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后爱》 第一章 初相遇 徐子瑶脱掉裤子，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一个冷漠而又轻蔑地声音在她下身响起，“分开腿。” 徐子瑶迟疑了一下，叉开了一直并紧的双腿。 因为羞愤，她闭上了眼睛，这是她一次在人前以这样的姿势展露自己。 替她检查身体的女医生动作一滞，忽然愣住，同情地看着她：“小姑娘，你还是，”医生顿住话，同时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徐子瑶挣扎着坐起身，她犹豫地看着医生：“医生，我再考虑一下。”她连恋爱也没有谈过，如今却为了钱出卖自己，怎么可能甘心？ 医生略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还是考虑清楚的好，以后还要嫁人呢。我们先出去，给你时间考虑一下。” 徐子瑶迷茫地看着地上手术灯投射出的光斑：做完这个之后，她以后的人生会怎样？ 徐子瑶坐在手术台上，无助地抱紧了膝盖。 徐子瑶真的有些后悔做这个了，但妈妈蜡黄瘦削的脸乍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妈妈因为她受过太多的苦了，她不能这么自私。 徐子瑶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医生，我决定做了。” 医生又领着护士走了进来，见惯了生死，她知道每个病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你躺下吧，现在开始植入胚胎。” 徐子瑶重新躺好，眼泪在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落，难言的苦涩，她只能默默地吞进心里。 一个小时后，徐子瑶捂着胀痛的肚子从手术台上慢慢地走了下来，按照合同约定，只要手术成功，对方就得先付百分之五十的钱。八个月之后她得和提供精子的那个男人假结婚，生孩子一个婚生子的体面身份。生下孩子离婚之后，她才能拿到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 想到包包里那份承诺放弃一切权利的婚前协议，徐子瑶只觉得荒谬。然而在怎么荒谬，只要咬牙坚持十个月，她就有足够的钱给妈妈看病了。 韩墨开了一上午的会，刚一走进办公室，“叮铃铃。”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韩总，手术很顺利，”韩墨松了一口气，助理在电话那端顿了一下，“只是，只是，……” 韩墨不耐烦地挑挑眉头，“只是什么？” 助理迟疑了一瞬，才道：“只是那位徐小姐还是第一次。还是个处女。” “处女？”韩墨愣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之前没查清楚吗？” 助理嗫嚅道：“我没问这个，我也没想到22岁的女孩子没谈过恋爱。事已至此。”助理不敢再说下去。 韩墨疲惫地揉揉眉心，他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冷冷地吩咐道：“等她生下孩子之后，多加一倍的钱给她。眼下，盯紧点，不让让事情再出现问题。” 助理明白他的意思。 纵横商界多年，韩墨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他倒是不担心徐子瑶坐地起价，那点钱，他给得起。他担心的是徐子瑶把代孕的事情说出去，被继母利用，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啪嚓”一声，韩墨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韩墨揉揉发酸的颈椎，他起身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对那个素未蒙面，却要为他生孩子的女孩子有一点愧疚。他也是被继母逼到了绝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但愿孩子能平静无波地生下来。 徐子瑶拎着一大袋食物，大腹便便地立在超市的电梯上。 宝宝已经八个月大了。两周前，她和那个男人结了婚，虽然这场婚姻只是她从男人的助理手上拿到已签字的登记表，然后再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已。但她在法律上已经成了已婚。 徐子瑶刚从电梯上走下来。 一个焦灼的声音在她身后大喊，“快，快，让开。”她循声回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一连串购物车失控地朝着她冲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躲闪，购物车已经将她撞倒在地。徐子瑶重重地摔倒在地，她只觉得腹中如刀绞般剧烈地疼痛着。临昏迷前，她听到耳边嘈杂的人声。“快，快把她送到医院。” “叮铃铃。”急促铃声刺破了办公室的寂静，韩墨正埋头看文件，他拿起手机不快地“喂。”了一声。 事出紧急，助理不敢废话：“喂，韩总，为您代孕的那个女孩子出了意外，可能要流产，现在在xx医院，需要家属签字做手术。您马上过来吧。” 韩墨愣了两秒之后，豁然起身，径直上了总裁专属电梯。 助理候在手术室门口，一见韩墨就迎了上来。 韩墨铁青着脸，“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助理拧着眉头道：“已经进了手术室。医生等您签字。” 手术室门口的医生被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你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孩子八个月了，已经成形了，可以生下来。但是孕妇有可能大出血，这个时候生下来她可能会有危险。” 韩墨心里衡量了一下，失去这个孩子之后的种种后果。他犹豫了半分钟，才做出了决定，“保大人。”助理吃惊地看着韩墨。这个孩子事关韩墨的前途，要是没了这个孩子。韩墨十二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签字吧。”韩墨看了一眼医生递来的黑乎乎的圆珠笔，助理赶忙将一只白色签字笔递给了韩墨，韩墨接过这支干净的笔在病历本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助理见医生进了手术室：“要是没了这个孩子，您什么也没了。您要考虑….” 韩墨斜睨了他一眼，助理赶忙闭嘴，他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韩墨也知道失去孩子之后的后果，但他是有良心的，他不能为了利益，让一个无辜鲜活的女孩子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到一个小时，医生就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您太太很幸运，她的出血已经止住了。” 韩墨松了一口气，这才问道：“孩子呢？” “也保住了。观察一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孕妇不能下床活动。” 韩墨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看向助理：“让你调查的事呢？” 助理道：“是韩太太出的手。” 韩墨早就料到了这事是继母搞出来的。他拧着眉毛想了一秒，吩咐助理：“她跟我回公寓住。你去重新安排一下安保。” 再有一个多月孩子就出生了，韩墨不想再出岔子了，他得亲自看着，才能安心。 助理吃惊地看着他，被他不耐烦地斜睨了一眼， 助理不敢多话，他忙道：“我这就去安排。请您去病房等着吧。” 助理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一下徐子瑶，韩墨有严重的洁癖，和他生活在一起，真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这是韩墨第一次见到她。她白皙瘦削的小脸没有一点血色，她纤细的四肢和高高凸起的肚子看上去很不协调，她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上。韩墨心里的内疚更深了些。 两个陌生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一刹那的凝滞。 在徐子瑶的想象中，孩子的爸爸应该是个身材萎缩，找不到老婆的秃顶老男人。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身材高大，脸部线条轮廓分明，剑眉英挺，器宇轩昂，和她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徐子瑶不确定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孩子的爸爸？” 韩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韩墨习惯了直截了当的命令。“为了孩子的安全，你今晚搬到我家去住。直到孩子生下来，你再搬出来。你妈妈那边我已经安排了陪护。” 徐子瑶直接就拒绝了他，“不，我不去你家。我妈妈要是一个月看不见我，该担心了。陪护代替不了我。” 韩墨原本也不是和她商量的，他淡漠的眸子里有不容置疑的威仪：“你必须去。你不去，剩下的钱，我不给。” 韩墨知道徐子瑶需要钱，她妈妈的病需要大笔的钱，徐子瑶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应下了。 韩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晚上，来接你。” 说完，韩墨即刻转身，医院这鬼地方，他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徐子瑶愤愤地看着韩墨的背影。 这男人真是不近人情，她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希望妈妈这个月能平安度过。 是夜，徐子瑶从医院出来。韩墨从文件里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看文件。 “开车。” 车一开动，韩墨就合上了文件夹，他闭目眼神。 徐子瑶看了一眼他冷峻的侧脸，然后，她就趴在了车窗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 车内沉闷的气氛让向来活泼的徐子瑶觉得很不舒服。韩墨睁眼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知为何，他心里竟起了淡淡的怜惜。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妈妈的病情很严重吗？” 徐子瑶没想到他竟会问起她妈妈的病情，她黯淡地垂下了眼帘，“不太好。” 韩墨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认识一个医生。明天让他去看看你妈。” 徐子瑶最牵挂的就是妈妈的病情，“好。谢谢你。” 韩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复又闭目养神。 徐子瑶心道：这人虽然外表冷冰冰的，心肠应该还不坏。 第二章 恶作剧 韩墨的公寓在郊区高档社区。韩墨和徐子瑶刚一下车。 “咔嚓，咔嚓”闪光灯连闪，徐子瑶本能地用手去挡眼睛。 韩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就知道继母会让小报记者来给他添堵。 徐子瑶只觉得一双有力的手臂拥住了她的肩膀。 “韩总，外界盛传，您是为了遗嘱假结婚。这是真的吗？” 韩墨直接无视了记者的提问，徐子瑶只顾着躲闪闪光灯，压根没听到记者问些什么。 韩墨拥着着一脸蒙圈的徐子瑶突出了重围。 电梯的门刚一合上，韩墨马上就松开了她的肩膀，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白色手绢，把每根手指都细细地搽了一遍。 徐子瑶暗自撇撇嘴，这家伙真是爱干净。 他淡漠地看着徐子瑶：“外面会有很多记者蹲守，你不许乱跑。” “记者们为什么守在这里？是不是因为你建造了豆腐渣工程？他们来曝光你。” 韩墨奇怪地看着她，“豆腐渣工程？我的公司是传媒公司，我又不盖房子。” “你是开传媒公司的？”徐子瑶吃惊地看着他，她小声抱怨道：“你早说嘛？我以为你是开房地产公司的奸商。” 韩墨撇撇嘴，“哼，这还用说。” 他在传媒业赫赫有名，随便和人吃顿饭都能上头条，她居然不知道。 徐子瑶摇摇头，“你不说，你的助理也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呢？” 韩墨心里一动，第一次有女孩子不在乎他的身份，他面上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真够蠢的。” 徐子瑶局促不安地跟着韩墨走出了电梯，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徐子瑶跟着他走出了电梯，“咔啪”一声，韩墨打开了客厅的灯。 徐子瑶吃惊地看着客厅的景象，他宽大的公寓出乎意外的不是那种浮夸的奢侈，而是简洁的欧式风格。 她吃惊的是男人的房子竟能干净整洁到如此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她心想：苍蝇拄着拐杖在他的公寓内怕是也找不到落脚点的。 韩墨见她呆愣地立在门口，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进来。” 徐子瑶的脚刚刚抬起。 “出去。”韩墨忽然出声。 猝不及防，徐子瑶吓了一跳，她一个趔趄。韩墨长臂一伸，扶住了她的胳臂。 韩墨的手却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肚子，一股奇异的柔软在他的指尖绽放。 徐子瑶刚一站稳，他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徐子瑶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恼怒地瞪着他，“韩总，麻烦您老人家下次小声点，吓到我不要紧，吓到您的宝宝，我可担不起责任。” 韩墨嫌弃地看着她脚上的运动鞋，“你鞋子脏，换了鞋才能进门。这是规矩。” 徐子瑶不快地“哼”了一声。“鞋呢？我可没带拖鞋。” 韩墨从玄关里拿出了一双白色的一次性拖鞋递给了她。 徐子瑶手扶着墙，笨拙地往下慢慢挪动，鞋凳离她的身体有一点点偏差。韩墨抬脚轻轻地把鞋凳往前踢了踢，鞋凳正好摆正。徐子瑶坐下，换鞋。 韩墨见她换好了鞋，他指了指卧室的门：“那是你的卧室。” 徐子瑶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室，忽然一阵恶心在喉间翻涌，她赶忙捂住嘴，走到了垃圾桶旁。 “呕，呕。”干呕了起来。 韩墨觉得身上就像有无数只小蚂蚁爬过一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徐子瑶干呕之后，随手抽出了一张餐巾纸，搽完嘴，她正欲把用过的纸巾丢在垃圾桶里。 韩墨呵斥道：“住手。”徐子瑶又吓了一跳，她看着脸色铁青的韩墨。 “不许把脏东西扔进垃圾桶里。这也是规矩。” 徐子瑶存心恶心他。“韩总，垃圾桶就是用来扔脏东西的，您家的垃圾桶难道是用来吃饭的？” 韩墨被她的话恶心到了，“你赶紧给我滚进卧室，看见你我就恶心。” 徐子瑶看了一眼绷着脸的韩墨，她往卧室的方向转身，走过韩墨身边的时候。她将手里的餐巾纸狠狠地一掷。 不偏不倚，恰好扔在了韩墨的脸上，韩墨浑身一个哆嗦，他瞬间失控，怒吼道：“你给我滚出我的公寓。” 徐子瑶无所谓地撇撇嘴，“我可以滚。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应付门外的那些记者。”徐子瑶暂时抓住了他的小软肋，有恃无恐。 韩墨看了一眼她的巨肚，强忍住一脚飞踹她出去的冲动。 “你滚进卧室。立刻，马上。” 徐子瑶见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她觉得自己小胜了一局，她得意地挑挑秀眉，她心道：这家伙有洁癖，脾气还大，难怪找不到老婆呢？ 她走进卧室，转身准备关门，她从门缝里瞥见韩墨怒气冲冲地一连抽出几张纸巾，搽拭着光洁的地面。 徐子瑶不屑地挑挑秀眉，“这家伙真是有病，我又没吐出来，搽个什么劲呀。” 搽了好几遍，他把餐巾纸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拎着垃圾桶出门而去。他再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徐子瑶在心里不满意地“哼！”了一声，韩墨竟然将她用过的垃圾桶给扔了。他竟然这么嫌弃她。 她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嫌弃过！她见韩墨进了洗手间。她想到她刚才把纸巾扔到了他脸上，她很好奇这家伙是不是要把脸搽破皮呢？一个恶作剧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第三章 恶心 这个家伙回趟家都有这么多记者蹲守，要是把他洗脸的视频放在直播平台上，肯定很多人围观，到时候那打赏….. “咯嘣，咯嘣。”徐子瑶已经听见金币跳进她口袋的声音，她又可以为妈妈挣一笔医药费了。 她的清透的杏眼里闪过几丝坏笑，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她悄悄地推开门。 韩墨已经兜头脱了衬衣，将衬衣扔在了垃圾桶里，他光着上身，用消毒液，一连洗了三遍手，他有严重的洁癖，洗完手，他又挤出一大团消毒液洗脸，又是一连洗了三遍，他脸上的皮肤已经发红了。他这才觉得安心了些，徐子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她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看见有如此严重洁癖的男人，她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别遗传他的洁癖，不然讨不到老婆，只能找代孕，肯定得有个可怜的姑娘就像苦命的她一样，为宝宝代孕。 徐子瑶已经直播完了好戏，她正欲转身。 不曾想，韩墨恰巧在这个时候转身，他的视线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她假装自己不是一个偷窥的变态狂，她理直气壮地看着韩墨，为了掩饰住自己的窘态，她随口扯谎：“那个，那个我想上厕所，我就来了。” 韩墨深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想上厕所，你是来偷看我的。” “呵呵”徐子瑶干笑了两声，她不屑地挑挑秀眉，“我是来上厕所的。不是来偷看你的。” 一道白光不合时宜地刺了一下韩墨的眼睛。韩墨疑惑地看着她的手机。 徐子瑶忙道：“我又不想上厕所了，我回去睡觉了。”她转身。 韩墨长腿一迈，高大的韩墨就像一堵墙立在了她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他冷冷地瞪着她“偷拍我？把手机给我。” 徐子瑶强装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没有。我才不干那种事呢。” 韩墨一把夺过她的手机， 韩墨拿着她的手机正欲查看，徐子瑶赶忙向前一步，伸手去抢，巨肚横梗在两人之间，她的肚子正好顶着韩墨紧实的腹肌。 “哎吆。”徐子瑶低呼了一声，隔着薄薄的孕妇裙，韩墨清晰地感觉到了一团柔软的涌动。 他疑惑地看着她的肚子，“你的肚子？” “哎吆。”徐子瑶再次低呼了一声，“宝宝又踢我。” “踢你？”韩墨不相信地皱了皱眉头，“你又撒谎，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踢你呢？” 徐子瑶白了他一眼，“韩总，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宝宝二十周之后就有胎动了。现在宝宝已经31周了，当然会踢我了。” “哦？”韩墨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心里莫名地泛起了几丝从未有过的柔软和好奇，但他面上还是撇撇嘴。“我不关心宝宝的胎动，不用告诉我这些。以后，你不许用这个公用洗手间，只能用你卧室的洗手间。” 徐子瑶不满意地“切”了一声，她从进门到现在不到半个小时，韩墨已经立了好几条规矩了，“不许这个的，不许那个的，您老人家的规矩真多。” 韩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嫌我规矩多，你可以不要钱，走人。”说完，他就转身走人。 钱是她的软肋，她只能冲着他的背影愤愤地挥舞了几下小拳头， 徐子瑶也自顾自回了自己的卧室。 徐子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再有两分钟就八点了，孙清和她约好了八点视频聊天。她习惯性地摸摸枕畔，空无一物，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让韩墨没有将手机还给她。 韩墨随手删除了视频，就将她的手机放在了枕畔。 “叮铃”一声，微信提示音。 韩墨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手机，他原本对她的隐私没什么兴趣。但微信头像却让他有了疑心。她居然认识孙清？ 他拿起她的手机，点开了那条微信，他嘴角闪过一丝冷意。 他手指向上一划，翻看她的微信记录。他无意间瞥见一张b超图片，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图片上已经成形的宝宝。他的心莫名地泛起了喜悦，他想起刚才无意间感觉到的孩子的胎动。他的眉眼不觉间就柔软了很多。他接着翻看，徐子瑶光溜溜的肚子赫然出现在了屏幕上。 韩墨不满意地撇撇嘴，“这女人居然露着大肚皮给他看。”看来，两人很熟的朋友，才这么无所顾忌的。 孙清带给他的那段不愉快回忆浮上心头，“哐当”一声，韩墨恼怒地将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 “咚咚。”巨大的敲门声，韩墨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他放下手机，起身去开门。 徐子瑶的语气颇为不善：“韩墨，把手机还给我。” 韩墨冷冷地看着她，“不给。我看了视频，我不想再被偷拍第二次。” 偷拍他，被抓包，徐子瑶不好强硬地索要。她眸子里精光一闪，计上心来。 徐子瑶抬手，韩墨身子一僵，两年没碰过女人的韩墨，体内迅速地燃烧起了一团燥火。 她柔软的小手依然在他紧实的胸肌上快速地摸着。她冲着韩墨坏笑道：“我去了洗手间，没洗手。我很脏的。”她知道他有洁癖，故意恶心他，想让他早点把手机还给她。 韩墨看着她清透的小脸，忽然就想到了她是个处女。他体内的某根血管莫名地亢奋了起来。 徐子瑶见他俊脸僵硬，以为她这招管用，她接着道：“我的手还摸过医院的东西，医院好多病人，他们身上，手上都是病菌，他们还吐了一，”徐子瑶越说越起劲，她的手在他的上半身四处游移着，她的手就像火种一样点燃了韩墨一直紧绷的欲望。 徐子瑶见他脸部线条绷紧，以为自己快要达到目的了，她接着恶心他，“医院的那些病人很脏的，”徐子瑶的手故意停留在了他的胸部，她的手指无意间碰触到了他的 “小点点。” “嗯”韩墨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他失控地抓住她的手。 第四章 生病 韩墨用力地将她的手甩在了一边。 徐子瑶被他甩得一个趔趄，她的身体直直地向后坠去。韩墨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这么一吓，韩墨体内的燥火已经去了大半。 徐子瑶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愤愤道：“你真是个混蛋，你怎么能对孕妇这么粗鲁？” 韩墨冷着脸，淡漠地看着她：“谁让你来招惹我的！” 徐子瑶理直气壮地瞪着他，“谁让你拿我手机的！” 韩墨冷冷地看着她：“谁让你偷拍我的？” 徐子瑶心虚地垂下了眼帘，她得拿回手机。见强硬的策略不行，她决定改变策略。 她双手握拳放在两侧太阳穴，挥动着双拳，撒娇：“我错了，你还给我，好不好嘛？”每次，犯错误的时候，她都会对妈妈这样，妈妈说她这幅样子太可爱了，旁人没办法不心软原谅她。 他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这样子真够蠢的。” 徐子瑶不满意地撅起了小嘴，“我不蠢。” 韩墨看着粉润的小嘴，喉间一痒。他不能再和她纠缠了，他话锋一转，“我去拿手机。” 徐子瑶忙道：“谢谢你了。” “咣当”一声，韩墨转身就锁上了门，一锁上门，韩墨深松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想再和她纠缠了，两年没碰过女人了，他生怕自己会失控。 清纯，没谈过恋爱，而且还怀着他的孩子，她倒是个理想的恋爱对象，他们其实可以尝试着…...韩墨不敢再想下去，他体内的燥火又开始蹿动了。 “咚咚，韩墨，把手机还给我。”，他直接无视了门外的呱噪，他心道：这女人等久了也就回去睡了。他径直进了卧室配套的洗手间。 韩墨拧开冷水龙头兜头浇下，洗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浇灭了他体内的燥火。 韩墨刚从洗手间出来。 “咯吱”一声，卧室的门就开了。四目相对，两人愣怔了三秒。 “啊！”刺耳的尖叫刺得韩墨的耳鼓膜生疼。韩墨冷然道：“出去” 徐子瑶根本听不到韩墨的呵斥，她双手捂着眼睛，大声骂道：“你个变态，流氓，色魔，暴露狂….” 韩墨黑着脸，吼道：“滚出去。” “对，对，我得走。”徐子瑶急忙转身，她刚一走出卧室的门。韩墨已经昂首挺胸的身体快要失控了，他狠狠地摔上了卧室的门，快步走回了洗手间。 “咣”的一声，徐子瑶被忽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她这才从醒过神来。 她这才想起来，她用螺丝刀撬门是为了拿回手机，她真是懵逼了。这都都怪韩墨这家伙不穿衣服。 徐子瑶低声骂道：“这个韩墨真够流氓的，洗完澡不穿衣服乱跑。” 徐子瑶脑海里忽然又迸现出了韩墨紧致结实的身体，还有，还有，他腿间的巨物。 徐子瑶晃晃头，拂去小脑袋里的画面，“要死了，要死了。我一定会长针眼的。” 她心道：明天再和孙清视频吧。 韩墨又洗了一遍澡，但他体内的燥火还是没有去除。他随手调低了冷气机。凉飕飕的风吹在身上，“阿嚏。”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翌日一早，“咚咚。”徐子瑶在门外敲了几声门，屋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徐子瑶尝试着推推门，门竟然没锁，她硬着头皮，推开门。 她见韩墨双眼紧闭，睡得香甜。徐子瑶看见了枕畔的手机，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床边，她刚抬手。 韩墨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他微微睁开眼睛，“你来了？” 徐子瑶没好气地看着他，“嗯，我来拿我的手机了。” “嗯。”韩墨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徐子瑶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她拿起手机，手无意间蹭了一下她的脸颊，她只觉得他的脸颊滚烫。 屋里的冷气这么冷，他怎么可能这么热？ 徐子瑶本不想管他，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肚子，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为了孩子，还是关心一下他比较好。“喂，你是不是不舒服？” 见他没有一点反应，徐子瑶又拔高了音量，“喂，说话。” 韩墨还是没有回应她，依然双眼紧闭。 徐子瑶犹豫了一下，这才抬手探探他的额温。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徐子瑶拍拍韩墨的肩膀，“你家的体温计放在哪里？。” 韩墨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金重，他的眼睛略微睁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的，他看见徐子瑶微带担心的眼睛。 他有气无力道：“没有。” 徐子瑶气恼道：“回答的倒干脆。那去医院看看吧。” 韩墨更干脆：“不去。” 徐子瑶恼怒地撇撇嘴，“真是干脆。”她心道：回答的这么干脆，应该是没大问题的。 她懒得再管他，她正准备转身。 “呼，呼。”韩墨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他不停地大口喘气，他的俊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另一只手在空无一物的床头柜上胡乱地摸索着。他无助地看向了徐子瑶 。 徐子瑶的妈妈也有哮喘，她知道这是哮喘发作的症状。 她连声问道：“药，药，在哪里？” “柜，柜。里，里。”徐子瑶赶忙抽开了抽屉，她呆愣了一秒，一整抽屉的哮喘喷雾，她随手拿出一支，往他的口鼻里喷了几下。他的喘息逐渐地舒缓了下来。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徐子瑶坐在他身边，像对待妈妈那样，轻轻地抚摸他的胸口，柔声抚慰他：“别怕，别怕，我在。我在，我会照顾你的。别怕，别怕，我在，我在。” 这是第一次，唉！韩墨苍凉地低叹了一口气。他活了快三十年，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生病的时候在他身边，抚慰他，照顾他。 韩墨贪恋这点温暖，他闭着眼睛，任由她为自己按摩心口。 “别怕，别怕。”徐子瑶一直柔声安慰他。 韩墨莫名地觉得很安心，见他呼吸已经完全平稳了。 徐子瑶：“哮喘病人最忌讳发烧感冒了。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不去，我不喜欢去医院。” 韩墨扁着嘴，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孩子气。 “乖了，去吧。”徐子瑶拉着他的胳臂，想要把他拉起来。 “我不去，让我睡会。”因为童年不愉快的记忆，韩墨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 哮喘发作时容易引起窒息，她担心他出大问题，只能无奈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第五章 舍命相救 韩墨睡了一会，他微微睁眼，见徐子瑶还坐在他身边，他莫名地安心，复又闭上了眼睛。 韩墨从未睡得如此踏实。他伸了个懒腰，他的脚却无意间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以为床上爬上了什么脏东西，他赶忙用力一踢。 “啊呀。好疼”徐子瑶捂着额头，恼怒地瞪着他，“你干嘛踢我？” 韩墨无所谓道：“我以为是脏东西，抬脚就踢了。” 徐子瑶只是恼怒地瞪着他，“你有没有良心？你居然说我是脏东西，我照顾了你一天一夜，你知道我有多累吗？” 韩墨心里一热，但他还是翻了个白眼：“你是为了钱，才照顾我的。” 徐子瑶恼火道：“钱，钱，你眼里只有钱吗？韩墨，我照顾你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是为了钱。你是孩子的爸爸，我不想孩子有个病恹恹的爸爸。就这么简单。别以为你有钱，别人就盯着你的钱。” 韩墨心里又多了几丝温暖。但他还是不屑地撇撇嘴，“嗯，说的好听。” 徐子瑶觉得和他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奸商”，根本讲不清道理。“我去睡了，懒得和你说话。” 徐子瑶扶着大肚子，笨拙地走了出去。韩墨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里不自觉地带出了几丝柔软。 韩墨洗漱干净，就西装革履地从卧室走了出来，徐子瑶正坐在餐桌前啃面包。 徐子瑶奇怪地看着他：“你病刚好，你这是去哪里？” 韩墨嫌弃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面包屑，“你吃完收拾干净，我去上班。” “上班？”徐子瑶不屑地撇撇嘴，这家伙真爱钱，连生病也得去挣钱。“拜拜，好好地去剥削劳动人民吧。” 韩墨白了她一眼，他冷声道：“给我收拾干净。” 徐子瑶不耐烦地道：“知道了。赶紧走吧。” 韩墨已经拉开了门，徐子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一夜没看见妈妈，挂念的紧。 “你有没有我妈妈陪护的电话？我打我妈妈手机关机了。” 韩墨本想打电话问助理，但他看了一眼她手里干瘪瘪的面包，就改变了主意。 韩墨：“你和我一起出门，我让助理给你。” 韩墨和她站在门外等助理。 韩墨指了指右侧，“那间西餐厅，走路不到三分钟就到了。” 徐子瑶迷茫地看着不远处装修豪华的餐馆，“告诉我这个干吗？” 韩墨的饮食极为清淡，他的冰箱里只有全麦面包和燕麦片，他不知道孕妇该吃些什么，他只是觉得孕妇吃那些没营养。 韩墨：“那家餐厅是西餐，你想吃什么，自己去就行，报我的名字签单就可以了。” 徐子瑶怀疑地看着他，“你这么好心？” 韩墨看了她一眼：“我是为了孩子。又不是为了你。” “好，我知道了。”两人正说话之间。徐子瑶忽然用力地推开了韩墨。韩墨一个趔趄，还未站稳，一辆摩托车“嗖”的一声就冲向了徐子瑶。 展眼之间，装了消音器的摩托车又扬长而去。躲在暗处的保镖狂追。 韩墨赶忙将躺在血泊中的徐子瑶抱了起来，血瞬间就浸湿了他的衬衣。 徐子瑶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下汹涌而出，她虚弱地看着韩墨：“你，你没事吧。” 猝不及防，韩墨心上的那层已经有了裂缝的硬壳骤然开裂。韩墨没想到徐子瑶会舍命相救，更没想到生死之际，她还记挂着他的安全。 他紧紧地抱着徐子瑶，“我没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快开车。”徐子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助理不敢有片刻的怠慢，狠踩油门。 韩墨觉得徐子瑶的体温正在慢慢的下降，他将她更紧地搂在了怀里。 医生早已经候在门外了，他们从韩墨的怀里接过徐子瑶，韩墨只觉得臂弯上一轻，他的心剧烈地绞痛了一下。 韩墨看着面色苍白的徐子瑶被推进了手术室。 助理见韩墨铁青着脸，他赶忙提了一口气。 “去查清楚。”他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多找些证据。”韩墨淡淡地看了一眼助理。助理了然。他继母如此下作，就别怪他不义了。 助理心下了然，他忙道：“这就去办。” 韩墨生平第一次这么紧张，他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灯 “哇，哇。”手术室里传来，婴儿嘹亮的啼哭声，韩墨脸上有了一丝喜色，紧跟着，他心里一拧。徐子瑶会不会有事？ 过了三分钟，护士推着孩子走了出来，“宝宝早产，要先送进新生儿监护室。” 韩墨看着宝宝粉嘟嘟的小脸，心下稍安。他紧张地问道：“孩子妈妈呢？” 护士：“她真是幸运，没什么大碍。” 韩墨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他怜惜地看着保温箱里的宝宝。他依然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徐子瑶。 过了不到十分钟，徐子瑶就被推了出来。韩墨见徐子瑶紧闭着双眼，疲弱无力地躺在推车上，他心口发疼。 医生：“产妇刚打了麻药，不要让她睡着。排气之后才能吃饭。” “嗯。”韩墨淡淡地嗯了一声， 空荡荡的vip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你别睡。我们聊聊天。” 徐子瑶微微睁开了眼睛，她讶异地看着韩墨：“你去洗洗吧。看着好恶心。” “嗯?”韩墨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血，血已经凝固在他的衬衣上，黑红色的血，斑斑驳驳。 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丢进洗衣机里滚两圈，但他不放心徐子瑶。 “我这就去洗洗，你不能睡着。” 徐子瑶虚弱地“嗯”了一声。韩墨这才快步走进了洗手间，他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他生平第一次穿公用睡袍。 徐子瑶一见他出来：“你把我手机拿过来。” 韩墨：“不行，玩手机对孩子不好。”他本想说玩手机对眼睛不好，他话到嘴边，却变了。 徐子瑶瞪了他一眼，“月子里生气没奶，对孩子更不好。我要给我妈报平安。” 韩墨：“你的手机在哪里？” “我的手机，手机，”徐子瑶凝眉想了一会，“我似乎丢在你家了。” 韩墨：“那先用我的手机吧。” “嗯。” 徐子瑶想让妈妈早点知道自己平安地生下了宝宝。 “我妈妈的号码是137xxxxx”韩墨拨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了她耳边。 “嗯，妈，我已经生下宝宝了，是个，是个?”她低声问韩墨：“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第六章 吃醋 韩墨撇撇嘴：“我也没问。” 徐妈妈在电话那边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你在和我女婿说话吗？” 徐子瑶犹豫了一下，才道：“嗯，是的。” “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徐子瑶看着韩墨，她乞求地看着韩墨。 徐子瑶按开了免提，她生怕韩墨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让妈妈担心。徐妈妈慈祥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瑶说你工作忙，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但她一直说你工作忙，没时间来看我。等到小瑶出月子的时候，你带着宝宝来看看我，好不好？” “求你了。”徐子瑶用口型请求他。 韩墨：“好的。”他不擅长和长辈客套，他生硬道：“好，好保养身体。” 说完，他就把手机重新放在了徐子瑶的耳边，徐妈妈嘱咐了很多，两人聊了快半个小时，徐子瑶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刚挂了电话。 “产妇，该吸奶了。” 护士将一个崭新的吸奶器放在了床头柜上。 徐子瑶尴尬地看着护士，“可我根本没有涨奶。” 护士例行公事地说道：“让您先生为您按摩疏通一下，在生理学上，丈夫为妻子做这个，促进产妇的多巴胺分泌，下奶更快。也更能促进夫妻关系和谐。” 说完，护士就出去了。 她担心地看着韩墨：“我要是没奶怎么办？” 韩墨无所谓道：“喂奶粉。” 徐子瑶：“你不懂，母乳有免疫因子，对宝宝的身体好。” 韩墨对抚养孩子没什么概念，他觉得抚养孩子很简单，花钱找个代孕，生下来，再花钱找个保姆，喂奶粉。此刻，他才意识到生孩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韩墨见徐子瑶紧拧着眉头，他眼里闪过一丝坏笑，他认真地看着徐子瑶：“我可以为你按摩的。” 徐子瑶红着脸骂道：“你真是个流氓。满脑子都是污秽的念头。” 韩墨撇撇嘴，“这是护士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别的，你听不见的，怎么，”徐子瑶话音未落，只听见“嘟嘟”的屁响，她小脸一红。 她窘迫地辩解道：“这，这只是药效的缘故。” 韩墨轻笑，徐子瑶怔忡地看着他，这是徐子瑶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韩墨笑起来好看的要命。 “你怎么呆头呆脑，傻不拉几的。” 徐子瑶不满意地撇撇嘴，“你才傻呢？你这人嘴巴真坏。” 韩墨轻哼了一声，“我只是喜欢说实话而已。” 徐子瑶白了他一眼，“你这人嘴巴这么坏，肯定没人喜欢和你聊天。” 韩墨不再接话，这倒是真的，他平常很少和人说这么多话，他身边没有太亲近的人。 徐子瑶觉得韩墨这人又冷又傲，说话难听，还有严重的洁癖，肯定没人喜欢他。他沉默，就是默认了这个事实。她觉得自己小胜了一句，心情好了点。 “叮铃铃”韩墨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他看看来电显示，眉宇间难得地露出一丝喜色。 他妈妈已经快两年没有给他打电话了，难得地想起了他，他自然高兴。电话刚一接通，他就被妈妈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你弟弟从来没有让我这么费心过。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韩墨不明状况，他耐着性子问道：“妈，怎么了？”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丢脸的儿子，。” “啪嚓”一声，她就挂断了电话。韩墨茫然了一瞬，随即就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韩墨一直站在她床边，韩妈妈因为愤慨，说话声音很大，母子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进了徐子瑶的耳朵里。 她觉得他妈妈说话太狠了，要是她妈妈这么对她，她会很难受的。她忽然有些可怜韩墨。 “你别难受，你妈妈可能是更年期。脾气才大的。” 韩墨瞥见她眼里的那几丝怜悯。 “哼。”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难受了？” 徐子瑶气恼地瞪着韩墨：“我眼瞎，行了吧。” 她原本是好心安慰他，这家伙真是不识好歹，她生气地闭上了眼睛。 见她气鼓鼓的，韩墨并不理她。从小到大，韩墨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别人怜悯的目光。 “叮铃”一声，助理发来了链接，韩墨随手点开，这才知道他妈为什么生气？ 他想起那日徐子瑶直播他洗脸的事情，那个直播平台确实不太干净，他妈妈向来爱面子，应该是徐子瑶在平台上发布了不堪的视频，让他妈妈觉得没面子才发火的。 韩墨知道那个直播网站，是孙清众筹创办的。现在想来，确实有些问题。孙清，孙清，一想到孙清，韩墨就心情烦躁。 韩墨：“你在那个平台上直播过什么？” 徐子瑶偏生不是个察言观色的，没听出他话里的怒意。 “多管闲事。” 徐子瑶不耐烦的语气让他的怒意莫名地升腾，“徐子瑶，你这种态度。剩下的钱，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 听他如此说，徐子瑶心里一慌：“韩墨，你看我生下了孩子，想要赖账吧？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 “我，我不是出尔反尔，我只是…..” 韩墨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大的火气？徐子瑶越说越委屈。 “你知道我为了生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吗？你怎么能赖账呢？” 她的眼泪簌簌而下。 “我只是随口说的，不，不扣你的钱，你别哭了。”韩墨向来不会哄人，这已经是他说过最软和的话了。 自从妈妈生病，徐子瑶憋闷了一肚子的委屈，为了给妈妈筹措医药费，她四处求人借钱，受尽了白眼，因为拖欠医药费，她和妈妈差点被医生赶出医院，她跪着求医生才让妈妈继续治疗的。韩墨有钱，他肯定不知道没钱的艰辛和辛酸。 后来，她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代孕的信息，就冒着被骗的风险发了简历，韩墨更不会明白做代孕对她这种清白的女孩子是多么大的耻辱。还有怀孕后的孕吐，腿抽筋，腰酸，各种辛苦都不是韩墨能体会的。 徐子瑶为了妈妈和宝宝一直强装坚强，她一直积攒的委屈化成了泪水，她紧咬着下唇，无声地哭泣着。 韩墨蹙着眉头，看着肩膀剧烈抽动的徐子瑶。 韩墨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第七章 疼 韩墨想了一会才道： “你，你，你要是不哭了，我可以动用我的人脉资源为你妈妈寻找肝源。你知道我的人脉很广的。” 徐子瑶愣了一瞬，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韩墨，哽咽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韩墨很确定地点点头，“但你不许哭了。” 徐子瑶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哭泣，但她还是抽噎了一会，勉强止住了眼泪。 徐子瑶:“你赶紧去安排。” 韩墨拨了助理的电话：“今天，就把钱打入徐小姐的账户。还有帮她妈妈找肝源。” 听见韩墨安排好了一切。 “哇”的一声。 徐子瑶痛哭出声。 韩墨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徐子瑶，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还哭什么？” 徐子瑶抽抽噎噎的，“韩，韩墨，你是个坏人，我很辛苦的，你什么也不知道，就会欺负我，我孕吐吐了七个月，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要生下来了，我又被撞了两次，我其实很害怕的，还有我妈妈的病情也不容乐观，这一切，我，我”她独自承受了太多的东西。 徐子瑶语无伦次地把这一年积攒的委屈彻底哭了出来，“你，你就会欺负我一个没背景的女人，你就会欺负我，” 韩墨不知生孩子竟是如此的辛苦，他的愧疚更深了些，他的眉头攒成了一团，他真是不擅长哄女人。“我没有欺负你，当初，代孕，是你自愿的。” 韩墨本意是陈述事实，证明自己没有欺负她。可在徐子瑶听来，就成了推脱责任。 徐子瑶边哭边怨念道：“你干嘛要找代孕吗？你要是不找代孕，我也不会生宝宝，宝宝出生以后，怎么抚养吗？怎么教育吗？” 韩墨还没想过抚养的孩子的问题，他只是想着先生个孩子，应付继母再说。 韩墨见她越哭越凶，他终于失去了耐性，他冷声道：“你不许哭了，不然我不帮你妈妈找肝源了，合适的肝源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你再哭，我可不管了。” 徐子瑶抽噎道：“你这人真是很讨厌，动不动就要挟我。” 韩墨没再说话，只是递给她两张餐巾纸，“你哭得真恶心，搽搽脸，不许哭了。” 徐子瑶接过，气哼哼道：“哼，还好意思嫌弃我恶心，你要是不惹我，我会哭吗？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韩墨撇撇嘴，“我并没有让你救我。” 徐子瑶：“哼，你真是不知道好歹。” 韩墨淡漠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救我？”他心里微微有些期待她的答案。 徐子瑶坦诚地看着他：“因为我善良，换了是谁，我都会救的。” 韩墨竟有些不甘心，他依然淡漠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为了不相干的人，连命都不要吗？” 徐子瑶没听出他话里的试探之意，“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在我面前，就这么简单。” 韩墨心里有些失望，他冷哼了一声：“哼。你是世界上最蠢的人。” 徐子瑶张嘴想要辩驳，韩墨略略拔高了音量，板着脸看着她，“敢顶嘴，我不会帮你妈妈找肝源的。” 徐子瑶见他翻脸，她不敢再多说什么，但她默默地在心里罗列了韩墨的又一个缺点，喜怒无常。 韩墨翻看手机，“你把你直播平台的账号给我。” “我，不，” 韩墨抬眼睨了她一眼，徐子瑶为了钱和肝源，徐子瑶不敢再忤逆他。 她没好气道：“要长长的丁丁。拼音，密码和昵称一样。” 韩墨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这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徐子瑶如实回答：“我朋友起的，说这个名字好有诱惑力。我是不懂这个名字的诱惑力在哪里？” 韩墨眼睛里多了一丝玩味，“你觉得‘丁丁’两个字什么意思？” 徐子瑶一脸茫然，“丁丁是很可爱的名字，宝宝的小名可以叫丁丁的。” 韩墨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把男人的某种东西挂在嘴边，很好听吗？” 徐子瑶愣了一瞬，她更加迷茫了，“那种东西吗?我觉得这名字蛮好听的。” 韩墨看了她一眼，“自己想想丁丁二字的形状像什么吧？” 徐子瑶真的拧巴着眉头很认真地琢磨起了丁丁二字的形状。 他查了一下她以往的直播视频，他不屑地挑挑俊眉，唇畔却多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徐子瑶真的只是卖了个萌，她只是穿了某品牌手机的充气服，笨头笨脑的，和另外一个手机品牌的娃娃打了一架。 韩墨觉得这段视频无伤大雅，不会伤及妈妈的面子。韩墨不懂妈妈为何那么大的脾气？看来，妈妈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哦，我知道了。”徐子瑶恍悟。 韩墨抬眼看着她。 “丁丁就是那个东西。”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韩墨的裆部，小脸微红。 韩墨身子一紧，她无意间撩拨了他。 韩墨不屑地撇撇嘴：“真够蠢的。想这么久才明白。” “我不是蠢。我是单纯，好吧。” “有差别吗？” 徐子瑶很认真地看着他，“有。蠢和，” 韩墨睨了她一眼，徐子瑶很识相地闭嘴。“你说的对，我就是蠢。” 韩墨觉得很有必要叮嘱她一句：“你已经是孩子妈妈了，以后别干那些不靠谱的事情。坏了宝宝的名声。” “我怎么不靠谱了？我就上个直播平台就不靠谱了吗？” 韩墨不满意地冷哼了一声，直截了当：“肝源。” 徐子瑶气哼哼地小声嘀咕道：“我不靠谱，行了吧。” 韩墨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自己不靠谱就行了。” 徐子瑶被韩墨噎的死死的，她不想再和他说话。病房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咕噜噜。咕噜噜。”突兀的肠鸣声异常刺耳，徐子瑶却没有觉得尴尬，她理直气壮地看着韩墨：“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韩墨拿出手机：“拿套衣服送过来，去月子中心定些餐点。顺便雇个月嫂带过来。” 打完电话，韩墨见她面色微红：“你又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徐子瑶小脸瞬间就胀红了，“疼！” 韩墨面色微微一变，“哪里疼？伤口吗？” 说着，韩墨抬手就要去按铃。 “不用，胸疼。” 韩墨收回了手，他蹙着眉头看着她，“胸疼？怎么会胸疼？” 徐子瑶觉得自己的胸快要被胀破了，她难受得很，却又羞于把需要说出口。 韩墨皱着眉头看着徐子瑶，那一脸正直严肃的表情都快把徐子瑶急哭了。 她红着小脸，低声道：“我想把奶吸出来。” 韩墨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徐子瑶认真地确认了一遍：“你想把什么吸出来？” 徐子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轰的一声着了火，原来就酸胀无比的地方更是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刺痛。 第八章 丑闻 韩墨见她眉头拧紧，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吸奶器，“这个，这个，怎么用？” 徐子瑶：“不知道。我等月嫂来了，再吸吧。” 也只能如此了，韩墨没再多说什么。他只是看着她痛苦地拧巴着小脸。 他处理公事向来游刃有余，但他对生孩子这种事却一点也不懂。 “你生完孩子之后，有什么打算？” 徐子瑶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问这个，韩墨只是想和她说说话，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给我妈妈治病，然后，找份工作。” 徐子瑶疼痛难忍，她也想和他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学什么专业的？” “会计学，可我没有经验，公司不用我。” 韩墨：“我可以雇用你。” 徐子瑶摇头：“不要，你这么讨厌，我整天看着你，会心情郁闷的。”和韩墨这么难相处的人整天待在一起，她真的会郁闷的。 韩墨不悦地看着她，“徐子瑶，钱和肝源都不想要了吧？” “嘿嘿。”徐子瑶憨笑了两声，识相地改口：“我喜欢你。我整天看着你这么大个帅哥，心情很愉悦的。” 韩墨对她的识相很满意，“算你识相。”他话音刚落，“笃笃”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助理一进门，就双手奉上了西服。 徐子瑶撇撇嘴，韩墨瞪了她一眼，“闭嘴。” “哼。”徐子瑶轻哼了一声，她知道韩墨又要用肝源来要挟她，她自觉地把讽刺他有洁癖的话吞了下去。 助理讶异地看了一眼气哼哼的徐子瑶，又看了一眼眉眼间隐有笑意的韩墨。 韩墨不快地睨了他一眼，助理瞬间敛上脸上的探究之色，他忙道：“月嫂在外面等着。” “让她们进来。” 韩墨换好衣服，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只见两个月嫂正围着徐子瑶。韩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徐子瑶，他只觉得眼前白光光一片。一个月嫂正在为她吸奶，另一个正在为她搽洗身子。徐子瑶闭着眼睛休息，并没有看见他。 韩墨赶忙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助理还立在门外等着他。助理讶异地看着窘迫的韩墨，但他不敢多问。 韩墨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去看看孩子。” 宝宝的保温箱正对着韩墨，隔着玻璃，宝宝像是看见了韩墨一样，冲着韩墨露出一个微笑。 出于父爱的本能，韩墨的心瞬间柔成了一团，他忽觉自己有了软肋。 助理见他开心，这才敢开口。“韩总，其实不是因为直播的事情，其实，其实是因为徐小姐的妈妈，其实.....” 韩墨不快地瞪了助理一眼，“等会说。” 助理赶忙闭嘴。 韩墨看了宝宝很久，见宝宝睡着了，这才问道：“她妈妈怎么了？” 助理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她妈妈和您爸爸认识。” 韩墨愣怔了一瞬，他铁青着脸，“她妈妈是做什么的？”他爸爸生前喜欢在欢场上混。 助理颞颥着嘴唇道：“那，那种职业的。她妈妈艺名叫花蝴蝶。” “花蝴蝶？”徐子瑶竟然是她的女儿。 事隔多年，韩墨再次听到了这个让他憎恶的名字，助理不敢看他阴沉的脸。 “我妈妈是怎么知道的？” 助理不敢多嘴，他赶忙拿出手机，双手奉上。“我早上也以为是徐小姐在直播平台上做了什么坏事。查了一个早上才查到件事。我才查到这件事不到十分钟，所有的网站上都有这个新闻了。” 韩墨看了一眼屏幕上夸张的标题，“惊天丑闻”。他冷冷地看着助理，“把这件事压下去。” 助理：“是。” 韩墨：“徐子瑶的爸爸是谁？” 助理：“徐小姐是她妈妈和一个恩客生的。生下孩子之后，那个恩客也不知所踪。” 韩墨不关心徐子瑶的身世，他只是想知道自己该知道的。 韩墨的手已经放在了病房的门把手上，但他犹豫了一瞬，冷然转身。 “回公司。” 徐子瑶迷茫地看着熟睡的宝宝，宝宝在保温箱里观察了三天，没什么大碍，就被抱出来了。 她用手指轻轻地碰触着宝宝的脸颊，按照合同，生下宝宝，半年之后，她会和韩墨离婚，而且永远不再见宝宝。 “韩先生，孩子已经抱回了病房了。孩子现在和韩太太在一起。” 年轻貌美的护士说话间，向韩墨抛了个媚眼。 韩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转身而去，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韩墨握着病房的门把手，犹豫了一瞬，这才推开了病房的门。 徐子瑶正搂着孩子，轻轻地哼唱着歌谣。听到脚步声，她抬眼看了一眼韩墨。 韩墨不满意地看着徐子瑶，“抱着我女儿，你哭什么？” 徐子瑶哽咽道：“只是想到半年之后，看不到宝宝难过。” 韩墨这才想起合同上是这么写的，他写上这条的初衷，只是考虑到了两点。一是因为按照法律规定，过了半年哺乳期，才能离婚。二规定她永远不再见孩子，他当时只是不想孩子和代孕妈妈纠缠不清。 “半年还有很久。”韩墨淡淡地撇出这么一句话，算是对她的安慰。 徐子瑶看了一眼冷漠的韩墨，她真想看看他的心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他竟能把母女分离这么悲伤的事情说得这样轻描淡写。 韩墨看着她怀里的宝宝。“她今天倒是蛮乖的。” “咦？”徐子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不乖吗？” 韩墨淡然道：“昨天，昨天哭了一个早上。” 徐子瑶撇撇嘴，“这三天，你都来看她?” 第九章 奇葩 韩墨极为冷淡地“嗯”了一声，他并不想解释这三天，他为什么没来看徐子瑶。徐子瑶原本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他不来，她反而畅快些。 刚才，韩墨只顾着和她说话，没有注意这个。 “你的衣服？”韩墨话没有说完，就看向了别处。 徐子瑶下意识地低头查看衣服，她赶忙扣好扣子，遮住了胸前的风光。 韩墨看着安然入睡的宝宝。“我只是来看看宝宝，宝宝没事，我走了。” 韩墨看了一眼徐子瑶，她瘦削的小脸上带着几丝不耐烦，“慢走，不送。” 韩墨：“我的女儿要吃奶，你必须多吃点，保证母乳充足。不然，”他顿住话，淡漠的眼睛带了一丝警告。 徐子瑶：“嗯嗯，我也心疼宝宝。你不用再威胁我了。” 韩墨又看了一眼宝宝，这才转身。 “韩墨，你等一下。”徐子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韩墨心下一喜，脚步一顿，转身，依然淡漠地看着她。 徐子瑶：“我有件东西忘了给你了。” 韩墨：“东西？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她要给他什么东西？ 徐子瑶抽开床头柜的抽屉：“喏，就是这个。” 她拿出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面装满了晒干的黑草。 韩墨嫌脏，没有伸手接。 徐子瑶撇撇嘴：“你别嫌脏。月嫂说这种草药可以治疗哮喘，我专门让她去给你买的。你试试看呗，哮喘很痛苦的。” 韩墨心里一动，但他依然嫌弃地看着她：“我不喝这种脏兮兮的毒草。” 徐子瑶不满意地白了一眼韩墨：“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我不会毒死你，因为你是宝宝的爸爸，为了宝宝，我也不会对你下毒的。宝宝也不喜欢病恹恹的爸爸，不是吗？” 韩墨似乎被她的话打动了，他伸手接过。徐子瑶满意地笑了，“喝喝看，说不定有效，” “哐当”一声，韩墨将玻璃瓶子重重地扔在了垃圾箱里。 徐子瑶恼怒地瞪着韩墨。 韩墨冷笑道：“你别以为你这么对我，我会加钱给你，想都别想。” 徐子瑶气鼓鼓地看着韩墨，“我没那么贪钱，我只是看在宝宝的面子上才关心你的。” 韩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只要按照合同履行义务就行了，剩下的不需要。” 说完，他冷然转身，这女人真蠢，不喜欢他，还对他好。 徐子瑶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骂道：“真是奸商，眼里只有钱。” 一直候在病房外的助理小心翼翼地查看韩墨的脸色。见他脸色不霁，助理不敢多话。 他跟着韩墨走进了vip休息区。 “给我一支烟” 助理知道韩墨有烦心事的时候才会吸烟。助理忙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唉！”韩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她妈妈和他爸爸，那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韩墨本以为就算自己心动，也能割舍。可，三天未见，他竟然会想念她。韩墨狠狠地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回公司。”说完，韩墨果断转身。 韩墨一走到电梯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相反的方向而来。韩墨本不打算管他。 “徐小姐，刚生完宝宝，就到处乱跑，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韩墨不快地睨了助理一眼，助理忙闭嘴。 徐子瑶恰好走到了电梯口。 韩墨极为冷淡地看着她：“你去哪里？” 徐子瑶双手捂着肚子：“我去看看我妈妈。” 韩墨蛮横地命令道：“不许去，回病房。” 徐子瑶才不会听他的呢？一见电梯来了，她赶忙走了进去，韩墨长腿一迈，跟了进去。 因为跨步太大，牵扯到了伤口，徐子瑶眉头微蹙。 韩墨冷冷地看着她，徐子瑶却觉得不寒而栗。 徐子瑶前几日只是觉得韩墨冷漠，难相处。此刻，前几日，生气的韩墨比起前几日的要挟的更吓人。 她不敢与他对视，低声道：“我已经给宝宝喂过奶了，我，我只是去看看我妈妈而已。” 韩墨的目光柔和了些，但语气依然坚决，“不许去。” 徐子瑶声音更低了些，“我不耽误给孩子喂奶，我昨天不到七点就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宝宝才，” “你昨天就跑到外面去了？”韩墨只是略略提高了音量。 徐子瑶以为韩墨是担心宝宝没奶吃，她忙又解释了一遍：“我是喂完奶才去的，我不会饿着宝宝的。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韩墨无奈地看了一眼她带着怯意的小脸，“你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徐子瑶见他脸色好了点，这才敢反驳他，“我去看我妈妈，我是孝顺，不是蠢。” 韩墨懒得再和她计较这个，“你孝顺也好，蠢也罢。这个月你只能待在病房里看着宝宝，不然，我不会帮你找肝源的。” “肝源也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万一找不到。”徐子瑶黯淡地垂下了眼帘，“我还不如多陪我妈妈。” 韩墨：“昨天，有个医生联系我。” 徐子瑶忙扯住韩墨的衣袖，“他是有合适的肝源吗？” 韩墨嫌弃地拿开她的手，“你回病房，不然…..” 韩墨顿住话，徐子瑶颇为识相：“好，好，我现在就回病房。那个医生怎么跟你说的？” 韩墨瞟了一眼她的肚子，就看向了别处。 徐子瑶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肝源的事情：“那个医生怎么说的？” 韩墨简单明了：“她说有个病人想要捐献遗体。” 徐子瑶追问不停：“医生说那人可以配型吗？血型什么的合适吗？” 韩墨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话真多，到了病房，再说。” 徐子瑶自觉地闭嘴。刚一走出电梯门，韩墨对着一直候在门口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转身就去了医生办公室。 两个月嫂也有眼色的出去了，独留他们二人。 韩墨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剩饭，“你一天吃了几餐？” 徐子瑶以为他还在担心宝宝的奶水是否充足？ “三餐，我奶水很足的。不会饿着宝宝的，你放心吧。” 徐子瑶得意地挑挑眉毛，“我身体很棒的，你放心吧。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肝源的事情了吧。” 第十章 不爽 韩墨紧紧手指，才压下了火气。她确实身体棒，棒到奇葩，刚生下孩子，就能出门瞎跑。 他耐着性子道：“医生只是说等等，就这么简单。” 徐子瑶失望地垂下了眼帘，而后，她又笑了，“遗体捐献对我妈妈是好事，可对别人家是坏事，算了，我觉得那人长命百岁，他家人才不会难过。” “你知道关心一个陌生人，就不知道爱惜。”韩墨顿了一下，把“你自己的身体”这几个字又吞了回去。 韩墨睨了她一眼：“你真是个蠢蛋。” 徐子瑶不满意地辩驳道：“我说过了，我只是善良。我不是蠢。你这人说话真难….” 韩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肝源。” 徐子瑶小声嘀咕道：“你这人真蛮横。” 韩墨理直气壮地看着她：“蛮横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徐子瑶觉得和他没理可说。她悻悻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她居然睡着了。 韩墨看着她甜美而又疲惫的睡颜，无奈地低叹了一口气，他躲了三天，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的牵念。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已然心动，再难割舍。 他随手替她掖掖被子，轻声出门而去。 助理已经等在了门外：“医生说，昨天就知道徐小姐偷跑了出去，已经替她检查过了，伤口没问题，只是月子里容易落下关节炎之类的毛病，还是让她别乱跑。” 韩墨蹙了蹙眉头。“你先回公司。我留在这里。” 助理应声而去。 韩墨刚想转身，恰在这时，月嫂抱着宝宝走到了病房门口。宝宝又冲着韩墨露出了一个笑容。 韩墨心底一柔，他本能地抬手抱起了宝宝，一团柔软依偎在他的臂弯间，宝宝睁着懵懂地看着韩墨。韩墨觉得自己抱住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韩墨舍不得再松手。他抱着宝宝，轻声走回了病房。月嫂识趣地没有跟进去，只是守在门外。 “哇，哇。” 韩墨抱了一小会，宝宝也不知道怎么了？放声大哭。 徐子瑶睁开了眼睛，只见韩墨抱着宝宝，在屋里来回踱步。 徐子瑶顿觉好笑，原来冷漠从容的韩墨也有这种慌乱无措的时候。 “给我吧。” 韩墨把宝宝递给徐子瑶，徐子瑶把宝宝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嘴里轻哼着歌谣。 徐子瑶眉目间浮上了母性的温柔，韩墨淡淡地看着她，心底深处压抑的渴望慢慢地浮现。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是他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愿望。 韩墨紧紧手指，竭力压抑住了心底的奢望。 徐子瑶将宝宝轻轻地放在了小床上。她上下打量韩墨。 韩墨不快地看着她，“你这么看我，干嘛？” 徐子瑶笑道：“我只是发现你这个人也没那么坏，倒是蛮疼宝宝的。” 韩墨撇撇嘴，“我本来就不坏。你觉得我很坏吗？” “嗯。”徐子瑶认真地点点头，“你有洁癖，说话难听，然后又冷傲，难相处，而且吧，你这人喜怒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韩墨就怒气冲冲打断了她的话。 “徐子瑶，你给我闭嘴。” 徐子瑶撇撇嘴：“看吧。我说你喜怒无常吧。你还真是….” 韩墨阴寒地看着她，“徐子瑶，肝源很好找是吧？” 徐子瑶悻悻地嘟囔，“你这人真不会聊天。” 韩墨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嗡嗡”徐子瑶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徐子瑶接电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娇嗲，“喂。” 韩墨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清透的小脸上多了几丝羞涩。 “孙清，你去哪里了？” 韩墨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别打电话，宝宝刚睡。” 徐子瑶低声道：“你等一会，我去阳台上打。” 韩墨眉宇间微微有了怒意，他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摁断了电话。徐子瑶恼怒地瞪着韩墨。 “韩墨，你干嘛挂我的电话？” 韩墨：“我不喜欢宝宝睡觉的时候，你打电话。去阳台打，也不行。” 徐子瑶被他的蛮横不讲理，气爆了。 “韩墨，你这么讨人厌，到死，都不会有人爱你的。” 韩墨的心钝痛，这是第三次听到这样的话。他讥诮地挑挑嘴角：“孙清也不会要你的。生过孩子的烂货。” 徐子瑶气急：“韩墨，你给我滚。” 韩墨冷冷地看着她，“徐子瑶，这病房的钱是我付的。” 徐子瑶恨恨地看着他，“我走。行了吧。”说着，她就一只手扶着床头，一只手捂着肚子，下床，她刚一站稳，身体就腾空而起。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瓷实地落在了韩墨的脸上。韩墨不为所动，他抱着徐子瑶，将她放回了床上。 徐子瑶剧烈地挣扎了几下，韩墨摁住了她的手腕，他低头看着她发红的眼眶。 他自悔话说重了，但“对不起”这三个字，他说不出口。 “我，我不是说你是个烂货，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徐子瑶气哼哼地看着他，“你看不起我。” 韩墨忙道：“我只是说你和孙清在一起没可能了。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唉。”徐子瑶黯然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人心冷，根本不懂喜欢一个人的痛苦，你要是懂得，就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打击我了。” 哀伤在韩墨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两人离得很近，几乎鼻尖相触，徐子瑶捕捉到了那抹哀伤，她心下微微有些讶异，难道冷如冰的韩墨也有哀伤的爱情故事吗？ 韩墨淡漠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你们喜欢他什么？” “我们？”徐子瑶迷茫地看着韩墨，“还有别人喜欢他吗？” 韩墨并不想揭开自己的伤疤给她看，他随口敷衍道：“我的意思是说女人们。” 徐子瑶向来坦诚，“我喜欢他的温柔绅士。” 助理尴尬地别开眼去，他见门虚掩着就推门而入，他没想到会看见两人紧贴在一起，耳鬓厮磨。“韩总，孙少来了。” 韩墨其实早就这才从徐子瑶身上起来。徐子瑶惊喜地看着孙清。 “大哥，妈让我来看看宝宝。” “嗯。”韩墨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徐子瑶讶异地看着孙清。 孙清看着徐子瑶，原本温润的眉目又多了几丝温柔，徐子瑶朝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见两人笑脸相对，韩墨心里很不爽。 第十一章 道歉 “她们母女很好，你不用看了。你走吧。” 韩墨蛮横地下了逐客令。 孙清温润的脸上有些难堪，徐子瑶不满意地瞪着韩墨：“你真没礼貌。孙清是客人，你怎么能赶他走呢？”。 韩墨的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客人，不能打扰主人休息吧？”他刻意咬重了客人二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孙清眼里就变成了两夫妻一唱一和地对他下逐客令。 孙清温润的眼睛里闪过几丝落寞，他依然温柔地笑道：“我走了。小瑶，我刚才给你打电话，打一半就断了。我还蛮担心的。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等你出了月子，我妈想邀请你们吃饭。” 徐子瑶失望地看着孙清，“不用搭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坐会再走吧。”说完，她恶狠狠地看着韩墨。韩墨的嘴角却难得地露出一抹浅笑，静静地看着她。 在孙清看来，两人是在打情骂俏，徐子瑶的挽留也成了虚伪的客套。 孙清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先走了。改天见。” “孙清，你，”徐子瑶挽留他的话未说完，“哇。”宝宝忽然就哭了起来。 徐子瑶赶忙去抱宝宝，检查宝宝的尿片，韩墨也凑在宝宝身边哄她，一家三口和谐的画面让孙清觉得很刺眼。 助理忙道：“孙少，这边请。”韩墨看了一眼孙清落寞的背影，心情大好。 徐子瑶麻利地替宝宝换下了尿片，抬眼，就瞅见了韩墨脸上难得一见的得色。 徐子瑶撇撇嘴，“你得意什么？” 韩墨：“我得意你够蠢。” 徐子瑶：“你得意和我蠢有什么关系吗?乱讲。” 韩墨不想再提这个，他并不想让她学聪明。 徐子瑶试探地问道：“你和孙清是什么关系？” 徐子瑶不是个善于掩饰情绪的女孩子，她眼睛里的惶恐很明显。 韩墨明白她的惶恐从何而来？ 他和孙清的关系并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他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兄弟。” 徐子瑶的不安越加的明显，“亲兄弟？” 韩墨冷淡地看着她，“我和他不管是什么关系，你和他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问这么多，有用吗？” 徐子瑶黯淡地垂下了眼帘，她对孙青的绮念，从决定做代孕的那天起就该断绝的。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了。 病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韩墨竭力地压抑住了快要浮上心头的痛苦回忆，那些回忆大多都是孙清带给他的。徐子瑶躺在床上迷茫而又惆怅地看着天花板。 太阳吝啬地敛尽了最后一缕光亮，房间逐渐湮灭在一片黑暗中。 “孙清，是我继父的儿子。我妈妈对他不错。”韩墨轻描淡写地叙述了一下他和孙清的关系。 徐子瑶循声看向了韩墨。黑暗中，她看不清楚韩墨的表情。“我一直不”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啪”地 一声，房间内的灯就亮了。韩墨眉宇间一丝未及敛起的落寞，猝不及防地就落入了徐子瑶的眼睛里。徐子瑶好奇地看着韩墨。 “病人该换纱布了。” 韩墨自顾自走到了窗前，眼里的落寞一展无余。 换好纱布，护士刚一走出门。 “哇哇。”宝宝就哭了起来，韩墨忙转身，徐子瑶已经抱起了宝宝，喂奶。 韩墨身子一僵，忙又转身，依然站在窗前看风景。他自觉自己很猥琐，对刚生完宝宝的徐子瑶居然有这么强的反应。 徐子瑶只顾着抱宝宝，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衣衫不妥，春光外露。 徐子瑶喂完奶，安顿好了宝宝，这才意识到她衣衫不妥，裤子半褪，胸前风光一览无余。她窘迫地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韩墨，心道：幸好，他没转身，不然，什么都被他看见了。 整理好衣物，她才道：“你公司不忙吗？” 韩墨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淡淡的落寞。“你不想让我看宝宝。” “嗯。”徐子瑶说话向来直接，“你在这里，不方便，而且带孩子，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韩墨原本还算温和的目光骤然变冷，他冷冰冰地看着徐子瑶。“徐子瑶，这病房是我花钱租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有我资格撵你走，你没资格撵我走。” 徐子瑶没想到韩墨会因为这个生气，徐子瑶不耐烦道：“好，好，你想留下就留下。别这么多话。真小气，连句话也不让说了。” 说完，她就气鼓鼓地躺回床上，玩手机。 韩墨忽然伸手，夺过她的手机，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徐子瑶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愣了一秒。她几近咆哮：“韩墨，你发什么疯？” 韩墨怒道：“我没疯，疯的是你，明知道和孙清不可能，你还挽留他留下。却赶我走。”话一说完，韩墨自己却愣住了。他竟是因为这个生气，他向来自忖的自制力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徐子瑶却被他的无理取闹弄得火大，“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让你走，只是觉得你在这里不方便。你用得着这么大火气吗？” 韩墨从小被妈妈委婉地驱逐了太多次，他不想在徐子瑶这里也受到这样的待遇。他才一时情急生气的，但这次，他真的反应过度了。 见徐子瑶紧绷着小脸，生气。他的面色缓和了些，“那个，那个，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才是这间病房的主人。你别想自作主张，邀请别人来。” 徐子瑶低着头，闷声不吭。韩墨：“肝源其实不用等遗体捐献，也可以…” 他故意顿住话，徐子瑶抬头看着他，韩墨见她没哭，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可以找志愿者捐献。” 徐子瑶失望地垂下了眼帘，“没人愿意当这种志愿者。” 韩墨：“可以多给他们些钱。” 徐子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钱，钱，你这人眼里只有钱。志愿者是花钱买来的吗？” 韩墨本意是哄她开心，却没想到又惹她生气了。他暗自懊恼：我还真是不会哄女人。 徐子瑶低垂着头，生闷气。 韩墨从未对人开口道过谦。 第十二章 支持 韩墨想了一下才道：“那个，那个，月子里生气不好，奶水容易有毒素。对宝宝不好。” 徐子瑶怒道：“觉得对宝宝不好，你就别来惹我。”她看着酣睡中的宝宝，“算了。和你这种人生气，能把我气死，你把我手机修好，我就不生气了。” 韩墨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宝宝的身上。 “韩太太，您该吃饭了。” 月嫂提着餐盒就进来了，月嫂麻利地摆好餐点，然后又出去了。 徐子瑶用叉子叉起一块水煮菠萝，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韩墨嫌弃地看着她，徐子瑶白了他一眼。 “吃菠萝，你也嫌弃，真是奇葩。” 韩墨白了她一眼，“我菠萝过敏，不喜欢不行吗？” 徐子瑶撇撇嘴，心里暗自腹诽：“肯定没女人愿意嫁给他这种千年难遇的奇葩。” 韩墨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完了水果，而后又吃了一大碗粥，又吃下四个小馒头。 徐子瑶摸摸肚子，“吃饱了。” 韩墨见她吃了这么多东西，这才放心了。他面上却嫌弃地看着她，“你吃的比猪都多，却不长肉真是讨人嫌。” 徐子瑶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嫉妒我，体质好。” 韩墨已经放心了，他看了一眼宝宝，才道：“我回公司加班了。走了。” 徐子瑶不耐烦道：“拜拜。” 韩墨刚走不到半个小时，助理就敲门进来了。 助理双手奉上一个四方形的盒子，“手机，韩总，让我给您买个新手机，旧的，我拿去修。”不等徐子瑶拒绝，助理就弯腰拾捡起了地上的手机配件。徐子瑶打开手机，韩墨的手机号已经保存好了。 终于出月子了，徐子瑶哼着歌，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红色的及膝的小礼服，她随手翻看了一下衣服上的标牌，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近六位数的价格。她真是不明白，韩墨妈妈请他们吃顿饭用得着这么贵的衣服吗？ 徐子瑶犹豫了一瞬，她没拆标牌，直接就穿上了。 换好衣服，她就从卧室走了出来，韩墨正站在门口等她，一见她眼前蓦然一亮。 “你助理的眼光真好，这件衣服的尺码正好。” 韩墨不悦地挑挑眉毛，“这是我去店里挑的，你贴身，”韩墨吞咽下了余下的话，他本想说“你贴身穿的衣服，我才不会让别人挑选呢。” 徐子瑶边拢头发边道：“你眼光好，行了吧。” 韩墨看了一眼她湿漉漉的长发，“你把头发吹干，梳好头再走。头发乱糟糟的，和你出门真丢人。” 徐子瑶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吹风机的嗡鸣声，她故意装可怜：“我胳臂疼，拿不起吹风机。你真是够讨厌的，你不喜欢月嫂住在家里。晚上，我抱孩子抱的胳臂疼。” 韩墨撇撇嘴，“我帮你吹。” “不用。我们走吧，快迟到了。”她撒娇道：“走嘛。宝宝该等急了。” 这是她第一次冲着韩墨撒娇，韩墨看了她一眼，这才道：“走吧。” 徐子瑶抱起了婴儿床上的宝宝，韩墨拎起沙发上的妈妈包，跟在她身后，锁门。 助理已经为他们拉开了车后座的门，徐子瑶正准备上车，韩墨：“别上车。”徐子瑶扭脸不耐烦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韩墨没理她，只是命令司机：“把冷气关掉。”司机赶忙关掉了空调。 韩墨这才道：“上车。” 徐子瑶不太满意，“关了冷气很热的。” 韩墨：“头发没干，着凉了，感冒了，怎么喂奶？” “上车。”徐子瑶这才不情愿地上车。 韩墨一上车，“文件。”助理赶忙把文件夹递给了他。韩墨接过文件夹，“把冷气打开。别太低了。”他随手拉上了阻隔板，而后抬手关闭了徐子瑶头顶的空调口。 “谢谢你。” 韩墨白了她一眼，“是为了我女儿，又不是为了你，谢什么谢。” 徐子瑶懒得再搭理他，韩墨低头专心看文件。 车开了快一个小时，才驶进了一个别墅区。 韩墨利落地合上了文件夹，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徐子瑶，“你来过这里？” 徐子瑶看了一眼窗外，摇摇头，“没来过呀。” 韩墨眉宇间有了一丝笑意。“嗯。下车吧。” “哦。”徐子瑶抱着宝宝跟在他身后，韩墨摁门铃。 徐子瑶意外地看着门内正装笔挺的孙清，见她疑惑。 孙清直接绕过韩墨，看向了徐子瑶：“这是我的房子。请进吧。” 徐子瑶没想到孙清家的装修竟是如此的奢华，屋子里的每一件摆设都透着昂贵的光泽，她身上这件名牌小礼服倒和这里很相配。 徐子瑶忽然觉得不舒服，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一位气质高贵，风姿绰约的中年妇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韩墨见到自己妈妈依然是平日里那种淡漠的样子，“妈，您还好吧？”徐子瑶立在他身后，却看见他的手指蜷紧，徐子瑶觉得他可能紧张，只是她不懂和自己妈妈在一起，有什么好紧张的？ 韩妈妈对他也很是客套，“我很好。我们快五年没见了吧，阿墨。” “嗯。”韩墨生硬地嗯了一声。母子两个五年未见，徐子瑶这才知道他们母子两个的关系有多疏离。 “妈，饭好了。” “好，我们这就去吃饭。”韩妈妈慈爱地看着孙清，“阿清，为了你们来吃饭，可是忙活了一上午。阿墨，待会你多吃点。” 韩墨淡淡地“嗯”了一声。徐子瑶看见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怜悯地偷看了一眼韩墨，而后，她就像韩墨一样若无其事地抱着宝宝，走进了餐厅。 餐厅里有数十个佣人穿梭着上菜，摆盘。徐子瑶心里更不舒服了。 “把婴儿车推进来吧。”孙清吩咐完佣人。他笑眯眯地看着徐子瑶，“你把宝宝放进去吧。” 徐子瑶嘴上说着：“也好。”但她却没有动，她看着独自立在一旁的韩墨，韩墨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抱着吃饭不方便，放进去吧。”韩墨心里泛起了些微的暖意。 徐子瑶这才把孩子放进了婴儿车里。韩妈妈吩咐佣人，“把我蒸好的饭拿出来吧。” 徐子瑶看了一眼面前考究的骨瓷餐具。她暗自提了一口气，吃顿饭这么讲究，真是不舒服。 佣人们端出一盘子喷香扑鼻的菠萝饭，韩妈妈微笑着看向了韩墨：“阿墨，这是你最爱吃的菠萝饭，我特意为你做了。阿清也爱吃，我特意多做了些。” 韩墨眼睛里的落寞一闪而逝。他还未开口。徐子瑶笑着看向了韩妈妈：“韩墨这几天肠胃不好，吃不了菠萝饭。我吃吧。”徐子瑶记得韩墨说过他对菠萝过敏，过敏很容易诱发他的哮喘病发作的。身为母亲，韩妈妈居然不知道。 第十三章 怜悯 “阿清，那你多吃点吧。”韩妈妈宠溺地看着孙清。 徐子瑶看了一眼孙清，见他吃饭时，举止优雅，徐子瑶只觉得心里发堵。 四个人，寂寂无声地吃完了一顿饭。吃完饭，韩妈妈喝茶漱口之后，才道：“阿墨，我想当着儿媳妇的面，开诚公布地和你说一下，公司股权分配的问题。你爸爸那边你是可以的继承，我这边我已经做了分配。” 韩墨放在桌子下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徐子瑶犹豫了一下，悄悄地伸手过去，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韩墨愣了一下，他反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汗涔涔的，徐子瑶用手指轻轻地搽拭他掌心的汗水。 韩妈妈犹豫了一瞬，就直接切入了正题。“你那份我分给了孙清。你没意见吧？” 韩墨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没意见。” “阿墨，我可是最疼你的，你可别认为妈妈偏心呀。”韩妈妈微带愧疚地看着儿子。 徐子瑶笑道：“没关系。韩墨向来大度，不会计较您偏心的，您可以安枕无忧地睡觉了。您还没看孙女吧？我以为您叫我们来是来看孙女的，没想到，您是来谈论股权的。您还真是疼韩墨。” 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被徐子瑶夹枪带棒地数落了一通，韩妈妈脸上挂不住，“你闭嘴，这是我们母子的事，你那个花蝴蝶。” “够了。”韩墨恼怒地打断了母亲的话，“徐子瑶，说够了，我们就走吧。” 徐子瑶气哼哼地“嗯”了一声，她抱起宝宝。和韩墨一起出门而去。 上了车，韩墨一直坚挺的肩膀疲惫地垮了下来，他满脸倦色。 徐子瑶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瞬才道：“对不起。是我多话了。我不该管你们母子之间的闲事。” 韩墨阴晴不定地看了她一眼，就扭脸看向了窗外。好一会，他才扭脸看向了徐子瑶，“刚才为什么要帮我？” 徐子瑶瞥见了他眸子里清晰的紧张，他并不想要她的怜悯。 徐子瑶：“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帮我自己而已。” 韩墨奇怪地看着她，“股权分割的事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 徐子瑶笑道：“你的股权不就是宝宝的吗？我帮助宝宝就是在帮我自己。” 韩墨俊脸一冷，冷冰冰地看着她：“等到半年之后，我会多加钱给你的。但是公司的钱，你不能惦记。那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心血，还有公司数千名员工的心血。”他一直把公司当成他的第二生命，他十二年的心血都倾注在了公司的发展上。 徐子瑶翻了个大白眼，“你真是个守财奴。我开个玩笑而已。我不会再要你的钱的，你给的那笔钱足够我妈妈治病了。我帮你其实，”她顿了一下，“唉！”她故意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生孙清的气，才帮你的。” 韩墨眉宇间的不悦更明显了，他讥诮道：“他温润乖巧，你生他的气？” 徐子瑶黯淡地看着他，“我觉得他有些虚伪，他对我不够坦诚。我和他经常一起吃路边摊，我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可他每次都敷衍自己不饿，看着我吃。我觉得朋友之间应该坦诚。” 韩墨心里认可她的话，孙清那人确实蛮虚伪的。 但他还是撇撇嘴：“哦？这算什么鬼理由？”但徐子瑶看见他眉头舒展了，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家伙自尊心强，不愿接受她的怜悯。徐子瑶向来恩怨分明，她觉得孙清刻意隐瞒自己的家境，不够坦诚，她确实生气，但她不会因此迁怒于韩妈妈，她会私下里找孙清算账。她确实怜悯当时孤立无助的韩墨，才出口帮他的。 “我的意思是说，做人一定要坦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直接说出来就好，何必迎合呢？我喜欢坦诚的人。” 韩墨沉默了一瞬，他一直弄不清楚她和孙清到底是什么关系？恋人不像，朋友又多了些暧昧。 “你和他？” 徐子瑶拧着眉头想了一会，才为两人的关系找到了合适的措辞：“我和他类似于朋友。他是我的学长，我们是在一次联谊会上认识的，他那人随和，就彼此留了电话。偶尔约出来吃饭，我觉得他对我有意，我也蛮喜欢他的。他一直没表白，我妈妈一直生病，我还要打工赚学费，我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他毕业就出国了，我们还一直有联系，他学医的。我怀孕的时候很害怕，有什么不懂的就发信息问他了。” 韩墨心下歉疚，她刚毕业的小姑娘，连恋爱也没谈过，妈妈病重，身边连个能帮忙的人也没有，她当时一定很惶恐的。 她惆怅地看着韩墨，没有一点隐瞒：“我现在也蛮喜欢他的。今天，我才明白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没可能。”她自嘲地笑道：“幸好，我聪明，早就断了念想。” 韩墨心里一涩，但随即心里又泛起了些微的喜悦，他喜欢她的直率。 韩墨岔开了话题，“你觉不觉得我们该给宝宝起个名字了？” 徐子瑶看向了怀里的宝宝，满眼的惆怅变成了满满的温柔，“嗯，我想叫她小羽毛，你觉得怎么样？” 韩墨皱着眉头看着她：“小羽毛？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徐子瑶笑道：“我只是随口起的，这个名字好记。” 韩墨撇撇嘴：“这么没内涵的名字很像你的格调。”徐子瑶以为他有什么高见？韩墨却只是顿了一下，“随你吧。就叫她小羽毛吧。” 韩墨抬腕看看表，快一点了，这个时间点，他一般都在工作。 他从前排座位上的储物袋里拿出平板电脑，查看工作邮件。他点开一个邮件，脸色微微一变。他紧紧地握住平板电脑，他的手指关节紧绷到发白。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两个人同时欺骗了他。他必须得采取措施了。 他脸上的愤怒很明显，韩墨向来喜怒不露，徐子瑶觉得他这么生气，事情一定很严重。“你怎么了？” 韩墨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他还得去打场硬仗，“我继母找我有事。你先回家吃饭。”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讶异地挑挑眉毛，跟了韩墨八年，这是第一次听到韩墨向别人交代他的行踪。助理已经心下了然徐子瑶在韩墨心中是有不轻的分量。 “嗯呀。”徐子瑶见他一脸的疲惫，她觉得韩墨也蛮不容易的，他妈妈对他很冷漠，亲妈都不亲，他继母也会对他好到哪里去？ 第十四章病危 “韩总。您去哪里？” 韩墨没有说话，他只是隔着车窗看着徐子瑶推着婴儿车，脚步欢快地走进了屋子里。 韩墨这才道：“韩家老宅。” “是。” 韩墨从车上下来，丛林中蟋蟀啼鸣，韩墨听到此起彼伏的啼鸣声，异常的烦躁。 继母两次派人来害徐子瑶，他手上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起诉她故意伤害。可继母忽然拿出了父亲临终前立的遗嘱。韩墨不是个轻易让步的，他和继母不欢而散。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客厅里透着暖黄色的光亮，徐子瑶沐浴在柔和的灯光下，窝在沙发里写东西。 韩墨隔着玻璃，怔忡地看着她。他心底最柔软处忽然动了一下。他心道：有家的感觉真好。韩墨紧紧手指，他做出了决定。 韩墨推开门，徐子瑶扭脸看着他。 “我给你留了小米粥，还有水煮菜，很清淡的，你吃点吧。” 韩墨心里一热，“嗯。我待会吃。”韩墨坐在沙发上。 “韩墨，你是老板，你看我这么写简历，你会录取我吗？”徐子瑶将手里的本子递到他面前。 韩墨皱了皱眉头，“你要找工作？” 徐子瑶认真地看着韩墨，“嗯呀。你给我那笔钱，足够支付我妈妈的医药费了。可我也得吃饭，租房子什么的。下个月，我就想搬走。” 韩墨眉宇间有了淡淡怒意，“徐子瑶，你不给孩子喂奶了？” 徐子瑶黯淡地垂下了眼帘，“我也舍不得孩子，但我和她迟早都得分开。我搬出去以后，每天都会背奶的。” 韩墨伸手拿过她的简历，大略看了一眼，韩墨替她做了决定：“你去我公司上班。你暂时住在这里，半年以后再搬出去。就这么决定了。” 徐子瑶愤怒地看着韩墨：“韩墨，我不去你公司。你无权决定我的生活。” 韩墨见她态度坚决，他从鼻翼间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徐子瑶，你学的会计专业，没有工作经验。没公司愿意用你的。” 徐子瑶冷冷地看着他，“韩墨，我没有工作经验，可以积累。请你以后别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自作多情地摆布我的生活。” 韩墨的目光骤然变冷，声音猛然拔高，“徐子瑶，我自作多情，你他妈的舍命救我的时候，也是自作多情吗？你想要离开，干嘛还要对我好？” 徐子瑶愣怔地看着他，韩墨自己也愣住了，他怒极，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徐子瑶又解释了一遍，“我没有对你好，换了任何人，我都会救的。我离开，是合同上注明的。” 韩墨极为轻蔑地看着她，“我才不在乎你走呢。我只是觉得我付给你的钱有些高，我觉得吃亏了。我要你为我工作，为我带半年孩子，弥补一下。” 徐子瑶没想到他这么爱钱。“韩墨，你真让我厌恶。你这么市侩，难怪你妈妈不喜欢你。” 韩墨的心骤然疼痛，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这么市侩。我也不稀罕她喜欢我，只要钱喜欢我就行了。” 说完，他就自顾自回了自己的房间。韩墨直接进了淋浴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兜头浇下。不带任何温度的水温麻痹了他疼痛的心，但去除不了他的烦躁。当他知道她的母亲是赫赫有名的花蝴蝶以后，他尝试着躲了她三天，暗下决心，斩断萌发的心动。可再见她。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就背叛了他的决定。他害怕的心会再次失控，他会越陷越深。 韩墨搽干净身体，躺在床上，他作息向来规律，十一点准时整理好文件，上床睡觉。六点起床。 他强迫自己马上入睡，才不到八点，他的生物钟还没有习惯这么早睡。他越加的烦躁，从抽屉里顺手拿出安眠药，一连吞了三片。 安眠药的药力很快就起了作用，他不一会就睡着了。 “笃，笃。”韩墨是被巨大的敲门声叫醒的，因为药的缘故，他实在睁不开眼睛，他恍以为是梦，翻了个身，准备再睡。 徐子瑶拼命地摇晃韩墨，韩墨这才再次睁开了眼睛，他迷茫地看着满脸泪水的徐子瑶。 “韩墨，韩墨，你帮帮我，求你了。求你了。” 韩墨还没有完全清醒，他皱着眉头，茫然地看着她，“要我帮你什么？” “你去医院见我妈妈一面，我妈妈，她….” 徐子瑶呜咽道：“她很不好。求你了，快点吧。” 韩墨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快速地套上了衣服。“我去抱孩子，你去开车。” 韩墨打电话给助理。徐子瑶抱着宝宝走出来的时候，助理已经侯在了门外。 韩墨脚下虚浮，但他还是走得很快。 一坐上车，韩墨从纸巾盒里一连抽出好几张纸，搽干净额头上的汗。 徐子瑶抱着宝宝，焦急地看向窗外。 韩墨将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别急，不会有事的。” 徐子瑶不安地看着韩墨。“她真的会没事吗？” 韩墨：“没事的。信我。” 他坚定的目光让徐子瑶安心不少。车刚一停稳，徐子瑶单手抱宝宝，另一只手就慌张地伸向了门把手。 韩墨按住她的肩膀，“别慌。没事的。孩子，我来抱。”说着，他就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臂弯里的宝宝。 徐子瑶臂弯一松，她顿觉轻松了些，她赶忙拉开车门，飞快地跑进了icu。 韩墨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头。他的眼睛里隐隐浮出了一抹忧色。 助理：“韩总，徐小姐妈妈的情况不太好。” 韩墨没说话，他其实早就知道。肝硬化晚期，其实就算换肝，作用也不大。 他一直用肝源要挟徐子瑶，只是口头上的威胁，而徐子瑶愿意被他威胁，只是自欺欺人地骗自己相信她妈妈还有医治的希望而已。仅此而已！ “嗡嗡。”韩墨的手机在座椅上嗡鸣着，他唯恐弄醒宝宝，没有伸手拿手机。助理赶忙识趣地接听电话。把电话放在了韩墨耳边。 不等助理开口，徐子瑶带着浓重的哭腔，乞求道：“韩，韩墨，求你了，带着孩子来看看我妈妈吧。” 韩墨只是蹙了蹙眉头，顿了一瞬，“可以。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才去见你妈妈。” 眼下，就算有一百个条件，徐子瑶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韩墨知道她妈妈的情况紧急，他也不废话，“你去我公司上班。我们签三年的工作合同。答应吗？” “我答应。” 韩墨想在她妈妈去世以后给她找点事做，省得她胡思乱想。 “我马上上去。” 助理为他拉开车门，韩墨抱着宝宝径直去了ICU。徐子瑶坐在床前已经哭成了泪人，韩墨淡淡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徐妈妈。不，准确的说是让他的厌恶的“花蝴蝶”。 第十五章 释怀 “花蝴蝶”这个艳俗的名字让他的童年充满了争吵和责骂。 韩墨看着受到脱形，虚弱不堪的徐妈妈。韩墨心下莫名地一酸，他忽然释怀了，当年的事其实也不能怪她。他父亲风流成性，徐妈妈和父亲不过是恰巧被妈妈抓到了而已，父母积怨已久，徐妈妈不过是父母离婚的导火索而已。就算换成别的女人，他父母一样会离婚。 徐妈妈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怀里的宝宝。“这孩子很可爱，可惜，可惜，”她喘了一口气，“我没办法带她长大了。” 徐妈妈不舍地看了一眼徐子瑶，虚弱道：“小，小瑶，你，你出去，我和他说会话。” 徐子瑶乞求地看了一眼韩墨，希望他好好说话，能让妈妈走的安心些。 韩墨将怀里的宝宝递给她，不着痕迹地轻触了一下她的手背。 徐子瑶满含泪光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感激。她贪恋地看了一眼妈妈，这才出门而去。 “对，对不起。” 徐妈妈了如死灰的眼睛里透着深深的愧疚，“你不是有意要拆散你的父母的。当年，你父亲对我很好。”提到他的父亲，徐妈妈如死灰般的眼睛里迸出一丝光亮。 韩墨一直积压的怨恨变成了怜悯，他的父亲风流成性，对身边的每个女人都很温柔。 韩墨这个人向来冷傲，他不善言辞，他在心中略揣摩了一下，才开口安慰这个即将离世的老人。“这不怪您。我父亲风流成性，和我妈妈早就有了隔阂，就算您不出现，他也会和我妈妈离婚的。” 徐妈妈嘴角抽搐了几下，“你是个好孩子。”她闭了闭眼睛，复又艰难地睁开了。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请，请你，你善待小瑶，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视她如己出。她的妈妈是….你，你…...” 她痛苦地睁大了眼睛，韩墨赶忙按了呼救铃。护士和医生鱼贯而入。 “家属去外面等着。” 徐子瑶紧紧地抱着孩子，无助地僵立在病房门口。韩墨轻轻地从她怀里抱走了宝宝，把宝宝交给了助理打电话叫来的月嫂，两人抱走孩子，有眼色地离开了。 医生一从病房出来，徐子瑶就迎了上去，“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无奈地看着徐子瑶，“进去吧。” 徐子瑶见妈妈睁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小瑶，他是个好人，妈妈，妈妈，放，心了。” 说完，徐妈妈就闭上了眼睛。 “妈。”徐子瑶撕心裂肺地叫道：“妈。”徐子瑶轻轻地抚摸着妈妈的脸，冰冷的触感从指尖弥漫到她的全身。“妈，妈，你醒醒。妈，妈，你醒醒。你别丢下我。” 徐子瑶不停地呼喊着，她觉得这样就能唤回母亲。韩墨看着悲怆到绝望的徐子瑶。他默默地站在一旁，任由她抱着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发泄着。 徐子瑶哭了好久，哭得嗓子都哑了，她嘶哑着嗓子低声啜泣着。 韩墨见她情绪稍稍稳定了些，这才上前，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别哭了，你还在哺乳期，哭太久对孩子和你都不好。” 徐子瑶搽搽眼泪，吸吸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对，对，我不能哭。我还得给我妈妈准备后事呢。” 她不舍地在妈妈额头上吻了一下，站起身。“我去找医生开死亡证明。” 韩墨跟在她身后，徐子瑶还算镇定地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徐子瑶看着妈妈被推进了冰凉的太平间，“咯吱”，太平间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几乎瘫软在地。韩墨长臂一伸，将她圈在了自己胸前，韩墨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了暂时的依靠。 徐子瑶喃喃重复着，“我再也见不到我妈妈了。” 韩墨轻轻地搂着她，“你还有女儿，和你血脉相通的女儿。” 徐子瑶抬眼迷茫地看着韩墨，韩墨坚定地看着她，“你也是妈妈。女儿是你的亲人。” 徐子瑶低声喃喃，“我也有女儿，我也有亲人。” 韩墨很确定地看着她，“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你有女儿。” 徐子瑶黯淡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光亮，韩墨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徐妈妈是个孤儿，她也没什么朋友，原本不需要办葬礼，可徐子瑶觉得妈妈这一生不容易，她还是想要办个葬礼。 韩墨向她提议道：“我派人过来帮你搞定葬礼。你还在哺乳期，还是多多休息吧。” 徐子瑶坚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这是我妈妈的葬礼。我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一定要自己来办。” 韩墨见她态度坚决，他不好再劝。他放下了手边的公事，暂时陪着她。 韩墨早就安排月嫂住进了公寓里。 这几日，徐子瑶的睡眠很差，一到深夜就会醒来，一醒来就发现枕边湿漉漉的。她搽搽眼泪，空荡荡，黑暗的房间，让她觉得异常的孤独，她拧开了台灯，她起身，想去看看女儿。 她拉开房门，意外地没有看见一片黑暗。客厅里的灯还亮着。韩墨正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头，处理文件。他听见脚步声，扭脸看向了脸上泪痕未干的徐子瑶，轻声问道：“你也睡不着？” 徐子瑶看着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你也失眠了？” “嗯，快三点了，我还是睡不着。宝宝睡得正香，你别吵醒她。你陪我下棋吧。” 不等徐子瑶拒绝，他就合上了笔记本，放在一旁，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棋盘。徐子瑶看了一眼象棋盘，又看了一眼婴儿房。 韩墨故意不屑地挑挑眉毛：“你不会下象棋吗？我可以教你的。” 徐子瑶不快地轻哼了一声，“不用你教。我可是大学象棋比赛冠军。” 韩墨的唇畔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低头摆棋子，借机掩下了唇畔的笑意。她的资料里写着她擅长下象棋。 徐子瑶坐在他对面，初时，她以为韩墨就是冷傲的自大狂，随便下了几步，根本没把韩墨放在心上。可是下了一会，她才发现韩墨是个象棋高手，棋逢对手，一件人生乐事。 她手肘放在茶几上，单手托腮，凝神和他对战了起来。 韩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觉莞尔。 又下了一会棋，胜负已逐渐明显。 第十六章 初吻 这几日一直愁容满面的徐子瑶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你这次输定了。” 韩墨撇撇嘴，“那可不一定。” 徐子瑶打了个呵欠，韩墨不动声色地挑挑眉毛，走棋。 徐子瑶没想到他能走出这么精妙的一步，她遂又打起了精神。 韩墨出其不意地问道：“你睡觉的时候喊什么？” “嗯？”她正专心于棋局，闻言，困惑地看了他一瞬，“你听到了？” 韩墨不满意地撇撇嘴：“我在客厅听得很清楚，我让人设计的隔音墙很贵的。我还能听见。” 徐子瑶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你还能管住我说梦话吗？” “你说的什么梦话？” 以往，徐子瑶会气哼哼地说他多管闲事，可妈妈去世以后，她心里实在憋闷的难受：“我想我妈，”徐子瑶的话断在口中，阴阳相隔，想念却永不能相见，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无助地嘶喊着心里的思念，醒来之后她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和前所未有的孤单。 韩墨其实是明知故问，他担心她把丧母之痛憋在心里更难受，所以故意问她，让她说出来。 她低下头，沉默地看着棋局。韩墨看向了婴儿房，徐子瑶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等着你喂奶。你已经快四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女儿都没奶喝了。” 这几日，她一直沉浸在丧母的悲伤中，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吃一点，她的奶水少得可怜，这几日宝宝全靠奶粉度日。 徐子瑶心下内疚，但她嘴上却道：“女儿，女儿，你眼里除了钱就是女儿。” 韩墨见她眉头稍稍舒展了些。韩墨自信地看着徐子瑶：“我觉得这盘，赢的是我。” 徐子瑶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回了棋盘，她不服气道：“哼，走着瞧。” 韩墨没再说话，最后一粒棋子落下，徐子瑶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输了？ 韩墨见她认真地看着棋盘，他弯起食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我饿了，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徐子瑶专注于棋盘，从小就喜欢下象棋，她从小学到大学，鲜少遇见对手。韩墨走棋的技法及其精妙，她从未见过。 徐子瑶头也不抬地盯着棋盘，敷衍道：“嗯，你吃吧。。” 韩墨见她认真地盯着棋盘，他无奈地轻笑。他自顾自去了厨房。 “吃面吧。” 徐子瑶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吃，你是怎么赢的？” 韩墨将碗放在了她手边，“吃完面，我再告诉你。” 韩墨自顾自端起碗，吃面。徐子瑶不情愿地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面条刚一进口，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她口齿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煮的阳春面好好吃呀！又清淡，又可口。” 韩墨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面碗，端起了葡萄酒杯，细细地品味着。他见徐子瑶吃得香甜，他稍稍放心了些。 不一会，徐子瑶就吃完了一碗面。她看着韩墨，薄饮一杯，韩墨平日里冷冽的眸子多了一丝淡淡的迷醉，那抹淡淡的迷醉让他看上去比平日里温柔很多。 她看着桌子上的葡萄酒，“我也想喝一杯，可喂奶不能喝。我妈妈从小就不准我喝酒，”想到妈妈，她的心口骤然疼痛。 韩墨将杯子放在她唇边，“喝一口吧。喝一口不会影响喂奶的。”徐子瑶就着他的手喝了一点，葡萄的芬芳混合着酒精的凛冽，她竟然觉得葡萄酒的味道真好。 徐子瑶像个尝到甜头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酒杯。韩墨笑问：“还想喝。” 韩墨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坏笑，他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向前倾身，他身上醇厚的男性气息夹杂着酒香侵袭而来。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很讨….”徐子瑶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韩墨沾染着葡萄酒的唇已经掠过了她柔软的唇瓣上。浅浅的一下，徐子瑶却犹如电击一样，浑身颤抖了一下，她扬手就要打韩墨。韩墨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韩墨笑道：“我醉了。小丫头，别生气。” 徐子瑶气哼哼地道：“韩墨，你别借酒轻薄我。要是有下次，我即刻就搬走。” 韩墨认真地看着她：“嗯，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你要说话算话。” “嗯。”韩墨郑重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 韩墨微带狡黠地看着她：“第一次喝葡萄酒？” 徐子瑶：“嗯。” 徐子瑶看着一脸坏笑的韩墨，这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深意，她恼怒道：“你轻薄我，我不理你了。” 韩墨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我怎么轻薄你了？我只是问你是第一次喝葡萄酒吗？” 徐子瑶越加的恼怒：“你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问我是不是初吻？” 韩墨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你想歪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墨，你真无赖。我不理你了。”说着，她就站起身，韩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不闹了，我告诉你我是怎么赢你的？” 徐子瑶却没心思再下棋了，她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想睡觉。” 韩墨见她满脸倦容，这才松手，“那你去睡吧。” 窗外晨曦未露，韩墨抬腕看看表，已经快五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他跑步的时间了，跑完步，七点准时到公司。他的生物钟向来精准，只是这几日，他担心刚丧母的徐子瑶孤单难受，这几日，他每晚都在客厅守着她。 韩墨轻轻地推开了她房间的门。徐子瑶已然睡熟，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射出一道好看的阴影，她白皙的脸颊上微微带了一丝红晕，莹润的小嘴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韩墨见她睡得安稳，这才放心了。 他一夜未睡，回到公司，开完会，处理了一小部分公文，已经下午一点了。韩墨累极了，他仰靠在座椅上小眯了一会。下午，还有个会，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韩墨按了助理的内线：“给我泡杯咖啡。” “这是你的咖啡。”韩墨抬头，讶异地看着穿着衬衣，职业裙的徐子瑶。 第十七章 败类 徐子瑶撇撇嘴，“这么看着我干嘛？你安排助理，打电话通知我来上班的。你忘了？我答应过你来上班，我不会失信的。我连合同也签了。” 徐妈妈下葬的那天，韩墨交代过助理尽快为她安排工作。当时，看她太难过了，他想着尽快给她找点事情做，她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韩墨皱了皱眉头，“我想起来了。” 徐子瑶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盒，“你没吃午饭？” 韩墨看着餐盒，冷淡道：“我没睡好，头痛，不想吃。帮我按摩一下。” 见她不情愿，韩墨：“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帮你妈妈找了一片公墓。”那片公墓是他开发的，其实他只打了个电话而已。 徐子瑶想到葬礼那三日，韩墨一直守在灵堂，她只要一转身，一抬头，就会看见他淡漠的眼睛。 徐子瑶走到他身边，向前倾身，馨香袭来，韩墨身体微微一绷。 韩墨眼睛无意间往下一瞄，看见一片姣好的春光，“你这件v领衬衫真好看。” “嗯。”徐子瑶没意识到自己春光外露。 韩墨以为她不介意他的亲近，他情不自禁地用嘴吻了一下她的锁骨。 徐子瑶愣愣地看了韩墨一秒，“啪”的一声，扬手就给了韩墨一记耳光。 韩墨的脸颊有了轻微的红肿。 她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她板着小脸，严肃地看着韩墨：“韩墨，你答应过不再轻薄我的。” “我没轻薄你。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其实，韩墨只是情不自禁。 徐子瑶冷哼了一声，“你强词夺理。再有下一次，我就搬走，离你远远的。” 韩墨微微有些怒意：“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说这么狠的话吗？离我远远的，你不见孩子了吗？” 一提到孩子，徐子瑶的语气软和了些，“我哪里说狠话了？我和你没熟到能亲昵的程度。” 韩墨心口一疼，他撇撇嘴。“我和你连孩子都生了，还敢说我们不熟？”韩墨有意引开他轻薄她的话题。 徐子瑶不疑他话里有诈，“我生下的孩子是胚胎植入的，我和你以前可从没见过面。” 韩墨：“哦？坯胎，你的东西和我的结合在一起，就成了坯胎。还敢说我们不熟。” 徐子瑶已经跳进了他挖好的陷进里。“我们就是不熟，就是不熟。” 韩墨更无赖，“我们就是熟，都有了共同胚胎结合的宝宝，怎么会不熟呢？” “懒得搭理你这个无赖。” 说完，她就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韩墨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个得意的笑意。来日方长，他有的是耐心。 “我只喝黑咖啡。” “怪物。”徐子瑶瞪了他一眼。 刚一走出他的办公室，她才觉得自己蠢。她追究的重点应该是他轻薄她，而不是他们熟不熟悉？她小声嘀咕：“这家伙生活习惯怪异，喜怒无常，奸诈，又无赖。”不，她摸摸自己的嘴唇，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还是个流氓。” 徐子瑶坐在办公桌前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一遍韩墨的祖宗十八代。 “您好。您是新来的秘书吗？” 一身纪梵希职业装，风姿绰约的美女正笑眯眯地看着徐子瑶。徐子瑶笑道：“是的。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新闻部的小叶，请您把这份文件拿给总裁，急需他签字。” 徐子瑶赶忙伸出双手去接，没想到小叶却没给他。 “不劳烦您了。我自己拿给她。” 徐子瑶笑道：“也好。” 小叶拿着文件就进去了。韩墨抬眼见是她，他眸子里的温柔瞬间就变成了千年老寒冰。 小叶不禁打了个冷战，她妩媚地笑道：“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韩墨只粗略地看了一眼抬头，就合上了文件夹。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签。拿回去让你的主管给我滚上来。” 小叶漂亮的脸蛋上有了一丝惧意，她不甘心道：“主管才进公司不到三天，他说他不熟悉这个文件，所以让我上来找你签署。” 韩墨将文件丢在她身上：“滚出去。” 小叶瑟缩了一下肩膀，泪光莹然地看着韩墨。“韩总，您就这么绝情吗？您明知道我对您有情，您还这么对我。您的脸受伤了吗？我帮您揉揉吧。” 韩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拿起电话，修长的手指娴熟地按了几个号码。 “人事部开除……”韩墨不记得她的名字。 小叶眼见自己要被开除,她索性坐到了韩墨的腿上，韩墨一把把她推开。小叶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韩墨整整领带，看也不看跌倒在地的小叶，抬手拨了内线。“你给我滚进来。” 助理吃午餐已经回来了，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徐子瑶。“你把谁放进来了？” 徐子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新闻部的小叶。” 助理撇撇嘴，“韩总非宰了我不可。” 徐子瑶不明状况，跟着助理就进去了。 只见小叶还坐在地上，花容无色，徐子瑶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文的韩墨。看情形，徐子瑶本能地以为韩墨欺负了她。 徐子瑶赶忙上前扶起了小叶。 韩墨头也不抬，冷声吩咐道：“通知人事部开除她。” 徐子瑶义愤填膺地看着韩墨。“韩墨，你欺负完小叶，还要开除她。”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真是个败类。” 小叶吃惊地看着徐子瑶，她进公司了五年了，这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和韩墨说话。 韩墨放下手中的笔，淡淡地看着徐子瑶，“你说我应该怎么对待骚扰你丈夫的女人？”韩墨想要免除永远的麻烦。韩墨不胜其烦，花痴女员工的骚扰，那些花痴们知道他结婚了，以后应该就不会来骚扰他了吧？ 小叶吃惊地张大了嘴，助理赶忙拽着一脸痴呆地小叶出去了。 徐子瑶怒道：“你轻薄小叶，还要开除小叶，真够无耻的。”徐子瑶就觉得韩墨能够轻薄她，也能轻薄比她漂亮的小叶。 韩墨耐着性子解释道：“徐子瑶，我轻薄她。是她纠缠我。” 徐子瑶：“小叶那么漂亮，怎么会纠缠你呢？” 韩墨耸耸肩膀，“你不觉得我很有魅力吗？” “切。”徐子瑶懒得再搭理韩墨这个无赖，转身就走，她不想搭理这个欺负女人的败类。 第十八章 我们交往 助理已经送走了小叶。见她出来，忙迎上前问道：“韩总，没生气吧？” 徐子瑶撇撇嘴，“他还有资格生气？哼！” 助理笑道：“别气了。这件事也不怪韩总，这个小叶几次三番地纠缠他。韩总已经拒绝她好多次了，但她还是不死心。” 徐子瑶还是不信，以为助理为韩墨辩白：“小叶眼瞎吗？看上韩墨这种渣男。” 助理想了一下，“我女朋友说‘现代的灰姑娘的梦里都有一个总裁’。估计小叶就是做这种梦的灰姑娘。我女朋友是编剧，她知道很多作者写这种总裁文，销量很好。你可以上网搜搜看，估计就明白小叶的想法了。我去忙了。” 徐子瑶打开电脑随手搜索了一下，果然，蹦出一大堆，总裁文。 徐子瑶看了一眼书名下的评论，“我喜欢这本书，我要是能遇见这种有钱又帅，又专一，霸道有气场的好男人就好了。” 徐子瑶也是个九零后，可她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她从高中开始就是边打工边上学，大学刚毕业，妈妈又忽然病倒了。她活了22岁，一直是忙忙碌碌的。她根本没时间停下来，做这些不切实际的少女梦。而且，她也不认为小叶会蠢到模仿这种逗逼的总裁文去勾引韩墨。 徐子瑶长这么大，唯一喜欢过的男人就是孙清。想到孙清，她心口一疼。她强迫自己停止想他。她妈妈曾经说过：不现实的爱情，想多了，会伤身。 徐子瑶关了网页，百无聊赖，她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临时被叫来上班，对自己的工作职责根本就不了解，她以前经常在餐馆打工，或者做家教。这是她第一次当秘书。她觉得有必要问清楚的好。 徐子瑶敲了敲助理办公室的门。助理开门。她笑眯眯地看着助理：“我想请教您。” 助理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请教不敢当。有话请说。” 徐子瑶说出了来由，助理讶异地看着她。 “其实，你不必做这些的。.” 徐子瑶很认真地看着他：“他是我老板，我拿他的薪水，这些事我必须做到。” 助理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她，“你好好看一下，应该就能明白了。” “嗯呀。”徐子瑶双手接过。“多谢。” 徐子瑶从助理办公室走出来之后，就坐在办公桌前，专心地研究助理给她的文件和公司章程。 “笃，笃。” 韩墨用手轻叩她的办公桌，徐子瑶闻声抬头。 韩墨不满意地看着她，“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连我来了也没发现。” 徐子瑶忙道：“公司的章程和我要负责的工作。” 韩墨故意拧着眉头，“你想重新做一份员工守则。把‘打老板耳光的女员工，扣除一年工资’这项写上。” 徐子瑶很认真地看着他，“哦？直接写，是不是太口语化了？” 韩墨见她认真，他不禁觉得好笑，他用食指轻敲她的额头。“笨样。逗你的。” 徐子瑶恼怒地打掉他的手，“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打你一个耳光，是因为你轻薄我。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了。我们公私分明，好不好？” 韩墨见她着恼，他从鼻翼间冷哼了一声，“哼！公私分明？你和我有孩子，只有私事，没有公事。” 徐子瑶：“韩墨，我是代孕的。按照合同，我们半年之后，就会离婚。” 韩墨深知她的软肋，“离婚？你离婚之后，这辈子都不打算见孩子了吗？” 徐子瑶真的不忍心抛下宝宝。 宝宝是徐子瑶的软肋，也是他的。韩墨见她脸色好了点，这才道：“我原本已经决定让你陪着宝宝长大了。但你非要公私分明，我只好按照合同来办了。” 徐子瑶咬着下唇，沉默了一瞬，而后不情愿地说道：“好吧。我和你只有私事，没有公事，行了吧？” “本来就是，你和我只有私事。没公事。”说完，他的手就放在了她的头顶。 徐子瑶闷声不吭，任由他的手揉乱了她盘起的长发。对她的表现，韩墨甚为满意。 “这还差不多。晚上，陪我去应酬。” “我不想….”徐子瑶口中的“去”字还没出口。 韩墨：“别忘了孩子很需要你。”他的要挟意味很明显，“一会，你的礼服就送来了。” 徐子瑶没再多说话，韩墨总是轻而易举就抓到她的软肋。她觉得韩墨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一定没软肋。 徐子瑶看完了公司章程，整理好了文件，就随手下了一本总裁文，权当消遣。 是夜，徐子瑶换好衣服，从休息室出来。韩墨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翻看她的办公电脑。 “我好了。我们走吧。” 韩墨抬头，愣了一瞬，这款香奈儿的小礼服很适合她。她香肩微露，及膝的设计让她圆润修长的小腿展露无遗。 “嗯，走吧。”韩墨站起身，他随手拎起桌子上的背奶袋跟在她身后。 韩墨把手里的背奶袋交给了司机，他随手拉上了阻隔板。 “对了，韩墨，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奶越来越少了，今天一整天才挤出不到200毫升。” 韩墨见她拧着眉头担心，他笑道：“无碍的。喂奶粉就好，你别想那么多。” 徐子瑶沮丧地低着头：“我不是个好妈妈。” 见她难过，韩墨笑道：“对了，那个昂藏巨物是什么意思？” 徐子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小脸红透，那本小说写得很露骨。 “韩墨，你真无聊翻看我的电脑。” 韩墨：“准确的说那是我的电脑，那是公司的办公财产，我是老板，那电脑是我的。” 徐子瑶撇撇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都能掰扯出一套谬论。” 韩墨坏笑道：“还有昂藏巨物之后写了什么来着。我忘了。” 徐子瑶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韩墨，你真是坏透了。” 她红着小脸，更加的明媚动人，韩墨心神一荡，他郑重地看着她。 “徐子瑶，我们交往，如何？” 第十九章蠢 徐子瑶愣怔了一瞬：“韩墨，别开玩笑。” 韩墨亮如寒星的眸子里认真。“徐子瑶，为了孩子，我们交往一下。你也希望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对吗？” 徐子瑶从未想过这个，她从小就生活在单亲家庭，她小时候，看到别家的孩子有父亲疼爱，她总是很羡慕。但她不会为了孩子尝试着和他交往的，因为她对他没心动的感觉。 徐子瑶直接就拒绝了他，“不行。” “为什么？我有那点不好吗？” 徐子瑶：“你这人洁癖，喜怒无常，蛮横霸道，无赖成性，奸诈。我不一…..” 韩墨恼怒地打断了她的话：“徐子瑶。我有那么差劲吗？” 徐子瑶向来坦白，她认真而又坦诚地看着韩墨：“嗯呀，你就是这么差劲。”韩墨气结。 徐子瑶自顾自说完了自己的话：“我不会为了孩子和你凑合着在一起，我们不合适。” 韩墨阴恻恻地笑道：“好。你有种。” 徐子瑶看着他的笑脸，只觉得脊背发凉。 “你说我的坏话，我会报复你的。”他的俊脸凑在她面前，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他故作冷淡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报复你的。” 徐子瑶撇撇嘴，“这是你的又一个缺点，你这人太小气了。” 韩墨：“你真是个蠢女人。”这个蠢女人只看见他的缺点，却看不到他对她的好。 “你这人说话也粗鲁，一点也不像孙清说话那么有礼貌。” 一提到孙清，韩墨就烦躁，耐性全失。他倾身上前，韩墨擒住她挣扎地双腕越过头顶扣在在椅背上。徐子瑶左右躲闪着想要躲开他的唇，韩墨伸出另一只手固定住了她的头。从未接过吻，没经验，她不知道该怎么抵抗？她的小舌头用力想要把韩墨的舌头推出去，韩墨借机勾缠住她的丁香小舌。韩墨松开她的唇，而后用舌尖舔弄她的耳垂。突如其来的酥麻从她的耳垂传递到了她的全身各处，她疲惫紧绷的身体竟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 韩墨的身体憋胀的难受，但他觉得徐子瑶还没准备好接受他。他松开她的手腕。 徐子瑶的双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她将头抵在他胸前，清透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狠，她极为小声道：“我很好奇，那是种什么滋味。我想试试。可车里不方便。” 韩墨愣了一下，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道：“我们去四季酒店。让那些应酬见鬼去吧。”十二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任性地放下工作。 徐子瑶故意佯装害羞地低垂了眼帘。 韩墨看了着徐子瑶含羞带怯的小脸，心里的喜爱更甚。 两人一走进房间的门， 徐子瑶娇嗔地看着他：“你先去洗澡。我在外面等着你。” 韩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郑重地看着她，“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你赶紧去洗澡吧。我想试试。”她的食指在他的心口调皮地画了一个圈。 徐子瑶拨了一个号码，她捂着话筒低声道：“你帮帮我。”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洗手间，轻蔑地撇撇嘴，就自顾自走了出去。 韩墨忽觉得自己很卑鄙，利用她的好奇，把她带上床，太不厚道了。万一，她后悔了，觉得受伤，到时候，就没办法弥补了。他觉得自己还是耐着性子，和她培养出感情之后，再要她的好。 韩墨拧开水龙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强忍住了体内升腾的欲望，他搽干脸上的水痕。岂料，他刚一走出洗手间的门，就见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立在门口。一见韩墨，就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咔嚓，咔嚓”闪光灯齐鸣，韩墨本能地用手去挡眼睛。那女人一见拍完了照，就赶紧松开了韩墨。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记者，“这叫小雅，有空来照顾我的生意。” 韩墨冷冷地看着那群记者，“拍完照了，还不滚。” “嘭”的一声，他重重地摔上了门。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徐子瑶，你个蠢女人。” 徐子瑶坐在车里，看着记者鱼贯而出，她得意地挑挑眉毛，这会韩墨算是栽了。明天，全天下都知道韩墨出来嫖了。 一个高鼻，蓝眼睛的混血男子接完电话，讶异地看着她“小学妹，你要整的是人是韩墨？” 徐子瑶：“我讨厌他。”她不想再提起韩墨，她笑眯眯地看着学长，“谢谢你带着记者来帮我。我请你吃饭。”她其实也可以打给孙清，但她不想。 那男子笑道：“改天吧。我今天没空。” “对了，学长，你在的哪家传媒公司上班？” 那个男子笑了笑，“这你就不用问了。我帮你就行了。” 韩墨怒气冲冲地从酒店里冲了出来，那男子摁了一下喇叭。 徐子瑶吃惊地看着他，“学长，您….” 张书贤：“我就职于韩氏传媒新闻部。” 韩墨怒道：“张书贤，你找死，是不是？让下属来拍我。” 张书贤指了指坐在后座位上的徐子瑶，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她。“是她设局陷害你的。我刚开始不知道是要拍你。知道了之后，我让他们删除了。” 韩墨一把拉开车门，徐子瑶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早知道就厚着脸皮去求孙清帮忙了。 韩墨冷冷地看着徐子瑶：“徐子瑶，你有种。敢设局整我。不想见孩子了，就趁早说。” 徐子瑶自知自己愚蠢，她讨好地笑道：“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张书贤：“我就职于韩氏传媒新闻部。” 韩墨怒道：“张书贤，你找死，是不是？让下属来拍我。” 张书贤指了指坐在后座位上的徐子瑶，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她。“是她设局陷害你的。我刚开始不知道是要拍你。知道了之后，我让他们删除了。” 韩墨一把拉开车门，徐子瑶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韩墨冷冷地看着徐子瑶：“徐子瑶，你有种。敢设局整我。不想见孩子了，就趁早说。” 第二十章 宝宝生病 徐子瑶自知自己愚蠢，她讨好地笑道：“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韩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真是个蠢女人。没打听清楚就找他来帮忙。” 徐子瑶觉得自己是真蠢，她没反驳韩墨的话，只是恨恨地看了一眼张书贤。 “都怪学长没告诉我。” 张书贤笑道：“怪我了。” 韩墨冷哼了一声，“就是怪你了。她蠢，你欺负她蠢。” 张书贤是个老好人，他赔笑道：“怪我，怪我，你们别气了。” 两人这才满意了。张书贤松了一口气。 张书贤知道上午的事情，有意替韩墨解释：“小叶，已经开除了。” “嗯。”韩墨冷淡地嗯了一声，对不相干的人，他向来都不上心。他凶巴巴地盯着徐子瑶。 张书贤佯装为难地看着韩墨：“不过，新闻部还有几个小姑娘，一听见你的名字就犯花痴。我已经含蓄地警告她们，再去纠缠你，只能被开除了。” 徐子瑶现在相信韩墨确实没轻薄小叶。她认识张书贤很多年，知道他人品好，不会颠倒黑白地乱说。她心道：韩墨倒还有点品格，看见那么漂亮的女人也不动心。 韩墨才懒得管不相干的小叶：“徐子瑶，你晚上吃什么？” “我不饿。” 韩墨撇撇嘴：“不饿，不饿，你是神仙吗？一天就吃一顿饭。” 徐子瑶气哼哼地瞪着他：“我不饿，就是不饿。你真爱管闲事。我想宝宝了，我想回家看孩子。” 韩墨直接无视了她的意见，一回家她就抱着孩子，一刻也不放手，饭也很少吃。 “去山顶餐厅。”韩墨知道山顶餐厅的菜清淡而又可口。 张书贤：“是。” 韩墨在山顶餐厅有一间vip包房，透过包房偌大的落地玻璃，可以俯瞰整个s市的夜景。 徐子瑶站在窗前，欣赏窗外璀璨的风景。 韩墨立在她身后，低声道：“喜欢这里吗？” 徐子瑶点点头，“喜欢。我妈妈那时候最喜欢爬到山顶，看夜景了。可惜，”她喉中一哽，再也说不下去了。 韩墨见她眼圈发红，他心口一疼，“对不起。”这三个字脱口而出，韩墨自己愣了一下，他这辈子从未对人说过这三个字，没想到今日，他竟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徐子瑶讶异地看着韩墨：“对不起什么？” 这是韩墨第一次和人道歉，“我不该强吻你，不该带你去开房。不该让你受委屈。” 徐子瑶严肃地看着他，“韩墨，我是个有尊严的人。我承认我做代孕，拿了你的钱。可我不是个贪财的女孩子，请你别以为拿了你的钱，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舍不得孩子，孩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为了孩子，我和你住在一起。可我只是为了孩子，对你没别的意思。” 韩墨心口微微一疼，但他依然笑道：“对不起。我正式地向你道歉，原谅我，好吗？” 徐子瑶看着韩墨真诚的眼睛，想了一会才道：“我原谅你了。请你以后尊重我。” 韩墨笑道：“我们做朋友，好吗？”韩墨觉得自己的追求方式太过急躁了，他觉得他们还是从朋友做起，让徐子瑶慢慢地接受他比较好。 韩墨真诚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她，徐子瑶不是个记仇的女孩子，她笑道：“你好。我是徐子瑶。”徐子瑶也知道韩墨有很多的缺点，但韩墨的心眼不坏。她觉得只要他尊重她，他们可以尝试着做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张书贤恰在这时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韩墨，又看了一眼徐子瑶，笑道：“阿墨，我们出去吸根烟。” 韩墨知道他有话要和自己说：“我去吸根烟。” 张书贤和韩墨立在走廊上，他们两个是多年的好友，张书贤和他说话向来直接：“你真喜欢她？” 韩墨吸了一口烟，“嗯。我遇见她之后，就觉得自己完了。我不由自主地迁就她，关心她。” 张书贤沉默了一瞬，“她善良，坦诚，单纯。确实是个好姑娘。但是，阿墨。”张书贤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好友。 “阿墨，你工作能力无可挑剔，可你处理感情的事情，似乎欠缺了点。” 韩墨黯淡地垂下了眼帘，“我，我情不自禁。要是可控的话，我不会让自己喜欢上她。” 张书贤笑道：“阿墨，我们认识十五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投入一份感情。我替你高兴。” 韩墨拍拍他的肩膀：“不说这个了。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张书贤皱了皱眉头，面露难色：“这是我的隐私，我不想说。” 韩墨没再问下去，就算两人是最好的朋友。韩墨觉得自己也无权窥伺他的隐私。 两人吸完了一根烟，张书贤：“我走了，你陪她吃饭吧。” 韩墨只是点点头。韩墨刚一走进包房，“叮铃铃。”韩墨的手机就响了。 韩墨接听电话，他脸色微微一变：“叫家庭医生赶紧过去。”随即，他淡淡地看着徐子瑶。 “我们回家吧。”他随口吩咐服务员把饭菜送到他家，韩墨向来饮食清淡，月嫂煮的饭菜也是清汤寡水的，徐子瑶这几日胃口不好，他只想给她换换口味。 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两人下车之后，韩墨才道：“宝宝可能有些不舒服，你别着急。” 徐子瑶闻言，心猛然一紧：“哪里不舒服？” 韩墨笑道：“没什么大碍。” 家庭医生已经为宝宝检查过了，他恭敬地看着韩墨。“宝宝只是积食了。没什么大碍。可，” 韩墨看了一眼一脸焦虑的徐子瑶，对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识相地闭嘴。 韩墨把医生送到门外，交代医生：“她刚生完宝宝，很容易产后焦虑。你有什么话告诉就好。” 医生这才道：“其实也没什么。母乳好消化，最好母乳喂养，实在不行，就喂稀释的奶粉，多喂几次。” 韩墨点点头。他送走了医生，转身进门。 徐子瑶担心地看着宝宝红扑扑的小脸，她拧巴着小巧的眉头，忧心地看着韩墨：“宝宝是因为喝奶粉才积食的吗？” 第二十一章 做朋友 韩墨笑道：“那你多吃些，奶水才充足。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饭菜。” 恰在这时，服务员送来了饭菜，韩墨吩咐月嫂热好。徐子瑶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看着怀中哼哼唧唧的宝宝，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餐桌前。 宝宝不肯让月嫂抱，韩墨抱着宝宝在屋子里踱步。韩墨见徐子瑶狼吞虎咽地吃饭，他不快地皱皱眉头。“你别吃太多。喝点汤。” “哦。”说着，徐子瑶又捧起汤碗，一饮而尽。 徐子瑶又去盛第二碗饭，韩墨厉声道：“不许吃了。” 徐子瑶抬头看着韩墨，韩墨冷冷地看着她，“我说了，不许吃了。” 徐子瑶不满意地看着他，“我不吃饭，哪里来的奶吗？你凶什么嘛？” 韩墨白了她一眼，“你真够蠢的，一下子吃那么多，撑坏了，怎么带孩子？没奶，可以喂宝宝稀释的奶粉，多喂几次就好。” 徐子瑶：“我不想孩子吃奶粉。我还能再吃点。”徐子瑶说着就扒拉了一大口饭，她吃得太急。“咳，咳。”她被噎住了，她的小脸瞬间胀红。 韩墨一手包孩子，一手替她拍背，“你吃慢点。” 徐子瑶呛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红着眼睛，悲伤地看着韩墨：“我是世界上最失败的妈妈，连自己的女儿也照顾不好。也是最失败的女儿，连自己的妈妈也照顾不好。” 韩墨沉默了一瞬，她丧母的哀伤需要时间去抚平，他安慰不了。 “你还是最失败的读者，读那些昂藏巨物之类，露骨小说。我这是安慰你的。” 徐子瑶小脸一红，恼怒道：“韩墨，你这也算安慰人。” 韩墨很确定地点点头：“嗯，我就是这么安慰人的。” 徐子瑶无奈地撇撇嘴，“我也吃饱了。我来带孩子。” 韩墨把孩子递给了她，宝宝虽然只是积食，可她一直发热，徐子瑶不想假手于月嫂，就自己一直抱着孩子。她抱着孩子，抱了四个多小时，不肯撒手。韩墨要抱，她也不肯给。 宝宝的烧退了，徐子瑶她哄睡着，才把她放进了婴儿床。 韩墨立在她身边，低声道：“我们出去吧。” 韩墨看着一脸倦容的徐子瑶，“你也去睡吧。” 徐子瑶咬咬下唇，“我不想睡。” 韩墨笑道：“我也不想睡，我们下象棋吧。” “嗯，也好。”徐子瑶其实很累，但她害怕午夜醒来，落进孤独悲伤的深渊里。索性不睡了。 韩墨摆好棋盘，起初，他只是想要陪陪她，可后来，见徐子瑶下的认真，韩墨觉得棋逢对手，倒也是人生一件乐事，他专心和她下棋。 “你也总是失眠吗？” 韩墨正专心于棋局，随口答道：“我不失眠。我一般十一点就睡了。偶尔睡不着，我会吃安眠药的。你问这个干吗？该你了。” 徐子瑶怔忡地看着韩墨。暖黄色的灯光在韩墨的脸上镀了一层温柔的光晕，他的冷峻的脸庞此刻有种别样的温柔。 徐子瑶迟疑了一下才问道： “你是为了陪我，才不睡的吗？” 他戏谑道：“徐子瑶，你觉得你有什么魅力，让我半夜不睡，陪着你。我这几天恰巧也失眠了。” 徐子瑶感激地看着韩墨。“谢谢你。韩墨。” 韩墨不屑地撇撇嘴，“谢什么。我也恰巧失眠了而已。” 徐子瑶笑道：“我们下棋吧。”她复又低头看向了棋盘。 韩墨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徐子瑶抬眼，正巧撞进他温柔的眸子里，她心神莫名的一荡。 徐子瑶和韩墨下了几盘棋。她站起身，“我渴了，你要喝水吗？” “不要。”韩墨仰靠在沙发上。 徐子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韩墨已经睡着了。 徐子瑶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他其实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见他睡得香甜，她本不忍心叫醒他。但觉得他这么坐着睡，第二天醒来，一定会浑身酸疼。 她拍拍韩墨的肩膀，“你去卧室睡吧。” 韩墨睁开了眼睛，睡眼迷蒙地看着她：“你也睡吧。” 徐子瑶咬咬下唇，“那个，那个，你有安眠药给我一片吧。” 韩墨：“不行。那种药伤身体。你还在哺乳，别乱吃药。” “嗯。”徐子瑶咬咬下唇。她低声道：“我去你房间睡。” 韩墨愣了一瞬，没好气道：“你又耍我。” 徐子瑶认真地看着他，“我没耍你。你知道那种孤单，寂寞，冷，很痛苦。这种痛苦，无法缓解。”丧母之痛，彻骨钻心的难过，她不知如何去淡化？她无助地看着韩墨。她希望他身体的慰籍能让她的疼痛少一点。韩墨知道那种蚀骨的孤单和无助，有多煎熬。。 “你今天才说过要我尊重你的。你这么快就忘了。” 徐子瑶：“女人，很善变的。”徐子瑶渴求地望着他，她渴望有个温暖的怀抱能抚慰她的难受，她渴望的只是一个怀抱的温暖，而不是韩墨这个人。她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 韩墨心软：“不许再反悔。” 徐子瑶认真地看着韩墨：“不反悔。这是我提出来的，我不会怨恨你的。” 韩墨关上了卧室的门，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含住她的樱唇，他轻轻地吮吸着，细细地品味着属于她的馨香。 吻毕，徐子瑶极小声地说道：“请你抱紧我。” 韩墨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韩墨，你知道我妈妈刚去世，我很难过。我觉得将来也是黯淡无光的，我不知道怎么开解自己？我明知道我要为了孩子坚强，可很难接受我妈妈就这么走了。你懂我的意思吧？相见不能见，无法替代的思念。我很痛苦。”她吸吸鼻子。“咱们的关系只是相互取暖的朋友，无关情爱。” 韩墨戏谑道：“我们只做朋友。”他刻意咬重了那个做字。韩墨才不在乎她说什么，他认定了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撒手的。 “咱们再来做回朋友。”韩墨欺身而上。 第二十二章 争执 几番折腾，徐子瑶终于酣然入梦。 徐子瑶刚睡着一会，“妈妈，妈妈。”她大声地嘶喊着。韩墨将她再次抱在了怀里，她聆听着韩墨有力的心跳，觉得自己有了依靠，她莫名地就安心了。 徐子瑶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的枕畔早已经空空如也。 徐子瑶拧开水龙头，洗去身上的黏腻，给孩子喂完奶，匆匆地吃过早餐，就去公司上班了。她并不愿意一直和孩子待在一起，因为妈妈的离世，让她觉得很不安全。她会胡思乱想，会莫名的焦虑，莫名地担心孩子会受到伤害，或者忽然离她而去。她觉得去上班，还能缓解一下自己的产后焦虑。 她刚放下包，她的电话就响了。徐子瑶赶忙接电话。韩墨一听是她的声音，一连串的话就来了。“起这么早。昨晚，睡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会呢？” 徐子瑶娇嗔道：“我睡够了。你要干嘛？” 韩墨戏谑道：“要干。在办公室不方便。” 徐子瑶恼怒道：“韩墨，你正经点。你要我做什么？” “要做。回家再做吧。” 徐子瑶：“不理你了，我挂电话了。” 韩墨正色道：“帮我冲三杯咖啡送进来。” “三杯。哦？”徐子瑶小脸腾的就红透了，办公室里有人，他还那么露骨地调侃她，她心里暗骂：这家伙真是坏透了。 徐子瑶硬着头皮推门而进，她讶异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孙清居然也在。 张书贤一见她进门，调侃道：“小学妹，昨晚累坏了吧？” 徐子瑶小脸霎时红透，她放下咖啡，忙不迭地就退了出去，她临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孙清。 韩墨眉宇间有了一丝不快。 徐子瑶懊恼地想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昨晚，她真是混了头，居然和韩墨那个了。 不一会，孙清也从韩墨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小瑶，我们聊聊。” “嗯。” 徐子瑶站起身，跟着他走到了茶水间。总裁层的茶水间，很少有人出入。 孙清澄澈温润的眼睛，恼怒地看着她，“你真的和韩墨在一起了？” 徐子瑶低垂了眼帘，掩去了眼睛里的紧张，不知为何她看见孙清会紧张，可能是因为上次一起吃饭之后，她觉得孙清有些虚伪才会紧张的吧？她顿了一瞬，才道：“有。我们是在一起了。” 孙清：“韩墨，不是真心待你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代孕吗？” 徐子瑶想了一下才道：“我想他是因为有洁癖，然后说话难听，喜怒无常，还有狡诈，市侩。他这么多缺点，没女人爱他，他才找代孕的吧。但他心眼不坏。” 孙清被她气乐了，“唉!”他低叹了一口气，“别的缺点，我不清楚。可是市侩是真的，他是，他是….” 韩墨恰在这时走了进来，他冷冷地看着孙清，“你赶紧走。” 徐子瑶不悦地瞪了韩墨一眼，“你真没礼貌。” 韩墨不屑地看了一眼孙清，“对他不需要礼貌。” 孙清看着徐子瑶：“我先走了，小瑶。改日聊。” “哦，我送送你。” 韩墨一把拉住徐子瑶的手腕，“不许送他。” 徐子瑶剧烈地挣扎了几下，但没挣脱开韩墨的钳制，“韩墨，好疼。你松开我。” 韩墨松开她的手腕，徐子瑶抬脚就想走。韩墨向前一步，挡在了她身前。他冷冷地盯着徐子瑶。他逼人的气势让徐子瑶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肩膀。 韩墨冰冷的目光稍稍有了些温度。 “徐子瑶，我说话，你全当耳旁风了。” 徐子瑶迎着他慑人的目光，低声道：“我没当耳旁风。” 韩墨目光又柔和了些，“没当耳旁风，你怎么不听？” 徐子瑶小声而又极为快速地说道：“我全当放屁了。” 韩墨的目光骤然冰冷，他向前一步，徐子瑶向后退了一步，她一个趔趄，她伸手扶住了身后的桌子，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韩墨长臂一伸，徐子瑶只觉得胸前一凉，韩墨一把就扯开了她的衬衣。 徐子瑶赶忙捂住胸前的风光，她勃然大怒，她清透的眼睛决绝地看着他。“你碰我一下，试试。” 韩墨只是撇撇嘴，“又不是没碰过。” 徐子瑶盯着他的眼睛，“韩墨，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自愿和你强迫是两码事。” 韩墨：“我要强迫了你，你会怎么样？” 徐子瑶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杀了你。” 韩墨怒极，“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种杀了我？” 徐子瑶举着明晃晃的水果刀指着他的鼻尖，“你试试。”韩墨轻蔑地撇撇嘴，他迅速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撇，却没有直接夺走徐子瑶手里水果刀，他要她主动求饶。徐子瑶吃疼，但她咬着牙，忍着疼，紧紧地握着匕首。韩墨手上加力，徐子瑶疼得拧紧了眉头，但她还是冷冷地看着韩墨。无声地和他对峙着。 韩墨看了一眼她已经青紫的手腕，他的气就消了大半。韩墨松开她的手腕，“哐当”一声，水果刀应声落地。 他拉住她的手，低头查看她的手腕，她白皙的手腕上落下一片青紫。他暗自懊悔，不该出手那么重的。 他无奈地看着徐子瑶：“你呀！真是倔，退一步会死吗？” 徐子瑶：“我又没做错事，干嘛要退让？” 韩墨不再和她理论这个。他轻揉她手腕上的青紫。他恨恨地想：都怪孙清那个伪君子，一见他，我就没了理智。 他的眉眼因为怜惜而柔成一团，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冷峻。徐子瑶心下一动，她看着韩墨。 “没事的。我小时候和人打架，受的伤，比这重多了。” 韩墨笑道：“你瘦的跟豆芽菜似的，还能跟人打架？” 徐子瑶弯起瘦弱的小胳膊，“我打架很厉害的。我小时候小朋友骂我妈妈，我一定把他们打趴在地。” 韩墨忍笑道：“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 徐子瑶认真地看着他：“你别不信。改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身手，你就信了。” 韩墨轻柔地捏捏她的脸颊，“你真是个孩子。我这辈子怕是没机会见识你的身手了。”韩墨没想到当晚，他就见识了徐子瑶的身手。 第二十三章 打架 徐子瑶：“可惜了，你见识不到我的身手，没机会崇拜我。” 韩墨撇撇嘴，不再说这个，他抬手替她扣扣子，徐子瑶看着他的手，“你的手真好看。骨节分明匀称。” 韩墨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的手还很厉害。让某人…..”他故意顿下话。徐子瑶想起昨晚，她小脸一红，“哼。白天，不许说这些。” 韩墨坏笑道：“你的意思是晚上可以吗？” 徐子瑶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晚上可不可以，也是我说了算。因为身体是我的，我想给你就给，不想给，你也不能强迫我。” 韩墨不想和她吵架，他觉得身为男人，床上的事，应该是他主动。但他们刚开始，他会慢慢地让她接受他的引导的。 他随口就岔开了话题，“昨晚，那个应酬，我们没去，客户又打电话来了。我们一起去。” 不等徐子瑶开口，他就道：“我去开会了。你的礼服一会送到。” 说完，他就转身。徐子瑶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问道：“昨晚，我们没采取任何措施，我会不会怀孕？” 韩墨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捏捏她满是不安的小脸，他戏谑道：“一次就中。你当我是射神呀？别担心了。” 徐子瑶撇撇嘴：“就你会编词。射神，我还神箭手呢？” 韩墨将脸凑在她面前，坏笑道：“晚上，应酬完，再给你表演一下箭术，如何？” 徐子瑶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你。快去开会吧。” 是夜，徐子瑶跟在韩墨身后到了一家装修奢华的会所。一进门，韩墨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钢琴旁。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看向了拧着眉头的徐子瑶。 韩墨看着拧巴着眉头的徐子瑶：“你怎么了？” 徐子瑶：“我不习惯穿这么高的高跟鞋。” 韩墨低头看这她脚上十公分的高跟鞋，她白嫩的小脚其实和这双银白色镶钻的高跟鞋很搭，他想了一下：“你自己去洗手间，脱了鞋，休息。下次，我不让人送这种鞋子了。” 徐子瑶认同这个意见，“嗯。好。” “洗手间在那边。” 徐子瑶转身就去了洗手间。徐子瑶刚一走，立在钢琴旁的那个优雅身影就走了过来。 这家会所蛮不错的，洗手间连着一间宽大的休息室。徐子瑶脱下鞋子，揉揉发疼的脚。 她才坐了一小会，就闻见了一阵香风。徐子瑶只顾着揉脚，并不抬头看走进门的女人。 那女人却盯着她不放，“哎吆吆，这不是交际花公主吗？这么久不见，又来这里交际了。” 徐子瑶抬头，这才认出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是韩露。她心道：真是冤家路窄。 徐子瑶冷哼了一声，反唇相讥，“哎吆吆，这不是不要钱的韩露吗？” 韩露脸色微微一变，冷笑道：“你那个交际花妈妈倒教出一个伶牙利嘴的交际花公主。” 徐子瑶豁然起身，她冷冷地指着韩露的鼻子：“我别侮辱我妈妈。”她悄无声息地向前走了几步。 韩露轻蔑地看着她：“我就侮辱你妈妈。有种，你打我。” “啪”的一声，徐子瑶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韩露这几年养尊处优，哪曾受过这样的气？ 她抬手就要打徐子瑶，徐子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转了个圈。韩露不甘心被她钳制，她也揪住了徐子瑶的头发。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两人从休息室厮打到了走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徐子瑶，你个贱人生的贱人。” 徐子瑶边打边回骂：“韩露，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两人打的正激烈。 韩墨厉喝：“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韩露胆怯地看了一眼韩墨，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徐子瑶借机狠狠地又甩了她两个耳光。韩露看着站在人群中的韩墨，敢怒不敢言，只能松手。 徐子瑶随即也松开了手。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立在韩墨身边，那女人声音温婉，气质优雅，一身白色的礼服衬托着她姣好的身材。 而徐子瑶此刻，全身脏兮兮，头发凌乱，礼服破损。“这女人真是没家教”。 “就是，就是，真是丢人。” 旁边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徐子瑶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她低垂了头，本欲一个人默默地走开。 韩墨大步向前，丝毫不顾忌人群的议论，他一把拉住徐子瑶的手。徐子瑶微微一愣，她感激地看着韩墨。 他对身边的女人礼貌地笑道：“陈瑾。麻烦你告诉徐总一声。我先带着我太太告辞了。” 韩墨不顾围观群众讶异的目光，拉着狼狈的徐子瑶就走出了会所。 一上车，韩墨怒道：“徐子瑶，你有种，真敢和人打架。” 徐子瑶不服气地看着韩墨，“我就是打她，谁让她骂我妈妈呢？她还好意思骂我贱人，她全家都是贱人。” 韩墨被她气乐了，“你知道她家人是谁吗？” 徐子瑶：“我管她是谁吗？骂我妈就是不行。” 韩墨无奈地看着她，“你蠢死算了。她叫韩露，我叫韩墨。” 徐子瑶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你们是兄妹？” 韩墨点点头，他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直到十二岁的时候才回家。你真是个惹祸精。我好不容易摆平我继母，你又来给我惹事。” 徐子瑶懊恼道：“你们家人关系这么复杂，我怎么会知道吗？这个韩露和我家是邻居，12岁的时候才搬走。她妈妈以前是干哪个的。她们母女可讨厌我妈妈了。我妈妈可辛苦挣钱了，她们居然瞅我妈妈不顺眼。” 韩墨不快地打断了她的话，“闭嘴。以后不许说这个。” 徐子瑶自知失言，她悻悻道：“对不起，我该说你继母的。也不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她侮辱我妈妈，我才打她的。” 韩墨并不在意她提到继母，他生怕她会提到徐妈妈。有些事，韩墨不想再提了。 韩墨沉默地看了她一瞬，“我要是个女的，早就出手教训那个死丫头了。” 徐子瑶愣了一瞬，“啊？” “疼吗？”韩墨抬手摸摸她红肿的脸颊。 徐子瑶得意地挑挑眉毛：“一点也不疼。我说了我打架很厉害的。” 韩墨无奈地撇撇嘴。“你呀。真是个孩子。” 徐子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气质很好。” 韩墨笑道：“她是钢琴家，气质当然好了。我们女儿以后也可以弹钢琴的。” “叮铃铃”韩墨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哦，那谢谢你了，陈瑾。嗯，晚安，明天，我请你吃饭。嗯，也好。” 韩墨：“陈瑾劝服了韩露，她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我继母的。替我省了不少的口舌麻烦。” 徐子瑶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就扭头看向了窗外。 第二十四章 难过 韩墨没察觉出她的异样。路过一家药店门口，韩墨命令司机停车。他拉开车门，“我去买些东西。” 不一会，韩墨就从药店出来了。一进门，韩墨就拿出在药店里买的碘酒，拉她坐在沙发上，替她搽拭脸上的血痕。他用棉签沾了一点碘酒，他拿着棉签，细细地，一点一点，慢慢地搽拭着她脸上的血痕。 韩墨微微凝眉，全神贯注地为她清理着他脸上那几道不深的血痕。徐子瑶怔怔地看着韩墨，她小时候经常和人打架，她害怕妈妈伤心，每次都说自己是不小心摔的。妈妈嘴里责备，但随即就拿出碘酒，为她搽拭伤口。她妈妈为她搽拭伤口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温柔细致。 搽拭完伤口，韩墨低头，见徐子瑶呆呆地看着他，她发呆的时候，也是紧拧着眉头。 韩墨的食指轻轻地抚平了她的眉头，“你想什么呢？” 徐子瑶低垂了眼帘，她不敢看韩墨温柔深邃的眼睛，她害怕自己会沉溺。 徐子瑶：“哦。我去洗澡。” 徐子瑶洗完澡，就去给宝宝喂奶。韩墨倚着门框，看她喂奶，徐子瑶喂完奶。 两人下完一盘象棋，韩墨就有了困意。最近，公司事多，他很忙。晚上，也没睡好。 “我们睡吧。小丫头。” 徐子瑶：“嗯。”韩墨洗完澡，换上睡裤。徐子瑶却拎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 “韩墨，我把这两件衣服还给你。”韩墨迷茫地看着她手里的袋子。 徐子瑶解释道：“这次你给我买的礼服。今天这件被我撕破了，我看了吊牌价，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韩墨白了她一眼，“我没那么小气。一件衣服也要你赔。” 徐子瑶认真地看着他，“不是的，韩墨，你没义务给我买衣服。你和我只有契约关系。” 韩墨从鼻翼间冷哼了一声：“哼，你和我都睡一起了。还和我分这么清？你看不起我。” 徐子瑶：“不是的。我和你睡一起，只是因为我太难过了，我想要一个慰籍。这是两码事，我不想和你有金钱上的牵扯。你懂吗？” 韩墨：“我不懂。这点钱，我花得起。” 徐子瑶不卑不吭地看着韩墨，“韩墨，这三件衣服够一个普通工薪家庭首付逃房子了。我不能要。我知道你有钱，可我不能花你的钱。我和你睡一起了，你买这么贵的衣服给我，意思是说我是明码标价的吗？” 韩墨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是陪我去应酬的，我才买给你的。” 徐子瑶坦诚地看着他，“我接受了你的工作，接受了你的身体。我已经违背了我以往的原则了。我不想虚伪地说，我是为了孩子才接受这一切的。我自幼和我妈妈相依为命，她的离开让我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我很无助。你给我工作，给了我暂时的依靠。你已经给了我太多了。求你给我留点自尊，好吗？我想要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韩墨只想给她好些的生活，他买这三件衣服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她的自尊。 韩墨笑道：“别觉得欠我的。好吗？你就当是陪我应酬那些讨厌的人，得到的礼物，好吗？” 徐子瑶看着他真诚的眼睛，“韩墨。你真是个好人。” 韩墨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哼，我才不是个好人呢？我洁癖，狡诈，说话难听，奸商，小心眼。” 徐子瑶见韩墨孩子的嘟着嘴抱怨，她捏捏他的脸颊，“你还真记仇。” 韩墨恨恨道：“我就是记仇。我现在要报仇。” “啊。”徐子瑶惊呼一声，韩墨炽热修长的身体倾斜而来。 这一夜，徐子瑶睡得很踏实，一宿无梦。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了。她的枕畔早已经空空如也。 徐子瑶看着空空如也的床畔，有些心疼。韩墨这家伙蛮拼的，不管几点睡，六点准时起床查看工作邮件，七点，准时到公司。普通员工8点半才上班。 徐子瑶洗漱完，给宝宝喂了奶，吃了早餐，到公司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大部分员工，还没有来上班。她刚一走进办公室，手机就响了。她一看是助理的号码，赶忙接听。“哦，那您节哀顺变。嗯，好的。我会处理的。”徐子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徐子瑶放下包，泡了杯咖啡给韩墨。 韩墨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他抬眼看了一眼徐子瑶。 “助理外婆去世了，请一个星期假。你去把助理屋里的账务报表拿给我，我要向董事局汇报。你拿进来，我来做吧。” 徐子瑶不快地看着韩墨，“助理已经交代给我了，我不是你请来当花瓶的。我会做完的。” 韩墨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她和别的女人真的不同。 “你拿进来，数据太多了，我们一起做。” 徐子瑶抱着一大摞文件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徐子瑶打开了助理的电脑。 徐子瑶低头娴熟地翻看着那堆报表，“这几个数据有问题？” 韩墨看了一眼是公司购买设备的支出。 “数额巨大，将近四个亿了。可是固定资产负债表上却没有这笔钱。” 徐子瑶看了一眼报表上财务主管的名字，她惊讶地看着韩墨。 韩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韩露签的字吗？” 徐子瑶：“韩露，她高中都没读完。竟做了财务总监。” 韩墨疲惫地揉揉眉心。“皇亲国戚，我也没办法。本来这些都该财务部门做的，但我真的不放心他们做出的账目。” 徐子瑶不解地看着韩墨，“你是总裁，你有权利解聘财务总监的。” 韩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韩氏是家族企业，管理一直有问题。而我只是个职业经纪人，董事局决定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我处处受钳制，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子瑶犹豫了一下，才问出了口：“韩墨，你爸爸也不喜欢你吗？” 韩墨落寞地看着她，“比我妈还不喜欢我。”徐子瑶觉得韩妈妈对他已经够差劲的了，没想到韩爸爸对他更不好。 第二十五章 吵架 徐子瑶心口微微发疼，她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别难过。” 韩墨反握住她的手，苦笑道：“我习惯了被冷落。我不是难过，只是很无奈而已。” 徐子瑶笑道：“我们现在还是先把账目弄完比较好。你休息一下，我学会计的，这些活对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嗯。”韩墨喝了一口咖啡，转眼就去处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了。 韩墨不时抬头看一下徐子瑶，见她专心地看着电脑屏幕，她的陪伴让他莫名地心安。徐子瑶抬头看韩墨，不期然的，撞进了韩墨微含笑意的眸子里。 “你笑什么？” 韩墨笑道：“我笑你真认真，已经快十二点了。还不知道饿。我这个工作狂都饿了，你居然不饿。” 徐子瑶揉揉肚子，“你这么一说，我真的饿了。我先去挤奶，然后我们去吃饭。” 韩墨拿起外套，“我约了人吃饭，一起去。” “嗯。”徐子瑶合上电脑。 今天，韩墨亲自开车，徐子瑶注意到今天这辆深蓝色的车，流线型的设计很好看，车头的标志也很特别。 “这车蛮特别的” 韩墨笑道：“这车，我一般不开。” 他丝毫没谈论这辆车的兴趣。“你吃什么？” 徐子瑶忧心道：“我想喝汤。我的奶还是少。” 韩墨边安慰她边拨号码：“没关系。有奶粉，别放在心上。” “陈瑾，你到了吗？我现在就到了。” 韩墨挂了电话，见徐子瑶还拧巴着眉头，“别想了。” 徐子瑶笑道：“我没想奶粉的事情，我只是有点饿了。” 韩墨：“马上就到了。” 徐子瑶从未见过韩墨开车，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上，他目视前方，冷峻完美的侧脸上淡笼了一层薄薄的光亮，看上去异常的迷人。 “到了。” 车刚一停稳，陈瑾就从另一辆同款，但颜色不同的车上下来了。 她敲敲车玻璃，韩墨摇下车窗。陈瑾笑着冲着徐子瑶点点头，接着她就看向了韩墨：“听我的没错吧。迈巴赫的性能无可匹比。” 徐子瑶这才知道这车叫迈巴赫。 “下车吧。” “哦。”徐子瑶有意落后了他们一步。两人并肩而行，侃侃而谈。韩墨已近而立之年，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而陈瑾气质优雅高贵，身材高挑，衣着得体而又时尚，两人走在一起，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而徐子瑶认真地履行自己的秘书职责，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徐子瑶觉得陈瑾和韩墨的关系很不一般，韩墨向来吝啬笑容，但他一见陈瑾嘴角总是含笑。 两人走在餐厅门口，韩墨止步，等徐子瑶。徐子瑶快走了几步才走到了他身边，韩墨掏出洁白的手帕抹去她额头上的的汗。 韩墨丝毫没有察觉为她搽汗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徐子瑶见陈瑾探究地看着自己，她忙道：“我们去吃饭吧。” 韩墨：“嗯，你早就饿了。” 侍者为他们领到了临窗的座位。方形的餐桌，两侧各两把椅子。韩墨很自然地拉起了徐子瑶的手，坐在了自己身边。 韩墨拿过菜单，看了看，“你要喝什么汤？” 徐子瑶想了一下才道：“我想喝鸡汤。” 韩墨笑着看着她：“这是意大利餐厅，没鸡汤。” 徐子瑶微微有些发窘，“我不懂。那随便吧。” 韩墨看着徐子瑶：“那就要一份奶油蘑菇汤。行吗？” 徐子瑶点点头：“嗯，好。” “羊奶酪蔬菜盒。什锦面包。香瓜火腿。鸡肉干酪薄饼。墨西哥玉米片也要一份。”韩墨点的都是徐子瑶可能会喜欢的。 陈瑾就点了一份蔬菜沙拉。 韩墨对着陈瑾礼貌地笑道：“我去趟洗手间。你们两个慢聊。” 陈瑾笑道：“你还真是个有福的，你和阿墨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代孕，傍上了阿墨。他给你的生活是你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的。” 徐子瑶看着她娇美虚伪的笑脸，她若无其事地笑道:“我确实是有福的。不像某些人想傍还傍不上呢？”徐子瑶和人吵架无数，早就练出了一副尖牙利嘴。 陈瑾脸色微微一变，转瞬，她就恢复了一贯的优雅笑容：“阿墨不过是见惯了牡丹园里高贵的牡丹，偶尔尝尝你这株狗尾巴草的味道，换个口味。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徐子瑶依然笑眯眯地接招：“得意一时是一时，总比那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没本事的女人强。” 陈瑾眼尖地发现韩墨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话锋一转，礼貌而又客气地问道：“徐小姐，您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徐子瑶心里冷哼了一声，这女人真会装。“我平时喜欢看些宫斗电视剧，最爱看那些有心计的女人表演了。很是精彩。” 韩墨恰好听到，“你喜欢那种电视剧吗？” 徐子瑶笑道：“对呀。我很喜欢那种电视剧了。” 陈瑾：“那种电视剧会把人教坏的。出身贫寒，满肚子心机，一心向上爬的女人还是少沾染为好。” 徐子瑶面上表示认可她的话：“嗯，对的。陈小姐说的很多，满肚子心机的女人总把自己当公主，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围着她打转。可惜呀。”她故意叹了一口气，“可惜呀，这种女人没什么好下场。” 韩墨笑道：“我们公司做了好几部这样的电视剧，我没看出什么好。你们女人和男人的品味真是不一样。” 陈瑾识趣地转换了话题，“我下个月去温哥华开音乐会，阿墨你不是有个项目要去温哥华吗？我们一起去吧。” 韩墨礼貌而又客气地笑道：“不了。我那个项目，冬天再去考察也不晚。”韩墨直接的拒绝，让陈瑾更加的难受。 陈瑾闷气不再说话。这顿饭吃的极快。 韩墨为陈瑾拉开车门，“开车小心点。再见。” 徐子瑶也礼貌地笑道：“陈小姐，慢走。”陈瑾恼怒地瞪了她一眼，狠踩油门，扬长而去。 韩墨看着徐子瑶无奈地笑道：“你真是伶牙利嘴的，一点也不让人。” 徐子瑶冷哼了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绝不轻饶。” 韩墨无奈地笑道：“你呀。真是个有脾气的。她心眼不算坏。” 第二十六章 分歧 韩墨只是客观地评价了一下陈瑾。徐子瑶却觉得他是在维护陈瑾，不知为何，她的火气蹭的就上头了，“我出身贫寒，就该没脾气你，任你的陈小姐侮辱了。哼，你去找你的陈小姐去吧。” 说完，她就气冲冲地向前走去。 “哧”的一声，刹车尖锐的声音，吓了徐子瑶一跳。 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怒气冲冲地骂道：“你他妈的找死吧。” 徐子瑶一时气急，没看路，她自知理亏，刚要张嘴赔礼道歉。 韩墨一把拉住她，将她护在了身后。 “你开车就他妈的不长眼睛吗？” 韩墨本来就气场强大，他怒气冲冲地盯着司机，司机嚣张的气焰不自觉地就灭了。 “哼，不和你们计较了。”说着，司机一踩油门就走了。 徐子瑶拉拉韩墨的衣袖，“他也不是故意的，你那么大火气干嘛？” 韩墨恼怒地看着徐子瑶：“你走路都不带眼睛吗？幸好，司机反应快。” 徐子瑶从未见过韩墨这么大的火气，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明知道司机反应快，干嘛还要骂人家吗？” 韩墨怒意全消：“你是我的人，只能我骂你，别人骂你就是不行。” 徐子瑶看着韩墨微带怒意的俊脸，心莫名地怦然一动，但她嘴上却道：“我才不是你的人呢？我属于我自己的。” 韩墨撇撇嘴，“嗯。你怎么说都好。就是以后别耍小性子了。我们走吧。” 韩墨拉住她的手，徐子瑶看了看两人的手，她又看了看绷着脸的韩墨，她心底升起了巨大的暖意。 路过一处破败的民用房。“韩墨。你停车。我想去拿点东西。” “嗯？这里吗？”韩墨打方向盘掉头，停好车。“你来这里干嘛?” 韩墨没想到经济发达的s市还有这种砖造平房。 徐子瑶指了指其中一条小胡同，“我的家在这里。我去拿点东西。” 韩墨：“东西多吗？我帮你拿。” 徐子瑶犹豫了一瞬，才道：“也好。” 韩墨拔下车钥匙，跟着她下车。韩墨刚一走到胡同口就闻到了恶臭，胡同口污水横流，烂菜叶，还有卫生纸之类的脏东西凌乱地摊在地上。 韩墨立在胡同口，他实在下不去脚。 徐子瑶扭脸看着他，“你去车上等我吧。我今天少拿点东西。” 韩墨笑道：“也好。”韩墨赶忙转身，徐子瑶无奈地摇头轻笑，这家伙的洁癖真是蛮严重的。 徐子瑶打开房门，潮湿的霉味铺面而来，她抽开妈妈平常放相薄的抽屉，那抽屉里有她和妈妈的照片，她取出已经发黄的相册，她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妈妈的照片，临摹着妈妈的容颜。 “小瑶姐。” 忽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念，徐子瑶吸吸鼻子。她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陌生女孩子。 那女孩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是晨晨。” 徐子瑶这才道：“晨晨，你好。” “你男朋友那么有钱，你还回来拿这些破烂干嘛？” 徐子瑶笑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徐子瑶不知如何解释她和韩墨之间的关系。 晨晨笑道：“我刚才在胡同口看见了，他那辆车都要六七百万，身上的西服也是很贵的牌子。他这么有钱，给你钱就好。管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呢？我跟过的客人，最有钱的也就开辆大众，你真是有福气的，能认识这么有钱又帅的金主。” 徐子瑶知道晨晨高中毕业以后就在夜总会混了，其实，住在这里的女孩子大多都是这样的，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很穷，文化程度都不高，她们教育下一代都是以能赶快赚钱为目的。而徐子瑶的妈妈却是这里的另类，她觉得女孩子多读书才有出路，她同时打了四份工才供她读完了大学。 晨晨拉住徐子瑶的衣袖，央求道：“你要是再遇见有钱的男人，一定要介绍给我。” 徐子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好敷衍道：“好。我有你的微信。我先走了，回聊。” 徐子瑶笑着和晨晨挥挥手，就匆匆地走了出去。她立在胡同口，看着残破污浊的胡同，而后，她又看了一眼韩墨那辆昂贵的车。她恍然想通了一件事。她和韩墨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韩墨给她的生活是她辛苦奋斗几辈子也挣不来的。 徐子瑶觉得自己真的很蠢，刚开始因为她觉得和韩墨只有契约关系，只觉得自己履行合同就好，现在，她的心已经沦陷了，她这才发现两人其实是来自不同的世界。 徐子瑶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了韩墨车前。她拉开车门。 韩墨见她拧巴着眉头，不开心，没话找话说：“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徐子瑶淡淡地“嗯” 了一声，她的视线在他俊朗完美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接着她又看向了他笔挺洁白的衬衣领子。 徐子瑶忽然觉得韩墨很陌生，她竟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韩墨。不，他们两个本来就是陌生人，是有过肌肤相亲的陌生人。 徐子瑶迟疑了一瞬才问道：“韩墨，你了解我吗？” 韩墨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当然了解。” 徐子瑶没想到韩墨的语气这么笃定，“那你了解我什么呀？” 韩墨笑道：“很多吧。你单纯善良，有点倔强，很孝顺，有时候有点冲动，工作起来蛮认真的。” 徐子瑶迷茫地看着他，“就这些吗？” “当然还有，”韩墨顿了一下，狡黠地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你皮肤好，身材好，床上的时候，也很配合。” 徐子瑶小脸一红，“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叮铃铃。”手机铃声打断了徐子瑶的话。韩墨接电话。“嗯，就这么决定了。” 挂了电话，韩墨又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徐子瑶沉默了一瞬才道：“没什么。”徐子瑶觉得她和韩墨只是契约关系，没必要和他说那么多，过半年，她就搬走了，他们终究会是陌路，何必在意他了不了解自己的出身呢？ 第二十七章 吃药 徐子瑶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她忽然很难过。 韩墨以为她是睹物思人难受：“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学会放下。” “嗯。”徐子瑶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韩墨不知该怎么逗她开心?他想了一会才道：“我给你讲个笑话，某个人去算命，算命的说他八月份会有桃花运，十二月份喜得贵子。” 徐子瑶白了他一眼，“你真是不会讲笑话。” 韩墨笑道：“我只是想逗你开心而已。” 徐子瑶看着他温柔的笑脸，她心里一动，“韩墨,我觉得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我们只是契约关系而已。” 韩墨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你和我已经住在一起了，我们不是同居关系吗？” 徐子瑶想了一下，才定性了自己和他的关系，“暂时性同居关系。过半年，我就搬走了。” 韩墨眉宇间有了一丝怒意，他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是暂时性同居，永久性同居不行吗？” 徐子瑶认真地看着他：“当然不行。我还没恋爱过呀。我和你离婚以后，我会交男朋友的。我喜欢温柔体贴的男孩子，你这人不太适合我。” 韩墨心口一涩：“徐子瑶，我对你还不够温柔，还不够体贴吗？” 徐子瑶故意笑道：“我还真没发现。我觉得温柔体贴应该像孙清那种才对，而不是你这种。” 韩墨的怒意瞬间就升腾。 “徐子瑶，你和我睡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对不对？” 徐子瑶依然笑道：“我又不爱你。我和你睡的时候，自然想着孙清。” 她无辜清澈的笑容让韩墨彻底没了理智，他冷笑道：“徐子瑶，你真轻浮。你这张清纯的脸不知道能魅惑多少男人呢？你可以凭着这张脸多钓几个金主，就和那个什么晨晨一样。那个女孩子在胡同口递给了我一张名片，你也可以多印几张这样的名片。” 他随手从置物盒里翻出名片扔给了徐子瑶。 徐子瑶拿起名片，若无其事地笑道：“好主意。这样我就可以多找几个像你这样的有钱人了。” 韩墨恼怒地瞪着着徐子瑶：“徐子瑶，你他妈的不气死我，你就不甘心，是吧？” 徐子瑶毫不示弱地看着他：“韩墨，你和我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我没气你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韩墨心口骤然一疼，“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想着孙清。这是你的实话。” 徐子瑶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嗯。” 韩墨暴怒道：“你给我滚下去。滚。” 恰好是红灯路口，徐子瑶拉开车门，看也不看他，就径直走了。 韩墨见她走远了，暗自后悔：我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那么羞辱她。可谁让她一直想着孙清呢？ 韩墨想到此心烦意乱，他摇下车窗，狠踩油门，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徐子瑶独自坐在咖啡店的玻璃窗前，迷茫地看着窗外，她很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何时，韩墨已经走进了她心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很放松，很舒服，很像以前那个开朗活泼的自己。 徐子瑶抓狂地揪揪头发，我不该怎么办呢？ “哦，好巧。” 陈瑾拿着一杯鲜榨果汁走了过来。徐子瑶本不想搭理她，可陈瑾已经坐下了。徐子瑶第一次遇见主动找骂的女人。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去上班？” 徐子瑶没好气道：“要你管。” 陈瑾拂了拂腕上的手表，“我才不想管你呢。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笑话，你该不是让阿墨给踹了吧？” 徐子瑶笑道：“还真是，他把我赶下了车，让我滚。” 陈瑾愣了一瞬，接着她及其轻蔑地看着徐子瑶。“我就说嘛。阿墨是觉得你这朵狗尾巴草新鲜，玩腻了，自然就放手了。你看看你，就读了一个破大学。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他身边的名媛淑女，家世好，才貌双全，多的是。你有什么资本，能让他看上呢？” 徐子瑶笑道：“不好意思，陈大小姐，我还真有，我单纯善良，身材好，皮肤好，他对我这株狗尾巴草爱不释手。” 陈瑾没想到她说的这么露骨，“你无耻。” 徐子瑶笑道：“嗯，这是韩墨夸我的另一个优点。我够无耻，能让他欲仙欲死。你就不行了，出身好，人不够无耻。” “徐子瑶，你真不要脸，阿墨才不会瞎了眼，看上你这种粗俗的女人呢？我要告诉阿墨，你的真面目。”说着，她就从包里拿出手机，拨给了韩墨。可一连拨了几次，都没打通。 徐子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结账走人。 徐子瑶从咖啡馆出来，她的手机就响了。张书贤语带焦急：“喂，你赶快回公司。有急事。” 张书贤的脾气相当平和，就算泰山压顶，他也面不改色，他这么急，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徐子瑶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刚一下电梯，只见张书贤正立在韩墨的电梯门口来回踱步。 “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惹到他了？” 徐子瑶心里一慌：“他怎么了？” “他的哮喘发作了，他不肯吃药，现在带着主管在办公室里开会呢。这家伙脾气倔，我怎么劝也不听，他就硬撑着开会呢。” 徐子瑶：“药给我。”张书贤将药递给了徐子瑶，徐子瑶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各部位主管讶异地看着徐子瑶。徐子瑶自顾自走到了韩墨身边。 韩墨看也不看她，“接，接着，开会。”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之后，才道：“今年的….” 徐子瑶见他嘴唇已经微微发紫，她将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韩墨不想理她，自顾自说道：“目标完成的怎样了？还有….” 徐子瑶冷硬地打断了他的话，“韩墨，吃药。” 各个主管不明状况，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命令韩墨。 韩墨冷冷地看了徐子瑶一眼，“你出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徐子瑶毫不退让：“我是你老婆，你的事我当然要管了。”韩墨愣了一瞬，眉间一喜。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承认两人的关系 众主管讶异地看向了徐子瑶，徐子瑶笑着扫了他们一眼：“各位主管，要留下来听我们夫妻间的私事吗？” 第二十八章 误会 众主管识相地站起身，“韩总，我们一会再来开会吧。” 韩墨怒道：“你们不，咳，咳。”韩墨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徐子瑶赶忙把喷雾对着他的口鼻喷了一下，接着轻揉他的心口。等到他气顺了。 徐子瑶复又拿起了桌子上的平喘药。“我去给你倒水。” 韩墨抓住了她的手腕，他颇为孩子气：“你找你的孙清去吧，管我干嘛呀？” 徐子瑶不满意地撇撇嘴，“韩墨，你侮辱我，把我赶下车。我还没生气，你一个大男人因为这点小事，还记仇不成？韩墨，你先吃了药，我们再理论这件事，” 韩墨耍无赖：“我不吃。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想着他？” 徐子瑶被韩墨突然而来的孩子气弄得很无奈，她拍拍他的脸颊，“我没有想着他，你根本没给我机会。” 韩墨闻言，俊眉一挑，“你拐着弯说我快呢？” 徐子瑶小脸一红：“我是说，你根本没给我机会去想，你是个高手。” 韩墨得意地挑挑眉毛：“我活好，人又帅。算你识货。我不喝白水吃药，给我的水里加点白砂糖。” 徐子瑶“嗯”了一声，她端起了他桌子上的水杯。韩墨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唇畔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张书贤等在门外，徐子瑶笑道：“学长，你别担心了，他没什么事？” 张书贤这才舒展了眉头，“阿墨，脾气倔，又容易纠结。我真的担心他会把自己折磨出毛病。幸好，遇见了你。他和你在一起后，笑容也多了起来。人也没那么冷硬了。” 徐子瑶愣了一瞬，她笑着拍拍张书贤的肩膀，“你想多了，学长，我可没这么大魅力。他只是最近看见女儿心情好而已。” “你们的女儿？可惜不…”张书贤咽下了嘴边的话，可惜不是个儿子，这将是另一件韩墨需要烦心的事情。 徐子瑶特意多放了些白砂糖在韩墨的杯子里，她用搅拌棒轻轻地搅匀，然后用嘴轻轻地吹凉。 她一转身，就看见一双温柔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韩墨倚着门框，笑道：“你还真细心。” “那是，我本来就细心。” 韩墨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不该把侮辱你的，你是个有自尊的女孩子，和晨晨那种女孩子不同。” 徐子瑶黯淡地垂下了眼帘，“晨晨也不是一个坏女孩，很多人的人生是出生环境决定的。” 韩墨点点头，“嗯，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喜欢去夜场鬼混的男人，也就不会有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这个男权的社会，还是男人的错多些。” 徐子瑶抬眼，惊讶地看着他，“我一直觉得你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韩墨接过她递来的药丸：“那是你不了解我。晨晨又不是我的女人，我才不在乎。” 韩墨吞下药，将脸凑在她面前，咧咧嘴，“好苦” “我已经加了很多糖给你了。你怎么还嫌….” 徐子瑶也唇齿之间也流淌着微苦的药味。韩墨从来没这么吻过她，他的脸靠得很近，徐子瑶清晰地看见了他眼下细碎的皱纹。韩墨的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柔地辗转着，他彷佛在亲吻一件珍贵的宝贝一样，轻柔而又细腻。徐子瑶的鼻尖飘过韩墨独有的清爽气息，她的心猛然一沉。她生怕自己陷得太深。 吻毕，韩墨伸出双臂，把她圈进了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他的眼睛灿如星辰，“我喜欢你。” 徐子瑶的心怦然一动，她无措地看着韩墨期盼的目光，“可，我，可我对你没感觉。我们也不合适。” 韩墨落寞地看着徐子瑶，“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你怎么对我还没感觉？” 徐子瑶心虚地地垂下了眼帘，“感觉不是说有的，比如说我对孙清。我对他…” 韩墨怒道：“别再我面前提他。” 徐子瑶低声狡辩道：“可我说的是真话。” 韩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算了，是我冒昧了。你只当我没说过。我明天要去纽约考察项目，大概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那些账务，你这个星期处理完。” 徐子瑶却故意说道：“我会把账务做完的。你放心吧。” 韩墨深看了她一眼，他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 徐子瑶惆怅地看着他高大落寞的背影，她怼陈瑾的时候，理直气壮，可她心虚。韩墨现在是喜欢她，可他们两个出身背景悬殊，韩墨或许真的像陈瑾说的那样，只是见惯了牡丹花，偶尔想换换口味。她下意识地摸摸心口，她不敢冒险，她孑然一身，什么也没有，她输不起。 徐子瑶才整理好了三分之一的账务，天色已经大暗，她揉揉发酸的颈椎，抬头只见韩墨立在门口，他的西服外套搭在手肘上，另一只手拎着公文包。 徐子瑶合上电脑，“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说着，徐子瑶就收拾起了桌子上的包。 “我现在就去机场，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徐子瑶：“哦？不是明天吗？” 韩墨见她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舍，他坏笑道：“你舍不得我？” “不是。宝宝明天该打预防针了，我抱着她去，好了。” 韩墨失望地看着她：“我安排了月嫂和司机带她去。你别操心了。” “嗯。”徐子瑶嗯了一声，就低头接着收拾东西，韩墨看着她收拾东西。 两人站在电梯里，逼仄的电梯间，沉默的空气，徐子瑶低着头，避免和韩墨对视。 “地上，有什么？” 徐子瑶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韩墨淡淡地看着她：“今天，是我冒昧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相处，你不用躲着我。” 韩墨眼底那抹忧伤让徐子瑶心里难受，她随口编了个借口，想让他开心点。“嗯。我不是躲着你，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韩墨不解地看着她，徐子瑶这才道：“我今天冲进办公室让你吃药的时候，大概太彪悍了吧。在家休假的助理也知道了这件事。刚才发短信给我。” 她冲进办公室逼他吃药的时候，韩墨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有点喜欢他了，他这才去表白了。 第二十九章 冷战 韩墨不满意地挑挑眉毛，“他外婆死了，他倒是不伤心。还有心思八卦。” 徐子瑶笑道：“还真的是。你可以扣掉他的奖金。” 韩墨点头附和，“这主意不错。” 徐子瑶下了电梯，韩墨笑道：“我坐另一部车。你先走吧。” 徐子瑶笑道：“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看着你走。” 回家之后，徐子瑶哄睡了宝宝，她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坐在了棋盘前摆弄象棋，她看着韩墨的位置，猝不及防的，就开始想念他了。他冷峻的脸，他偶尔会变得温柔的眼睛，他拧着眉头认真思考的样子。原来，韩墨的一切，一切早已经悄无声息地刻在了她心里。 徐子瑶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她觉得异常的寂寞。她看了一眼婴儿房，还好，她还有宝宝。 她心疼韩墨，他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过得很寂寞。 徐子瑶凌晨三点的时候，才睡着，没有韩墨温暖的怀抱，她睡得不是很踏实，时不时就会醒来。黑暗中，对妈妈的思念让她异常的无助。唉！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心道：韩墨真是毒药。 一连三日，韩墨都没有给徐子瑶打电话。徐子瑶有些幽怨：他出差三天，都不给我打电话，他心里一定不惦记我，他或许真的想和我玩玩而已。 徐子瑶心烦意乱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叮铃铃。”她的手机终于响了，徐子瑶赶忙接听电话。“喂，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小瑶，你在等我的电话吗？” 孙清温润的声音传来，徐子瑶失望地“嗯”了一声，“不是。哦，没什么。你找我有事吗？” “有。我们一起吃个晚餐吧。” 徐子瑶：“嗯。好的。” “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徐子瑶让司机把背奶袋先送回家。 徐子瑶拉开车门。 “我们吃什么？” 孙清提议：“我们去白饭吃吧？” 徐子瑶露出一丝兴奋：“那间餐馆还在吗？”“白饭”是他们所读的大学附近的一个餐馆。 “当然，你不是爱吃哪里的卤肉饭吗？” “嗯呀。”韩墨走了之后，徐子瑶的胃口就不太好，月嫂按照韩墨的吩咐特意加重了调味料，但她还是不喜欢吃。 难得的，换个口味，她当然开心。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餐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徐子瑶点了卤肉饭，平日里香甜的卤肉饭，徐子瑶也吃得味同嚼蜡。 吃完饭，孙清又提议，“我们去散散步。” 徐子瑶想念宝宝了，能跑这么远吃顿饭，她已经内疚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还要回家看孩子呢。” 孙清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要跟你说的就是孩子的事情。” 徐子瑶不解地看着他，“孩子的事情？” 孙清：“嗯，你知道韩墨为什么找代孕吗？” 徐子瑶：“是因为他性格的原因吧。” “不是，因为他市侩。他是为了继承遗产才找代孕的。” “哦？”徐子瑶吃惊地看着孙清，“他很有钱了。为了遗产，何必呢？” 孙清轻蔑地撇撇嘴，“他没钱。他只是职业经纪人，他拿的是年薪制的薪水，他手上没韩氏的股份。说白了，他就是个打工的。他爸爸临死前，定遗嘱的时候，说必须等到他三十岁结婚，生孩子之后才能分给他股份。你知道的，我妈妈没把股份给他。” 徐子瑶心口微微一疼，“他爸爸也不喜欢他吗？” 孙清：“嗯，很不喜欢。他那种人天生就不讨人喜欢，他一生下来，他父母就离婚了，而且他一出生，他父亲差点破产。他父亲一直觉得他不吉利，对他不管不问的。他从小是我妈妈带大的，大概他六岁的时候，妈妈嫁到了我们家，我那时候才一岁。他十八岁的时候，他爸爸去世了，我妈妈不甘心把公司拱手让给他继母，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他去管理公司。” 徐子瑶的心猛疼了一下，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算计，韩墨心里一定很难受，很无助。 孙清随后又翻出手机上的新闻，徐子瑶这几日在公司忙账务，回家要照看宝宝，她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些。徐子瑶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韩墨和陈瑾头挨着头，亲昵地在一起自拍。她心口酸涩难耐，果然，韩墨只是想换个口味。 “你看这三天，他去纽约，他和陈瑾一起去的。陈瑾的爸爸是商会主席，他觉得拿不到公司的股份了，就决定另谋发展。”孙清恨恨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徐子瑶不解地看着孙清：“我已经生下孩子了，为什么还拿不到？” 孙清冷笑道：“韩墨机关算尽，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爸爸不喜欢他，故意加了附加款，必须是男孩。除了我妈妈知道，连他继母也不知道。这个遗嘱是他们两个一起去律师事务所制定的。” 徐子瑶想起自己正在处理的账务，她此刻才明白，那应该为他离职审查所做的报表。。 孙清幸灾乐祸道：“哼，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咎由自取。活该” 徐子瑶冷冷地看着他，“孙清，韩墨是我孩子的父亲，请你别用这种语气来取笑他。你喜欢陈瑾，没种去追，就背地里使坏。” 孙清嗫嚅了一下嘴唇，“我，小瑶，我，不是。” 徐子瑶冷冷地盯着他：“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徐子瑶就拎起包，大步走出了餐馆。不知何时下雨了，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她坐在车上。 “轰隆隆。”巨大的雷声震得车窗玻璃都晃荡。徐子瑶看着车窗外电闪雷鸣，黄豆大的雨滴砸在车玻璃上，不一会，车窗上就有了一道水幕。 徐子瑶给了出租车司机钱，跑回了公寓。她刚一走到公寓门口，就看见陈瑾踮着脚尖吻韩墨。她心口骤然一痛，她赶忙闪到了墙壁后面。韩墨看着陈瑾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轻笑，韩墨转身进门。徐子瑶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她拿出钥匙，打开了公寓的门。 韩墨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就开心地迎了上来，“我提前回来了，抱抱。”他伸出双臂，徐子瑶向后退了一步，韩墨的手臂在空中僵硬的一滞，就收了回来。她冷淡的态度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韩墨的热情。 韩墨紧了紧手指，他试探性地问道：“你看见我不开心？” 徐子瑶及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我看见你干嘛要开心？我累了。我先去睡了。” 说完，她就径直往前走，韩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推。 徐子瑶低呼一声，“啊。”她的背抵在了冷硬的墙上。韩墨扣住她的双腕，越过她的头顶，把她挤在了墙上。 韩墨冷冷地盯着她，他冰冷的目光里有几丝不易觉察的悲伤。 徐子瑶也冷冷地回视着他，徐子瑶毫无温度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一样刺在了韩墨心里。 韩墨讥讽道：“你还真是轻浮，见了新欢，就不理我这个旧爱了。” 徐子瑶冷笑道：“我又不喜欢你。你算什么新欢？我喜欢的只有孙清。” 韩墨的心剧烈地抽痛了一下，他想要吻她，想到刚才，韩墨也吻过陈瑾，她嫌恶地将脸扭向了一边。 她嫌恶的目光让韩墨没了理智，他撩起她的裙子，伸手探入她的裙底，及其轻佻地揉捏她。 一股强烈的耻辱感让徐子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想要躲开他的碰触，可她越躲，他的手就越放肆，她越挣扎，他就越大胆。 “孙清，是不是也这样摸你了？” 徐子瑶羞恼至极，她冷冷地看着韩墨，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对我做过什么，他也对我做过。” 韩墨勃然大怒，他抬手，“刺啦”一声，撕裂了她的衬衣。他抬起她的臀部，蛮横地分开她的双腿。韩墨在她体内肆意地横冲直撞，他平日里的温柔和耐性已经被徐子瑶消耗完了。 徐子瑶死死地咬紧了下唇，默默地忍受着他全无怜惜的发泄。 事毕，韩墨理智回旋，他轻轻地拨开挡在徐子瑶脸上的发丝，“我，我，对不起。” 徐子瑶及其轻蔑地看着他：“和孙清比起来，你也不过如此。” 韩墨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的目光里有怜惜有懊悔，但更多的是落寞。他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有气无力道：“你去洗洗吧。别着凉了。” 徐子瑶嫌恶地将外套扔在了地上，她恨恨地看着韩墨：“韩墨，你和你的东西让我恶心。” 说完，她冷然转身。韩墨立在门口，落寞地看着她的背影。他以为她对他是有心的。 镜子，摸着脖子上，韩墨留下的红痕，她恼怒地用手狠抓，她痛得直吸冷气，但剧烈的疼痛丝毫缓解不了她心中的恼恨，她恼恨自己的无用，明知道他只是和她玩玩，但她还是割舍不下。她活生生地抓掉了一层皮肉，累累血痕在她的脖子里异常的触目惊心。 第三十章 分居 韩墨正抱着宝宝在屋子里踱步，徐子瑶看也不看他，径直从他的手里抱过宝宝。韩墨看着她结了血痂的脖子，他喉间一涩，她竟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他握紧了拳头，他的指关节因为紧绷而发白，她竟然这么嫌弃他。他是不是该放手呢？ 徐子瑶抱着孩子进了婴儿房，她随手关上门。韩墨随手点了一根烟，站在阳台上默默地吸烟，他清冷的身影孤零零地立在阳台上。 薄荷烟清凉的味道让他阴郁的心情好了点。为了提前回来陪她，原本该一个星期做完的工作，他拼命地赶进度，花了三天就做完了，这三天他昼夜工作，没给自己留一点休息的时间。他满心欢喜地回来，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他听见关门声，扭头看向了阳台外的徐子瑶。徐子瑶低头掩去了眼睛里的心疼。 韩墨看了一眼她的脖子，他怜惜地看着她：“我不是故意的。” 徐子瑶低垂了眼帘，躲开他温柔的目光。“我想搬走。” 韩墨张了张嘴，想要劝她留下，但他看了一眼她伤痕累累的脖子。“也好。”他只是不想再伤害她。 徐子瑶心里一凉，果然，他只是和她玩玩的，就这么轻易地就放她走了。 两人沉默了一瞬，韩墨看着她的脖子心疼不已，“董事会要提前开。你的账务做完了吗？” “嗯。做完了。董事会会为难你吗？”徐子瑶终究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韩墨落寞地看着她，“陈瑾的爸爸会帮我的。” 徐子瑶心下一酸，她冷淡地看了一眼韩墨，“我去睡了。晚安。明天，我会把辞职报告也给你的。” 韩墨：“不行。搬走可以，辞职不行。” 徐子瑶嘴上强硬，可她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不行？” 韩墨想了一会才想到了一个借口：“因为你签的是三年合同，按照劳动法，你是要赔付违约金的。”她搬走，他去公司还可以看到她。她要是辞职，他真的怕她就此消失。 “可我不想再看见你。”徐子瑶淡淡地看着他。 韩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试探道：“唉。我先调你去分公司。离这里也不远，还有职工宿舍，你还要给孩子喂奶呢？” 韩墨微带紧张地看着她，徐子瑶拧巴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我明天去。我也舍不得孩子。” 韩墨心道：她终究舍不得孩子！他心下微微有了凉意。“我去安排。” 翌日，一早，韩墨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徐子瑶打印好的财务报表，清晰而又细致。 张书贤推门而进，“阿墨，调令已经弄好了，你们两个吵架了？” 韩墨揉揉疲惫的眉心。“我昨天，我昨天，欺负她了。又加上今天的事，我真怕她一去不回头。我就拿合同要挟她，让她去分公司了。” “欺负她了。”张书贤是个成年人，理解韩墨的意思，他坏笑道：“阿墨，你们两个人还挺有情趣的。” 韩墨苦笑道：“情趣？她要觉得那是情趣，就不会要求搬走了？” 张书贤笑道：“小瑶的那个脾气蛮倔的，你强上，她没杀了你就是好的。” 韩墨愣了一下，他见识过徐子瑶和韩露打架，她打起架来，蛮彪悍的。但是和他动手，她还差点。 “我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我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诉你，” 张书贤听韩墨说完，肯定地做了总结。“她喜欢你。” 韩墨愣了一瞬：“那她一直在我面前提孙清，是几个意思？” 张书贤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我和小瑶是怎么认识的吗？” “她十四岁的时候，就出来打工挣学费了。她在酒吧买啤酒，有个客人非礼她，她直接一啤酒瓶就抽了过去。那男人头破血流的。后来，有人报警了，我见她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就出面为她作证，说她是正当防卫。后来，一聊天，我才发现我们是中学校友。”张书贤顿了一下，“我到现在都记得她看那男人冷厉的眼神。她是喜欢你的，不然，你的笨脑袋已经开了花。” 韩墨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玩好无损的头，“我当时只顾着自己难受，没想那么多。可她为什么要搬走？” 张书贤撇撇嘴，“她和她妈妈从小就住在贫民窟，受尽了欺负，她很自卑。她喜欢你，可她和你在一起，却不可能，她输不起。孙清认识她的时候，他也是动过心的，但小瑶对他的态度一直不明朗。孙清也没什么耐心，等她。后来认识了陈瑾，就把小瑶抛在了脑后。” 韩墨这才明白了徐子瑶的心思：“她需要的是安全感。” 张书贤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她其实蛮坚强的，她默默地承受了太多非议和责难。她从不抱怨。” 韩墨有件事一直不懂：“你既然早就认识她。为什么她妈妈生病的时候，她不找你求救？” 张书贤笑道：“她不会向任何人求救的。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处理，我和她的友情，她不希望掺杂金钱。她要的是纯粹的感情。” 韩墨疲惫地揉揉眉心，“这丫头真烦人。” 张书贤笑道：“是你自己作，非要找代孕。找个代孕把自己绕进去了。” 韩墨白了他一眼：“是我作。我当时只想着生个孩子，不能把自己十二年的心血拱手让人。但我没想过，可孩子已经生了，那我现在怎么办？” 张书贤好笑地看着韩墨：“我们认识了快十年，我第一次看见你吃瘪。哈哈。”张书贤很欣赏韩墨这副样子。 韩墨白了他一眼，“她要是真的喜欢我。我找到她之后。我一定天天黏着她，一会都不分开。我们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先处理完吧。” 张书贤平和地看着他，“这可是你十二年的心血呀。” 韩墨疲惫地揉揉眉心，“我累了，不想再和继母耗下去了。” 韩墨主动放弃股权辞职，韩氏传媒地震式的人事变动，各个部门主管纷纷递交了辞呈书，主管的离职也带走了大批的精兵强将。韩氏传媒成了一个不能运作的空壳。股价暴跌。韩墨是硬下心肠终结了韩氏。 第三十一章 去世 “韩墨真有能力。” “我们的新老板就是韩墨。”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财经版的新闻。 徐子瑶提出辞职的时候，韩墨安排她来了这间公司，徐子瑶猜想着是应该是他的公司。 几个女同事花痴般对着电脑屏幕大呼小叫。“这男人这么帅，每天上财经版头条。谁嫁给他，真是幸福死了。” 徐子瑶依然对着电脑忙活着，对同事的议论置若罔闻。 “小瑶，你工作可真认真。” 徐子瑶淡淡地笑道：“嗯。拿老板薪水应该的。” 已经三天了，韩墨觉得徐子瑶也该想清楚了，他完成新公司的重组之后，他决定抽出自己的全部时间去黏着徐子瑶。他随手拨了徐子瑶的手机号，半晌之后，才有人接听。 “喂，您好，哪位？” 韩墨看了看号码，他确认没拨错。他没好气道：“我找徐子瑶。” “她正在洗澡。我是她男朋友，您有什么事，我转告她吧？” 韩墨握着手机的手抖动了一下，他啪的一声就挂上了电话。 那男子笑眯眯地看着徐子瑶，“小瑶，说吧。这男的是谁？” 众人都起哄道：“你快过来接着玩。小瑶，一直输。我们下次整她，就问这个问题。” 韩墨狠踩油门，他快被气炸了，才三天，她竟敢另结新欢，他今天非去拆了她的骨头不可。不，还有那个贱男人的骨头。 韩墨停稳车，拔了车钥匙，径直去徐子瑶的宿舍，他一脚踹开了房门。 满屋子的人诧异地看着突然闯入的韩墨，韩墨扫了众人一眼，他暴怒的目光，强大的气场颇有威慑力，满屋子的人不敢乱说话。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向了徐子瑶。徐子瑶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刀子般的目光。 “韩总，韩总，您怎么来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韩墨。” 韩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们都出去。我和徐子瑶有话说。” 徐子瑶：“我也出去。我和你没话说。”说着，她就要随众人一起出去。韩墨拦腰将她抱放在了肩上，徐子瑶疯狂地踢打他，“韩墨，你放开我。” 众人觉得徐子瑶被欺负了，但慑于韩墨的威严，没人敢上前相帮。韩墨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要看着我和老婆一起行房吗？” 众人惊讶地愣了一瞬，副总赶忙识趣地领着众人退到了门外，识趣地为他们锁好门。 韩墨将她重重地丢在了床上，徐子瑶刚要挣扎，韩墨就压制住了她的身体，不让她动弹，他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 “说。那个贱男人是谁？” 徐子瑶：“什么贱男人？那么一大屋子人玩游戏，我能藏什么贱男人？” 韩墨愣怔了一瞬，“你们玩游戏？” “嗯呀。”徐子瑶这才猜到，或许是刚才的那个电话让他误会的。“那个电话，是他们故意整我的，只要是个男的，打来的，他们就会那么说。” 韩墨不快地皱起了眉头，“只要是个男的？还有别的男的给你打电话吗？” 徐子瑶竟然在这种时候，很认真地回答韩墨的问题：“嗯呀。部门主管之类的。同事之类的，还有你的助理，还有学长。” 韩墨的肺都快气炸了，“徐子瑶，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徐子瑶迷茫地看着韩墨，“不，不是，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而已。” 韩墨被她气乐了，“你真是个蠢蛋。” “我不蠢。啊，韩墨，你干嘛？” 韩墨坏笑道：“当然干。”说着，他就欺身而上。徐子瑶被他死死地压制住了，她躲闪不开，只好骂他。 徐子瑶：“你无耻。韩墨。” 韩墨：“无耻了不是一年两年了。” 徐子瑶：“你不要脸。韩墨” 韩墨：“不要脸，不是一天两天了。” 徐子瑶：“你蛮横霸道。韩墨” 韩墨：“我是总裁，蛮横霸道是我的专有名词。” 徐子瑶：“你自恋，真会为自己身上贴金。” 韩墨戏谑道：“我现在就是在贴金。” 徐子瑶这才意识，借着说话的功夫，两人早已经“袒诚”相见了。韩墨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半夜醒来，徐子瑶无助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韩墨长臂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徐子瑶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徐子瑶睁开了眼睛。她枕畔早已经空空如也。韩墨向来勤奋，这个点，他应该去上班了。 徐子瑶揉揉发酸的腰，她刚坐起身，她的手机就响了。她接听电话，只听张书贤：“哈哈，哈哈，阿墨和你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公司了。阿墨的醋劲可不小呀。” 徐子瑶觉得张书贤这家伙真够无聊的。“无聊。”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徐子瑶看着光洁如新的洗手间，他扔了她洗面奶和牙膏，都给她换成新的了。她抓狂地抓抓头发，韩墨的洁癖真是讨人厌。 徐子瑶一进办公室，就有一堆人围了上来。“你和总裁拼了一个通宵吗？小瑶，你还真是甚藏不露呀。” “总裁的醋劲可够大的。一通电话，他就杀了过来。” 办公室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徐子瑶红着脸，坐到了自己座位上，她心里恨恨地想;韩墨，这家伙真够坏的。 “韩太太，您的外卖。”午餐时，同事的议论好不容易停了。韩墨又派人送来了外卖， “哇，哇，爱心餐点呀。还有大捧的玫瑰花。” “叮铃铃。”她的手机很合事宜地响了起来，“我看你宿舍里都是泡面，那些没营养的，我给你定了营养午餐。还有一束花。” 徐子瑶走到办公室门外接电话，她怒道;“韩墨，你是不是很无聊呀？” 韩墨笑道：“对呀。我很无聊，只能去骚扰你了。” 徐子瑶：“你别骚扰我，你去骚扰你的陈小姐去吧。” 韩墨：“我倒是想骚扰她。她现在男朋友了，她男朋友打我，我可受不了。” 徐子瑶愣了一瞬，“你吻她的时候，就不怕她男朋友打你吗？” 韩墨也愣了，“我什么时候吻她了？” 徐子瑶敷衍道：“不理你了，我吃饭了。” 韩墨愉悦地笑道：“那你好好吃。我特意让人给你炖的海参，很补的。” 徐子瑶忽然话锋一转，“谁给你出的主意？” 韩墨：“张书贤，他让我黏着你，有事没事就黏着你。有事没事就送花，高调示爱。这家伙真够坏的，你把他电话删除了吧。”徐子瑶觉得她一定有什么地方得罪张书贤了。不然，他也不会为韩墨出这种馊主意。 “哼，我先把你电话删除了。” 韩墨决定无赖到底，“你才不舍得删，因为你喜欢我，我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追呢。” “我挂了，不和你说了。”徐子瑶摸摸心口，她除了一颗真心，她什么也没有。 徐子瑶想了一会，她决定躲到底。她不能越陷越深，就打开电脑发了一封邮件。 徐子瑶刚一走进办公室，同事就囔囔了起来。“小瑶，小瑶，你快看，娱乐头条。原来你妈妈和韩总的父亲认识。” 徐子瑶没什么兴致无聊的八卦报道，她收拾了包，就自顾自出门而去。 “叮铃铃。”韩墨接听电话，副总微带怯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徐小姐，不，韩太太辞职了。” 韩墨愣了一瞬，怒道：“你竟敢批准她辞职。” “我没批准。她下午收拾东西，就走了。只给我发了一封辞职信。” 韩墨疲惫地揉揉眉心，“嗯，我知道了。”韩墨随手拨了徐子瑶的号码，“对不起，您拨叫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韩墨抓狂地想要杀人，他真搞不清楚徐子瑶到底是怎么想的？韩墨很确定她是喜欢他的，可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避他。 “叮铃铃。” 韩墨赶忙抓起电话，“喂，你跑哪里去了？” “嗯，什么？”韩墨失神地握着电话，半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他抓起手机，急匆匆地下楼。 “小瑶，你果然在这里。”正坐在沙滩上发呆的徐子瑶抬眼看着张书贤。 “学长，你还记得我烦躁的时候，喜欢来湖边。” “嗯。”张书贤挨着她坐在了沙滩上，“小瑶，你到底在怕什么？” 徐子瑶低垂了眼帘，想要回避这个话题。“没，没什么。你来找我有事吗？” 张书贤想了一下才说道：“你是不是怕阿墨只是和你玩玩，变心。” 徐子瑶沉默了一瞬，她自卑地低着头，“嗯。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陈瑾那种出身好的女人才适合他。” “阿墨不是个花心的男人。这些年，他很孤独。” 徐子瑶是理解韩墨的，他父母不喜欢他，他还要和继母斗智斗勇，他一定很累，很孤独。 “可我对自己没信心。” 张书贤：“小瑶，你先别想那么多。他妈妈昨晚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他这几日会很难过，估计没心思来骚扰你了。” 徐子瑶愣了一下，“他在哪里？” “哦，我正要去丧礼现场。” 徐子瑶这才看到张书贤一身黑色西服。 徐子瑶迟疑了一瞬，才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韩墨没在大厅，张书贤指指后门，“他应该在休息间里。前厅有孙清和他妹妹在招呼，他们向来不喜欢阿墨。” 徐子瑶轻轻地推开门，韩墨孤零零地立在窗前，徐子瑶心口一疼，不管有多痛苦，他都得一个人默默地扛着。 第三十二章 结局 “韩，韩墨。”韩墨闻声扭脸，他冷峻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水湿。 徐子瑶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眶。“韩墨，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我的肩膀借给你依靠。” 她拍了拍自己纤弱的肩膀，韩墨一把将她带进了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 韩墨压抑地低声啜泣着。韩墨第一次在人前卸下所有的伪装，淋漓尽致地宣泄着自己的脆弱。良久，韩墨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你是不是以为那些报道是真的？你以为我真的想报复你，才假装对你好的。” 徐子瑶愣了一瞬，她很认真地看着韩墨：“我没看过那些报道。但我知道你是韩墨，你是有傲气的韩墨，你才不会为了报复我，假装对我好。你要报复我，直接就做出来了。不会那么卑劣地绕弯。” 韩墨欣慰地看着她，“你果然懂我。但你为什么躲着我？” 徐子瑶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她不忍心回避他的问题：“我觉得你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觉得我和你身边的女孩子不一样才对我好的，你要是腻烦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你知道的，我没钱，无父无母，我除了一颗心，什么也不能给你。可我把心给你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韩墨郑重地看着她：“徐子瑶。你给了我，别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给我的，你知道是什么嘛？” 徐子瑶真不记得自己给过他什么。 韩墨的大拇指腹轻轻地抚触着她的脸颊：“依靠。徐子瑶，所有的人都觉得我足够强大，不需要依靠。可我很需要找个人依靠。我哮喘发作的时候，你悉心照料我。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舍命相救。我难过的时候，你会陪着我。徐子瑶，你是我温暖的依靠。你是我最孤独，最脆弱的时候，”他咬重了余下的字，“唯一的依靠。你对我很重要，比起我背叛你，我更害怕你的背叛。从遇见你开始，我就输了。” 徐子瑶看着韩墨深情的眼睛，她不忍心抛下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孤单和脆弱：“我保证不再逃跑了。” “你有我，还有女儿。你记住，你不是一无所有。” 韩墨握紧了她的手，“我们出去见我妈妈最后一面吧。” “嗯。”徐子瑶反握住了他的手，她郑重地看着韩墨：“我会在一直在你身边的。” 韩墨：“这也是我的承诺。” 徐子瑶的头枕在韩墨的腿上，“阿墨，我不懂为什么你已经决定放弃韩氏了，为什么还要找代孕？” 韩墨的下巴轻蹭她的头顶，“当时我没想过放弃。可你生下女儿之后，我才知道遗嘱是有附加款的。我就叫回了书贤，陈瑾的爸爸恰巧有个项目需要找合伙人。我就答应了。” 徐子瑶想了一下，“你为什么不早点想找个方法，放弃韩氏。我也不会做代孕了。” 韩墨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傻瓜，韩氏有我十二年的心血，我当时不忍心把它送给别人。可后来，有了你和女儿，我觉得你和女儿对我更重要些。”韩墨沉默了一瞬，“唉！可惜了。” 徐子瑶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她抬手扯他的脸颊，“你是在可惜陈瑾有了男朋友吗？” “我可惜这个干嘛？我可惜我十二年的心血被继母和韩露毁了。” 徐子瑶不满意地道：“你那天和陈瑾接吻，我都看到了。” “接吻？”韩墨想了一会，才想起她说的是那天。“那天，她给了我一个告别吻。我没想吻她，她主动的。” 徐子瑶双手抱住他的腰，无赖道：“你是我的，以后不许和别的女人走那么近。” 韩墨笑着揉揉她的头发，“那些家世好，娇滴滴，作**的女孩子，不适合我。只有你最适合我。” “哈哈。”徐子瑶被他的形容词逗乐了，“娇滴滴，作**。这词，你哪里学来的？” 韩墨撇撇嘴，“我对富家女的印象一直是如此。不能依靠，有点事，就大哭小叫的。不是娇滴滴，作**，是什么？” 徐子瑶倒在他怀里大笑，她边笑边道：“韩墨，要是换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真的制不住你。” 韩墨心疼道：“你不娇气，剖腹产三天之后，就四处跑。幸好，没落下病根。” 徐子瑶：“那我是担心我妈妈，我妈妈那时候….”徐子瑶喉中一哽。 韩墨心疼地揉揉她的头发，“别难受。你还有我。” 徐子瑶将头靠在他胸前，低声喃喃：“幸好还有你。” 韩墨轻蹭她的头顶，“嗯，幸好有你。”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过了一会，徐子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韩墨，我妈妈真的和你爸爸认识吗？” 韩墨愣了一下，“嗯。你妈妈那时候是有名的，”韩墨不想亵渎了徐妈妈，“我爸爸也是风流成性，我妈妈抓住了我爸爸和你妈妈。她闹着要离婚。我妈妈因为憎恶我爸爸一直不喜欢我，而我爸爸因为我出生时，生意失败，一直觉得我克他，对我也不好。后来他去找你妈妈的时候，又认识了我继母，也是韩露的妈妈，生下女儿之后。过了数十年，玩累了，才把她娶进门。” 韩墨用简洁的语言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他不想让徐子瑶知道，他不想她内疚。他父母离婚之后，他受了母亲多少的苛责。母亲外表强悍，内心脆弱，她把对父亲所有的不满意都发泄在了韩墨身上，整天谩骂，“你怎么不去死？你和你爸爸一样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诸如此类的话，韩墨听了太多遍了。 徐子瑶心疼地看着他，“我妈妈虽然出身不好，可是为了我主动放弃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也很疼爱我。你小时候一定会孤单。” “我从五岁时就开始住寄宿学校了。我和父母几乎没什么感情交流。可他们….唉！”韩墨无奈地看着徐子瑶，“他们终究是我的父母。” 徐子瑶郑重地看着他，“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让你觉得孤单。” 韩墨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