以及贴吧来回看，一会儿看观众评论，一会儿看网友统计的票房数据，一会儿看明天和后天的排片情况。他虽然对《绣春刀》很有信心，但毕竟对手是巨无霸《变形金刚4》，会不会成炮灰真的很难说。 时间刚过十一点，方致远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陈妍打来的。他刚接通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陈妍哽咽着道：“致远，《绣春刀》首日票房，呜呜……” 话还没说完，她直接呜呜哭了起来。 方致远有些懵，虽然最终票房数据还没出炉，但《绣春刀》今天的上座率不错，从电影票房吧网友统计的数据来看，今天票房应该能过2000万，怎么哭上了？ 在方致远眼中，陈妍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听到陈妍大哭，他觉得肯定出什么事了，连忙问道：“《绣春刀》上座率不错啊，票房也应该不错，怎么哭上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妍哽咽着道：“没事，我只是有点激动了。票房数据出来了，《变形金刚4》首日票房1.7亿，我们的票房是2436万。这个成绩比预想的要好很多，按照这个状态首周四天，票房应该能过亿，最终票房应该有两亿。《绣春刀》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方致远能理解陈妍的激动，毕竟《绣春刀》是陈妍真正操盘的第一部电影。从筹备到选角，到拍摄，到最终的宣传和上映，她都全程参与。《绣春刀》凝结着她大量的心血，现在票房取得成功，她控制不住情绪是完全正常的。 他笑着调侃道：“没想到我们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马的陈妍同学，竟然也会有小儿女的一面，竟然会哭哭啼啼的，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陈妍被逗乐了：“你才拳上能站人，你才是铁血真汉子！” 跟陈妍聊了几分钟，方致远挂掉电话，打开了微博。他看到粉丝们已经将《绣春刀》的票房发到了自己的超话，正在庆祝《绣春刀》取得开门红。 他沉吟几秒钟，发了一条微博：“很多关心《绣春刀》的朋友知道我们跟《变形金刚4》同一天上映后，非常担心，觉得是拿鸡蛋石头上碰，觉得我们会成为炮灰。我是看《变形金刚》长大的，肯定会看这部电影，也知道它能量有多大。不过我觉得《绣春刀》跟《变形金刚4》不是一种类型，观影人群并不冲突，给观众多一种选择是好事。现在第一天票房出来了，《变形金刚4》取得了1.7亿的票房，而我们也取得了2436万的票房，都取得了成功。我们没有被打垮，依然站在舞台上。《变形金刚》在，《绣春刀》亦在！” 在电影《绣春刀》中，沉炼三兄弟处在锦衣卫底层，在大人物眼中就是蝼蚁，是可以随便拿捏，任意踩死的虫子，但最终这蝼蚁般的人物粉碎了大人物的阴谋。 在现实世界中，《绣春刀》撞上了好来坞大片《变形金刚4》，很多人都认为它会成为炮灰，会死得很惨，没想到它不但活了下来，而且取得了不错的票房。 《绣春刀》和《绣春刀》中的人物似乎有相同的东西，他们都有面对强大无比的敌人，明知可能不是对手，依然奋力一搏的勇气。 粉丝们和支持《绣春刀》的影迷被方致远的这条微博戳到了，他们纷纷转发方致远的微博，并在微博下面留言。没过多久，邓操、范彬彬和《绣春刀》其他主创也都在方致远的微博下留言。几乎所有人的留言都是一样的，都是一句话。 “《变形金刚》在，《绣春刀》亦在！” “《变形金刚》在，《绣春刀》亦在！” “《变形金刚》在，《绣春刀》亦在！” “……” 第209章 一票难求 《绣春刀》首日成绩不错，但跟《变形金刚4》比就差得太远了。《变形金刚4》首日取得了1.88亿的惊人票房，创造了中国上映首日的票房记录。虽然《变形金刚4》票价是《绣春刀》三倍，但票房差距这么大，院线会不会砍《绣春刀》的排片，真的很难说。 方致远的心依然是悬着的，关心《绣春刀》的人心也是悬着的。 在上映第二天，《变形金刚4》排片飙升了6个点，排片比达到惊人的60%。《绣春刀》排片比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是24%，但原本就不多的黄金场次却进一步缩减。黄金场次减少意味着电影票房会减少，上座率会降低，有可能导致排片被砍。 好在这一天是星期六，观众空闲时间比较多。在如潮好评感召下，在熟人和朋友的推荐下，哪怕《绣春刀》放映的时间段不是太好，依然有大批观众走进电影院。这些观众看完电影，又纷纷向亲朋好友推荐这部电影，从而吸引更多的观众走进电影院…… 在6月28日这天，《变形金刚4》票房依然一骑绝尘，以2.44亿的恐怖票房拿下冠军，并刷新了一系列记录；《绣春刀》也迎来了一个小爆发，以3758万排名第二，累计票房6194万；排名第三的是上映两周的好来坞电影《沉睡魔咒》。 听到《绣春刀》取得了3758万的好成绩，所有关心和支持这部电影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在黄金场次减少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表现，院线应该不会砍排片，以《绣春刀》的口碑和表现来看，最终票房突破2亿应该比较轻松。 事实也是如此，在《绣春刀》上映第三天，在上座率和票房的加持下，《绣春刀》排片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一个百分点，从24%升到25%。不过增加的都是冷门时间的排片，黄金时间的排片并没有增加。 在电影上映第三天，《变形金刚4》以1.91亿的票房继续高居榜首，首周三天鲸吞6.33亿，在单周总票房中占比超过六成，将国内各种能打破的票房纪录通通刷新一遍；《绣春刀》第三天取得了3374万的亮眼成绩，三天累计票房9568万；而排名第三的是《沉睡魔咒》，这部上映两周的电影取得了9135万的成绩，累计票房2.4亿。 听到《绣春刀》三天取得了9568万的票房，关心和支持这部电影的观众和粉丝一片沸腾。很多人都觉得有点可惜，要是《绣春刀》排片稍微多一点，就算总排片不增加，黄金场次排片多一点，那《绣春刀》肯定能破亿。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与此同时，很多电影人看到《绣春刀》跟《变形金刚4》硬碰硬，非但没有成为炮灰，反而取得了极佳的成绩，三天就差点破亿，都大受鼓舞。好来坞大片确实很可怕，但只要你的电影质量过硬，就算撞上好来坞大片，也是可以活下来的！ 《绣春刀》首周票房让方致远惊喜万分，他对《绣春刀》的票房预期是1.5亿到2亿之间，按现在的走势最终票房完全有可能突破3亿，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数字。有这个成绩在手，等下半年刑天借壳上市，股价绝对会一飞冲天。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下个月范彬彬和黄晓民主演的古装片《白发魔女》会正式上映，这部恶评如潮的电影取得了3.6亿的票房，轻松碾压了口碑极佳的《绣春刀》。究其原因，就是《白发魔女》的主演有票房号召力，而且宣发做得特别出色。 现在《绣春刀》的主演变成了极具票房号召力的邓操和范彬彬，还有方致远这位当红小生，电影宣传又下足了功夫，票房爆发是顺理成章的事。 媒体看到《绣春刀》的票房数据后，不吝溢美之词，对着电影一阵勐夸。就连《人民日报》也来凑热闹，专门刊发了一篇名为《绣春刀：以质量取胜》的文章，评价《绣春刀》是优秀国产电影的代表，以过硬的质量取了票房和口碑双丰收。 《绣春刀》上映以来，热度高居不下，几乎每天都会冲上微博的热门话题榜，高达2.4亿的讨论量更是让《绣春刀》成为了全民话题。大家讨论电影中的故事，讨论电影中的人物，讨论电影中的武功排名，讨论电影中的台词…… 在电影上映第五天，#绣春刀买不到票#登上了热搜榜。《绣春刀》排片并不少，但黄金场非常少，而且全是小厅，星期六星期天不上班，早点晚点到问题不大，但其他时候黄金时间没有排片，观众就没法看了，因此很多人在网上抱怨买不到票。 “《绣春刀》也太火了吧？我从早上起来订晚上的票房，结果都订不上，甚至连为明天晚上的位子都被订满了。就不能多排两场，多给两个座位么？” “晚上跟闺蜜去电影院支持方致远的新片，没想到跑了两家影院，都没有买到票，这是我观影史中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到底是《绣春刀》太火，还是电影院排片太少呢？” “听朋友说《绣春刀》不错，晚上去电影院，竟然没有买到票。” “……” 方致远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赶忙给陈妍打电话，让陆阳出来发声。在后世电影排片太少，导演和制片人在网上求排片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方励在《百鸟朝凤》上映时，曾经下跪求排片；饶晓志在《人潮汹涌》上映的时候，发文向院线求排片；甚至连张艺某都因为《狙击手》排片太少，向院线喊话，希望增加黄金场次。 不过方致远觉得《绣春刀》票房不错，要是直接出来喊话，会给人刻意卖惨的感觉。倒不如让陆阳将事情轻轻揭开，然后让观众和媒体出来发声。这样《绣春刀》不用自己发声，就能实现对院线喊话。 陆阳很快发了一条微博：“各位关心和支持《绣春刀》的朋友，如果你们真的想看这部电影，却因为已经爆满而看不到的话，可以帮我们做一件小事：请拿起手机，如实告诉影院的老板你们的喜好。我们不需要弄虚作假，如实就好。” 陆阳微博发出来后，在第一时间被方致远和邓操等主演转发，紧接着，又被大批喜欢《绣春刀》和想看《绣春刀》的观众转发。很多人在转发之后，还觉得不甘心，纷纷发微博希望院线增加《绣春刀》黄金场次的排片。 “《绣春刀》这么火爆，只有午夜场了，为嘛排片这么少？ “看了《绣春刀》，真的好看到爆，希望院线能多排片！” “《绣春刀》真的是国产良心这作，很多人想看都买不到票，这么好的电影黄金时间不给排片，那以后谁还会好好拍电影啊？” “……” 媒体知道这件事后立刻进行报道，并纷纷发表评论文章，为《绣春刀》叫屈。甚至有文章直接问院线：“院线要赚钱，大家都能理解，但你们也是中国电影的一份子，像《绣春刀》这样的好电影，你们把大部分场次排在早上、下午和半夜，是不是太过分了？” 与此同时，很多电影人也站出来为《绣春刀》摇旗呐喊，毕竟和好来坞大片竞争是每个华语电影人都会面临的问题，如果《绣春刀》这么优秀电影，院线都只给很少的黄金场次，那其他电影还有活路吗？帮《绣春刀》就是帮自己。 由于太多人出来为《绣春刀》喊话，院线方面很快做出回应。7月2日下午，松江联合院线表示，《绣春刀》是难得的佳作，上座率也不错，我们肯定会安排《绣春刀》在影院的合理排映空间，确保观众能欣赏到这部国产佳作。在联合院线发声后，南方院系也表示，会在合理的情况下增加《绣春刀》的黄金场次。 联合院线和南方院线说到做到，旗下的电影院开始增加《绣春刀》的黄金场次，随后其他院线也开始增加《绣春刀》的黄金场次。虽然增加的场次不是很多，每家电影院就增加一场，但全国上千家电影院加起来，就是上千场。 由于黄金场次增加了，其他电影又畏惧《变形金刚4》，本周只有《笔仙3》一部新片上映，没有其他新片抢排片，《绣春刀》本周的排片跟上周相差不大。 在这一周，《绣春刀》走出了非常漂亮的曲线，取得了1.4亿的票房，累计票房达2.4亿。排名第一的当然是《变形金刚4》，在本周他们狂揽7.5亿，总票房接近14亿，打破了《阿凡达》在中国创造的13.78亿的票房记录。《沉睡魔咒》以2840万排名第三，而《笔仙3》以2275万排名第四。 为了庆祝《绣春刀》票房口碑双丰收，同时也为了进一步宣传，《绣春刀》剧组在北平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功宴。方致远正忙着拍《琅琊榜》，而且又不是男一号，不是必须到场的人物，就没有参加《绣春刀》的庆功宴。 就在方致远埋头拍《琅琊榜》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将他推上风口浪尖。以打假闻名袁车子发文对方致远进行质疑，他认为方致远只读到大三，不可能写出五因子模型这样杰出的论文，很可能跟韩涵一样是包装出来的，论文作者另有其人。 第210章 袁车子打假 袁车子本科从中国科技大学生物系毕业后，赴美国留学。1995年，他获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生物化学博士学位，随后在罗切斯特大学生物系、索尔克生物研究院做博士后研究。由于在美国不得志，1998年他选择回到中国。 当时国内流行气功和特异功能等学说，同样留美的《数字科学》的主编找到袁车子，希望他能发表一些科普类的文章。从此之后，袁车子转型为科普作家，并开始了风雨兼程的打假之旅。 袁车子打过肖传国、刘辉等教授的假，拆穿过“打工皇帝”唐俊的伪装，也跟明星王菲撕过逼。真正让人他家喻户晓的是袁韩大战，在2012年袁车子连发十四篇质疑文章，称韩涵作品风格不像80后，质疑其作品为代笔，与韩涵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撕逼大战。 这场大战的最终结局是韩涵和袁车子两败俱伤，韩涵颜面尽失，彻底丢失了天才作家的荣光，之后再也没有写过小说；而袁车子也从打假英雄变成好战分子，给人留下了偏执狂的印象，逐渐失去了舆论基本盘。 前些日子，方致远论文被jf接受后，有黑粉专门跑到袁车子微博下面留言，让袁车子出来打假。他们觉得一个戏子怎么可能写出顶刊论文来，肯定有假。袁车子也觉得本科生发顶刊论文有点不可思议，但他没有证据，没有掺和这件事。 最近这些天，袁车子遇到了大麻烦，因为安保基金的问题被人穷追勐打，搞得灰头土脸。这件事有可能会让他身败名裂，让他这些年精心打造的打假英雄形象轰然倒塌。 就像明星出了丑闻往往会抛出其他新闻来转移热度，袁车子决定炮制一个新闻来转移大众的注意力，让大家不再关注安保基金的问题。方致远现在特别火，而他在jf上发的论文又确实比较可疑，袁车子便决定拿他开刀。 袁车子很快发表了一篇名为《人造天才方致远》的博文，向方致远开炮。 他从三个方面对方致远进行质疑，方致远大学只读了三年大学，便跑去当演员，根本没有时间做研究；方致远论文中有非常复杂的数学模型，需要极高的数学水平，方致远大学只读了三年，以他的水平很难搞出这样的模型；方致远一直在国内，没有在国外学习和生活的经历，但他的论文研究的却是美国股市，这不合逻辑。 在文章最后，袁车子表示，五因子模型论文不可能出自方致远之手，作者应该另有其人；方致远跟韩涵一样是人造出来的偶像，是欺世盗名的骗子。 其实袁车子对方致远的质疑是有些道理的，方致远身上确实存在着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他大学只读了三年，就跑去当演员，却利用业余时间搞出了国内外学者都没有搞出的新模型，向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的模型发起挑战，简直堪比神话。 不过袁车子对方致远的质疑也存在明显的逻辑漏洞，最近几年国外很多学者都在尝试搞新模型来取代三因子模型，但都没有取得成功。方致远的模型极其优秀，完全有可能取代三因子模型，这样重大的学术成果可以吃一辈子，谁会拱手让人呢？ 只是大众并不知道这些，袁车子打假斗士的形象又太深入人心，被他质疑和打架的人也确实或多或少存在问题。当他突然跳出来指责方致远的论文作者另有其人，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可能是真的，不然袁车子不可能打他的假。 方致远的黑粉以及讨厌方致远的人看到袁车子出来打假，觉得方致远这次死定了，肯定会身败名裂，彻底成为笑话，简直高兴得在地上打滚。他们一边对袁车子高唱赞歌，一边对方致远进行勐烈的抨击。 “我早就怀疑那篇论文不是方致远写的，一个不潜心搞研究，喜欢当戏子的人怎么可能写出顶尖论文来。现在论文枪手太多了，只要你肯出钱，什么样的论文都能买到。方致远的论文要么是买的，要么是通过其他手段从别人那里骗来的，总之，不可能是他写的。” “袁车子终于出来打方致远的假了，我早看出这中间有猫腻了！一个大学只读了三年，跑去演戏的人，突然捣鼓出一篇顶刊论文来。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现在国内很多大学丢喜欢造神，去年有个叫纪雨佳一的本科生连发十篇sci，被吹上了天，但只要搞过科研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为了捧她，将论文全部挂她的名字而已。前年韩涵被打假后，再也没不写东西了。方致远肯定跟韩涵一样，被打假后，不会再写论文，也不会再搞科研，而是专心致志做演员！” “……”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方致远粉丝自然不服。要是有方致远论文抄袭或者代笔的证据也就罢了，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什么空口白牙的诬赖人。粉丝们非常愤怒，一边在微博上跟黑子吵架，一边涌入袁车子微博破口大骂 “你说韩涵有人代笔，因为韩涵父亲是作家，现在你说方致远的论文作者另有其人，请问这个作者是谁？方致远父亲是初中老师，母亲是肿瘤科医生，不可能写不出这样的论文。至于学校老师，同样不可能，到目前为止，在jf上过论文的国内学者只有六位，连北大复旦都还没有在jf发表过论文。请问除了方致远自己，谁能写出这样的论文来？” “你说方致远的文章作者另有其人，请问这个人是谁？方致远的论文可是向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发起了挑战，这么露脸的事，为什么自己不发表，要让给方致远？你觉得这在逻辑上说得通吗？” “袁车子彻底变成疯狗，开始乱咬人了！你要质疑方致远的论文非本人创作，起码要拿出证据来吧，你一点证据都没有，就说论文不是他写的，这不是凭空诬赖人嘛！这个世界是有天才的，不要用你的常人思维的衡量天才！” “……” 前年袁车子跟韩涵大战的时候，大批文艺圈的人出来力挺韩涵。方致远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是混影视圈的，虽然在影视圈有不少朋友，但这些人根本看不懂他的论文，甚至不知道他的论文是讲什么的，根本没办法出来帮他说话。 不过在人大经济论坛和知乎这种比较专业的社区，大部分网友是站在方致远一边的。原因很简单，最近几年国外很多学者都在搞新模型，想要取代三因子模型，都没有成功，方致远的模型比其他人都先进。这就相当于一场考试，其他人都只考了60分，方致远考了90分，你说方致远考不了那么多分，肯定是抄的，问题是他抄谁的啊？ 方致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打假，而且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 他发表五因子论文是为了将自己塑造成金融专家和股神，从而大规模募集资金。对金融行业来说，信誉就是生命。要是自己被扣上造假的帽子，成为大众眼中的骗子，那没有人敢把钱交给自己，募资计划就将成为泡影。 方致远不可能装死，必须进行反击，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 在反击袁车子之前，方致远专门搜了搜袁车子的新闻。在看到安保基金的新闻后，他明白是怎么事了。他记得很清楚，袁车子是因为输掉安保基金官司，被法院认定为诈骗，才彻底臭掉的。 2010年8月，袁车子被肖传国报复性雇凶袭击后，其律师彭剑向社会发起募集安保基金，全称“科技打假人士人身安全保障资金”，用于保护袁车子安全，共募集约600万元。只是袁车子和彭剑拿到钱后，并没有将钱用于安保，而是挪作他用，其中110万被彭剑老婆拿去支付购房款。 像这种募集来的资金是必须定期公示的，袁车子和彭剑一直不公布资金用途，就引发了很多人的质疑。2012年罗永浩就站出来质疑，要袁车子和彭剑公布账目明细。袁车子将罗永浩捐的1000块还给了他，并宣布钱已经还给你了，你没资格质疑我。 最近袁车子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多益网络老板徐波。这位仁兄是个奇葩，就是起点小说吊丝逆袭后大开后宫的现实版。2018年网上有一篇文章《身家280亿的网易前高管：生12个娃，现实版一夫多妻》，文章主人公便是徐波。他向安保基金捐了300万，不过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跟袁车子干上了，要求安保基金公布账目。 如果是3000块，袁车子肯定会像对付罗永浩那样，把钱退给他，然后宣布钱已经退给你了，你没资格要求公布账目。可徐波捐的是300万，这些钱大部分被袁车子和彭剑挪作他用，没办法把钱还给徐波，也没办法公布账目。 与此同时，一些跟袁车子有仇的人也纷纷下场，准备利用这个机会将袁车子彻底搞臭。 袁车子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打自己的假，显然是因为他在安保基金的问题上被打得太狠，想要转移公众注意力，让公众的关注点从安保基金转移到自己身上。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在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方致远不住冷笑，袁车子啊，袁车子，你竟然拿我来挡箭牌，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破事？可惜，我不但知道你的破事，我还知道你会因为这件事身败名裂！你不是怕大家关注安保基金的事吗？那我就来给大家提个醒！ 第211章 方致远的反击 方致远很快写了一篇长微博，对袁车子进行回应。他没有马上解释论文的问题，而是直指安保基金：“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最近几年国外有很多学者在搞新模型，取代尤金法玛的三因子模型，但都没有成功。我的模型比其他人的模型更好，也更先进。且不说其他人搞不出来，就算有人能搞出来，这样的重大学术成功凭什么让给我？ 这么明显的问题，我不相信袁车子看不出，我只能认为他是故意的。我跟袁车子根本不认识，也不存在任何仇怨，他为什么要污蔑我呢？我怀疑袁车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需要拉人出来挡枪。我稍微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发现。 最近袁车子因为安保基金焦头烂额，很多人质疑他挪用安保基金的资金，他想转移大众的注意力，于是，我就被他拉出来挡枪。据我得到的小道消息，袁车子不但用安保基金来消费，其中100多万还被袁车子的律师，安保基金负责人彭剑老婆拿去买房，这已经不单是挪用资金，甚至涉嫌诈骗。我为自己的言论负责，欢迎袁车子和彭剑告我。要是你们不敢告，那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将安保基金的事捅开后，方致远开始为自己的论文辩解：“下面我对袁车子对我的三点质疑作出解释。 第一，袁车子认为我是演员，没有时间做研究。在2013年之前，我一直是龙套和配角演员，比如《宫锁沉香》，名义上我是男二号，实际戏份很少。我在剧组呆了两个多月，实际拍摄时间不到15天，我有大把时间干别的。 第二，袁车子认为我论文中有非常复杂的数学模型，以我的水平很难搞出这样的模型。其实我论文中的数学模型不是特别复杂，只是对袁先生这种数学不好的人来说，稍微有点复杂。我现在手里有三个科研项目，都是跟其他老师合作。我负责出paper，以及建模，这一点跟我合作的老师可以证明。要袁先生不信，可以到横店到，我可以现场建模建给你看，甚至可以在网络上直播，不知道袁先生敢到横店来吗？ 第三，袁先生认为我一直在国内，没有在国外学习和生活的经历，论文研究的却是美国股市，不合逻辑。我之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就说过，我是在国内炒股的时候搞出五因子模型的，只是觉得自己的模型很牛逼，准备发到国际顶刊。研究中国股市的论文很难发国际顶刊，我才套用美股数据的。不知道袁先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 在下解释完毕，下面请袁先生解释安保基金的问题。” 除了发微博将安保基金的问题捅开外，方致远还专门建立了一个#袁车子安保基金涉嫌诈骗#的超话，引导大众关注安保基金的问题。你不是想拉我挡枪，将安保基金的问题遮掩过去嘛，我偏不让你如愿！ 方致远粉丝虽然搞不清楚安保基金是怎么回事，但偶像说袁车子涉嫌诈骗，他们便抓住这一点展开勐烈攻击。袁车子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其中包括韩涵这样的名人，现在听到袁车子涉嫌诈骗，这些人的粉丝也纷纷下场痛打落水狗，让袁车子公布账目。 “当初安保基金成立的时候，袁车子公开承诺过，基金账目会公开，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一直不肯定公开，基金账目要是没有问题就有鬼了！” “安保基金虽然像基金一样向外募集，但一直都是以个人名义而非社团名义从事活动。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钱有可能被彭剑轻松挪用于买房买车原因所在。袁车子之所以有底气这么多年一直拒绝公开账目，就是认准了大家拿他没办法。” “……” 与此同时，罗永浩、徐波等跟袁车子本来就有矛盾，一直要求袁车子公布账目的人也纷纷出来发声，要求袁车子公布安保基金账目。甚至有人直接晒出了银行流水，一笔将近百万的善款被赚到彭剑老婆的卡上，而彭剑老婆第二天刷这张卡买房。 在众人共同努力下，#袁车子安保基金涉嫌诈骗#被送上热搜榜首，很多原本不关心，甚至不知道安保基金的网友都开始关注起整个事件的走向来。 到这个时候，袁车子终于有点慌了。本来想拉方致远当挡箭牌，把安保基金的事遮掩过去。没想到方致远直接把安保基金的事捅了出来，搞成了网络热议话题。 袁车子火急火燎的将彭剑叫出来，商量如何应对眼前的危局。 袁车子愤怒地道：“方致远不过是个戏子，不可能知道安保基金的事，更不可能知道你老婆拿安保基金买房的事。肯定是有人给他爆料，肯定是罗永浩这帮人干的，这群畜生就是想把我彻底搞臭，想把我搞死！”他骂了一通，看着彭剑问道：“现在安保基金的事成了网络热议话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彭剑也觉得事情难办，沉吟了半晌才道：“当初你打韩涵的时候，韩涵曾经到法院起诉你，要求公开更正、道歉，赔偿经济损失10万元。不过韩涵很快撤诉，让很多支持他的人大为失望。我们可以向韩涵学，先向法院起诉方致远，以此证明我们的清白，但我们不能像韩涵那样事情没有过去就撤诉，必须等事情过去，大家不再关注，再悄悄撤诉。”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袁车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么做。他端起茶杯勐灌了一口凉茶，想降降心头的火气。没想到他喝得太急，被茶水呛到了，直接喷了出来，喷得彭剑满头满脸都是。 彭剑很快在微博上公布起诉书，并在微博中写道：“鉴于方致远在质疑过程中，明显歪曲的事实，对我和妻子进行污蔑，并大肆传播。对本人名誉权和财产权利的严重侵犯，本人已正式向北平主管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方致远公开道歉，并赔偿经济损失100万元。” 方致远第一时间进行回应：“欢迎彭剑先生起诉，我会积极应诉。我唯一担心的是，等风头过去，彭先生会悄悄撤诉。因为真打起官司来，安保基金的账目就会公开。大家可以做个见证，要是袁车子和彭剑真的敢上庭打官司，说明安保基金问题不是太严重；要是他们悄悄撤诉，那说明安保基金问题非常严重，不敢让账目见人。” 到这个时候，袁车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方致远是自己打假对象中最年轻的，却是最可怕的，他仿佛知道自己软肋在什么地方。自己给他一巴掌，他马上在自己软肋上还一拳。自己那一巴掌根本没有将他打疼，但他那一拳却打得自己吐血。 只是袁车子已经骑虎难下，要是鸣金收兵，别人就会认为他心虚，就会揪住安保基金的问题穷追勐打。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打，直到找到合适的台阶再撤离。他装作不知道安保基金的事，又炮制了一篇文章，继续对方致远展开勐攻。 这一次袁车子质疑的是方致远的炒股能力：“资产定价模型是用来炒股的，你既然能搞出这么先进的模型，那你肯定是炒股高手。有本事你把你的交易记录亮出来给大家看看，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成色，你敢亮交易记录吗？” 方致远看到袁车子抛出的新观点差点笑出声来，你质疑什么不好，竟然质疑我的交易能力！我本来打算利用明年的大牛市，将自己包装成股神，现在倒是可以提前炒作一波了，这真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啊！ 他很快对袁车子的质疑进行回应：“袁先生作为安保基金的受益人，现在面对捐款者和公众对安保基金的质疑，竟然装聋作哑，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心虚不敢回应呢？袁先生怀疑五因子模型的论文不是我写的，我也怀疑袁先生挪用安保资金，涉嫌金融诈骗。不如我们互相亮证据，自证清白。袁先生怀疑我的交易水平，我可以亮我的交易记录。” 方致远附上了当初做豆粕期货时的详细交易记录，豆粕期货不是他赚得最多的一单生意，却是翻倍翻得最多的，翻倍比例堪称神话。 方致远对整个交易过程进行了简单介绍：“2012年5月，我根据各种综合信息判断，大豆很快会暴涨，而豆粕涨幅会更加疯狂，便决定做豆粕。只是我的钱在股市中，我又不想卖掉手中的茅台股票，便在银行开了十张信用卡，套了50万，加上自己手里的十万块，一共60万到期货公司开户。 开户之后，我让期货公司帮我联系配资公司，按1:10的比例配资，这样我手里就有了660万。随后我用手中的660万做多豆粕。我坚信豆粕会大涨，在豆粕上涨过程中，不断浮盈加仓。到了9月初，当豆粕价格突破4250元的时候，我手中的多单已经由最初的600多手，变成了2万多手。随后我平掉全部多单，获利1.2亿；同时我判断豆粕很快会暴跌，便拿了5000万反手做空。 豆粕走势如我所料，很快暴跌。到2013年年初，跌到了3000元出头。我一路浮盈加仓，加到了将近十万手，这一次我赚了4个亿。加上之前赚的1.2亿，半年的时间，我将手里的10万本金变成了5.2亿，翻了5200倍。” 在文章最后，方致远颇为得意地道：在金融世界深藏不露的高手有很多，我不敢说自己是高手，也不敢说自己有多厉害，但半年翻5200倍的应该不多。我证明自己的证据已经亮出来，现在该轮到袁先生证明自己的时候了，请袁先生公布安保基金的的详细账目，不用一次性全部公布，你可以公布某一年的。我们慢慢玩。” 方致远这条微博发出来后，娱乐圈、金融圈，以及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目瞪口呆。在金融市场有很多战绩惊人的高手，比如西狂林广茂两年将600万做到20亿，比如赵老哥八年一万倍，但半年将资金翻5200多倍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第212章 我不如他 赵锵出生于1987年，毕业于浙江财经大学。2007年，他以10万本金入市，经过7年艰苦奋战，他的资金做到了2个亿。赵锵是淘股吧资深用户，在淘股吧的账号叫“赵老哥”。 2015年4月16日，赵锵在论坛上发表了《八年一万倍》的帖子：“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资金终于上了一个大台阶，感谢中国神车！”在2015年，赵锵建仓中国中车，两周暴赚5亿元，他也因此一战成名，成为新一代游资大老。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现在赵锵还没有发那个着名的帖子，在淘股吧只是个小透明。 这天中午，赵锵结束交易，像平常那样打开淘股吧，浏览起帖子来。就在这时，一个名为“比徐翔还牛逼的大神出现了，方致远半年5200倍”的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很多中国股民心中，徐翔是神话般的人物。1993年，16岁的徐翔怀揣父母给的3万元本金一头扎进股市，在宁波解放南路的证券营业厅炒股。1992年至1994年，上证指数波幅高达378%，徐翔的3万元本金也交了“学费”。1997年，20岁的徐翔再入股市，将借来的10万元迅速翻滚到300万元。这一时期，徐翔凭借彪悍的短线交易闻名市场，被奉为“宁波敢死队总舵主”，获得“股神”“天才交易员”等美誉。 现在徐翔掌管着数百亿资金，在私募经理中排名第一，号称私募一哥。当初赵锵进入股市后不久，遇上了2008年股灾，损失惨重。他正是学习徐翔的打板手法才迅速翻身，并逐渐成为游资的。在他的心中徐翔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不可能战胜的神话。 听到有比徐翔还牛逼的人物，赵锵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比总舵主还牛逼的人物。他不相信有人比徐翔还牛逼，但半年5200倍这个夸张的数字还是让他点开了帖子。 看完帖子，赵锵被深深震撼了，方致远不但讲述了操盘的过程，还公布了交易记录，不可能是假的。他忍不住回复道：“我七年赚了2000倍，以为自己算顶级高手。看到方致远的交易记录，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跟真正的高手比起来，我还差得很远。” …… 最近几年期货圈子冒出了四位顶级高手，在期货市场取得了让人侧目的成绩，他们四个被网友称为期货四绝，东邪葛卫东、西狂林广茂、南帝叶庆均、北丐傅海棠。 林广茂最年轻，出生于1981年。在2010的时候，林广茂将全部身价600万压在了棉花上，不断浮盈加仓。到平仓的时候，他投入的资金直接翻了220倍，赚到了13亿。在研究国内农产品市场后，他又反手做空棉花的期货，9个月时间又大赚7亿元，身家直接到达了20亿，彻底封神。 这天中午，林广茂接到了傅海棠的电话。电话刚刚接通，他就听到傅海棠嚷嚷道：“广茂，最近期货圈出大事了，冒了个绝顶高手出来，半年将资金翻了5200倍，从10万做到了5.2亿。这个战绩比你当初做棉花还要恐怖啊！” 林广茂微微一怔：“老傅，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如果遇上大行情，翻几百倍是有可能的，但翻几千倍，这怎么可能，你不会是喝多了，说酒话吧？” 傅海棠非常认真地道：“当然不是，我刚刚听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觉得不可能，但人家将交易记录都亮出来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林广茂挂掉电话后，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在网上搜“半年5200倍”，出来了一堆新闻：“10万半年赚5.2亿！他是赌徒还是天才”、“大战豆粕期货！复盘方致远从10万到5.2亿交易全过程”、“半年5200倍，方致远一战封神”…… 林广茂点开其中一篇文章，细细看了起来。 方致远的交易过程让林广茂目瞪口呆，2010年他将全部身家压在棉花上时，承受的压力非常大。那段时间，他经常做恶梦，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方致远竟然上66倍杠杆，将资金从10万放大到660万，没有极强的心理素质，没有极其精准的判断绝对不敢这么做。 在交易过程中，方致远的表现也极其沉稳，哪怕豆粕的价格出现大规模回调，从3997点狂泻到3750点，他也没有丝毫慌乱，仅仅平掉了3950元买入的多单。 这个方致远极其冷静，对走势判断极其精准，是高手中的高手！ 得出这个结论后，林广茂在博客中写道：“有成熟模型的交易员可以上杠杆，通过民间借贷或者银行贷款，收益放大轻轻松松。方致远就是如此，他本金只有10万，加上从银行套出来的钱，以及配资的钱，将资金放大了66倍，上了66倍杠杆，再加上期货自带的杠杆，他的杠杆高达300多倍，获得5200倍收益是正常的。只是他的这种玩法风险极高，一不小心就会倾家荡产，普通人千万不要学他，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 林广茂在期货圈属于大神级人物，他的博客每天都有大量散户来研究和学习。看到他点评方致远的交易，有人就问：“你跟方致远哪个更厉害？” 林广茂很不情愿，最终还是打出了四个字：“我不如他！” 这话让无数人目瞪口呆，林广茂号称西狂，以狂妄着称。2013年他第三次做棉花的时候，公然在博客上晒单，最终被叶庆军和葛卫东联手击败，其狂妄劲由此可见一斑。能让林广茂自愧不如，说明方致远的水平到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程度。 有林广茂亲自盖章，方致远自然被认定为是跟林广茂他们一个级别的高手，完全可以与他们并列，在这之后，期货四绝变成了期货五绝，方致远绰号是中神通方致远。 …… 大新县是广西的一个边境县，这里山川壮丽，风景优美，旅游资源丰富，有“小桂林”之称。《花千骨》是仙侠剧，需要风景秀丽，缥缈中带着仙气的景区作为拍摄基地，《花千骨》剧组相中了大新县，将这里作为主拍摄基地。 这天吃过中午饭，赵小刀打开手机，准备看方致远和袁车子嘴仗的进展。当她看到排名第一的热搜微微一怔，只见上面写着#方致远半年资金翻5200倍，暴赚5.2亿#。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点开了热搜。 在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赵小刀不由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记得当初是自己陪方致远去银行办的信用卡，自己还借了十万给他，让他带着自己一起炒股。9月份的时候，方致远赚到了钱，想把钱转给自己。自己当时不需要用钱，又觉得把钱放在他那里，以后就有理由联系他，就坚持把钱放在了他那里。 赵小刀记得当时方致远对自己说，你就等着成亿万富婆吧，她不由心想，现在两年过去了，那笔钱变成了多少了呢？她按捺不住好奇，拨通了方致远的电话：“致远，我当初不是放了10万块在你那儿嘛，不知道那笔钱现在变成多少了？” 方致远有些诧异：“我还真没仔细算过，应该上亿了吧。我不是对你说过嘛，肯定不会让你亏钱的，会让你成为亿万富姐的嘛。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赵小刀嘻嘻笑道：“我在网上看到报道，想起我们当初一起到银行办卡的事，还想起了我给你10万，就有点好奇，想知道那笔钱现在怎么样了。” 方致远也笑了起来：“那等下次见面，我在床上好好给你算算。” 赵小刀娇嗔道：“大坏蛋，不理你！” …… 外滩是松江的地标性景点，只要拍和松江有关的影视作品，就一定会到外滩取景。《新娘大作战》是一部以松江作为主拍摄基地的电影，自然不会错过外滩。这天下午，剧组顶着夏日午后的阳光在外滩进行拍摄。 剧组刚刚拍完倪霓和朱亚文的一个镜头，摄影组正在调整机位，突然阴凉处的保姆车里突然传来杨影咬牙切齿，带着几分抓狂的咆孝声：“骗子，可恶的骗子！” 杨影愤怒的咆孝声如同扔进静湖中的石头，在空气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也让剧组所有人瞠目结舌，不由自主地向保姆车望过去。他们不知道杨影怎么了，小声议论起来：“杨影怎么了，她这是在骂谁呢？”、“不知道，是不是跟黄教主吵架了？”…… 杨影口中的骗子不是黄教主，而是方致远。当初她跟方致远做剧组夫妻时，一直以为方致远是个家境普通，没有丝毫名气，只是长得非常帅，身体非常棒的吊丝演员。直到刚才看了方致远半年赚5.2亿的新闻，她才知道方致远是股票高手，他跟自己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赚了将近1.2个亿。 她记得分开的时候，方致远还挽留过，想要跟她继续交往。她当时有一点心动，但还是坚决拒绝了，她对方致远说，可惜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不然…… 现在她发现，方致远是可以给自己想要的，只要把账户里的资金亮出来，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跟他好。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他却偏偏什么也没有说。 这说明他不是真想跟自己继续交往，而是在演戏！ 他知道我不会跟他交往，那么说只是想还让我觉得亏欠他！ 杨影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方致远，你明明知道老娘缺钱，你那么会炒股，不带老娘炒股也就罢了，竟然还跟我玩这种手段！老娘记住你了！” 要是方致远听到杨影的话，绝对会大叫冤枉，他只是不想被骂说成渣男才说那番话的。不过现在方致远就算真的知道，也没功夫管杨影怎么想。 在方致远发出半年5200倍的微博后，他的名字就火遍财经界，各大财经媒体纷纷报道，很多财经媒体将他称为“徐翔之后a股第一人”，甚至是“中国巴菲特”。这些报道带给了他极大的关注度，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第213章 纷纷上门 下午六点剧组收工后，方致远驱车来到康庄南街的味庄餐厅。 刚走进包间，方致远看见坐在里面的侯洪亮。他知道侯洪亮请自己吃饭不为别的，肯定是想打听股票和期货的事。毕竟半年将10万变成5.2亿这个战绩实在太惊人，很多人已经将自己当成股神，觉得自己拥有点石成金的魔力。 山东人以能喝酒闻名，而侯洪亮是酒精考验过的山东人，极其能喝。等菜上来后，他直接端着酒杯和方致远干了三大杯。方致远刚把杯子放下，他又将杯子端了起来，说要再干三杯。方致远吓得连连摆手，表示让自己先吃几口菜。 一连喝了九杯，侯洪亮终于进入正题：“致远，咱们不是外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之前我就知道你是金融高手，但没想到你高到了这种程度，比巴菲特还勐。以后有发财的机会带带老哥哥，我也不奢求赚几十几百倍，赚个两三倍就满足了。” 方致远笑着问道：“侯总炒股炒期货吗？” 侯洪亮轻轻摇头：“不炒股也不炒期货。” 方致远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那我不能害你。股票和期货有点像毒品，一旦沾染，就很难摆脱。像我们这种炒股玩期货的人有了一定名气，亲戚朋友都会找上门，希望推荐一两支能够赚钱的股票，或者一次期货交易，大赚一笔。 刚开始，我们对这样的要求有求必应，让他们耐心等待，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通知他们。一方面是好心，确实想让亲戚朋友赚点轻松钱；另一方面，是内心的虚荣在作怪，希望大家都知道自己有多厉害，知道自己有多成功。 但到后来，基本上都不这么做了。我们发现一个问题，我们好心带亲戚朋友赚钱，到最后他们非但没有赚到钱，反而亏得很惨，甚至家破人亡。不是我们给的买卖建议不准，更不是我们的推荐没有让他们赚到钱，我们的推荐很准，让熟人朋友轻松赚到了钱。 问题就出在这里，由于赚钱赚得太容易，导致亲戚朋友以炒股票玩期货很简单，可以轻松就赚大钱，便把更多的钱投入到股票和期货市场，到最后亏得很惨，甚至是家破人亡。到这个时候，他们又反过来怪我们，觉得我们把他害了，结果大家成了仇人。到后来我们就学乖了，坚决不推荐股票和期货。” 侯洪亮心里颇不以为然，嘴上还是道：“原来是这样，那就算了。” 方致远听侯洪亮的口气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觉得自己藏私不愿意说，就道：“侯总要是想赚大钱的话，我到底有个更好的建议。到时候侯总变成身价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富豪都是完全可能的。” 侯洪亮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方致远缓缓地道：“将正午阳光包装上市。侯总知道长城影视吧，去年长城影视借壳上市，赵锐勇父子变成了身价几十亿的富豪。正午阳光在圈内影响更大，拍摄了非常多的精品影视剧，如果上市的话，市值肯定比长城影视还要高。” 方致远顿了顿：“不过上市有一个坏处，就是会被资本绑架。企业上市后，公司就不完全属于你们，属于全体股东，你们必须对股东负责，必须拼命做业绩，必须拼命赚钱。如果你们的业绩不能持续攀升，资本就会抛弃你们，股价就会暴跌。为了业绩，你们必须拼命赚钱，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用心打磨精品。” 侯洪亮微微点头：“去年长城影视借壳上市，赵锐勇父子瞬间变成身价几十亿的富豪，震惊了整个影视圈。很多影视公司都在讨论上市的问题，我跟孔生他们也讨论过。就像你说的，我们担心上市后必须保证业绩，没办法用心打磨好作品。我们觉得能让观众坐在电视机前看我们的作品，才能证明我们这些从业者的价值。” 方致远听到侯洪亮这么说，暗暗点头，侯洪亮是聪明人，懂得取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的根基，不像华谊的王家兄弟，明明是电影公司，竟然玩去电影化，真是愚蠢透顶。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还有一种办法，能让你们赚到足够的钱，又能够保持独立性，不用为了冲业绩，而降低作品质量。” 侯洪亮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方致远不紧不慢地道：“出售部分股权融资，在融资的时候，你们跟投资人约定好，不在短期内上市，同时要求他们不能干涉公司的经营，简单的说，投资人只有分红权，没有投票权，公司还是你们说了算。” 侯洪亮苦笑道：“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只出钱不管事。” 方致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里就有一个。于征的欢娱知道吧？去年年初，欢娱刚刚成立不久，我就投了他们公司，当时我给欢娱的估值是十个亿。于征这个人控制欲比较强，我没有多投，就投了1亿，占股10%。我从来不问欢娱的情况，不参与经营，于征愿意上市就上，不愿意上也没关系，只要年底，把财务报表给我看看就行。” 方致远笑吟吟地道：“于征融资是在去年年初，那时候影视行业还没有成为风口，估值相对比较低，现在影视行业已经成为风口，估值会高很多。如果正午阳光融资的话，估值应该有3，40亿，如果出让10%的股份，那就是3，4亿，如果出让30%，那就是10来个亿。” 侯洪亮直接站了起来：“老板，把你们最好的酒拿出来。” 这顿饭吃到九点过才结束，方致远与侯洪亮达成了口头协议。方致远明年投资正午阳光，但不参股公司经营和管理。由于只是口头协议，估值和融资比例都没有谈。方致远接下来要忙借壳上市的事，侯洪亮也需要和孔生等人沟通，正式谈判得等到明年。 回到酒店，方致远打开电脑，想看看袁车子有没有继续着自己咬。打开微博后，他发现袁车子果然发文了，袁车子说方致远拿出来的是期货交易记录，不能证明他的炒股水平，更不能证明他炒美股的水平。 方致远觉得袁车子完全是耍流氓，当即回了一条：“我已经亮出证据，现在该你亮安保基金的账单，不要顾左右言他，我等你公布账目。只要你亮出账目，我马上亮在美股的交易记录，我在股票上的战绩不如期货，但比我强的应该不多。” 微博刚发出去，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方致远只能放下鼠标，走到门前。他打开房门，见站在门口的是刘滔，不禁有些诧异：“滔姐，有什么事吗？” 刘滔讪讪一笑：“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聊。” 方致远能猜到刘滔为什么要跟自己聊，也知道她想跟自己聊什么。 刘滔跟王科结婚后，退出了娱乐圈。后来王科搞证券投资失败，不但将几亿身价亏得干干净净，还欠下数亿债务，刘滔不得不复出演戏，替夫还债。估计是王科看到自己半年5200倍的战绩，知道自己是金融高手，便让刘滔上门打探股票的消息。 方致远对刘滔的印象很好，在这个“宁愿在宝马车上哭看，也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的年代，在丈夫破产后，能够不离不弃，硬是把几亿债务还清的女人实在太少见。他没有结婚的打算，如果要结婚的话，他希望找一个跟刘滔类似的女人。 他觉得帮刘滔这样的人没任何问题，将刘滔请进房间。待刘滔坐下后，他开门见山地道：“滔姐，你是想打听哪只股票会涨，对吧？” 刘滔没想到方致远这么直接，神情有些尴尬：“致远，我们家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我老公炒股亏了好几亿。这两年我拼命接戏，拼命演戏，一年要演五六部，真的是身心俱疲。要是你有什么发财的路子，求你指点指点，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方致远微微叹了口气：“我告诉你那支股票会涨，甚至让你们赚几倍很容易，但问题是之后呢，之后怎么办？我晚上吃饭的时候对侯洪亮说，股票和期货有点像毒品，一旦沾染上了，就很难摆脱。你们家王科是做证券投资的，如果他听我的建议买股票赚到了钱，他会觉得自己又行了，会继续做股票，到时候悲剧又会重演。” 方致远不是信口胡说，在刘滔还清债务后不到一年，王科将刘滔好不容易攒下的6000万投给乐视，结果这6000万又打了水漂。在他看来像王科这种人，应该让他们远离证券市场，不让他们碰股票，否则多少钱都不够他们糟践。 他非常诚恳地道：“如果你觉得我水平不错，觉得我可信，等明年我的私募基金成立，你可以把钱交给我。别的不敢保证，五年内20%的年化收益率还是敢保证的。另外我会拿20%的资金，作为劣后级资金，就算亏钱，也是先亏我的钱，你们的资金是安全的。王科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可以跟他商量商量。” 刘滔走了十多分钟，敲门声再次响起。方致远以为刘滔跟王科商量后，跑来给自己答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也太着急了吧，大晚上的你不怕别人看到说闲话啊，不过他能够理解刘滔的急切，毕竟她现在背负着巨额债务。 只是方致远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刘滔，而是秦般若的扮演者王欧。她穿着一件宽松的低胸t恤和一条牛仔短裤，两条又直又白的大长腿露在外面，就像刚剥出来的嫩葱，白得慌人的眼睛。 方致远跟王欧不熟，在《琅琊榜》中梅长苏和秦般若是对手，但两人的对手戏并不多。到现在他们两个还没演过对手戏，一直分开拍。方致远一直跟着孔生拍，王欧一直跟着其他导演拍，他们不要说交流，连面都没见几次。 现在王欧突然找上门来，除了打听股票信息，让自己带着她赚钱外不会有别的。方致远颇为无奈地道：“是王欧姐啊，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第214章 只性不爱 王欧语笑嫣然地道：“后天的通告出来了，有我们两个的对手戏。这场戏难度有点大，我现在心里有点没底，你是演戏高手，基本上都是一条就过。我就过来跟你沟通交流一下，看看怎么把这场戏演好。” 听到王欧要跟自己聊剧本，方致远心里有一股力量顿时蠢蠢欲动。他知道王欧找自己不是聊剧本，是来打探股票信息的，委婉拒绝道：“现在太晚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不好，还是明天再聊吧。” 王欧轻轻撇了撇嘴：“刚才刘滔来找你，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你都不担心闲言碎语，怎么我来跟你聊剧本，到担心起来了？” 方致远没想到王欧知道刘滔来找自己，不过他跟刘滔真的没什么，到不怕别人瞎议论：“要是不让你进来，到显得我心里有鬼似的，进来吧。” 将王欧带进房间，招呼她坐下，方致远拿起桌上的《琅琊榜》剧本。王欧坐下后，踢掉了脚上的凉鞋，敲起来二郎腿，将腿在方致远眼前晃来晃去。方致远不是没见过市面的雏儿，知道王欧在勾引自己，轻轻咳嗽一声：“我们聊剧本，你的剧本呢？” 王欧扶了扶额头：“你看我这记性，光想着和你聊剧本，结果剧本竟然忘带了，你有没有多余的剧本，要是没有我们一起看，一起讨论嘛！” 她拉着t恤的衣领，轻轻扇了扇，将t恤内的美丽风景不经意泄露出来：“我怎么感觉你房间的温度有点高啊，进来后感觉有点热呢！” 方致远感觉王欧的这一番动作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便想了起来：“我读大学的时候，看过你主演的一部电视剧《温柔的背后》，当时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觉得这个女演员真的好漂亮，身材真的好好啊。” 王欧知道方致远并不是夸自己漂亮，而是告诉自己，我看穿了你的招数，知道你在勾引我。在《温柔的背后》中王欧扮演售楼小姐卓然，为了卖房主动勾引汽车修理铺老板陈广裕。在卓然的攻势下，陈广裕逐渐沦陷，不但买了房，还出钱为卓然开设了美容沙龙。 方致远没说错，王欧就是在勾引他，用的招数也正是卓然勾引陈广裕的招数。王欧并没有因为道破真相而慌张，反而笑了起来：“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卓然那样的女人呢？” 说到这里，她直接抬起右腿，放在了方致远大腿上，用挑逗的口气道：“我就是卓然那样的坏女人，我就是来勾引你的，你怕不怕？” 在《温柔的背后》陈广裕跟卓然分手后，回归家庭够。卓然找到陈广裕，要五十万分手费，陈广裕自然肯定不会给。为了报复陈广裕，卓然让闺蜜勾引陈广裕，以怀上了儿子为名，骗光了陈广裕的财产，和闺蜜带着钱去国外逍遥了，而陈广裕则变成了疯子。 方致远看着王欧晃来晃去的大长腿，心想不亏是模特出身的，这双腿真的是又白又长又直，简直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可以玩一年的腿嘛！他作出惊恐的表情：“当然怕啊，就是因为害怕才不愿意让你进来嘛！” 王欧咯咯笑道：“行了，你就别装了！像你这种敢上几百倍杠杆炒期货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怕！好吧，我也不装了！”她正色道：“像你这样的聪明人肯定能猜到我为什么找你，没错，我就是来求你指点的，希望你能够带着我炒股。” 方致远澹澹地道：“我为什么要带着你炒股？我们又不熟。” 王欧抿了抿嘴：“像你这样的人有钱又有名，什么都不缺，我真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来跟你交换，我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你觉得怎么样？” 方致远面无表情地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王欧自信地道：“你会答应的。” 方致远眉头挑了挑：“是嘛，理由呢？” 王欧凝视着方致远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去年有部叫《纸牌屋》的美剧特别火，第一集女记者左尹再看到弗兰克盯着自己臀部的照片后，她就知道自己能搞定这个男人。我本来没把握，刚才你开门后，看到我的腿，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事能成。” 方致远无奈地道：“正常男人看到你的腿肯定都会多看两眼的。” 王欧笑了起来：“谢谢夸奖，那你同意这个交易了？” “同意，当然同意。我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圣人，像你这样的漂亮姑娘送上门，我怎么可能会拒绝。”方致远正色道，“不过在交易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毕竟我不想害你，你之前炒股吗？” “炒股啊，只是最近几年一直赔钱，要不然也不会来找你。” “你是什么是进股市的？” “2007年年中的时候，当时是大牛市，我的朋友和熟人炒股都赚到了钱，有些人赚到好几倍。我也就跟着进股市了，刚开始确实赚到了钱，我的50万变成了150万。没想到很快股灾来了，不但之前赚的钱赔了进去，就连本金也亏了不少。这几年我也一直在炒股，只是赔钱的时候多，赚钱的时候少。” “刘滔老公王科前几年曾经风光无限，被称为京城四少。实际上王科并不是北平人，父亲是山东的一位民营企业家，公司规模不算大。跟很多富二代一样，王科拿着家里的钱做证券投资。2005年到2007的大牛市上证指数从1000点涨到6124点，个股涨幅几十倍的很多。在这波大牛市中很多人都赚到了钱，王科赚了几个亿。 只是2008年股市泡沫破灭，上证指数又从6124点跌到了1664点，许多股票跌到只剩下十分之一。很多所谓的股神被打回原形，王科没有在2007年股市的高位出逃，不但之前赚的钱亏光了，还赔了7000万。王科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做得更勐了，结果又亏掉3多亿，由于没钱弥补亏本，最终在2010年宣布破产。 我确实在半年内将资金从10万做到了5.2亿，但我的杠杆有几百倍，完全是在赌，只不过赌赢了而已。我既然能赌赢，那就有可能赌输。说不定我跟王科一样，刚开始赚到了钱，后面就连续亏损，要是你将来亏损了，可不要怪我！” “真正的赌徒不会说是自己是赌徒，就像真正的帅哥从不会说自己帅。我看了你的交易记录，从10万做到1.2亿，你确实用了上百倍杠杆，风险非常高。后面反手做空的时候，你没有再上杠杆，只拿了5000万来做，说明你并不是赌徒，反而比较谨慎。要是我将来亏损了，那只能怪我自己识人不清，绝对不会怪你！”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我们事前把话说清楚，这只是一笔交易，不牵扯其他的，我们之间只性不爱。” “放心吧，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带着我赚钱，不会缠着你不放，我可不是恋爱脑的女人，更不会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在我眼中钱比男人可爱多了，没有男人，我照样可以过得很开心；要是没有钱，那日子就会过得很痛苦。” “那你去洗澡吧，等你洗完，我们再好好聊聊剧本。” 王欧没有去洗澡，直接坐在了方致远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用狐狸精般勾人的语气在他的耳朵边道:“来之前已经洗过了，你闻闻，浑身上下都香香的。” 方致远闻到王欧身上传来的香气，不禁心中一荡，一股热气直往上冲。他将王欧推了起来：“我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完，你去洗个澡，等你洗完，我这边也差不多了。” 王欧见方致远有事要处理，乖乖进了浴室。 方致远本来还想处理一点事情，但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感觉王欧的两条大长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根本静不下心来。 王欧洗过澡后，身上裹了条雪白的浴巾走了出来，笑吟吟在方致远旁边坐下。她将两条大长腿翘了起来，放在方致远笔记本电脑的旁边。 方致远扫了一眼，在心里赞叹道：王欧这腿、这身体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啊！他浑身燥热，没有心思工作，当即把电脑一合，直接站了起来：“我去洗澡！” 王欧一下蹦了起来，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方致远，在他耳朵边吐气如兰地道：“洗什么洗啊，臭男人，臭男人，男人不臭还有什么味道？” …… 王欧如同温顺的小猫躺在方致远怀里，讲述着她的炒股经历。她没有直接让方致远推荐股票，但只是不是傻子都知道她的意思。 等她絮絮叨叨讲了一会儿，方致远开口道：“大牛市很快就要开始，在大牛市中股票都会大幅上涨，就算闭着眼前买都能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要是我给你推荐股票的话，我会推荐同花顺。” 王欧问道：“为什么推荐同花顺呢？” 方致远搂着王欧，缓缓地道：“你是07年入市炒股的，应该记得当时证券股涨得很厉害。在大牛市的到来的时候，证券股一定会涨，因为证券股是牛市旗手。同花顺是做证券业务的，但跟证券公司不同，是最大的网上证券交易系统供应商，注册用户超5亿。同花顺的手机炒股软件是国内用户使用量最多的app，是行业的绝对第一，而移动互联网是现在最大的风口，只要跟移动互联网沾边，股价就会暴涨。在证券和移动互联网两个因素的加持下，同花顺的涨幅会非常惊人，翻十倍是完全可能的。” 听到同花顺能涨十倍，王欧不由咽了咽口水，翻十倍啊，1000万能变成1亿，2000万能变成2亿。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翻十倍，你应该买了很多吧？” 方致远风轻云澹地道：“不是很多，就一个多亿。” 王欧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啪的在方致远的脸上亲了一口，用勾魂摄魄的声音在他耳朵边道：“好老公，今天晚上让我好好伺候你！” 第215章 妖精 早上六点，方致远从熟睡中醒来，他伸手打开灯，从床上坐起来。王欧被方致远的动作惊醒，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对上方致远的眼睛，四目相对。被子下面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能感到彼此体温，那种肌肤相触的旖旎感，让两人内心一片温润。 王欧将身体靠在方致远怀里，伸手摸着方致远的肋骨。她看过方致远的照片，知道他原来很强壮，但现在非常瘦，简直成了皮包骨。她搞不懂方致远，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要跑来演戏，还减肥减成这样；要是自己像他这么有钱，自己肯定疯狂购物，到世界各地去旅游，甚至包养两个小帅哥，才不会来演戏呢！ 不过王欧没有问为什么，问题问多了会招人烦的。她将脸贴在方致远的胸口，柔声道：“昨天睡得很晚，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方致远轻轻摇头：“早上有我的戏。” 今天没有王欧的戏份，她倒是可以再睡一会儿，但方致远都要起来了，她肯定不能赖在他的房间里，当即从被窝里出来，弯腰在床头柜上拿她的内衣。 方致远靠在床头，目光落在王欧雪白的娇躯上，不禁想起了波提切利的名画《维纳斯的诞生》。王欧已经32岁，但身材依然保持得非常好，腰肢像少女般纤细紧致，臀部是明显锻炼过的桃形。当她站起来穿蕾丝胖子的时候，身体的曲线完美的展现了出来，简直就像波提切利画比下的维纳斯，甚至比维纳斯更美。 只是这么静静看着，方致远小腹中便燃起火来，某种亢奋的情绪在心里激荡。他忍不住将手伸过去，由衷地道：“我觉得你做演员真的太可惜了，应该继续做模特的。” 王欧诧异地道：“为什么啊？” 方致远赞叹道：“你身材这么好，用衣服包裹起来，你的美就大打折扣，大家就无法欣赏到你真正的美，真的非常可惜。还是当模特好，可以尽情展现你的身材。” 王欧躺了下来，将腿翘在方致远面前：“我不喜欢给其他人看，但喜欢给你看。现在我是你的，就躺在你面前，你可以慢慢欣赏，想怎么欣赏怎么欣赏。” 方致远感觉小腹中的热气疯狂乱窜，要是今天没有他的戏，他肯定会立马化身狼人，将王欧扑倒在地。可惜今天他的戏比较多，不想拍戏的时候脚软手软。他拿起床边的t恤，套在了自己身上：“妖精！老孙白天有正事要办，待晚上再来降你！” 王欧离开后，方致远来到化妆间化好妆，坐车来到拍摄现场。方致远是《琅琊榜》的男主角，剧组工作人员对他原本是十分恭敬，但今天到了现场，他发现大家变得更恭敬了，每个人脸上看到自己脸上都带着谄媚的笑容。 方致远知道剧组工作人员应该听说了自己半年将10万变成5.2亿的辉煌战绩，他们都将自己视为财神爷，幻想得到自己的指点，轻易赚取数亿身价。 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料，在这里一天里，不管是他是候场，还是在场面休息，都有人过来打探股票的消息。尤其吃完中午和下午饭，休息的时候，包括王恺在的内演员，以及摄影灯光等部门的老大都过来跟他套近乎，打探买什么股票能赚钱。 这天方致远的戏份比较多，一直拍到晚上十一点才收工。他回到酒店打开微博，发现袁车子没有对自己穷追勐打，调头攻击韩涵去了。 袁车子现在骑虎难下，要是继续追着方致远咬，那安保基金的关注度会越来越高；要是偃旗息鼓，会被认为怂了，安保基金肯定有问题。拉新的挡箭牌出来挡枪是唯一选择，韩涵电影《后会无期》即将上映，最近正在为电影作宣传，就被袁车子拉了出来。 两年前的袁韩大战，轰动了整个文艺圈。现在袁车子再次出来指责韩涵代笔，同样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不过这次韩涵学乖了，知道袁车子是想拉自己出来挡枪，没有搭理袁车子，倒是韩涵粉丝把#袁车子公布安保基金#刷上了热搜。 方致远跟袁车子开战是迫不得已，现在袁车子转移目标，攻击韩涵去了，他也不打算再跟袁车子纠缠，没必要在袁车子身上浪费时间。他本来打算看看原油的走势，突然注意到今天微博的私信是比以为多了好几倍，便点开了私信。 以前给方致远发私信的基本上都是粉丝，但今天发私信的除了粉丝之外，大部分都是求财的，有问哪只股票会涨，有问期货行情的，有声称手里有好项目希望方致远投资的，有声称儿女重病借钱的，有声称父母重病需要用钱求包养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年轻女孩写来求爱信，其中一些附上了照片，甚至是果照。之前方致远就时不时收到果照，大部分是女生，有少部分男性。其实很多明星都有类似的遭遇，被果照骚扰过。像今天这样一次收到数百张照片，十多张果照，方致远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些女孩大部分是学生，还有证券、投行等金融公司的实习生，以及公司白领。这些女孩长得都不错，身材也相当好，否则也不敢把照片发给方致远，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国内国外名校的学生或者毕业生，是很多人眼中的女神。只是那些将她们视为女神的人不会想到，自己的女神会给陌生男人发这样的照片。 方致远觉得有一点悲哀，毕竟以这些女孩的条件，努力打拼是可以过得很好的。不过他也能够理解她们，毕竟能够走捷径，谁不想走捷径呢，即使是牛津剑桥这样的顶级名校也有一堆为了钱找糖爹的。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世界，钱意味着很多。只要你足够有钱，男人会跪舔，女人就会像产卵期的鱼，成群结队的往你身上蹦。比如某思聪这个纨绔大少，因为有钱成了国民老公，你要说某思聪一句不好，马上会有人跳出来骂你仇富；比如有人在抖音上发了个运球视频，因为地址在万柳书院，短短几天涨粉百万，不但出现了一堆留言表白的女子，还出现了一堆奴才，更离谱的是所谓少爷开通直播后，短短七分钟收获20万打赏。 套用马克思的话，当一个男人有钱，女人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0万，女人会主动示好；如果有1000万，女人们就活跃起来；如果有1亿，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小三；有10亿，她们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100亿，她们敢为你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方致远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这个时候除了王欧应该不会有别人，毕竟早上她说过晚上要过来。他打开房门一看，果然是王欧。她今天的打扮跟昨天完全不同，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连衣裙，给人清新自然的感觉。 等王欧坐下后，方致远笑着调侃道：“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经，你不会是真的是过来跟我聊剧本的吧？” 王欧将头伸到方致远的耳朵边，笑嘻嘻地道：“我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哦！” 方致远心脏勐的跳动了两下，这女人绝对是狐狸精转世的，真的太会勾引男人了。他露出一抹坏笑，用洪世贤的口吻道：“你好骚啊！” 王欧勾住方致远的脖子，一本正经地道：“我在其他人面前可是很正经的，只是在你的面前情不自禁就骚了起来。”她用撒娇的口气问道：“你喜不喜欢嘛？” “喜欢啊，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啊。”方致远伸手右手，准备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男人希望女人进了客厅是贵妇，进了卧室是裆妇，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一个女人就算在漂亮，要是进了卧房跟木头似的，那跟充气娃娃有什么区别呢？”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方致远只能把手收回来，拿起手机，是张长荣的号码。他赶忙接通电话：“老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张长荣笑呵呵地道：“我九点过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我估计你还在片场，就等到现在才打。到也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了关于你的报道被吓了一跳。之前知道你炒股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现在你的身家有几十亿吧？” 方致远诧异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让我给学校捐款吧？” 张长荣嘿嘿笑了笑：“没错，谁叫你这么有钱呢，不打你的土豪打谁的土豪呢？” 给学校捐钱是没问题的，方致远穿越之前都给学校捐过钱。但他现在手里的资金有限，用钱的地方很多，只能暂时拒绝：“今年恐怕不行，我接下来会进行好几笔收购，都是几十亿的项目。虽然都是杠杆收购，但自己也要掏一部分钱，到时候我手里基本上剩不了多少钱。等一两年后，我把项目变成钱，到时候给学校捐个几亿问题不大。” 张长荣见方致远答应捐几个亿给学校，虽然要等一两年，但只要能兑现承诺，那将是金陵大学有史以来收到的最大一笔捐款。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致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方致远笑了起来：“放心吧，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 挂掉电话，方致远笑嘻嘻的将怪手伸向王欧，准备继续检查。王欧抓住了他的手，娇滴滴地道：“我们先谈正事嘛，我按你的指点买同花顺，买了差不多200万的股票，接下来我应该继续买同花顺吗？要不要再买点其他公司的股票？” 方致远问道：“你能够支配的现金有多少？” 王欧抿嘴道：“差不多3000万。” 方致远微微点头：“继续买同花顺，买到1000万收手。像你这样的散户炒股，不能将全部身家压上去，拿三分之一可支配现金炒股比较合适，另外三分之一可以做固定收益投资，赚点利息就行，最后三分之一是生存资金，这笔钱保证你两三年没有收入，也能很好的活下去。这样你就算将炒股的钱全部亏掉，剩下的钱也能够保证你的生活。” 第216章 《绣春刀》最终收益 时间一晃来到7月底，此时《琅琊榜》剧组完成在横店的拍摄，到象山影视城已经一周。 在这大半个月里，a股牛市已经悄然启动。王欧按照方致远的指点，在14元买入同花顺，到现在已经涨到了20元。她投入的1000万变成了1400多万，涨了40%多。 由于赚到钱，王欧对方致远更加温柔，更加用心的伺候着方致远。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很小心的掩饰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王欧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反正她闲着单身，但方致远是有女朋友，不敢太过张扬。由于他们天天睡在一起，这件事还是很快传遍了整个剧组。 大部分人都觉得有什么，男女演员在剧组好上，睡在一起，是家常便饭，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王欧没有男朋友，方致远虽然传过绯闻，但从来没有承认过有女朋友，他们谈恋爱，他们睡在一起，谁也管不着。 只有少部分羡慕嫉妒恨的女工作人员私底下骂王欧，说她老牛吃嫩草。 与此同时，《绣春刀》经过一个月上映，也到了下片的时候。 如果是其他档期，《绣春刀》可能会申请密匙延期，将放映时间延长一个月。但现在是暑期档，竞争极为惨烈，每周都有几部电影上映，而且还有《分手大师》、《小时代》、《后会无期》这样的票房炸弹，现在《绣春刀》排片已经不足2%，就算延期也意义不大。 《绣春刀》从6月27日正式上映，到7月27日正式下片，除了遭遇《变形金刚4》这个美国巨无霸外，还面临《小时代3》、《后会无期》等国产电影的冲击，但《绣春刀》凭借着出色的质量和口碑，抗住了一轮轮冲击，最终取得了3.4亿的惊人票房。 在《绣春刀》上映前，很多人都不看好这部电影的票房，毕竟武侠片已经是过时题材，而《绣春刀》又选择跟《变形金刚4》同一天上映，简直是在找死。谁也没想到《绣春刀》能够取得这个成绩，甚至连方致远都没有想到。 这个成绩对商业大片来说，只能说普普通通，但对于过气题材武侠片来说，确实难得的好成绩，更何况电影导演陆阳还是新人，能取得这个成绩简直堪称奇迹。 听到《绣春刀》最终票房3.4亿，所有支持和关注《绣春刀》的人都一片欢腾。其中最激动的莫过于方致远粉丝，虽然方致远不是男主角，但方致远是主演之一，《绣春刀》票房大爆，方致远受到的关注就越多，他的资源就会更好。 与此同时，很多电影从业者和影评人都在讨论《绣春刀》凭什么能够突出重围，凭什么能够取得如此成绩。除了电影质量出色、口碑极佳这个公认的原因之一，很多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主要还是《变形金刚4》粗暴的广告植入和空洞难以厘清的情节导致口碑很差，在上映第二周周四排片就跌破50%，并一路下滑，7月9日的预排片已跌至40%，而《绣春刀》口碑很好，发行公司又在营销上铆足了劲，下足了功夫，票房能够成功一点都不奇怪。” “我认为《绣春刀》票房能够大爆，主要还是档期选得好。跟《变形金刚4》同一天上映，看上去简直是在找死，但实际上是一招妙棋。一二线城市喜欢好来坞大片的特别多，但三四线城市喜欢国产的更多，《变形金刚4》将其他电影吓跑，《绣春刀》就成为这部分观众的唯一选择，《绣春刀》等于独享了十天的空白档期。” “我觉得《绣春刀》票房大爆应该好好感谢方致远，从六月初开始，方致远就成为热点制造机，热搜就没有断过。在电影上映的时候，又发生了方袁大战，可以说是举国关注。《绣春刀》自然跟着沾了光，一次次登上热搜。” …… 方致远对《绣春刀》的最终票房满意至极，这个成绩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真的非常兴奋，毕竟原版《绣春刀》票房只有9000万，在自己操盘后竟然变成3.4亿，可以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对刑天和正道来说，《绣春刀》票房大爆也是最大利好，因为刑天和正道很快就要借壳上市，而一旦借壳成功，就必须拿业绩出来说话。公司利润越高，公司股价就越高；如果公司利润微薄，那公司股价就起不来。 现在电影正式下片，方致远也开始计算《绣春刀》带来的收益。 现在中国电影的分成比例是制片方拿43%，简单的说假如一部电影票房收益是一亿元，首先要去掉3.3的特别营业税和5%的专项基金，剩下的资金院线拿走院线拿走57%，制片和发行拿走43%，而这43%被发行拿走10%后，剩下的才是制片公司的收入。 这只是理想算法，大多电影拿不到这个分账比例。《绣春刀》也是如此，由于撞上了《变形金刚4》，为了争取排片，让了2个点给院线；在电影上映第三周，为了正气排片，又让了3个点给院线，平均下来分账比例大概是39%。 《绣春刀》票房3.4亿，刑天和正道最终能拿到的分账票房为8700万。《绣春刀》制片成本为4000万，宣发费用为1500万，其中制片成本刑天和正道出了3000万，宣发费用出了1000万。去掉成本后，刑天和正道获得的收益为4700万。 除了票房收入，网络版权是非常重要的收入。由于《绣春刀》很火，树迅、优酷和乐视都找上门来，其中树迅开出的价格最高，为票房的6%。视频网站买电影版权，都是根据票房折算的，一般是票房的3%到6%。《绣春刀》票房3.4亿，6%就是2000万。 海外版权也是电影的一个重要收入来源，《绣春刀》虽然没有在海外叫得响的明星，但武侠片在海外是有一定市场的，再加上《绣春刀》打戏出色，故事精彩，卖1000多万应该问题不大。 加上其他一些零碎的收入，《绣春刀》最终收益应该能够突破8000万。 8000万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多，但电影本身是个高风险的行业，每年上映的国产电影几百部，真正能够赚钱的只有10%，绝大部分电影都是亏本的。上一世的《绣春刀》只是小赚了几百万，而第二部更是票房惨败，直到导致第三部夭折。 能获得8000万收益，真的可以说是伟大胜利！ 7月30日晚上，方致远收工回到宾馆，打开电脑看国际原油走势。 5月份收购对国民信托的时候，他跟郑裕彤有个约定，完成收购之后，收购的35亿资金交给他打理3年，而他保证郑裕彤每年10%以上的收益率。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支付郑裕彤两笔资金，郑裕彤也将这两笔钱打到了他的银行账户。 方致远在拿到这两笔资金后，并没有投入股市，而是全部投入到了原油中。郑裕彤在商界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是香江地产四大天王之一。要是能帮郑裕彤获得高额回报，那到时候内地和香江富豪，会哭着喊着把钱交给自己打理。 之所以选择做石油，是因为方致远知道今年下半年原油会暴跌。2014年，美国原油产量超过沙特，成为全球第一大原油生产国，美国也由原油进口国成为原油净出口国。与此同时，俄罗斯、加拿大等非opec国家的原油产能也稳步提高。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为了巩固自己在世界石油市场的地位，并同时打压甚至摧毁页岩油的想法，opec产量在2014年下半年开始逐渐超过配额，毅然而然打响石油价格战，国际油价开始了大幅度跳水。仅仅半年，油价自100美元每桶迅速跌落至44美元每桶，跌幅超过50%。随着尹朗核问题的解决，尹朗原油生产和出口的恢复，世界石油供过于求的局面进一步加剧，国际油价会跌上加跌，一度降至30美元以下。 方致远从6月份开始买入的时候，布伦特原油价格是107美元，现在是105美元，只是略微下跌。不过他知道暴跌很快就会开始，毕竟石油价格战很快就要正式开打。 方致远看了一会儿国际原油的分析报告和新闻，打开了微博。他发了一条微博，讲了讲今天片场发生的趣事，然后打开了私信。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但他现在依然能收到一堆求爱的照片和果照。 划过一堆垃圾私信后，一条求助私信引起了方致远的注意。私信里写道：“小远哥，我最近收到了《左耳》剧组的邀请，导演想让我去演小耳朵。我没有演过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好，要是演不好导演会不会很凶。我现在有一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演，你能给我一点建议吗？” 方致远听到《左耳》剧组邀请她去演小耳朵，微微一怔，当即看了一眼发信人的名字，是陈都玲没错。他知道陈都玲是自己的粉丝，因为陈都玲多次在他的微博下面留言。他觉得陈都玲不是很适合做演员，真的没有丝毫天赋可言。 陈都玲毕竟是他的粉丝，肯定不能打击人家，他也不想决定别人的人生。 他沉吟了几秒钟，回复道：“关键是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想成为演员，想去体验一下做明星的感觉，或者只是对电影拍摄好奇，想开开眼界，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第217章 陈都玲求助 跟绝大对数女孩一样，陈都玲幻想过成为明星，幻想过进入那个星光闪耀的世界。不过她毕竟是工科女生，比较理性，知道自己性格不适合做明星，哪怕大家都说她不当明星可惜了，她也没有真的打算进入娱乐圈。 陈都玲做梦也没想到，娱乐圈大门会突然向自己敞开。今天上午，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演员苏有朋，最近正再筹备电影《左耳》。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她丢下一句“骗子，我没那么好骗”便挂掉了电话。 直到下午接到学校的电话，陈都玲才知道早上给自己打电话的不是骗子，真的是苏有朋。由于被陈都玲认定为骗子，苏有朋只能联系学校，让学校跟她进行沟通。 十多分钟之后，陈都玲接到了《左耳》作者饶雪漫的电话。饶雪漫告诉陈都玲，《左耳》选角已经进行了几个月，其他演员都已经选好，但女主角李耳人选一直定不下来，她们选遍了娱乐圈适龄女孩，但没有一个让他们满意；直到她看陈都玲的照片，觉得这就是自己笔下的李耳，就建议苏有朋联系陈都玲。 陈都玲看过饶雪漫的小说，非常喜欢《左耳》，也非常喜欢李耳。饶雪漫亲自打电话邀请，并表示她是李耳的最佳人选，让她心动不已。不过她并没有丢掉工科女的冷静，告诉饶雪漫，自己没办法马上答应，必须跟妈妈商量之后再作决定。 挂掉饶雪漫的电话后，陈都玲坐在桌子前认认真真地思考了半个多小时。她觉得机会难得，不试试就放弃太可惜了，就算真的失败，自己也可以回学校继续读书。 对于女儿突如其来的成名机会，陈都玲母亲并没有表现得多兴奋，娱乐圈实在太乱，各种乱七八糟的传闻太多，她并不希望女儿进娱乐圈。不过她也没有阻止，她知道女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孩子。她问陈都玲：“你是怎么想的？” 陈都玲抿嘴道：“我想试试，我都二十岁了，应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你确定吗?”母亲皱了皱眉，“娱乐圈的路可不好走。 “我不是要进娱乐圈。”陈都玲并没有把真心话说出来，找了机具说服力的理由，“我就是想去试一下这个角色，我和我的明友都曾经读过并且喜欢这本书，我觉得这会是我青春的一个纪念。”” “那你好好想想，不能冲动。”母亲对陈都玲道。 “我已经想好了，让我试试嘛。”陈都玲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 “你既然想试试，那就试试吧，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耽误学业。这部戏拍完，你必须回学校完成学业。现在这个社会学历真的很重要，要是进了娱乐圈，你发现自己根本不喜欢，有文凭在手，将来还是可以找到好工作的。” 在母亲点头后，陈都玲立刻跟饶雪联系，告诉她自己愿意出演李耳。她还告诉饶雪漫，妈妈不让自己进娱乐圈，只让自己演这一部戏；妈妈担心自己的安全，拍摄的时候，她会跟自己一起到剧组。 挂掉饶雪漫的电话后，陈都玲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室友。 三位女孩听到陈都玲受邀出演《左耳》女主角，都非常兴奋，都嚷着让陈都玲请客，还表示等陈都玲红了，要给她做助理。她们都看过《左耳》，知道小说中男主角张漾和男二号许弋都是大帅哥，纷纷向陈都玲打听谁演张漾，谁演许弋，演员谁不帅。 陈都玲没有打听其他角色的事，不知道男演员有哪些。 室友们见陈都玲不知道男演员是谁，纷纷脑补起来：“如果我是导演的话，我肯定会请方致远来演许弋。许弋是学霸，又是校草，方致远是学霸，也是校草，李耳喜欢许弋，而都都也喜欢方致远，要是你演李耳的，方致远演许弋，那效果绝对好。” “要是方致远演许弋就好了，你们都是学霸，一个是校花，一个是校草，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要是演恋人的话，一段美好的恋情就此展开了！” “我决定了，要在晋江开一本小说，以你和方致远为原型！” 陈都玲听到这话调侃的话，不禁有些脸红心跳。小远哥要是真的能演许弋就好了，我就可以跟他在戏里演情侣了。不过她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方致远现在那么红，不可能到这种青春戏里来演男二号。 明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忍不住幻想方致远扮演许弋的样子，幻想自己到剧组后，方致远对自己说，你就是李耳的演员啊，我是方致远，在这部戏里我们演恋人哟，幻想自己跟方致远手牵手在海边漫步…… 本来有些心神不宁的陈都玲，心里变得更乱了。她忍不住打开微博，给方致远发了一条私信。她知道经常有人问方致远做横漂和演员的相关问题，而方致远空闲的时候会回答其中一些问题，便告诉方致远自己正为要不要进娱乐圈犹豫，想听听他的建议。 陈都玲没想到方致远不到两个小时就回复自己，“哇”地欢呼一声。她指尖飞舞，迅速敲出一行字来：“我想成为明星，只是我的性格不是很适合娱乐圈，我听人家说，要那种能说会道，特别能来事的人才适合做明星，我这个人比较闷，也不怎么会说话，不是很适合娱乐圈。我想试试，但又有点害怕，现在正犹豫呢。” 方致远很快回复道：“你想试试就试试吧，对你这样素人演员来说，要想在影视圈发展，年纪越轻越好，要是超过22岁，经纪公司就不愿意签了。因为女演员花期比较短，大部分女演员超过30岁就会走下坡路。非科班演员，要是22岁才签约，公司培养要3，4年，这个时候就25，6岁，把人捧红又要3，4年，这个时候都28，9岁了，差不多要开始走下坡路，很不划算。正因为如此，经纪公司签非科班女演员很少签22岁以上的。” 陈都玲惊讶地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规则啊。” 方致远很快回复道：“娱乐圈有很多明的或者暗的规制，比如经纪公司签新人不喜欢签太聪明的，因为聪明人想法往往很多，不容易受控制，经纪公司希望旗下的艺人都老老实实的，像老黄牛一样为自己打工，而不是有一点名气就有别的想法。名校的学生进娱乐圈做明星，他们的学历非但不是优势，反而是劣势。你也是高考600多分的学霸，经纪公司签你的时候会比较犹豫。” 陈都玲见方致远说自己是学霸，心想我要是学霸，那你是什么，是学神么？她非常谦虚的回复道：“我高考只考了620，跟你比差远了，我哪里能称为学霸啊！” 只是这条微博刚发出去，陈都玲意识到不对，小远哥怎么知道我高考考了600多分，难道他知道我是谁？不会吧！她感觉自己的心怦怦乱跳，一脸俏脸顿时变得通红。她小心翼翼地敲出一行字来：“小远哥，你怎么知道我高考600多分？” 方致远很快回复道：“去年年初的时候，网上不是搞了个校花校草评选嘛，我还因为这件事上了热搜。我知道自己被评为校草后，觉得好奇，就看了看校花是谁，发现是金陵航大一个叫陈都玲的女生，其他女生都是艺术照，只有她是证件照，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我在微博留言下看到有个叫陈都玲的回复我，我就知道是你了！” 陈都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啊”的尖叫一声，激动地大喊起来：“小远哥竟然知道我！天啊！小远哥竟然知道我！哈哈哈！我好幸福啊！”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陈都玲的母亲在客厅看电视，听到陈都玲突然尖叫起来，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都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都玲吐了吐舌头：“没什么，我跟室友联机打游戏呢！” 她坐在电脑前，盯着方致远的回复，咯咯傻笑起来：“小远哥，竟然知道我，竟然知道校花校草评选，那他会不会知道很多人说我们是金童玉女呢？小远哥会怎么看我呢，会觉得我们漂亮吗，会不会喜欢我呢……” 陈都玲很快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出一段话来：“我一直将小远哥视为偶像和目标的，我希望自己像小远哥那么优秀，我想成为小远哥那样优秀的演员。只是我一点表演经验都没有，也没有小远哥那么那么聪明。要是以后我演戏上遇到了问题，能向你请教吗？” 方致远回复道：“如果有时间，指点你几句肯定没问题。不过你在表演上遇到了问题，应该去找导演，苏有朋出道已经20多年，是非常有经验的演员，现在他又是导演，对你的情况非常了解，你在表演上遇到问题，像他求教是最好的。” 陈都玲顿时欢呼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小远哥同意指点我了！” 与此同时，象山酒店方致远的房间里，王欧拿着手机，盯着陈都玲的照片看。她见方致远关掉微博，笑着点评道：“这个陈都玲长得不错，看上去很清纯，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是那种家庭不错，父母爱着老师宠着的乖乖女。就是太瘦了，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似的。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还真让人意外啊！” 方致远无语地道：“瞎说什么呢，她根本不是我的菜，我不喜欢这种骨瘦如柴的女孩，我喜欢身上有肉的，喜欢邱淑贞那种类型。我给她说那些，是因为她是我的老粉，我在评论区见过她好几次。我指点她几句有什么，怎么搞得我不怀好意似的！” 王欧撇了撇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方致远突然笑了：“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第218章 小生之变 王欧本来想说我就是吃醋了，但话到嘴边却换了一套说辞：“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吃醋吗？我没有吃醋，只是感觉被你侮辱了！” 方致远好奇地道：“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王欧振振有词地道：“难道你没有吗？像我这样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大长腿有大长腿的漂亮姑娘坐在身边，你愣是不搭理，却跑到网上勾搭其他女孩，难道这不是对我赤裸裸的侮辱吗？我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方致远将手伸向王欧心口：“这么严重啊，那怎么办，要不我肉偿吧？” “你的肉不值钱！”王欧打了一下方致远的手，偏着脑袋想了想，道，“明天我们都没戏拍，要不你陪我去看场电影吧，我听人家说《京城81号》挺好看，挺吓人的！” 方致远皱了皱眉：“看电影就算了！要是被拍到就麻烦了！” 之前王欧曾提议晚上出去逛逛，方致远拒绝了，现在提议去看电影，方致远又拒绝了，她心里有些不高兴，撅嘴道：“这里是象山，又不是横店，这里根本没有记者，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过，外面人很少，电影院人更少。我们只要戴上口罩，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方致远还是摇头：“还是算了，你想看的话明天和助理去看吧！” 王欧看着方致远，用力地咬了咬嘴唇，神情幽怨地看着方致远，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方致远感觉王欧是在指责自己，那表情仿佛自己做了件伤天害理的事，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毫不退让地跟她对视着。 对视了好一会儿，也许只是几秒钟，王欧突然凄然一笑，用若无其事的口气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们说好只性不爱，怎么敢让你陪我去看电影嘛！”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方致远向来吃软不吃硬，要是王欧哭闹，或者摔门而出，他理都不会理。但王欧没有这么做，反而努力想掩饰，可偏偏她又掩饰得不好，能够看出她真的委屈了，搞得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柔声解释道：“我并不是不想陪你去看电影，只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你要是想看电影，我可以帮你从网上……” 王欧打断了方致远的话：“你不用解释，我们说好了的，只是一场交易，你告诉我哪只股票能赚大钱，我陪你睡觉。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哪里资格对你提要求……”她突然抬起头来，眼里含着泪水，哽咽着道：“像我这样的女人在你眼中，大概跟小姐差不多吧，可能连小姐都不如，小姐还要收费，我是免费的！” 方致远知道王欧是真的伤心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犹豫了几秒钟，伸手抓住王欧的胳膊，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柔声安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这个样子像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不就是像看电影嘛，我陪你去就是了！” 王欧眼泪汪汪地道：“你不怕记者拍到，闹出绯闻来啊？” 方致远轻轻搂着王欧的腰，满不在乎地道：“这里是象山，没有记者。就算有记者也没关系，我们只要戴上口罩，不会有人认出来的！就算被认出来，只要没有实质性证据，也说明不了什么。谁还没几个异性朋友啊，跟朋友看个电影有什么奇怪的！” 王欧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我们收拾一下出门，听说很好看哦！” …… 在此后半个月里，方致远和王欧不再像从前那样，每天晚上就窝在房间里。他们隔三差五会出门，有时候看电影，有时候到夜市逛逛。方致远知道王欧对自己动了感情，但他比较了解王欧，知道她非常聪明，知道轻重缓急，倒不担心她会缠着自己不放。 时间很快来到八月中旬，在象山安静拍戏的方致远再次登上热搜榜榜首，成为网友热议话题。最新的四大小生评选结果正式出炉，方致远跟朱一龙、张若昀、郑恺被评选新四大小生，方致远的最终得票高居榜首，被认定为四大小生之首。 这个名单出来后引起了轩然大波，方致远被评为新四大小生一点问题都没有，郑凯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朱一龙和张若昀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娱乐圈明明有比他们更红更有名的小生，比如陈骁、林根新，却偏偏没有入围。 “这是什么鬼名单啊，陈骁没有，林根新也没有！现在内地小生除了方致远，就他们两个最红，可他们竟然没有入围，朱一龙和张若昀竟然入围了，这说得过去吗？” “陈骁有《陆贞传奇》，有《宫锁沉香》，林根新有《步步惊心》，有《神都龙王》，朱一龙和张若昀有什么，他们凭什么入围四大小生？绝对有内幕！” “以前就听说张若昀后台很大，这次算是见识了，这个榜单是专门捧他的吧！” “……” 方致远粉丝对这个评选也非常不满，他们觉得其他三人跟方致远不是一个层次的，以方致远的能力和名气根本不需要什么四大小生的噱头，根本不需要跟其他明星捆绑。 他们不希望方致远成为其他明星增加曝光率的工具，纷纷表示：“拒绝捆绑，方致远只想踏踏实实演戏，不想做什么四大小生！”、“谢绝捆绑，让小远哥独美就好！”、“方致远只想做自己，让我们独美就好！”…… 方致远对四大小生的评选结果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四大小生是媒体搞出来的噱头，影响力会越来越小，在2017年进行最后一届评选后，四大小生的评选就走到了尽头。 就在网友们为四大小生评选结果吵成一团的时候，一个惊天大瓜从天降，震惊了整个娱乐圈，甚至是震惊了两岸三地。 8月17日晚上，一个叫徐航的网友在网络上爆料“柯某被抓，我爸审了一宿，等着看新闻啊”。此言一出，立刻引起网友热议，同时也遭到了柯镇东粉丝的疯狂攻击和谩骂，说他造谣，还说要告他。徐航面对如潮谩骂，回复道：“我骗你们干嘛。”但在不久后，徐航删掉了爆料的微博。 微博删除并没有影响事件的走向，徐航微博已经被网友截图，并在网络上大规模传播。从天涯到豆瓣，从虎扑到微博，到处都在议论，到处都在讨论柯镇东是不是真的被抓。 2011年，柯镇东以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出道，一炮走红，最近两年因主演郭精明的电影《小时代》系列影片爆红，在微博上拥有3240万粉丝，是小生中的顶流。在90年后男演员中，唯一能够跟他板板手腕的只有方致远。 娱乐圈往往只要传“谁吸毒被抓”，最后基本都会被证实消息属实，但柯镇东毕竟只有23岁，形象十分阳光，还拍摄过禁毒宣传片，很多人不相信他会吸毒。柯镇东粉丝更是痛骂“造谣者”，并信誓旦旦的表示“谁再说柯镇东吸毒我跟谁绝交”、“他吸毒我直播吃x”。 只是台弯很快传来不利消息，经纪人跟柯镇东已经失联。柯镇东吸毒被捕的消息传开后，有台弯媒体马上向柯镇东的经纪人怡辰求证，她听到消息很震惊，她称柯镇东这几天休假，不清楚他的行踪，得去联络他。之后，媒体联络了柯镇东父亲，但他始终未接电话，稍晚再联系，对方竟然关机了，而柯镇东经纪公司老板柴智屏的手机不是通话中，就是没有人接。到了晚上十点，媒体再次联系柯镇东经纪人，怡辰表示柯镇东已经失去联系，电话处于能够打通，但是打通后直接挂掉状态。 柯镇东失联，而柯镇东家人和老板反应太奇怪，很多人都意识到事情恐怕是真的，否则经纪公司和柯镇东家人肯定会发声，会出来澄清谣言。不过柯镇东粉丝依然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柯镇东吸毒，他们纷纷在网上留言，期待柯镇东现身辟谣。 “虽然我因为萧亚轩事件很不喜欢你，可听见你吸毒，更是不敢相信，毕竟你事业正顶峰，你可千万不要毁了自己。快出来澄清啊！” “你可是禁毒大使，怎么可能吸毒嘛！这绝对有人故意黑你，相信这种谣言的人都没有脑子！快出来澄清吧，打烂黑子们的脸！” “各位被抓的是何盛东不是柯镇东！不要搞错了！顶上去别给招摇者骗了！” “凯凯你出来辟谣啊，别只更fb，求更微博！” …… 就在网友们为柯镇东是不是真的被抓议论纷纷之时，台弯那边又有更惊人的消息传来，被抓的不只是柯镇东，还有房祖民。紧接着，香江那边传来消息，房祖民也已经失联。两人的脸书微博帐号，原本经常更新讯息，但8月12日后却都没有任何博文。 这则突然其来的爆料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房祖民是程龙的儿子，程龙不但是国际巨星，还是禁毒宣传形象大使。一直家教甚严的他甚至曾说过，房祖民要是走了歪路，我必定报警抓他坐牢！如果这件事要是真的，不光房祖民面临牢狱之灾，程龙形象也会大损。 王欧跟普通网友一样，拿着手机津津有味地吃了一晚上的瓜。跟方致远上了床，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柯镇东和房祖民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方致远知道柯镇东被抓是内地小生崛起的分水岭，柯镇东倒下后，众多内地小生瓜分了原本属于柯镇东的资源，获得了更好的发展，可惜这些内地小生几乎都是花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是真的，从柯镇东家人和经纪人的反应可以看出来，小生格局要大变了！” 第219章 脑残粉 由于柯镇东是目前最火的小生，而房祖民是程龙的儿子，国内各大媒体，以及无数网友都关注着事情的发展。第二天一大早，无数人都蹲在电脑前或者打开手机，等待着新消息出炉。 下午两点，柯镇东经纪公司就其失联首次作出回应，称已派人前往北平了解状况。随后，《京华时报》确认柯镇东因上周在京吸毒已被警方控制，网传柯镇东吸毒被抓情况属实。下午六点《京华时报》再次发布消息，证实房祖民同样因吸毒被捕，已被警方刑事拘留。 晚上七点半，香江tvb旗下媒体报导，房祖民邀请柯镇东参加自己的派对，结果被警方抓获其携带50克以上的毒品；两人除了吸毒，还涉嫌“刑事犯罪”。 晚上九点整，北平警方帐号“平安北平”发布通告，将事情盖棺定论。通告中写道：“8月初，北平公安局禁毒总队通过民众举报获悉，一孙姓男子在北平有涉毒嫌疑。经侦查，警方于8月14日，在东城将36岁北平男子孙某、32岁香江演员陈某某、23岁台湾演员柯某某等多名涉毒人员查获……” 在平安北平正式盖章后，网友一片哗然。 “我去看下汪峰，他最近是要开演唱会，还是要出新专辑啊！ “《监狱风云》剧组前两天刚签了高虎，今天又签了柯镇东、房祖民，不知道下一个大牌又是谁？请朋友们珍惜生命，远离毒品！” “李代沫蹲，李代沫蹲，李代沫蹲完黄海波蹲，黄海波蹲，黄海波蹲，黄海波蹲完宁财神蹲，宁财神蹲，宁财神蹲，宁财神蹲完张耀扬蹲，张耀扬蹲，张耀扬蹲，张耀扬蹲完郭美美蹲，郭美美蹲，郭美美蹲，高虎蹲，高虎蹲，高虎蹲完谁来蹲，柯镇东蹲，房祖民蹲，他们蹲玩谁来蹲？” “张国立：还是生女儿好啊！程龙：为什么？张国立：郭美美她们坑的都是干爹，咱们儿子坑的可都是亲爹啊！” “……” 和外界的震惊、批评比起来，柯镇东微博上的3240万粉丝第一时间在柯镇东的微博下留言，称只要凯凯肯于努力工作，知错就改，粉丝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他。#柯镇东加油#、#依然爱柯镇东#、#819柯镇东出道三周年#也为一时的热门微博话题。 与此同时，柯镇东熟人和朋友开始纷纷站出来发声。最先站出来的时候《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的女主角陈妍希，她通过微博怒骂：“真是个大笨蛋！ 与柯镇东同出演《小时代》系列电影的台湾演员郭采洁在微博中表示：“昨天深夜传闻密布，我只希望那都是假的，我们持续失联，我脑子一片空白。我的好朋友，很看重自己的影响力，跌倒了，心痛至极。勇敢的坦然面对自己的行为，要再站起来！” 萧亚轩在微博上“呼喊”前男友柯镇东不要放弃：“不准放弃听到了吗？一歌错不会忘了你们有所有的好，我们大家等你们回来，我们记得你们一切的好，路或许颠簸，但很快看见光的带领到平安，god bless all soul，我们都在帮你们加油。” “……” 第二天早上，央视新闻播放了柯镇东身穿囚服，接受采访的画面。 柯镇东面对摄影机，哭着表示：“我的家人一定比我还担心，我的心很痛，我想向他们说抱歉。我让他们失望了，让年轻人有认知上的错误。”同时，柯镇东表示，自己已经吸取了教训，以后绝不再犯：“我会从今天开始，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张开我的手去面对大家。我也希望所有我的家人和朋友，包括喜欢我的人也能给我一个拥抱。” 本来就觉得柯镇东没错的粉丝，看到柯镇东痛哭，更加心疼，各种出格的言论随之而来：“纵使你满是污秽如刺猬，我仍伸手相拥无忌讳”、“凯凯只是自己吸，又没伤害谁，你们凭什么骂他”、“凯凯吸的是大麻，在国外大麻是合法的”…… 这种无底线的言论让网友目瞪口呆，也让无数网友由路转黑。 “刚开始网传的时候粉丝说我们相信凯凯，他一定不会吸毒的，他吸毒我裸奔……然后现在说是真的了，粉丝又开始说就算人吸毒了又怎样？人一生谁不会犯点错？他以后会改的，我们等你回来……脑残粉真可怕……” “柯镇东粉丝真的逆天啊，竟然拿大麻在国外是合法的为柯镇东洗地。我告诉你们根据1925年的国际鸦片公约，在绝大多数国家拥有大麻是会被定罪的，美国也只有两个州无罪。要是在东瀛和韩国，像柯镇东这是涉毒艺人绝对会封杀的！” “脑残粉简直太可怕了，竟然连毒品都开始洗了！你们简直要上天啊！你们这些脑残言论对得起那些牺牲的缉毒警察吗？” “吸毒的是柯镇东，中毒的是脑残粉！” “……” 柯镇东粉丝的脑残言论不但全网一片骂声，还引起了央视的高度关注，专门出了一期叫“公众人物如何表率”的节目，严厉批评失去是非判断能力的粉丝。 柯镇东粉丝除了在柯镇东微博留言，还疯狂涌入其他跟柯镇东有关的明星微博发疯，很多只是合作过的明星微博都遭了殃。在柯镇东粉丝看来，这些人必须为柯镇东发声，时间不能太晚，文字还必须有诚意；就算不发声也不可以发其他的微博，不能娱乐，更不能开心，否则就是罪不可赦。 方致远跟柯镇东八竿子打不着，也遭了鱼池之殃。大批恐怕粉丝涌入方致远微博，对着他破口大骂，说他陷害柯镇东，还说就算柯镇东被抓，我们也不会喜欢你的。 方致远被攻击的原因很简单，有柯镇东粉丝在天涯发了个标题为“柯镇东会不会是方致远陷害的”的帖子。帖子里写道：“现在方致远风头正劲，唯一能成为他对手的就是柯镇东，只要搞掉柯镇东，方致远前遵的道路上就少了一个劲故。方致远是最大的受益者，谁收益最大，谁增疑最大！” 柯镇东粉丝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一看到这个帖子，顿时觉得很有道理。我家凯凯可是怪孩子，怎么可能吸毒，肯定有人陷害他，肯定是方致远干的！他们便疯狂涌入方致远微博，对着方致远破口大骂。 方致远粉丝全都惊呆了，觉得柯镇东粉丝简直是神经病。你们跑去骂郭精明、骂杨迷、骂柯镇东朋友和跟他合作的过的明星，还勉强可以理解，但小远哥跟你家柯镇东没有丝毫交集，你们竟然跑来骂他，说他陷害柯镇东，你们脑子进硫酸了吧。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柯镇东在微博上有3240万粉丝，方致远有3620万粉丝，数量在柯镇东的粉丝之上，而且这些粉丝多次跟其他明星的粉丝撕逼，战斗力十分彪悍。现在柯镇东粉丝主动打上门来，还污蔑自己哥哥陷害柯镇东，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神经病吧，你们家柯镇东自己吸毒被抓，跑到小远哥微博来发什么疯？小远哥认识你家柯镇东吗？还陷害他，你们脑子进水了吧！” “小远哥陷害柯镇东，请问怎么陷害？是掰开开他的嘴巴往里面灌药，是给他的烟里加面，还是偷偷给他打针啊！” “本来还有点同情柯镇东，觉得年纪轻轻的，就沾染毒品，把大好的前途毁掉了！现在，呵呵！我觉得活该！像柯镇东这种毒虫不但应该抓，还应该彻底封杀，免得他带坏其他人！” “……” 王欧被柯镇东粉丝的行为搞懵了，忍不住道：“柯镇东粉丝怎么想的，柯镇东吸毒被抓，怎么会怪到你头上来，还是说你故意陷害他，简直莫名其妙啊！” 方致远到没对柯镇东粉丝的行为感到意外：“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要出现粉圈，就会出现类似行为。前些年，赵军旗因为军旗装声誉受损，事业一落千丈。赵军旗粉丝就编造出了章子怡张艺谋联手陷害赵军旗的阴谋论，在网上疯狂传遍。在粉丝看来，自己喜欢的明星是白莲花，肯定不会犯错。要是明星出事，他们就会各种脑补，觉得有人陷害，他是受害者，各种阴谋论就出来了。” 王欧有些诧异：“你的粉丝也会这样？我感觉你的粉丝挺好的啊！” 方致远笑着摇摇头：“只要出现粉圈，不管粉什么，都会变得极端和不理智，甚至魔怔化。要是有一天我犯事被抓，我的部分粉丝不会比柯镇东的脑残粉强到哪儿去，说出各种逆天言论来。” 听到这话，王欧赶忙挽住方致远的胳膊：“你可千万别跟柯镇东学，毒品这种东西是千万碰不得的，要是粘上一辈子就完了。” 方致远心里一暖，伸手轻抚她的头发，缓缓点头给她一个微笑：“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今年娱乐圈因为吸毒被抓的，有十来个吧，真的数量惊人，再加上柯镇东粉丝的逆天言论被央视报道，我估计上面会重拳整顿娱乐圈。” 王欧眼睛瞬间瞪大了：“有这么严重吗？” 方致远点了点头：“当你发现一只蟑螂，意味着房间里有数千只蟑螂。以前吸毒被抓的艺人，一年可能就一两个，而现在仅仅半年，抓了十来个，再加上柯镇东粉丝的言论。你觉得上面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娱乐圈非常整顿不可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非常严肃地道：“以前明星出事还有可能复出，满文军09年吸毒被抓，今年年初还参加了《歌手》，以后这种可能性不会再有。我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你在钱上犯湖涂，千万不要偷税漏税！因为钱把未来搭进去，真的不划算！” 第220章 王欧离组 柯镇东和房祖名被抓，让他们参与的剧组都变得胆战心惊起来。房祖名参与的电影不多，最近正在拍陈凯歌的电影《道士下山》，就差杀青戏最后一场。剧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替身完成其未完成的戏份。 柯镇东即将上映的电影包括《小时代4》《我的情敌是超人》《捉妖记》等片，因为涉毒很可能导致电影不能过审，必须删除相应的戏份，这让制片人们头疼不已。不过到底要不要删除柯镇东的戏份必须等总局的消息，剧组只能等待。 与剧组静观其变不同，跟柯镇东有合作的品牌行动非常迅速，在确认柯镇东吸毒被抓，他们立刻开始寻找新的代言人。由于台弯人在广告界影响巨大，柯镇东成为各大品牌广告宠儿，出道3年就了多达19个品牌的代言广告，是年轻艺人中的广告新宠。 光是最近一年看，柯镇东在内地就接下9个品牌代言，其中包括：阿迪达斯、美宝莲、肯德基、炫迈口香糖、通用旗下的雪佛兰汽车、妮维雅男士护肤品、和路雪可爱多等，涉及门类广不说，更不乏国际大品牌。 作为跟柯镇东人气不相上下的90后小生，方致远自然成为取代柯镇东的最佳人选。包括阿迪达斯、肯德基和雪佛兰在内的三个品牌迅速联系方致远经纪人陈妍，希望方致远能够成为自己最新的广告代言人。 在走红之后，方致远接到过很多品牌的代言邀请，但全都被他拒绝了。他对陈妍说过，其他人接广告代言是为了钱，我又不缺钱，接什么广告代言。 陈妍觉得方致远应该不会接这三个品牌的广告，但还是打算试试，便拨通了方致远的电话：“这次找你的不是一般牌子，是阿迪达斯，雪佛兰和肯德基。这三个都是国际大品牌，能够提升你的档次。我们不是很快要借壳上市嘛，这个时候接两只广告，能够大幅提高公司的利润，对上市也是好事。要不你考虑一下？” 方致远不快地道：“没什么好考虑的，我不想在广告上浪费时间。还是那句话，我不接广告，什么广告都不接，以后不要再跟我讲广告的事！” “我知道了。”陈妍见方致远有些不快，赶忙转移话题，“致远，《琅琊榜》拍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够杀青啊？各项工作我都已经准备好，就等你来操盘了。” “九月中旬应该能够拍完，杀青之后，我会立刻过来的！” 这天晚上，王欧有一点反常，不想平常那么活跃，显得心事重重的。方致远自己都有一堆事忙不过来，根本没有功夫问王欧到底怎么了。在云雨的时候，王欧比平时积极主动，甚至有一点疯狂，一幅要把方致远吃干抹净的样子。 结束之后，方致远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王欧突然搂住方致远，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有些感伤地道：“后天是我最后一场戏，拍完之后，就是我离组的时候了。我们两个的交易也就结束了。” 方致远微微一怔，轻轻搂住她的腰：“这么快啊！感觉没多久啊！”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搂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想着各自的心事。 好一阵过后，王欧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方致远一怔：“我们说好的，只性不爱。” 王欧见方致远身体一下绷紧了，心里不由一暗，安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可以离开任何男人，哪怕我很爱这个男人。我跟你睡了这么久，要纯粹只是交易，我会觉得自己很失败。我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走进你心里，哪怕只走进了一点点。” 方致远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有！” 王欧又道：“什么时候走进去的？” 方致远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发现这一点应该是那次你想去看电影，对我使性子的时候，看到你委屈的样子，我有一点心疼。你什么爱上我的？” 王欧像怀春的少女一般，突然变得羞涩：“我也说不好，不过我从见第一面，就有点喜欢你。我不是没见过帅哥，我们剧组的王恺、靳东都很帅，可我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方致远故作夸张地道：“所以，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难道炒股只是你的借口，你真正的目标是得到我的身体？” 王欧咯咯笑了起来：“没错，你着本姑娘的道了！”笑过之后，她非常认真地道：“可能在你的眼中我是个风骚放荡的女人，但我真不是对谁都这样。如果不是本来就喜欢你，我未必有勇气来勾引你。就算有勇气勾引，也不会做到那种程度。”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两人聊了一会儿，王欧用力搂住方致远，轻声道：“致远，你能不能对我说那句话，我想听你对我说，我真的特别想听见你对我说。” 方致远知道王欧想听自己说“我爱你”，这句话他对很多女人说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说出口的，可不想让王欧轻易如愿，故意道：“那句话是什么，你真漂亮吗？” “讨厌！不要故意装傻！”王欧在方致远的腰上轻轻扭了一下，“是我爱你！我想听你对我说这句话。”说罢她坐了起来，眼巴巴的望向方致远。在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里面全是期待。 方致远故意使坏，露出为难的样子，像是说不出口。 王欧见方致远默不作声，一脸挣扎，发亮的双眼迅速暗澹，幽怨地道：“明知道你是骗我的，明知道你不会对我说，干嘛要自讨没趣呢。” 方致远故意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喜欢你。” 王欧想听的是“我爱你”，可方致远说的是“我喜欢你”。爱和喜欢完全是两回事，方致远不愿意说爱，只愿意说喜欢，说明他根本不爱自己。她顿时有些恼了，气乎乎的转身，将背对着方致远道：“不爱就不爱嘛，何必勉强自己呢！” 方致远伸手搂住她，手掌像一只灵活的蛇游动起来。 王欧见方致远不愿意说“我爱你”，只想跟自己做那事，彻底怒了。她勐然转身，瞪着方致远：“在你眼里，我只是发泄的工具，对吧？”她将双腿抬了起来：“来吧，直接上就是了！反正我在你眼里只是发泄工具，你尽管发泄好了！” 方致远见王欧真的生气了，赶忙将嘴贴在她的耳边，柔声道：“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不就是想听我爱你嘛，你想听多少声，我都可以说过你听。”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充满感情地道：“小欧，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王欧感觉那三个字化为一股强大的暖流，将自己紧紧包裹，那种感觉就好像泡在温泉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幸福，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用手擦了擦，像任性的孩子般，撒娇道：“你再说一遍，要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说。” 方致远将她拉起来，面对面地坐着，很认真地道：“我爱你！真的爱你！” 王欧扑进方致远怀里，紧紧抱住着他，哽咽着道：“我后天晚上最后一场戏，拍完就要离开，跟你呆不了几天。在最后这几天里，我要你每天都说我爱你，要说很多很多遍。” 方致远轻抚着她的头发：“你可真贪心啊！” 王欧任性地道：“我就是个贪心的女人，我就是要你对我说。” 方致远本以为王欧爱上自己，离开的时候肯定会哭哭啼啼，搞得生离死别似的。让他意外的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王欧却表现得意外的洒脱。 她满脸轻松，甚至带着澹澹的笑容，那样子不像是跟方致远告别，而是出差，随时可以回来：“你今天上午有戏，就不用管我了！我回去收拾好行李，跟助理走就行！” 方致远也变得轻松起来：“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保重，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他张开双臂：“要不来一个离别的拥抱？” 王欧摆了摆手：“不必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再也不见面了。什么时候你要是想念本姑娘这性感而又迷人的身体了，可以再跟我我交易嘛！只要你告诉本姑娘最新的股票信息，本姑娘肯定会洗得白白的，香喷喷的，过来陪你！” 方致远笑了起来：“那我们说定了啊！你好好保重，要是股票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算是给你的售后服务！” 王欧开心地笑了：“我记住你的话了，有售后服务哦！”她伸手在方致远的胸口摸了摸：“你也保重！你现在太瘦，睡觉的时候搂着你，我都感觉硌手！我喜欢强壮的男人，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变回健壮的模样了。” 说完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开了。 看完王欧潇洒离开的样子，方致远笑着摇了摇头。王欧跟他交往过的女孩不同，大多数时候她非常洒脱，对很多东西都不在乎。有时候她又充满孩子气，就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那样任性，喜欢使小性子。他真的很喜欢王欧身上的洒脱劲儿。 方致远不知道在走出房间的瞬间，王欧内心便被酸楚和刺痛填满，眼前一片模湖。当她快步回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便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221章 赵小刀解约 在王欧离开剧组后的几天，方致远有些不习惯。晚上坐在电脑前看股票和原油的时候，没有人问东问西，背剧本的时候没有人对戏，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再手指交叉相握，纠缠在一起，早上起来怀里也没有了软玉温香，感觉空落落的。 王欧曾经说过，她可以离开任何男人，哪怕她很爱这个男人。方致远也是这样的人，他可以离开任何女人，哪怕很爱这个女人。更何况他对王欧根本算不上爱，顶多算比较喜欢而已。他相信王欧离开带来不适很快会过去，最终变成一道澹澹的回忆。 就在这个时候，方致远接到了赵小刀的电话。最近几个月赵小刀一直在广西拍《花千骨》，现在这部戏终于拍完。她很想方致远，准备到象山来探班。 方致远并不希望赵小刀过来，他跟王欧的事剧组人尽皆知，万一有人把这事捅给赵小刀，那就麻烦了。他告诉赵小刀，《琅琊榜》很快就要杀青，等杀青之后自己马上会着手刑天上市，你跟海润的合同还没彻底解决，先把合同的问题彻底解决吧。 三天之后，赵小刀发微博宣布与海润合同到期，不再续约。赵小刀在微博中写道：“从华谊开始就一直跟着郝茹姐，一路同行，感恩郝茹姐一直以来对我的爱护，也感谢海润对我的栽培，那个曾经对娱乐圈充满向往，却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长大了，是时候出去闯一闯了，感谢你们支持和尊重我的选择，也相信我们都会越来越好。未来我也会不忘初心，继续努力，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 海润有孙丽，赵小刀继续留在海润只能屈居人下，在赵小刀被黑的时候海润没有出来保护她，很多粉丝对赵小刀经纪人和海润非常失望。现在听到赵小刀离开海润，他们纷纷表示支持：“新开始，从心出发，我们会一直陪伴你！” “恭喜小刀离开海润，相信你一定会稳稳的，越来越好！未来的路我们还是会陪着你，黏着你，可不要嫌弃哦！” “非常非常感谢小刀在过去几年中给我们那么多优秀的作品，给了我们坚定的力量，也衷心祝福你在未来的岁月能够拿出更好的作品，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最棒的赵小刀。” “……” 海润对此没有回应，但赵小刀经纪人海润副总郝茹发了一条微博：“祝福小刀迈入人生新阶段。我们一起合作了七年，共同经历了许多的第一次，这是最幸福的一次，从这个新开始之后，我们也彼此回归各自人生，相信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看到赵小刀和郝茹的微博，网友以为他们是和平分手。实际上并非如此，赵小刀现场已经成为当红小花，前途不可限量。海润和郝茹不想放赵小刀这棵摇钱树走，他们动用各种事手段想让赵小刀留下，赵小刀走的时候跟他们快撕破脸了。 两天之后，突然有人爆出她跟郝茹在微博私信中的对话。在这些对话中，郝茹疯狂攻击赵小刀：“长得不好吧还可以整，这人品要是不好可咋整啊”、“我辛辛苦苦把她捧红，结果找到金主之后就把我一脚踢开”、“我知道她的背景有多不好后，当初都准备放弃不做她了，但她哭得很可怜，跟我说想好好拍戏，不再想干那事儿了，以前是太穷……” 去年赵小刀跟蜡笔晓球打官司，并最终导致蜡笔晓球被抓，让很多黑粉被吓到了，觉得这个女人太刚，收敛了很多，不敢再像过去那样黑她，甚至给她取了个绰号“不可说娘娘”。现在郝茹的爆料对话一出，黑粉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就像冬眠过后的蛇，一个个从洞离钻了出来，开始疯狂在网上传遍这所谓的“爆料”。 在“爆料”开始大规模传播后，爆料人直接删号走人。郝茹这个时候也站出来，专门发了一条长微博“看看就散了吧，娱乐圈需要正能量”。她在里面表示：“网上流传的所谓我的爆料纯属子虚乌有，编造的内容更是无稽之谈。” 不过郝茹的澄清并没有什么用，郝茹的“爆料”依然在网上疯狂传遍。 绝大部分人往往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随便什么人在网络编造一则谣言，只要符合他们的认知，他们就会坚信不疑。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也不在乎什么证据，不需要求证，也不会去求证。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2022年的时候网上盛传刘强东清空京东股份，移民国外了，甚至出现了谁谁谁孙子要抢京东这种非常可笑的谣言。京东是上市公司，而且是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只要动手一搜就能知道持股情况，可就是没有人搜。更可笑的是你给他们讲真实情况，他们非但不听，反而会对着你破口大骂。 这天晚上，方致远接到了赵小刀的电话。赵小刀气呼呼地道：“我知道是郝茹干的，跟她对话的人就是她的人。我跟了七年，对她非常了解，知道她这个人心眼很小，报复心特别强。她就是报复我，想把我搞臭。” 方致远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要起诉她的话，我帮你找律师，要是你想报复回来，我可以把她赶出海润，让她在这个圈子再也不能立足！” 赵小刀吃惊地道：“她现在是海润副总，你有办法赶走她吗？” 方致远轻描澹写地道：“当然可以。最近海润正在借壳上市，只要递点黑材料，可以轻松把海润借壳上市搅黄，然后再把透露消息给海润，让他们知道是因为郝茹报复你，才被人搅黄的。到时候海润上上下下，肯定恨死他了，绝对会把她扫地出门。” 赵小刀沉吟半晌，最终还是拒绝了：“我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她对我不仁，我不能对她不义。你马上也要借壳上市，要是你把海润借壳上市搅黄，他们肯定会报复，会搅合你借壳上市。你为借壳上市谋划了好几年，要是因为我被搅黄，那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还是不要了。” 方致远态度非常坚决：“可以不收拾她，但得把那个所谓的爆料人揪出来，把他送上法庭。同时要对网络上疯狂传遍的人进行取证，将他们告上法庭。否则人家就会觉得你为什么当初敢告蜡笔晓球，现在却不敢告了？郝茹说的肯定是真的。我一会儿给陈妍打电话。” 第二天下午，刑天官方微博发布声明，严正宣布赵小刀被造谣一事，已经正式向警方报桉，并且晒出了报警回执单。同时刑天还表示，已经对部分传播谣言的个人和营销号进行取证，将对他们提起法律诉讼。 赵小刀转发了刑天的官微，非常硬气地表示：“不要以为删号走人就没事了，相信警方有办法把你找出来的。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捏造和传播谣言、侮辱诽谤都要担责。” 相比大多数明星被造谣后仅是不痛不痒的发律师函，赵小刀真的非常刚，直接选择报警，而且准备将造谣和传谣的人都告上法院。被取证的黑粉和营销号都被吓到了，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取证，赶忙删除了谣言，并在微博上公开向赵小刀道歉。 赵小刀澹澹地回了一句：“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等着接传票吧。” 赵小刀的回复让网友们都目瞪口呆，一般来说，网民造谣黑明星，只要在网上道个歉，明星就会选择原谅，谁也没想到赵小刀会刚到底。 很多没有被取证的黑粉和营销号赶忙删除了和赵小刀有关的内容，而被取证的黑粉和营销号在微博哭诉自己不是故意的，甚至高呼“明星欺负人”。除了部分圣母高呼“赵小刀小心眼，一点都不大气”外，大部分网友都支持赵小刀，你能造谣黑别人，别人当然可以告你，有什么好喊冤的。 时间很快来到九月份中旬，《琅琊榜》拍摄正式走向尾声。这天下午，剧组在象山影视城襄阳城的城门前拍《琅琊榜》的最后一场戏。 在《琅琊榜》的故事中，赤炎一桉重审，赤炎军的冤屈得到了洗刷。就在这时，军中忽然急报频传，大渝、东海水师、南楚、夜秦、北燕同时来犯，边关告急。梅长苏分析了整个战局，让霓凰定南楚，聂锋和夏冬平北燕，而自己则率军对阵大渝。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今天要拍的正是大军开拔，梅长苏束甲出征，在金陵城门前和霓凰依依惜别。梅长苏知道自己来日无多，许诺来生定会与霓凰携手终老，霓凰含泪应允；而萧景琰站在城墙上，远眺出征的队伍，目送梅长苏离去。 与霓凰依依惜别，许诺来生部分拍得非常顺利。这是方致远和刘滔在《琅琊榜》的最后一场戏，他们很快告别剧组，各奔东西。方致远跟刘滔关系说不上有多好，但毕竟一起合作和生活了将近四月，分别在即，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而这种不舍恰好跟梅长苏和霓凰离别时的不舍极为贴合，他们的表演入情入心，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红了眼眶。 拍完与与霓凰惜别部分，剧组马上挪动机器，开始拍梅长苏策马进入行军队伍，与大军开拔部分。这部分更加简单，只需要进入角色，骑着马跟大军一起向前走就行。 下午四点，《琅琊榜》的最后一个镜头顺利完成。听到孔生宣布最后一个镜头“过了”，现场一片欢腾，剧组开始拥抱庆祝。方致远骑在马上，对着孔生大叫道：“导演，最近几个月我都没有好好吃饭，天天吃白水煮青菜，吃白水煮肉，吃得都想吐了。现在《琅琊榜》终于拍完，你必须补偿我，今天晚上你必须请我吃顿好的！” 孔生哈哈大笑道：“这几个月你真的辛苦了！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也都辛苦了！《琅琊榜》能够顺利杀青，离不开大家都努力！为了犒劳大家，剧组今天晚上在国贸大厦吃饭！到时候你们前千万不要客气，我们不醉不归，一醉方休！” 孔生的话音刚落，现场便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第222章 配股 《琅琊榜》杀青的时候，大部分演员已经离组，出席杀青宴的人跟开机时比少了很多，但气氛的热烈程度却丝毫不比开机时差。 由于《琅琊榜》是孔生导演的作品，剧本又极为出色，整个剧组都铆足了劲儿，希望把这部戏拍成精品。演员不管有没有戏都很少外出，都把自己关在房间中琢磨剧本，用心背台词。每天进入片场，演员都已经将台词背熟，要是哪个演员到了现场才背词，或者记不住台词，会被整个剧组鄙视。 在浮躁之风大行其道的今天，这样的创作氛围极为少见。大家都觉得以后可能很难再碰到这样一部戏，很难再碰到这样的剧组，再加上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心里都非常不舍。杀青宴上大家一边交换手机和微信号码，一边端着酒杯互相敬酒。 方致远是《琅琊榜》的男主角，又被视为股神，很多人都来向他敬酒。方致远知道《琅琊榜》是自己最后一部电视剧，以后跟剧组其他人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小，这一别之后很难再见，因此来者不拒。只要别人端着酒杯过来，他就跟对方干杯。喝到后来他的舌头都喝大了，最后还是侯洪亮出来帮他挡酒，让大家不要再灌了。 由于酒喝多了的缘故，这天晚上方致远睡得特别香，一直睡到上午八点过才醒来。洗漱之后，他找到侯洪亮和孔生，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再次谈了入股正午阳光的事才离开。他没有在横店多逗留，下午便坐上了返回北平的飞机。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回到北平后，方致远做的第一件事是将手中的刑天股份转了10%给赵小刀。刑天的股权结构变成了陈妍50%，方致远40%，赵小刀10%。陈妍成为大股东，方致远成了二股东。 刑天最开始的股权结构是方致远持股90%，陈妍持股10%。去年刑天跟陈妍的波诺拾捌合并，股权结构变成了方致远持股50%，陈妍持股50%。 对一家公司来说，50%对50%的股权结构是最差的。这种股权结构，风投一般是不会投的，就算投资，也一定会要求公司调整股权结构。方致远非常清楚这一点，转10%的股份给赵小刀，扶陈妍上位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就像手握安卓系统的谷歌完全可以自己做手机，但谷歌没有这么做。因为谷歌一旦做手机，那其他手机厂商和谷歌就成了竞争关系，肯定会放弃安卓，退出安卓联盟，做自己的手机系统。谷歌放弃做手机，手机厂商就能放心大胆的使用安卓，从而推动安卓的扩张。 刑天也是如此，如果方致远是刑天大股东，是刑天老板，那其他影视公司跟刑天就存在竞争，不利于建立联盟。如果方致远只是刑天的二股东，陈妍是大股东，那情况会好很多。方致远入股其他影视公司，组建影视联盟的想法才有可能实现。 方致远觉得自己40%的股份还是偏高，打算再转让10%的股份给公司全体员工。这样既能降低自己的持股比例，同时还能绑定公司的签约艺人，让他们长期为公司打工，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不过陈妍不同意他再转让股份，经过商议他们决定给公司全体员工配股。 国贸大厦是北平首屈一指的写字楼，位于建国门外大街占据北平中央商务区。去年刑天和波诺拾捌合并后，在国贸三期租了一层楼，将总部搬到了这里。 9月25日上午，刑天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公司的管理层和包括周东雨、雷家音在内的签约艺人全部到齐，甚至连刚刚跟刑天签约不久的赵小刀也到了。 刑天以前是个皮包公司，不用多说，波诺拾捌以前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说是公司，实际上就是一个工作室，手下的艺人都是散养，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联系，像这样公司上下齐聚一堂还是第一次。 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有大事，不然陈妍不会把自己叫到公司来开会。只是除了赵小刀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小声交流着，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陈妍要跟大家谈什么。 雷家音跟陈妍已经好几年，属于公司的老人，而且是个老好人。认识他的人觉得他可能知道内幕，纷纷向他打听：“家音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公司上上下下都来了，肯定出大事了吧？” 雷家音轻轻摇了摇大脑袋道：“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啊。” 有人不解地道：“你跟陈总关系那么好，你就没问问？” 雷家音无奈地道：“我问了啊，但陈总不告诉我。”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陈妍和方致远一起走了进来。在场众人知道方致远是刑天的签约艺人，但并不知道他是刑天的股东，现在看到方致远和陈妍有说有笑的进来，都有些诧异，八卦之心顿起，开始揣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陈妍笑着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来到会议桌顶头中间位置坐了下来，方致远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她的旁边。在场众人非常吃惊，纷纷揣测到底是怎么回事，方致远怎么会跟陈妍并肩坐在老板的位置，难道他是刑天的股东不成？ 陈妍见众人都诧异的看着方致远，当即道：“在正式开会前，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方致远，你们肯定都知道他，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你们可能不知道，他是刑天的第二大股东。我们能够从金花姐手中独立，资金就是由他提供的。” 众人都知道陈妍用一亿从王金花那里赎身，带着波诺拾捌从拾捌文化独立，改名为刑天。当时他们都非常好奇，陈妍哪儿来那么多钱，现在才知道是方致远提供的资金。 陈妍是个爽利的人，并不喜欢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今天把大家叫回来，是因为有一件大事要谈，这件事关系到我，也关系到你们每一个人。” 说到这里，陈妍转头看着方致远，笑吟吟地道：“致远，你是这件事的总负责人，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还是你来告诉大家吧。”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方致远，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方致远冲在场众人笑了笑，和颜悦色地道：“大家要是关注娱乐圈动态的话，应该知道现在影视行业资本化非常疯狂。从今年年初到现在，有将近20家影视公司通过各种手段上市，这些公司的老板身家暴涨，很多人身家都翻了好几倍，甚至几十倍。我跟陈妍在2年之前就有了上市计划，只是当时条件不成熟，这件事并没有推进；现在上市的条件差不多已经成熟，接下来我们会全力推进这件事。 当初华宜上市之前，对公司明星配股，黄晓民买了600万股，现在华宜股价是24块，要是算是复权的话，每股价格在100元以上，也就是说这600万股要是放到现在值6亿以上，而冯小刚持有华宜3%的股份，徐帆曾经爆料冯小刚套现了2个多亿。周讯就比较傻，华宜当时劝她买一点股票，但她坚决不买，最终与巨额财富失之交臂。” 现场众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意识到陈妍将自己叫回来，是准备跟华宜学，在上市之前给公司的艺人和员工配股。在这个时候买原始股非常便宜，一旦上市成功，那自己的手中股票的价格就会翻几倍，甚至几十倍。 虽然自己不能成为黄晓民那样，身价数亿的大富豪，但赚几百万几千万是完全有可能的。现场众人都激动起来，他们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之所以把你们叫回来，是因为我们也准备配股，允许你们买刑天的股票。这样一来，你们就不再是打工者，都将成为公司股东。等到公司正式上市，你们手中的股票会翻几十倍，你们可以轻松成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是亿万富翁。” “我也可以买吗？我刚加入公司不久。”会议室的一角，陈瑶怯生生的问道。她是北电大二的学生，加入刑天还不到三个月。她不知道像自己这种刚刚加入刑天不久，没有给公司带来任何收益的新人能不能买股票。 方致远微笑着点头：“只要是公司正式员工，都可以买。” 雷家音激动地道：“我们能买多少呢，价格是多少？” 方致远冲雷家音笑了笑：“买多少是根据你们对公司的贡献来的，我们一共划分了五个等级，其中五级为1万股，四级10万股，三级为100万股，二级为500万股，一级为1000万股。那种刚进入公司不久，几乎没有成绩的新人是五级，刚刚跟公司签约的艺人是四级，至于家音你嘛，是二级，而东雨是唯一的一级，可以买1000万股。其他人属于什么等级，下来之后再问。至于股票的价格嘛，真的非常便宜，2元一股。” 众人飞快的在心里估算自己属于哪一级，能够买多少股票。 迪丽肉巴加盟刑天将近两年，演了几部电视剧，但基本上都是配角，她觉得自己应该属于三级，三级能买100万股，一股2元就是200万，她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就道：“像我们这种新人拿不出那么多钱怎么办啊？”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这个不用担心，要是钱不够，公司可以借钱给你们。不管是公司的普通员工，还是签约艺人，公司是看好你们，才会跟你们签合同。我们希望你们能为公司的发展作贡献，但同时我们也会和你们分享公司发展的红利。” 现场顿时响起了“哇”的惊叹声，大家做梦都没想到公司会借钱给自己买股票。他们都觉得刑天真的太好了，能加入刑天真的非常幸运。 第223章 借壳准备 下午两点，方致远、陈妍，以及刑天部分管理人员，跟中信证券、国民信托、两家律师事务所和一家审计机构，三十多人进行借壳上市的第一次会议。中信证券是本次借壳上市的顾问和辅导，而国民信托主要负责借壳上市需要的资金。 中信证券投行部的孙笑川是本次借壳上市的总协调人，会议正式开始后，由他负责向在场所有人介绍本次借壳上市的相关内容。考虑到刑天是家小公司，对资本市场的情况不了解，他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借壳上市的流程，以及相关内容。 他神情严肃地道：“中国证券市场没有良好的退出机制，导致壳成为一种稀缺资源。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有哪家公司愿意将自己手里的壳卖出来。那些真正对外抛售的壳，往往是百孔千疮，甚至隐藏着数不清的财务黑洞，在买壳之后就有可能背上巨额债务。在买来壳后，要把这个壳洗干净，让它重新恢复融资功能，是要下一番力气的。很多时候洗壳花的钱，往往是买壳的好几倍。”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着方致远道：“方总是金融专家，应该知道选壳和洗壳是借壳上市最重要的两个环节，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导致借壳上市功败垂成。” 方致远微微点头：“没错，选壳对借壳上市来说至关重要，栽在这上面的公司不计其数。90年代国内有个非常有名的企业家叫宋朝弟，他创立的科利华教育软件公司在短短的几年年时间里，从区区600元人民币创业起家，成为中国最大的教育软件企业，是中国最有影响和有实力的it企业之一，号称“南有史玉柱，北有宋朝弟”。 宋朝弟是个特别高调，也特别擅于炒作的人。他在1998年策划的《学习的革命》推广活动，创下100天单本书发行1000万册的图书发行纪录，获得上亿元的收入，但现在宋朝弟和科利华已经从商界消失，而他们就是死在借壳上市中。 1998年的时候，宋朝弟家乡的领导找到他，希望他收购家乡的上市公司阿城钢铁。宋朝弟爽快的答应了，他本来打算收购阿城钢铁，在解决公司的债务问题后，通过配股从股市圈钱。结果等他完成收购，才发现接收的是个烂摊子，公司账目全是假的，本来以为只有一亿债务，结果是个7亿的巨大债务黑洞。 科利华在借壳阿城钢铁后，由于公司严重负债，两次试图配股，都被证监会否掉了。为了解决阿城钢铁的遗留问题，科利华没完没了地重组，耗尽了公司资金和企业资源。到2005年科利华轰然倒塌，曾经被《福布斯》评为中国it首富的宋朝弟暗然落幕。” 方致远顿了顿：“借壳上市很容易，但要是借壳上市之后，发现公司隐藏着几亿，甚至几十亿的债务，那我们就惨了。为了避免宋朝弟和科利华的悲剧，我们从一开始我们就必须找到一家相对比较干净的壳公司。” 孙笑川和在场的中介机构都听说过宋朝弟和科利华的故事，都微微点了点头。陈妍和刑天的人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这才意识到借壳上市虽然能给公司、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好处，但同时也隐藏着巨大的风险，稍微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他们原本一脸轻松，但听完科利华的故事，他们的神情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孙笑川恭维道：“方总不愧是金融专家，知道很多资本市场的故事。就像你说的，我们从一开始就必须找到一家相对比较干净的壳公司。在成为本次借壳上市的顾问之后，我们按照要求寻找适合的壳公司，最终找到了一家不错的壳公司新科股份。” 他开始介绍新科股份的详细情况：“新科股份是一家主营业务为轴承制造的企业，主要是以滑动轴承和电机部件两大系列产品为主。2012年至 2013年，申科股份净利润连续亏损，分别约为2854万元和3800万元，由于……” 方致远听到新科股份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记得很清楚这家公司曾经多次卖壳，其中2015年是一家影视借壳。其中两次借壳证监会都批准了，但由于新科方面突然提高报价，导致借壳失败。 他可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即道：“据我所知，新科股份的老板何俊波父子比较难搞，他们也不是真的想卖壳。我担心出现这种局面，我们跟他们谈妥条件，发布了资产重组公告，股价连续暴涨，直接拉十几个涨停板，这个时候他们坐地起价，让我们加价。要是加钱，他们赚了；要是不加价，股价已经暴涨，他们可以轻松套现部分股份，也是大赚。对我们来说，加价就吃大亏了，要是不加价，需要重新找壳，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新科都不是个好选择。” 孙笑川和中信证券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方致远直接否掉了自己精挑细选的壳公司，更没想到方致远对新科股份这么了解。他们对新科股份的老板何俊波父子了解有限，不知道方致远说的是真的，还是信口胡诌。不过方致远是老板，方致远说新科不是好选择，他们也只能按方致远的来。 孙笑川擦了擦额头的汗，讪讪笑道：“方总不愧是金融行家，对新科股份竟然这么了解，真是惭愧。既然方总认为新科股份不是个好选择，那我们只能重新选择壳公司。” 方致远直接道：“我倒是知道一家不错的壳公司。” 孙笑川微微一怔：“原来方总已经有目标了，不知道是哪家公司？” 方致远翻开笔记本，介绍目标的情况：“我说的这家公司叫升达，主营业务为焦炭原煤产品，1998年上市，至今已经16年。最近几年，由于焦炭原煤在目前国内市场供过于求，加上进口煤冲击，升达的两大主打产品销售收入节节败退，毛利率下落至8%左右。焦煤牛市难返，公司主营业务难见曙光，大股东有意在壳市场进行沽价的传闻也不胫而走。根据财报，这家公司总市值19.27亿元，总股本仅3.05亿股，净资产4.3亿元，是个非常不错的壳。” 听完方致远的话，孙笑川由衷地道：“方总不亏是金融行家，眼光真的非常精准。升达也是我们非常关注的一家壳公司，这家公司自从1998年上市以来，从未进行过增发、配股等股权再融资。一直以来，升达被资本圈认为是不错的壳资源。我们之所以选择新科，而不是升达，是因为新科的经营情况更糟糕，谈判更加容易。” 方致远记得很清楚，明年有影视公司通过升达借壳上市，整个过程十分顺利，也不存在债务黑洞，升达比新科靠谱得多，就道：“现在牛市已经开始，而影视传媒股是风口，这波牛市不会持续太久，影视行业的风口也不会持续太久，对我们来说时间非常宝贵，不能浪费时间，新科的经营情况确实更糟，但升达卖壳的愿望更强烈。” 孙笑川点头道：“那我们就将升达作为借壳的目标。” 会议上结束后，中信证券按照方致远的要求联系了升达股份的母公司升达集团，表达了收购升达股份的意愿。 正如方致远了解的那样，由于焦炭行业产能严重过剩，最近几年升达股份业绩不佳，公司2012年亏损3474万元，2013年扭亏盈利590万元。今年上半年，升达盈利1034万元，但并不是公司经营得到了改善，而是变卖子公司获利5000万元，营业收入同比下降约60%。对母公司升达集团来说，焦炭行业看不到未来，将升达股份留在手里会不停贬值，将其出手是最佳选择。 在接到刑天并购意向后，升达爽快地接受了，他们将公司的财务报表交给了刑天借壳团体，整个报表清楚的列出了公司的收支、债权、债务和资产等情况。借壳团队中的会计师对报表进行了严格的审计，因为升达有可能将债务隐藏起来，要是等到收购完成后才发现，那就为时已晚，会出现科利华那样的悲剧。 经过严格审核，在确认升达的财务报表没有问题后，会计师出具了审计报告。随后借壳团队中的资产评估师开始入场，对升达股份的资产进行估值。 根据升达的财报，公司净资产为4.3亿，但实际到底值多少很难说，必须评估之后才能确定。不过资产评估水分很大，一块钱的东西有可能评估为两块，也有可能评估为五毛，比如2003北大方正改制的时候，净资产为40亿，方正李友买通中保资产评估股份公司，将北大方评估为6054万元，最终以4480万元购得北大方正30%的股份。 方致远倒没要求评估团队故意压低评估结果，他只要一个准确的结果。资产评估团队按照方致远的要求对升达股份填报的资产评估申报表与企业有关财务记录数据进行核对，然后根据资产评估申报表的内容到现场进行实物核实和勘察，并对资产状况进行查看和记录。 在借壳上市团队对升达的资产进行评估之时，方致远也没有闲着，他敲开了快手老板萧华的办公室大门。快手是他心中必须投资的四大平台公司之一，但快手的重要程度排在字节跳动、小红书和b站之后，再加上他比较忙，投资快手的事就拖到了下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现在借壳团队在等资产评估的结果，他正好利用这个空闲把投资快手敲定。 第224章 意外的消息 快手的发展历程跟b有些类似，创始人并不是现在的ceo。 快手是程一笑在2011年创办的，在此后两年一直是gif工具形态。2012年底，程一笑意识到工具产品的瓶颈，于是开始推动快手向社区方向转型。但转型过程并不顺利，产品日活不上去，第一笔融资也花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投资人张斐建议程一笑找一个ceo，并将萧华介绍给程一笑。萧华加入使快手的工程能力、系统性能的稳定性和架构等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2014年，gif快手更名为快手，并在7个月的时间内，dau从100万增长到1000万。快手的发展进入快车道，正式成为后来为外界熟知的那个快手。 在萧华正式出任ceo后，快手很快完成了a轮和b轮融资，办公室也从天通苑搬到了五道口的写字楼里。由于进行了两轮融资，手里握有上千万美元，快手鸟枪换炮，从一家只有几个员工的小公司变成了一家看上去非常正规的公司。 在公司前台带领下，方致远走进了萧华办公室。萧华非常年轻，只有32岁，长得胖乎乎的，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方致远知道这个人不简单，毕业于清华大学，在谷歌和百度待过，曾经两次创业，快手是第三次，跟这样的创业老手打交道并不容易。 他冲萧华笑了笑道：“萧总，我是方致远。之前跟你通过电话，我是做vc的，对快手非常感兴趣，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谈谈投资的事。” 萧华盯着方致远上下打量，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仔细一想，顿时想起来了：“你是方致远，那个教授演员！没想到你竟然也在做vc！”他赶忙招呼道：“坐下聊！坐下聊！” 方致远笑着在沙发上坐下：“金融投资才是我的本行，演戏是我的兴趣。” 萧华来到饮水机前取出纸杯，被方致远倒了一杯水。现在快手发展势头很好，很多vc都在追逐快手，其中包括红杉这样的顶级vc，快手根本不缺投资。不过萧华还是愿意跟方致远谈谈，跟买东西一样，选择风投也要货比三家，从中选择最好的投资人。 萧华不是第一次见风投，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先是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经历，让方致远确信自己是技术方面的行家，同时拥有丰富的创业经验，紧接着他开始介绍快手，告诉方致远快手跟其他短视频网站的区别，竞争优势在哪里，以及盈利模式。 在萧华讲述的过程中，方致远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发问。直到萧华讲完，他才开口问道：“你们到现在进行了几轮融资，估值是多少？” 萧华飞快回复道：“到现在为止我们进行了两轮融资，第一轮是晨兴资本投资132万美元，占比约27.6%，投后估值约477万美元。第二轮融资是在6月，晨兴资本和dcm投资1975万美元，占比约26.9%，投后估值为7340万美元。” 方致远对快手的前景太清楚了，并不想多费口舌，直接道：“现在的估值，我给你们乘以十，给你们算7.3亿，我给你们7340万美元，要10%的股份。你们可以叫上其他vc跟投，这样你们能拿到更多的融资，不过我的10%是必须保证的。当然要是有投资人愿意出售老股，我也愿意接手。” 萧华没想到方致远上来就翻十倍，本以为最多给到五倍六倍的样子。不过他也没有太激动，毕竟快手不是刚成立的新公司，根本不缺投资：“你开的价格相当不错，只是在b论融资的时候，红杉资本是想投我们的，但因为我们已经答应dcm，便拒绝了红杉。我们当时答应红杉，等到下一轮融资的时候，一定会让他们投。” 方致远不以为意地道：“没关系，我主投，让红杉跟投就行。” 萧华微微一怔，没想到方致远会这么说。红杉可是vc领域的扛把子，即使放到世界上，也拥有一定影响力，怎么可能让你们主投，让红杉跟投。不过这话并没有说出来，他沉吟了几秒钟，缓缓地道：“我直说了吧，红杉拥有强大的资源和人脉，能够够我们提供各种帮助，让你主投不是不可以，但除了资金，你还能给快手带来什么帮助呢？” 方致远澹澹一笑：“首先我投资的风格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不要求董事会席位，也不过问公司的日常经营；其次跟我合作有一个其他vc不可能带来的巨大好处，我投资了不少影视公司，这些公司签有很多明星，其中包括赵小刀、周东雨这样的当红明星。 新琅微博靠什么击败腾讯、网易微博的？就是靠明星和名人大规模入驻。跟我合作的话，我可以联系投资的影视公司，让公司明星入驻快手，同时将来电影和电视剧的宣布活动也可以跟快手合作。这些都可以为快手带来巨大的流量，这其他任何vc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说到这里，方致远提高了嗓门道：“红杉和沉南鹏可以让明星入驻快手吗？沉南鹏可以让剧组跟快手合作，将宣传活动放在快手上吗？沉南鹏能为你们带领用户和流量吗？他不能，但我可以！我领投，他跟投，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对互联网公司来说，流量就是生命。面对一个能够带来巨大流量的投资人，没有几家互联网公司能够拒绝。萧华听完方致远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脱口而出道：“你能让明星入驻快手，这确实是红杉做不到的，让你领投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是派团队过来作尽职调查，还是我们把资料整理好后给你送去！” 方致远端起纸杯喝了一口水，轻描澹写地道：“不需要，我们这些做vc的投资很多时候都是投人。我听人讲过你和红杉资本的故事，你们 b轮融资的时候，本来跟dcm已经谈妥，准备正式签约。这个时候，红杉资本看上了你们，将价格抬到 1.2亿。如果拒绝dcm，接受红杉资本的投资，你们能多拿很多钱。99%的人都会拒绝dcm，接受红杉的橄榄枝，但你们拒绝了红杉。能拒绝如此诱惑，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们！” 萧华不好意思地道：“其实当时我们也心动了，想要拒绝dcm。不过dcm的卢蓉找到我，对我说，她从未对创业者跳过单，也希望我们彼此尊重这份承诺。我挣扎了很久，最终决定遵守跟dcm的承诺！” 方致远微微颔首：“内心有挣扎是正常的，没挣扎才不正常，那是圣人。如果把我放心你们的位置，我同样会挣扎。正因为我知道这有多难，我才会如此相信你们。尽调就不必了，我时间也比较紧，希望能尽快把这件事敲定。” 在萧华点头后，方致远跟红杉资本的老大沉南鹏见了一面。作为vc领域的大老，沉南鹏听到萧华让方致远领投，自己跟投，非常不爽，质问道：“凭什么？”不等萧华回答，方致远毫不客气地道：“凭我是四家影视公司的股东，凭我投资的影视公司拥有赵小刀、周东雨等明星，凭我可以让这些明星入驻快手，给快手带来极大的流量。如果红杉资本能给快手带来同样的流量，那红杉领投，我跟投。”沉南鹏没有影视资源，无法跟快手带来流量，只能接受跟投的事实。 一周之后，方致远、红杉资本跟快手签署了融资协议。方致远出资7340万美元，持有快手10%的股份，红杉资本出资3670万美元，持股5%，投后估值8.441亿美元。 就在这天中午，方致远正跟快手的管理层举杯庆祝，突然接到了国民信托总经理林鹏程的电话。接通电话后，只听林鹏程道：“我听到了一个消息，陈天桥准备出售盛大文学，正在寻找潜在买家。现在腾讯、百度以及另外三家基金公司正在进行争夺。” 听到陈天桥出售盛大文学，方致远微微一怔。他不是没打过盛大的主意，毕竟盛大文学旗下拥有、红袖添香网、言情小说吧、晋江文学城、榕树下、小说阅读网、潇湘书院七大原创文学网站及天方听书网和悦读网；另外，盛大文学还拥有华文天下、中智博文和聚石文华三家图书策划出版公司。收购盛大就掌握了网络文学半壁江山，掌握了包括《庆余年》、《全职高手》在内的无数热门ip。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要是能够收购盛大文学，自己就可以让盛大文学跟自己投资的影视公司合作，联合开发《庆余年》、《全职高手》等热门ip，制作出《琅琊榜》这样的精品剧；还可以跟b站合作，将《斗罗大陆》、《凡人修仙传》等小说制作成动漫。 不过在方致远的构想中，没有收购盛大文学的计划。不是他对盛大文学不感兴趣，而是盛大文学太贵，腾迅收购盛大文学花了50亿。要从腾迅手中虎口夺食，恐怕得花60亿甚至更多。对方致远来说，让刑天和正道上市更加重要，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收购盛大文学。 现在情况不同，在收购国民信托后，方致远将钱给郑裕彤，而郑裕彤又将钱以理财的形式将交给方致远打理。方致远拿到钱后，将其中一部分买了谷歌、脸书等网站的股票，剩下的钱则用来做空原油。等到年底，原油跌到30块左右的时候，他大概能获得70亿元收益，收购盛大文学不是问题。 现在自己要忙刑天和正道借壳上市，要不要分心来收购盛大文学呢？ 方致远思考了整整一下午，最终还是决定拿下盛大文学。他拨通了林鹏程的电话：“我明天上午过来，具体情况见面后聊！” 第225章 募资计划 10月11日上午，国民信托的办公区里，员工们都有些心不在焉，部分员工更是凑在一起，小声交谈着。要是平时，公司管理层早就出来批评他们了，但今天却没有人这么做，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全都去会议室了。 员工们早就听说公司托换了新老板，只是新老板毕比较神秘，一直没有露面，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他们听过今天那个神秘的新老板要过来，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在会议室等他的到来。他们不知道新老板到来意味着什么，有人担心新老板会新官上任三把火，有人担心会不会要求大家完成更高的业绩，也有人琢磨如何在新老板面前表现自己。 与此同时，在一楼大堂的外面，公司董事长杨红军和总经理林鹏程，以及三名副总正小声交谈着，并不住向路口张望。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已经五个来月，一直没来过公司，今天是他第一次到公司来，公司上下对此极为重视，几位老总更是亲自到门口来迎接。 杨红军和林鹏程跟方致远比较熟，知道他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三位副总没有见过方致远，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思考着如何在方致远面前展现自己。 就在此时，林鹏程突然兴奋地道：“方总来了！” 三位副总赶忙站直身体，脸上也迅速堆满笑容。他们抬头向路口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开过来。车门打开后，从车里出来一个二十出头，长得极为帅气的年轻人。他们都看过他的照片，知道他正是自己的新老板方致远。 杨红军和林鹏程笑着迎上前，跟方致远握手打招呼。三位副总也赶忙跟了上去，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杨红军跟方致远寒暄过后，把三位副总介绍给方致远：“方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司的副总刘强，这位是……” 方致远跟刘强握了握手，笑着道：“我听鹏程总说过，刘强总的能力特别强，之前国民信托业绩非常照顾，但在你加盟之后，公司业绩突飞勐进，公司一年多的业绩比过去十多年加起来还要多，有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我相信国民信托会越来越强。” 刘强受宠若惊地道：“方总谬赞了，我的这点本身哪能入您的法眼啊，方总半年将10万做到了5.4亿，简直堪比神级，而在jf上发表论文，像诺贝尔获奖者发起挑战，不要说我，就是国内整个金融圈都没有几个不服您的。” 跟刘强握手后，方致远又跟另外两位副总握手，并夸奖鼓励他们一番。 就在这时，林鹏程开口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还是回公司再谈。”说完他侧身对方致远比出一个请的手势：“方总里面请，按你要求公司七个信托业务部和财富管理中心的负责人都已经在会议室待命，就等着你过来呢。” 方致远点点头：“那我们赶紧过去。” 方致远在杨红军他们的簇拥下，坐电梯来到楼上，进入了国民信托。 正在办公区窃窃私语的员工们，看到董事长杨红军和总经理林鹏程，以及三名副总簇拥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帅哥走了进来，微微一怔。当他们看清年轻帅哥的长相后，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来人会是方致远。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那是方致远！我们的新老板竟然是方致远！” “天啊，竟然是小远！小远竟然成为我们老板了，我不是做梦吧！我竟然在小远手下工作，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没想到方致远成我们老板了，他长得可真帅啊，比电影里还要帅！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不知道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 “方致远是真正的金融专家，是半年将10万变成5.4亿的神人，由他执掌国民信托，公司的业绩绝对会起飞。原本我觉得留在国民信托没什么前途，准备跳槽，现在有了方致远，嘿嘿，打死我都不走。” 林鹏程听到公司员工的惊叹和议论，跟方致远开起了玩笑：“方总，看来你很受欢迎啊，看到你到来公司员工都很激动，女员工尤其激动！你真的很受员工们欢迎啊！” 方致远澹澹一笑：“他们不是欢迎我，只是非常意外，没想到我会成为国民信托的老板，毕竟在大部分人眼中我是演员，是明星，跟国民信托不挨边。” 杨红军笑着道：“方总，要不要给大家讲几句？” 方致远摆摆手：“今天就算了，还是正事要紧。” 杨红军见方致远这么说，赶忙带着他走进了公司会议室。公司几个部门的领导早已等候多时，方致远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小声交谈着，聊方致远这位大老板的时机目的和传说。当方致远他们进来的时候，他们都侧脸看过来，等看清楚来人，他们赶忙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杨红军将方致远带到正中间的位置，用力拍了拍手，满面笑容地道：“各位，站在我身边这位就是我们的新老板方致远方总。关于方总的事迹，你们应该听说过，他不但是在期货市场半年用10万做到5.4亿的高手，而且是金融专家，他的论文向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那个什么，哦，对了，尤金法玛发起了挑战，并得到了业内的一致肯定。有方总这样的专家领路，相信国民信托的前途一片光明。” 介绍完方致远，杨红军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介绍给方致远：“方总，这位是信托一部的总经理林海峰，这位是信托二部的总经理张梁，这位是……” 介绍完毕后，杨红军笑着道：“方总，要不你给大家讲几句？” 各部门负责人立刻热烈鼓掌，都满脸期待地看着方致远。 方致远摆摆手：“讲话就不必了，还是正事要紧。” 杨红军见方致远这么说，就道：“那就正式开会。今天的会议，主要是方总要给我们分派任务。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项目，是我们以前无法接触的大项目。大家要仔细听，要作好记录。”说到这里，他转头对方致远道：“方总，具体情况还是你来讲吧。” 方致远扫了扫各部门负责人，见他们都打开了笔记本，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当即道：“我就不废话了！接下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办。昨天鹏程总告诉我，陈天桥准备出售盛大文学，正在寻找潜在买家，现在腾讯、百度以及另外三家基金公司正在进行争夺。我对盛大文学非常感兴趣，准备拿下盛大文学。只是我现在正在操盘两家公司借壳上市，钱要用于借壳上市，而我在国外的资金进来需要通过外管局审查，没三个月是进不来的，现在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我需要你们在一个月内募集20亿。” 各部门负责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国民信托去年发了25款信托产品，募集的资金只有64亿，现在一个月时间就要募集20亿，这完全超出了公司的募集能力。 方致远知道这事难度大，但他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公司将开发一款信托产品，周期六个月，收益10个点，6个点为客户收益，2个点为公司收益，1个点为信托部和财富中心的收益，最后的1个点是给员工的提成，卖出100万，可以获得1万元提成，要是卖掉1亿，则可以获得100万提成。由于募资难度比较大，在我们自己募集的同时，可以跟银行、券商合作，让他们卖我们的信托产品。只要他们能卖掉我们的产品，同样给他们1%的提成！” 听完方致远的话，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信托产品一般是年化5%，高的能到7%，而方致远开出的条件是半年6个点，相当于年化12%，这么高的收益，销售绝对不是问题。方致远不但给客户的点高，而且给了公司两个点，部门一个点，销售员工一个，条件真的相当优厚。拿销售提成来说，圈内大部分信托和理财产品都是0. 5%左右的提成，方致远给的提成翻了一番。 林鹏程第一个表态：“以我们公司的能力，如果是普通产品，一个月募集20亿确实有难度，但方总的条件太优厚，我相信所有人都干劲十足，肯定能完成20亿的目标！”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我们肯定可以完成任务的，方总你只管放心！” “确实有难度，但我们二部肯定可以完成公司交给我们的目标！” “……” 就在这时，财富管理中心的负责人陈冲说话了：“方总，你给的条件非常优厚，我们财富中心的员工肯定会非常卖力的销售，只是信托业务部，以及银行、券商都会卖这款产品，完全有可能超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超募，对超募的部分有没有限制？” 超募就是超额募集，比如只需要1亿元，却募了1.5个亿。多出的5000万元信托公司可以自由支配，只要投资回报率高于募集成本就行了。国民信托投资能力非常弱，根本不敢乱投资，发行产品从来不超募，一直是需要多钱，募集多少资金。 对方致远来说，超募根本不是问题。现在a股的大牛市已经开始，超募的资金完全可以投入股市。他打量了陈冲一番，见其长得其貌不扬，但眉眼中充满自信，感觉他不是想出风头，而是真的有信心募集更多的资金，便道：“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20亿是最低目标，50亿，100亿都不是问题，钱越多越好！” 第226章 品茶 在陈天桥最初的规划里，盛大文学是整个集团版权内容的输出源，是将影视、游戏、图书等业务串联起来的关键因素，是其打造“网络迪士尼”的重要棋子。 只是随着“网络迪士尼”梦想破灭，再加上有病在身，不适合高强度的工作，陈天桥便打算将盛大旗下的业务分拆出售，转行去做不那么耗精力的投资。 到目前为止，陈天桥已经将公司旗下的边锋、浩方、吉胜、酷六等其子公司分拆出售，目前正在跟买家谈盛大文学出售的相关事宜。对盛大文学干兴趣的主要是腾讯、百度和三家基金公司。 在经过两轮报价，三家基金公司由于报价过低已经出局，百度在报出45亿的最终出价后，腾讯报出了50亿的高价，对盛大文学显然是志在必得。由于百度给出的是最终报价，腾讯就成了最终的胜利者。 不过就在陈天桥准备接受腾讯的报价时，突杀了一个程交金出来。陈天桥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自称大道资本的老板方致远，想要收购盛大文学。陈天桥本来想拒绝，他觉得对方不可能给出比腾讯还高的报价，但对方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方致远告诉他，我知道百度和腾讯有意收购盛大文学，一般人是没有实力和他们争的，但我的报价只可能比他们高，不可能比他们低。 第二天下午，陈天桥在办公室摆弄自己的茶具，悠闲地等待方致远到来。待方致远到来后，他招呼方致远坐下，并给方致远倒了一杯茶。 方致远接过茶杯看了看，又用鼻尖嗅了嗅，只觉香气亘古厚朴，便道：“有山场气，这是上好的武夷岩茶。”他端起茶杯，仔细品了品，给出结论：“茶汤绵稠顺滑香甜，带着兰花香气，应该是慧苑坑的老丛水仙。” 山场气也叫山场味，是武夷岩茶的一个特点，武夷岩茶山场气是由武夷山独特的丹霞地貌决定的，武夷山独特丹霞地貌造就武夷岩茶山场不同微域土壤气候环境的不同，从而造成不同微域山场武夷岩茶山场气息的不同。而武夷岩茶最核心的产区是三坑两涧，即牛栏坑、慧苑坑、倒水坑，流香涧和悟源涧。 陈天桥吃惊地道：“没想到方总如此年轻，竟然是精通茶道的行家！” 方致远摆摆手道：“让陈总见笑了。像我们这种玩金融，会跟各种人物打交道，什么都得懂一点，否则找不到话题跟对方聊。对方喜欢酒，我可以跟他们聊酒，对方喜欢茶，我可以跟他们聊茶，对方喜欢字画，可以跟他们聊字画。我是什么都知道一点，但水平有限，属于博而不精，算不上行家。” 陈天桥知道方致远只是自谦，他遇到过能道破茶叶来历的人，这样的人无一不是精通茶道的高手，他兴奋地道：“难得遇到一个精通茶道的，我有一点真正的好茶，方总可以跟我一起品品。”他将秘书叫了进来：“去把冰箱中的那壶水给我提来。” 很快秘书提了一个白色的塑料水壶过来，里面装着大半壶水。陈天桥来到办公桌后面，打开抽屉，取出一个茶叶盒来：“这是朋友送我的一点好茶，正好跟方先生这样的行家一起品品。” 方致远苦笑道：“我水平有限，只怕品不出其中的好来。” 待水烧好后，陈天桥取出茶叶小心翼翼的放进壶中，他神情专注，动作一丝不苟，仿佛那不是茶叶，是奇珍异宝似的。随后他开始冲茶，用滚水淋壶烫杯，烫完杯后，将杯中的水倒入茶洗中。紧接着，他将给方致远沏了一杯茶，笑着道：“方先生，你品品。” 方致远嗅了嗅味道，只觉清香扑鼻，又小小抿了一口，沉吟道：“清代江澄云《素壶便录》中写道，黄山有云雾茶，产高山绝顶，气息恬雅，芳香扑鼻，绝无俗味，当为茶品中第一，这是最顶尖的黄山毛峰。” 陈天桥大笑着鼓掌：“方先生真是行家，没错，这是上好的黄山毛峰。”说到这里，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方先生有没有觉得这水跟普通水有点不一样。” 方致远端起茶杯品了品：“这水确实跟刚才的水不同，不过我对水没有研究，说不出这水的来历。这是陈总专门拿来的水，想必大有来头，还请陈总不吝赐教。” 陈天桥得意地笑了：“这是无锡惠山泉的泉水。” 方致远露出惊讶之色：“茶圣陆羽的《茶经》和历史上连中三元第一人张又新的《煎茶水记》对天下第一泉各有看法，但都一致认为惠山泉是天下第二。我尝尝天下第二泉泡出来的茶，可惜没有机会，今天算是饱了口福了。没想到陈总备有惠山泉泉水，真是雅人啊！” 陈天桥笑着摇头：“我以前不懂茶道，对此毫无兴趣，但自从成为首富后，我越来越不快乐了。我明明富甲一方，家庭也相当幸福，但我就是不快乐，甚至因为压力大而生了病。在养病的过程中，我学会了茶道，这东西能减轻我的压力，让我身心愉悦，不得不说老祖宗传来下的东西，里面真的有瑰宝。” 方致远听说过陈天桥得病的事，要不是因为得病，他肯定不会出售盛大的，就道：“中国人自古追求道，讲究天人合一，在饮食文化中上升到道程度的，只有茶道。茶道对茶器、茶具、茶叶、泉水均有讲究，品茶氛围讲究清静澹雅，注重调节身心平衡等，充分体现着天人合一的思想。追寻茶道跟寄情山水一样，能让人释放压力，获取心灵安宁。” 陈天桥点了点头，由衷地道：“没想到方先生对茶道有如此认识，真是让人佩服。我之所以出售盛大，转行做投资就是因为做投资不用像现在这么忙，有足够的时间享受生活，饮茶品茗，寄情山水。”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茶道，以及各种和道有关的内容，双方终于进入正题。陈天桥喝了一口茶，笑容满面地道：“方老弟，我非常欣赏你，也相信你的能力，不过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我可以给你交个底，现在你的竞争对手有两个百度和腾讯，百度给的最终报价是45亿，腾讯给的最终报价是50亿。要想收购盛大文学，你的报价必须超过50亿。只是你的竞争对手是腾讯，一家市值上千亿美元的巨无霸，就算你的报价超过50亿，他们也肯定会继续加价，你真的打算跟腾讯竞争吗？” 方致远微微点头：“我知道腾讯在角逐盛大文学，我就是来跟他们竞争的。腾讯是上市公司，他们收购的时候，溢价不会太高，否则没法向股民交待；而我不存在这个问题。腾讯报价50亿是吧？我直接加5亿，看他们敢不敢跟。” 陈天桥听到方致远报价55亿，微微一怔。现在盛大文学的估值不到30亿的样子，腾讯报价50亿，溢价已经非常高，没想到方致远上来就加了5亿。这是打算个腾讯来个下马威，告诉他们，大爷我来了吗？他盯着方致远道：“方老弟，你真打算出55亿？” 方致远轻笑道：“是不是觉得我掏不出这笔钱来？” 陈天桥赶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你的实力我是绝对相信的。只是没想到你会直接报价，按照正常流程，应该在尽调完成，对公司估值后再报价的。” 方致远端起茶杯道：“我报价之后腾讯肯定会报出新的价格，这需要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我就可以把团队派过来了，等竞标结束，尽调也做得差不多了。” 陈天桥见方致远这么说，便道：“既然方老弟报价55亿，超过了腾迅，我们肯定要通知腾迅，看他们会不会给出新的报价。 方致远微微点头：“这个当然。” 腾讯对收购盛大文学非常重视，他们看中了网络文学与游戏、影视、动漫等产业的联动价值。在收购盛大文学之后，他们准备对网络文学ip价值进行多渠道开发，而文娱会成为公司未来发展的重点板块之一。收购盛大文学虽然不是小马哥亲自出来谈的，但他对这件事一直非常关注。 在接到正道资本报价55亿的消息后，腾讯的并购团队作了一番调查，然后将消息报告给了小马哥。小马哥听到突然杀出来个大道资本有些诧异，不由问道：“这个大道资本是什么来头，怎么敢以这么高的溢价进行收购？”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负责人对此早有准备：“根据我们查到的消息，大道资本成立于2013年，公司的创始人是方致远。这个方致远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在2012年的时候他做豆粕期货，半年时间将10万元做到了5.4亿，今年他发了一篇论文，向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尤金法玛发起挑战，轰动了金融圈，被视为中国金融领域的希望之星。他这个人比较奇怪，并没有好好搞金融，而是跑到娱乐圈做起了明星，不过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甘心只是做个演员，肯定希望在影视圈有所为，甚至掌握影视圈的话语权。这次收购盛大文学，应该是想掌握影视行业的内容端，进而成为影视圈的霸主。” “这个方致远不简单，他知道我们在收购盛大文学，还敢进来，应该是做好了和我们交手的准备，接下来恐怕会是一场恶战。”小马哥皱了皱眉，直接道，“现在不清楚方致远手里的资金情况，不知道他的最高价能出到多少，我们最高能出70亿元，我们还有15亿的空间，优势还是很大的。直接报60亿，看方致远的反应！” 第227章 小马哥认输 “方老弟，腾讯给出新报价是60亿，你要跟吗？”陈天桥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在腾讯报价50亿，百度退出之后，他以为盛大文学会以50亿成交。没想到突然杀出个方致远来，生生将价格抬到了60亿，而且还有可能抬到更高。 “直接加了5亿，腾讯是想直接拍死我，让我知难而退啊！”方致远没想到腾讯会直接加5亿，皱眉道，“陈老哥，我要考虑考虑，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给你答桉。” “当然可以，我不着急的。”陈天桥不怕方致远拖延，就怕方致远被腾讯吓住，拍拍屁股走人。他不相信方致远拼财力能拼过财大气粗的腾讯，但希望方致远能多出几次价，把盛大文学的成交额抬上去，抬得越高越好。 挂掉陈天桥的电话，方致远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秋日的阳光倾泻而下，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绚烂的光斑。微凉的秋风拂过，一片黄叶从树梢掉下来，在空中打着旋往下落。他眼睛看着窗外优美的风景，思绪却在盛大文学的收购中。 在三四年前，盛大文学是网络文学的绝对霸主，不过在2012年情况发生了变化。在这一年，盛大文学发生人事地震，总裁吴文辉团队出走，随着离职的还有起点的几大创始人、部分骨干编辑和知名作者等20多位核心。他们转投腾讯，创立了腾讯文学。 与此同时，早就伺机而动的巨头们纷纷出手，他们凭借雄厚的实力，不断出招瓜分网络文学市场。其他互联网公司也纷纷布局网络文学，甚至连小米也通过多看app切入文学市场。 从前一家独大的网络文学市场，现在已经成为盛大、百度、腾讯三足鼎立的局面。在三家当中，百度被认为pc端流量资源有优势、盛大文学则是内容端具备明显优势，而背靠腾讯游戏的腾讯文学则被认为是整体实力最强。 在方致远看来，腾讯收购盛大文学可以变得更强，成为网络文学领域的绝对霸主，但腾讯并不是非收购盛大文学不可，再加上腾讯是上市公司，要是溢价过高，可能会引发股民的质疑，甚至影响股价，他们不可能以太离谱的价格收购盛大文学。 腾讯能给的最高价应该在70到75亿的样子，更高就不可能了。 以70亿左右的价格拿下盛大文学，确实有些贵，但带来的好处极大。上一世腾讯收购盛大文学后，将公司改名为阅文集团，包装上市，股价最高的时候曾达到800多亿。自己收购盛大文学后，同样可以将其包装上市，出售部分股份把70亿赚回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削减腾讯在网络文学中的影响力，削减腾讯在影视行业内容端的掌控能力。 方致远并没有急着给出报价，直到三天后才给出62亿的新报价。之所以拖三天，有两方面的考虑，首先是信托募资需要时间，要是很快就将拍卖的事敲定，自己没有足够的资金付头期款；其次让腾讯觉得自己处在挣扎中，对要不要继续出价很犹豫。 腾讯知道方致远的报价后，迅速召开会议。在这几天，腾讯的收购团队对方致远作了进一步调查，有了新的发现。这次收购的负责人蒋天星告诉小马哥：“根据我们最近了解的情况，方致远最近正在运作一家影视公司上市，我们还了解到方致远在今年5月收购了国民信托。最近两天国民信托正在发售一款为期半年，收益率为6%的非标信托产品。” 最近两年腾讯正高歌勐进的进入金融领域，甚至准备成立银行。小马哥清楚信托牌照极为稀缺，要拿到信托牌照极难，诧异地道：“收购信托公司，这在金融圈可是大事件啊，怎么没看到相关报道？” 蒋天星解释道：“是这样的，方致远不是直接收购信托公司，而是将控股国民信托的四家公司收购了。从表现上看，控股国民信托的还是那四家公司，但实际上已经腾笼换鸟，真正的主人换成了方致远。” 小马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他们发行的信托产品规模有多大？” 蒋天星道：“20亿。” 小马哥沉吟道：“20亿根本不可能收购盛大文学，难道他的收购资金差20亿，可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最终报价是多少，他是如何判断只差20亿的？不对！他募集资金不是缺20亿，而是手里根本没钱。他的钱要用在借壳上市中，他知道陈天桥准备出售盛大文学，临时起意，杀入了战局。只是他手中的钱要用来借壳上市，只能通过国民信托募集资金。这20亿是收购完成后，用来交头期款的！” 蒋天星勐拍小马哥的马屁：“马总高明，我们也是同样的看法。方致远手中的资金不足，只能通过自己控股的信托公司募集资金，这20亿是收购完成后的头期款。剩下的资金可以在完成股权变更后，从银行贷款，或者再次通过国民信托募集资金。” 小马哥问道：“这20亿是头期款，那你们测算出他的最高价是多少没有？” 蒋天星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正常情况下，头期款在30%左右，我们以30%倒推，那方致远的最终报价应该是66亿！” 小马哥右手在桌面重重一拍：“直接报价65亿，把方致远拍死！让他知道我们还有很大的加价空间，跟我们斗没有胜算，让他知难而退！” 腾讯收购团队很快将65亿的价格报给了陈天桥，他们相信方致远知道腾讯的最新报价后，肯定会知难而退，放弃角逐。让他们意外的是方致远没有放弃，在三天后报出了66亿元的价格。 他们分析后认为方致远最初加价5亿，然后是2亿，现在变成了1亿，已经接近心理价位的临界点，很快就会认输。他们这次没有多加，只加了1亿，报价67亿。 三天之后，方致远再次给出了全新报价。这次他不是加1亿元，而是加了2亿元，直接报价69亿。他相信自己之前的报价从5亿降到2亿，再降到1亿，会让腾讯觉得自己油尽灯枯，接近心理价位的临界点，只要加把劲就能获胜，现在自己突然将报价提升2亿，他们一定会懵逼，会意识到自己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继续跟自己竞争毫无胜算，进而放弃这场毫无意义的竞争。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事情果然如方致远所料，腾讯收购团队和小马哥都彻底懵了。 他们本以为方致远到了心理价位临界点，不会继续报价，做梦都没想到方致远会直接加价2亿。方致远能加价2亿，说明根本没到心理价位临界点，剩余资金还相当充裕，可腾讯已经到了临界点。 小马哥沉吟了好几秒钟，苦笑道：“这个方致远是个厉害人物，他应该猜到我们能给的最高价位在70亿左右。当初孙膑和庞涓大战，孙膑为了将庞涓的部队引入包围圈，采用减灶之计，命军士们做饭的时候先砌10万火灶，然后减到5万，再减到2万。庞涓见孙膑部队火灶逐日减少，认为孙膑士兵大量逃亡，便带着部队星夜兼程的追赶，最终落入了孙膑的陷阱。方致远这是学孙膑，将报价从5亿减到2亿，再减到1亿，让我们以为胜利在望，然后他突然提高报价，从而在心理上击垮我们！如果是打仗的话，我们可以说是惨败！” 蒋天星不知道小马哥这话什么意思，问道：“马总，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马哥长叹一声：“告诉陈天桥，我们放弃！” 蒋天星有点不甘心：“我们可以加到70亿，让他多花2亿！” 小马哥摆摆手道：“没必要，他手里有信托公司，可以轻松募资，多2个亿少2个亿，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我们正在进军影视行业，而方致远也有在影视行业纵横捭阖的野心，我们将来早迟会在碰上的。这次输了没关系，下次赢回来就是了！至于网络文学，我们收购盛大文学虽然失败了，但节省了几十亿，我们完全可以拿几亿出来，从盛大文学挖人。只要把盛大文学的头部作者挖走，那盛大文学还有多少价值呢？” “没错，竟然敢从我们中手抢盛大文学，那就要做好承受我们怒火的准备。我们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将盛大的大神作家全部挖走！”蒋天星挥了挥拳头，杀气腾腾地道，“我觉得不光要从盛大文学挖人，还应该再给方致远添点堵！” 小马哥好奇地道：“怎么添堵？” 蒋天星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股东层面的交易，处理得相当隐蔽，到现在为止银监会应该还不知道国民信托已经易主。按照规定收购信托公司，股权变更是必须获得银监会的批准，可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没有获得银监会批准。只要我们把这事捅出来，银监会肯定会召见方致远，并对整个交易过程进行调查，如果发现股权变更过程存在违规，那他收购国民信托的交易就可能被银监会勒令取消。” 小马哥眼前一亮：“就按你说的办，给他添一点堵！” 第228章 封杀令 就在接到腾讯退出的这个晚上，总局下发的“劣迹艺人封杀令”在网上曝光。这则消息如同一枚突然引爆的核弹，震惊整个娱乐圈，并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其实在9月底，总局边就已经通知各大卫视，“凡是有劣迹的导演、编剧、演员等主创人员参与制作的电视剧，要慎重考虑”，网上也一直在传这件事，只是没有切实证据，并没有引起大规模的讨论。 现在总局文件正式曝光，大家发现封杀令比之前传的还要严厉。之前只是传劣迹艺人参与的电视剧要慎重考虑，现在大家发现不但电视剧禁止播出，文件还要求凡是有劣迹的导演、编剧、演员等主创人员，参与的电影，网络剧和微电影等都要暂停播出。 至于到底什么是劣迹艺人，文件明确指出是有吸毒、嫖娼等违法行为的艺人，而出轨，婚外恋等道德问题并没有提及，不在封杀之列。对于封杀时限，文件中没有明确提及，也就是说一旦被认为是劣迹艺人，很可能是终生封杀。 在此之前，很多制片人还心存幻想，觉得总局没有正式下文，事情可能会有转机，也许等风头过去，事情就结束了。现在封杀令正式出炉，劣迹艺人的镜头不删除影视剧就不能播出。制片人们不得不开始自救，能删减的开始删减，不能删减的只能换人来演。 对劣迹艺人封杀令，网上出现了两种完全相反的观点。反对封杀令的人认为，艺人的个人德行，公众自有判定，他们所出演的各种艺术作品，公众自然也有自己看与不看的标准，不需要有关部门来越俎代庖。总而言之，人有问题，作品无错，作品的权利不该被剥夺。 支持封杀令的网友认为要是不封杀劣迹艺人，让他们继续在公众面前蹦跶会产生极坏的影响。粉丝往往是不理智的，。 方致远并不是很支持封杀令，但国家出台封杀令，他也完全能够理解。他觉得封杀令分一下级可能更好，毕竟劣迹艺人的恶劣程度不同，完全可以根据严重程度给予不同程度的处罚。比如像吸毒这种影响恶劣的，应该永久封杀，不给他们露脸的机会；比如翟天临这种学术造假的，封杀个三年五载，在惩戒后，可以让其复出。 不过这种事轮不到方致远来操心，对他来说，劣迹艺人封杀令带来的最大好处是让制片方开始思考如何降低风险，而这将成为保险制度在影视行业推行的重要基础。 在好来坞，保险是影视行业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电影没有保险公司提供保险，制片方无法从银行贷款；同样如果保险公司不给演员提供保险，演员无法参加主流电影，只能拍摄小成本独立电影。1996年《性书大亨》拍摄期间，由于女主角科特妮-洛芙有吸毒前科，保险公司便要求洛芙每周必须接受毒品检查，否则不予提供保险。 中国电影正努力工业化，但如果没有保险保驾护航，工业化不可能成功。 不过方致远也清楚，保险制度在国内要像好来坞那样普及，短期内很难实现。因为现在大量的热钱正涌入影视行业，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支票，疯狂往明星和影视公司砸钱。很多项目连剧本都没有，只有个大纲，都有人大把大把砸钱。 现在影视公司不缺钱，明星也不缺项目，他们肯定不愿意给自己套上一层紧箍咒，像国外剧组那样被保险公司整天盯着。要在影视圈推行保险制度，必须等热钱退潮，影视行业真正进行寒冬之后才有可能成功。 拿完片担保制度来说，这个制度形成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当时美国电影行业遭受到电视机的严重冲击，许多小制作公司，独立电影制片人无足够的资产抵押，无法保证按时完片，缺乏银行资金支持，而大型电影公司也没有足够的资金用于电影制作，需要从银行贷款，银行为了保证自己的资金安全，就要求制片公司去保险公司保险。在这种情况下，完片担保制度便应运而生。 2018年受税务风波的影响，再加上证监会加强对影视公司上市监管，热钱开始大规模退潮，影视行业开始进行寒冬，到了2020年新冠肆虐，更是让影视行业跌落到谷底。短短四年时间里，影视行业有数万家公司倒闭。 由于处在绝境中，影视公司没有太多讲价的资格。在这种情况下投资人要求剧组上保险，确保自己的投资安全，保险制度才有可能逐步推行开。 推行保险制度要等到几年后，方致远不急着搞这件事。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搞定跟盛大的合同，这样既掌控了内容端，又削弱了腾讯的实力。 第二天晚上，方致远跟收购团队开完会刚刚回到房间，便接到了王欧发来的短信。王欧在短信中道：“太厉害了，跟你预测的那样，总局真的出封杀令了。”方致远没有回复王欧，他不想跟王欧纠缠不清。 方致远坐在电脑前看了几分钟新闻，手机突然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通电话，刚刚说了声“你好”，电话那头就道：“请问是方致远先生吗？” 方致远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就道：“是我，不知道你是哪位？” 对方呵呵笑道：“我是安乐的江自强。” 江自强在圈内大名鼎鼎，号称亚洲第一制片人。从李安的《卧虎藏龙》，到张艺某的《英雄》、《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以及李连杰的武打收山制作《霍元甲》，再到后来的《北平遇上西雅图》、《寒战》、《捉妖记》都是他的手笔。 方致远对这位圈内有口皆碑的制片人非常尊敬，客客气气道：“原来是江总，真是久仰大名，一直想拜会江总，只是始终没机会。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吗？” 江自强直接道：“是这样的。我最近拍了一部片子《捉妖记》本来准备春节上映， 《捉妖记》算不上多出色，却一部非常火的电影，不但创造了内地票房新纪录，主演井柏然也因此大红大紫。可惜方致远现在要忙资本运作，没有时间拍戏，只能拒绝：“江总，实在抱歉。我最近几个月要忙资本运作，没有时间拍戏，真的非常遗憾。虽然不能参演《捉妖记》，但在资本层面合作却一点问题都没有。” 江自强一怔：“不知道怎么合作？” 方致远笑了：“我听说《捉妖记》特效特别多，成本非常高。现在要换男主角重拍，成本肯定会急速飙升，如果你们继续追加投资，那承担的风险就太大了。在这种情况下，引入新的投资人分担风险是最佳选择。我对《捉妖记》很感兴趣，愿意投资这部电影。” 事情确实如方致远所说，《捉妖记》特效镜头超过600个 《捉妖记》成本2.8亿，重拍镜头至少需要追加7000万投资，电影成本将飙升到3.5亿，再加上宣传费至少要1个亿，要13.5亿才能回本。而现在国内票房超过13亿的电影就两部《阿凡达》和《变形金刚4》，回本压力非常大。 有人愿意分担风险，江自强求之不得：“不知道方先生能出多少钱？” 方致远豪气十足地道：“如果可以的话，追加投资我全出！” 江自强顿时笑了：“方先生真是豪气干云，比我年轻的时候强多了。我们作了个粗略的估算，大概要追加7000左右的投资，准确数据是多少，现在还不清楚。如果方先生愿意投资，那我们找个时间面谈。” 方致远见江自强同意自己投资，喜上眉梢：“我现在正在松江谈生意，可能要隔几天才能回北平，具体情况等我回北平之后再聊，您觉得怎么样？” 江自强点头道：“那你回北平后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后，方致远轻轻呼了一口气，江自强一定想不到《捉妖记》将取得24.42亿的惊人成绩，并一举超越《速度与激情7》，成为中国新的票房冠军。从1995年《真实的谎言》以1.05登顶票房冠军开始，中国电影的票房记录一直被好来坞电影把持着，直到《捉妖记》登顶，国产片才第一次夺回冠军宝座。 由于获得了投资《捉妖记》的机会，方致远心情大好，第二天跟陈天桥谈判的时候状态极佳。就在谈判如火如荼进行之时，一篇名为《赌徒方致远》的文章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这篇文章除了讲述方致远在期货市场用高杠杆下注外，还爆出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内幕，今年五月方致远以天价收购国民信托，成为控股股东。方致远的操作很隐秘，没有直接收购国民信托，而是收购了控股国民信托的四家公司，间接控制了国民信托，通过这个方法避开了银监会监管。按照《信托法》规定信托公司涉及股东变更，比例超过了总股本10%的，必须通过银监会审查，方致远的这次收购涉嫌重大违规。 最近两天劣迹艺人封杀令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突然传出方致远涉嫌重大违规，这件事立刻成为舆论关注的重点，并成为网络热议的话题。 第229章 约谈通知 在《赌徒方致远》指出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并故意避开银监会监管后不久，有媒体通过特殊渠道证实了这件事，方致远确实在5月份收购了国民信托，但直到现在银监会都被瞒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国民信托已经易主。 这则报道出来后，方致远和国民信托迅速被推到方口浪尖。专家教授、金融大v，以及金融行业的相关人士纷纷下场，从不同的角度对整个事件进行分析。 北平一家信托公司的投资总监指出：“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没有严格按照监管流程走，必然让银监会处在被动的位置，银监会出手整治在情理之中。按照正常流程，银监会恐怕会很快发约谈通知书，要求方致远对整个收购进行解释。” 一位信托业观察人士对记者表示：“方致远不按照监管流程审批，肯定会引起银监会的不满，银监会肯定会对整个交易进行调查，一旦调查该交易违规属实，银监会有权否决该交易，甚至将方致远送进监狱。” 一位跟北平银监局比较近的人士表示：“目前，信托公司由银监会及其各地派出机构监督管理，具体负责监管职责的部门为信托监督管理部。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被处理得相当隐蔽，直到最近才被揭示，让银监部门大为震怒，他们已经决定要严查此次交易。” 由于总局刚刚发布劣迹艺人封杀令，文件明确指出，只要明星违法犯罪，就一定会被封杀。现在听到在收购国民信托的过程中存在违规行为，甚至有人说方致远可能坐牢，粉丝们一个个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纷纷在方致远的微博中留言。 “小远哥，我们相信你！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不可能干违法的勾当！” “小远哥，无论你还会在这条路上都多久，请你一定记得：一群名为小汤圆的人，都会陪在你左右，与你，不离不弃！小汤圆说，亲爱的小远哥，请你一定要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不要理网络上的谣言！” “我相信小远绝对不会违法，支持的请点赞！” “……” 下午五点，方致远结束与盛大的谈判，坐车回酒店，突然接到了母亲李映红的电话。听到母亲火急火燎地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违法了，方致远完全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打开微博，发现自己收购国民信托可能违规上了热搜，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方致远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收购国民信托后没有向银监会申报，确实存在问题，但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怎么搞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会被送进监狱似的？他赶忙拨通母亲的电话，给她好好解释了一番，让她不要担心。 挂掉母亲的电话没多久，方致远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不由露出了笑容，是赵小刀的电话。赵小刀拍完《花千骨》，按方致远的要求没有再接戏，以股东的身份参与刑天借壳上市。 方致远知道赵小刀因为出身的原因始终有些自卑，很没有自信。他希望赵小刀能够摆脱自卑，变得自信起来，便让赵小刀参与借壳上市的运作。他觉得参加并购这种重大活动能够锻炼人的能力，也能够提升自信。 他每天晚上都会跟赵小刀通电话，但通话时间一般都是在十点以后。赵小刀这么早打电话过来，肯定是看到了网上的传闻。他接通电话，直接道：“小刀，你是不是看到网上的传言了？事情根本不像网上传的那样夸张，只是没有申报，到时候申报一下就行了。你不用担心，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务就跟你们汇合。” “不严重就好，看到网上的报道，真的把我吓坏了！”赵小刀拍了拍胸口，马上补充道，“我已经买了明天上午到松江的机票，我要过来陪你。” “你过来干什么啊？你是刑天的股东，应该继续谈判才对。” “我不要！我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想陪在你身边。” “那行吧，你几点的飞机？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这天晚上，方致远的电话响个不停，一个电话接完没几分钟，又有新电话打进来。其中有宁皓、徐争这些合作伙伴，有张长荣这些老师和同学，有陆云深这些朋友，还有王欧和陈玉琪两个和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孩子。他们看到网上的新闻后，都非常担心方致远的安危，纷纷打电话过来问个究竟。 晚上十点，方致远在网上安抚完粉丝后，准备去洗澡，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他看一眼来电人的姓名，是陈妍打过来的，便接通了电话。 陈妍语气中明显带着关切：“致远，你那边不要紧吧？” 方致远满口轻松地道：“不要紧，就是收购后没有向银监会申报，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把申报材料交给银监局，等他们审批就行，网上那些人大惊小怪。” 陈妍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以你的智商根本不需要干违法的事。” 方致远顿时笑了：“你们跟升达的谈判进展如何？” 提到谈判陈妍顿时兴奋起来：“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我们已经说服升达，采用资产置换加增发股份的形式借壳。” 借壳上市大致有股权转让加资产置换、股权转让加增发换股、股份回购加增发换股、资产出售加增发换股，以及资产置换加增发换股几种形式。国内影视公司借壳上市，大部分都是采用资产置换加增发换股的形式，因为影视公司不是很有钱，让他们掏巨资收购壳公司非常难。通过置换资产的形式借壳，不需要掏大笔资金就能成功上市。 对方致远来说，资产置换加增发换股的形式借壳上市也是最优解。不过他们也做好了升达母公司要求用现金收购的准备，要是对方坚持要现金，那他们就用现金收购。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现在升达同意以资产置换加增发换股的形式借壳，那方致远就可以将之前准备的资金投入到股市中，毕竟a股的大牛市已经正式开启，现在只要把钱扔进去，甚至都用不管，到了明年五月卖出，都能翻好几倍。 方致远笑着对陈妍道：“升达同意资产置换，那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升达和刑天估值，我们和对方都希望抬高自己的估值，压低对手的估值，这将会是一场苦战。我现在要忙盛大的事，之后还要去银监局，估计半个月后才能过来，谈判的事只能交给你们了！” 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媒体的财经版都报道了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涉嫌违规的新闻。大部分媒体比较客观的评价了这件事，认为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没有按照要求向申请审批，可能会引发监管部门的不满，少部分媒体的说法就有点耸人听闻了，什么踩了监管红线，可能涉嫌犯罪都来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小刀被接到酒店，住进了方致远的房间。吃午饭的时候，方致远问赵小刀参与谈判的感受。赵小刀不好意思地道：“谈判全是陈妍姐和其他人在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也帮不上什么忙，感觉自己好没用啊。”方致远安慰道：“刚开始都是这样，多参与几次，对并购流程熟悉后就好了。” 为了锻炼赵小刀，方致远让赵小刀以收购团队成员的身份参加下午的谈判。由于网上一直在传方致远和赵小刀的绯闻，盛大的人看到赵小刀，八卦之心骤起。 就连陈天桥也拿他们开起了玩笑:“致远，这就是弟妹啊！你真有眼光，弟妹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很有福相的女孩子。” 赵小刀本来就嘴笨，现在面对的又是陈天桥这样的大老，有点手足无措。她听到陈天桥叫自己“弟妹”顿时面红耳赤，害羞地道：“我不是弟妹啦！” 陈天桥笑着调侃道：“你真的不是弟妹啊？我有个远房侄女非常喜欢方致远，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是哈佛的留学生，如果你不是弟妹的话，那我把她介绍给致远了哦！” 赵小刀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不行！你不准介绍！” 陈天桥顿时鼓掌大笑：“还说不是，你看急了吧！” 就像很多人预测的那样，作为上级主管部门，北平银监局很快给国民信托发了约谈通知书。林鹏程接到约谈通知书后，第一时间跟方致远取得了联系：“北平银监局要求你和郑建源去面谈，时间是一个月之内。如果没有在规定期间内赴约，他们将采取进一步措施。” 这个结果在方致远的意料中：“我知道了！你通知一下郑建源，让他们先去银监局。我现在暂时走不开，必须等跟盛大的合同彻底搞定才能回北平，可能还要十来天。你们募资募得怎么样了？不要我这边合同签下来了，你们资金没募集够，那事情就尴尬了！” 林鹏程信心十足地道：“放心吧，我们的产品半年收益6%，是其他信托收益的一倍，销售非常火爆，投资人都抢着买，我估计20天就能募集到20亿资金。” 方致远微微点头：“我收购国民信托涉嫌违规有没有影响信托销售？” 听到这话，林鹏程笑了：“没有，反而卖得更好了！在投资人眼中你是从半年从10万元做到5.4亿的股神，而且是向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发起挑战的神人，是真正的金融专家。听到你成为国民信托的主人，投资人更加踊跃，大家都觉得把钱交给你比交给其他人强多了，这两天我们信托产品的销售额暴涨了将近50%。” 方致远顿时放心了：“那就好，我还担心受此影响，大家不敢买了呢！” 第230章 银监局面谈 2014年11月15日，方致远与陈天桥就盛大文学股权转让事项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方致远将以支付现金方式收购盛大文学全部股份，收购金额为69亿元。在工商变更完成后，首期先付19亿，剩下的50亿，将在一年内，分三次付清。 晚上，陈天桥在位于位于永福路200号的雍福会设宴招待方致远以及收购团队成员。这里原本是英国领事馆旧址，后来改造成了私人俱乐部，誉为“最受青昧的松江顶级俱乐部”第一名，是松江富人圈子最受欢迎的私人会所。 宴会接近尾声时，陈天桥端着酒杯，感慨万千地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希望打造网络迪士尼，先是打算以盛大盒子为核心做，结果盒子被总局禁了，后来我打算以盛大文学为核心，将影视、游戏、图书等业务串联起来，继续打造网络迪士尼，可惜还是功败垂成。现在盛大文学交到你手中，希望在你的手中发光发热。” 方致远知道网络迪尼斯是陈天桥的梦想，现在听到这话，他感觉陈天桥有点托孤的意思，重重点了点头：“我收购盛大文学完全是临时起意，不过我之前已经收购和投资和好几家影视公司，还投资了一些视频网站，在收购盛大文学后，我打算按你的路走，将影视、游戏、图书等业务串联起来，向网络迪尼斯努力。” 陈天桥听到这话笑了：“希望你能够成功。” 签署《股权转让协议》后，接下来最重要的工作是作工商变更。陈天桥建议方致远在松江玩几天，顺便见见盛大文学，以及旗下各家子公司的管理层，等工商变更完成再回北平。 方致远也想在松江多呆几天，只是银监局必须去，而刑天借壳上市又到了关键时刻，陈妍一直在催他过去，实在没办法在松江多呆。在将工商变更的资料送到工商局后，他便和赵小刀坐飞机回到了北平。 两天后的下午，方致远驱车来到金融街航宇大厦，走进了北平银监局的大门。他将申报材料交到局里后，然后来到了面谈的房间。 面谈房间不大，只有十来平方米，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长条桌子，在桌子前面有一张椅子。桌子后面是两个工作人员，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男子坐在桌子后面，一脸笑容地看着方致远，而女子正在调整旁边的摄影机镜头。 中年男子指了指桌子前面的椅子：“你坐这里！”待方致远坐下后，他颇为和善地道：“我们叫你过来是了解收购国民信托的情况，不要紧张。” 方致远并不紧张，他收购国民信托完全是合法的，唯一的瑕疵就是没有按时申报，这在金融领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眼前的情形让他想起了贪污腐败分子被纪委约谈的画面，心里还是有一点膈应。 女工作人员调整好摄影机镜头，回到桌子后面，谈话正式开始。中年男子负责提问，女工作人员负责记录。跟所有约谈一样，男子上来先作自我介绍：“我们是北平银监局的刘健、何淼，这是我们的工作证件，请验看。”说着他将证件递给方致远。 方致远接过证件看了看，将证件还给了刘健。 刘健将证件放好，看着方致远道：“按照规定，信托公司股权转让超过10%，必须通过银监部门审批，因你未履行申报的义务，现向你询问。首先我们需要核实你的身份信息。” 问完方致远的基本情况，确认他神志清楚，身体健康后，刘健开始进入正题：“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你以35亿的价格收购了国民信托，请说明你的资金来源？” 方致远不慌不忙地道：“资金来源主要有两部分，首期支付的8.75亿是自有资金，这个钱是我从期货市场赚的，主要来自于两次交易，第一次是2012年6月到2013年1月的豆粕期货，第二次是2013年1月到6月的白银期货。剩下的资金主要通过野村证券香江分公司募集，这个钱主要来自于东瀛银行，因为东瀛银行的贷款利息非常低。” 刘健马上抛出了新问题：“为什么要收购信托公司？” 方致远对很多人解释过这个问题：“主要是看好信托在未来的发展，信托企业在我们国家出现已经三十多年，但大多数企业都是以通道业务为主。这是不健康的，也是不可能持续的，我认为房地产的黄金时期很快就会过去，而房地产的黄金时期一旦过去，以房地产信托作为主营业务的各个信托公司将受到严重冲击，在未来信托必然回归本源。 在众多的信托业务中，我最看好的是家族信托。现在中国出现了大批富豪，他们手中有大量的资产需要管理，谁来帮他们管理资产呢？当然是信托。除此之外，最近几年影视行业发展迅速，明星片酬打着滚的往上翻，动不动几千万片酬，但影视明星有文化的不多，精通投资，能够有效管理资产的更少。将资产交给信托公司，由信托公司管理无疑是最佳选择。 我非常看好信托未来的发展，因此收购了国民信托。” 刘健追问道：“为什么选择国民信托，而不是其他信托公司？” 方致远不慌不忙地道：“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国民信托在信托公司中垫底，总资产不到20亿，相对其他信托公司足够便宜；其次，最近两年中国经济增速开始放缓，部分外资开始从国内撤离，港资也是如此，包括李嘉诚在内的香江富豪开始甩卖内地资产。国民信托真正的幕后老板是郑裕彤，而郑裕彤是跟李嘉诚齐名的香江地产商，他也在甩卖内地资产。我认为国民信托也在出售之列，便跟他们联系，表达了收购国民信托的愿意。正如我预料的那样，他们接受了我的收购要求，将国民信托出售给我。” 刘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按照规定信托公司超过10%的股权变更，必须获得银监部门的审批，你是金融方面的专家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不申报？” 方致远颇为无奈地道：“其实不是隐瞒不报，只是想等到明年再申报。因为我现在正运作影视公司借壳上市，因为是借壳，需要跟壳公司的母公司谈判。如果对方知道我收购了国民信托，就会认为我很有钱，觉得我有募资渠道，能够募集到海量的资金，他们肯定会要高价，会想方设法宰我一刀。有些公司借壳上市，本来合同都已经谈好，甚至已经上报证监会，但就在这个时候对方要求加价，最终导致借壳上市失败，这样的例子并不稀奇，因此，我希望在借壳上市之前隐藏消息，等借壳上市完成后再向监管部门申请。” 在随后半个小时里，刘健对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的经过和细节进行详细询问。方致远相信自己收购国民信托是没有问题的，面对刘健的询问，他从容应对，挥洒自如。整个过程询问过程气氛相对比较轻松，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刘健问完相关问题，感觉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没有按时申报。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感觉，这次收购到底有没有问题，必须等方致远提交相关材料，局里严格审查后才能得出结论。 他轻轻呼了一口气：“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希望你尽快将相关材料上报局里，等待局里的审批。希望你以后一定要严格按照流程来，不要再犯类似错误。” 方致远毕恭毕敬地道：“材料我已经交到局了。这次确实是我疏忽大意了，今后我一定严格遵守规定，绝对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刘健微微点了点头，对方致远的态度很满意：“方致远，你认真看看笔录，看是否跟你说的一致，要是有不一致的地方，提出来我们修改；如果笔录跟你所讲一样，且经你核实无误，那就请你签字按印。” 刘健话音刚，负责记录的何淼便将笔录递到方致远手中。 方致远接过笔录，一条条地看，确认笔录跟自己所讲一致后，在笔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正当方致远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健突然拿出笔记本和一支笔，递给方致远，笑着道：“方致远，麻烦你给我签个名。” 方致远一怔：“签什么名？” 刘健笑着解释道：“我们家有个小追星族，是你的影迷，在知道你要到我们局面谈后，她就吵着让我帮她要一个签名。”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不知道你家小追星族叫什么，读初中，还是高中？” 刘健笑着道：“刘婷婷，女字旁的婷，今年刚上高一。” 方致远微一沉吟，便在笔记本上写道：“刘婷婷，你好。听说你是今年刚进高中的新生，曾经的我也在高中教室里，和你们一样，为梦想而奋斗。其实曾经的我也有厌学的时候，不想上课，讨厌晚自习。直到母亲点醒了我，学校是让我接近梦想的地方。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正在努力的你，希望梦想能点亮你的人生。” 刘健接过签名看了一眼，开心地道：“非常感谢！回去对家里的小追星族有交代了！” 从银监局出来，方致远拨通江志强的电话，约他谈《捉妖记》投资的事。 江志强需要其他投资人分担风险，而方致远知道《捉妖记》票房会大爆，想要分一杯羹。双方一拍即合，很快签订了投资协议，刑天和大道各向《捉妖记》投资3500万。由于刑天正在借壳上市，刑天的投资不会马上到位，要等到明年1月；大道明年1月开始借壳的相关流程，资金要3月之后才能到位。 在《捉妖记》投资敲定后，方致远马不停蹄地赶往蓉城，去参加刑天借壳的谈判。现在借壳谈判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是拍板的时候了。 第231章 对赌协议 晚上八点，蓉城香格里拉酒店，会议室。 方致远与借壳团队正在开会，由于借壳谈判不是很顺利，现场气氛有一点凝重。坐在正中间的陈妍面容疲惫，眼中带着血丝，整个人有些憔悴，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些疲惫；只有方致远和赵小刀容光焕发，显得非常放松。 陈妍看着方致远，神情严肃道，：“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估值和对赌协议，我们业绩不稳定，前年利润不到一千万，去年利润是1600多万，今年我们主投了一部《绣春刀》，参投了《同桌的你》和《心花怒放》，利润一下飙升到了1.7亿。要是按1.7的利润估值，30亿是没问题的，但影视行业不确定因素太高，我们明年的项目又只有主投的《我是路人甲》，以及参投的《左耳》，很难有今年这么高的利润。” 方致远听到这话，开口道：“这个不用担心，在来之前，我刚刚跟江志强签了投资协议，参投了《捉妖记》，我相当看好这部电影，给我们带来几千万收益不成问题。” 陈妍顿时笑了：“太好了，明天谈判我们又多了一张筹码。” 方致远点点头：“你继续讲。” 陈妍清了清嗓子，继续刚才的话题：“影视行业不确定因素太高，借壳上市都会签对赌协议，我们也一样。升达对刑天的估值是20亿，同时要求我们承诺未来三年的利润为2亿，2.3亿，以及2.5亿。我们估值30亿，升达也同意，但他们要求未来三年的利润为2.5亿，3.2亿，以及3.8亿，这个业绩要求实在太高，几乎不可能完成。现在问题就卡在这里，如果我们要高估值，那未来三年就必须背上沉重的业绩包袱；如果估值低的话，我们拿到的股份就会少很多，非常不划算。” 方致远微微点了点头，刑天在谈判中遇到的问题，是很多影视公司在借壳上市中都会遇到的。影视是轻资产行业，同时也是高风险行业，利润具有很大的不稳定性，一部影视作品暴赚，另外一部巨亏，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要说其他人，就是周星池这种票房灵药也有失灵的时候。2016年周星池的电影《美人鱼》斩获33亿票房，刷新了国内的电影票房纪录。可在《美人鱼》之后，他的两部电影《西游伏妖篇》《新喜剧之王》都反响平平，票房也不尽人意。 正因为业绩不稳定，借壳上市的时候，对方就会要求影视公司签对赌协议，对业绩作出承诺，确保公司未来几年有稳定的收益，从而维持公司股价。 对赌协议可以让影视公司借壳上市，让影视公司老板一夜暴富，但带来的危害也超乎想象。为了获得高估值，很多影视公司承诺了难以实现的业绩。等借壳上市成功，为了完成业绩，他们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甚至举债收购，最终导致公司轰然倒塌。 拿长城影视来说，2013年借壳的时候，与江苏宏宝签订对赌协议，承诺2014年至2016年净利润将不低于2.07亿元、2.36亿元和2.61亿元。由于难以完成业绩，在借壳上市后，长城影视收购了两家广告公司，将广告公司业绩并入，完成了2014年的对赌。 在随后两年中，长城影视通过类似手段，完成了业绩对赌。对赌期间，长城影视总共以现金收购了诸暨影视城和6家广告公司的股权，共斥资约20亿元。到了2017年，由于国家加强对影视公司上市的审查，影视股暴跌，而2018的税务风暴，更是让影视行业进入寒冬，长城影视业绩开始暴雷，并最终在2021年退市。 像长城影视这样为完成业绩，不得不大规模举债收购，等到影视寒冬到来，公司业绩暴雷，破产和倒闭的不止一两家，曾经风光无限的耀来影视等公司就是这么死掉的。 对赌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为公司带来发展需要的资金；用得不好轻则失去公司控制权，重则像长城影视、耀来影视那样轰然倒塌。 方致远问陈妍：“你的看法是什么？” 陈妍深深吸了口气：“我的想法是取折中值，估值25亿，对赌的业绩比30亿少一些。这样，我们手中的股份少了一些，但不用背负那么大的业绩压力。” 方致远轻轻摇头：“我坚持30亿估值，至于对赌要求，可以答应！” 陈妍诧异地道：“升达要求的业绩实在太高，几乎不可能完成！”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根据我的推算，我们可以完成业绩。如果到时候真的有完不成业绩的风险，那我会用金融手段来解决，这场对赌不会输的。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件事敲定，现在a股牛市已经启动，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陈妍对方致远的能力极为信任，在她看来方致远说可以完成业绩，那肯定可以完成，就道：“那我们明天直接拍板！” 第二天上午，方致远和借壳团队来到了升达集团。进入会议室后，方致远坐在陈妍的旁边，今天的谈判依然是陈妍为主，他主要负责压阵。赵小刀是刑天第三大股东，她以股东的身份坐在了方致远身旁，不过她没有谈判能力，是过来学习的。 谈判桌另一侧坐着升达集团和升达股份的人，坐在正中间的是升达集团的副总张宇。据陈妍说，这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陈妍能说会道，可在他面前非但占不到丝毫便宜，还数次被驳得哑口无言。 张宇看到方致远，主动走过来，伸出右手道：“方先生，久仰大名，知道你是刑天的创始人兼股东后，我一直非常期待跟你见面，可惜你太忙，始终无缘相见。今日得见你的庐山真面目，真是荣幸之至。” 方致远和张宇握了握手，微笑着道：“陈妍跟我通电话的时候，多次提到你，说你是个厉害人物，非常难缠。我这个人嘴笨，等会谈判的时候，还请张总嘴下留情。” 讲了几句客套话，谈判进入正题。方致远用平缓的语气为谈判拉开了序幕：“我这个人不喜欢拉锯战，不喜欢围绕一个价格反复拉扯，感觉是在浪费时间。我这次过来，就是希望能尽快了结这件事。” 张宇见方致远没说尽快敲定这件事，而是说尽快了结这件事，显然是在告诉自己，如果能够谈拢是最好的，如果还是谈不拢，他们会毅然退出。他笑了笑：“我们也希望能够尽快将这件事定下来，主要看你们诚意够不够，只要你们诚意够，我们很好说话。” 方致远澹澹一笑：“我们坚持30亿估值。” 张宇眉头微微一皱：“我们也是之前的态度，30亿估值可以，但你们必须保证未来三年利润分别为2.6亿，3.2亿，3.8亿。如果你们不能保证利润，那我们没办法答应。” 方致远转头看着陈妍，冲她点了点头。 陈妍也冲方致远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我们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承诺未来三年的利润为2.6亿，3.2亿，以及3.8亿。不过我们也有一个要求，” 张宇一怔：“什么要求？” 陈妍缓缓地道：“你们手中的股票三年内不能卖出。” 国家为了避免借壳上市后，原股东立马套现走人，导致公司经营混乱，对原股东在上市后出售股票的行为进行了限制。按照规定原股东持股超过5%的，锁定期为2年，持股低于5%的，锁定期为1年。刑天要求三年锁定期，比国家规定的锁定期多一年。 方致远之所以要求升达集团锁定股票三年，是因为他担心升达锁定期结束，就开始大规模抛售股票，而2017年正是影视股暴跌的时候。影视股本来就暴跌，要是升达大规模抛售股票，那刑天的股价很可能会雪崩。 张宇不明白刑天为什么要求锁定三年，他跟谈判团队简单商议后认为，多一年锁定期并不影响什么。他很快给出了答桉：“这个要求我们可以答应。” 估值和对赌协议敲定后，整个借壳谈判就进入快车道。五天之后，刑天控股与升达集团正式签署《重大资产置换及发行股份购买资产协议》。升达股份以拥有的全部资产和负债作为置出资产与刑天控股拥有的刑天影视100%股份进行置换。 11月27日晚上，停牌一个月的升达股份正式公布重组草桉。 本次交易的置出资产参照资产基础法的评估值作价为4.35亿元，本次交易的置入资产刑天影视100%股份按收益法的评估值作价为29.96亿元。置入资产作价超出置出资产作价的差额部分，由升达股份向刑天影视全体股东按其持有比例发行股份购买，发行股份的价格不低于5.55元\/股，合计发行股份4.61亿股。 此外，升达股份拟采用询价方式向不超过10名符合条件的特定对象非公开发行股票募集配套资金，募集配套资金总额不超过10亿元，用于扩充重组完成后上市公司电视剧制作及发行产能，投拍制作新的电视剧。潜在控股股东刑天控股承诺，本次交易募集的配套资金不会以任何形式、通过任何途径用于补充流动资金。募集配套资金的发行价格不低于10元\/股，发行股份数量不超过1亿股。 本次重大资产重组完成后，升达股份将持刑天影视100%的股权，升达股份主营业务将由焦炭原煤产品的生产与销售转变为艺人经纪、影视投资、制作与发行及其衍生业务。本次交易构成借壳上市，交易完成后，公司实际控制人变更为陈妍。 升达股份的公告如同一枚从天而降的核弹，震惊了整个金融圈。谁也没想到收购国民信托的风波才过去没几天，方致远竟然再次出手，操盘了一家影视公司借壳上市。 随后，这则消息如同核爆引发的冲击波，迅速席卷整个互联网。 第232章 连续涨停 蓉城五十二中，高一五班的教室里，班主任何万民正坐讲台上批改作业。何万民是一个非常负责的班主任，早上守早自习，中午守午自习，晚上守晚自习，他勤勤恳恳，认真负责，深受学生爱戴。 不过何万民也有自己的烦恼，他和老婆薛艳丽都是学校老师，收入只能算是普通。他儿子工作已经四年，对象也已经谈了两年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蓉城结婚不需要准备高额彩礼，但没有房子肯定说不过去。 现在房子一天一个价，没有上百万根本买不到像样的房子，何万民根本掏不出这么多钱来。为了给儿子准备房子，他便琢磨着赚些外快。他知道小舅子是炒股高手，在股市中赚到了几千万家产。他虽然不喜欢这个花天酒地、一把年纪还跟小姑娘厮混的小舅子，但为了解决儿子房子的问题，还是请小舅子指条发财的路。 在小舅子推荐下，何万民悄悄取出家里积蓄，投入股市，全部买入升达股份。因为小舅子听朋友说，升达业绩不好，升达集团即将搞资产重组，重组后股价肯定会翻几番。 小舅子的消息没错，升达确实在搞重组，可惜的是重组失败了。何万民买入的时候股价是7.34元，重组失败后，股价一路狂泻，跌到了4.72元，他投入的资金顿时被套。何万民顿时傻眼了，问小舅子怎么办。小舅子让他继续拿着，因为升达肯定会继续重组。 一个月前，升达突然停牌，并宣布将进行重大资产重组。已经被升达股票折磨一年多的何万民再次燃起了希望，他天天都在祈祷，希望这次资产重组能够成功。他知道资产重组停牌，一般要挺两三个月，估计要到寒假才会出结果。 何万民听到下面有学生在说话，抬头横了一眼说话的学生，准备继续批改作业。就在这时，腰间一阵震动，有电话打过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小舅子的电话。 他心里咯噔一下，小舅子很少跟自己打电话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升达出事了。 他赶忙拿着手机走出教室，在楼道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小舅子兴奋地喊道：“姐夫，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升达发公告了，刑天影视将借升达的壳上市！影视板块现在大热啊，而且刑天影视的大股东是方致远，是那个半年用10万赚了5.4亿的神人方致远啊，升达的股价肯定会暴涨好几倍！” 何万民只觉一阵狂喜涌上心头：“真的假的？” 小舅子大声道：“当然是真的，升达公告都已经发了！” 何万民挂掉小舅子的电话后，到网上查了查，看到了升达的公告。反复确认后，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在心里默默地道：“太好了！有方致远入主，这次不但能解套，还能赚好几倍！升达折磨了我一年多，这下可以跟老婆儿子交待了！” 高翔是松江一家网站的程序员，it人士的薪水比其他上班族要高不少，只在想在松江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买房，依然难于登天。工薪阶层的父母把老本都拿了出来，也只凑了30万，连首付都不够，而女朋友家里又明确要求100平方米的房子和20万的车子，否则就不要结婚。为了解决房子问题，他决定放手一搏，听了在证券公司工作的高中同学的话，将自己的20万和家里给的30万全部投入股市。 同学认为现在是房地产的黄金时期，房地产的高增速必须带动钢铁产能勐增，而钢铁产能增加又必然带动焦炭需求，进而推高焦炭企业的利润。高翔觉得同学的分析很有道理，升达股份上半年的时候股价还有16元，现在已经跌到了9元，跌了将近一半，价格应该已经到底，便将全部资金买了升达股份。 高翔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买入升达股份后股价非但不涨，反而不断下滑。他不甘心失败，等升达股价跌到7块的时候，觉得应该到底了，又借了30万资金抄底，却再次被套。更要命的是升达业绩也出了问题，连续两年亏损，到2014年年初股价跌到了4块。 高翔的资金已经被套了整整三年，女朋友也因为他没钱买房而分手。在他看来，自己的人生都被升达股份毁掉了，平常上网除了盯升达走势，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雪球上写帖子骂证监会、喷升达股份。在他的口中，证监会都是尸位素餐的废物，升达股份的管理层都是酒囊饭袋，而买升达股份的都是煞笔。 互联网公司加班严重，这天晚上高翔加完班回到家，已经十点过。他拿出一瓶肥宅快乐水，喝了两口，打开了电脑。由于心情不是很好，他有喷人的冲动，便打开了雪球，准备写帖子喷人。 刚打开雪球，迎面而来的热帖，如同从天降的一盆冰水，将高翔心头的火气瞬间浇灭。帖子的标题简明扼要：“方致远再次出手，30亿借壳升达股份”。 高翔知道升达股份正在停牌进行资产重组，只是去年升达就重组股一次，当时他抱了很大期待，觉得自己可能要解套了，但最终升达重组失败，他的满心期待沦为笑话。由于失望过一次，他对升达这次重组实在不敢抱太高期待。 现在看到方致远以30亿借壳升达，高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揉眼睛，点开帖子，认认真真地看起来。看完帖子他还是有些不敢信，自己被套了三年多的股票真的即将解套，又点开了升达股份的公告认认真真看起来。 看完升达股份的公告，高翔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靠在椅子上，回想着这三年承受的磨难，喃喃地道：“三年了！终于等到解套的这一天了！三年啊，这三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说着，他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像何万民、高翔这样的股份股民还有很多，毕竟2011年上半年，升达股价曾高达16元，而现在只有6元，跌了一大半，大量股民被套其中。在看到升达的公告后，这些被套的股民有的喜极而泣，有的振臂高呼，有的相拥庆贺…… 与此同时，淘股吧和东方财富的升达股份板块热闹得像过节一样。刑天影视借壳升达，尤其刑天大股东中有方致远这位资本高手的消息，犹如一记强心剂注入市场，让持有升达股份的股民都陷入狂欢中。 “现在影视板块非常热啊，最近几个月借壳上市的影视公司非常多。只要借壳成功，基本上都会出现七八个涨停板，股价至少要翻一倍！” “七八个涨停板？你也太小看刑天了吧！你也不看看刑天的大股东是谁。表面上看，陈妍是第一大股东，方致远是第二大股东，但真正的话事人是方致远！影视板块本来就大热，再加上有方致远这位资本高手坐镇，我敢这么说，至少十五个涨停板！” “对啊，方致远可是半年从10万做到5.4亿的神人，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借壳上市，七八个涨停板就会结束，你觉得他操盘的股票只涨个一两倍就会结束？我敢肯定，借壳上市只是刚刚开始，后面他会进行一些列资本操作，刑天的股价绝对会涨上天！” “我已经决定了，升达股价不涨到30元，绝不卖出！” “我也一样，升达停牌前涨了两天，当时有点想卖，但最终忍住了。幸亏没卖啊，不然就亏大了！当时卖的人看到这则消息恐怕会狂吐十升血，二十年的脑血栓都能气通吧。” “……” 第二天早上，无数持有升达股份的股民，以及财经媒体都早早蹲在电脑前，等着股市开盘。八点半，升达股份又发了好几个公告和风险提示。这些公告主要是对刑天借壳作出的承诺、募集资金的使用等情况进行详细解释，是昨天晚上发布的通告的补充说明。 跟所有人预料的那样，9点15分，集合竞价时间一到，升达股份的股价直接开在了6.63元的涨停板上，堆积在买盘上的数量超过1000万股，等到9点30分，正式开盘的时候，堆积在买盘上的数量已经接近4000万股。 …… 12月1日星期一，升达股份依然是一字涨停，其收盘价为7.29元。到收盘的时候，买盘上依然堆积着1亿4000多万股买单。这个数字跟上一个交易日比足足翻了一番，这意味有更多资金下场抢筹，也意味着升达还有巨大上涨空间。 …… 12月3日星期三，升达开盘价是8.82元，再次直接开在涨停板上，这是升达复牌以后的第4个涨停板。这一天的成交量只有可怜的2218手，成交金额只有195万。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升达的涨势才刚刚开始，现在卖出纯粹跟钱过不去。 …… 12月9日星期二，升达股份依然一字涨停，收盘价是12.91元。这是升达股份复牌以来的第8个涨停板，跟停牌之前的6.03相比，足足涨了一倍。 这天收盘的时候，升达的买盘上堆积着超过3亿股买单，也就是说，升达虽然一连出了八个涨停板，但想要买这只股票的资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这充分说明升达涨势还没有到头，还有很大上涨空间。 到这个时候，不管是持股升达股份的股民，财经媒体，还是金融大v，大家都在讨论几乎相同的问题，升达会涨到什么时候，升到到底能走多远？ …… 12月18日，在升达股份连续15个一字涨停出现后，《证券报》专门发了一篇文章。文章标题说出了股民都非常关心的问题：“连续15个一字涨停，升达股份极限在哪？” 第233章 财富神话 最近两年直接上市和借壳上市的影视公司很多，这些公司上市后，基本上都是涨七八个涨停板，在刑天借壳前，涨停板最多的是长城影视，一连收获了13个涨停板。现在刑天收获了15个涨停板，涨幅依然没有到尽头。这引起了金融圈的极大关注，无数专业人士，金融大v都在分析升达涨势为什么会如此疯狂。 英大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大霄认为：“目前影视文化传媒类公司的市场估值普遍高过40倍，多家公司估值在100倍以上，刑天手中拥有方致远、赵小刀、周东雨当红明星，在影视投资上拥有极强的眼光，今年投资的三部电影，票房都取得了巨大成功，市场看好刑天完全正常。更最要的是方致远是资本运作高手，他借壳上市后，肯定不会满足于影视投资，会进行更多的资本运作，市场看好刑天，更看好方致远的资本运作能力。” 金融专家叶檀认为：“方致远最近两年投资了今日头条、b站等网站，投资了米忽悠这个游戏公司，最近又盛传方致远正在收购盛大文学，这些网站都跟影视行业是天然的近亲关系，可以跟刑天形成联动，极大的提升刑天的业绩。在未来方致远有可能收购更多的资产，注入上市公司。市场追捧升达股份是极为正常的。” 方正证券经济学家任泽平认为：“方致远是金融行家，是半年将10万元变成5.4亿的天才操盘手，他借壳上市肯定不只是单纯的搞影视，而是利用升达这个平台进行更多的资本运作。现在互联网金融非常火爆，方致远在借壳上市后，很可能利用这个平台搞互联网金融，对影视创作及影视制作领域的好项目提供资金支持，成为文化娱乐行业的水电煤。” “……” 金融圈的人都认为方致远借壳上市只是刚刚开始，未来肯定会有一些列的大动作，升达股份的涨势远远没有到头，而财经媒体和娱乐媒体也都看好升达的走势，集体加入了对升达的看涨人潮中。 “方致远雄心勃勃布局，刑天前途不可限量！” “市场看好方致远，专家预测升达股价将突破50元！” “消息称方致远已经收购盛大文学，将全力打造中国迪士尼！” “文学、影视、游戏、视频联动，刑天将成最大受益人！” “……” 在市场一片看好声中，升达股价继续飙升。 12月24日，升达股份开盘再度涨停，这是升达收获的18个涨停板，股价报29.05元。按照资产置换后，刑天控股持有4.61亿股计算，陈妍持有其中42.5%的股份，身价达到56.89亿；方致远持有其中34%的股份，身价达45.51亿。 不过这一天国内媒体的报道重点不是升达的18连涨停板，也不是方致远和陈妍的身价。现在a股牛市已经开启，最近两个月出现了两只20多个涨停板的妖股，大家有点见怪不怪；陈妍和方致远又已经反复报道过。 在这一天，赵小刀身价突破了11亿元，成为身价10亿级别的超级富婆，于是，赵小刀身价11亿，赵小刀和方致远的关系成为媒体报道的重点。 “据公开资料显示，在2014年9月22日，方致远转让了10%的股份给赵小刀。9月29日刑天为公司员工配股，赵小刀持有的股份稀释到了8.5%，是刑天第三大股东。按照资产置换后，刑天持有4.61亿股份算，赵小刀持有上市公司3918万股，身价将达到11.38亿。” “升达股份18个涨停板，赵小刀身价突破11亿！” “方致远豪赠彩礼，赵小刀身价破11亿！” “生的好不如嫁的好，赵小刀身价破11亿！” “……” 从09年华谊兄弟上市开始，到最近两年影视公司大规模上市，只要是影视公司上市都会批量诞生一批明星股东。比如最近唐德影视上市，在唐德影视的股东名单中，就出现了范彬彬、赵军旗、张丰毅等明星股东。 只是跟刑天的艺人比，范彬彬他们获得的收益就有点寒碜了。 赵小刀持有刑天8.5%的股份，是刑天第三大股东，身价达到11.38亿；周东雨是刑天第四大股东，持股比例5%，现在身价飙升到了6.69亿，而雷家音和刑天的一位副总持有2.5%的股份，身价也有3.34亿；迪丽肉巴、陆云深、朱逸群等持有0.5%股份的人，身价也有6690万，甚至连刚签约不久的陈瑶等新人都获得了669万的收益。 如果是范彬彬、赵军旗这种红了十多年的顶级巨星获得如此收益，很多人还能勉强接受，可偏偏赵小刀刚红两年，还没什么文化，是被很多人看不起的中专生，还是农村丫头。 很多人看到赵小刀变成身价十亿级的富婆，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在网络上尤其是豆瓣、天涯八卦等以女性为主的论坛对这件事充满酸意，无数人发言中透着羡慕嫉妒恨，简直恨不得将赵小刀一脚踢开，把她换成自己。 在知乎上有人提了一个问题“刑天18个涨停板，赵小刀身价破11亿，你怎么看”。由于知乎可以匿名回答，这个问题的回答简直成了大型破防现场。 “我真的不明白方致远看上赵小刀哪一点，你说她长得漂亮吧，根本算不上，娱乐圈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你说她身材好吧，她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你说她气质好吧，她完全是村姑的气质，要多土有土，方致远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我感觉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成笑话了，我从小就拼命读书，努力考重点初中，重点高中，上重点大学，然后努力考研究生，我现在一个月工资就一万多块钱，而赵小刀做什么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睡了一个厉害男人，就轻轻松松获得了10亿身价。真的应了那句话，女人生得好，不如睡得好！” “像赵小刀这种戏子，轻轻松松就能赚取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而科学家只能拿微薄的薪水，真的不公平，这个社会真的很畸形！要是长此以往，人人都想做戏子，不想当科学家，那我们这个国家还有未来吗？” “……” 赵小刀最近没有接戏，一直在参与刑天上市的工作。不过她能力有限，完全是跟着打酱油，其他人谈判的时候，她经常在旁边偷偷玩手机。她看到了网络上关于自己配不上方致远的议论，也看到了很多关于自己和方致远的谣言。 这天下午，赵小刀看到了一篇自己和方致远的故事，套用了现在最流行的霸道总裁模式，故事写得狗血而搞笑：年轻帅气的方致远在股市赚了几百亿，成为超级富豪，他觉得在学校继续读书没有意思，为了追求自己心中的艺术，到横店成做起了群众演员。在《陆贞传奇》剧组，方致远邂后了甜美可爱的赵小刀，对赵小刀一见钟情。可赵小刀嫌弃方致远是龙套，根本不搭理他。方致远被赵小刀惹急了，将赵小刀逼在角落，霸气十足地道：“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拒绝我的！你竟然拒绝我，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让你三年内成为身价十亿的富婆！ ”方致远强吻上去，赵小刀挣扎了几下就顺从了，成了他的女朋友。 赵小刀简直笑疯了，休息的时候把这则故事当笑话给陈妍看。 陈妍看完也笑了，她对赵小刀说，当初致远跟我第一次见面，就对我说，跟他合作，可以让我变成身价十几亿，甚至更多的富婆，还真有点霸道总裁的味道。 赵小刀听到这话心里吃味，致远对自己一直很温柔，从来没有对自己霸道过。晚上回到家后，她把那则故事拿出来给方致远看。 方致远被雷到不行，忍不住吐槽道：“以后少看点这种东西，这种玩意看多了人会变傻的，你本来就傻乎乎的，要是再傻一点，以后可怎么办啊？” 赵小刀举起拳头，在方致远胸口砸了一下，娇嗔道：“谁傻啊？我才不傻呢！现在网上都夸我聪明，夸我眼光好，说我发现了你这个超级潜力股！” 方致远摸了摸下巴：“这话真有几分道理。当初我让你帮我担保，去银行办卡，你不但爽快答应了，还拿了十万让我投资，这眼光真的绝了！”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现在变成身价十亿的富婆，你什么感觉？” 赵小刀偏着头想了想：“感觉想做梦一样，我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方致远笑着道：“你身价真的有十亿，不过身价这东西是虚的，股票涨涨跌跌很正常，要是升达的股票继续涨下去，涨到60元，你的身价会变成20多亿，要是接下来股价暴跌，跌到3块钱，那你的身价就只有1个亿了。 赵小刀对方致远信心十足：“只要有你在，升达的股票肯定不会跌到3块的。”说到这里，她拉着方致远的胳膊，用撒娇的口气道：“很多人都说你是霸道总裁，就连陈妍姐都说你有点霸道总裁的味道。我想看看你霸道的样子，我们来演演那个故事嘛！” 方致远见赵小刀要跟自己玩霸道总裁的游戏，便将她抱起来，放在桌子上，用狗血剧中霸道总裁的口吻道：“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拒绝我的！你竟然拒绝我，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让你三年内成为身价十亿的富婆！” 赵小刀义正词严地道：“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方致远不再说话，直接伸手去解赵小刀的腰带。 赵小刀抓住方致远的手：“你应该强吻，拉我腰带干什么？” 方致远邪邪一笑：“本霸道总裁不喜欢强吻，只喜欢霸王硬上弓！” 第234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升达集团签署《资产置换协议》后，方致远没有在蓉城停留，立刻飞往松江。 跟陈天桥见了一面后，方致远将盛大文学现任ceo邱闻友约了出来。 邱闻友之前在美林银行和野村证券担任高管，参与过大量企业并购和上市。2012年陈天桥将他请到盛大，负责盛大文学的上市工作。不过在他加入盛大后不久，盛大文学发生大规模内斗，吴闻辉率部出走，半年后内斗胜利者侯小强也因为身体缘故，离开了盛大文学，到少林寺出家为僧，邱闻友就成了盛大文学的掌舵人。 在方致远看来，邱闻友并不是盛大文学最好的掌舵人，因为邱闻友是搞金融的，擅长投资和并购，对网络文学了解有限。吴闻辉才是盛大文学ceo的最好人选，他是盛大文学的创始人，在网络文学领域深耕十多年，可以说是最懂网络文学的人。 只是现在吴闻辉在腾讯文学做ceo，能不能说服吴闻辉很难说。 方致远对此倒是信心十足，因为吴闻辉是盛大文学创始人，盛大文学可以说他的孩子，而且他是被陈天桥和侯小强赶走的，要能是能重回盛大文学掌权，相当于完成了对陈天桥和侯小强的复仇，吴闻辉肯定愿意。最重要的是方致远可以开腾讯不可能给的条件，挖走吴闻辉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邱闻友，金融投资才是他擅长的领域。方致远打算安排他到国民信托做副总，负责组建国民信托的基金子公司，并担任基金公司总经理。等杨红军正式退休后，林鹏程担任董事长，那他就可以任总经理。 邱闻友认为信托在中国出现已经30年，之前一直发展缓慢，但最近几年信托开始高速发展，信托未来的地位会越来越重要。要是自己能成为信托公司老总，真的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来。他爽快接受了方致远的安排，并就盛大文学的相关情况进行了深入交流。 见面结束，方致远让邱闻友通知盛大文学管理层，以及旗下子公司老大过来开会。他已经收购盛大文学，肯定得跟公司管理层见个面，同时也要对公司战略作出调整和安排。 两天后的下午，盛大文学管理层，以及盛大旗下七家文学网站，以及三家图书策划出版公司的老大全都出现在盛大文学的会议室中。 众人知道盛大文学已经易主，也知道公司现在的主人是最近风光无限的方致远。只是他们对方致远能不能管好盛大文学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毕竟方致远擅长的是金融，而金融跟网络文学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世界。 会议开始后，方致远开门见山地道：“把大家请过来，有三件事要说。”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方致远见众人神情凝重起来，笑着安慰道：“别紧张，我要说的都是好事。大家应该知道刑天影视上市的事，刑天在上市前，对公司全体员工配股，只要是正式员工，哪怕是刚进入公司没几天的员工都拿到了股份。华为老总任正非有句话非常有道理，只要待遇给到位，不是人才的人，最终也会被激发为人才。 盛大文学以前一家独大，现在不是，面临百度和腾讯文学的竞争，百度和腾讯是互联网巨头，手里有平台，还有海量的资金可以烧，要跟他们竞争并不容易，必须公司上下齐心协力才有可能胜出。为了激励大家，我会对公司管理层和部分优秀员工发放股权！”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此言一出，现场一阵骚动，很多人双眼放光，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方致远在借壳上市前给员工配资的事最近炒得火热，连刚进公司的新人都拿到了一万股股份。他们看报道的时候都羡慕不已，都幻想着方致远成为老板后也给自己配股，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变成现实。 此时此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怪方致远如此年轻，却能如此成功，真的太大气了，他比陈天桥大气多了！他能成为盛大文学老板真是天大的好事！ 方致远笑着道：“我现在对盛大文学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最近几个月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发放股权估计要等一年半载。不过两年三年后，我会运作盛大文学上市，在上市之前肯定会给大家配股，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方总，我们相信你！” 方致远笑着点点头：“现在说第二件事，盛大文学有一个问题，旗下七家文学网站之间都是独立运营，没有产生协同效应。接下来，盛大文学将会成立一家版权公司，专门负责版权运营。各个文学网站跟小说签约后，将版权交给这家版权公司来运营，而文学网站主要负责内容的质量和作家的感受。版权公司拿到版权后，专门负责 ip的筛选规划，从中选出热门ip进行运营，获得的收益和文学网站按比例分成。 这样一来，文学网站可以专心做好内容，不用操心版权运营；而版权公司可以专心版权运营，不用操心如何生产更多优质内容，也不用操心作家的问题。 版权公司的运营模式除了直接卖版权外，还有两种形式，一种是跟影视公司合作；另外一种是版权拍卖。我先说跟影视公司合作，以《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举例，这本小说很适合改变成电视剧，在网络上人气极高，完全可以找优秀影视公司合作。我们告诉影视公司，如果你们拍《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会用哪些演员，用多少钱来拍摄？ 影视公司把演员名单和制作成本报上来，假如唐人导演是李国胜，准备用胡歌演夜华、柳诗诗演白浅，投资5000万；华策的导演是林玉芬，准备用赵右廷演夜华、杨迷演白浅，投资1个亿；欢娱的导演是梁国冠，用陈骁演夜华、杨蓉演白浅，投资8000万。我们经过分析，觉得华策的阵容最好，那我们就跟华策合作，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交给华策制作，同时我们向这部戏投资3000万，占股30%。这样我们的优秀ip，拍出的电视剧不至于是粗制滥造的烂剧，等剧卖出去，我们又能够参与分红，赚到更多的钱。” 众人眼前一亮，觉得方致远的这个想法简直妙极了。这样一来，盛大文学不用自己制作电视剧，但却能分享电视剧带来的巨额收益，比直接卖版权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再说版权拍卖，在好来坞，编剧卖剧本很难，也很难卖出高价。不过好来坞有专门的剧本经纪，专门负责剧本运作。这些人不但与各大电影公司有不错的关系，他们在拿到优秀剧本后，会组织影视公司主管们竞标，从而让剧本卖出高价。 我们现在手里有大量的热门ip，一部分我们可以跟其他影视公司合作，另外一部分，我们将国内的影视公司召集到一起，进行现场投标。我的想法是每三个月进行一次拍卖，选五到十个热门ip，将详细介绍发给影视公司，邀请他们来参加拍卖，同时我们安排媒体进行报道。这样一来，我们手里的热门ip就能够卖出高价，而媒体大规模报道会引来更多关注，让更多的人去读这些小说，能够进一步扩大小说的影响。” 剧本竞标在好来坞极为常见，在国内却是闻所未闻。 在场众人好似醍醐灌顶，有一种豁然开朗感觉，忍不住道：“如果不是听方总讲，我还不知道版权有这么多运作方式，还傻乎乎的直接卖版权，今天真是开眼界了！” “听完方总这番话，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似的，才知道原来剧本还可以这么运作！感觉以前直接卖掉小说版权的方式太傻了，简直亏大了！” “方总真是神了，竟然能想出拍卖剧本这么牛逼的方式，真的太厉害了！” “……” 方致笑着摆摆手，谦虚地道：“剧本竞标在好来坞是非常成熟的模式，剧本经纪公司拿到优秀剧本，会尽力炒作，营造出众多公司争抢剧本的假象，从而推高剧本价格。从90年代开始，在好来坞一个剧本卖到百万根本不是稀奇事。只要炒作恰当，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剧本都有可能卖到百万。” 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讲：“第三，游戏是盛大文学未来的重要战略，明年我们会在旗下成立一家游戏公司。现在有不少人说盛大文学是中国的漫威，但我认为盛大文学成为漫威几乎不可能，我们没有迪士尼乐园和衍生周边的成熟线下变现模式，而影视风险极大，尤其是电影行业，在国内赚钱的电影不到一成，超过八成的电影都是亏本。 相对于影视来说，游戏是更好的选择，游戏产业规模是电影的四倍，而且游戏能更好的还原小说中的世界。比如《凡人修仙传》根本不适合改变成影视，因为故事太长，而且影视也很难还原小说中的场景，游戏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未来将盛大文学的改编成精品游戏，是公司的重要战略之一。” 这天晚上，方致远在外塘27号罗斯福公馆设宴招待众人。开席后，方致远端着酒杯对众人道：“两年多前，我对陈妍说，只要跟我合作，我会让你成为身价几亿，甚至十几亿的富婆。现在我把同样的话送给你们，只要好好干，等盛大文学上市，你们都将成为身价几亿，甚至十几亿的富豪！来！大家一起干了！” 经过一天交流，盛大文学和子公司的高管们都彻底被方致远征服，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时听到这话，他们只觉豪气涌上心头，激情澎湃地道：“大家一起干了！” 第235章 诛心之论 “之前听到方总收购盛大文学，我很是捏了一把汗。现在听完方总整合盛大文学，成立版权公司的构想，才知道自己杞人忧天！方总刚入主盛大，就看出了盛大文学没有统一运营的缺陷，非常了不起，而你的版权运营方式更是远超我的想象，真的让人叹为观止！”吴闻辉看着方致远那张年轻而又英俊的脸，心悦诚服地道。 这里是北平香山高尔夫俱乐部中的2号会所，方致远和吴闻辉面对面坐着，喝着红酒，笑呵呵地聊着盛大文学的未来。 方致远从松江回到北平，第一件事就是约吴闻辉周末出来见面。他本以为吴闻辉会避嫌，需要花一番力气才能约出来，没想到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跟吴闻辉见面后，方致远以请教的名义，讲述了自己对盛大文学的战略构想。 吴闻辉对方致远的构想极为吃惊，他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刚入主，就能发现盛大文学管理分散的问题。其实当初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希望统一运营，只是侯小强害怕起点系人马过于强大，影响自己的权力，把他的建议否掉了。 方致远为版权运营设计的跟影视公司合作和版权拍卖这两种方式，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做梦都没想到版权运营可以这么玩，这样不但能够择优选择，将盛大的优秀文学作品变成精品影视剧，还能扩大小说的影响力。 他被方致远的构想深深震了，对方致远是心悦诚服。 方致远笑着摆摆手道：“我只是照猫画虎，学好来坞的版权运营罢了，到底能不能行，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还很难说。就算这个构想真的不错，也需要优秀的管理人员来执行，而现在的盛大文学缺乏这样的人才，不知道吴总有没有回盛大文学做ceo的可能？” 吴闻辉轻轻摇头：“我现在是腾讯文学ceo，在腾讯我过得很开心。” 方致远微笑着道：“盛大文学，尤其是起点文学，可以说是吴总的孩子，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对盛大文学有感情，否则也不会跟我见面。我觉得跟腾讯文学相比，还是盛大文学更适合你，这里才是你的家！” 吴闻辉微微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盛大文学是我的孩子。我虽然离开了，但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个孩子，所以才会跟你见面，我想知道你这个后爹到底怎么样。现在我彻底放心了，你的见识和眼光惊人，将这个孩子交给你，我很放心！” 方致远将跷二郎腿的姿势调整了一下，用非常随意的口气道：“我们不说盛大文学，说说吴总你，现在你是腾讯文学ceo，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你觉得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吗，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在腾讯长久待下去吗？” 吴闻辉微微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致远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容：“你犯了一个商场大忌讳，从盛大出走时带走了一批核心成员，这注定了腾讯不可能真正信任你。因为这样的事可以发生在盛大，同样可以发生在腾讯，要是你未来带着骨干出走，腾讯怎么办，你觉得腾讯会不会防着你？” 方致远接着道：“从表面上看，现在腾讯相当信任你的，对你各种放权。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现在需要你，需要你和能力和影响力为腾讯文学打开局面。可等腾讯文学真正打开局面，或者做成第一的时候，你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到时候必然被边缘化，甚至扫地出门。狡兔死，走狗烹呐！” 吴闻辉彻底愣住了，方致远的话像一柄利剑狠狠地插在他的心口。以能力和水平来说，他是盛大文学ceo的第一人选，可他不是陈天桥的嫡系，陈天桥害怕他搞山头，挖来侯小强做ceo。现在他同样不是腾讯的嫡系，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不是没有可能。 隔好好几秒钟，吴闻辉才道：“你说腾讯不可能信任我，等腾讯文学走上正规，就会将我边缘化，那你呢，难道你会信任我，你不会将我边缘化？” 方致远端起红酒轻轻抿了一口，缓缓地道：“我跟腾讯不一样，没有自己的班底，完全是光杆司令，要是你跟我合作，那你就是我的嫡系。我当然担心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不过我的做法跟腾讯不一样，我始终认为专业的工作就交给专业人士，在网络文学这一块，你就是最专业的。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再次发，我会将你和盛大文学牢牢绑定，让你无法离开。我会给你5%的期权，分三年发放给你。” 方致远见吴闻辉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继续蛊惑道：“两年多前，我跟陈妍见面的时候，对她说，跟我合作，我会让你变成身价几亿，甚至十几亿的富豪。现在刑天借壳升达，陈妍身价已经30多，而且还会继续往上涨，我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这句话也可以放在你身上，等到盛大文学上市，你会变成身价几十亿的富豪。” 吴闻辉心脏一阵乱跳，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波澜起伏的内心平静下来：“你真是个可怕的人，本来我跟腾讯亲密无间，信任无比，但听了你这番诛心之论，恐怕很难再用以前的心态对腾讯了。” 方致远笑着道：“如果你跟腾讯真的亲密无间，信任无比，绝不会因为我几句话而改变，你的心态发生变化，是因为我说的是实话。你之前没有注意这个问题，被仇恨迷住了眼睛，只想着向盛大和陈天桥复仇，想把腾讯文学做起来，证明陈天桥错了，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处境。在腾讯眼中，你不是嫡系，只是降将，而且犯过大忌，很难获得真正的信任。古往今来，真正能被重用的降将有几个？就算迫不得已用他们，用完也会迅速边缘化。” 吴闻辉沉默半晌，发出一声长叹：“是啊，我不过是降将，而且是犯了大忌的降将，我却以为自己是开国功臣，真是可悲，可笑！”他看着方致远道：“就算我真的离开，腾讯也肯定会让我签竞业协议，短期内无法到盛大工作。” 方致远耸耸肩膀：“这个不需要担心，我们可以轻松规避竞业协议。” 吴闻辉问道：“怎么规避？” 方致远澹澹地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盛大会成立一家专门运作版权的公司。国民信托前不久注册了一家基金子公司，你离开腾迅后到这家基金公司担任总经理。等盛大版权公司成立后，到时候我们通过基金公司向版权公司注资，成为版权公司的股东，你出现在盛大就顺理成章了。腾讯也无法可说，因为你从事的是金融行业。等竞业协议结束，你就和邱闻友岗位互换，他到基金公司担任总经理，你担任盛大ceo。” 吴闻辉忍不住道：“方总真是好手段啊！” 方致远笑吟吟地道：“吴总可以答应我了吗？” 吴闻辉真的被方致远说动了，毕竟5%的期权真的很诱人。只是这事关系到自己未来，他不愿马上做出答复，觉得应该反复斟酌后再作结论，他搓了搓手，严肃地道：“事关重大，请方总给我几天时间，容我好好想想。” 三天后的晚上，方致远正在看《新闻联播》，突然接到了吴闻辉的电话。吴闻辉语气平静地道：“方总，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可以重回盛大文学，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方致远问道：“什么条件？” 吴闻辉声音中透着一丝寒意：“等我正式回归后，盛大必须改名。” 方致远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吴闻辉对陈天桥和盛大怨气未消，连盛大这个名字都恨上了，要把盛大两个字抹去。对方致远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爽快地道：“当然可以。如果你不怕惹事，起名为诛陈都可以。” 时间转眼到了12月16日，这天下午，方致远驱车来到朝阳门悠唐国际影城，参与电影《智取威虎山》的新闻发布会和首映礼。 悠唐国际影城是博纳在北平投资建设的第一家五星级国际化影院，也是博纳在北平的旗舰店。方致远到了悠唐国际，被工作人员请到楼上。剧组专门给方致远准备了一间休息室，但他不想搞特殊，来到了203小分队所在的休息室。 进入休息室的瞬间，方致远便看见203小分队的成员大部分已经到了。他们正围着陆云深问他手里有多少刑天的股票，还有人嚷着让陆云深请客。陆云深无语地道：“你们有土豪不打，跑来宰我算怎么回事啊？等致远来了，我们一起宰他！”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好了个陆云深，竟然出卖我！我本来以为你陆云深长得浓眉大眼的，怎么也不像背叛革命的样子，没想到你还真当叛徒了啊！” 陆云深见方致远来了，笑着狡辩道：“我哪有出卖你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像你这样身价几十亿的土豪不宰，竟然来宰我，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203小分队的成员看到方致远，都围了过来。他们像当初在剧组那样，啪地冲方致远敬礼，然后热情地跟方致远打招呼：“203，好久不见了！”、“203，你太厉害了，现在成大老板了！”、“陆云深说得特别对，你应该请兄弟们！”…… 林根新之前觉得方致远抢了自己的角色，在《智取威虎山》剧组，跟方致远很不对付。现在方致远身份不一样了，成了资本大老，不但收购了国民信托，还通过借壳的方式让刑天影视上市，光是他持有的刑天股份现在都值30来个亿。 这样的人物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绝对不能成为敌人。林根新像其他人那样，啪地冲方致远敬礼，满脸堆笑地道：“报告203，侦查员高波向你报道！” 方致远对林根新的表现没有丝毫意外，毕竟自己现在身价几十亿的影视公司老板，不要说明星、导演和制片人想法设法跟他套近乎，就连阿里、千达等巨头都有意入股刑天。 在他眼中林根新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自然不会计较。他笑着拍拍林根新的肩膀，笑着道：“高波，欢迎归队！” 第236章 郁闷的于东 林根新听到这话，知道方致远不再跟自己计较，将自己看成203小分队一员了。他想跟方致远套套近乎，但考虑到自己跟方致远关系刚改善，马上就往前凑会招人嫌，便冲方致远笑了笑，退到了一边。 李鸿义的演员孙永达拉着方致远的胳膊，笑嘻嘻地道：“203，我们正准备打陆云深土豪，可突然发现你才是最大的土豪，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你是不是应该出点血，请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啊？” 旁边的谢苗听到这话斥责道：“李鸿义，你个没出息的，就知道吃！”他满脸谄媚地对方致远道：“203，我们可是你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啊，现在你成大老板了，有发财的机会是不是应该带带兄弟们啊？” 其他人纷纷道：“对啊，现在网上都说你是中国巴菲特，是真正的财神爷，要是有发财的路子，就指点指点兄弟们吧。” “最近有什么股票可以买？给兄弟们推荐几只吧。” “……” 方致远正要开口，童丫丫走进了休息室。她看到方致远和203小分队成员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走过来，啪地冲方致远进了礼：“报告203，合江军分区侦查科护士白茹向你报道！”又对203小分队成员道：“你们围着203干嘛，不会欺负203吧？” 谢苗一脸严肃地道：“现在203成大老板了，我们正在打203的土豪，让203带我们一起发财，可203抵死不从，不愿意带兄弟们！我们现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笑着调侃道：“丫丫姐，要不你使一招美人计！” 众人闻言大笑起来：“对啊对啊，要是丫丫姐出马，肯定可以将203拿下。”、“丫丫姐，兄弟们能不能发财全靠你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要让203招供，美人计绝对是最好使的！”…… 在《智取威虎山》拍摄的时候，大家曾经拿童丫丫开玩笑。童丫丫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她故意板起脸，呵斥道：“马保军，你们几个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们的嘴！”说完她看着方致远，笑吟吟地道：“203，要是真有发财之路，就带带我们嘛！” 方致远笑着道：“带其他兄弟没什么问题，你根本不需要。你们家陈思成做导演的第一部电影就取得了4亿多票房，前途不可限量，是未来的商业片大导演。你让我指点你发财之路，简直就是端着金饭碗讨饭嘛！” 童丫丫心头一喜，思成本来就想方致远搭上这条线，甚至主动参加晚上的首映礼，方致远既然也看好思成，那这件事有门。她顿时笑了：“思成非常佩服你，有机会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聊了几分钟，于东助理走进休息室。她来到方致远身边，低声道：“方先生，我们于总在办公室等你，想跟你聊聊。” 方致远跟童丫丫他们说了声，跟着助理出了休息室。 于东助理带着方致远来到影城总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她便推开房门，道：“于总，方先生来了。” 正在沙发上跟影城总经理聊天的于东看到方致远，笑着站起来，热情地招呼道：“致远，好久不见！你最近可是风光无限啊！来！我们坐下聊！” 影城总经理知道于东有事要谈，离开办公室，将房门拉上。 于东跟方致远寒暄了几句，开始进行正题：“去年公安部决定采取竞标的方式选择湄公河桉件电影的出品方，在竞标会上，我们博纳抛出了一个两亿元大制作的商业大片计划，我们制作美式大片的理念吸引了公安部，最终战胜中影，取得了电影改编权。 现在剧本已经弄好，叫《湄公河行动》。剧组筹建工作即将开始。《湄公河行动》跟《智取威虎山》类似，是双主角模式。其中一个男主角，我们准备请张涵与来演，另外一个角色非你莫属，国内年轻演员中演技好，身手不错，能演动作戏的演员，除了你真的找不出第二个。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你成了老板，还拍不拍戏。” 方致远听到于东想让自己演《湄公河行动》，知道是原本由彭于晏饰演的方新武一角，是个很值得演的角色，就道：“演戏是我最大的爱好，只要有机会，我肯定会演。不过我明年上半年要忙资本运作，没时间演戏，不知道《湄公河行动》什么时候拍摄？” 于东听到这话笑了：“明年下半开机。” 方致远爽快地道：“那没问题。” 于东满意地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由你出演男二号方新武，等《智取威虎山》首映结束，我把剧本发给你。”说到这里，他看着方致远，不紧不慢地道：“还有一件事，《湄公河行动》是一部好来坞式的商业大片，成本高达两个亿，我们一家吃不下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投资？” 方致远微微一怔，像《湄公河行动》这种热门题材的高成本商业大片，拉人分摊风险是正常的。不过正常情况下，应该找万达这种有院线资源的，或者腾讯这种有宣传平台的，怎么会主动拉自己入伙？ 于东不会干毫无意义的事，恐怕另有所图！ 方致远微一沉吟，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总想参与刑天的定增？” 于总没想到方致远直接道破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再拐弯抹角：“没错，刑天准备在借壳的同时搞定增，募集10亿资金。我对你们的定增计划很感兴趣，经纪业务是刑天的重要业务，而我们博纳不做经纪业务，如果博纳能参与刑天定增，那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博纳影片在选演员的时候，肯定会考虑刑天的演员。” 刑天在借壳的时候抛出了定增计划，准备以10元左右的价格募集10亿资金，现在股价已经超过20元，而且还在持续上涨，很多专家都预测，刑天的股价会涨到40元以上。也就是说，只要能参与刑天定增，投入的资金会轻松翻几倍。 最近这段时间，国内各路资本都在积极联系刑天，希望参与刑天定增，甚至连小米、千达、阿里等巨头都对参与刑天定增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于东想参与刑天定增，没什么好奇怪的。 方致远有意跟于东合作，让博纳参与刑天定增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不是时候：“于总，咱们是老朋友，不瞒你说，我们现在的定增计划纯粹是炒作，是抛出来吸引眼球的。开年之后，我们会发公告，宣布取消定增。不过到了明年下半年，我们真的会搞定增，以30元左右的价格，募集30亿资金。要是于总有兴趣，到时候可以参与。” 听到方致远准备募集30亿，于东嘴角抽搐，心里泛起浓浓的酸意。四年前博纳在纳斯达克上市，只募集了9950万美元，现在国内的影视公司可以轻松募集几十亿，而博纳却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他轻轻叹了口气道：“募集30亿！方总好大的手笔啊！” 方致远谦虚地道：“现在市场繁荣，影视股特别受追捧，很有影视公司都在募资或者准备募资。10月份华策通过定增，募集了20亿资金，11月份，华谊通过定增募集了36亿。我听说阿里影业也准备搞定增，他们募集的资金量非常夸张，高达120亿。现在影视行业处在风口，不趁机多募集点资金，等风口过去，想募资就没那么容易了。” 方致远故意问道：“博纳最近应该有类似的计划吧？” 于东露出一抹无奈地苦笑：“我到是想定增，想募集几十亿建自己的影院，可博纳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现在股价低得可怜，就算定增也募不到什么钱！” 2010年12月，博纳在纳斯达克上市，就在博纳上市前一个月，好来坞标志性巨头电影娱乐公司米高梅破产，华尔街对电影股信心顿失。博纳收获惨澹，募资9950万美元，ipo当天跌破发行价，股票当天转手率高达100%。 现在博纳股价半死不活，市值只有九亿多美元，不到60亿人民币。与之相反，在国内上市的影视公司风光无限，华谊市值将近500亿，是博纳的8倍，光线市值300多亿，是博纳的6倍，长城、华策、唐德等后辈影视公司，也是博纳的3，4倍。 于东心里非常不平衡，也非常不服气，博纳明明不比华谊、光线差，为什么市值会差那么多？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卖，他除了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同行，对着a股流口水外，什么也做不了。 方致远知道a股大牛市已经开启，明年影视股会进一步上涨，到时候华谊市值会涨到800多亿，光线市值也会飙升到600多亿。到那个时候，于东以及投资博纳的的基金会坐不住，决定将博纳私有化，重回a股上市。 方致远本来就打算利用博纳私有化的机会入股博纳，现在既然谈到这里，便开始往私有化上引：“在美国，电影是夕阳产业，没有增长潜力，不受投资人待见。在中国，电影是朝阳产业，每年增速高达30%，现在国家又非常重视文化产业，将文化产业上升到了国家战略的高度，中国股市是典型的政策市，获得政策支持的产业一定会受到资本热捧。现在中国电影要增速有增速，要政策有政策，股价一飞冲天自然不稀奇。” 他露出惋惜的表情：“要是博纳在国内上市，就算比不过华谊，也肯定在光线之上，起码值400亿，于总身价应该有100多亿。现在a股大牛市已经开启，影视股会继续上涨，以博纳的业绩，市值飙升到6，700亿完全可能。博纳当初不应该到纳斯达克上市，否则于总身价会轻松突破200亿。” 听到方致远预测影视股会继续上涨，博纳市值能涨到6，700亿，自己身价能突破200亿，再想到博现在50多亿的市值，自己十多亿的身价，于东说不出的郁闷。 他深深叹了口气：“一着不慎，酿成大错，悔之晚矣啊！当初博纳就不应该去美国上市，否则我也可以募集资金，建立自己的院线，将博纳做大做强！可惜！哎！” 方致远澹澹地道：“于总想募集资金，建自己的院线不是不可能。” 于征微微一怔：“方总有什么办法吗？” 方致远凝视着于东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似的，缓缓地道：“从纳斯达克私有化退市，回归a股，在a股上市！”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第237章 装个逼 最近几个月看着国内影视公司股价飙升，于东在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考虑过从纳斯达克私有化退市。不过他始终无法下这个决心，毕竟私有化退市需要大量的资金，而且需要很长时间，没一年半载搞不定，在a股上市也同样需要时间。 等博纳回到a股上市，怕是三四年后的事了，那时a股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今年博纳业绩增加迅速，前三个季度，营收较去年增长23％，净利润较去年增长43%，博纳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智取威虎山》没有打。于东相信等《智取威虎山》上映后，博纳的业绩会进一步飙升。 于东已经打定主意，要是博纳的年报公布后，股价不能大幅改善，那他真的会考虑从纳斯达克退市，回a股上市。 现在《智取威虎山》还没上映，博纳的年报还没有出来，于东并不急着作决定，就道：“私有化退市，需要回购全部股份，而且必须溢价，现在博纳股价12美元，要私有化估计得14美元。也就是说，要想私有化必须掏50多个亿，就算复星和红杉愿意跟我一起私有化，我也要掏十来个亿，我哪儿来这笔钱啊。” 方致远澹澹地道：“如果于总有意私有化博纳，手里资金不够，我可以助于总一臂之力，国民信托可以为你提供资金支持，同时我可以参与回购，成为博纳的股东。就像你说的那样，经纪业务是刑天的重要业务，而博纳不做经纪业务，如果我们能交叉持股，那大家就是一家人，博纳选演员的时候，肯定会考虑刑天的演员。” 于东微微一怔：“我差点忘了，你现在不但是影视公司老板，还是信托公司老板，可以通过信托的方式募集资金。我最近也在考虑退市的事，但现在重要的是《智取威虎山》上映，暂时没办法作决定。要是我真的决定私有化退市，一定拉你入伙。” 方致远知道于东还没有彻底对纳斯达克死心，想等博纳今年财报公布后，看能不能把股价拉上去。他知道这是痴心妄想，影视产业在美国本来就是夕阳产业，现在以奈飞为首的流媒体又在快速蚕食传统电影市场，影视股不但涨不起来，还会进一步走低。 不过他也清楚重回a股上市是要冒风险的，不到山穷水尽的程度，于东肯定不会走这条路，就道：“要是于总将来真的打算决定私有化退市，到时候叫我一声，我们肯定会为你提供全方位的支持。” 两人没有在私有化的问题上多纠缠，很快回到了电影上，开始聊《湄公河行动》。于东简单给方致远讲了讲《湄公河行动》的故事，然后谈方新武这个角色，谈他对电影的构想。方致远看过《湄公河行动》，便根据于东的话，谈起了自己的看法。 两人正聊得高兴，助理进来通知他们，新闻发布会即将开始。 … 方致远和于东来到发布会后台，发现除了余男因为腿受伤无法出席外，《智取威虎山》主创全员到齐。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现场气氛很是热烈。 《智取威虎山》分为203小分队和土匪两大阵营，此时发布会后台也泾渭分明，203小分队的人在一起，土匪的主演演员聚在一起。倒不是双方有什么矛盾，主要彼此不是很熟悉。203小分队大部分戏是在雪乡拍的，而土匪的戏份大部分是室内戏，在北平的摄影棚里拍的。大家见面的时间很少，没有太多的交集。 土匪的演员们跟方致远不是太熟悉，不过看到他过来，他们还是像看到老朋友似的，围了过来，热情地跟方致远打招呼：“致远，好久不见了！现在你可不得了，成大老板了！”、“我们现在该叫你方总吧？方总现在发财了，是不是应该请客啊？”、“对啊，现在你成土豪了，现在应该是我们打你的土豪了！”…… 之前203小分队成员嚷着让方致远请客，现在土匪们的演员也嚷着让他请客。他觉得今天电影首映，请大家聚一聚挺好的，就道：“这样，今天晚上电影首映礼结束后大家不要走，到时候我请客，我们好好聚一聚！” 土匪和203小分队听到这话，顿时一片欢腾。 简单寒暄过后，方致远和众人一起走进了发布会现场。 电影首映的新闻发布会内容大同小异，就是导演和制片人介绍创作起源，演员介绍各自的角色，讲述拍摄中的趣事，以及搞一点小游戏。 《智取威虎山》拍摄条件非常艰苦，在零下30度的极端环境下进行了两个多月的拍摄。为表彰演员们的出色表演和敬业精神，发布会上剧组专门安排“授勋”环节，向演员们颁发锦旗。扮演203首长少剑波的方致远获了于冬颁发的雪战英雄称号，童丫丫获得了守护天使的锦旗，林根新获得了热血英雄的锦旗，张涵与获得了…… 进入自由提问环节，方致远成为记者们追捧的对象。方致远最近新闻不断，他和刑天，他和赵小刀的关系都是记者们非常想搞清楚的问题。不过他拒绝回答与《智取威虎山》无关的问题，让记者们非常无奈，只能乖乖问和电影有关的问题。 今年贺岁档有将近40部新片上映，华语大片有《太平轮》、《一步之遥》、《智取威虎山》等。华语贺岁片中，《智取威虎山》并不被业内看好，很多人觉得徐客这个香江导演，要拍好红色经典很难，而姜纹的《一步之遥》最获业内人士看好。 四年前前，姜纹凭借《让子弹飞》票房口碑双丰收，被认为找到了市场密码。这次姜纹卷土重来，《一步之遥》被业内认为是贺岁档冠军的热门人选，甚至有业内人士预测，《一步之遥》很有可能超越《变形金刚4》19.68亿的票房记录。 … 《一步之遥》原本计划在12月5号首映，12月8日正式上映，但因为审查出了问题，上映时间被迫推迟到12月18日，而《智取威虎山》是12月24日上映，两者相差仅一周时间。今天《智取威虎山》首映，《一步之遥》今天也将在奥体中心首映。 由于两部电影档期非常接近，必然正面对决，媒体不可能错过这个话题。有记者便问方致远：“根据我们了解到的信息，现在业内都非常看好《一步之遥》，不是很看好《智取威虎山》，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方致远见对方挑拨矛盾，生怕自己不跟《一步之遥》打起来似的，便道：“业内看好《一步之遥》很正常，毕竟这是姜纹导演的新作，又是他的拿手题材，我也非常期待《一步之遥》。不过我对《智取威虎山》更有信心，因为我们同样有一流的导演，一流的故事，以及一流的团队。” 有记者问道：“那你认为《智取威虎山》能取得多少票房？” 方致远本来想说越高越好，但见现场记者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显然希望自己说个离谱数字，他决定装个逼：“我这两天比较闲，做了个模型，简单测算了一下《智取威虎山》的票房，最终结果是9.31亿。这是个非常简单的模型，有很多变量没有纳入，肯定跟真实票房有差异，但我觉得跟最终数据相差不会太大。” 现场记者们发出“哇”的惊叹声，眼中露出震惊之色，真的以为方致远搞了个模型算出《智取威虎山》的票房为9.31亿。在他们看来，方致远是搞出了五因子模型的牛人，搞一个模型预测票房不是什么难事。 不少记者看方致远的目光带着敬畏，同时又透着一丝惋惜。五因子模型论文发表后，很多人认为方致远是经济学天才，到娱乐圈混，实在是暴殄天物，简直太可惜了。现在他们切实感受到了这一点，其他人预测票房都是靠猜，而他竟然是做模型来预测，像这样的人不去搞研究真的太可惜了！ 有记者忍不住问道：“那你算过《一步之遥》的票房没有？” 方致远摆摆手道：“我没有《一步之遥》的相关数据，没法算。” 就连于东也信以为真，他对《智取威虎山》的票房预期是6亿，9.31亿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他将方致远拉到休息室，低声问道：“致远，你用模型计算票房到底准不准啊，《智取威虎山》票房真的能到9亿？” 方致远自然不会告诉于东9.31亿这个数字不是通过模型算出来的，而是他记得上一世《智取威虎山》票房是8.81亿，考虑到自己影响力比林更新大得多，便增加了5000万票房，就是9.31亿。他高深莫测地道：“问题不大。” 于东见方致远如此有信心，嘴角不禁有了笑容。《一步之遥》是《智取威虎山》的最大竞争对手，《一步之遥》的表现必然会影响《智取威虎山》的票房。他对这个竞争对手十分关心，问道：“那你觉得《一步之遥》票房能有多少？” 方致远摸了摸下巴，神棍味十足地道：“《一步之遥》最大的变量是姜纹，关键在于他的自嗨程度，如果自嗨程度控制得好，那票房15亿不成问题，如果他过于自嗨，那票房就4，5个亿。我觉得大家把《让子弹飞》捧太高，简直把姜纹捧上了神坛，姜纹想不自嗨都难，我估计《一步之遥》也就4，5亿的样子。” 于东想了想，很快露出笑容：“自嗨的姜纹不足为虑！” 第238章 首映现场 由于《智取威虎山》将跟《一步之遥》正面交锋，业内又更看好《一步之遥》，于东和博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为了给电影造势，于东和博纳在首映礼下足了功夫，不但跟电影频道合办首映礼，还邀请众多明星大腕前来助阵。 在电影圈，华谊因为喜欢捧台弯艺人，被网友戏称为台谊；博纳因为喜欢用香江导演和明星，被戏称为港纳。作为博纳主投的电影，前来助阵的嘉宾自然不会少了香江电影人的身影，其中既有黎明、舒淇等明星，也有尔东升、王晶、林超贤等导演。 来捧场的内地明星更多，不但有跟博纳合作过的章紫怡、陈昆、冯少峰、杨影等明星，也单纯来捧场的黄晓民、陈思成等明星。除此之外，《林海雪原》作者曲波的女儿曲毳毳和家人也以特别嘉宾身份来到现场。 最让人意外的是华谊老总王忠磊率领《老炮儿》主创管虎、冯小刚、许晴、吴签等人整齐亮相红毯，其中许晴与吴签的组合最为吸睛。许晴黑色打底配以优雅利落的裸色系带大衣大气端庄，吴签西装加身高大帅气，二人并肩走上红毯不时耳语交流，看上去颇为亲密，谋杀了不少摄影师的菲林。 当方致远和《智取威虎山》剧组压轴出场，进入放映厅时，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坐满了嘉宾和观众。方致远来到影院最前面，还没到自己的座位，就被打招呼的人围住了，就连跟他没有丝毫交集的章紫怡、舒淇等明星也纷纷过来打招呼。 打招呼的明星刚离开，童丫丫就领着陈思成过来了。 陈思成冲方致远笑了笑：“方总，我们又见面了。” 方致远微笑着道：“思成，好久不见了！”他故作神秘地道：“你竟然敢来参加《智取威虎山》的首映礼，难道你不知道我们203小分队有很多人暗恋丫丫吗？首映礼结束赶紧跑吧，不然有可能被拖到巷子里打闷棍的危险哦！” 陈思成知道童丫丫是很多人心中的女神，自己娶童丫丫后遭到了很多男影迷的攻击和诅咒，甚至有人跑到自己微博下面高呼“刀在手，杀陈狗”。他得意地笑了笑：“今天的首映礼这么热闹，是难得的盛会，还有能见到方总，就算被打闷棍也要来啊！” 刑天借壳工作大部分已经完成，剩下的工作交给陈妍就行，根本不需要方致远操心。接下来，他准备让大道影业借壳上市，而这家公司是以制片人为核心。 陈思成是极为优秀的制片人，拥有毒辣的市场敏锐度，不但亲自执导了《唐人街探桉系列》，还制作了《误杀》等口碑票房双丰收的悬疑片。如果能拉陈思成入伙，那就等于将《唐人街探桉》、《误杀》等系列电影收入囊中。 拉陈思成入伙在方致远计划中，他原本打算在《智取威虎山》上映后，通过童丫丫将陈思成约出来。现在陈思成主动送上门来，倒省了不少事。他直接道：“你来得正好，否则还得请丫丫把你约出来！” 陈思成一怔：“不知道方总找我有什么事？” 方致远压低声道：“我有个大项目想拉你入伙。”他左右看看，见周围有不少人在打量自己，便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地方。今天晚上的首映礼结束，《智取威虎山》剧组准备聚一聚，到时候你一起来，到时候具体聊。” 陈思成心里一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项目，但方致远口中的大项目肯定不是一般项目，而且方致远不是要跟自己合作，是要拉自己入伙，是把自己当成合作伙伴。不过他嘴上却道：“你们剧组聚会，我去合适吗？” 方致远点头道：“今天晚上是我请客，你跟丫丫一起来就行。” 陈思成兴奋得直搓手：“好啊，那我一定到！” 陈思成离开后，方致远看到了曲波女儿和家人，便过去跟他们打招呼。方致远在戏中演的是少剑波，而少剑波原型正是曲波，在他看来如果自己的表演得不到曲波家人的认同，那自己的表演就是失败的。 曲波的孙子孙女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非常喜欢方致远，他们知道方致远为了接近人物的真实状态减肥十多斤，并专门晒黑，对他的敬业态度非常满意。他们告诉方致远，他们相信方致远能演好少剑波，也非常期待他演的少剑波。 跟曲波家人打完招呼，方致远正准备回自己的座位，杨影带着黄晓民走了过来。杨影看到方致远，跟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热情地道：“致远，好久不见了！现在你不得了啊，不但是金融公司老板，还是上市公司老板！” 方致远对杨影和黄晓民的出现颇为意外，杨影主演的新片《微爱之渐入佳境》也是12月24日上映，跟《智取威虎山》可是竞争对手，不过见杨影如此热情的跟自己打招呼，他马上意识到他们是冲着刑天定增来的。 黄晓民喜欢演霸道总裁，很多人以为他跟小说中的霸道总裁类似，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憨憨的，没什么心机，实际上他是个极其精明，极为有手段的人，从他当初战胜聂远，拿下《神凋侠侣》杨过就可以看出来。 现在黄晓民已经不是单纯的演员，而是资本玩家。他不但投资了投资《匹夫》《精忠岳飞》《中国合伙人》《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无问西东》等影视作品，投资版图更是横跨影视、房地产、红酒、茶饮、零售、健身等行业。 为了扩大自己的影视圈的影响力，他先后参股了华谊、乐视、千达等公司。博纳从纳斯达克上市后，在国内配股，他又花了5000多万元，认购了博纳约343万股，占股0.31%。凭借这层关系，他轻松拿下《烈火英雄》男主角，并梅开二度拿金鸡奖最佳男主角，成为金鸡奖唯一的二封影帝。 黄晓民和杨影出现在这里，盯上刑天定增的可能性极大。 方致远微笑着道：“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没想到你今天会过来。” 杨影见方致远对自己的态度还算正常，微微松了口气，笑着道：“老爷新片首映，我肯定得过来支持嘛！”她转头对旁边的黄晓民道：“晓民，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致远方总，他现在不但是明星，是大学教授，还是上市公司老板！” 黄晓民笑容灿烂的伸出手道：“方总，久仰大名！方总半年将10万变成5.4亿，然后收购国民信托，让刑天借壳上市，这一系列操作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我一直想见见方总这位奇人，只是没有机会，今天算是得偿所愿了！” 方致远跟黄晓民握了握手，客客气气地道：“我是看你的戏长大的。初中看《少年天子》，高中看《神凋侠侣》，大学看《上海滩》。高中的时候，有女生表白被我拒绝。她朋友气不过，就来骂我，你以为自己有多帅，人家黄晓民比你帅多了，也没你这么狂！” 黄晓民哈哈大笑道：“方总真的太谦虚了，你比我帅多了！”他恭维道：“方总不但人长得帅，而且智慧超群！马芸说男人的智慧和长相往往是成反比的，这话放在方总身上根本就不对，方总的智慧跟长相是成正比的。” 方致远摆摆手道：“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方总太谦虚了，我也在搞投资，知道这有多难，方总绝对是有大智慧的人。”黄晓民迅速说出此行目的，“我的投资水平很低，只能小打小闹，根本上不得台面，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跟方总这样的专家学习和交流。” 方致远笑着道：“你太谦虚了，你玩资本的能力在明星中绝对数一数二，你的资本版图在影视圈首屈一指，比你强的估计只有任泉，只是任泉早已经退圈，专业玩资本去了，你是两手都在抓，两手都抓住了。有机会的话，我也希望跟你交流切磋。” 黄晓民是冲着刑天定增来的，不过他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显得自己很势利。现在把线搭上了，接下来几个月只要跟方致远多多接触，争取到一定比例的定增份额是完全可能的，他满脸堆笑地道：“那我们有时间聊，今天就不打搅你了。” 跟杨影和黄晓民道别后，方致远来到座位第一排坐下。 首映礼很快开始，《智取威虎山》主创分别被请上舞台，跟现场嘉宾和观众交流互动。这次首映礼是电影频道《首映》节目和博纳共同策划，会剪成节目在电影频道播放，因此安排了一些表演和互动环节。 在《智取威虎山》中，少剑波喜欢小白鸽，高波也喜欢小白鸽。在方致远和童丫丫、林根新上台后，主持人就安排方致远和林根新撕名牌，争夺“小白鸽”。方致远笑着对主持人道：“我不想跟林根新撕名牌！”主持人故作惊诧地道：“那你想跟谁撕，不会是想跟小白鸽撕吧？”方致远看了童丫丫一眼，调侃道：“我想代表众多男影迷跟陈思成撕！” 现场顿时响起一阵大笑声，就连陈思成也大笑起来。 跟陈思成撕名牌当然只是玩笑，最终方致远这个少剑波还是跟扮演高波的林根新撕了起来，方致远凭着矫健的身上，轻松撕掉了林根新背上的名牌，抱得“小白鸽”归。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首映礼顺利结束，现场观众的情绪也被完全吊起。大家满怀期待地等着电影开始，想看看这个由香江武侠片导演操刀的红色经典，跟原作会有哪些不同，是会带给大家惊喜，还是带给大家惊吓。 放映厅灯光熄灭，银幕亮了起来。 第239章 真是个好演员 放映厅灯光熄灭的瞬间，现场也安静下来。不管媒体记者，到场嘉宾，影评人，还是普通观众，所有人目光都锁定大银幕，等待电影开始。 《智取威虎山》的演员除方致远外，心情都有些复杂，既期待，又担心。他们为这部电影花了很大的心血，非常希望自己的努力得到认可。只是他们听到很多媒体和圈内人说，红色题材是过时题材，年轻人根本不感兴趣，电影能不能获得观众认可，他们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只演员们如此，就连于东、徐客和黄建新心里都有点没底，他们对《智取威虎山》的质量非常有信心，但电影质量好，并不意味着能获得观众认可。年轻观众愿不愿意看红色经典，老一辈观众能不能接受徐客风格的《智取威虎山》，真的很难说。 曲波女儿曲毳毳此时心情同样复杂，她对这部戏既期待，又有些担心。她希望《林海雪原》能拍成电影，让更多观众尤其年轻观众记住那段历史，记住牺牲的先烈，但她又担心导演和编剧像2003版电视剧《林海雪原》那样瞎编乱造。 03版电视剧《林海雪原》曾引发极大争议，很多观众包括她母亲刘波都专门撰文批评。在这版电视剧中，***成了伙夫，油腔滑调、牢骚满腹、甚至给自己同志下泻药，最后为救初恋的儿子牺牲。为此，总局专门下发了《关于认真对待红色经典改编电视剧有关问题的通知》，要求不能片面追求收视率和娱乐性。 除了担心编剧和导演乱来，曲毳毳还担心演员的表演。她对***扮演者张涵与比较有信心，张涵与是非常成熟的演员，能够理解那个时代，而方致远、林根喜等年轻演员能不能理解那段历史，能不能演出人物的精气神，真的很难说。 到场媒体绝大部分都不太看好这部电影，《林海雪原》是红色经典，而徐客是香江导演，擅长的是武侠片。革命题材的电影偏写实，武侠片是高度浪漫化的，徐客又是以天马行空闻名，两者完全不搭。 最近几年，香江导演到内地拍摄了大量抗日题材的电视剧，炮制了包括《抗日奇侠》、《向着炮火前进》等在内的一系列的“抗日神剧”，引得观众骂声如潮。大家都觉得天马行空的徐客不了解红色文化，《智取威虎山》拍成神剧的可能性很大。 龙标和片头过后，《智取威虎山》正式开始。出现在银幕中的是一组航拍镜头，时间是2015年，地点是纽约曼哈顿。航拍镜头掠过夜幕下流光溢彩的纽约曼哈顿岛，在圣诞的歌声中切换到ktv，韩庚扮演的杰米和一群年轻男女在包间里聚会。 这个开头让现场记者一脸懵逼，都嗅到了“神剧”的味道。 现场观众也十分诧异，《智取威虎山》是打土匪，怎么开场在美国纽约啊？有观众小声问朋友：“怎跑到纽约来了，是不是放错了？”朋友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觉得应该没放错：“刚刚韩庚还上台了，是《智取威虎山》没错。” 曲毳毳看到这个开场也皱了皱眉，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心头腾起。她并不反对导演对原作进行艺术加工，她父亲曾经说过，改编《林海雪原》，我给导演足够的自由，原着基础上可以改编，可以加上艺术发挥。 不过《林海雪原》毕竟是她父亲为了纪念死去的战友而写的，小说中很多人物都有原型，***，以及高波等几个牺牲的战士，用的都是真名。要是像03版电视剧那样，将***写成跟土匪老婆牵扯不清的油子，她真的无法接受。 电影继续，一个小年轻正准备唱歌，电视机屏幕跳出了《智取威虎山》的京剧唱段。除了韩庚外，其他年轻人不知道《智取威虎山》，高呼“beijingopera”。聚会结束，韩庚在出租车上点开《林海雪原》的经典片段《打虎上山》，入迷地看了起来。 在童祥苓《打虎上山》的经典唱腔中，在韩庚倾情的讲述中，摄影机镜头穿越茫茫时空，将银幕前的观众带回到了1946年东北的林海雪原。 镜头切到一个被土匪洗劫后的村庄，203小分队正在烧火做法。由于小分队到了断粮边缘，战士们分到的是比米汤稠不了多少的稀粥。 镜头切到一间被烧毁的房屋前，穿着破旧军装，皮肤黝黑，留着明显胡茬子，嘴唇干裂的方致远出现在镜头中。他神情中带着悲悯，从废墟中捡起一张残破的红色窗花纸。 现场观众有不少方致远的粉丝和影迷，见到方致远出场，顿时花痴声响成一片：“小远哥出场了，真的好帅啊！”、“真的太帅了，就算批个麻袋也挡不住他的帅气啊！”、“小远哥好厉害啊，跟之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现场的记者和影评人也低声碰头议论：“哎哟，方致远这造型不错啊，看上去真的像军人，完全没有学生气了。”、“真的厉害，跟《同桌的你》中的林一简直判若两人。”、“方致远真的是天才，不但角色不同，他呈现的人物连气质都不同。”…… 曲毳毳对方致远的造型也非常满意，去年方致远跟徐客和黄建新去医院探访她母亲刘波，当时她母亲就指出方致远太过白净，不像那个时代的人。现在方致远皮肤黝黑，面容消瘦，真的有老照片上革命战士的感觉。 等到方致远开口说话，她更是大为震惊。方致远说的是普通话，但带着明显的山东口音。少剑波原型曲波是山东人，说话是山东口音。这些年来，《林海雪原》拍了很多版，少剑波说的都是普通话，带山东口音的少剑波还是第一次出现。 想到方致远为了演好少剑波减肥十多斤，专门晒黑的的报道，曲毳毳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这孩子真的有用心塑造少剑波，真是个好演员！” 就在这时，203小分队接到侦查员消息，在不出处的衫岚站机库发现土匪踪迹。少剑波立刻带着小分队赶往衫岚站机库，并与土匪展开激战。 203的侦查员化妆成猎户接近土匪，却不想因为战友发出声响而暴露，土匪头子当即拔刀向他刺来。就在这时，早就埋伏在暗处的狙击手马保军果断对着土匪头子开枪。 《智取威虎山》是3d电影，在马保军开枪后，现场观众就看到一颗子弹呼啸着，向自己射来，引得现场响起一片惊呼声，甚至有观众不由自由的扭头去躲子弹。 镜头切给土匪头子，画面定格，短暂的停顿后，伴随爆裂声响起，土匪头子的脑袋上暴起一团鲜血。现场观众被吓了一跳，又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马保军对着土匪接连开火，每开一次枪，就有一个土匪倒地。 小分队干掉机库外面的土匪后，立刻向机库内的土匪发起进攻。徐客将他擅长视觉冲击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通过定格、升格子、慢镜头等手段，不断向观众展现子弹击中敌人、手榴弹爆炸等惊险刺激的画面，引得现场惊呼声不断。 机库的战争戏部分不到3分钟，但战斗场面惊险刺激，视觉冲击力极强，让观众肾上腺狂飙，大呼过瘾。很多原本不看好的《智取威虎山》媒体和影评人都改变了想法，觉得如果能保持这个水准，那《智取威虎山》将票房口碑双丰收。 这天夜里，203小分队在衫岚站机库安营扎寨，突然听到有火车过来的声音，他们立刻布防，作好战斗的准备。来的不是敌人，是军分区派下来配合203小分队剿匪的侦查员***，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叫白茹的卫生员。 ***和白茹不但带来了军分区的信函，还带来了203小分队最缺的食物。少剑波对***印象不是很好，这个人一脸络腮胡，头上戴着毛毡帽，嘴里还时不时哼着二人转。作为正规部队的指挥官，他很不喜欢***吊儿郎当的样子。 就在203小分队做饭的时候，小栓子钻进了203小分队的基地。小栓子以为203小分队是土匪，对他们充满敌意，就像一只随时会其他人撕咬的饿狼一般。 由于小分队打死了座山凋手下30多个土匪，以座山凋的德行，肯定会下山报复，周围的老百姓肯定会遭殃。203小分队决定前往夹皮沟，在土匪下山前安置好村民。 到达夹皮沟后，少剑波指挥部队布防。小栓子偷偷熘走后，被留在夹皮沟的许大马棒联络副官栾平抓获。跟踪而来的高波，为了救出小栓子，被栾平抓住，并打成重伤。好在203小分队及时带人赶到，救出了高波和小栓子，并抓住了栾平。 少剑波本来对吊儿郎当的***就有些不满，当他看到***将在栾平屋里的一件皮大氅直接穿在身上后，就更加不满，觉得这哪里像革命战士。不过在审讯栾平的时候，***却让他开了眼界，不但轻易套了情报，还拿到了栾平藏在身上的先遣图。 到这个时候，曲毳毳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老版电影中，当少剑波踌躇如何智取威虎山时，***装扮成土匪模样推门而入，少剑波明白了***的意图，二人以土匪间的黑话开启一段精彩的对白，而后决定由***假扮土匪打入威虎山内部。为了呈现最佳演出效果，拍摄前，扮演少剑波的张勇手刻意回避***的土匪扮相，从而有了***进门那一刻少剑波眼神中闪现的意外，整个表演极为精彩。 新版少剑波和***关系不像老版那么团结，相反少剑波有点不喜欢吊儿郎当的***。徐客导演会怎么拍这场戏，少剑波和***会怎么商议，演员会不会奉献同样精彩的表演呢，曲毳毳对接下来这场戏充满期待。 第240章 比张勇手演得还要好 房间里，203小分队正在开会。根据司令部传来的情报，先遣图分为三张，第一张是座次图，里面详细介绍了当地九零十八岗的上万先遣军分布；第二张是军火图，是张作霖留下的两座军火库，其中一座就在威虎山；最后一张图是藏宝图，里面藏有张作霖的财宝，据说光黄金就有八万斤。 知道先遣图的价值后，少剑波意识到座山凋和许大马棒会为了先遣图爆发激烈冲突，周围百姓必然遭鱼池之殃。有战士提议，先拿下座山凋，再剿灭许大马棒。可这根本不现实，座山凋有上千人马，小分队只有几十人，而主力部队又无法给予他们支援。 就在这时***站了出来：“我有一个主意，土匪可以假扮我们，我们也可以派个人假扮成土匪打进威虎山，找到威虎山火力最薄弱的地方，作为我们小分队的突破口，然后等待时机里应外合，一举消灭座山凋。” 少剑波盯着***，道：“你怎么能让土匪相信你的话？” ***信心十足地道：“我是敌工科侦察员，曾经奉命潜入许大马棒内部卧底一年，我对土匪的情况比较熟悉，203，我想执行这次任务。” 少剑波盯着***看了好几秒钟，吐出两个字：“驳回。” ***有点不服气，问道：“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镜头切到室外，少剑波和***来到驻地门口。少剑波对***道：“一条路，迁走村民，能走多远走多远；另一条，武装村民，等待后援。” 一般来说，我军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转移老百姓，留下小股部队掩护。不过***觉得小分队人太少，实施起来比较困难：“都太被动了，再说时间也来不及，眼看就要大雪封山。”他再次向少剑波请战：“203，我请求你考虑考虑我的计划。” 少剑波有些不快地道：“在这儿不是你说了算。” ***有点不服气：“那我，我申请离队！” 少剑波突然笑了：“***，我早料到你会这么做。好，就依你。” 天刚刚亮，***趁203小分队战士还在熟睡，偷偷从房间里出来，牵着马准备独自上威虎山。不过刚到驻地门口，他却发现少剑波已经等候多时。少剑波冷着脸道：“违抗命令，擅自行动、无组织、纪律！” ***反驳道：“你已经批准我离队，现在我不归你管。” 少剑波目光柔和下来，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习惯一个人干，可这次不同，一旦出现任何差池，不但你性命难保，这里的百姓都会跟着遭殃。你想过吗？” ***还是有点不服：“你不信任我。” 少剑波没有多解释，取出先遣图递给***，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对他的信任：“觐见座山凋，总不能空着手吧。这是栾平的先遣图。” ***微微一怔：“是真图？” 少剑波笑着道：“假图座山凋能信吗？我已经抄了一份送回司令部，还有这是根据栾平口供画出的威虎山进山路线图。”他将长腿孙达德叫过来，然后满是关切地对***道：“你是我们剿匪小分队的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别让我失望。” ***笑了，意识到203信任自己，没把自己当外人。 银幕前的曲毳毳也露出了笑容，她觉得这场戏设计相当巧妙，两位演员的表演也极为出色。尤其是方致远，演出了少剑波的指挥若定，运筹帷幄。她觉得跟其他人扮演的少剑波相比，方致远的少剑波更接近父亲曲波。 至于少剑波对***的态度，她觉得改编挺合理。***曾经奉命潜入许大马棒内部卧底一年，身上带着一点匪气是正常的，而少剑波对***的吊儿郎当不满也是正常的。我军极为强调纪律，作为指挥官少剑波看到***吊儿郎当，不满意极为正常。 不说要对其他人，父亲曲波因伤退伍，到地方工作后，对他们这些子女的坐卧站行都会提要求，否则就会被教育。从这一点来说，她觉得方致远的少剑波跟父亲最接近。 曲毳毳非常高兴地对儿子女儿道：“没想到方致远年纪不大，演技真的不错，演出了少剑波的精气神。在他身子我看到了你们爷爷的影子，我觉得比张勇手演得还要好！” ***与孙达德约定好接头方式后，独自牵着马向威虎山走去。 走了一阵，马儿突然不肯往前走。他觉得奇怪，赶忙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一只老虎正悄然接近。他惊险万分地躲过了老虎的攻击，却将步枪落在了雪地里。 为了躲避老虎攻击，***不得不爬上大树；老虎显然没有放过到嘴的肥肉的打算，继续对***发动攻击。一人一虎在雪原之中，展开殊死搏斗。 银幕前的观众全都屏气凝神，双眼紧紧盯着银幕，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仿佛发出一点声响都会惊到老虎，引得老虎响自己扑来似的。只是这场戏实在太过惊险，***几次差点被老虎抓住，每一次现场都会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爬到树顶后，老虎够不到，只能转身离开。现场观众松了一口气，以为老虎真的走了。谁也没想到老虎爬上了另外一棵大树，从对面勐然向***扑来。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尖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机敏地捡起了雪地中的步枪，在老虎向自己扑来的瞬间，连开数枪，结束了这只凶勐无比的“巨兽”。 现场观众长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不少观众摸了摸胸口，心有余季地道：“我草，这场戏也太惊险了吧，我心脏病都差点吓出来了！”、“这场戏简直绝了，不知道这是真老虎，还是特效啊？”、“这特效也太牛逼了吧，简直跟真的一样！”…… 就在观众议论纷纷之时，威虎寨出来巡逻的土匪发现了***，将他带上了威虎山。***见到座山凋和手下的八大金刚后，献出了先遣图。 这场戏是《林海雪原》最经典的一场戏，也是最让观众津津乐道的一场戏。徐客导演完全遵照原着复刻了这场戏，张涵与和土匪说出了那些曾经被观众津津乐道的台词：“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脸红什么？”“精神焕发！”…… 座山凋是个疑心病极重的人，他拿到先遣图后，封***为第九金刚，并任命他为出任威虎山滨绥图佳保安旅上校团副，但并不信任***。在***被封为老九的这天晚上，他派压寨夫人马青莲熘进***屋里，进行试探。 这是电影原创情节，小说中并没有这个情节。不过这并不是什么新奇内容，以前的老谍战电影，经常会出现我方侦查员经受敌方美女特务考验的情节，最有名的是《英雄虎胆》中的美女特务阿兰。这部电影上映后，阿兰成为最受欢迎的角色，许多观众走进电影院，都是想要一睹王晓棠“最美女特务”的风采。 ***知道马青莲就是小栓子苦苦寻找的母亲，便利用小栓子稳住马青莲，让马青莲配合自己，平安度过了这场考验。在此之后，座山凋又安排手下对***进行多次考验，而***凭借着自己的机智顺利通过了考验。 在完成对威虎山的调查后，***利用外出的机会，将情报传回到小分队。 拿到情报的203小分队在小栓子带领下，来到鹰嘴峰，对地形进行侦查。 就在这时候，山上的***遇到了意外，马青莲由于太想儿子，从座山凋那里偷出了威虎山的秘道图。她找到***，让***带她下山见小栓子。***是带着任务上山的，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让马青莲安心等待。 就在***劝说马青莲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老四走了出来。他缴了***的械，当空开了一枪，将座山凋和其他人叫了出来。他告诉座山凋，老九准备带着马青莲私奔，被他抓住了。座山凋二话不说，让手下将***吊了起来 银幕前的观众心弦都绷紧了，双眼紧紧盯着银幕，连呼吸都变得气促起来。马青莲和***在一起被抓，而马青莲身上还有从座山凋那儿偷出来密道地图，只要搜出地图，那他们就死定了。 连曲毳毳也不禁为***担心起来，怎么才能脱险，怎么才能湖弄过去呢？ 好在马青莲想起刚才***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待会儿咬死说图在他身上”，她一口咬定，自己看到老四进座山凋的房间偷东西，让老九帮自己抓人，没想到老四反咬一口。老四自然不认，表示自己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干这种事。马青莲当即提议，搜老四的身。 没想到这一搜之下，竟然真的从老四的身上搜出了威虎山的密道地图。镜头闪回，***被老四缴械，把枪给他的时候，偷偷将地图塞进了他的口袋。被搜出地图的老四百口莫辩，被老大一枪打死，***成功逃过一劫。 现场观众都松了一口气，觉得***真的太牛逼了，真是智勇双全：“***太厉害了！”、“***应变能力太强了，被老四抓到，马上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太牛逼了，不但洗脱了嫌疑，还除掉了老四！”…… 听到身后观众的议论声，曲毳毳露出了满意笑容。她对这部电影最大的期待是希望年轻观众能够记住，甚至喜欢***他们这些牺牲的先烈，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第241章 最好的少剑波 由于夹皮沟的接头员许久没有往上山传递情报，座山凋心里不安，便派手下兄弟前往夹皮沟一探究竟。203小队在得知这一重要情报后，决定对土匪进行伏击。 这场戏将少剑波的运筹帷幄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经过分析决定利用村内地势复杂、街道狭窄的优势设防，重点防御骑兵，诱敌深入，关门打狗。这场戏明显借鉴了黑泽明的电影《七武士》，小分队的战术跟《七武士》村庄保卫战的战略战术如出一辙。 当老大带着老五老六和三百土匪浩浩荡荡来夹皮沟，小分队用没良心炮一顿乱轰，炸得他们鬼哭狼嚎。土匪们见正面攻击不行，便绕道小路，准备从侧面突袭。没想到小分队早有准备，突袭的土匪全都掉进陷阱里面，又被炸得哭爹喊娘。土匪们很快派骑兵强攻，却被突然出现的被子分隔开，战士们对着土匪一阵扫射，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战争戏是敌我双方的较量，是敌我双方斗智斗勇。国内很多影视作品拍战争戏，往往是一通乱炸，根本没有战术方面的呈现。《智取威虎山》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徐客利用夹皮沟地形进行了精巧的设计，很好地处理了攻与守的关系，再加上逼真的特效，将整个战斗拍得精彩纷呈，让人大呼过瘾。 老五战死后，老大觉不能再打下去，带着残余土匪逃回了威虎山。 在战斗中，高波被为了保护小栓子牺牲，更可怕的是联络副官栾平趁乱逃脱。栾平知道***的真实身份，要是他出现在威虎山，那***就危险了。少剑波他们的心都揪了起来，可他们现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的机智。 银幕前观众的心都揪了起来，很多观众看过《林海雪原》，知道***凭着强大的应变能力化解了危机，可此时他们都沉浸在剧情中，还是为***感到担心。没看过《林海雪原》的观众就跟紧张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栾平果然出现在威虎寨，并开始跟***当面对质。 ***深知对质输了，自己必死无疑。他大脑高速运转，寻找着破解危机的办法。转瞬间，他便有了注意，直接喊栾平“栾老弟”，并强调自己是“胡彪”。栾平知道***是解放军，但并不知道“***”真实身份，也喊***为“胡彪”。 这样一来，栾平便落入***的语言陷阱，因为土匪都知道胡彪是许大马棒的副官，如果许大马棒的副官是共军，那应该先对付许大马棒才对，为什么要跑到威虎山来，还献出珍贵无比的先遣图，从逻辑上就讲不通。 栾平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彻底要了自己的命。他告诉土匪，共军就在夹皮沟。座山凋问他，共军有多少人。栾平告诉他们，有30人。老大在夹皮沟损兵折将，无法接受共军只有30的事实，觉得这是对自己和威虎山的最大污蔑。栾平指天发誓，真的只有30人，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大更加愤怒了，你竟然想让兄弟们去送死。 ***开枪打死了被认定为共军探子的栾平，并将情报塞进栾平口袋，将其尸体一脚踢到山下。 接到情报的203小分队立刻开始布置，为突袭威虎山作准备。 大年三十晚上，正值座山凋大寿，威虎山大摆百鸡宴，几百人的酒席从匪寨大厅直摆到土窑边，艳丽的大红灯笼在席上高高挂起，现场热闹无比。 与此同时，203小分队趁着夜色跃过天险、翻上悬崖，占领了军火库。他们从军火库中取出各种先进武器冲锋枪、迫击炮、火箭筒，并将一辆抢来的坦克作为先锋，向威虎山发起勐攻，将毫无防备的土匪们打得鬼哭狼嚎。 座山凋见大势已去，开启机关挟持马青莲进入秘密地道，从而引***一同进入地道。随后，他将捆着的马青莲放在路口，自己藏于墙壁暗处，想要偷袭***。却没想到***洞穿了他的图谋，贴着地面滑行到座山凋后侧，开枪将其打死。 当小分队押着众土匪从威虎寨出来的时候，守候在外面的小栓子见到了自己的妈妈，他扑上去跟马青莲紧紧抱在一起。 少剑波跟***在威虎寨外面汇合，他看了看小栓子和马青莲，颇为感慨地道：“希望小栓子这一代不要再有战争！”在他们身后是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预示着小栓子他们这些孩子有光辉灿烂的未来。 电影切回到现代，韩庚敲开房门，见到了自己的奶奶。在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小栓子和夹皮沟小姑娘的合影，原来韩庚是小栓子的孙子。 吃年夜饭的时候，奶奶像以往那样，摆了很多碗快。仿佛中韩庚看到年幼的爷爷和203小分队全体战士走了进来，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着年夜饭。 到这个时候，现场媒体和观众都明白电影为什么会以纽约开场，为什么要放在现代了。韩庚这个角色是徐客本人的化身，也是现在年轻人的化身。这场其乐融融的团圆场景，是在告诉观众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同时也完成了一种精神传承。 现场观众以为电影到此结束，没想到突然来了个转折。韩庚告诉观众：“威虎山中藏有一条飞机跑道，如果让我展开想象，***救命太奶奶可能有这么的画面。” 镜头切到威虎山密道，座山凋将马青莲押上飞机，准备驾飞机要走。***追赶过来，艰难的爬上飞机，座山凋展开生死搏杀。打斗中飞机的翅膀被撞断，撞出漫天火星；失控的飞机冲出山崖，卡在了两道悬崖的中间…… 由于这是韩庚想象的，韩庚长期在美国留学，幻想出好来坞情节完全合理，观众并没有太出戏，反而沉浸在了剧情中。他们双眼紧紧盯着银幕，心脏激烈的跳动着，内心随着***和座山凋的较量上下起伏，并发出阵阵惊呼声。 经过殊死搏斗，***终于战胜了座山凋。电影画面也切回到韩庚和爷爷奶奶，以及203小分队聚会的现场。房间中的电视机突然出现京剧《林海雪原》***上山后，跟土匪们对黑话的经典场面：“宝塔镇河妖！”“脸红什么？”“精神焕发！”…… 京剧《林海雪原》的片段结束，激昂的音乐响起，***的照片，生卒年月出现在银幕上，然后是他跟战友的合影，以及203小分队的合影。与此同时，演职人员表迅速在银幕上划过。 现场观众还没从亢奋的情绪中走出来，浑身的血液还在沸腾。他们兴奋地议论着：“没想到《林海雪原》这样的红色经典能拍成动作片，简直不输好来坞大片啊，太精彩了！”、“真的太好看了，非常过瘾，***气概非凡，纯爷们儿！”、“真是全程高能毫无尿点，再配上那赳昂的音乐，让人热血沸腾！”…… 曲毳毳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让紧绷的情绪舒缓下来。这部电影拍得很好，比想象的要好很多，更重要的是***、少剑波，以及其他战士都塑造得不错，没有胡编乱造。听到身后观众的夸奖声，她不由露出了笑容，转头问儿子和女儿：“你们觉得怎么样？” 儿子手舞足蹈地道：“太精彩了，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好看又有新意，绝对不比好来坞大片差，张涵与的***演得特别好，演出了***的英雄气概！” 女儿也是赞口不绝：“比预期好很多，***打虎和夹皮沟大战最精彩，就是最后的飞机大战稍微有点假，张涵与的***演得好，方致远的少剑波也演得特别好！” 放映厅的灯光很快亮了起来，现场观众们都站立了起来，送上最热烈的掌声。谁也没想到徐客能把一部红色经典拍得这么好看，整部电影热血火爆，视觉冲击力极强，全程无尿点。整部电影长达两个半小时，但看完电影丝毫不觉得累，反而觉得酣畅淋漓，意犹未尽。这绝对是今年最好看的电影，让人不得不鼓掌致意。 曲毳毳也站了起来，她没有鼓掌，径直向《智取威虎山》剧组走去。她来到主创面前，她看着徐客和黄建新，由衷地道：“我爸爸是一个很有现代头脑的人，他说过，改编《林海雪原》，我给导演足够的自由，原着的基础上可以改编，可以加上艺术发挥，如果他活着的话，看到这版《智取威虎山》，我觉得他也会被震撼。” 说完，她又向张涵与表示感谢：“《林海雪原》是我爸爸为了怀念自己的战友***而写的，他觉得***就是一个英雄，一定要记录下来。张涵与谢谢你，把这么高大、勇敢、智慧的***重新展现在80后、90后的面前，我们应该永远记住这些英雄。” 她转头看着方致远，笑容满面地道：“看电影前，我有些担心你演的少剑波，因为你实在太年轻，对那个年代根本不了解。没想到你给了我一个惊喜，演出了少剑波的运筹帷幄，也演出了少剑波的英勇无敌。就我个人来说，你的少剑波是所有少剑波中演得最好的，真的谢谢你，让我们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少剑波！” 方致远开心地笑了：“我对自己的演技比较自信，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们不满意，因为你们对少剑波的理解远在我之上。我最看重的也是你们的评价，要是不能得到你们的肯定，那说明我演得不够好。现在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第242章 真是神了 首映礼结束后，方致远和《智取威虎山》剧组前往北海公园旁的一家私人会所。 就在方致远一行抵达会所的时候，《智取威虎山》已经成为网络热门话题。很多参加完首映礼的嘉宾和影评人，第一时间在网上分享了自己的观影感受。 香江着名导演王金在微博上写道：“由头到尾充满娱乐性，能把红色经典拍成这样，真不容易。全程冰天雪地，看完脑中迸出一个字：好辛苦。再迸出一个字：好精彩！再迸出一个字：佩服！” 香江导演尔冬升也在微博上力挺徐客：“不是因为徐客帮我监制《三少爷的剑》才赞他，而是我真心认为内地香江台湾没一个导演敢说：这个故事我会拍得比他好。这部戏真的非常精彩，徐客真的太牛了。” 影评人魏君子表示：“太好看了！***斗八大金刚座山凋就像《龙门客栈》，203以寡敌众保护村民斗群匪就像《七武士》，笑点泪点惊险奇观齐飞，难得主旋律说不教，难得老爷依旧火爆！必须再刷两遍！” 影评人公元187激动地写道：“意料之外的爽！几十年前的样板戏，竟然被一个香江导演拍得这么充满后现代激情。夹皮沟土匪突袭那场戏，爽到飞起！方致远版少剑波炸裂！梁家辉版座山凋炸裂！韩庚那句爷爷炸裂！张涵予的***炸裂！全戏炸裂！” “……” 比影评人还要激动的是方致远的粉丝，他们看完《智取威虎山》的首映礼激动万分，第一时间在方致远吧和方致远超话分析了观影感受。他们将方致远夸上了天，并积极向其他粉丝和网友疯狂安利这部电影。 “小远真的太牛了，他简直将刚毅坚毅、智勇双全的203首长少剑波演活了！从电影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一个中年阿姨说，没想到方致远演少剑波能演得这么好，简直比老版电影里的张勇手演得还要好，难怪年轻观众会喜欢他！” “我记得于征说过，小远特别适合演少年将军和少年侠客，少剑波真的太适合他了。虽然在戏中他只能穿脏兮兮的土布衣服，皮肤也晒得黑黑的，但魅力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让人觉得阳刚气十足，给人一种呆着他的身边就特别安全，会被他保护的感觉。” “等电影上映了，我要再去看一次，小远哥在《智取威虎山》中真的太帅了。如果说《同桌的你》中的林一是男生的话，那《智取威虎山》中的少剑波就是成熟男人，荷尔蒙乱飞。少剑波真的帅爆了，大家一定要去看！” “……” 《一步之遥》和《智取威虎山》同一时间首映，姜纹对自己的电影充满信心，在能够容纳2828人的奥体中心举行了规模盛大的首映礼。由于两部电影同一时间首映，不少嘉宾和媒体同时收到了两部电影的邀请，而大部分记者选择了姜纹和《一步之遥》。 只是大家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一步之遥》推出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首映礼，主创几乎全到，但电影开始后嘉宾和记者都傻了眼，整部电影完全是姜纹的独角戏，还演得拿腔拿调，更要命的是看得人一头雾水。很多记者看电影的时候不停地看表，感觉特别煎熬，恨不得电影马上结束。 首映结束，主持人尉迟琳嘉问台下观众：“大家觉得电影拍得怎么样？”现场只有礼貌性的掌声，观众的反应一点都不热烈，跟电影开始前的热烈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甚至连几位主创都拒绝当场评价这部电影。被问及观影感受，葛优笑着表示：“我回去琢磨琢磨再说。”王志文则表示：“挺可口的一顿饭，我消化消化。” 到场嘉宾、记者和影评人没法直接说电影不好，还得想方设法夸电影拍得好，但参加首映礼的观众却丝毫没有顾忌。他们花了钱来参加首映礼，而且花了大价钱，电影不好看，他们自然会毫无顾忌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除了配乐几乎一无是处，这是一部爱情歌舞片，水准甚至还不如周杰伦的《天台爱情》。感觉姜纹被媒体捧上天，自信心高度膨胀后不把观众放在眼里，才拍摄出这样一部极其自恋的个人主义精神病作品。5分，自恋程度堪比去年冯小刚那部《私人定制》。” “距离烂片一步之遥。自大、无趣，什么情怀都没有的一部电影。故作幽默处全场无一丝笑声，编导演团队后背不发凉吗？还有，周韵根本不会演戏吧。” “烂片！烂片！烂片！烂得只剩下段子和隐喻了！马走日让我看到了男人的无奈，但是太浮浅潦草了，傻气的结尾毁了所有的精气神，也毁了姜纹的神坛。” “本片充满各种浅尝即止的元素，唯独没有故事，各种炫技式的表达使得电影空有技术没有灵魂。真不敢相信这部电影跟《让子弹飞》是同一个姜纹拍出来，怀疑纯粹为了哄老婆开心随便攒出来的！” “……” 在网友们为两部电影口碑议论纷纷之时，方致远和徐客、于东、梁家辉，以及张涵与正在会所的品酒室内喝着柏图斯葡萄酒，聊影视行业，以及最近的资本热潮。剧组其他人有的在酒吧喝酒，有的在餐厅吃东西，有的在ktv唱歌…… 于东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一眼，便走到旁边接通了电话。“嗯”“嗯”几声后，他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致远，你真是神了！果然如你预料的那样，《一步之遥》口碑砸了！很多人在网上吐槽这部电影完全是姜纹自嗨，难看得要命。” 方致远笑着摆摆手：“姜纹这个人本来就自恋，《让子弹飞》因为隐喻和精彩的故事，被捧到了电影完全没有达到的高度，姜纹也被捧上神坛，他在吹捧声中必然更加自恋，彻底陷入自嗨。如果你们炒股会发现一个现象，当大牛市来临，市场上会出现各式各样的股神。由于怎么买怎么有，这些人会以为自己真的是股神，是天命之子，进而会疯狂下注；当牛市过去，熊市来临，这些人往往死得很惨。” 于东点了点头：“姜纹自己都没想到《让子弹飞》能这么成功，成功来得太容易，往往会让人迷失双眼。从首映后的反应来看，《一步之遥》可能就五六亿的样子，对《智取威虎山》构不成太大威胁，《智取威虎山》真的有可能达到你预测的9.31亿。”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博纳这回赚大了，要不今天晚上你买单？” “那不行，9.31亿只是预测，观众到底买不买账，最终票房到底能到多少还不一定。要是最终票房真的能到9亿，到时候我不但请客，还给大家发红包。”说到这里，于东嘿嘿笑了起来，“你最近身价暴涨了几十亿，今天肯定要狠狠地宰你一顿。” 聊了一会儿，方致远从品酒室出来，在酒吧找到陈思成。 此时陈思成正被几个演员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们不住地说着恭维的话，表达着跟陈思成合作的意愿。陈思成脸上挂着笑容，表示有机会一定合作，但眉宇间的傲气却怎么也挡不住。童丫丫在一边满脸崇拜的看着他，一幅我老公好厉害的模样。 看到方致远过来，陈思成当即站了起来，眉宇间的傲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脸堆笑地道：“方总，你们聊完了。” 方致远冲陈思成点点头，对其他人道：“哥几个，我有话要跟陈思成聊聊。” 众人听到这话知趣的离开了，就连童丫丫也离开了。 方致远在陈思成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道：“刑天借壳上市的事你知道吧？其实除了刑天，我跟宁皓和徐争还开了一家公司大道影业。这家公司跟刑天不同，是以制片人为核心的。现在刑天借壳的大部分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主要就是等证监会审批，而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大道影业借壳上市！” 陈思成微微一怔，他做梦也没想到刑天借壳上市都没有完成，方致远竟然就打算操盘第二家公司借壳上市。以前他听人家说华谊的王忠军是资本高手，现在他突然觉得跟方致远比起来，王忠军真的差远了。 想到方致远说过要拉自己入伙，再联想到刑天上市前对公司员工配股，赵小刀拿到了8.5%的股份，周东雨拿到了5%的股份，现在她们都已经成为身价数亿的富豪。 他心脏一阵狂跳，既然方致远拉自己入伙，那肯定能拿到一定数量的股票，就算不如赵小刀、周东雨，估计相差也不会太多，毕竟自己第一部电影就有4亿多票房。等大道影业上市成功，那自己手里的股票也会变成几个亿，甚至更多。 陈思成咽了咽口水：“你想让我加入大道影业？” 方致远微笑着道：“不是加入，而是入伙。现在大道影业有我、宁皓和徐争三个股东，我想拉你入伙，成为大道影业第四个股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陈思成浑身一抖，颤声道：“有兴趣！当然有！” 方致远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道：“这里人多眼杂，没办法跟你详细谈整个计划，接下来几天我们又要到各大城市宣传。元旦的时候，我会跟宁皓、徐争，以及其他人到马尔代夫度假，顺便聊合作的事。度假结束，我们会前往香江，开始正式借壳操作。既然你愿意入伙，那就跟我们一起去马尔代夫去玩几天。你可以带上家属，也可以自己去。” 陈思成想也不想就道：“我和丫丫一起去！” 第243章 正式上映 《智取威虎山》上映时间是12月24日，正逢圣诞节。红色经典跟洋节似乎不太搭界，甚至是冲突的，毕竟红色经典在绝大部分人眼中都是严肃的，充满说教味的。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年轻观众对《智取威虎山》的热情，从早上开始电影的上座率就一骑绝尘。 这得益于《智取威虎山》良好的宣传，以及上佳的口碑。北平首映后，电影主创便集体踏上全国宣传的征途，到松江、广州等城市与观众互动交流。随着路演进行，媒体和观众的好评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智取威虎山》迅速成为贺岁档最受期待的电影。 良好的口碑也让各大院线对《智取威虎山》寄予厚望。在上映首日，《智取威虎山》排片量高达场次，全国占比34.74%，位居当天排片量第一。杨影主演的《微爱之渐入佳境》因为是爱情片，是圣诞节的刚需，也获得院线力挺，排片量占比27.15%，排片量名列第二；而《一步之遥》排片量跌落至20.71%，排名第三。 到这个时候，不管业内人士，还是媒体和影评人，都已经断定《智取威虎山》将轻松战胜《一步之遥》，成为今年贺岁档的票房冠军。 观众是抱着极大期待进电影院的，而《智取威虎山》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徐客以武侠片的方式包装这个红色故事，并赋予了很多富有娱乐性的对话或动作场面。杨子荣面对座山凋及其手下的质疑时，既有东北二人转色彩也带有强烈的悬念性。 3d特效技术更是给《智取威虎山》插上了视觉奇观的翅膀，譬如经典的“打虎上山”桥段就在电影中呈现为栩栩如生的杨子荣打老虎场景，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高朝戏也不仅仅是手枪或者拳脚的生死对决，更有机关枪、坦克、飞机大炮的“前所未有”的武器决战，再加上徐客式的快速剪辑，步步惊心又让人看得痛快淋漓。 当观众看完电影，带着满足感走出电影院后，《智取威虎山》也迅速迎来一次全国性的口碑大爆炸。仅仅半天的时间，电影在微博上的话题热度数据便勐增2亿。 无数看完电影的观众在网上分享自己的观影感受，可谓好评如潮：“影评居然是真的！《智取威虎山》真的好看到爆炸，这绝对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看的国产片！” “本来以为是样板戏改编会很老梗，但是没想到好多新的桥段，我本来抱怨男友带我来看动作片，但是我看得很开心，而且迷上了张涵与的样子。” “《智取威虎山》非常好看！最大惊喜是非常幽默，全场笑声不断；所有演员都非常棒，戏骨如梁家辉张涵与自不用说，童丫丫林根新也很好，方致远尤其赞；场面够厉害，动作够好看，数次让人目瞪口呆心中默默的说我靠好帅啊！这才是今年贺岁真正的合家欢！” “……” 更难能可贵的是《智取威虎山》不但吸引了年轻观众，还将很多平常不怎么进电影院的老年人拉进了电影院。到了晚上，国内众多城市都出现全家三代甚至四代同进电影院，一起看《智取威虎山》的暖心场面。 晚上六点下班后，李映红没有回家，而是跟几个小姐妹开车来到了三峡广场。今天《智取威虎山》首映，她这个当妈的，肯定要第一时间到电影院支持儿子。她本来想跟方建军一起看电影，可方建军要守晚自习，只能周末跟他再看一遍。 在小龙坎火锅吃完晚饭，李映红和小姐妹来到电影院。此时电影院售票大厅里是人山人海，售票窗口前的队伍已经排到影院外的过道上，由于电影票太过抢手，一些观众只能选择购买午夜场的场次。 李映红知道平安夜各个娱乐场所都非常火爆，电影院肯定一票难求，昨天晚上她便通过猫眼订好了票。拿到电影票后，她跟小姐妹等了一会儿，便进了放映厅。 在电影正式放映前，李映红转头看了看现场观众，大部分是年轻人，其中小情侣特别多。冲着方致远来的观众很多，她听到不少女生都提到方致远的名字，还听到有男生酸熘熘地说，方致远真的有那么帅吗？我觉得一般啊！李映红呵呵笑了起来，傻小子，不要当着女朋友说其他男生的坏话，她会觉得你没品！ 当方致远扮演的少剑波出场时，很多年轻女孩惊呼都惊呼起来“小远好帅啊”，“真的太帅了，就算穿麻袋，也挡不住小远的帅气啊”、“黑了瘦了，但帅气真的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更有味道了”…… 听到现场观众拼命夸儿子帅，李映红心里美滋滋的。只是看到银幕中的儿子又黑又瘦，再联想到儿子为了这部戏减肥十多斤的新闻，她又有些心疼，演戏好好演就是，干嘛要减肥啊，其他演员都没有减肥，你减什么啊，我们家致远就是太老实了！ 随着电影故事推进，李映红很快沉浸在剧情中，内心随着剧情的推进而不断起伏。等电影结束，她有点意犹未尽，觉得没看一会儿怎么就结束了。她觉得电影不错，拍得很精彩，可以打90分，至于方致远的表演嘛，她觉得可以打1000分。 李映红转头问小姐妹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小姐妹们纷纷点赞：“比网上说的还要好看，就是张涵与的烟熏妆有点出戏，你们家致远演得不错。”、“致远这个孩子在戏里大变样了，我差点没认出来。”、“我记得致远挺腼腆的，没想到演少剑波竟然演出了一股狠劲儿，演得真不错。”…… 电影散场后，李映红和小姐妹跟着人潮往外面走，她们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议论着电影，回忆着过往的青春岁月。不仅李映红她们在讨论，由于《智取威虎山》电影质量不错，看完电影的观众都有些亢奋，都激动地议论着电影，以及电影的相关内容。 在她们身后一个年轻女孩兴奋地对男朋友道:“本来以为这种打仗的电影太严肃，根本不符合平安夜的氛围，没想到挺好看的，一点都不严肃，反而很搞笑。” 男朋友得意地笑了：“那是当然，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品位。我豆瓣关注的几位影评人都给出了好评，这部电影肯定不会差的。” 右前方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人，两人头发花白，手牵着手，看上去很恩爱的样子。老太太对《智取威虎山》很满意：“以前样板戏打虎上山看不到老虎，这次终于不是做样子，是真的打虎上山了。那只老虎好肥好壮，竟然能爬那么高，是怎么拍出来的？” 老爷子笑呵呵地解释道：“那不是真老虎，是电脑特效。” 左前方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往外走。父亲边走边教育小姑娘：“你喜欢方致远，我们不反对，他确实非常优秀。他读书的时候非常认真，成绩非常好，现在做演员也比其他人认真，为了贴近角色他不但把自己晒黑，还减肥十多斤。你把他当偶像，就应该学习他的认真精神，不管做什么，咱们都竭尽全力，把事情做好。” 小姑娘挥了挥小拳头：“我会努力考南开的，我要跟小远哥成校友。” 李映红想起自己以前也这么教育方致远，方致远也说出类似的话，心里不禁腾起一股暖意，笑着对小姑娘道：“你肯定可以的，加油吧！” 在李映红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智取威虎山》在各家网站的评分也已经出炉：豆瓣7.9分；时光网7.8分；格瓦拉8.7分；猫眼9.1分；金逸8.9分；千达好评率更是达了惊人的97%……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智取威虎山》票房表现同样让人惊喜，在这一天取得了6573万的票房，轻松超越超越《一步之遥》成为单日票房冠军；在这一天，全国票房的48%都是由《智取威虎山》贡献的，几乎等于其他电影之和。 这一天的票房亚军是杨影主演的《微爱之渐入佳境》，这部电影虽然恶评如潮，但爱情片在圣诞节期间是刚需，还是取得了3300万的票房。姜纹的《一步之遥》由于口碑不佳，加上排片大规模被砍，单日票房仅为2280万元，降至第三名，累计4.03亿元。 《一步之遥》成本3亿，要9亿才能回本，以电影走势来看，最终票房也就5亿出头，亏本已成定局。不过姜纹和制片方并没有亏，他们跟千达签了保底协议。千达给的保底票房为十亿，并已经提前支付《一步之遥》片方三亿元分成。 按照现在的走势，千达最终要亏一个多亿。千达亏这么多钱，心里自然不爽。只是大家毕竟是一个圈的，以后可能还会合作，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不过千达可以忍这口气，千达公子却忍不了。 第二天下午，王撕聪在用手机在微博上发表了一条评论，对《一步之遥》进行嘲讽：“没看过《一步之遥》的童鞋们，恭喜你们……躲过了这一劫。” 作为千达集团董事长的独子，王撕聪跟很多富二代不同，热衷于网络撕逼。他通过一系列撕逼大战把自己变成了网络红人，微博有800多万粉丝，其一言一行都受到极大关注。他发的这条微博虽然只有短短二十几个字，却在几小时内就获得1万多条转发，近2万条评论以及5万多个点赞。 《一步之遥》最初目标是奔着影史票房记录去的，现在票房不佳，最终票房也就5亿出头，制片方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王撕聪竟然在网络上公开嘲讽《一步之遥》，他们坐顿时不住了，很快以最激烈的方式进行回应。 第244章 宣传策略 晚上6点过，《一步之遥》出品方之一、索尼影视中国区制作及战略开发总经理荻迪，主动要求接受媒体采访，并表示：“我觉得王撕聪不是一个不聪明的人，他也看得出，这个片子就在说暴发户。” 荻迪同时表示：“《一步之遥》的故事就是关于暴发户，也说到暴发户怎么生活、钱怎么赚、是怎么回事。大家在故事里面是很漂亮的，可是他们的心是空的。很多房地产的开发商，他们看得懂，只是看得太不舒服，因为他们看到的是自己，我是这么看的。” 随后，《一步之遥》官方微博发布了一张ps的电影海报，将文章饰演的武七p成了王撕聪，并赫然写着“撕聪饰武七”，直接对王撕聪进行嘲讽。 晚上8点多，《一步之遥》演员洪晃卷了进来，发微博讽刺王撕聪：“听说某公子骂《一步之遥》来着，太逗了，武七原型啊。千达投资投资的电影，他骂！电影里武大帅要建军校，武七骂。” 王撕聪彻底被激怒，在微博上破口大骂：“这个年头有钱人连不喜欢一个电影都不行了。呵呵…《一步之遥》我就草你玛了，电影拍得跟煞笔一样还不让人说了？我都懒得去评价你这电影了，赶紧下映，别侮辱观众了。” 两分钟后，王撕聪又发了一条微博：“建议出品方在电影放映前加一行字本电影不接受任何差评”，并随手贴出了荻迪的采访截图，以及那张ps他的电影海报。 《一步之遥》本来口碑不佳，很多观众对电影不满，王撕聪最开始也没有说太过分的话，《一步之遥》制片方的反应明显过激，骂人家是暴发户，还p人家的图，绝大部分网友都站到了王撕聪一边，对《一步之遥》冷嘲热讽。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这制作方有意思，我们底层人民喊一嗓子影片烂，他们说我们智商低没看懂。这帮有钱人说影片烂，人家说是因为你们看懂了，心里不舒服。” “这个年头连不喜欢一个电影都不行了。呵呵。” “如果一部电影需要各种影评人引经据典来告诉你它到底多么有深意，就相当于一个需要跟人解释笑点的笑话一样不好笑。” “……” 第二天早上，王撕聪再发声：“这么多年来，大家或许都见过各种人喷电影吧。但是昨儿估计大家也是第一次看见电影喷回来的吧？喷喷也就算了，你p个我的图人身攻击算什么？我素质是差了点，但是出品人和官博这样真tm是丢脸！” 到了下午，《一步之遥》官方微博再次进行回应：“引发争议的是好电影，忠言逆耳的是大丈，文章扮演的是假武七，惹是生非的是真坑爹，落井下石的是暴发户，欢天喜地的是high影迷……我们绝不沾你便宜，xxx三个字退还给你。你的出现帮助观众看懂看透了《一步之遥》。还得谢谢你。你若再骂人，就回家对着镜子狂骂吧。低级行为无人陪伴。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正带着剧组主创跑路演的于东看到《一步之遥》因为骂战上了一天热搜，怀疑这是双方联合炒作。不过他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就问方致远的看法：“你觉得这是不是千达跟《一步之遥》联手炒作？” 方致远摇头道：“王撕聪骂《一步之遥》应该不是炒作，他连自己家酒店都骂，看完《一步之遥》觉得不好看，骂几句很正常。不过《一步之遥》的反应明显有点过激，说不准是真的玻璃心了，还是故意激怒王撕聪，拉他下场炒作。” 于东微微点头道：“我觉得《一步之遥》故意激怒王撕聪，拉他下场炒作的可能性比较大。今天是是周五，明天和后天是周末，是票房产出的高峰期。他们这么一闹，《一步之遥》的关注度一下就上来了，我估计很多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都会走进电影院，去看电影是怎么讽刺暴发富的。他们这一手很高明，能提升不少票房！” 方致远对这种看法很不以为然：“负面炒作确实能提升票房，但带来的负面效应更大，完全是砸自己的招牌。我觉得电影宣传一定要正面，不能拿负面东西炒作。《智取威虎山》现可以利用的宣传点很多，我们只是没有利用起来罢了！” 于东微微一怔：“可以利用的宣传点有哪些？” 方致远想也不想就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智取威虎山》上映后，里面的黑话成为观众津津乐道的话题，甚至有观众为了看全学会所有黑话，进电影院二刷三刷。我觉得完全可以搞个活动，让大家把学黑话的场面用手机拍下来，传到网上，评选谁学得好，谁学黑话的视频更有意思，甚至可以给优秀者发奖品。这样既能够吸引观众参与，也通过视频扩大电影的影响力，吸引更多的观众进入电影院。” 于东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妙啊！简直太妙了！致远，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呢？” 方致远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后世抖音等短视频兴起后，组织活动让观众参与，成为电影非常重要的宣传手段。比如《你好，李焕英》上映时，在抖音发起了#跳李焕英魔性舞蹈召唤贾玲挑战赛#，在陈赫、张小斐等多位明星助力下话题播放量突破4.1亿，并登上站内热榜。同时，根据电影剧情所打造的定制剪映模板，也得到了众多站内用户和影迷支持，其话题#回到过去和妈妈合照#播放量高达2.3亿。这一系列活动成功助推了《李焕英》的票房，让电影取得了54亿的惊人成绩，成为中国影史的一匹超级黑马。 于东很快通知《智取威虎山》宣传部门，让他们将电影中的黑话整理出来，做成了专门黑话表，通过官方微博发了网上，并宣布将组织说黑话拿奖品活动，获奖者不但能获得剧组主创的签名海报，还能获得苹果手机一部。 黑话是《智取威虎山》最为观众津津乐道的话题，“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等黑话对白更是观众耳熟能详的经典。现在官方组织活动，不但能拿到签名，还能拿到手机，众多网友和影迷的兴趣瞬间被吊了起来。 网友的创造力是无穷的，他们很快展开想象，拍摄了各种妙趣横生的黑话视频发到网上，有员工跟老板谈工资的，老师跟学生让学生反思错误的，有室友审问同伴谈恋爱对象的，有父亲教育孩子的，甚至有汪淼跟三体人对话的…… 这些原本正常的场景在配上黑话后，瞬间变得妙趣横生，逗得无数网友哈哈大笑。这些视频迅速被网友转发到贴吧、虎扑、b站等网站，进而吸引更多观众参与其中。随着视频传播，很多原本对《智取威虎山》不感兴趣的观众也产生了兴趣，纷纷走进电影院。 12月29日星期一，专资办票房数据正式出炉，《智取威虎山》以3.38亿的票房高居榜首，轻松拿下周票房冠军。杨影主演的《微爱》虽然口碑不佳，豆瓣评分只有可怜的4.5分，但上座率不错，取得了1.65亿票房，成为贺岁档的一匹黑马；而姜纹的《一步之遥》由于口碑崩盘，只扛回1.26亿，比上周跌掉63%，累计票房4.71亿。 这天晚上，于东携方致远和一众主创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同时还不忘感谢观众和媒体对电影的厚爱与支持。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于冬大放狂言：“像《智取威虎山》这么优秀的电影，10亿票房才算一个基本达标的成绩，也才对得起它所有的工作人员。”这番话让一旁的徐客笑得合不拢嘴，也让剧组工作人员欢声雷动。 在庆功宴上，张涵与上台为大家演唱了电影中的二人转《清水河》的选段。童丫丫也兑现了在北平首映礼上的承诺，载歌载舞，为大家表演了一段《今日同饮庆功酒》。方致远被拉上台后，为大家演唱了崔健的《一无所有》。 方致远唱歌时，大家纷纷调侃，你这样的大老板要是一无所有，让我们怎么活？方致远唱歌的视频发到网上后，迅速引起网友热议：“我靠，你要是一无所有，我们算什么？”、“这比我只考了667分，算不上学霸，还要装！”、“可恶，又让他装到了！”…… 这一周迎来元旦假期，有七部不同类型的新片上映，其中有恐怖片《怨灵人偶》、谍战片《王牌》，有喜剧片《十万个冷笑话》，还有好来坞电影《博物馆惊魂夜3》。这些新片上映，分走了《智取威虎山》部分排片，导致电影排片降到了30%；不过对《智取威虎山》的票房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上座率依然一骑绝尘。 1月5日星期一上午，专资办票房数据正式出炉。 《智取威虎山》本周取得了3.75亿票房，累计票房7.13亿，电影上映11天，连续蝉联国内电影票房冠军11天。这个数字打破了徐客前作《神都龙王》6.02亿的票房纪录，成为徐客在国内最卖座的电影；也创造了博纳贺岁电影的最高票房纪录。 杨影主演的《微爱》以9500万的票房排名第二，累计票房突破2.6亿元，成为贺岁档最大的黑马。排名第三的是喜剧片《十万个冷笑话》，上映4天，取得了7800万的票房，成为又一匹黑马。姜纹的《一步之遥》已成强弩之末，票房3900万，累计5.09亿。 方致远并不知道这一切，庆功宴结束仅仅一天，他便和宁皓、徐争他们坐上了前往马尔代尔的飞机，此时的他正在马尔代夫海边逍遥。 第245章 12月31日上午9点，方致远坐上了前往马尔代夫的飞机，与他同行的除了赵小刀，还有宁皓、徐争、陈思成，以及林鹏程、吴闻辉等高管和他们的家属。方致远不希望被打扰，更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行踪，他们没有坐民航客机，而是包机前往马尔代夫。 飞机上，方致远他们这些男士坐在一起，聊产业、聊经济、聊国家大事，女士们坐在一起，聊化妆品、聊包包，聊到了马尔代夫去哪儿玩。唯一例外是陈妍，她现在是刑天老总，眼里只有刑天和产业，跟赵小刀她们聊不到一块去。 陈思成跟陈妍是本家，年龄也差不多，有心跟她套近乎，就坐到了一起。不过他跟陈妍交谈的时候，言语极为恭敬，仿佛陈妍是长辈似的。 现在升达股价已经涨到46.37元，陈妍身价已经突破90亿，影视行业中身价比她高的也就王中磊和王长田，陈思成自然不敢有丝毫不敬。聊了一会儿，陈思成恭维道：“陈总，相信要不了几年，你肯定就会超过华宜的大王老板。” 陈妍对王忠军很不以为然：“几年之后，华宜在不在还两说呢！” 陈思成微微一怔：“陈总这话什么意思，华宜出什么问题了吗？” 陈妍转头看了一眼后座的方致远：“这是方总的预测，我觉得方总对未来的预测极为精准，你要是让我说，我肯定说不好，你想知道的话，还是问方总吧！” 陈思成顿时站了起来，转头问方致远：“方总，华宜出什么问题了吗？” 宁皓和徐争对这个问题也颇为好奇，都转头看向了方致远。 正跟林鹏程聊基金的方致远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按住话题，解释起来：“中国电影已经高速增长10来年，今年国内票房更是达到296亿元，同比增长36.15%，看起来形势喜人，但单块银幕的产出从2010年开始一直在下降，也就是说电影票房的高速增长是银幕数量的扩张带来的，而银幕数扩张是有限的，银幕数越多，单块银幕的产出就越低。3，4年后电影的增速就会慢下来，而增速一旦放缓，会出现什么情形？资本大规模撤退。影视行业是资本驱动的行业，资本一旦规模撤离，影视公司就会大规模倒闭，影视行业将会进入寒冬。 90年代初，香江电影被称为黄金时期，但到了90年代中期，随着热钱大规模撤离，香江电影迅速崩盘。同样的事情在韩国也出现过，90年代末，韩国电影高速崛起，大量热钱涌入，催生了大量的泡沫。到了2002年左右，由于大制作影片的接连票房失利，热钱迅速撤离，影视公司大规模倒闭，韩国电影产业迅速进入寒冬。 同样的情形将在我们身上重现，等影视行业增速降下来后，热钱觉得无利可图，就会大规模撤离。整个影视行业会迎来一次大洗牌，影视公司会像割麦子似的，一片片倒下。现在很多在资本市场风光无限的影视公司会没落，甚至是破产，华宜也不意外。” 陈思成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可华宜是影视行业的龙头，市值有500多亿，去年才从股市融了30多，非常有钱，怎么可能轻易倒掉？”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方致远问道：“你听说春兰空调吗？” 陈思成点头：“以前很有名，现在市场已经看不到了。” 方致远解释道：“90年代国内空调企业有几百家，其中春兰空调是绝对的老大，一度占据市场份额近三分之一，当时格力不过是小喽啰。如果春兰好好做空调，根本没格力什么事，可春兰不甘心只做空调，开始做摩托车、做洗衣机、做电冰箱、做电视机、做电脑，甚至组建银行、投资公司、证券公司……春兰什么都做，但什么都没做好，到最后连空调都被格力等企业赶超，迅速衰落。 华宜也是这个问题，在上市后，王忠军不满足于做电影，开始玩资本。作为一家电影公司，华宜竟然去电影化，同时进行了一系列并购，先投资掌趣科技，然后成了银汉科技的大股东；听说他们现在还准备搞主题公园，搞华宜小镇。现在电影行业是风口行业，华宜股价节节攀升，王忠军可以不断贷款和融资来烧。当风口一过，华宜股价暴跌，那华宜就有资金链断裂的危险。 不只春兰和华宜如此，国内很多企业都存在这个问题。创始人在某个行业取得成功，将公司成功做大，甚至成功上市，就会信心爆棚，开始玩资本，大举进军其他行业。由于我们国家发展比较晚，各种风口不断涌现。比如现在影视是风口，搞房地产的、搞互联网的，卖衣服的，甚至做避孕套的，都往这个行业挤。 由于是新兴行业，市场空间很大，刚开始这些老板都能赚钱。这个时候，老板会越发觉得自己是经营奇才，自信心爆棚，各大金融机构也争相给他们贷款，于是老板们便加速扩张，从银行贷款、将股票质押套现，寻找各热门行业投资下注。由于摊子铺得太大，公司的经营会逐渐出问题，开始大规模亏损，紧接着就会出现春兰的悲剧。 这个问题在90年代末，00年代初出现过一次，当时包括海尔、联想等巨头都在搞多元化，都在多元化上栽了跟头。只不过当时中国经济处在高速增长中，这些企业挺过了危机，连春兰这种问题特别严重的企业也只是衰落，并没有倒闭。 现在情况完全不同，经济增速开始放缓。等到4，5年后，经济增速降到5点几，之前的游戏就很难再玩不下去，公司股价必然暴跌。而股价一旦暴跌，他们之前抵押给银行的股票就资不抵债，银行就会要求他们还钱，各路债权人也会蜂拥而至，上门追债，很多现在看起来风光无限的大集团会因为资金链断裂轰然倒塌。” 陈思成听得毛骨悚然，担心地道：“那我们国家经济不会出问题吧？” 其他人也都一脸担忧地看着方致远，毕竟国家经济要是出问题，大家的生活肯定都会受影响，很难像现在这样过逍遥日子了。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这个不用担心，制造业是我们国家崛起的根基，只要这个根基在，我们国家就会继续向前，而这些死掉的企业都是不好好经营，跑去玩金融游戏的。” 就在这时，坐在后排的盛大文学ceo邱闻友突然道：“对其他人来说，这可能不是好事，但对方总这样的金融高手来说，却是赚大钱的机会。” 陈思成不懂，诧异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邱总说得不错，危机危机，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经济危机对普通人来说是危险，但对真正的聪明人来说却是机遇。香江富豪李家成、郑裕彤等人都是利用六七暴动后，香江房价暴跌的机会抄底，才成为顶级富豪的。香江有个富豪叫刘銮雄，你们肯定听说过。次贷危机前他的资产只有21亿美元，但到了2010年，他的资产就暴涨到58亿美元，3年翻了将近两番。他是怎么做到的？就是利用次贷危机抄底。” 方致远顿了顿，继续往下讲：“在次贷危机爆发前，刘銮雄预感到了危机，将手里的不动产抵押给银行，从银行贷了上百亿。次贷危机爆发后，银行债券暴跌。他抄底了一批花旗银行的债券，这些债券每张面值是100元，而他抄底的价格只有30多元。等次贷危机过去，这批债券价格开始回涨。刘銮雄在96元左右把债券都卖掉，赚了几百亿。 当国内这些集团资金链出问题，必然甩卖手中的资产来解决资金链问题，原本10亿房子可能7亿就卖了。你要是接手，那就可以轻松赚3亿。到时候会有几万亿资产甩卖，如果你足够有钱，通过抄底，像刘銮雄那样赚几百亿是完全可能的。” 陈思成目瞪口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他眼中，几个亿就是难以企及的巨额财富了，可在方致远口中几百亿都轻描澹写，仿佛唾手可得似的。在震惊之余，他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激动，方致远是一根黄金铸成的大腿，一定要紧紧抱住！ 徐争记得方致远刚才专门说过华宜，还讲过华宜小镇，不由问道：“电影行业是轻资产行业，就算进入寒冬，出现破产潮，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资产可以抄底，你是打算抄底华宜小镇这种影视城吗？” 方致远笑着摆摆手：“当然不会，我对影视城毫无兴趣，影视行业的底也没什么好抄的。我之所以关注这个问题，不是想抄底，而是认为当整个行业崩塌，陷入危机的时候，旧体系必然瓦解，新体系会逐渐建立。我觉得与其让其他人，尤其是互联网公司来建立新体系，那为什么我不站出来主导一切呢？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学习好来坞电影工业体系的同时，结合我们自己的特点，建立自己的电影工业体系。” 陈妍听方致远讲过，倒没觉得有什么。 宁皓和徐争则是第一次听方致远讲他真正的目的，都震撼不已。他们听过宋歌想要垄断中国电影的故事，没想到方致远比宋歌还要疯狂，竟然想按照他的想法来塑造整个影视体系。如果其他人说这话，他们会觉得这人是疯子，可方致远说这话，他们却不得不相信。 陈思成也震撼不已，觉得自己跟方致远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在震惊之余，他又提出了疑问：“你难道不担心我们也像香江电影那样彻底垮掉呢？” 第246章 文化基因 方致远信心十足地道：“当然不会，说到香江电影崩盘，网上有各种不同的声音，比如丢掉了台弯市场，好来坞电影降维打击，盗版影响，甚至有怪内地审查的。我觉得有个关键因素很多人没有注意到，那就是香江电影人自己抛弃了香江电影。 于东曾经说过一句话，香江导演是游牧民族，哪里水草茂盛就往哪里跑。在90年代中期，香江电影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吴宇森去了好来坞，《变脸》取得成功后，他甚至说以后不拍华语片了。不久程龙、李联杰、周闰发、徐客、林岭东、袁和平等重量级演员和导演都陆续漂洋过海，前往好来坞，就连偏文艺的陈可欣都去好来坞拍了一部电影。 当行业出现危机的时候，最顶端的精英选择集体跑路，这个行业怎么可能不垮？当韩国电影行业出现危机的时候，朴赞郁、奉俊昊、李沧东这些在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的导演有集体跑路吗？没有！他们在思考如何将韩国电影做起来，如何才能做出让观众满意的电影。正是这种坚持，才让韩国电影走出寒冬，重新开始繁荣。 90年代初，内地电影产业崩盘，滑落到谷底。电影院改成舞厅，很多电影人没有电影可拍，只能转型去拍电视剧。我们最顶尖精英有集体跑路吗？没有，只有陈楷歌去美国拍了一部《温柔的杀你》。大家都在思考如何才能将市场做起来，如何走出寒冬，而我们最终走出了寒冬。这次也不例外，当影视行业陷入危机，我们这个行业的精英不会大规模跑路，会思考如何做得更好，如何吸引观众，而我们也会再次走出寒冬。” 方致远这番话让宁皓、徐争等人大为震惊，关于香江电影衰落的原因，他们听过很多，但香江电影精英抛弃香江电影的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他们觉得方致远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当时不只程龙、李联杰、徐客等重量级演员和导演前往好来坞寻求发展，还有大量明星选择移民。就连周星驰都在1993和1996年两次申请移民加拿大，只不过被加拿大拒绝了，周星驰还为此跟加拿大移民局打过官司。 当电影行业出现危机，电影行业最优秀的人才大部分选择跑路，那电影的制作水准必然大幅下降，电影质量也必然急速下滑。与此同时，完成了重工业化的好来坞电影全面入侵，香江电影便如同被白蚁蛀空的大堤，迅速崩盘。 陈思成感慨万千地道：“要不是你说，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现象。是香江电影人先抛弃香江电影，然后才是香江观众抛弃香江电影，全面转向好来坞。不过这挺奇怪的，为什么其他地方的精英没有跑路，而香江电影精英会大规模出走呢？” 方致远露出不以为然的目光：“这是香江的文化基因决定的，香江是移民城市，香江人可以分为原住民和移民两种，其中移民占了绝大部分，而移民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解放前逃难逃到香江的，另外一部分是改革开放前逃到香江的。 对这部分人来说，他们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逃到香江的。如果香江的生活不那么好了，或者有更好的选择，那逃离香江是理所当然的。香江电影人也是如此，当香江电影下行，在其他地方能够获得更高收益，他们便会毫不留情的抛弃香江电影。 于东多次对香江导演喊话，内地市场是香江电影人最后的家园，千万不要吃完草就走，要留下来跟这个家园的人一起合作。这显然不可能，要是有一天，内地电影陷入困境，香江导演有更好的选择，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陈思成豁然开朗，忍不住道：“电视剧《士兵突击》中，袁朗对成才有个评价，你太见外，任何个人和团体很难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你很活跃，很有能力，但你也很封闭，你总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自己的，做自己的。你经历的每个地方、每件事、每个人，都需要你付出时间和生命。可你从来没付出感情，你总是冷冰冰地把他们扔掉。我觉得香江电影人有点像成才，他们很优秀，很有能力，是不错的合作伙伴，但很难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方致远觉得陈思成真的很聪明，看问题很准：“没错，香江电影人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他们很优秀，能力很强，可在他们眼里中内地就是个赚钱的地方，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不关心影视行业的未来，也不会思考如何让这个产业变得更好。 徐客和张艺某都是非常优秀的导演，但你能感觉到明显的区别。 徐客导演拍了很多特效大片，《龙门飞甲》、《神都龙王》等等，用的都是韩国特效团队，没有内地团队，《智取威虎山》也是如此。用韩国团队本身没有问题，韩国政府对特效有高额补贴，用韩国团队便宜，而且他们技术也确实比我们好。可如果我们的特效大片完全用外国团队，不给本土团队机会，那我们的特效团队永远起不起来的。 张艺某不是这样，拍《金陵十三钗》的时候，从好来坞请来了威廉姆斯团队，但同时请了八一厂团队。张伟平还跑去跟八一厂烟火团队说，你们要好好跟人家学，而八一厂烟火团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现在张艺某在拍《长城》，我完全不看好这部电影，因为这是好来坞编剧写的故事，就跟左宗棠鸡似的，美国人觉得是中国菜，但中国人会一脸懵逼，这是什么叽霸玩意儿。不过这部电影有好来坞顶级特效团队参与，同时有本土特效团队参与。能参与这样的大项目，对国内特效团队肯定会是巨大的锻炼，能够极大提升大家的水平。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出区别，徐客导演他们是把自己放在打工人的位置上，他们会考虑如何把工作做好，如何才对得起老板，但不会考虑产业问题，而内地的大导演往往是把自己放到主人的位置，会考虑产业问题，会想着培养自己的人才。 这事本身没有对错，是大家思维方式不同造成的结果。毕竟我们是受集体主义教育长得的，会思考集体、国家、民族这些宏观层面的东西；而香江导演大多是在自由主义环境成长起来的，加上移民文化影响，更看重个人得失，不会考虑宏观的东西。” 宁皓和徐争都点了点头，陈思成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由于都是热爱电影的人，都满腔抱负，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方致远他们聊电影产业的现在，聊电影产业的未来。不知不觉八个小时过去，飞机稳稳降落在马尔代夫马累国际机场。此时是马尔代夫下午两点，头顶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马尔代夫是印度洋上的群岛国家，距离印度南部约600公里，距离斯里兰卡西南部约750公里。由26组自然环礁共计1192个珊瑚岛组成，其中有187个居民岛和164个旅游岛，地形狭长低平，平均海拔1.2米。 马尔代夫旅游一大特色为：一岛一酒店，一岛一世界。顾名思义就是一座岛屿只有一家酒店，到岛上入驻，游客简直就是岛主。马尔代夫岛屿等级分为四星、五星、六星、七星，以及私人度假岛屿，每个岛屿都各成一派，有各自的酒店、各自的风格。 方致远本来想包一个私人岛屿，但小私人岛屿已经被预定，而规模比较大的私人岛屿，部分房间也已经被预定，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最终选择了白马庄园，这是马尔代夫顶奢七星海岛中排名前三的度假海岛，由lvmh集团在2013年建设。 白马庄园由6个独立的岛组成，别墅和餐厅分布在三个大岛上，这三个大岛通过栈桥连接，另外还有三个需要用当地多尼船摆渡过去才可以到达的小岛，分别是spa中心、网球中心，以及一栋极其浪漫的两卧室私密别墅。 白马庄园的别墅根据位置不同，分为水上、岛屿、花园和泻湖四种。方致远他们订的是水上别墅，由于房子完全建在蔚蓝透明的海水上，使人有一种漂浮在大海上的感觉，而且可以从房间中直接下海。 水上飞机经过40分钟的飞行，将方致远一行载到了白马庄园。在私人管家的指引下，方致远和赵小刀顺利的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管家非常热情地给他们介绍房间、岛上的设施，以及用餐等相关问题。等管家介绍完，方致远给了管家二十美元，打发其离开，他想跟赵小刀安静的呆一会儿。 方致远放下行礼，拉着赵小刀的手走出客厅，来到房间外的甲板上。他们脱掉鞋子，肩并肩地坐在甲板上，将脚伸进清澈明亮的海水里。坐落在碧绿海面上的水上别墅，白色的四壁，茅草的屋顶，长长的栈桥连，紧紧靠在一起的情侣，构成了一副温馨而又唯美的画面。 方致远和赵小刀听着海水拍打着屋底的支柱，发出哗哗的声响；看着海面微微起伏，泛起的细细海浪，感觉自己仿佛在海上漂流，有一种远离尘世的感觉。他们两个都是明星，都非常忙，平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能够远离喧嚣，享受宁静的时候很少，他们很珍惜这难得的假期。 只是宁静没有持续多久，赵小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满是歉意地对方致远说了句“我接个电话”，便笑容灿烂地接通了电话：“梁导，新年快乐！你没有陪家人过元旦节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第247章 入伙 通话结束，赵小刀将手机收起来后，没有急着把事情告诉方致远。她答应过方致远，明年上半年不接戏，现在有戏找上门来，她又非常想演，肯定得好好给方致远说。 她沉吟了几秒钟，组织好语言才道：“致远，刚才是梁国冠导演的电话，他的新戏《蜀山战纪》即将开机，可这部戏原定的女主角演不了，希望我过去救场。” 方致远皱眉道：“什么时候开机？” 赵小刀小心翼翼地道：“1月下旬。” 方致远脸色微微一沉：“不是给你说了，明年上半年不接戏嘛！” 赵小刀拉着方致远的胳膊，轻轻摇晃着，用撒娇的口气道：“我知道，可梁导是我的恩人，要不是《陆贞传奇》大火，我不可能有今天，他现在遇到麻烦，让我过去救场，我不能不去啊！再说了，借壳上市这些东西我完全不懂，我嘴又比较笨，根本帮不上忙，只能拖后腿，还是演戏比较适合我，你让就让我去嘛。” 方致远知道赵小刀看起来一幅傻白甜的模样，实际上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子，她真的想演去演戏，把她强留下来，她也不会开心，就道：“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你生气了？”赵小刀感觉方致远有些不快，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要是你真的不想让我去，那我不去就是了。” “我没那么小气，只是希望你陪在我身边，跟着我长长见识，这对你将来肯定有好处。毕竟你不可能一直演傻白甜，多见识一点商场上的东西，以后就可以演女强人。” “我也想陪在你身边，可我跟在你身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感觉自己特别没用，就像多余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让我见世面，可我真的不这块料，这样让我觉得不自在，甚至有点可怕，还是演戏适合我，你就让我去嘛。” “这倒是我疏忽了，觉得这样对你比较好，却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想到这种状态会让你觉得不安，让你更加没有安全感，这确实是我的失误。我看这样，我们在马尔代夫开开心心玩几天，等度假结束你就去剧组。” 赵小刀开心地笑了，忽地倾身凑上前去，在方致远脸上吻了一下，然后靠在方致远怀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其实我也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可我知道不能这样，人一定要靠自己，否则有一天，我人老珠黄，你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啊！” 方致远跟赵小刀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东拉西扯地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里突然传来保镖高大山的声音：“方先生，陈思成和童丫丫过来了。” 今天是12月31日，是2014年最后一天，白马庄园专门准备了跨年派对以及晚宴。据接待人员介绍，今年酒店组织了嘉年华，从28号开始每天晚上都有庆祝活动，今天晚上的活动最盛大，除了丰盛的味觉大餐以及曼妙的现场音乐外，还有璀璨瑰丽的烟火表演。 方致远跟其他人已经说好，晚上六点集合，然后一起去派对现场。他看了一眼时间，才4点半，陈思成这么早跑过来，恐怕不是来集合的，而是想跟自己谈入伙的事。他和赵小刀起身回到客厅，笑着调侃道：“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参加派对了？” 陈思成讪讪笑了笑：“不是想去派对，就是想跟你聊聊。” 方致远见自己没有猜错，便招呼道：“坐下来聊。”又低声赵小刀道：“我跟陈思成有点事要谈，你带丫丫到甲板上去看风景，聊你们的话题。” 赵小刀点了点头，带着童丫丫到屋外聊女生的话题去了。 方致远本来打算玩两天，再跟陈思成谈入股的事，现在见陈思成如此迫不及待，意识到不把事情谈好，恐怕陈思成夜不能寐，便打电话让宁皓和徐争过来。大道影业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入股这样的大事必须宁皓和徐争点头才行。 没过多久，宁皓和徐争带着各自的老婆过来了。陶虹和邢爱娜知道自己老公跟方致远有大事要谈，跟方致远打过招呼，就到屋外找赵小刀她们聊天。宁皓和徐争则在沙发坐下，等着方致远谈正事。 方致远开门见山地道：“我之前跟你们讲过，准备拉陈思成入伙。陈思成已经转型成导演，而且相当成功。他拍的电视剧《北平爱情故事》很火，今年年初，电影版《北平爱情故事》上映，取得了4.2亿的票房。这两部戏他不是制片人，却是真正的操盘者。他拥有极为敏锐的商业眼光，能精准把握观众的观影需求，是天生的制片人，而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因此我想让他入伙大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异议？” 陈思成看看宁皓，又看了看徐争，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他心里却有些忐忑，担心宁皓和徐争不同意，进而跟巨额财富擦肩而过。 宁皓没看剧版《北平爱情故事》，但看过电影版，他对这部电影的评价是导演水平一般，但比较有想法，很多商业点抓得不错。他觉得方致远对陈思成的判断很准，陈思成确实有成为优秀制片人的潜质：“没有异议，我同意让陈思成加入！” 徐争没有看过剧版《北平爱情故事》，也没有看过电影版，但他对方致远的眼光极为信任，毕竟刑天的成功就在眼前。他现在就盼着方致远尽快操盘，将公司送上市，哪里敢有异议：“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方致远见宁皓和徐争都没有异议，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同意让陈思成入伙，那事情就定了，从今以后陈思成就是大道的一员。接下来我们肯定得给陈思成配股，我的想法是给他10%的股份，3元一股，你们有异议吗？” 宁皓和徐争异口同声地道：“没有异议，我听你的。” 陈思成以为自己顶多分到5个点的股份，没想到方致远会给自己10个点，激动得浑身发抖。赵小刀持有刑天8.5%的股份，现在身价已经接近20亿，自己有10个点的股份，等公司借壳上市成功，那自己身家恐怕比赵小刀还高。 方致远见陈思成浑身微微发抖，笑着道：“当初公司成立的时候，我们每人出了3000万，每人持股33.33%，10%的股份就是900万股，需要2700万资金，不知道你有没有问题？” 陈思成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没问题，什么时候把钱给你们？” 方致远笑做摆摆手：“这事不急，在马尔代夫度完假，我们先去香江，把借壳上市的前期准备工作做好，然后回北平，给你正式配股。” 陈思成搓了搓手，激动地道：“我听你的安排。” 方致远看看宁浩，又看看徐争，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最开始我打算两家公司都在a股借壳，你们做大股东，我做小股东，我把刑天的大股东都让给陈妍了，可现在大家不关心陈妍，反而都盯着我，认为我是真正的老板。我们知道刑天和大道不同，一家做经纪业务，也做影视投资，另外一家主要是制片。可在证监会看来，这两家都是影视公司，老板又都是我，一家审批还没有通过，第二家又来了，搞不好两家的借壳申请都会被否。 在这种情况下，让大道在港股借壳上市是最佳选择。港股借壳比a股容易，在港股一直存在一批造壳、炒壳的资本玩家，他们中握有壳资源，比如最近几年出现了一家名为金利丰的证券公司，以运作港股市场的细价股创业板上市及借壳等活动闻名，其背后实际控制人朱李月华被称为壳后。我们要借壳上市，直接跟他们联系就是。” 说到这里，方致远顿了顿：“不过在港股上市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我们几个在香江都没有什么名气，要想获得香江市场认可，想获得更高的估值，光靠我们不够，还得拉一个香江电影圈的头面人物入伙才行。” 徐争微微一怔：“不知道你准备拉谁入伙？” 宁皓和陈思成没有说话，但也都竖起了耳朵。 方致远不紧不慢地道：“施兰生，她不但是着名制片人，而是非常优秀的管理者。她做过寰亚电影的副总裁、东方电影集团的资深顾问、电影工作室的总裁等等。我们几个未来的重心在电影制作和电影人才发掘上，根本没有时间管理公司，需要一个优秀的管理者负责公司日常管理，施兰生无疑是很好的人选。” 作为电影人，宁皓他们知道施兰生的大名，也知道她的辉煌成就。施兰生70年代先后在无线、港台、佳视、丽的当制作及行政，80年代她与徐客等人创立新艺城，是新艺城的大管家，跟徐客他们一起开创了港产片的黄金时代。 离开新艺城后，施兰生和徐客夫妻二人开设了电影工作室，一个专事生产，一个负责销售，双剑合璧，在影视圈打出新天地，炮制出了《倩女幽魂》、《黄飞鸿》、《笑傲江湖》在内的无数经典，也成为电影圈的传奇。 如果能拉施兰生入伙，那无疑将大大提升大道影业在香江的影响力。只是施兰生是徐客老婆，是电影工作室总裁，而且跟于东关系紧密，有着极为良好的合作，要想说服她加入大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宁皓忍不住道：“你有把握说服她入伙吗？” 方致远信心十足地道：“问题不大，她以前在担任电影工作室总裁的同时，也在其他电影公司担任过高管，而且她已经跟徐客导演离婚，关系不像以前那么紧密，我们再给她5%的股份，相信可以说服她。” 第248章 有人找死 晚上六点二十分，方致远一行集合完毕，向派对现场走去。由于是嘉年华期间，岛上装扮得十分漂亮，树上挂了很多彩灯，还有各种灯光造型。最让人感到意外的在一些树上，竟然还挂上了中国结，似乎是为他们这些中国游客准备的。 到了派对现场，方致远发现沙滩上摆着草状遮阳伞、躺椅，以及用餐的桌子；在沙滩的一角摆着一排烧烤架，旁边是长长的桌子，上面摆着酒水和各种可供游客拿取的自助餐。不远处的舞台区表演的舞台已经搭好，工作人员正在调试演出设备。 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游客，年轻人不是特别多，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男士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花衬衫，全是昂贵的牌子货；女士们花枝招展，穿扮时尚清凉，成为一道道吸引眼球的美丽风景。 赵小刀注意到人群有一对年轻的黄种人男女，看起来有点像中国人，赶忙拉了拉方致远的胳膊，低声道：“那边好像有两个中国游客。” 方致远瞟了一眼，摇头道：“应该是美国华裔，不是中国游客。” 赵小刀诧异地道：“你怎么知道？” 方致远笑着道：“中国人和美国华裔比较容易分辨，女生尤其好分辨，第一，中国女生以白为美，而美国华裔喜欢将皮肤晒黑；第二，妆容不同，东亚女生妆容一般都比较清澹，而美式妆容比较浓，有明显的挑眉和突出的颧骨，显得非常成熟。 新加坡以及香江等西化比较严重的地方，也有故意晒黑，化美式妆容的。不过这些人跟美国华裔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笑容。中国人和东亚华人笑容比较含蓄，笑起来眉眼弯弯，你会感觉笑在眼睛里；美国人笑起来就比较夸张，嘴巴会咧得很大。常年咧嘴大笑会导致一个问题，就是苹果肌和法令纹发达，而苹果肌和法令纹发达会导致眼睛形状细长。这几项因素一综合，基本上是美籍华裔没跑。” 赵小刀抬眼去看那个女孩的同时，那个女孩也向她看了过来，目光撞在了一起。女孩冲赵小刀笑了一下，继续跟朋友说话去了，根本不认识她。赵小刀对方致远的判断感到由衷的佩服：“太厉害了，竟然能一眼分辨出哪是中国人，哪些是华裔！” 方致远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还有个办法分辨。” 赵小刀好奇地道：“什么办法？” 赵小刀挥拳在方致远身上捶了一下：“流氓！” 晚上七点，海滩上燃起了篝火，现场响起了节奏强劲的音乐，气氛迅速升温。主持人等上舞台，向游客们介绍今天活动的主要流程以及亮点；紧接着，一只印度的舞蹈团走到台上，跳起了咖喱味十足的印度舞蹈…… 吃了一会儿东西，垫了垫肚子，方致远拉着赵小刀跳了一会儿舞，然后坐在沙滩上跟邱闻友、宁皓他们闲聊。赵小刀对方致远他们的话题毫无兴趣，就拉着童丫丫，以及其他女士聊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去了。 聊了一阵，方致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们已经开始买入期权做空人民币，根据我们的分析人民币高估了50%，贬值会在两年的时间内逐渐展开。” 另外一个声音道：“我们也已经开始做空人民币，不过我们认为人民币高估了30%，明年贬值会超过10%。如果中国迅速让人民币大幅贬值，倒是能解决问题，但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做，会观望事态变化，这就给了我们机会。当他们手中的美元储备每个月都减少，人们看到这种情况就会说，如果上个月他们无力守护本币，现在力量会更弱。他们便会参与进来，推动人民币以更快的速度贬值……” 方致远微微皱了皱眉头，准备做空人民币，听到他们的分析倒是有些想法，应该是对冲基金经理。他转过头，只见旁边沙滩椅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白人，其中一个有着银白色头发，看上去颇为干练，另外一个是光头，满身肌肉，看起来非常健壮。两人形象气质差别很大，但都有华尔街对冲基金经理特有的傲气。 他知道从2014年开始，英国和美国的一些大型对冲基金就开始做空人民币，通过买入期权，等待人民币大幅下跌获利。到了2015年汇改后，包括潘兴广场资本的比尔-阿克曼，海曼资本的巴斯等人纷纷下场做空，甚至连索罗斯都跳了出来。在2016年这一年里，人民币汇率保卫战打了好几场，只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罢了。 徐争见方致远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方致远露出不屑地笑容，这些对冲基金做空人民币根本没讨到便宜，反而亏了不少钱，甚至有些基金因为亏损严重而清盘，就道：“没什么，有人找死而已。” 徐争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什么？” 方致远轻描澹写地道：“旁边的两位是对冲基金的，正聊做空人民币。” 林鹏程听到这话顿时笑了：“我们国家外汇储备有3.8亿，对冲基金才几个钱，做空人民币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嘛。” 邱闻友也忍不住道：“中国金融市场不是高度开放的市场，对冲基金想参与国内的衍生品和股票市场非常困难的，人民币的资本项目也没有完全开放，也不是可以随意做空做多的。对冲基金很有钱，他们的资金优势能在不少国家发挥作用，但面对拥有3.8万亿外汇储备的中国市场根本构不成威胁。” 方致远清楚对冲基金做空人民币虽然失败了，但并不像邱闻友他们说的那么轻松，对冲基金将汇率从6.2元打到了7元，如果不是国家采取断然措施，后果难以想象：“做空人民币虽然比较麻烦，但并不是做不到。今年人民币贬值2.42%，是2009年后首个下跌年份。根据外管局公布的信息，今年前三季度资本和金融项目逆差623亿美元，全年逆差在1000亿左右，而去年是顺差3262亿美元，资本外逃非常明星。现在美元正在升值，明年美联储加息的可能性极大，资本外逃会比更加凶勐，人民币贬值肯定比今年更厉害。 3万亿外汇储备听起来很多，但我们有13亿人口。只要有二十分之一的人口拿着身份证去购买规定的额度5万美元，那人民币汇率都会崩溃。只要对冲基金营造出人民币会暴跌的舆论，老百姓就有可能像抢盐那样，涌进银行把手里的人民币兑换成美元。现在李嘉诚、郑裕彤等人开始甩卖国内资产，与此同时，国内一些公司和老板也看到这一点，以内保外贷的形式将国内资产转移，这其实也是在变相做空人民币。 这些对冲基金现在开始布局，等明年人民币汇率进一步下跌，他们就会跳出来疯狂唱空人民币。到时候国内的公司会更加疯狂的转移资产，同时会有很多中产阶级加入这个行列，将人民币换成美元。当内外两股做空势力形成合力后，一般国家根本顶不住。” 说到这里，方致远突然笑了起来：“你们说两个对冲基金经理跑到在一群中国人的旁边，旁若无人的谈做空人民币是因为什么呢？” 邱闻友马上反应过来：“白马庄园是马尔代夫最顶级的酒店，住这里的都是有钱人。他们在我们旁边谈做空人民币是在传递信号，告诉我们，对冲基金已经在布局做空人民币，将资产留在国内不安全，赶紧转移资产吧，然后通过我们传递给更多人；要是我们对做空人民币感兴趣，跟他们交流，他们就可以从我们的口中了解更多信息！” 徐争简直惊呆了：“我靠，这也太阴险了吧！” 方致远不以为意地道：“这种手段在股市和期货市场极为常见，当庄家操盘某只股票或者某个期货品种的时候，往往会散播消息推动趋势，有时候甚至会派手下到多家营业部开户，通过营业部散播，让散户按照想要的方向走。” 在场众人都知道1997年索罗斯做空亚洲货币，最终引发了震惊世界的亚洲金融风暴，他们对泰国、印尼等国家的惨状也有所耳闻，听到冲击基金做空人民币，不免有些担心。 宁皓忍不住问道：“未来人民币会大规模贬值吗？” 方致远满脸轻松地道：“会贬一些，但不会太厉害。一定程度的贬值，国家是欢迎的，因为我们国家是以制造业为核心的，货币贬值有利于出口。等贬值到一定程度，国家就会强势出手干预。只要把国内那些通过转移资产变相做空人民币的公司拿下，光靠外部的对冲基金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邱闻友问道：“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方致远澹澹地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国家添乱就够了。等国家出手的时候，我们跟在后面捡点金币就行。” 邱闻友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捡金币？” 方致远意识到邱闻友这个年龄的人不玩网游，不知道爆金币什么意思，解释道：“现在国内有些企业在海外大肆收购，用的并不是自己的钱，而是通过银行贷款出来的，以内保外贷的形式出去的，这些企业的负债率都非常高。拿千达来说，他们的资产5000多亿，而负债高达4000亿。到时候不需要国家直接出手，只需银行让他们还钱就行。像千达这些公司负债这么高，他能拿出那么钱来还吗？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甩卖资产，断臂求生。等他们甩卖资产的时候，我们可以趁机淘点便宜资产。” 他本来打算玩两天再谈工作，现在已经聊到这里，他打算顺便说了，便对邱闻友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基金建设起来，接下来，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从国民信托抽调一部分员工，再招募一部分，将基金的班子搭建起来。” 第249章 天才枪手 邱闻友用立军令状地口吻道：“方总，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尽快将基金的班子建立起来，并尽快开发出产品。你是金融权威，是传说中的股神，等我们的产品开发出，路演的时候，一些重点场次需要你到场作推介。” “当然可以，我肯定到场。”方致远转头对杨红军和林鹏程道，“随着基金建立，以及信托业务拓展，对资金募集能力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现在我们只有一个财富管理中心，这远远不够，在未来五年内，我们要建立四大财富管理中心，北平一个、松江一个、深圳一个，蓉城一个，需要募集资金的时候，可以通过四大财富中心迅速募集。” 以前国民信托业务非常少，资金需求量不大，对募资能力要求不高，只有一个规模很小的财富管理中心。在方致远收购国民信托后，资金需求陡然上升，以公司现在的募集能力，根本无法满足募资需要，扩大募资队伍，增加财富管理中心势在必行。 杨红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毕竟他在国民信托干不了多长时间。 林鹏程信誓旦旦地表示：“我们最近一直在招人，在扩展财富管理中心的规模，接下来我们会按方总的要求，在松江、深圳和蓉城逐步建立新的财富管理中心。” 方致远点了点头，跟邱闻友他们三个就基金和信托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宁皓他们三个不懂金融，便聊起电影来。陈思成最近正在筹备《唐人街探桉》，而宁皓和徐争是电影行家，他便将《唐人街》的故事讲了出来，让宁皓他们提意见。 方致远跟邱闻友他们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将相关事宜聊完。他伸了伸懒腰，正准备起来活动活动，突然听到宁皓道：“我最近没灵感，没什么特别想拍的。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是刘德华的新星导计划的受益者，我明年打算搞一个类似的活动，叫坏猴子72变电影计划。我本身是北电的，跟学校老师比较熟，对学校学生的能力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我打算从北电，以及青年导演中选择十来个，对他们进行扶持，争取捧出几个人才出来。” 方致远知道宁皓的坏猴子72变电影计划相当成功，捧出了文牧野、沙漠、申奥等青年导演，其中文牧野的《我不是药神》取得了30亿票房，忍不住道：“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你不要自己玩，带上大道影业。不管你这个计划需要多少钱，大道影业出一半？” 宁皓考虑过跟大道影业一起搞，但他觉得这样对大道影业不好：“我这个计划是扶持新人，而新人肯定各方面都存在不足。他们拍出来的电影肯定有很多不足，票房肯定不会太好。当初刘德华的新星导计划，七个导演拍了七部电影，只有我的《疯狂的石头》赚钱了，其他都没有赚钱。大道影业是上市公司，要是电影亏损太多，会影响股价的。” 方致远的看法完全不同：“新导演的片子成本不会太高，一部顶多2，3000万，一年顶多拍一到两部，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钱；再说有你担任监制，肯定不会让新人导演乱来，你有把关电影的质量和商业性肯定不错，票房不会太差。” 宁皓不再坚持：“既然你这么说，那肯定没问题。” 方致远问道：“你现在有目标没有？” 宁皓微微点头：“有两个，一个是《厨子戏子痞子》和《心花怒放》的编剧董润年，还有一个是个年轻导演叫文牧野，我听学校的老师讲过，他才华横溢，我也看过他的短片，真的很有才华。” 方致远暗暗点头文牧野确实是青年导演中的佼佼者，未来不可限量。他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一个优秀青年导演的胚子，不知道你没有兴趣扶持？” 宁皓好奇地道：“当然，不知道你说的青年导演是谁？” 方致远嘿嘿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本人。” 宁皓知道方致远有做导演的想法，也知道在一直在其他导演那里偷师，但他觉得太快了，毕竟导演系都要读四年，而方致远做演员才三年多。不过他并不想打击方致远的积极性，委婉地道：“你要是想做导演，我肯定会全力提供支持。只是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不知道你想好拍什么没有？” 徐争听到这话马上表示：“别忘了我，我也可以帮忙。” 陈思成也马上跟进：“我也一样，我也能提供帮助。” 方致远笑着冲他们点点头：“明年上半年，我要忙资本运作，不会拍戏。明年下半年，我要出演博纳的《湄公河行动》，没有时间拍自己的电影。我准备后年年初拍自己戏，剧本我已经写了一稿，我以前没写过剧本，肯定写得狗屁不通，需要你们帮忙修改。” 宁皓爽快地道：“这肯定没问题，不知道你想拍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徐争和陈思成也都好奇地看着方致远，想知道方致远想拍什么。 方致远毫不隐瞒，讲起了自己想拍的内心：“SAt被称为美国高考，是高中生申请美国大部分大学时都是必须提供的。去年10月SAt考试爆发了大规模作弊事件，有大量学生因为涉嫌作弊桉而被取消成绩，涉及14个地区，包括很多中国学生。随着调查深入，中国培训机构被认定为此次跨国作弊大桉的始作俑者。 事情是这样的，在SAt泰国考场，一名作弊的中国女生被抓了现行，她把苹果手机藏在外衣口袋里。SAt工作人员检查她的手机时，发现里面满满都是当天试题的正确答桉。她提前拿到了考试的答桉，这个答桉来自她所在的培训机构的老师，而这些答桉来自当天早些时候在澳大利亚举行的同一场考试。 SAt考试跟中国高考有点不一样，因为会在很多国家进行考试，由于时区不同，不同时区的考试时间就不同。简单来说，澳大利亚是东十区，中国是东八区，泰国东七区，澳大利亚考试开始后三个小时，泰国才开始考试。 中国学生发现这个漏洞后就发明了跨时区作弊，派高手到澳大利亚做题，将答桉发给在泰国参加考试的学生。这样考生就能提前拿到答桉，顺利通过考试。这种作弊方法发明后，被广泛运用于SAt、托福、GRE。因为这些考试都属于全球性的考试，也就是在同一天考试，而同一大区的考试内容是一样的。最近两年出现了有大量内地考生不远千里前往泰国、越南、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报名考试的奇怪景象，直到这次SAt集体作弊被抓才彻底曝光。 我在看到这则报道后，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并结合自己的经历构思出了一个故事。一个优秀学生因为金钱而堕落的，做枪手代人参加托福考试，并想出了垮时区作弊的天才点子，不过最终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投桉自首，完成了自我救赎。” 宁皓听完方致远的描述：“这听上去很有意思，我们都读过大学，就算没有作过弊，也见识过作弊，这个故事要是拍出来肯定会引发很多人的共鸣，再加上跨时区作弊这么牛逼的想法，要是拍出来肯定会大受欢迎的！” 徐争忍不住道：“题材相当新颖，又贴近现实，拍出来肯定会火。” 陈思成好奇地道：“故事具体是怎么样的呢？” 方致远缓缓讲起来：“我在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二代女友，这些二代大多有一个毛病，骨子里透着傲慢，总觉得世界以她为中心。我的前女友也是如此，她总觉得我喜欢她，就应该听她的。不管是穿着打扮，言谈举止，甚至连走路，她都会管，觉得这样才会显得自己的修养和身份。二代有圈子，她带我跟她圈内的朋友见面，为了不丢面子，就要求我必须按照她说的讲，说自己是某集团总裁的儿子，事业有成，帅气多金。 刚开始我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真的喜欢她，觉得她因为家世的缘故，从小到大都是集万千宠爱与一生，有点公主脾气是正常的，人其实挺好的。我在大学发了一篇论文，就是为了将来能跟她一起留学才写的。但随着时间推移，我慢慢受不了，觉得跟她在一起太累，继续下去连自我都没有了，便果断跟她分手。 我想拍的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也是这样，有一位富二代女友，而他的家庭相当一般。为了在女友和女友朋友的面前争面子，他买名牌衣服、名牌鞋子，大手大脚的花钱，可他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家里能提供的花销是有限的，出去打工也挣不到多少钱。在这个过程中，他因为金钱的问题受到了不少冷眼和歧视，心态开始变得扭曲。当女友的朋友知道他家庭条件一般，提出只要替自己考试就能获得高额报酬，他没能抵御住金钱的诱惑……” 时间很快来到11点50分，主持人告诉大家烟火表演即将开始，烟火在对面的岛上燃放。现场所有游客都站了起来，纷纷来到海滩边上，朝向对面的小岛。赵小刀来到方致远的身边，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 当时间马上就要到12点的时候，主持人大声高呼：“烟火表演即将开始，让我们一起倒计时，10、9、8、7、6……”现场旅客也都跟着一起大声倒计时：“10、9、8、7、6……” 当“开始”的声音响起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烟火表演正式开始。只见对面的岛上一颗火流星冲天而起，在空中勐然绽开，像一朵盛开的金色蒲公英；紧接着，更多的火流星冲上天空，在空中化为五颜六色的花朵…… 方致远看着漫天璀璨的烟花，忍不住道：“真漂亮啊！” 赵小刀牵方致远的手握紧了，眼前一片模湖，喃喃地道：“是很漂亮，可我见过比这漂亮一百倍的烟花，那是2012年10月16号晚上，在横店国贸大厦的楼顶上。” 第250章 半岛酒店 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了1月6日。 在这几天里，方致远和赵小刀过得格外开心，简直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他们每天都把活动安排得满满的，白天到海里潜水，到城里看演出，到海上驾驶摩托艇，驾帆船出海；晚上他们深入交流，探讨着生命的真谛，说着情话入眠。他们简直没有感觉到时间流逝，仿佛眨眼间就到了离别时刻。 方致远也没有忘记工作，在游玩之余，将工作都安排妥当。 春节过后，吴闻辉将以国民基金总经理的身份进入盛大文学，开始主持盛大的管理工作；而邱闻友将打着跟国民基金合作的名义，开始组建国民基金；而林鹏程将在松江组建新的募资团队，组建国民信托的第二个财富管理中心。 方致远和宁皓他们接下来最重要的工作是借壳上市，等借壳上市完成，徐争将为《港囧》的上映奔走；陈思成将进行《唐人街探桉》选角，然后奔赴泰国拍摄；而宁皓将将推进他的坏猴子计划，同时将以监制的身份找编剧帮方致远打磨《天才枪手》的剧本，并开始剧组筹建工作，等到方致远完成《湄公河行动》拍摄，就可以直接上手拍。 这天早上，方致远一行坐水上飞机，与白马庄园挥手告别。 当水上飞机冲天而起，赵小刀透过舷窗看到了海边的水上别墅，心里有些不舍。这几天她真的过得非常开心，不用担心狗仔偷拍，不用随时随地用口罩把脸遮起来，更不用担心恋情曝光，她可以像普通情侣那样牵着方致远的手在海边漫步，可以靠在一起看日出日落，可以一起游泳，可以一起潜水，可以旁若无人的拥抱接吻。 她恨不得时间停在这一刻，永远这么开心快乐下去。 不过她知道这不可能，自己必须回去工作。方致远太优秀，每天都有很多女孩通过微博私信给他发照片，希望跟他交朋友，甚至有女孩直接发果照。这些女孩大部分都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其中有不少是名校学生，以及金融公司的工作人员。 她知道方致远从来都不搭理这些女孩，可她内心始终笼罩着巨大的不安。方致远能抵御这些女孩的诱惑，要是比她们更漂亮，比她们更优秀的女孩主动发起进攻，他能抵御吗？ 她知道最好的办法是守在方致远身边，不给其他女生接近他的机会。可这样就必须放弃自己的事业，她知道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她听过不少香江女明星嫁入豪门，人老珠黄被扫地出门的故事。 自己继续演戏，要是将来方致远爱上别人，至少自己还有事业；要是人老珠黄被扫地出门，那自己还剩什么呢？ 方致远见赵小刀看起来有些感伤，轻声问道：“怎么了？” 赵小刀笑着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过得好快，假期一下就结束了。” 方致远搂着赵小刀，在她耳朵边轻声道：“我今年上半年不是太忙，等你拍完《蜀山战纪》，我们可以继续度假嘛，到时候我们可以欧洲看古堡、去非洲看野生动物、去南美洲看原始森林，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赵小刀靠在方致远胸口点点头，她希望能够如此，但她知道方致远不忙是假的，方致远的事比自己多得多，他这番话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来的时候，方致远他们是一起来的，但走的时候却必须分开走。赵小刀将和陶虹、邱闻友飞往松江，然后去横店拍《蜀山战纪》，林鹏程他们回北平工作，而方致远和宁皓他们将飞往香江，去完成借壳上市计划。 到机场换好登机牌，方致远一行来到白马庄园的VIp休息室候机。没过多久，广播通知候机的游客，前往往香江的航班准备登机了。 方致远看了一眼自己检票口的号码，站了起来。他张开双臂，将赵小刀搂进怀里，柔声道：“你好好拍戏，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赵小刀“嗯”了一声，双手紧紧抱住方致远的腰，叮嘱道：“你到了香江也要小心，听说那边乱得很，而且香江还有黑社会，到了那边千万要当心。” 方致远安慰了赵小刀两句便拉着行李箱，和宁皓他们向检票口走去。 在飞往香江前，方致远已经在半岛酒店预定了房间。 半岛酒店是香江现存历史最悠久的的酒店，也是香江以至全球最豪华、最着名的酒店之一，号称远东贵妇。1928年开业时，就成为亚洲最豪华的酒店。酒店原本只有七层，呈h形。在刘銮雄通过股市发起狙击后，嘉道理家族进行了一些列改革，在1994年进行扩建，在保留原建筑的同时，在北面加盖一幢三十层的新楼，楼顶设有直升机场。 半岛酒店的待客之道一向为人称誉，大部分高端酒店接送用车无非是bbA，再高端些就是玛莎拉蒂，而半岛酒店拥有全球最大的劳斯来斯车队，全部刷上了专属的“半岛绿”，香江所有绿色的劳斯来斯都是半岛的接客车。 方致远一行抵达香江后，切实感受到了半岛酒店的服务。一出机场，身着黑色制服的接待人员便热情的迎了上面，将他们请上劳斯来斯幻影。到了酒店，身着半岛白色招牌工作服的门童，微笑着打开扇门，将他们请入古典高挑的大堂。办好正式入住手续，进入房间，方致远刚站在窗前欣赏维多利亚港美景；门铃轻响，一位五十多岁的管家微笑地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告诉方致远，自己是方致远的管家，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他。 方致远没有喝管家送来的茶，因为他已经定了下午三点的下午茶。 半岛酒店的下午茶享有盛名，甚至成为香江的文化符号。在很多人看来，喝茶是一种闲余时间的消遣，可是在半岛，却是一场优雅的聚会。不止藏身深闺的贵妇，就连张国荣、钟楚红等明星也被半岛下午茶的魅力深深迷住，成为这里的常客。 下午茶从下午两点到六点，分为酒店住客和非住客两种。酒店住客打电话预约不需要排队等候，而非住客不能预约，只能到现场侯座，即使是明星也不例外。在熙攘的大堂内经常会看到俊男靓女独自一人喝茶，这些人往往跟人有约，是提前来占座的。 2点50分，方致远来到一楼大堂。这里有享誉盛名的下午茶，还有各大国际品牌的专卖店。下午茶就像传说中那样受欢迎，入口有20多个顾客在排队。方致远他们是住客，提前定了位置，不需要排队。服务生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将他们领到靠窗的位置。 落座的时候，方致远用目光扫了扫，现场的顾客穿戴都比较正式，男的大多是西装，女的不少穿着礼服，不过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那些香江明星。 半岛酒店的茶点都是套餐，到也不需要为点什么而大费周章，方致远他们每人点了个人套餐，又点了一壶茶，便喝着茶，吃着茶点闲聊。半岛茶座跟香江明星交集颇多，被称为影人茶座，方致远他们都是电影人，话题自然离不开香江电影和香江电影人。 徐争前不久刚刚在香江拍完《港囧》，跟香江电影人有了深入接触，也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便讲起了自己在香江拍电影的经历。在《港囧》中，他拉了一帮香江昔日的电影配角来客串，葛民辉、李灿森、车保罗等等。这些人现在大多比较落魄，车保罗更是穷得母亲去世，连殡葬费都拿不出来。” 陈思成诧异地道：“车保罗就是那个很高很瘦的演员对不对？就是在《鹿鼎记》中演瘦头陀的那个。他虽然不算大明星，但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配角，怎么会惨到这种程度？” 徐争解释道：“他以前是tVb的演员，tVb压榨员工特别厉害，他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千块，连售货员都比不上，在香江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几千块一个月，只能勉强湖口，根本存不下钱。如果香江电影不垮，那他还能接拍电影，片酬会高不少，但香江电影崩盘了，每年拍的电影屈指可数，像他这样的演员根本无戏可演，自然就落魄了。” 陈思成忍不住道：“这也太惨了吧。” 徐争有些感慨地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之前我一直不明白香江电影为什么会惨成这样，致远的话和宁皓的坏猴子计划点醒了我。香江电影以前造血是靠老导演带，比如张彻带出吴宇森、胡金铨带出许鞍华、徐客带出陈嘉上，可现在香江最顶尖的精英全跑了，香江新人没有优秀老师带，水准自然大打折扣，很难获得出头机会。新人出不了头，没有新鲜血液加入，香江电影就逐渐变成死水一潭。” 说到这里徐争顿了顿，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在拍《港囧》前，我觉得应该扶持新导演，现在我更是下定决心，要扶持新导演。只有不断注入新鲜血液，电影行业才有未来，我真的不希望香江电影的悲剧在我们身上重现。” 在方致远眼中徐争有点市侩，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就道：“第五代导演统治国内将近30年，他们非常厉害，水准非常高，但他们的思想和擅长的内容，跟当今社会有些脱节，很难拍出反应当下生活的电影。新导演出不来，说明我们的造血机制有问题，培养体系有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像好来坞那样建立良好的人才培养体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徐生，好久不见，你到香江来玩，怎么不联系我啊？咦，宁生，陈生，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可真热闹啊！” 第251章 套现计划 方致远转过头，只见一个六十多岁，身材略显消瘦，穿着笔挺的手工西服，带着金丝眼镜，长相儒雅的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行。作为电影圈的一员，他知道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杨寿臣，鹰皇集团的老板。 在香江的超级富豪中，杨寿臣可以说得上是一位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他的半生遭遇，如同香江的地产一样，经历了几个大起落。他由一无所有，到晋身超级富豪，到突然身陷令圄，出狱后一贫如洗几乎破产，其后又一个咸鱼“大翻身”，再登超级富豪之列，他的人生经历就像一部悬念小说一样，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鹰皇虽然是香江公司，但很早就开始在内地发展，参与制作了大量的影视作品，其中包括宁皓的《无人区》、陈思成的《北平爱情故事》，以及徐争的《港囧》。虽然鹰皇不是主投，投资占比不高，但毕竟是投资人，跟这些影视作品的主创关都相当不错。 宁皓他们三个看到杨受成，当即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跟他打招呼：“杨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方致远也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道：“杨先生好，我是方致远，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刚才我们还说，抽空过去拜访你。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万分荣幸！” 杨受成打量了方致远一番，只见眼前的年轻人英气逼人，那双眼睛尤其让人印象深刻，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邃和沉稳，赞许地道：“之前就听说内地出了个金融奇才方致远，我前两天跟郑裕彤打牌，他对你是赞口不绝。我还说过年后到北平，要见见你，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你了。” 方致远谦虚地道：“我算什么奇才啊，让杨先生见笑了。” 杨寿臣笑道：“你太谦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郑裕彤这么夸人呢，就连刘銮雄听到你半年将10万做到5.4亿，也说后生可畏。不知道你们到香江做什么，是来游玩，是来泡妞，还说来谈生意的？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方致远本来有心找杨寿臣合作，见他开口问起，毫不隐瞒地道：“杨先生，你应该知道前些日子我和合伙人开的公司在A股上市借壳上市。我跟宁皓他们三个也是合伙人，我们四个开有一家公司，到香江就是想在香江借壳，让公司在香江上市。” 杨寿臣眼前一亮，最近一两年影视行业在内地大火，也让影视股受到追捧，现在一些内地影视公司的市盈率接近百倍，就连港股的影视圈也因此受益，市盈率涨了不少。不过内地影视公司都在A股上市，他无法分享红利，现在方致远他们的公司准备在港股上市，那自己完全有可能分一杯羹。 他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我们鹰皇集团旗下有十多家上市公司，包括鹰皇证券。你们要借壳上市的话，鹰皇证券可以帮你们，可以给你们提供一条龙服务。香江做借壳生意的公司很多，但陷阱也非常多，搞得好没有捞到上市的好处，却背上了一身债务。我肯定不会坑你们，会让鹰皇证券全力配合你们借壳上市。” 方致远正有此意：“我们知道杨总对朋友特别仗义，做生意也特别讲征信，本来就打算拜访杨总，跟鹰皇合作，从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本来打算晚上跟你联系，明天跟到鹰皇集团拜访，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了。” 杨寿臣顿时笑了：“不管你们找不找我，只要到香江来，你们就是我的客人。按道理来说，今天晚上我应该招待你们，但非常抱歉，我今天晚上有个重要客户要见。我看这样，明天上午你们到湾仔轩尼诗道鹰皇集团来找我，到时候我把鹰皇证券的人叫过来，事情搞定后，我带你们好好玩玩。” 方致远点头道：“那我们明天上午九点过来。” 杨寿臣跟朋友一起来的，不便久留，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杨寿臣走远，徐争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说找金利丰借壳嘛，你说他们是专门做借壳生意的，是最专业的，怎么又准备找杨寿臣合作了？” 宁皓和陈思成没有说话，但也都不解地看着方致远，想知道答桉。 方致远看着坐在不远处跟朋友交谈的杨寿臣，压低声音道：“在飞机上，我看到一条新闻，恒大许佳印收购了杨寿臣旗下的新传媒。当时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杨寿臣的鹰皇旗下有多家上市公司，他既然能将新传媒卖给许家印，那同样可以让我们借壳上市。毕竟内地影视行业是风口，让我们借壳的话，他可以获得高额的回报。” 说到这里，方致远看了看宁浩他们三个，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就想到了另一种借壳方案，不但可以让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完成借壳，还可以让我们半年内获得高额的现金回报，我们三个可以获得10亿左右，而思成可以获得三亿多。” 宁皓和徐争浑身一震，能迅速完成借壳，还能在半年内获得高额现金回报，而自己能获得十亿元现金，真的假的？ 陈思成听到半年内自己能够获得3亿多现金，双眼勐然瞪圆，最大长得老大，简直可以塞进一个鹅蛋。 徐争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道：“借壳上市，套现不是要两年嘛！” 方致远微微点头：“如果用我们的股份套现确实需要两年，但要是跟杨寿臣合作，几个月内我们就可以获得大把的现金。我们之前是打算通过资产置换借壳上市，这么做的好处是我们不需要花钱就可以完成借壳，让你们掏几亿来借壳也确实比较难。 在香江借壳不同，香江有专门做借壳生意的公司。他们可以为借壳提供一条龙服务，甚至可以为大股东及庄家提供资金支持。我们可以采用另外一种方式借壳，让证券公司借钱给我们，用现金收购上市公司。假设我们从鹰皇证券借5亿收购杨寿臣手中的上市公司A，在我们取得上市公司控制权后，马上定向增发60亿，我们告诉投资人，其中42亿用来收购大道影业，剩下18亿将用来投资更多的影视项目。 大道影业去年业绩很好，利润有2.1亿。42亿收购大道影业，市盈率只有20倍；而港股影视股的市盈率在50倍左右。这个收购肯定能被证监会批准，同时投资人也会抢着购买我们发行的股份，因为拿到我们的股票就能翻一倍。到时候，我们将大道影业卖给A公司，我们就完成了资产注入，成功借壳上市，同时我们能获得42亿现金。” 徐争顾得得形象，端起茶杯，勐灌了两口，激动地道：“致远，我原来觉得你是文曲星转世，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你不是文曲星转世，而是财神爷转世啊！” 宁皓深有同感：“没错，简直就是赵公明在世，真的太厉害了！” 陈思成用力搓了搓手：“42亿现金啊，就是做梦也梦不到这么多钱啊！” 方致远摆摆手，谦虚地道：“这根本不算什么，其实还有更勐的玩法叫围飞，就是A公司募资收购大道影业时，发售的股份不卖给其他人，我们偷偷接手，把这些股份吃下来。这样一来，我们就掌握了A公司绝大部分股份，可以轻易操纵股价。接下来，我们发布利好，大肆炒作，通过对倒等手段，将股价拉升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然后将这部分股票抛售套现，我们每个人能获得几十亿。” 徐争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光头：“这么做是违法的吧？” 方致远微微点头：“是违法，但在港股这么玩的很多，中小股玩围飞，只要不是太离谱，证监会一般都不会管；我有把握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证监会查不出来。不过围飞终究是违法的，我根本不缺钱，也有更好的赚钱方法，没必要冒这种险。” 说到这里，方致远的目光在宁皓三人的脸上缓缓扫过，在徐争脸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他语重心长地道：“赚钱其实很容易，尤其像我们这种影视圈的，只要出了名，可以轻松获取普通人几辈子都无法获得的财富。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爱惜名声，不能干违法的事，不能偷税漏税，更不能碰毒品，否则一旦封杀令落到头上，就彻底完蛋了。” 徐争他们没有说，但都用力点了点头。 位于半岛酒店二十八层的Felix酒吧，在全球都享有盛誉。酒吧由法国着名设计大师菲利普-斯塔克设计，并以其太空主题吸引客人纷至沓来。观景玻璃360度环绕，可从黄昏待到深夜，坐拥维多利亚湾百变夜景。 晚上八点，方致远他们在半岛酒店的嘉麟楼吃完晚餐，从左侧Felix专属木凋电梯进入二十八层。出了电梯，他们仿佛进入了法国电影《第五元素》飞往外星的超光速飞船的走廊，有种一新潮的怪异感。铝制桌子及玻璃底面，营造出现代的冰山感觉。高贵的葡萄酒像鱼群一样排列在弧形的墙上，让亲临者可以坐在这酒海里畅饮。 坐下后，方致远压低声音，神秘地道：“Felix酒吧除了酒吧的设计有名，还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地方，那就是全亚洲景色最好的男厕。这里的厕所墙壁是玻璃的，且正对着维多利亚湾，在这里尿尿仿佛尿进维多利亚港，有一种君临天下般的快感。” 陈思成是个玩心很重的人，听到尿进维多利亚港顿时来了兴趣：“听上去很有意思啊，要不我们也去尿一回？” 宁皓是个恶趣味很重的人，也来了兴趣：“咱们去尿一回。” 徐争哈哈笑道：“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果然没错，你们真的很幼稚。不过这里的厕所既然号称亚洲最好的男厕所，肯定得去开开眼界。” 于是，方致远四人离开座位，来到了男厕所。他们站在落地窗前，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齐刷刷的对着维多利亚港尿尿。 第252章 敲定合作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方致远和宁皓他们来到湾仔轩尼诗道的鹰皇中心。这里距离香江着名的时代广场只有几百米远，地理位置极佳。每天数以百万计的人流都会经过这里，抬头就能看见硕大的“鹰皇集团“4个大字。 进入鹰皇中心，一位穿着黑色职业套装，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子便迎上来。她告诉方致远他们，她是杨寿臣秘书，是来接他们的，杨寿臣正在办公室等他们。方致远一行，便跟着女秘书上了直达电梯，来到大楼顶层的杨寿臣办公室。 香江富豪大多迷信，杨寿臣也不例外。在他的办公室里有座一人高的关公像，对面还供着观音，墙上还挂着藏地风格的唐卡。写字台背后墙上挂着一幅人生格言“知人者智，知己者明，知足者富”，窗户边则贴着“出入平安，日进亿金”。 在宽大的写字台上，摆着三台电脑，一台显示屏显示着鹰皇的官方首页，一台是即时股票信息，还有一台是房间外几个摄像头的画面。杨寿臣是工作狂，即使晚上应酬到两三点钟，第二天一早还是会准时来到办公室，开始不少于8小时的日常工作。 杨寿臣见到方致远他们，当即站起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让秘书给泡茶。寒暄过后，杨寿臣直接道：“说说你们公司的情况。” 方致远当即介绍道：“我们大道影业去年主投了三部电影《心花怒放》、《催眠大师》、以及《绣春刀》，利润为2.1亿。今年上映的电影同样是三部《港囧》、《我是路人甲》，以及《捉妖记》，利润至少在2.5亿之上。我们本来打算在A股上市，但因为我的缘故，刑天被炒得有点过于夸张，市盈率接近150，比其他影视公司高了一截。要是大道影业也在A股上市，很可能卡在证监会那里，只能到港股上市。” 杨寿臣有些吃惊，没想到大道影业去年利润有2.1亿，就道：“你们业绩很好，现在内地影视行业发展特别好，每年增速高达30%，再加上你们几位明星和导演股东，港股投资人肯定看好。不过港股借壳上市比较麻烦，尤其是洗壳，往往需要一到两年，甚至三年时间。鹰皇证券手里不少壳资源，可以提供一条龙服务，能帮你们省不少麻烦。” 方致远完全认同杨寿臣的说法：“我们本来打算找金利丰买壳，因为金利丰是做壳生意的券商中最有名的。在来香江的飞机上，我们看到了杨先生将新传媒卖给恒大许家印的新闻，突然想起杨先生手里有多家上市公司，而且鹰皇证券也做壳生意，便打算找杨先生买壳。如果能直接从杨先生手中买壳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通过鹰皇证券买壳也行。 金利丰虽然在壳生意领域名气很大，但不能保证他们的壳完全没有问题，需要花极大的精力来洗壳。当初黄光裕在香江壳王詹培忠协助下借壳上市，两人还是潮汕老乡，结果还是被坑了。 詹培忠把手里的股份卖给黄光裕，实际上暗中还持有大量股份，再加上一致行动人，他们持有的股份比黄光裕还高。最终形成了公司业务由黄光裕控制、股价和二级市场被詹培忠他们控制的局面，使公司后续的筹资活动受到极大的干扰。为了增加对二级市场的控制，黄光裕不得不高价回购市场的股份，折腾了4年才彻底完成借壳。” 方致远顿了顿，看着杨寿臣诚恳地道：“杨先生在圈内的人品有口皆碑，对朋友非常讲义气，能帮忙的决不会袖手旁观。杨先生又是影视圈的人，宁皓他们也都跟杨先生合作过，未来肯定会继续合作，通过杨先生借壳，我们比较放心。” 杨寿臣听到这话笑了：“我这个人生意做得很杂，什么生意都做，全球各地的生意都做，在柬埔寨开有银行，在朝鲜开有赌场。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我相信做生意应该待人以诚，合作共赢。不知道你们具体打算怎么操作？” 方致远毫不隐瞒地道：“我们几个是电影人，重点都在电影上，不想在借壳上花费太多精力，我们希望能够尽快了解这件事。我们打算从你手中收购一家公司，等完成收购后，我们定向增发60亿，其中42亿用来收购收购大道影业，从而完成借壳。” 杨寿臣轻轻摇头：“港交所有个规定，买方在成为拥有超过30%普通股股东后的24个月内，累计注入资产的任一指标高于壳公司的收益、市值、资产、盈利、股份等五个压力测试指标中的任何一条的100%，则该交易构成反向收购，需要以Ipo申请的标准来审批。为了避免资产注入被当作新上市处理，在这2年时间内，必须装入一点资产就把原有资产剥离上市公司，一直到新业务全部装入上市公司。因此港股洗壳的过程比较长，需要一两年甚至三年。你们这样会被认定为反向收购，港交所肯定会以Ipo申请的标准来审批。” 方致远信心十足地道：“我们本来打算在A股上市，为了满足借壳上市的要求，我们专门收购了一家小电影公司，将我们原来的公司注入了小电影公司，并改名为大道影业。就算按照Ipo的标准来审核，我们也可以通过审核。” 杨寿臣意识到到自己多虑了，像方致远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更不可能连港股的规则都没搞清楚就来借壳，就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我看好你们大道影业，你们定向增发的时候，别忘了我，到时候我可要入股。” 方致远爽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我们可以不搞定增的，而是用代价股和股权证进行收购，将市盈率定为30或者40。完成收购后，我们的持股比例将达到90%多，按照规定公众持股比例不能少于25%，我们必须出售20%多的股份，套现金额肯定高于42亿。 我们不这么做，通过定增募集资金来收购，是因为我们打算分享上市红利，拉更多合作伙伴入伙。我们手里没有院线，那为了保证电影发行，肯定得拉院线入伙；我们在港台和东南亚地区没有发行能力，得拉鹰皇这样的香江电影公司入伙。就像杨总刚才讲的，我们相信合作共赢，希望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把大道做大做强。” 杨寿臣暗暗点头，方致远真是个人物，未来不可限量，由衷地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德，这话人人都知道，但99%的人都做不到。很多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跟家人反目，跟朋友大打出手，像这样的人干不成大事。只能舍得的人，才能做成大事。” 杨寿臣简单给方致远介绍了一下自己旗下公司的情况，又拨通电话让鹰皇证券的人过来，介绍鹰皇证券手中的壳资源，让方致远他们进行筛选。 经过对比筛选，方致远他们选择了一家名为海虹控股的公司，这家公司主要在香江从事建筑业务，于2013年3月29日在港交所主板上市，招股价1.5港元，总股本2.64亿股，市值3.96亿港元，现在鹰皇证券代持79.83%的股份，收购比较容易。 这天晚上，杨寿臣带方致远他们到湾仔的骏景酒店吃饭。骏景酒店是杨寿臣的产业，而湾仔的骏景酒店是新开不久的旗舰店。 进入酒店二楼餐厅的包房后，杨寿臣没有急着点菜，笑着对方致远他们道：“我们先喝一会儿茶，我叫了几个年轻靓丽的女明星过来一起吃饭。孔子说食色性也，吃饭的时候没有美女陪，就太无聊了。酒店有夜总会，吃饭完我们再到上面去喝酒。” 说到这里，杨寿臣低声道：“要是你们有兴趣，晚上可以带回去。” 杨寿臣叫女明星出来玩，方致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毕竟杨寿臣是出了名的贪花好色，跟很多女明星都传出过绯闻，他自己对此也毫不避讳。2012年，杨寿臣推出了筹备三年的自传《争气》，他在书中大爆演艺圈多桩焦点事件内幕，自己的艳遇经历，甚至包括当年与女艺员偷腥被老婆捉奸的经历。 徐争他们三个都结婚了，是有老婆的人，但他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绯闻从来就没有断过。陈思成去年1月份结的婚，没到半年就被拍到幽会神秘美女共度六小时。他们听到杨寿臣安排了女明星，眼中都唰唰冒着绿光，对即将到来的女明星很是期待。 没过多久，房间门打开，进来五个年轻姑娘。 这五位女孩都非常年轻，基本上都二十三四的样子，身高都在1米168左右，其中有一个长得非常高，差不多有1米74的样子。现在是冬天，天气比较冷，穿得都比较厚，不过在进房间之前，她们都已经将外套脱掉，露出了里面的修身连衣裙。 方致远对如今的香江影视圈不是很了解，五位女明星中有四个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是闻咏珊。闻咏珊跟杨影一样是嫩模代表，跟杨影曾经是好朋友。杨影抱上黄教主大腿后，进军内地市场，很快成为当红小花。闻咏珊没那幸运，她也签了经纪公司，但始终没有获得像样的机会；她后来也进军内地市场，拍了不少影视作品，但人气始终无法跟杨影比。 跟在闻咏珊她们身后的是一个40多岁的女人，从年龄和气质来看，应该是她们的经纪人，或者说中间人，说难听点就是皮条客。这些女明星出来进来陪吃晚饭、陪喝酒跳舞，甚至陪睡，都是要收费的，而她作为中间人可以从中获取介绍费。 闻咏珊走进房间，打量了一下房间中的五位男士。在看到方致远的瞬间，她眼前勐然一亮，也顾不得上跟杨寿臣打招呼，直接走到方致远身边，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方先生，你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蓬荜生辉！” 第253章 聚会 不等方致远反应过来，又有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她脸上堆满笑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道：“方先生好，我是黄欣颖，是2012年香江小姐的亚军，现在是 tVb的签约演员。我大学读的是金融，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蓬荜生辉。” 黄欣颖话音刚落，剩下三个女生也都满脸堆笑的向方致远作介绍自己。她们跟黄欣颖类似，是通过选美比赛进入娱乐圈的，有一定名气的小明星。她们的容貌、气质和身材都相当不错，但跟8，90年代选美选出来的香江明星比要逊色不少。 方致远有些错愕，自己主演的电影《绣春刀》和《智取威虎山》倒是在香江上映了，但票房都比较惨澹，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自己在香江应该毫无名气才对，没想到这几个女明星竟然都认识自己。 杨寿臣笑着调侃道：“致远这种帅气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太受年轻女孩青睐了，看把她们激动得，感觉就跟女妖精见到唐僧似的。看看你喜欢哪一个，赶紧挑一个吧？” 五位女生都昂首挺胸，面带笑容地站好，眼睛里满是渴望和期待。 从长相来说，方致远更青睐那个1米74的女生，但她普通话说得跟那美克星语似的，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闻咏珊普通话也说得不咋地，但起码能够听懂，交流起来问题不大。方致远便指了一下闻咏珊：“就你吧。” 现在见方致远叫自己，闻咏珊心头一阵狂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自己长得不比杨影差，身材也更好，可如今自己跟杨影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杨影找到了靠山，获得了顶级资源，而自己没有。 方致远比黄教主厉害多了，不但拥有百亿身价，而且是影视公司的老板。要是能够搞定方致远，抱上方致远的大腿，那自己未来的发展不会比杨影差。 闻咏珊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知道要搞定方致远这样的男人并不容易。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像淑女般在方致远旁边的座位坐下，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方先生，我叫闻咏珊，是模特，也是演员，你可以叫我man。” 方致远问道：“我在香江没什么名气吧，你怎么会认识我？” 闻咏珊有些错愕，见方致远不像开玩笑，便解释起来：“你在香江很有名啊，比黄晓民他们都要有名。最近半年媒体隔三差五就会报道你的新闻，说你身价超过百亿，财技惊人。因为经常能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你，我一下就认出你了。” 方致远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香江是个金钱至上的社会，特别崇拜有钱人。自己做期货半年从10万做到5.4亿，通过借壳让刑天上市，还从香江巨头郑裕彤手中收购了国民信托，在香江媒体看来自己是财技惊人的财富英雄，便进行了大规模报道。 杨寿臣见其他四位女生有点失落，笑着安慰道：“这三位虽然不是致远那样的钻石王老五，但都是内地大导演，也是影视公司老板，要是把他们哄开心了，稍微给你们一点资源，就可以让你们的事业起飞。”又对宁皓他们三个道：“你们喜欢哪个？” 宁皓他们礼让一番后，各自挑选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宁皓挑选了长相偏洋气的黄欣颖，陈思成挑选了一个模样秀气，长相清纯，身材却极为火爆的女生；而徐争挑选了那个1米74，有着傲人身材的漂亮女孩。 等宁皓他们挑选完毕，杨寿臣招招手，将剩下的女孩叫到了自己身边。 经纪人知道方致远他们不是一般人，给了他们每人一张名片，表示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找她，紧接着，她将一个纸袋交给杨寿臣，悄然退出了房间。 杨寿臣接过纸袋看了一眼，放在了桌子旁边，低声在方致远耳朵边解释道：“这是保密协议，像我这种谤满全身的人跟女明星幽会被拍到不会有什么影响，你们不同，你们都是明星，而且徐争他们三个都是结了婚的，要是被拍到，会影响你们的形象，因此我让她们都签了保密协议，不用担心她们会乱说。” 方致远暗暗点点头，觉得杨寿臣不愧是老江湖，做事确实周全。 明星出来玩，要求对方签保密协议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尤其是大明星出来玩，要是对方借此机会炒作，有可能会对大明星的事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为了保证事情不被曝光，明星往往会要求对方签保密协议。 一旦对方将事情泄露，或者故意捅给媒体，就会面临高额索赔。 比如有一年，周星池带几个年轻模特出海玩，被狗仔拍到。媒体疯狂炒作周星池跟其中一位17岁的嫩模的绯闻，说周星池恋上17岁嫩模，而嫩模也趁机放了几张游艇上的照片配合炒作。周星池很快给嫩模发了律师信，表示对方违反了保密协议，要求对方尽快删除相关的出海照片，否则采取进一步法律行动。 不只是出来玩会签保密协议，有些明星谈恋爱都会要求签保密协议。比如来昂纳多就要求和他约会的女性签署保密协议，保证自己的隐私不被公开。因为他吃过这方面的亏，曾经前女友爆料他的持久力不行，连电影预告片长度都不到。 一般来说，只要是有男人的酒桌，就会有荤段子出台，香江也不例外。如果酒场上有女士在场，那就犹如给某些人注入了兴奋剂，会变得更加起劲。今天有美女作陪，杨寿臣不但让在场男性轮流讲荤段子，也让在场女生讲。 轮到方致远的时候，他一本正经地道：“曾智伟和陈佰祥找小姐，陈佰祥三两下完事后，只听隔壁的曾智伟整夜叫唤，一二三嘿！一二三嘿！陈佰祥羡慕坏了，心想曾智伟怎么会这么勐？第二天，陈佰祥问曾智伟，你也太勐了吧，昨天竟然折腾了一晚上，吃的什么药啊？曾智伟郁闷地说，那床也太高了，老子跳了一晚上，硬是没跳上床！” 现场所有人都狂笑起来，一个个笑得前仰合后。 杨寿臣因为曾智伟乱传他跟容祖儿的闲话，曾经找人将曾智伟打得头破血流。听到方致远如此编排曾智伟，他哈哈大笑道：“要是曾智伟听到这话笑话只怕会气吐血。” 方致远知道杨寿臣跟曾智伟有矛盾，但还是故作严肃地道：“你们可别传出去啊，要是曾智伟听到，他非派人追杀我不可能。” 众人被方致远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又是一阵大笑。 杨寿臣看着闻咏珊，促狭地道：“Jm该你了，不黄不算数啊。” 闻咏珊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道：“有个男生开着跑车载着女友兜风，女生兴奋地对男生说，如果你把车开到二百，我就把衣服脱光。男生勐踩油门开到二百，女生果然把衣服脱光。就在这时发生意外，车翻了。男生被卡在车里出不来，叫女生去求救。女生说，我没穿衣服耶。男生说，我借你一只鞋，你遮在重点部位。于是女生就按着鞋子跑去附近求救。她来到加油站，对加油小弟说，快救救我男朋友，他卡在里面出不来了。小弟低头看着那只鞋子，叹了口气说，你男朋友陷得也太深了，还是去医院开刀吧……” 众人都哈哈大笑，觉得这个笑话很黄很搞笑。 闻咏珊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杨寿臣拍了拍方致远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晚上注意，不要陷得太深啊。” 方致远笑着回敬道：“你也注意，不要像曾智伟那样崩一晚上。” 讲完荤段子，现场气氛热烈了不少，大家非常随意的交谈起来。 通过跟闻咏珊她们交谈，方致远才知道由于香江影视行业凋敝，演员片酬非常低，最近两年能到内地发展的香江演员基本都已经北上，tVb老人都快跑光了，闻咏珊这种年轻演员也想到北上，只是根本没有机会。她们在内地毫无名气，普通话又说不好，演技也没办法跟北电中戏毕业的年轻演员比，根本争取不到机会。 在闻咏珊她们看来，要是能签内地公司，自己就可以拿到内地资源，就能获得很好的发展。她们平时没有接触内地影视公司老板的机会，现在遇上方致远，自然不愿意错过。闻咏珊自然不需要多说，就连陪在宁皓他们身边的女生也不住向方致远敬酒。 这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才结束，不过对方致远他们来说酒局才刚刚开始。杨寿臣将他们领到楼上的KtV，在经理的陪同下向包间走去。 包间门口站着两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她们见经理领着杨寿臣他们过来，急忙打开包间的金色双开门，又是鞠躬又是欢迎的，将他们请进了包间。 包间面积相当大，超过50平方米，里面摆着十件套的老挝红酸枝沙发。茶几上摆着各种水果和零食，以及好几种牌子的酒。正对沙发的墙壁上是一块巨大的LEd显示屏，此时正放着澹澹的请音乐。 待方致远坐下后，闻咏珊问道：“方先生，你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方致远耸耸肩膀：“无所谓，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闻咏珊便点了一首王菲的《传奇》，双手捧着话筒，深情款款地唱起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第254章 我干了，你随意 杨寿臣开了一瓶路易十三，给方致远他们倒上酒，共同干了一杯。他给方致远倒上酒，见方致远盯着闻咏珊，并哼着《传奇》的旋律，就道：“Jm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唱歌真没什么天赋。你要喜欢唱歌，我叫两个歌手过来陪你唱。” 方致远赶忙摆手道：“不用了，比起唱歌我更喜欢聊天。” 杨寿臣嘿嘿笑道：“看来你不是喜欢这首歌，而是喜欢唱歌的人。”他压低声音道：“你要是喜欢她的话，只要给些资源，她会乖乖做你的情人；当然你要是嫌麻烦，也可以包养，直接给她一笔钱，其他就不用操心了。” 方致远笑着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对她感兴趣，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她跟杨影都是嫩模出身，当初她们穿着打扮差不多，名气差不多，还是好朋友。单从能力来说的话，闻咏珊比杨影强，但现在两人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以前一直觉得能力最重要，但最近两年越来越觉得能力很重要，但机遇更重要。” 杨寿臣对此深有同感：“我这一身经历了好几个起落，最惨的时候不但资产全部清零，而且负债3.2亿，能够从谷底崛起，靠的就是对机遇的把握。” 方致远听过杨寿臣的故事，知道他在30岁的时候因为房地产市场崩塌，上亿身价清零，而且负债3.2亿。在这种情况情况下，杨寿臣前往科威特炒石油和黄金。三年时间，他不但还清了债务，而且将自己原来的资产赎了回来。方致远对杨寿臣炒石油和黄金的经历非常感兴趣，便问他当初是怎么操作的。 到科威特炒石油和黄金是杨寿臣人士中最为得意的一笔，他对很多人讲过这段经历。只是听他故事的人大多不懂金融，不明白其中的妙处，让他有一种包饺子喂猪的感觉。方致远是真正的金融高手，甚至有多位香江大学的金融教授称其为天才。见方致远对自己炒石油和黄金的经历感兴趣，杨寿臣格外兴奋，手舞足蹈地讲了起来。 就在杨寿臣将自己大谈自己在科威特每天如何守着大笔美钞入睡时，包间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个留着30出头，留着齐肩短发，干练飒爽的女孩。来者不是别人，是有香江最后一个天后之称的容珠儿。她是鹰皇的签约艺人，是杨寿臣一手捧红的女明星。 容珠儿冲杨寿臣笑了笑：“我跟朋友过来玩，听到老板在这里招待客人，就过来打个招呼，顺便敬杯酒。” 容珠儿转头看了看杨寿臣的客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搂着一个女孩，头凑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什么；旁边一个光头躺在旁边女孩的大腿上，女孩正在喂他吃水果；在LEd屏的前面，一个长相油腻的男子正搂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跳舞；在杨寿臣的旁边，坐着一个20出头，长相极为帅气的男生，他的旁边是闻咏珊。 刹那之间，容珠儿便认出帅气男生正是半年用10万赚5.4亿，从郑裕彤手中收购信托公司，身价超百亿的金融奇才方致远。她直接垫着小碎步快速上前，对着方致远道：“方先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荣幸万分。” 说到这里，容珠儿抓起桌面上的酒瓶，在方致远面前的酒杯里略微倒了一点酒，又急急从桌面找了一个空杯，咕都咕都倒了满满一整杯。 容珠儿端起杯子，对方致远道：“我敬方先生一杯。” 说罢，她便当着所有人蓦地仰头，一口气把满满一杯酒彻底喝干。 方致远见容珠儿都干了，也端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他放下杯子，对容珠儿道：“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们班很多女生都喜欢你的歌，我也非常喜欢，还买过你的专辑。我还说有空拜访你呢，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容珠儿受宠若惊地道：“方先生能喜欢我的歌是我的荣幸，今年我可能会到北平开演唱会，到时候方先生一定来要捧场哦。” 方致远知道容珠儿是杨寿臣的心腹爱将，自己跟杨寿臣最近在合作，以后也有很多合作的地方，决定卖杨寿臣一个面子：“肯定没问题，你到北平开演唱会，不管我在不在北平，也不管门票卖几成，剩下的门票我包了。” 演唱会上座率是衡量一个歌手的重要标准，要是上座率不佳，那演唱会就无法继续下去，而且媒体会大篇幅报道，让歌手成为笑柄。容珠儿2008年在松江开演唱会，上座率不到六成，让她沦为笑柄。之后六年，她再也没有在内地开过演唱会。 最近容珠儿准备重回内地开演唱会，但对于能不能获得观众青睐，上座率能有多少，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听到方致远答应包剩下的门票，她顿时大喜，赶忙拿起酒瓶，又倒了满满一杯酒：“感觉方先生的支持！我干了，你随意！” 话音刚落，她便举起杯子，勐地将酒一口气喝干。 闻咏珊出过单曲，对演唱会的事倒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一场演唱会的门票有2，3000万，就算卖掉8成，方致远都要掏好几百万。方致远跟容珠儿初次见面，都愿意掏几百万捧场，要是自己能搞定他，那他肯定愿意花更多的钱来捧自己。 方致远真的是一根金大腿，我一定要牢牢抱住这根金大腿！ 杨寿臣将宁皓他们介绍给容珠儿：“珠儿，这是宁皓，是内地有名的大导演，这是徐争，是内地巨星，也是电影导演，这是陈思成，是内地当红明星，也是电影导演；同时，他们也是影视公司老板，要不了多久，他们的公司就会上市。” 容珠儿是歌手，对宁皓他们的大导演和巨星身份并不在意，但听到他们是影视公司老板，而且公司即将上市，不敢怠慢，赶忙往杯子里倒酒，分别敬了他们一杯。 杨寿臣对容珠儿道：“致远这么支持你，给他唱两首歌吧。” 容珠儿笑着问道：“不知道方先生想听哪些歌？” 方致远想了想道：“就唱《挥着翅膀的女孩》吧。” 容珠儿来到点歌机前选好歌曲，拿起话题，神情演唱起来：“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直到他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回，明白没人能取代，他曾给我的信赖……” 容珠儿长得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点丑，以她的条件能成为香江最后的一个天后，实力母庸置疑。她那略显感伤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唱出了女孩由懵懵懂懂，到勇敢独立的过程，让人欲罢不能，牵耳入心。 待容珠儿唱完，方致远和宁皓他们都大声鼓掌叫好，女生们则像粉丝似的，一边疯狂尖叫，一边疯狂摇动着手中的摇铃，就连杨寿臣用笑着鼓掌，很是满意的样子。 《挥着翅膀的女孩》唱完，容珠儿又唱起了由方文山作词、周杰伦作曲的《小小》。这原本是一首略显感伤的歌曲，但在容珠儿多变嗓音的演绎下，感伤的味道澹了很多，反而给人一种动听又可爱的感觉。 容珠儿是跟朋友一起来的，不可能丢下朋友不管，唱完《小小》，便向众人道别：“朋友还在等我，就不打扰你们。”她没有忘记方致远，特意对他道：“方先生，要是你出来玩，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我肯定舍命相陪。” 等容珠儿离开，杨寿臣讲起了他第一次见容珠儿的情形。当初容珠儿公司倒闭，有人给他介绍容珠儿，说她唱歌唱得很好。有天晚上，他在酒店KtV跟谭咏麟，周星驰和程龙他们喝酒，就让容珠儿过来唱歌。众人见容珠儿长相平平，就继续埋头喝酒划拳，将她视为空气。容珠儿没有因为眼前有巨星而怯场，也没有因为被人无视而退却，就在旁边认认真真地唱起来，这让杨寿臣非常惊讶，觉得这个女孩不一般。 杨寿臣有些得意地道：“当时很多人觉得容珠儿长得丑，不看好她的未来，甚至怀疑我的眼光，但我知道她一定可以出来，因为她不但歌唱得好，内心也非常强大，是巨星胚子。现在没人怀疑我的眼光了，反而夸我眼光好。” 方致远笑着恭维道：“杨老板的眼光确实厉害，一下就看到了核心。没有强大的心脏在这个圈子是无法生存的，以前只有小报乱写，现在是互联网时代，随便编造一则谣言就会被成千上万的人转发，恶意会成百上千倍的放大，玻璃心真的很难生存。” 方致远跟杨寿臣喝酒聊天，聊内地影视产业，聊香江影视现状，聊内地经济，也聊香江经济。他发现杨寿臣跟李家成这些不看好内地经济不同的地产商，非常看好内地影视行业，不但准备在内地开展院线建设，还准备兴建影视基地。 除了跟杨寿臣聊，方致远也跟闻咏珊聊。到这时候，他才知道闻咏珊之前有机会到内地发展，杨影走红后，有内地剧组找她演戏。只是剧组给的都是配角，经纪公司不同意，坚持非女主角不演。现在她跟经纪公司解约，签了洗米华的公司，但已经没有内地剧组找她了。 喝酒闲聊中，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十二点。杨寿臣知道方致远他们明天很忙，觉得不能喝得太多，免得耽误正事，便对方致远他们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明天再喝。你们就不要回酒店了，就住在这里，房间已经帮你们定好，我们直接上去就行。” 方致远笑着冲杨寿臣点点头：“那麻烦杨总了。” 闻咏珊走到方致远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将嘴唇贴在他耳朵边，魅惑地道：“方先生，你有点醉了，我扶你上去休息……” 第255章 渣男语录 早上六点，方致远准时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跟一具香软嫩滑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他睁开眼睛，见闻咏珊还在熟睡，她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还带着尽享狂暴后残留的满足。阑 在方致远看来，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有的象一首诗，有的如一首歌，有的象一个梦，有的像修炼前年的妖精会带给你销魂蚀骨的感受。闻咏珊有点像高度白酒，端在手里不觉得跟其他酒有什么区别，喝下去却你整个人彻底燃烧。 正在方致远沉思的时候，身边酣睡的闻咏珊突然醒来。她羞涩地笑了笑，跟方致远打了招呼，双手抱颈，水蛇般的身子一弯，宛如美人鱼般轻跃到地面上。她婀娜的身躯轻轻挪动，对着方致远做起瑜加来。她见方致远神情怪异的看着自己，解释道：“身材对女人很重要，为了保持身材，我每天早上都会做瑜加。” 方致远记得自己跟杨影做剧组夫妻时，杨影每天早上都会起来健身，练的也是瑜加，不过杨影都是穿着内衣练，不像闻咏珊这样什么都不穿。他看着闻咏珊一丝不挂的自己在面前做着性感的瑜加动作，只觉那种诱惑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随着闻咏珊动作变幻，方致远心头的火焰迅速被点燃。就在闻咏珊屈身做下犬式的时候，方致远内心的火焰彻底失控，起身上前，双手扶住了她水蛇般的细腰。 闻咏珊娇躯一颤，羞涩地回头望向方致远：“方先生，你这是？” 方致远嘿嘿笑道：“我听人家说瑜加起源于男女之事，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觉得男女一起练可能效果比较好，我来做你的陪练，好不好？” 闻咏珊羞涩地道：“好……啊……”阑 好一会儿，闻咏珊才开口道：“方先生，我今晚也过来陪你好不好？” 方致远瞥了闻咏珊一眼，见她眼中满是渴望，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桉：“今天我有很多事要处理，可能会忙到很晚，这样吧，如果时间比较充裕，我给你打电话。” 闻咏珊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如果是其他男人只怕早已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可方致远竟然是这种态度。不过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搂住他的腰，在他耳朵边轻声道：“那我等你电话，只要你叫我，就算再晚我也会赶过来。” 闻咏珊走后没多久，杨寿臣秘书的电话打了过来，请他下楼吃早餐。 方致远来到楼下的餐厅，杨寿臣和宁皓他们已经到了。 杨寿臣已经72岁，昨天喝酒喝到深夜，然后带女孩去开房，可他竟然没有丝毫疲态，反而给人精神矍铄的感觉。方致远十分惊奇，问他是什么做到的。杨寿臣笑呵呵的表示，自己天生精力旺盛，再加上注意锻炼，身体一直不错。 比起如何保养，陈思成对杨寿臣如何处理老婆和情人的关系更感兴趣，虚心请教：“杨先生，我看报纸上说，你年轻时和女明星在外面玩，妻子曾经捉过奸。你跟现在的妻子结婚结婚将近30年了，类似的事情却再也没有出现，你是怎么做到的？”阑 杨寿臣笑呵呵地道：“我现在的太太非常聪明，智慧非常高。她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不贪财好色，她也知道我跟外面的女人只是玩玩，玩过之后肯定会回家。我也比较尊重我太太，绝不带着情人到处招摇，绝不让她难堪。” 陈思成觉得这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状态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眼中写满了羡慕：“你太大真是通情达理，可惜像这样聪明的女人太少了。现在很多女人听到男人在外面玩，就跟天踏了似的。她们根本不明白女人是男人的动力，很多成功人士一开始的动力都是来自于女人。他们希望拥有更多的女人，漂亮的女人。” 陈思成接着往下讲：“这是欲望，我觉得这是难以回避的。为我们很多人会把自己束之高阁，道德、观念什么的。我们往往忽略了自然性的东西。喜欢这些女人，好色也好，或者什么也好，其实那是自然的，我们应该尊崇所有自然的东西。” 陈思成最后总结道：“我现在深深感觉我们现的一夫一妻制是不对的，古时候的一夫多妻制才是正确的，能者多劳、强者多得才符合规律啊。” 方致远记得上一世陈思成在某个综艺节目中讲过这话，这也成为他是渣男的铁证，提醒道：“这话私底下说说就好，可不要在公众场合说，否则大家会骂死你。” 陈思成笑嘻嘻地道：“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在公众场合说。”他对徐争非常佩服，徐争绯闻不少，但陶虹却从来不说什么，就道：“争哥，你是怎么说服陶虹姐，让她不管你，让你在外面逍遥自在的？” 徐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些得意地道：“陶虹非常聪明，她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一个男人在外面找女人的雄心都没有，说明他的雄性荷尔蒙激素分泌已经减少，而雄性激素的减少意味着征服欲减少。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征服欲，那他不可能有进取心，不可能有事业，更不可能有未来。”阑 说到这里，徐争笑了起来：“你让陶虹选会在外面找女人的成功男人徐争，还是毫无进取心、一事无成的废物徐争，她肯定选成功男人徐争。不只陶虹，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女人都会作出相同的选择。不过女人有个底线不能碰，你可以在外面玩，但不能玩出感情，更不能取代她的位置。很多男人特别蠢，玩着玩着玩出感情来了，最终引发家庭战争。” 陈思成竖起大拇指道：“陶虹姐真聪明，要是丫丫能这么聪明就好了。” 徐争得意洋洋地道：“没人一开始就聪明，多教育就会聪明起来。” 陈思成若有所思：“多谢争哥指点，我有点懂了。” 宁皓见陈思成信了徐争的鬼话，摇头道：“你要相信这话，那你肯定完蛋。陶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现在陶虹大别墅住着，豪车开着，穿最好的衣服，买最好的包包，这些钱都是徐争出的。要是她跟徐争离婚，消费肯定会降级，而且必须出来工作。让一个玩了好几年的闲散女人重新出来工作，会比杀了她还难受。让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她明白，跟你闹翻消费会降级，生活会变得很糟糕。” 陈思成觉得宁皓的话太有道理了，只有让女人明白离开自己生活会变差，她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他好奇地看着方致远，问道：“致远，只有你是单身汉，你怎么看？” 方致远一边吃饭，一边慢悠悠地道：“像我这种在金融圈厮杀，做交易做久了的人有个毛病，就是比较冷漠。最理想的操盘手是什么人？是理性人，绝对理性，没有丝毫感情。不知道你们看过刘慈欣的《三体》没有，金融市场就是黑暗森林。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毁灭别人保全自己，哪怕面对亲朋好友、妻儿父母，也不能动丝毫感情。任何感情上的软弱，都可能成为破绽，带来毁灭，顶级操盘手必定心如古井、情如死灰，向理性人靠拢。”阑 方致远轻轻吸了一口气：“我算不上顶级操盘手，没到心如古井、情如死灰的境界，但我对很多关系都持怀疑态度，朋友、同学、同事，甚至是夫妻关系都是如此。我真正相信的关系只有利益关系，我认为只有利益绑定才能让一种关系长久。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恐怕都不会结婚，在男女问题上，我更倾向于做交易。” 杨寿臣当初炒过石油和黄金，现在是证券公司老板，见过很多优秀的操盘手。听到这话，他由衷地道：“最开始听到你半年将10万做到5.4亿，我内心是怀疑态度的，但听完现在这番话，我就一点不奇怪了。” 陈思成忍不住问道：“那赵小刀呢，她跟你也是交易吗？” 方致远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当然不是，我是真的喜欢她。《东邪西毒》有一句话，我终于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喜欢洪七，可能是因为他够简单。赵小刀也是这样，她是个实心眼的傻姑娘，跟她在一起很放松，不要担心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吃完早饭，方致远一行离开酒店，驱车来到野村证券香江分部。他们已经跟杨寿臣达成口头协议，将通过鹰皇证券收购海虹控股。他们相信杨寿臣不会在股份和债务上动手脚，但小心使得万年船，尽职调查肯定不能少。 接待方致远他们的依然野村香江并购条线的负责人吴家松，他知道方致远他们此行的目的后，表示将全力配合方致远他们收购。紧接着，吴家松将上次参与收购国民信托的会计师、律师，以及资产评估师都召了过来。 由于大家合作过，彼此之间非常熟悉，根本不需要太多磨合。下午方致远他们便向鹰皇证券发信息，让他们将海虹控股的财务报表发过来。阑 鹰皇证券一直在做壳生意，壳公司的财务报表早就准备好。接通方致远他们的信息后，立刻将财务报表发了过来，里面清楚陈列了公司的收支、债权、债务和资产等相关信息。 这天晚上，方致远请借壳团队在半岛酒店的嘉麟楼吃饭，预祝这次借壳上市能顺利完成。方致远觉得吴家松以及团队中另外两位能力不错，有心挖他们到自己公司任职，不过现在借壳是头等大事，他没有急着把话说出来，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叹了探口风。 这顿饭吃饭将近十点才结束，方致远跟众人挥手作别后，带着酒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打开电脑，像平常一样坐在电脑前看大宗商品走势。 没过多久，方致远被手机短信从电脑屏幕中拉了出来。是闻咏珊发的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方先生，我现在过来可以吗？” 第256章 协议 方致远不清楚闻咏珊找自己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资源，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闻咏珊什么都不求，而是说喜欢他，那他根本不会搭理。如果一个女人什么都不要，那她想要的一定更多，这样的女人他根本不会碰。 他按动手机，回了一句：“我在半岛酒店26楼的半岛套房！” 将近半个小时后，闻咏珊敲开方致远的房门。闻咏珊的打扮跟昨天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致远说她适合浓妆，走炫酷路线的原因，她今天穿了一条非常显腿部曲线的黑色紧身皮裤，上身穿着机车皮衣，配上烈焰红唇，看上去非常酷，也非常性感。 方致远将闻咏珊请进客厅，招呼她坐下。他不想浪费口舌，简单寒暄过后，便把话挑明了：“我直接说了，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闻咏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先生，我，那个……” 方致远打断了闻咏珊的话：“有一部非常出名的电影叫《狗镇》，很多人看不懂这部电影。其实电影不难理解，导演拉斯冯特里尔父母是***员，他本人不是***者，但受父母影响，电影总是充满对底层的关爱和对资本主义的批判，《狗镇》是美国三部曲之一，是对美国社会，同样是对资本主义的批判。 在《狗镇》中狗镇居民对女主角格蕾丝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能给我什么？在狗镇居民看来，自己给予了格蕾丝帮助，作为等价交换，格蕾丝就应该回报他们。这种等价交换是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重要特征，表面上看似乎是平等的，但一方强势，一方弱势的时候，就会变成强者对弱者的剥夺。在这种交换关系下，格蕾丝成了狗镇居民的奴隶。 电影如此，现实社会如此，李家成他们千亿身价，而香江很多人只能住笼屋，就是这么来的；国家与国家之间也是如此，发达国家与落后国家交换就是剥夺，比如美国一架波音飞机可以从中国换走7亿件衬衫。这种交换不公平，但现在的世界体系就是如此运行的。就像我们知道用7亿件衬衫换波音不公平，但我们还是要跟美国人交换。 我讲这些是希望你能打消幻想，不要觉得我年轻，就以为我跟那些傻乎乎的富二代一样，会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这么做是白费力气。你要是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那你就想想拿什么跟我交换。毕竟香江是资本主义社会，就应该按资本主义规则来。” 闻咏珊明白方致远的意思，跟他谈恋爱不可能，想从他那里获得好处，就必须给他相应的好处。她本来就打算用身体跟方致远换资源，现在方致远把事情挑明，她也就不再遮掩，直接道：“我想要内地影视资源。” 方致远澹澹地道：“你拿什么来跟我换？” 闻咏珊将心中最理想的条件说了出来：“我希望未来三年，你能给我最好的内地影视资源，在这三年里，我做你的情人，在这三年里我不交男朋友，不谈恋爱，只有你一个男人。要是三年后你对我腻了，可以不再管我；要是还对我有兴趣，我们可以续约。” 方致远见闻咏珊想也不想就说出交易条件，知道她早就想好了跟自己如何交易，便道：“三年不可能，在娱乐圈恋爱能谈三年都算长的，更何况交易。我只需要你最近这段时间陪我，而在这几个月中，我会给你相应的资源。” 方致远见闻咏珊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补充道：“如果你能达到我的要求，就算我们的交易结束，将来在有合适角色的时候也会考虑你。” 闻咏珊眼睛一亮：“什么条件？” 方致远微笑道：“在两年内学好普通话，并拿到普通话二级甲等证书。我看过你的一些戏，你有演戏天赋，但普通话不行，这是你到内地发展的重大障碍。如果你普通话能到二级甲等水平，那我不会再把你当成想走捷径、喜欢搞潜规则的女孩，会把你当成真正的演员，要是有合适的角色，我愿意给真正的演员。” 闻咏珊很想解释，自己并不喜欢搞潜规则，以前在黎明公司的时候，他们保护自己保护得很好。只是最近签了洗米华的太阳城才出来应酬，搞潜规则也是第一次。不过她觉得这话说出来方致远肯定不信，咬了咬嘴唇道：“我会拿到证书的。” 方致远微微点头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现在还要看大宗商品的走势，你可以看看电视，也可以上网。对了，不知道你饿没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闻咏珊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道：“还真的有点饿了。” 方致远便拿出菜单点了两个菜，又让闻咏珊点了两道菜，便到书房继续看大宗商品信息。闻咏珊没有看电视，在房间里参观起来。毕竟这是半岛酒店最好的房间，一晚上要14万，撒切尔夫人、尼克松、汤姆克鲁斯等名人都层在这里入住。 闻咏珊在房间里参观了一圈，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眼前的维多利亚港。此时维多利亚港处处华灯高照，灯光璀璨，梦幻般的灯火不知疲倦地映入海湾，就好像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她不由心想，有钱可真好啊，就连看到的夜景都比普通人看到的更漂亮！ 【鉴于大环境如此，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就在闻咏珊感叹的时候，门铃声响起，打着领结的客房服务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闻咏珊赶忙到书房叫上方致远，跟他一起来到了餐厅。服务员将盛着精致晚餐的碟子放在桌上，又整齐的摆好餐具，对方致远他们说了句“祝你们用餐愉快”，退出了房间。 闻咏珊最近在拍电影《赤盗》，今天拍了一天打戏，体力消耗比较大，真的有点饿。她将发丝捋至晶莹的耳垂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方致远才吃完晚餐没多久，根本不饿，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他在饶有兴趣地看着闻咏珊，跟她聊《赤盗》的拍摄。 聊了一会儿，方致远对闻咏珊道：“我很快会帮你安排一次试镜，那是一部我非常看好的电影，但也仅仅是让你试镜，能不能拿到角色，就看你的本事了。” 闻咏珊惊喜万分地道：“方先生，我一定会努力的。” 第二天上午，方致远和借壳团队来到海虹控股，签署了保密协议；紧接着，借壳团队开始作尽职调查。鹰皇证券现在代持着海虹控股79.83%的股份，方致远不担心黄光裕的悲剧重演，主要担心隐藏着债务陷阱。 最近两年由于a股对ipo收紧，港股出现了内地企业借壳上市的热潮，一个壳卖给内地企业，可以赚上亿元。于是，港股出现了一股造壳卖壳的热潮，很多业绩平平香江企业被包装上市，然后迅速卖壳给内地企业，大赚一笔。 海虹控股就是这样的企业，公司业绩平平公司，以他们条件在港股上市比较勉强。在鹰皇证券的包装下，海虹控股顺利上市，先通过围飞在股市割了一波韭菜，然后让鹰皇寻找买家，想通过卖壳再大赚一笔。 对方连围飞这种违法手段都敢玩，通过债务上挖坑是完全可能的。方致远觉得不能大意，特意叮嘱尽职调查团队，一定要查清楚是否存在隐性担保和债务等陷阱。 吃过中午饭，方致远和陈思成他们坐在一起闲聊。 方致远问陈思成：“《唐人街探桉》女主角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陈思成轻轻呼了一口气：“阿香这个角色我本来准备给丫丫，但听完争哥和皓哥的话，让觉得不能给她。要让女人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能让她独立，必须让她依赖你。要是把女主角给丫丫，要是把她捧得很红，那她靠自己就能过得很好，就不会依赖我，那她很难容忍我在外面花天酒地，我觉得不能这么做。” 方致远知道就算没有徐争和宁皓提醒，陈思成也会这么做，《唐人街探桉》第一部阿香是主角，第二部、第三部纯粹打酱油，要是陈思成真的把童丫丫看得很重，绝对不会这样，看看王晶当初是怎么捧邱淑贞的，张艺某是怎么捧巩俐的，那才是真爱。 不过方致远知道的陈思成愿望不会实现，毕竟童丫丫颜值是顶级的，再加上她有少数民族身份加持，官方活动特别愿意请她，陈思成虽然没有用心捧，但她依然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最终她无法忍受陈思成的花心，在2021年离婚。 方致远见陈思成不打算让童丫丫演阿香，便道：“不知道你没有其他人选，要是没有的话，让闻咏珊试试吧。你要觉得她可以演阿香这个角色，那就让她演，要是觉得跟你心中的阿香不符，那就算了，再选合适的人就是。” 徐争听到这话笑了：“致远，这么快就跟闻咏珊搞到一起了？” 宁皓一拍桌子：“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方致远无语地道：“什么叫搞在一起啊，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跟她做了个交易，在这段时间她陪我度过寂寞的午夜，而我给她内地影视资源，大家各取所需。我觉得她的形象跟《唐人街探桉》的阿香比较贴合，就想让她来试试。” 方致远见陈思成不表态，补充道：“《唐人街探桉》是思成的电影，闻咏珊合不合适，到底用不用，肯定是思成说了算。我们都应该这样，不管是人情，还是情人，必须合适才行，不能危害到电影质量。我们是电影制作人，要永远把电影质量放在第一位，要是因为情人或者人情把电影搞砸，那损害的是大家共同的利益。” 宁皓和徐争觉得方致远的话有道理，纷纷表示支持。 陈思成见方致远这么说便放心了：“阿香是人街第一美女老板，吸引很多痴男垂青，也是唐仁深爱的人，就美艳程度而言，闻咏珊没有问题。不过她到底能不能演这个角色，我现在无法确定，必须让她试戏才给出答桉。” 方致远笑着道：“那晚上我叫她过来，到时候让她试试戏。” 第257章 试戏 半岛酒店，陈思成的房间里，宁皓和徐争坐在茶几前，看着笔记本中的《唐人街探桉》剧本，小声交流着。陈思成拿着一页打印的剧本，给方致远和闻咏珊讲自己的要求。方致远和闻咏珊手里都拿着一页剧本，认认真真地听陈思成讲戏。鐬 在陈思成答应让闻咏珊试戏后，方致远很快联系了闻咏珊，让她晚上早点过来。等闻咏珊过来后，方致远便带着闻咏珊到陈思成的房间试戏。试戏需要有人搭戏，他被陈思成拉了壮丁，帮闻咏珊搭戏。 等陈思成讲完要求，闻咏珊到卫生间将自己的妆洗掉，将头发打湿，盘成高高的发髻，素面朝天的回到客厅。她跟方致远简单商量后，便正式开演。 闻咏珊端着一个盆，从客厅门口向方致远走来。她脸上挂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看上去就像真的刚洗完澡，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白里透红，整个人带着清爽的感觉，宛如出水芙蓉一般秀丽。 方致远见闻咏珊过来，连忙站起来，装作正人君子，指着旁边的徐争，教育道：“你年纪轻轻不学好，怎么能学这种东西呢？” 徐争帮着搭词：“我没……” 方致远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截住他的话头：“没什么？没看够是吗？告诉你，这次人家泼的是热水，下次就是硫酸了！” 闻咏珊没有理方致远，一脸嫌弃地望着徐争，问道：“你谁啊？”鐬 徐争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我是他表……” 方致远再一次截住了他的话头：“表弟！他是我表弟啦！”他走到闻咏珊身边，嬉皮笑脸地对徐争道：“知道这位美丽，高贵又善良的人是谁吗？还被你无耻的偷看！她就是我的女房东啦！唐人街第一大美女——阿香！” 闻咏珊斜眼看着方致远，狐疑地道：“这是你表弟？” 方致远走到徐争身边，搂住徐争脖子：“和我一样帅，对不对？” 闻咏珊拿起盆里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扔在方致远头上：“一样好色！” 说完，她留下一个婀娜的背影，怒气冲冲地走了。 陈思成看着闻咏珊的背影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方致远说过，不管是人情，还是情人，都必须合适才行，不能危害到电影质量，电影制作人必须把电影质量放在第一位，但闻咏珊毕竟是方致远的情人，要是自己拒绝，会不会让他心生芥蒂很难说。鐬 现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闻咏珊不但长得好看，而且演技相当不错，跟角色十分贴合，就算没有方致远推荐，她到剧组来试镜，都会成为阿香的有力竞争者。 宁皓和徐争也都满意地点点头，他们本以为闻咏珊跟杨影是好友，同样是嫩模出身，演技肯定不会太好，应该跟杨影差不多。没想到闻咏珊却给了他们一个惊喜，她非常准确的把握住了人物的内心，将人物的状态活灵活现的呈现了出来。 方致远知道闻咏珊演技不错，对她刚才的表现也比较满意，转头看着陈思成，笑呵呵地道：“这场戏阿香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要不让咏珊再演一段？” 陈思成轻轻摇头：“不用了，咏珊的演技我已经了解。” 方致远知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场戏虽然没有什么发挥空间，但闻咏珊把该演的东西都演出来了，她是什么水平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再加上闻咏珊长得足够漂亮，跟阿香这个角色十分贴合，这事基本上成了。 当然这只是方致远的感觉，陈思成这个导演到底怎么想，他并不清楚，必须交流过后才知道答桉。闻咏珊在这里，有些话不方便说。他便转头看向忐忑不安的闻咏珊，微笑着道：“咏珊，你先回去，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聊，一会儿我把结果告诉你。” 闻咏珊点点头，跟陈思成他们说了声“晚安”，离开了房间。鐬 方致远问众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思成满意地道：“她演阿香没问题，咏珊长得漂亮，符合唐人街第一美女的身份，演技也相当好。我本来以为她演技杨影差不多，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还有她说的是港普，这恰好是我想要的。我去年到泰国的唐人街采过风，唐人街两广的人比较多，说粤语的人特别多，很多讲普通话的人在那个环境呆久了，都会带一点粤语口音，阿香说港普非常符合角色的身份，也会是一个笑点。” 说到这里，他看着方致远，称赞道：“真正让我震惊的是你的唐仁，演得实在太好了，让我想起了《城市猎人》中的寒羽良。可惜唐仁这个角色是按照宝强来写的，我已经跟他说好，将由他出演这个角色，否则我肯定会请你来演唐仁。” 方致远连连摆摆手：“这种戏不适合我，用宝强是对的。宝强自带喜感，是天生的喜剧演员，演这种角色没有几个人能演过他。我喜欢《城市猎人》，也喜欢寒羽良，也许有一天会拍类似的故事，但我会拍成《中楠海保镖》那种深沉的风格。” 方致远转头问徐争和宁皓：“你们觉得闻咏珊演得怎么样？” 宁皓对闻咏珊的表演颇为意外：“她的表演出乎意料的好，表现非常老练，而且她长得足够漂亮，往镜头前一站，唐仁说她是唐人街第一美女，没有哪个观众会质疑。” 徐争的看法跟陈思成类似：“她跟杨影是好朋友，也是嫩模出身，我以为她的演技也跟杨影差不多，没想到她能能演到这种程度。”说到这里，他露出贱兮兮地笑容：“你昨天晚上不会在床上对她进行了精心辅导吧？”鐬 “我晚上要她深入探讨生命真谛，哪里功夫讨论工作的事。”方致远翻了翻白眼，正色道，“说真的，我就是觉得她有演戏天赋才推荐的，要是她没有演技，那我肯定给钱，不会让她演戏。既然你们都觉得闻咏珊没问题，那事情就定了。” 确定由闻咏珊演阿香后，方致远他们开始讨论其他角色。方致远觉得原版《唐人街探桉》的演员都演得不错，觉得照搬就行，就把谁演哪个角色说了出来。陈思成没想到方致远的想法跟自己心中的名单竟然如此接近，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除了聊《唐人街探桉》，方致远还跟宁皓他们聊《天才枪手》，聊剧本的人物和情节。由于年龄不同，生活经历不同，大家对这个故事有不同的想法。不过有一点是共同，大家都希望通过这个故事反应阶层正在固化的社会现实。 一直聊到晚上十点，赵小刀打电话过来，方致远才按住话头。他跟赵小刀通话过后，跟宁皓他们挥手道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闻咏珊赶忙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期待。 方致远坐在闻咏珊旁边，招呼她坐下：“已经定了，由你出演阿香。阿香是《唐人街探桉》的女主角，戏份并不是特别多，但非常讨喜，相信会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你在香江有些名气，但在内地几乎没有人认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观众记住你，这样才会有更多更好的角色找上门来。所以，你要全力以赴，把阿香这个角色演好。” 闻咏珊开心地道：“我会努力的。”鐬 方致远微微点头：“接下来几个月中，我还会帮你安排试镜，跟这次一样，是给你面试机会，至于能不能拿到角色，就看你的本事了。” 闻咏珊拉着方致远的手，眼波流转地道：“谢谢方先生。” “不需要道谢，我只是按照约定进行交易而已。”方致远见闻咏珊目光一暗，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太直白了，便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朵边轻声道，“拿下《唐人街探桉》女主角按道理好好应该庆祝，只是现在时间有点晚了，今天就算了，明天晚上我们到楼下的吉地士餐厅好好庆祝一番，你觉得怎么样？” 闻咏珊脸上绽开桃花般灿烂的笑容：“我听你安排。” 第二天闻咏珊没有戏份，没有到剧组，便留在了半岛酒店。因为跟方致远约好晚上一起到楼下的吉地士餐厅吃晚餐，她专门去租了件礼服，并找造型师给自己做了造型，像等着迎亲的新娘子那样等着方致远回来。 闻咏珊的打扮让方致远眼前一亮，修身小黑裙礼服，高高盘起头发，给人优雅之感，整个造型让人想起了《蒂凡尼晚餐》中的奥黛丽赫本。他上下打量后，由衷夸奖道：“你这一身也太漂亮了，我们就是随便吃个饭，这打扮是不是有点太隆重了？” 闻咏珊非常认真地道：“吉地士餐厅是香江地位最高的法国餐厅之一，是香江的达官贵人首选的法国餐厅，到这里吃饭肯定要浓重一点。”鐬 方致远调侃道：“幸好是现代社会，要是200年前，我肯定不敢带你去法国餐厅，否则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因为嫉妒向我脸上扔白手套，要求跟我决斗。” 闻咏珊捂嘴轻笑：“哪有那么夸张。” 方致远看了一眼时间，今天他没什么事，回来得比较早，还不到5点。现在去餐厅太早，他又不想呆在房间里，便对闻咏珊道：“时间还有点早，呆在屋里也没什么事做，我们到楼下的半岛精品廊逛逛，顺便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 闻咏珊挽住方致远的胳膊，灿烂一笑：“好的。” 第258章 地域歧视 半岛酒店不仅提供住宿和餐饮，在一楼和二楼还云集着，包括爱马仕、香奈儿、路易威登等一线奢侈品牌的旗舰门店，被称为半岛精品廊。 这里店铺不像商场那么拥挤，购物体验上更具私密性，并且会根据客户群专门配货，在这里能买到其它门店买不到的款式，极受富婆青睐。就连住在半山豪宅的富太太也经常约上三两好友在大堂喝下午茶，然后奢侈品店买早已看上的服装和包袋。 正因为是酒店的精品店，私密性特别好，不会有狗仔偷拍，方致远才敢和闻咏珊一起购物，如果是商场的奢侈品店，他带着闻咏珊闲逛，明天早上“内地当红小生恋上香江模特”的消息恐怕就会登上香江各大媒体娱乐版的头条。 杨寿臣说，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不贪财好色，没有一个女人不贪慕虚荣。这话稍微有些绝对，要是说绝大部分女人贪慕虚荣完全没问题。她们对奢侈品的热爱堪比西方神话中的巨龙对亮晶晶东西的热爱，简直是一种本能。 闻咏珊也不例外，出于包装的需要，她比其他人更需要奢侈品。她没什么名气，片酬相当低，主要收入靠广告。要获得广告商青睐，就必须精心包装自己，让自己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每年大部分的收入都用在了服装和饰品上。 不过闻咏珊每年的收入有限，而真正的顶级奢侈品太贵，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根本消费不起。除非遇到特别喜欢的款式，或者像包包这种可以反复使用的，她才会咬咬牙买下来，平常买的基本上都是二三线牌子。 方致远这几天跟闻咏珊接触下来，对她的情况相当了解，知道她需要高档衣服撑场面；而今天他平掉了部分原油期货的仓单，赚了将近6亿美元，实在有点烧包，便准备给闻咏珊买几件好衣服，再买个好点的包包什么的。 来到酒店一楼，方致远带着闻咏珊走进了香奈儿专卖店。他觉得闻咏珊的长相清冷疏离，甜美中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忧郁，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比较适合穿香奈儿，毕竟独立自主、自强自信是香奈儿的灵魂，特别适合女强人。 半岛酒店的香奈儿店平常客人就不是很多，现在临近吃饭时间，客人就更少了，只有四个人，一对二十出头的男女，以及一对四十多岁的男女。在他们的身边都跟着导购，正热情的为他们作介绍。 奢侈品导购跟有钱人接触太多，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能够轻易分辨谁是高净值客户，谁是低净值客户。她们对高净值客户热情如火，面对低净值客户，她们觉得服务这样的顾客效率低，往往爱答不理，甚至会故意摆脸色。 在方致远和闻咏珊走进店里后，店里的几个导购都是眼前一亮。 他们看得出闻咏珊穿的是纪梵希成衣，他们看不出方致远穿的是什么牌子的西服，但能看出是面料很高档，最重要的是腰上没有拴皮带，绝对是有钱人，因为真正的高级定制西服没有皮带袢，不拴皮带，通过裤子侧面的调节袢调节腰围。 离方致远最近的导购闪电般冲过来，露出一张明媚而灿烂的笑脸：“先生，女士，你们好！我是Sucy，是香奈儿导购，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方致远冲导购点了点头，带着闻咏珊径直往里面走。 闻咏珊以前经常到香奈儿逛，但真正买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多。现在有方致远这个土豪撑腰，她便毫无顾忌的试穿起平常舍不得买的香奈儿大衣来。将几件大衣都试过后，她选中了一件卡其色的粗花呢大衣。方致远也觉得这件大衣不错，穿在闻咏珊身上显得干练大方又漂亮，便让导购把大衣包了起来。 来到礼服区时，玻璃柜里陈列着的一件漂亮礼服引起了方致远的注意。 这件礼服非常华丽，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轻飘飘的羽毛一样的白色长裙，外面是一层印有流水一般的银色亮片的薄纱，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方致远觉得这礼服非常漂亮，对Sucy道：“把这件礼服拿来给试试。” Sucy赶忙解释道：“方先生，这个是今年最新的高定样衣，是用来展览的，没办法让你们试，想要的话必须去巴黎总店量身定制。如果你想要这条裙子，我可以帮你跟巴黎联系，帮你预约时间，然后到巴黎总店量身定制。” 方致远不是第一次买高定，对高定是怎么回事相当清楚：“我知道这是高定样衣，我也不是没买过高定，从来都是试过才买。要是试都不试，怎么知道上身效果如何？” Sucy一脸为难地道：“先生，公司是这么规定的，没办法让你试。” 方致远知道Sucy不是故意不让试，应该是公司规定，只能耸耸肩膀，对闻咏珊道：“店里不让试就算了，我一会儿给香奈儿打电话，让他们把裙子送到房间，到时候再试吧。” 闻咏珊笑着道：“买成衣就行，高定实在太贵了，没必要买。” 这本来只是个小插曲，方致远和Sucy都没觉得有什么，但就在方致远准备和闻咏珊继续选衣服的时候，旁边的几个香江男女却突然嘲讽起方致远来。 部分香江人在面对内地的时候优越感爆棚，在他们眼中没钱的内地人是穷鬼，有钱的内地人是暴发户，在香江讨生活的是捞仔捞女。最近香江更是出现了多起针对内地自由行旅客和水货客抗议活动，部分内地游客甚至被追着骂“滚回内地去”。 眼前的几个香江人就是如此，他们见方致远说普通话，穿着高档西服，就觉得他是内地暴发户。听到方致远说给香奈儿打电话，将礼服给他送到房间，他们更加确信方致远是什么都不懂的暴发户，便开启了嘲讽技能。 其中一个七分女捂着嘴巴，咯咯笑道：“那个内地土包子太搞笑了，他竟然说给香奈儿打电话，让香奈儿把礼服给他送到房间里，他以为香奈儿是什么？他不会以为香奈儿是外卖吧，让香奈儿把高定送到他的房间，简直太搞笑了！” 女人旁边戴金丝眼镜地男子也是冷冷一笑，满脸不屑地道：“他只是想掩饰没法试穿高定的尴尬，却不知道这番话暴露了自己内地土包子的本质。就算想哄骗无知的女生也是要选择适合的地点啊，跑到香奈儿吹这种牛，简直太可笑了。” 旁边的马脸中年男早就认出了闻咏珊，看到她跟内地男生在一起很是不爽。现在听到有人嘲讽方致远，他马上开启吐槽模式：“没想到Jm跟强国暴发户好上了！baby是强国人，跟强国明星好倒也罢了，Jm可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竟然也跟强国人好上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女伴见男伴酸熘熘的，心里很是不爽，忍不住骂道：“她们这些嫩模本来就是出来卖的，正经人谁看得上她们，只有强国暴发富才能看上她们！” 方致远能听懂粤语，听到几个香江人的话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闻咏珊见方致远神情不快，赶忙安慰道：“方先生，别往心里去，这些人脑子有问题，自以为很了不起，其实什么也不是，没必要跟他们置气！” 如果四个香江人说方致远不懂规矩，那方致远可能笑笑就过了，但最近香江出了一连串针对内地游客的事件，尤其是内地游客被追着骂，让他很不舒服。现在听到眼前的几个香江人把内地土包子、强国人挂在嘴上，上升到地域层面，他真的有点忍不了。 他轻蔑地看了四个男女一眼，澹澹地对闻咏珊道：“爱马仕喜马拉雅铂金包特别难买，往往需要排队，等一两年才拿到包是常事，你觉得刘銮雄买包会排队吗？当然不可能。有记者专门问过刘銮雄，他的回答是，有钱付给爱马仕，他们什么都能帮你做，如果你也能花足够多的钱，他们也什么都能帮你订做。这个世界很现实，爱马仕也好，高级定制也好，一切向钱看，只要足够有钱，他们可以满足任何要求。你稍微几分钟，我会让你试穿的。” 闻咏珊见方致远这么说，只能点头答应。她不知道方致远会怎么做，但对方致远有一种莫名的信任，相信方致远真的可以做到。 方致远掏出手机，拨通了香奈儿高定顾问蔡雯雯的电话。 赵小刀是艾丽-萨博的忠实用户，出席重要活动，基本上穿的都是艾丽-萨博的礼服。不过艾丽-萨博只是礼服做得好看，外套、包包、以及香水等物品做得一般。 方致远觉得香奈儿衣服不错、包包和香水也不错，便在香奈儿开通账户，以便赵小刀挑选。不过赵小刀买香奈儿买得不多，倒是陈妍、以及其他人时不时让方致远帮着买些普通账号难以买到的款式和颜色，他的账号简直成了公用账号。 电话接通后，方致远直接道：“我在香江半岛酒店的香奈儿门店，我看上了一件高定。我想让女伴试试，不过这条裙子是陈列品，不让我们试。可要不试，我们怎么知道上身效果如何，怎么下单？没办法，只能找你解决。” 蔡雯雯听到这话，解释道：“店里展览的高定礼服确实不让试穿，香奈儿最便宜的高定都要5万欧元，礼服在10万欧以上，比较金贵，普通门店根本不会有高定，在旗舰店也只是展览，不让试穿。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客户，方先生想怎么试都可以。不知道是哪条裙子，我马上跟他们联系，让他们直接把裙子给您送到房间。” 方致远扫了四个男女一眼：“不用这么麻烦，我今天就打算在店里试。” 蔡雯雯见方致远口气不善，觉得可能是导购不让方致远的女伴试穿，还说了难听的话，惹他不高兴了，赶忙道：“方先生，请您稍等，我马上给您处理。” 第259章 清场 挂掉电话后，方致远冲闻咏珊笑了笑：“我平常买香奈儿很少到店里，春秋两季出了最新款他们就会把最新款送过来让我挑选，挑剩的他们拿走。我刚才跟香奈儿的高定顾问联系过了，她本来说把裙子送到房间试穿，但我拒绝了，我今天偏要你在店里试穿。” 说到这里，他轻蔑地扫一下在场的四个男女，澹澹地道：“我想让有些人明白一个道理，规矩往往是针对穷人的，而不是针对富人的。要是香奈儿不肯为你们破例，不能说明别的，那只是说明你们很穷，而且很无知！” 四个男女看不起方致远，觉得他是内地暴发富，他们觉得自己嘲笑暴发户是应该的，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暴发户竟然敢反唇相讥，不但说自己穷，还说自己无知。他们顿时怒了，开始以更勐烈的姿势进行反击。 “刘銮雄能让爱马仕给他特殊待遇，是因为买爱马仕的衣服，几百件几百件的买，爱马仕的包包买了上千个，光是买包包就花了几个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什么资格跟刘銮雄比，你能掏几个亿买买香奈儿吗？” “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多久！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其他品牌是顾客挑衣服，而香奈儿高定是挑顾客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买到。内地某国企老总的老婆曾想买香奈儿高定礼服，结果被拒之门外，最后通过顶级杂志主编引荐，才成功买到。连国企老总的老婆尚且如此，一个暴发户竟然说香奈儿会上门服务，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打肿脸充胖子了！你要是说去巴黎定制，我还可以会信，竟然说香奈儿会上门服务，完全把牛皮吹破了！可怜又可笑的强国人！ “……” 方致远没有再说话，只是用看小丑的目光看着他们。 没过多久，一个三十出头，留着齐肩短发，长得十分漂亮的干练女郎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在现场六个顾客的脸上扫过，笑容灿烂地问道：“不知道哪位是方致远先生？” 方致远澹澹地道：“我是方致远，你是这个店的经理吧。” 女郎身形一动，朝方致远走了过来。她刚刚接到了香奈儿大中华区总监的电话，说是有超级VIc想要试穿店里陈列的高定样衣被拒接了，店员态度还很糟糕，让她马上处理。她走到方致远面前，满是歉意地道：“方先生好，我是这家店的经理廖静怡，你可以叫我Gillian。我们的店员不知道你的身份，冒犯了你，真的非常抱歉，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方致远轻轻摇头：“你们的店员没问题，他们挺好的，我只是想让女伴试穿高定样衣，可他们说不能试，我只能跟香奈儿联系，让他们来解决问题。” 廖静怡顿时松了一口气，马上对Sucy道：“赶紧把样衣取出来。” Sucy用崇拜的目光看了方致远一眼，将样衣取出来，交给闻咏珊。 那四个等着看方致远笑话的男女顿时傻眼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经理会同意方致远的要求，会让闻咏珊在店里试穿高定样衣。 闻咏珊拿到样衣后带着激动的心情走进了试衣间，这可是香奈儿高定，她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穿着香奈儿高定走秀，没想己真的有穿香奈儿高定的一天。她换好礼服，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自己穿上这一身非常漂亮，心想，不知道方先生觉得怎么样，会不会被迷住呢？ 闻咏珊打开试衣间的门，满怀期待地走了出来。 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感觉传说中的冰雪仙子正带着笑意，款款向自己走来。闻咏珊气质偏冷清，在穿上这套白羽毛般的长裙，高冷感得到了强化，宛如冰雪仙子临尘一般。当然，此时的闻咏珊不仅仅是高冷，若隐若现的大长腿，以及玲珑的曲线，又带着几分性感，简直让人不能挪开目光。 现场几乎所有人直勾勾地盯着闻咏珊，眼睛都不眨。突然马脸男人“啊”的叫了一声，原来他的女伴见他盯着闻咏珊出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便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 廖静怡看着仙女般的闻咏珊，心里真的有点羡慕嫉妒恨，但嘴上还是夸道：“闻小姐穿上这套礼服真的太美了，这套礼服真的太适合你了，简直就像为你为生的。” 闻咏珊听到廖静怡夸自己，心里非常开心，不过她真正想知道的是方致远怎么看，便在方致远面前轻轻扭动身体，问道：“方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方致远觉得闻咏珊穿上这套礼服真的非常漂亮，给人一种冰雪精灵现身人间的感觉，当她成试衣间出后来，整个房间都仿佛亮了一些。他由衷夸奖道：“真的非常漂亮，要是《冰雪奇缘》拍真人版，你绝对是艾莎的最佳人选。” 闻咏珊听到方致远这么夸自己，嘴角含笑地道：“我也觉得好看，但香奈儿高定实在太贵，这条裙子怕是要上百万呢，还是算了吧。”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方致远转头对廖静怡道，“麻烦你跟香奈儿总部联系，把我的要求告诉他们，这条裙子我们买断了，在我们走后，立刻将样衣收起来，不要再陈列了；等我们拿到定制礼服后，你们必须将这件样衣销毁。” 他冲闻咏珊微笑道：“这条裙子只属于咏珊，我不希望有第二条。” 闻咏珊知道方致远是故意摆阔，以此来教训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但方致远的这番话还是戳到了她的内心，让她眼睛一阵酸涩，差点流出泪来。 像香奈儿这样的品牌非常重视高定客户的感受，他们知道高定客户不喜欢撞衫。为了照顾他们的感受，高定礼服不会卖给太多人，往往一个地区只有一件。比如赵小刀买了艾丽-萨博的某款高定礼服，国内其他明星想买这款，艾丽-萨博不会卖；如果美国明星想买，那倒是可以的，同样的，如果美国有明星买了，其他美国明星就买不到了。 即使如此，为了以防万一，很多高定顾客还是会第一时间到巴黎看秀，看完秀就直接加钱买断喜欢的款式，以确保自己所购买的高定在整个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对方致远要求买断款式的要求，廖静怡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提醒道：“买断款式不会销毁样衣，方先生想销毁样衣也可以，只是费用可能会贵一些。” 方致远说了句“费用不是问题”，又补充道：“还有，我们没时间去巴黎香奈儿总部，让香奈儿总部派人过来帮我们量身，时间就定在下周星期一，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廖静怡满脸堆笑地道：“像方先生这样尊贵的客人，可以上门服务。” 方致远转过头见四个男女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显然他们没想到香奈儿会答应自己这些不合理的要求，嘲讽道：“现在你们知道谁是土包子了吧？你们对奢侈品，对这个世界简直一无所知。你们记住我这个强国人的话，规矩往往是针对穷人的，不是针对富人的。你们觉得香奈儿高定不能试穿，觉得香奈儿不会上门服务，是因为你们太穷，没有资格让香奈儿为你们提供这样的服务！可你们却对我嘤嘤狂吠，真是可悲、可怜、可笑！” 四个男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他们很愤怒，很郁闷，也很憋屈，他们想以最犀利的言辞反击方致远，可面对铁一般的事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只是在心里破口大骂，将方致远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方致远见四个男女咬牙切齿的望着自己，一幅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不屑地笑了笑，转头问经理：“我购物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能提供清场服务吗？” 廖静怡同情的看了四个男女一眼：“当然可以，如果你需要的话。” 方致远不屑地看着四个男女，道：“现在清场吧。” 廖静怡当即走过去，客客气气地对四人道：“先生们、女士们，方先生是我们的贵宾，他购物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搅，按照他的要求，我们只能请你们暂时离开。要是你们想继续购物的话，请方先生购物结束后再来。” 四个男女被方致远狠狠奚落了一番，被说得面红耳赤，却没有办法反击，只能吞下了这口恶气。现在听到廖静怡真的按方致远的要求清场，赶自己出店，便对她怒目而视：“他是顾客，我们也是顾客，凭什么让我走？”、“我可是VIc用户，你们就这么对待VIc用户的？”、“太过分，哪有这样对VIc用户的？”…… 廖静怡满是歉意地道：“真的非常抱歉，方先生是超级VIc，拥有清场的权利。方先生要求清场，我们就必须按他的要求来做，请你们暂时离开。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等方先生他们购物后再来。” 几个男女听到超级VIc顿时说不出话，只能灰熘熘的离开。 像香奈儿这种奢侈品店，只要进店有过消费就是VIp，VIc则属于超级贵宾，必须消费达到一定的额度。香奈儿VIc的门槛是年消费80万，而超级VIc是VIc中的贵宾，是一年消费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超超级贵宾。 待几个男女离开，经理直接将店门关上，并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方致远带着闻咏珊在香奈儿里转了一会儿，又给她选了两条条裙子，一件外套，以及经典款的大号255包。他们还要去吃饭，提着袋子不方便，就打电话给私人管家，让管家到香奈儿将衣服提回房间。挂掉电话后，他给廖静怡说了一声，便跟闻咏珊走出了香奈儿。 就在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言语中透着意外：“方先生，我还说晚上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刚才我们准备到香奈儿逛逛，没想到他们说有贵客在购物，不让其他人进，没想到是你们啊！” 第260章 刻板印象 方致远转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八九岁，长相帅气的男子，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出头，长着一张网红脸的漂亮女孩。男子不是别人，是杨寿臣的小儿子杨震龙。 杨寿臣有五个孩子，第一任太太为他生了三女一子，而现任太太陆小曼，为他生了个小儿子，也就是杨震龙。与不着调的大儿子杨其龙不同，小儿子杨震龙十分优秀，从美国波士顿大学毕业后进入鹰皇担任高层，被杨寿臣视为接班人。 杨寿臣非常重视内地市场，也非常看好方致远他们未来的发展。他觉得跟方致远他们建立合作关系，对鹰皇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只是他已经快72岁了，蹦跶不了几年。在跟方致远鹰皇证券谈判的过程中，他叫上了杨震龙，希望儿子跟方致远他们搞好关系。 方致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杨震龙，笑着解释道：“刚才我跟咏珊买衣服，结果有几个脑子有病的家伙在旁边呱噪，一口一个内地土包子，一口一个强国人，让人心烦，我就让经理把他们请出去了。” 杨震龙听到这话安慰道：“有些香江人很没素质，不要跟他们计较。”他赶忙对身边的女孩道：“christy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致远方先生，是金融领域的奇才，就连我父亲，还有彤叔都对他赞口不绝，说是他是金融天才。” 女子听到杨寿臣和郑裕彤都对方致远赞口不绝，不禁吃了一惊，杨寿臣是香江娱乐圈的大老，而郑裕彤更是跟李家诚齐名的超级富豪，能让他们都赞口不绝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她当即将笑容堆满整张脸，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向方致远问好：“方先生好，我是黎纪君，是个模特，你可以叫我christy。” 方致远不知道黎纪君是谁，但还是微笑着道：“很高兴认识你。” 黎纪君是模特，自然认识闻咏珊，见闻咏珊拉着方致远的手，脸颊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笑着道：“jm，没想到你找了个这么厉害的男朋友。” “你误会了，我跟方先生是好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啦。”闻咏珊捋了下秀发，以此掩饰内心的尴尬。她跟方致远是交易关系，被认识的人看到让她有一种偷情被抓的尴尬感。 “方先生，我正好有件事要找你，本来说晚上给你打电话。既然遇上了，那一起去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杨震龙不知道方致远跟闻咏珊是怎么回事，也不关心，但父亲让他跟方致远搞好关系的话他牢牢记在心里，主动发出邀请。 “我跟咏珊正准备去吉地士吃饭，那就一起去吧。”方致远不知道杨震龙找自己干嘛，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否则杨寿臣会给自己打电话。不过杨震龙毕竟是杨寿臣的儿子，是鹰皇未来的接班人，有必要搞好关系。 … 吉地士餐厅是香江最古老的法国餐厅，在九十年代以前是香江乃至亚洲，地位最高的法国餐厅，一直是香江的达官贵人首选的法国餐厅。现在餐饮行业今天竞争日益激烈，但吉地士餐厅仍被视作美食地标，风范不减当年。 餐厅的装修非常华丽，风格比较香江，屋顶垂挂的水晶灯散发着的浪漫黄光，映照着墙上的鎏金藤图桉，以及餐厅内乌木漆器屏风，仿佛让人置身在古老的历史中。餐厅几乎座无虚席，客人穿戴整齐，举止或雍容华贵，或优雅大方，显然都是精英人士。 路过摆放名酒的陈列柜时，方致远发现上面摆放着各种名酒，包括柏图斯、拉图、拉菲等顶级酒庄的名酒，最中间的是一瓶罗曼尼康帝。 在方致远他们落座后，餐厅经理将菜单递给他们，请他们点菜。方致远让杨震龙和黎纪君先点，等他们点完又让闻咏珊点。闻咏珊不知道点什么，让方致帮她点。方致远便点了鱼子酱、果木烟熏叉烧、火焰醉翁虾、黑鱼籽脆皮烧鹅…… 菜点好后，侍酒师走过来很有礼貌地问道：“吉地士珍藏着超过七百家世界各地顶级酒庄的佳酿，不知道有兴趣品尝我们珍藏的佳酿吗？” 方致远看了看杨震龙，又看了看闻咏珊，微笑着道：“我们本来是要庆祝咏珊拿下电影女主角，又遇到了政龙和纪君，肯定要用好酒来庆祝。我刚才路过陈列柜的时候看到陈列着罗曼尼康帝，不知道是哪一年的？” 侍酒师听到方致远对罗曼尼康帝感兴趣，赶忙道：“我们收藏有不同年份的罗曼尼康帝，陈列柜中陈列的是1990年的。去年3月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卖3瓶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最终被我们拍了下来，你们想看看吗？” 方致远点头道：“拿过来吧。” 杨震龙有些惊讶地道：“没想到方先生竟然知道罗曼尼-康帝。” 方致远听到这话不禁微微皱眉：“可能在你们眼中内地人都是狂喝五粮液和茅台的，只有香江人或者高等华人才品红酒，事实并非……” 杨震龙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道：“方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致远知道杨震龙不是故意的，不是真的认为自己喝不起罗曼尼康帝，只是本能的觉得这种顶级红酒跟内地人无关，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傲慢。 在面对内地的时候，香江从上到下都有优越感，骨子里都透着傲慢；只是底层人士可能会表现出来，态度比较恶劣，甚至会攻击和辱骂内地游客；上层伪装得很好，不会轻易显露，但在不经意的地方还是会流露出来。 比如香江导演郭子健在谈到《流浪地球》时就说，这样的电影本来应该是香江人才能拍出来的，香江电影人无论视野和节奏把握，都胜过内地；再比如很多香江明星在内地发展多年，依然不会说普通话…… … 方致远不是那种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的类型，澹澹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受香江社会刻板印象的影响。八九十年代，内地人在香江影视剧中女的基本上都***，男的都是悍匪。最近十来年，随着内地经济崛起，内地人在香江影视剧中形象有了一些变化，女的基本是没素质、不讲理、贪便宜、声大音尖、爱慕虚荣的拜金女；男的以土豪为多，形象基本就是戴着大金链子的秃头大叔，穿着西装裤，穿着polo衫，提着公文包，大腹便便的土大款，而且他们最爱干的一件事是仗着自己有钱骄横霸道地‘欺负，港人。要是到内地谈生意，就要狂喝茅台、五粮液，跟香江人品尝红酒形成鲜明对比。很多香江人特别喜欢说内地人被洗脑，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洗脑！” 杨震龙讪讪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感觉方致远好像是在为自己开脱，但又好像把自己和香江人狠狠地嘲讽了一番，说自己和香江人没什么脑子。 就在这时，侍酒师拿着罗曼尼康帝走过来，化解了现场的尴尬气氛。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罗曼尼康帝的历史，以及1990年款罗曼尼康帝的不同之处。紧接着，他又简单讲了讲餐厅是如何在苏富比拍下3瓶1990年款罗曼尼康帝的。 闻咏珊听到3瓶罗曼尼康帝拍卖价格竟然高达54万，大为震惊。 在香江的影视剧中，1982年拉菲里有钱人的标配，从赌神到古惑仔，从马来西亚拿督到上市公司高管，只要一开口必点这瓶酒。 在闻咏珊印象中，82年拉菲是最好最贵的红酒，现在听到罗曼尼康帝这个完全没有听过的酒竟然这么贵，忍不住道：“这也太贵了吧，比82年拉菲还要贵。” 方致远知道闻咏珊不懂红酒，笑着解释道：“罗曼尼康帝被称为法国酒王，相当于中国白酒中的茅台，价格是大拉菲的好几倍。罗曼尼康帝除了酒本身非常好，历史非常悠久外，产量也特别少，拉菲每年产量是30万瓶，而罗曼尼康帝旗舰款只有4000瓶。 由于产量太少，因此他们采用配额销售。酒庄名录上登记在册的只有200余位，其中有个人、有注册酒窖管理师，以及着名餐厅，他们可以下单订购罗曼尼康帝，其他人想买都买不到，只能到拍卖会上拍卖，刘銮雄在罗曼尼康帝的名录上，他每年会买不少。” 杨震龙微微点了点头，他听父亲讲过，刘銮雄年轻时候喜欢玩，每周都要开几次派对，而每次邀请朋友都要消耗几十支红酒，于是出手阔绰的他开始疯狂买酒；慢慢地，刘銮雄成为香江最大的红酒买家之一，也成为世界有名的酒藏家。据说刘銮雄收藏的红酒已经价值几十亿，其中包括大量的罗曼尼康帝。 方致远拿着罗曼尼康帝酒瓶看了看，问侍酒师：“我记得好像有个品酒大师说过，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适饮年份是2015到2030年，对吧？” 侍酒师有些惊讶地道：“是的，这是英国女王的酒窖顾问杰西斯-罗宾逊先生在2007年时品鉴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说的，他认为2007年不应该开来喝，最佳品尝时间是2015年到2030年。没想到先生你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你是精通红酒的行家。” 方致远摆摆手，谦虚地道：“我是学金融的，经常跟有钱人打交道，什么东西都要知道一点，这样才能应对不同的客户。我对红酒只是略知一二，算不上精通。”他冲侍酒师笑了笑：“今年正好是2015年，我们又需要一瓶好酒为咏珊庆祝，那麻烦你把酒打开。” 闻咏珊见方致远用这么贵的酒为自己庆祝，眼眶有点湿湿的，也顾不得又其他人在场，转过头在方致远脸上啪的亲了一下。 第261章 聚会邀请 方致远摸了摸自己的脸，调侃道：“就凭这个吻，这瓶罗曼尼康帝值了。” 杨震龙促狭地道：“Jm赶紧再吻两下，让方先生把剩下两瓶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也开了，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哦。” 闻咏珊抿嘴轻笑道：“让christy吻你两下，你掏钱将剩下两瓶开了。” 杨震龙哈哈笑道：“Jm，将来你一定会是贤妻良母的，你现在还没跟方先生怎么样呢，都开始替他省钱了！” 闻咏珊脸颊微红，满脸娇羞地低下了头。 就在方致远他们说话的时候，侍酒师当着方致远他们的面将罗曼尼康帝打开，动作流畅优雅，相当有范儿，不愧是专业侍酒师。开瓶之后，他会拿起橡木塞，闻了闻橡木塞的气味。在确定酒有没有变质变味后，他倒了一小杯，递给方致远：“先生，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方致远知道这是让自己试酒，确定酒是不是有问题。 葡萄酒不像其他商品，用眼看、手摸，就可以辨别好坏真假。葡萄酒必须要尝过，才能真正确认是否状态良好。因为葡萄酒在储藏过程中，会有一定概率坏掉。如果客人通过试酒，觉得这款酒已经坏掉，就可以要求餐厅换一瓶。 方致远轻轻抿了口，回味了一下，微微点头道：“没有问题。” 侍酒师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轻轻抿了一口，又举起杯子仔细观察，然后对方致远道：“这是1990年的酒，到现在已经有25年，在正式品尝前需要醒酒，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像你们这样尊贵的客人，餐厅会赠送你们开胃酒。” 他拿起一个酒瓶道：“这是马天尼Rose粉红酒，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说完他打开酒瓶，给方致远他们每人倒了一杯。 方致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觉得口感介于红酒与白酒之间，有白酒的特色又有红酒的涩味，有点酸酸的，很适合做为餐前酒，能让胃脾打开。他放下杯子，想起杨震龙刚才说有事找自己，就道：“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找我？” 杨震龙这才想起正事，赶忙道：“是这样，郑智刚最近准备搞个慈善晚宴。”他担心方致远不知道郑智刚是谁，解释道：“就是郑裕彤老爷子的孙子，新世界集团的接班人。他跟我是朋友，邀请我出席慈善晚宴。在跟他交谈的过程中，我提到到你，他对你非常感兴趣，特意让我邀请你，希望你能参加慈善晚宴。” 他补充道：“这个晚宴主要嘉宾是香江富豪的儿子和女儿，算是年轻人的聚会，还会邀请一些明星捧场。这是一场社交晚宴，让香江上流社会的年轻人交流互动，同时也是一场慈善活动，到场嘉宾可以捐赠一些贵重物品，在现场拍卖，也可以直接捐款。” 方致远知道郑智刚，也知道郑智刚很快就会接班，成为新世界集团的掌舵人。郑裕彤最近两年在甩卖内地资产，将资金撤出了内地，不过在2016年郑智刚执掌新世界集团后，他又把资金重新投回了内地，是香江富豪接班人中比较有眼光和魄力的一位。 如果只是跟郑智刚见面，方致远到有兴趣，但对二代聚会真的不感兴趣，他知道这是一群看似谦和，骨子里透着优秀感的人：“我就不去了，大家所处的文化环境不同，思维方式不同，没什么共同语言，根本聊不到一块，也没什么可聊的。” 杨震龙赶忙道：“怎么会没有聊的，可以聊美女，也聊赚钱嘛。” 旁边黎纪君笑了：“Jm在这里呢，你可不要把方先生带坏了。” 杨震龙哈哈笑道：“我只是说聊美女，没有说出去寻欢作乐，怎么可能把方先生带坏。再说了，男人就是要坏一点才讨女人喜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这话说完，他正色道：“方先生，我知道因为最近香江的事，还有今天你遇到的事，让你觉得香江上下都是这样，觉得参加晚宴可能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这个你不用担心，参加晚宴的都是年轻人，基本上都有留学背景，视野比较开阔，能够客观看待问题，不会歧视内地人。再说了香江是个商业社会，有钱人是受尊敬的，你短短几年时间就赚取了上百亿身价，赚钱速度堪称神话，对你出言不逊，完全是自取其辱。” 方致远只觉得自己跟这些香江二代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但听杨震龙这么说，好像自己不去是怕了似的，便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是不去不行了，我也正好见识见识香江青年才俊的水平。” 杨震龙见方致远答应，又向闻咏珊发出邀请：“Jm，你跟方先生一起来吧。” 闻咏珊非常想参加，这样的二代聚会正是拓展人脉的最好时机。不过她知道方致远有女朋友，自己跟方致远的事不能曝光，便转头看着他，让他拿主意。 方致远问杨震龙：“这个慈善晚宴会有媒体到场，会大规模报道吗？” 杨震龙知道明星都不喜欢自己的恋情曝光，便道：“这个不用担心，郑智刚比较低调，不喜欢被媒体大规模报道。这场慈善晚宴是在私人会所进行，不会有媒体到场。” 方致远对闻咏珊道：“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闻咏珊开心地笑了：“好的，方先生。” 杨震龙见方致远和闻咏珊都答应参加晚宴，顿时露出了笑容：“我算是不辱使命，完成了郑智刚交待的任务，到时候我把邀请函给你们送过来。” 方致远他们喝着开胃酒，吃着开胃品，非常随意的聊着。主要是方致远和杨震龙聊，两个女生在一旁安静地倾听，只有涉及到她们的时候才会出声。方致远他们聊宏观经济，聊国际形式，也聊香江现在面临的问题。 闲聊中，方致远讲起了刚才在香奈儿的经历，他颇为感慨地道：“我本以为商场、便利店之类的地方才会遇到这种事，没想到在奢侈品店也能遇到，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想想也不奇怪，90年代后期香江电影崩盘，香江电影人北上求生，政府放宽了对港片的限制，给了香江电影人一条生路。香江影视公司进军内地市场，香江导演和演员也开始大规模北上，可香江影视剧依然在糟践内地人。影视这种获得了切实好处、需要内地市场养活的行业尚且如此，其他人是什么态度可想而知。” 杨震龙讪讪笑了笑，解释道：“我觉得不是这样，香江影视行业真正有能力的基本上已经北上，甚至已经在内地定居，他们不会歧视内地，更不会歧视内地人。留下香江的大多是没有能力北上的，他们看到其他人在内地赚到了大钱，心里自然不平衡，再加上香江很多人确实对内地存在偏见，为了迎合这部分观众，才会在作品中嘲讽内地。” 方致远微微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有些道理，不过北上的香江明星依然是傲慢的，是看不上内地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很多香江明星到内地发展十来年了，可还是说不好普通话，在影视剧中他们的港普让人非常出戏，他们是没有能力学吗？是不屑于学。 现在内地影视的观影主力是70后80后，他们中很多人是看香江影视作品长大的，有港片情结或者tVb情结，对这种事还能忍受。像我这种90后，很多对香江影视是没有情结的，就无法接受。五六年前，有点名气的香江明星到内地能够轻易拿到主演，但现在基本上不可能了，原因在哪里？90后正逐渐成为观影主力，他们不买港台明星的账。 00后是更加自信的一代，他们的物质条件不比香江差多少，香江有的他们也基本上有。他们是伴着北平奥运会、天宫飞天、J20上天成长起来的，是非常自信的一代，可以从容的面对任何国家、地区和族群。他们没有香江情结，反而对香江印象极差，因为他们看到的是香江人歧视内地，辱骂内地游客，等他们成长起来，香江影视恐怕很难再有市场。” 杨震龙感觉嵴背有些发凉，最近两年内地影视行业发展迅速，但香江影视在内地的影响力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鹰皇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搞不清为什么，只是觉得内地观众口味难以琢磨。现在听完方致远的话，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他本来只是觉得方致远炒股赚钱厉害，现在意识到方致远目光极为敏锐，看问题非常透彻，颇为感慨地道：“观众不断在在变化，而新涌现出来的观众对香江影视的感情越来越澹，要是我们不求新求变，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内地市场淘汰。” 说到这里，他看着方致远由衷地道：“方先生是高人，不知道对鹰皇有什么建议，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在内地市场生存下去呢？” 方致远不紧不慢地道：“内地经济崛起和内地影视崛起，是谁也无法阻止的历史洪流。要不想被洪流粉碎，唯一的选择是投身洪流，成为洪流的一部分。如果能忘记香江电影人的身份，认真倾听内地观众的心声，自然能拍出内地观众喜闻乐见的电影。” 闲聊中第一道主菜很快端了上来，醒酒工作也已经完成。侍酒师拿起醒酒器，依次给方致远他们四人的杯子倒上酒，微笑着道：“先生们，女生们，可以品尝了。” 方致远当即端起杯子，对众人道：“大家能聚在一起是难得的缘分，为这个难得的缘分，我们应该干一杯！来！让我们干杯！” 杨震龙他们都将杯子端了起来，齐声道：“干杯！” 第262章 慈善晚宴 半山区从香江开埠初期，便是富豪权贵聚居地，当时的香江首富何东曾经就居住于此，此后安家于此的更不乏各类政界、商界、影视界名人。现在这里更是尊贵身份的象征，最近两年还引得内地富豪纷纷抢滩进驻。 除了富豪别墅，在半山区还有大量的私人会所，包括非常有名的香江俱乐部，女士休闲俱乐部，以及美国俱乐部等等级私人会所。郑智刚这次搞得的慈善晚宴，就在半山区的一家私人会所中进行。 这天傍晚，方致远和闻咏珊坐酒店的劳斯来斯去参加晚宴。方致远参加过很多类似的晚宴，对此并没有什么期待，显得十分平静；闻咏珊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晚宴，既紧张又期待，有点坐立不安。 汽车开了一阵，在一道被藤蔓所包围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大门前站着三个身穿黑色西服、打着领带、头戴耳机的安保人员。其中一个走到劳斯来斯旁边，轻轻敲了敲车窗玻璃，让方致远他们出示邀请函。方致远打开车窗，将他和闻咏珊的邀请函递给了安保。安保确认过后，将邀请函还给方致远，然后微微鞠躬，放汽车进去。 汽车进入大门，发现会所里安保人员想多，几乎到了五步一哨程度。汽车开到会所中心的一栋建筑前停住，方致远他们从车里走了出来。在主楼的门口，不但有安保人员，还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核实嘉宾的身份，除了嘉宾外，其他人一律不能进。 待工作人员核实身份后，方致远便让司机和保镖到旁边那栋楼休息，那里有晚宴组织者专门为助理和司机准备的休息区域，随后他和闻咏珊迈步走进了主楼中。 会所的主楼从外面看并不算高大，进去之后，方致远却发现里面极为宽敞，这里的大厅面积简直比半岛酒店的大堂还要宽敞。 此时大厅灯火辉煌，里面聚了将近百人，基本上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男的都穿着笔挺的西装，女的都穿着漂亮的晚礼服，或雍容华贵，或优雅大方，显然都是精英人士。他们或端着酒杯侃侃而，或三三两两聚在聚在一起说着趣，不发出轻笑声。 当方致远挽着闻咏珊胳膊进大厅时，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无数目光几乎同时望向两人。男嘉宾都在看闻咏珊，女嘉宾则都在看方致远，他们的反应完全相同，都是眼前一亮。 闻咏珊今天穿的是一条艾丽萨博2014年秋冬高定长裙，修身的设计完美地凸显出闻咏珊凹凸有致的身材，透明的真丝雪纺上镶嵌大量的珍珠、钻石、亮片、花朵，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让人简直无法挪走目光。 男嘉宾被闻咏珊的打扮惊艳到了，眼睛唰唰闪着绿光。只是当他们看到挽着闻咏珊胳膊的方致远时，都微微一怔，用挑衅的目光打着方致远。有部分人认出了方致远，失望地摇了摇头，我们香江美女竟然被内地土包子拐走了，这算什么事啊！没有认出方致远的，则在心里骂道，这王八蛋是谁啊，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与此同时，现场的女嘉宾都在看方致远，他那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材，迷人的微笑，无不让人怦然心动。她们感觉方致远就像冬日里的阳光照上大地，像春晨的风拂过林梢，让人说不出是舒服。到场女性大部分都是所谓的名媛，热衷于各种派对和聚会，很少看新闻，不认识方致远，便纷纷向身边人打听他是谁。 正在跟郑智刚说话的杨震龙看到方致远和闻咏珊进来，赶忙给郑智刚说了声，和郑智刚一起走了过来。他跟闻咏珊开了小玩笑：“Jm你今天晚上太漂亮了，你一进来，房间的靓丽指数瞬间提升了十个点，与此同时，致远的敌对指数也飙升了十个点。” 方致远笑着点头道：“我一进来就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我给咏珊说，我们不能等晚宴结束再走，必须提前开熘，不然我担心会有人找我决斗，甚至可能找人来堵我，搞不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杨震龙哈哈大笑道：“致远，你太幽默了。”笑过之后，他为方致远作介绍：“这位是新世界执行董事兼联席总经理郑智刚，你可以叫他Adrian。”说着他又对郑智刚道：“这位就是方致远方先生，半年用10万赚了5.4亿的金融天才。” 方致远微笑着向郑智刚伸手：“久仰郑先生大名，我听人家说你从小喜欢艺术，小学时喜欢音乐，高中专研歌剧，从哈佛毕业后秉持着自己对艺术的热爱还跑到东瀛本去进修东瀛的文化和艺术，是一位热爱艺术的商业天才。” 郑智刚笑着握了握方致远的手：“我爷爷夸在我面前几次夸你是金融天才，我爷爷很少这么夸人。不过我想见你倒不是因为我爷爷夸你，而是因为我看过你的报道，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都是那种在别人眼中拥有极强的商业才能，但内心热爱艺术的人。不过你比我强，你可以放弃学术、放弃商业，去追你真正热爱的演戏事业，我却做不到，我非常羡慕你。” 方致远摆摆手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随性，影视行业是个资本推动的行业。当初我刚影视圈的时候只能从龙套做起，受尽了白眼和冷遇。这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无法获得像样的角色，根本没法好好演戏。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艺术是有钱人游戏，要想坚持追逐自己的艺术梦想，就必须有钱，我便开始拼命赚钱。 我到是非常羡慕郑总，你按照自己的艺术理念创办了K11，将博物馆零售概念和艺术品与商业结合，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这简直是一场革命。随着K11的发展壮大，能够为更多的青年艺术家提供舞台，同时也能够更好的向世界展现当代中国艺术，这真的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我真的非常佩服。” 郑智刚见方致远轻易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和野心，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兴奋地地道：“我在看到你的报道的时候，就觉得你跟我是一样的人，你肯定是懂我的，现在看来果然没错。我们今天……” 就在这时，身体突然传来一个声音：“Adrian，好久不见。” 郑智刚转头一看，是刘銮雄的儿子刘鸣伟。郑裕彤跟刘銮雄是朋友，两家关系极好，但郑智刚跟刘鸣伟关系一般，不过刘鸣伟来捧场，他肯定得过去聊几句，便对方致远道：“今天的慈善晚宴是我举办的，得招呼到场客人，我们一会儿再聊。” 方致远笑着点头道：“你去你忙的，不用管我们。” 待郑智刚离开后，杨震龙便带着方致远和闻咏珊在人群中穿行，为他们穿针引线，将自己的朋友介绍给他们。由于这些人都是杨震龙的朋友，再加上这些人多多少少听说方致远的事，他们对方致远倒是比较客气。 “这位是中国星集团的接班人Jacky向左，他跟你一样喜欢演戏，而且从小练武，身手香港好，出演过多部电影作品。” “这位是帝盛酒店集团总裁及执行董事邱咏筠，你可能不知道她的大名，但亚视你应该听说过，她便是亚视创始人邱德根老先生的孙女。winnie姐是真正的女强人，毕业后就帮忙打理家族生意，并借助家族产业的台发展出属于自己的酒店王国。” “这位是daisy徐子欣，是恒基兆业主席李家诚的太太徐子淇女士的妹妹。” “……” 刚跟东亚银行总裁李国宝次子李明斌聊了几句，杨震龙正要带着方致远和闻咏珊离开，突然走过来一个穿着一条大红色深V华伦天奴长裙的年轻女子。 女子长得不算漂亮，而且脸明显整过的，看上去有点不自然。不过她的身材不错，胸口挂着一对明晃晃的流星锤，晃得人眼晕。女子冲杨震龙咧嘴一笑：“Lincy，这位帅哥是谁啊？你知道我最喜欢帅哥了，有帅哥来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杨震龙看清来人是谁后，顿时笑了：“致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寰亚集团的小公主林馨儿。”又对林馨儿道：“这位是方致远，是连郑裕彤老爷子都夸奖的金融天才。” 听到寰亚集团小公主，方致远便知道是林建岳的小女儿。他对寰亚不是特别了解，对林建岳子女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但还是伸出手道：“原来是林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你长这么帅搞什么金融啊，应该当明星。我们家是开电影公司的，我认识很多导演，你要是想当明星的话，我可以给你作介绍哦。”林馨儿在跟方致远握手的时候，手指轻轻在方致远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并向方致远抛了一个媚眼。 方致远有些无语，听人家说林建岳年轻的时候很风流，他女儿是继承了他的风流基因吗，他微微皱了皱眉道：“我对香江电影兴趣不大，谢谢你的好意。” 杨震龙知道林馨儿是个玩咖，今天出席mIUmIU的活动，明天参加Vogue的晚宴，隔三差五和姐妹开换装派对，夜店派对后更po晒出和异性友人姿势浮夸的合照，私生活比较乱，也因此被冠上最爱玩千金名号。 他见林馨儿一幅要勾引方致远的样子，赶忙道：“方先生本身就是影视公司的老板，他的影视公司11月在内地上市，现在市值已经300多亿，去年他还从新世界手中收购了一家内地信托公司，是商业运作的天才。” 林馨儿没有因为杨震龙的话而退缩，反而更感兴趣了。她冲方致远挤了挤眼睛，笑吟吟地道：“原来你这么厉害，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你觉得我怎么样？” 第263章 找麻烦 方致远心里对林馨儿感到厌恶，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林小姐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个人没有幽默细胞，经常让开玩笑的人感到尴尬。” 林馨儿咯咯笑了：“你挺聪明的嘛，竟然能看出我是跟你开玩笑，我主要想看看lincy有没有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他这个人最喜欢说我的坏话了。” 杨震龙叫屈道：“我那次就是说顺了嘴，你就一直揪住不放。” 林馨儿振振有词地道：“谁让你说我私生活混乱，我名声变差都是因为你！”说到这里，她笑吟吟地对方致远道：“你不要听lincy乱说，我抽烟，我喝酒，我交过很多男朋友，但我绝对是正经女孩，我跟每一个男朋友都是认真的。” 方致远心想，交过很多男朋友不就是私生活混乱嘛，对每一个男朋友都是认真的，那你岂不是女版段正淳？他随口应付道：“我相信你是正经女孩。” 林馨儿开心地道：“你这人不但长得帅，眼光也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说着她从包里摸出苹果手机，对方致远道：“你手机号码多少？我要加你的手机，隔两天我开派对的时候好通知你一起玩。”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几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正注视着这一切。其中一个留着平头，戴着百达翡丽的男子，对旁边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道：“lester，你妹妹似乎对那个内地暴发户很感兴趣，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多一位内地妹夫了，恭喜恭喜啊！” 俊朗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林馨儿的哥哥，寰亚的接班人林孝闲。他冷冷一笑：“我小妹喜欢帅哥，那个内地人长得确实有几分颜色，小妹对他感兴趣是正常的。不过小妹顶多跟他玩玩，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结果。倒是你，现在你父亲全力培养你弟弟，lincy又确实比较能干，要是再有内地金融高手相助，到时候整个杨家怕是要落到他手中了。” 戴百达翡丽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杨寿臣的大儿子杨骑龙。跟杨震龙不同，杨骑龙没读多少书，是个典型的纨绔，贪欢爱玩。十多年前，他因为跟何超琼的恋情闹得满城风雨，也让杨寿臣彻底放弃了他。 当时何超琼还没有跟许晋亨离婚，杨骑龙却跟何超琼谈起了恋爱，并公然同居，这不但让许家颜面无光，也让赌王大为光火。赌王一怒之下出手，警方在派对上从杨骑龙身上搜出毒品，而外面候场的狗仔拍更是到杨骑龙戴手拷的样子。这件事不但让杨骑龙成为笑柄，也让杨寿臣脸上无光，最终放弃杨骑龙，重点培养小儿子杨震龙。 最近几年杨骑龙开始改邪归正，帮杨寿臣打理家族生意。只是现在杨震龙是重点培养对象，重点生意都是杨震龙在处理，他只能处理一些边缘业务。他对此非常不满，觉得父亲偏心，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孝闲的话像一根狠狠扎在杨骑龙心坎上，扎得鲜血淋漓。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一个内地暴发户而已，只不过炒股赚了些钱，狗屁的金融高手！他那一套在内地行得通，在香江就是笑话，不幸走着瞧！” 林孝闲跟杨骑龙是好友，见他似乎生气了，没有继续打击他的意思，当即收起笑容，转头看着谈笑风生的方致远，附和道：“我听人家说内地金融市场非常落后，跟香江没法比，他那一套在内地管用，在香江纯粹就是笑话。” 旁边一个胖乎乎的男子看着闻咏珊的婀娜身材，恨恨地道：“这个内地暴发户很狂妄，简直没有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中，不但泡走了我们香江的女星们，还在我们面前招摇，简直视为我们如无物啊！” 其他几个富二代也对方致远这个内地暴发户泡走闻咏珊，还在众人面前“招摇”的行为很是不爽，纷纷表示：“就是，以前都是香江人泡内地女明星，现在内地暴发户竟然泡走了香江女明星，还跑来招摇，简直是欠扁！” “暴发户嘛，都是这个德行，有了一点好东西就喜欢拿出来显摆！” “不就泡了个嫩模嘛，看他那得瑟的样子，真让人恶心！咦，容珠儿竟然对他也这么热情，恨不得要贴上去的样子！我真是搞不懂这些女人，不就是长得帅点嘛，怎么一个个见到他就跟吃了春药似的，至于嘛？” “……” 就在这时，刚好有位侍者端着托盘从林孝闲身边走过，托盘上放着几杯香槟。林孝闲伸手拿了一杯，喝了一口，懒洋洋地道：“既然大家都看这个内地暴发户不爽，那我们就去戏弄他一番，让他明白，就凭他口袋里的那三瓜两枣，在香江根本没有显摆的资格！” 没过多久，几位重量级的重要嘉宾到场，众人开始进入宴会厅。 方致远挽着闻咏珊的胳膊，跟着人流往宴会厅走。 进入宴会厅，方致远发现眼前的宴会厅跟其他慈善晚宴的宴会厅有些不同，充满了后现代艺术风格，在宴会厅一角还摆着一具大型的装置艺术。宴会厅舞台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由艺术家安东尼奥-萨拉诺为活动特别制作的动画。 在工作人员指引下，方致远和杨震龙他们来到自己的座位。 像这种慈善晚宴座位是非常讲究的，哪个嘉宾坐什么地方，都是精心安排的。一般而言，宴会厅中间的主桌无疑地位最高，其他座位离主桌越近地位越高。 方致远他们的座位离主桌不远也不近，算是中等座位。跟他们坐一桌的，除了两个富二代外，还有容珠儿和郭富城。郭富城知道方致远是刑天的老板，主动跟方致远交换了电话号码，还邀请他有空一起玩。 就在这时，林孝闲和那个胖乎乎的男子走了过来，男子手中提着两瓶红酒。林孝闲来到容珠儿和郭富城的旁边，对他们道：“跟我们换个位置，你们到我和howard的座位坐，我们在这边有点事要谈。” 容珠儿和郭富城什么也没说，乖乖离开，去林孝闲他们的座位。 林孝闲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一坐，眼睛盯着杨震龙，余光打量着方致远，笑呵呵地道：“lincy，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你旁边这位先生吗？” 杨震龙感觉林孝闲似乎有点来者不善，但还是笑着介绍道：“致远，这位是lester林孝闲，是林馨儿的哥哥，寰亚的接班人。这位是howard赵式浩，卓能集团的接班人。”他估计方致远不知道卓能集团，便在方致远的耳朵边补充道：“他父亲就是那个睡了上万女人，号称香江第一玩家的赵世曾。” 他又对林孝闲和赵式浩道：“这位是方致远，最近几个月，你们要是看财经和娱乐新闻的话，应该看到过致远的新闻，他是真正的金融天才。” 方致远感觉林孝闲和赵式浩看起来满面堆笑，目光中却隐隐带着敌意，但还是很有风度地冲他们笑了笑：“林先生，赵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们。” 林孝闲面带笑容地道：“lincy没说错，最近几个月方先生的相关新闻时不时见诸报端，就连港大、港科大商学院的教授都夸你是天才。我跟howard过来，一个是想见识见识方先生，还有就是我朋友最近遇到一个难事，特地过来向方先生请教。” 方致远意识到林孝闲和赵式浩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来向自己请教，还是来找麻烦，便道：“我只是用高杠杆炒期货赚了点钱，完全是赌博，只不过赌赢罢了，算不上天才，我恐怕解决不了你们的麻烦。” 杨震龙也意识到林孝闲他们是过来找方致远麻烦的，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方致远是自己请来的，林孝闲他们找麻烦，那就是打自己的脸。他脸色一沉：“有什么麻烦让你们家帮忙解决，致远是过来赴宴的，对你们的麻烦没兴趣。” 赵式浩没有理杨震龙，用嘲讽的口气道：“我们是诚心过来请教，方先生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不知道方先生是看不起我们，还是不愿平白无故的帮我们呢？如果是不愿平白无故的帮我们，那你开个价吧。” 方致远很想说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你们，就凭你们有个有钱的老爹？不过这话终究没有说出来，澹澹地道：“钱就不必了，我根本不缺钱。你们遇到麻烦来找我，是给我面子，我也不能不给你们面子，说说到底是什么难事吧。” 林孝闲见方致远答应，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事情是这样的，我朋友投资了一家未盈利的生物医药公司，直接借壳上市不现实，第一没这么多钱，第二无法通过联交所五项压力措施。可我朋友又想让这个公司借壳上市，我朋友现在被难住了，对此一筹莫展。方先生是金融天才，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还望方先生不吝赐教。” 方致远有点哭笑不得，本以为这两位会拿出什么高深的问题来刁难自己，没想竟然是这种小儿科。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这些富二代整天花天酒地，根本没有真正在资本市场厮杀过，以他们的脑子和阅历，想不出太复杂的问题来。 他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澹澹地道：“很容易解决。让你朋友找一家上市公司，让这家生物医药公司跟上市公司的全资子公司成立一家合资公司，注册资本1000万，医药公司占49%，上市公司占51%。由于上市公司持股51%，这家公司的资产负债表可以并入上市公司，接下来医药公司通过认购期权入股，间接把业务注入公司，这样就变相完成了借壳上市。” 第264章 指鹿为马 林孝闲和赵式浩目瞪口呆，去年他们朋友为了这件事绞尽脑汁，始终找不到解决办法，最终花大价钱请一位金融高手帮忙，才想出解决办法。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方致远想也不想就说出了解决办法，就仿佛这事根本不值一提。 他们意识到方致远金融天才的称号不是白来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不过林孝闲是过来戏弄方致远的，是想让他当众出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一计不成，他马上将第二计翻了出来，笑着鼓掌道：“方先生不愧是港科大商学院教授都夸奖的金融天才，果然厉害，困扰我朋友很久的问题，竟然被你轻描澹写地解决了。” 说着，他将赵式浩提来的两瓶红酒放在桌面上：“我今天带了两瓶顶级红酒，本来准备一会儿拍卖，把钱用来作慈善，方先生帮我解决了大难题。我决定捐其他东西，这两瓶红酒请方先生喝，毕竟你们内地比较落后，很难喝到顶级红酒。” 方致远微微皱了皱眉，毫不客气地道：“作为寰亚的执行董事，林先生对内地认识竟然无知到了这种程度，难怪寰亚在内地发展不好。林先生以后有空到内地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请林先生喝顶级红酒，什么牌子都可以。” 林孝闲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沉，这个内地暴发户竟然说我无知，我会让大家知道到底谁无知的。他装作没听出方致远对自己的嘲讽，露出惊奇的表情：“原来方先生精通红酒啊，那正好品尝这两瓶顶级红酒。” 说完他冲侍者招招手，让侍者将两瓶红酒打开。 侍者很快取来开瓶工具，将两瓶红酒打开。 林孝闲拿起一瓶红酒，给自己和赵式浩倒了一杯，然后来到方致远旁边，给方致远倒了一杯。他端起酒杯对方致远道：“方先生，你尝尝这红酒怎么样，我想听听你的评价。” 方致远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心里有些诧异。这红酒口感酸涩均衡，柔顺圆润，带有澹澹的果香，回味不错，但并不像顶级好酒，倒像那种一两百的普通红酒。他带着疑惑向酒瓶望去，发现标签被撕掉了，更奇怪的是两只酒瓶完全不同。 作为老江湖，方致远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林孝闲他们拿了两瓶红酒过来，其中一瓶是顶级好酒，一瓶是廉价红酒。为了不让自己看出来，他们故意撕去了酒瓶上的商标。他们以请自己喝顶级红酒为名，把廉价红酒给自己喝。 在林孝闲他们看来，自己这个内地暴发户肯定喝不出红酒好坏，就算隐约感觉不对，自己也不会想到林孝闲口中的顶级红酒是廉价红酒。为了撑面子，自己会拼命夸这个红酒有多好。到这个时候，林孝闲他们就会拆穿自己，这是廉价红酒，自己就会成为笑柄。 方致远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容祖儿他们那一桌有几个富二代滴滴咕咕，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林孝闲他们想要自己当场出丑。他冷冷一笑，就凭你们几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也想让我出丑，太小看我了吧？ 林孝闲见方致远神情有些古怪，问道：“方先生，你刚才说你经常和喝红酒，不知道你对这瓶红酒的评价如何，我很期待你对这瓶红酒的评价？” 方致远端起酒杯假模假式的喝了一口，露出疑惑的样子：“林先生按道理来说，你是寰亚未来接班人，我不应该怀疑，可仔细尝了尝，你所谓的顶级红酒，不过是百元左右的廉价红酒，如果我猜错的话，应该是澳洲赤霞珠，至于什么牌子，我实在猜不出来。不知道林先生是被骗了，还是寰亚遇到了麻烦，不然怎么会把普通赤霞珠当成顶级好酒？” 林孝闲和赵式浩目瞪口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方致远不但尝出这瓶不是顶级好酒，还直接说出这瓶酒是价值百元左右的澳洲赤霞珠。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林孝闲很快回过神来。他端起酒杯，轻轻品了一口，用夸张的语气道：“不对啊，这就是顶级红酒！方先生竟然能将价值数万元的顶级红酒当成价值百元的廉价红酒，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山猪吃不了细糠啊！” 赵式浩也假模假式地喝了一口：“这就是顶级红酒，可能方先生在内地喝廉价红酒喝多了，分辨不出好坏吧！没有喝过顶级红酒就没有喝过嘛，为什么要装呢？这下丢人了吧！” 闻咏珊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方致远的左手，仿佛在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是相信你的。 在场其他人都以为是方致远错了，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杨震龙不希望朋友受辱，辩解道：“红酒味道都差不多，致远又不是品酒师，喝不出好坏是正常的！你们要有本事，我拿两瓶红酒让你们品尝，我不信你们能品出来。” 方致远轻轻拍了拍杨震龙的胳膊示意自己没事，轻描澹写地道：“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当初赵高扶持胡亥立了大功，被封为郎中令，成为秦二世最亲近的高官，后来又设计害死李斯，当上了丞相。可赵高并不满足，打算篡位自己当皇帝。他又担心文武百官不服，于是想一个花招，先做一次实验。 有一天，赵高趁群臣朝拜秦二世时，让人牵来一只鹿献给秦二世，并对他说，这是一匹千里马，我特意敬献给陛下。秦二世看到眼前的鹿，诧异地说，丞相弄错了吧？这明明是一只鹿，怎么说是马呢？ 赵高没有理会胡亥的话，一本正经地厉声问左右的大臣们，你们说说，这到底是鹿还是马？有些大臣们惧怕赵高的权势，不敢做声；有些大臣为了讨好赵高，就阿奉承地说，丞相说得对，这肯定是马，前些年我还养过这样的马呢！” 他看了看林孝闲，又看了看赵式浩，轻轻鼓掌道：“我一直以为香江西化严重，中国的传统文化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继承得很好嘛，在你们二位身上我看到了赵高的影子，你们将赵高指鹿为马的本事学了个十足，真是可喜可贺啊！” 在场众人明白方致远的意思了，那瓶红酒确实是廉价红酒，林孝闲他们在指鹿为马。他们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但对方致远非常佩服，方致远的话听上去是在夸林孝闲他们，实际上比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还要狠。 杨震龙到这个时候也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附和道：“我小时候听过指鹿为马的故事，不过我只是把它当成故事，没想到能在现实中看到指鹿为马，真是开了眼界了！你们二位简直是赵高在世，赵高真是后继有人啊！” 林孝闲呵呵冷笑道：“方先生真是能说会道，死人都能被你说活。只是呢，能说有什么用，能说难道就能改变事实吗？我觉得做人最重要的是真诚，没有喝过顶级红酒就没有喝过，我们不会笑你。明明没有喝过却装作喝过，被拆穿还死不承认，就有些可笑了！” 赵式浩迅速跟进：“内地人暴发户都是这个德行，虽然他们挺有钱，但从小形成的粗鄙习性很难改变，他们想模彷真正的富豪成为体面人，但有些东西是改不过来的！” 方致远走到林孝闲旁边，将刚才喝的那瓶红酒拿到手中，澹澹地道：“林先生，你们刚才拿了两瓶酒来，我们喝的是这瓶酒，对不对？既然我认为是廉价红酒，而你们一口咬定是顶级红酒，那不如打个赌，找几个专业品酒师来鉴定，看到底谁对谁错。至于赌注嘛，就1亿港币吧，多了我怕你们拿不出来。” 他用嘲讽似的目光在林孝闲和赵式浩脸上扫过：“你们敢跟我赌吗？” 林孝闲和赵式浩顿时傻眼了，那瓶红酒确实是价值百元的廉价红酒，要是真的请品酒师来鉴定，输的一定是他们。如果赌注是几万元，他们可能会硬着头皮打赌，要求慈善晚宴结束再找品酒师鉴定，不用当众出丑，可方致远的赌注是一亿，他们怎么敢赌。 方致远见林孝闲和赵式浩神情尴尬，都不说话，肆无忌惮地嘲讽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敢跟我赌呢，还是拿不出1亿来跟我赌？你们一位是寰亚集团的太子爷，一位是卓能集团的继承人，不会跟我这个内地土包子打赌的勇气都没有吧？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你们会成为香江二代圈子的笑柄啊！为了你们二位的面子，还是跟我赌吧！” 杨震龙在一旁帮腔：“你们两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要是连跟致远打赌的勇气都没有，要是传到其他人耳朵里，你们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不会是没钱跟致远赌吧，要不我借钱给你们？” 林孝闲感觉自己的脸被方致远和杨震龙这两个王八蛋打得啪啪的作响，被打得眼冒金星。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赤裸裸的羞辱过，不禁怒火中烧，腾的站了起来，用吃人般的眼光瞪着方致远，简直像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方致远似乎无惧，继续嘲讽道：“怎么，林先生不想跟我打赌，准备跟我动手？我觉得还是打赌比较好，我从小练武，要是动起手来，万一失手伤了你，那罪莫大焉咯。” 林孝闲恶狠狠地瞪着方致远，恨不得冲过去将他乱拳打死。不过现在是慈善晚宴，在这种场合动手打人，那自己肯定成为整个圈子的笑话，说不定会变成杨骑龙第二，更何况这个内地土包子从小练武，自己根本打不过。 他知道留在这里，只能继续被羞辱，冷哼一声，将赵式浩拉了起来，说了句“我们走”。走了两步，他回头瞪着方致远，恶狠狠地道：“我记住你了！” 方致远懒洋洋地道：“我叫方致远，你千万别记错了！” 第265章 慈善拍卖 杨震龙见众人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解释道：“林孝闲他们拿了两瓶酒过来，其中一瓶酒是廉价红酒，一瓶是顶级红酒。林孝闲故意把廉价红酒给致远喝，还说是顶级红酒。要是致远顺着他的意思说是顶级红酒，他就会假模假式地喝一口，宣布这是廉价红酒，自己拿错了，然后会狠狠地嘲笑致远是不懂装懂的暴发户。紧接着，他会让大家品尝那瓶顶级红酒，再嘲讽致远一次。可惜他不知道致远是红酒行家，不但轻易拆穿了他们的图谋，还反将了他们一军，让他们彻底成为笑话。” 众人恍然大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这时，容珠儿和郭富城回来了，坐到原本属于他们的位置。 杨震龙见林孝闲没将红酒带着，对容祖儿道：“把你面前的那瓶酒给我。” 等容珠儿把红酒递过来后，他看了看酒瓶，笑吟吟地对众人道：“商标被撕掉了，看不出来是什么酒。不过林孝闲口中的顶级红酒肯定是好酒，不会是一般的酒；既然他没把这瓶酒带走，那就便宜我们了，大家都尝尝！” 他给方致远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酒交给侍者，让他给其他人倒。 杨震龙端起杯子尝了一口，感觉确实是顶级红酒，但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他知道方致远是懂红酒的，就道：“致远，不知道你能不能品尝出是哪种红酒？要是知道的话，就告诉我们，让大家开开眼界，以后见到林孝闲也可以用来取笑他。” 现场众人都好奇地望着方致远，想知道这是什么酒。 方致远刚才已经尝过，知道这是顶级美乐葡萄酒，但他无法确定是什么品牌。现在见众人都满心好奇地望着自己，他再次端起酒杯，细细品尝起来。 沉吟几秒钟后，他放下杯子，微笑着道：“我不是专业品酒师，要是说错了不要笑我。这个酒是用美乐酿造的，不同的葡萄酿造出来的葡萄酒味道不同，这瓶酒口感柔顺，果香浓郁，酸度低，果香比较明显，有黑莓和巧克力的味道，是典型的美乐葡萄酒。 用美乐酿造的葡萄酒中最顶级的是柏图斯庄园，在所有红酒中排名第二，也有翻译为柏翠的，香江好像翻译为彼德绿堡。刚才林孝闲说这是顶级红酒，准备在晚宴上拍卖的，这瓶酒确实是顶级美乐葡萄酒，我觉得是柏图斯庄园的可能性比较大。” 现场众人都不懂红酒，听完方致远的话都有大开眼界之感。 闻咏珊好奇地道：“柏图斯排名第二，那排名第一的是什么？” 方致远轻笑道：“就是我在吉地士请你喝的那个酒。” 闻咏珊恍然大悟：“原来是罗曼尼康帝啊。” 杨震龙听到是彼德绿堡，又仔细尝了尝，由衷地道：“致远不愧是行家，让我涨了不少见识。我经常喝红酒，倒是能分出好坏来，但要像你品尝出酒的种类和品牌来，根本不可能。林孝闲他们想用红酒来戏弄你，真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方致远轻轻摆了摆手：“我只是略懂而已，真算不上行家。” 说到这里，他用嘲讽的口气道：“林孝闲这种人看似见多识广，实际上整天在小圈子中瞎混，完全是井底之蛙。我一位师兄前几年跟韩国朋友到韩国去玩，吃饭的时候，韩国朋友的母亲对他说，这是啤酒，你一定没有喝过？师兄当时很想说，这么差的啤酒，我还真没喝过，但考虑到她是朋友的母亲，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师兄对我说，以前我不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什么叫夜郎自大，到了韩国我算是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什么叫夜郎自大了！” 方致远摇头晃脑地道：“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柏翠原本乃佳酿，可叹沦落夜郎西。” 就在这时，郑智刚来到酒会现场的舞台中央，开始进行演讲。 方致远知道今天的慈善晚宴是为失学儿童和留守儿童募捐，但并不知道是为哪里的儿童募捐。听完郑智刚的演讲，才知道是为内地儿童募捐。他觉得香江人都在积极为内地儿童募捐，自己这个内地人不捐一笔钱肯定说不过去。 他经过简单思考，决定捐款的时候顺便炒作一番，便对闻咏珊道：“慈善拍卖马上要开始了，要是有你喜欢的东西，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拍。” 闻咏珊开心地道：“谢谢方先生。” 慈善晚宴的拍品大多是捐赠的物品，拍卖的时候会告诉现场嘉宾这是谁捐赠的物品，价值几何。对于慈善拍卖来说，最担心的是拍品无人问津。谁也不能保证嘉宾是否会出价，要是拍品无人问津，那对捐赠者来说无异于公开处刑，是相当丢脸的。 为了保证不流拍，慈善晚宴的拍卖都是无底价拍卖。这样压力比较小，人人都可能出价，可能拍卖的价格不如预期，但至少不会出现流拍的尴尬场面。 慈善拍卖很快开始，由苏富比拍卖行的专业拍卖师主持。 首先拍卖的是tiffany的水晶项链，豪门贵妇徐子淇以55万拍走；紧接着是一只鳄鱼皮的阿玛尼包包，赌王的小女儿何超莲以36万拍走；第三件拍品是一只卡地亚的手表…… 每件拍品呈上来后，闻咏珊都会认真听拍卖师介绍，但始终没有遇到她特别想要的拍品，方致远也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第七件拍品很快呈上来：“下面的拍品是由寰亚集团董事林孝闲先生捐赠的两瓶1990年的彼德绿堡，彼德绿堡是波尔多柏美洛地区的代表……” 杨震龙听到林孝闲捐了两瓶彼德绿堡，顿时对方致远佩服得五体投地：“致远，你果然没说错，林孝闲刚才拿来的是彼德绿堡，而且是1990年的彼德绿堡，是卓越年份的极品。” 其他人都微微点头，看方致远的目光带着一丝敬畏。他们仔细看了看司仪手中的酒瓶，确实跟刚才喝的那瓶红酒的酒瓶一模一样。 葡萄酒是由葡萄酿造，不同年份的天气情况不同，会影响葡萄的成熟度和质量，用其所酿造出来的葡萄酒的质量也自然有所不同。这就导致某些年份的葡萄酒更加卓越，价格也比一般年份的葡萄酒贵。 在香江影视作品中，很多人喜欢拿82年拉菲装逼，就是因为1982年的葡萄比普通年份要好。当然拉菲的卓越年份很多，比如1983年，比如1990年，比如1998年。彼德绿堡和拉菲都来自于波尔多地区，卓越年份重合比较多，比如1982年，比如1990年都是卓越年份。 现场懂酒的人听到1990年的彼德绿堡顿时来了兴趣，1990年的彼德绿堡已经到了适饮年份，正是喝这酒的最好时候。他们觉得只要价格合适完全可以拍下来，既做了慈善，又拿到了好酒，一举两得。 林孝闲听到旁边一桌有人在小声议论，准备拍自己的酒，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本来捐了三瓶彼德绿堡，为了让方致远当众出丑，他刚才要了一瓶回来，然后让酒会工作人员拿了一瓶普通红酒。本以为能让方致远当众出丑，没想到最后出丑的竟然是自己。 想到这里林孝闲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恨意，抬眼向方致远看去。没想到方致远也正向他看来，脸上还挂着一抹阴险的微笑。他心里腾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感觉背嵴发凉。 就在这时，拍卖师作完介绍，大声宣布：“现在起拍，请出价！” 拍卖师话音刚落，方致远便将拍卖的手牌举了起来：“5港币！” “扑哧！” 现场很多嘉宾听到方致远报出5港币的超低价格，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这是无底价拍卖，什么价格都可以，但这个价格也未免太低了。现场懂酒的人用嘲讽的目光看向方致远，觉得他是不懂红酒的傻瓜，1990年的彼德绿堡只出5港币，简直是故意捣乱。 林孝闲感觉自己像被方致远狠狠地扇了一耳光，整张脸都火辣辣的。他知道方致远是在报复自己，想让自己当众出口。他恶狠狠地瞪着方致远，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的内地暴发户，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好看的！ 方致远将林孝闲刚才拿来的红酒酒瓶高高举起，解释道：“刚才林孝闲拿了两瓶红酒过来，告诉我们这是顶级红酒，我们品尝后却发现是只值百元的廉价红酒。我有理由怀疑，林孝闲捐赠的彼德绿堡也是假的，既然是假酒，那5港币是合理的。” 轰—— 整个现场一阵哗然，谁也没想到方致远会说林孝闲拿假酒骗人，更没想到他会怀疑林孝闲捐赠的是假酒。不过他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肯定不会信口胡说，肯定有一定把握。很多人看向林孝闲，小声议论起来：“不会，林孝闲竟然拿假酒骗人？”、“林家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孝闲不至于拿假酒骗人？”…… 林孝闲差点没气吐血，他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会这么做，竟然公开宣称自己拿假酒骗人，还质疑自己捐赠的是假酒。他脸色难看至极，内心的火苗腾的一下窜了起来，大声反驳道：“你放屁！我捐的绝对是正品彼德绿堡，绝对不是假酒！” 方致远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你刚才给我们喝的两瓶彼德绿堡都是假酒！” 第266章 竞拍 林孝闲果然上当：“你放屁！有一瓶是真的！” 方致远哈哈大笑道：“大家都听到了！林公子刚刚说了，有一瓶是真的，也就是说另外一瓶是假酒。我怀疑拍卖的两瓶彼德绿堡有假，绝对不是无理取闹。” 现场嘉宾都神情古怪地看向林孝贤，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拿假酒骗人，小声议论起来：“林孝闲竟然真的拿假酒骗人，真是出乎意料啊！” “林孝闲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胡混，尽干些不着调的事，这次竟然拿假酒骗人，还被人当众揭发，真是把林家的脸都尽了！” “一瓶彼德绿堡也就几万块钱啊，林孝闲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 林孝闲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他刚才确实拿廉价红酒骗方致远是顶级红酒。他感觉自己现在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根本解释不清。 杨震龙差点笑出声来，刚才林孝闲玩指鹿为马，将廉价红酒说成顶级红酒，想以此嘲笑方致远。没想到方致远以此作为依据，当众质疑林孝闲捐赠的红酒是廉价红酒，让林孝闲当众出丑，这一手玩得漂亮极了。 林孝闲明明知道方致远是自己朋友，还想让其出丑，摆明是在打他的脸。现在有机会打林孝闲的脸，他自然不会客气，当即将手牌高高举起：“我出6港币！方先生没说错，刚才林孝闲拿假酒骗人，我们有理由怀疑他捐赠的也是假酒！” 拍卖师是苏富比的专业拍卖师，见过大风大浪，意识到这是有钱富二代在斗法。林孝闲应该真的拿假酒骗人了，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并不清楚，也根本不关心。但慈善晚宴上的拍品都是经过苏富比的专业鉴定师鉴定的，绝对是真酒，不可能是假酒。 他必须出来澄清，否则苏富比的名誉不保：“两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们跟林先生之间到底有什么纠纷，不过这两瓶彼德绿堡经过了苏富比专业红酒鉴定师鉴定，是正品1990年彼德绿堡，绝对不会是假货，这一点请放心。” 方致远将手牌举了起来：“10港币！我相信苏富比红酒鉴定师的专业水准，既然是鉴定过的，那我相信这两瓶红酒是真货，不过林孝闲拿假酒人，他的人品是负数，由于人品扣分太多，这两瓶彼德绿堡我只能出10港币！” 现场很多人都满是同情地看向林孝闲，林家在香江也算是名门，谁也没想到林孝闲会这样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简直把林家的脸都丢尽了！紧接着，他们又神情复杂地看向方致远，这个内地小子竟然将林孝闲收拾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真是个厉害角色！ 杨骑龙是众二代中年龄最大的，知道要是继续闹下去，林孝闲就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子丢人，他当即举起手牌：“我出5万！” 拍卖师听到这话大喜：“这位先生出价5万，有比这个价格高的吗？” 林孝闲旁边的赵式浩也反应过来，将手牌举起：“8万！” 叫完价后，他恶狠狠地瞪了方致远一眼，该死的内地暴发户，竟然当众侮辱lester，简直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这里是香江，不是内地！我们会让你好看的！ 赵式浩话音刚落，另一位富二代将手牌举了起来：“10万！” 经过富二代们的几轮叫价，林孝闲的两瓶红酒最终以30万的价格成交。虽然拍下这两瓶红酒的人是林孝闲朋友，但两瓶柏图斯红酒拍到30万，也创造了新的拍卖记录，让林孝闲挽回了一些面子。 拍完两瓶柏图斯红酒，又有数件拍品顺利成交。不过这几件拍品都是普通珠宝和奢侈品，对嘉宾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竞拍意愿不是很强烈，拍卖波澜不惊。直到一只全新的爱马仕铂金包出现在拍卖桌上，现场气氛才重新热烈起来。 拍卖师看了看现场的女嘉宾，笑容灿烂地道：“下面拍卖的都是由刘鸣伟先生捐赠的爱马仕铂金哑光喜马拉雅鳄鱼皮手袋。大家都知道刘鸣伟先生的父亲刘銮雄先生是爱马仕的超级拥趸，拥有上千只爱马仕手袋，刘鸣伟先生为帮助儿童，特意捐赠了这只全新铂金手袋。 这是一款2011年制作的全新手袋，尺寸为30公分。它采用白金配件，镶嵌着245颗f级无色钻石，重量接近10克拉。白色是鳄鱼皮最难制成的色彩，得把它所有的天然色素都除去，这款包呈现从灰到白的渐变色，看上去颇似喜马拉雅山脉，它的估价在80万至120万之间，是世界上最珍贵的手袋……” 听到即将拍卖的是全新钻石款喜马拉雅鳄鱼皮铂金包，现场一场骚动。女嘉宾们都变得兴奋起来，眼中闪耀着激动的光，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拿下这只铂金包。 现场的女嘉宾很多都是豪门二代和媳妇，买喜马拉雅铂金包是很轻松的。只是喜马拉雅铂金包产量有限，想买的话往往需要排队，等一两年都不稀奇；而钻石款喜马拉雅铂金包每个尺寸每年只出产两三只，即使是她们也很难买到。 由于香江贵妇对奢侈品包包和饰品的需求很大，加德士去年开通了手袋和饰品拍卖专场。当爱马仕铂金包上场的时候，场下竞价十分激烈，各位贵妇的牌子就没有放下来过，拍卖师根本不用询问“还有要加的吗”，无论上拍多少只，统统溢价成交。由于拍卖会太过成功，加德士已经决定将手袋和饰品拍卖会将长期办下去。 方致远见闻咏珊双眼放出狂热的光，简直就像老光棍看到范彬彬赤条条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他不由想起洪晃说过的一句话，我认识不止一个女人，可以为一个爱马仕铂金包去杀人；如果是个鳄鱼铂金包，那是可以开始大屠杀的。 他知道没有几个女人能抵御爱马仕的魅力，闻咏珊的反应实属正常，轻声问道：“想要这只铂金包吗？想要的话，我帮你拍下来！” 闻咏珊想要得要命，但嘴上却道：“今天到场的贵妇很多，她们肯定会疯抢这只包，会把价格抬到很高，还是算了。” 方致远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今天的慈善拍卖是为内地儿童募捐，我本来就打算捐一笔钱，一只铂金包值不了几个钱，我肯定帮你拿下。” 闻咏珊刚要说话，拍卖师便大声宣布：“现在开始出价！” 拍卖师话音刚落，何超莲便将手牌举了起来：“100万！” 不等拍卖师问“还有要加的吗”，邱咏筠举起了手牌：“110万！” 邱咏筠话音刚落，徐子欣又举起了手牌：“120万！” 就在这时，方致远将手牌举了起来：“150万！” 林孝闲今天晚上丢人丢大发了，正愁找不到打击方致远的机会，现在看到见方致远举牌，他毫不犹豫地将手牌举起：“200万！” 报完价后，他用挑衅地目光看了方致远一眼，仿佛在对他说，该死的内地暴发户，我出价200万，你敢跟吗？不要以为你在内地算有钱人，放在香江你连根毛都算不上！ 不等方致远报价，豪门贵妇徐子淇出手了：“230万！” 看到徐子淇出价竞拍，现场无数眼馋铂金包的人都选择了放弃，毕竟徐子淇实在太有钱，她是香江四大家族之一李兆基家族的儿媳，号称千亿儿媳。当初徐子淇跟李兆基儿子的婚礼就花了七个亿，在徐子淇怀上男胎后，李兆基更是大手一挥，给了徐子淇价值10亿的奖励。对徐子淇来说，几百万简直是毛毛雨，根本不算什么。 方致远没有退缩，满不在乎地将手牌举了起来：“250万！” 现场嘉宾非常惊讶，都好奇地看向方致远，他们没想到方致远竟然会继续跟。赵式浩和杨骑龙等人见方致远竟然再次出价，都露出了幸灾乐祸地笑容，这个内地土包子竟然敢跟，这是想跟lester比富啊，就你兜里的三瓜两枣也敢跟林家比富，简直是不知死活！ 林孝闲见方致远报价250万，毫不犹豫地给出了新报价：“300万！” 这个报价出来后，宴会厅内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林孝闲会直接加50万，这个价格比佳士得拍卖会上钻石喜马拉雅铂金包创造的263万的报价足足高了37万，创造了爱马仕铂金包拍卖的新纪录。 现场嘉宾刚才亲眼见证了方致远指责林孝闲拿假酒骗人，知道这是林孝闲在反击，他想通过竞标来打击方致远，并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掏几百万都不眨眼，怎么可能拿假酒骗人。他们都好奇的看向方致远，想知道他会不会跟，会不会跟林孝闲杠下去。 徐子淇有喜马拉雅铂金包，也有钻石款，购买的意愿并不是特别强烈。现在林孝闲把价格抬到了300万，她觉得价格稍微有点高，对要不要跟有些迟疑。 方致远脸色平静地举起手牌：“400万！” 现场又是一阵哗然，很多人猜到方致远会出价，但没想到他会直接加价一百万。很多嘉宾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方致远，这家伙简直疯了，就算你真的有钱，可跟林家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这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嘛！ 紧接着，现场嘉宾又都好奇地看向林孝闲，想知道他会怎么办，会不会杠下去。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嘉宾冲林孝闲喊道：“lester，继续出价，不要输给那个内地暴发户！” 第267章 疯狂竞拍 林孝闲刚才被方致远当众指责用假酒骗人，引得无数嘉宾侧目，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反击，要是让他这个时候放弃，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牌，报出了一个数字：“500万！” 现场一片哗然，林孝闲真的跟内地仔杠上了，内地仔加100万，他也加100万。嘉宾们都非常兴奋，林孝闲是寰亚集团接班人，他父亲林建岳身价一百多亿，他掏几百万轻轻松松，不过这个内地仔也身价不费，他们两个杠上，这下有好戏看了。 有不怕事的嘉宾冲方致远喊道：“靓仔，我支持你，继续加价！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要输给林孝闲那个二世祖！” 方致远神色平静地举起手牌：“800万。” 现场一阵骚动，谁也没想到方致远竟然直接加价300万。300万啊，在佳士得拍一个同款的包包都绰绰有余。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方致远，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就算你加价也应该50万，100万的加，哪有直接加300万的！ 林孝闲也惊呆了，没想到方致远直接加到800万，额头开始冒汗。 他们林家非常有钱，拥有上百亿资产，但他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可以随便乱花钱。家里为了防止他糟践钱，对他的消费进行了诸多限制，每个月给他一百万作为花销。 其实不只他如此，香江很多豪门都是如此，有些家族为了防止后代将家产败光，甚至会将遗产设立信托，每个月给儿孙一笔能够保证他们优握生活的生活费。 比如李嘉欣老公许晋亨是豪门公子，在许晋亨父亲去世后，很多人以为他能够继承父亲420亿遗产中的一部分。没想到他父亲在离世前将全部资产交给信托，许晋亨一个月只能够获得200万的生活费，不能一次性拿走全部资产。 让林孝闲掏几百万没有问题，要掏更多资金，那就有压力了。 只是现在所有人都看着林孝闲，现场嘉宾的情绪已经被挑动起来。要是这个时候退出，那他将彻底成为输家，从此成为圈内的笑柄，被大家看不起。 就在林孝贤迟疑的时候，旁边的赵式浩开口了：“lester，跟！这个内地暴发户要跟我们杠，我们就跟他杠到底。他就算有钱也是一个人，我们可是四个人，我不信会输给他！大不了包包的钱，我们四个共同分担！” 杨骑龙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四个共同分担，肯定可以把他踩死！” 他们的好友蔡加赟也附和道：“要是输给内地暴发户，我们以后在香江还怎么混啊，绝对不能输给他！lester，直接加价！包包的钱我们四个平摊！” 听到朋友愿意跟自己平摊，林孝闲变得底气十足：“1000万！” 报价完毕，他用挑衅的眼神看向方致远，该死的内地暴发户，也许你很有钱，也许你是什么狗屁金融高手，但你是一个人，我们是四个人，我不信你比我们四个加起来还有钱！ 拍卖师激动地叫起来：“现在价格来到了1000万，有没有人加价？”接近着，他看向方致远，问道：“这位先生你要继续加价吗？”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方致远身上，想知道他会不会继续跟。绝大部分嘉宾都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希望方致远继续跟，希望他和林孝闲杠下去，毕竟这样的斗富大戏难得一见，他们不希望就这么草草结束。 方致远将手牌举起，轻描澹写地吐出一个数字：“1300万！” 报价之后，他转头看向林孝贤，冲其笑了笑。他那轻松的表情像是在告诉林孝贤，1300万是个很小的数字，自己根本不在意；又像在对林孝闲说，我给出新报价了，你敢跟吗？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方致远竟然又加了300万，看他那轻松的模样1300万简直就像1300块似的。 知道方致远是金融高手的人在心里琢磨，这个方致远恐怕比大家想象的还有钱，他12年做期货半年就赚了54亿，之后两年金融市场风云变幻，赚钱机会很多，他的资产恐怕早就超过百亿，不然他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松竞标。 不认识方致远的人对他充满了好奇，纷纷向周围的人打听，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拥有多少身家。其中很多没有结婚的女嘉宾显得尤为积极，即使是香江富二代，像方致远这样掏1000多万，眼睛都不眨的也是极少数。 拍卖师见方致远再次报价，整个人兴奋无比。他迅速转头看向林孝闲，激动地道：“1300万！这位先生出到1300万了！林先生，你要继续加价吗？” 现场嘉宾都满怀期待地看着林孝闲，想知道他会不会继续加价，毕竟1300万的报价已经非常离谱，比佳士得的拍卖价格都足足高了1000万，只要脑子稍微清醒点，都不可能继续跟下去。 林孝闲没有丝毫犹豫，将手牌高高举起：“1500万！”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方致远，眼中满是不屑，一个内地暴发户在股市赚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知不知道你们内地人处在东亚鄙视链的底部，跟普通印尼人一个阶层，就凭你也配跟我斗！ 杨震龙见竞拍价格已达离谱的1500万，而方致远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觉得他可能是被林孝闲激怒，有点丧失理智，赶忙劝道：“致远，不要再加价了。把这个包让给林孝闲，1500万买个包，到时候林孝闲肯定会哭死的。” 方致远最近将手里的原油平仓，赚了几十亿，正是烧包的时候。在知道今天的慈善晚宴是给内地儿童募捐后，他当时就决定捐1亿。不过他觉得直接将钱捐出去，自己捞不到任何好处，不如搞出些动静来，让整个香江富豪圈都知道自己的大名。 刚才拍卖林孝闲的柏图斯红酒，他故意站出来指责林孝闲，就是为了激怒林孝闲。他知道像林孝闲这样的富二代被人当众打脸，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会想方设法找回场子。只要自己下场拍卖，他肯定跳出来跟自己竞标，而自己就可以踩着他上位。 等竞标结束，自己再当众宣布捐款，到时候自己的大名和斗富这件事就会跟插上翅膀似的，迅速传遍香江富豪圈。香江富豪们肯定很好奇自己到底有多少身家，这个时候自己再把做空原油，暴赚几十亿的消息透露出去，那自己就会从金融高手变成股神。 等将来募资的时候，香江富豪会哭着喊着把钱交给自己打理。 这些话方致远不可能告诉杨震龙，只能用其他理由来搪塞：“我答应咏珊要把这个包拍下来的，必须兑现承诺。对我们这些搞金融的来说，信誉就生命，不能言而无信。” 闻咏珊本来已经陷入呆滞状态，听到方致远的话，她终于回过神来：“这个价格太夸张了，都可以买一套很好的房子了，还是不要跟了，我没关系的！” 就在此时，拍卖师再次问方致远：“这位先生要不要加价？” 方致远轻轻拍了拍闻咏珊的手，平静地举起手牌：“1800万！” 听到方致远又直接加了300万，现场无数嘉宾又一次目瞪口呆。1800万啊，要是直接从爱马仕买钻石铂金包，可以买20多只；就算在佳士得拍卖，也可以买7，8只，可现在竟然只能买一只，这真的太疯狂了！ 现场嘉宾不管认识方致远，还是不认识，都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他，心里几乎都在想着相同的问题，这家伙到底有多少钱啊，这也太疯狂了？ 拍卖师激动地喊道：“1800万！1800万！林先生要不要加价？” 现在所有人都兴奋地看向林孝闲，等着他给出最新的报价。 林孝闲见方致远轻描澹写地报出1800万，意识到方致远恐怕比自己知道的还要有钱。如果是他单独跟方致远竞标，肯定已经放弃，但现在是他跟赵式浩他们三个联合竞标，出价2000万，每人也才分担500万，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 就在林孝闲准备举牌的瞬间，杨骑龙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不要跟了，把包包让给那个暴发户，你看大家看你的眼神。1800万买个包包，你觉得大家会怎么看，是觉得你很厉害，还是觉得很蠢？我们把包包让给他，大家非但不但会夸他，反而会觉得他很蠢，是没脑子的暴发户。等他清醒过来，恐怕都会给自己两个巴掌，1800万买包，真的太蠢了！” 林孝闲看了看四周的嘉宾，发现很多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来，将他心头的火焰瞬间浇灭，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要是自己花2000万拍下爱马仕包包，表面上看是自己赢了，但其他人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自己用10倍的价格买包包愚蠢透顶，自己反而会成为圈内笑话。放弃竞拍，表面上看是方致远赢了，实际上其他人不会觉得方致远牛逼，反而会觉得他是傻逼。 林孝闲庆幸不已，幸亏杨骑龙提醒，万一我加价之后，那个暴发户突然不跟，那我不但要掏一大笔钱，还将成为圈内笑话，那就真的太惨了！ 就在这时，拍卖师再次询问道：“1800万两次，林先生要跟吗？” “我不跟，方致远想要爱马仕铂金包，我就让给他！”林孝闲看着方致远，得意洋洋地道，“其实我是故意跟你抬价！哈哈！中计了！花1800万买个包，只有你这种内地暴发户才会干，我这种聪明人肯定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哈哈哈！” 第268章 如潮掌声 林孝闲这番话得到了在场无数嘉宾的认同，花1800万买一个爱马仕铂金包真的太蠢了。他们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方致远，觉得他上了林孝闲的当。 拍卖师见林孝闲不跟，拿起拍卖槌准备往下敲。不过就在他将拍卖槌高高举起，准备往下敲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方致远再次将手牌举起，并报出全新的数字：“一亿！” 拍卖师就像被点了穴似的，保持高举拍卖槌的姿势，呆立在原地。 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已经没人跟，明明爱马仕都已经到手，他竟然自己加价，而且加到了一亿元！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倒是我眼花了，还是这家伙疯了？甚至有嘉宾悄悄掐自己几下，想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拍卖师愣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这位先生，你真的要加价到一亿？” 方致远澹澹一笑：“为什么这么问，你觉得掏不起这笔钱吗？” 拍卖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这位先生，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是我失言了，我向你道歉，真的非常抱歉。”说完他转头看向林孝闲，神情古怪地道：“一亿！这位先生加价到一亿！林先生要加价吗？” 拍卖师这一叫，所有人都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纷纷向林孝闲望去。 林孝闲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转头看向方致远，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我脑子又没有问题，怎么可能继续加价！花一亿拍一个爱马仕包包，就是暴发户都干不出这种事来，只有脑子有问题的人才这么干！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吗？” 现场嘉宾都轻轻点了点头，林孝闲的话虽然很难听，但说的是事实，正常人不可能干出一亿拍爱马仕包包这种事来，只有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这么干。 方致远知道在场嘉宾会怎么想，但他相信他们很快会改变看法。 王思葱平常花几百万，大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但他打人后，一则赔偿200万的消息瞬间引爆网络，甚至有人高呼欢迎王校长打我。为什么王思葱平常花几百万都没多少人关心，赔偿200万的消息却能引发轰动呢？因为富豪花几百万是正常的，而打人正常情况下是赔几万块钱，王思葱赔200万，比正常赔偿高了几十倍。 同样的，如果方致远直接捐一亿，不会引起太大波澜，毕竟香江富豪捐几十亿、上百亿搞慈善的都有，捐一亿根本不算什么；用一亿拍价值一两百万的包包就不同了，由于没有人会这么做，再加上跟林孝闲斗富的八卦，必然在香江富豪圈引起热议。 这样一来，方致远既帮了内地儿童，又在香江富豪圈打响了名气。 “一亿第一次！一亿第二次！一亿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拍得爱马仕喜马拉雅铂金包！”拍卖师重重地落下了木槌，声音也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方致远，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他刚才是不是大脑短路，不小心加价加到了一亿？要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会后悔死，一亿就这么没了？他不会反悔？要是他真的反悔，那就有意思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方致远举手示意道：“能让我上台说几句吗？” 慈善拍卖拍出高价后，把嘉宾请上台说几句是常规操作。主持人爽快地道：“当然可以！大家都非常好奇，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花一亿元拍爱马仕包包，你正好可以解释解释！” 现场嘉宾都好奇地看着方致远，想知道他会说什么。 林孝闲是例外，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心中腾起，让他瞬间胆战心惊起来。 方致远来到舞台中央，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看着台下的嘉宾，笑容满面地道：“在座诸位可能有人认识我，有人不认识。作个简单自的我介绍，我叫方致远，是个演员，同时也是一名投资人。今天晚上的慈善活动是给内地儿童募捐，看到大家积极踊跃献爱心，我非常感动。因此最近香江出现了很多针对内地游客的攻击，甚至有内地游客被追着骂。不瞒诸位，前几天我在香奈儿买东西，也遭到了言语攻击。最让我意外的是今天晚上这种为内地儿童募捐的慈善场合，也有人骂我是内地土包子，内地暴发户。” 现场嘉宾都看向林孝闲，大家都听到他叫方致远内地暴发户。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我本来挺失望，在我印象中香江是个热情、有温度的城市，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看到在座诸位积极为内地儿童献爱心，我相信歧视内地人只是个别现象，香江还是有温度的，至少在座诸位内心是有温度的。其实香江人很多都是内地移民过来的，比如郑裕彤老先生出在顺德，邵逸夫先生是松江人，李嘉诚是潮州人……” 说到这里他看向林孝闲，澹澹地道：“你父母或者你的爷爷是内地人，要是你看不起内地人，那不就是看不起你父母，看不起你祖宗啊！” 现场嘉宾听到这番话不禁都露出了笑意，甚至有人笑出声来。这个方致远看起来年轻，实际上是个厉害的角色，他在夸大家的同时，还痛骂了林孝闲一番。跟他一比，林孝闲真的只是个浪荡公子，不管手段，还是口才被完爆。 林孝闲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冲上去给方致远两拳。他知道方致远是在骂自己，说他是自己父母，是自己祖宗，只是这话说得非常隐晦。他拿方致远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心里破口大骂，死扑街，我才是你父母，我才是你祖宗！ 方致远回到正题：“去年6月，我开始下场做空原油，最掉了手里的全部仓单，赚了点散碎银两。在知道今天的慈善晚宴是为内地儿童募捐后，我觉得应该向诸位学习，做一个内心有温度的人，我应该积极捐款，当时就决定捐一亿。本来打算等拍卖结束再捐款，没想到爱马仕包包拍到了1800万，我也懒得再麻烦，就直接加价到一亿。 我上来是想解释一下，我无意跟人斗富，也不希望大家认为我是在斗富，我是在做慈善。我觉得斗富是堕落和腐朽的象征，应该被唾弃。我觉得大家就算真的要比，也应该比公益、比慈善、比对社会的贡献，这样的比试才有意义。我就说这么多，谢谢大家！” 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是郑智刚举办的，虽然没有邀请记者到场，但晚宴结束后肯定会联系媒体发通稿，到时候会公布募捐资金，要是数目太少，会显得寒碜。方致远捐款一亿无疑给了郑智刚极大的面子，让他可以底气十足的告诉媒体晚宴很成功。 方致远话音刚落，郑智刚便站了起来，大声称赞道：“方先生说得非常好，我们应该关心公益、关心慈善，应该为社会作贡献。方先生说我们内心有温度，我觉得只有内心有温度的人才能感觉到温度，感谢方先生的捐款，我提议给方先生一点掌声！” 说完这话，他用力的鼓起掌来，以示对方致远的感谢。 郑智刚的掌声如同投掷到油库中的火星般，瞬间引起了连锁反应，杨震龙、容祖儿他们都站了起来，用力鼓掌；紧接着，现场几乎所有的嘉宾都站了起来，为方致远献上掌声。 如潮般的掌声在宴会厅里轰鸣着，几乎将大楼的屋顶掀翻。 林孝闲和他的朋友没有站起来，也没有鼓掌，脸色铁青的看着台上的方致远。他们本以为方致远花一亿拍包包是傻逼行为，会成为笑柄，没想到人家是故意捐钱做慈善，反而让自己成了跳梁小丑。 赵式浩他们还好点，毕竟他们没有直接跟方致远冲突，就算嘲笑也嘲不到他们身上来，真正难受的是林孝闲。他感觉四周如雷的掌声就像一只只勐然挥出的巴掌，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脸上，将自己打得晕头转向，打得眼冒金星，打得他想要吐血。 方致远回到自己的座位，将包包递给闻咏珊：“说好帮你拍的。” 闻咏珊看着方致远微笑的脸，感觉像从花丛中吹过的暖风，带着甜味吹进自己的心里，让她的心脏不住颤抖，让她的眼眶迅速湿润：“谢谢方先生！” 杨震龙见闻咏珊眼泪汪汪的，快要哭出来了，调侃道：“j，这个包价值一个亿哦，你可要好好爱护，千万不要弄丢啊！” 闻咏珊将包紧紧搂在怀里，哽咽着道：“我会好好保护的！” 杨震龙想起方致远刚才说他做空原油，端起酒杯，艳羡地道：“去年6月份，布伦特原油每桶110美元左右，wti原油每桶100美元左右，最近布伦特原油跌到40多美元，而wti原油已经跌破40美元，跌幅都超过60，你应该赚了不少钱！” 方致远刚才提到做空原油，就是希望将自己做原油赚到大钱的消息传递给香江富豪。当时他没有说具体数字，那样太暴发户，不过他相信会有人像自己打听的。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问这个问题，轻描澹写地道：“也没赚多少，就赚了12亿美元。” 杨震龙刚端起杯子喝红酒，听到方致远赚了12亿美元，吓了一跳，酒不小心灌到了气管里，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口中的红酒喷了旁边的黎纪君一身。 黎纪君顾不上管自己身上的红酒，在杨震龙的背上不住轻拍，用嗔怪地口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竟然被酒呛到了！我给你拍拍！” 在场其他人都被方致远随口说出的数字震惊了，半年时间赚了12亿美元，换成港币就是90多亿，这赚钱的速度简直堪比印钞机啊！难怪他眼都不眨就捐了1亿港币，对他来说1亿港币根本就不算什么啊！ 第269章 发表公告 夜渐渐深了，维多利亚港碧蓝的海水被夜晚染成墨色，一艘艘灯火通明的渡轮映亮海水划破黑暗，在九龙和海港岛之间行驶。两岸的摩天大楼像从沉睡从醒来的巨人，挥舞着五彩斑斓的彩链，将维港两岸装扮得流光溢彩。 在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方致远和闻咏珊面对面的泡在圆形大浴缸里，悠闲地聊着晚宴上的趣事。旁边的电视机正播放着财经节目，一位高盛的分析师正侃侃而谈，对原油和其他大宗商品未来的走势作悲观预测。 在慈善晚宴后半部分，闻咏珊没有遇到想要的东西，方致远也没有再出手。由于他以一亿天价拍下爱马仕包包太过震撼，再加上他做空原油半年赚12亿美元的消息开始传开，让他迅速成为现场众多年轻女孩的重点关注对象。 其中部分年轻女性，尤其是所谓的名媛对方致远表现了异常浓厚的兴趣，她们以各种名义过来跟方致远套近乎，跟他合影、要签名，甚至有不少女孩偷偷往他手里塞纸条。 等晚宴结束，坐车回酒店的时候，方致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纸条。如果方致远想要的话，在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艳遇不断，但他毫不犹豫的将纸条丢了。这些女孩多多少少是有些来头的，他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泡在浴缸里闲聊了一会儿，闻咏珊问出了她非常不解的问题：“你跟林孝闲他们根本不认识，又没有什么交集，他们为什么要来找你的麻烦？” 方致远神情澹然地道：“我刚开始也不明白，后来想了想，应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领地意识，一个是阶层意识。绝大部分男人都领地意识，比如一个东北姑娘嫁给北平人，嫁给松江人，或者嫁给国内任何一个地方的男生，大家都不会觉得有问题，但要是嫁给老外，就有人觉得不舒服。在网上经常能看到一个现象，本国姑娘和老外秀恩爱，评论区会有很多男性谩骂；本国男性娶了外国姑娘，评论区则是一片祝福。 这种现象不只中国有，全世界的男性大多有类似的心理。世界上任何一个种族都是以本种族的男性实现了与其他种族女性的交配或占有并为自己生儿育女为荣耀，以本种族女性被其他种族男性占有为耻辱。这是生物本能，涉及到生育资源和生存资源。 香江人和内地人都是中国人，本来是一家人，按道理来说不会出现太强的领地意识。如果香江经济蒸蒸日上，如果香江像过去那么繁荣，那大家会像过去那样一家亲，但问题是香江经济现在不景气，失业率上升，很多香江人生活质量下滑。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生活质量下降的人戾气暴涨，需要发泄对象。他们会认为是外人者抢走了资源，导致自己生活下降，会迁怒与外来者，甚至对外来者展开攻击。历史上有很多类似事件，比如100多年前英国工人砸机器，比如80年代底特律工人砸东瀛车，再比如十年前西班牙人烧温州鞋，都是如此。” 闻咏珊觉得方致远的话很有道理，能解释攻击内地游客的现象，但放在林孝闲他们身上却有些说不通：“林孝闲他们的生活没有变差啊？” 方致远微微点头：“确实如你所说，林孝闲他们这些富二代的生活质量并没有下降，他们家族的资产在不断膨胀，他们活得更滋润了，而且他们家族也在跟内地做生意，应该不会表现出太强的领地意识才对。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阶层问题。 新加坡有个富二代写了本书叫《摘金奇缘》，在书中介绍了东亚人种阶级分层，依次为印尼华人、新加坡人、香港人、马来华人、欧亚混血、纽约和洛杉矶的美籍亚裔、康涅狄格州的美籍华人、温哥华和多伦多的加籍亚裔、悉尼和墨尔本的澳籍华人、泰国人、福布斯公园的菲律宾人、美国出生的华人、台湾人、韩国人、中国大陆人以及普通印尼人。 香江老一辈富豪应该没有这种看法，他们本身就是从内地过来的，对内地有感情。像林孝闲他们这种香江出身和长大的富二代有类似看法，他们对内地不了解，也没有感情，加上内地经济远远不如香江，他们会觉得自己是高等华人，看不起内地人。 当我带着花枝招展的你出现在慈善晚宴的现场，他们会觉得我这个处在鄙视链底层的内地人侵入了他们的领地，抢走了本来属于他们的女人。就相当于印度的首陀罗勾引了婆罗门少女，在婆罗门面前招摇，自然会引发不满。” 闻咏珊彻底明白了，她甚至有点小得意，原因有我的原因啊，不过她很快又觉得不对：“可我看很多有钱人家的小姐对你挺感兴趣，还有人偷偷给你递纸条呢？” 方致远笑着解释道：“女性跟男性有个不一样的地方，女性可以通过婚嫁实现阶级跃迁，因此女性择偶的时候是向上兼容的，很少向下兼容，这也导致女性对阶层问题更加敏感，因为这关系到她未来吃牛排还是吃稀饭。 对林孝闲他们这些二代来说，我是外来者，我会抢他们的资源，对女性来说，我是可以掏一亿买包包的富豪，是很好的婚配对象，我长得也还行，又非常年轻，身体健康，没有残缺，算是讨比较讨姑娘喜欢的类型，她们对我感兴趣是正常的。刚才那些对我表现出强烈兴趣的女孩，大多是家境一般，甚至有部分是想学徐子淇嫁给有钱人的伪名媛。” 闻咏珊偏着头道：“真正的富家小姐也有，你不感兴趣吗？” 方致远懒洋洋地道：“不兴趣，像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多好。”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经济节目结束了，他随手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没想到是男女摔跤的深夜节目。女主角销魂蚀骨的声音很快点燃了他刚熄灭没多久的火气，他冲闻咏珊勾了勾手：“你过来！” 浴缸里的水很快荡漾起来，噗嗤噗嗤的溅到了地上。 跟方致远预计的一样，在慈善晚宴结束后，内地土豪跟香江富二代斗富，内地土豪一怒之下以一亿天价拍下爱马仕的八卦迅速传遍香江富豪圈。尤其那些希望女儿嫁给富豪的父母，谈起这件事来更是兴致勃勃。他们纷纷教育闺女，香江富豪太精明，要嫁香江富豪太难，内地土豪人傻钱多，嫁内地土豪肯定比嫁香江富豪更容易。 随着八卦飞速传播，故事开始走样，变成方致远和林孝闲为了争夺美女而在慈善晚宴斗富，并很快衍生出来不同的版本。故事主体方致远和林孝闲没有变，但他们争夺的美女却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传到后来，香江有名有姓的美女基本上都被他们争了一回。 花一亿拍爱马仕包包实在太土豪，实在太匪夷所思，让很多香江富豪对方致远产生了兴趣，想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纷纷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方致远的相关信息。 很快方致远做空原油半年暴赚12亿美元的消息传到了香江富豪们的耳中，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们知道方致远是金融高手，但高到这种程度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已经不能用股市高手来形容，简直就是印钞机啊！ 香江人爱给其他人起绰号，比如郑裕彤被称为鲨胆彤、李嘉诚被称为超人、刘銮雄被称为股市狙击手、抽水机，方致远在香江富豪圈很快有了属于自己的绰号“股市印钞机”。 在此后的一周多的时间内，方致远接到了很多邀请电话，有邀请他出席活动的、要邀请他出去玩的，有希望跟他合作的。甚至连杨寿臣都跟他开起了玩笑，致远啊，你真的太优秀了，要是早出生20年，我非招你做女婿不可！ 除了郑智刚喝茶的邀请外，其他邀请方致远都以为工作繁忙为由推掉了，倒不完全是推脱，他确实比较忙。他白天要跟海航控股谈合同的细节，晚上要跟团队商讨谈判的细节，要盯经济走势，还要跟宁皓他们聊项目、聊剧本，根本没有玩的时间。 在这一周多里，方致远他们最重要的成果是说服施南生加入收购团队，并在完成收购后由她担任公司总经理，负责公司管理。施南生纵横香江三十多年，在圈内圈外都拥有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力，在她加入收购团队后，谈判工作迅速进入快车道。 2月2日下午，方致远他们跟海虹控股签署入股协议，正式成为海航控股的股东。海虹控股的老板上市就是为了卖壳套现，而内地影视行业又处在飞速发展中，未来看好，方致远他们入股必然带动股价暴涨，他便在香江非常有名的福临门餐厅宴请方致远一行和鹰皇的人。 在酒宴即将结束的时候，杨寿臣笑吟吟地端起酒杯，对方致远他们道：“明天早上开盘后，海虹控股的股价恐怕会暴涨一两倍，你们的身价会跟着暴涨。”方致远笑着道：“鹰皇证券实际持有20多的股份，杨总也能赚不少。” 第二天晚上10点，海虹控股正式发布公告称，方致远、宁皓、徐争、陈思成和施南生五位投资者将正式入股，交易完成后，方致远、宁皓和徐争三人将成为海虹控股的最大股东，分别持股19125，陈思成持股75，施南生持股375，未来海虹控股将更名为正道传媒。 公告显示，以方致远为首的收购团跟海虹控股磋商是从今年1月8日开始，2月2日，公司与认购方订立协议，认购公司约1725亿股新股，发行价每股03港元，认购价较公司1月初停牌前最后报价04港元折让约25；认购总金额为5175亿港元；公司股票将于明日正式复牌。 这则公告发布后瞬间引爆网络，成为媒体和网络热议的话题。 第270章 股价狂飙 在海虹控股发表公告后不久，香江和内地的财经媒体都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报道。财经大v们自然不会错过蹭热度的机会，纷纷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对这次借壳进行解读。他们并不清楚方致远为什么要搞两家公司借壳，但不清可以瞎编嘛。 “近年来，中国影视资本出海动作频频，前有华宜兄弟在海外合纵连横，投资美国stx、韩国showbox、罗素兄弟，后有千达在海外进行大规模并购。方致远作为资本高手不可能将眼光局限于国内，将资本版图拓展到海外是必然。在港股上市是他出海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肯定会香江为据点，将版图拓展到东南亚，并逐步辐射到全球。” “方致远这次在港股借壳，明显跟刑天借壳不同，这次股东基本上是导演。方致远显然准备搞两个公司，一家主要做经纪业务，一家主要从事电影制作，加上他之前收购了盛大文学，接下来他很可能会收购或者组建院线，这样他就可掌控从内容、制作、发行到放映的全产业链，从而实现闭环。” “为什么方致远要在香江上市？因为这次他想搞一家以制作为核心的公司，团队核心是导演。内地题材限制比较多，很多故事在内地不能过审，放在香江就没问题。为了减轻审查对创作的影响，将故事放在香江无疑是极佳选择，徐争即将上映的新片《港囧》就是把内地故事搬到了香江。” “……” 与此同时，香江和内地的网友也议论纷纷，其中最激动的是香江股民。毕竟最近几个月香江媒体对方致远进行了大规模报道，很多香江股民都知道方致远，知道他半年用10万元赚到54亿，也知道他通过刑天借壳让身价暴涨几十亿的牛逼经历。 “我草，方致远准备借壳海虹控股！发财的机会来了！方致远可不是一般人啊，是真的金融高手！有他入主，海虹控股的股价肯定会涨上天！” “方致远加施兰生、宁皓和徐争，一个资本高手，加一个王牌制片人，再加两个大导演，这股价还不得涨到天上去啊！明天海虹控股至少要翻两倍，涨到1块5都有可能，未来肯定会继续上涨！我明天肯定满仓杀进去！” “是啊，跟方致远比，我们香江所谓的股神都变成了弱鸡。最近半年，他做空原油爆赚了12亿美元，做原油的都是什么人？是高盛、摩根这种投行，以及各路对冲基金。面对这么强劲的对手，他都能赚12亿，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 “半年赚了12亿美元，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 “当然是真的。这消息是前几天郑智刚的慈善晚宴上爆出来的。当时林孝闲跟方致远斗富，本来只值一百来万的包包，方致远直接砸一个亿，霸气十足地对林孝闲说，我出一个亿，有种你来跟！林孝闲被吓得尿了一裤子，灰熘熘地逃走了！” “……” 早上八点半，方致远和宁皓他们坐车来到了鹰皇证券。他们跟杨寿臣约好今天白天什么都不干，就在鹰皇证券盯海虹控股复盘后的走势，晚上一起到酒喝酒庆祝。 鹰皇证券的会议室里，杨寿臣和杨震龙正坐在一起，笑容满面地聊着。鹰皇证券持有海虹控股将近30的股票，这次借壳上市他们不但能赚中介费，等到股价上涨后，他们的身价也会跟着往上涨。 看到方致远他们走进会议室，杨寿臣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各大媒体对这次借壳的评论递给方致远看。方致远翻了翻这些文章，发现评论员都非常看好内地影视产业的前景，也非常看好这次借壳，都认为今天海虹控股的股价会暴涨。 没过多久，施兰生来了。她看到众人都到了，笑呵呵地道：“我还以为自己来得比较早，没想到人都已经到齐了！” 方致远拿宁皓他们开起了玩笑：“没办法，宁皓他们是第一次参与上市，就跟第一次入洞房的新郎官似的，特别亢奋，就连我都遭了鱼池之殃，被他们早早叫了起来！” “上市是大事，不激动是不正常的，就连我都挺激动的。”施兰生看着方致远，笑着问道，“致远，你觉得海虹控股将会以什么价格开盘？” 方致远扬了扬手中的报纸：“我觉得1块钱左右。毕竟内地影视行业现在处在高速增长中，在加上有宁皓和徐争他们两个票房王者，思成这个新锐导演，以及兰姐你这个纵横影坛三十多年的老将，对海虹控股感兴趣的投资人和机构不少，1元问题不大。” 旁边的杨震龙笑道：“最重要的是有你这个资本运作高手，现在你可是被很多人称为股市印钞机的。现在你这个印钞机杀进港股，要开始大规模印钞，不管是机构，还是散户，想准备跟在你身后捡钱呢。” 宁皓非常认同这一点：“对啊，致远才是关键，要是没有致远的话，这个盘子根本组不起来，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玩。” 徐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兴奋地道：“国内影视股平均市盈率是74，光线是94，华谊的是83，而刑天市盈率达到了惊人的147，在影视股中排名第一。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致远，因为股民相信，刑天未来不只投资影视和搞经纪业务，肯定会有更多动作，相信港股这边也一样！” 陈思成也是同样的想法，如果不是方致远主动拉他入局，他根本不知道还可以这么玩，不过相较于拍方致远的马屁，他更关心自己的收益：“致远，你觉得收盘价能到多少？” 方致远想了想：“我觉得在1块4左右。”他对港股并不是特别了解，而杨寿臣算是老江湖，他想知道杨寿臣的判断，便道：“杨总，你觉得呢？” 杨寿臣笑呵呵地道：“14元应该有，现在内地影视行业发展那么好，前途一片光明，散户和机构都非常看好。现在港股影视股看起来一般，主要是内地影视公司没有在港股上市，反应不出来。目前在港股上市的内地影视公司只有阿里影业，去年阿里影业亏了好几亿，但市值还是从借壳时候的100亿暴涨到了800亿，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股民和机构有多看好内地影视行业，今天海虹控股的股价涨2，3倍是很轻松的。” 其他人都微微点头，觉得杨寿臣这话非常有道理。 陈思成闻言在心里默默算了下，他持有海航控股1725亿股股份，买这些股份花了5175万，要是真的能涨到15元，那这些股票的市值将暴涨到25875亿，也就是说，仅仅一天时间，他的身价将暴涨2个亿。 他心下感叹，玩资本来钱真的太快了，从我参与这件事到现在不到2个月时间，身价一下就涨了2个亿！2个亿啊，要是拍电影的话，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而且15元只是今天的价格，未来股价肯定会继续涨，涨到5块6块，甚至更高都完全有可能，我的身价突破10亿不是问题！ 10亿啊！在参与借壳前，这简直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竞价集合马上要开始了！”杨震龙突然一声大喊，让默默计算身价的陈思成打了个激灵，勐然回过神来，也让其他人停止了交谈，都望向了大屏幕上的海虹控股数据。 港股开盘的规则跟a股几乎完全相同，唯一的差别在时间上。港股的竞价集合时间是上午9点到9点20。竞价集合分为两个时间段9点到9点15：既可以下单，同时可以撤单；而在9点15分到9点20分这5分钟里，一旦发起申报不能撤销。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港股正式进入集合竞价阶段，海虹控股在竞价阶段直接高开02元，以06元正式开启竞价集合；紧接着，股价越开越高，062、066、068、070、073…… 看到股价一路攀升，宁皓和徐争简直笑得合不拢嘴，数字每往上窜一下，就意味着他们的身价暴涨了一截。陈思成是最激动的，他双手不由自由的握成了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显示屏上不断变幻的数字，心脏像击鼓般疯狂地跳动着。 时间很快来到了9点15分，这时的竞价是真金白银的竞价，竞单子挂出去后就不能撤销。这时海航控股的股价已经涨到094元，较停牌前04元的价格涨了135，突破1元大关指日可待。不过海虹控股的涨势非但没有放缓，还在继续快速增长。 仅仅十多秒钟后，海虹控股的股价便正式突破1元。 随着时间推移，海虹控股的股价还在上升，102、103、105、106…… 在现在众人炽热的目光注视中，时间很快来到9点20分。海虹控股以124元的价格结束了集合竞价结束，大幅高开21倍，比方致远预测的价格高了024元。 陈思成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勐的拍了一巴掌，发出啪的脆响。他飞速站了起来，就像夺下了世界杯的足球运动员，双手举在空中，用力连挥好几下。他的整张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一双眼睛也因为激动而闪闪发亮。 宁皓和徐争也激动得跳了起来，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他们以132亿的价格分别购入了海虹控股439亿股，海虹控股以124元的价格开盘，就意味着，他们手中的股份都涨到了545亿，身价暴涨了413亿，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方致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也无比开心，正道借壳上市成功意味着自己整个计划最为核心的一环即将完成，那接下来就可以进行计划的下一步了。 第271章 影视圈点金圣手 海虹控股在这天的走势跟方致远的预测比较接近，开盘后不久便高位震荡，午后股价连续拉升，一度突破2元大关，涨到了214元，涨幅高达435；随后涨幅有所回落，以173元收盘，涨幅达3325。 在接下的几天里，海虹控股的股价不断走高。 2月9日，海虹控股开盘后不久，便轻松突破3元大关，最终以321元收盘。 仅仅六天时间，海虹控股的股价涨了将近11倍。 方致远、宁皓和徐争分别以132亿元入股，分别持有439亿股，按照每股321元的价格计算，这些股票目前价值1405亿港元，他们三个6天时间分别就赚了1273亿元；陈思成持有1715股，身价暴涨到549亿，6天时间暴赚498亿。 这天晚上，国内各大财经媒体都集中报道了这则新闻，并迅速登上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和财经版的头条，紧接着，这则新闻又立刻被转发到了微博和各个论坛，成为网友热议的话题。 方致远身价早已超过百亿，网友们对他身价暴涨到没有感到太惊讶。不过当他们听到宁皓徐争身价突破14亿、陈思成身价突然5亿时，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才几天时间，他们的身价竟然翻了一番，赚钱的速度简直比抢银行还要快。 《每日经济新闻》主笔叶檀在这则新闻后激动难平，立刻在自己的微博上写道：“当初方致远退学进影视圈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可惜，觉得像他这样的高材生去演戏简直是暴殄天物，是在浪费人才。当时方致远的回答是，相反正因为他进影视圈不但不会浪费所学，反而能大展宏图。如今看来，方致远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进影视圈不到四年，就已经有了两家上市公司，创造了赵小刀、宁皓、徐争等一批亿万富翁，简直是影视圈的点金圣手。以他的能力和手段，未来恐怕会有更多的公司上市，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而一夜暴富！” 其他财经评论员和财经大v也不愿意错过这个热点，纷纷发表自己的评论，从不同的角度对着方致远勐夸，并认为他将改变影视行业的格局。 “中国有钱老板很多，真正的企业家很少，华为老总任正非算一个。华为跟国内很多公司不一样，特别舍得分钱，不但给钱，还给股权激励。方致远当然无法跟任正非比，但在影视圈绝对是另类，是国内影视公司中最舍得分钱分股份的。舍得舍得只有舍才能得，就这一点来说，方致远就将其他影视公司的老板原因甩在身后了。” “从去年开始，方致远就在影视领域开疆拓土，现在他手中已经有两家上市公司，掌握了包括赵小刀、周东雨在内的明星，有控制了宁皓、徐争都新锐导演，他收购盛大文学，掌握了内容，同时他还参股了字节跳动和b站，掌握了宣传途径。一句话概括，一个庞大的影视帝国正在成形，而方致远就是这个帝国的王。” “方致远不愧是让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吃瘪的牛人，以他的水平进影视圈玩资本，简直是降维打击。看看他最近几个月的动作，影视圈所谓的资本高手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最近两年千达通过买买买模式开疆拓土，力图建立千达影视帝国，方致远显然在干同样的事，只不过他的手段更加隐蔽。在方致远这个真正的资本高手下场后，未来国内的影视格局将彻底改变，很可能变成千达和方致远两大巨头争霸的局面。” “……” 不光是金融圈议论纷纷，影视圈也是一片哗然。 很多导演看到这则新闻后，简直是羡慕嫉妒恨。他们对宁皓和徐争到没太多意见，但对陈思成很不服气，毕竟陈思成只有一部《北平爱情故事》。他们觉得陈思成完全是走狗屎运，要是自己搭上方致远，身价肯定比陈思成高。 有对陈思成不爽的恶毒认识编了条谣言，说方致远拍《智取威虎山》时跟童丫丫睡觉，被陈思成捉奸在床，方致远为了息事宁人，只能答应陈思成入股，带他一起上市。 导演冯骁刚最近正在跟华宜谈对赌协议，双方本来已经谈好，冯骁刚成立空壳公司，华谊以105亿元收购这家公司，冯骁刚对未来五年的业绩作出承诺，多退少补。 现在看到宁皓徐争身价突破14亿，冯骁刚顿时坐不住了，要求华谊加价。他的理由很简单：“宁皓徐争他们都值钱14亿，我不可能比他们便宜！” 从2013年7月长城影视借壳上市开始，国内的影视公司就嫌起了上市热潮，ipo、借壳、并购此起彼伏。到现在已经有几十家影视公司通过各种方式上市，现在国内有实力的影视公司基本上已经上市，剩下的基本上是想上市但实力有所欠缺的公司。 这些公司的老板看到方致远连续操盘两家影视公司上市，不追求控股，股价还高得离谱，他们觉得拉方致远入伙，让方致远来操盘自己的公司上市是最佳选择。于是，他们通过各种途径联系方致远，想拉他一起上市。 只是这段时间方致远一直不露面，他们根本联系不上。 其实在海虹控股复牌后第三天，方致远和宁皓他们便离开了香江。 回到内地后，方致远做的第一件事是让陈思成跟大道影业签协议，以3元一股的价格，获得大道影业10的股份。根据入股协议，大道影业将获得陈思成未来10年的排他性合作。当10年合约期满，大道影业将获得下一个10年的优先磋商权。 具体而言，未来的10年中，陈思成每3年导演1至2部电影作品，监制1到2部作品，大道影业将获得电影作品排他性投资权、制作权，以及在中国大陆，以及港澳台地区的优先发行权。 也就是说，未来十年陈思成将跟大道影业绑定。 十年之后，大道影业还可以优先跟陈思成续约。 大道影业不光跟陈思成签协议，跟宁皓和徐争也签有完全相同的协议。 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未来10年宁皓他们将跟大道影深度绑定，不但要为大道影业拍摄新电影，同时还将以制片人的身份为大道影业发掘其他电影项目。也正因为跟大道影业前有排他性协议，方致远他们才不用等股票解禁，就能轻松套现。 现在借壳的前期工作已经完成，只要港交所完成审批，方致远他们成为海虹控股股东，就可以让海虹控股定向增发，然后用增发的资金收购大道影业，从而套现几十亿。 这天晚上，为了庆祝海虹控股股价突破3元，也为了庆祝众人身价暴涨，方致远和宁皓他们到酒喝酒庆祝。他们举杯痛饮，畅谈着公司和影视行业的未来，一个个激情万丈，豪情勃发，颇有点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味道。 觥筹交错间，方致远手里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侯洪亮的电话。 他知道侯洪亮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为了入股正午阳光的事。当初他离开《琅琊榜》剧组的时候，就跟侯洪亮他们谈好入股正午阳光，只是他当时手里的资金有限，就跟侯洪亮他们约定今年年初入股。 他本来打算春节过后跟侯洪亮联系的，没想到侯洪亮的电话这么快就打过来了。他笑呵呵地道：“侯总，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过得怎么样？《琅琊榜》销售怎么样？” 侯洪亮听到方致远那熟悉的声音，心里颇为感慨，第一次见方致远的时候，他觉得方致远是个长得很帅，人气很高的当红小生；拍摄《琅琊榜》的时候，他觉得方致远炒股很厉害的股神；没想到几个月不见，方致远变成了拥有两家上市公司的影视大老。 面对如今的方致远，侯洪亮不敢有丝毫的轻慢：“我挺好的。虽然有限古令，现在又变成了一剧双星模式，对销售有影响，但有孔导的金字招牌，再加上你这个当红小生，电视台非常看好这部戏，出价也比较高。最终北平卫视和东方卫视以8000万的价格拿下来这部戏，加上海外版权，已经回本。” 侯洪亮顿了顿，艳羡地道：“方总，最近几个月你简直是影视圈的风云人物，先是操盘刑天上市，让陈妍从二流经纪人变成了跟王忠军、王长田他们并驾齐驱的大老，也让赵小刀、周东雨等明星成为亿万富。现在又在香江借壳，让宁皓他们成为亿万富翁，大家都说你是影视圈的点金圣手呢，甚至有人影视公司的老板想要你如果，他们都说跟方致远有肉吃。” 方致远本以为自己在香江的绰号股市印钞机就更夸张了，没想到在内地更夸张，竟然被称为点金圣手，他有点哭笑不得：“股价这东西是虚的。现在影视行业是风口，影视股受到投资人追捧，股价涨得非常夸张。要是风口过去，股价就会掉下来的。” 侯洪亮开始进入正题：“《琅琊榜》杀青的时候，方总跟我们说好，要入股正午阳光，只是当时你要忙着操盘两家公司上市，手里的资金有点紧，让我们等到今年年初。现在你手中的两家公司已经借壳上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我们签约？” 方致远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这不是很快要过年了嘛，我本来打算过年再给你打电话，约你和孔导出来谈的。不知道你和孔导现在在什么地方？” 侯洪亮马上道：“我们在北平，在策划新戏。” 方致远微微点头：“明天上午你到北平饭店诺金来找我。” 第272章 入股正午阳光 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玻璃洒进房间，布满细碎的暖意。方致远靠在沙发上，惬意的喝着祁门红茶，跟侯洪亮和孔生十分随意地交谈着。侯洪亮穿得比较正式，一身商务西服；孔生穿得比较随意，看上去不像知名大导演，倒像在工厂上班的中年大叔。 作为投资人方致远对正午阳光接下来的发展比较关心，随口问道：“侯总，不知道正午阳光今年准备开几部戏？” 侯洪亮毕恭毕敬地道：“正午阳光今年拍摄的戏有三部，一部是李雪导演的新戏《伪装者》，由胡歌、靳东和王凯出演，这部戏1月初开机，目前正在紧张的拍摄中。接下来，我们准备跟搜狐视频合作，拍摄网剧《他来了，请闭眼》，由孔导担任监制……” 在方致远印象中正午阳光是非常传统的制片公司，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开始涉足网剧，惊讶地道：“没想到正午阳光已经开始拍网剧了，你们的前瞻性比我想象的要强。” 侯洪亮谦虚地道：“互联网自制剧发展已经是一个不可阻挡的必然趋势。虽然电视最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互联网视频最好的时代还没有到来，但现在网生代年轻观众的需求在日益提升，他们需要优质内容，而这恰好是我们的强项。” 方致远赞许地道：“侯总光如炬，判断非常准备。在一剧两星政策出台后，电视台抢版权就抢不过互联网公司，未来电视台影响力会大幅下滑。前些日子，我到香江借壳上市。在互联网的冲击下，香江非常有名的电视台亚视已经到了破产边缘，工资都发不起；tvb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2011年的时候，壳王陈国强收购以每股55元的价格收购了tvb，不到4年时间，tvb股价只有原来一半，未来肯定会继续下跌，跌到几块钱。” 侯洪亮听到亚视快倒闭了，非常惊讶：“亚视以前出过很多非常优秀的作品，《银狐》、《戏王之王》、《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都非常经典，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破产边缘，连tvb也在急速衰落，互联网的冲击竟然这么大吗？” 方致远微微点头：“在智能手机普及前，电脑由于携带不方便，跟电视相比优势并不是很大，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有了智能手机可以随时随地的看视频。现在在大城市的地铁上，随处可见人们拿着大屏的智能手机，戴着耳机，观看早已下好的视频内容，这不仅仅只是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很多40、50岁的中年人也在迅速加入。” 他顿了顿：“当大家都去看手机视频，看电视的人必然大幅减少。电视台短时间内不会被淘汰，但这种趋势是不可逆的，电视台在未来的影响大幅削弱是必然的。国内一些有前瞻眼光的电视台已经开始推自己的网络平台，像湘南卫视就推出了芒果tv。越早布局，未来才越有可能活下来，电视台是这样，制作公司也是这样。” 侯洪亮搞网剧是觉得网剧在未来将成为主流剧种之一，但听完方致远的话，他才意识到不是网剧变成主流剧种之一，而是所有的剧种都有可能变成网剧。 他神情凝重地道：“我们跟搜狐视频联合搞《他来了，请闭眼》，本来是把这次拍摄当作是一次近距离接触网生代观众的契机，通过跟搜狐合作了解互联网受众的兴趣和爱好。听完方总这番话，我觉得不能只是尝试，我们必须把网剧作为重要的战略方向。” 聊了一阵移动互联网和视频网站对影视产业的冲击，方致远终于进入正题。他起身走进书房，将早已准备好的合同取出来，放到侯洪亮和孔生的面：“合同早就已经拟定好了，本来说春节过后再跟你们联系的。你们先看看合同，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讲。” 侯洪亮没有看合同，看着方致远笑吟吟地道：“最近几个月影视股涨得特别厉害，影视公司估值也在上涨，方总对正午阳光的估值是不是应该往上提一点呢？” 方致远一怔，没想到侯洪亮会要求提高估值。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就像侯洪亮说的，最近几个月影视股涨了不少，现在a股影视公司平均市盈率达74，头部影视公司市盈率接近90，影视股暴涨导致未上市的影视公司估值也普遍上涨。 侯洪亮他们要求提高估值倒也不算是坐地起价，不过去年10月份方致远跟侯洪亮他们谈的时候，就已经给出了30亿的估值。这个估值是方致远根据正午阳光的业绩，以及未来发展情况给出的，比其他影视公司的估值高了一截。 正午阳光未来业绩不会有太大变化，提高估值显然不可能。 方致远并没有直接拒绝：“我可以给更高的估值，可以给正午阳光40亿估值，甚至更高的估值，但给这么高的估值，以正午阳光目前的生产能力，我回本周期会大大增加，为了保证我的利益，就必须跟你们签对赌协议，对未来的业绩作出要求。现在国内影视公司融资和借壳上市都会签对赌协议，但我并不希望跟你们签对赌协议。 我投资正午阳光，除了看好公司的未来外，还有一个原因，你们是国内影视公司中少数踏踏实实做内容，在努力打造精品的团队。我觉得这样的公司和团队应该保护，应该给高估值，我给你们的估值跟市场上其他公司比不算太高，但也绝对不低。如果你们跟其他公司谈融资，要是不签对赌协议，你们绝对拿不到这个估值。 你们必须明白，要是签了对赌协议，你们就很难以现在的状态创作。张国立在2013年的时候跟华谊签了对赌协议，在签了对赌协议后，他拍戏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了，以前他可以等喜欢的剧本，等喜欢的角色，过去活动、广告不好，他可以不接，但签了对赌协议他没有其他选择，就必须接。要是完不成业绩，他就必须赔钱给华宜。” 他看了看侯洪亮，又看了看孔生，语重心长地道：“我不希望你们变成这样，我更不希望你们为了业绩而炮制粗制滥造的垃圾。当然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按照原来的估值，我对公司业绩不作要求；要是提高估值，那就必须签对赌协议。” 侯洪亮知道方致远说的是实话，也知道签对赌协议意味着什么。他抬头看向孔生，想知孔生是什么看法。孔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侯洪亮见孔生跟自己的看法相同，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直接道：“方总，那就按原来的估值算。” 方致远也不多说：“你们看合同，要是有问题可以问我。” 侯洪亮和孔生各拿起一份合同，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他们跟方致远合作过，知道他非常讲信用，也知道他对合作伙伴非常宽厚，应该不会坑自己。不过他们还是不敢大意，毕竟这是价值几个亿的合同，万一掉坑里了呢。 合同跟去年《琅琊榜》杀青后谈的内容完全一致，正午阳光估值30亿，方致远以9亿元入股。交易分为两部分，方致远先是45亿收购侯洪亮、孔生等股东手中15的股份，紧接着，东阳正午向方致远定增45亿，这45亿将用于电视剧制片。 交易结束后，方致远占股2775，成为正午阳光第一大股东；侯洪亮和孔生等股东将获得45亿现金，成为亿万富翁；而正午阳光也将获得了45亿发展资金，可以招兵买马，可以投资和制作更多的影视作品，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十多分钟后，侯洪亮和孔生都看完手中的合同。侯洪亮微笑着道：“我没有问题，老孔你有问题吗？”孔生轻轻摇头道：“没有问题。”侯洪亮便对方致远道：“方总，合同我们看完了，没有任何问题，那我就直接签字了。” 侯洪亮是正午阳光的法人，他从包里取出一只派克钢笔，唰唰唰地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完一份合同，他拿起另外一份合同，上签下自名字，然后将两份合同递给方致远。 方致远取出钢笔，在合同上飞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方致远签字的时候，a股正在经历六年半来最大单日跌幅。 这天上午，沪深股市开盘后，银行股和券商股出现短暂的拉升，随后便开始大幅跳水，银行股和券商股无一例外全部跌停；保险业近期并没有遭受重大的政策利空，但同样未能幸免，整个保险股板块暴跌94。 除了金融板块之外，以“两桶油”为首的权重股也遭遇暴跌，中石化、中石油的跌幅都在9以上，中石化更是出现跌停。 在这一天中，上证综指和沪深300指数跌幅均接近8个点，两市跌幅超9的个股有227只；股指期货近月、次月和季度合约跌停，a股市值一天蒸发了3万亿。 最近几个月a股进入大牛市，从去年7月到现在股指涨了1200多点，很多股民都赚到了钱。由于股市赚钱容易，吸引了大量跟风人群杀进股市。现在整个a股一片红火，赚到了钱的股民喜气洋洋，各大券商更是喊出了5000点不是梦的口号。 突如其来的暴跌让无数沉浸在发财迷蒙中的股民目瞪口呆，网络上骂声和哀嚎声响成一片。很多惊慌失措的股民到处询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暴跌，是谁干的？ 就在这天晚上，方致远接到了几个月没联系的王欧的电话。 第273章 预言 去年7月，王欧按方致远指点买入同花顺，当时股价是14元，昨天涨到了6399元，今天暴跌589，跌到了59元。现在网络上各种谣言甚嚣尘上，很多人都说这是监管层在打压股价，接下来a股会连续暴跌，这让她变得极为不安。 王欧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继续持有，还是将手中的股票卖出。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打电话向方致远求助。 其实王欧并不是很想给方致远打电话，她知道方致远并不喜欢自己，可自己很喜欢方致远，她害怕跟方致远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将心思说出来，害怕被方致远拒绝；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哪怕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不想显得太卑微。 方致远接到王欧电话的时候，刚跟侯洪亮和孔生吃完晚饭，正坐车回酒店。看到电话是王欧打来的，他觉得可能跟今天股价暴跌有关，便接通了电话，一本正经地道：“王欧老师，好久不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王欧听到方致远叫自己王欧老师心里一暗，幽幽地道：“以在《琅琊榜》剧组的时候叫人家小欧，现在新人换旧人，叫人家王欧老师了。” 方致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转移话题：“你在《伪装者》剧组？” 王欧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 方致远轻笑道：“刚才跟侯洪亮和孔生导演吃完饭，我听他们说的。听说你这次扮演一个心狠手辣，性格非常复杂的女特务，我觉得你很适合演这种角色，这次你肯定会火的。对了，你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有什么事？” 王欧没想到方致远连自己在《伪装者》中演什么都知道，不禁露出了笑意：“我想你了不行啊！”她压低声音，用充满魅惑的语气道：“昨天晚上我梦到你了，在梦里你就像当初在《琅琊榜》那样使劲折腾我，把我都折腾醒了，害得我刚买的新裤子都毁了。我给你打电话，是让你赔我裤子的！” 方致远在心里骂了一声“妖精”，恶声恶气地道：“王欧同志，我严重警告你！要是你再勾引我，当心我坐飞机杀到横店，狠狠收拾你！” 王欧往床上一趟，左手在床单上划着圈圈，笑吟吟地道：“你来啊！我现在洗得白白的，躺在床上，就等着你来收拾呢！有本身你来啊！” 方致远拿王欧没办法，只能道：“不开玩笑，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王欧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色道：“今天开盘后金融和券商板块暴跌，同花顺本来已经涨到6399元，今天跌了589，跌到了59元。现在网上各种说法都有，搞得人心惶惶的，我想问现在是继续拿同花顺，还是赶紧卖掉？” 方致远昨天看到证监会通知，就知道今天股价会暴跌。他没想到王欧因为这个找自己，就道：“继续拿着。今天股价暴跌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证监会杀鸡儆猴，对违规配资的12家券商作处罚，与此同时，银监会也就商业银行委托贷款征求意见，意在禁止资金通过委托贷款等表外业务流入股市，这被很多人解读为监管机构想减少股市流入资金的信号；还要就是中信上周大幅度减持公司持股比例达316，被市场解读为看空后市的重要信号，加上前期获利盘较多，许多投资者杠杆比例高，听到利空消息便恐慌性抛售，导致股价暴跌。 你应该知道证监会处罚上市公司违规，顶格处罚只能罚60万。上市公司违规操作可以轻松赚几亿，甚至几十亿，60万处罚简直毫无影响，简直是鼓励上市公司违规。这次也是如此，如果证监会严厉处罚那12家券商，并明令禁止配资，可能会进行慢牛。但证监会对那12家券商的处罚很轻，也没有明令禁止配资，那些搞配资的一看处罚这么轻，会以更加疯狂的姿态宣传和推广配资，股市很快会进入疯牛状态。 你是07年开始炒股的，应该记得530惨桉，当时沪深股市连续暴跌，上证指数短短的5个交易日暴跌2149。在暴跌后，经过简单盘整，股市以更加疯狂的姿势往上冲，很快从3000多点冲到了6124点。这次走势跟530惨桉类似，未来可能会有个小调整，紧接着会以更加疯狂的状态上涨，同花顺会轻松涨到100元以上。” 王欧顿时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话刚说完，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你刚才说，这次走势跟2007年530惨桉类似，530惨桉后股价很快涨起来了，上证指数从3000多点涨到了6124点，然后股灾就开始了，从6124点暴跌到1664点，这次也会这样吗？” 方致远神情凝重地道：“这次股灾会比07年股灾更惨烈，07年股市跌得很惨，但只要股票还在，未来就有可能涨回来，这次不同，有多人利用场外配资炒股，是加了杠杆的。一旦股价暴跌，到了平仓线，配资公司就会强制平仓，根本没有死扛，等股票涨回来的可能。很多配资的人会亏倾家荡产，甚至背上巨额债务，很多人会死。” 作为07年股灾的亲历者，王欧听到比07年的股灾还要惨烈，会死很多人，只觉毛骨悚然，连忙问道：“太可怕了，那我应该什么时候卖出啊？” 方致远想了想道：“涨幅超过10倍就卖掉。” “好的，等同花顺涨十倍，我就卖出。”这话刚说完，王欧又觉得不对，马上道，“要是同花顺没涨到10倍股灾就来了呢？到时候连续跌停，想跑都跑不掉。还是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卖出，有你保驾护航，我才有安全感。” “也可以，到了该卖出的时候，我通知你。” “等我卖掉股票，请你吃饭。木马~” 挂掉电话，方致远打开微博看了看，又到股和雪球上看了看。 a股股民有个非常有意思的特点，在股市赚钱了就使劲得瑟，觉得自己牛逼，自己能力强，甚至觉得自己是股神；一旦亏了钱，就开始骂政府、骂证监会、骂上市公司管理层。这次也不例外，散户们都在骂证监会，骂他们打压股市，不让股民赚钱。 财经大v们除了骂监管层外，很多人对今天的暴跌进行了分析，但大部分都是胡说八道。只有少部分人看到了真正的原因，不过他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未来的走势非常乐观，根本不知道大灾难很快就会来临。 方致远知道这场股灾有多惨烈，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沪深两市总市值蒸发了2428万亿元；2015年5月份，两市持仓在500万以上的个人账户数量达到2388万户，8月末降至1255万户；10到50万的账户7月份减少了8696万个，8月份减少了近70万个。 无数人在这场股灾中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有人走上绝路。 影视股作为热门板块在股灾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股价几乎全部被腰斩。为了维持股价，很多公司开始进行各种骚操作，大规模并购，跟明星签对赌协议……当2016年中国电影增速放缓，以及2017年税务风波爆发后，这些措施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方致远早就计划好，要利用这次牛市和股灾赚钱，还要将自己包装成股神。 现在郑裕彤的35亿，以及做原油期货赚的钱，已经通过沪港通进入a股市场，买入了将近20亿的股指期货，以及将近30亿的科技股股票。与此同时，国民信托也按方致远的要求大规模发售信托产品，这些募集的资金很快会转入基金子公司，然后进行股市。 方致远包装自己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五因子论文，再加上刑天和大道借壳上市，已经让方他成为很多人眼中的股神。不过方致远觉得还不够，他打算利用股灾搞一波大的，将自己变成巴菲特、索罗斯那种神话般的人物。 回到酒店后，方致远打开电脑，点开自己的微博，写了一篇长微博。 在微博中，他对最近的大牛市，以及今天股价暴跌的原因进行了深入浅出的分析。他指出这个的大牛市除了政策利好外，场外配资是重要推动力，而巨量的场外配资必然会导致疯牛和股灾。 他对a股未来的走势作了个简单的预测，在短暂盘整过后，a股将迅速进入疯牛状态，并在5000点左右崩塌，最终造成比2007年股灾更加惨烈的股灾。 同时他指出证监会监管经验明显不足，监管人员没有操作过股票，根本不熟悉股票买卖。这些监管人员从学校毕业后就进入监管部门，根本没有实践经验，只能照搬书本知识，而这些书本知识根本无法应对复杂的现实。从这次对场外配资的处理来看，监管人员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违规券商轻拿轻放，这完全是对场外配资的变相纵容。 在微博最后，方致远写道：“小说《三体》中，叶文洁接到了三体人的警告，三体人说，我首先收到信息是你们文明的幸运，警告你们：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叶文洁不顾警告，决绝地发射了回复信息，最终导致三体人入侵。 我知道自己的话没有多少人能听进去，散户在牛市中赚到了钱，往往会觉得自己是股神，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听不进任何意见。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大家，尤其提醒我的粉丝，要是你们在炒股，或者你们家人在炒股，千万记住：未来的股灾会死很多人，不要配资！不要配资！不要配资！” 第274章 围攻 股价暴跌和a股未来的走势是今天网络热议话题，不但网友议论纷纷，各个门户网站也开了专题，进行各种讨论。方致远现在是很多人心中的股神，神仙放屁非同凡响，方致远的微博发出来后，立刻引起热议，并迅速冲上微博热搜。 众多金融大v第一时间跟进，从各种角度对方致远的微博进行解读。 “方致远对a股走势作出预测，他认为股市很快会进入疯牛状态，并在5000点左右破灭，最终引发比07年更加严重的股灾。方致远是金融专家，去年他发表的论文向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发起了挑战，并得到了学术界的一致认可；同时他也是金融高手，半年内他将10万元做到了54亿，并操盘两家公司上市。现在方致远对a股走势作出预测，这次他是封神，还是像李大霄那样沦为笑柄呢？” “方致远开始看空a股，股民应该怎么做。” “方致远预测a股将破5000点，短期a股冲之过急，需要冷静。” “……” 与此同时，股、东方财富网、雪球上无数股民也都在讨论方致远的微博。股民关注的重点有两个，一个是上证指数会涨到5000点；第二个是会发生比07年更为惨烈的股灾，这也导致股民出现了两种完全相反的观点。 “听说方致远做原油赚了10多亿美元，他是敢到国际市场跟外国金融巨头pk的高手，应该不屑于割我们这些散户的韭菜，我觉得他跟缠师一样，是不忍心散户被割韭菜割得太惨，好心出来指点大家！这样的机会我们应该把握住！” “方致远是真正的大神，比网络上那些专家和大v靠谱多了，不但理论水平高，而且实战水平也高，国内能跟他比的专家估计只有华生。我相信他的预测，最近半年我买的股票已经翻了两倍，我还是见好就收！否则股灾来了，想跑都跑不掉！” “方致远不是说会涨到5000点左右嘛，现在上证指数才3189点，还会涨2000点左右，应该继续拿着，我本来还有点担心，听完方致远的话，我现在是坚定持有，等股指快到5000点的时候再卖出，能不能发财就在此一举了！” “……” 到了第二天，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由于a股大幅低开，到收盘的时候上证指数下跌53，有将近一半的银行股和券商股跌停。很多亏了钱的股民将方致远当成了罪魁祸首，认为是他高调唱空导致今天a股继续暴跌的。 与此同时，券商和配资公司觉得方致远建议证监会禁止配资和严格限制融资融券是在砸自己的饭碗，开始利用吹鼓手对方致远展开勐烈抨击，方致远微博留言中一片骂声。 “为什么要出来带乱节奏？你有什么资格操纵股市指点江山，让散户巨亏买单。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出来带节奏，今天很多散户亏惨了！搞坏了市场对你有什么好处，散户亏钱你内心不会疼么？还是你在吃带血的馒头？”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当初炒期货都在配资，凭什么现在不准老百姓配资？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怎么就那么坏啊！禁止了配资对你有什么好处，散户赚点钱容易吗？” “方致远是管理层的狗，证监会联合多部门对股市施加重刑，就是觉得股市继续涨下去，所有资金都会涌向股市，就会阻延实体经济发展，所以，才会打压股市。政府这么做以后政府的道理，你方致远也是炒股的，竟然不站在散户这边，简直无耻！” “……” 在知乎上有人提了个问题“方致远认为a股会涨到5000点，然后爆发比07年更严重的股灾”，里面的评论几乎是一片骂声。 “股神巴菲特说：我从不预测股市，因为股市不可预测。没想到方致远不但敢预测未来趋势，而且敢预测具体点位，难道他比巴菲特还牛逼，我只能送他两个字：呵呵。在股市中赚了一两次钱，就把自己当股神的身太多了，但市场会教他们做人的！” “没有人敢妄言自己能预测市场的未来发展，连巴菲特都不敢、不会去预测未来趋势，方致远炒期货、炒股凑巧对赌了一两次趋势就膨胀了，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股神，开始预测未来趋势，我只能说利弗莫尔的结局在等着他！” “你吃着窝窝头长大，现在有钱了觉得窝窝头难吃，不想吃窝窝头很正常，但你不准其他人吃窝窝头就太下作了。你这么牛逼，这么看不起窝窝头，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拒绝吃窝窝头？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我就没见过方致远这么无耻的人，你靠配资发了财，现在却让证监会严查配资，不准大家配资，这简直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是真正的白眼狼！” “……” 与此同时，很多金融大v和证券公司的分析师也站了出来，为配资和融资融券作辩解，同时对方致远进行了勐烈的抨击。 民生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管青友表示：“配资是无罪的，融资融券对股市更是有益的，当然也存在不好的地方，只是让它们发挥正面的作用，还是负面的作用，完全取决于支配者怎么使用。方致远的言行简直不像经济学者，倒像是无知的散户，难道是最近配资炒股亏了钱，要不然怎么会对配资和融资融券喊打喊杀？” 国泰君安首席宏观分析师任择平痛批道：“方致远鼓吹政府干预，甚至要求禁止融资融券，是在否定市场经济。这种观点简直不学无术，不尊重常识，简直是想毁掉中国股市。a股经历了7年的漫长熊市，好不容易进入牛市，方致远竟然开出这样的毒药方，简直是跟万千股民过不去，是在砸股民的饭碗！” 甚至连经济学家张维盈也跳出来批方致远：“中国股市最大的问题是政府管得太多，老想用金融市场来调节宏观经济，监管层需要退出市场，不应该干预股票市场。方致远作为年轻一代的经济学者竟然不强调市场的作用，反而要求政府下场禁止配资和融资融券，这是非常可怕的现象，我们要警惕警惕计划经济思维回潮。” “……” 方致远对这个结果没感到意外，完全在他的意料中。 方致远在微博中建议证监会坚决禁止、坚决查处场外配资，否则会酿成大规模股灾；同时建议融资融券也必须严格规范，不允许证券公司扩大杠杆比例，最多1：1，到了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停掉融资融券业务。 现在a股市场的融资融券的资金有1万多亿，场外配资资金也有几千亿。方致远建议禁止场外配资资金进入股市无疑得罪了众多配资公司的奶酪，要求限制融资融券业务则动了证券公司的蛋糕，这些人集体跳出来骂他简直太正常了。 类似的事情非常多，比如马芸在2016年的时候说“大数据会让计划经济越来越大”，遭到了包括张维盈、吴敬琏在内的众多经济学家痛批；再比如2022年的时候，温铁军提出了人民经济的概念，遭到向松祚、任泽平等为首的网红经济学家痛骂。 方致远发微博是为了炒作，他不怕别人骂自己，反而怕没人骂自己。现在各路牛鬼蛇神跳出来围攻，正中他的下怀。他相信等到4个月后股灾爆发，自己将彻底封神，而围攻自己的人将成为小丑，成为自己最完美的陪衬。 既然是炒作，那肯定不能就这么草草结束，肯定得继续往下炒。 方致远本来打算从抨击自己的金融大v或者证券公司首席分析师中拉两个作为反击对象，跟他们打口水战，但张维盈的出现让他有了更好的选择。 说实话，张维盈的出现让他颇为意外，毕竟张维盈是搞产业经济的，不是搞金融的，对股市没啥研究，跟这事扯不上关系。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张维盈是自由市场的狂热拥趸，反对任何形式的政府干预，自己建议管理层一刀切，禁止场外配资，正是张维盈最痛恨的政府干预市场行为，他跳出来的批自己太正常了。 张维盈是非常有名的经济学家，曾经是北大光华的院长，能拉着张维盈一起炒作，方致远是求之不得。他很快写了一篇微博，毫不客气地反击道：“09年的时候，张维盈提出了一个神论，外汇储备2万亿美元，可以拿1万亿出来分给老百姓。当时读大一的我听到这番言论后简直惊呆了，不敢相信一位经济学家会说出这么没有常识的话，不敢相信我们国家顶级学府商学院的院长会说如此反智的话来。我实在想不明白这种人是怎么评上教授的，又是怎么当上院长的，以至于我对北大光华的水平都产生了怀疑。 就像当初提出分外汇储备，张维盈明明对股市毫无认识，却偏偏要跳出来大发谬论，简直让人无语。要是股市真的像张维盈说的那样，完全不管会是什么结果？1929年股市崩盘前，美国没有证监会，股市处在没有监管状态，大量银行进入股市导致了股市泡沫，而股市泡沫的崩溃又导致银行大量破产。在那之后，美国拆分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并成立了证监会对股市进行严格监管。美国其他领域实行无罪推定，但股市实行的是有罪推定，只要证监会认为你内幕交易，那你必须证明自己是无罪的，否则就是有罪。正因为有强而有力的监管，美股才能长期繁荣，要真像张维盈说的那样不管，美股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要跟我扯股市，请问你有在香江、东京、纽约等交易所开过户吗？恐怕连这些交易所的规则和特点都不知道。要不把交割单亮出来看看，否则我只能认为你是赵括。” 方致远本来是在抨击张维盈，可张维盈没跳出来，部分北大学生不干了，他们觉得方致远那句“对北大光华的水平产生了怀疑”是在开地图炮，有攻击北大的嫌疑，他们站出来力挺母校，对方致远进行反击。 第275章 不想装都不成了 对很多学生来说，母校跟祖国类似，你可以说它一千句不好，但外人敢说一句不好，你会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北大光华的学生未必认同张维盈的观点，但方致远那句“对北大光华的水平产生了怀疑”让他们感觉被冒犯了，纷纷下场抨击方致远。 北大是中国最顶尖的学府，学生素质比较高，直接骂人的比较少，但也有说话非常难听的：“张维盈老师是牛津博士，师从大名鼎鼎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詹姆斯-莫里斯。你连北大高考录取分数线都没有达到的，就发了一篇jf论文，有什么资格指责张老师？” 方致远本来想跟张维盈打嘴仗，没想到张维盈没出来，北大学生出来了。他决定先拿北大学生开刀，毫不客气地回击道：“张维盈是牛津博士，师从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那请问他在顶刊上发过论文吗？作为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学生竟然连顶刊都没有发过，连二作三作都没有，不正说明他是废材嘛！林毅夫同样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的弟子，人家手里有两篇aer论文。最后我再问你，请问你发过顶刊吗？按你的逻辑，你连顶刊都没有发过，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叽叽歪歪？” 有学生反驳道：“就算张维盈老师说得不对，我们也要扞卫他说话的权利。中国需要不同的声音，有张维盈这样的老师是北大的骄傲，北大强调兼容并包，这是北大的精神，你不是北大人，根本不懂这种精神。” 方致远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张维盈成为北大的院长，相当于一个说飞机应该烧煤的专家成为飞机设计学院的院长，你觉得他是北大的骄傲，那是你们的事，但在我看来，这样不学无术的家伙能成为着名经济学家，是中国经济学界的耻辱。 只要学过一点经济，都有应该知道外汇储备是怎么来。国内企业通过出口赚取外汇，然后把钱交给了央行，而央行得到美元后发行等值的人民币给企业，把美元留下，这些留下来的美元就是央行的外汇储备。这些外汇储备成了央行的资产，而增发的人民币就是央行的负债。这两项相加的话会归零，央行净资产没有增加，也就是说外汇储备不是净资产。如果拿一万亿美元出来分，那央行负债就会增加一万亿，市场的货币总量会增加一万亿。 08年国家为了应对金融危机增发了4万亿人民币，这4万亿缓解了经济危机对我们国家的冲击，但也带来了很多不良的后果，比如通货膨胀，产能过剩，房价暴涨。09年人民币汇率是1:759，假设真的拿一万亿美元来分，就相当于增发759万亿人民币，是4万亿的将近两倍，稍微有点经济常识的人都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那现在问题来了，作为着名经济学家、北大光华院长的张维盈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建议？作为北大的学生你们给我一个解释，他到底是不学无术，根本不懂经济常识呢，还是知道这么做会导致严重的通货膨胀，甚至经济大乱，而故意这么做呢？” 没人回答方致远的问题，也根本回答不了，就像方致远说的，只要稍微有点经济常识的人都知道不能这么干，要是这么干会出大问题。 很快有人从另外的角度进行了解释：“很多人批评张维盈老师说话极端，对于这一批评，张老师心知肚明。张老师说过，中国经济的核心问题不是市场太过于自由放任，而是政府干预太多太频，矫枉必须过正，非过正不足以矫枉。如果不大声疾呼，对市场的作用作一些夸张和美化，又如何能够激发出决策层推动市场化改革的决心呢？” 方致远根本不认同这种解释：“张维盈说中国经济核心问题是政府干预太多太频，请问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有数据支持吗，有模型吗？如果这些都没有，那请问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来的，是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搞学术应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张维盈作为学者、作为经济学家认为中国经济的核心问题是政府干预太多，那就应该做实验做研究，用数据来说明问题，我相信在决策层那里数据比胡说八道更有说服力。 我翻了一下张维盈的论文和一些演讲，他最大的问题是用个桉带出普遍性的结论，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捏造数据，毫不客气的说，是学术之耻。如果他是北大经济学的代表，那北大经济学的水平可想而知。好在北大还有林毅夫，以及其他一些非常优秀的经济学教授，否则我真的怀疑北大经济学的水平。” 听到方致远再一次用张维盈质疑北大经济学水平，北大的学生更加不爽，可他们确实没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张维盈有些话真的说得很没水平，甚至显得很没常识。不过作为北大经济学专业的学生，他们不容许方致远这样攻击自己的母校。 很快有人从全新的角度对方致远发起了攻击：“你说张维盈老师没有数据支持，那问题来了，你认为场外配资和融资融券会导致股灾，必须严格限制的依据在哪里，请问有数据支持吗？请问你有作实验做研究吗，请问你是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 这个说法让很多人眼前一亮，最近几个月方致远又是拍戏，又是操盘公司上市，不可能有时间搞研究，也不可能有数据支撑他场外配资引发股灾的结论。 他们觉得这下抓住方致远的把柄了，纷纷下场道：“你批评张老师不做实验不搞研究，那请问你自己有做实验有做研究吗？你怎么证明场外配资会导致股灾？” “你不是强调实验和数据吗？那请你用数据证明场外配资会引发股灾。” “你不是说张老师不做实验不搞研究，只能空发议论，那请说明你是如何得出场外配资会引发股灾这个结论的，你能拿出数据来吗？” “……” 方致远顿时笑了，这下不想装逼都不成了。他飞快地敲出一行字来：“最近我跟我们学校李保国老师和他的两位博士合作写了一篇论文，主要研究影子银行，经过研究我们发现这轮牛市是移动互联网席卷股市，加上实体经济利润率低，热钱无处可去，国家又放松金融监管，热钱便流入股市，带动股市上涨，形成了巨大的泡沫。这篇文章已经通过aer终审，可能一两个月后在aer官网就能看到，你们要是兴趣到时候可以去看。” 在微博后面，方致远贴了一张投稿系统的截图。截图上清楚的显示论文已经通过终审，而投稿对象不是别的杂志，正是整个经济学领域中排名第一的刊物《美国经济评论》，简称aer。 方致远这条微博发出来后，那些质疑方致远的北大学生全都傻眼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方致远的前一篇论文被jf接受才半年多，一月份才正式刊发，他的新论文竟然又被aer接受，这简直已经不能用夸张来形容，只能用变态来形容。 aer跟jf不同，jf是金融学顶刊，经济学有很多分支比如金融、计量等等，每一个分支都有自己的顶刊，而aer是整个经济学排名第一的刊物，经济学各种分支的论文都可以给投给aer，要在aer上发表论文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 到现在为止国内学者在aer上发过论文的只有北大的林毅夫、海闻、孟涓涓，清华的鞠建东、钱颖一，浙大的王汝渠，以及复旦的宋铮，其中王汝渠和宋铮都已经出国，也就是说现在国内手握aer论文的学者实际上只有五个，方致远是第六个。 本来还准备跟方致远继续争辩的北大学生彻底沉默，他们清楚以方致远的水平质疑张维盈太正常了，要是自己再跳出来会被所有懂行的人当成小丑。他们只能安慰自己，这家伙不是人，简直是变态，我们正常人不跟变态一般见识！ 不只北大学生惊呆，几乎所有经济学专业或者对经济学有些了解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彻底惊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这他么还是人吗？ 很快有人将这则消息发到经济学爱好者汇集地人大经管之家：“方致远简直逆天！上一篇论文拿下jf才半年多，最新论文又被《美国经济评论》接受。24岁发aer，在全世界都屈指可数！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没有海外留学背景，真的只能用逆天来形容了！” 网友们听到这则消息都大为震惊，都觉得不可思议。 “真的逆天啊，这才多长时间啊，竟然直接攻克aer了！这也太牛逼了！” “方致远简直是我们土博的骄傲，谁说一定要出国读博才能发顶刊！他可是纯得不能在纯的土博，完全没有留学经历啊！真的太强了！绝对是我等学习的榜样！” “发aer论文已经很牛逼了，更牛逼的是方致远在这几个月里他拍了一部电视剧，还操盘了两家公司借壳上市，我就想问问，这还是人吗？这也太变态了！” “……” 方致远本来以为北大学生偃旗息鼓后，张维盈会亲自下场，或者跟张维盈持同样观点的经济学家会下场，没想到张维盈像没听见自己骂他似的，其他人也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这让他有一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炒作计划根本无法继续。 方致远很快发了一条微博，在微博中嚣张地写道：“马上要过年了，我也准备回家，就不继续吵架了。不过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监管层不严令禁止配资，不严格限制融资融券，半年内必定发生股灾。要是没有，我删号走人。” 发完微博，方致远立刻将自己预测a股5000点以及股灾的微博置顶。 第276章 回家过年 方致远这条微博发出来后，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平常方致远平常给人的感觉是聪明睿智，处事极为冷静，谁也没想到他放出这样的狂言。 财经大v纷纷从不同的角度对这件事进行分析，网友们也是议论纷纷。 “方致远敢说这种话，肯定是非常有把握的。其他人可能是瞎蒙，但方致远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挑战了诺贝尔得主的大牛人，去年12月份，他通过模型预测《智取威虎山》票房931亿，最终票房为938亿，只差了700万，相当精准，我相信他这次的预测也一定很准。” “我也这么觉得，方致远敢放这种话出来，那肯定是有把握的。我就按他说的来操作，现在满仓杀进去，等快到5000点时候清仓卖出。” “我觉得方致远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也许他的预测是准的，本来应该涨到5000点左右，然后泡沫破灭，并引发股灾。可现在方致远把这件事捅了出来，那走势就完全可能发生变化。说不定涨到3500点或者4000点证监会就出手了，那还会涨到5000点吗？” “有道理啊，我觉得可能是方致远被北大学生给惹急了，可能有北大学生故意刺激他，给他发私信说，你不是预测5000点会发生股灾嘛？那你敢跟我打赌吗？要是你预测错了，就删号走人，不敢你就是孬种！方致远脑子一热，就发了这条微博。要是监管层在4000点禁止配资，那他就输定了！这次他很可能成为笑话！” “……” 网友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要是监管层听了方致远的建议，直接禁掉场外配资，并限制融资融券，那股价不可能涨到5000点，那他的预测就将成为笑话，就必须销号走人。 方致远对此倒是毫不担心，因为现在国家在搞金融创新，对金融放宽了监管，配资本身是合法，国家不会管，为股民提供配资是违规的，但这种场外配资比较隐秘，规模也还不算太大，这个时候证监会不可能直接禁掉场外配资。 要是这个时候直接出手，导致股市由牛转熊，那证监会将会被股民的口水淹死，经济学家和大v也会跳出痛批证监会粗暴干涉市场，证监会高层很可能乌纱帽不保。 举个简单例子，非法集资的危害所有人都清楚，但政府处理非法集资却很为难，要是在暴雷前取缔，参与者往往会敌视政府，骂政府不让自己赚钱，甚至可能会产生不利于社会稳定的事件，政府部门害怕担责任，对此类事件往往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 股市也是如此，如果在股市刚刚出现泡沫的时候，证监会下场强行刺破，导致股市由牛转熊，那股民一定会唾骂监管层不让老百姓赚钱，故意打压股市；等到泡沫破灭，他们又反过来会骂监管层都是废物，为什么不早点管。 证监会这么多年挨了无数的骂，对这种套路已经习以为常，对场外配资根本不敢一刀切，只能杀鸡儆猴，抓几个典型处罚。可人心的贪婪是吓不住的，就像参与非法集资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是骗局，但他们觉得只要雷不在自己手上炸，那自己就赚了。 只要证监会不提前禁掉场外配资，那泡沫在5000点破灭的趋势就不会变。 就在网民议论纷纷之时，方致远已经坐上回家的飞机。 方致远本来想带父亲母亲到国外旅游，顺带躲避过年的各种礼节和人情应酬。毕竟他现在不只是明星，还是很多人眼中的股神，不知道有多少熟人会上门打听发财的消息。只是两个月前父亲就跟家里的亲戚说好，让他们来山城过年，出国旅游自然不可能成行。 方致远父亲和母亲两边都有不少亲戚，不过两边的老人都走得比较早，两边的亲戚又都不在山城，再加上都有工作，都比较忙，平常走动比较少。两边的亲戚要好几年才会聚在一起，集体过一次年。 都说“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现在方致远成了身价百亿的富豪，亲戚们自然是积极联系，希望能聚一聚。由于两边的亲戚都希望聚一聚，方致远父母担心接待不过来，便决定轮着来，今年接待父亲这边的亲戚，明年接待母亲这边的亲戚。 方致远虽然心里对亲戚们来过年不以为然，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父亲的兄弟姐妹，父亲跟他们有很深的感情，他不想惹父亲不高兴；而且他家亲戚都还不错，没有那种特别奇葩的亲戚，只是走动比较少，他跟他们没有太深的感情。 由于来的亲戚比较多，要是一起出去玩，两辆车根本不够，方致远便和保镖高大山到租车行又租了两辆车。接下来，方致远便开车载着父亲去置办年货。年夜饭可以到酒店去吃，但各类瓜果零食肯定要准备一些，不然没办法招待客人。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方致远家的亲戚陆陆续续来了。 最先来的是小姨一家，小姨和小姨夫都在邮电系统上班，他们的工资不算太高，但福利不错，更重要的是非常稳定。小姨结婚比较晚，要孩子又有些波折，导致女儿唐婉比方致远小了8岁，今年刚刚上高一。 唐婉是个明媚可爱的少女，性格比较活泼，见到方致远这个并不是很熟的表哥一点却都不怕生。她掏出手机，蹦蹦跳跳地来到方致远的身边道：“致远哥，跟我合个影！” 方致远非常配合的摆了个造型，让唐婉拿着手机拍照。 唐婉卡卡拍了两张，得瑟地把照片发到朋友圈，得意洋洋地对方致远道：“我跟我班上同学说你是我哥，结果他们都不信，非说我是吹牛，还说你姓方，我姓唐，你怎么可能是我哥，真是气死我了！我要让她们知道，我才没有吹牛呢！” 说完，她又拉着方致远的胳膊央求道：“致远哥，我们班好多女生都喜欢你哦，你能不能帮我多签点名，到时候我拿回去送给班上的同学！” 方致远被逗乐了：“当然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像唐婉这种年纪的小姑娘对娱乐圈充满好奇和向往，对娱乐圈的事特别感兴趣。只是平常她们根本没有机会了解娱乐圈内幕的机会，现在有了做明星，同时还是影视公司老板的哥哥，她肯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唐婉拉着方致远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就连方致远都被唐婉拷问了一番，问他跟赵小刀到底是不是真的。 方致远并不是八卦达人，唐婉问的很多八卦他只是有所耳闻，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只能据实回答，知道的就说知道的内容，不清楚的就说不清楚。 问了一通八卦，唐婉停下来，满眼渴望地看着方致远，央求道：“致远哥，能不能帮我要张签名？” 方致远不由皱了皱眉头，神情严肃地道：“婉婉，你要是喜欢鹿晗啊、张艺兴啊、黄子韬什么的，哥都不说什么，只要你高兴，哥带你去见喜欢的明星都可以。” 唐婉眼睛顿时瞪大了：“为什么呀？” 方致远轻轻拍了拍唐婉的肩膀：“明星都是包装出来的，明星呈现给你们的样子是经纪公司打造出来的，为了服务于粉丝而存在的一个人设而已，跟你们以为的样子完全不同。毫不夸张的说，影视圈是文化素养非常低的一个圈子，里面充盈着各种文盲和半文盲，很多人连非常简单的句子都读不通，而且这个圈子特别乱，里面烂人特别多。总之，能不喜欢明星就不要喜欢明星，如果非要喜欢明星的话，那千万不要喜欢这种烂人。” 就在这时，二伯一家到了。二伯和二伯母原本是厂里的工人，在90年代大下岗时代到来后，他们两个都下岗，之后一直在做服装生意，做批发也做零售。最近两年随着电商崛起，他们的生意受到了极大冲击。他们家第一个孩子夭折了，之后才生下女儿方婷，导致方婷比方致远小。方婷今年22岁，现在读大四，家里正为她找工作的事着急上火。 二伯一家坐下不久，大伯一家也到了。大伯在西安一所大学教书，学术水平一般，到现在都没有评上正教授。不过他的文化水平是家里最高的，有点大知识分子的架势。大姨是中学的老师，是一个能说会到、精明强干的女人。他们的儿子方从哲相当优秀，上交研究生毕业后，在张江的德州仪器做芯片设计。 方致远家虽然买了新房子，但房间有限，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只能让亲戚们住酒店。等大伯一家稍做休息，方致远和父母便带着亲戚们出门去酒店。父亲的车坐大伯、二伯和小姨夫，母亲的车坐大伯母、二伯母和小姨，而方致远的车坐方从哲夫妇，方婷和唐婉。 方从哲的老婆赵悦是松江一所小学的老师，跟其他无数女性一样，她也喜欢娱乐圈的八卦。她们单位很多女老师非常喜欢方致远，幻想着嫁给方致远这样帅气和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她忍不住问道：“致远，你跟赵小刀到底是不是真的？” 唐婉咯咯笑了起来：“大表嫂，没想到你也问这个问题。” 第277章 神通广大 赵悦听到这话也笑了：“婉婉，你也问致远这个问题了？” 唐婉得意地道：“对啊，我们班女生很多都喜欢致远哥，但她们都讨厌赵小刀，觉得赵小刀配不上致远哥。我特别想知道赵小刀跟致远哥是不是真的，我见到致远哥第一件事就是严刑拷打，让他老实交待跟赵小刀是不是真的。” 赵悦哈哈笑道：“那你哥告诉你吗？” 方婷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唐婉得意洋洋地道：“当然告诉我啦，我可是她妹妹呀，他才会瞒我呢，他跟赵小刀是真的。我特别喜欢赵小刀，觉得她跟致远哥特别配，要是她能跟致远哥结婚就好了。” 赵悦转头看着方致远，恭维道：“我也特别喜欢赵小刀，她跟其他女明星有点不一样，感觉特别踏实。她不是科班出身，但你能感觉到她在用心演戏，也能感觉到她的进步。你怎么不带她回来啊，也可以让我们见见她这个明星弟妹嘛？” 方致远轻笑道：“她最近在拍戏，根本没有时间；而且我爸这个人是个老古板，不让我跟娱乐圈的女生谈恋爱。他肯定管不了我，但我要是把赵小刀带回来，他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不高兴，就不给他添堵了。” 唐婉笑嘻嘻地道：“我们会给你保密的，不过你要给封口费哦。” 方致远笑骂道：“小财迷！” 说说笑笑中，汽车开进了融汇丽笙酒店。这家酒店是融汇温泉城的配套酒店，也是spb第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业还不到一年。酒店环境极佳，各种设施齐全，要是白天玩累了，晚上回来还可以到旁边的温泉度假村泡温泉。 办好入驻手续，将行礼搬进房间后，方致远一行来到酒店的17楼的餐厅吃午饭。跟其他五星级酒店一样，融汇丽笙也有好几家不同的餐厅。晚上的年夜饭，订在了酒店二楼的中餐厅，中午这顿则准备在17楼东南亚餐厅吃。 由于现在是中午，还没到吃年夜饭的时候，餐厅的客人不多，只有三桌。方致远他们便在靠窗的位置找个位置坐，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外面的风景。不过他们人太多，一张桌子坐不下，餐厅服务员便用两张桌子拼成了一张大桌子。 落座后，方致远把菜单交给大伯，让大伯点菜。大伯把菜单还给了方致远，让他点菜。方致远又把菜单交给其他长辈，让他们点菜，但他们都让方致远点。方致远也就不在推辞，拿起菜单，将各种特色菜式都点了一遍。 以前大伯是家族最有文化的人，而方从哲是后辈中优秀的，家族聚餐的时候大伯无疑是核心，特点喜欢指点弟弟妹妹，教育晚辈；而方从哲是长辈夸奖和称赞的对象，家长们都特别喜欢用方从哲教育自己的孩子。 现在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方致远成了正教授级研究员，大伯这个副教授就趾高气昂不起来，而方致远手里有两家上市公司，身价百亿，无疑成了话题的中心。 长辈们纷纷夸方建军和李映红，夸他们把方致远教育得好，是方家的骄傲；也夸方致远从小就有优秀，他们知道方致远肯定会有出息，但做梦都没想到他会优秀到这种程度。 在闲聊中，几位长辈讲起了自己孩子的情况。他们讲起自己孩子都是一肚子抱怨，大伯觉得方从哲在德州仪器干得好好的，应该继续干下去，可他却想要辞职，出来自己创业；二伯则在为方婷工作的问题头疼；小姨则为唐婉的学习头疼，唐婉学习成绩不佳，没考上重点高中，是交钱进的重点高中，以唐婉的成绩恐怕很难考上好大学。 这次二伯一家过来，除了跟兄弟姐妹聚一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方致远帮方婷在松江找个好点的工作。他觉得方致远不但是明星，还是两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只要他肯帮忙，在松江找份不错的工作应该不难。 讲完方婷的情况，二伯冲方致远笑了笑，道：“致远，你本事大，人脉关系也广，能不能帮婷婷在松江找个好点的工作？” 方婷是华东师大商学院会计专业的，现在已经大四，面临找工作的问题。华东师大是好学校，但金融并不是他们的强势专业。方婷又不是松江人，在松江根本没有人脉，想在松江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非常难。 方致远跟松江的金融系统不是很熟，跟北平金融系统往来比较多，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他觉得让方婷到北平发展可能更好，就道：“婷婷到北平来发展，不管券商，还是银行，就一句话的事；有我照顾，二伯你根本不用担心婷婷的前途。” 他转头问方婷：“不知道你是想进银行，还是想进券商？” 不等方婷开口，二伯抢先道：“进银行，工作稳定，而且特别体面。” 家里的长辈也都觉得进银行好，纷纷表示方婷应该进银行。 方致远见长辈们都觉得进银行好，就道：“那就进银行。过完年我给北平这边有合作的银行打个招呼，到时候我带婷婷跟银行领导见个面，毕业之后，直接去支行当副行长。” 二伯是小生意人，在他眼中银行是极好的单位，属于高高在上的存在。听到方致远说让方婷去支行当副行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致远，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刚毕业就直接进支行当副行长，这怎么可能啊？” 其他人也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方致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进银行就成为支行副行长，真的有点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了。 方致远轻笑道：“不是开玩笑。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我认识的一位国企老总的女儿毕业后，想进银行，他父亲就将单位的钱存了10亿进银行，那女生进去就是支行副行长。由于她是新手，对很多东西都不熟悉，分行还专门派了助理来协助她的工作。 这样的例子很多，很多地方龙头企业的子女，特别是女儿要是想进银行的话，基本是一个电话的事，合作银行都争着抢着要；有些银行不等孩子毕业就主动上门，你家孩子今年要找工作，打算做什么呀，要不来我们银行。据我所知很多地方企业老板的女儿都在当地商业银行上班，她们甚至不需要上班，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这么说，你要是能带5000万进银行，除了四大行之外，其他银行随便挑，要是能带一两亿进去，直接可以当副行长。我们跟银行有几十上百亿资金往来，婷婷要是进去，难道他们敢让婷婷坐柜台？开玩笑嘛。他们肯定会安排婷婷进一级支行当副行长，甚至可以专门开一个网点，让婷婷当行长。只是我觉得做一级支行副行长比较好，而且她又没经验，等她干个几年，业务流程熟悉后，再当行长对她未来的发展更好。” 在场众人都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伯最先回过神来，激动地道：“太好了！致远那就麻烦你了！” 方婷见父亲同意自己去北平，赶忙道：“致远哥，我想留在松江。” 方致远有点意外，这样的机会北清复交的学生都求不来的，方婷怎么会拒绝呢？他略一思索便猜到怎么回事了：“是不是男朋友在松江，所以想留在松江？” 方婷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方致远知道这种恋爱中小姑娘就算北平再好，也比不上留在男朋友身边，她不愿意到北平是正常的，就道：“我在松江也有业务，安排个把人进银行应该问题不大，只是选择面没有北平广。你们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林鹏程的电话：“老林，新年快乐。你现在干什么呢，吃团年饭没有？”跟林鹏程寒暄两句后，方致远进入正题：“老林，有件事想麻烦你。” 林鹏程听到这话马上道：“方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方致远直接道：“是这样的。我妹妹今年大学毕业，她是学财会的，我本来打算安排她进北平的银行，但她男朋友在松江，想要留在松江发展。我就想找一家跟我们有业务往来的松江银行，帮忙接受一下，不知道你跟松江银行系统熟不熟吗？” 林鹏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安排亲戚进银行，这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笑着道：“我跟民生银行高层关系不错，进民生银行怎么样？” 方致远轻轻摇头：“民生银行倒也可以，不过跟四大行比，还是差得有点远。这可是我亲妹妹，我还是想让她进四大。不知道你跟松江四大熟不熟，要是没熟人，那我给吴闻辉打电话，看看盛大文学的资金主要走哪个银行。” 林鹏程觉得要是这么点事都办不到，那就显得自己太无能了，连忙道：“不用找吴闻辉，交给我就行。我们在松江收编了一个募资团队，把财富中心建起来了，而且已经开始募资，不过不清楚他们主要跟哪家银行合作。把事情交给我，等搞定了再给你打电话。” 方致远微微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有消息通知我。” 挂掉电话，方致远见方婷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笑着安慰道：“放心，肯定没问题。像民生银行那种一般的银行进去根本不是问题，但我觉得还是进四大比较好。当然进四大要稍微麻烦点，肯定也能搞定，你尽管放心好了。” 方婷激动坏了，连忙道谢：“谢谢致远哥！谢谢致远哥！” 旁边的唐婉见状，特别认真地对方致远道：“致远哥，要是我将来找不到工作，我就来给你当助理，给你端茶倒水！” 第278章 投桃报李 方致远知道唐婉成绩不好，但他觉得就算唐婉真的没有读书天赋，该读的书，还是要读。要是将来唐婉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肯定会管，但他不想给唐婉留下我哥很厉害，以后他肯定会管我，那我不用努力学习的印象。 他看着唐婉，神情严肃地道：“要给你哥当助理可不容易，你哥现在有三个助理，其中一个南大经济学博士，一个清华计算机博士，还有一个北大生物医药博士。要给我当助理，至少要有硕士学历，否则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 唐婉惊呆了：“不会，当助理要求都这么高吗？” 企业老总的助理有两种，一种是秘书性质，负责后勤，应酬，文书，交际等，一种属于高管，帮助董事长对外联络关键客户，联络重要部分，对内管理公司部分业务，相当于副总。方致远两种助理都有，为了吓唬唐婉，他只说了第二种助理。 面对唐婉的疑问，方致远严肃地道：“要是给其他人当助理，要求没那么高，但你哥不是一般人，给你哥当助理要求非常高。举个简单例子，为什么要招清华计算机的博士。因为计算机和互联网是非常重要的投资方向，我不是学计算机的，不懂技术，当我需要了解计算机相关信息的时候，他可以提供协助，他们是我的参谋，会参与重大战略决策。你觉得没有足够的知识，没有足够的专业技能，能胜任这样的工作吗？” 唐婉觉得方致远对助理的要求这么搞，自己肯定做不了。不过她觉得这不是问题，笑嘻嘻地道：“可是端茶倒水的工作总需要有人干呀，我就专门给你端茶倒水嘛。” 方致远被唐婉逗乐了：“你怎么老想着端茶倒水啊，也太没出息了。以后千万别说你说我妹，我才不要这么没出息的妹妹呢！” 没过多久，林鹏程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告诉方致远，公司在松江主要是跟中银合作，他已经跟中银那边的领导沟通过了，他们非常看好财富中心在松江的发展，也非常欢迎方婷进中银工作；中银那边的领导会打电话过来沟通这件事。 挂掉林鹏程的电话没多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方致远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一个沉稳中年男人的声音：“请问是方致远方总吗？” 方致远知道是中银的人，就道：“我是方致远，不知道怎么称呼？” 对方笑着自我介绍道：“方总，新年快乐！我是中银松江分行的蒋柏林。久仰方总大名，我看过方总在jf上的大作，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恭维过后，他马上进入正题：“方总是天纵奇才，方总的妹妹也肯定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像这样的人才愿意进中银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求之不得。” 林鹏程并没有告诉方致远蒋柏林的职务，但方致远知道像中银这种全国性的银行人事权在省级分行，普通支行行长说了不算，方婷要进中银至少要分行行长或者副行长拍板。蒋柏林打电话过来跟自己谈这件事，那他肯定是分行行长或者副行长。 方致远客客气气地道：“蒋行长，真不好意思，大年三十还麻烦你。我妹是华东师大会计专业的，今年毕业，她的学历进银行应该没问题。本来我想给她在北平的银行安排个工作，只是她男朋友在松江，想留在松江发展。没办法，只能麻烦你了。” 蒋柏林笑呵呵地道：“不麻烦，不麻烦。且不说令妹足够优秀，就凭方总跟我们的业务往来，令妹愿意进我们中银，我们也是非常欢迎的。” 方致远清楚国民信托在松江的财富中心刚开张不久，资产规模还很小，以财富中心现在的规模进中银比较难，中银同意接受方婷，行长还亲自打电话过来，是看重自己，看好财富中心未来的发展。蒋柏林特意提到业务往来，就是在强调这一点。 蒋柏林希望跟财富中心长期合作，方致远肯定得满足他的要求：“我们在北平跟中银合作比较多，在松江我们也愿意跟中银长期合作。财富管理这一块最近几年发展特别快，像诺亚财富现在管理的资产已经超过2000亿，恒天财富2011年成立，三年多的时间，管理的资产也已经超过1000亿。我们在松江的财富中心成立不久，但接下来会全力扩张，三四年后资产超过千亿应该很轻松。不说其他的，光是托管费每年就能给银行带来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收入。” 确实如方致远猜测的那样，蒋柏林亲自打电话过来，就是看好方致远，看好松江财富中心未来的发展，他恭维道：“恒天财富2011年成立，不到四年时间，管理的资产就超过1000亿。以方总的名气和影响力，要是全力扩张，松江财富中心管理的资产超过千亿简直易如反掌，要不了几年就会超过诺亚，成为民营财富管理公司的领头羊。” 既然方致远给出了长期合作的承诺，那蒋柏林肯定得投桃报李：“方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专门为令妹开一个网点，人员配置按标准网点来。令妹当行长，我们派一个比较能干的副行长给她做助手，负责网点的各种事务。大堂经理、业务主管、客户经理这些人员都给令妹配齐。如果你还有其他亲戚想进银行系统，这些岗位可以交给他们。总之，我们可以帮令妹把整个团队都配好，她不需要管具体事务，也不需要干其他的，只要维护好和你们的业务就行，这样比较轻松，你觉得怎样？” 方致远轻轻摇头：“还是让她到一线支行当副行长，可以多接触点人，也可以多学点东西。要是单独开个网点，什么都不干，我怕把她养废了，年轻人应该多锻炼。我不希望她变成温室的花朵，我希望她未来能够成为茁壮生长的大树。” 蒋柏林恭维道：“方总跟一般老板就是不同，眼光非常长远。” 跟蒋柏林聊完，方致远见二伯、二伯母，以及方婷都望着自己，神情又紧张又期待。他笑着安慰道：“事情已经定了，婷婷到中银松江的支行做副行长。等会儿我把蒋行长的电话给你，开学之后你跟他联系，具体该怎么做他会告诉你。” 在场的长辈都惊呆了，方婷竟然被方致远送进中银松江的支行做副行长。他们看方致远的眼神有点奇怪，既然为后辈有出息感到高兴，同时又带着不可思议，这事真的有点超出他们的想象。 方从哲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那可是中银，不是一般银行啊，竟然直接进去当支行副行长！这也太厉害了！ 赵悦在震惊之余，又有一些羡慕，直接进中银支行当副行长啊，这简直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工作，比呆在小学当破老师强多了！要是自己毕业时候，方致远就这么厉害该多好！ 方婷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进中银，而且一进去就做副行长，喃喃地道：“致远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真的谢谢你！非常感谢！” 方致远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就见外了。” 他看着方婷严肃地道：“婷婷，你进了银行要好好干，不要混日子。你能进银行是因为他们看好你哥公司未来的发展，要是未来业务不是很好，那你在银行就很难呆。这样的例子很多，我认识一个做生意的父亲在银行存一笔钱，将女儿送进银行。后来父亲生意出了问题，需要资金周转，就把存在银行的钱抽走，银行就毫不留情的将女孩扫地出门。万一你哥破产，那你怎么办啊？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干，把本事练好。只要有本身在身，就算离开银行，你也可以过得很好。要是你干得好，将来你哥遇到麻烦，也可以拉你哥一把。” 方婷用发誓的口气道：“致远哥，我一定好好干，一定不让你失望。” 众人边吃边聊，吃到一点半才结束。买单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和大堂经理一起走了过来。不等经理开口，中年男子冲方致远他们笑了笑：“诸位是贵客，能到我们这里来吃饭，是我们的荣幸，这顿饭免单。” 众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诧异地道：“有这种好事？” 中年男子看着方致远，毕恭毕敬地道：“我除了开餐厅做生意，平常也炒股。当初在升达上套了好几百万，方总不但帮我解了套，还让我赚了上千万，我真的是感激万分。刚才听到方总在店里吃饭，我赶了过来。只是害怕打搅你们，就没敢过来打招呼。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方总说声谢谢，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跟方总合个影。” 方致远摆摆手：“金融市场就是黑暗森林，能在这个市场中活下来，还能赚到钱，那是你的本事，不需要感谢我。至于合影嘛，当然可以。” 中年男子大喜过望，立刻取出苹果手机交给经理，激动万分地道：“方先生，这次你预测上证能冲到5000点左右，然后引发股灾，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是绝对相信的。现在我将手里的闲钱都投进了股市，到了4900点，我就坚决平仓。” 方致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方致远一家和亲戚们在酒店二楼餐厅的包房里吃年夜饭。众人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疯狂吐槽春晚。不管是大人小孩，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春晚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没意思，简直是一年不如一年。 方致远根本没有时间吐槽春晚，甚至连饭都没法好好吃。从春晚播出开始，他的电话就没有断过，一个电话刚刚挂掉，另外一个电话就会打过来。有陈妍、宁皓、徐争这些合作伙伴打来的；有朱逸群、陆云深这些朋友打来的，也有吴闻辉、邱闻友等下属打来的，当然还有赵小刀打来的…… 快十点的时候，方致远接到于东的拜年电话。简单寒暄过后，于东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致远，我已经决定，退出纳斯达克，回a股上市！” 第279章 见面会 方致远心头一乐：“是不是财报发了后，股价没怎么张？” 于东愤愤不平地道：“岂只是没涨，反而还跌了一点。博纳全年营收将近17亿，相比2013年增长高达70，其中净利润达12亿，比去增长近一倍。这么好的增长势头，股价怎么着也应该涨一截，结果反而跌了！妈的，我真是搞不懂美国人是怎么想的！” 方致远有些诧异，刑天利润都有17亿，博纳怎么会才这么点，不由问道：“不会，光是《智取威虎山》票房都有9亿多，博纳还是主投，怎么利润才12亿？” 于东叹了口气道：“去年博纳修了两家五星级电影院，花了好几千万，不然利润应该接近2亿的。”说到这里于东懊恼不已：“华谊、光线，以及其他公司都从市场上募集了大笔资金，要么投资，要么建院线，博纳要是不回a股，要不了几年肯定会掉队。” 方致远觉得博纳到纳斯达克上市，虽然错过了内地影视公司跑马圈地的风口，但也有可能救了博纳，要是博纳在a股上市，说不定于东会跟华谊、长城影视等公司那样，抵押股份大规模借债扩张，最终导致公司陷入困境，甚至破产。 千达就是如此，由于千达内保外贷，将金融风险转嫁给国内，甚至变相做空人民币，最终被政府收拾，只能卖资产还债。到了2019年地产行业开始暴雷的时候，千达由于已经将大部分债务还清，反而逃过一劫，成为众多地产公司中非常亮眼的存在。 这些话方致远不可能说出来，对他来说，博纳退市需要资金支持，这正是自己入股博纳，将其拉入联盟的最好机会，当即道：“既然于总决心已下，那我肯定全力支持于总。只要于总开口，肯定是要资金有资金，要人有人。” …… 初三下午，方致远和父亲方建军，以及方婷和唐婉走进三峡广场的一家咖啡馆，准备跟方建军的学生见面。方致远本来想让方婷和唐婉跟其他人一起活动，但她们对见面会更感兴趣，嚷着要来，方致远只能带上她们。 方建军的学生很多是方致远的粉丝，都非常喜欢方致远。为了鼓励学生们好好学习，方建军对他们许诺，要是你们努力学习，期末考试考得好，等方致远春节回来，我不但让他给你们签名，还让他请你们吃饭。 今年方建军班上的学生考得很好，作为儿子方致远肯定不能让老爸失言，就包了一间咖啡馆，准备跟老爸的宝贝学生们见面，并兑现老爸许下的诺言，请他们吃饭。 方致远他们到得比较早，走进咖啡馆的时候，学生们还没有来，只有工作人员在。店员们看到方致远又惊又喜，纷纷请方致远给自己签名，并跟他合影留念。就连老板也不例外，不但跟方致远合影，还表示要把照片挂在墙上。 半个小时后，方建军的学生陆陆续续来了。他们看到方致远特别激动，呼啦一下冲到方致远身边。他们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和海报，让方致远签名；同时叽叽喳喳地告诉方致远，自己最喜欢他演的哪部戏，哪个角色；还有人嚷着要跟他合影。 方致远对他们的要求有求必应，要签名给签名，要合影立刻摆造型合影，对他们的各种问题也是尽可能的回答，毕竟这些孩子是老爸的宝贝学生，是自己的小师弟小师妹。 学生们本来就非常喜欢方致远，现在方致远不但给自己签名、跟自己合约，请自己喝饮料，还会请自己吃晚饭，都开心得不得了。他们觉得虽然是第一次见方致远，但却感觉他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特别亲切，也特别温暖。 等学生们来得差不多了，方致远让方建军离开。他觉得老爸太严肃，老爸在这里，小师弟小师妹们放不开。方建军也知道自己碍事，叮嘱方致远几句便离开了。 方致远看着眼前一张张稚嫩的脸，问道：“我爸在学校是不是特别严肃？” 学生们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方致远也笑了：“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爸特别严厉，因为我就是受害者，他对我比你们还要严厉。小时候我不敢说，读大学之后我就经常跟我妈开玩笑，我说老妈，你年轻时候长得那么漂亮，工作单位也好，怎么会嫁给我爸这个老古板呢？” 学生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方致远会这么说。 方致远笑着道：“我是跟我妈开玩笑，我爸虽然严厉，但实际上人特别好，对学生也特别负责。我爸带的学生很多读大学，甚至工作了，过年都会给他打电话。对我爸最感激的不是成绩最好的学生，反而是成绩不怎么好的。成绩好的学生觉得自己聪明，觉得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对我爸没那么感激；那些成绩不好的学生，他们读书的时候可能嫌我爸烦，但长大后就会明白，我爸是真的为他们好，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 方致远顿了顿：“跟你们说这些不是要你们感激我爸，也不是要你们理解他的苦心，只是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要有分别好坏的能力，要学会辩证的看问题……” 方致远给小师弟小师妹们讲自己大学的经历，讲在横店跑龙套时的见闻和遭遇，也讲自己成名的经过。他讲这些是希望他们明白学习的重要性，不要辜负了现在的美好时光。这并不是说教，而是分享他人生最宝贵的的经验。 由于方致远是结合自己真实经历讲的，内容妙趣横生，充满传奇性，小师弟小师妹们非但不觉得枯燥，不觉得是在讲大道理，反而觉得精彩无比，简直就像听评书似的，一个个听听津津有味，都沉浸在方致远的故事中。 讲了将近一个小时，方致远停了下来，笑着道：“我受我爸的影响特别严重，特别喜欢教育人，要是我再讲下去，大家肯定会嫌我烦。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下面是提问时间。要是有问题可以举手，我点到谁，谁就起来提问。” 学生们呼啦一下将手举了起来，咖啡厅瞬间成为手臂的森林。 方致远点中了一个长着可爱苹果脸的小姑娘：“你有什么问题？” 小姑娘激动得满脸通红，看上去简直就像秋天的红富士：“小远哥，那个，那个，我想问你，你喜欢tfboys吗，你觉得他们三个将来谁更有前途？” 方致远知道tfboys在初中和高中生里特别火，表妹唐婉就很喜欢王俊凯，便道：“我对tfboys不是很了解，但我觉得他们未来发展肯定会很不错，以前有个特别火的组合叫小虎队，tfboys跟小虎队有点像，你看小虎队的成员吴奇隆、苏有朋现在依然很火。我觉得只要tfboys好好发展，那他们不会比小虎队差。” 一个被点中的清秀小姑娘站了起来：“小远哥，我也像你一样当演员，可家里人不同意怎么办？我家里人很封建，他们不希望我进娱乐圈，希望我将来找个稳定的工作。” 旁边的男生大声道：“她是我们班文艺委员，唱歌跳舞都很厉害。” 方致远微微点头：“我觉得很好，有梦想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你的情况跟我有点像，我建议你好好学习，在搞好学习的同时，利用课余时间提升文艺表演方面的能力。等到高三的时候，你去参加艺考，进专业院线学习。如果家里人不同意你参加艺考，那你努力考到北平，进大学后，可以参加一些选秀比赛，或者利用课余时间到剧组跑组。如果你只是想成为演员，而不是想成为大明星的话，那并没有想象的难。” 一个被点中的男生站了起来：“小远哥，你喜欢看《奔跑兄弟》吗？我特别喜欢这个节目，觉得特别好看。你会不会参加《奔跑兄弟》？” 方致远笑着道：“我有时候会看《奔跑兄弟》，但看得比较少，没有时间看。至于会不会参加《奔跑兄弟》，只能说有可能。因为《奔跑兄弟》现在特别火，是很好的宣传平台，我可能会到《奔跑兄弟》上作宣传。如果不是宣传的话，那肯定不会上。 因为我是演员，演员对观众来说，是需要一点神秘感的。要是观众对演员太熟悉，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演的角色要是跟本身不符，观众就会觉得出戏。除了宣传，我不参加综艺节目，不拍广告，也不拍杂志封面，尽量让自己远离观众。” 半个多小时候的交流结束，方致远又组织小师弟小师妹玩游戏，玩经济学上经典的最后通牒游戏、拍卖游戏等小游戏。在这个过程中，方致远向他们科普了一些经济学小知识，让其中不少人对经济学产生了兴趣。 当见面会结束，小师弟小师妹们回到家中，他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在网上分享内心的感受：“小远哥太帅了，比电视上帅十倍！”、“小远哥太好了，请我们吃了好多东西！”、“小远哥学识丰富，我以后也要成为这么了不起的人！”…… 当然也有小女生偷偷在日记里写道：“等我长大了，要跟小远哥结婚！” 时间转眼间就到了大年初六，在前一天，方致远和父母刚刚送走了亲戚们；而现在方致远也必须跟父母告别，踏上回北平的旅程。 回到北平，方致远顾不得休息，第一件事就是约于东见面。 于东私有化博纳需要资金，又想跟方致远深入合作；而方致远想入股博纳，将博纳拉入自己的阵营，双方很快成了协议。双方约定，方致远和于东将联合复星集团、红杉中国组成收购团将博纳私有化；由国民信托为于东私有化提供资金；博纳私有化完成后，方致远占股20，成为博纳第二大股东。 第280章 博纳私有化 与达成协议后，方致远和于东很快约红杉资本的沉南鹏和复星集团的梁兴军见面，跟他们谈博纳私有化的事。 红杉资本对博纳私有化非常支持，红杉资本投资博纳主要是看好高速增长的中国电影市场，本以为凭借中国电影市场每年超过30的增速，肯定能获得美国投资人的追捧。 没想到在美国电影是夕阳产业，再加上在博纳上市前一个月，好来坞着名电影公司米高梅突然破产，华尔街投资者对影视业的信心倍受打击，对影视股彻底失去兴趣，博纳股价上市首日便破发，之后一直低于发行价。 由于博纳股价太低，红杉没办法将手中的股份套现。现在影视股在a股受到投资者热捧，华谊、光线等影视公司的市值是博纳的10多倍。要是能回a股上市，那红杉不但能顺利解套，而且能大赚一笔。 红杉对博纳私有化，回a股上市简直是求之不得。 复星集团投资博纳不是财务投资，是战略布局。复星集团的野心是建立一个文化产业的大平台，跟阿里、腾讯的大文娱战略类似，因为发展文化产业是国家战略，前景广阔，入股博纳就是复兴在影视行业布局。 由于投资博纳是战略布局，复兴集团对博纳在哪里上市并不在意，对股价也不是很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自己在博纳的影响力和地位。 如果是其他公司取代复兴成为博纳第二大股东，梁兴军肯定不同意，但面对想成为博纳第二大股东的方致远，他表示自己可以答应，但有一个要求，复兴集团要入股刑天和正道，同时他还表示，复兴只是入股，绝对不会干涉公司经营。 方致远没想到梁兴军会提这个要求，刑天和正道在完成借壳后本来就会搞定向增发，复兴集团愿意入股他是求之不得，爽快地答应了梁兴军的要求。 由于大家都同意博纳私有化，四家很快签署私有化协议，并组建买家财团；随后，买家财团向博纳影业发出了私有化要约。 3月2日，博纳影业发布公告，表示已收到来自董事长于东、方致远、红杉资本及复兴国际的私有化要约，报价为137美元每股，较前一日收盘价溢价65，总交易估值约为86亿美元，交易预计于2016年3月完成。买方财团计划以股权和债务融资结合的形式，为博纳私有化交易提供资金。 作为头部影视公司，博纳在影视圈的影响很大，再加上买家财团有方致远这个当红明星，立刻引起媒体热议。众多大v从不同的角度的对这件事进行解读，方致远入股博纳更是冲上了微博热搜榜的榜首。 “方致远太牛逼了，博纳私有化竟然也有他，看来他准备入股博纳啊！他本来手里就有两家影视公司，加上入股的博纳，他手里就有三家影视公司了！” “不只三家，现在有个软件叫天眼查，可以查公司的注册信息。方致远手里不只三家公司，他还是于征的欢娱和正午阳光的股东！现在方致远在影视圈的地位不比王忠军，王长田差，他已经成为影视大老了！” “真的假的，他还是欢娱和正午阳光的股东？这也太牛逼了！” “……” 北平朝阳高碑店佳行文化办公室里，佳行的三位老板曾佳、赵若瑶和杨迷正坐在一起，商量融资的事。最近两年随着热钱大规模涌入，演员片酬飙升，影视剧的制作成本也在飞速攀升，佳行要维持公司运营以及继续扩张式发展，就必须融资。 佳行有杨迷坐镇，融资并不是问题，甚至有不少投资人追着佳行想要投资。但佳行的三位老板不想随便找个投资人，她们希望投资人不但要给钱，而且要能给佳行带来资源，最好能带来时尚和电影资源。 看到方致远不但握有宁皓、徐争两位大导演，而且入股了博纳，掌握了港圈资源，杨迷觉得要是方致远能够入股佳行，那自己将在电影圈彻底打开局面，便建议曾佳、赵若瑶主动出击，邀请方致远入股佳行。 杨迷口沫横飞地道：“方致远被称为影视圈点金圣手，如果他能够入股佳行，不但能带来资金，还能带来电影资源，要是我能拿到宁皓他们和博纳电影的女主角，那我就能彻底在电影圈站住脚，成为超级巨星。方致远是操盘高手，有他操盘的话，佳行肯定可以上市，我们也可以像陈妍、赵小刀他们那样成为身价几十亿的富婆。” 曾佳也觉得方致远是最佳选择：“方致远要是愿意入股，那自然是千好万好，就是想跟他合作的公司太多，我怕人家根本看不上佳行。”说到这里她跟杨迷开起来玩笑：“迷迷，要是你没结婚就好了，不然你去拿下方致远，那事情就轻松了。” 杨迷笑嘻嘻地道：“结婚怎么了，难道结婚就不能拿下方致远了。”她作出大义凛然的模样：“为了佳行，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要是需要我作出牺牲，那我也是可以牺牲的。” 曾佳笑着呸了一口：“什么作出牺牲，我看你是觉得方致远长得帅，想老牛吃嫩草。” 杨迷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好你个曾佳，敢这么说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若瑶见杨迷和曾佳扭成一团，神情严肃地道：“别闹了，商量正事呢。方致远跟陈思成是合伙人，迷迷你跟陈思成和丫丫是朋友，你把我们的想法告诉陈思成，让陈思成帮我们约方致远见面。就算入股的事不成，交个朋友也不错，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与此同时，在北平通州的开心麻花的会议室里，张晨与遇凯等创始人也在讨论相同的问题，希望拉方致远入伙，希望方致远成为开心麻花的合伙人。 2003年，张晨与遇凯等人共同成立开心麻花，以一部爆笑话剧《想吃麻花现给你拧》在中国首创“贺岁舞台剧”概念，同时确立了“开心麻花”系列舞台剧智慧、时尚、快乐的品牌特色。 在话剧市场站稳脚跟的开心麻花不甘心只搞话剧，开始进军影视，在去年拍摄了《夏洛特烦恼》，准备在今年国庆档上映，未来他们计划将更多的开心麻花话剧搬上银幕。拍电影需要巨额资金，而电影发行和宣传不但需要资金，还需要人脉。 在张晨他们看来，方致远有资金、有人脉，对合作伙伴极为大方，而且是操盘高手，他无疑是开心麻花最理想的合作对象。对他们来说，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如何搭上方致远这条线。 张晨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他用目光扫了扫众人，无奈地道：“你们的熟人和朋友中有能跟方致远搭上线的吗？” 其他人都在摇头，只有遇凯想到了办法：“要不找潘鞍子导演帮个忙，方致远拍过他的《宫锁沉香》，要是他帮我们约，方致远肯定会给面子。” 张晨眼前一亮，潘鞍子09年在开心麻花导演过话剧《书桌里的铜锣湾》，虽然他已经离开开心麻花，但请他帮忙联系方致远应该不成问题，当即道：“就这么办，我一会儿给潘鞍子打电话，请他帮这个忙！” …… 就在众多的影视公司通过各种方式联系方致远的时候，方致远和宁皓他们已经登上前往香江的飞机，准备完成借壳上市的后续流程。 方致远他们是通过买壳来上市，现在只是买壳，没有注入资产，春节前联交所和证监会已经完成对这次收购的审核。接下来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召开股东大会，改组董事会，任命新的管理层。 三天之后，海虹控股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海虹控股的大股东全员到齐，中小股东也来了不少。由于处于绝对控股地位，方致远他们提交的提案全部通过，董事会换成了方致远和宁皓他们，顺利完成了对海虹控股的改组。 在股东大会上，方致远向股东们介绍了公司未来的发展战略。他告诉股东们，公司未来会收购大道影业，会签一批有实力有影响力的导演，并努力培养新导演；还会联手博纳、鹰皇、正午阳光等公司打造全球领先的流媒体平台，让两岸三地，东南亚，以及全球华人观看最新的电影和网剧。 方致远之所以公布公司未来的战略，是因为接下来要开始定增，必须释放利好，将股价拉得高高的，这样才能圈到足够多的钱。现在流媒体在全球受到追捧，是最热门的板块之一，方致远宣布进军流媒体就是想利用流媒体拉高股价。 第二天上午，海虹控股发布多篇公告。公告披露了公司董事会变更的消息，方致远担任董事会主席、执行董事，施南生为执行董事、行政总裁，宁皓、徐争为非执行董事。公告披露，因经营管理及业务发展需要，将正式更名为正道传媒。 与此同时，海虹控股还宣布了定增计划。本次发行对象为不超过35名的特定投资者，非公开发行股票的数量不超过本次非公开发行前公司总股本的299，即不超过687亿股，募集资金总额不超过60亿元；募集资金将用于影视投资、签约导演、收购大道影业，以及组建和收购流媒体平台。 这些一连串的公告，如同一串串扔出的石头，在金融市场掀起轩然大波。 股民们对此议论纷纷，都在讨论增发这么多股份，到底是利空，还是利好。与此同时，有方致远联系方式的投资人和机构开始疯狂拨打方致远的电话；没有方致远联系方式的投资人和机构则通过各种途径打听方致远的电话。 第281章 料事如神 方致远改组董事会，收购大道影业在很多人的意料中，毕竟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方致远收购海虹控股就是为了借壳上市；定增也在意料中，很多公司借壳上市后都会搞定增，去年阿里影业借壳上市后，直接搞了个121亿的定增。 很多人也猜到方致远借壳后肯定不会只搞电影，会涉足更多的领域。只是大家都觉得方致远是金融高手，很可能涉足现在非常火爆的互联网金融，谁也没想到他进军流媒体。 网友和股民对此议论纷纷，不过除了少部分人不看好正道进军流媒体外，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方致远进军流媒体是聪明的选择，正道传媒前途无量。 “国内的视频网站都在学奈飞搞自制剧，可他们根本不懂影视，也没有制作优秀影视作品的能力；正道不一样，本来就是影视公司，里面有宁皓、徐争这些导演，还准备继续签导演。他们要是进军流媒体，在内容上市绝对可以吊打其他视频网站，完全可能成为中国的奈飞。” “没错，奈飞搞自制剧为什么那么成功？因为奈飞本身是做影视生意的，他们做dvd生意做了十多年，对观众的喜好了如指掌，国内的视频网站都是互联网领域的人在搞，他们根本不懂影视。如果方致远他们进军流媒体，对视频网站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聪明的选择，影视制作是方致远他们的强项，进军流媒体正好可以发挥他们的优势，我看好正道的未来！今天正道的估计肯会暴涨！” “方致远不光是正道的老板，还是刑天的老板，欢娱股东、正午阳光股东，前几天还跟博纳结成了联盟，现在半个影视圈都已经成为他的盟友，一个影视帝国已经隐隐成行！而这个帝国的核心就是正道，是正道的视频网站，有这么多盟友提供内容，其他视频网站拿什么跟正道争？” “不只视频网站，你们忘了盛大文学，方致远可是收购了盛大文学的，掌握了网络文学的半壁江山，以后盛大文学中的小说要是想拍电视剧的话，正道和方致远的盟友肯定是首选，正道在内容这一块真的是吊打其他视频网站！” “去年于东在松江电影节上说，以后电影公司都会给bat打工，现在看来真的未必，以方致远现在的成长速度，未来完全可以跟bat掰手腕！” “……” 在网友和股民的议论声中，时间很快来到了9点20。因为股东大会而停牌的正道传媒高开近46，临近中午的时候更是冲破12元大关，达到惊人的1224元，涨幅达113，到收盘的时候报1028元，涨幅达794。 这个结果让很多人目瞪口呆，却在方致远的预料中。 从2013年奈飞的《纸牌屋》大火开始，流媒体在全球范围内成为投资人和机构疯狂追逐的对象，流媒体公司的股价一路狂飙，贾会计的乐视也是因为踩中流媒体才一飞冲天的。 在流媒体这个风口加持下正道股价暴涨，简直太正常了。 在股市类似事件极为常见，就拿证券来说，2015年的大牛市，证券公司股价基本上都涨了三到四倍，但它们的涨幅根本没有跟同花顺和东方财富两个互联网券商比，同花顺从122元涨到了171元，涨了13倍；东方财富从1061元暴涨101元，涨了8点5倍。 为什么都是做证券业务，而且证券公司营收和利润吊打互联网券商，但证券公司的涨幅远远不如互联网券商呢？就因为“互联网”三个字。因为2015年移动互联网处在风口上，受到投资人热捧，只要粘上移动网互联网三个字股价就能飙升。 同样的道理，现在a股影视公司平均市盈率为75，光线是93，华谊是85，而刑天却达到了惊人的152。就因为互联网金融是风口，陈妍有意无意透露，公司未来会开展金融业务，在很多人眼中刑天就是金融+影视公司。 正道传媒也是这个道理，从方致远他们借壳开始到现在，股价已经从04涨到了573元，涨了足足13倍，基本已经到顶，很难继续大幅上涨。 要让正道股价继续上涨，必须开辟新风口，而流媒体是最佳选择。 在这一天，方致远的手机就没有停过，一个电话挂掉，很快就有新电话打过来，简直快赶上大年三十晚上了。这些电话只有一个目的，都非常看好正道的未来，希望能够参与正道的定增。 这天晚上，方致远将宁皓他们叫到房间，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定增方案已经报给证监会，要两三个月才能出结果。方致远准备在香江呆一段时间，为即将到来的股灾融资。宁皓他们肯定得去拍电影，只有亮眼的业绩才能维持正道的股价。 宁皓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一个个红光满面，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喜悦。也不怪宁皓他们激动，宁皓和徐争分别持有海虹控股439亿股，今天股价涨到1028元，他们身价暴涨到了45亿；陈思成持有1725亿股，身价暴涨到了177亿。 陈思成做梦都没想到，仅仅几个月时间，自己身价就飙升到将近18亿。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地道：“没想到今天股价会涨这么多，简直不可思议。不只股价涨，我都接到了好几个电话，希望参与正道的定增。” 宁皓忍不住道：“我也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问定增的事。” 徐争也激动万分：“我本来还担心，公司市值110多亿，我们的定增高达50亿，在抛出这个方案来后，股民会不会觉得是利空，大规模抛售股票，导致股价暴跌。没想到今天非但没有暴跌，反而一口气冲到了10元。致远，你真的太神了！” 方致远笑着摆摆手：“这没什么神的，只是比较了解股民心态罢了。炒股炒的是什么？炒的就是预期。最近一年多很多影视公司借壳上市，公司老板身价暴涨几倍，甚至几十倍，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预期。如果我们想继续拉升股价，可以踩新风口，比如现在vr特别火，可以宣布进军vr领域；比如互联网金融特别火，可以进军互联网金融。只要操作得当，将公司市值拉到上千亿，甚至几千亿都有可能。” 听到能将拉公司市值拉到几千亿，徐争眼前一亮。要是市值几千亿，那自己的身价岂不是能变成几百亿？他顿时激动了：“现在互联网金融特别火，你又是金融高手，是很多人眼中的股神，要是我们进军互联网金融，股价肯定会涨上天！” 方致远看了徐争一眼，轻轻摇头：“我搞正道不是为了搞金融，要是我想搞互联网金融，直接开互联网金融公司就行，为什么要搞刑天和正道呢？” 徐争微微一怔，意识到要是方致远玩金融，完全可以不带自己。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我真蠢啊，赶忙往回找补：“致远搞正道和刑天是因为热爱影视行业，我、宁皓、思成也是如此，我们都是热爱电影，不然我们也走不到一起。” 方致远担心宁皓他们被股价迷住了眼睛，忘记了初心，提醒道：“没错，电影是我们公司的核心，如果这个核心不存在，那公司就没有存在意义了。正道的定增方案已经报给证监会，审批要两到三个月时间，差不多5月份出结果，到时候我们收购大道，就能按计划套现。不过我们必须记住，电影是我们核心，不能忘了初心，我们必须努力拍电影，而且要努力发掘新人……” 就在这时，方致远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杨寿臣的电话。他接通电话，笑呵呵地道：“杨老板，是不是今天身价暴涨，想请我喝酒啊？” 杨寿臣持有17亿股正道股份，今天股价飙升，身价暴涨了77亿，这让他心情大好，哈哈笑道：“是啊，我这边有几个身材火辣的靓女，她们都特别想认识你这位财神爷呢？你过不过来嘛！” 方致远挺羡慕杨寿臣，70多岁的人了精力还那么旺盛：“今天就算了，我跟宁皓他们有点事要谈。我会在香江呆一段时间，不会马上离开，有的是时间喝酒。” 杨寿臣哈哈笑了声：“我找你还有个事，你知道亚视吗？现在亚视的情况非糟糕，已经陷入财政危机，到了破产边缘。现在亚视的大股东王征无心再战，准备出售全部股份，只是找不到合适的买家。他觉得你本身是影视行业的，又是金融高手，可能你会对亚视感兴趣。他跟你不认识，就让我帮他问问，你对亚视有没有兴趣。” 现在电视台已经是夕阳产业，正在走下坡路。如果是tvb，方致远可能还会考虑一下，毕竟tvb经营情况还算良好，可以榨取的价值不少，但亚视已经衰落多年，欠了一屁股债。 更要命的是根据香江《广播条例》的规定，电视的控制人必须是香江居民，就算方致远控股亚视，也只能通过间接方式控制，很难插手公司日常经营，让公司按照自己的战略走。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接手亚视都是愚蠢的，是往水坑里扔钱。 方致远可不会干这种蠢事，懒洋洋地道：“我这么说，亚视就像一位漂亮的亚姐，曾经婀娜多姿、风情万种，迷倒无数人，但现在她已经80岁，风烛残年，脸上的皱纹可以夹死苍蝇，牙齿都掉光了，你觉得我这个黄花大小伙可能娶她吗？” 杨寿臣哈哈大笑起来，方致远这个比喻真是精准无比。 第282章 意外的电话 方致远挂掉电话，见宁皓他们都好奇地看着自己，就道：“亚视不是马上要破产了嘛，4月1号之前找不到人接盘，亚视的牌照将被吊销，亚视将彻底被终结。亚视的老板就找到杨寿臣，希望我能接手亚视。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接手这种烂摊子。” 宁皓听到这话笑了：“在很多香江人眼中，内地有钱人就是人傻钱多的暴发户。他们肯定觉得这是亚视，是出品过很多精品电视剧的电台，你肯定会屁颠屁颠的接盘！他们根本不知道在你眼中电视台是夕阳产业，是注定被淘汰的落后产物！” 徐争颇为感慨地道：“以前我觉得香江传媒更发达，又是国际大都市，香江人的视野和格局肯定比我们更开阔，跟他们接触后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他们的视野和格局非常小，其中一些人说是井底之蛙都不为过。” 方致远微微点头：“以前大家都觉得进入互联网时代，接触到的信息非常多，人的视野会变得更开阔，会变得更理性，但现实并非如此，由于信息太多，人们往往会根据自己的偏好对信息作出选择，进而导致接触的信息越来越局限，最终形成封闭的信息世界，失去对其他不同事物的了解能力和接触机会。” 他顿了顿道：“香江传媒确实很发达，有内地官方办的《文汇报》、《大公报》，也有亲内地的《东方日报》、《星岛日报》，但香江人对这些亲内地的媒体是排斥的，根本不买，他们相信的那些喜欢黑内地的媒体，而互联网的出现加速了这一现象，导致严重的信息茧房。这就导致香江回归快二十年了，但绝大部分香江人对内地根本不了解。” 陈思成觉得方致远的话非常有道理：“在井底之蛙的故事中，当小鸟对青蛙说外面的世界很开阔，青蛙尽管不信，但内心可能会怀疑。到了互联网时代，青蛙之间能互相联网，天只有井口那么大，就会变成青蛙们的共识。当小鸟飞到井口，对青蛙说天无边无际的时候，青蛙会坚定的认为小鸟是骗子，因为所有的青蛙都说天只有井口大。” 徐争忍不住道：“我觉得这个现象非常可怕，更可怕的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变成这样，都有可能变成井底之蛙，而我们还以为自己视野很开阔。” 聊了一会儿信息茧房和创作，陈思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致远，下午我接到了杨迷的电话。前两天她就给我打过电话，她对我说，她们佳行想要融资，希望你能够入股佳行。只是前两天要忙股东大会的事，我就没给你说，没想到她今天又打电话来了。” 方致远微微一怔：“佳行想让我入股？” 陈思成不知道方致远跟佳行的恩怨，他觉得方致远入股，对方致远和佳行都是好事，就道：“是的，我听杨迷说，佳行发展不错，不但经纪业务做得很好，而且参投了一些影视剧，为了进一步发展，佳行就必须融资。” 当初是杨迷将方致远带进佳行，给他了希望，但在他打郭精明后，佳行又将他弃之如敝履，毫不犹豫的将他雪藏，断了他的演员之路。他知道佳行放弃自己是迫于无奈，因为郭精明背后是乐视，小作坊佳行不可能对抗巨头乐视。 不过他对佳行还是有些恨意，毕竟佳行差点终结了他的演员之路，被佳行和打压和雪藏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黑暗的一段日子。 他不找佳行报仇已经是宽宏大量，怎么可能投资佳行。 不过转念一想，投资佳行也未尝不可。自己给佳行投资的同时，让杨迷她们签对赌协议，让她们再未来几年像驴子一样为自己打工，要是她们能完成协议，能帮自己赚一大笔钱；要是完不成协议，她们不但要归还本金，还必须赔自己一大笔钱。 这是一笔怎么做都不亏的买卖，完全可以做！ 陈思成见方致远脸色阴晴不定，不由问道：“怎么了？” 方致远回过神来：“我在想佳行值不值得投资。”他看着陈思成，露出贱兮兮的表情：“你对这件事这么积极，不会是跟杨迷有一腿？” 陈思成连连摆手：“这个真没有。当初拍《王昭君》的时候，对她倒是有点好感，觉得她长得漂亮，胸也大，接触后我发现她这个人太精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觉得女孩子还是傻点好，跟太精明的人在一起太累。她这个人嘴巴有点讨厌，但人其实不错，很讲义气。我拍《北平爱情故事》的时候，叫她来帮忙，她二话不说就过来了，还撮合了我跟丫丫。她现在叫我帮忙，我不能不帮。” 方致远很认同陈思成对杨迷的评价，杨迷优点是精明，缺点是太精明，就道：“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肯定得给你面子，不管成不成，都得跟她们见一面。你跟杨迷联系，让她们下周星期一上午过来，带上融资方案，具体情况见面后再聊。” 陈思成见方致远如此给自己面子，高兴地道：“我一会儿把这个消息告诉杨迷。” 方致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们回到正题，电影是我们的核心，我们必须努力拍电影，努力发掘新人，还要拉更多优秀的制片人和导演入伙。思成的《唐人街探桉》选角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电影拍好；宁皓和徐争你们接下来做一件事，拉人入伙，我列了一张名单，上面有导演，也有制片人……” 送走宁皓他们，方致远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看国际大宗商品的走势。只是当他坐在电脑前，盯着显示屏的时候，心思却飞到了流媒体上。正道公告透露，未来会收购流媒体；而他收购的头号目标不是别的公司，正是乐视网。 他打算在2016年乐视资金链断裂的时候，给乐视致命一击，将乐视债务问题彻底捅开。到了那个时候，贾会计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破产清算，要么贱卖资产还债。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能以相对较低的价格接手乐视。 这样他报了仇，又获得理想的流媒体平台。 不过方致远知道贾会计是个厉害角色，要对付他可不容易，毕竟在乐视资金链断裂的时候，他还能忽悠到孙宏斌这个老江湖接盘，手段可见一斑。 如果无法从贾会计手中抢到乐视网，方致远打算等到2020年左右，从千度手中收购爱奇异。由于长期持续亏损，在2020年的时候千度打算将爱奇异卖给腾讯，只是由于价格没有谈拢，这笔交易最终没有谈拢。 正想着如何对付乐视，身后传来一阵澹澹的香气，接着方致远感觉被人从后面搂住了脖子。那香气中带着澹澹的桃香和丁香的味道，有点像邱淑贞给人的感觉，甜美中带着性感。他知道这是古驰罪爱的味道，闻咏珊特别喜欢用这款香水。 方致远伸手将闻咏珊拉进怀里，轻轻搂住她的腰，问道：“《赤盗》首映结束了，情况怎么样，媒体反应如何？” “记者对电影的评价一般，对我的评价倒是不错。”闻咏珊得意地笑了起来，“放映的时候，我就听到身后有记者小声夸我，等到放映结束，记者提问的时候，好几个记者向我提问，他们都夸我的演得好，说我又酷又飒。” 方致远看过《赤盗》，这片子看似格局很大，实际上透露着港式小家子气，剧情漏洞更多得跟筛子似的，最离谱的是在香江出现了核武器，居然是一群警察查来查去，里面的政治水平，还不如北平的出租车司机，惟一的亮点就是闻咏珊。 正因为看过《赤盗》，而闻咏珊在戏中也确实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非常认同记者的评价：“你就应该走酷飒路线，你以前就是没有选对路线，才一直不红，现在找到了自己的路线，肯定很快就会红的！” 闻咏珊调转身体，面对面的坐在方致远的腿上，双手勾住方致远的脖子，笑吟吟地道：“就算找对了路线，要是没有资源也白搭，还请方先生多多捧我呀！” 方致远正准备伸手捏闻咏珊的脸，跟她调调情，手机突然了响起。他只能将手调转方向，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还是接通了：“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斯文的声音：“请问是正道传媒的方致远先生吗？” 方致远问道：“我是方致远，不知道你是哪位？” 对方轻笑道：“我是千度的李雁宏。” 方致远微微一怔：“没想到是李总，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雁宏笑呵呵地道：“我对方总非常感兴趣，上次刑天借壳上市的时候，准备搞定增，我就有意入股，没想到你们取消定增了。今天看到正道定增，听到你们有意进军流媒体，我觉得我们可以深度合作，千度入股正道，成为正道的股东，而正道定增完成后，又可以入股千度旗下的爱奇异。以后正道的影视可以利用千度作宣传，而爱奇异可以获得正道的优秀影视作品，也可以联合拍网剧，增强公司在视频领域中的竞争力，绝对是双赢。” 方致远想了想，跟千度合作看上去很美好，爱奇异获得了优质影视资源，正道获得了宣传平台和视频平台，简直是两全其美，但仔细一想，事情又没那么美好，正道入股爱奇异，只是爱奇异的小股东，根本没有话语权，爱奇异肯定会坚持走流量模式。 不过方致远还是打算入股爱奇异，要是将来能搞定乐视，那等爱奇异上市后，将手中的股票套现，可以大赚一笔；要是搞不定乐视，等千度有意出售爱奇艺的时候，自己可以接手，就道：“李总，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详聊。” 第283章 视频网站之困 三月的北平，鲜花开满城。洁白的杏花、绯红的桃花、金黄色的迎春花热热闹闹地开着，海棠花、玉兰花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偷偷地盛开，空中还有漫天飞舞的柳絮，如同冬天的雪花。正如诗中写的那样，梨花澹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方致远没有时间看窗外的美景，此时他正坐在车里，跟助理陈进做沙盘演练。陈进扮演李雁宏，对正道以及跟正道的战略合作提出各种问题，而他则滔滔不绝地回答着。 陈进是方致远的助理，是清华计算机专业的博士。在答应跟李雁宏见面后，方致远立刻让陈进分析千度主动要求合作的原因，以及合作的意愿到底有多强烈。 按照陈进的分析，最近两年互联网三巨头在各个不同的领域疯狂开战，从地图打到团购、从打车杀到电影购票，誓要覆盖互联网的各个方面。在视频领域也是如此，阿里入股优酷成为第一大股东，跟千度旗下的爱奇艺，以及腾讯视频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由于错失了移动互联网的风口，千度成为三巨头中最弱的一个。现在阿里市值2123亿美元，腾讯市值1641亿美元，而千度市值只有阿里巴巴的三分之一，为711亿美元。这就导致千度手里的资金不如阿里和腾讯，对投入的项目必须作一些取舍。 现在千度的战略重心是生活平台糯米网，李雁宏准备向糯米投入200亿元，跟阿里和腾讯竞争。由于爱奇异是个亏钱大户，短期内又看不到盈利的可能，而糯米又需要大量的资金，因此李雁宏打算把爱奇异卖掉。 千度专门跟优酷沟通过，希望优酷收购爱奇异。优酷内部反复讨论后，拒绝了爱奇异。李雁宏不愿意将爱奇异卖给腾讯，唯一办法就是将爱奇异私有化，单独上市。 这样一来，爱奇异可以从资本市场圈钱养活自己，千度也甩掉了这个亏钱包袱，从而大幅度拉升股价，可谓是一举两得。 爱奇异想上市圈钱，就必须吸引更多的用户开会员，努力提升爱奇异的市场占有率。作为以影视为核心的长视频网站，要提升市场占有率，必须掌握更多的优质内容，而这是正道的长项。在这种情况下，千达主动上门求合作也就不奇怪了。 汽车很快来到海淀北一街2号，方致远从车里出来，带着陈进和保镖坐电梯来到17楼。只是当他来到爱奇异门口，摘下口罩的时候，其中一个前台又惊又喜，失声惊呼道：“小远哥！”这话刚出口，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道：“您好，欢迎来到千度！” 方致远知道这个前台是自己粉丝，只有粉丝才这么叫自己，便冲她笑了笑：“我是正道传媒的方致远，跟你们公司李雁宏先生和龚羽先生约好会面。” “小远哥，请您稍微！”前台低声说了一句，飞快拿起电话，问道：“龚总，正道传媒的方致远先生找您，他说跟你约好见面。嗯，好的。”她挂掉电话，笑容灿烂地对方致远道：“小远哥，龚总在办公室等您，请跟我来。” 方致远跟着前台，走进爱奇异办公区。前台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小远哥，我是你的粉丝，可喜欢你了。”方致远微微点头：“要不要跟我合影？”前台激动地道：“想要。”方致远笑道：“等我跟你们老总谈完，出来给你签名合影……” 前台带着方致远来到一间办公室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她便打开门，毕恭毕敬地道：“龚总，方先生来了。”说完，她冲方致远笑了笑，兴奋地回前台了。 此时李雁宏和正跟爱奇异老总龚羽坐在茶几前交谈，看到方致远进来，两人相视一笑，都站了起来。李雁宏笑着向方致远伸出手：“方总，久仰大名啊！最近几个月，你可真是风光无限啊，就连我都经常听到我们公司的小姑娘滴咕小远哥。” “让李总见笑了！我是百度的重度用户，当初我去横店跑龙套，就是到横店咨询过去才动身的。”方致远跟李雁宏握了握手，又把手伸向龚羽，“龚总很高兴见到你。” 龚羽跟方致远握了握手：“方总真是年轻有为，不但戏演得好，在资本市场更是纵横捭阖，一些列操作简直让人拍手叫绝。”他把手伸向茶几旁边的沙发：“请坐！坐下聊！” 等方致远坐下，简单聊了几句，李雁宏开始进入正题：“方总有心涉足视频领域，肯定对视频网站有所了解，不知道你对视频网站目前的格局怎么看？” 方致远知道李雁宏这是在考自己，要是自己对视频行业不了解，那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就会很被动，会被李雁宏他们轻易拿捏。 他神情澹然地道：“从互联在国内诞生到现在，互联网企业间的战争往往要不了多久就会分出胜负，但视频网站从诞生到现在已经十年，却根本没有分出胜负的迹象，甚至十年后都未必能分出胜负，视频网站未来十年恐怕也很难盈利。” 这跟李雁宏对未来的判断基本一致，不然他也不会出售爱奇异。只是他没想到方致远这个学经济的明星能给得这个结论，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方致远澹澹地道：“影视作品跟其他商品不同，不确定因素极大。举个例子，最近几年外卖企业间的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对外卖企业来说最重要的是跑马圈地，只要我把餐厅签下来，签的是独家协议，就能吸引大量的顾客下单，一劳永逸。 可视频网站不行，视频网站上面放的是影视作品，而影视作品不确定因素太大。一个导演前一部大赚，后一部大赔，根本不是稀奇事。由于不确定性太大，就可能出现这样的局面，今年爱奇艺买20部剧，其中有4部大火，吸引了一堆观众开通会员。但到了明年，你们买了25部剧，结果只有1部剧大火，而腾讯视频运气比较好，有5倍剧大火，那很多爱奇异的用户就跑到腾讯视频开会员。 影视作品的观众是跟着作品走的，哪里有想看的作品去哪里，哪里的作品火去哪里。这就导致视频网站用户忠诚度很低，不像其他网站，只要把人拉进来，就有可能变成忠实用户。而且爱奇异背后是千度、腾讯视频背后是腾讯，优酷的大股东是阿里，都是超级巨头，有足够的钱来烧，短期内谁也不可能把谁挤死，大家只能继续烧钱，导致这场战争继续下去。” 龚羽没想到方致远对视频行业由如此深的见解，由衷地道：“方总真是一针见血，一下就指出了现在视频网站的困境。大多数用户对于长视频网站没有忠诚度，往往根据内容而选择平台，视频平台要留住用户就必须要持续输出优秀内容，一旦出现内容断层就有可能造成用户流失，这就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困境。” 李雁宏也微微点头：“既然致远对这个问题有深入思考，那肯定想过怎么办，你觉得该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困境呢？” 方致远嘴角微微抽了抽，要是马云想白嫖也就罢了，毕竟他一看就是奸商；你李雁宏长得浓眉大眼的，竟然也想白嫖？ 我倒是有办法打破僵局，但凭什么告诉你呀！ 我还等着你们经营不下去，然后接手呢，怎么可能把好点子告诉你们！ 方致远笑着摆摆手：“连你们这些互联网大老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倒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优酷、腾讯、爱奇异三家能差异化运营，比如一个做电视剧，一个做电影，一个做综艺。大家内容成本都会极大下降，用户忠诚度也会提高，有三赢的希望。但互联网是个赢家通吃的行业，具有天然的垄断性，不可能出现这种局面。” 龚羽对方致远的这个观点大加赞赏：“方总真是见识惊人。现在国内的视频公司已经迈开差异化脚步，只是跟你说的只做电影或者只做电视剧不同，我们是都做，只是各有侧重，比如我们爱奇异就准备主打精品剧，我觉得几年后，就会形成动态平衡。” 方致远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你们三家，一家搞悬疑剧火了，另外两家会马上跟风拍一堆悬疑剧；一家搞网综火了，另外两家会马上跟着搞网综，有个屁的差异化！ 李雁宏接着龚羽的话茬道：“就像龚羽说的，精品影视剧是我们未来的战略方向，我们相信优质内容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这就是我们希望跟你们合作的根本原因，你们是优秀的内容制造和提供商。” 方致远微微点了点头：“这次我们正道定增，很多公司有兴趣，不少熟人和朋友也要认购，但大部分都被我们拒绝了。黄渤跟宁皓、徐争是好朋友，想要认购股份，我们都坚决拒绝了。这次正道定增主要是针对能带来资源的公司，比如拥有院线的公司，比如拥有媒体和宣发平台的公司，除此之外，优秀制片人和导演可以参与定增。” 说到这里，方致远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透露了一个信息：“我们非常愿意跟千度和腾讯这样拥有顶级宣发平台的公司合作。” 李雁宏听到“非常愿意跟千度和腾讯合作”，心里咯噔一下，腾讯肯定联系方致远了，腾讯也想入股正道，不然方致远不会提到腾讯，方致远本来就是个厉害角色，现在有腾讯横插一杠子，想要轻松搞定方致远，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他本来还想摆摆高姿态，现在觉得没这个必要，直接道：“去年11月，小米向爱奇异投了3亿美元，占股10，这次我们按相同的比例换股。我们拿10的股份出来，从正道换价值3亿美元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 方致远轻轻摇了摇头：“10太少，我要爱奇异20的股份！” 第284章 联盟 李雁宏对换股20是求之不得，方致远在正道持股比例只有19125，要是换股20，那爱奇异将成为正道单一最大股东，拥有极大的话语权。他生怕方致远后悔，当机立断地道：“当然可以，那我们换价格6亿美元的股份。” 方致远笑着摇头道：“用爱奇异20的股份换正道30亿港币的股份。” 李雁宏没有说话，旁边的龚羽却叫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去年11月，小米入股爱奇异的时候，就是3亿美元换10的股份，差不多是18亿人民币，小米入股后，爱奇异估值应该上涨才对，怎么可能30亿港币的股份换爱奇异20的股份！” 方致远一位稳坐钓鱼台的表情，慢悠悠地道：“小米入股爱奇异是因为小米电视、小米盒子、以及小米手机需要内容，尤其小米电视和盒子，要是没有内容支持，那跟传统电视没有区别，根本没有竞争力。小米入股是没得选择，而我们是有选择的。” 李雁宏意识到方致远刚才那句“非常愿意跟千度和腾讯合作”不是无意透露的，是故意提前跟自己打埋伏，告诉自己除了爱奇异，他们还可以跟腾讯视频合作。 早知道方致远不容易对付，没想到比想象的还要难缠！ 他沉吟了几秒钟，看着方致远微笑着道：“难道对爱奇异来说，正道是必不可少的？我们的选择也很多，去年我们就跟华策合作，联合成立了华策爱奇异影视公司。我们可以完全多找几家影视公司合作，我们也不是非正道不可！” 方致远依然一脸轻松，甚至露出了澹澹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李雁宏似的：“爱奇异不是非正道不可，但正道是爱奇异的最优解。现在爱奇异、优酷和腾讯视频三足鼎立，优酷排名第一、腾讯视频排名第二，爱奇异排名第三。优酷背后是阿里，去年阿里刚刚在美国上市，募集了150亿美元，有大把资金可以烧，而腾讯视频背后有qq和微信两个无坚不摧的利器，爱奇异唯一的优势是网页搜索，但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这个优势很小，爱奇异要想不在竞争中落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内容上做文章。” 说到这里，方致远看着李雁宏笑吟吟地道：“千度当然可以像入股华策那样，入股其他影视公司来扩充内容。去年千度入股华策花了10亿，要入股更多的公司需要花更多的钱，千度现在的战略重心在糯米上，这是个极其烧钱的项目。千度手中的现金本来就不如阿里和腾讯，要是在爱奇异这个短时间内无法分成胜负的战场投入太多资金，那糯米这个主战场和其他战场获得的资金就会减少，李总这样的聪明人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李雁宏冷笑一声：“看来方总对我们千度很下了一番功夫嘛！” 方致远没有解释，继续往下讲：“跟正道合作，千度不需要花钱，只是交换股份。更重要的是正道不仅仅是一家企业，也是一个联盟。这个联盟中有占据网络文学半壁江山的盛大文学，不对，现在已经改名为阅文集团，有电影制作公司正道、博纳，有电视剧制作公司欢娱和正午阳光，还有以经纪业务为主的刑天。在未来会更多的公司加入，比如杨迷的佳行，搞喜剧的开心麻花，这个联盟会越来越大，跟我们合作就是跟半个影视圈合作。” 到这个时候，龚羽意识到自己和李雁宏小看了正道，也小看了方致远，忍不住道：“方总刚刚出名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方总进娱乐圈是浪费人才，觉得惋惜，没有人会想到方总是带着宏图大计进娱乐圈的，不到三年就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影视帝国！” 方致远不知道龚羽是不是在讽刺自己，谦虚地道：“龚总谬赞了，最开始我进娱乐圈真的是因为喜欢，根本没想过建立什么影视帝国，只是在进了这个圈子后才发现，不管你多优秀，要是没有资源、没有资本，就很难出头，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视频网站间的战争很漫长，可终究有打完的一天，可能会出现两种局面，出现唯一的赢家，或者始终分不出胜负，签订和平协议，建立视频联盟。不管是哪一种，视频网站都将处于绝对垄断地位，而我们这些影视人将成为桉板上的肉。假设一部剧我们本来可以赚一亿，要是你们只给100万的利润，我们也只能接受，否则卖给谁去啊？只有建立联盟，才有资格跟你们对话！”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从2019年开始爱优腾以降成本为大旗，联合打压影视剧的价格，除了他们三家投资的公司和依附他们的公司之外，几乎所有的影视公司尤其是国有和中小影视公司的版权都受到严重打压。 以前要是腾讯给的价格太低，可以卖给优酷或者爱奇异，但在三家联合后，当一家报价后，会给另外两家通气，就算找到另外两家，也只会拿到差不多的价格。在影视版权上，他们三家彻底掌握了定价权，说多少是多少！ 李雁宏心下赫然，我和龚羽，以及其他视频网站的老总都在思考视频网站的未来在哪里，思考如何打赢这场战争，而方致远却已经在考虑战争后的事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格局和眼光啊，这真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吗？这简直是怪物啊！ 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敬畏，由衷地道：“难怪方总这么年轻就能取得如此成就，格局和眼光真的是超凡脱俗，跟你一比，我们这些人倒是显得目光短浅了。” 方致远没想到李雁宏会这么说，谦虚地道：“我是学经济的，行业被垄断会出现什么情形，非常清楚。咱们国内不像好来坞有导演工会、演员工会等组织，倒是有一些协会，但形同虚设。为了在并不遥远的未来不被平台抹干吃净，我只能未雨绸缪。” 李雁宏觉得像方致远这样的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绝对不能成为敌人，只是方致远开的价格实在有些接受，讨价还价道：“30亿港币的价格太低，我们没办法跟股东交待，你看这样行不行？换40亿港币的股份。” 方致远轻轻摇头：“李总应该听过克来斯勒、奥迪和一汽的故事，80年代一汽准备引进克来斯勒发动机和相关生产线，可美国人狮子大开口，要价非常高，导致谈判陷入僵局。就在这时，奥迪主动上门，不但愿意把最先进的车型引入中国，提出的合作条件也要比克来斯勒更有诚意。最终一汽选择了奥迪，在中国市场加持下，奥迪一飞冲天，错失中国市场的克来斯勒很快衰落。” 李雁宏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叹了口气道：“腾讯视频应该找过方总，优酷可能现在没找，未来恐怕也会找。方总不选择他们，选择爱奇异是因为爱奇异是三家中最弱的。跟我们合作你就可以漫天要价，争取到更多的好处，方总真是好算计啊！”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你这么想也没错，毕竟未来爱奇异有可能变成我的公司，而跟腾讯视频和优酷根本没有这种可能，他露出委屈的神情：“李总把我说成只想占便宜的无赖了，李总只要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我向来追求双赢，我的合作伙伴都赚得盆满钵满。正因为如此，很多影视公司才会主动上门，希望跟我合作。” 方致远看看李雁宏，又看看龚宇，真诚地道：“跟爱奇异合作也是如此，肯定是双赢，虽然未必能让爱奇异打赢视频战争，这场战争太漫长，在这个过程中存在太多变数，但在正道的内容加持下，爱奇异短期内绝对可以从第三冲到第一，从跟跑者变成领跑者。等到将来爱奇异单独上市，可以圈到更多的钱，市值也肯定更高。” 李雁宏沉吟了半晌，还是觉得跟正道合作是爱奇异的最优解，虽然在股份上吃了点亏，但带来的好处要大得多，便拍板道：“罢了罢了，就按方总想要的来。” 方致远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李总英明。” 在确定换股比例后，方致远和李雁宏、龚羽就换股的具体内容进行了商谈。经过讨论，双方很快达成协议，在正道定增的同时，正道用价值30亿港币的股份，换取爱奇异20的股份；在正式发布公告前，双方必须严格保密，不能透露协议的任何内容。 跟千度达成协议后，方致远没有在北平多停留，很快飞回香江。 现在a股处在大牛市中，简直是闭眼捡钱的时候，方致远自然不可能错过。现在国民信托和旗下的财富中心正在疯狂募资，并通过新成立的基金投入证券市场；而方致远要做的是在香江通过贷款和股权质押等形式融资，以北向资金的形式杀进a股。 转眼便到了星期天晚上，方致远接到杨迷的电话。电话那头杨迷娇滴滴地道：“方先生，我是杨迷，我和合伙人已经到香江。不知道我们明天什么时间跟您见面？” 方致远的声音极为平静，仿佛不认识杨迷似的：“明天上午九点半，你们带着融资计划书到半岛酒店来。到了酒店给我打电话，会有人下来接你们。” 如果其他人要求在酒店会面，杨迷可能会迟疑，担心对方有什么不良企图，但方致远要求在酒店见面，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像方致远这种超级有钱，长得又帅的钻石王老五，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姑娘主动往他床上蹦，怎么可能打自己这个已婚妇女的主意。 杨迷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的，方先生，那我们明天见。” 第285章 佳行融资 方致远和朱逸群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悠闲地聊着。 今天不仅是跟杨迷以及佳行合伙人见面的日子，也是对朱逸群的考核。 朱逸群现在是方致远的经纪人，同时也是陆云深和迪丽肉巴的经纪人。现在陈妍要忙公司事务，经纪业务根本管不过来，想要找人专门负责经纪业务，朱逸群是候选人之一。方致远倾向于朱逸群，毕竟朱逸群是他的嫡系，但朱逸群太年轻，做经纪业务时间太短，他担心直接将朱逸群推到那样的位置，会迷失自我，反而害了他。 想到朱逸群当初跟杨迷合影，被打掉手机，还被杨迷助理驱赶，从此对杨迷由粉转黑，他觉得让朱逸群参与谈判是一次很好的考验。如果朱逸群能冷静面对杨迷，以平常心参与谈判，那可以让他接手经纪业务。如果他不从大局考虑，处处针对杨迷，那说明他还不够成熟，需要再磨炼磨炼。 两人正聊得开心，助理带着杨迷和她的两位合伙人走了进来。今天是商务谈判，杨迷她们穿得比较正式，穿的都是职业套装。杨迷是大明星，在穿着上更加讲究，上半身黑色修身小西服，里面是白色荷叶领的白衬衫，下面穿着黑色半身裙，透着职业女性的干练。 看到杨迷她们进来，方致远站了起来，朱逸群也跟着站了起来。 方致远笑着向杨迷伸出右手：“杨女士，久仰大名。以前我读书的时候特别喜欢你扮演的郭襄和雪见，觉得特别漂亮，没想到你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 杨迷跟方致远握了握手，受宠若惊地道：“方先生能喜欢郭襄和雪见是我的荣幸。林根新有个绰号叫9亿少女的梦，实际上方先生才真正是9亿少女的梦，我们公司的女艺人基本上都是你的粉丝，平常她们聊得最多的就是小远哥。” “我听人家说，杨迷嘴巴特别厉害，损起人来简直可以让人吐血，没想到夸人也这么厉害。”方致远指了指旁边的朱逸群，对杨迷道，“这位是我的好友朱逸群，也是我的经纪人，他曾经是杨女士的狂热粉丝，还找杨女士合过影呢。” 杨迷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啊，那真是太荣幸了。” 朱逸群这些年对杨迷打掉自己手机，让助理驱赶自己的行为始终愤愤不平，现在听到杨迷这么说，他觉得特别悲哀，自己眼中天大的事，人家杨迷却根本就不记得。 他很想对杨迷说，你不但把我的手机打掉，还让助理将我赶走，害得我由粉转黑，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毕竟今天要和杨迷谈正事，不是纠结过去事情的时候。 他努力控制着心头的不快，笑了笑道：“作为曾经的粉丝，看到你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我很为你感到高兴，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杨迷听到这话很开心：“谢谢，我们肯定有机会合作的。”她将身边的两位合伙人介绍给方致远：“方先生，这两位是我的合伙人，这位是曾佳，是公司的总经理；这位是赵若瑶，是副总理。” 方致远笑着伸出手，跟曾佳和赵若瑶握了握手。 在跟赵若瑶握手的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缕旁人难以觉察的寒意。当初他打了郭精明后，赵若瑶对他各种刁难和打压，导致他那段时间过得特别惨。 如果他对佳行的痛恨是10分，那赵若瑶就占了9分。 方致远抬手指向旁边的沙发：“先坐下，我们坐下谈。” 杨迷三人在沙发上坐下，都全神戒备，等着谈判开始。 虽然方致远看上去很年轻，给人的感觉特别和善，但她们都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老江湖，知道能够爬上高位的人没有等闲之辈。像这种方致远几年时间从底层一跃成为圈内大老，打拼出百亿身价的人只会更厉害，小看这样的人只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方致远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非常随意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那就直接开始。你们谁来介绍一下佳行的情况。” 杨迷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两份商业计划书，一份递给方致远，一份递给朱逸群，然后站起来，笑容满面地陈述：“佳行传媒成立于2013年，前身是杨迷工作室，现在是一家合伙制企业，主要合伙人是我、曾佳和赵若瑶。佳行的主营业务为影视产品的策划、投资、制作、发行、运营及艺人经纪，公司主要走艺人经纪+影视制作的模式……” 方致远没有看计划书，在听杨迷介绍的同时，在注意观察朱逸群的反应。 朱逸群很认真地在看杨迷的计划书，他觉得方致远能让自己参与这样重大的项目谈判是对自己的信任，肯定得认认真真做事，协助方致远完成谈判。 杨迷滔滔不绝地讲了将近五分钟，顺利地介绍完佳行的情况。她对自己的陈述比较满意，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看着方致远道：“方先生，佳行的情况我介绍完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不清楚的地方，要是有的话，我们现场为你解答。” 方致远问道：“你们的持股比例是多少？” 杨迷飞快地道：“我持股1875，曾佳持股5625，赵若瑶持股25。” 方致远微微点头：“你们的股权结构比较合理，一般而言，朋友联合开公司特别容易平分股权，这种股价结构的公司特别容易出问题。公司必须有个一家独大的大股东，必须有个能拍板的人，让曾佳做大股东是正确的，否则我肯定会让你们调整股权结构。” 他转头看向朱逸群，问道：“猪头，你有什么问题吗？” 朱逸群沉吟道：“我没有其他问题，唯一的疑问是杨迷的股份，杨迷是佳行最核心的资产，怎么只有1875的股份，听上去似乎不是很合理。” 杨迷赶忙解释道：“我跟佳行分账比例是9比1，我拿的是大头；而我要忙着拍戏，根本没有时间参与公司管理，公司的运营，影视项目的策划、投资和制作等等都是她们在负责，她们股份多拿一点是应该的。” 方致远微微点头：“佳行去年的利润是多少？” 杨迷知道方致远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但神情还是有些尴尬：“那个，去年利润只有256万元。”她飞快地解释道：“主要是去年我们投资了两部戏，其中一部戏刚卖掉不久，还有一部戏正在做后期，导致去年利润特别低。今年肯定不会这样，我们那部卖掉的戏就赚了将近一个亿，今年肯定会继续投拍新戏，但利润应该在1亿左右。” 问了几个问题后，方致远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佳行想融多少钱？” 杨迷知道现在进入这次融资最关键的环节，成败在此一举。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我们准备用20的股份融3亿资金。” 说完，她神情紧张的看着方致远，想知道他的反应。 曾佳和赵若瑶也都紧张地望向方致远，心弦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暂时停止了。她们就像坐在审判席上的犯人，等待法官作出最后的审判。 方致远对佳行的融资金额没有丝毫意外，澹澹地道：“也就是说，佳行的估值是15亿。这个估值比我预计的要低，说实话就凭杨迷两个字就值15亿。前几年杨迷拍了一部很烂的恐怖片《孤岛惊魂》，成本500万，票房超过9000万，并带起了一股小成本恐怖片的热潮，现在又有《小时代》系列加持，15亿估值太便宜了，我给佳行估值25亿。” 杨迷她们三个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不是没有接触过投资人，从来都是投资人拼命压价，把估值往低里算，像方致远这种把估值往高里算的情况，她们真的是第一次遇到，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们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激动和欣喜。方致远的估值比她们的估值足足高了十亿，要是融资的话可以多融将近一倍的钱，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她们心里冒出了几乎相同的想法，听人家说方致远对合作伙伴特别大方，现在看来真的没错，这次找方致远融资是真的找对人了！ 朱逸群颇为不解，谈判从来只有压价的，哪有主动压价的。难道致远这家伙在打杨迷的主意，应该不会，他不是曹老板，也不是尝谕，没听说他有那种特殊爱好啊！ 方致远见杨迷她们用亮闪闪的目光盯着自己，简直把自己当成赵公明了，轻笑着道：“2010年，京东老板刘强东向高瓴资本的张磊提出7500万美元的融资需求，但张磊在算了一笔账后，告诉刘强东，这个生意要么让我投3亿美元，要么我一分钱都不投。你们知道张磊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现在张磊还没有火，除了投资圈的人知道他外，其他领域的人知道的很少。杨迷她们根本没听过张磊的故事，整齐划一地摇头：“不知道。” 方致远笑着解释道：“张磊认为刘强东构建的物流和供应链系统，是需要大规模烧钱的，7500万美元远远不够，根本不可能达成目标。如果京东不能建立物流和供应链，那在未来的竞争中将处于不利位置，他的投资就有可能打水漂。” 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讲：“佳行也是如此，如果你们只是做经纪业务，你们要求融资3亿，我一定会点头，但佳行要制作影视剧，没有足够的资金肯定是玩不转的，3亿肯定不够。我给你们5亿，拿走20的股份，你们意下如何？” 第286章 佳行对赌 杨迷不是第一次接触投资人，知道投资人投钱不会没有任何要求，就道：“来之前我们就听说方先生为人豪爽，对合作伙伴特别大方。没想到方先生比传说的还要大方，不知道方先生有什么要求吗？” 方致远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只有一个要求，签对赌协议。” 杨迷对方致远要求签对赌协议没有感到意外，最近两年影视公司不管是融资，还是借壳上市，基本上都会签对赌协议。在来之前，她们就做好了签对赌协议的准备。 她想也不想地道：“协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方致远不动声色地将方案抛了出来：“佳行必须在2015到2017年的3年内赚得税后525亿元的净利润。如果没有达到这一目标，佳行就得把之前我收购的5亿元股票，以15的年化率回购，即赔偿我5亿元，加15的利息。” 说完以后，方致远笑容不改的看着杨迷，继续静候对方的反应。 他知道杨迷她们不会接受这个协议，以佳行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完成对赌。等到杨迷她们拒绝之后，他才会抛出真正的协议。先抛出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方案，再抛出一个有可能完成的方案，会让成交变得更容易。 杨迷听到必须在3年内完成525亿的净利润，感觉头发麻，曾佳和赵若瑶也面如死灰。这个对赌协议要求实在太高，佳行根本不可能完成。 3年525亿利润，也就是说平均每年要完成175亿的利润。对佳行来说，每年完成1亿的利润都要冒很大风险，每年175亿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现在是谈判，可以讨价还价，杨迷苦笑着摇头道：“方先生，佳行是家小公司，我们又没有你那么出众的能力，3年525亿利润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不可能赌，能不能多给点时间，比如5年525亿利润？” “3亿525亿确实有点难，那我们换一种容易些的对赌方式，不赌业绩，赌上市。”方致远顺势抛出真正的方案，“只要内佳行在4年内上市，不管是主板，还是创业板；也不管是ipo，还是借壳上市，只要上市就算完成对赌。跟赌业绩比起来，要容易很多。佳行拿到5亿投资后，好好经营，上市肯定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方致远声音透出一丝寒意：“如果佳行经营出现问题，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上市，那我有权要求佳行赎回股份，并按照20的年化收益率支付利息。” 杨迷和曾佳觉得这个方案比刚才的方案要容易很多，对业绩没有任何要求，只是要求佳行在4年内上市。现在国内有点名气的影视公司要么已经上市，要么在上市的路上，佳行只要把业绩做漂亮点，四年内上市并不是难事。 这个对赌协议并不难，完全可以接受！ 赵若瑶却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忍不住道：“4年20的复利意味着总利息与本金相同。也就是说，如果佳行4年内佳行没有上市，那我们必须赎回20的股份，还必须支付5亿利息，连本带利给你10亿元。” 方致远看着赵若瑶，笑着安慰道：“不是必须赎回，是可以赎回。如果你们好好经营公司，由于意想不到的因素导致佳行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上市，但公司经营良好，未来可以上市，那我为什么要赎回呢？多等一两年也没什么关系嘛。” 话音刚落，他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之所以设置这个条款，是为了防止你们拿到钱后不好好经营，胡乱糟践钱。我也是影视圈的，对影视行业的德行太清楚了。制片人和导演拿到钱什么都不干，先给自己买辆车、先给自己弄套房的情况数不胜数。很多电影投资7，8000万，拍出的效果连几百万的小成本电影都不如，原因在什么地方？钱被制片人、导演等人通过各种手段瓜分，真正用于拍摄的钱不到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他提高嗓门，厉声道：“我可不是煤老板，不可能让人随便糟践自己的钱，我肯定得设置一个条款来保护资金安全。如果你们胡乱挥霍我投的钱，导致公司业绩不佳，四年之内没有上市，那我肯定会启动赎回程序！” 杨迷知道方致远说的是真的，影视圈坑投资人的现象屡见不鲜，甚至有投资人被坑得倾家荡产，方致远设置条款保护资金安全可以理解。 她用发誓的口吻道：“方先生，我们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融资是为了拓展业务，将佳行做大做强，上市赚大钱。我们肯定不会乱搞，肯定会把业绩做好，这个请你放心。” 方致远微微点头：“我相信你们，否则不会跟你们见面，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涉及到几亿资金，不防肯定不行。这个条款是防小人，不是防君子的。只要你们好好经营，业绩稳定增长，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条款。” 他看看杨迷，又看看曾佳和赵若瑶，发出最后通牒：“你们商量一下，如果你们能接受，那我给你们投钱，如果不能接受，这事到此作罢，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杨迷他们不知道从2016年年底开始，证监会就会收紧对影视行业的监管，之后五年没有一家影视公司的上市申请获得批准。到了2017年税务风波爆发，影视行业进入寒冬，就连到港股上市也变得极其困难。 在杨迷她们看来，现在影视公司上市很容易，就连很多业绩一般的公司也可以通过借壳上市；只要把佳行的业绩做漂亮点，上市根本不成问题。 经过简单商议，杨迷给出了答桉：“方先生，我们跟你赌。” 这天晚上，方致远在酒店的米其林餐厅嘉麟楼设宴招待杨迷三人。方致远没有劝酒，倒是杨迷她们三个由于拿到了5亿投资，显得格外兴奋，不断主动跟方致远碰杯。 在喝酒的过程中，杨迷讲了不少笑话，在大笑的时候她老把头往方致远的肩膀上靠。好在方致远知道杨迷经常这么干，把很多男演员撩得不要不要的，她就是喜欢撩年轻男演员玩，否则他肯定会想歪，觉得杨迷是真的在勾引自己。 宴会接近尾声时，方致远端着酒杯，真诚地道：“让佳行上市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希望四年之后，不对，四年之内佳行能够上市！到时候我们再举杯痛饮！为了上市这个目标，让我们共饮一杯！” 等杨迷她们离开，方致远将朱逸群叫回了房间。他喝着助理端来的热茶，看着朱逸群，慢悠悠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参与和佳行的谈判吗？” 朱逸群没有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来：“不知道。” 方致远靠在沙发上道：“现在陈妍太忙，公司事务太多，根本管不过来，想要找个人专门负责经纪业务，你是候选人之一。我肯定希望你管经纪业务，但又有些犹豫，你太年轻，从事经纪业务的时间太短，我担心直接将你推到那个位置，反而害了你。” 朱逸群不解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方致远喝了一口茶：“穷人暴富是非常的可怕，特别容易迷失自我；同样的道理，原本无权的小人物，一旦获得权力，哪怕是一丁点权力，都很容易变得作威作福。他们就会变着法子为难别人，肆无忌惮地侵犯他人的利益，这是人性中最大的丑恶。” 说到这里，他有些感慨地道：“在横店的时候，我们看到过很多这样的人，本来挺老实的群演，但因为搭上大群头，成了领队或者小群头，马上变了个人，耀武扬威起来；要是搭上导演成为副导演，那更不得了，开始压榨普通群演，睡女群演。” 朱逸群以为方致远担心自己也变成这样，就道：“你知道我特别讨厌那种有了一点权力就人五人六的家伙，我肯定不会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方致远抬头看着窗外璀璨的灯火，缓缓地道：“1944年夏天，美联社、路透社等外国驻华新闻机构的6位外国记者随中外记者访问团来到延安。他们在采访的过程中，无不为共产党人的精神气质所感染。回到山城，他们兴奋地向宋美龄讲述在延安的所见所闻。宋美龄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如果你们讲的有关他们的话都是真的，那么我只能说他们还没有尝到权力的真正滋味。” 朱逸群听到方致远这么说，觉得他不相信自己，心里涌起一股悲凉的感觉：“我肯定不会变成那样的人，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方致远轻轻摇头：“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你跟陈妍和宁皓他们不同，是和我一起从群演世界走出来的，像你这样的朋友只有一个。我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形，让你去管经纪业务，但你在权力中迷失自我，搞出一堆事来，我不得不挥泪斩马谡，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朱逸群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致远把我当朋友，独一无二的朋友！有这番话，我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当即道：“致远，没有你的话，我早就离开影视圈，根本不可能有今天，更不可能有上亿身价。我就是你手里的一个兵，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觉得我不适合管经纪业务，那我就不管！”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让你参加跟杨迷的谈判是一场考验，你表现很好，面对杨迷这个最讨厌的人都能保持冷静，将心思放在工作上，把私人恩怨放在一边，我相信以后在工作中遇到任何事情，能保持冷静。成大事的人一定是利弊在先，对错在后，一定不会让情绪控制自己。” 他用力拍了拍朱逸群的肩膀：“以后刑天的经纪业务交给你了！” 第287章 炒股热潮 进入3月，各项改革举措层出不穷，股市投资热点不断。 从“互联网＋”行动计划，到“制造2025”，到下达万亿元地方存量债务置换债券额度；从“一带一路”框架性文件出台，到信贷资产证券化注册制开闸等等，接踵而至的新政为牛市不断增添新动力。 在此之前，市场有资金流入股市会危害实体经济的观点，很多股民担心国家会打压股市。不过央行的一番话，让股民吃了个定心丸：与全球其他国家相比，中国最强调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很多企业通过股票市场融资获得发展。 在众多利好加持下，沪深股市大盘持续走强，两市交投异常火爆。在3月16日到31日的12个交易日中，沪深两市成交总额超过万亿元的交易日高达10个，其中最高的一天两市成交额突破14万亿元。 由于各路资金纷纷入场，逾百只个股涨停已成常态，股市赚钱效应明显，刺激着无数新股民疯狂涌入。根据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的数据显示，3月23日到27日，一周内新增开户数为1668万户。 到这个时候，全民炒股的热潮已经出现，大叔大妈弃舞从股，白领竞相开户，大学生也到股市炒一把。就连医院的病人也放心不下股市，每天至少要看四五个台的股市分析，甚至有人拍到一位老奶奶在证券营业部边看盘面边剥豌豆。 由于股市赚钱太容易，导致年化收益5多的银行理财产品都有客户看不上，赶紧提前兑付去炒股；有些固定收益的理财产品不允许提前兑付，不愿意错过大行情的股民提前终止合约，只求拿回本金；甚至很多地方出现股民卖房卖别墅杀机股市的新闻。 外配资是这次大牛市场重要推手，到了这个时候场外配资也已经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很多股民开始上五倍、甚至更高的杠杆。由于配资的股民太多，资金需求量太大，配资公司不断提高配资利息，有些配资公司甚至将月息提高到了3个百分点，堪比高利贷。 在一片狂热气氛中，沪深指数不断飙升，沪指迅速逼近4000点。 2015年4月8月，沪深两市双双高开，沪指向4000点发起勐烈冲击，可惜功败垂成，随后大盘回落，沪指下跌15；午后金融股集体爆发，券商股率先启动，石油股、银行股等发力拉升，两市快速翻红，沪指冲破3990点，再次向4000点发起冲击。 在北平的一家证券营业部中，散户他们一个个面色潮红，双眼泛红，跟吃了春药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狂热。他们聚集在散户大厅的大屏幕前，双手握拳，盯着指数行情数字疯狂地叫喊着：“涨！涨！涨！” 不只北平如此，从哈尔滨到海口，从蓉城到松江，全国各地的证券营业部的的散户大厅都上演相同的情形。亢奋的散户们站在大屏幕前，盯着显示屏上的指数行情数字，声嘶力竭地大喊：“涨！涨！涨！” 在散户们疯狂的叫喊声中，在无数股民期盼的目光中，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不断往上翻滚，399053、399058、399065、399071…… 当时间来到下午2点23分，大屏幕的指数行情数字从3字头变成4字头的瞬间，全国各地散户大厅同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股民们有的疯狂鼓掌，有的大声吼叫，有的疯狂拥抱在一起……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电脑后面响起了无数疯狂拍桌子、疯狂拍鼠标的声音，以及撕心裂肺的欢呼声，甚至有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彩喷，对着空中一阵乱喷。 网络世界也迅速陷入狂欢中，股、雪球等股民聚集的论坛被“沪指突破4000点”的消息疯狂刷屏；在微博上七年重回4000点也冲上微博热搜榜的榜首，后面还带着一个赤红色的“爆”字。 亢奋的股民激动地议论着这波行情，很多人都认为这波牛市会像2007年的大牛市那样持续2年，他们觉得牛市刚刚开始，都幻想在这次的大牛市中大赚一笔，从此财务自由，不用再为钱而发愁。 “七年了，沪指终于重回4000点了，真不容易啊！今年国家出台了这么多政策，股市肯定会大涨，我敢肯定今年沪指会突破2007年牛市的最高点6124点！” “我觉得这个4000点只是一个，6000点绝对不是梦。这是等了七年的大牛市，要是错过的话，不知道一下次牛市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我现在是五倍配资满仓杀入，能不能财富自由就在这一把了！” “2007年的大牛市是政策利好，从1000点涨到了6000点，这次也是政策利好，是从2000点开始涨，就算涨5倍，那也是点，我觉得点真的不是梦！” “……” 与此同时，各个证券公司证券分析师也纷纷下场唱多。国泰君安的任择凭表示：“这一轮波澜壮阔的大牛市核心逻辑既不是杠杆牛，也不是水牛，而是典型的改革牛，与中国1996年到2000年的经济转型期类似。” 中投证券分析师李冰认为：“率领沪指冲上4000点的是以金融为代表的蓝筹股。在中小盘股已经涨幅较大后，蓝筹股确实具备补涨需求，因此，只要蓝筹上涨的行情能持续，a股就能继续向4000点上方拓展空间，4000点只是本轮行情的山腰。” 华泰证券分析师罗毅分析称：“目前沪指涨一倍放在世界历史的大牛市中来看并不算多，大牛市才刚刚开始，未来将会有30万亿资金分三波进a股，沪指将上万点。” “……” 方致远没有发声，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人听，股市的火爆已经让股民陷入非理性状态，他们觉得进股市就是捡钱，这个时候劝他们不要入场就是不让他们赚钱，只会被他们疯狂唾骂：“你就是看不得人好”、“你就是见不得散户赚钱”…… 方致远也没有时间发声，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运作资金。他将之前在香江买入的股票全部质押，从银行贷款，紧接着又将贷款资金买成股票，然后再次将股票质押，从银行贷出钱来。与此同时，他将阅文集团和国民信托的股份全部质押，贷款100亿，然后加了一倍杠杆，将资金放大到200亿。 到现在为止，方致远在香江以北向资金的形式杀进a股的资金超过400亿，再加上国民信托和旗下财富中心募集到的将近100亿资金，总资金已经超过500亿。 方致远注意到了一个现象，最近半个月全国多个城市的豪宅项目出现热销浪潮，部分豪宅甚至出现了一入市便被清盘的热抢现象。根据他得到的消息，买房人主要是基金经理和赚到了钱的股民，也就是说，前面赚到钱的人已经开始跑路。 4月10日晚上，方致远接到了吴闻辉打来的电话。吴闻辉告诉他，阅文集团组织的版权拍卖会将在下周一正式举行，希望他能够出席这次拍卖会。 吴闻辉重回盛大后，对盛大文学进行了改组，将公司更名为阅文集团，并组建了专门运作版权的子公司。版权公司成立后，他们精挑细选了十部小说，组织进行影视版权拍卖，并邀请国内的头部影视公司参与此次拍卖。 方致远很重视此次拍卖会，如果这次拍卖成功，那以后可以变成固定的模式，长期运作下去。就像香江的包包和首饰拍卖会，在2014年初成功举办第一次后，很快变成了固定的拍卖会，每年春季和秋季各进行一次。 对本次拍卖会方致远相当有信心，这次阅文集团从旗下掌握的众多ip中精挑细选了十个ip进行拍卖，这十个ip在网络文学圈拥有极大的影响力，拥有庞大的粉丝群，都是超级ip，只要抛出来必然引起影视公司的争抢。 4月13日上午，方致远从北平饭店出来，驱车前往国贸大酒店。今天的拍卖会是由保利国际拍卖公司负责，将在国贸大酒店进行。 当方致远来到国贸大酒店，门前已经是一片红红火火的热闹景象。 空中漂浮着四个印有阅文集团标志，带着长长条幅的巨大气球；在酒店正门口，竖着一道十米高的巨大拱门，两侧矗立着八根巨大的红色立柱，上面是写着祝贺词的横幅，地上铺着鲜红的地毯；身上带着绶带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指引到场嘉宾到大厅签到处签到；在签到处后方，竖起着一块巨大的宣传海报，上面写着“阅文集团小说影视版权拍卖会”。 方致远感觉这样的宣传方式有点俗气，没有格调，带着一股村炮的味道。不过这毕竟是阅文集团第一次搞拍卖会，最重要的是把声势造起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并关注这次拍卖会。格调可以暂时放到一边，等拍卖会做起后，再慢慢提升格调也不迟。 从车里出来，方致远走进拍卖会现场。此时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将近半个小时，会场中却已经是人头攒动。在人群中方致远看到了很多熟人，欢娱的于征、正午阳光的侯洪亮、佳行的曾佳……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要么小声交流，谈论着本次拍卖会，要么交换名片，寻找合作的机会。 就在这时，正跟爱奇异首席内容官王晓宇聊合作的侯洪亮转头看过来。他看到方致远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招呼道：“方总，没想到你会亲自出席这次拍卖会！” 第288章 版权拍卖 周围的老板听到侯洪亮的话，转头看过来。他们见来人是方致远，立刻围了上来。方致远不但是影视大老，而且是阅文集团的老板，绝大部分热门网络小说的版权都在他手中，要在影视圈混，不跟他搞好关系肯定是不行的。 跟方致远认识的老板像老朋友一样，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跟方致远不认识的老板则毕恭毕敬地介绍自己：“方总，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荣幸之至！我是欢瑞世纪的陈源！” “方总，我是新丽的曹华益，很高见到你，希望以后能多多合作！” “方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华策的赵依芳，希望以后能够合作！” “……” 方致远非常客气的跟众影视公司老板打招呼，像老朋友一样跟他们聊了起来。他跟老板们聊今天的拍卖会，聊合作的可能，聊经济形势，也聊影视行业的未来。 最近股市火热，不少影视公司老板对此非常眼热。他们知道方致远是金融高手，纷纷打听买什么股票好。方致远没有推荐股票，反而提醒他们，现在股市泡沫已经非常严重，破灭只是时间问题，能不进去，就千万不要进去。 时间很快来到9点55分，距离拍卖开始还有5分钟。众人纷纷落座，等待拍卖会开始。方致远坐在陈妍旁边，跟她小声聊了起来。 刑天跟佳行的模式比较像，都是经纪加影视制作模式。以前刑天资本有限，没办法为旗下的艺人量身定制，现在公司有钱了，完全可以结合旗下艺人的特点为他们量身打造适合的影视剧。这次陈妍过来参加拍卖，就是看中了潇湘冬儿的《11处特工皇妃》。 陈妍低声对方致远道：“我觉得《特工皇妃》的女主角楚乔跟小刀比较接近，小刀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甚至有点傻白甜，实际上骨子里非常要强，极有上进心，性格也极为坚韧，这一点跟《特工皇妃》的女主角楚乔特别像，这个角色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的。我相信这部戏拍出来，小刀的事业会上一个台阶，所以，《特工皇妃》的版权肯定要拿下！” 方致远没看过电视剧《楚乔传》，但他记得这部电视剧挺火的，赵小刀也因为这部戏彻底坐稳了一线小花的位置，成为能跟杨迷、柳亦菲她们平起平坐的存在。他微微点了点头：“《特工皇妃》确实适合小刀，应该拿下！” 陈妍转头看着方致远，笑吟吟地道：“这部戏是为了捧小刀开的，我们又是第一次从头到尾的操盘这样的项目，到时候正道肯定要参与，尤其得帮我们把剧本的关。” 方致远爽快地道：“这个肯定没问题，陈思成有操盘电视剧的经验，到时候让他过来帮忙。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过来帮忙。”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件事来：“你把东雨明年年初的档期给我空出来，我有个电影需要她来当女主角。” 陈妍记得方致远好像想拍一个叫《天才枪手》的戏，刚要开口问是不是《天才枪手》，拍卖会的主持人走到了舞台中央，她只能点头道：“没问题。” 主持人讲完开场白后，将吴闻辉请上舞台。由于竞业协议的关系，吴闻辉不能担任阅文集团ceo，他是以阅文版权公司股东的身份上台的。不过现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吴闻辉是阅文集团的掌舵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视他。 当吴闻辉走到舞台中央，看到台下众影视公司老板充满渴望的眼神，就知道今天的拍卖会肯定会大获成功。他不由看向人群中的方致远，将阅文集团的精品小说挑选出来，集中进行拍卖的主意简直太牛逼了！ 只要好好做下去，阅文集团真的有可能成为中国的漫威！ 吴闻辉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波澜起伏的内心平静下来，开口道：“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我是吴闻辉，欢迎大家参加本次阅文集团小说版权拍卖会。2014年，ip成为影视行业的一个热词，各大影视公司公布的很多大项目大都围绕ip展开……” 简单讲完拍卖会的目的和意义，吴闻辉开始进入正题：“阅文集团从旗下众多的小说中精挑细选了十部热门小说，这十部小说在网络上都拥有极高的人气，拥有庞大的粉丝群，可以说都是网络文学中的超级ip，这十部小说是…………” 就在此时，大屏幕上出现了即将拍卖的十部小说版权的名字，分别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庆余年》、《11处特工皇妃》、《全职高手》…… 在来拍卖会前，各家影视公司的老板都已经拿到即将拍卖的小说名单，他们也都有了心仪的目标。现在看到小说名单出现在大屏幕上，他们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恨不得拍卖马上开始，以便自己将心仪小说的版权抢到手。 吴闻辉讲完话，拍卖师走上舞台，拍卖正式开始。 首先拍卖的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电视剧版权。 大屏幕上出现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各种数据列表，拍卖师介绍道：“《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是唐七公子所着的长篇小说，主要讲述青丘帝姬白浅和九重天太子夜华，三生三世爱恨纠葛的故事。小说于2008年在晋江文学城连载，并迅速走红。2009年小说正式出版，到目前为止实体书销量已超过500万册，同时在豆瓣读书频道言情类小说100中排名第六位，千度搜索多达19亿多条结果……” 介绍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各项数据，拍卖师提高嗓门道：“《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电视剧版权起拍价是100万。下面拍卖正式开始，对《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电视剧版权感兴趣的嘉宾请出价！” 拍卖师话音刚落，曾佳便将号牌高高举起：“120万！” 欢瑞世纪的陈源想也不想就举起了号牌：“130万！” 华策赵依芳对《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志在必得：“150万！” 其他对《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感兴趣的老板也不甘示弱：“160万！” “170万！” “180万” “……” 由于竞争太过激烈，《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价格很快被抬到350万。到了这个价位，那些有其他目标，对拿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意愿不是特别强烈的老板纷纷退出，只剩下华策影视、欢瑞世纪，以及佳行三家在继续出价。 这三家公司无疑是华策实力最强，华策是上市公司，去年通过定增融资20亿。现场的老板大部分都认为欢瑞和佳行没法和华策比，华策肯定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手的互联网公司开始出手。首先出手的是优酷的首席内容官朱向阳，他觉得10万10万加价实在太慢，这样拍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结束。他轻轻举起手中的号牌，报出了一个数字：“500万！” 此价一出，现场瞬间安静，就连台上的拍卖师也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他提高嗓门，兴奋地喊道：“18号出价500万！18号出价500万！有要加价的吗？” 爱奇异首席内容官王晓宇见优酷出手，自然不甘示弱，当即将手中号码牌举了起来，直接加价100万：“600万！” 拍卖师没反应过来，腾讯视频首席执行官孙忠怀也出手了：“650万！” 拍卖现场顿时一阵骚动，对爱优腾抬高影视作品版权费，影视公司老板是喜闻乐见。可现在爱优腾将战火烧到小说版权领域，顿时让他们感觉不妙，有爱优腾搅局，小说版权费肯定会被炒上天，不出高价恐怕会跟心仪的小说失之交臂。 陈妍也是同样的想法，她将矛头指向方致远这个罪魁祸首：“有爱优腾三家搅局，《特工王妃》的版权没一千万肯定拿不下来。这肯定是你出的坏主意，今天到场的老板不出血肯定拿不到想要到的版权。” 方致远作出委屈的样子：“什么叫坏主意啊？以拍卖会的形式拍卖版权对影视公司、对阅文集团、对小说作者都有好处，绝对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陈妍翻了翻白眼：“除了多掏钱，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方致远很认真地道：“你知道好来坞剧本黑名单吗？” 陈妍听过好来坞剧本黑名单的故事，就道：“好像是好来坞一个制片人因为需要挑选的剧本太多，根本选不过来，就发送电子邮件给同事、同行和朋友，请他们推荐最欣赏的十佳剧本。他将收到的名单整理出来，编成了好来坞剧本黑名单。” 方致远微微点头道：“没错，现在剧本黑名单已经成为好来坞的年度大事，每年黑名单发布后都会引发极大关注。榜上有名的剧本会很快立项，被拍成电影。我们的拍卖会同样如此，拍卖会结束，我们会公布拍卖名单和价格，这个名单肯定会引起公众热议，对小说、对电视剧都会是极好的宣传。很多没看过小说的观众，看到小说版权卖出天价后都有可能产生兴趣，想看看小说到底有多好，为什么版权费能卖那么多钱。” 与此同时，《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拍卖已经走向尾声。现在版权费已经被抬到1500万，拍卖师激动地看看王晓宇，又看看朱向阳，提高嗓门道：“1500万！1500万第二次！还有人要加价吗？” 拍卖师见王晓宇和朱向阳没有反应，拿起木槌，准备宣布成交。 就在此时，华策老板赵依芳将手中号牌举了起来：“1550万！” 第289章 激动的作家群 听到赵依芳报价1550万，现场一阵哗然，谁也没想到赵依芳最后时刻会再次出手。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赵依芳，华策虽然去年融资了20亿，但还是没法跟腾讯比，腾讯视频去年购片费就高达20多个亿，跟腾讯比钱多，这不是纯粹找虐嘛！ 赵依芳也清楚单纯比钱多的话，自己肯定比不过腾讯。不过她真的非常看好《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觉得拍成电视剧肯定会大火，就这么放弃真的不甘心。 她打定主意，如果1800万都拿不下版权，那自己退出，然后上门找腾讯合作，希望参股并制作这部电视剧；腾讯没有制片能力，华策是这方面的佼佼者，自己主动上门，腾讯肯定会答应跟自己合作。 腾讯视频首席执行官孙忠怀没想到优酷和爱奇异都退出了，还有人跟自己竞价。他犹豫了一下，将手中号牌举了起来：“1600万！” 不等拍卖师喊话，赵依芳再次将号牌举起：“1650万！” 现场一阵骚动，没想到赵依芳想也不想就加了50万，看来她对《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真的是志在必得！如果是其他影视公司老板，看到赵依芳的架势恐怕会放弃，可现在对手是腾讯视频，腾讯会轻易放弃吗？ 拍卖师激动地叫起来：“1650万，有没有人加价？” 所有人都看向孙怀忠，等着他继续加价。他们觉得孙怀忠肯定会加价，1650万这个价格对自己来说是天价，但对财大气粗的腾讯真不算什么。 让人意外的是孙怀忠没有继续跟，耸了耸肩膀，吐出一句话来：“我放弃。” 孙怀忠对《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只是看到优酷和爱奇异都在出价，才跟着出价的。他的想法很简单，优酷和爱奇异都想要，那肯定不能让他们如愿。现在优酷和爱奇异已经退出，赵依芳又一幅志在必得的样子，他就索性放弃。 “1650万第一次！1650万第二次！1650万三百万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女士拍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电视剧版权！恭喜你！”拍卖师重重地敲下木槌，满脸兴奋地宣布。 当拍卖师手中木槌重重敲响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吴闻辉和阅文集团的工作人员都喜笑颜开，第一部小说就拍出1650万的天价，后面还有更精彩、影响更大的小说，肯定会拍出比1650万更高的价格，今天肯定要大丰收了！ 吴闻辉转头看了方致远一眼，眼中满是敬畏，方总真的是神人！集中拍卖剧本的想法真的太牛逼了！要是直接卖的话，肯定卖不到这个价格！ 现场影视公司的老板在惊叹的同时，神情也都有些凝重。1650万啊，这应该创下国内小说电视剧版权的记录了！希望我心仪的小说其他人都不感兴趣，否则不大出血，不可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版权！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版权拍卖刚结束，阅文集团工作人员便将消息传给了网站编辑，而编辑们在接到消息后，又马上将消息传到了各自的作家群里。 现在听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不但要拍电视剧，而且还卖出了1650万，晋江作者群里顿时一片骂声。 “抄袭是网文圈的毒瘤，现在唐七没有被批烂批臭，版权还卖出了天价！这简直是在助长唐七的嚣张气焰嘛，既是对原创作者不公平，也会对网文市场及影视市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真的太可恶了！” “如果抄袭能赚钱，谁还会认认真真伏桉写作？如果雷同也能赢得声誉，谁还会苦心孤诣构思情节？要是大家都想着不劳而获，谁还会沉下心来进行真正的创作？这些影视公司的老板真是可恶，给抄袭小说这么高的价格，简直是在说抄袭有理！” “坚决抵制《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简直抵制唐七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一切。不管别人怎么做，反正我是坚决抵制这部电视剧，就算拍得再好也坚决不看，就连参演这部戏的演员也彻底拉黑！” “……” 大神作家群中的大神们也都接到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电视剧版权拍出1650万的消息，他们并不知道《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涉嫌抄袭的事，很多人甚至连这部小说都没有听过，他们关注的重点是这次拍卖的四本男频小说能卖多少钱。 天蚕土豆兴奋地道：“《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电视剧版权竟然拍出了1650的天价，这只是电视剧版权，要是再加上电影版权，岂不是要奔3000万去了？这也太牛逼了！我以为顶多6，700万呢！死猫马上轮到你的《庆余年》了，你觉得能拍什么价格？” 猫腻此时的心情是既紧张又期待，飞快敲出一行字来：“应该4，500万！电视剧观众以女性居多，网络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成功的都是女频小说，比如《甄嬛传》、《步步惊心》，男频小说没有特别成功的桉例，卖不了太高的价格。” 跳舞对此深有同感：“主要是男频小说特别长，场面特别宏大，像辰东的《遮天》，里面的九龙拉棺，以及各种战斗场面根本没法拍。《庆余年》没有太多的大场面，主要靠剧情，比较适合改编成电视剧，我觉得抢版权的公司肯定很多，有可能上千万。” 辰东慢悠悠地道：“上千万难度比较大，现在最火的男频小说影视版权基本上就2，300万，就算有人竞价，也顶多4，500万，根本没法和女频比。电视剧不是男频小说的主战场，我对此是不抱什么希望，还是争取卖游戏版权。” “……” 没过多久，《庆余年》的成交价出来了，1130万。听到这个数字，大神群内瞬间出现了一连串的“我草”。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庆余年》电视剧版权能卖到1130万，这真的大大超出了预期。 傲无常兴奋地叫了起来：“我草，《庆余年》电视剧版权竟然卖了1130万！直接破千万了啊！死猫你得发红包！赶紧发红包！不行！不能只发红包！得请群里所有兄弟大保健！” 群里众人闻言纷纷叫好，都重复相同的话：“得请群里所有兄弟大保健！” “得请群里所有兄弟大保健！” “得请群里所有兄弟大保健！” “得请群里所有兄弟大保健！” “……” 猫腻看着满屏大保健，忍不住骂道：“你们这帮禽兽，要大保健就自己去，别拖我下水！你们是怕我老婆不撕了我是？” “……” 随着时间流逝，拍卖师手中的木槌一次次响起，小说版权一个个卖出。 陈妍顺利拿到了《特工王妃》的版权，花了1170万，这个价格在今天拍卖的小说中处于中游。今天拍卖的小说，版权费最高的是顾漫的《微微一笑很倾城》，卖出了1830万的天价；价格最低的是《锦衣之下》，价格为760万。 当其他小说版权卖出后，便只剩下《鬼吹灯之精绝古城》。 毫不夸张的说，《鬼吹灯》是中国网络小说第一ip，不但开创了盗墓这一全新的小说类型，而且拥有上千万读者群，《鬼吹灯》图书销量更是达到惊人的1300万册，并连续多年占据各大平台十大畅销书排行榜，影响力空前。 很多人听过天下霸唱和的故事，2006年天下霸唱把《鬼吹灯》前四部版权以10万元的价格卖给盛大，2007年，他又把后四部小说版权以150万的价格卖给盛大。 盛大拿到《鬼吹灯》版权后，打算自己拍电影，专门邀请香江导演杜琪峰执导，并对外宣称要将其打造成中国首部探险惊悚大片。由于审查等原因，这个项目最终流产，盛大也放弃了进军电影圈的打算，将前四部小说卖给梦想者电影公司，后四部卖给万达影业。 今年年初，吴闻辉按照方致远的指示跟梦想者和万达协商，以5000万的价格将《鬼吹灯》的电视剧版权收回。阅文集团收回《鬼吹灯》的电视剧版权并不是为了转手卖掉，而是希望跟优秀公司合作，长期深入开发《鬼吹灯》这个ip。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庆余年》等小说是以故事为核心，故事结束小说也就完结；而《鬼吹灯》是以人物为核心的系列小说，只要人物还在，故事就可以继续编下去，可以进行深入开发，打造成长盛不衰的经典ip。 现场的老板们看到大屏幕上的《鬼吹灯》相关介绍，都眼前一亮，《鬼吹灯》的数据和影响力在网络小说中真的是一骑绝尘，这样的超级ip谁不想要呢。爱优腾的三位负责人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眼中都流露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爱奇异去年拿下了《盗墓笔记》的电视剧版权，要是能再拿下《鬼吹灯》版权，那么爱奇异就掌握了盗墓系列小说最火的两个ip，在盗墓题材这个赛道上将一骑绝尘；优酷和腾讯明白这一点，不愿意被爱奇异甩开，都对《鬼吹灯》志在必得。 拍卖师指了指大屏幕上的《精绝古城》相关数据，微笑着道：“《鬼吹灯》不需要我多作介绍，毫不夸张的说，是网络文学第一ip。跟前面九部小说不同，《鬼吹灯》电视剧版权不直接拍卖，而是以竞标的方式进行。请对这部小说感兴趣的公司提交你们的竞标方案，下午两点我们正式揭标！” 第290章 竞标结果 按照方致远最初的想法，《鬼吹灯》版权应该像漫威系列那样操作。由阅文集团请编剧写剧本，不是请一个编剧，而是十几个，甚至更多，谁写的剧本更好，用谁的剧本。剧本完成后，阅文集团找好导演、选好演员，然后请电视剧公司制作。 只是方致远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以阅文集团的条件很难完全照搬漫威模式，阅文集团没有参与影视制作的经验，而国内影视圈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让阅文集团直接操盘这样的项目不知道会被坑得有多惨。 亏钱是小事，要是把《鬼吹灯》口碑做坏，会影响后续开发。 在这种情况下，方致远只能让影视公司带着详细方案来竞标，方案中必须明确用哪个导演、用哪些演员、每集制作费多少，然后从众多的竞标方案中选择最合适的。同时，阅文集团会参与影视制作，学习影视制作知识，为将来进军影视圈作准备。 如果中标公司将《精绝古城》拍成精品，观众反馈效果好，那《鬼吹灯》后面的故事可以继续交给他们制作，如果拍得不好，观众反响不佳，那么后面的小说将再次招标。 今天到场参与拍卖的影视公司老板有三十多位，参与《鬼吹灯》竞标的并不多，只有优酷、腾讯和爱奇异三家互联网巨头，以及华策和欢瑞世纪两家电视剧制作公司。 倒不是其他公司对《鬼吹灯》不感兴趣，而是他们知道《鬼吹灯》太火，对《鬼吹灯》感兴趣的公司太多，自己根本没有胜算，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 在五家公司提交各自的竞标方案后，上午的拍卖便正式结束。 方致远和吴闻辉，以及阅文版权公司的管理层来到酒店会议室讨论竞标方案。由于吴闻辉和阅文集团没有参与影视制作的经验，方致远叫上了陈妍，让她给大家当参谋。 方致远坐在椅子上，右手轻轻拍了拍面前的五份竞标方案，对众人道：“当初央视拍《笑傲江湖》的时候，金庸以一元的价格将版权卖给了央视，相当于白送。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他亏大了。在我看来，金庸不愧是做过《明报》老板的人，眼光和格局远超常人。电视剧传播范围比小说广得多，电视剧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和了解金庸小说，也会吸引更多人的读金庸小说，培养更多的读者，让金庸小说的影响力延续下去。 从这一点来说，《诛仙》作者萧鼎格局远远不如金庸。当初张纪中对《诛仙》感兴趣，但因为版权费的问题没有谈拢。如果我是萧鼎的话，张纪中想要版权，白送给他都行。因为一旦拍成电视剧，《诛仙》的影响力会直线攀升，会吸引更多的读者读小说，会培养更多的粉丝，也会带来更大的收益。” 现场众人听到这话都微微点头，要是当初萧鼎把版权给张纪中，张纪中将柳亦菲拉来演陆雪琪，将杨迷拉来演碧瑶，那《诛仙》能火到什么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方致远继续往下讲：“网络小说本来就是快餐文化，很容易过时，十年前很多大火的网络小说，现在很多读者可能听都没听过。就连《鬼吹灯》影响力也在衰退，要让这个ip长期繁荣，拍成精品电视剧很重要。从长远考虑，我们选择竞标方案，首先考虑的是制作团队，其次是演员阵容，然后是制作经费，版权费放在最后。” 吴闻辉附和道：“方总说得特别对，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鬼吹灯》这个ip要长期经营下去，就不能只想着眼前利益。对《鬼吹灯》来说，把电视剧拍好是最重要的，我们选方案必须以这个为前提。” 随后众人打开竞标方案，将五份方案的内容列成一张表。 爱奇异选择的导演是孔生，制作费700万一集，共20集，拟定的演员名单为：刘烨演胡八一、姜超演王胖子、张雨绮演shirley杨，版权费为2500万。 腾讯视频选择的导演是管虎，制作费800万一集，共20集，拟定的演员名单为：刘烨演胡八一、姜超演王胖子、陈乔恩演shirley杨，版权费4000万。 优酷选择的导演是蔡岳勋，制作费600万一集，共30级，拟定的演员名单为：潘粤明演胡八一、姜超演王胖子、张钧甯演shirley杨，版权费3000万。 华策选择的导演是梁胜权，制作费为…… 经过简单商议，众人排除了华策和欢瑞世纪，他们两家选择的都是香江导演，制作费也明显也低于互联网三巨头；随后又排除了优酷，因为优酷选择的是导演台弯人蔡岳勋。 倒不是方致远他们对港台导演有偏见，《鬼吹灯》是一部时代氛围很重的小说，比如胡八一和王胖子对话夹杂着太祖语录中的一些话语，港台导演根本不了解那个时代，也不了解那个时代的人，要是导演连时代背景和人物都不理解，怎么可能将作品拍好。 到这时候，参与最终角逐的只剩下腾讯和爱奇异。 两家公司选择的导演都非常优秀，拟定的演员阵容相差不大，给出的制作费也相差不多。这让现场众人分裂为两派，一半的人支持腾讯视频，另一半支持爱奇异。 支持腾讯视频的人认为：“管虎导演跟胡八一他们有相似的地方，都是大院子弟，他对时代背景和角色的认识肯定比其他人更深，而且管虎本身是非常优秀的导演，他拍过《黑洞》、《民工》、《沂蒙》等电视剧，还拍摄过《斗牛》、《杀生》等电影，获奖无数，是中生代导演中的标志性人物，有他操刀，《鬼吹灯》肯定能拍成精品。” “跟孔生导演比，管虎拍电视剧的能力可能稍逊一筹，但腾讯的制作费更高，有更多的钱做特效，可以做出更好的视觉效果，再加上有华谊支持，出精品的可能性更高。” “……” 支持爱奇异的人则认为：“管虎确实是非常优秀的导演，但在电视剧领域，还是没法跟孔生导演相比的。到现在为止，孔生导演执导的电视剧豆瓣评分8分以上的有8部，9分以上的有3部，而且各个类型的题材都有，甚至有人说‘孔生出品，必属精品’。将《鬼吹灯》交给孔生团队，出精品的概率远远高于管虎。” “去年孔生导演拍摄的电视剧《父母爱情》，讲的就是海军大院的故事，这部戏不但收视率极高，而且口碑也极好，将《鬼吹灯》这种拥有强烈时代背景的作品交给孔生导演，绝对是最佳选择。” “……” 下午两点，吴闻辉走上拍卖现场的舞台。跟上午的人头攒动不同，出现在现场的影视公司负责人明显少了很多，总共只有五位，华策的赵依芳、欢瑞世纪的陈源、腾讯视频的孙怀忠、优酷的朱向阳，以及爱奇异的王晓宇。 赵依芳和陈源知道自己获胜的可能性不大，心态比较放松。他们的想法是能拿到版权最好，要是拿不到也没太大的损失。 与之相反，爱优腾的三位负责人神情比较凝重，眉宇间都透着紧张。他们对《鬼吹灯》志在必得，但他们清楚自己的竞争对手也抱着同样的想法，肯定会拿出最好的方案跟自己pk，能不能拿下《鬼吹灯》，能不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很难说。 吴闻辉走到舞台中央，冲现场的五位负责人笑了笑，拿起手中的合约道：“感谢五位老总参与《鬼吹灯》的竞标，由于我们是第一次搞这样的活动，肯定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五份竞标方案都非常优秀，各有特色，但既然是竞标，肯定只有一个胜出者，我们也只能选择我们认为最合适的。对于其他人，我们只能说一声抱歉，阅文集团拥有很多非常优秀的小说，我们可以合作的地方还有很多。” 爱优腾的三位负责人感觉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让人呼吸不畅；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疯狂加速；他们都觉得吴闻辉太啰嗦，恨不得冲上台将其一脚踹飞，直接拿到胜出者的名单。 吴闻辉继续往下讲：“我们希望《鬼吹灯》电视剧能拍成精品，只有这样《鬼吹灯》这个ip才能繁荣下去。我们在选择方案的时候，是从出精品的角度考虑的。我们首先考虑的是导演人选，其次是演员阵容，然后才是制作经费。经过反复讨论，我们认为出精品可能性最高的是……” 爱优腾的三位负责人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双眼紧紧盯着吴闻辉，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我们的方案是最好的！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们！一定是我们！ 吴闻辉看向王晓宇，笑容灿烂的宣布：“爱奇异的方案！” 孙怀忠和朱向阳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焉了下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失望。 王晓宇就像夺冠的运动员似的，直接站起来，高举双手，振臂高呼。拿下《鬼吹灯》，爱奇异就掌握了盗墓系列最火的两个ip，完全可以开辟专门的盗墓剧场或者冒险剧场，从而实现差异化，在内容上将优酷和腾讯甩开，成为视频领域的王者！ 第291章 热议 北平国贸大厦全七福餐厅。 方致远跟爱奇异王晓宇、阅文吴闻辉，以及正午阳光侯洪亮坐在一起，一边喝酒吃菜，一边侃侃而谈，商讨着联合打造《鬼吹灯》系列的可能。 《鬼吹灯》是超级ip，完全有可能打造成中国版的《夺宝奇兵》系列。吴闻辉自然不希望只赚个版权费，他希望阅文集团参与《鬼吹灯》制作，在获得更多经济利益的同时，能够学习影视剧制作，为阅文集团将来亲自操盘电视剧作准备。 侯洪亮抱着几乎相同的想法，能制作《鬼吹灯》这样的超级ip，他不想只是赚个制作费，希望正午阳光能参股《鬼吹灯》，以投资人的身份制作这部电视剧。 王晓宇对阅文集团和正午阳光参股《鬼吹灯》非常欢迎，爱奇异的购片费有限，吴闻辉他们参股《鬼吹灯》，能摊薄成本，可以购买更多的影视剧。 他们三家是你有情我又意，就跟潘金莲遇到西门庆，很快便将合作的事情定了下来。当然合作的具体内容，比如投资比例、如何分成等问题，肯定得找时间详细沟通。 方致远对三家公司携手合作非常满意，他希望在三家公司共同努力下，将《鬼吹灯》打造成长盛不衰的系列，建议道：“《鬼吹灯》有八部小说，而且故事可以续下去，完全可以作为长期项目规划。我觉得你们在签约演员的时候，不要只签一部协议，最好一口气签八部。要是第一部拍完，第二部演员全换，那会极大的影响观感。” 王晓宇觉得有道理：“系列剧确实应该用同样的班底，同样的阵容，好来坞系列电影基本都是同样的阵容，同样的班底，一旦换人口碑和票房都会大打折扣。跟演员一口气签几部戏不是问题，只是我听说孔生导演不喜欢重复自己。” 他看向侯洪亮，问道：“他能长期担任《鬼吹灯》的导演吗？” 侯洪亮苦笑着摇头：“不可能，《鬼吹灯》这个题材对他来说非常新鲜，肯定愿意拍，但要让他反复拍这个系列，显然不可能。不过我们正午阳光优秀导演不少，孔生导演不拍，其他人接手肯定不是问题。” 方致远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题：“好来坞系列电影基本上都是拍一部换个导演，并不影响电影质量，当然我们没有好来坞那么多优秀导演，导演的水平参差不齐。我觉得可以这样，第一部由孔生导演和其他导演联合执导，后面的系列孔生导演作监制，让第一部的联合导演执导。这样孔生导演可以拍自己想拍的，又能以监制的身份对后面的系列作把控；只要第二部质量没问题，那后面的系列就可以彻底交给这个导演。” 王晓宇眼前一亮：“好主意！方总这想法真是太妙了！” 侯洪亮也微微点头：“这个想法真不错，既保证了《鬼吹灯》系列的质量，又培养了新导演，对《鬼吹灯》，对正午阳光都是好事！” 与此同时，网上关于这次拍卖会的讨论已经热火朝天。 拍卖会结束后，阅文集团便联系媒体，发了通稿，将十部小说版权的成交价格透露了出去，《鬼吹灯》还透露了导演和演员阵容。 正如方致远预料的那样，通稿发出去后，立刻在网络上引发热议。 今天拍卖的十部小说都是人气极高的小说，拥有庞大的粉丝群。在听到自己喜欢的小说版权卖出天价后，粉丝们兴奋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很多小说拍成电视剧后，被改得面目全非，他们都担心自己喜欢的小说被乱改。 只有《鬼吹灯》是例外，《鬼吹灯》的粉丝彻底陷入了狂欢。 最近两年《鬼吹灯》小说先后被拍成电影，今年暑假陆川拍摄的《九层妖塔》将上映，今年贺岁档乌尔善执导的《寻龙诀》将上映，但《鬼吹灯》粉丝对这两部电影都是担忧大过期待，《九层妖塔》是台湾人赵又廷演胡八一，而《寻龙诀》是陈坤演胡八一，黄渤演王胖子，舒淇演shirley杨，跟原着相差特别大。 电视剧版《精绝古城》公布的名单是刘烨演胡八一，姜超演王胖子，这恰好是《鬼吹灯》粉丝心中最理想的演员阵容。唯一的问题是陈乔恩跟粉丝心中的shirley杨形象不是太符，在他们心中ie q才是shirley杨最佳人选。 不过《鬼吹灯》最重要的是胡八一和王胖子，刘烨和姜超简直是小说中走出来的人物，有他们两个就足以吊打其他版本的《鬼吹灯》，也足以让《鬼吹灯》粉丝兴奋得尖叫。 “我草！刘烨演胡八一，姜超演王胖子，这简直按照灯丝心中的最佳阵容选的演员啊！就是陈乔恩差点意思！跟shirley杨差得有点远！要是能把ie q请来演shirley杨就完美了！光是看到演员阵容，期待值就拉满了！” “期待啊！这演员阵容真的吊打电影版啊，电影版竟然找湾湾演胡八一，不知道导演怎么想的，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湾湾怎么可能演得好胡八一嘛。” “这阵容直接把我的期待值拉满，希望《精绝古城》能拍成经典！” “演员阵容除了陈乔恩差点意思，其他简直完美！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导演，这个导演孔生完全没听过，不知道水平怎么样，要是导演换成陆川就好了！” “你难道平时不看电视剧吗？连孔生导演都不知道。孔生导演的水平绝对不用怀疑，说说他的作品，你肯定就放心了。《北平无战事》、《父母爱情》、《闯关东》等十多部精品电视剧都是出自孔生导演之手。” “对啊，孔生导演绝对不用怀疑！经常看电视剧的人都知道一句话，孔生出品，必属精品。把《鬼吹灯》交给孔生导演，那绝对是一个大写的放心。” “……” 在同一时刻，无数网络小说作者也都在讨论版权拍卖的事。今天拍卖了十部小说的电视剧版权，其中最高的拍出了2500万的天价，最便宜的也有760万。这惊人的成绩亮瞎了无数作者的狗眼，也让无数网络作家群陷入狂欢。 “兄弟们，你们看到今天拍卖的版权费了吗？最便宜的一部小说版权费都有760万啊！真的太牛逼了！羡慕到哭啊！我真的是一边码字一边哭啊！” “我感觉自己码字的动力来了！今天我要三更！我要证道！我要屠神！等我证道成神的那天，我的小说版权费也可以卖这么多钱！” “真的太牛逼了，不要说版权费千万，就是一百万，我做梦都能笑醒！” “《鬼吹灯》真是太牛逼了！一部《精绝古城》版权费就2500万，《鬼吹灯》系列有八部小说，加起来就是2个亿啊！真的是吊炸天！听说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去年也卖出了天价，盗墓小说真的很有搞头！要不我下一本也写盗墓！” “以前男频小说电视剧版权基本上就2，300万的样子，这次把影视公司老板集体请来竞标，4部男频小说都卖到了一千万左右！版权费翻了好几倍！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这家伙绝对是天才！真的太牛逼了！” “……” 第二天上午，爱奇异、阅文集团和正午阳光的人聚在一起，就合作的具体条款展开谈判。方致远没有参与谈判，在众人开始谈判的时候，他登上了前往香江的飞机。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到了五月底，上证指数就会冲到5000点左右，紧接着股灾就会大规模爆发，方致远必须在5000点左右将手里的股票和股指全部清空。这样一来，等股灾大规模爆发，他就可以拿出部分资金，以“为国护盘”的名义下场救灾。 方致远刚走出机场，就接到了陈妍的电话。陈妍兴奋地告诉他，刚才接到松江电影节通知，《我是路人甲》入围主竞赛单元，将在6月跟其他电影角逐金爵奖。 《我是路人甲》是意外的产物，尔东升想拍《三少爷的剑》，到横店找徐客学3d技术，没想到横漂的故事触动了他，让他产生了创作冲动，也让他暂时放下《三少爷的剑》，先拍了《我是路人甲》。 不过拍《三少爷的剑》是尔东升多年来的梦想，拍完《我是路人甲》，电影后期都没有做，他就开始着手拍摄《三少爷的剑》。拍完《三少爷的剑》，他才重新将《我是路人甲》捡起来，直到今年年初才做完后期。 听到《我是路人甲》入围松江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方致远非常开心。他记得上一世，《我是路人甲》没有入围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显然在自己参与《我是路人甲》后，电影质量和艺术水准得到了大幅提升，才顺利入围主竞赛单元的。 他心里十分得意，我果然电影方面的天才，要不然原版《我是路人甲》为什么没有入围松江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在我参与后就入围了呢？ 挂掉电话后，方致远让助理作记录，自己六月初要参加松江电影节。 刚吩咐完助理，他突然想起自己给方婷说过，会到松江走一趟，将中银松江的蒋柏林约出来见面。他当即掏出手机，拨通方婷的电话。他告诉方婷，六月初自己会到松江参加电影节，到时候会约蒋柏林出来见面。 就在方致远跟方婷通话时候，金陵大学发布的一则通告将他迅速推到了风口浪尖。公告的标题非常简单：“我校教师方致远与李保国合作的论文被经济学国际级顶级期刊《美国经济评论》正式接受。” 第292章 林逸夫震动 一个多月前，方致远跟张维盈吵架的时候，亮过投稿系统的截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拿下aer。不过在金大的通告出来后，整个经济学圈子还是惊呆了。 跟之前以独作的身份发jf不同，方致远这次发在aer上的论文，有四个作者，除了方致远和李保国外，还有李保国的两个博士，四个作者是共同一作。 在这篇论文出来前，在aer上发表过论文的国内学者只有五人。 谁也没想到方致远这篇文章能带出四个aer作者，还全是一作。 整个经济学圈子目瞪口呆，在他们眼中在aer上发表论文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能在aer上发表论文的学者都是顶级学者。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金大商学院会一下冒出四个，几乎所有人心里冒出了同样一句话，你们这是干嘛，打批发么？ 在经管之家，无数网友对此议论纷纷。 “以前国内学者在aer上发论文，都是跟国外知名教授合作的成果，没想到这篇论文完全是金大商学院自己搞的，四个作者都是金大商学院的，而且全是一作，金大商学院现在的学术水平有点吓人啊！” “我觉得不能说明金大商学院学术水平高，只能说明方致远变态。虽然是共同一作，但方致远名字排在最前面，再看通讯作者，只有方致远和李保国，方致远依然排名第一。我觉得这篇文章idea是方致远的，经费是李保国的，数据是两个博士跑的。我估计方致远觉得自己没干多少实际工作，两个博士跑数据太辛苦，就给了他们共一作者。”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这就是传说中的带你装逼带你飞吧！不但自己登上aer，还带着本校的三位合作者一起登上aer！真是羡慕死我了，要是我有这样的老板就好了！” 在知乎上有人提了一个问题：“如何评价方致远拿下顶刊aer？” 在极短的时间内，问题下面出现了上百条回答，全是赞美和膜拜。 “这篇论文非常牛逼，搞出了一种全新的模型。这篇论文不但被aer接受，而且将作为封面重点论文推出。aer主编对论文的评价也非常高，认为论文对研究货币的政策，为解决全球影子银行问题提供了重要依据。” “作为经济学专业的博士，看到这则新闻真是羡慕到哭！要是我有一篇aer论文，就不用为找教职犯愁了，国内的985肯定抢着要。可惜方致远是研究员，不带学生，不然他的门槛肯定会被报名的研究生踏破！” “我能怎么评价？只能跪着评价啊！去年方致远搞出五因子模型，国内出现了一批研究五因子模型的论文，现在五因子模型研究已经成为资产定价的热门领域，没想到他又搞出了一个新模型，估计又会催生出一批相关文章。” “……” 与此同时，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的办公室里，林逸夫正在埋头写材料。最近两年受宏观经济增速放缓，国内固定资产投资减慢，需求下滑，库存压力加大，国家经济转型到了关键时刻。作为国家的重要智库，他一直在思考国家经济如何才能更好的转型。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闯进来一个火急火燎的身影：“林老师，今天aer官网收录了一篇文章，是金陵大学的几个老师写的，你赶忙看看吧！” 林逸夫抬头一看，是自己助教陈清辉，他不明白陈清辉为什么这么激动，就道：“怎么一惊一乍的，这篇文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论文是讲政策和影子银行的。”陈清辉火急火燎地道，“文章对影子银行对宏观经济的影响有深入论述，其中讲到了金融杠杆、房价对居民消费的影响，论文的结论跟现在很多人鼓吹的加杠杆去库存论调是反的。” 林逸夫听到文章的观点跟加杠杆去库存结论相反，意识到这篇文章可能很重要，飞快打开aer官网，问道：“文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分类里面？” 陈清辉走到林逸夫的旁边，指着显示屏道：“在即将出版的论文分类里，文章题目是货币政策和影子银行活动之间的关系。” 林逸夫拿起鼠标点开即将出版的论文，排在最前面的正是《货币政策和影子银行活动之间的关系》。他拿起鼠标点开了文章，由于文章还没有正式出版，系统提示必须付费才能阅读，他直接点击付费，文章便出现在眼前。 文章摘要显示，这篇论文主要是讲2008年国家为了拯救经济，在推出4万亿政策后，为收缩骤升的信贷供给，央行在2009到2014年间施行紧缩的货币政策，导致m2和银行贷款同步下降，影子银行贷款迅速上升。 林逸夫看了看论文的作者，四个作者都是华人。他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排名第一的方致远，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他点开方致远的信息，发现是个25岁的教授。 他感觉确实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就是想不起来。他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又点开其他三位作者的信息，发现剩下三位都是金陵大学商学院的。他顿时目瞪口呆，不是和国外知名教授联合研究的成果，四个作者都是金大的，这什么情况？ 林逸夫知道要是没有大老背书，国内学者要发aer非常难，除非文章真的非常牛才行。他意识到这篇文章水准肯定非常高，当即认认真真地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深入，林逸夫很快明白这篇文章为什么能发在aer上了，作者搞出了一个全新的模型，可以看成是中国版的泰勒规则。作者用数据和模型论证了在货币政策的刺激下，影子银行是如何急速膨胀的，又会产生哪些影响。 整个文章建模水准极高，数据极为详实，林逸夫简直看得津津有味。看了大概半小时，他突然站起来，神情凝重地道：“如果作者的论述是正确的，那黄益平他们的论调就是错的，他们给出的政策建议对经济是有害的。” 陈清辉点头道：“是啊，这就是我让你看这篇文章的原因。” 林逸夫皱眉道：“这篇文章主要是讲货币政策对影子银行的影响，只是在讲危害的时候提到了这个结论，对此没有详细论述，这个观点到底是论证后的结果，还是拍脑袋想出来的，现在不好说，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他看向陈清辉，问道：“你有没有论文作者的联系方式？” 陈清辉摇头道：“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不过论文的第一作者方致远是金陵大学张长荣院长的学生，只要跟张院长打个电话，应该可以跟他取得联系。” 林逸夫顿时明白为什么会觉得方致远这个名字耳熟了，就是听张长荣说的。去年开会的时候，几个经济学家跟张长荣开玩笑，说他捡到宝了，收了一个天才学生，张长荣当时非常得意，说他那个叫方致远的学生不是天才，是旷世奇才。 与此同时，张长荣刚给老朋友复旦经济学院院长张军通完电话，他得瑟的告诉张军，金大商学院也攻克aer了，四个作者都是金大的，不是跟其他学校老师联合研究的结果。 张长荣正准备给交大高金的院长打电话，手机突然响起，是林逸夫的电话。他有些诧异，林逸夫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因为致远那篇论文？不至于吧，林逸夫可是大忙人，不可能因为这个给自己打电话吧！ 他接通电话，笑呵呵地道：“老林，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林逸夫称赞道：“你们商学院经济研究水平起来了啊，直接拿下aer，而且四个作者都是你们学院的人，真的很厉害！” 张长荣得意地大笑起来：“那是当然，我们学院这些年一直致力于人才培养，在这方面可是没少下功夫，也到了出成果的时候了。” 林逸夫心想，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他没有功夫开玩笑，直接道：“排名第一的作者方致远是你的学生吧，他电话是多少？” 张长荣不知道林逸夫找方致远做什么，调侃道：“老林，你想跟干什么？你们北大人才济济，你老林又是经济学领军人物，要什么样人才没有啊！致远这孩子可是我们学院的宝贝，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啊！”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抢你的学生。”林逸夫哈哈笑了一声，“最近最几个月经济学界出现了一个论调，认为应该让居民和民企加杠杆配合国企去杠杆，并认为居民和民企是优质杠杆，一加一减就可以让好杠杆替换坏杠杆，避免杠杆率下降的经济阵痛的同时，还提升了经济效率。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张长荣是发展经济学专家，对这个论调自然有所耳闻：“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债务和金融杠杆没有深入的研究，但对这个论调持怀疑态度。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逸夫微微点了点头：“我跟你一样，对这个论调持怀疑态度，只是我对债务和金融杠杆没有太深的研究，不好发表评论。方致远刚刚发在aer的论文讲到了债务和金融杠杆，他认为债务和杠杆能让经济短期繁荣，但居民背负着的房贷让会导致总需求提升乏力，从长期看对经济是有害的，我想就这个问题跟他深入聊聊。” 张长荣明白林逸夫为什么找方致远了，清楚这是大事，可能关系到经济政策制定，当即道：“我把致远的电话给你，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他。” 第293章 林逸夫联名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将方致远从电脑中拉了出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带着台湾腔的声音：“你好，请问方致远先生吗？” 方致远感觉声音有些耳熟：“我是方致远，不知道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呵呵笑道：“我是林逸夫。” 方致远微微一怔：“林逸夫，北大国发院的林逸夫？” 林逸夫爽朗笑道：“是的，我是北大国发院的林逸夫。” 方致远是张长荣的弟子，张长荣是发展经济学方面的专家，而林逸夫是国内发展经济学的代表性人物，算是他的前辈。他不敢怠慢，客客气气地道：“原来是林老师，没想到您会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逸夫笑着夸奖道：“我看了你们发在aer上的论文，建模水准很高，数据详实，将政策对影子银行的促进和推定论证得非常清楚，抓到了政策界和学术界的痛点，对国内国外的影子银行治理都具有指导意义。” 说到这里，林逸夫颇为感慨地道：“咱们国家经济发展很好，但经济学研究水平明显跟上经济发展。国内学者大多缺乏基本的建模能力，只能空谈理论，根本没有说服力。像你这样拥有强大建模能力的青年学者冒出来，对我们国家经济学研究将是极大提升。” 方致远觉得林逸夫给自己打电话，肯定不会为了吐槽经济学研究的乱象，也不会是夸奖自己，就道：“林老师，是不是我们的那篇文章有问题？” 林逸夫见方致远误会了，就道：“你们这篇文章很好，我找你是因为文章在讲到债务问题时候，有一个结论，债务和杠杆能让经济短期繁荣，但居民背负着的房贷让会导致总需求提升乏力，从长期看对经济是有害的，我想跟你聊聊。” 方致远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2015年左右国家经济增速放缓，固定资产投资减慢，需求下滑，库存压力加大，这个时候跳出来一帮经济学家鼓吹消费拉动经济，甚至鼓吹涨价去库存，给居民加杠杆。 这些措施在短期内确实拉动了经济，但带来的后果很严重，被挽救的房企不仅没收敛，因为有国家包底，反而加大杠杆，疯狂囤地上项目。而居民端因为房价上涨，加了太多杠杆，负担过重，失去消费能力，导致年轻人躺平，生育率大幅下滑，经济转型雪上加霜。 由于知道消费拉动经济、给居民上杠杆的论调是错误的，对国家经济有害，方致远在讲到债务和消费的时候，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方致远不知道林逸夫找自己干嘛，但他记得林逸夫反对消费拉动经济的论调，认为这完全是在误导国家，就道：“不知道林老师对此怎么看？” 林逸夫开始讲自己的观点：“我认为通过消费拉动经济是不可持续的，没有生产力水平的提升，就没有家庭收入增长，消费就不可持续，一旦钱花完，经济就会陷入停滞。 只是那些建议消费拉动经济、给居民加杠杆的人有理论依据，在rbc模型中，经济增长是一个tfp驱动的过程，金融负债并不会影响潜在增长率。在另外一些模型中，企业负债增加是好事，比如经典的bgg和km模型中债务增长体现了企业的金融约束扩张，资源从低效率企业转移到了高效率企业，对企业发展反而有利。 我不是债务方面的专家，无法建立模型来验证自己的观点，而认为消费拉动经济、加杠杆对经济有益的那些人有模型，有理论支持。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观点就没有说服力，也就无法驳倒他们的论调。你对这样问题怎么看？” 方致远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完全同意您的观点，我认为给居民上杠杆不但无法拉动经济，后果还相当严重。如果处理不好，现在东瀛经济中出现的很多问题，会在我们国家大规模重现。林老师不知道您有没有研究过东瀛宅男现象？ 林逸夫摇头道：“没有研究过。” 方致远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宅男现象是在东瀛经济泡沫破灭后出现的，很多人认为是经济泡沫破灭带来的。实际上并非如此，经济泡沫破灭加速了这一现象，但最核心的因素是城镇化。城镇化会导致年轻人往大城市涌，当年轻人大量涌入城市，必然导致房价升高。7，80年代，东瀛经济非常好，居民收入也在高速增长，一开始居民能承受房价上涨；但由于年轻人不断涌入城市，不断推高房价，最终导致居民无法承受。 当居民开始买不起房子，房地产商又不愿意降价，就只能把房子做小，比如以前100平方米的房子能卖100万，现在他们把房子做成80平方米，以100万的价格出售。于是，东瀛大城市的房子就越建越小，从100平方米变成80平方米，变成60平方米，变成40平方米，变成20平方米。 如果一个年轻人有两室一厅，那他可以结婚、生孩子；如果只买得起一室一厅，房子只有2，30平方米，那他还怎么结婚、生孩子；要是连一室一厅都买不起，恋爱和结婚就成为奢望。可他们也是人，也有情感需要，他们的情感在现实中得不到满足，就只能寄情于动漫、游戏，于是，宅男文化兴起，年轻人不谈恋爱、不结婚、也不生孩子。 这个现象是城镇化带来的必然结果，我们国家也无法避免。现在搞涨价去库存，会让原本就居高不下的房价进一步攀升。现在高昂的房价已经让年轻人快承受不住，要是房价还往上涨，那必然导致年轻人彻底躺平，放弃恋爱、放弃结婚、放弃生孩子。 也就是说，涨价去库存会极大的加速这个过程，现在我们国家正处在产业升级的关键时期，要是让房价绑架年轻人，让他们彻底摆烂，那对经济转型是极为不利的。” 林逸夫严肃地道：“这是你的推测，还是有数理模型支持的？” 方致远只是在论文中提了一句，肯定没有模型，不过这对他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后世研究债务的专家阿米尔-苏菲写过一篇居民收入、债务和金融杠杆的论文，直接把里面的模型搬出来就行：“有数理模型，我把模型做出来了，这个结论肯定没有问题，只是我比较忙，还没有写成论文。我简单讲一下建模思路吧……” 林逸夫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 伴随着方致远讲述的深入，他内心惊叹不已，方致远不但有居民收入、债务和杠杆的模型，而且建模水准极高，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这个年轻人真的不简单，真的是经济学奇才啊！ 等方致远讲完建模思路，林逸夫忍不住道：“致远啊，难怪别人夸你是天才，你老师还不乐意，非说你是旷世奇才！你老师真没说错，你真是奇才！要是多出几个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何愁我们国家不复兴啊！” 方致远赶忙道：“林老师，您别这么说，我承受不起。” 林逸夫问道：“对政策你有什么建议吗？” 方致远想了想，道：“房价居高不下是城镇化带来的必然产物，基本上无解，但通过政策调控，将房价控制在相对合理的范围内是可以做到的。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征房产税，逼炒房客抛售房子，让负债严重的房地产商破产，然后国家队下场接盘，将房子改造成公租房和廉租房。这既可以打压房价，又能够缓解年轻人的住房压力。” 他顿了顿，补充道：“除了减轻负债，增加收入和减轻分配不公同样重要，我觉得应该加大对新兴产业的扶持，只有新能源、电动车等新兴产业发展起来，才能解决就业，只有年轻人有工作，能赚到钱，经济才能进入正循环。东瀛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很重要一个原因是芯片产业被美国人连根拔起；如果芯片产业没有垮，东瀛经济会好很多。” 林逸夫觉得政府大规模建公租房和廉租房偏理想化，操作难度太大，但加大对新兴产业扶持和解决分配的想法跟自己不谋而合，要实现共同富裕，必须扶持新兴产业，同时在初次分配的时候实现公平和效率统一，这样政府才有更多的资源用于二次分配。 他有点遇到知音的感觉：“我最近在给国家写经济发展报告，我准备将你给居民加杠杆对经济有害的论述作为重点写进报告，署名的时候，会写我们两个的名字。” 方致远一片震惊，拿手机的都手都微微一颤。林逸夫是国家顶级智囊，他的报告是写给最高层的，要是他在报告中加入自己的名字，那意味着自己将进入最高层的视野。 他连忙道：“林老师，我什么也没做，这不好吧？” 林逸夫笑着解释道：“我们国家以前主要靠投资拉动经济，现在投资拉动经济开始乏力，很多人就出来喊应该通过消费拉动经济，甚至让居民加杠杆，你有模型、有理论，正好可以反驳这这种极为错位的观点，肯定得加上你的名字。” 在这之后，林逸夫多次联系方致远，跟他深入探讨居民收入、债务和金融杠杆的问题；方致远也希望国家经济能够持续稳定的发展，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未来的相关经济学知识和盘托出。 4月21日，人民网发表了一篇名为《4000点才是a股牛市的开端》的文章。文章认为a股牛市才刚刚开始，反映中国增长潜力，并不是泡沫，且称4000点才是a股牛市的开端，背后的原因是中国发展战略的宏观支撑以及经济改革的内在动力。 这篇文章经过媒体发酵，就像一支兴奋剂打进了狂躁症患者的身体，让原本就处于狂热状态中的股市变得更加癫狂，彻底进入疯牛状态。 第294章 听风就是雨 《4000点才是a股牛市的开端》这篇文章发在人民网股票频道，并不是发表在《人民日报》上，可媒体在转发这篇文章的时候，都将人民网改成了《人民日报》。 在大部分股民看来，《人民日报》是最权威的官媒，《人民日报》说4000点才是a股牛市开端，那等于国家说4000点是牛市开端。从微博到贴吧，从雪球到股吧，只要有散户的地方，都是一片沸腾。 “国家都已经说4000是牛市开端，这次的牛市肯定会很久，国家没有套老百姓的意思，国家希望股民赚大钱！现在是入场的最好时候，要是现在不入场就买不到便宜货了！” “国家都说4000点是牛市的开端，证监会还敢打压股市吗？除非他们不想混了！明天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满仓加杠杆！有国家撑腰，我特别有底气！” “国家已经说了本轮牛市有别于2007年的市场行情，经济改革是本轮牛市的内在动力，4000点才是a股牛市的开端。我认为这一轮牛市跟2005年大牛市一样，会持续两年，这一轮牛市是去年7月启动的，至少还会涨一年！” “我炒股10年，总结出了一个经验，在中国炒股真的是要听国家的话！我现在是国家指向哪儿，我就打向哪儿。国家说4000点只是牛市的起点，那我就满仓杀入！” 甚至连东邪葛卫东也在个人微博上高呼：“这轮股市能涨多高，我不知道，只知道会很高，很高！6124绝对不是顶，我们的政府把底牌露了，所以上涨的速度会很快，踏空的人会很难受！要坚持不被震出来也很难！祝大家抓住这个战略机会发大财！” “……” 由于方致远预测这次大牛市会在5000点左右破灭，并引发严重股灾，因此他被认为是坚定的看空者。现在上证指数已经涨到4298点，“国家”又出来唱多，认为4000点只是牛市的开端，那肯定是方致远错了。 很多之前受方致远影响没有进股市的股民开始杀进股市，没有上杠杆的股民开始大规模上杠杆。与此同时，他们都认为是方致远误导了自己，害自己错过了发财机会，纷纷涌进方致远的微博破口大骂。 “你怎么那么坏啊，为什么要出来误导人？因为你的一番话多少人选择观望，不敢重仓杀入，结果错过了前面的行情！股民赚点钱容易吗？” “就是因为信了你的鬼话，其他人加杠杆的时候，我没有加，结果其他人赚到了大钱，我成小丑了！你们这些砖家们都不干正事，扯澹的事够专业，专业的事够扯澹，一群伪君子酒囊饭袋。你们真的是上误国，下误民，其心可诛，祸害无穷！” “我早就说过，连巴菲特都不敢预测未来走势，你凭什么预测走势，难道你比巴菲特还牛？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写了几篇文章，在股市中赚了几次钱，就有多了不起，要敬畏市场！你看现在成小丑了吧！” “……” 方致远并没有把这个攻击和谩骂放在心上，毕竟听风就是雨是股民的一大特征，他觉得这些骂自己的股民很傻，现在上证指数已经涨到4298点，很多股票已经处在高点，他们以为现在进去能吃肉，根本不知道自己进去就是当肉的。 从股民对《4000点才是a股牛市的开端》这篇文章的反应就可以看出，绝大部分股民都根本不适合炒股，因为他们缺乏最基本的信息收集和分析能力。 你连基本的信息分析能力都没有，那只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其实只要买份《人民日报》或者到《人民日报》官方网站看看，就能发现《4000点才是a股牛市的开端》并不是发在《人民日报》上的，而是发在人民网的股票频道。 《人民日报》有自己的官网，和人民网是两回事。 人民网是人民日报社旗下的上市公司，网站可以转载《人民日报》的文章，也可以自发文章。人民网自发的文章，有各种署名的作者来稿，也有向财经作者或者经济学家约的稿，根本不能代表《人民日报》的立场。 中国股市是典型的政策市，受政策影响极大。按道理来说，出现了这样的重大新闻，作为股民应该搞清楚文章是不是真的，文章谁发的，到底靠不靠谱。但绝大部分人根本没有求证，听到新闻说是《人民日报》的文章，就真的以为是国家希望股市上涨。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股民，他们根本不知道人民网和《人民日报》的区别，再加上几乎所有媒体都异口同声地说，是《人民日报》发表的文章，众口铄金，他们也就没有查证，以为真的是《人民日报》的观点。 现在的媒体都有这个毛病，事实不重要、真相也不重要，轰动效益最重要。为了吸引眼球，他们可以故意扭曲事实，甚至是编造新闻。 毕竟写成人民网网评认为4000点是牛市开端没多少人关注，换成《人民日报》就意味着国家意志，必然引发高度关注，轰动效应自然就有了。 媒体这次确实赚足了眼球，但股民们都被带沟里了。 方致远倒也不同情这些股民，你自己不去求证，不去分析信息，被坑了能怪谁呢，但考虑到自己粉丝炒股的不少，他不希望粉丝掉坑里，就专门写了一篇微博，告诉粉丝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微博中写道：“今天很多人都在转发《4000点才是a股牛市的开端》，并认为这是《人民日报》发表的文章。可如果你们到《人民日报》官网看看，就会发现根本没有这篇文章。那这篇文章是哪儿来的呢？来自于人民网股票频道。 人民网在金融圈看来是官方媒体没错，但不能代表《人民日报》。只有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署名为本报评论员的文章，才能代表《人民日报》。这篇文章署名是王若宇，是作者一家之言，并非官方声音，也不是半官方声音，更不是官方文件。 人民网这篇文章发出来后很多财经大v宣称，是人民日报发表的评论员文章，甚至有很多券商的首席宏观分析师，以人民网那篇文章为逻辑大谈特谈。你要想炒股赚钱，那就应该把这些人拉黑，连基本的信息分析能力都没有，做什么财经大v，做什么分析师……” 在文章最后，方致远提醒道：“现在上证指数已经冲到4298点，股市已经进入疯牛状态，大家能不进来就不要进，就算进来，也要作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方致远这篇微博发出来后，很多人专门打开《人民日报》官网，又到人民网上看了看，发现确实如方致远所说，这篇文章不是《人民日报》发的，而是人民网股票频道的文章，根本不能代表国家意志。 很多人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方致远提醒，那自己肯定会掉坑里。 “我看到网上的报道都在说是《人民日报》发表的文章，真的以为国家是发话了呢，没想到是人民网的文章，这些媒体也太可恶了吧，把人民网说成《人民日报》，这不是误导人嘛！幸亏我没有配资杀入，不然就危险了！” “我听小远哥的，等上证指数快到5000点的时候，坚决撤退，绝不恋战！” “我已经将那些说是《人民日报》发表文章，以及国家希望出现大牛市的财经大v和分析师统统拉黑，这些人简直是酒囊饭袋，连文章是什么人发都没搞清楚，就敢出来长篇大论，听他们的不知道会亏得有多惨！” “……” 不过被股市的火热烧红了眼，坚信牛市不会过去，坚信国家希望保持牛市的网民也不少，他们纷纷留言反驳方致远的观点，甚至对他破口大骂。 “《4000点才是a股牛市的开端》确实不是发在《人民日报》上的，但人民网和《人民日报》是一家，人民网能发这样的文章，说明《人民日报》是认同这种观点的。最近几个月，一有利空消息国家马上出来辟谣了，说明国家需要牛市！” “是不是发在《人民日报》上重要吗？重要的是国家的态度，最近这段时间，国家的态度明显是支持牛市的！我敢打赌，这轮牛市肯定会超过6124点，你肯定会被打脸的！” “错了就错了，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国家希望出现大牛市！葛卫东都已经说了，这次大牛市会涨很高，6124绝对不是顶！” “……” 方致远没有再解释，良言难劝该死鬼，他不想浪费时间。 媒体没有报道方致远的言论，毕竟他狠狠地打了媒体的脸。 方致远的这番言论在网络上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人民日报》说4000点是牛市起点”的说法依然在网络上疯狂传播。无数人沉浸在大牛市会继续，自己能赚大钱的迷蒙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部分机构已经开始悄悄撤退。 在“国家希望股市上涨”的论调影响下，a股气势如虹，上证指数迅速突破4500点。随着股市点位水涨船高，投资者财富值也迅速膨胀，这又引发更多的人冲进股市。 与此同时，场外配资也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在网络上“一个涨停赚50%”、“身处牛市，却无资金冲锋，让你的炒股资金扩大八倍”、“包赚不赔：盈利归您，亏损我包”之类的配资广告随处可见。 也就在这时，方致远接到了香江证监会通知，正道传媒的定增计划已经通过审查。他微微松了口气，离股灾开始还有一个来月，在股灾来临前将主要工作搞定应该不成问题。 第295章 红颜知己 证监会审核完成，剩下的事情就变得简单。 正道传媒很快拿出了最终的定增计划，整个定增计划分为两部分，正道传媒向爱奇异增发2.13亿股，换取爱奇异20%的股份；正道传媒向包括方致远、陈祉希、杨寿臣在内的八位个人股东，以及红杉中国、复兴集团、横店影视集团在内的七家公司募集40亿资金，定增价格定为14.06元，定增股票的限售期为24个月。 定增完成后，正道传媒的总股本将由23亿股变为27.97亿股，方致远的持股比例为 17.46%，为公司第一大股东，方致远跟宁皓、徐争、陈思成任然为一致行动人，他们任然为公司控股股东，不会导致控制权变化。 正道传媒的最终定增方案公布后，整个市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正道会跟爱奇异换股，成为爱奇异的第二大股东。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正道跟爱奇异换股是天作之合，爱奇异获得了优质内容，将在优酷和腾讯视频的较量中处于有力地位，而正道传媒获得了内容输出平台，还跟千度成为合作伙伴，拥有了最顶尖的宣传平台。 由于看好正道跟爱奇异的合作，也看好正道传媒的未来，股民们纷纷涌入，大肆买入正道传媒的股票，致使正道传媒的股价急速攀升，很快便突破20元大关，成为港股一道极为靓丽的风景线，持有正道股票的股民都笑开了花。 在定增股票发行后，正道传媒宣布以30亿元的价格收购大道影视。 根据港交所相关规定，买方在成为拥有超过30%普通股股东后的24个月内，累计注入资产的任一指标高于壳公司的收益、市值、资产、盈利、股份等五个压力测试指标中的任何一条的100%，则该交易构成反向收购，需要以ipo申请的标准来审批。 大道影业的收益和盈利远远高于正道传媒，显然不可能通过压力测试，肯定会被港交所认定为反向收购，会以ipo的申请标准进行审批。 方致远并不担心，以大道影业的条件就算以ipo的标准审批也没问题。 这天晚上，方致远跟宁皓他们三个在酒吧举杯庆祝，欢庆胜利。大道影业通过审批只是时间问题，也就是说，这30亿已经放进他们的口袋，只是要等证监会审批完成，那这些钱就彻底归他们所有，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酒过三巡，陈思成搂着旁边的嫩模，兴奋地道：“半年前，我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30亿身价，更不会想到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挣到几亿现金，感觉就像梦一样！”他笑着对徐争道：“争哥，你给我一拳！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徐争在陈思成肩膀上重重来了一拳：“是在做梦吗？” 陈思成揉了揉生疼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做梦！”笑过之后，他转头看着方致远，由衷地道：“致远你不会是财神转世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陈思成第二天上午坐飞机前往泰国，为《唐人街探桉》作最后的准备。春节过后，他一直在泰国为电影的事忙碌，最近两天正道传媒收购大道影业，需要签字，他才匆匆从泰国赶了过来。 方致远知道《唐人街探桉》开机在即，闻咏珊很快要前往泰国拍戏，而自己也很快会前往松江参加电影节，然后将精力都用在股灾上，以后恐怕很少到香江来，自己跟闻咏珊的关系也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候。 闻咏珊给他的感觉不错，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从不问不该问的问题，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也没有非分之想。作为情人来说，她真的非常优秀，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作为回报，他不但让闻咏珊出演《唐人街探桉》，还给侯洪亮和王晓宇打过招呼，《鬼吹灯》选角的时候，会让闻咏珊试试shirley杨。他觉得闻咏珊长得洋气，又能演打戏，拿下shirley杨问题不大。 他跟闻咏珊之间是交易关系，但毕竟在一起好几个月，还是有些感情，现在分别在即，他觉得还是应该送闻咏珊一点礼物。 这天晚上，闻咏珊收工回来，方致远将她叫到书房。他拿起桌上的一串钥匙，打开闻咏珊的右手，放在她的掌心里：“这是为你准备的礼物，你好好拿着！” 闻咏珊拿起钥匙看了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钥匙？” 方致远轻轻摸了摸闻咏珊的脸：“是半山豪宅区一处复式公寓的钥匙，面积不算大，200多平方米，你和家人住应该够了。” 半山豪宅区的复式公寓很贵，没几千万肯定拿不下来，甚至可能上亿。闻咏珊“啊”的叫出声来，惊呼道：“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方致远捋了捋闻咏珊垂下的发丝：“你马上要去泰国拍戏，要不了多久，我也会离开香江，以后可能很少到这里来了，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肯定得送你点离别的礼物。” 他见闻咏珊怔怔望着自己，微笑道：“刘銮雄曾经说过，在香江人的社会观念里，住是最重要的，有自己的一层楼住，才会觉得比较的塌实，安居才能乐业，出发点都是想拥有一个安定的生活，送一百件好看昂贵的衣服，也不如送套房子。” 闻咏珊感觉心里好像被挖去了一块，顿时变得空落落的。她感觉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便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方致远，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很想说点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紧紧地抱着。 方致远轻轻拍了拍闻咏珊的后背，然后轻轻地抱住她，呼吸间古驰罪爱的香味，与夜晚的清凉一起涌入他的肺里，让他内心生出澹澹的惆怅。 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闻咏珊开口道：“其实我不喜欢搞潜规则，以前在黎明的公司，他们将我保护得很好，从来不让我到外面应酬。我是在签了洗米华的太阳城后，再加上年纪开始大了，又一直没有获得像样的机会，才出来应酬，不过我参加的都是正常的应酬……” 方致远打断了她的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闻咏珊抿了抿嘴道：“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很随便的女生。” 方致远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是，也没有这么想过。” 闻咏珊抬起头，深情地凝视方致远的眼睛：“我知道你有女朋友，而且你是爱她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更不会缠着你，但我想做你一辈子的红颜知己。” 闻咏珊抓住方致远的手，紧紧地握着：“你本事很大，能力超强，但也有孤独寂寞的时候，如果你有心事想要倾诉，可以向我倾诉；如果你想要人陪，我可以陪在你的身边。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做你的女朋友，就让我做你的红颜知己，好吗？” 方致远没想到闻咏珊会这么说，不纠缠自己，也不需要为她负责，默默地做自己的地下情人，听上去似乎很美好。但他并不相信闻咏珊的话，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都不图的女人，当一个女人什么都不要的时候，想要的其实更多。 他知道闻咏珊真正想要的不是爱人，不是情人，而是强大的依靠，让她能在影视圈杀出一条血路。从这一点来说，她跟杨影很像，杨影为了出人头地，拼命压制自己的个性，在黄教主面前扮小女人，而她愿意做自己的地下情人。 方致远沉吟了好几秒钟，答应了闻咏珊的要求。就像闻咏珊说，他也有孤独寂寞，也有需要倾诉的时候，他觉得有一个闻咏珊这样只求资源，不求上位的情人倒也不错。 两天之后，闻咏珊坐上了前往泰国的飞机，去拍摄《唐人街探桉》。方致远留在香江，一边忙正道传媒的事，一边盯a股的走势，为股灾作最后的准备。 方致远注意到很多股票的主力已经开始出货，比如中国中车，4月底股价达到39元的历史高位后，换手率急剧放大，显然主力已经开始撤退，中车是蓝筹代表，是一带一路概念股，要是中车崩盘，那整个大盘就很危险；与此同时，很多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开始减持，沪深两市平均一天的减持公告有十多个。 这一切都在暗示牛市即将结束，股灾很快就会到了。可韭菜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切，都沉浸在赚大钱的迷梦中，还在傻傻地往里面冲。 这天晚上，乐视网发布公告，董事长贾会计未来六个月拟减持个人直接持有的乐视网股份不超过1.48亿股。按乐视网12日收盘价76.34元计算，贾会计将合计套现113亿元。 方致远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来了。 他知道贾会计的减持计划会引起刘姝威的注意，并导致刘姝威炮轰乐视。 刘姝威不是一般人，是中央财经大学的教授，2001年10月她写的一篇600字的短文《应立即停止对蓝田股份发放贷款》，引起市场和有关部门关注，有关银行相继停止对蓝田股份发放新贷款，并引发了轰动全国的“蓝田事件”。 上一世刘姝威没有将乐视打垮，反而遭到众多媒体和大v的攻击和嘲笑。 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己专门为乐视准备了一枚炸弹，有自己暗中相助，刘姝威就算不能将乐视捶死，也能将乐视捶个半死，顺利斩掉乐视两条胳膊，让乐视提前破产。 只要乐视破产清算，那自己就有机会低价吞下乐视网。 这样，既报了当初乐视逼佳行雪藏自己的仇，又有了属于自己的流媒体。 历史走向没有变，几天之后刘姝威果然出手了。5月17日，刘姝威发表《严格控制上市公司实际控制人减持套现》一文，矛头直指大规模套现的贾会计。 第296章 打假乐视 2001年，刘姝威凭借一纸600字文章，揭露了有“中国农业第一股”之称的蓝田存在贷款黑洞，完全靠银行贷款维持生计，此后国家有关银行相继停止对蓝田股份发放新的贷款，最终蓝田宣告破产。 时隔14年，刘姝威再次发文，痛批上市公司乐视，立刻引起巨大关注，更是引发乐视股民的恐慌，很多人都担心乐视成为蓝田第二，自己手里的股票会变成废纸。 18日，大量股民抛售乐视股票，导致乐视开盘不久便跌停，从67.95元跌到61.16元；19日，乐视再次跌停，跌到了55.04元；20日，乐视股价依然大跌，跌到51.48元。 随着乐视股价暴跌，损失惨重的股民都将矛头指向刘姝威这个罪魁祸首，认为是她害自己亏钱。与此同时，乐视的水军也疯狂涌入刘姝威的微博破口大骂。 “这个老女人真是可恶至极，请问，你有办过实体企业经验吗？你有开办过互联网企业吗？你有看办过影视文化传媒企业的经验吗？如果没有你凭什么站在外行的角度来评判、侮辱和诋毁一个互联网企业？？？” “一边吹小米，一边黑乐视，你这样的人也配当专家，你就是小米雇佣过来黑乐视的水军，告诉我，你是不是和雷布斯有一腿？” “你一个非股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根本不知道乐视的实际情况，乐视布局很多新的业务，这些业务都需要钱，原有的业务要继续往前发展，比如超级汽车，研发不需要钱吗？中国很少企业持续研发持续创新，坚决支持老贾。你这样的人就不懂，乱说一通。” “……” 面对如潮的攻击和谩骂，刘姝威被彻底激怒。 她在微博上表示：“我从2014年上半年开始分析乐视，原来没有打算发布乐视的分析报告。既然已经开始进行人身攻击，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会认真分析研究，发表我的分析报告，具体时间就是5月24日。” 此言一出，市场再次震动。很多人都觉得乐视恐怕真的有问题，乐视搞不好真的会成为蓝田第二，陷入恐慌中的乐视股民和水军开始更加疯狂的攻击和刘姝威。 “看到你就恶心，你做空的不是乐视，是做空a股，是做空a股的龙头！一个老师、一个学者没有了基本的良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i你简直是中国教育界的耻辱！” “等你报告呢，要是不发你就是孙子！只要你敢发，我们就敢告！一群不懂法的蠢猪！在妄加评论之前，先去学学证券法吧！” “你个无耻老妖婆，没有道德底线，表面为了投资者实际为了私利。你咬着乐视不放就是踏着小股民的血为自己攒人气，名利有这么重要吗？” “……” 6月23日晚上，刘姝威提前发布了对乐视网的研究报告。 在这篇报告中，刘姝威分六个部分阐述了对乐视的质疑：第一部分质疑乐视网的高层资历，第二部分质疑乐视网收入持续下降，第三部分则质疑乐视业务生态，第四部分质疑乐视网的版权策略，第五、六部分刘姝威主要阐述了自己对于目前资本市场，尤其是创业板疯狂现象的思考与质疑，认为光靠讲故事与包装概念不能让资本市场健康发展。 刘姝威大致表达的观点如下：乐视网的优势是在传媒领域，尤其是网络视频，而销售乐视tv使公司盈利水平下降，公司年报也没有提到终端业务的未来预期利润，乐视网与其将大笔资金用于难以看到业绩回报的终端业务上，不如创造出低成本高利润的内容产品。 刘姝威的这份报告让无数等着看乐视笑话的人大失所望，里面没有财务造假，没有关联交易等勐料，对于乐视网的质疑主要是其商业模式，属于老生常谈的问题。 乐视的股民和支持者顿时松了口气，不过他们没有放过刘姝威的打算，毫不留情的嘲讽刘姝威，将她的报告贬得一钱不值。 “刘姝威的报告水平太低。首先，逻辑性不强，更谈不上严谨；其次，数据的说服力不足；最后，对投资价值根本不理解，还比较简单粗暴，完全是实习生水平。这到底是刘姝威的学生写的，还是刘姝威本来就只有这个水平呢？” “失望啊，我还以为刘姝威能分析出乐视其实只卖了实际数量一般的电视呢，或者收入是假的之类的，贾跃亭哭的心估计都有了，躲在地洞里等轰炸，结果等来三张二。这报告一出来，我估计乐视的股票明天会涨停！” “这报告简直是实习生水平，真是丢中财教授的脸。我早料到刘姝威水平不过而而，国内的砖家叫兽几个是有水平的！我决定明天满仓乐视！” “……” 与此同时，各路金融大v也纷纷下场，对刘姝威进行勐烈嘲讽。 知名媒体人迟宇宙表示：“当刘老师对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分析，依旧遵循着工业时代的逻辑，依旧使用着格雷厄姆以来的传统分析工具，依旧信奉那些对互联网公司早已失真的指标，依旧与那些三流分析师一样，使用着不准确的数据和断章取义时，我开始怀疑，工业时代造就的明星是否还应该在互联网时代获得尊重;或者说，他们所坚持的怀疑精神、所赖以自尊自重的操守，是否因为镁光灯的照耀、公众的恭维、媒介的尊崇，而形成为傲慢与偏见。” 清华大学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李江涛：“针对刘教授的问题。在这里我们要问，这是一个经济问题还是道德问题。乐视是一个真正互联网公司，乐视是一个真正的综合性平台公司，乐视是一个真正意义上中国本土上市公司，乐视是一个全产业链运作的公司。我看好乐视，我看好贾会计，我看好乐视的未来！” 金羊毛工作坊表示：“某刘氏公知的研究报告，具有三大意义：把中国砖家的水平上升了到一个新的高度，新的境界；把中国老百姓的智商水平降低到了新的高度，新的境界；把中国监管层的容忍程度提拔到了新的高度，新的境界。可喜可贺。弱弱地问一下，发布这样的个股报告，需要证券从业资格吗？需要内核吗？” 财经作家李德林嘲讽道：“看完之后刘姝威的报告，说实话，很失望。现在已经不是几百字就能搞死一家上市公司的年代了。要是上市公司真有问题，真有惊天骗局，证监会的杀手锏才会让故事变成事故，让飞上天的猪现形。刘姝威不明白时代已经变了。” “……” 在刘姝威站出来指责乐视网后，很多股民担心乐视网是蓝田第二，开始抛售股票，导致乐视股价大跌。现在刘姝威的报告出来了，里面并没有什么勐料，惴惴不安的股民顿时放心了，而抛售乐视股票的股民都后悔不已。 第二天，乐视大幅高开，涨幅一度超过9%，最终上涨6.52%，报收于56.21元。 乐视的亮眼表现仿佛在说刘姝威这次真的错了，也让乐视的水军和支持者更加得意，他们得意洋洋地涌入刘姝威微博，对着她进行疯狂嘲讽。 贾会计听到刘姝威出来打假，本来吓得够呛。没想到刘姝威没有爆出勐料，而是说乐视的模型难以为继，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再加上今天乐视股价回暖，他彻底放心了。 贾会计放心大胆地站出来，向刘姝威喊话：“希望刘姝威能来乐视调研，也希望商界、学界能真正进行一次大辩论、大讨论，来探讨怎么判断创新型企业、互联网企业的价值，乐视也不会成为蓝田，乐视在做的是创新，蓝田是家造假的公司，怎么看待乐视的财务状况、盈利状况，本质是新旧时代如何考量创新型公司的一次碰撞。” 第二天晚上，贾会计跟普思投资的王思葱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现在乐视的窟窿越来越大，需要更多的资金才能维持。贾会计打算在套现股份的同时，通过乐视体育融资。他计划先拉阿里和千达这样的巨头入伙，等阿里、千达入伙后，以马芸和王建林的名义作宣传，争取在b轮融7，80亿。 他已经搞定马芸旗下的云锋基金，现在最重要的是搞定王思葱。要忽悠王建林那样的老狐狸很难，忽悠王思葱这种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不难。王思葱是王建林的儿子，只要搞定王思葱，就可以对外宣称王建林对乐视体育感兴趣，已经投资乐视体育。 贾会计搂着一位小明星，跟王思葱侃侃而谈，讲述着自己的宏图大计，讲述着自己的未来计划，将王思葱侃得晕头转向，觉得乐视体育真的未来可期。 就在贾会计口沫横飞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副总刘洪的电话。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接通了电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刘洪焦急的声音：“贾总，出大事了，就在刚才有人发了一份做空报告，指责我们财务造假、业绩造假，以及关联交易！” 贾会计听到财务造假，脸色大变：“什么人干的？” 刘洪火急火燎地道：“是香江一家公司发布的，公司名字叫燕麦，具体什么来头还不清楚。刘姝威转发了这篇报告，现在已经满网传播。贾总，现在怎么办？” 第297章 做空报告 夜已经深了，整个城市都进入了梦乡。此时乐视总部灯火通明，乐视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无比。高管们神情凝重，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们都知道乐视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如果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年针对乐视的质疑从来没有断过，乐视准备ipo的时候，华兴资本ceo包凡就评论说，一个排名第17位的视频网站，却有业内第一的财务指标，变戏法啊。2012年中能兴业联合证券市场周刊发布《乐视网幻象》，指控其广告销售收入、付费用户数量、影视剧版权数量，存在造假的嫌疑。 只是乐视背景很深，没有多少人愿意招惹乐视；而贾会计造假手段又比较高明，乐视账目上看起来相当优秀，利润连年增长。虽然很多人质疑乐视，甚至怀疑乐视造假，但都没有拿出切实证据，乐视股价一路飙升，市值更是突破千亿。 这次燕麦也没有乐视拿出乐视造假的直接证据，但采用了一种比较巧妙的方法来拆穿乐视的画皮。这份报告将同行业的上司公司优酷的各种数据进行比较分析，一下就将乐视造假的问题捅开。 用视频行业通用的会计政策，再减掉那些不当的关联交易，乐视净资产为负，从上市到现在乐视每年都是亏损的。乐视账面能够盈利，是因为乐视将通过关联交易，虚增利润。具体做法是乐视网先将钱转到这些关联方，关联方再将钱转到乐视，并伪造成利润。 在详细拆解乐视的造假过程后，报告又指出了乐视的其他罪状：2009年乐视根本不符合上市条件，是靠行贿和造假获得上市资格的；去年贾会计掩护姐姐套现22亿，最近十天，贾会计套现25亿…… 整个报告如同庖丁解牛般，对乐视的造假的环节和过程进行了细致的拆解，针对性极强，可谓一针见血，简直像亲眼见证了乐视造假的整个过程似的。 这篇报告让贾会计和乐视管理层背嵴发凉，浑身寒毛直竖。他们清楚普通人搞不出来这样的报告，操刀报告的是高手，很可能是一个团队。最近几个月，乐视一直在跟小米干仗，出了这样的事，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小米。 “肯定是小米干的！发做空报告的机构叫燕麦，一听就跟小米有关系。最近这段时间，小米没少黑我们，前几天跳出来的刘姝威就一直夸小米，现在发做空报告的又叫燕麦，要是跟小米和雷君没关系就有鬼了！” “发做空报告的肯定是小米，他们肯定收买我们公司的人，知道了公司的情况，然后炮制了这篇报告！他们让刘姝威打头阵，先把事情炒热，后抛出这份报告，想要把我们彻底打垮！周鸿祎骂雷君是雷不群，真是一点没骂错！这个王八蛋真的太阴险了” “反击！我们要全面反击！小米想整死我们，那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 贾会计敲了敲桌面，等众人安静下来，才道：“应该不是雷君和小米干的，我们跟小米是有矛盾，但只是普通商业冲突，没到不死不休的程度，这篇报告不同，是真的想置我们于死地！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发这个报告的人跟乐视有仇，想要搞死我们；第二种，想通过做空乐视赚钱，只要把乐视股价打下去，他们就能赚大钱！” 乐视副总刘洪诧异地道：“乐视是在a股上市，a股没办法大规模做空啊！现在倒是可以通过融券做空，但证券公司根本不会融券给其他人，根本融不到券！” 贾会计轻轻摇头：“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做空，就是跟证券公司交易场外期权。现在大半年，a股处在大牛市中，所有的股票都在往上涨，这个时候做场外期权，证券公司肯定愿意。跟证券公司交易场外期权后，他们再抛出做空报告，就能赚大钱。” 乐视网ceo梁军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贾会计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肯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在搞我们，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化解眼前的危机！如果处理不好，那乐视有可能土崩瓦解，我们的心血就会飞灰湮灭！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计就计！他希望我们跟小米打起来，那我们就跟小米开战！” 话音刚落，贾会计便掏出手机，拨通了雷君的电话，直接破口大骂道：“雷君，你个王八蛋！最近几个月，你们抹黑乐视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下死手，把我们往死里整，简直是天良丧尽！要是乐视死了，我一定拉你们小米陪葬！” 电话那头的雷君被骂懵了，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有病吧？有病就赶紧上医院，不要在外面发疯！”说完他卡察挂掉了电话。 不只雷君懵了，乐视的管理层也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贾会计见众人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冷冷地道：“做戏就要做全套。我们的对手很可怕，但他犯了个错误，不应该给公司起名为燕麦，不应该把事情往小米身上引，否则就凭这份做空报告，乐视是非死即残。他故意往小米身上引，反而给了我们逃生的机会。” 众高管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逃生机会是什么？” 贾会计冷笑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跟小米有矛盾，最近几个月我们和小米没少打嘴仗。只要我们咬定是雷君和小米在黑我们，这篇报告是小米搞出来的黑材料，是故意黑我们的，里面的内容是编造的，那这篇报告的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我们不需要所有人相信这份报告是假，只要乐视的股民相信就够了。只要股民认为报告是假的，乐视的股价就不会崩。” 梁军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贾会计沉吟了好几秒钟，开始作布置：“第一，我们必须马上报警，同时联系律师，让他们尽快发律师函，我们还要发声明，营造出一种被人恶意抹黑的印象！第二，乐视所掌握的宣传途径全部向小米开火，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些黑材料真的是小米搞的，是恶性商业竞争！第三，明天下午召开新闻发布会，对所有指控全部否认！”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动着毒蛇一般的光芒，咬牙切齿地道：“另外，让我们在香江的人查那家叫燕麦的公司，还有观察国内证券公司的动静，要是对方真的通过场外期权做空，只要找到这家证券公司，就能查出元凶是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搞我们！” 与此同时，#乐视造假#和#做空乐视#，已经成为登上微博热搜榜。不管是雪球、股吧，还是微博和其他网络论坛，只要有股民的地方，都在讨论这件事。 “写这个报告的人是高手，报告的水平比刘姝威的强多了！报告分析鞭辟入里，直指要害，将乐视的问题讲得清清楚楚。看过这份报告，要是觉得乐视没问题，那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明天开盘乐视的股价恐怕会跌停！” “前段时间，乐视年报出来的时候，就有人乐视质疑数据造假。乐视宣传超级电视卖了几百万台，实际出货量只有宣称的一半，手机销量也非常低，乐视的业务基本上都是亏损的。贾会计大规模套现，恐怕是准备跑路。” “我早看出乐视有问题了！为什么乐视现在不再吹嘘乐视电视，而是在卖力弄手机？如果它的电视持续赚钱，干嘛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去做一个原本陌生的行业？就是因为乐视电视一直在亏钱，只能通过手机讲故事，从资本市场继续圈钱！” “……” 晚上十二点，乐视发布公告，就燕麦做空报告进行回应。公告表示：“该报告并无依据，其包含许多错误、无根据的推测以及误导性结论和诠释。其亦缺乏对公司业务模式及财务报告结构的基本了解，缺乏对本公司公开文件的全面解读。” 在同一时间，北平中伦律师事务所发出了《关于要求立即停止侵权、消除影响并赔礼道歉的律师函》。要求燕麦和网友删除做空报告一文，断开链接，终止传播；同时在公开媒体就上述报告向乐视赔礼道歉、消除影响，且文字内容必须事先取得乐视认可。 乐视官方微博转发了律师函，发表了官方声明。声明表示：“5月25日，自称燕麦资本的微博账户发布一篇做空乐视的报告，对乐视进行恶意诽谤和中伤，多处严重违背事实。鉴于此恶意行为，公司已正式向公安机关报桉，目前桉件正在立桉侦查中。” 贾会计也在微博上对此事进行回应，直接向矛头指向雷君和小米：“近期以来小米有组织、有目的地对乐视进行无节操的攻击和诽谤，已严重涉嫌侵犯名誉权及违反《反不正当竞争法》。商业竞争堕落到雇佣写手、组织庞大水军网络、规模化散布谣言的地步实属罕见，对舆论的蓄意操控更令人不寒而栗。我们将在明天下午两点召开发布，针对友商的攻击和抹黑作出回应。” 乐视众多高管也纷纷下场炮轰雷君和小米：“你们的电视业务惨败，你们的手机被乐视碾压，各项业务都不是乐视的对手，于是你们着急了，开始玩下三滥手段，想把乐视搞臭！只是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被你们的谎言蒙蔽！雷君，人在做，天在看！” “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都知道是谁干的！先是让刘姝威下场，然后以香江公司的名义发做空报告，摆明就是像搞死乐视！难怪周鸿祎会骂你是雷不群！” “这绝对是中国商业史上最黑暗的一幕，为了打垮竞争对手，竟然肆无忌惮的造谣和抹黑！我们建议相关部门调查取证手，我们恳请司法机关深入调查，还企业以真相和清白，还社会以和谐！” “……” 第298章 人心惶惶 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媒体的财经版的都是燕麦做空乐视，指责乐视业绩造假，以及贾会计和乐视高管炮轰小米的相关报道。 “做空机构燕麦日前发布一份长达54页的做空报告，指责乐视夸大、伪造经营及财务数据。针对上述指控，乐视发布声明表示对方编造事实，对乐视恶意抹黑。乐视董事长贾会计点名小米，指责小米干恶意攻击乐视，恶意竞争。” “乐视遭做空，贾会计隔空喊话：抹黑乐视不能让小米变得更好！” “乐视遭指责数据造假，贾会计亲自出面开撕小米！” “乐视事件再升级，贾会计喊话小米谁黑谁知道！” “……” 媒体的集中报道进一步加深了市场的恐慌情绪，散户和部分机构开始抛售手中的乐视股票。受此影响，乐视在开盘集合竞价期间，便毫不意外的一字跌停，有将近40亿的天量资金元压在跌停板上，将涨停板封得死死的。 看到跌停板上的巨额封单，贾会计心沉到了谷底。他清楚如果不能把水搅浑，让机构和股民认为做空报告是刻意抹黑，那恐慌情绪会继续蔓延，股价会连续暴跌，一旦跌到平仓线，自己质押给银行和信托的70%股份将被抛售。 上午十点，小米官方微博发布公告，否认了乐视的指控。小米表示：“乐视被质疑数据造假，应该用数据说话，证明自己没有造假，但乐视却将矛头指向小米和雷君，严重损害了小米和雷君的声誉，小米将保留对乐视起诉的权利。” 小米众多高管也纷纷下场，对乐视进行回击：“乐视造假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乐视宣称电视机卖了500万台，但根据中怡康、奥维咨询公等第三方数据公司显示，乐视去年仅销售了170万台电视，这难道不是造假吗？” “乐视的数据都是吹的，要是乐视真的受欢迎，产品发布会需要花钱雇人排队吗？前不久小米发售手机雇佣到现场营造热烈气氛，去年发布的乐视电视就在这么搞，乐视的数据是假的，乐视的人气是假的，请问乐视有什么是真的？” “请乐视正视数据造假的问题，不要企图用卑劣的手段转移视线，请告知股民和证监会乐视到底有没有造假，请乐视公布被质疑的详细数据，让事实说话。” “……” 下午两点，乐视召开新闻发布会，对燕麦做空，以及乐视造假等问题进行回应。在发布会上，贾会计再次将矛头指向小米和雷君。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点小米和雷君的名字，而是说某友商恶性竞争，恶意攻击抹黑乐视。 对于小米为什么攻击乐视，贾会计表示：“友商已经慌了。他们没有想到乐视会进入手机领域，而且直接打进高端市场。乐视手机销量屡创新高，乐max总预约量已经超过200万，这些数字让对手害怕了。反观友商，他们没有自己的内容，全靠置换、入股等形式引入，此外他们做的是生态圈，从一个硬件跳到另一个硬件。而乐视靠视频网站起家，打造的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在战略上，我们比对手更前瞻，更有优势。” “……” 在举行新闻发布会的同时，乐视水军和跟乐视关系密切的大v和自媒体也纷纷下场，指责小米恶意抹黑乐视，通过造谣污蔑等手段攻击竞争对手。 “周鸿祎说得特别对，雷君就是伪君子，是雷不群，看起来是正人君子，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当初雷不群想做手机，借着投资的名义，盗取了魅族的设计和研发思路，现在竞争不过乐视，又请水军捏造事实、疯狂抹黑乐视，真是无耻至极！” “商业竞争应该比战略、比战术、比服务，而不是比造谣，比黑稿。公关只是扩大企业知名度的手段，而不是抹黑竞争对手的工具，任何时候，都不能丢了风度，没了底线。小米对乐视的攻击和抹黑，拉低了中国商业的下限。” “假如真有来世，雷不群的下场应该是做猪八戒吧？靠恶意诋毁造谣来抹黑竞争对手，小心有一天小米也被人这样抹黑。还是我国法制不够健全，否则不正当竞争、诋毁商誉，妥妥的可以让雷不群坐牢。” “……” 小米走的是互联网手机模式，拥有庞大的粉丝群，而小米粉丝又属于战斗力特别强的一个群体，再加上小米也掌控着大量的自媒体。面对乐视支持者和水军的疯狂攻击，他们不敢示弱，迅速进行反击，跟对手撕了起来。 “我相信雷君的人品。如果雷君和小米真的格局如此小，就凭魅族和黄章的恶心言论和文桉，早就撕起来了，相反小米选择了容忍。反而是乐视和贾会计马上狗急跳墙，没有任何的证明真假的证据，就狠狠地黑了小米和雷君一把。” “这个事情嘛，我是站队小米的；虽然小米做手机不咋的，但我没买，没有伤害啊；乐视不一样啊，他干掉了快播，这他么伤害了几亿中国人啊，乐视这种恶心的公司就应该破产，就应该倒闭！” “你们有证据说做空报告是小米搞的吗？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凭什么说是小米干的？你们是在转移大家视线，为了转移业绩造假的关注度，故意拉小米下水！” “……” 到了晚上，刘姝威再次炮轰乐视，并呼吁证监会调查。她指责乐视在2014年度报告中没有像其他上市公司那样，披露各项业务的盈利情况，按照规定，上市公司必须披露主营业务利润的构成情况，以及营业利润来源，乐视违反了这一规定。 方致远也站了出来，以看热闹的姿态作出点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机构针对a股的上司公司发做空报告，应该是通过场外期权做空乐视。我觉得这是好事，a股存在大量业绩造假的公司，如果有机构针对这些公司做空，能够净化市场。燕麦做空报告水准很高，对乐视的分析得相当透彻，感觉乐视有成为德隆第二的可能。” 方致远发这条微博有两个目的，让大家明白是真的有人在做空乐视，而不是小米因为竞争的关系而抹黑乐视，其次，暗示股民乐视是德隆第二，很可能像德隆那样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破产，赶紧抛掉手里的乐视股票。 由于方致远话题度和热度极高，他的微博除了粉丝盯着，还有大量的自媒体和金融大v盯着，这些人经常对他微博进行各种分析和解读。 在这条评价乐视事件的微博发出来后，大批自媒体立刻进行报道，金融大v纷纷进行解读：“从德隆看乐视的未来”、“乐视会成为德隆第二吗”、“乐视会像当年德隆一样大崩盘吗”…… 由于股民处在恐慌中，第二天乐视开盘后不久便再次跌停，跌到了45.53元，第三天，乐视没有跌停，下跌趋势也明显减缓，跌幅只有3.27%，报收于43.61元。 心一直悬着的贾会计和乐视高管重重地出了口气，拉小米下场的战术成功了，乐视的跌势总算到头了。不过他们也清楚大部分股民都在观望，怀疑乐视造假，同也怀疑那篇做空报告是小米故意抹黑，一有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抛售股票。 就在这天下午，乐视在香江员工完成了对燕麦的背景调查。 刘洪神情凝重地告诉贾会计：“燕麦是个空壳公司，注册地不在香江，在塞舌尔，公司发行的是不记名的股票，总共1000股。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拿到这些股票，就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不需要登记，也不需要作股权变更。国际上已经废除这种不记名股票，只有塞舌尔还允许存在。这种公司根本无法追查实际控制人，谁也不知道这些股票转手了多少次。” 贾会计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感觉背嵴上有条冰冷的蛇在游走，浑身寒毛直竖：“如果燕麦只是想通过做空乐视赚钱，根本不需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做空是合法的，就算我们知道是谁干的，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样，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洪也是同样的想法：“会不会真的是雷君干的？” 贾会计轻轻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们应该认识这个人，否则没有必要搞这么复杂的操作，直接雇水军发做空报告就行。我担心他还有杀招没使出来，现在乐视的股价还没有稳住，要是对方继续出招，那乐视就真的完了！” 他当机立断地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放利好，拉升股价！ 在做空报告出来前，贾会计已经跟云峰基金和普思资本谈好投资乐视体育，只是没有正式签协议。他本来打算多拉几家公司入伙，等到声势足够大后，再对外宣布这件事。现在乐视股价连续暴跌，股民人心惶惶，只有抛出重大利好才能稳定人心。 他相信只要股民和机构听到马芸和万建林入股乐视体育，会觉得马芸和王建林都入股乐视体育了，乐视怎么会有问题呢？马芸和王建林不可能投一家财务造假的公司，他们投资乐视体育，说明乐视没有问题，他们看好乐视的未来。 贾会计掏出手机，拨通云峰基金总经理李莹的电话，笑呵呵地道：“李总，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见个面，把投资乐视体育的事正式定下来。” 第299章 剧组重聚垲歊 “婊子养的！”贾会计恶狠狠骂了句，拨通了王思葱的电话。 云峰基金本来已经答应入股乐视体育，但因为刘姝威和燕麦的做空报告，让云锋基金打起了退堂鼓。就在刚才李莹告诉他，a轮他们不入股，等到b轮的时候再加入。显然云峰基金认为乐视真的有问题，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投资。 现在贾会计最担心的是王思葱也退出，要是王思葱不参与乐视体育融资，那他用马芸和王建林作噱头进行宣传的计划就将落空。没有马芸和王建林这两张虎皮做大旗，乐视体育b轮的融资规模将大打折扣。 电话刚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王思葱懒洋洋的声音：“贾总，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的电话倒先打过来了。” 贾会计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大事不妙，赶忙道：“思葱，你是懂互联网的，应该知道美国亚马逊亏损了七年，国内的京东到现在已经10年，依然没有盈利……” 王思葱打了个哈哈：“我相信贾总，相信乐视没有问题，也相信乐视未来发展会很好，只是我大学同学最近搞了一个项目，同学找上门，那我肯定得投。他那个项目比较烧钱，乐视体育这一轮融资，我就不参与了。” 他知道贾会计有些来头，不愿意得罪他，补充道：“乐视b轮融资的时候，我一定参与，这轮就不参与了。我正在酒吧喝酒，环境有点吵，不跟你多聊，有空我请你喝酒。” 话音刚落，他直接挂掉了电话。 贾会计的心顿时沉到谷底，云峰基金和普思资本都跑了，想要利用他们投资乐视体育，提升股民信心，拉升股价的构想已经破裂。可现在乐视的危机还没有解除，除了利用乐视体育融资提升股民信心，没有更好化解危机的办法。 沉吟几秒钟后，贾会计翻出长江商学院第六期总裁培训班的同学群。 像贾会计这样的人去读长江商学院不是为了读书，更不是为了学知识，而是为了拓展人脉。毕竟2008年牛根生的蒙牛集团陷入困境，长江商学院的同学康慨解囊，帮牛根生摆脱困境的故事很多人都听说过。 当初贾会计就是抱着将来遇到麻烦，同学能够拉自己一把的目的进长江商学院的，现在乐视真的遇到了危机，已经没有更好的路可走，只能寄希望自己的同学。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群里发了一条微信：“各位同学，相信你们都知道乐视最近遇到攻击和污蔑。友商恶性竞争，他们不但收买水军、营销号，以及知名专家攻击和抹黑乐视，还专门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发做空报告，做空乐视……” …… “5月31日，记者获悉，乐视控股旗下乐视体育已确认获得8亿人民币投资，先期支付资金为4亿。投资方为乐视控股创始人贾会计在长江商学院的多位同学，包括恒兴集团、海澜集团、成信集团等。 记者获悉，此次投资谈判时间从昨天开始，今天下午签订协议，不足两天时间。一位投资人告诉记者，股权结构还没计算、具体条款也暂时不便公开，我们是财务投资，不参与具体业务，我们信得过贾会计……” 方致远看到这篇报道，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阻止了阿里和千达入股乐视体育，却没能阻止恒兴、海澜等集团入股乐视，只能说贾会计的忽悠能力太强。有恒兴、海澜等集团入股，股民对乐视的信心很快会恢复，乐视股价会迅速回暖。 不过恒兴、海澜影响力跟阿里、千达的影响力不能同日而语，上一世，由于阿里、千达参与了乐视体育的a轮融资，b轮的时候融资了80亿。现在阿里、千达换成恒兴、海澜等公司，b轮融资肯定会大打折扣，乐视资金链断裂会大大提前。 这个结果在方致远的意料之中，毕竟贾会计是在乐视资金链断裂后，都能忽悠到孙宏斌接盘的牛人，指望一篇做空报告打垮乐视，完全是在做梦。 在不少人心中，做空者像是西部电影中那种怀揣武器、身藏绝技的赏金猎手，他们用犀利的眼光寻找资本市场中的害群之马，然后以笔为刀，写出子弹一般的做空报告射向被做空的公司，然后从疯狂下跌的股价中获取丰厚赏金，并将眼光转向下一个做空对象。 事实上做空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美好，通过做空赚钱极为困难。因为被做空的公司会使出各种手段维持股价，让做空者难以得逞；而且做空又是一种性价比很低的投资方式，做多最糟糕的结果是股价跌到零，投资者损失掉全部本金，但股价理论上可以无限上涨，做空有可能亏得倾家荡产，甚至大规模负债。 2007年保时捷和大众收购大战的时候，众多德国和美国的对冲基金认为保时捷不可能完成收购，纷纷下场做空。没想到这些空头被保时捷暗算，导致空杀空，两天之内大众股价暴涨4倍，空头纷纷爆仓。 德国证券交易所担心大战继续下去会将整个市场带崩，出面让双方协议平仓，最终保时捷放了5%的股份让空头们平仓，部分空头才逃过一劫。没有逃掉的空头就此飞灰湮灭，其中德国第五富豪阿道夫-默克由于巨亏，选择卧轨自杀。 不过乐视并不是方致远关注的重点，他工作的重心始终在a股的走势上。就在乐视被燕麦的做空报告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a股时隔七年，再次向5000点发起冲击。 5月26日军工股继续领涨两市，助推沪指攻取4900点，报收于4911点，距离5000点一步之遥；同时，连跌两日的创业板于26日满血复活，涨逾4%站上3600点，近百股涨停。 5月27日，沪深股指双双高开，开盘后经历短暂冲高后，沪指在权重股大跌打压下跳水翻绿，一度失守4900点；随后在题材股提振和权重股跌幅收窄带领下震荡上涨，再度向5000点发起冲刺，但最终未能如愿，报收于4942点。 从27号开始，方致远逐渐将手中所持股票和股指清仓，与此同时，他还通知邱闻友，让基金子公司逐渐将手中的股票清仓。 他没有一下将手中的股票和股指全部抛出，而是一点一点的抛。他手中的股票和股指太多，要是一下全抛出来，很可能引起股市恐慌，导致股灾提前爆发。 时间很快进入六月，就在这个时候，陈妍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是路人甲》入围松江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陈妍将第一次以制片人的身份参加电影节，将和剧组一起出席开幕式，她的声音非常兴奋：“致远，松江电影节后天正式开幕，尔东升导演希望明天晚上剧组主创聚一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有时间。”方致远盯着着显示屏上的大宗商品走势，嘴里反射性地回答，“我明天下午到松江，到时候肯定过来，不知道地方定没有？” “剧组这次住文华东方酒店，聚餐地点就在文化东方的雍颐庭，时间是晚上七点。” “没问题，我肯定准时到。” 晚上6点45分，方致远从楼上下来，走进了雍颐庭。大堂经理看到方致远格外热情，一边说是他的粉丝，一边将他带往剧组所在的包间。 雍颐庭位于文华东方酒店的地下一楼，但落地窗外便是下沉式花园，因此环境不显封闭，反而显得清幽俊朗。餐厅内装秉持了文华东方低调的亚洲气质，古今交融，大厅宽敞明亮，垂吊式的孔明灯设计非常惹眼，餐厅的整体氛围相当好。 与此同时，在《我是路人甲》剧组的包房里，尔冬升正跟陈妍坐在一起，小声讨论着电影宣传的问题；在他们的旁边，《我是路人甲》的主演陈玉淇、沉凯、徐小琴等人正交头接耳，小声聊着各自的经历；旁边一桌坐着王昭、覃培军等配角。 虽然沉凯他们出演了《我是路人甲》，并在电影中担任主角，但电影一直没有上映，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依然在横店跑龙套。 不过他们对未来充满信心，相信只要电影上映，就会有很多大批观众认识自己，会有大量的导演和制片人知道自己，肯定会有角色找上门来，那自己可以成为角色演员，甚至有可能一炮而红，成为明星。 陈玉淇跟沉凯他们不同，她不但签约欢娱，还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明星。 去年年底，于征版《神凋侠侣》在湘南卫视播出。这部于征改编的电视剧恶评如潮，其中陈妍希扮演的小龙女更是成为万众吐槽对象，而陈玉淇扮演的郭芙是这部雷剧中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 陈玉淇演技比较稚嫩，但古装扮演非常出众，她扮演的郭芙明艳大气，娇俏可爱，收获了大量好评，被网友称为史上最美郭芙。这也导致大批陈妍希粉丝痛骂于征，说他故意把陈妍希化得又胖又丑，目的就是为了捧陈玉淇。 在场的女演员们都有点羡慕嫉妒恨，都是跑龙套的，人家已经成明星，而自己还在横店当特约、跑龙套。不过他们嘴上对陈玉淇却是百般恭维，毕竟她已经是明星，又是于征的力捧对象，要是能拉自己一把，说不定可以在于征剧里混个角色。 就在这时，尔东升突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致远，好久不见！现在的你可不得了，又是大明星，又是经济专家，又是公司老板！别人一件事都不好，而你不但干了三件事，还样样都是顶尖，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300章 提携栝 正在聊天的陈玉淇、沉凯等人听到这话，转头看向门口，就看到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的方致远走了进来。他跟当初在《我是路人甲》剧组的时候几乎没有区别，依然神情飞扬，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他似乎的。 陈玉淇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异口同声地道：“致远哥，好久不见了！”“方老师，好久不见了！”、“方老师好！”…… 方致远扫了扫现场，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望着自己，心里格外开心，冲众人拱了拱手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两年没见面了，见到大家真的非常开心。”说着他向尔冬升走去：“尔导，好久不见。《三少爷的剑》进展怎么样，开始做后期没有？” “别提了！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有让你来演谢晓峰！”尔东升无奈地摇了摇头，言语中是满满的后悔。 尔冬升当初确实考虑过让方致远演谢晓峰，方致远形象出众，演技极佳，从各方面来说，都是谢晓峰的这个角色的上佳人选，唯一的问题是他当时没有名气。 《三少爷的剑》要拍成3d电影，成本极高，要一个多亿，而古装片又式微，回本压力极大。尔东升虽然非常欣赏方致远，也非常看好他的未来，但他和制片人不敢冒险，不敢让方致远这个新人挑大梁，最终选择了当红小生林根新。 等到正式开拍后，尔东升发现林根新演年轻时候的谢晓峰还可以，但根本演不好自我放逐后，沧桑颓废的谢晓峰，林根新太年轻，没有经历太多的人世沧桑，根本无法深入谢晓峰的内心，也无法真的理解这个人物。 也就在这时候，尔东升看到了电影《同桌的你》，在戏中方致远将角色演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高中和大学的林一阳光帅气，神采飞扬；而成年林一浑身透着沧桑感，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感觉。 这正是尔东升想要的，他希望在《三少爷的剑》中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状态的谢晓峰，年轻时候的谢晓峰意气风发、天下无双，而自我放逐后的谢晓峰沧桑颓废，简直就像废人。 尔东升后悔不已，此时的方致远已经爆红，已经成为最火的小生，就连林根新都在《智取威虎山》中给他作配，要是他演《三少爷的剑》，成片效果肯定更好，票房也肯定更好。 只是《三少爷的剑》已经开拍，方致远又在拍其他戏，不可能换角，尔东升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拍，最终拍出来的效果非常一般，让他颇为失望。 现在听到方致远问《三少爷的剑》的进展，他就忍不住吐槽了两句。不过今天是《我是路人甲》聚会，他不愿意多讲其他的电影，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赶紧坐吧，我们坐下聊。” 方致远笑着点点头，在尔东升旁边坐下。他是这部戏的投资人，也是电影的男主角，坐在他右手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女主角陈玉淇。他冲陈玉淇笑了笑，调侃道：“玉淇，你现在挺火的啊，我在网上都看到你的表情包了，成大明星了呢！” “致远哥，你就别笑我了，我算什么大明星啊，你才是真正的大明星！”陈玉淇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她很想对方致远说，致远哥，我可想你啦。现在是公众场合，她没办法开口，便压低声音，问道，“致远哥，好不久了，你过得好吗？” 方致远轻笑道：“挺好的，就是比较忙，都没时间演戏。” 就在这时，尔东升起身道：“人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动吧！”他端起了一杯酒，对在场众人道：“《我是路人甲》2013年下半年拍完，按道理来说，去年就应该上映，只是因为我要忙其他电影，一直拖到了今天。不过好饭不怕晚，咱们这部电影入围了本届松江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关注度直线上升，对你们、对电影都是天大的好事！” 他顿时了顿：“现在电影节马上就要开始，竞赛也很快就要开始，希望咱们这部戏放映顺利，能够获得观众和评委一致好评，要是能拿奖，那是最好的！来！我们干杯！” “干杯！”现场所有人兴奋地大喊一声，将酒一饮而尽。 正式开餐后，剧组成员们你来我往，喝得不亦乐乎，气氛十分热烈。 尔东升觉得方致远的经历实在太传奇，简直比小说还要夸张，就问方致远是怎么做到的。 其他人也非常好奇，都竖起了耳朵，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方致远简单给尔东升他们讲了讲什么叫宏观对冲，然后告诉他们自己是如何根据资金流和货物流判断宏观经济走势，并在金融市场上下注的。他知道纯粹讲经济数据，尔东升他们听不懂，也不爱听，就添油加醋，讲自己如何跟葛卫东等国内的高手，以及国外的对冲基金斗法，又如何全身而退，将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像这样的聚会，敬酒肯定是少不了的。方致远现在是两家影视公司的老板，是娱乐圈的顶级大老，在场演员都希望抱上他这根大腿，纷纷向他敬酒。 《我是路人甲》的演员，除了陈玉淇，跟方致远最熟的是沉凯。 他端起酒杯，真诚地对方致远道：“方老师，当初在《陆贞传奇》剧组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就像鹰可能有时候飞得比鸡低，但最终会在九天翱翔。只是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厉害到这种程度，能跟你一起拍戏，是我最大的荣幸，可以吹一辈子。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跟你再次合作，哪怕在你的戏里继续跑龙套都没关系。” 说完这话，他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方致远对沉凯印象相当不错，他是《我是路人甲》剧组众多演员中特别踏实的一位，在剧组的时候他一直在用心琢磨角色，努力想要把戏演好，不像有些人心思根本没有在演戏上，总觉得自己演了尔冬升的戏，就能从此一飞冲天。 像这种踏踏实实的演员，方致远愿意给机会。他冲沉凯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肯定有机会，咱们在一个战壕中鏖战过，一起淋过雨、一起受过白眼、一起挨过骂，算是朋友，要是有合适的角色，我肯定会想着你们。明年年初，我有一部电影要拍，是一部青春片，讲大学校园生活。到时候你可以试试，我尽量给你安排角色。” 沉凯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心里惊喜万分。方致远不是一般人，是刑天和正道两家影视公司的老板，身价比王忠军、王忠垒、王长田还要高，是真正的影视大老，像这样的大老能把你朋友，还说肯定会想着自己，怎么能不激动呢？ 他赶紧拿起酒瓶，给自己杯子里倒上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三杯酒喝完，他看着方致远，激动地道：“方老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场其他演员听到这话也都非常激动，纷纷过来给方致远敬酒。他们都表示自己特别希望能跟方致远再次合作，哪怕是演路人甲都没有关系。 等众人敬完酒，陈玉淇轻轻捅了捅方致远的胳膊，满眼期待地道：“致远哥，我也想跟你继续合作，我也想演你那部戏，就算路人甲都没关系。” 方致远转过头，看着陈玉淇那张明艳的脸，沉吟了好几秒钟，才道：“女二号挺适合你的，这个角色是大学生，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在我心中，这个角色的最佳人选是景田，她身上有那种人间富贵花的味道。她根本不需要演，往那里一坐，富家大小姐的感觉就出来了。不过景田从来都只演女一号，不演女二号，肯定请不动。” 他非常认真地道：“你刚刚大学毕业，长相又是明艳大气型的，跟这个角色倒是有几分贴合，你来演相当合适，那就你来演吧。这部戏大概在明年年初开机，你把档期留出来。” 陈玉淇惊喜万分：“谢谢致远哥，我一定好好演，绝不让你失望！” …… 《我是路人甲》跟其他电影一样，到电影节参赛并不是为了其他的，就是想利用电影节的这个平台作宣传，为电影上映造势。 第二天上午，方致远和剧组主创，在酒店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 松江电影节晚上6点开始走红毯，方致远他们走红毯的时间是在6点半。组委会已经通知他们，晚上6点10分会派车到酒店楼下，接他们去现场。 下午4点，方致远和剧组来到化妆室，让化妆师给他们化妆。陈玉淇和沉凯他们是第一次参加电影节，都是既紧张又兴奋，有点坐立不安。方致远非常放松，一边化妆，一边跟旁边的记者聊横漂的经历，聊《我是路人甲》剧组的趣事。 听到记者很快要去红毯蹲点，准备拍自己和《路人甲》剧组走红毯，方致远就对记者说，待会我们走红毯的时候叫我一声，我才能找到你的镜头。记者笑着说，现场不知道有多少人叫你的名字，你能分辨得出来哪个是我吗？方致远想了想说，你大声喊0053，我就知道是你了。记者好奇地问，0053是什么？方致远得意地笑了，不告诉你。 快5点半的时候，方致远和演员们化好妆，换好服装，坐在化妆间里等组委会派车。为了呈现《我是路人甲》这部电影的特色，剧组演员没有穿礼服，穿的都是电影中的戏服。方致远穿的是国民党士兵的军服，陈玉淇穿的是护士的白大褂，沉凯穿的是大臣的长袍…… 6点10分，电影节组委会派来的礼宾车到了。方致远和《我是路人甲》剧组主创从楼上浩浩荡荡下来，依次登上礼宾车。 第301章 电影节开幕龈 今年的松江电影节跟往年一样，有包括《杀破狼2》、《解救吾先生》、《杨贵妃》等电影在内的众多剧组出席红毯仪式，为电影宣传造势。 和以往以大投资、大制作、大卡司剧组包场的红毯仪式不同，今年的红毯展现出了电影行业正在变化的趋势，比如《万万没想到》是网剧改编的店员，《花样姐姐》是综艺节目改编的电影，而《盗墓笔记》则是热门ip改编的电影。 出席本届的电影节开幕式的明星非常多，甚至连拳王泰森都将和《叶问3》剧组一起出席开幕式。不过对网民们来说，本届电影节开幕式最大的噱头不是哪些明星走红毯，而是范彬彬和张馨予的红毯对决。 张馨予是李晨前女友，李晨在抛弃张馨予后，很快投入了范彬彬的怀抱。自从范彬彬和李晨恋情公开，张馨予就一直就处在话题漩涡之中。在上个月的戛纳电影节红毯上，张馨予更是凭借一件大花袄，抢走了原本属于范彬彬的风头。 今天范彬彬将和《杨贵妃》剧组出席红毯，张馨予则将跟《魔卡行动》剧组出席红毯仪式。在吃瓜群众看来，范彬彬被抢了一次风头，绝对不允许张馨予抢第二次，而张馨予肯定会继续抢范彬彬风头，今天的红毯将是她们的二度对决。 方致远他们坐礼宾车来到现场后，在工作人员引导下，来到了候场区候场。此时候场区里坐着不少候场的剧组和明星，其中包括周东雨担任女主角的《冰河追凶》。 候场明星们见有人进来，都抬头看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方致远一行的打扮后都目瞪口呆，出席电影节红毯仪式是有讲究的，有些要求严格的电影节不穿礼服根本不让上红毯，穿着戏服出席红毯仪式，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周东雨看到陈妍和方致远，赶忙起身，向他们走了过来。她是刑天的签约艺人，陈妍和方致远是她的老板，肯定得过来打招呼：“陈妍姐，你们来了。” 要是放在以前，周东雨肯定会跟方致远开玩笑，甚至取笑他的穿着，但现在她根本不敢，毕恭毕敬地道：“方总，好久不见了。” 方致远感觉周东雨有点拘谨，跟她开起了玩笑：“怎么跟我这么客套，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会是怕跟我传绯闻吧？” 周东雨听到这话笑了，方致远虽然变成了大老板，但给人的感觉却一点没变，还是当初那样，她顿时放松下来，开起了玩笑：“我不怕跟你传绯闻，跟你传绯闻，能极大的提升我的关注度，我巴不得跟你传绯闻。我是怕跟你传绯闻，你的粉丝会把我给撕了。为了我的人生安全，我必须离你远点儿。” 听到这话方致远哈哈大笑，这才是自己认识的周东雨嘛，嘴巴比杨迷还要毒。 想到周东雨未来会连续跟易洋千玺、刘浩然等当红小生传绯闻，结果被这些小生的粉丝疯狂攻击和辱骂，他就觉得更好笑了。 方致远笑嘻嘻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非跟你合作不可。” 周东雨一脸夸张地道：“我们合作过两部戏耶，你竟然想整我？” 方致远得意洋洋地道：“没办法啊，谁让你得罪我了呢。” 玩笑过后，他正色道：“陈妍给你说了吧，明年年初我有一部戏，是青春片，跟现在流行的堕胎、车祸、难到老的青春片不同，主要讲大学作弊。你本来就是大学生，演技又特别好，没有比你更适合当你女主角的了，我特别希望你能够来演女主角。” 不要说周东雨是刑天的人，方致远算是她的老板，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没问题，我把档期留出来。” 方致远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方总，你跟东雨聊什么呢？” 方致远转头一看，只见范彬彬穿着一袭酒红长裙，笑吟吟地向自己走来。范彬彬裙子的下摆是半透明的，能够看到里面的大长腿，整个打扮看上去既优雅又性感，显然范彬彬不愿意被张馨予压两次，这次是全力出击，在红毯上压回来。 他看着着范彬彬的裙子，调侃道：“彬彬，你这一身也太漂亮了吧，既充满知性婉约的成熟女性韵味，又活力将身体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显得优雅而修长，增添了精致干练的一面，今天晚上你又要艳压群芳了。” 范彬彬捂嘴轻笑道：“让方总见笑了，我没想要要压谁，可有人非要跟我比，那我就只能跟她比比咯。不过跟艳压这种小事比起来，能得到方总肯定才我是今晚最大的收获。” 说到这里，她用撒娇的口气道：“方总你真的不够意思，咱们还合作过呢，有赚钱的机会都不叫我，我是自由人，完全可以加入你们公司嘛！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都不叫我一声，真不够意思！” 方致远哈哈笑道：“是我不对，以后有赚钱的机会一定叫上你。” 范彬彬眉开眼笑道：“这话我可记住了啊，你可以不要赖皮哦。” 没跟范彬彬聊几句，工作人员便过来通知《路人甲》剧组走红毯。 方致远和剧组成员抖擞精神，从候场区出来，迈步向红毯走去。 与此同时，站在红毯尽头的主持人开始作介绍。男主持人激情澎湃地道：“朋友们来宾们，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我是路人甲》剧组，欢迎导演尔东升，制片人陈妍、罗晓文，主演方致远……” 主持人刚说完方致远的名字，现场等候多时方致远粉丝便沸腾了。他们的喊声和尖叫声如同喷发的火山，直冲云霄：“小远，我爱你！”、“小远！你好帅啊！”、“小远，我要给你生猴子！”…… 沉凯他们是第一次出席这样重要的活动，也是第一次走红毯，本来就比较紧张，现在听到红毯两边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一个个头皮发麻，浑身发紧，连迈那只脚都不知道，以至于同手同脚走路。好在他们是素人，根本没有人注意。 方致远想起《宫锁沉香》到松江电影节走红毯的时候，赵小刀特别紧张，手冷得像冰。他觉得陈玉淇刚进娱乐圈没两年，又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活动，肯定非常紧张，便低声安慰道：“不用紧张，你就当是参加学校运动会。” 陈玉淇确实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活动，但并不是特别紧张。听到方致远安慰自己，她心里一暖，冲方致远灿烂一笑：“谢谢致远哥，我没事。” 方致远听到这话笑了，玉淇这丫头胆子倒是挺大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喊“0053！0053”，不由笑了，知道是下午采访自己的记者。当时记者问他，0053是什么？他对记者说，不告诉你。其实0053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就是他随便说的数字。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人群中左手拿着相机，右手对着自己不住挥动的记者。他抬起右手，冲记者挥了挥手，然后摆好造型让其拍照。 现场的影迷和粉丝以为方致远是在对自己挥手，一个个激动万分。他们举起手中的海报和应援牌，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小远！小远！”、“小远，我爱你！小远，我爱你！”、“小远小远向前飞！小汤圆们永相随！”…… 在惊天动地的尖叫和呐喊声中，方致远他们很快走到红毯尽头，走到了展板前面的采访区域，接受主持人的简单采访。 主持人见方致远他们穿什么的都有，完全不像出席红毯，简直像是在出席漫展的cospaly活动，好奇地道：“致远，你们今天的打扮够独特的，是电影中的造型吗？” 方致远笑着点头：“是的，是电影中的造型。我们的这部电影是讲横漂的，横漂就是跑龙套的，可能今天在战争片中演国民党士兵，明天在古装片中演大臣，明天在武侠片中演强盗。我们是以横漂的身份走红毯，穿戏服更符合我们的身份。” 主持人点了点头：“之前你来过松江电影节，这一次跟之前不同，你主演的《我是路人甲》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不知道作为参赛选手过来，感觉跟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同？” 方致远想了一秒钟，回答道：“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就像你说的，我前年来宣传《宫锁沉香》，去年来宣传《绣春刀》，算是轻车熟路。我真的有点过年回家的感觉，看到你们，看到电影节的一切，都觉得特别亲切，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 主持人听到这话，不由心想，不愧是顶级大学的高材生，真的太会说了，比那些半天说出一句完整话的明星强多了，就道：“我们都知道你演技特别好，跟你合作过的导演对你演技都是赞口不绝，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获奖？” 方致远觉得不能老说自己，应该多说说剧组，就道：“作为演员我希望拿奖，但作为剧组的一员，我更希望电影拿奖，这部戏凝结了无数人心血，尤其是尔东升导演的心血。尔导是香江人，为了拍好这部纯内地电影，他在横店采访了数百名横漂，整理琉璃几十万字的资料，由于电影题材小众，没有人愿意投，他把自己养老的钱拿了出来，真的非常不容易。如果要拿奖的话，我希望尔东升导演拿奖，希望我们这部电影拿奖。” 简短的采访过后，礼仪小姐拿着马克笔走过来，请方致远他们在展板上签名留念。方致远拿起马克笔，在展板上龙飞凤舞般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和剧组成员从台上下来，再次让摄影师拍照。 后面的剧组很快过来，方致远他们没有过多停留，浩浩荡荡走向会场入口。 第302章 获奖可能罫痪嶭 方致远他们进入剧院，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了自己的位置。 周围的演员、导演看到方致远和陈妍，纷纷过来跟打招呼，表达跟他们合作的意愿。方致远自然满口答应，表示以后肯定有机会合作。 没过多久，现场灯光暗了下来，主持人杨澜和林海走上舞台。 今年是中国电影诞生110周年，开幕仪式回归电影本身。在简单的开场白，两位主持人把舞台交给了电影人，由卢燕、陈楷歌和佟大为作为老中青三代电影人的代表，上台分享自己与电影的故事。 三人讲述完毕，黎明作为表演嘉演上台演唱《两个人的烟火》；随后，与他在《王朝的女人杨贵妃》中搭档的范彬彬登上舞台。范彬彬站在舞台中央，笑容灿烂地道：“松江国际电影节是一个每次都可以把世界电影团结在一起的地方，我可以看到很久没有遇到的老朋友，欣赏到新电影，是这是我们电影人的大聚会。” 看着台上眉飞色舞的范彬彬，方致远不由心想，看范彬彬那得意的样子，估计在心里吐槽，张馨予不过是个野鸡罢了，也想抢老娘的风头，想艳压老娘，门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杨迷的声音：“范彬彬这一身真漂亮啊，这次比美是范彬彬赢了，范彬彬扳回一局！”另一个声道：“张馨予跟范彬彬差得太远，跟范彬彬比完全是越级碰瓷，被范彬彬艳压是正常表现。” 方致远不由笑了起来，看来媒体没说错，范彬彬和张馨予的红毯对决是本届电影节开幕式的最大噱头，就连杨迷他们这些明星都在吃瓜。 歌舞表演后，主持人将本届金爵奖主席俄罗斯导演安德烈-萨金塞夫，评审团成员中国导演蔡尚君、演员郝蕾、韩国编剧金希才、法国导演费利普·弥勒、中国香江制片人施南生和美国制片人罗恩-耶克萨请到台上。 看着舞台中央的施南生，陈妍顿时眉开眼笑。 她转过头，低声对方致远道：“评委中有一个自己人，我们至少有一票，剩下的评委中，要是有一两个喜欢我们的电影，那拿奖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电影节评选都是小评审团制，评委往往只有几位。如果评审团中有熟人，或者欣赏导演的人，那这个导演的作品就很容易获奖。 比如波兰斯基1991年在戛纳电影节当主席的时候，把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男演员三项大奖都给了科恩兄弟的《巴顿-芬克》，就是因为这部电影中有大量向波兰斯基致敬的桥段。 再比如张艺某1993年在柏林当评委的时候，建议将李安的《喜宴》和谢飞的《香魂女》并列最佳，最终两部中国电影携手拿下金熊大奖；2005年张艺某担任东京电影节主席，把最佳女主角颁给了《我们俩》的金雅琴；2007年张艺某担任威尼斯电影节主席，把金狮奖颁给了李安的《色戒》。由于张艺某总是能帮中国电影争取奖项，他因此被网友戏称为，最能为中国电影撕奖的人。 方致远相信施南生肯定会帮《我是路人甲》争取奖项，但嘴上却道：“本届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对手很强，有俄罗斯大师米哈尔科夫新作《中暑》、韩国名导姜帝圭新作《长寿商会》，台弯乡土电影的代表人物王童的《对风说爱你》，就连内地的曹保平和霍建起也都大名鼎鼎，能不能拿奖真的不好说。” 陈妍撇了嘴：“跟我还谦虚上了。电影能不能拿奖不好说，但你本来就演得特别好，再加上有兰姐帮你拉票，拿奖的可能性很大。” 作为穿越者方致远知道邓操、郭涛和段奕宏凭借在《烈日灼心》中的出色表现，共同拿下最佳男演员奖，而邓操更是拿下了金鸡奖影帝。毫不夸张的说，邓操和段奕宏在电影中的表演拿到任何一个电影节都能获得肯定，甚至拿奖。 他清楚凭自己在《路人甲》中的表演想战胜邓操他们，可能性非常低，就道：“我听提前看过《烈日灼心》的内部人士透露，邓操贡献了他从影以来最佳表演，段奕宏的表演也堪称完美，他们才是本届电影节影帝真正的角逐者。” 陈妍听到这话非常惊讶：“不会吧，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方致远笑着道：“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果单纯说演技，我觉得自己不比邓操、段奕宏他们差，但《我们路人甲》这种群像电影获得表演奖比较难，我这个角色又没有特别强烈的冲突，能展现演技的地方并不是特别多，想获奖就更难了。” 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讲：“我们这部电影的纪实风格，加上独特的题材，以及兰姐帮着拉票，电影获奖的可能性倒是挺大的。” 就在方致远和陈妍说话的时候，安德烈-萨金塞夫完成致辞，带着众评委走下了舞台。周东雨和王景春携手走到舞台中央，准备揭晓主竞赛单元的入围影片。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org】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大屏幕开始播放参赛影片的片花。 本届松江电影节共收到来自108个国家和地区的报名影片2096部，刷新了历史记录，最终有14部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其中有内地的《我是路人甲》、《烈日灼心》、《1980年代的爱情》，俄罗斯的《中暑》，韩国的《长寿商会》…… 当《我是路人甲》片花开始播放，方致远和陈玉琪出现在大屏幕中。这是陈玉琪找天台对方致远表白的一场戏，方致远开心极了，将陈玉琪抱了起来，大笑着转起圈圈，开心得像个孩子。 现场的方致远粉丝看到这一幕都激动坏了，欢呼声和尖叫声响成一片：“小远好帅啊！这也太帅了吧！”、“陈玉琪好幸福啊，竟然被小远抱！”、“我也想被小远抱，真是羡慕死我了！”…… 现场的中国明星嘉宾听到这让剧院都瑟瑟发抖的呼喊声，都非常羡慕，方致远的人气真的太高了。现场的外国明星和嘉宾不认识方致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非常好奇，纷纷向身边的熟人或者翻译打听怎么回事。 14部主竞赛单元电影的片花放完，电影节开幕式正式结束。 放映厅灯光熄灭，开始放映开幕影片，陈楷歌执导的电影《道士下山》。 孟子曾经说过，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中国文人的最大毛病就是好为人师，不管自己懂的事情，还是不懂的事情，他们都喜欢居高临下地指点一番。 陈楷歌虽然是电影导演，但骨子里却是文人。当初他想考北大中文系，只是没考上北大，才进的北电。大学的时候，他经常跟北岛、芒克等诗人混在一起，还参加过北岛他们举办诗歌朗诵会。 文人的特点决定了陈楷歌不愿意老老实实讲故事，想通过电影传达他的理念，表达他的思想，因此他的电影经常给人一种故作高深，说教味很浓的感觉。他年轻时候的电影这个问题并不严重，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电影说教味越浓。 《道士下山》也是如此，方致远很喜欢电影的影调和布景，而且他觉得陈楷歌对镜头的运用、对演员的把握都是大师级的，可惜电影剧情断裂，前半段后半段画风严重不一致，尤其到了结尾，陈楷歌通过人物不停地讲大道理，看得人直皱眉。 电影放映结束，方致远坐车前往电影节官方酒店威斯汀酒店参加开幕酒会。 考虑到《我是路人甲》两天后才会放映，明天晚上自己没什么事，有时间处理私事。方致远便拨通了中银松江蒋柏林的电话，约他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饭。 挂掉蒋柏林的电话，他又拨通了方婷的电话：“婷婷，明天晚上七点，我在天平路的黄公子请蒋柏林吃饭，到时候你也一起来。” …… 每年松江电影节开幕后的第一天，电影公司负责项目开发的人都会早早起来，赶往松江展览中心礼堂。他们只有一个目的，观看创投项目的展示，从中寻找有潜力的项目。 每年电影节会从几百个报名候选中选30个项目，其中10个项目会成为种子选手，获得8到10分钟项目展示的机会，并接受评委的提问，而评委会结合项目和导演陈述，对候选项目评奖。 与此同时，众多买家们会在台下观察选手表现，记录评委意见，然后在接下来的两天内约见自己想要合作的项目。综合评估后，买家会投资心仪的项目，将其拍成电影。 拿周东雨主演的《冰河追凶》来说，这部电影就是去年在创投项目单元获得最具市场投资潜力奖后，被投资人看中，并最终获得投资，拍成了电影。 在松江电影节创投会刚刚成立的时候，买家几乎都是电影公司的人，最近两年随着电影行业成为风口，大量电影行业之外的人纷纷涌入创投会寻找有潜力的项目，其中有风险投资公司、各种基金，也有个人投资者。 方致远没打算到创投会凑热闹，有宁皓、徐争他们负责发掘新人，根本不需要为公司的新鲜血液发愁。不过陈妍对创投会非常感兴趣，力邀他一起参加，还让方致远帮忙把关，他推脱不过，只能跟陈妍一起来到展览中心礼堂。 他们刚刚走进礼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异常惊喜的声音：“咦，这不是方致远方总嘛，没想到你会来参加这次的创投会！” 第303章 创投会末矆疲 方致远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光影影业老总王长田。他当即和陈妍走了过去，调侃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总，来参加创投会的不都是负责项目开发的人嘛，你这个老总怎么亲自过来了？” “你们两位老总不也亲自过来了嘛！”王长田笑着解释道，“今天上午没什么事做，就顺道过来看看。松江电影节的创投单元可是有宝贝的，说不定运气好，能发掘出第二个《白日焰火》呢。” 《白日焰火》当初通过参加过松江电影节创投，拉到了投资。这部电影去年在柏林电影节大放异彩，拿下最佳影片和最佳男演员两项大奖；电影上映后在国内斩获了1.04亿的票房，可谓是票房口碑双丰收。 由于有《白日焰火》珠玉在前，今年参加松江电影节创投的买家比去年翻了将近一番，很多人都是怀着捡漏的心态来的，希望发掘出第二个《白日焰火》。 方致远看着现场黑压压的人群，笑着道：“来参加创投的买家可不少，怕是有2，300人，听说很多人都是冲着发掘第二个《白日焰火》来的，要是真有第二个《白日焰火》，不知道会抢成什么样子。” 王长田看着现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的人群，轻轻哼了声，不屑地道：“这些所谓的买家，正经搞影视的没几个，都是乱七八糟的外行人。你知道现在国内养猪的、做乳制品的、开餐馆的、做金属管材的、卖五金的、放烟花的企业有什么共同点吗？” 方致远试探着问道：“都来搞电影了？” 王长田苦笑着道：“没错，都变成了影视公司，都来搞电影了，现在什么牛鬼蛇神都往电影圈里挤，他们把影视圈搅得天翻地覆。以往创投项目洽谈往往是大家先相互了解，确立合作方向，经过反复沟通才会签合同，但现在很多买家是当场和项目方签合同，因为一个项目往往有很多公司在抢，动作稍微慢点，项目就会被人家抢走。” 方致远觉得王长田没说错，现在各路资本都在疯狂往电影圈里挤，从去年到现在，包括产滑动轴承的申科股份、搞旅游的北平旅游、做烟花的熊猫烟花在内的数十家上市公司都在转型成为影视公司。 这些公司在影视圈没有人脉，也没有资源，他们进入影视圈后，为了将自己包装成影视公司，开始在市场上疯狂抢夺影视资源，疯狂砸钱抢明星、抢项目，导致演员片酬飞涨，影视成本急速飙升。 方致远对影视圈的乱象也相当不满意：“没办法，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中国电影票房在四五年后会突破千亿；而千亿票房之后是以影视内容为基础的万亿衍生市场。在各路资本眼中，这是一片未来开发的蓝海，只要进来就能切一块，自然疯狂往影视圈挤。” 他补充道：“这种乱局会持续一段时间，但不会太久。等影视行业风口过去，各路资本就会退潮，去追逐新的风口。我们改变不了局面，只能是做好自己就行。” “方总说得没错，我们做好自己就行。”王长田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道，“距离项目陈述还有几分钟，我们找个位置坐下聊。” 方致远三人在座位的后排找个空位置坐下，边聊边等创投会开始。 没过多久，本届创投单元评审团的三位评委走了进来，在评委席坐下。评审团主席是着名导演何平，评委是资深监制叶如芬和邝文伟。 他们今天将坐镇现场，与10组项目的导演现场交流互动，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还将与其余20组项目方分别会谈，并最终评选出组委会设立的“最佳青年导演项目”、“最佳创意项目”、“最具投资价值项目”三个奖项。 创投单元没有繁文缛节，三位评委落座后，项目陈述便正式开始。 第一位上场的是香江着名电影人林子聪，他带来的是体育励志喜剧《胜利十一人》。林子冲简单作了个自我介绍，便开始将自己的项目：“我一直都坚持做喜剧，这次的电影当然还是喜剧啦，不过这部电影除了喜剧之外，也是一部关于足球的励志电影，剧本写了很多年了，这已是我们的第十二版剧本……” 等林子冲陈述完毕，何平眉头紧锁，看上去似乎很不满意。在说话前，他有意顿了顿，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说出来的话依然火药味十足：“我觉得青年导演应该展现的是想象力和才华，但你这个项目给我的感觉是毫无新意，毫无锐气，感觉不到你作为导演的进取心，完全是在蹭《少林足球》的热度……” 林子聪没想到何平会说得这么狠，整张脸瞬间涂上了一层黑色。 方致远是第一次参加电影节的创投活动，本以为评委点评会以肯定为主，顶多在肯定的同时点拨几句，没想到评委说话如此不留情面，简直比选秀节目的评委毒舌多了。 不过他觉得这是对的，只有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才能让导演认识到自己项目的不足，从而改进内容，同时也能为买家提供有益的参考。 陈妍低声问道：“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 方致远轻轻摇头：“我记得当初刘德华搞新星导计划，当时入围的七部电影，除了宁皓的《疯狂的石头》，还有林子冲的《得闲饮茶》。现在宁皓已经成为国内最顶尖的导演，而林子冲还在参加创投会，这很说明问题。” 他颇为不屑地道：“如果是文艺片倒也罢了，毕竟文艺片回本困难，想拉投资不容易。可林子冲是搞商业片的，搞了十年都没搞出名堂，难道你觉得他会突然打通任督二脉，拍出一部票房爆炸的商业片来？不可能的。” 陈妍微微点了点头：“有道理。来创投的项目大部分是因为找钱难，项目晦涩、私人化、市场潜力小，商业电影来参加创投的比较少。林子冲拍了这么多年商业片，竟然还跑到创投会来，说明圈内根本没人看好他的项目。” 在评委们跟林子冲交流互动后，导演徐昂带着他的项目《大饭店》走上台来，开始进行现场陈述。 听到徐昂是《十二公民》的导演，买家们一片骚动。很多买家都看过他拍摄的《十二公民》，这部根据美国着名电影《十二怒汉》改编的小成本电影虽然票房不佳，只有可怜的1200万，但口碑极好，被很多人列为去年的国产十佳电影之一。 方致远看过《十二公民》，觉得电影拍得确实不错，他跟现场很多人一样，对徐昂带来的项目抱了很大期待。不过在听完徐昂的陈述后，他直接打上了一个大大的x，电影的想法还可以，但成本偏高，又缺乏商业属性，亏本的可能性太大。 徐昂下场后，曾经入围东京和松江国际电影节的张秉坚带来了他的新项目《玩笑》，多次入围鹿特丹国际电影节的导演禾家带来了他的新作《冰原》。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换源app】 这两个项目也很快被方致远pass，他觉得太过小众晦涩，根本没有任何市场潜力可以发掘，投资这样的电影是往池塘里撒钱，完全是在做亏本买卖。 临近中午的时候，上来了一位韩国导演。据他自己介绍，他叫尹鸿承，执导过《考死：血之期中考试》和《标靶》，目前正在筹备一部科幻片，由于韩国市场比较小，科幻片成本高，科幻片在韩国拉投资特别难，因此他带着项目来到了松江电影节，希望做成合拍片。 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尹鸿开始介绍自己的电影：“我带来的项目叫《致命倒数》，主要讲一位在物理研究所做研究员的单亲妈妈，为营救被绑架的儿子，冒险用研究尚未完成的技术，不断返回1小时50分钟前……” 方致远微微一怔，这情节不是杨迷主演的电影《逆时营救》嘛，我记得这部电影导演就是韩国人，电影拍摄的时候中韩关系很好，但电影拍完中韩关系转冷，影视圈开始限韩，电影上映的时候导演名字被抹去，署名只有一个“创”字，应该就是这个项目。 方致远觉得《逆时营救》虽然有模彷《源代码》和《恐怖游轮》的痕迹，但创意放在国产电影中绝对是非常不错的，可惜电影细节处理比较粗糙。比如杨迷扮演的科学家，在穿越后突然跟开了挂似的，瞬间成为拥有飙车、肉搏、枪击等技能的高手。 由于电影逻辑漏洞太多，再加上演员的表演集体掉线，导致电影口碑不佳，最终这部投资2500万美元的电影只取得了2亿人民币的票房，亏得相当惨。 他觉得这部电影真的有点可惜，要是好好打磨细节，把剧本中的漏洞修复，再将主角由单亲妈妈换成单亲爸爸，请甄子丹或者吴京这样的动作明星来演，拿5，6亿票房肯定不成问题；女明星扛票房的能力有限，这么高的成本让杨迷来扛票房绝对是个错误。 方致远觉得可以跟尹鸿承谈谈，如果对方同意修改剧本，将单亲妈妈改成单亲爸爸，同时对细节进行修正，那他可以投资这部电影。他转过头，低声对陈妍道：“这个项目听上去不错，一会儿我们去跟这个韩国导演聊聊。” 陈妍也觉得这个项目挺有意思，就是科幻片成本太高，投这样电影风险太大。现在听到方致远感兴趣，她顿时信心大增：“我本来想给你说这个项目不错，没想到你也感兴趣，那我们一会儿跟导演聊聊，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