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独宠》


 第1章 被抓奸

    “瞧见没，她就是杨雨冉，真给我们留学生圈丢人啊，居然知三当三勾引李烁。”
    “天呐，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你看她染得头发颜色，当自己是动漫人物啊。只有傻男人们会被她外在容貌欺骗，觉得她天真无辜。”
    “说的就是啊，都让人家未婚妻抓奸到学校了，好意思把自己摆在无辜受害者的位置上啊。”
    议论如同苍蝇的嗡嗡声，从未间断。
    身处话题中心的杨雨冉双手捂住脸，哭得梨花带雨，俨然一副羞愧到没脸见人的模样。
    深秋寒风吹起她银紫色的卷发，她宛若随时可能被凛冽寒风吹倒般柔弱，惹得围观男人们纷纷保护欲爆棚，给何宁月投去不善目光。
    何宁月让盯得愈发恼火，重重哼声，放大谩骂声：“狐狸精，抢我未婚夫还有脸哭。你既然说李烁对外宣称自己单身，那你让他出来亲口承认啊。”
    “对啊，喊李学长出来嘛，对峙下什么都知道了。”
    围观女人们纷纷靠近何宁月，用行动表示支持。
    然而杨雨冉看似柔弱，却主意非常正，决绝说道：“他在忙毕业研究，我们的事情别影响到他。你说是我不对，那全当我错了，你有什么火气全冲我发，我来受着。”
    任打任骂的话一出，非但没安抚到何宁月，还彻底将她最后的好素质击散。伸手向前，耳光动作半截换为扯拽，怒骂脱口而出。
    “难怪李烁让你迷得忘记本心，你心机好深啊。我告诉你，李烁充其量和你玩玩，他根本不会对你上心，你少在我面前装深情。今天不把李烁喊出来，你回国等着被杨家扫地出门。”
    “啊，疼！”杨雨冉柔弱的低呼声。
    妖媚声音听得男人们愈发怜香惜玉，你一句我一句劝道：“算了，何必难为她一个人啊。”
    “对啊，自己管不住男人，欺负你们女性同胞干啥。”
    越是有人护，此类装可怜小白花越招女人们恨。
    “你以为捂着脸能躲过挨巴掌吗？”
    何宁月两个同伴性子比较直，伸手抓住杨雨冉另只胳膊，帮何宁月将她两只手从脸上拽下来。
    未施任何粉黛的面容露出，一双狐狸眸子泪水汪汪，其中盛满心酸和委屈。男人们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保护欲支配着他们充当起护花使者。三人挡住来势汹汹的女人们，两个人拉住杨雨冉，送她回宿舍。
    杨雨冉身子不住颤抖，踉跄前行，嘴里依旧念着深情万分的话：“我会离开烁哥哥，我会离开这里，我会从他的世界消失，你不要影响他的毕业研究。”
    回到宿舍，杨雨冉没有犹豫，收拾好行李，将毕业论文通过邮箱发给自己导师。
    办好离境手续，毅然决然地告别室友，前往机场。
    坐在候机厅，她哀伤地打开微信，查收到十多条李烁挽留信息。
    她逐一仔细阅读完，冰冷的指尖按出最后祝福送上：愿你能顺利拿下研究突出奖，愿你日后顺遂开心。
    呆呆凝望代表结束的祝福发怔片刻，努力收敛起心神，用纸巾轻拂过红肿眼眶，拒绝了对方的视频申请，将对方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抽抽鼻头，深深吸口气再重重呼出，起身走进登机口。
    从康涅狄格州飞回国内杭市需要15个小时，杨雨冉傍晚登机，由于白天多数时间在哭，很难提起好心情欣赏窗外云景，靠在睡椅中疲惫进入梦乡。
    梦里她再次看到杨母哭泣的容颜，打从叔叔去世，婶婶带着堂妹来投靠她家，杨母就总会以泪洗面了。
    梦境重现在十天前，杨母视频告诉她，杨父提离婚了。
    其实从杨母脸上多出指印开始，她早预料到父母感情的结果。
    “妈，你过来康涅狄格州，我在这边成立了留学机构，发展还算不错。虽然没法像我爸那样给予你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我能保证我们衣食无忧。”
    杨雨冉劝过杨母很多次，可效果亦如这次一般，没一点用。
    杨母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冉冉，我不会离开杨家，你爸靠你姥爷的公司发展起来。去年你姥爷刚两腿一蹬，他今年打算娶自己弟妹进门。他简直异想天开，我不会让他如愿。”
    杨雨冉心累地闭闭眼，耐心劝道：“妈，人可以选择自己如何生活，何必走一条最痛苦的路呢？”
    “冉冉，我不甘心，你爸他不怕杨家二老戳着脊梁骨骂他，我还要做人呢。只要我活着的一天，这对奸夫淫妇别想好过！不用再说了，你好好留在国外别回来。”
    杨母忿然表明决定，挂断视频。之后的梦境很混乱，穿插了很多回忆，有小时候杨父宠溺地将她背上肩头，还有婶婶首次住进她家时的怯懦表情，当时杨母还天真的把自己所有分享给婶婶。
    16岁，她被堂妹推入游泳池内，水好冰、呼吸好困难，死亡的恐惧远没有杨父偏袒的言语更刺骨。
    好冷啊，她好想醒来，但总有两个人拉住她，将她拽入无法挣脱的深渊。
    呼救反而呛入更多的水，无助中乱抓到一只手，大手有力推开纠缠她的梦魇。
    缓缓醒来，一件西班牙订制西装从身上滑落。捡起摸到上面残留的温度，不知为何一件陌生衣服竟带给她巨大的安全感。
    可，是谁的衣服呢？
    抬眸看向四周，头等舱12个座位只有她和二排座有乘客，恍惚记得她买票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张了。
    惊奇一闪而过，定定观察未有过沟通的空中伴侣。那名男人躺在放倒的座位内，似乎睡得很沉。
    金边眼镜挂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忘记摘掉，浓密睫毛在眼下印出淡淡阴影。就在她投去目光之际，男人宛若有感应般，睫毛微微颤动，要醒了。
    杨雨冉匆匆收回打量的视线，把对方西装叠好，放在对方旁边的位置。戴上帽子、裹好围巾，离开头等舱。
    在上流圈子，不自量力的招惹从来与麻烦划等号。她身上闹心事够多了，能包下整个头等舱的男人，还是避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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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他是我哥

    接机口，有个丸子头女生高高跳起，朝杨雨冉摆手呼喊。
    “雨冉，这里这里。”
    杨雨冉加快脚下步子，刚走出警戒线，女生拨开身边人群，跳到她身边，给她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雨冉，我好想你。”
    杨雨冉轻拍拍闺蜜周媛媛后背，抬眸眺望熟悉且陌生的城市，柔声应道：“媛媛，我也好想你呢。”
    就在她抬眸的一瞬，眸光从温柔转为凛冽。
    在她不善目光的注视下，远处高举手机拍摄的女人动作顿了顿，匆忙转身离开。
    望着堂妹杨菲仓皇离开的背景，杨雨冉没觉得有什么好得意，她能想到堂妹回家后要上演的戏码。
    不单大肆宣扬她在国外的丑闻，更会告诉杨父，她没脸留在国外，偷偷跑回来了，还不知好歹的拒绝了堂妹体贴的接机照顾。
    “雨冉，回神咯，你在乱想什么呢？”
    周媛媛的手晃动在她眼前，她敛起眼底阴鸷，浅笑说：“看到个熟人，可能认错了，我们走。”
    “那个，能不能再等等？”
    周媛媛拉住杨雨冉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两声，申请：“我哥也刚下飞机，我们接上他一起回？”
    “你哥？”
    杨雨冉诧异，她记得周家只有周媛媛一个孩子。就算周老响应政策号召，再要个那也该是弟弟啊。
    周媛媛脸上漫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牵着她来到贵宾休息室。选在角落沙发坐下，与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
    支开服务员后，贴近杨雨冉压低声音说：“你记得我五年前被绑架那事？”
    杨雨冉点下头，暧昧地补充后面情节：“我记得，你告诉我了，当时有个帅哥救了你。”
    “是的呢，其实他是我爸老相好的儿子，打从我妈病逝他们就旧情复燃了。先前我爸顾念我岁数小没公开，五年前我被救了以后，我爸顺势公开了。”
    周媛媛眼底浮现出点点幸福，只不过幸福转瞬即逝，让悲伤取代：“他现在是我哥，我继母的孩子。”
    杨雨冉轻咳声，强咽下差点呛到自己的咖啡，平稳将杯子放回桌面。瞟眼满脸难受的闺蜜，帮其想妙招。
    “没关系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得月’两字没说完，嘴被周媛媛捂住。
    周媛媛慌张望向她身后，做贼心虚地垂下手，呼唤：“哥。”
    杨雨冉随声转头，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是飞机上的男人！
    男人应声‘嗯’，星眸定格在她脸上几秒，有抹杨雨冉无法理解的释然神色闪过。
    随即男人朝她伸手，自我介绍：“你好，秦慕禹。”
    “周媛媛闺蜜杨雨冉。”
    回握下快速收回手，大方交换完名字。
    返程路上，周媛媛给足她面子，没提一句她在国外的丑闻。
    直至秦慕禹到公司下车，周媛媛才苦口婆心地训她：“我早提醒过你啊，李家和何家交情匪浅！你搞搞清楚啊，何家可是红色背景。他们看上的乘龙快婿，你不该动心啊。”
    杨雨冉长叹口气，感慨：“能收缩自如的就不叫感情了，我认识李烁那会儿，他还没和何宁月订婚。”
    能收缩自如的就不叫感情了……
    一句话点到周媛媛伤心处，幽幽赞同：“也对，不过这次闹这么大，李烁好没担当啊，居然选择当缩头乌龟，把你推出去挡灾。以后你可要长点记性啊，不要再和他有交集了。他那样野心勃勃，势必要继承李家了，他肯定会娶何宁月或能帮到李家的女人。”
    “嗯，我知道，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杨雨冉单手托头，木然望向窗外掠过的风景。
    瞅着杨雨冉如丢了魂般的样子，周媛媛默默忍住吐诉长篇大论劝导的欲望。
    “送你回公寓？”
    车子下了高架桥，周媛媛主动替闺蜜挑出可以躲避伤害的地方。
    “还是回五云山老宅。”
    杨雨冉语调平静，听不出情绪，周媛媛仍觉得不放心，自告奋勇帮忙分担麻烦：“我陪你回去，有我在，坏女人好歹收敛点。”
    杨雨冉搂住周媛媛，在娇嫩的小圆脸右侧送上一吻，先道声感谢，再如实说出心中所想。
    “你别去了，你跟着反而容易把自己气坏，还影响我发挥，有些麻烦早处理早好。”
    周媛媛努努嘴，不情不愿地答应：“好，那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ok。”
    半小时车程，抵达杨家老宅。
    杨雨冉站在欧式大门前，点亮电子锁，尝试刷脸三次，收获相同提示：【陌生面孔，请勿重复点击开锁按钮。】
    陌生面孔，听着刺耳的定论，她嘴角不由勾起溢满讽刺的弧度。
    区区四字已让她心里不是滋味，无法想象母亲每天的日子有多痛苦。
    按照一个陌生面孔该走的流程点击门铃，等了十多秒，可视门禁亮了，老管家的脸出现在其中。
    老管家看到她先愣下，刚吐出一个‘大’字，身后传来询问，他赶忙转身，毕恭毕敬地回答问题。
    “夫人，是大小姐回来了。”
    有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走过视频可见范围，漫不经心地丢下安排：“哦，那你把门给她打开。”
    在安排之后，埋怨紧跟而来：“这个妮子太不象话了，她过年不知道回来，老爷生病也不知道回来。哎，这会儿回来指定又要闹幺蛾子惹老爷生气喽。”
    门打开了，没有摆渡车来接，杨雨冉走了半小时绕过花园来到主楼。
    推开雕花红木门，迎来三张笑脸，婶婶白燕、杨菲、管家。
    不用怀疑，杨父应该坐在大厅内，鸠占鹊巢三人组不打算起正面冲突，以免暴露本性。
    杨雨冉嘴角一勾，甜甜说道：“婶婶，我给您和菲菲带的礼物超出过境限定金额要求，我找快递邮回来了，估计过两天能到。”
    白燕微征，曾经杨雨冉对她脾气非常暴躁，这次回国居然能收住脾气，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希望只是小丫头片子多听她母亲说起家里事，对她心生忌惮了。
    快速和杨菲对望下，用眼神警告自己女儿别先挑起矛盾点，自乱阵脚。
    回眸再看杨雨冉之际，眼底只留疼惜之色，握住她手带着她往屋里走。
    “一家人别客气啊，你个学生又没什么经济收入，别给我和你妹妹准备礼物了。”
    白燕用温润的声音说出暖心的客套，边走边如同女主人般，给她介绍家里新的装修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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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替身而已

    “玄关的屏风我嫌太碍事，让人拆了。拆完我听下人说你母亲很喜欢那座玉雕屏风呢，我别提有多生气了，这没眼色的下人，不知道早点告诉我呢。哎，我隔天就把她开了。”
    “你瞧那尊清代粉彩兽耳方瓶，年初我陪你爸参加佳士得拍卖会，他一眼看中了，但这件古董属于人家老板的私藏品，仅供参观。我回来后啊，看你爸实在喜欢得紧，于是偷偷联系到老板，好说歹说终于在你爸生日前拿下。”
    每句话的字里行间完美诠释出什么叫口蜜腹剑，全透露出白燕和杨父的感情有多好，整个家早根据她的喜好焕然一新。哪怕再傻的人也能听出话中深意，在给杨雨冉下马威。
    杨雨冉光点头浅笑着，心则如让刀割般生疼。回来前她和家里仅剩不多的老佣人打听过了，杨母被赶到后远附楼内。白燕表现得非常深明大义，从杨母角度出发，意思杨母在主楼整日心情糟糕、整夜失眠，不如去附楼调养身体。
    当时杨母没沉住气，听完立马爆发了，全然忘记他们正身处重要宴会。她和杨父吵得不可开交，杨父脸面扫地，回到家立刻安排管家把杨母东西全搬过去了。
    “雨冉，回来了。”
    万千思绪被杨父一声呼唤拉回，杨雨冉调整下表情，低眉顺眼地应道：“是的爸，我从朋友那淘来个晚清鼻烟壶，想来您应该会喜欢。”
    礼物刚从包里取出，刺耳的尖叫声在身旁响起。
    “天呐，姐姐你不知道爸爸有肝硬化和肺炎吗？”
    杨菲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化身爸爸最贴心的小棉袄，一巴掌将鼻烟壶拍在地上。
    杨雨冉和杨父同时望向滚到沙发角的小礼物，两人脸上露出不同程度的难过，只不过杨父在第一时间收起神色，打圆场调解僵化的气氛。
    “雨冉常年在国外留学比较忙，不知道家里的事情很正常。雨冉你这次回来，要多和菲菲亲近。我老了，华天科技早晚要交到你们姐妹两手里。”
    杨雨冉没搭腔，始终盯着停在不被珍惜的礼物上，她没有杨父那般潇洒自如。
    杨菲窃喜地笑下，抓住机会落井下石：“姐姐在斯坦福学得可是人类学，这么高尚的科目应该进高校当老师啊，来公司有点屈才呢。”
    设身处地说罢，满目关切地凝望着身旁杨雨冉，拿出遗传白燕的虚伪腔调建议：“姐姐，杭大宋校长和父亲交好呢，他把我认作干女儿了，明天我帮你说说就职这事。”
    “呵～”
    杨雨冉轻笑声，侧身迎上杨菲目光。
    两人视线触碰到的一刻，杨菲眼底换上胆怯之色。到嘴的泼脏水之话尚未吐出，杨雨冉抢先表态。
    “我能理解你对人类学的认知只能基于名字，毕竟你大专文凭都是买来的。我是打算回国继续修个博士后，辛苦你帮忙引荐下宋校长了。”
    杨雨冉一字未提回公司的事，反倒令杨父眸光变得沉重几分。或许大专两字唤醒杨父某些不愉快的记忆，公司有两位老股东不止一次说过杨菲处理事情欠缺周全，鲁莽与学识息息相关。
    不过只有两名老顽固还坚持学历高于经验的理念，其余所有股东全对杨菲赞赏有加。
    短短几秒间，杨雨冉自然没发现父亲脑中思想发生三次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俯身捡起地上鼻烟壶，用手指小心擦拭干净装回包里。
    打打哈欠，找借口离开：“爸，我有点困，先去休息了，明天再陪您老好好聊聊。”
    “你去看看你妈妈再睡，她在，”
    杨父顿顿，面露些许尴尬，转念考虑到有些事纸包不住火，端回严父架子说：“她在附楼修养。”
    “好的，这乌烟瘴气的家确实没附楼舒服。”
    杨雨冉似笑非笑地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身后接连不断传来贴心小棉袄杨菲给杨父的提醒，其中李烁名字出现不下五次。杨父熬不住软磨硬泡，赶在杨雨冉走出客厅前叮咛道。
    “你和李家小子尽快断了关系，他不是你的良人，你们身份相差太多了。”
    杨雨冉停住步子，正好透过玻璃门望见后院的秋千。眼眶微湿，上次坐秋千还是杨父在推她。尤其记得那会儿她胆子大得出奇，不停让杨父把她推得再高些，而杨父总怕摔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分外小心翼翼地命令管家在周围铺好软垫。
    好景不长啊，可能离母亲越近越容易被母亲的不甘感染。她憋回想哭的冲动，压住早做好的决定，转身定定望着杨父，问出早知道答案的问题。
    “爸，您让我放手，是想帮杨菲铺路？”
    上飞机前，她收到了杨菲发来的聊天截图，从中了解到何宁月会去她学校闹，全因杨菲透露的消息。而杨菲会选在她临毕业前透露，又和杨父脱不了干系。
    杨父搓搓手中茶杯，目光来回扫过她和杨菲脸庞，在看杨菲时多出几分赞许，沉声应道。
    “你放弃李烁对你、对菲菲、对杨家都好。你的事情闹开，何家十有八九会退婚，李烁是个好女婿，配得上杨家和菲菲。”
    骄傲的口吻将杨雨冉心中最后期待撕毁，所谓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指甲深深扣入手心，杨雨冉贝齿咬破下唇，一句一顿地说：“好的，他不找我，我不会找他。”
    杨菲犹如听到天大的笑话，掩嘴咯咯直笑，倾身贴近坐在杨父身边的白燕，用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残忍事实。
    “姐姐这是读书读得与现实世界脱节了，李烁当着咱爸妈面亲口承认过呢，他喜欢的是我，如果我愿意接受他，他随时娶我。”
    白燕底气十足的‘嗯’声，帮女儿充当证人。
    瞅着杨雨冉下唇的鲜红血印，杨菲愈发心情愉快，索性公开了只有她和李烁知道的秘密。
    “至于为什么会找姐姐啊，理由很简单啊，他在国外寂寞嘛，又有个长得很像我的人出现，他把你当替身而已咯。姐姐好傻好单纯哦，居然相信他口中的爱，我真替姐姐感到不值。”
    “闭嘴！”
    一声怒喝打断恣意妄为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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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想拥有自己的羽翼

    杨母快步走到杨雨冉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无所畏惧地直视受宠母女两，冷笑讥讽。
    “呵呵，这种熬不住寂寞的男人，你们爱要你们要，我家冉冉不要，她会找个品行和家世都一等一的男人。”
    白燕差点没绷住装模作样的假面具，忍笑揭穿：“这种男人可不好找哦，要真有这种男人存在，何老早选定当自家乘龙快婿了。”
    杨菲得意地挑挑眉，及时帮妈妈补上一刀：“对呀，妈妈说的对，除非你们能攀上传说中三爷，可据我了解他是个70岁的老头子呢。”
    “老头子多好啊，你姐姐嫁过去用不了几年继承全部家产。”
    “哇，这么看好划算呢，还是姐姐和杨妈有远见呢。诶，姐姐干嘛着急走啊，多给我们讲讲你梦里如何和四三爷相遇啊。”
    戏虐的嘲笑渐渐飘远，杨母气不打一处来，拉停杨雨冉，质问：“不是让你别回来吗？连你也觉得我会输？”
    杨雨冉很想回答，很明显的事啊。无论从心机到手段，母亲与白燕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又考虑到母亲傲然的自尊心，改口顺着话说道：“妈，我也不甘心。”
    杨母满眼怀疑地上下打量番杨雨冉，女儿那双狐媚眸子隐隐泛红，察觉到她视线匆匆将眸中仇恨之色加深。
    杨母恍然想起女儿这些年留在国外的初衷，她的女儿不似她般执拗，她女儿活得比她洒脱多了，更喜欢过好当下。
    长叹口气，狠心推开女儿，驱赶道：“去，外面住去，别留在这里给我添堵，我看着你这一头紫毛闹心。”
    “诶，妈您别大义灭亲啊，让我陪陪您嘛，我好想您呢。”
    杨雨冉可怜巴巴地诉说，可惜没敌过杨母心意坚定。杨母几把将她推到车库，安排一名老佣人驾车‘护送’她。
    回到萧山空置公寓，杨雨冉冲了个澡，用立式吹飞机吹干头发后，打开手机查收未读信息。
    半小时前，杨菲开始疯狂对她发送辱骂信息，用难听的词汇问候她父母和祖上。
    被愤怒支配的‘黑心菲棉袄’显然忘记一件重要事情，五年前‘菲棉袄’刚认杨父当父亲，诅咒绕个圈又回到自己头上。
    揭穿很幼稚，但杨雨冉才不在意手段是否高明，只要能达到气人目的即可。
    把丑陋的喷粪画面逐一截图，转发给杨父。
    五分钟后收到杨父回复：【雨冉啊，你抢了菲菲男朋友这么多年，她有点情绪很正常。你当姐姐呢，多包容点妹妹啊。你们这代血脉亲人不多，你以后要好好辅佐妹妹，别做寒妹妹心的事情了。】
    杨雨冉以为杨父再偏心，起码能分清是非曲直，原来他分不清啊！
    捏住手机重重拍在沙发上，自我宽慰半晌仍觉得好气，不住告诉自己钓大鱼、钓大鱼，别逞一时之快破坏计划。
    ——叮咚，门铃声响了。
    杨雨冉抽出湿巾擦把脸，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拉开门望见可爱的小圆脸。
    周媛媛提起手里外卖盒在她眼前晃晃，嘟起嘴撒娇：“人家给你发了几条信息约饭，你愣是不肯出来，我只有过来找你啦。”
    “谢谢。”
    杨雨冉张开双臂，紧紧拥住可爱的小女人，很多委屈在对方温暖的怀抱中消散了。
    闺蜜两美美吃着海鲜粥，周媛媛明显比杨雨冉生气多了，全程在骂杨菲臭绿茶。就是用词很是耳熟，前不久杨雨冉刚在朋友圈见到，杨菲煽动很多名媛和贵妇们一起抨击她。
    “雨冉，你真打算乖乖听臭绿茶的安排啊？”
    周媛媛咬着一根鸡腿，脸颊一鼓一鼓地问她。
    看着过分可爱的小女人，杨雨冉心情跟着变好，伸手捏捏周媛媛右侧脸颊，笑着反问。
    “你觉得我是软柿子吗？”
    “当然不啊！”周媛媛斩钉截铁地否定。
    她认识的杨雨冉那可是嘴强王者加实力干将，杭市讨厌杨雨冉的女人非常多，基本因为杨雨冉长相和性格。
    然而女人畏惧什么，杨雨冉便靠近什么，这年头能经得住诱惑的男人可不多。
    记得上初中那会儿，高年级学姐男朋友多看了杨雨冉几眼，学姐就认定杨雨冉先勾引了男友。杨雨冉非但不解释还制造出偶遇机会，真把对方男友勾引走了。
    在学姐找事那天，杨雨冉反倒是一副救世主的姿态，用怜悯的口吻对学姐说道：“你该谢谢我才对，我帮你揭开了他的本来面目。”
    正因为周媛媛见证了杨雨冉n多光辉战绩，才会心生担心，怕这位老手迎来自己的情劫，在李烁这个阴沟里翻船，着了一窝坏蛋的道。
    实在担心得紧，主动建议：“雨冉，我帮你在我家公司安插个高管职务？”
    “我记得你家是娱乐媒体公司？”杨雨冉眼睛一亮。
    周媛媛点头应道：“对啊，等晚上我回去和我爸说，让他给你安排到综艺板块当高管。”
    杨雨冉客套推脱，眸光流转，脑中生出一计，以退为进地说：“不用后门开得如此明显，集团制公司很难服众哦。”
    周媛媛相对单纯一些，没看穿闺蜜的花花肠子，坚持己见：“我了解你的实力，我相信只要给予你机会，你可以让下面人信服。”
    “千万别，”
    杨雨冉用力摇摇头，哑声坦露打算：“你这里是我最后的依靠和希望，我不想浪费难得的机会。这样，你把公司比较棘手的男艺人组合给我带，我先从经纪人做起。”
    望着杨雨冉满脸真诚，周媛媛差点让忽悠过去，直到听见男艺人三个字。
    一双手掐住杨雨冉脖子，佯装凶狠地提醒：“这位女士，麻烦你拿出严肃的态度面对未来，你的敌人很凶狠啊，把你游戏人间的心态收收。”
    杨雨冉故意把舌头伸得老长，不住咳嗽装可怜，求饶：“咳咳咳，我知道。我打算稳扎稳打地迎战嘛，我必须累积足够多的实战经验和钱，不然没法和对方斗呀。咳咳咳，靠特殊照顾固然能威风一时，但打铁还需自身硬呀，我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羽翼。”
    “真的只为锻炼自己？”
    见杨雨冉连连点头，周媛媛耿直拆穿：“那你怎么不带女艺人呢？”
    杨雨冉心一横、眼一闭，大义凛然地答应。
    “行，女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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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奇货可居

    周媛媛鄙夷地翻眼闺蜜，第二天依旧比较厚道，选了三组男团发给杨雨冉挑。
    正逢午饭，杨雨冉接到信息。
    刚点开第一个成员照片，杨菲刺耳的惊叹从身旁响起：“哇，姐姐新找的男朋友好帅啊。”
    杨雨冉让吵得很是烦躁，没挂住这家人基本伪装面具，甩出不悦斜睨。
    杨菲似压根没注意到她情绪般，用银叉子叉起一块牛排送入口中，优雅地咀嚼完咽下，自怨自哀感慨。
    “在姐姐面前，我好自愧不如哦，姐姐刚分手没两天，立刻找到新男朋友了。”
    杨雨冉摇头讥笑笑，平稳放好叉子，叠起纸巾擦擦嘴角，用温柔的语调问身边忧伤之人。
    “你知道人类进化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吗？”
    杨菲听出杨雨冉问题中有陷阱，答得分外小心，顺带泼泼脏水：“姐姐想说我比较笨吗？我知道我好笨，光会等李烁哥哥，不像姐姐那般懂及时行乐，从不委屈自己。”
    眼瞅着戏精快哭了，杨雨冉非常有包容心，抽出新纸巾塞进杨菲手里，宽慰一同送上。
    “拥有好脑子的生物很多，人类不能算最特殊的存在。人类最重要的进化因素之一乃是知廉耻，你看多数动物无所谓暴露不暴露隐私，但人类非常在意自己的隐私性，同样很在意自己的尊严。”
    陈述结束，纤细小手意味深长地拍拍杨菲肩头，苦心相劝：“以后啊，少搞些丢人的返祖现象。”
    杨菲脸色别提多精彩了，开始隐隐泛青，到后面渐渐变得苍白。杨雨冉一个脏字没说，却把她偷窥和当舔狗行为揭露得难看无比。
    似乎除了用哭来换取杨父庇护别无他法，肩头颤抖着抖掉杨雨冉的手。
    刚抽噎一声，杨父偏爱的责怪如约而至。
    “雨冉，你是姐姐啊，怎么能欺负妹妹呢？”
    呵斥着，不经意瞟眼宴请的客人，宋校长。
    杨雨冉读出杨父暗示，意思有外人在收敛点，别让他难堪，否则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读出，杨雨冉依旧懒得配合演戏，她来了以后才得知杨母让强留在家里。她妈妈在家受气，小三母女俩在外面风光无限。
    还指望她能配合增光添彩？做梦去！
    “宋叔叔很抱歉，我下午有些急事要处理，先去忙了，您慢用。”
    碍于宋校长和杨母相识，她让步赔个礼，得到对方点头，她微笑着起身离开。
    身后照旧传来白燕和杨菲添油加醋的指责。
    “这孩子太没教养了，真不好意思，让宋哥您见笑了。”
    “姐姐就算对我有成见，不该在这种场合发泄啊，呜呜呜，对不起全怪我，惹到姐姐不开心了。”
    杨雨冉坐在车上，毫无意外收到杨父信息，其中写明三个待办事项。
    1、她别去杭大了，杨父嫌丢人，没脸再和宋校长提入校的事。
    2、老老实实去公司上班，从基层做起。
    3、下周开始，给她安排了五个相亲对象，少作妖及时去见。
    杨雨冉很是孝顺，贴心提炼一句核心：【女大不中留，能换多少是多少。】
    发送成功的前几秒，杨雨冉承认自己比较暗爽，可惜姜终究是老的辣，老牌渣男把pua她妈的法子用给她。
    冷暴力不理她，耗到晚上摸准她即将爆发的时间，来条信息直点她死穴。
    【你最好趁着年青有些资本，给自己挑个适合的跳点，起码让你妈妈有个新的依靠。】
    再次体会男人的铁石心肠，杨雨冉只替杨母感到分外不值。
    思忖片刻，想出个比较损的招，按字回复：【下周您让他们五个人一起相，既然父亲大人打算玩一手奇货可居，起码得挑起男人们的求胜欲才好啊。】
    说一句解释一句，属实好累啊，但有些痛苦她不承受，杨母就会替她承受。
    聊天框名字处显示许久正在输入，十分钟后杨父只回过来四个字：【我会安排】
    杨雨冉沉沉靠入沙发内，想起人类学中的心理哲学，其中有个理念说得很对，想办成一件事，首先需要思考对方目的性。
    杨父摆明要她色诱有价值的青年才俊，从中挑个对杨家最有利的女婿。按照杨父规划，她得处在端到高不可攀的位置才符合啊。
    周末，杨雨冉在家好好补了个觉，新的周一早上去相亲，下午去见秀色可餐的男团弟弟们。
    一想到行程，早上鸿门宴变得不是那么闹心了。
    洗漱完，打开衣柜，空空的储备仓库内只挂着她带回来的三件换洗衣服，她瞬间傻眼。
    忘记正事了，她的好看衣服全在学校宿舍呢。
    女人没有战衣可不行啊，紧急呼叫国民好闺蜜。
    周媛媛还没起床，迷迷瞪瞪地接通语音，听到需求后一口拒绝：“女人，我给你钱，你去买件新的。你不想想我156高，你168高，你穿我的衣服不合身啊。”
    “不行呀，我爸把我宣传成只穿高定、只看秀的名媛，临时买不到高定。”
    杨雨冉脑筋一转，找出妙计：“l家今年年初有件比较中性的衬衣，把它借我穿下，再借我条一字裙。”
    “裙子我有，衬衣我帮你找找。你确定要穿中性衬衣去相亲啊？这能行吗？”周媛媛深表怀疑。
    杨雨冉自信满满地故弄玄虚：“最能诱惑男人的当属半露不露的穿着啦。”
    周媛媛听得云里雾里，发扬好闺蜜无条件信任原则，一小时内帮杨雨冉找齐衣服。亲自送货上门，坐在杨雨冉几乎家徒四壁的公寓内，安静等她换好、化好妆。
    十多分钟的等待无聊至极，当杨雨冉走进自己视线内的瞬间，周媛媛只感自己差点弯成初一的月亮。
    杨雨冉很瘦却胸前有料，她故意把衬衣三个纽扣解开，酥胸和锁骨微露，撩人风情之中她偏偏又表现出无辜的神色，宛若邻家妹妹误入魔窟般引人犯罪。再往下看，刚到膝盖的一字裙显得一双美腿分外修长。
    “杨妖精啊，你穿成这样去参加五个人的相亲宴？”
    周媛媛控制不住双手，从肩头取下小香黑白相间外套，给闺蜜披上。眼前的招摇美人活脱脱呈现出一个成语，羊入虎口。
    杨雨冉得了便宜还卖乖，k下抛出媚眼，装柔弱：“你陪我去，参加完我们一起去周叔公司。”
    周媛媛就知道大清早给自己喊来准没好事，哎，又是当怨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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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果不其然，闺蜜两一到相亲圣地清风轩的包厢内，对面五个男人有四个眼睛看直了。独留那人视线更露骨，堪比在用眼睛仔细摸索着杨雨冉身体凹凸有型的线条。
    周媛媛轻敲两下桌子，男人们的视线稍稍变得绅士些。
    “你们从左到右挨个介绍下自己。”
    周媛媛不喜欢此类人肉市场的相亲，说话比较直接。
    她在杭市属于顶层名媛圈，男人们早清楚她家情况，纷纷做出比较聪明的选择，全当包容小妹妹了，听从安排。
    右一男人先行介绍：“你好，我叫曹海凌，去年刚拿到cfa和fr双证书，家父在港澳经营着一家操盘手公司。”
    刻意顿顿，压低声音说：“对于优质港股或美股，我家可以拿到第一手的信息哦。”
    自豪的介绍完，双眼眯起给杨雨冉抛去暧昧的神色。
    杨雨冉浅笑点头，给对方营造出一种她很认可的错觉。
    紧接着第二个男人开始介绍，有曹海凌开了小吹嘘的先河，第二个男人索性放开了说自家优势，恨不得把叔叔伯伯的家产也算到自己头上。
    男人们的胜负欲一旦被激发，在成功抱得美人归之前很难停止。
    之后三个男人的介绍简直创造出新的亿万富豪，周媛媛没耳朵听，了解内情的她默默在心里帮闺蜜做出删选。
    轮到第五个男人了，他不似之前人一般浮躁，从包里拿出早准备好的资产证明，推到杨雨冉手边，沉稳介绍。
    “雨冉你好，我叫尹天照，今年26岁，父母早亡，今年年初爷爷将公司执行权交到我手上。你和我在一起以后，结婚可以得到英国价值6000万英镑的房子。生完一个孩子，我会把我持有的5公司股份转给你。”
    本来都有点犯困的周媛媛一下来了精神，她听父亲说过尹家，与尹天照介绍的情况差不多。关键这男人肯给予实际的经济付出啊，比之前四个画大饼哥们强多了。
    在桌子底下狂踢杨雨冉腿，打暗示：绩优股出现了，快点把握啊。
    踢了几下不见闺蜜有反应，侧头看到杨雨冉单手托腮，一双妖媚的狐狸眸子无奈注视着尹天照，娇嗔呼唤。
    “学长啊，你来捣乱的啊？”
    尹天照听到让人骨头发软的撒娇声音，后背当即绷得笔直，努力保持严肃说道：“雨冉，我的律师在包厢外面，我随时能喊他进来，给你份受法律保护的文件。”
    杨雨冉抿抿双唇，沉默片刻，转头错开彼此交会的视线，低声拒绝：“学长，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值得更好的人。”
    下秒，绝美女人忽视掉尹天照满眼碎裂的心痛，嘴角重新绽放媚笑，与其他四个男人交谈甚欢。
    开心聊了半小时，杨雨冉给他们挨个送上飞吻，许下勾人约定：“日后常联系哦。”
    得到声声答应，她背起斜挎链条包，牵着周媛媛手离开包厢。
    走在回廊中，周媛媛没忍住爱操心的性子，问出疑惑：“我觉得尹天照很好啊，你干嘛拒绝他啊？”
    杨雨冉用小拇指勾起耳边碎发，没心没肺地说：“我家的破情况摆在那儿呢，而且我根本不想被感情束缚，何必去祸害好男人呢。”
    周媛媛听着自我贬低十分的话语，对杨雨冉又气又怜惜，用力捏捏她的手，推翻很丧之话。
    “别瞎说，我相信我们都会幸福，遇到真正爱自己的人。”
    “我有媛媛足够了，等我老无所依的时候，我天天缠着你。”
    杨雨冉死皮赖脸地搀紧周媛媛，索要承诺：“好媛媛快答应我，无论你结不结婚，养老都要带上我。”
    “死一边去！”周媛媛奋力抽手，尝试三次全失败。
    “我才不死呢，我还等着老了享受我家好媛媛的伺候呢。”
    闺蜜两拌着嘴走出包厢区，倏地周媛媛停在原地。
    杨雨冉随着周媛媛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雅座，尚未看清什么，被周媛媛拉到雅座斜对面。
    闺蜜两背对正在交谈的男女，一同坐入沙发内。她们所处位置刚好有珠帘遮挡，杨雨冉抬手唤来服务员，要了两杯大红袍，陪周媛媛充当起窃听小分队。
    “你只是周家的继子，周老不会把公司大权给你。你这长相我倒是蛮喜欢，我劝你早点和我在一起，我能给你的东西肯定比周家多。你跟了我至少能得到自由和尊重，好过跟其他富婆，她们比我玩得尺度大，还厌倦得快。”
    咄咄逼人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犹如女王招募面首般宣告霸权。
    女人名叫包荔浦，杨雨冉之所以知道她，全因在国外和对方打过交道，对方家里经营着规格很大的留学代理机构。
    杨雨冉刚进入斯坦福就读那会儿，发现这行油水很大，身边同学的关系网里有非常多的人渴望深造。她手握资源，可惜没有正规牌照，于是和包荔浦家达成合作。
    手指戳戳已然怒火中烧的周媛媛，用口型问：你哥在和包荔浦相亲？
    周媛媛低低‘嗯’声，捏紧小拳头，一副随时准备出去揍人的模样。
    杨雨冉疑惑眨眨眼，从包荔浦的话听来，秦慕禹是个一穷二白的继子。并且处境和她差不多，随时可能被周家‘卖出去’，用来换取实际利益。
    那上次包机的是谁啊？难道只是巧合？
    转念悲从心中来，该说自己比秦慕禹惨。周媛媛父亲好歹顾念老相好情分，对秦慕禹表面上过得去，没有明着勉强他。至于所安排的相亲对象人品好坏，完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主要看秦慕禹图什么。
    反观她自己，生为杨父独女沦落至此……哎，实属有苦难言。
    肩头被周媛媛拍了拍，杨雨冉扭回头望向闺蜜。
    周媛媛眼底浮现出两种情绪，恨意和无助，它们炽烈且相互矛盾。
    杨雨冉眼疾手快地抓住周媛媛胳膊，阻止恶劣新闻产生。
    “媛媛，你先别激动，你哥还在选择阶段呢。外加这事你帮他强出头没用，说不定会起反效果。你当务之急最好回家说动你爸爸，让你爸爸打消决定才行。”
    从根源剖析，努力拉回周媛媛理智。
    周媛媛压住眼底恨不得活埋包荔浦恨意，点头复议：“嗯，我冷静，不做给我哥添麻烦的事。我刚刚就是让气昏头了，受不了优秀的哥哥被侮辱。”
    然而下秒，她却说出令杨雨冉头疼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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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你确定让我去？

    “雨冉，拜托你去冒充我哥女朋友，以你的口才准能赶走讨厌的包荔浦。”
    周媛媛说得认真，全然没察觉到自己的决定有多荒谬。
    杨雨冉几度欲言又止，片刻后指指自己，再三确定：“你让我去？周媛媛你看清楚啊，是我诶，你确定吗？”
    周媛媛重重‘嗯’声，坚持说道：“嗯，你去总也比那烂人继续羞辱我哥的强。”
    杨雨冉生硬勾勾嘴角，露出个尴尬的笑容。看来周媛媛根本没有清醒过来，所谓关心则乱说得正是这位大小姐，杨雨冉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利害关系说清楚。
    “媛媛啊，你知道何宁月和杨菲手腕，她们早在名媛圈把我说成人尽可夫的浪荡女，有钱随时买回家。我上去恐怕会玷污你哥清誉啊，还不如你自己去呢。”
    一番赤裸裸的自我贬低抛出，周媛媛恍然顿悟，愧疚地抿抿唇瓣，小声道歉。
    “对不起啊，雨冉，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只是病急乱投医，我没有说你，”
    下面的话让杨雨冉抬手阻断，杨雨冉挑起一缕银紫色卷发把玩在小指间，无所谓地说道：“别人看法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不会活在别人偏见里。我建议你如果实在气不过，上去骂包荔浦一顿得了，反正她不敢在你爸面前跳腾。”
    “不行啊，我爸好像看破我暗恋的小心思了，他禁止我参合我哥的事。你放心去，我们主要气气臭荔浦。”
    周媛媛抱住杨雨冉胳膊晃晃，楚楚可怜地哀求：“雨冉，你帮帮我嘛，求求你了。”
    杨雨冉狐狸般妖媚的眸子眨眨，垂低凝望着贴在自己身侧的娇小人儿，脑海中浮现出周媛媛次次无条件帮她的记忆，心跟着软了几分，叹气答应。
    “好，我去，我从洗手间绕过去避免包荔浦发现你。”
    周大小姐重绽笑容，给她连连比心。
    杨雨冉走在路上思考出几种方案，临近选定最直截了当的切入。
    来到秦慕禹身边坐下，柔若无骨的小手拍拍秦慕禹胸膛，娇嗔道：“宝宝，一收到你发给我的求救信息，我立马赶过来了。有些女人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丑得好像世界奇观似的，出门都需要十足勇气，还好意思缠着我家宝宝啊。”
    乌鸦根本不在乎自身有多黑，反而会觉得装清高的喜鹊碍眼。
    乌鸦刺耳的嘲讽狠狠插在包荔浦心上，长相平凡始终是她的痛，微调过三次，但运气不好，没扩大优点反而显得整容痕迹过重。
    始终挂在包荔浦脸上的自信神色略微有些扭曲，厉声提醒：“杨雨冉，我数三声，你立马消失在我眼前，否则别怪我切断你的收入来源。”
    包荔浦的威胁同样直击杨雨冉要害，杨父每月固定会给她打生活费，可能受到杨菲的蛊惑，近三年比出国首年降低一半有余。
    物价飞升，生活费早不够支出她开销。如果包家拒绝提供合法证件，她的生活将走入困境，打算帮母亲的计划同样要被迫停止。
    快速权衡，选择避战。
    屁股没抬起来，放在硬邦邦胸膛前的手被牢牢握住，暗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杨雨冉头皮如过电般阵阵发麻，秦慕禹说这话在她听来是询问，可在包荔浦听来更像索要疼爱啊。
    侧头抬眸望向反手引火上身的主儿，首先看到对方高挺的鼻梁。再往上望，深邃眼眸正定定凝望着她，卷翘的睫羽一下下扑闪扑闪，如蝴蝶展翅般飞到杨雨冉心尖。
    啧啧，这男人长得好生诱人啊，她瞬间能理解包荔浦和周媛媛的占有欲了。
    不过短短欣赏几秒，便匆匆收回目光。不光因为包荔浦的瞪视充满危险信号，还因为秦慕禹的视线过分灼热，小哥哥入戏好快哦。
    “三！”
    包荔浦没耐心的倒数响起，明显懒得遮掩语调中的嫉妒。
    “二！”
    与此同时，杨雨冉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稍等下，估计我朋友找我有急事。”
    杨雨冉在包荔浦的冷笑中摸出手机，解锁查看。
    查阅完信息内容，她的惊慌失措全数消失了，收起到嘴边的开溜借口，整个人依偎进秦慕禹双臂中。刚刚未能成功挣脱的小手顺势反握住，与桎梏自己的大手十指相扣。
    “宝宝，这个丑女人好吵哦。我知道你迫于家族压力来和她相亲，也怪她拎不清，啥年代了真以为自己穿个貂、浑身戴满金灿灿首饰便能玩霸王硬上弓啊？”
    杨雨冉眼底溢满嘲弄，上下打量翻包荔浦，笑得花枝乱颤：“呵呵呵～不过讲真的，细看村霸横起来确实蛮吓人哦。”
    远处传来没憋住的嗤笑，周媛媛接下杨雨冉抽空甩来的一瞥，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坏事了。基于闺蜜两默契，用假声及时扭转局面。
    “啧啧，原来包家千金要靠抢男人来满足兽欲啊，开眼了开眼了。”
    说着自顾自摇摇头，走向包厢区。
    “宝宝我好怕怕哦，我们快回家，省得村霸喊来村里地痞流氓砍死我，再用残忍手段硬抢走你。”
    杨雨冉双眸泪光盈然，真如快被吓得哭了一般。
    秦慕禹将她头按入怀中，一吻深深落在她发丝间，许诺：“好，我们回家。”
    “秦慕禹，你今天敢走出这里，我明天就断掉杨雨冉所有财路。”
    怒不可遏的宣告砸向两人，引得其他雅座中的相亲人们纷纷投来探寻注视。
    杨雨冉顶住压力，尽职尽责地扮演委屈小囡囡，任由秦慕禹搂着离开清风轩。
    上车立马钻入后排，避险地贴门而坐，恨不得把自己融进铁皮里。待惊魂稍稍安定点，拿出手机把包荔浦微信设置成消息不提示，将可怜巴巴的眸光投给身边闺蜜。
    周媛媛相当上道，现场兑现承诺：“我知道三家比较正规的留学移民办理机构，我把他们负责人电话和微信推给你。你过去报我，”
    周媛媛倏地顿住，瞟眼秦慕禹，她嘴角随之勾起神秘莫测的笑意，缓缓改口说道：“过去报我名字即可，我会和他们打好招呼。”
    “好的，感恩”
    杨雨冉松口气，在找到新的靠谱营生前，起码要保障老生意体系不能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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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我的现实

    下午，银座a号楼十六层。
    杨雨冉站在周家娱乐公司的舞蹈室外，透过玻璃窗欣赏着弟弟们刚柔并济的舞姿，她有种身处天堂的错觉。
    “感觉如何？肯带不？”
    周媛媛瞅着杨雨冉的沉迷样，可以判定基本稳了，问下不过走个流程。
    “嗯，不错不错，弟弟们身段很好嘛，而且很懂怎么展现自身优势。只要避免严重的下头行为，绝对能建立起牢靠的忠粉粘黏性。”
    杨雨冉先夸，赶在周媛媛下定论前，补充说出自己决定。
    “我查过他们粉丝数和后援会建立情况了，他们出道一年多，整个团平均粉丝破百万。并且十二个后援群活跃度保持在95左右，证明带他们的经纪人操作得非常成功呢。不过不适合我，换一批。”
    一个大喘气差点闪到周媛媛，她不留情面地戳破：“你当你在ktv找小哥哥作陪呢？这批不满意，还能换一批。”
    “我没开玩笑哦，弟弟们好归好，但对于他们来说不适合换经纪人了。对于我来说太简单没挑战性，你把自身条件过关但始终不出成绩的人拿给我带。”
    杨雨冉在答话之际，没给周媛媛一个正脸，双眸始终直勾勾的盯着舞蹈室内，大有种多看一眼赚一眼的架势。
    “既然什么都好，你干嘛不带啊？给我个能站住脚的理由。”
    周媛媛有点猜不透杨雨冉内心想法，该说这次杨雨冉回国以来性子改变好多。她能感觉到杨雨冉对自己选出的男团很赞赏，同样也能感受到杨雨冉的拒绝不像以退为进，好讨厌两人需要乱猜的相处模式啊。
    “我想多累积点经验，不想走捷径。再者亲手带起来的小弟弟才有感情啊，对我更死心塌地。”
    杨雨冉由衷解释，她没有客套说情面话。刚才见完周父，更确定了她的选择。周父宠宝贝女儿，一口答应杨雨冉到公司就职。
    只不过定杨雨冉职务时，周父给了宣发部的人事副主任，还是周媛媛坚持要让她当经纪人才换来周父松口。
    人事副主任这个职务，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基本属于关系户固定岗位。工作嘛，主要负责调解调解各部门领导关系和日常需求，盯盯公司团建等活动即可。
    周父乐意给一席之地的时候，的确可以容错率极高，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等到不乐意了，随便挑出她一两点不作为的状态，足以开掉她。
    所谓无奸不商，周父并不例外，要是她真去当人事副主任了，日后发展全看周媛媛和她的关系牢靠程度，或周媛媛心情了。
    她倒是能信得过周媛媛，但总不能永远当某个人陪玩伙伴。反感把命运交给别人做主，她需要锻炼出能撑起欲望的实力。
    周媛媛拗不过她，让追随在身边的父亲秘书重新整理份爱豆简历。
    首席秘书长林梓桐办事效率非常高，半小时内规整好杨雨冉有兴趣的类型。
    杨雨冉大概翻遍弟弟们的介绍，首先删掉周媛媛藏在其中的高人气男孩，仔细查看留下的七个人履历。
    七个人中有六个成团，独留一个叫赫谦的人孤零零在外，长得尚算清秀，大眼睛单眼皮、上唇瓣很薄很短，普通的北方男孩长相。此类长相搁在娱乐圈确实有点平平无奇，比不过了刚刚所看的跳舞弟弟们，更比不了秦慕禹那个妖孽。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秦慕禹如雕刻般深邃的五官，尤其鼻骨右侧那颗痣太引人犯罪了！
    摇摇头晃走脑子里的污秽思想，朋友夫不可染，更别说好闺蜜喜欢的人了。
    把注意力回归赫谦简历上，注意到他以前是在列六人团成员，模仿能力很强，当初随团在一档模仿经典影视综艺上小火一把。
    后因不合群、拒绝配合公司安排被踢出团，公司碍于他21岁的年龄，马上过了往爱豆发展的黄金期，便对他执行半雪藏式处理。
    偶尔给些小综艺让他去混混，能火会继续给他留出转型培养的空间和时间。反之不火了，拖到合同期结束准时赶人。
    “拒绝配合公司安排。”杨雨冉别有深意读出赫谦被踢出团理由。
    周媛媛听出杨雨冉腔调不对，板起脸申明：“你知道我爸的嘉德传媒比较遵循艺人选择，对于潜规则的事不鼓励也不杜绝，毕竟这行灰色地带比较多。有些艺人想爬得快，自愿选择而已。”
    杨雨冉双眸微眯，露出妖冶的狡黠笑容，长长哦声，小声问：“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啊？”
    “切，咱两从小认识，你个千年狐狸别在我面前演聊斋了。赫谦属于刺头类犟驴，我劝你打消带他的心思。”
    周媛媛翻眼反而愈发提起兴趣的闺蜜，耐心道出事情原貌：“嘉德主要培养爱豆型艺人，我们有家合作的公司主培养影视圈艺人。你应该知道那家公司，名字叫阿斯纳传媒，别看外国名，实际是本土老板本土娱乐公司。”
    杨雨冉边听边继续看六人团简历，抽空问句：“赫谦之前在六人团里是队长啊？”
    “对呀，他资历老嘛。你别打断啊，先让我讲完嘛。阿斯纳的二把手是个女的，比你还好色，尤其喜欢青葱小男孩。照理说她应该看不上赫谦，赫谦都21了，但赫谦这头犟驴不光倔还爱多管闲事。老色匹打算潜规则他团里一个人，人家小男孩倒也乐意，打算欲拒还迎多套点资源。下面的事提起来一次我气一次，你知道赫谦多极品，干了什么事不？”
    周媛媛捏紧小拳头一下下砸在桌子上，等了几秒没等来杨雨冉回话，自行吐槽。
    “综艺节目的庆功宴结束，老色匹和小男孩往酒店走，他非要同行。老色匹给我打电话，我给赫谦好说歹说，让他先回公司来。万万没想到赫谦说等会回，是等到他偷偷破坏完人家好事才回来。老色匹正在兴头上让打断，硬说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问我爸要了不少心理治疗费呢。”
    周媛媛生动描述出一个老色狼有心无力的疲软感，确实值得同情，不过周父遭受无妄之灾更值得同情。
    杨雨冉忍俊不禁，合上其他六人的简历，手指轻敲敲赫谦介绍首页的照片，用人畜无害口吻说出套路。
    “来来，把他带过来我见见，我帮周叔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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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痞坏男孩

    周媛媛看破没说破，招呼林梓桐去找赫谦。她相信事实胜于雄辩，以赫谦的气人能力，绝对能让杨雨冉‘见之难忘’，打消自找折磨的决定。
    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周媛媛通过书桌上远程开关批准进入。
    闺蜜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清脆口哨吹着一首耳熟能详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飘入，有个穿着嘻哈的男孩子来到两人眼前，朝她们挑挑眉，笑道：“小周总，我来报道。”
    男孩说罢，不等他口中的小周总回话，一双眸子直接看向杨雨冉，眼睛溢满渴望深入探寻的好奇。
    杨雨冉微征下，扭头用唇语询问周媛媛什么情况？
    站在她们面前的男孩子明显不是赫谦，长得比赫谦帅多了，特别符合姐姐党审美，细长眉眼中带着几分坏小子的痞气。
    越看越觉得眼熟，杨雨冉细一想，对上号了。之前两人在舞蹈室外见过，男孩好像叫范思睿，是嘉德种子团二队主唱。
    周媛媛单手扶额，即烦躁又无奈地提醒：“范思睿，你走错地方了。你们下午有形体课，教室在五楼。”
    范思睿不为所动，压根没挪身的打算，手指漫不经心拨拉着周媛媛办公桌上的电动台历。
    随着频率统一的拨动，他满脸比星光更闪耀的自信消失了，低落嘀咕。
    “小周总偏心眼啊，我当你许给我的承诺是真心的呢，原来在骗我啊。有好事想不到我，居然给赫谦抢了先。”
    表演痕迹过重的林妹妹派抱怨一出，周媛媛脸色跟着变了变，生恐范思睿多说般挥手驱赶：“别闹了，快去训练。”
    “哎，明明你说过最看好我呢，保证扶持我到嘉德一哥位置，果然漂亮的女人擅长变心。”范思睿双指捏起插在花瓶里的红玫瑰，一片片扯掉花瓣，念起痴情儿女总爱依托的玄学。
    “小周总爱我，小周总不爱我……”
    杨雨冉吃瓜吃得有点撑，暗戳戳用脚碰碰闺蜜腿，小声问：“养在外面的小奶狗？”
    周媛媛倍感头大，双手捂住脸，求饶：“你别跟着闹了，酒后失言而已嘛。”
    周家开的老牌娱乐公司，周媛媛就算从小没吃过猪肉，也见过不少猪跑。对于重要培养对象，她所身处的位置不能表现出明显偏心，至少要端平水。
    范思睿和一组队长厉北不合的事情早传遍公司，周父没有劝阻。一来可以刺激两人的表现欲和斗志，二来信息时代、谁都无法预料幸运女神明天会眷顾哪个人，所以没必要提前定下天选之子。
    “果然是不爱的，我知道了，等明年合同到期我立马滚蛋。”
    范思睿狠话说得干脆，起身走得利索。随手把剩下三瓣鲜红玫瑰连同花枝一起丢入垃圾桶，显然受伤极重，已经不在意花瓣所展现的好结果了。
    “我当然在意你啦，我们在商量新组合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好好去训练嘛，放心，我保证下半年g家全球代言人落到你头上。”
    周媛媛提前操控电子门关上，这才有底气许下实际承诺。
    范思睿顿住步子，折返办公桌前，俯身小心翼翼地从垃圾桶里捡出玫瑰花，拔掉根根刺，视若珍宝般别在周媛媛耳鬓间。
    单手轻轻捏住周媛媛下颚，暧昧至极地保持一哈气距离，宠溺说出真实意图。
    “g家代言要不要无所谓，小爷我不差那点钱，可以让给穷小子厉北。我啊想去新组玩一玩，小周总如此疼我，应该不会拒绝？”
    周媛媛按按狂跳的右眼皮，采取缓兵之计：“我同核心们商量下，明天给你答复。”
    “是换组通知，不是答复。”
    范思睿更正周媛媛用词，抬手比个击中心脏的动作，面朝杨雨冉道别：“美女姐姐，咱们明天见哈。”
    杨雨冉摆摆手，等范思睿彻底离开周媛媛办公室，她半开玩笑地问身边愁苦之人。
    “周大小姐能如此忍耐一个人，居然有让小男生拿捏的一天，太罕见了，莫非有把柄在他手里？”
    “你别取笑我了，他是范家的小儿子，我爸让我别得罪他。g家代言靠范家老太爷面子拿下，他说不要说得轻松，其实根本跑不了，g家早指定让他代了。你瞧瞧公司里大小消息根本瞒不住他，他笼络人心的方式比我直接。”
    周媛媛郁闷至极，好想揉揉脸，给痛苦面具表情揉掉，可考虑到精致妆容唯有忍了。
    杨雨冉秒懂了，范家乃国内最大的钢铁巨头，有工程他家就有入账。范思睿自身颜值过关、而且家里资金雄厚，难怪底气硬了。
    敲门声再起，周媛媛调整下表情，通过申请。
    终于闺蜜两等来正主儿，赫谦一点没辜负周媛媛的反向期待，冷着脸进入。
    林梓桐与闺蜜两打完招呼，点头微笑离开，临走前戳下赫谦后背打暗示。
    赫谦照旧不理睬，双手一背，眼高于顶的目光越过两人，停在老式桃心木书柜上。
    周媛媛给杨雨冉摊下手，索性摆烂：“人我给你喊来，能不能拿下看你本事了。”
    杨雨冉帮周媛媛摘掉有点‘欺负人’的玫瑰花，双手捧起那张可爱的小圆脸，一吻留在其右侧脸颊，嘴甜卖乖：“谢谢我家好媛媛。”
    温柔攻势袭来，周媛媛有点于心不忍，刚准备帮杨雨冉训赫谦两句，听到杨雨冉说出惊如春雷乍响的话。
    “赫谦，你应该想离开这里，我帮你支付违约金。”
    赫谦瞳仁剧烈颤动两下，没绷住死板冰冷的神色，诧异打量说话的女人。
    就见女人有着微卷的银紫色长发，与充满铜臭味的办公室格格不入，该说与这个现实的社会一点不搭，整体风格过于梦幻了。
    看着女人，赫谦居然开始相信一个充满神话色彩的故事，纣王和妲己，世间原来真有如此魅惑人心的容颜。
    周媛媛率先清醒过来，大吼声：“别听她胡说！”
    赫谦别过头，自嘲地冷声应道：“知道，我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眼中和玩具一样，无非拿我找乐子罢了。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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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梦想，好突兀的词

    “她有个屁钱啊，早上还为钱委曲求全演戏得罪人呢。”
    周媛媛没忍住，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吐槽句。
    虽然很心累，但自己的闺蜜还得自己宠，打起精神替杨雨冉说出打算：“她想组建个新男团，你应该没有兴趣？”
    “呵呵，你们把应该两字用得好顺口啊。当然了，你们习惯于在我这类下等人世界里充当无所不能的神，替我们做决定。我知道没有选择权，两年内只能听之任之，随意。”
    赫谦重新昂高头，努力展现仅剩的骨气。可眼神做不了假，亦如他所描述的木偶，不甘散尽、空洞极了。
    周媛媛奋然拍拍杨雨冉胳膊，再指指赫谦，示意：就这种不识好歹的犟驴，理他干嘛啊？
    杨雨冉握住闺蜜气到发抖的双手，来回搓搓。待给小手和闺蜜的心重新暖热了，面朝赫谦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啊，你有其他选择。我没有开玩笑，你如果想解约，我可以帮你支付解约金，你分期还我即可。你如果选择留下，我希望你能好好迎接新的组合。”
    赫谦诧异地瞪大眼睛，问出能想到的唯一合理情况：“你要什么？和之前那些有钱人一样，要我陪你一晚吗？”
    杨雨冉用小指勾起耳边一缕碎发把玩起来，没心没肺地说出真实感受：“你这姿色还不够格了，再者了我不喜欢勉强男人，我喜欢和男人沉沦于你情我愿的享受。别瞎琢磨咯，我给你半天的考虑时间，想好了明天来公司告诉我。”
    “色狼、败类！”
    赫谦羞红了脸，也不管什么规矩，转身气冲冲地离开。
    “哈哈哈哈，整男人还得是你啊，我晚上和我爸他们商量商量，不行把范家小麻烦转到你组得了。”
    周媛媛笑得前仰后翻。
    杨雨冉满脸正义凛然，一板一眼拒绝：“别了，我可吃不消范思睿那种极品，把他留给广大粉丝，造福一方。”
    周媛媛丝毫不赞同，自顾自幻想起美好未来：“我相信你的实力，由你来收服范麻烦再合适不过。”
    杨雨冉不接茬，先冷冷已经在幻想狗血故事的大小姐。
    按亮手机瞅眼最新信息，心中暖流翻滚，宣告下一场安排：“你先忙着啊，我回公寓了，我妈给我整理些日常用品，让人给我送过来了。”
    “我送你，我觉得你最需要的日常用品是车子。让你妈把你嫁妆那三台开到你萧山公寓地库，省得让杨菲她们惦记。”
    周媛媛掏出灵巧的卡片锁，在杨雨冉眼前晃晃。
    杨雨冉上道挽起闺蜜胳膊，卖乖：“好嘞，辛苦小周总。”
    “不苦，晚上你请我吃饭啊。对了，你打算用钱收拢赫谦啊？”
    闺蜜两一同走向电梯，周媛媛见杨雨冉先点头后摇头，愈发琢磨不透她目的性，好心提醒：“犟驴冷静的很，根本不可能被一两句话感动，更不会死心塌地跟你，他对圈里人非常戒备。你可别犯傻啊，不值得为他背债。”
    杨雨冉按亮b2按钮，一双狐狸般的眸子定定望着显示屏中跳动的层数，淡淡应：“我知道，我不过在试探他对梦想的热爱程度。”
    “梦想？”周媛媛诧异，这词和犟驴很不搭。
    “嗯，打从他被半冰封后，你应该没关注过他的状态？”
    杨雨冉一语击中事实，周媛媛唯有供认不讳：“对啊，反正早晚要被清除的人，干嘛关注他啊。”
    “其实你爸如果想开掉他早开了，他属于弱势群体，找个违约点要不踢出要不让他必须服务某人，此类操作在娱乐公司属于常态。周叔之所以没开，因为发现了赫谦的闪光点。”
    杨雨冉徐徐分析，电梯叮声抵达地下二层，闺蜜两并排走向周媛媛的正红色超跑911。
    周媛媛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点意思，自己爹的确不属于慈善家，如果赫谦没有可用之处，早强势处理了。
    兴趣来了，耐心跟着来了，纳闷问道：“闪光点与他的梦想挂钩吗？不对啊，他又不是我爸私生子，我爸根本不可能为他梦想买单啊。”
    “是不可能，周叔会留着他基于两点，首先他能牵制阿纳斯的二把手，留着证明你们嘉德和阿纳斯的实力旗鼓相当。你爸出钱哄哄对方可以，但动你们的人不行，其次他有些优点蛮出色呢。他哪怕被安排到恶搞综艺去当小丑，他依旧在沉醉式投入演绎。”
    杨雨冉拿出手机，搜索赫谦综艺精彩片段，呈现结果少得可怜，只有五条，证明赫谦没有几个铁粉。
    随便点入其中一条播放，仔细点评赫谦的表现力：“你看，他在这档综艺要演唱魔改歌曲，他没有敷衍了事，努力表现出了节目组所要的效果。还有这档综艺，他接到渣男角色，正因为演得入木三分才掀起网友们更火热的骂潮。”
    “原来范思睿折腾我的时候，你根本没和你妈发信息，在全方面搜索犟驴啊。”周媛媛有点心疼孤军奋战的自己。
    “是的，我要了解清楚他，才好决定值不值得带啊。他身处无尽黑暗中，还在做好力所能及的努力，证明他真的很热爱这件事。我还搜到那个六人团有他担任组长时人气还行，他一离开立马跌回谷底了。”
    杨雨冉钻入911副驾，系好安全带。
    周媛媛启动车子，拿出练了许久的绝技，单手握方向盘，拉风驶出地面，重新有空分心继续聊天。
    “你带赫谦随便玩玩中低档竞争没问题，若要往高里发展需摆平一个人，而且在这个人的问题上我没法帮你。”
    杨雨冉单手托腮，答复显而易见的人名：“阿斯纳二把手沈骨。”
    “聪明，没猜我爸。你自己当心，沈骨吃喝嫖赌样样占全，道德败坏的典范呢。”
    周媛媛瞟眼突然从后面插出来的车，路怒症爆发，破口大骂：“奶奶个腿啊，得亏我反应机灵避免一场交通事故。转向灯是摆设啊，打下能死啊。”
    杨雨冉光点头，默默把嘴闭上，以免躺枪。
    接下来的路程中，周媛媛总共骂了十多台车。依旧嫌不解气，下车先买瓶冰可乐干光才情绪平复些。
    闺蜜两坐在苦等家里两小时，不见杨母委派的人来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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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手段肮脏

    饿得闺蜜两肚子接连咕咕叫，周媛媛熬不住，摸出手机建议。
    “要不点个外卖吃吃？”
    杨雨冉同意：“行，我来请客。”
    让老板辛苦多不好意思，主要以后出出进进多数是老板的钱啊。
    麻辣兔头和小龙虾刚点完，杨母来信息：冉冉，妈有点事，后天再把衣服和日用品给你送过去。
    杨雨冉心头一紧，不详预感升起，杨母那边出事了。
    下午时候杨母明明说让人来送东西，这会又变成她没法来。就算杨母考虑到时间比较晚，怕影响她休息，可以明天再送啊。杨母选择拖到后天，难道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吗？
    或者，杨母因为什么意外明天没法见她。
    想到后者，杨雨冉彻底坐不住了，匆匆甩下句：“媛媛，你自己吃，我回趟云台山老宅。”
    周媛媛拉住起身要走的杨雨冉，根据晚上空等一场的情况判断，同样猜出杨母出状况了。
    从兜里摸出钥匙卡，坚持道：“我送你过去。”
    闺蜜两赶路赶得很急，周媛媛没用炫技的单手开车。
    经过一段路程的时间缓冲，抵达杨家时杨雨冉稍稍冷静点，她让周媛媛按门铃。
    管家迫于压力不得不打开门，车子直接行驶到主楼前方停下。
    闺蜜两刚进入玄关，就听到阴奉阳违的争论从客厅传来。
    “杨姐，老爷到家已经够累了，我们要做好贤内助的本份啊。小事我们私了，别再给老爷添堵了。”
    “我妈妈说得很对啊，杨妈您老说我们排挤您，但事实并非如此啊。我们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对您存在过恶意。拿下午的事情来说，我能理解您念女心切，只是我明天要用我的礼服，你把它带给姐姐了，我穿什么去我的生日宴啊？”
    “是的啊，那条裙子可是enki大师的春夏限定款，全球只此一条，我专门买来给菲菲当生日礼物呢。”
    闺蜜两对望眼，纷纷加快脚下步子。
    来到满目狼藉的客厅，不难想象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一眼望见有条淡绿色礼服被扔在杨母脚边，裙摆披肩被扯断，残破不堪地落于杨菲脚边。
    杨母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眼底慌乱一闪而过，质问脱口而出：“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又跑回来干嘛？”
    杨雨冉心里又疼又堵，自己妈让欺负成这样，依然想着保护她。她好没用啊，好痛恨这种无力感。
    哑声喊出一声妈，‘跟我走’三个字没吐出，刺耳的声调再来。
    杨菲如同受害者般，委屈凝噎：“呜～杨妈，您还把姐姐喊回来了，您们如果实在喜欢那条礼服告诉我即可，干嘛偷偷拿啊。管家无非例行检查下送出去的东西，杨妈还生气了，凶巴巴的说要开除管家，管家好可怜哦。”
    杨母瞪着杨菲怒目而视，厉声呵斥：“把你的狗尿收收，别见人就哭丧，你妈早晚让你哭死。今天下午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无非帮冉冉整理些她的衣服，你的破礼服我根本没见过。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冉冉衣服里，那你要好好问问家里内鬼了。”
    杨母乃是正统的江浙大户出生，以她的修养和素质，不气急了不会骂出粗话。
    “报警，身正不怕影子斜。”
    周媛媛从兜里摸出手机，解锁调出熟悉的警员电话。刚要拨通，耳边传来三声阻止。
    “别。”
    “别打啊。”
    周媛媛猜到暗地里使坏的母女俩会阻止，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杨雨冉同样会阻止。
    疑惑望向闺蜜，收到‘等等’的摇头暗示。
    周媛媛没有好耐心，贴近闺蜜，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相信我，纵使你爸认识人，我也有办法扣留绿茶母女24小时。给她们敲敲警钟，好歹让她们以后对你妈忌惮点。”
    “谢谢，先让我处理下，你是我后盾要留到必要时用。”
    杨雨冉表现出很受用的感激，她的好闺蜜对白燕母女两的了解只基于表面，光看到她们很坏很蠢的表象，不知道白燕为达目的有多不择手段。
    “我可以给朋友打个电话，求证件事？”杨雨冉伸手把杨母拉到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地咨询白燕。
    白燕没有立刻答复，先瞟眼管家，得到微不可查的点头了，无所谓应句：“你打，记得验证好事情真相了，替你妈妈给菲菲道个歉。”
    杨雨冉抬手拦住要冲出去的杨母，淡然同意：“行，做错的人是该道歉，希望做错的人到时别赖账。”
    白燕怪笑声，领上杨菲走回沙发前演起母慈女孝的戏码，一人一句的哄着杨父。
    杨雨冉则两手牢牢握住最亲两个人走向餐厅，拉出椅子分别按着她们坐下。
    “雨冉，你听我的，这次必须闹大，让她们长长记性。你家早按监控了，我让我朋友带着市队的人来，一查便知。”
    周媛媛放高声调，打算先用言语上的恐吓震慑对方。
    “没用，她们肯定找监控死角操作的事。”
    杨雨冉的话加深了杨母脸上挫败感，在女儿来前，她要求过查监控，可惜没找到一点有力证据。
    “太王八蛋了！”
    周媛媛气得狠狠锤了两下大理石餐桌，望向客厅之际隐约看到杨菲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不过转瞬即逝。
    “别急，我给朋友打个电话先。”
    杨雨冉给杨母递个眼神，杨母替她柔声安抚周媛媛。
    杨雨冉拉开家里后庭门，径自走入安静的花园，搜索姓名吴英子选择拨打。
    听着嘟嘟声，记忆闪回小时候。有次她和杨菲发生争吵，杨菲打她很多下，她不过轻轻推把杨菲，杨菲接到白燕暗示，直接倒在地上。等晚上杨父回来断官司时，杨菲胳膊和身上多出很多块淤青。
    当时的她性格比较骄纵任性，被冤枉后直接上手要打说谎的坏人，一心想着既然杨菲诬陷自己，那自己给对方弄出等量多的伤痕才行。
    直来直去的处理方式傻极了，杨父因此认定错在她。
    但那会至少有一件事比较欣慰，起码杨父偏心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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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好贤内助’

    曾经纵使杨父觉得错在她，仍然随口训了她一两句，不再理会白燕母女的哭诉。等到晚上还敲响她房门，送上礼物哄她开心。
    杨母性子属于知恩图报、记吃不记打，若非白燕母女伤她太多次，真不会把她逼到犹如怨妇的状态。
    那次事情后，杨母还善良的检讨自身，认为自己应该早点拉架，同时非常心疼被委屈的女儿，
    于是她建议装监控。
    而装监控这个建议早在白燕算计中，白燕拉拢到管家，让管家把监控放在对她和杨菲有利的位置。
    每次拍摄下来的记录，反而变成杨雨冉和妈妈的‘罪证’。一次次‘罪证’呈现在杨父眼前，久而久之将杨父的信任彻底推倒。
    “喂？”
    电话另头响起清脆的男声，切断糟心的回忆。
    “英子，你毕业设计完成了吗？”
    杨雨冉先寒暄句，她和吴英子的关系只是同校不同系的同学。有次学期末临近考试，她去图书馆专心自己给自己补习，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位置。好巧不巧的遇到吴英子，对方用让出位置来搭讪，两人因此加了微信好友。
    “三月底早早搞定啦，我听说大美女回国了，刚好我也打算回去，咱们下周约个饭？”
    吴英子照旧自来熟，老朋友般制造拉近关系的机会。
    照往常杨雨冉会找个借口推掉相约，立即结束通话，吴英子硕士三年没谈一个女朋友，此类容易认真的男人，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但今天情势所迫，她必须把握住对方先营造出的深入接触氛围。
    她顺势往下说：“好啊，下周你落地给我发信息，我帮你接风洗尘。”
    “约好了哦，大美女不许骗我。”吴英子用半开玩笑的口吻索要承诺。
    杨雨冉郑重其事地答应，又陪着闲聊了两句，给话题带入关注重点：“我记得你和时装界大师ek很熟哦？”
    提起吴英子引以为傲的地方，吴英子当即清清嗓子，隆重介绍：“我是ek大师唯一的徒弟呢，我有参与他获奖礼服chasg dreas收尾绣腰带工作。”
    杨雨冉不禁暗喜，鱼上钩了。
    她没有刻意压制心中喜悦，只是将开心稍稍加入崇拜的情愫，激动感叹。
    “哇，好厉害啊。我一直好喜欢ek大师设计的今年春夏款翠绿长裙呢，国内有家中古店在卖，我打算入手。”
    “大美女，实在不好意思啊，并非我故意拉低你的心情啊，但身为朋友，我有义务提醒下你。千万别重金买到假货，那条裙子上月便卖给知名篮球运动员loki的老婆了。”
    吴英子顿顿，声音变得分外小心，唯恐伤到杨雨冉般：“老师的作品很少私售，当时太多人关注那条裙子，引起圈里不小的轰动呢，我记得我专门发过朋友圈恭喜loki老婆呢。”
    听着惋惜万分的话，杨雨冉却无比开心，刚刚初见破损的礼服裙就觉有点眼熟，真让她找对人了。
    等了片刻，没等来杨雨冉回话，吴英子错当她在难受，急忙安慰：“等老师秋冬款出来，我先发你看哦，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申请私留。”
    杨雨冉用略带小沙哑的声音回答：“好的，谢谢你，有你真好。”
    好人牌一打出，吴英子瞬间心猿意马，连声说：“不客气不客气，能帮到大美女是我的荣幸呢。”
    与此同时，杨菲卡准十分钟过来催促。
    “姐姐，爸爸忙了一天很累了，我们尽量不要占用他的休息时间哦，你打完电话了吗？”
    “打完了。”
    杨雨冉不卑不亢地应声，随即语调转回温柔，委托电话另头的吴英子：“英子，我堂妹不相信enik大师的绿色礼服裙已卖给知名球星老婆，麻烦你帮忙作证下。”
    得到答应，杨雨冉伸手将电话递给杨菲。
    杨菲狐疑接过，她和吴英子才对话三四句争吵起来。吴英子的声音非常大，纵使杨菲没开公放，凿凿有据的话冲进在场每个人耳朵里。
    最终以吴英子的杀手锏结束争吵：“我让我老师给你来个电话。”
    十分钟后，大师对杨菲死不认错的态度非常恼火，专门发了条推特批判此类行为，杨菲丢人事迹传遍整个上流圈子。
    杨雨冉抓住准备借伤心逃跑的杨菲，带她来到杨父面前，面无表情的索要承诺兑现。
    “你用一条假裙子诬陷我妈妈啊，快给我妈妈道歉。”
    杨菲早心乱如麻，忘记与白燕对视接下步指令，惶恐地小声嘀咕：“纵使礼服是假的，杨妈偷拿我裙子的事实不变啊。再者了，杨妈刚刚还说她没见过那条裙子，这会又变成我诬陷她了，事情好前后矛盾啊。”
    白燕郁闷地闭闭眼，没等她替女儿欲盖弥彰，杨雨冉凛然面朝杨母，抢先喝道。
    “妈，我早告诉过你了，在这家里别乱做好人，狼心狗肺的人太多了。”
    一句话听得杨父和杨菲同时雾里云里，杨雨冉头一扭，厉色盯住杨菲，咄咄说道：“你一直在指责我妈偷拿了enik大师的真品礼服，我妈自然没见过了。她早发现那条裙子有问题，想拍给我看看真假。她为你好，怕你明天在生日宴当众出丑，结果你呢，一点光想着抹黑她！”
    杨菲彻底乱了，脱口大喊：“不是这样的啊，明明是杨妈偷东西啊，管家抓到她了！”
    “你说谁偷东西，如果不是我妈让我帮忙验证真假，我干嘛突然回家啊？”杨雨冉不慌不乱，淡然反问。
    她的气势很强，压得杨菲根本不敢和她对视，只敢怯懦重申自以为抓住的罪证：“李烁哥哥专门回来参加我明天的生日宴，你在嫉妒我，是你让杨妈毁掉我裙子。你们还窜通enki大师诬陷我，你们太坏了。”
    “烦死了，光会哭。”
    杨雨冉甩掉杨菲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直视始终在隔岸观火之人，冷声问：“爸，今天这事该不该婶婶她们道歉？”
    杨父不经意地往周媛媛身上瞟眼，眸光跟着一沉，中气十足命令：“燕儿，你身为长辈，以后要多注意自身言谈举止，没有证据的事情切勿乱诬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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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我必须去

    “是，老爷，今天是我做错了，对不住雨冉和大姐。”
    白燕低眉顺眼的说罢，偷偷捏把杨菲手，阻止她继续叫嚣争论。
    “婶婶能屈能伸、能装能演，真是个好贤内助，我妈在这方面确实不如您。”
    杨雨冉阴奉阳违夸句，赶在杨父吹胡子瞪眼前，找出能堵住杨父脾气的借口：“我和我妈送送媛媛。”
    懒得等回复，一手挽起一个人胳膊，走向门口。
    硬拽着杨母来到车库，开走属于她的大g，随周媛媛的车一同离开糟心地。
    三人找了家环境舒服的餐厅，先去饱餐一顿。周媛媛开心地让人送来瓶人头马，给杨雨冉杯子倒满，碰碰欢呼出忍了一晚的话。
    “太他喵的解气了。”
    杨雨冉陪着仰头喝干几杯酒，由于喝得过猛，头有点晕呼呼，借着酒劲说道：“媛媛，明天得麻烦你帮我打听下杨菲生日宴改到哪里办。”
    周媛媛暗觉不妙，嘴角笑意消失，没好气地问：“你去干什么啊？”
    “我身为杨家正牌大小姐，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经过今天的事杨菲估计不敢大肆操办了。不过我觉得李烁回来，她必定要小规模办庆祝会，邀请交好的朋友。何宁月家退婚了，杨菲要抓住这个机会见缝插针，把自己扶上主位。”
    杨雨冉深知刚刚杨父能帮杨母说话多数因为周媛媛在，爱面子的他怕家丑外扬。抓住这点，她明天必须出场，有一件事她同样必须去验证下结果，其次把安插好的暗棋推上明面。
    周媛媛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坚决反对：“你别去啊，何必自己往闹心事上撞啊。今晚你把阿姨拉出来太对了，适当抽离反而能唤醒你爸的思考能力。再者了，你爸要是知道你去参加杨菲生日，他一准认定你故意去闹事。”
    “我早不在意他如何看我了，我只想完成我计划好的事情呢。何家虽然退婚了，但何宁月对李烁的感情不假，明天我必须促使她同样到场，与我一起见证杨菲爱的宣告。”
    杨雨冉端起水晶杯晃晃杯中酒抿口，双唇沾上淡橘色液体显得愈发晶莹诱人，可她嘴角的笑容好像没有一丝愉快，盛满苦涩。
    周媛媛心疼地望着，脑海缓缓浮现出整件事最有可能的走向。不禁打个寒颤，吓得酒劲醒了不少。
    她光想都觉得胆寒，绝对不能让闺蜜去以身犯险，赶忙阻止：“单单杨菲已经够难搞了，你还要拉上何宁月，你别发疯了。她们两个全是恋爱脑，我怕她们互相争风吃醋起来祸及到你啊。”
    杨雨冉固执咬死决定：“媛媛，我必须去。”
    周媛媛余光瞟到同样满面担忧的杨母，眸光一转，拉同盟：“阿姨，我们一起劝劝雨冉啊。”
    “媛媛谢谢你啊，冉冉有你这个好朋友太好了。”
    杨母沉重道完谢，望向女儿，与女儿决绝的视线对上，只一眼所有问题没问出已然得到答案。
    无奈别过头，长长叹口气，自家女儿从小主意正。
    杨母的态度无声宣告了支持杨雨冉，母女俩全和吃了秤砣铁了心般，周媛媛唯有侧面游说：“犯不着啊，这事好像个圈套啊。我和雨冉在公寓等了2小时，驱车行驶半小时。再吵再闹怎么可能三小时没吵完，绿茶母女故意闹到杨老回家时间，她们算准你会上套，你就和那瓮中之鳖一样了。”
    “谁是鳖还要看明天了。”
    杨雨冉左手轻轻拂过右手皓腕上的钻石手链，按住卡扣将其摘下，小心翼翼地装进兜里。
    隔天一大早，杨雨冉得到具体地址后，先办张陌生号码，用陌生号码给何宁月编辑了条信息，其中包含两点内容。
    1、杨菲的照片和生日，1997年4月19号，也就是今天。
    这条内容看起来多此一举，实际结合后面的信息同时看，绝对能勾起女人天生自带的疑心。
    2、李烁选择在今天回国，并且下午到晚上的行程安排满了。
    有这两条信息在，相信无需杨雨冉多说，何宁月自会查清李烁回国后先前往那里。何宁月能跑到杨雨冉学校闹事，杨雨冉没有直接迎战，反而掐断了李烁所有联系，如今又出来个长相与她相似的女人，何宁月不可能稳如泰山的忽略信息。
    何宁月的激烈回应比杨雨冉预计的快，发完信息刚过五分钟，电话拨过来了。
    杨雨冉按掉，对方则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她按掉几个对方拨过来几个。
    索性彻底关机，登录网上营业厅申请每月五块基本扣费停机保号操作。
    吃着杨母做得爱心早餐，即便早餐味道难以言喻，但大清早收获喜事，心情依旧倍棒。
    填饱肚子，给杨母再三叮咛，今天别回去，得到点头她离开公寓前往嘉德传媒。
    好戏在傍晚开始上演，之前可以先去见见犟驴小弟弟。
    周媛媛安排人从四楼给她倒腾出一间办公室，由于房号404比较不吉利，所以始终闲置当临时杂货间。
    见多了白燕母女的嘴脸，鬼神早已吓不到她了。若是等公司正统流程审批，她需要和周媛媛待同个办公室一周左右时间。
    她乐意是乐意，就怕周父看多了两人在工作时间没事厮混打闹有意见。
    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内，杨雨冉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和吉祥物小猪，摆放在顺眼的位置上。
    敲门声响起，杨雨冉习惯性起身，走出两步想起办公桌上配有远程开门按钮。
    折返回去，手点在按钮上，门自动打开，赫谦别扭万分地走入，同行的还有林梓桐和周媛媛。
    林梓桐应该是周父派来盯着事情具体发展情况的，周媛媛纯粹来凑热闹。
    周媛媛几步小跑到杨雨冉身边，拉把椅子坐下。
    杨雨冉望着形如罚站的赫谦，笑问：“想好了？”
    “嗯，想好了。”
    赫谦本打算继续绷着难看神色，可当抬眸看见杨雨冉妩媚脸上的至真笑容时，有点绷不住了。
    气焰消散大半，低声说：“我需要你给我签份保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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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又发现小犟驴一个优点

    瞅着赫谦别扭的样子，杨雨冉大概猜到保证书内容。
    没有立刻答复，略停顿了片刻。给赫谦耗得双颊隐隐泛红，忍不住偷瞄她时，她眨眨狐狸般的眸子，露出无辜且迷惑的眸光，如同呵护受过伤的小动物般轻声问。
    “什么保证书？你且说说来听。”
    赫谦听着温暖的声调，紧绷状态随之放松了些，鼓起勇气说：“不得勉强我或组里人参与那种活动。”
    “什么活动？”
    杨雨冉来了逗人的心思，逼着老实巴交的弟弟说出心里疙瘩。
    赫谦脸憋得通红，眼睛不住瞥向等着看热闹的周媛媛。
    周媛媛于公于私都不可能走，收起戏耍心态，拿出老板架子，呵斥：“当明星的人不能扭扭捏捏，如果连面对我们都害羞，你如何做到如常面对镜头啊。”
    呵斥完顾虑到赫谦难得重新敞开心扉，别让她两句话弄得又变回茅坑里的石头了。
    暗骂声‘麻烦’，侧头与杨雨冉开玩笑调侃：“这小子估计没见过像你这样勾魂的美女，男性荷尔蒙乱窜，他平日在综艺上表现得还不错呢。”
    赫谦一时忘记遮掩眼底愕然，颤声问：“您和周总看过我上的综艺节目吗？”
    杨雨冉给周媛媛甩去个暗示眼神，意思好机会快抓啊。
    周媛媛很了解老爹对待种子艺人的手段，她有样学样，根据昨天看杨雨冉搜出的视频，从善如流答道。
    “当然了，尤其你还原去年当红电影《第三次分手》里面渣男，看得我和我爸肝火好旺呢。”
    回头得和老爹通通气，以免老爹对不上口径说漏嘴了。
    据她观察老爹极大可能不太重视赫谦，今早还是她强烈要求老爹安排林梓桐前行，给杨雨冉充充面子呢。
    老爹考虑到林梓桐过来看看杨雨冉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好，便答应下来。
    纵使老爹不重视，她不能给杨雨冉掉链子。杨雨冉决定重新捧这个人，她同样代表公司高层，起码要给与相同程度的认可。
    瞟眼杨雨冉在桌下竖起的大拇指，周媛媛顺势多夸了赫谦几句。
    赫谦不再拘谨，望着杨雨冉徐徐说出困扰他一年的心魔：“如果你能答应不勉强我和组员们参与桃色交易，我愿意跟着你。无论你带出多差的成绩，我不会离开团队。”
    最后一句话一出，杨雨冉和周媛媛的好脸色全没挂住。这话的丧气程度堪比古代打仗，将军立下军令状先说‘我知道这把必输，我没打算活着回来’。
    乍听很壮志豪言，实际破坏战友们心态，打都没打先认输认命了。
    杨雨冉从桌子底下拍拍周媛媛腿面，拦住她打算凶人的火气，拿出好耐性开导赫谦心结。
    “有些话说开了难听，有些事揭开了难看。不说开，你始终被蒙在鼓里，今天我冒着有可能团队刚成立就解散的风险啊，告诉你一个事实。”
    杨雨冉从抽屉里拿出林梓桐上次统计的简历，翻到被潜男孩陈天麦那页。
    手指轻点在对方照片，点评道：“陈天麦长得偏可爱系，也了解自己该走的发展风格。可惜啊，星路毁在你手里了。”
    简简单单两句话掀起赫谦莫大情绪，爆发出压抑许久的委屈：“是我毁掉他吗？还是我好心反被他咬一口啊？”
    “其实陈天麦早和阿斯纳沈骨勾搭上了，他用自己换资源属于两厢情愿的事，你何必多管闲事啊。在这个圈子里，要学会自扫门前雪，切勿充当正义警察。”
    杨雨冉说得煞费苦心，同样考虑的周媛媛顾虑，生恐赫谦承受不住事实，附带多安慰句。
    再看赫谦，他嘲弄的‘呵呵’两声，沉沉自骂道：“对，是我多管闲事了，是我涉世不深，是我傻到冒气。他说他不喜欢对方，骂对方老女人仗着有点臭钱欺负人，直到他们进酒店前，陈天麦还在给我发信息求救。”
    全新的故事版本公布开，杨雨冉没感到多意外，平静往下说：“你说你收到他的求救信息，我照此种状况推测，你手机还有他被潜规则之前骂沈骨的信息。你拿着手机足以证明自己清白啊，混到如今这般田地实属不该。”
    “是有，可是，”
    赫谦激动回答，答到一半杨雨冉与他异口同声说出昭然若揭的结果。
    “手机没了。”
    杨雨冉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周媛媛，周媛媛脑子猛地转过弯来，指指自己问：“你们意思事发以后，我爸第一时间把赫谦手机没收了？”
    若非清楚杨雨冉没有赫谦的联系方式，不然真会觉得两人演双簧故意诓她呢。
    “对啊，哎，”杨雨冉长叹口气，“否则你爸没必要同时雪藏了陈天麦他们，而对赫谦只是半雪藏模式。”
    周媛媛倍感骄傲，得意地晃晃身子，赞叹道：“老周还是不错的嘛。”
    “嗯。”
    杨雨冉淡淡应声，独自吞下心酸，老周对自己女儿和手里人是不错，对她就很一般了。从让林梓桐把陈天麦和赫谦的资料同时送来能看出，老周始终在试探她，考量她是否值得长留。
    得亏她多了个心眼，多方面了解了所有人情况，没选外貌出众的陈天麦他们。
    嘉德御用律师团快速草拟好新的协议，杨雨冉在协议最后多加条补充条款，如果组里人自愿参加某些特殊活动或事情，旁人不许多干涉。
    赫小犟驴盯着一行字，几乎把眉头蹙成川字，握笔的手狠狠发力写下自己名字，差点给4k纸划破。
    中午杨雨冉请客吃饭，算庆祝团队成立，第一个团员就位。
    吃完周媛媛回公司，她回家补午觉，准备迎接傍晚的重头戏，分别前赫谦小声给她说。
    “其实我知道周媛媛根本没细看过我综艺，她把综艺名都说错了好。但她能主动对我示好，最少证明她愿意支持新成立的男团。”
    杨雨冉干笑两声，推把赫谦。早知道这臭小子表演功力强，现在又多发现一个优点，隐忍功力同样挺强啊。
    回家确认杨母还在，心踏实多了。躺在床上浅眯半小时起来，换上牛仔裤和卡通t恤，随便扎了个马尾辫，前往周媛媛给的地址。
    ——滨江区的皇朝慢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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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与你无关

    在路上杨雨冉收到周媛媛通过名媛圈查来的进一步消息，杨菲比她预想的胆子大。
    杨菲原本没打算取消在宝格会所的生日宴，今早才给其经理通知，不去了。
    由于取消的急促，从租用场地到布置宴会的钱一概不退，可以申请场景物品暂存仓库留作后用。
    而杨菲非常财大气粗，表示无需暂存，全当废物处理。
    上百万布置的生日趴，随随便便挥挥手作废了，不得不说有钱就是任性。
    能让杨菲如此任性的资本脱离不了杨父的宠溺，同样脱离不了曾经杨母娘家对杨父公司的支持。
    杨雨冉越想心越凉，光给周媛媛回复【我知道了】四个字，才锁屏手机，视频邀请发过来了。
    她没开车，开大g过于招摇，选择打车前往。
    抬眸望眼车窗外，确定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时间尚算宽裕，轻触两下蓝牙耳机，同意申请。
    周媛媛操心的声音传来：“手机拿远点，我看看你穿得什么。”
    杨雨冉知道瞒不住真正关心自己的人，配合地把胳膊伸长点。
    “我去，杨雨冉你穿得和大学生似的，我估计你连慢摇的门都进不去。你这打算送上去给人欺负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大嗓门的骂声喋喋不休，周媛媛气得爆完粗口还得帮忙想善后法子：“我让我助理现在送套高定裙子过去，你到地方了别乱窜，等她。”
    杨雨冉不以为意地噗嗤笑出声，慢声细语宽慰急躁女人：“我穿成这样好降低何宁月对我的敌意啊，而且还能唤醒某人的怜惜之情。”
    “你说得某人该不会是李烁大渣男？”
    周媛媛忿忿问，见杨雨冉点头，她生恐闺蜜重新走错路，赶忙厉声叮咛：“你别妄想卖惨换取他回头了，想想何宁月找你麻烦那会儿，他要真有良心就不会让你独自受辱。”
    “我知道，这次他不会回头。”
    杨雨冉说得冷静，妩媚的狐狸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周媛媛认真观察她片刻，从她脸上没找到任何悲伤痕迹。转念想到杨母同意杨雨冉前往的原因，或许也是想让她最后见证致命刀子的亮出，以此让她死心。
    想通这点，周媛媛的担心减弱些，可总觉得杨雨冉昨天坚持的样子不像去找个死心，反而更像主动去挑起战斗。
    “你说这次，难不成你还想有下次计划啊？”
    周媛媛摸不清闺蜜心思，索性问出来：“别扯太长远不靠谱的事了，今晚你有法子让何宁月和杨菲难看吗？该不会只靠女大学生的穿着？”
    “对啊，媛媛，我到了先挂了，等晚上我到家和你具体说。”
    杨雨冉锁屏手机，李烁曾经说过很喜欢她不染世俗气的干净之美。两人在学校时，李烁最常见的当属她这般打扮。人啊，一旦念旧的情愫让唤醒了，再有鲜明对比的参照，很多悔意会不受控的冒出。
    刚走到慢摇门口，身后传来一声怒斥：“杨雨冉，你来干什么？”
    声音不算熟悉，但两人接触过的记忆过于深刻，听声足以分辨出是谁。拿出惊诧的表情，转头面朝质问之人。
    “今天我堂妹过生日，我早上收到信息，让我过来参加她的生日会，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与你无关。”
    何宁月眼底闪过心虚，下秒重新端回骨子里带着的倨傲不逊。没多做解释，伸手推开挡住自己的人儿，径自走进皇朝暗黑色的大门。
    门迎小哥非常眼尖，卑躬屈膝地服侍在左右，哪怕知道何宁月不在邀请名单内，依旧乖乖带路。
    望着何宁月高挑的背影，杨雨冉默默加快脚下步子跟上。
    今天何宁月身着ek大师去年的春夏款流苏长裙，国风裙子从一开始就选定了属于它的主人。在得知何家独女买到后，如实羡煞了不少名门千金。
    虽然是去年款，但长裙本身意义非凡，专属于何宁月，外加昨天杨菲刚曝出假货丑闻，何宁月这摆明了来砸场子呢。
    她没能如何宁月般顺利进入，被拦在门口，新来接岗的门迎小哥们非常恪守规则，让她必须出示邀请函，否则不得入内。
    杨雨冉抬起白皙的小手，指指有绿色通行特权的何宁月，柔声说：“我和她一起来的，你们可以问问她。”
    一句话定住何宁月，何宁月愣了好几秒，才缓缓转过身来，给她投来看疯子般的目光。
    躬身陪在何宁月身边的门迎见多了各式突发情况，从何宁月神色判断出她对杨雨冉没多少善意。
    兀自做出决定，给手下比出‘清除’的动作。
    站在杨雨冉身边的帅气小伙立马按住别在胸前的对讲机，用不客气的声音召唤保安。
    “别兴师动众了，真的有人让我来。现在我来赴约却没人欢迎我，既然如此我走便是了。”
    杨雨冉扭身，才迈出两步，何宁月不可一世的命令来了。
    “放她进来。”
    拦她的门迎小哥立马换副嘴脸，大步跨到她面前，毕恭毕敬地邀请：“您随我进入。”
    杨雨冉故作难为地看看门迎再看看何宁月，何宁月冷冷与她对望眼，转身走入嘈杂音乐的深处。
    杨雨冉没有收起困惑之色，只是小跑到何宁月身边。
    “看来你在杨家不得宠啊，还得靠我个外人进入。怎么男朋友让抢了，不甘心来闹事啊？”
    挖苦砸来，杨雨冉委屈抽抽鼻头，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何宁月看。
    “我知道我不得宠，我也知道李烁和我在一起多数因为我长得像我堂妹，所以我尽量在家里充当小透明。本来此种日子我不会出现，没必要给堂妹制造不愉快，她不高兴了，我爸只会找我算账。可是我早上真的收到信息了，你瞧。”
    何宁月瞟眼摆在前方的手机，熟悉的号码和内容令她眸色一沉，杨雨冉自怨自艾的诉苦再来。
    “我看你顺利进入，我当你给我发的信息呢。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怂包的话瞬间把何宁月记忆拉回不久之前，她去杨雨冉学校闹事那时，杨雨冉似乎也是如此懦弱，只会认错、不敢和她正面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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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天命之女

    何宁月不禁联想到一类悲剧型人格，极端的isfp，他们没有普通isfp的自我调解能力，反而更加自卑、胆小、懦弱。
    她早听闻杨家怪事，据说杨老放着亲生闺女不宠，却把弟弟的孩子杨菲宠上天，家里企业随时打算交给杨菲接手。
    看来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啊，杨雨冉活得太憋屈了。
    重新审视杨雨冉的目光多出些许同情，紧跟着忆起自己的无心之举，貌似充当了杨菲枪手欺负杨雨冉。
    思及此处，不禁懊恼不已。
    ‘不好意思’滑到嘴边，听见杨雨冉率先道歉：“对不起啊，你半天不说话，是生我气了吗？”
    何宁月一下没了心劲道歉，厉声呵斥：“你活得硬气点行不行啊！”
    杨雨冉让骂得无措极了，双手十指不停搅着，目光到处闪躲，宛若随时可能落荒而逃。
    瞅着眼前比傀儡还草包的人，何宁月大感烦躁。
    忽然躁动音乐停止，走道变亮，一行人靠近过来。
    “何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妹妹我有失远迎。”
    娇作的声音飘至，甜腻香水味熏得何宁月胃里泛酸，扭头给杨菲送上想吐的神色。
    杨菲视若无睹，伸手去挽何宁月的臂弯，灿笑着说：“李烁哥哥在c座等您呢，他知道自己一些事做错了，留在那边不好意思见您，由我出来接您。我早给他说过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根本不会与我们计较呢。”
    杨雨冉转身背对众人，做出一副回避的样子，心里不住暗笑。
    杨菲的懂礼貌给长辈用用还行，搁在何宁月身上，只会起反效果。尤其声声大姐和您估计早把何宁月火气喊爆棚了，显得何宁月很老似的。
    果不其然，何宁月侧身抽走胳膊，漠然划清界限：“少乱认亲戚，我家不种茶。”
    嘲讽之话撂下，与杨菲同行的少爷千金们面面相觑，多数人保持沉默，用难看脸色来支持杨菲。少数混场子的人则拿出吃瓜心态，躲在后排时刻准备倒戈，在关键时刻说杨菲一两句，讨好讨好何宁月。
    杨菲笑容僵住两秒，下一刻嘿嘿娇笑着嗔怪道：“姐姐说得哪门子话啊，李烁哥哥刚才还说，是他对不起您，他心里始终有您。只是何家退婚了，很多事情由不得他选择。”
    杀手锏威力十足，何宁月怔住，脑海闪过三年来两人的甜蜜回忆。
    回神之际，不受控地问出在意之处：“他说了？”
    “是啊，他还说他是不喜欢被婚姻约束的人，他为您同意的订婚。如今何家将他驱逐，没有您了，他觉得这世上和谁在一起都一样。”
    杨菲说得声情并茂，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能听出她声音中满含悲伤。
    白燕应该教过杨菲，让杨菲别明着得罪何宁月。毕竟在国内商斗不过官，尤其何父身居高位。
    杨雨冉心一沉，情况有点失控啊。
    瞟眼何宁月，她浑身上下散发的攻击气焰渐渐消失，只剩满眼的不舍和留恋，痴痴凝望着杨菲所指的方向。
    “今天妹妹我过生日，李烁哥哥却一点不开心，吊着脸独自喝闷酒呢。何姐姐，您跟我进去，我猜您过去以后，李烁哥哥心情会变好呢。”
    杨菲再次挽起何宁月胳膊，这次何宁月没有挣脱。
    何宁月告败，杨雨冉不能傻傻的孤身奋战，先退。
    刚要开溜，何宁月呼唤响起：“杨雨冉，你不是说随我同来的嘛，我们一起进。”
    杨雨冉激动转身，却在偷瞄中发现何宁月额间细汗。
    周媛媛说的对，何宁月是恋爱脑，这人分明要拉上她去证实李烁真心呢。
    等等，她去垫背的话……
    新计划猛然闪现脑海。
    她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边缘，听着人们对何宁月众星捧月的夸赞，杨雨冉有点好奇杨菲此刻心境。
    生日宴用来给何宁月抬轿，还得亲自发力，太逗乐了。
    听了大概十多分钟，杨雨冉没忍住破功了，破在杨菲一句违心恭维中。
    “何姐姐的裙子好漂亮哦，把李烁哥哥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
    杨雨冉一手捂嘴，一手做出个抱歉的动作。抬眸无意中望见李烁，对方那双丹凤眼正阴鸷注视着她，似在无声指责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杨菲早瞧她碍眼了，可算抓住机会，卖力诋毁：“我堂姐胸怀不如我，我可以接受李烁哥哥爱着何姐姐，但堂姐不行。她得知李烁哥哥把她当替身后，毅然决然和李烁哥哥分手了，她的爱占有欲太强啦。”
    话里话外彰显出杨雨冉善妒，而且在故意添乱。
    又淋脏水，杨雨冉不愠不恼，指尖轻碰碰冰山杯，弄出清脆铛铛声。dj舞曲早在何宁月到来停止了，所有人视线随着杨菲的话集中在她身上。
    杨菲辛苦给她搭建好舞台，演员必须就位。
    她单手托腮，徐徐说道：“我承认我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我爱的人只能属于我。低级动物尚且懂的归属，如果高进化的人类可以共享炽热的爱、可以为了目的性把爱人赠与他人，那活得还不如个低级动物。”
    在场有三个喜欢乱玩的少爷，闻言面色陆续转为阴沉。
    杨菲匆匆救场，拿出常用的阴阳怪气腔调：“堂姐又在讲她修得深奥人类学啦，这世上感情种类太多了，很多感情正是有遗憾才让人难忘啊。”
    “遗憾不是道德败坏的借口，更不是出轨的理由。”
    杨雨冉凛然说出早准备好的话，下秒敛起眼底比寒霜刺骨的冷意，浅笑问杨菲：“你刚才说李烁没法娶到最心爱之人，所以娶谁都一样对吗？这是李烁亲口告诉你的吗？”
    杨菲委屈至极地瞟眼李烁，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然而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小心思。
    始终凝视着沙发右边，不知在看何宁月还是杨雨冉。
    “对吗？”杨雨冉追问再来。
    杨菲任由心酸充斥整个人，失落回答：“是的，李烁哥哥亲口告诉我的呢。”
    杨菲清晰记得，打从杨雨冉出国留学以后，她再也没受过这种委屈了。疯狂告诉自己要淡定，反正何宁月和杨雨冉全是她的手下败将，等她和李烁结婚以后，有这两人哭的日子。
    “哦~”
    杨雨冉意味深长地拉长音，转而单闭下右眼，给李烁抛去个媚眼，柔声建议。
    “如果爱不能决定未来感情归属，那靠运气，今天咱们来给李大少爷选妻。在场所有单身女人抽签，抽到谁、谁便是李少的天命之女，这样总比瞎选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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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希望他能演一辈子

    荒唐闹剧弄得更尴尬了，杨菲没有阻止，她同样在赌气，打算等等看李烁作何反应。
    她的生日理应她最万众瞩目、最开心，结果却背道而驰。她本来想借着生日公开和李烁的关系，谁料何宁月来了。
    考虑到母亲的警告，她委曲求全捧着对方，窘迫样让杨雨冉全看了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一些表面朋友都知道跟她同去迎何宁月，帮她撑撑场面，心爱的李烁哥哥丝毫不为所动。
    她能理解身在上流家庭的难处，关键她也渴望被呵护啊。
    她不奢求李烁做出直接让何宁月难看的举动，但求对方能表明点自身立场，哪怕只是一点点偏向，她皆会欣喜若狂。
    死寂的状态维持了快两分钟，没人接话。
    能看出好几个与她关系算不错的千金坐不住了，互打暗示让对方提离开的事。
    李烁虽然坐在她身边，却有种让她窒息的疏离感，更像超然世外的神，在冷眼旁观这里一切。
    唯独只有杨雨冉，一张狐媚脸盛满翘首以盼之色，没受任何影响。何宁月似乎被杨雨冉状态感染了，只在刚开始时候表现出对于建议的生气，慢慢跟着不急不躁，两人一起望向她和李烁这边。
    “李烁哥哥，她们好胡闹啊，把感情和婚姻当成游戏。”
    杨菲打破僵局，从杨雨冉的出发点挑错。
    杨雨冉眼底快速闪过喜悦，自以为聪明的人上套了。
    下一刻，惊奇万分地说道：“是你告诉我们，李烁离开最爱的人了，娶谁都一样，那当然天定的最大了。”
    杨菲被噎得哑口无言，正思考应对法子，身边李烁冷声回问：“你会参加抽签吗？”
    别人可能会疑惑李烁在问谁，杨菲不会，这次她看得清楚、听得真切，李烁问题直指杨雨冉。心猛地绞痛起来，撕裂般的疼痛感快速蔓延全身，让杨菲呼吸变得错乱。
    略略调整下心境，自救。
    “李烁哥哥，你在问何姐姐吗？你们解除婚约了啊，你忘记何姐姐家规严格了？”
    她用最善解人意的话语提醒，可发颤的声音早将她出卖。
    “你会为我回头吗？”
    李烁没有回应杨菲替他铺好的台阶，反倒执拗地再次问出问题。
    杨雨冉不去正视李烁锐利的目光，胳膊肘碰碰何宁月，用略显吃味的语气说：“快回答啊，他问你呢。”
    不知道谁挑了个头，低声讨论在三两成群的人们中蔓延开来。
    “天呐，李烁好喜欢何宁月啊。”
    “我还以为菲菲哄何宁月开心呢，原来李烁的心真在何宁月这边啊。”
    “何宁月好幸福啊，杨菲最近流年不利哦，昨天刚被曝完假货丑闻，今天过生日还帮别人验证了心意。”
    “哎，确实好惨呢。”
    何宁月感动的忘记言语，经提醒忙点点头，用力回答：“我愿意为你回头。”
    深情回答打破抽签闹剧，何宁月走向李烁。
    李烁怔忡片刻，起身拥住面前高贵华丽的女人，只是视线始终追随偷偷溜走的一抹身影。
    杨雨冉离开皇朝慢摇，坐在街对面的公园边长椅上，手按在微微有点抽疼的胸口处，大大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从兜里摸出手机开机，无意外的看到四条未接来电提醒信息。
    给周媛媛回拨过去，暖人心的声音炸响。
    “杨雨冉，你吓死我了，干嘛关机啊？”
    给手机拿远点，待周媛媛喊够了，重新拿回耳边，慢声细语哄真正关心自己之人。
    “你知道我去的地方没有善茬，我呆得压抑死了，一步处理不好都会被生吞。人家好累呢，好媛媛体谅体谅嘛。”
    “哼，我今天下班早，顺道过来看看你死了没。不是专门过来接你的啊，滚上车来，我在十点钟方向的停车场边缘a03号。”
    周媛媛一声令下，杨雨冉拔腿冲向指定位置。
    坐在标志性911超跑内，杨雨冉轻车熟路打开手套箱，取出里面零食吃起来。
    周媛媛嫌弃瞥眼化身猪猪女孩的闺蜜，催促：“你别光顾着吃啊，给我讲讲里面发生了什么啊。”
    “哦哦好的，我晚上没吃饭有点饿，我垫两口，你等我慢慢给你讲啊。”
    杨雨冉给嘴里小面包咽下去，将晚上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十多分钟讲完，周媛媛一脚急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扭头盯住杨雨冉问：“你没爱过李烁吗？”
    “你了解我，我肯确定关系的人代表动真心了，我爱过他。”
    杨雨冉供认不讳的承认。
    周媛媛扶扶发晕的头，长叹几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斥道：“难得李烁今晚肯对你表露真心，不顾何宁月和杨菲感受，你应该抓住机会啊。”
    “媛媛你听清楚啊，我说得是爱过，在我决定离开他的时候，这份感情已经结束了。晚上李烁的确在给我表露真心，但他照旧很老奸巨猾，他给何宁月同样营造出错觉。他不可能为了感情放弃所有来豪赌，他在逼我先赌，逼我体现出自身价值。”
    杨雨冉淡淡强调，手伸进薯片袋内抓出一把塞进嘴里，咀嚼出嘎嘣脆的声响。
    “他喵的死渣男，到这种情况还算计人呢。”
    周媛媛暗骂声，转而欣慰感叹：“你能放下再好不过了，话说回来啊，你干嘛帮何宁月啊，她之前好针对你呢。”
    “何宁月比杨菲可爱多了，无论从她的本性或她背靠的家庭，全值得我用心去维持关系。过几天我还有事要麻烦她呢，阿斯纳二把手沈骨这个刺头得靠她来打招呼，今天给她落个人情不亏。”
    杨雨冉一想到自己刚成立的小男团，心情转好不少。
    周媛媛沉默片刻，伸手搂住杨雨冉肩膀拍拍，顺话夸赞：“嗯，我家雨冉有志气，理应用渣男能换取实际价值。你帮何宁月这么大个忙，她是该好好谢谢你呢。”
    “估计只能麻烦她一次，杨菲不会让何宁月如意，李烁对何宁月没有真感情，只有可怜的何宁月尚未走出。李烁能演一辈子深情当然最好，如若不能，希望何宁月早日看清。”
    杨雨冉想好了，这次麻烦完何宁月，日后不管何宁月和李烁感情好坏，自己都抽身出来，远离他们的怪圈子。
    做好决定抬眸发现周媛媛没往她家开，纳闷问：“干什么去啊？”
    “有帅哥请客吃饭，走走走，你陪我去。”周媛媛心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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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爱告状的小馒头

    假笑出卖了周媛媛的内心，杨雨冉大概猜出谁做东。
    脸贴在冰凉窗户上，没好气地问：“你还没搞定范思睿啊？”
    “哪能那么容易搞定啊，我爸说你有妙招。”周媛媛谄媚奉承之际加快车速。
    杨雨冉闭闭眼，心累应道：“我太谢谢周叔高看我啦，咱们先去西巷吃碗炒面再去。”
    “范思睿请客呢，你把胃留着吃大餐。”
    周媛媛飞驰驶过西巷，彻底摁灭杨雨冉想跑路的心思。
    闺蜜两一到，范思睿热情询问她们喜欢吃什么，杨雨冉直接拿过电子菜单一顿海点。
    范思睿选在西溪湿地新荣记摆鸿门宴，若不考虑闹心因素，那里正宗的台州菜口味深得杨雨冉心。
    有美食在前，杨雨冉除过等饭时和他们搭了几句腔，菜刚摆好，她立马‘深明大义’地主动表态。
    “你们聊正事，当我个门外汉不存在。”
    说罢，拿起筷子，充当起背景板。
    得亏杨雨冉吃得快，否则周媛媛感觉自己快被无聊和闹心折磨死。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男人一旦让漂亮皮囊吸引住，基本废了，万事紧着漂亮皮囊开心为主。好比现在，范思睿正嘴角噙着痞笑，眼睛片刻不离的停在杨雨冉身上，欣赏着她不算优雅的进餐动作。
    她连吃三只小乳鸽，差不多七成饱了，用瓢羹一勺勺舀出花椒黄鱼羹喝完，将其放回筷枕。
    扫眼面色各异的两人，明知故问：“菜不合口味？”
    “你的心理素质真强，吃得好津津有味啊。”
    周媛媛不得不服，她的好闺蜜真把这里当吃饭地呢。
    “谬赞了。”
    杨雨冉憨憨应句，面朝范思睿灿笑说道：“特别感谢东道主今天的张罗，若没其他重要事，咱们早点散场回去休息。”
    范思睿别有深意地瞟眼周媛媛，周媛媛当即左顾右盼，效仿杨雨冉装傻充愣的能力。
    “我懂怜香惜玉，两位美女如果困了早点回去睡美容。明天公司见面再细聊，不占用你们休息时间。”
    体贴的话没让闺蜜两觉得有所解脱，反而倍感压力。这话相当于告诉她们，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两人对望眼，周媛媛没抗住杨雨冉的可怜眸光，率先说破事情。
    “范小爷，你在二，”团字没吐出，赶忙改口：“tfn这个团挺好的啊，它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呢，你跳到新团没意义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我一手带起来的？”范思睿揪住重点单刀直入。
    周媛媛后知后觉发现说错话了，公司第二男团tfn队长是范思睿，但整体发展方向以及团员管理全由他们经纪人叶云峰掌管。严格意义上属于大面老周和副总郭宇指定，细节地方叶云峰把控，范思睿乃是名誉队长。
    而范思睿能挂上队长职位，主要与家里投资脱不了关系，其次他个人业务能力还算可以。
    找出问题症结了，周媛媛对症下药：“饭桌上没外人，看在我们打小认识的份上，我给你放句实话，你在嘉德没办法得到绝对控制权。你的合同还有八个月到期，你考虑下自立门户。”
    “小周总真大方啊，不怕我挖走公司核心人员。”
    范思睿半开玩笑的话警醒了周媛媛，周媛媛拧住范思睿耳朵，拽着他堪比小冠希的脸来到嘴前，怒声大吼。
    “姑奶奶我替你着想诶，你胆敢忘恩负义，我要你好看。你妈妈上周还说让我和你私下多来往，你当心给我惹急了，我做个好人成全你妈妈心思。”
    威胁震耳欲聋，范思睿精神肉体双双受折磨，挂不住迷惑粉丝的痞帅表情，狰狞地晃晃头，嘶声力竭拒绝。
    “娶你个脸圆身瘦的小馒头，还不如嘎了我来个痛快。”
    周媛媛让臊了个大红脸，加重手劲，“你有种再说一遍。”
    范思睿宁死不屈：“小馒头，小馒头，我不娶小馒头。”
    “我今天非把你耳朵拧掉不可。”
    “别说拧耳朵了，你就算挖掉我眼睛也改变不了你小馒头的身材。”
    ……
    两人用幼儿园小朋友打架模式，撕扯得不可开交。
    杨雨冉看了一会热闹，手机震动不休，解锁看到杨菲发来的脏话信息，采用复制大法回骂几句。杨菲学到本领，疯狂刷屏发送竖中指表情。
    瞅着快速滚动的低能输出，杨雨冉眼皮渐渐变沉，一个不留神哈欠打出。
    撕扯两人倏地察觉选错内斗场合了，陆续停止手上动作。
    周媛媛让声声小馒头喊得自尊心受挫，狠狠撂挑子：“你自己和雨冉说，她的男团、她做主。给你一小时，聊完尽快送她回家，我十点准时给她打电话查岗，她若没平安到家，我立刻给你妈打电话说说你最近在公司的表现，把你招惹的莺莺燕燕照片全发给你妈。”
    “怕你啊？告状精小馒头。”
    范思睿不屑嘁声，自绝后路：“不用你说，我回家自己和我妈说以后再不玩了，专心喜欢美女姐姐。”
    前一句话有多凶，后一句话就有多柔情。
    雷得周媛媛不禁抖三抖，搓搓鸡皮疙瘩冒出的胳膊，朝杨雨冉眨眨眼示意，自求多福。
    下秒抓起车钥匙卡，三步并两步的离开了。
    湖景包厢独留杨雨冉和范思睿，杨雨冉淡然自若地进入主题：“你想要新团的绝对控制权？”
    “没错，周叔毕竟上年纪了，有些审美和对娱乐的敏感度比较落伍。嘉德第一男团赶上时代红利，恰巧五年前复兴华流，周叔抓住机会将厉北他们小组推出去抢占粉丝大份额。”
    范思睿端正态度，认真分析：“靠嘉德惯用的培养路子，二团tfn永远超越不了厉北所在一团寰天羲地，而寰天羲地早晚会被时代冲刷掩埋。”
    杨雨冉近两天认真看过嘉德主要团队的数据对比，单从内部比，tfn和寰天羲地相差不多，对外比其他公司的男团同样处在领跑位置。
    假如切换时间范围，综合上半年数据增长值比，嘉德有三个月落后于另一家爱豆公司。
    细思极恐，证明身处其中的范思睿所说不虚，他早察觉到问题了。
    对方坦诚相见，杨雨冉没必要继续打太极，开门见山说道：“你拿绝对控制权不可能，要是你家能在必要时刻不惜重金支持新团队，我可以让出一半控制权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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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那我拭目以待

    范思睿垂眸凝思片刻，再次望向杨雨冉时，眼底多出些许挫败之色，委屈嘟囔。
    “美女姐姐，你忍心让我失望吗？你相信我啊，我真的可以把新团队带向光明大道。”
    俊秀的细长眉眼雨雾朦胧，巴巴望着她，一时间好生令她心软。
    杨雨冉不由想起范思睿粉丝给他起得爱称，偷心王子。他痞帅起来可盐撩人心弦，撒娇起来可甜让人疼惜。
    杨雨冉定定心神，努力回忆先前周媛媛办公室里的一幕。来来回回想了十多遍范思睿整蛊周媛媛的画面，终于抵抗住美色诱惑，恢复冷静。
    “舍得啊，我这人向来铁面无私。再者了，嘉德是周家的公司，不是我杨家的啊，我只有两年的时间证明自己。这期间男团归我所管，我无非是个高级包工头，处境同样很如履薄冰。其实媛媛建议的对，你想要绝对的控制权不如回自家公司另起门户。”
    杨雨冉说罢难听话，略等了两三分钟，准备见招拆招。
    “我不回家族企业。”
    范思睿沉声否定掉闺蜜两的好心建议。
    杨雨冉身边的大男孩虽然眸光渐渐黯然，但没有甩脸走人迹象。
    她大概猜出范思睿愿意停留的理由，有三点可能：
    1、范思睿家里属于工业，对娱乐圈的认知少之又少。至于周父再思想陈旧，至少公司根基在，人脉资源全比较到位，在嘉德监守付出更容易接近成功。
    2、范思睿某些出发点和她相同，全想在周家打好属于自己的地基。
    3、范思睿纯粹好色，娱乐公司美女多，外加对她产生浓重的新鲜感。
    当然了，这种可能性偏低，豪门长大的孩子极少会变成特别痴情的傻子。
    所有感情与看对眼息息相关，这里的看对眼不单指长相。拿何宁月举例子，如果李烁不是李家长孙，没有太多奖项在身上，不会玩欲擒故纵，何宁月从一开始根本看不上他。
    有前两点停留要素在，杨雨冉对范思睿的接纳程度再次加深。
    重新拿出耐心，放柔语调游说：“我会好好带团里的男孩，努力让你们在我手里发光发热。”
    杨雨冉刻意用出‘我们’来套近乎，收获却不尽人意。
    “我考虑一晚上，明天给你答复。”
    正儿八经给事情搬上台面了，范思睿反而犹疑不定了。
    倒也能理解，走爱豆路线的艺人黄金期甚是重要。浪费完黄金期，只有个别成功转型的人能继续留在圈子里。
    想到转型两字，杨雨冉懊恼不已，恍然顿悟范思睿犹疑的原因。对方根本不在意爱豆黄金年龄，他是想创立属于自己的男团，突破嘉德瓶颈成绩。
    摸清底数，再做答复。
    “好的，不急，我们先回家休息。大事需要慎重考虑，晚上容易冲动做决定。”
    杨雨冉痛快应完，随范思睿离开包厢。
    坐在范思睿车上两人如同老朋友般聊了些有的没的，碍于双方了解程度一般，话题基本围绕周媛媛展开。
    经过一路聊闺蜜儿时趣闻，彼此距离拉近不少，她下车前趁机说出早准备好的新承诺。
    “我没法给你夸海口许诺太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你在我团队内能当真正的队长。你给出所有对团队有意义的建议，我会认真思考，选择适合的采纳。”
    抓稳重点的话摆出，范思睿眼睛一下变得明亮无比，愉快答应：“那我拭目以待了，美女经纪人。”
    杨雨冉比出ok手势，下车帮范思睿关好门，朝倒车镜摆手送别。
    范思睿粉丝快300w，属于小有名气阶段，自家艺人自己保护，要杜绝闹出不好绯闻，包括和她自己。
    她半小时前问过杨母，需要带点什么东西，杨母说想吃河坊街的生煎包，于是她让范思睿把她放在武林路。
    买好两份生煎包，打车回公寓。
    到家母女俩美美吃光夜宵，开启投影仪，带上妈妈看电影看到2点多。其实临近11点她便犯困了，但好多年没和杨母这般亲近依偎，实在不想先去睡觉。
    困到极致的人往床上一躺飞快进入梦乡，梦到什么忘记了，光记得梦里杨母不停与她诉说着。
    当听到第六遍‘你爸’这个称呼，杨雨冉从梦里惊醒了，跳下床跑去大次卧寻杨母，刚到大厅让喊住。
    “冉冉，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
    “妈，您还在太好了，我好像梦到您和我说想回老宅。”
    杨雨冉抬手抹把虚汗，坐到餐桌前握住她的鹅黄色马克杯，喝两口水压压惊。
    “你这边房子空置太久了，我帮你给东西置办全了再走。”
    杨母擦擦手，抬起给杨雨冉指指烤箱，命令道：“面包好了，你去拿出来。”
    “好的，您别回老宅了。回去成天生气，气坏身子多亏啊。”
    杨雨冉戴上隔热手套，抽出面包模具架子。
    杨母舀出果酱分装小碟，催促：“快吃，媛媛和周哥人蛮好。他们愿意给你份高层工作很难得了，你要好好珍惜，上班别迟到。”
    “嗯，那妈您答应我别回去。”杨雨冉执拗讨要应允。
    “看情况再说，我回去不止我闹心，白燕同样不好过呢。”
    杨母帮她给面包抹好果酱，递到她眼前。
    “可是，”
    她接过，才不甘心地吐出两字被杨母打断：“没有可是，食不言快点吃。”
    之后无论她如何软磨硬泡都没撼动杨母决定一分一毫，杨母光答应近两天不走。
    哎，难怪周媛媛总说她性子有些地方遗传了杨母。
    提前20分钟抵达公司，泡杯咖啡来到专属于她的404办公室。
    浅尝一口，无意瞟到手机屏幕亮了。
    解锁看到昨晚刚加好友的何宁月发来三条信息，没提一个谢字，杨雨冉同样看得心情大好。
    何宁月约她周末去玩剧本杀，顺带打打牙祭。
    点开剧本杀店铺介绍一目十行看过，再百度搜搜要玩剧本的点评，全部了解清楚后回复：好的呢，我听说这个爆款情感本，正常排队到年底了，居然这么快能玩到了，我提前预定阿离这个妖族少女。
    没打夸赞何宁月厉害的话语，何宁月身边最不缺溜须拍马之人，简单舒服的相处更容易拿下对方。
    没等多久，收到何宁月回复：我让场控帮你留，我能带李烁吗？如果你觉得别扭我就不带他。
    杨雨冉嘴角悄然勾起志得意满的弧度，大方回复：没事，带上。刚好里面有两对cp，你们占一对。我带个可爱弟弟去玩，我和他占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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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漫漫驯化路

    收完【好的】两字回复，杨雨冉寻来赫谦，告知他周末需要出外勤。
    杨雨冉相信只要周末她表现的给力，与李烁划清界限，在何宁月面前多刷好感，绝对能让对方帮助赫谦摆明沈骨。
    “届时你只需扮演好暗恋我的小男生，完后根据所玩角色剧本带入式演绎即可。”
    杨雨冉见赫谦光木讷点头，不放心地叮咛。
    赫谦呃了几秒，吞吞吐吐问道：“光，光配合演好剧本杀里角色就行吗？”
    望着赫谦别扭且纠结的样子，杨雨冉总感觉自己化身为逼良为娼的坏人。
    又气又想笑，拿出古代男恩客的轻浮样，两指弹下赫谦额头，问：“你还想有什么后续活动？我尽量满足你。”
    特别把‘满足’两字咬重音，就见赫谦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
    他连连后退两步，颤声答：“没有渴望，我想参加完立刻回家。”
    杨雨冉在心里暗暗吐槽声‘没意思，不经逗啊’，挥手驱逐：“行，回头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不过我们最好同行前往，这样更符合关系定位。”
    “好，我会提前到公司并约好网约车。”
    赫谦每说一句话都往门口瞥眼，想逃的渴望过于明显。
    “我接你，你好歹是艺人，别总用大众通行设备。万一哪天你红起来，无良媒体会借此抹黑公司呢。”
    杨雨冉强硬坚持，从兜里摸出张信用卡，递给赫谦：“你自己去买套适合的衣服，2000以内啊。没必要太正式，最好偏向于干净清爽风格。”
    “不用您的钱，我有好好经营自媒体小号，流量比不过大网红或爆火明星，至少收入能维持生计。公司对于我们开小号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露脸，公司不会过多干涉。我周末提前半小时到，您过来这边接我。”
    赫谦推回卡，快步逃离她的404办公室。
    杨雨冉无语半晌，拿出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照照自己脸，貌似没有表现出想吃人的样子啊，瞧给孩子吓破胆了。
    赫谦的过度反应让她心生忧虑，这孩子能配合演好周末聚会吗？
    下午暂放焦虑，处理了范思睿的转团手续。由于范思睿是二组队长，要完成已经签下的综艺和新曲才能彻底转团过来。
    算时间要两个月左右，所以杨雨冉近期主要盯着赫谦恢复正常体能各项训练，顺便看看有无其他能培养的男生。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来到周天早上。
    临近五月的杭市可以短袖配外搭，下午热的时候脱掉外搭即可，逐渐步入展现白胳膊细腿的日子。
    杨雨冉没有选能体现身材优势的衣服，照旧选了套斐乐运动装，同样没有精心打扮，光用眼影把化出黑眼圈。
    主角不是她，外加她有求于对方，当然要有充当绿叶的自觉，努力衬托出何宁月的耀眼光芒了。
    杨母见杨雨冉总是不开顶配大g，摸透女儿不想招摇的心思，于是把自己代步车宝马4系交给杨雨冉。
    母女之间没必要客气，杨雨冉接过钥匙，调整好座椅，一脚油门驶到公司。
    停在临时泊车位，给赫谦发信息：戴好帽子口罩下来，我在公司楼下右侧马路边。
    赫谦回信很快：好的，杨姐，我下来了。其实我没必要戴防狗仔的东西，我没有太多忠粉，基本全是黑粉。
    杨雨冉心烦意乱地按下训导：有些事说出来就难看了，别人不看好你，你自己要看好自己啊。
    一根筋的赫小犟驴再次令她深感担忧，只盼小犟驴能拿出对待综艺的职业素养，好好加班。
    十多分钟无回信，车窗被敲响。
    杨雨冉打开车门朝只戴个口罩的赫谦招招手，赫谦坐上副驾，快速系好安全带。
    审视的目光打量过身边男生，对方还算聪明，选了黑白搭配的休闲服，没多出彩至少看着还算舒服。
    杨雨冉刻意收起挑逗对方的心思，生恐犟驴在关键时刻给她掉链子。
    如果今天搞砸了，她得自己去处理沈骨这个烫手麻烦。
    九点四十抵达何宁月指定的剧本店附近，景区门口。
    剧本店位于萧山湘湖边，场景完美融合于自然风光，让人非常有代入感。
    杨雨冉锁好车，走在赫谦身旁给其递上臂弯，低声提醒：“搀好我。”
    赫谦绷着坚毅苦涩的脸，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榆木疙瘩般的回应令杨雨冉头脑发昏，她好郁闷，早知道还不如告诉何宁月自己来呢，让何宁月随便帮她找个游戏搭子。
    哎，万事差个早知道。事到如今还能咋办啊，硬扛着上。她明白驯化之路漫漫不可急，但今天的事更不能耽搁。
    退一步，妥协道：“算了，不挽也行，等会别和我坐得太远。”
    独自吞下苦果，带上犟驴进入景区。
    犟驴默默跟着她走了五六分钟，蹙起的眉头没舒展过，纠结片刻，低声说：“杨姐，来前小周总和我说了，您为我才来参加今天的活动。我会好好配合您，就是以咱俩的身高差最好您搀我，不然显得很怪。”
    “对哦。”
    杨雨冉抬手拍拍脑门，挽起小犟驴胳膊，在心里不住感谢好闺蜜，多亏周媛媛帮忙打了预防针。
    两人双双进入古色古香的会客楼，屁股刚坐热，数名身着麻衣头绑麻绳的小哥跑进主厅。他们陆续跪倒在杨雨冉脚边，撕心裂肺喊道。
    “三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老庄主遭人毒杀，死不瞑目啊，请您一定要抓出杀人凶手。”
    杨雨冉留学时玩过剧本杀，不过她玩的属于初级版。五六个人坐在同个房间内，拿到自己的角色介绍，读20分钟带入角色开始演，完全没有国内沉浸式的有意思。
    “你们这些没出息的货光会哭，三夫人让我们速速把三小姐带到她房内，切勿误了事。”
    一个管家类的角色从后堂走入，狠狠教训完痛哭几人，给杨雨冉比个请的动作。
    杨雨冉朝赫谦点下头，示意他别急，接应他的npc应该马上能到场。
    得到赫谦回以点头，她便随管家离开，经过池塘时碰到个意想不到的人，秦慕禹。
    他早换好湛蓝色长袍，头束紫金冠。单从他脸看，剑眉星目甚是俊朗。只是神色中透出生人勿进的寒意，像极了古画中的谪仙人。
    可若往下看，他手里握着一把长戟，锋利的尖端布满斑斑血迹，倒更像刚从战场归来的杀神。
    察觉到她视线，秦慕禹脸上戾气散去，淡淡解释：“我爸与何家交好，他要求我过来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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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守护（上）

    要求两个字，总有种让人不舒服的勒令之感。
    杨雨冉表示理解地‘嗯’声，浅笑说：“既然来了，那玩得开心点哦。”
    没有过多询问，只有祝福的轻柔声音猛然闯入秦慕禹心间，他眼底渐渐涌出暖意。
    杨雨冉走在前往三夫人房间的路上才察觉事情不对，周叔与何家交好？好像没听说过啊，她老听周媛媛说对何家没好感，周叔貌似每年固定维系另个上面人啊。
    而且就算交好，以秦慕禹的身份不该出现在此啊，周叔在帮他找合适的富婆们相亲呢。
    时间不足以让她多想，已然随管家来到三夫人房间。
    三夫人很漂亮，根本不像杨雨冉剧情里妈妈的年龄。
    此类沉浸式剧本杀，单人收费上千块，预约满额排到年底，理应不该出现过大的bug。
    三夫人明显应对过太多懵懂或唐突的玩家了，从善如流地拉住她手，将她拉到床边一同坐下。
    漂亮杏目给管家甩去个眼色，管家关上门，并把类似铃铛的物品挂在门上。
    清脆的叮铃铃声音响起，柔和淡蓝色光晕打在门窗上，真如电影特效般给房间上了一层结界。
    纵使杨雨冉今天带着任务参加活动，依旧忍不住投入到剧情内，这场景这构造已经值回多半票价了。
    “阿离，你从小娘亲便禁止你离火太近。每逢守岁别的孩子全在放炮跳火盆，只有你陪在娘亲身边在祠堂里抄经祭祖。”
    三夫人眼含热泪，声音中透出万分愧疚。
    “没关系，我知道娘亲有难言之隐。”杨雨冉带入角色，做出女儿该有的孝顺。
    所谓孝顺，不光得有孝还得有顺呢。很多人光给父母买一大堆东西，物质层面一顶一，但只要父母说个话，立马还嘴气父母，其实精神层面的顺同样必不可少。
    杨雨冉想通这点，理解了几分杨母执意回老宅的决定。人的追求目标不同，不能拿自己想法左右杨母。回去固然生气，可能杨母觉得守着属于她的东西更有活头。
    计划貌似要加快了，而非改变。
    “昨日你爹死了，我们母女只需偷出他桎梏我们母女的血之契约，便可重获自由。我们本不属于这人间，该回妖界去了。十七年前你爹用无耻的手段找到苗疆黑巫师，将我囚禁于此。世人皆知他炼得刀可斩邪灵，却不知是剜出我族心头血所炼。”
    三夫人攥紧拳头，贝齿咬咬下唇瓣，疯狂的恨意逐渐让喜悦取代。
    “他以我们为饵，引来树灵族，你外公他们全为救我而死。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来报应，他死了！”
    “好的，娘，您告诉我藏在哪里，我趁乱去找。”杨雨冉急切问道，难怪三夫人容颜永驻。
    三夫人望眼窗户上的保护封印，仍觉得不放心，将她拉近轻声耳语：“你爹用妖族血炼出来的剑厉害归厉害，可在正派人士眼中属于邪法，他至死都守着这个秘密。我怀疑血契不在他身上，应该藏在某处暗室。你要保护好自己是妖族的秘密，同时与你爹养子龙木银处好关系，你爹对外很多肮脏交易全经由他处理，他有可能知道妖刀的由来。”
    三夫人的话提醒了杨雨冉，正常她如果没看过玩过玩家写得评论，她不该知道自己所扮演角色阿离的真实身份。
    剧本杀圈子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可泄露剧情超过20，以免影响后面人玩得体验感，并且容易暴露凶手，
    她当妖族少女这点信息不重要呢，感情倒霉程度爆表，前几天搜到无良玩家评论。这还没参与先给何宁月剧透了自身重大秘密，等会必须极力掩饰很多地方，方能推进剧情。
    剧本杀顾名思义要抓出真正的凶手，还原剧情。如果何宁月从一开始指定她是凶手，让所有人投她，靠赫谦单薄的反对无从扭转局面。届时无论她是不是凶手，游戏都会缩短到两小时内，大大降低游戏体验感。
    退一万步如果她或三夫人真是凶手，可能多少能带给何宁月丝丝成就感。关键何宁月过来主要想和李烁共同体会别样的爱恋，不是为了抓凶手啊。
    抱着侥幸心理，试探性问身边三夫人：“娘，您是凶手吗？您给我交个底，我好提前想出应对法子。”
    “很多事情娘出于你的安全考虑，不能告诉你，亦如小时候隐瞒你的身份。先把孝衣换上，去灵堂守灵。”
    三夫人回答得谨慎。
    杨雨冉只得遵循原本进度，换好孝衣，前往灵堂。
    循着哭声，步入沉重的大厅内，大大祭字灯摆在正中位置，前面供着死者灵位，后面摆着一口杉木棺材。
    古人不畏惧棺材本身，很多老人会提前选好后事需要操办的东西。
    所谓升官发财，在古人认知里好棺材和好墓地能福泽子孙。
    不过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他们渴望永生或用子女的运势来换取自己来世富贵，这类人的棺材通常与旁人不同。
    好比阿离便宜爹的棺材，头朝祭台这边，双唇大张，嘴里含着一口夜明珠，越看越像吸取气运。
    “阿离，爹最疼你，你怎么迟迟才来啊？”
    说话的人是何宁月另个朋友，名叫鲍玉玲，在这里是阿离二哥媳妇。
    “我娘刚刚哭晕在屋里了，我过去探望她，耽搁了些时间。”
    杨雨冉找出合理借口，管家相当给力，帮忙证明：“是的，三夫人由于伤心过度已经生出心病，整日郁郁寡欢，老奴好怕没多久她会随老爷去了。”
    有如此给力的人证在，杨雨冉顺利得到鲍玉玲点头，怯怯来到牌位前上完香，跪坐在何宁月身边。
    等回去她要劝劝自己亲妈啊，这年头孤军奋战行不通，看看三夫人都知道在府里安插诸多靠谱眼线。
    何宁月红红的眼眶微肿，靠在李烁肩头，已然伤心不能自已，李烁尽职尽责地将黄纸丢入火盆内。
    杨雨冉有样学样，捏起黄纸往火盆丢。手指无意触碰到李烁同样在抓纸的手，她急忙抽回，李烁则没事人般完成了丢入动作。
    之后她尽量避开李烁的规律，算准时间去拿纸，还总能碰到李烁突然加快速度或变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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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守护（中）

    深深怀疑这货故意在破坏她心态和计划，不乐意让她全身而退。
    也是，李烁含着金汤匙，只有他先抛弃别人的份。杨雨冉被迫离开他，但也是杨雨冉先提出的分手。以李烁的性子，估计正不痛快呢。
    光自己不痛快不行，还要想着法子折磨她。真绝，她早知道李烁睚眦必报的性子。
    记得前年，杨菲不甘于只在家里给杨母挖坑，春节刚过完跑到国外抓她不回家过年的错处。
    拍下她和朋友们欢庆游玩的照片，准备回国拿给杨父看看，让杨父对她凉透心。
    没料到诡计被李烁发现，可能当时李烁的池塘里早已同时养了多条鱼，只是杨雨冉不知道罢了。
    如让杨菲成功回去不光杨雨冉遭殃，李烁的下场指不定比她更惨。
    后来杨菲发信息骂她心机重，她只当杨菲在发疯，现在想明白那年春天李烁周末消失的去处。十有八九去找杨菲了，用感情陷阱骗其交出照片。
    杨菲回国的下场别提有多惨，事情没办成，被白燕狠狠训了顿。她贪恋李烁的陪伴，导致错过签约时间，杨家生意上一个大单被撬走，又被杨父训了顿。
    貌似撬走大单正出自李烁铁哥们手笔，只不过杨菲仍被蒙在鼓里而已。
    李烁肯保护杨雨冉的时候，她会觉得非常温暖，此刻她沦为猎物只觉得好恐怖。
    赶在何宁月发现猫腻前哎哟声，呢喃道：“我是家里老三，有点越界了。”
    说着，扶住腰往后挪挪身子，贴近鲍玉玲。
    烧纸可以跪坐，退到鲍玉玲身边就只能板正的保持一个动作了。
    相比被何宁月误会，她情愿膝盖疼。眼睛不住往门口瞟，观察赫谦是否来了。
    腿渐渐发麻，没等来赫谦，等来了秦慕禹。秦慕禹没有披麻戴孝，冷若冰霜地走入灵堂。
    抬手长戟直指何宁月等人，喝道：“我爹死得蹊跷，我拷问过家里佣人了，我爹出事那夜你们陆续去过他房中。今日我必抓出凶手，给他老人家陪葬。”
    滴滴深红色液体从长戟尖端滴落，染红了秦慕禹来时的路，拷问方式不言而喻。
    管家见状不妙，匆忙爬起来，由于跪得时间过长，没挺起背直接磕在秦慕禹脚下。
    无意的一磕一拜中错过时机，索性抱住秦慕禹大腿哭喊：“二少爷，您冷静啊，大小姐和三小姐不可能做出弑父之事。”
    “她们没有嘴吗？轮到你个下人来帮她们说话？”
    秦慕禹抬腿踢开绊住他的管家，大步来到守孝四人面前。
    伸手揪起李烁衣领，眸光阴狠地盯住他，问：“你昨日子时离开自己房间，去哪里了？”
    李烁按住随时可能卡住他脖子的手，直视那双盛满仇恨的猩红眼睛，淡然回答：“我去哪里轮不到你个养子过问，老庄主死了，他在上月已将煅剑山庄交给我夫人。”
    “哦？想必你们早拿到煅烧炉的钥匙了？”
    秦慕禹加大手劲，李烁脖子让勒出条浅浅的红印。
    “这要问问你这个小偷了，你把钥匙藏到哪里去了？”
    李烁也不是吃素的，‘咔’一声，宛若给秦慕禹小指捏错位了。声音很真切，但秦慕禹脸上没有任何吃痛的神色。
    两人动真格的举动镇住在场所有人，管家第一时间清醒过来，给鲍玉玲身后佣人投去‘执行下步’的眼神指令。
    佣人双手搀起鲍玉玲，带着哭腔说道：“二少奶奶，您快劝劝二少爷啊，他杀红眼了。”
    鲍玉玲才反应过来，该她顶事了，借力站起跑到秦慕禹身前。
    本想抱住他，但被秦慕禹的杀气镇住，不敢轻举妄动，唯有哑声劝道：“我知道爹走了，你很生气，但你不该乱杀无辜啊。你和大姐、三妹一起长大，了解她们的为人，她们没必要下毒手，你且问清楚事情嘛。”
    秦慕禹沉沉闭下眼，重重呼出两口浊气，转身走向太师椅坐下，将长戟立于右侧，厉声发号施令。
    “你们把昨夜亥时到丑时的去向挨个说来，胆敢说谎当心我替爹清理门户。”
    对簿公堂，不，该说严刑拷问的一幕出现，鲍玉玲先不寒而栗地用左手握住右手胳膊。
    顷刻间，手心细汗浸湿胳膊。
    双唇微启，娇声呼唤：“龙郎，你别动怒。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好歹等老爷头七过了，再调查不迟啊。”
    “我能等，恐怕我爹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啊，头七一过凶手早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何宁月察觉到秦慕禹审视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抬腕抹把眼睛。
    下一刻镇定自若的昂头看向审判官，讥讽反问：“没必要给我泼脏水，我早调查清楚了，当年是我爹杀了你生父，夺走你家锻造图纸，玷污了你娘亲。你苦心在这家蛰伏多年，认贼作父，难道没有所求之物吗？”
    “不如让我们二少爷先说说自己昨夜在哪里。”李烁拥住何宁月，淡然补上一刀。
    秦慕禹眸色转沉，朝后招下手，两名佣人被押到大堂内，哭天喊地求饶。
    “二少爷您放过我家闺女，她只是个未及笄的小丫头。”
    “对啊，有任何事我们两口子担着，求您别折磨一个八岁的丫头。”
    秦慕禹冷俊无双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之色，不耐烦喝道：“速速将昨夜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一字不差的讲来，你们闺女能活多久全看你们对这家有多少忠诚了。”
    “好，我们讲。”
    刚三十出头的男伙夫率先招供：“昨夜我和我家婆娘刚准备休息，听到门外有动静，我家婆娘以为进老鼠了，让我穿上衣服去看看。哪知我出门看到大姑爷在假山后偷偷私会一名女子，从身型看那女子并非大小姐。姑爷还说大小姐准备动手了。无论大小姐是否得手，他们的秘密瞒不住了，必须连夜离开。”
    何宁月诧异望向李烁，李烁不作任何解释，拍拍手高声唤道：“章子，把那孽畜带上来。”
    锁链啪啪砸在地上，三个人推着身后有条尾巴的半兽走来。
    情况走势愈发超出杨雨冉所想象，她捂嘴惊呼：“赫，唐毅你也不是人类啊？”
    赫谦‘哇’下吐出一口血，冲杨雨冉虚弱露出个惭愧万分的浅笑。
    “阿离，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人类，我是上古马妖一族。人类口口声声除邪祟守太平，对我们大肆追杀，可他们抓到我的族民后却将它们肢解。可入药的地方风干，皮毛用来做精美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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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守护（下）

    残忍的行为在守孝几人听来内心并无多少波澜，并非他们麻烦不仁，而是赫谦的痛苦令他们想起了自身不同的遭遇，痛苦程度不似近然。
    杨雨冉愣在原地，被利用和背叛让她如坠地狱。她身子不稳的朝前倾斜，被佣人眼疾手快地扶住。
    赫谦满眼心疼，几乎哀求的说道：“阿离，你靠近过来，让我最后看看你。”
    杨雨冉内心挣扎片刻，终没敌过赫谦过于真切的在意。在可以放弃自己为她去死的在意面前，她无法相信赫谦真的背叛她了。
    推开抓住自己的佣人，快步跑到赫谦面前，从怀里拿出手帕，帮他轻试嘴角血迹。
    “阿离，你怪我吗？”
    赫谦问得分外小心翼翼，如同抵在身后的斩妖剑无法取他性命，杨雨冉的回答却随时可能让他没了生的意念。
    杨雨冉手指轻颤颤，捏紧沾血帕子，哑声道：“这些年你对我有求必应，我始终记得那年大雪的夜里，我身染恶疾。你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死死抱住浑身发冷的我，用自己温度来帮我取暖。你的好我全记得，但我爹被你所杀，你我人与妖有别，今日便恩断情绝。”
    “老庄主不是我所杀，我去假山后的暗室只想破坏老庄主锻造炉。在和你相处的日子里我早已爱上你了，我只想破坏掉祸害我族民的东西。”
    赫谦大声嘶喊，当望见杨雨冉眼底的决绝后，愈发无法控制内心情绪激动挣扎。
    “我爹死在暗室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没下杀手？”杨雨冉失望至极地转过身。
    “我有证物，你们说老庄主是让钝器砸中后脑致死，但我们马妖天生对味道敏感，这世上没有无色无味的东西。哪怕再干净的水同样有味道，其实老庄主不是让钝器砸死，他在那之前已经中毒了！”
    赫谦一席定论堪比震天惊雷，何宁月诧异张大嘴，问：“你意思我爹死于毒杀？”
    “是的。”赫谦笃定说道：“在暗室内有个空碗，那里散出的毒药味道格外浓烈，你们人类闻不到，我闻得清晰无比。找个懂药理的人，用粹凝散验下便知。只要放入粹凝散加入清水，就可以还原出毒药本来的颜色。”
    “这个孽畜在拖延时间呢，我们休要听他胡说。仵作验尸乃铁证如山，老爷明明死于钝器所造成的致命伤。”
    鲍玉玲厉声呵斥，从腰间抽出软剑，快步来到赫谦面前。
    杨雨冉伸手抱住鲍玉玲腰，阻止她靠近赫谦。
    鲍玉玲奋力拧拧身子未能成功挣脱，没看出杨雨冉力气挺大，不依不饶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爷那么疼你，你居然想帮外人脱罪。说错了，他都不算人，你居然要帮牲口脱罪。”
    对于此类责备，杨雨冉再熟悉不过，激将法脱口而出：“二嫂此刻杀了唐毅，难免落个杀人灭口之名。唐毅所说有理有据，我们前去暗室调查一番便可知真假。”
    鲍玉玲面色难看无比，朝身子右边方向瞥眼，略等片刻垂下手臂，撒气吼道：“放开我，去暗室查个清楚，如我家龙郎所说今天非抓出凶手给老爷陪葬不可。”
    “嗯。”
    杨雨冉沉沉应声，一行人带上老郎中、押着嫌疑犯走向暗室。
    在途中，赫谦多次给杨雨冉比出‘你往最前面走’的小动作。
    杨雨冉赶在众人矮身穿过假山之际，与管家挤到队伍最前面，经过幽暗潮湿的石梯抵达暗室。
    管家推开门，她首个进入，脚踩到软软的一块东西，用脚尖试试很像羊皮卷。
    心里一沉，这莫非就是三夫人所说的血契？
    赫谦口口声声说要破坏锻造炉，实际是犯险来帮她和三夫人找血契了？
    知道被抓肯定要搜身，于是用只有妖族懂得隐藏秘法将血契丢在门口，等她发现。
    来不及多想，俯身捡起羊皮卷藏入怀里。
    火把点燃，照亮整个暗室。
    暗室内陈列着张张奇形怪状的兽皮，锻造炉上凸出根根指印，无不显现妖族死前的顽强抵抗。
    赫谦面色铁青地干呕起来，大骂老庄主残暴无人性。
    “去验瓷碗。”
    秦慕禹凛冽看眼随行的老郎中。
    花甲老人连连应是，背着药箱快步走到桌前，从药箱取出白色粉末洒入瓷碗中。伸手接过佣人打来的清水加入其中，眨眼间碗中水逐渐浑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有毒，先退出去。”
    李烁带头捂住鼻子，转身离开。
    杨雨冉扭身前发现火光照得桌子底下有个东西闪过亮光，俯身捡起快步追上大部队。
    重新回到地面，何宁月望向老郎中问道：“我爹死前中了什么毒？”
    “老奴不知，此毒毒性极深，老奴生平从未见过。”老郎中捋捋胡须，摇头说着，别有深意地瞥眼赫谦。
    杨雨冉始终在观察何宁月，自然瞧到对方眼底闪过的古怪之色，像极了得到解脱的释然。
    她快速权衡利弊，决定遵循阿离本心，揪出猫腻问道：“大姐，我让一提醒想起爹后脑的伤口。他老人家在30岁便开始练金钢护体功，如今早练到七成，普通武器根本无法伤到他。能给他留下那样触目惊心的伤口，貌似只有爹送你的寒霜锤。”
    “我的寒霜锤丢了。”何宁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杨雨冉，咬死说道：“三天前丢了。”
    “哦，这么巧啊。”
    杨雨冉从怀里拿出刚刚捡到的玉佩，笑问：“我刚刚从桌底下找到这块玉佩，我记得它乃姐夫所有。你们如果不信大可等里面气味散尽，去查查桌下，血迹中有玉佩的凹痕。所以，寒霜锤难不成是姐夫偷走了？”
    “你别胡说，大姐夫不可能做出此种事情，我可以作证。”
    鲍玉玲激动反驳，说罢才从杨雨冉得意的冷哼中察觉中了圈套。
    杨雨冉提起沾有黑色血斑的玉佩，在何宁月和鲍玉玲眼前晃晃，徐徐分析道：“仵作验尸得出爹受钝器所伤而死，这条尸检不会出现错误。纵使爹中毒了，以他老人家的金刚功两时辰内不会丧命，只会丧失反抗能力。我猜啊，二嫂是靠私会来替姐夫作证？”
    鲍玉玲彻底乱了，无论出于这里的二嫂或她本身立场。
    大步来到何宁月面前，握住她的手慌张解释：“事情不是阿离说的那样。”
    “是不是我说的那样，问问二哥抓到的男伙夫便知。”
    杨雨冉招手让管家给男伙夫带上来，男伙夫盯着鲍玉玲打量许久，肯定说道：“是她是她，昨夜与姑爷私会的是她。”
    “你在诬陷人！”鲍玉玲怒不可遏地大喊道，眼睛则怯怯地观察何宁月喜怒。
    杨雨冉唯恐天下不乱地啧啧两声，感慨道：“好古怪哦，姐夫要和二嫂私奔，佣人听到姐夫说大姐昨晚要动手。偏偏姐夫的玉佩还丢到爹死的现场了，现在只有两种可能，姐夫杀了爹，故意透露出大姐的杀心。现场只找到你们怀疑妖族的毒药和姐夫玉佩，照此推测可能是姐夫在帮大姐做伪证。唐毅注定要死，姐夫为何多此一举的留下玉佩，证明在爹快被毒死时，有人又补了重击。”
    杨雨冉有条不紊地分析完，静静欣赏几秒何宁月感动到湿润的双眸，缓缓撂下定论：“二哥手下来得及时，姐夫自然没多余时间替那人做伪证，只有丢下自己玉佩来顶罪。完后找到始终倾慕自己的人，带对方私奔，届时畏罪潜逃属于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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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通关

    何宁月扑进李烁怀中，拳头一下下砸在他胸膛上，不住呢喃‘你好傻’三个字。
    李烁搂紧怀中人儿，在众人没察觉的空隙扫了杨雨冉一眼，那眼神宛若在说：他之前小看她了。
    杨雨冉比较心大，向众人看齐，装作没注意到李烁满含危险的视线。
    乱瞟中发现一个可爱的人，鲍玉玲，她让吓得脸色煞白，正抬手抹过淌虚汗的额头呢。
    这人估计得知自己有私会后，整场都处在心绪不宁之中。
    杨雨冉决定大发善心，帮鲍玉玲解脱到底，望向何宁月朗声宣布：“大姐，你杀了阿爹，血债血偿。”
    秦慕禹非常配合的提起长戟，指向互诉爱恋两人。
    李烁轻声哄了何宁月几句，将她护在身后，单手推开眼前碍眼的利器。
    “杀人讲究个动机，老庄主亲传我夫人掌管锻造炉，她何必多此一举杀掉自己父亲呢？”
    李烁在说话的同时握紧何宁月小手，杨雨冉当然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代表‘别怕交给他来处理’。
    熟悉的温暖化作寒风，吹得她微微打个冷颤。
    快速收整好心里泛起的难受，嘴角挂出甜蜜笑容，胸有成竹地推翻对方辩解：“因为爹他一直在用很坏的风水术吸取子女气运啊，大姐和姐夫成婚多年始终没有子女。郎中多次为你二人号过脉，全判定为健康无恙。可你们如同撞邪般，怀上三次小产三次。而且大姐每年进腊月必定浑身酸痛，无法下床。”
    杨雨冉慢条斯理说着，趁机观察何宁月。发现对方眼底恨意愈发加深，她等到快爆发之际，补上一击必中的定论。
    “正巧爹每年腊月闭关练金刚护体功，我尤其记得过年大姐身体还不如爹这个半百老人。我刚才观察过爹的棺材摆设和遗容，他到死仍然妄想继续吸取子女气运，太混蛋了！”
    丑陋的遮羞布被掀开，何宁月无法继续强撑镇定，哽噎痛斥：“对，他这种恶人不该活在这世上，我身为他的大女儿，我为他而受难没有怨言。可我苦命的孩子们啊，他们凭什么还要遭受这不公的命运。”
    杨雨冉长叹口气，想起三夫人和阿离的树灵族，还有唐毅的马妖族，以及龙银木满门惨死，老庄主此类大恶人的确不该留在人世间。
    关键这世道有时不以善恶决定寿命长短，偏偏祸害遗千年。
    走上前本想拍拍何宁月肩头表示安慰，结果没有成功贴近对方，李烁挡住她前行的路。
    男人的保护欲让杨雨冉难受加重，逼着自己快速克制住难受继续衍生出更多情绪。
    抬眸望见何宁月欣喜若狂地从后面拥住李烁，说出那句亘古不变的爱恋表白。
    “我爱我夫君，既然让你们抓到了，我们没法同生但求共死。”
    心痛让牙酸替代，杨雨冉干脆好人做到底，绕到秦慕禹没有拿武器的左侧位置。
    双手抓住他胳膊晃晃，用妹妹的口吻撒娇：“二哥，爹坏事做尽，害我们跟着受水。不过咱们姊妹三人感情不假，你放过大姐和姐夫。”
    “我说过了，杀人者用命偿。”
    秦慕禹不为所动，冷声道出坚如磐石的话，手中长戟逼向李烁几分。
    李烁再有不甘没法明着做出反抗，他哪怕稍稍退一寸都代表对何宁月的感情不够坚定，唯有回以嘲讽。
    “上月你便把锻造炉的钥匙偷梁换柱了，你手握下任庄主的信物，好有恃无恐啊，只怕难服人心。”
    杨雨冉快速思考每人所求，倏地脑中思绪让李烁的话点通了。两步跑到秦慕禹右侧，踮起脚抱住他握住长戟的手，苦苦哀求。
    “二哥，你小时候爱吃羊肉，家里伙夫不会去腥，全是大姐熬夜起来找好药材帮你炖得羊肉啊。你看大姐和姐夫只求彼此相依到老，对庄主位置没有兴趣，你放过他们。”
    说着，用力把秦慕禹手往前送把，李烁及时避开，衣服让划破个大口子。
    杨雨冉诧异长戟锋利程度的同时忙趁热打铁，昂头朝李烁和何宁月作威作福：“今日山庄的大小姐和姑爷已死，往后再让我听到谁利用大小姐之名兴风作浪，无需二哥出手，我会派人追杀到底。”
    何宁月领情地向杨雨冉点点头，眼含期盼凝视着李烁，轻声问：“你愿意随我流浪天涯吗？”
    李烁垂眸迎上何宁月的痴情注视，沉声回答：“我愿意。”
    送别两人，秦慕禹开始整理门户，首先收拾给他带绿帽子的媳妇。
    鲍玉玲眼瞅着杀人犯逃脱，当然不甘心自己落个最惨收场，打算找只替罪羊。
    “龙郎，我知道你对我又怨又气，但大姐夫先勾引的我啊。”
    鲍玉玲说完这话，很怂包的朝门外眺望下，见离开的何宁月他们没有折返迹象，才继续往下实施诡计。
    前后指指赫谦和杨雨冉二人，愤愤不平骂道：“两个时辰前，阿离看到唐毅被抓，她喊出自己秘密了。她说唐毅你也不是人类啊，这代表阿离极大可能同为妖族。三夫人靠美貌得宠，你难道没怀疑过她为什么没老吗？”
    杨雨冉丝毫不乱，淡定回答：“爹修炼金刚护体功，他的体格和容颜比同龄人要年轻很多。爹早把秘籍传授我娘，我娘容颜永驻很正常啊。”
    “再如何容颜永驻，没有二十年不变的容貌，我怀疑你和你娘还有唐毅全是妖。”
    鲍玉玲万分笃定，顺手从腰间抽出软剑刺向杨雨冉：“你若是真不心虚，让我的红佛剑试试。我的剑乃老庄主亲手所炼，靠近妖邪便会发出蓝光。”
    杨雨冉给赫谦甩去个‘静待莫慌’的眼神，无所畏惧伸出手，说：“你试。”
    “好。”鲍玉玲把软剑贴在杨雨冉手心，冰冷的剑刃被小手暖热，银白的剑身却没有一丝改变。
    “怎么会？”
    鲍玉玲不信邪地嘀咕，下秒抽回软剑指向赫谦，剑身周遭立马变为淡蓝色。
    杨雨冉心中非常得意，树灵族只怕火，用火能试出她真身。区区诛邪剑根本不管用，何况诛邪剑用的他们一族心头血所炼。
    “二嫂啊，你不光辜负了二哥的情谊和信任，还想挑拨我和二哥关系。”
    杨雨冉心酸说罢，死死盯住鲍玉玲，眼底痛苦逐渐让失望之色覆盖。她狠狠咬咬下唇，万分难受地给秦慕禹建议：“二哥此女留不得啊，恐怕她爱而不得会暴露家里秘密。”
    “我不，”
    鲍玉玲未能成功吐出‘会’字，长戟不留情地刺向了她。
    鲍玉玲倒地，‘啪啪’鞭炮声响起，藏在花园暗处的喇叭宣布。
    ——恭喜诸位玩家顺利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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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准备下场综艺

    鲍玉玲抬手揉揉后脑勺，缓缓坐起身，用苦瓜脸来展现自己对这个通关的心情，没有开心只有郁闷。
    秦慕禹长戟刺到她胸口特定位置时，挂在耳廓的蓝牙耳机会提醒她倒地，此举视为自愿接受死亡结局。
    她见识过每人专属武器有多锋利，碍于这里只是游戏，没必要殊死搏斗。
    杨雨冉他们换下角色专属服装，陆续来到景区门口的休息区，那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复盘。
    剧情走向和杨雨冉他们推测的差不多，只是当工作人员宣布杨雨冉获得全场最佳成就奖时，除了赫谦与秦慕禹，其余三人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诧之色。
    “这位小姐姐，请您收下我们的最佳礼物。”
    穿着猫女仆装的工作人员热情递上红色礼盒，并说出判定原由：“小姐姐好厉害哦，不光成功保护自身秘密，并揭露出其他玩家重要秘密，还抓到凶手了。礼盒里有张五折券，欢迎小姐姐下次继续来玩。”
    “谢谢。”杨雨冉欣然接过。
    最差选手的鲍玉玲沉不住气，问出心中困惑：“她的秘密是什么啊？”
    工作人员笑靥如花地回答：“阿离是妖族哦，唐毅无意中发现她的命运同样很悲惨，爱和疼惜促使唐毅决定不顾自身安危，潜入暗室去偷三夫人和阿离的血契。”
    “不应该啊，我用软剑试过她真身，软剑没有任何反应。你们道具出现bug了，你们调监控核实下。这太影响体验感啦，必须给我补偿。”
    鲍玉玲底气回归，双手叉腰，气冲冲地说出要求。
    “验证每种妖的方式不同，阿离属于树灵妖，她只怕火。”
    工作人员很有职业素质，来到鲍玉玲身边，倾身把ipad摆在鲍玉玲眼前，配合图文重述重点内容：“您瞧，这里清晰表明龙银木发现卖出去的武器分为两种，普通兵刃虽然削铁如泥，遇到邪祟却毫无作用。还有种抹过某种生灵血的武器，能斩任何邪祟。后者比前者多卖十倍价钱，龙银木顺藤摸瓜发现老庄主和三夫人的秘密。”
    听完详细解释，鲍玉玲火气再也压不住，瞪向秦慕禹，质问：“你知道阿离秘密，你为什么不公开啊？”
    “这是个团队游戏，每个玩家各有自己的隐藏任务，这些任务要找伙伴配合方可完成。”
    秦慕禹拎高手里蓝色礼盒，浅笑问：“你能和李烁、何宁月互打掩护，我为什么不能找适合的人抱团？”
    鲍玉玲望着代表第二成就奖的蓝色礼盒，哑口无言，确实李烁在来灵堂前找她私聊过，让她务必隐瞒看到何宁月昨晚去暗室的事。
    “输赢已定，技不如人下次努力即可，没必要较真太多。这会儿都下午三点了，玩得忘记时间，走中午我请客吃饭。”
    何宁月心情不错，牵起李烁手，发出邀请。
    杨雨冉没有立刻回复，从包里摸出手机，把早早让周媛媛发来的信息亮给何宁月看。
    待对方快速阅读过，她抱歉说道：“不好意思，公司有点急事，通知五点开会。”
    “好的，你去忙。”
    何宁月看向赫谦和秦慕禹，问：“你们来吗？”
    赫谦表演非常投入，揉着磕青的手腕，迎合杨雨冉做出小奶狗的乖巧态度：“我陪姐姐回公司。”
    “嗯，我与他们一起。”
    秦慕禹的回答很是随意熟络，好似三人关系匪浅，同来同去。
    杨雨冉敛起眼底愕然，细想下秦慕禹回公司属于正常行为，摆手送别何宁月。
    ‘关系匪浅’小组并排来到她车前，秦慕禹很自然地停在副驾门前。
    杨雨冉瞟眼不远处的保时捷，以秦慕禹的状态判断，那车应该不是他的。
    她进退两难的陷入踟蹰，若直接开车带赫谦离开，会显得她非常没有礼貌。
    考虑到秦慕禹和周媛媛的关系，杨雨冉只得顺道带上对方。
    她打开车锁，下一刻将车钥匙丢给赫谦，道出万全安排：“你来开车，开到你要下的地方停好还我。”
    “好的，杨姐。”
    赫谦经过整场剧本杀观察，逐渐放下对杨雨冉的戒心。剧本杀里有很多次可以亲密接触的机会，杨雨冉基本点到为止。
    杨雨冉钻入后排位置，自以为能避嫌，谁料秦慕禹打开后面右手边的车门，坐在了她身边。
    就这样，她再次紧贴冷冰冰的窗户，恨不得把自己焊进去。
    车子行驶了大概十多分钟，何宁月发来信息：今天玩得很愉快，你比鲍鲍会玩，赫谦表演得非常投入到位。我打算弄个剧本杀小队，闲来无事时消遣下，你们要加入吗？
    杨雨冉切出信息，打开手机时间界面，安静等秒针转过四圈，重新进入信息回复：抱歉啊，赫谦惹到一些麻烦，公司打算对他执行最高级别处罚，日后所有行程只能按公司安排的来。我们下午回公司开会正是为这事，媛媛看他有才华，让我带带他，结果我也跟着受水。
    发完紧跟着一条颜表情，表现难受的心境：好惨哦，o(╥﹏╥)o。
    直至赫谦到家，杨雨冉没有再收到何宁月回信。她倒是一点不着急，光接过赫谦递还的车钥匙，告诉赫谦下周需要准备之事。
    “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准点去公司训练，用休息时间多回忆回忆剧本杀的流程，以及能展现自身演技的地方。后天早上我来接你，你跟我去见一位剧本杀综艺的编导。”
    “好的杨姐。”
    赫谦淡然回答。
    沉稳的态度让杨雨冉省去解释的麻烦，倍感欣慰，这小子还真在舍命陪她、不问成败啊。
    回程路上，杨雨冉问过秦慕禹要去哪，秦慕禹报出个熟悉的地址。
    秉承服务好闺蜜、爱屋及乌的原则，杨雨冉将秦慕禹送到周家临近西湖的别墅。
    一路无话，她刚停稳车，那辆在景区门口见过的保时捷停在了她车旁边。
    保时捷车门朝上开启，身着代驾工服的小哥跑来他们面前，恭敬给秦慕禹递上车钥匙。
    杨雨冉呆呆盯着他们，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在身体里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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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大清早来恶心人

    杨雨冉余光扫到别墅大门，监控斜挂在铁门上端。
    考虑到多生事端的麻烦，便似笑非笑地朝秦慕禹勾勾嘴角，扭身拉开自己车门。
    “你稍等下。”
    秦慕禹的呼唤紧随其后。
    杨雨冉捏住车钥匙，调整下咬牙切齿的表情，放粗声音问：“怎么了？”
    秦慕禹听出杨雨冉情绪，抬起星眸望向她，那张妖冶小脸上宛若写满‘我不爽、别惹我’一行字，与杨雨冉平日里展现给周父的知进退状态截然相反。
    意外觉得有点可爱，从车前绕到她身边，伸手关上车门，顺便挡住杨雨冉要闪躲的退路。
    杨雨冉不过几秒反应没跟上，被秦慕禹困在双臂间。近看这人长相确实挑不出缺点，尤其鼻梁上那颗痣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完美吸引人多去注意他深邃的五官。
    关键对方名草有主了，杨雨冉深知色字头上一把刀的大道理。再次快速扫眼监控，用力推推前方不嫌事大的男人。
    秦慕禹视线从未离开过她，一眼瞧出她焦灼的担忧，微微拉开彼此距离，叹气解释：“剧本杀里鲍玉玲给我灌了不少酒，还得麻烦你帮我把车开进去。”
    炙热呼吸喷在她脸上，杨雨冉深深吸口气，闻到清甜酒香。
    好，误会人了。
    知错认错乃优良品德，答应道：“行，我送你进去。”
    一根手指点在她刚抽动过的鼻间，秦慕禹赶在她如小兔子般紧张缩头前抬起手，揉把杨雨冉头，递出钥匙。
    “有脏东西，走。”
    杨雨冉本打算回去就给周媛媛提个醒，让对方看清秦慕禹的过界行为，又让哥哥意味十足的摸头动作打消了。记得舅舅的孩子，她表哥也特别喜欢摸她头。
    近些天，她不止一次看见秦慕禹用摸头来安慰周媛媛情绪。
    自我开导的想，极大可能秦慕禹见她和周媛媛关系好，把她当妹妹。
    嗯，绝对是这样，否则以周媛媛的鉴定渣男段位，不会没瞧出秦慕禹沾花惹草的问题。
    把保时捷开进别墅车库停稳，身后响起热情的呼喊。
    “雨冉，我听我哥说你们没吃饭，我让厨子做好等你们呢。”
    转身，可爱的娇小人儿跳到她面前。不容她拒绝，生拉硬拽地带她进家。杨雨冉愧疚望眼秦慕禹，貌似她真的心思狭隘了。
    可能是她的错觉，秦慕禹居然看懂她的愧疚，回望眸光中满含包容。
    杨雨冉在周媛媛面前可以完全做回自己，美美吃完饭，幸福的回家休息。
    周一天刚蒙蒙亮，杨雨冉让连环电话吵醒。
    接通听到杨菲怒不可遏的斥骂，叫醒服务过于刺激，她睡意快速消散。
    淡淡回句‘神经病’，挂断电话，她早把杨菲电话号码拉黑了，而且设置了凌晨到早上7点阻拦陌生号码。
    事情过于匪夷所思，勾起她探寻的欲望，点开最近通话细瞧，心凉了大半。杨菲用的杨父手机，难怪能打进来。仔细回想对方刚刚所说的话，基本在骂她吃里扒外，帮何宁月旧情复燃。
    看来这场兴师问罪是杨父默许的，瞟眼手机左上时间，5点29分。
    偏心要不要如此明显啊？
    所谓大清早遇到糟心事，多半整天心情都会受影响。
    杨雨冉努力平复心情，告诉自己不值、不值、别和没教养的牲口计较。
    就这样，等快7点的时候，杨母出来做饭，看到她盘腿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杨母以为她在抄经，靠近发现她在认真记录今早被气的事情。从本子已写的厚度来看，貌似每次杨菲或白燕作妖全被收录其中。
    杨雨冉记好合上本子，把事情生动讲给杨母听。讲着心中委屈无限放大，肩头抽动不止，声音逐渐发涩。
    不多时成功牵动杨母保护欲，将她搂进怀里，轻声许诺：“你爸前天找我，他说如果我要继续住你这里，最好和他把离婚证办了，不然时间长了外人早晚会看家里笑话，他嫌丢人。他们欺负我就算了，胆敢成天惹我女儿，那我必须把你舅舅从国外喊回来了，下次董事会让他参加。”
    杨雨冉躲在妈妈的怀里，轻轻应声‘嗯’，努力抿平遮掩不住开心的嘴角。
    “雨冉乖，我明天回老宅了，他们越希望我离开，我越不离开。我还偏偏臊着他们了，让他们不好过。”
    杨母用大局观衬托，说出早做好的决定。
    杨雨冉爽快同意：“行，妈，您回去，记得自己开心最大。您只要情绪稳定，他们就会自乱阵脚。”
    “你怎么态度反差好大？你在想什么坏主意？”
    杨母狐疑低下头，正巧看破怀里女儿在心里打小算盘的神色，妩媚狐狸眸子泛点精光。
    “哪里有坏主意，人家单纯想尊重妈妈决定而已嘛。”
    杨雨冉嘿憨笑着遮掩心思，舅舅回来固然重要，同时抓到杨父的把柄更重要。要抓杨父的把柄，需要有个好‘内线’。以杨母的脾气，做内线肯定不行，但能刺激到‘内线’就范。
    周一在平平无奇的忙碌中度过，周二陪着杨母吃过早饭，开车接赫谦前往约好之处。
    综艺编导钟庆伟一见到赫谦，面色立马转沉，省去起来握手的动作，指指自己对面椅子示意坐。
    杨雨冉带着赫谦入座，杨雨冉主动介绍起赫谦的情况。
    她精炼用词讲出亮眼的地方，刚说五句左右，钟庆伟烦躁地啧声，不悦拒绝：“我看在老周的面子同意见面了解下情况，但你们嘉德多少有点不懂事了。让这个灾星来我综艺制造麻烦啊，行了行了，你回去告诉老周，名额作废。”
    杨雨冉单手压压赫谦摆在腿上的小拳头，随即端茶吸溜口，故作玄虚说：“您了解周老，他不会做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他能推荐我们来，自有深意啊，这孩子绝对能给两边公司带来双赢的局面。”
    “小丫头，话可别说太大啊。”钟庆伟嘲弄地嗤笑声，靠入椅背睨视杨雨冉。
    见对方起码没有要走的意思了，杨雨冉优雅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分析：“这年头有争议方有热度，您找一水的无黑料好明星去参加，的确呈现出的效果很稳。当然了，热度同样很稳，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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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学会苦中作乐

    杨雨冉故意顿住，等拉够钟庆伟兴趣了，徐徐说出下话。
    “除非您让大牌明星们故意互撕，从而激发粉粉黑黑互斗。此番操作好了则罢，不好恐怕会给艺人招来灭顶之灾。但凡有点咖位的主儿，恐怕很难彻底服从啊。只要有我们这位小弟弟在，麻烦自动迎刃而解。脏活累活，尽管交给他好了。”
    赫谦脸上苦涩没来及收回，恰巧让钟庆伟看到。那表情相当应景，有种自知难逃命运，甘愿利用臭名多捞点的堕落感。
    钟庆伟单手搓把下颚，陷入沉思，片刻后给出答复：“我考虑下，这周内给你们答复。”
    “好的，谢谢您。”
    杨雨冉笑靥如花地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回到车上，赫谦多次偷瞄杨雨冉，欲言又止的犹豫之色像极了便秘多天之人。
    杨雨冉看得好笑，戳破问：“你想去吗？”
    “嗯。”
    赫谦老实巴交的回答，他在来前查过钟庆伟编导的综艺，此档综艺属于第二季了。第一季刚开播时没有太大名气，但钟庆伟眼光毒并运气好。
    赶上年轻人们掀起剧本杀和密室热潮，关注的年轻人多了，热度快速发酵。他一鼓作气请来知名恐怖小说家来谱写背景故事，在第一季第三期时将热度抬上空前绝后的高度，甚至把同期的老牌唱歌选秀比下去。
    至此吸引到很多大牌明星来客串，保证后面四期稳居综艺榜首。
    第二季除过第一季的固定嘉宾，据说特邀嘉宾请到了一线当红影帝陆羽和流量花旦邓青丝。
    强强联合的综艺，能给他们公司一个客串名额非常难得了，试问谁不心动呢？
    “你猜他会答应我们吗？”杨雨冉将问题抛回赫谦身上。
    赫谦本能的不自信，转念想到杨雨冉能把他从冰窟拉出来，并获得见面机会，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我，我感觉应该会答应，你刚刚分析的优势让他信服。”赫谦明白杨雨冉的苦心，通过贬低他来换取机会。
    他深谙有时需要卧薪尝胆，等抓住机会努力表现即可。
    “他不会答应，纵然他刚刚有所心动，以他的阅历不可能只听信于一面之词。他回去势必先了解你和沈骨的恩怨，沈骨说话自然很难听了。”
    然而，所有美好的设想让残酷的话打破。
    赫谦的心脏宛若被一只手紧紧捏住，抽疼感蔓延浑身，他很想坚强的回答出‘没关系’，可无法与常人说的压抑溜出嘴边。
    “沈骨说得才是一面之词，他在诬陷我、抹黑我。”
    杨雨冉手握方向盘，面无表情说出命令：“把你的玻璃心收收，拿出之前不屈的性子来。这个娱乐圈是非黑白早不重要了，资本知道观众爱看什么，他们把爱看的东西呈现出来而已。同理钟庆伟过去不是当正义法官，他去了解沈骨对你的成见有多深而已。了解完他多半会放弃你，重新挑个有点黑料的小糊咔。”
    赫谦如同泄气的气球，窝在副驾驶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杨雨冉便专心开车，有些心结只有靠自己突破才行。
    等到公司停车场，赫谦憋了一路，突然说出个惊天动地的决定：“我去给沈骨道个歉。”
    “现在去道歉也没用啊，你想开了？知道自己做错了？”
    杨雨冉挑眉笑问。
    嬉笑的表情却在无意中刺伤赫谦，他埋下头，眼底最后一丝傲然消散，低声回答：“我没有做错，只是我喜欢在舞台上表演，外加我不想辜负你这些天为我奔波的努力。”
    杨雨冉解开安全带，拍拍赫谦肩头。大巴掌给完该给点糖了，柔声宽慰。
    “成年人的基本素质，是在重要场合里撕碎纯正的本性带起面具。我们不坑人，起码防人之心要有，不能被利用。假如被利用完了，那就别深陷沼泽中苦苦挣扎啦。要不洒脱放弃坚持自身原则，如果放不下所求，要学会苦中作乐、融合泥潭。”
    赫谦重重点下头，应道：“嗯，我知道了，谢谢杨姐帮我争取来的机会。是我比较废物，拖累你了。”
    “打起精神来，把道歉留到周末，周内好好上公司安排的课程。”
    杨雨冉收回胳膊，下车走向电梯。手指按亮上乘键，赫谦才快步追过来。
    他没有多问杨雨冉留到周末的意思，再次用眼睛不停偷瞄杨雨冉。可能侥幸心理作祟，觉得上次偷瞄换来杨雨冉主动打开话题，说不定这次也行。
    等啊等，等到电梯抵达四楼没等来期盼的内容。
    杨雨冉慢慢晃悠回404办公室，推开门看到办公室内有个不速之客。
    范思睿坐在她办公椅内，朝右转半圈再朝左转回去，大有种这里他说得算之架势。
    没规矩的样子杨雨冉且忍了，当看到他把玩在手里的东西时，杨雨冉没法再忍。
    大跨步走上前，一把夺走她的幸运小猪。两指轻轻擦擦范思睿摸过去的地方，郑重摆回原位，斜瞪眼公司小霸主。
    范思睿生生接下杨雨冉火气，习惯性吹声口哨，赞道：“美女姐姐太漂亮了，笑起来美，生气起来更美。认识你以后，我算发现古代英雄怒发冲冠为红颜的佳话属于写实，绝逼没有夸张成分。”
    “认识你以后，我也发现嘴甜的人儿不一定讨喜，过度会非常油腻。”
    杨雨冉不接夸奖，没好气回怼。她的幸运小猪让咸猪手碰了，恐怕这两天她要遇到倒霉事了。
    “哎呀呀，看我这不会来事的样子，又惹到美女姐姐了，我好怕日后美女姐姐愈发偏心赫谦啊。”
    范思睿示弱完，用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眸子望着杨雨冉，弱弱说：“来多骂我几句，只要美女姐姐能消气，我自愿当出气筒。”
    “你没出生在秦朝太屈才了，以你脸皮厚的程度啊，要是出生在那会，长城都不用建造了。”
    杨雨冉挖苦句，秉承见好就收的原则，拿出耐心问：“你过来有事吗？”
    范思睿压住心里刚冒出头的火气，指指门先解释：“你门的锁好像坏了，我没用多少力气便推开了。”
    “说正事。”
    杨雨冉提醒，她当然知道门锁坏了。404室之前用作临时仓库，置放些不重要的日常用品，弄个锁反倒鸡肋。但，这掩盖不了对方随性举动的唐突啊。
    “好的，你看下这个比赛。”
    范思睿从裤兜摸出张皱皱巴巴的纸，展开摆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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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妈妈是不是很失败？

    逐行读完全英文的比赛介绍，根据淡淡的油墨味判断出范思睿刚打印不久。
    杨雨冉手指轻点在文末报名截止时间处，用实际理由拒绝范思睿：“剩下不到五天太紧张，别参加了。”
    范思睿坚持说道：“没关系，我平时有自己创作些曲子，我可以从库存里挑出优秀的投稿过去。这个比赛含金量很高，我想努力试试，从专业水准拿下更多奖杯。”
    杨雨冉‘呃’声，想到范思睿秉性，他看似玩世不恭，实际对自己未来规划明确，且不喜欢轻易放弃。
    迂回建议纯粹浪费时间，干脆挑破。
    “你可想清楚，全球很多知名音乐创作人会参加这比赛。你要是有信心能拨得头筹，自然能斩获各方面好评，多多吸粉。反之则会有很多公众号拿你当笑柄，由于数量比较多，公司基本不会花钱制止。”
    杨雨冉顿顿，好心建议：“要不你和你爸商量商量，他老人家如果乐意当你的护卫队，出事第一时间用钞能力压制，那你随便参加。”
    建议给出，半晌没人答话。纳闷抬眸，看到范思睿脸色别提多阴沉。
    杨雨冉大有种好心喂狗的感觉，可又不能不管，唯有继续游说：“你知道这项比赛含金量很高，所以它和国内野路子比赛不太一样。国内野路子尚可暗箱操作，这项比赛全凭实力呢。”
    “你没听过我创作的歌曲，怎么知道我实力不行呢？”
    费力安抚似乎起了反效果，范思睿气冲冲留下一句话，夺门而出。
    杨雨冉呆呆眨眨眼，恍惚反应过来范思睿生气了？
    其实范思睿申请入队那两天，她听过对方创作的歌曲，整体风格偏国风，曲调属于悠扬空灵类型。
    操作好了，此类歌曲在国内市场能杀出一片天。比那些抄袭的口水歌要强得多，但比起经典老歌算不上出彩。
    而且搁在国际比赛上，多多少少有点冷门，得看评委能否欣赏的来。
    吃过午饭，决定自己先拿出态度处理问题。
    给范思睿编辑条信息，细致说明想法，并在最后写清楚用心：你属于事业上升期，最好打胜率超过70的杖。当然了，你能来找我说这事，证明你想到了最差的后果。有些话无论是否中听，我的建议不变，找你爸做好最差可能的保障。
    范思睿回信很快：好嘞，美女姐姐。
    她没见到其人，无从判断对方在笑着回复，还是敷衍居多。秉承有备无患的好习惯，下午找周媛媛聊了聊这事。
    闺蜜两商量好对策，由周媛媛偷偷给范思睿父亲打招呼，不过让对方别立刻采取行动，结果出来以后空置几天再出手。
    处理好范思睿可能出现的隐患，杨雨冉晚上去请新留学机构领导吃饭。对方表示可以先建立合作，年底再签合同。
    杨雨冉知道自己这种小作坊，人家愿意分她一杯羹纯粹给周家面子了。
    不假思考的答应下来，陪着笑脸应酬到深夜十一点。
    晕晕乎乎地回到空荡荡家中，她没时间去落寞，冲个澡倒头就睡，太累了。
    之后两天，她始终在等某个人的微信头像多出红点。
    等了两天了无音讯，周四接到杨母的电话：“雨冉，杨菲好像在约李烁啊。”
    杨母声音压得非常低，似乎在努力营造出很紧张的气氛。
    “妈，她约李烁不是一两天了，这点没什么可稀奇的啊。”杨雨冉提不起兴趣。
    杨菲再约，李烁不回应等于白搭。李烁唯利是图，明显不想放弃何家，不可能为了杨菲做出越界的事情。
    “我听到地点名和具体时间了，李烁如果不回应，杨菲没必要激动的说出时间啊。”
    杨母声音压得更低。
    杨雨冉按耐住心动，首先关心自家妈妈安全问题和消息是否靠谱。
    “妈，您在哪呢？您怎么得知这事的呢？”
    “你朱阿姨旅游回来，我在她家给她接风呢。”
    让她一问，杨母声音稍稍恢复正常些，可能回神想到自己处在安全地方，没必要过分谨慎。
    下秒听到她轻笑声，杨母端回长辈威严，说：“我离开你公寓以后，认真考虑过你说的话。到家找到老佣人阿陈聊了聊，她跟着我二十多年了。哪怕我住到偏楼内，她依旧伺候在旁，非常可靠。万万没想到，她比我都懂未雨绸缪，早早将自己大侄子安插进家里，打算如果自己被开，至少提早解决了大侄子工作问题。”
    杨雨冉没忍住，说出杨母心塞的点：“她没让自己大侄子公开彼此关系？”
    “嗯，阿陈说打算伺候我到离开那天，不公开好点。”
    杨母闷声承认，长叹口气，心酸问道：“哎，连个佣人都不看好我，我是不是太失败了？”
    杨雨冉拿出斗志满满的鼓励送上：“杨家内斗还没出结果，咱们正位皇后大大别丧气啊。至少家里有人领你的情，愿意为你冒险搜罗信息啊。”
    “也对，阿陈她大侄子刚好负责值班室工作，早上偷偷把这段监控发给我了，我发你微信里啊。”
    杨母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杨雨冉收到监控视频片段。
    杨雨冉点开播放，其中完整记录杨菲打电话的全过程，包括她喊李烁哥哥、快乐说出在哪见面。
    估计白燕母女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们安装的全彩监控陷阱有天沦为自己罪证。
    高兴了没一会，心中升起忧虑。万一杨母身边的老佣人早被策反了，与白燕联手搞出新的陷阱怎么办？
    并非她有疑心病，让白燕母女坑多了，不得不防。
    最好是她按照时间追踪到现场，拍下李烁见杨菲，发给何宁月。只是那样充其量证明李烁人很渣，要是何宁月依旧逃不出李烁的pua，恐怕她会被反将一军。之前在何宁月那边辛苦建立的好感，全荒废了。
    思前想后，找出个比较妥善的办法。
    将监控视频直接发给何宁月，附文善意提醒：我家佣人早上刚给我发过来，不知真假，你当心点。假若消息属实，请保护我家佣人，方便日后帮我们留意隐秘之事。
    两句话把不好责任推卸干净，让出舞台，他们慢慢斗法去。
    上次她帮何宁月，等了许久没等来何宁月的回报。在苦等的日子里她慢慢琢磨透了，何宁月极大可能早给回报了。
    何宁月亮出做好朋友的机会，她没接而已。
    对方没有傻傻按她规划的路来走，那她再创造一次契机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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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何宁月对李烁的喜欢程度对得起杨雨冉辛苦挖坑，五分钟内给出强烈反应。
    语音申请发过来，杨雨冉没和以往般拖着吊着，及时接通表现出万分压抑，忿然骂道：“这杨菲真是让我爸惯坏了，以为在外面也能和家里一样飞扬跋扈。你别和她计较啊，她在家这样习惯了，看中的必须属于她。”
    何宁月深深呼吸了两下，似在调整本来打算骂人的心情。这种高干子弟有人替他们脏手脏口，他们自然没必要降低自身素质。
    “你不是在家不受宠吗？怎么会有监控？”
    何宁月没有给杨雨冉留面子，单刀直入地提问。
    从而侧面彰显出纵使对方恋爱脑，但她起码有脑子，面对李烁以外的人，会思考自己是否被利用。
    杨雨冉凄然‘哎’声，自嘲说道：“我和我妈在家老被诬陷抹黑，好在我妈对人真心，尚有几个佣人领她的情，愿意顶着危险给我们透露一些信息。有两个佣人不知道我和李烁划清界线了，发现杨菲又在反复尝试联系，便把监控偷偷发来。”
    叙说原委没必要参假，在何宁月面前示弱并间接表现出杨母的为人，只会增加好感。
    而且有些铺垫的话，何宁月听过且过，对方关注的重心根本不杨雨冉和杨妈多可怜这上面。
    果不其然，何宁月声音渐渐有点阴沉，低低问：“杨菲近期不止一次联系李烁？”
    “是啊，我听我家佣人说联系十多次呢。我相信李烁对她没什么意思，不然早回应了。”
    杨雨冉本想多添油加醋说点，比如建议何宁月别闹之类的话，但思绪在关键时刻转了转，联想到鲍玉玲和上次陪何宁月去国外的女生。
    从她们只敢服从的状态看，何宁月有时挺强势。太懦弱只会让何宁月看低拿捏住，太有脑子比较鸡贼也容易招其反感，此类人最适合点到即止。
    “嗯，我相信李烁，我和他的感情不会让贱人挑拨出问题。”
    何宁月笃定说罢，邀请道：“你和我同去看看。”
    “啊？”
    杨雨冉诧异于何宁月的生猛，下一刻非常胆小的拒绝：“我不去参合了，你知道我在家没地位。上次我和你去玩剧本杀，杨菲都拉上我爸骂我半小时。”
    “有我在，她敢？”
    何宁月不知为何，打从知道杨雨冉的处境，总会想起自己当过杨菲帮凶，不由自主的对杨雨冉升起保护欲。
    杨雨冉沉默片刻，声若游丝地提醒：“关键我们不可能24小时在一起啊，我还是不去了，信儿我带到了。如果事情属实请你务必保护好我和我家佣人，感谢。”
    “行。”
    得到何宁月答应，杨雨冉挂断电话。
    深夜，凌晨两点。
    手机铃声响起，杨雨冉特意把手机调成正常模式了。
    先打两个哈欠酝酿酝酿，给声音弄出浑然天成的惺忪困意感。按绿键接通，听到何宁月雀跃的通知。
    是的没错，对方用趾高气昂的声音通知她。
    “我昨晚把杨菲好好收拾了顿，用两个巴掌和挂朋友圈教会她知廉耻。近期她应该没功夫折腾你了，你最好趁机会落井下石，在家里挑挑事让你老爹也看清她。”
    杨雨冉担心询问：“你没曝光监控来源？”
    “看把你吓的怂样，我答应你了自然不会卖你。他们约见面的饭店老板刚好认识我朋友，老板很会做生意，见到我朋友立马勾肩搭背，有些事不言而喻。”
    何宁月略带嫌弃的宽慰两句，再次鞭策杨雨冉：“你听到没啊？你挺起来点啊，你在我朋友圈子里算最没出息的人了。”
    “谢谢你把我当朋友啊，我妈毕竟还在老宅住着呢，我做事要考虑点她的处境。”杨雨冉由衷说道。
    “真是妈啥性格、姑娘啥性格，好的不学、坏的学满身。反正我不爱欠人情，你帮我两次，说说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要不我让我爸去警告下杨老和杨菲她老娘？”
    何宁月提起杨雨冉等待的好处，杨雨冉心里万分窃喜，但不能明着表现出来，赶紧阻止：“别啊，你爸多日理万机啊，别拿这点小破事麻烦他。万一他老人家生气了，禁止你和我来往，我会好伤心呢。我除了媛媛外，没有太多知心朋友。”
    最后一句话，杨雨冉说得真切。可惜等何宁月知道真相大白那天，她们注定做不了太交心的朋友。
    还是按照老计划来，赫谦的事情处理完毕，她慢慢与何宁月保持距离。也希望，李烁能一直演下去。
    “我爸很疼我，根本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约束我。我要睡了，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
    何宁月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留下急促嘟嘟声，宛若在告诉杨雨冉，有些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杨雨冉进入微信，编辑【谢谢晚安】发给何宁月。
    随后慢悠悠地进入信息，查看李烁用新号发来的未读信息，其中罕见出现她刚发给何宁月的两字。
    昨晚她思前想后决定给李烁提个醒，恋爱中的女人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河宁月不例外。
    杨雨冉猜不到李烁赴约目的，只怕这男人耍心思不注意场合，导致何宁月收获伤心，那赫谦的综艺名额注定泡汤了。
    她能等，钟庆伟等不了，据周媛媛打探来的可靠消息，钟庆伟最迟周末会定好最后客串嘉宾。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拨通记忆犹新的电话，先质问李烁为什么要把她参加剧本杀的事告诉杨菲。
    李烁不爱解释，但李烁控制欲和占有欲爆棚。让她冷了这么长时间，再对她有恨意基本会忍住，老沉的心机促使他埋下深情陷阱。
    李烁异常耐心的回答她：“我没有告密，估计是鲍玉玲传出去的消息。”
    杨雨冉顺藤摸瓜的表现出不信，并说：“杨菲天天在家炫耀自己和你仍保持联系呢，我妈偶尔路过老宅听到好多次。”
    “她老炫耀吗？”李烁冷声问道。
    杨雨冉带着生气回答：“对啊，成天炫耀你跟何宁月是逢场作戏，真心爱的是她，还说我只是她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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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傻人有傻福

    杨雨冉非常有自信，这些话杨菲没事就跟狐朋狗友提起，以此挽回近期丢掉的脸面。
    存在炫耀成分的宣告哪里会注意声音啊，让听去很正常。
    她不过隔山震虎，想必有这个提醒，李烁晚上会分外小心，把事情引导向给何宁月表忠心。
    因为李烁比她了解何宁月，处在何宁月的位置，能交心的朋友也不多。何宁月能主动给杨雨冉表现善意，李烁无法判断两人关系发展到什么层面。杨雨冉屡屡做出他无法预料的事情，他更不知道杨雨冉会不会把杨菲的炫耀学给何宁月。
    杨雨冉正美美得意自己的布局，却听到李烁很坚定的回答：“你不是她的替身，你就是你，我由始至终爱的始终是你，杨雨冉。”
    当她还是懵懂的小女孩时，确实会被李烁磁性声音说出的爱恋或解释迷住，可惜啊，她长大了。
    不喜欢那种华而不实的感情和东西，更喜欢能抓住的人和事了。
    回复个【不客气】，发扬红娘精神继续拉黑李烁。
    起来进入微信，找到何宁月，打出早想好的需求：宁月，我不和你见外了，我的确有个麻烦需要你帮忙。上次一起玩的小弟弟赫谦，你应该记得。他因得罪阿纳斯二把手导致被公司雪藏，我深入了解过他，孩子比较有才华。我希望你能帮我联系下沈骨，让她松松口。
    发完信息换好衣服，来到地库收到何宁月回信：小事，阿纳斯去年贺岁片还是找我走的关系排入春节档。我直接找他们老大，让他们老大施压，最迟下午沈骨能找你。
    杨雨冉激动回复感谢，无奈地库信号差，点击好多次重新发送没有反应。她只有先开车到地面，重新拿出手机一看，让气乐了。
    反复点击在有信号的瞬间全送达了，她给何宁月发过去快十多个谢谢。
    何宁月当她感激涕零到无法自己，再次表态会催促阿纳斯老大，让沈骨早上立刻联系她。
    并多给出条好处回报：你家的事别和我客气，如果需要我爸点点老杨，你随时开口。
    所以古人诚不欺她啊，傻人真的有傻福。
    杨雨冉把车临时停在路边，掏心掏肺地编辑出真实情况：谢谢宁月，我家闹心事属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昨天和你说过我妈还在老宅里，外加我爸属于特别爱面子的人。我基本能想象外人插手的下场。我爸在外面答应的很好，回家会成倍的折磨我妈。
    何宁月回复个【摸头】的表情以示安慰，两人聊天暂时终止。
    杨雨冉刚到公司接到个陌生电话，对方腔调非常阴阳怪气。
    “以前我没发现赫谦长得不咋样，小心思不少啊。坏了我的好事，我让朋友去潜他，他用雪藏装死逃避。我当他有志气的壮士断腕呢，原来是傍上大腿了。”
    不用对方做自我介绍，杨雨冉苦笑说道：“沈总，小屁孩而已，毛都没长全呢，哪里来的经验伺候人啊。您看要不我给您们找个新的尤物，保证把您们伺候舒服了。”
    “哈，倒是挺会辩解，你想多管这个闲事啊？”
    沈骨用词很是刁钻，光从辩解和闲事能听出，对方让阿斯纳老大施压完更有怨气了。打电话属于单纯服从命令走个过场，估计准备好了大报复等在后面呢。
    看明白对方心思又有何惧，从对方能打电话证明辛苦铺垫的棋子没用错。
    对方再想报复只能暗地里执行，做些见不了光的事情，杨雨冉只管把两人接触抬上明面即可。
    摸清对方隐藏起来的顾虑，她重拾信心，应道：“没办法啊，拿一份钱做一份事嘛，还请沈总通融通融。”
    “行，中午我带上我朋友，你带上姓赫的臭小子，咱们到新榆园好好说道说道。”
    别看沈骨答应的愉快，话里话外无不透出下马威观点：识趣点最好爽约，这样彼此都不闹心，沈骨也好回去交差。如果非要去，绝对让他们站着进去、横着出来。
    抬腕看眼表，早上9点半，抓紧时间把赫谦喊到办公室里。
    周五了，即将周末，赫谦大概猜出事情有结果了。
    先小心翼翼地观察杨雨冉几秒，没瞧出妖冶脸上有什么情绪，试探性问好。
    “杨姐，早上好，你想喝立顿红茶还是冰美式，我去帮你倒。”
    这招是范思睿教他的，前天范思睿突然找到他，责怪他不懂哄经纪人开心。他本来让莫名其妙发难弄得火气大增，可范思睿似乎很懂拿捏人的情绪，区区几句话帮他降火。
    “你看你如果学聪明点，早早和你上任经纪人处好关系，他自然会透露绿茶男的真实想法啊。你掌握核心秘密等于掌握控制权，无论想整绿茶男或者给团队敲警钟，全由你说得算啊。”
    赫谦仔细琢磨下，深感在理，认真点点头：“谢谢前辈指点。”
    范思睿郑重其事‘嗯’声，完后给他委以重任：“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你要好好维系我们的新经纪人。发现杨美女有任何情绪不对，要用男人的付出精神哄哄她。遇到拿捏不准的事情，及时过来问我啊，别瞎处理。”
    这会儿赫谦身处404办公室，再去找范思睿取经肯定来不及了，先用体贴攻势。
    “我不渴，沈骨答应见面了，你想好怎么道歉了吗？”
    杨雨冉眸光凛冽的盯住赫谦，不给他留出逃避机会。
    拖了许久的事情终于要画上句号了，无论结果好坏赫谦都觉得好轻松。
    他顶起勇气，挺直脊背回答：“围绕对方爱听之话来道歉，尽力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把她哄开心为止。”
    “觉悟挺高，但是，”杨雨冉顿顿，眸光变得更加锐利，“没有用，首先你不知道沈骨爱听什么话，其次沈骨多多少少有点欺软怕硬。”
    “难不成你让我上去和她硬刚啊？”赫谦的惊诧中带着几分兴奋。
    “同样不行，咱们算好堵车时间，十一点从公司出发。在那之前，你自己回去思考一下，提前做好有可能遭受任何不公对待的心理准备。多问自己几遍，自己能不能为了前程强忍三小时左右。”
    杨雨冉蹙起眉头，朝赫谦挥挥手示意走了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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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见沈骨（上）

    她没有偷懒的意思，主要她脑子比较乱，同样没想到妙招。
    靠何宁月震慑确实可以压住沈骨，但一时威风会留下诸多隐患。她需要时刻维持好何宁月的关系，靠着何宁月去解决隐患。
    无论是否有李烁这茬子事，她都不愿多利用何宁月，何宁月又不是傻子成天给她打工。
    外加从情感上考虑，对方已然把她当好朋友了，杨雨冉不想接触中掺杂太多目的性。这样哪怕最后彼此分道扬镳，她起码心里好受点。
    抬眸发现赫谦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双唇抿成一条线，正用难受的神色表示愧疚。
    “我自己安静呆一会，你先下去。”杨雨冉再次下达驱逐令。
    赫谦服从地点点头，耷拉着肩头走到门口，侧头偷瞥杨雨冉。
    绝美脸上眉头紧锁，宛若让层层愁云缠绕，强烈的自责从赫谦内心喷涌而出。
    他顿住步子，提起胆子问：“杨姐，我觉得范思睿处事经验比我丰富，我能找他商量商量吗？”
    “找他也行，如果你能放下仇恨，最好去问问上次阴你的人。当然前提是，你有把握拿捏对方。”
    杨雨冉单手托腮，给出建议。话里指的是两个人，范思睿和陈天麦。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杨姐。”赫谦轻轻应声，六神无主地走出404办公室。
    望着大男生落寞的背影，杨雨冉知道赫谦误会自己意思了，错以为杨雨冉让他去和陈天麦搞好关系。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赫谦和沈骨属于两个受害者，外加沈骨没有利用过赫谦。
    赫谦只要攻破内心纠结，主动低低头不是难事。可面对给与他感情和价值双重伤害的陈天麦，赫谦要真能低头，那纯粹没骨气了。
    杨雨冉没有多作解释，她不希望赫谦性格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个极端。她话里主谓关系说的很明白，如果赫谦听话听不全、看事看不清，也该多摔摔跟头。在自家公司受难，好过出去让人修理。
    十点，404办公室门让人推开。
    范思睿打头进入，瞧见杨雨冉眼神不善，故作憨态的赔个不是，退出去重新进。
    清脆敲门声响起，范思睿礼貌性的询问随后而至：“美女姐姐，我带着锦囊妙计来给你排忧解难了。请问，我和小赫赫可以进来吗？”
    “进。”
    杨雨冉用简单粗暴的两字应对油腻。
    范思睿推开门，打头来到她办公桌前。
    赫谦跟在范思睿身后，还有个长相乖巧的男孩子走在末端，是陈天麦。
    陈天麦保持双手垂在身侧，盯着脚尖前行。走着走着，一个不注意撞到停下的赫谦后背。
    赫谦如同驱赶晦气般抖抖身子，扭头不客气地训斥对方：“长眼睛出气的啊。”
    “对不起，赫队长。”
    陈天麦匆忙往后倒退一步，颤声认错。
    “别喊我队长！”
    赫谦怒从心中起，熟悉的称号轻易唤醒他大半年经历的屈辱记忆。
    “是是是，对不起。”
    陈天麦比受惊的兔子更怯懦，不过他下意识扫视赫谦那一眼出卖了他真实内心。赫谦注意力全集中在陈天麦畏惧行为上，或许没注意到，倒让始终观察三人的杨雨冉瞧了去。
    范思睿抬腕看眼百达翡丽skyoon，用劝导的角度来提醒赫谦：“马上十点半了，别因小失大。”
    “好的。”
    赫谦异常听话，拽把陈天麦胳膊，把他推到杨雨冉眼前，命令道：“把你刚刚答应我们的话再给杨姐转述遍。”
    “我知道了。”陈天麦用快哭的声调说道：“范队长让我自己去坦白罪行。”
    “罪行？你何来罪行啊？”
    杨雨冉纳闷反问，等了几秒不见陈天麦回话，她小指轻轻撩起耳边碎发挑到身后，苦口婆心的劝阻：“全公司人都知道你无辜，赫谦坏了你的好事，你没必要替他承担恶果。”
    “别装死！”赫谦瞪着陈天麦急躁催促。
    “好的好的。”
    陈天麦嘴上连连应着，眸光则不住往范思睿那边瞟，再次得到点头，才娓娓承认。
    “我团里的小贺子可以证明，是我总给赫哥透露出我讨厌沈骨那个老女人，还在去往酒店的路上给赫哥发求救信息。我当时打算让赫哥拍下我们苟且之事，我便能要挟老女人了，没想到赫哥没拍，他光砸开房间门拉我离开了。”
    “奸臣。”杨雨冉淡淡送上盖棺定论，把手机揣兜里，招呼赫谦：“走。”
    “好的。”
    赫谦死死拽住陈天麦，唯恐他逃跑般，快步跟上杨雨冉。
    三人赶在堵车高峰前抵达新榆园，11点20坐在户外雅座中，淡淡花香弥漫在四周，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缝隙洒下斑驳光点。
    照理说人身处在景色很美、空气清新的环境中应该心情极佳，但万事存在特例，好比杨雨冉他们。各个饿着肚子空等到快一点不见沈骨踪影，别说好心情了，连好精神都提不起来。
    五月初的杭市中午比较燥热，蝉呱噪地叫个不停。
    杨雨冉拿出散粉，照着镜子把多流汗的地方补补妆。望着镜中的另个自己做疏导工作，在心里告诉自己‘对有怨气的老女人多包容点’。
    闲着无聊的功夫，杨雨冉问了问范思睿拿下陈天麦的过程。
    赫谦回忆起解气一幕，说得分外来劲：“范哥精准抓住这人的败坏品德出击，看破陈天麦熬到年底不打算和公司续约了。范哥明确告诉他，以他的小透明热度和23岁的年龄去别家公司，基本签不了长期合同，临时工待遇有时还比不过工地叔叔们。”
    杨雨冉有点疲乏，半倚在沙发中，浅笑问：“后面呢？”
    慵懒妩媚的人儿近在咫尺，赫谦看得有点失神，让一问狼狈收回目光，结巴答道：“后面范哥拿我当典型，意思我都有希望重新被重视，只要陈天麦好好还原事情，别把脏水泼给公司影响公司名誉，他会替陈天麦申请新的培养计划。”
    “原来如此，范思睿挺适合当队长。”
    杨雨冉赞叹道，有些话她没说在明面上，忽悠人的切入点选得很好嘛。在资本操控的娱乐圈内，明星等于商品，有价值才有留下的必要，嘉德早放弃陈天麦了。
    两人全无避讳的聊天让陈天麦特别尴尬，只有埋头搓手指头，以此掩饰自己的差情绪。
    熬到下午三点，沈骨和其朋友总算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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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见沈骨（下）

    下秒，沈骨恢复张扬的笑容，故意与朋友胡晴蝶把谈笑声放大，刺激挨饿的人们。
    “中午那顿烤羊排真香哈。”
    “是呢，小羊羔肥而不腻，肉质很细腻呢。”
    偏偏很不凑巧，赫谦肚子咕咕咕叫了三声，他郁闷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本来绷着严肃的脸生动展现了多变特技。在杨雨冉看他的时候，脸颊隐隐泛红，察觉到沈骨嘲讽视线后，立马变得铁青。
    “沈总用过餐的话，我们紧着正事说。”杨雨冉淡然开口，打破窘迫局面。
    沈骨与胡晴蝶坐入杨雨冉对面沙发内，点下呼唤铃，远程要了壶明前龙井。
    “不急，这里下午开始比较舒服凉爽，我们喝着茶聊着事，两不耽误。”
    沈骨皮笑肉不笑，下达完不可拒绝的安排，宛若猛地想起什么，满脸慈爱看向杨雨冉，关切询问。
    “对了，都这个点了，你们该不会没吃？”
    胡晴蝶非常熟悉沈骨每句话用意，及时帮忙用定论补刀恶心人：“怎么可能啦，看杨小姐也是聪明人，当然不会带着手下小弟弟挨饿啦。”
    “确实没吃，考虑到沈总支得场子，主人没到我们这些客人自然要恪守本分。既然沈总不急，打算品茶细聊，那我们垫几口好了。”
    杨雨冉手指轻轻点上呼唤铃，让服务员顺便把电子菜单拿过来。
    句句客气且抬高沈骨的话摆出来，沈骨没有理由拒绝，她如果强硬拒绝，那必须快速聊完了，否则等于直接宣告自己没把嘉德传媒放在眼里。以她的身份搞出明面上强势撕脸，所有立场代表公司而非个人。
    就这样，明前龙井和各种炒海鲜同时上了，再好的茶混着刺鼻油腻味也喝不出清香。
    赫谦和杨雨冉故意吃得很香，赫谦为了表示对杨雨冉的感谢，特别细心地帮她把每只虾和螃蟹剔好肉，放在公盘内。
    贴心举动看得胡晴蝶怒火直线飙升，当初沈骨和陈天麦的好事让破坏，沈骨打算狠狠修整下赫谦。刚好那天晚上胡晴蝶和沈骨在同个饭局里，她看过赫谦照片觉得还算顺眼，尤其满脸的坚毅不屈之色，特别激发出她亲手摧毁的欲望。
    于是，她与沈骨说好，让沈骨联系嘉德老总把赫谦送来她这边。只要赫谦好好表现，她能替赫谦申请恩怨一笔勾销。
    结果赫谦宁可被雪藏，誓死不从。
    她当赫谦多么傲然脱俗呢，原来嫌她老啊，这不一有漂亮的狐狸精，立马原则倒戈。
    瞟眼身边的沈骨，对方脸色不比自己好多少。
    顺着对方视线看到陈天麦，陈天麦没有跟着吃饭，可怜巴巴的独坐角落。
    其实沈骨并没有多喜欢陈天麦，事发没半个月，沈骨又找了新欢。只是这会陈天麦间接与沈骨的面子挂钩，尤其赫谦表现得非常从容自得，形成鲜明反差。
    胡晴蝶抓住时机，用指关节敲敲石桌，送上挖苦满满的话：“你们何止中午没吃啊？应该早上也没吃？”
    杨雨冉用始终没沾油的手压压赫谦，阻住他差点爆发的脾气。
    勾起嘴角，甜甜应道：“对啊，这里的饭好贵呢，我们可不能浪费啊，否则对不起沈总请客啊。”
    杨雨冉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满意收下胡晴蝶愤懑之色，她重新拿起筷子，把碗里最后的米饭清扫干净。将碗平稳放下，按住呼唤铃让服务员收拾餐桌。
    等赫谦和杨雨冉吃完迟来的午饭，沈骨也没了拖时间的心思，冷冷看向赫谦，嘲弄说道：“呵，打算亡羊补牢啦，多少有点为时已晚啊。”
    “你，”
    赫谦吐出称呼，余光扫到杨雨冉投来担忧的暗示，下秒不情不愿的改口：“您先听听他怎么说。”
    伸手捏住陈天麦胳膊，喝道：“把你那些天作妖搞出来的破事重新说遍。”
    “好，好的。”
    陈天麦怯怯答应，吞吞吐吐说出上次事情原貌。
    五分钟左右的陈述没有遗漏关键细节，可懦弱胆怯的状态活生生给人营造出一种感觉：
    ——屈打成招。
    沈骨和胡晴蝶不会施压，从她们角度推测，下黑手的人昭然若揭。
    沈骨没有搭理陈天麦，用看傻子的目光望向杨雨冉，鄙夷问：“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很像警察是。”
    “不是啊，我还没自诩聪明到那种地步。”
    杨雨冉从兜里摸出手机，先点开一段早上录制的视频播放。
    视频完成记录陈天麦在404办公室陈述剧情的全过程，其中陈天麦状态比现在正常些。
    沈骨平静看完，噗嗤笑出声：“哈哈，美女啊，你忘记艺人自带表演天分了。”
    “您别急，我这还有段证据呢，劳请您务必自己看看。”
    杨雨冉咬重后一句话，手指切出视频，进入陈天麦曾经同团成员贺客水头像进入聊天框，紧接着一张张丑态百出的记录展现于沈骨眼前。
    沈骨手指往下翻动的速度逐渐加快，眼尾不受控的抽搐几下。
    早上陈天麦一提到小贺子，杨雨冉便让周媛媛联系对方了。
    仅仅用了两小时，便成功从贺客水手里拿到陈天麦曾经找他吐槽的证据。
    周父不可能把赫谦的老手机交给他们，毕竟陈天麦还属于嘉德，丑闻曝光连带影响公司。
    拿不到老证据，杨雨冉自己再创造新证据，从第一次见陈天麦，她便看出这男生鬼心思多、表里不一。
    阴阳聊天记录足以证明陈天麦人品很差，她选择有胡晴蝶在的场合公开，是想赌把沈骨心态。除非沈骨自己同样脸面不要，否则不会伸张。
    亦如沈骨看完信息，凛然抬眸，质问杨雨冉：“你打算拿着这些威胁阿纳斯啊？小丫头你想得太天真了。”
    杨雨冉眼眸一转，摇摇头，坦诚说道：“没有啊，嘉德和阿纳斯是合作多年的铁杆伙伴，关系当然不会因为陈天麦受影响。我只是希望沈总给赫谦一次机会，他为人比较单纯直接，纯粹让陈天麦利用了。”
    杨雨冉绝口没提沈骨难堪之处，将脏水泼给陈天麦，意思全是陈天麦在作妖，甚至没把陈天麦嫌沈骨老和松的铁证公开。
    沈骨再傻也明白了杨雨冉用心，无奈摇头笑笑，重新认真审视眼前风格浮夸的紫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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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第三名团员

    杨雨冉在沈骨注视下不闪不躲，安静浅笑，如同一件艺术品般优雅呈现出令人舒服的模样。
    沈骨初见杨雨冉只觉又乍眼又轻挑，细看依旧觉得乍眼，只是那份轻挑感消失了。
    “你是希望我不计前嫌，那我帮了你，你有什么能帮我的地方吗？”
    沈骨将手机推回，用强势动作暗指销毁证据不算。她不是艺人，黑料对她确实有影响，尤其不能落到公司内竞争对手那里，但没有艺人那么严重。
    杨雨冉如果聪明懂得借坡下驴，话还能往下聊，若是不懂她会找出办法提前公关，降低危险程度。
    毕竟她在娱乐圈驰骋杀场十余载，总不能让一个才入行的小姑娘拿捏住。
    杨雨冉眨眨狐狸般妖娆的双眸，轻轻‘嗯’声，把主权交还给沈骨：“小妹我势单力薄，难得沈总能瞧得上小妹，有任何事情尽情吩咐。”
    说话的同时，在桌子底下用手牢牢按住赫谦大腿膝盖处，示意等待别慌。
    沈骨目光中首次对杨雨冉多出赞赏之色，下秒从包里拿出自己手机，解锁点开一张照片，摆在那双狐狸眸子下方。
    “你貌似很喜欢挖掘垃圾的闪光点啊，刚好我这里有个小麻烦，你顺手带带。”
    杨雨冉垂眸望向照片，照片里的男孩子长得有种阴柔之美。
    整张脸白白净净、一双大眼睛自带楚楚可怜的柔光，樱桃小嘴微微抿起，宛若万千愁思藏于心。让人在想了解他心事之余，更容易升起想欺负他的恶趣味感。
    “他犯什么事了？”杨雨冉打趣问。
    “演技太差，公司投入跟回报不成正比。你们周总打算把嘉德第一团队的厉北塞过来，让他参加我们年中的电视剧。做为交换，我觉得你们光带定好的那个男孩不够，你把他带上。”
    沈骨说得理所应当。
    杨雨冉多问稀碎东西没意义，切入核心点确认：“周总知道他吗？”
    “知道啊，老周对他态度比较模棱两可，估计会把他分到不温不火的组里，先训练再慢慢观察。我看你很喜欢弄有挑战性的事，你来带这个小麻烦，我倒想看看你能把一堆垃圾带出什么水平。这期间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找赫谦麻烦。”
    沈骨切出照片，进入微信选择个人好友二维码，手指点在上面轻敲敲，说：“加个微信好友，明天我让助理把小麻烦资料发你邮箱，后天你们见见面。”
    杨雨冉应声‘好的’，扫码添加。
    分别之际，天公不作美，下起毛毛细雨。
    杨雨冉从包里拿出伞，往赫谦手里塞，朝背对他们的胡晴蝶抬抬下巴。
    赫谦不肯接，小声嘀咕：“她们在这里是高级会员，马上会有服务员来送伞。”
    “让你去送就赶紧去，哪那么多话，你还想不想上钟庆伟的综艺了？”
    杨雨冉使劲用把力，把伞塞进赫谦手里。
    赫谦不情不愿地来到胡晴蝶身后，别扭呼唤：“胡总监，下雨了，您把我们伞拿去，千万别淋到了。”
    在呼唤胡晴蝶时，赫谦猛然想起胡晴蝶和钟庆伟属同一家公司，而且担任总监制职务。
    搞懂杨雨冉用意，赫谦内心泛起灼热的感动，自然不能辜负对方安排。
    胡晴蝶转身盯住赫谦，愕然问：“给我？”
    赫谦强压住心里的不适感，点头应道：“是的。”
    胡晴蝶别有深意瞟眼杨雨冉，直白问：“你们怎么办？”
    那眼神更像在问‘你给我伞了，她怎么办？’，赫谦没谈过恋爱，没瞧出意思，杨雨冉瞧得真切。
    等赫谦呆呆答完‘我们没关系’后，大步来到他们身边，帮忙锦上添花：“我看天色应该是过雨，我和小赫等等好了。胡总监您和沈总公务繁忙，您们把伞拿上。”
    可能赫谦真的时来运转了，正巧沈骨电话响个不停。沈骨接通，从简单的回答‘马上、等等’能听出确实有事。
    赫谦脑子难得灵光，再次把伞往前递递，双眸溢满渴望对方收下的期盼。
    胡晴蝶看得很是动容，接过伞撑开，道声谢谢与沈骨并排离开。
    两人刚走没多久，服务员便把伞送来了，所以圣人常说人要成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最为重要。
    隔天，赫谦便收到了钟庆伟助理送来的获批通知，可他一点高兴不起来，让满腔牵挂和郁闷憋得心塞。
    思索再三，找到范思睿，去吐诉难受。
    范思睿正在练习新排的舞蹈，原本很烦别人打扰到他，可当他瞅见赫谦来了，破例暂停练习充当知心大哥哥。
    杨雨冉对范思睿属于放养模式，此种状态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必须从赫谦这里多套取点有用信息。
    赫谦只讲了事情大概，范思睿则徐徐善诱的套着对方把细节补充完整。
    “范哥，你说我是不是好废物啊？害得杨姐又收了个麻烦进团。”
    赫谦愧疚万分，给手背抠出道道红印。
    “哎，咱俩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范思睿酸溜溜说道，有种自找罪受之感。
    赫谦迷茫地‘啊？’声，纳闷问：“什么意思啊？”
    “没事，你把新的男孩信息发给我，我想想办法阻止他进团。”
    范思睿按亮手机，等了片刻不见有新信息接入，侧头望见抓耳挠腮的赫谦，俨然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
    范思睿大概猜出赫谦古怪举动的原因，拍拍自带引人操心属性的男生，邀请道：“你啊你好像东北的傻狍子啊，又犟又思绪简单纯真。以后要学会多深入探取有用信息，走，我们去找美女姐姐聊聊。”
    “哦哦好的。”
    赫谦跟着范思睿来到404办公室，望见虚掩的门，两人非常有自觉性，一起敲敲。
    得到‘进’的回应，结伴来到办公桌前。
    “杨姐，我不同意你让沈骨安排的男生进团。”赫谦鼓起勇气，说出内心真实想法。
    杨雨冉松开鼠标，端起水杯喝口温茶，浅笑问：“你不同意？”
    “嗯，你老为我做出牺牲，我会非常愧疚的呢。”赫谦声音愈发暗哑。
    杨雨冉把电脑屏幕转向赫谦和范思睿，用鼠标点上在查看的文档，正色说道：“来，提前了解下你们的同伴。我早上已经答复周总了，会收他入团，决定与任何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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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孔腾宇有他的优点

    ‘捣乱’二人组面面相觑，交换个眼神，正准备新一轮游说时，听到杨雨冉银铃般的轻笑声。
    “哈~你们先看看，有句话说得好啊，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放心，我小脑发育正常，不会老做犯傻举动，这孩子身上有两个值得挖掘的优点。”
    简单两句话安抚住两个大男生的躁动不安，他们唯有抽出椅子，坐下细看介绍。
    对方名叫孔腾宇，19岁。单看照片，以男人的欣赏角度会觉得太娘了，但碍于杨雨冉把话说死了，两人只有耐着性子继续找优点。
    来回翻看了几遍，没发现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闪光点。也有可能因为第一印象过于糟糕，他们越看越无法接纳孔腾宇。
    “美女姐姐啊，你要是想给团里拉人，我可以推荐啊。”
    范思睿迂回表现自己依旧不看好的态度，由于害怕杨雨冉认定他在挑刺，他说话的同时视线依旧定格在电脑屏幕上，费心表现出有认真看过的态度。
    赫谦不住应‘嗯’，动脑筋思索几秒，直接把人选挑出来：“之前我团里的贺客水很好啊，他非常努力，属于吃苦耐劳并配合团队的选手。要是觉得他咖位不够高，我还推荐范哥之前团里的蒙塔，他声线特别棒呢。”
    范思睿给赫谦投以赞赏的一瞥，顺势往下说：“嗯，蒙塔可以，吉他手王铮也不错。”
    “看来你们压根没找到孔腾宇优点啊。”
    杨雨冉平心气和的总结。
    赫谦比较耿直些，小声嘟囔：“不存在的东西让我们怎么找啊，杨姐考虑考虑现有的人才。”
    “你们建议的三个人优点虽然明显，却在咱们团队难以体现。相反的，孔腾宇能弥补咱们团队短板。”
    杨雨冉再次撂下无比确定的话。
    赫谦激动要反驳，范思睿相对冷静些，先一步问道：“为什么呢？”
    他打算摸清症结再攻破，否则搅来搅去扯不清楚了。
    杨雨冉把显示屏挪回正面，挨个分析：“贺客水属于唱跳全沾点边，算不上精通的类型，他很清楚自身实力，所以在团队里做个老好人。蒙塔的声线非常粗狂，他若进团你两全要改变风格来迎合他。至于王铮啊，公司最不差好吉他手了。小赫同样擅长吉他啊，他来了小赫多余了。”
    精准点评彻底打消掉两个大男生打算辩驳的念头，尤其是范思睿，他深刻记得自己在老团队时的苦楚。团员们人品过关，技术过硬，偏偏配合起来总是不得劲。
    他创造歌曲时老陷入瓶颈，必须要考虑同样声线独特且优秀的蒙塔。
    两个大男生全不吭声来了个默认，杨雨冉赶忙趁热打铁，用鼠标点开孔腾宇介绍里的附件。
    柔和清润的声音唱出一段京剧，有些脱离年轻人世界的戏曲呈现，赫谦和范思睿陆续面露疑惑。
    杨雨冉竖起食指立在双唇前，下秒闭上眼睛指指耳朵，示意别说话用心欣赏。
    两分多钟的京剧唱罢，杨雨冉重新睁开眼睛，看到范思睿用手拄着头，眼神略微忧伤，貌似认真听进去了。
    她略过无聊乱瞟的赫谦，直接问范思睿：“感觉如何？”
    范思睿在音乐上的造诣要比赫谦高，她没有打算把两人往相同路线上引导。
    范思睿回过神来，清清嗓子应道：“他应该唱的是个生角，往常生角需要上年纪的人来演技，他年纪轻轻表现得蛮好呢。尤其当中悲戚两句戏词唱得非常撕扯人心，由此可见他是从小累积下的功底。”
    杨雨冉双手拍打在一起，给与清脆的掌声和不吝啬的夸奖：“能听出这些证明你对戏剧同样研究颇深，很厉害啊。”
    范思睿让大美女冷了好几天，突然被捧上天，他差点沦陷于对方的糖衣炮弹中，多亏赫谦及时从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给乱飘的心思扶正，无奈提醒杨雨冉：“美女姐姐，你貌似忘记个重要事情呢，我们要成立紧跟时代的男团，而非重搭戏曲班子。”
    “嗯，我知道啊。”
    杨雨冉握住鼠标选择另个文件夹进入，点击播放花里胡哨备注名的音频。
    熟悉旋律响起，杨雨冉迎上范思睿纳闷加深的眸光，柔声引导：“你擅长写古风音乐，你设想下你的音乐高潮中加入戏曲的效果。”
    杨雨冉银铃般的声音好似具有魔力，牵着他思绪随之动了起来。成功带入的刹那，惊喜之感狂涌而出。
    “国风这几年很吃香啊，此类插入式表现在国内不算先例，从过去成功案例来推演，只要歌曲两种风格能完美融合绝对可以一炮而红。我们团成立，需要有首能挺起来爆款歌曲开道。”
    杨雨冉迷惑人的介绍飘在耳边，更是让范思睿憧憬无限。
    赫谦瞅着范思睿逐渐迷失，连踢两脚见不起作用，着急呼唤：“范哥！”
    范思睿如同回魂般猛地打个激灵，再看杨雨冉只感又怕又敬，果然漂亮的玫瑰都藏着不容小觑的尖刺。
    杨雨冉丝毫不在意范思睿重新拿出的小戒备，臭小子只差临门一脚了。
    她面朝赫谦，悠然说道：“孔腾宇的第一个优点对于我们团队能启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第二个优点更是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
    赫谦察觉到杨雨冉可能在给他设套，但他相信自己定力比范思睿强，无所畏惧问：“第二个什么优点啊？”
    “小孔换到咱们公司了，常理推断沈骨本不该多干预。她能亲自提一嘴证明小孔和她有裙带关系，换角度思考下，以小孔在阿纳斯的表现不可能争取到交换名额，再次证明除非他，”
    杨雨冉故意在关键地方顿住，静静瞅着赫谦神色往便秘状变幻。
    范思睿哈哈大笑两声，笑声中略带几分甘愿服从的认命意味，随即抬手搂住赫谦肩膀拍拍，用大哥哥的口吻说。
    “好啦，美女姐姐自有安排，咱俩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便好，别咸吃萝卜淡操心啦。”
    赫谦耷拉着脑袋，委屈哼唧：“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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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不对付

    有了杨雨冉的细心铺路，孔腾宇顺利进入新团队内。
    赫谦近期和范思睿走得很近，经受对方耳濡目染的熏陶，情商提高了些。
    孔腾宇一来，‘捣乱’小组表现的异常积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拥有包容心和大局观。
    首天早上赫谦主动带孔腾宇熟悉嘉德环境，特别介绍了杨雨冉的404办公室。
    中午范思睿练完新排的舞，请两名弟弟在公司旁边饭馆美餐了顿，并在下午把自己唱歌、舞蹈老师引荐给孔腾宇。
    两人过分热情的状态让孔腾宇直接越过熟悉阶段，融合进团队。
    不过好的景象只维持了四天，一场缠斗打破了祥和宁静的相处。
    周媛媛在外地出差，给杨雨冉打电话通知出事了。她那会儿正在和留学机构交涉新单子细节，她忙把留学生信息填完，飞速赶回公司。
    推开医务室门，首先看到赫谦右边眼睛让捶青了。小护士用碘伏在帮他消毒手面伤口，他疼得龇牙咧嘴，依旧忍着不喊出声。
    “因为什么大打出手啊？你们前两天不还号称以后当异性兄弟吗？”杨雨冉没好气地问。
    赫谦不自在地背过身去，拒绝回答。
    赫谦的犟驴属性重新被激发出来，杨雨冉明白硬碰硬没用，从包里拿出新买的冰镇果汁放在赫谦手边矮柜上。
    “趁着还凉喝了，降降火。”
    赫谦再次扭身，用后背对着杨雨冉。他并非生气杨雨冉一来先找他晦气，只是觉得好丢人，没脸面对杨雨冉。
    杨雨冉放下果汁没多停留，往医务室深处走去。
    孔腾宇独处于遮挡帘内，脸颊两边全高高肿起，他手里拿着冰袋，左边敷敷右边敷敷。
    杨雨冉坐在病床上，拿出另杯果汁插入吸管，递给孔腾宇。
    孔腾宇比赫谦心大些，接过果汁大口喝掉半杯，朝杨雨冉露出感激的笑容。
    “谢谢杨经纪人，不好意思啊，上午是我冲动了。”
    可爱乖巧的样子与外面犟驴截然不同，杨雨冉上周刚接触孔腾宇时，也以为这孩子如他长相般娇弱好管，慢慢发现他比范思睿腹黑多了。特别擅长用可怜表象掩饰自己目的性，在无形中利用范思睿他们多次。
    好比初入公司那几天，他抓住范思睿他们示好的心理，反被动为主动，结交了很多对自己有利的关系。
    范思睿再痞坏起码有底线，他从小的家庭教育和他现有社会地位摆在那儿，他会适当顾虑点。
    这个孔腾宇则应了他的姓，简直无孔不钻。
    对待喜欢时刻抖机灵的男生，杨雨冉从来喜欢静观其变，光关心他这两天训练情况，绝口不提打架之事。
    孔腾宇嘴上回答着，心里愈发没着落。杨雨冉宛若能洞悉一切的视线让他略微有点忌惮，再次服软说道。
    “我不该跟赫谦动手，以后我会第一时间冷静下来，无论面对多离谱的情况。”
    “离谱？”杨雨冉揪出关键词，各打五十大板：“赫谦性子比较要强直接，我早在你来的当天给你说过，你应该提前有心理准备才对。你俩年龄差不多，有些事要互相鞭策。”
    孔腾宇眼中闪过受伤之色，持冰袋的手忘记换位置，久久停在右边脸。刺骨寒冷快速窜至脑海，他疼得哎呀低吟声，凄楚的声音再次展现出赫谦动手多重。同时侧面彰显出杨雨冉的态度并不公平，应该为弱者主持公道才是。
    杨雨冉俏眉微蹙，满眼关切询问：“这赫谦下手太没轻没重了，张嘴我看看你牙没事？”
    孔腾宇怔忡愣了愣，缓缓品出杨雨冉问题暗指什么。
    以他表现出的疼痛程度，应该是牙掉了。
    貌似演过了……
    张嘴也不是，不张也不是，正左右为难听到杨雨冉善解人意的安排。
    “你看我这人没点自觉性，哪能占着病人的床。你快躺这里休息会儿，我去帮你给老师们请假。”
    孔腾宇再有不甘只能忍了，装出含糊不清的声调说：“好的，谢谢杨经纪人。”
    杨雨冉走出病床区域，给遮挡帘彻底拉上。给赫谦甩去个‘别废话、跟我走’的眼神，大步来到他身边拽住他胳膊，带他离开医务室。
    走在回廊中，赫谦气呼呼地骂道：“沈骨不是好人，孔腾宇也不是好人。我无非两个地方唱错了，孔腾宇就骂我是废物，而且骂了三遍。”
    杨雨冉大概想象出动手情节，无非是三人排练新歌，赫谦唱功比较差拖后腿了，范思睿有队长的觉悟，选择包容。可孔腾宇没惯着赫谦，直接点出来。
    跳过断官司环节，问起给范思睿的任务：“你们范队长摸清楚孔腾宇背景了吗？”
    “嗯，孔腾宇好像是沈骨表舅的小儿子。”
    赫谦先老实回答已有答案，再表达自我看法：“我觉得表舅是个幌子，他极大可能被沈骨潜规则过了。沈骨答应给他资源，又不想动用公司职务，便把麻烦甩给你。”
    杨雨冉顿住步子，扭头定定望着赫谦，警告道：“在娱乐圈要时刻牢记祸从口出，今天你抹黑别人，指不定明天别人就抹黑你。其次你明知道被潜的痛苦，别那么肮脏想别人。”
    换位思考的话唤醒赫谦良知，赫谦沉重‘嗯’声。
    杨雨冉抬手指指电梯，说：“孔腾宇属于心思比较多，无所不用其极的性子，我会想办法让他对你们多些真诚。你去多练练嗓子，与其把时间浪费给讨厌之人，不如多优秀自身。”
    “好的，我知道了。”赫谦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电梯。
    杨雨冉则转身朝录音棚走去，先敲门随后推开，朝范思睿嫣然浅笑。
    范思睿暂停写歌软件，拉出椅子，有点浮夸地用手擦擦椅面，紧接着给杨雨冉比个请的动作。
    杨雨冉回以浮夸的点头认可，坐下直切主题问：“孔腾宇和你们很相处不来？”
    “可能赫谦面对他有点吃不消，我和他相处感觉还好，能看出他对团队新歌非常上心。”
    范思睿手指有规则地点在桌面上，犹豫片刻说道：“新歌出现很严重的问题，我得和你汇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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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小赫拖油瓶

    杨雨冉隐隐感到不妙，反复树立几次心里建设，硬着头皮面对问题。
    “赫谦唱功不至于差到如此？”
    范思睿看眼没扣上的门，考虑到赫谦超强的自尊心，出于保险起见他伸手把门彻底关牢。有些过于实事求是的交谈，说者无心只为探讨事情，听者有意。
    万一传到赫谦耳朵里，恐怕会刺伤他的小心灵。
    “是比较差，小孔应该也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了，今天索性说破，不过他的表达方式稍微有些偏激。新歌需要赫谦独唱的地方，赫谦很难挺起来。”
    范思睿如实告知，对于经纪人他不想隐瞒也不能隐瞒。
    杨雨冉抬手捏捏发胀的太阳穴，先试探范思睿他们心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孔腾宇偏向于把赫谦挤出去，对？”
    范思睿难以启齿的‘呃’声，没抗住杨雨冉凛冽目光压力，承认：“是的，我和孔腾宇聊过，他家属于京剧世家，他因为个人原因选择了转行，往娱乐圈发展。沈骨暂时帮他安抚好他父亲，但他只有两年时间，他在阿纳斯已经浪费一年了。”
    杨雨冉恍然大悟，搞懂孔腾宇心机举动的出发点了。
    就算搞懂，她依旧不愿放弃赫谦，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决定：“赫谦刚拿到钟庆伟编导的综艺，我相信只要操作得当，他能红起来。他毕竟是嘉德的人，而且和我们比较心齐。”
    范思睿用手撩撩短发，表示理解：“嗯，他的问题在于只会唱低音，我再改改曲子，把低音部分弄得更平缓易唱些。”
    其实范思睿同样舍不得配合半个月的搭档，在杨雨冉来前已经琢磨出新的弥补办法。
    不过弥补办法总归比不了原版，得放弃两段比较好的调子。
    杨雨冉猜出舍与得的点儿，退而求其次说道：“我近期多督促他，你先微调下，别大动主旋律。如果还不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好的，美女姐姐。”范思睿一口答应。
    接下来的两周，杨雨冉算体会到什么叫努力有用的话要天赋干什么。
    她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狠狠给她上了一课，赫谦的唱歌天赋非常平平无奇。
    赫谦很要强，有些事无需杨雨冉多说，他早已察觉。每天独自苦练到深夜，无奈光给嗓子练哑了，水平不升反降。
    杨雨冉不得不想出备选方案，趁着没公布团队成立，把赫谦分割出来，以后赫谦主攻综艺方向，累积点人气再往影视发展。范思睿和孔腾宇主攻爱豆，弄好唱跳。
    转念一想，不太现实，两人成团还不各发展各。
    而男团的好处在于养成系，好展现优点、不易塌房、吸粉快，团队中总有一个人能t到粉丝的高潮点。
    范思睿比较贴心，主动把改好的两版歌送来，帮她排忧解难。
    她听过新的歌，心里压力反而加重了。赫谦倒是能很好融合进新曲子，但新歌偏向于口水歌，优点是朗朗上口，缺点则是没有特色。
    瞟眼在等结果的三名大男孩，他们脸上神色各异，赫谦颓废，孔腾宇忿然，范思睿好奇。
    杨雨冉一个头两个大，闭闭眼宣布：“你们近半个月辛苦了，今天到明天休息。后天咱们开会，定最终版。”
    没等三个大男生给出答复，疲惫地挥挥手示意散了。
    范思睿一手一个拉走赫谦和孔腾宇，在电梯口警告两人：“不管你们有什么决定，先服从美女姐姐安排。让她缓缓，下周开完会再说。”
    “嗯。”孔腾宇转身离开，懒得多话。他又让赫谦不稳定的发挥折磨了十天，没骂人已经算有素质了。
    赫谦刚要走，被范思睿拽住。他没有反抗什么，垂头而立。
    范思睿望着他比霜打茄子还蔫的样子，语重心长劝道：“你这些天和我说的丧气话千万别告诉美女姐姐。”
    “我没有说丧气话，我在说真心话，我不适合当歌手。”赫谦有气无力的重申。
    “我以为你不到最后不放弃呢，原来好容易被打败啊。你如此没志气，对得起美女姐姐的辛苦付出吗？”
    范思睿直击对方痛处，抓住赫谦无光双眸中闪过的一丝愧疚，加重语气说道：“我以前好羡慕你呢，整个团队里，美女姐姐最偏心你了。你要走赶紧走，走了以后美女姐姐光培养我和孔腾宇，我倒想看看你下个经纪人什么样，有没有美女姐姐好。”
    赫谦耷拉的眼皮随着刺激之话缓缓睁大，心中不甘从一点点冒出，逐渐占据思想。
    “我不走了！除非杨姐踢我出团！”
    低声怒吼出最任性的话，喊完整个人轻松多了，只是轻松没维持两秒又被愧疚取代。他无法抹去记忆中的黑影，每个白天所遭受的否定和冷眼全变成梦魇，缠绕住他。他明白杨雨冉是自己的贵人，离开杨雨冉等于丢掉唯一能变好的希望。
    可是，做人不能太自私啊。
    “放宽心，如美女姐姐所说，什么都别想轻松休息两天。”
    范思睿捏把他肩头，顺手搂住，带他进入电梯：“走，晚上跟着哥潇洒去，最近焕彩ktv来了批漂亮妹子，我带你去好好享受下。”
    “我不去！我要去练嗓子。”
    赫谦奋力振开范思睿，脚底抹油般跑向录音棚。他想通了，当最后给自己两天时间，不顾一切的努力一把再说！
    深夜，杨雨冉睁着充血的眼睛凝望家里卧室顶灯。
    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说的歪理，独处更容易理清思绪。她独处了9个小时，脑子里面思绪照旧乱成一锅粥。
    拿起手机，找到周媛媛发信息询问：回来没。
    五分钟后没收到周媛媛回信，倒收到何宁月很莫名其妙的信息：雨冉你睡了没？我好伤心啊，有些伤心事我无人可说，你能陪陪我吗？
    自从赫谦的事情处理完，她便刻意远离何宁月了。这突然来条信息，是和李烁闹不愉快了？
    杨雨冉停止乱猜，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准备不回，等明早再回。届时对方肯定找到别人给与陪伴和安慰了，她再装模作样发条【昨晚睡了，不好意思】即可。
    躺回床上原位继续望灯，思考解决自己麻烦的招数。
    想着想着，脑海里只剩何宁月打出的‘无人可说’四个字。
    暗骂声‘晦气’，翻身拿回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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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乐在其中

    给何宁月拨通电话，没来及细问，听到悲戚的哭声。
    杨雨冉一言不发陪着对方，直至对方的抽噎慢慢平缓。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以何宁月的伤心程度，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不如见面给与有实际温度的陪伴。
    何宁月哭到颤栗，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杨雨冉通过断断续续的字拼凑出对方所表达意思。
    何宁月与何父吵翻了，不愿回家，在酒买醉呢。
    问清楚具体酒名，杨雨冉硬撑起精神，去洗了把冷水脸，拿起车钥匙赶过去。
    途中周媛媛打来电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兴师问罪：“你给我发完信息，我当你睡了，一看微信步数，抓到你无视我的证据。说说，大晚上不睡觉不理我，又跑哪浪去了？”
    巧逢十字路口有拍照，杨雨冉眼疾手快地将手机放在中央扶手箱内，拿出蓝牙耳机挂上耳廓。
    刚启动听到大喊自己名字的怒吼，震得她倒吸口气，识趣交代：“何宁月貌似和李烁闹矛盾了，她给我打电话哭诉，我去接她，好歹把她安全送到住的地方。”
    “杨雨冉，你智商让赫犟驴拉低了啊。他们闹矛盾，你上去参合什么啊，很容易自己惹得一身骚好。”
    心直口快的训斥分贝不减，杨雨冉连点两下耳机调低音量，随即找借口来遮掩自己的烂好心。
    “这不是以后还有能用到何宁月的地方嘛，她难得主动给我打电话。”
    周媛媛想了想，应声‘也对’，不忘叮咛：“切记别多提李烁，伤心的女人最容易狐疑，瞎设立假想敌。”
    杨雨冉心里一暖，乖乖答应：“嗯好的，你回来了吗？”
    “没呢，得下周了，等我回去好好陪着我过过嘴瘾，再把差的电影补齐。”周媛媛提前规划起未来。
    “好的，我等你。”
    在周媛媛的陪聊中杨雨冉快速抵达红桃k酒，互道过晚安挂断闺蜜电话。
    给门迎小哥报出何宁月名字，顺利被带到c位卡座。
    到地方放眼望去，杨雨冉气乐了，整个环形沙发内坐着十多个小帅哥，众星捧月般把何宁月拥在中间。何宁月搂着两个长相最显眼的男人，其他男人伺候在旁，有人剥水果皮，有人调酒，还有人耍身段跳钢管舞。
    其乐融融的场景完全与伤心两字不沾边，反倒显得杨雨冉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考虑到人已经来了，再扭头走比较难看，杨雨冉拨拉开珠帘，朝享受女王待遇的人儿摆摆手，打招呼：“宁月。”
    何宁月喝得五迷三道，听到她声音稍稍清醒点，一把推开依偎于她右边怀抱的男人，向杨雨冉招手。
    “雨冉坐这里。”
    杨雨冉迎着失宠男人吃味的盯视来到何宁月身边，刚坐下有颗水嫩葡萄送到她嘴边。
    足以把她骨头弄酥的声音随之飘来：“这位姐姐长得太漂亮了，根本让人移不开眼睛啊，姐姐来吃人家的爱心葡葡。”
    “别搞这套，我过来有正事呢，诶，你别往我嘴里塞啊！”
    杨雨冉小小客气下，双唇诚实张开吞入葡萄。艳福主动贴来，哪有不收的道理，反正何宁月买单。
    葡萄才咽下去，一块哈密瓜紧跟送来，哈密瓜咽下又来草莓。各种无缝衔接的水果、饮料喂得杨雨冉嘴没停过，浸泡在层层幸福中的女人全然忘记此行目的。
    “你们全下去，我和雨冉聊会私事。”
    倏地，何宁月一声冷声驱逐拉回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杨雨冉抽张湿巾擦擦沾满甜蜜果汁的嘴角，趁着擦拭的几秒换副表情，拿出焦虑不安的情绪，沉声问：“你和李烁吵架了？”
    如果李烁别的前任问出这个问题，何宁月基本觉得她们居心不良，而杨雨冉不同。那双如狐狸般妖冶的眸子里盛满关心，是对她是否受伤的关心，而非对李烁的在意。
    炽热关心轻而易举推倒何宁月绷起的坚强，才建立深交的女人都能如此关心自己，第一时间赶来。再看看李烁，消失整晚把她晾在这里。
    她叫了这里所有当红鸭子，原打算等李烁追来气气对方，却落得满腔失望。
    “不想说也可以，但一定要记得，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舍得让你独自承受痛苦。”
    并不多的良知促使杨雨冉从朋友角度相劝，说着刻意瞥眼酒桌上的何宁月手机。
    从杨雨冉坐下以来，那手机屏幕始终在亮，备注【老何】的电话没停止过。
    多数父母的爱从来最是无私长久，偏偏孩子只关注自己不顺心的地方。
    何宁月心烦意乱地拿过电话关机，扔到沙发深处，双手捧住脸，小声哽噎：“我知道我爸为我好，我也知道李烁的难处，我全能理解。可谁来理解我啊，为什么他们不能为我放低一点原则啊。”
    杨雨冉搂过何宁月，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哭，试探性问：“你爸和李烁发生正面冲突了？”
    以杨雨冉对李烁的了解，此种可能性很低很低。
    “没有，我爸之前取消了我和李烁的婚约，他见我和李烁和好了，他很生气，禁止我们来往。他说除非李烁拿出诚意，好好当众追求我，他还说如果李烁能得到他和朋友们的支持，他才会同意我们继续接触。”
    滴滴眼泪从何宁月眼眶滚落，打湿了杨雨冉刻意穿上的单色运动衣。
    杨雨冉在心里给何父大大点个赞，表面上继续装出替何宁月苦闷的惋惜之色，长吁短叹几声往下套话。
    “李烁没理由拒绝啊，重新追求心爱女生等于多体会次甜蜜过程，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说反话很伤人，尤其知道结果的反话，杨雨冉发现自己没办法漠视何宁月，索性在对方恋爱脑的缺陷上狠狠心。
    有事没事多点点，只盼对方早点懂。
    肩头人儿眼泪滚落的频率加多，暗示不出意外惹得何宁月更伤心了，哭得浑身发抖。
    “呜……我能理解李烁的难处。他身为李家长子，我家先退的婚，他重新大张旗鼓的重新追求我，上流圈子会把他看低一头。而且我们已经和好了，他再追我太刻意太丢人了，呜呜，我能理解他会拒绝这个过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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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渣男的楷模

    杨雨冉好想把医生朋友的电话推给何宁月，让对方先去看看病，一忍再忍才没继续刺激伤心人儿。
    反复思考用词之际，耳边传来絮絮叨叨的哭诉。
    “雨冉，下午李烁好哥们给我发来条视频，我看到李烁自己在喝闷酒。他一定很痛苦，才会独自喝闷酒。”
    杨雨冉没搭腔，这让她怎么说？照实说李烁找人配合演戏呢，估计何宁月基本不愿相信，非要她拿出证据，那样真搞得她一身骚了。不照实说，她特别抗拒继续帮李烁骗何痴情女。
    在她沉默的功夫，何宁月又自怨自艾的念叨出一大堆心声。
    “我晚上专门放出去消息，无非让李烁知道我在红桃k呢，我想好了，只要他来我不会和他吵架生气。我们甜甜蜜蜜的过完今晚，把心里疙瘩说开，明天我去找我爸谈，必须让我爸认同我们的关系不可。”
    杨雨冉怅然无语，替何老感到可悲，再如何受众人敬仰，女儿可能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所以说这世上啊，哪有完美无憾的人生啊。
    而李烁今晚当然不会来了，李烁消失比出现更能牵制住何宁月，渣男在反复刷新何宁月的承受底线。等何宁月承受不住的那天，所有事情全任他摆布了。
    “雨冉，你和李烁相处过三年，你觉得他这会在干嘛，是不是特别伤心啊？”
    问题突然抛来，杨雨冉没来及收回翻白眼的表情，急中生智抬手揉揉眼睛，用快哭的表情打掩护。
    何宁月眸光一冷，追问再来：“你怎么了？”
    杨雨冉装出鼻子发堵，涩声说道：“我回忆起他对我说过的山盟海誓，结果等到了解真相那天才发现，他根本不爱我。他把我当临时陪伴的工具，通过我来排解对杨菲的思念之情。”
    话说到只差捅破窗户纸的份上，杨雨冉以为何宁月陷得再深起码能思考下。
    谁料，何宁月非但没有恼火之色，反而伤心让骄傲取代，轻声说：“李烁告诉过我，他对杨菲属于逢场作戏，用杨菲来挡烂桃花。他好多兄弟也偷偷告诉我，李烁只让他们喊我嫂子，没喊过其他女人。”
    杨雨冉差点一头杵到桌子，李渣男手段比普通渣男高太多了，给与看好猎物足够的安全感和领域独占权。
    何宁月说罢察觉到自己有炫耀成分，立马坐直身子，愧疚望向杨雨冉。
    当看到杨雨冉脸上阴郁神色，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用解释来试探：“雨冉，我没有想证明什么的意思，我，”
    杨雨冉打断欲盖弥彰的解释，淡然陈述真实内心：“没事，我结束一段感情会彻底画上句号。我选择男人的基础乃是对方足够真诚，其次有能让我看上的硬件条件，李烁不具备这两点。我只是觉得杨菲挺可怜，李烁用到她的时候把她捧在心尖上，用不到弃如糠糟。”
    再次铺下暗示，可惜单从何宁月愈发自豪的神色来看，这姐们又误会了，误会李烁为她放弃的杨菲。
    把该说的话说完，杨雨冉倍感心累，选择用‘嗯、是的’来回应何宁月。
    之后她喝果汁，何宁月喝酒，陪到三点多，陪着对方把难受的心结吐诉完，开车把对方送回何家在杭市的老房子。
    何父不在杭市，回京市处理公务了，特别安排老保姆守在家里，必须安全接到何宁月，护着她睡下才可休息。
    将近四点，杨雨冉重新回到自己公寓内，望着镜中自己脸上淡淡的黑眼圈，自嘲骂句：“哎，心软是罪啊。”
    周天补觉到大中午，没力气起来做饭，点个外卖，赖床到外卖送到慢慢起来。
    吃过饭前往公司，去见约好的声乐老师魏峰。
    魏峰在嘉德属于首席金牌老师，嘉德第一男团的两首爆款歌曲全由魏峰指点，他属于有实力有脾气有个性的怪才。
    杨雨冉两次申请见他，他助理不给面子的拒绝了。这次全靠周媛媛出马搭得线，拿到半小时沟通机会。
    杨雨冉提早到场，坐在对方指定的五楼茶水室等待。
    等到两点十分茶水室的门被人推开，望去看到魏峰助理独自进入。
    对方朝她刻板一笑，坐在她对面位置，抬腕看眼表，说道：“前天刘洋老师给魏老师发出邀请，请他参加自己的钢琴演奏会。魏老师对今天的缺席深感抱歉，专门安排我过来拿份你们歌曲拷贝文件，他答应晚上会听听给出细致意见。”
    非常客气的话却满含赤裸裸的轻视，杨雨冉知道刘洋，是国内no1钢琴师。为了大师爽约小男团经纪人属于正常选择，换她来选，她会做出相同决定。
    但对方的处理方式让她非常不舒服，魏峰前天收到大师邀请，前天没有让助理通知她，昨天同样没有让助理通知，今天搞出助理来见面已算天大恩赐一般，深深恶心到她了。
    由此看来对方压根没把彼此约定当回事，扛不出周媛媛多次提醒，被迫想出这个损招。
    参透对方心思又能如何，她照样得脸挂笑容，双手送上u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千恩万谢说尽，笑得嘴角都僵硬了，只换来魏峰助理不耐烦的答应。
    “行了，东西我收到了，邮箱地址我也记录了，你安心等等。”
    晚上，杨雨冉冲个澡守在电脑前，看十分钟剧刷新下邮箱。
    等到0点，邮箱没有任何新邮件接入，有些人的诚信似乎只给予比自己高一等的人。
    合上笔记本电脑，拿出手机进入电话界面，找到k哥拨通过去。
    k哥秒接通，爽朗笑道：“哈哈哈，从你出国留学开始，咱们再没有联系过了。根据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尿性，大半夜打电话过来，我猜你有要命的麻烦着急处理。”
    杨雨冉尴尬轻咳两声，放柔语调说：“是的呢，你方便吗？我需要占用你两小时。”
    “噢哟，罕见啊，你居然会问我方不方便。”k哥高声惊叹，随即冷酷拒绝：“小妮子，你打电话之前看过表的，这个点我要睡觉，拜拜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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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音乐天才

    杨雨冉烦躁地闭闭眼，再睁眼之际，眸光凛然如刃。
    将电话换个手拿，冷声喝道：“你在说什么笑话呢？你是4点之前睡觉的人吗？赶紧滚来我家，今晚这事没你处理不了。”
    电话对面陷入死寂，大概过了一分多钟，传来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你这样颐指气使才对嘛，你的女王范永远是我心中的高岭之花啊。少装点柔弱，与你气质不符。等着爷马上到，你在老宅还是公寓啊？”
    杨雨冉咬牙喝出两字：“公寓。”
    “得嘞，来咯，给爷留好门啊。”
    k哥跟身边人打声招呼，启动机车极速从滨江驶往萧山。
    凌晨的杭市畅通无阻，一点之前杨雨冉听到门铃声。
    打开门，望见k哥，对方比杨雨冉高出十公分左右，寸头、高鼻梁、嘴上有颗闪耀的钻石唇钉。
    “小妞，你太没有危机意识了，晚上要问清楚是谁再开门啊。”
    k哥大步跨进公寓，回手甩上门，抬起胳膊拦住杨雨冉。将日思夜想的美人儿禁锢于鞋柜前，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呼吸轻吐于她脸颊，用沙哑的声音诱惑怀中美人。
    “还是说，你在故意引狼入室啊？”
    杨雨冉抬手抵在对方胸口处，用力推推，粗声粗气的催促：“四年了，你一点没长记性，还用这招吓唬我啊。赶紧忙正事，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曾经爷比较心软，放着大好机会没把握，让你跑了。再次相遇，爷不会重走老路，哪怕用强取豪夺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k哥箍住杨雨冉手腕，稍稍用力将其桎梏在她头顶位置，彼此身子紧紧相贴。
    杨雨冉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有闲情逸致抬起腿，朝上用力撞撞，警告道：“天呐你从哪本油腻霸总小说学来的词汇啊，快点松开，你又没实际武器，威慑力很低的好。”
    身体和内心双重受伤的人儿脸色骤变，一口咬住杨雨冉耳朵，恐吓道：“那又如何，爷同样能拿下你。这四年里爷养的金丝雀们，各个心悦诚服求着留在我身边。”
    “好好好，你牛，回头带我见见你的美人们，要用她们犀利的秀恩爱言语来伤害我啊。”杨雨冉给指条明路。
    全然不在意的态度重重刺在k哥心头，亦如杨雨冉出国前的拒绝。
    “不好意思啊，无论我性取向正不正常，你都不是我的菜。我知道你和朋友打赌来追我，你可以告诉朋友我沦陷了，我不让你为难。需要配合演出的地方，我会全力配合。”
    决然之话切断k哥所有后路，恰巧当时流行一首歌叫《演员》。
    每每听到其中的那句歌词，‘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没有了底线’，k哥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杨雨冉，那个唯一让自己输过，扯痛自己心的女人。
    当找乐子的人动了真心，已然把自己感情的生死权交给对方。偏偏对方是杨雨冉，心冷如冰窟的杨雨冉，k哥输得一败涂地。
    苦涩松开钳制住的小手，进入餐厅坐下，没好气问：“说，找我什么事？”
    杨雨冉活动下隐隐发红的手腕，跟在k哥身后，关切说：“你心情貌似很糟糕，不能带情绪上工哦。我建议啊，先把你女朋友们喊来，让她们给我讲讲你多厉害，我的事情早上6点之前处理好即可。”
    杨雨冉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表，深明大义的分析：“以你的实力，两小时能处理完我事情。此刻一点十分，你女朋友们能给我讲个3小时。”
    k哥大巴掌重重拍在石英板餐桌上，拧眉叱问：“你故意把我惹生气有好处吗？你的破事还想不想处理了？”
    杨雨冉不甘示弱，回瞪向对方，反问：“刚才是不是你说的啊，要给我展现自己雄风。我考虑到大晚上麻烦你怪不好意思，先紧着你的需求来，我做错了吗？你这人太难缠了，一点不懂感恩啊。”
    熟悉的叫嚣画面唤醒k哥尘封已久的记忆，自己和杨雨冉认识六年，貌似没吵赢过，对方句句歪理邪说，还总能怼得自己哑口无言。
    痛苦的握拳砸砸桌面，再捶下自己头，自骂道：“行行行，你全对，我错了。姑奶奶你到底找我干嘛啊？”
    见好就收乃是杨雨冉最大美德，停止叫嚷。从卧室抱出笔记本电脑，摆在k哥面前，用鼠标点进软件，柔声介绍。
    “我去媛媛家公司当经纪人了，新带个小男团。他们新歌遇到点麻烦，所以找你这位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来指点下。有两个版本，第一个版本固然很好，可惜团队有个男孩子低音比较拉垮。第二个版本偏向于普通，我担心用它来当作出道歌曲难以掀起热度。”
    “播放。”
    k哥戴上专业耳机，静心聆听。
    十分钟后，k哥摘下耳机，点评道：“说实话啊，第一个版本固然有亮点，但算不上极品之作。第二版本更不用说了，网上随便来个写歌人足以吊打你们。”
    “嗯，有办法改进吗？”
    杨雨冉相信k哥的专业能力，在k哥的母校，每年能留下的执教名额不超过5人，k哥手里握着一份。
    而这位音乐天才很不喜欢被约束，再三拒绝掉校方挽留，回国游荡在各大景区。心情好的时候当几天驻唱，心情糟糕的时候则把自己关在房子写歌。随便发表几首歌，足够支撑未来两三年的大花销。
    k哥难得收获杨雨冉虚心求教，自信快速回归，拿捏起腔调：“你要找我写新歌，还是让我帮忙改改啊？”
    “你写的新歌能完美融合三个男孩子声线吗？”杨雨冉紧着能发挥出k哥最大优势的选择先问。
    k哥随意摊开手，挑高双眉，嘚瑟回答：“no proble”
    “哦哦，那我选你帮忙改改老歌。”
    杨雨冉极速扭转的话差点闪到k哥脖子。
    清隽脸上得意之色僵硬住，k哥稳定几秒忽高忽低的心境才问：“理由？”
    “成绩固然重要，但三名男孩子更需要认可和鼓励。他们已经开始产生自我怀疑了，此刻全盘推翻歌曲无异于毁掉他们的成长空间和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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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你好样的！

    “呵，他们的自信心值得保护，我的不值得啊？”
    k哥怪笑声，脸色猛地变阴沉，虽没有直接吐诉坏情绪，却俨然摆出等杨雨冉哄的姿态。
    杨雨冉微启双唇，一双眸子狐狸般妖冶，睁得圆溜溜，眼底溢满诧异。
    愕然好久，疑惑问：“菜鸟需要保护，天才不用？”
    拍马屁拍到如此不显山不露水地步，k哥满腔火气瞬间散去，食指点点杨雨冉额头，笑骂。
    “你四年真是一点没变啊，不不，该说黑厚学功力更深了。”
    “能让你听得心里美，不枉费我辛苦磨嘴皮子。”
    杨雨冉忍住想打哈欠的动作，走到酒水柜拿出两包速溶咖啡，给自己泡了一杯，给k哥泡了一杯。
    k哥接过透明玻璃杯，抿口热腾腾的棕褐色液体，将杯子放在手边，啧啧称奇。
    “你居然会喝速溶咖啡，我认识的杨雨冉可是只喝现磨咖啡、吃惯黑金鱼子酱的人啊。”
    杨雨冉吹吹咖啡沫，待略微凉点喝掉半杯，舌尖舔过苦涩嘴角，幽幽说道：“长大的代价可不就是习惯从繁到简的生活，在外需要维持假面，在家起码顺应已有现状过得真实且舒服点。”
    精致小脸聚满忧郁，深深触动到k哥，联系起所听部分传言，心中不禁升起怜爱。
    多说同情的话可能起反效果，k哥用实际付出来转移杨雨冉注意力，减弱她失落情绪。
    鼠标点开第一版歌曲，用专业软件标记出三处，正色给出建议。
    “标记处转点过于平缓，很难掀起人共鸣，让写歌的人再调调。我仔细听过三遍低音男孩子承担部分，他声线还可以，算不上特别糟糕。他最大问题在于容易紧张，一紧张基本跑调或出现破音情况。实在换不了的话，再找个合适音色带带他。”
    “对哦，你脑子好使。找个音色相似且水平高的人带带赫谦，对方更方便及时纠正赫谦出错点。”
    杨雨冉开心赞道，才总结完，想到赫谦的性格，喜悦散去大半，暗自嘀咕：“得找个有耐心、性格温柔的人呢。”
    “我接受外聘啊。”
    k哥端起玻璃杯，又抿了一小口，仍觉得涩口难以下咽，讲明要求：“我刷短视频刷到过今年娱乐公司收入预估排行，天禹第一、中思达第二、阿纳斯第三、嘉德排第四收入蛮可观。我要每天餐补500以上，下午茶必须有巴西咖啡豆现磨咖啡，最好给我找个像你这样漂亮的助理。”
    “你不如直接说，让我给你当助理，你来主持大局。”
    杨雨冉双手托腮、巧笑盼兮。
    美艳的人儿触手可及，一颦一笑逗得k哥心猿意马，伸手摸向她白嫩小脸，欣然同意：“行啊，你乐意当助理的话，我可以受受累，过去帮你和周家妮子调教新人。”
    杨雨冉抬手拍掉即将碰到自己脸颊的爪子，握住k哥玻璃杯，把其中咖啡全倒入自己马克杯内。
    仰头喝尽，给杯子墩在桌子上，斜眼身旁清隽之人，娇嗔道：“爱喝不喝，不劳您费心。”
    k哥生生接下美人剜来一眼，责怪小眼神反而撩得自己心情大好，放低要求：“有清福不享是智障啊，我去了你照样挂个经纪人名。没有手磨咖啡无所谓，只要你泡的咖啡，速溶我也喝。”
    “你回你温柔乡做梦去。”
    杨雨冉拽起k哥，推着对方走到门口，拉开门将其搡出去。
    k哥单手挡在门框，板起脸提醒：“杨雨冉，今天你把我推开以后别指望我去指导。周家妮子多次央求我，你忍心亲手葬送她期盼吗？”
    杨雨冉把门再拉紧一分，铁框卡在k哥手背留下红印，亦如k哥刚进屋那会儿捏她手腕留下的痕迹。
    “我家小男团不用你，你的耐心两天给他们训哭了。松手，你知道我会关门。天天熬夜给姐皮肤都熬差了，我需要早点休息保持好气色。我算发现了，等我人老珠黄那天，便是你这类见色起意之人心死那日。这世道啊，只有自身拥有的优势最可靠。”
    杨雨冉说着，用力往回拽把门。k哥赶在她彻底锁上门前抽回手，躲过断掌之劫。
    冷酷无情的女人才转身，兜里手机狂震不止，她按掉两个接入电话，给对方编辑条【晚安】发过去。
    关机、睡觉。
    刚进入深度睡眠让闹钟吵醒，坐床上缓了五分钟强行拉回清醒意识。
    忙碌的一天从开机收到两条威胁信息开始，凌晨三点半，k哥：爷太清楚你过河拆桥的尿性了，我昨天特别留个后手，在给你标注的三个地方有处标错了。其次呢，首发歌曲想火需要一个必要因素，我留着没告诉你。
    凌晨五点，k哥：我这人比较宽宏大量，早上8点之前你能把我哄开心了，我会考虑把取胜关键要素告诉你。
    杨雨冉瞄眼手机右上端时间，7点10分，随意将手机放在水台边缘。
    吃过早饭，火急火燎前往公司，工作日早晨堵车严重，再墨迹要迟到了。
    8点17抵达404办公室，从兜里拿出手机按亮瞟眼，无意外收获五通未接来电，全来自k哥。
    解锁屏幕之际，第六通电话接入。
    杨雨冉点击绿色按钮，故作矫情道出抱歉：“不好意思啊，忘记看时间了，现在哄来得及吗？”
    “你忘记个毛线！7点多开始能打通你电话，你分明是已读不回！”
    k哥怒斥声，重重喘着粗气喝问：“杨雨冉，你没有心。我从来对你有求必应，你对我这么残忍，心真的不会痛吗？”
    四年前的质问重现，杨雨冉淡定如常的答出相同回答：“早说了你不是我的菜，不过我相信你专业素养和人品，外加昨晚交谈时你很同情我，不会在指点上造假。你如果觉得心里难受得紧，这次辅导可以明码标价。”
    “杨雨冉，你真的，好样的！”
    k哥三字一顿忿然说罢，挂断电话，拿起衣服大步流星地走出自己卧室。
    杨雨冉搓把脸，进入邮箱查看，照旧没收到新邮件，幸亏没等魏峰答复。
    锁屏手机，抬眸望见躲在门缝偷窥的人们。敛起眼底疲惫，朝他们招下手，唤道。
    “范思睿，你带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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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感同身受

    范思睿两手不住整理衣服掩饰尴尬，发扬完美主义精神，给ck的格子衬衣整理到没有一点褶皱，心里踏实多了。
    嘴角勾出痞笑，镇定走入。停在杨雨冉面前发现那双勾人眸子仍望向门口方向，随之看去，大感丢人。
    他身后空无一人，赫谦逃走了。赫谦近期反复受挫，遇到难堪之事容易自我否决，选择回避很正常，可是孔腾宇不该陪着逃跑啊。
    范思睿飞快思索出比较合理的借口，按亮手机，望着时间说道：“美女姐姐等下啊，你与我们约定9点半开会，现在刚8点27分。他两没吃早饭让我揪过来，原打算公事为重，于是一同在办公室门等你。结果他们一发现你先到了，严重怯场，估计搭伴跑去吃饭。”
    范思睿本想替两名团员解释下突然消失的理由，说到后面自己都圆不下去了。
    赫谦和孔腾宇打架的事早在公司里传得人尽皆知，还是杨雨冉去了结的事。
    尴尬成倍增加，范思睿嘴角痞笑愈发苦涩。
    “吃饭去，吃饱好迎接新挑战。”杨雨冉没揭穿，顺着谎话批准借口。
    “好的，美女姐姐等会见啊，么么哒~”
    范思睿单手放在嘴边，给杨雨冉送出飞吻，表达完感动扭身去找两个气人小能手。
    走出404办公室，在回廊中找了一圈未看到两人，刚要打电话询问去向，听到消防楼梯位置响起孔腾宇鄙夷的呵斥。
    “废物，要退出早点退出啊，半月前让你走你选择当缩头乌龟，继续留着膈应人。三天前让你找杨姐提退出，你装傻蒙混过去。今天杨姐要开会商讨新方案了，你临时退缩，恶心死人。”
    范思睿快步来到消防楼梯，抓住两人胳膊，厉声警告：“闭嘴，吵架不分场合。”
    将他们拽回自己休息室，让助理在外把守。他锁好门，审视的目光在赫谦和孔腾宇脸上扫过，压低声音责备。
    “你们全盼着团早点解散是，麻烦你们时刻搞清楚自己身份。纵使你们名气低，且在公司内部发生争吵，请别忘记你们仍是公众人物。万一哪天你们爆火了，等着让丑闻撕碎前程。”
    两人陆续把头转向背立面，眼底露出不同程度的心虚。
    孔腾宇不停用眼尾余光瞥赫谦，接连看到黑黝黝后脑勺，登时他的火气猛涨。他以为始作俑者赫谦对他起码有点歉意，哪成想这人还给他甩脸了。
    当即转回头，揭露赫谦罪行：“我已经走进杨姐办公室了，扭身发现赫谦要跑，我当然追出来抓他了。”
    孔腾宇挺讨厌告状精，他喜欢有什么阻碍，自己想办法解决，可一遇到赫谦，他不受控走向自己所讨厌的类型。
    范思睿着重批评了闷葫芦赫谦几句，无力的老生常谈出劝导：“你们全把状态调整好，去吃个早饭，完后开会听听美女姐姐的高见。”
    “切。”孔腾宇气冲冲离开范思睿休息室，径直走向404。哪里有胃口吃饭，气都让气饱了。
    范思睿跟赫谦并排前行，范思睿尚未开口多劝，赫谦主动沉声说道：“范哥，我想清楚了，如果杨姐和你一样选择继续磨合迁就的方案，我会义无反顾离开。”
    周末两天，赫谦白天苦练唱歌，晚上用自媒体小号不露脸的直播唱歌。两场直播人气惨淡，总共加起来观看人数不超过1000人。
    他自掏腰包买了流量收获此种结果，属实很打击他。
    范思睿搂住赫谦，用力捏捏他臂膀。范思睿越跟赫谦接触，越对赫谦有种弟弟的喜欢。在娱乐圈里多得是捧高踩低的势利眼，大伙为了能快速窜红，几乎摒弃掉人最真善美的品德。
    很少见像赫谦这般干净的孩子，在处处为旁人着想啊。
    当范思睿发觉到赫谦难得品质，他理解了杨雨冉对赫谦重视的缘由。此种人培养好了，绝对是同团队生死与共的得力干将，指东不打西那种。
    带着六神无主的赫谦前往食堂，两人随便喝了几口菜汤，按照约定时间折返杨雨冉办公室。
    贴近门口便听到孔腾宇义愤填膺的表态：“杨姐，留下赫谦真的后患无穷。”
    范思睿抓住赫谦手腕，不给他退缩的机会，敲敲门带其进入。
    杨雨冉朝孔腾宇压压手，抬手指向沙发区，示意过去一起讨论。
    孔腾宇刻意选在离赫谦最远的单人沙发入坐，满脸忿然，犹如写满‘有他没我’的字样。
    杨雨冉把电脑连接上投影仪，将k哥修改的地方挨个挑出来，转述讲出k哥建议。
    三名男生安静听完，赫谦没说任何，小心翼翼观察每人脸上表情变化。
    范思睿情绪最为激动，连连点头，如同被打通任督二脉般双眸溢满惊喜，表示认同：“对呢，我写得歌曲核心主题乃是将军为国捐躯，与他有婚约的深闺小姐终身未嫁，为将军苦守一生。初版确实在衔接高潮的地方有点过于平缓了，其次歌曲高潮部分应该更激昂些。”
    “嗯，改完再重新配合次，我会找个低音比较优秀的人带带赫谦。”杨雨冉下达盖棺定论的指令。
    她的语气非常强势，赫谦却听得心脏好似让炭火灼烧过，滚烫情感反复加快其跳动速度。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他没敢抬头去看杨雨冉，怕先让对方看到自己出洋相的热泪。
    “我说句越俎代庖的话啊，可能不中听，哪怕您听完将我赶回阿纳斯也好，但我必须说。”
    孔腾宇脸上没有以往的娇柔之色，定定凝望杨雨冉，甩出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态度。
    “嗯，你说。”杨雨冉平静同意。
    “嘉德不该把需要长时间培养的新人放在即将出道团队里，代价太大了，如果他一直练不好，岂非我们要一直浪费时间陪着他？您的选择是否有些太罔顾大局？”
    孔腾宇犀利指出问题最严重的症结所在。
    “不用等太久。”范思睿替杨雨冉回答，笃定给出万全之策：“你可以放心，我会请国内一线调音师aiy过来。先确保团队第一首歌曲所定发行时间不变，完后留出半年缓冲时间给我们团队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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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能者多劳嘛

    新歌和团队有了重重保障，孔腾宇依旧难以坦然接受。
    他指尖在真皮沙发上来回划过，心乱之际听到杨雨冉再次宣布：“大家互相多包容多督促，努力将新歌最好效果呈现出来。”
    他内心挣扎让继续纵容的默许提到至高点，砰一下爆裂了。
    他停止用于分散压抑的划刮动作，抬头说出扫兴之话：“范队长好大的手笔，为废材斥巨资请千万调音师，我没法欣赏此类拆西墙补东墙的行为。千疮百孔的豆腐渣工程无法承受时间考验，不堪一击的真实水平早晚会曝光在镜头前。”
    范思睿啧声，拿出好耐心帮孔腾宇找台阶：“这和遮丑没关系啊，我们要努力当下呀，我相信用每时每刻不间断的付出才有希望赢得好未来。今日莫想明天愁，至少今日尚有时间做出改变，不是吗？”
    注满鸡血的疏导没起到分毫作用，孔腾宇转身看向杨雨冉，面无表情说：“杨经纪人，我近三年最后悔的事情当属先签给阿纳斯，后签给嘉德。我没有钱解约，我也不会摆烂，但如果你们安排现场演唱会，我会坚持拒绝参加。”
    孔腾宇用坚如磐石的态度说出不近人情之话，就差把‘拒绝参加翻车现场’挑明了。
    范思睿让无视了一回，面子有点挂不住，只是背负队长位置，他不得不继续调解气氛。
    “小孔，我们身处同个团队，别你啊我啊的分太清楚，多伤人啊。”
    孔腾宇连个正眼都没给范思睿，静等杨雨冉答复。
    杨雨冉端起杯子，抿口苦涩有渣子的速溶咖啡，淡淡答道：“未来半年你们排不到演唱会啊，开那种高端表演场子，总不能光你们站在那唱跳，要有足够多的粉丝基础啊。少年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走下去。”
    “哈哈哈！！”
    范思睿笑得前仰后翻，首次发现毒舌的可爱之处。
    孔腾宇沉着脸离开，赫谦状态比来前好点，起码能正常说句‘好的，我会努力’，完后挺胸抬头走出404。
    留下核心两人，可以没有顾虑的正常沟通后续安排。
    “你有合适的低音歌手吗？”
    杨雨冉问范思睿，他对赫谦问题细节了解程度比杨雨冉深，他如果能有合适人选推荐再好不过。最好找同龄人，更能带着赫谦进入状态。
    范思睿单手托腮思忖片刻，干脆答道：“有个男孩子，黄子迪老师亲自教过他。他前年和去年分别拿到少年杯歌唱比赛第三和第二名，水平和心理素质都非常稳。”
    黄子迪今年82岁了，退休前担任省里歌舞团总指挥，实力毋庸置疑。
    杨雨冉面露喜色，端杯碰碰范思睿的水杯，赞同道：“行，拜托咱们范组长联系联系对方。有你出马，我相信绝对马到功成。”
    范思睿抬手做出个摘高帽子的动作，眼眸闪过一丝阴郁，单刀直入问杨雨冉：“我负责出钱找调音师，我还得负责出人脉找特定辅导老师？嘉德好像不姓范啊？”
    “能者多劳嘛，小团队恐怕难让公司出钱请大咖啊。”
    杨雨冉用出万金油安抚词语，望见范思睿眼底阴郁之色不减，改用掏心掏肺的口吻说：“新团队无可避免的要经历从无到有，这个过程最为艰辛，对等的此种团队可拓展性强。”
    “行，我去联系下，明后天带男孩子来见你。”
    范思睿给出承诺，杨雨冉的说话方式很让他舒服。杨雨冉完全可以说，既然他想要绝对权利、别纠结太多，但杨雨冉选择了更委婉的方式，把团队的命运和他的规划息息相连。
    中午，杨雨冉趴在桌子上睡觉，让手机铃声吵醒。
    接通听到周媛媛夸张的赞赏：“雨冉，你真强，时别四年k哥仍然让你拿捏死死的啊。k哥这会在公司一楼大厅呢，前台拦着没让上楼。我找这位爷n多次，对方光忽悠我，没落实过任何事，还得是你来啊。”
    “你告诉前台让k哥回去，我不会选用一时冲动之人。”
    杨雨冉伸平右胳膊，头枕在上面。点了通话公放想起404办公室门锁形同虚设，拿出耳机挂在耳廓，省了拿着手机的麻烦。
    “能用啊，相信我真的能用，k哥对你多赤诚真心啊。”
    周媛媛强调句，细致分析：“魏峰让我爸养刁了，他光会指点指点厉北所在团队，下个三年是否能续签嘉德都尚未可知。咱别为魏峰影响心情，咱把k哥弄来公司岂非一劳永逸啊。”
    “k哥性子火爆急躁且爱骂人，让k哥全权指导范思睿他们，相当于换来昙花一现的美好，k哥熬撑死熬三个月。而且魏峰还在公司，他好歹是首席辅导老师，难免摆个架子。可只要魏峰乱批评k哥一次，不用怀疑k哥立马拍屁股走入”
    杨雨冉如实说罢，听到周媛媛失落的回应：“这样啊，好可惜。反正魏峰合约年中旬到期，我给我爸和伯伯们说下，不续约魏峰了，把k哥签下来。”
    不忍心好闺蜜闹心，杨雨冉帮忙想完善点的办法：“k哥崇尚三点生活状态，自由、舒服、随性，不过征服欲作祟来粘我。我们别急哈，等新团队成气候点再招募k哥。在那之前，我适当找出点重要难题去请教，多增加k哥对新团队的关注度。”
    “行，按我家小机灵鬼说的来。”
    周媛媛认可完，压低声音委托：“雨冉，我刚听家里佣人说我爸和我哥吵架了，我哥几天没回别墅住。我早上给他打电话，他骗我说没事、他正常上班呢，你帮我看看他在不在公司。”
    “好的，你哥办公室在几层啊？”
    说来可能没人信，杨雨冉入职一个多月，光把男团的体能训练室、舞蹈室、录音棚、娱乐部会议室、餐厅、以及她的404办公室路线摸熟。
    身为关系户，她很有关系户的觉悟，没做出好成绩前尽量少乱窜，少出现在勤勤恳恳的老员工面前。
    “他办公室在16层a1。”
    得到周媛媛答案，杨雨冉前往指定地方。
    叮——
    乘坐的电梯门打开，她一眼看到气派的a1办公室，门上挂着【项目经理部】字样。
    上前抬手敲门，手刚碰到门上，没扣实的门缓缓开条缝，中气十足的男声随之闯入杨雨冉耳中。
    “慕禹啊，我素来尊重你和你妈妈，你若执意离开我周家，我不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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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诡计多端的父子俩

    杨雨冉自觉退回电梯，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她个外人。
    帮周媛媛确认过秦慕禹还在便好，周媛媛和周父全对她有恩情，她不能制造出让他们误会的情况。
    回到自己办公室，正思考如何给周媛媛答复，对方电话已然打过来。
    接通，周媛媛着急询问：“雨冉，我哥在公司吗？”
    “在是在的。”杨雨冉吞吞吐吐回答。
    周媛媛松口气，开心说道：“在就好，我刚刚严刑逼供了下家里佣人，得知李烁他爸打算让我哥认祖归宗呢。他简直臭不要脸，当初秦姨走投无路去找他，他咬死不承认有我哥这个孩子，还骂秦姨浪荡货，骂我哥是野男人留得种。”
    杨雨冉愕然发出一声‘啊！’的惊叹，有点不礼貌的问题脱口而出：“秦慕禹和李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对啊，何家退婚，何伯父瞧不上李烁的人品，坚持不同意他继续跟何宁月来往。李老头td死缠烂打不肯放弃，各种送礼赔罪，听说差点在人家门口跪下替李烁磕头。我呸，太不要脸了。”
    周媛媛不顾自身形象，脏话连篇，可见小妮子有多恼羞成怒。
    杨雨冉由衷附议：“是的，遇到此类厚脸皮的人该彻底拉黑，解释多了反而叫对方钻空子。”
    “这事坏在何老太爷和李家定得娃娃亲，李烁他爸捏准这点软硬皆施，苦苦哀求中各种夹带着阴恻恻的暗示，指何伯父如果违背祖上意愿乃不忠不孝的大恶人。”
    周媛媛气得连骂李烁父子好几句‘不是人’，才继续忿忿往下说道：“何伯父估计怕事情闹大影响糟糕，半开玩笑的侧面拒绝，说只要他活着的一天不可能同意李烁娶家里丫头，除非李家能找出新的适婚男人。”
    杨雨冉根据常规走向推演，哀叹出总结：“哎，于是乎李烁他爸想起自己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恍然记起上次玩剧本杀，秦慕禹回答过，是他爸命令他去参加。
    当时李烁群养鱼恶劣事件刚曝光，何家退了婚，感情老李在那时已经开始未雨绸缪的留后手了。
    同情秦慕禹三秒，猛地想到诡异之处。老李始终不肯认回秦慕禹，早早跟秦慕禹生母划清界限。他只把李烁当成接班人，如此在意且器重李烁，不可能让何父几句话刺激的放弃李烁，把金龟婿位置送给秦慕禹。
    除非！
    识破不好诡计，杨雨冉忙不迭提醒周媛媛：“让你哥别回李家啊，老李估计打算利用他呢，让他光在何宁月面前展现安排好的缺点，方便衬托李烁优秀。估计他们父子打算搞出生米煮成熟饭那套，让何宁月离不开李烁，再怀个孩子，逼着何老低头同意呢。”
    “我的天呐，让你这么一说，我哥比工具人还惨呢，是坏蛋们的帮凶啊，而且还落不下好处。我真他奶奶的祝李烁父子快点遭报应，恶心死了！”
    周媛媛破口大骂。
    杨雨冉庆幸自己提前抽离出李烁的怪圈，处在局外人位置上，她比周媛媛冷静，陪着骂了两句帮周媛媛出完气，沉声强调重要的事。
    “媛媛，你去联系你哥，尽量说服他。他不参与的话，老李搞不出来多大名堂。”
    “哦对对，我现在给我哥打电话。”
    周媛媛应声，急急掐断两人通话。
    杨雨冉没有锁屏手机，点进微信，望着何宁月秀恩爱的头像发怔。
    何宁月把她当朋友，她对何宁月也有好感，只是有时好心不一定能做出让对方开心的好事。
    迟疑半晌，脑中始终无法抹去何宁月对她真挚付出的记忆，编辑信息侧面试探：宁月，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痴痴等了半小时，等到下班时间没等来对方回信。
    杨雨冉斜挎上包，前往人事部堵住倒夜班的小姑娘，把锁子问题通报下，叮嘱对方早点安排人换新锁。
    得到小姑娘拍胸脯的保证，她晃悠到餐厅，打包三份小零食提到九楼录音棚。
    透过玻璃看到男生们练得非常专注，包括孔腾宇，他沉醉的演唱表演不像在装模作样。
    声乐高老师发现她，朝她勾勾食指，让她进去听。
    杨雨冉拎高手里打包盒，用唇语说：‘我放门口了。’
    摆好打包盒，抬头看到高老师摘下耳机，准备出来找她。
    杨雨冉扭身离开玻璃前，摸出手机给对方编辑条信息：我不出现了，不然容易让他们分心。你陪着他们好好练，辛苦你了。
    走到转弯处，收到两条情绪反差极大的回息，高老师哀怨哭诉：呜呜呜，没有我的点心啊？
    何宁月幸福表态：我很喜欢小孩子呢，我和李烁一致认为孩子来了就要，我们未来规划中孩子必不可少。
    杨雨冉靠在纯白的墙边，握住手机给何宁月编辑回信，来来回回写了几个版本，全不满意。
    无奈选择去餐厅，给高老师打份点心，她迫切需要跑跑腿冷静一下。一直望着傻女人的幸福憧憬，她容易冲动上头，揭露渣男本性。
    往返十七分钟，把高老师的点心放在老位置，杨雨冉依然没想到应对重度恋爱脑的办法。
    何宁月疑惑信息再来：怎么了？是不是杨菲又作妖了？
    杨雨冉顺势抓住冒出头的替罪羊，将随时可能发生的恐惧无限放大：像李烁这般抢手的男人，你最好赶紧和他领证，挑个好日子办婚礼昭告天下，好阻断女人们的痴心妄想。
    何宁月飞快回过来三段四十多秒的语音，杨雨冉没点播放，基本猜到其中内容。
    无外乎吐槽何老的固执，外加说说苦命鸳鸯多惨。
    用【加油】的表情结束聊天，她的话多多少少能煽动何宁月心态，加大了何宁月对隆重婚姻的期待。
    何宁月次次给何老施压收获失败，自然会找李烁帮忙，让李烁去跟何老谈谈，届时李烁端着就不合适了。他要是死不悔改，持续找借口拖下去，总会把何宁月的心彻底弄凉。
    美美勾画着事情走向，独自来到地下车库，软绵绵的猫叫吸引到杨雨冉注意力。
    放眼望去，有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蹲在角落里，正喂着三只流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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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顺道

    三只小野猫吃两口猫粮，用毛茸茸脑袋拱下喂它们的男人，以此表达谢意。
    杨雨冉听人说过野猫的警惕性非常强，不会容许陌生人靠近自己。对于它们来说，一次勇敢尝试的亲近有可能赔上性命。去年有篇报道轰动全国，讲得是小卖部老板有只散养小猫非常亲人。
    一个男的刚受完领导气，恰巧在公司楼下遇到那只小猫，叫了下小猫便摇着尾巴靠近他。男人摸了两把小猫，揪起它尾巴狠狠给它摔在地上，见小猫没死还补着踩了五六脚，把老板给他的气全发泄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身上，简直绝灭人性。
    所以如果小流浪们愿意毫无防备的亲近某个人，证明它们感受过人类给出的太多善意。
    喂猫男人满身大牌西装革履，丝毫不嫌弃脏兮兮的毛孩子，任由它们舔蹭，给昂贵衣服上留下块块污迹。
    杨雨冉拿出手机，把温馨的画面拍下来发给好闺蜜，附文：你哥在喂流浪猫呢，他应该心情转好了，你放心。
    下秒周媛媛发来语音申请，没等杨雨冉接通，主动挂断了。
    新信息紧随其后：你方便接电话吗？
    从信息内容杨雨冉能想象到周媛媛贼眉鼠眼的神态，按出回复：我可以坐在车上接电话。
    周媛媛回信速度照旧很快：不行，你帮我盯着我哥，跟着看看他去干嘛。
    杨雨冉瞬间头大如斗，回以更恰当的词：你不如说监视？
    周媛媛放弃伪装，破罐子破摔的承认：你认为是监视也行，我刚刚给我哥打电话，他根本不听劝，还让我别操心他的事了。我又问我爸详细情况，我爸告诉我貌似我哥打算配合行动，但在最后不会让对方得逞。
    对于别人家的恩恩怨怨，杨雨冉没多少心思去管，关键棘手在于这个别人是周媛媛。
    在她思考如何拒绝的短短一两分钟内，周媛媛可怜巴巴的信息再来：雨冉，我哥拒绝回家，你帮我看看嘛，他到底去酒店还是去朋友那边了。求求你啦，除了指望你，别人根本指望不上啊。
    杨雨冉深深闭下眼，睁眼之际丧失了可选的机会，秦慕禹朝自己那辆纯白色保时捷走去了。
    她心累地给周媛媛回条：我光跟踪去看看啊，不许再提过分要求。
    周媛媛连刷n条开心表情，在聊天末端附文：好呢，最爱雨冉了。
    杨雨冉回到自己车上，决定下载首《心太软》当成车载音乐，循环播放。
    小心尾随保时捷从滨江上高架，再从九堡下高架，远远看到保时捷尾灯熄灭了，杨雨冉挑处好停车且能清晰照相的位置。
    摇下车窗，给周媛媛拍摄秦慕禹进入的【章式陶艺手工坊】的照片，电话拨过去告知：“放心，你哥没乱转。”
    她满心欢喜的交差任务，却听到周媛媛气嘟嘟的声音：“哼，章曜航个坏蛋果然在勾搭我哥，雨冉你帮我劝劝我哥，让他回家嘛。我爸也是好心，只是说话有点没注意用词而已，秦姨还在家等他呢。”
    “周媛媛！”杨雨冉沉声低喝声，厉色提醒：“你刚才答应我了，我光帮你跟踪到地方。”
    “我知道啊，可是，”
    周媛媛的话没说完，旁边传来生冷的询问：“跟踪什么？”
    杨雨冉侧眸瞟去，秦慕禹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惊现于车外，深邃星眸正用疑惑的视线打量着她。
    让人现场抓包，她脑子一片空白，从脖子到后背变得僵硬无比。
    周媛媛听到秦慕禹声音当即选择明哲保身，非常不厚道的挂断电话、卖掉队友。
    “我从公司出来发现被尾随了，你跟踪我吗？”秦慕禹的声音隐隐透出愠恼。
    杨雨冉干笑两声，找借口：“呵呵，你误会了，我下班回家顺道经过这里，没有刻意跟踪你。”
    “我听媛媛说过你家住在萧山区，你绕了将近80多公里，没有刻意跟踪，顺道跟踪？”秦慕禹用博大精深的汉语来拆穿她的病句。
    “不是，无论刻意或顺道，我都没有跟踪你，真的。”
    杨雨冉只感越描越黑，眼睛越过秦慕禹乱扫向前方，指指路边一家煎饼店，拿出更充足的理由：“那家煎饼店是老字号，开了十多年，味道特别好。我妈想吃那家煎饼了，我过来给她买。”
    “这位美女好可爱哦，那家煎饼店今年才开。”
    满含嘲笑的赞美从秦慕禹身边传来，杨雨冉这才注意到秦慕禹身边站着个其他男人。
    比秦慕禹矮点，笑起来眼睛很像半弯月亮，薄唇鼻头比较大。蛮有亲和力的长相，说话却好杀人诛心，一点不懂人艰不拆的道理。
    如果前面有个地洞，杨雨冉早钻进去了。
    抿紧嘴巴，结束多说多错的脑残行为，给周媛媛拨打电话，让周媛媛自己给秦慕禹解释。
    连播三通全收获机械的提醒音：“不好意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好一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国民闺蜜啊。”
    杨雨冉暗骂声，狠狠捏住电话。经过短暂的天人交战思考，她将电话丢入包里，作罢公开聊天记录的打算，帮周媛媛隐瞒住如诗般的少女暗恋情怀。
    默默在心底发下毒誓，等她处理完麻烦了，定要国民好闺蜜百倍补偿她。
    “慕禹啊，这姑娘好喜欢你啊，追你追到我店铺门口了。”
    刺耳的调侃又来了！
    杨雨冉咬咬牙，抬起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酸承认：“让你识破了，人家好害羞啊，没脸继续留下来。我这就滚蛋，不扰你们清净哈。”
    “不急哈，来了就是缘分，刚好我今天提前打烊，带着店里员工们吃泰式火锅呢。你一起，能顺道跟到这里，也顺道给我讲讲你和慕禹的故事啊。”
    秦慕禹朋友狂给杨雨冉甩‘我懂的’表情，满脸善解人意的神色，大有种在帮杨雨冉制造相处机会的好意。
    杨雨冉现在听着‘顺道’两字就烦，坏就坏在它身上了，一点不领情的自黑拒绝：“我不去了，我在多影响你们食欲啊。”
    “走，别跟我客气，能有这么漂亮的女孩暗恋慕禹，是他的荣幸呢。”
    对方靠着臂长优势，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拔掉她车钥匙，替她关上车窗、打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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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自洽小能手

    造孽啊！
    杨雨冉被迫下车，每走一步在心里默默骂周媛媛一遍！
    “你好，我叫章曜航，是慕禹的好哥们。你以后要勇敢点嘛，以你的长相只要性格不奇怪，我相信比别的女人胜算大很多呢。”
    听着手快男喋喋不休的洗脑，杨雨冉点头称是：“你说得对，我以后是该勇敢点。”勇敢点拒绝臭闺蜜的无理要求。
    硬着头皮走入陶艺手工坊，闻到很香的酸辣锅底味。
    杨雨冉没有赫谦纠结，既来之则安之，她大方接过章曜航员工递上的筷子，充当起称职干饭人。
    吃上五六口抬抬头，朝在聊天的人们礼貌笑笑，展现出自己有在听的模样。
    “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啊？”
    章曜航可能怕她难以融入氛围，第三次没话找话。
    杨雨冉咀嚼着鱿鱼须，抬手指指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示意不方便说话，等会告诉他。
    至于这个等会，完全可以等到对方忘了。
    章曜航睨眼秦慕禹，见那双深邃的眼眸片刻不离杨雨冉小脸。虽然眸光略微有些疏离且愠恼，但能让秦慕禹定定看这么久的女人，杨雨冉当属首个。
    察觉到杨雨冉的与众不同后，章曜航加深了要帮帮她的意念。
    不畏惧被美女敷衍对待，坚持不懈找杨雨冉聊天：“你和媛媛认识吗？”
    问到重要人物了，杨雨冉来了回答的兴趣：“对啊，媛媛特别喜欢秦慕禹这位哥哥呢。”喜欢到让她这个苦命人来跟踪！
    杨雨冉专门咬重‘特别’两字，她相信秦慕禹能品出些不同。
    等了片刻，收获失望。章曜航看她的眼神更暧昧，盛满理解，理解她靠着周媛媛这份闺蜜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
    再看秦慕禹，居然神色和章曜航有几分相似。
    杨雨冉无奈的再次停止聊天，她还是专心吃饭，是火锅不香还是饮料不好喝啊？非要自找虐干啥，脑子有病。
    吃到九成饱，章曜航员工们散场多半，留下三个心腹没有尽兴，提议喝酒划划拳。
    杨雨冉一听，知道机会来了，申请先行离场：“那个，我不善酒力，主要我明早需要早起去公司处理男团的事。”
    “不行，你这暗恋不尽责啊，哪有先离场的道理啊。”
    “太晚不安全，等会我送你。”
    两声拒绝前后抛来。
    杨雨冉默然无语，她能摸懂章曜航想当红娘的心理，可秦慕禹用太晚当理由，杨雨冉比较费解。
    再晚她有车，用不着让人送。
    被两个大男人强留下，过了半小时杨雨冉搞懂送这个词的沉重代价。
    秦慕禹酒量让人不忍直视，喝了不到二两，人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杨雨冉捏捏拳头，真想两拳把他的脸给砸烂，这人不止一次把她当代驾了。
    章曜航酒量比秦慕禹强出太多，和心腹喝了两瓶白的，又吹了三瓶洋的，照样说话舌头不打卷。
    他拍拍杨雨冉胳膊，语重心长的为兄弟谋划好事：“他身边没多少女孩子，你算最好的那个了，居然担心他追到我这里，而且不喝酒等着送他。你放心，你俩的事包在哥身上，哥在这里给你撂个准话，保证促成你俩。”
    杨雨冉单手托腮，经过多次解释无果，她放弃口舌之争，任由对方随便误会。反正事实胜于雄辩，她日后不再出现，对方自然会懂她的立场。
    今日索性好人做到底，周媛媛和章曜航全希望她护送秦慕禹，她且送到西。
    “你把他弄车上去，完后跟着我一起走，我开车送他回去。等到地方了，你再把他弄上楼去。”有气无力的说道。
    章曜航一双眼睛诡诈的盯着杨雨冉，嘿嘿怪笑两声。
    对方猥琐的样子，给她一种要坏事的预感，头皮发麻地抖抖身子，问：“你要干嘛啊？这法治社会啊，你要冷静啊！”
    “我当然冷静了，嘿嘿嘿，是你的思想该带点颜色了。”
    章曜航朝杨雨冉挑挑眉，贴心建议：“今晚不霸王硬上弓更待何时啊！”
    杨雨冉悲然闭闭眼，明知故问：“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章曜航双手托起秦慕禹昏昏沉沉的头，犹如青楼老鸨般介绍：“这张脸难道勾不起你的兽欲吗？”
    喝醉的秦慕禹面色泛起潮红，鼻梁上的痣勾着人无法忽视他深邃的眉眼，尤其密长睫羽微微颤抖，恍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再往下看，他双唇微微沾点酒、分外水嫩夺目。
    杨雨冉只看一眼，匆匆收回目光，她再好色起码有原则。
    摆烂拉下脸，沉声说：“你再废话，我回家了，帮不帮尽快选个。”
    见杨雨冉心意坚决，章曜航脑子转得飞快，脑补出杨雨冉生气的点，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认错。
    “怪我，我太粗心大意了，慕禹将近160斤的大男人呢，你抬不动情有可原。哥哥我人好啊，而且我和慕禹有过命的交情，我来帮你送到家。”
    杨雨冉张嘴要骂人，下秒忍了，这哥们的自洽能力堪称一绝。没喝酒前能脑补出她和秦慕禹的恋爱故事，喝完酒任凭她如何解释都没用。
    “稍等啊，我打个电话，出来咱们再走。”
    拿起电话，走向厕所。
    锁上门，先给周媛媛发条抛砖引玉的骗人信息：我回到家了，给你汇报下‘工作’！
    不出五秒，周媛媛电话打过来，急切问：“咋样了？我哥住哪了？”
    “周媛媛，我告诉你啊，你今晚再挂一次我的电话，咱俩二十多年闺蜜情可以画上句号了。”
    杨雨冉先声夺人，厉声送出警告。
    周媛媛弱弱‘嗯’声，卖惨说道：“知道了，人家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嘛。”
    “行，那我给你说实话啊，我还在章曜航的店里呢，他误会我喜欢你哥，让我把你哥带回我家。你有他电话，你和他沟通下，我建议不如直接给你哥送回你家老别墅。”
    杨雨冉声音已经没有下午那般温柔，特像让熊孩子闹了一天准备打人的家长。
    周媛媛识趣同意：“行啊，辛苦你了，我给章曜航打电话。”
    “嗯。”单字应完，杨雨冉懒得多听对方哄人之话，率先掐线。
    成功摆脱累赘，步履轻盈地走出洗手间，刚靠近餐桌就听到如惊雷炸响的对话。
    “媛媛，我没法撼动你哥决定，他不想回你家，你强行把他送回去只会让他更痛苦。你挑，要不今晚送你哥回我家，要不送你哥回你闺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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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麻烦

    杨雨冉自信满满地走向门口，周媛媛的选择显而易见，当然会让秦慕禹回章曜航家。先稳定军心，再慢慢渗透。
    握住把手拉开门，身后传来章曜航激动的呼唤：“你叫杨雨冉啊，小雨冉等会我，我把慕禹扶到你车里。你瞅瞅你瞅瞅，你闺蜜多好啊，媛媛太为你着想了，同意把慕禹送回你家。”
    “什么！？”
    杨雨冉缓缓转身，吃惊望向高兴宣布消息的男人，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周媛媛疯了吗？大晚上把自己喜欢之人送到她家，孤男寡女的！
    只盼自己听错了，整晚脑神经紧绷导致出现幻听。
    章曜航双手扯着秦慕禹右边胳膊，给他拽起来，再把其胳膊搭过自己肩头。
    驮着醉醺醺的男人来到杨雨冉面前，开心感叹：“走啊，激动到找不到自己车了？”
    希望破灭，杨雨冉不给对方惯臭毛病，把车钥匙塞进章曜航衣兜，烦躁指指停车位，说出坚如磐石的决定。
    “深更半夜了，我相信以你的关系网，只要没出事故，哪怕让抓住你同样能用钱摆平，把人驼回你家去。我打车自己回，不用谢。”
    章曜航背着堪比三袋大米的秦慕禹，耐心随之变差，‘哎呀’声训杨雨冉：“我喝酒了开不了车，现在交通法比以前严格多了，我确实在交管局有朋友，但我不能坑他啊。你别故作矜持了，走机会千载难逢。”
    杨雨冉懒得多说，打开代驾软件，自掏腰包下单，到达地写下周家老别墅。
    把手机转向章曜航，淡然说：“你们等人来后改地址。”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陶艺店，任凭章曜航在后面大骂她是扶不起的阿斗。
    打上出租车，杨雨冉气得头一抽一抽的疼。看眼前排计价器旁边的电子表，晚上快十二点了。
    本是多数人进入梦乡的时间，不该打电话吵架，但想来周媛媛十有八九没睡。
    换言之，就算睡了又如何？
    她闹心整晚，即将回家之际还被强塞个定时炸弹，必须找周媛媛理论清楚。
    拨通坏心妮子的电话，对方抢在她发难之前，送上三连道歉：“雨冉，对不起，抱歉，我错了。我想着你好歹是我这边的人，把我哥放在你家好过留在章曜航家啊。在你家我能随时去看他，给他说说掏心话。”
    “呵！”杨雨冉鄙夷回以冷声嘲讽，周媛媛实实在在的没把她当外人啊。
    她并非老古董，在国外留学时，有一个学期不想住校，跟三个女孩、两个男孩合租个小二层，男孩们住一楼，女孩们住二楼。
    她萧山公寓同样是loft，楼上楼下全有卧室。但此类事情不爆发误会则以，爆发一次等于信任倒塌，她和周媛媛的关系彻底玩完。
    “我错了，你消消气，你骂我或者等我出差回去打我都行，就是别记恨我啊。”
    周媛媛苦苦哀求，声音逐渐沙哑：“雨冉，你别看我爸宠我，其实我从小到大特别羡慕你。你敢作敢当、从来不会在意世俗目光，只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周大小姐的名头如同个紧箍咒，约束着我所有，我一举一动不能给周家丢人。”
    “不用重点强调我不在世俗目光，你忘记说我另外个优点了，我这人原则性很强。”
    杨雨冉冷声揪出周媛媛暗藏的小心机。
    周媛媛让凶了句，差点哭出声，凝噎着低咛：“你原谅下可怜的我嘛！我哥带给我很多快乐，虽然我知道他只把我当妹妹。我也知道我们注定没有结果，我爸和秦姨不会同意，主要我哥对我没有感觉，可我只是想多占有他一些时间啊。章曜航私生活可乱了，每天带不同女人回家呢，我不放心他啊。”
    周媛媛说到最后，难受的心情无法控制，撕心裂肺痛哭起来。
    杨雨冉听得怜惜，但让套路多了不愿继续参合，一遍遍在心底警告自己，不能中了苦肉计。可惜，终是没敌过对方一句‘雨冉，我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两字从周媛媛口中吐出显得非常卑微，听得杨雨冉自惭形秽。她留学那会儿，嫌白燕母女在家里很压抑，假期不想回来，周媛媛主动带上她喜欢的江浙特色零嘴去看她。她有任何需求，但凡是周媛媛能力范围内的事，周媛媛素来义不容辞。
    是她多数时间在麻烦周媛媛才对啊……
    “你让章曜航把人送来我公寓。”
    妥协同意，下秒听到周媛媛破涕为笑的断后之话：“早通知送过去了，章曜航在你家楼下等你呢。”
    杨雨冉忿然怒斥：“你厉害，我特别需要查查杀人判几年。”
    可能她怒火中烧的表情过于杀气腾腾，吓得出租车司机微微踩了下刹车，手摸向在导航的手机。
    从动作猜测，只要杨雨冉稍稍有点行为异常，对方会立刻拨打110自救。
    “嘿嘿，人家爱你嘛，要杀要剐任凭你处置嘛。”
    “滚远点，十天内别让我看到你！”
    杨雨冉挂断电话，斜眼不住通过后视镜观察她的司机，警告：“开快点，我躁郁症。”
    司机隐约记得躁郁症发病无法控制自己行为，当即油门踩到底，差点闯了一个红灯，活脱脱给荣威ei5开出跑车的阵势。
    到地方杨雨冉给司机多付了十块钱，算精神损失费。
    来到自己车前，朝章曜航甩下句：“跟我走。”
    全程没多扶秦慕禹一把，形同陌路的回到家中，给章曜航指指一楼客房说：“放里面。”
    秦慕禹好歹是个有自我思想的成年男人，她相信等今夜过了，秦慕禹清醒过来，必然能体谅事情存在的隐患，主动离开。
    径自上楼冲洗过，关上二楼主卧门，三不管四不顾的自己先睡了。
    清晨醒来，闻到牛奶和烤面包的香味。
    推开卧室门走到旋转楼梯朝下眺望，看到秦慕禹已将多数早点做好，有序端上餐桌。
    什么情况？在感谢她收留之恩吗？
    杨雨冉踩着粉色兔子拖鞋，怀揣着满脑子疑惑走下楼。
    “吃早饭，吃完我和你一同去公司。”
    秦慕禹将放有三明治和小番茄的盘子推到她手边，自然状态犹如彼此是相爱多年的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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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我需要个女伴

    杨雨冉诧异眨眨眼，问题溜到嘴边咽回，决定吃完再聊，没必要大清早搞得彼此剑拔弩张。
    不得不说秦慕禹的手艺比杨母好，三明治里加点甜辣酱，很刺激味蕾。
    满足吃完，伸手要拿车钥匙，秦慕禹先一步握住。
    星眸迎上她迷茫的视线，秦慕禹怡然自得说道：“总让你送很不好意思，以后我送你。”
    杨雨冉心里刚升起美滋滋，走到门口察觉到话里陷阱。
    顿住步子，拉把秦慕禹衣角。
    待对方回头，她语调生冷的问：“什么意思，以后你送我？以后每天吗？”
    这人该不会让周媛媛洗脑了，赖在她家不走了。
    “我是想说以后如果顺道，我负责送你。”
    秦慕禹深邃的眉眼微微一弯，眼底闪过狡黠之色，在杨雨冉松口气之时补充说道：“媛媛建议我先住你家，原本我觉得男女有别，你单身未嫁，我们同住可能有损你清誉。但貌似你很期待我每天送你，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
    杨雨冉刚吐出的呼吸倒吸回去，这冠冕堂皇的话好厚颜无耻啊。
    她双唇半启，无语好几秒，低沉表明自己立场：“我这里不方便再住个男人，你回周家老别墅。你妈妈和媛媛都很担心你，再有自己计划起码不能让至亲之人跟着操心啊。”
    “现在7点过10分，我早上在公司没有重要事情，可以晚去点。我记得你9点要到公司，先给赫谦他们三人开个小会。从你家到公司堵车需要将近一小时，不堵车半小时左右。按堵车算，我们有40分钟沟通时间，愿意沟通下吗？”
    秦慕禹抬腕看眼表，有条不紊的咨询杨雨冉意见。
    面前男人每个字每句话全说得很有绅士风度，只是杨雨冉早猜出大概沟通内容，了无兴趣的很。
    从对方手里抽走车钥匙，比个请的动作：“我建议先去上班。”
    “好的。”秦慕禹没有纠缠，跟着她走出公寓。
    两人一言不发的抵达地下室，杨雨冉刚给车子打好火，手机震动不断。
    摸出瞧眼，昨天晚饭时笼罩她的头昏欲裂之感再度袭来。
    李烁第n次消失，何宁月恋爱脑发作，把责任全归总在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逼李烁逼得太紧。过来询问她有没好办法让李烁出现，何宁月想把心里话说清楚。
    “有个毛线办法，但凡有点脑子也该知道对方在欲擒故纵呢。这何老太惨了，光忙于工作完全把你惯坏，象牙塔里长大不识男人有多恶。你这智商还不如媛媛呢，媛媛最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选择什么，及时控制不切合实际的妄想，充其量折磨折磨我罢了。”
    杨雨冉理智尚在，光对着手机狂骂，没有把吐槽发过去。
    激情吐槽舒畅了，恍然想起车里有其他人在。
    悲恸抚扶额，调整下本能显露的尴尬表情，给何宁月回条信息：宁月，我早上有点忙，中午联系你。咱们一起去吃饭，有些事见面聊。
    收到【好的】回复，她锁屏手机，发动车子。聚精会神注意前方道路状况，当秦慕禹是空气。
    秦慕禹比章曜航识趣多了，绝口没提任何会让彼此产生矛盾的话。
    抵达公司楼下，杨雨冉善解人意的打开车锁，说：“你从正门进，我绕到b停车场去。”
    两人一起进入公司太显眼了，公司里超多女人暗恋秦慕禹，包括周父的首席秘书。
    人家首席秘书要颜有颜、要才有才，拿着金牌ba学位。别家开出年薪破千万来挖墙没挖走，全因秦慕禹是周父的继子。
    据说公司去年有次重大危机，爱豆被曝出涉黄。周父深知这事花重金不一定能摆平，苦恼不已。而秦慕禹只花了50w找出涉事女人的关系网，买通对方朋友和表妹作证，将事情弄成仙人跳，帮公司化险为夷。
    有他在嘉德的两年，利用反向买热搜，多次将嘉德股价推向新的高度。
    这些丰功伟绩全是周媛媛告诉杨雨冉的，周媛媛提起秦慕禹满眼放光，貌似小妮子对秦慕禹除了爱恋还有深深的崇拜。
    后方车辆不耐烦的按响喇叭，秦慕禹则始终稳坐泰山、一动不动。
    杨雨冉清清嗓子，拿出好耐心重述建议：“正门进公司方便。”
    “冉冉，你利用完何宁月，还想和她做朋友吗？”
    秦慕禹莫名其妙的一句问题抛出，杨雨冉先怔住后气急败坏的辩解：“谁利用何宁月了，你不要瞎说啊！”
    羞得脸红到脖子，后知后觉发现秦慕禹对她的称呼好亲近啊。
    扭头朝对方呲下牙，凶巴巴警告：“不许喊我冉冉。”
    秦慕禹没有搭警告的腔，继续按自己节奏往下说道：“我母亲为李耿展吃了很多苦，独自背负人尽可夫的骂名十多年。她遇到周叔后才过上幸福日子，李耿展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和恐惧，她畏惧拥有的好生活被破坏，不敢反击，我不一样、我无法淡忘。”
    秦慕禹抬手指指前方，示意一时半会说不完，别占用临时停车位，开到b。
    杨雨冉也怕在公司楼下让贴个罚单，唯有踩油门、转方向盘。李耿展是李烁他爸大名，她当闲来无事听听李家秘藏丑闻。
    “李耿展勾引的我妈，新鲜感过去又弃如糠糟。我10岁到16岁期间，每隔半年要搬次家。李烁母亲善妒，她知道我妈的存在后，不止一次找混混来欺负我们母子。我妈为了保护我，同样不止一次被各色混混头目玷污。李烁母亲的恶毒，何尝不是李耿展所纵容。”
    听着别人妈妈的遭遇，杨雨冉不禁念起自家妈妈。这男人啊一旦变心了，十头驴都拉不回来，更有可能给十头驴喂饱草，使唤它们去撞死前妻。
    “好歹阿姨遇到良人了，这也算她晚年的福气。”杨雨冉柔声劝道。
    她记得周媛媛所描述的秦慕禹是个内敛隐忍、心思缜密的人啊，反观坐副驾的男人好像被夺舍了，和她说起这么多儿时悲惨往事。
    细想下琢磨透缘由，秦慕禹极大可能在找合作伙伴，他先掏出真心讲明自身处境，以此引她入瓮。
    果不其然，车刚驶进b入口，秦慕禹沉声展露心思：“我需要个女伴配合我，你再合适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等事情尘埃落地，我帮你护住你与何宁月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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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百密无一疏

    杨雨冉专心驶过较黑的下行通道，找到靠近公司电梯的停车位。
    慢条斯理停好车，问道：“能说说女伴需要配合什么吗？”
    她蛮想跟何宁月维持要好关系，无论出于性格选择，或出于对方家世背景，她都愿意多出这个朋友。但是退一步说，假若秦慕禹要求一大堆，还包括过界要求，那她只能放弃了。收获和付出太过失衡，索性不如听天由命。
    秦慕禹耐心十足，在她专心开车的十多分钟里始终保持面色淡然，无声等待。
    等来问题，俊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抬眸看向电梯建议：“去二楼茶水室聊，你如果在意别人目光，我们去我办公室，这样别人多数会认为我们在聊公事。”
    杨雨冉没搞矫情那套，拒绝脱口而出：“拉倒，就在这里聊。小妹我是个才入公司的关系户，受不住人们指指点点，求秦副总放过。”
    秦慕禹厚度适中的双唇微微勾起，轻声答应：“好的，冉冉。”
    杨雨冉握紧小拳头朝对方虚打挥出，凶巴巴警告：“不许喊冉冉。”
    对方没被唬住，伸手揉把她头顶蓬松的发丝，盯着她的眸光愈发宠爱。犹如蜜罐般笼罩住她，要将她腻在其中。
    “你和媛媛交好，我称呼我妹妹为媛媛，称呼你为冉冉，不可以吗？”
    秦慕禹的话很具诱导性，从字面意思不难理解，对方也把她当妹妹，全用叠字称呼。
    可两人在面对面沟通，对方炽热的视线又给她一种别样感觉，这男人心思没那么简单。
    “先聊正事。”甩出不拒绝不同意的态度。
    “嗯，按冉冉要求来。”
    秦慕禹死性不改的应声，无视掉她拳头砸来胸膛，徐徐说道：“贺老在后年连任的希望很大，想必你维持何宁月关系的出发点跟我相同。能与她交好，在很多事情上会得到莫大的便利条件。”
    “嗯，之前我有过此种心理。”
    杨雨冉诚实赞同句，倏地语调转为低沉：“不过现在及以后，我没有打算多利用她。”
    “我知道你把她当朋友了，朋友也需要在同等高度，且能给对方创造出有效的时间、情感价值。”
    秦慕禹句句话点在杨雨冉心头，说得没错，何宁月现阶段痴迷于李烁，把她当树洞和情感指导师。照李烁的pua推进手段，何老或何宁月早晚有个让逼疯了。
    那天所有涉事人全跑不了，因此她才想早点远离。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你上次帮忙撮合他们出于迫不得已，可谎言已然生根。李烁和杨菲早身处地狱，不怕拖人下去，他们随便谁说上两三句挑唆话，恐怕你与何宁月只能做仇人了。”
    秦慕禹在关键时刻顿住，凝望着杨雨冉，见她眼底沉重之色加深，他低声道出结果：“届时你从情感上百口莫辩，从生活到事业上一落千丈、跌入泥潭。”
    当初杨雨冉选择走何宁月这步险棋时，思考过最差结果，可她思考的层面忘记把杨菲和李烁算进去。
    猛地想起杨菲约见李烁那天，是她给李烁透露的信息，让李烁提防何宁月突击检查。
    李烁的电话从来开启录音，她等于自己留证据给对方了，百密有一疏啊！
    秦慕禹能点醒她，证明秦慕禹早让李烁的电话录音习惯坑过，极大可能李烁与秦慕禹的所有联系全包含特殊圈套。
    “你说来说去还没有说女伴需要配合什么？”杨雨冉有气无力的问，声调中早没了刚交谈时的盛气凌人。
    “在必要时候秀恩爱，我近期需要住在你家。此举乃是一步暗器，我会推进何老与李烁、李耿展彻底划清界限的局面。成功之际，何宁月难免会伤心听信谗言，我们趁乱公开早在交往同居的监控证据，以此洗脱嫌疑，将我们摆在身不由己的家族牺牲品上。”
    安静听完秦慕禹给她的规划，杨雨冉只感后脊背发凉，人家这才叫百密无一疏。
    只不过秦慕禹的计划随便找个女人都能实现，为什么要找她呢？
    选择合作伙伴，彼此坦诚非常重要，杨雨冉想到既问道：“为什么找我呢？”
    “因为你是冉冉啊。”
    秦慕禹深深凝望着她，认真回答。
    杨雨冉让看得思绪乱飞，最终得出结果，可能对方真的把她和周媛媛全当妹妹了。
    咚咚咚——
    车窗被人砸响，杨雨冉抽回彼此相触碰的视线，身子转向驾驶座这边窗户。
    赫谦和孔腾宇满脸焦急的站在车外，赫谦张嘴不住说着什么，车里隔音比较好，听不到。
    杨雨冉解除安全带，她刚推开门，赫谦抓住她手腕跑向电梯，边跑边说：“杨姐，范队长出事了。”
    “范思睿能出事？”
    杨雨冉不可置信地问，在她印象中范思睿能算三人里面比较老油条的选手了。
    “对啊，他用原创歌曲参加了个国外比赛。歌曲获得第八名，能有这种成绩在国内算长脸了。我们这还没来得及给他庆祝，今早突然有人曝出范队长抄袭，还找出五年前的原版歌曲做对比呢。”
    赫谦带着杨雨冉跑到电梯前停下，手指狂按上乘键。
    “嘉德的对家在搞鬼，我问句不该问的啊，范思睿他，”
    杨雨冉问到一半吞下后话，这种事还是和当事人私聊。
    震惊之余想起车门没关，回头朝秦慕禹喊声：“把我那边车门也推上。”
    杨母的宝马4系属于国内首批车，开了快十年了，没有自动关门功能。
    “好的，你们别慌，相信公司公关团队。”
    秦慕禹抽出车钥匙，把两边车门推上锁好。来到他们身边时，刚巧电梯到了。
    四人乘上电梯，杨雨冉用余光扫向赫谦和孔腾宇，两人眼中除了着急还有恐惧。
    大概猜出他们恐惧的原因，找话题分散他们高度紧绷的状态。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b啊？”
    “我们给你打了十多个电话没打通，小孔脑子转得快，他想到马上到开会时间，你不可能还在路上。而且在路上应该信号满格才对啊，于是他带我来b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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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冷嘲热讽

    “嗯，我想从远处往内圈找呢，是赫谦提醒了我，说你喜欢在电梯附近停车。”
    赫谦的话里充满对孔腾宇的强捧，而孔腾宇的附议更显诡异。
    杨雨冉尤其记得昨天两人还非常不对付，中午吃饭时间互相嘲讽个没完呢。短短半天能让他们站在统一战线上，莫过于他们害怕团队解散。
    有种不厚道的念头冲上杨雨冉思绪，范思睿该不会故意出事，刺激两人团结呢？
    摇摇头驱散不切合实际的怪想，能闹到热搜的事情不像造假。
    “杨姐，范队长把自己关在休息室不肯出来，我们去找他。”
    赫谦没有多看杨雨冉一眼，不是因为久久没联系到她而生气，胆怯又在作祟。
    杨雨冉单手摸把下颚，给出具体安排：“先去公关部。”
    “可是范队长如果不直面事情，问题只会恶化啊。”
    孔腾宇没忍住，说出大实话。
    “那你两去他休息室门口坐着，我估计敲开门的希望不大，至少能感动感动他封闭的心。”
    杨雨冉安排着，伸手点亮十二层公关部。
    两个大男孩子相陪着下了电梯，上来一个刚吃完早饭的女人。
    女人用纸巾擦拭着沾上油的双唇，擦完拿出化妆镜补口红，透过镜子看到秦慕禹，眼睛瞬间看直了。
    杨雨冉正犹豫要不要上岗女伴职务，秦慕禹先行作出举动，悄无声息靠近她。
    杨雨冉则赢在反应能力极快，闪过对方要搂肩头的动作，大步跨到电梯门附近。心跳小鹿乱撞，等待电梯抵达12层的几秒钟过得尤其漫长。好怕秦慕禹跟上来，执意完成刚刚动作。
    就算她头铁，也不想在风口浪尖上冒出桃色新闻。一会得私下找秦慕禹补充个条约，公司禁止做越界举动，两人既然要搞地下恋情戏码，要符合设定才行啊。
    苦苦盼来电梯门打开，杨雨冉溜之大吉。
    进入公关部，朝在场四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挨个赔笑遍，自我介绍：“您们好，我是范思睿的经纪人杨雨冉。很抱歉啊，小范给您们添麻烦了。”
    “你身为经纪人知道消息居然比我们还晚，呵呵，好称职啊。“
    “照我说啊，你们这些关系户自己该拎得清些啊。小范家里多有钱，这种事情怎么不提前买好公众号通稿呀。”
    “就是啊，这年头的公众号只会拿钱办事，提前不预备好还要我们帮忙擦屁股。”
    “你们嘴上积点德，当心这个大美女跑去给小周总告状。”
    各种唇枪舌剑对她一顿输出，压根没给她发挥或该说辩解的机会。杨雨冉给范思睿提醒过最好找家里买好热搜和公众号，估计范思睿光听到前者，热搜蛮及时，公众号没买。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说得就是这些公众号，没伺候好它们，它们煽风点火的能力堪称一绝。
    有嘉德对家kena出钱出物料，这些小鬼们可不得落井下石。
    外面人在使劲捣鬼，自家人还瞧不上他们这些关系户。
    哎，好难啊。
    杨雨冉在心底长长叹口气，保持嘴角笑容不变，重新给四位公关部领导认错：“实在对不起啊，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够周全。请问公司有及时采取应对措施？”
    “你来问我们，还不如去问问范家小爷呢，他出事不给我们说清楚，让我们陪着干着急。你当我们有卜算能力啊，能算出事情真实一面啊。”
    “对啊，万一我们处理完了，不符合范小爷心意，人家跑去微博发个什么信息，打得可是公司的脸哦。范小爷的微博账号捏在人家自己手里呢，我们哪敢乱操作啊。”
    “多牛逼啊，身为嘉德的艺人能自己掌管微博号只有他了。”
    杨雨冉听着阴阳怪气的话，火气飞速飙升，有问题处理问题啊，说些没营养的话中伤人有个屁用啊。
    暗自压住满腹牢骚，给四人鞠躬赔礼并保证。
    “对不起，我这就去找他沟通，先把微博号要过来，您们尽管正常启动危机公关。”
    艺人最怕被爆有实锤的黑料，出现此类极端状况早抢救一分多一分回旋余地。
    “呵呵，好大的自信哦，小周总没要来的账号，你还能要来了。”
    “反正我们不着急，慢慢耗呗。”
    “请您们稍等。”杨雨冉没打算收获什么好的回应，她说完直接挺起脊背，在嘲讽中离开。
    回到五楼，见赫谦跟孔腾宇尽忠职守，赫谦宇负责敲门，孔腾宇负责编辑信息不间断发送。
    “让开，我来。”
    杨雨冉走近，按住赫谦的手，把他往后拨拉把。
    孔腾宇看到她如同看到救星，差点激动到抱住她大腿痛诉所受不公。
    “你个大男人勇敢点啊，出事当什么缩头乌龟啊！”
    揭露对方逃避之举，未收获回应，杨雨冉换种处理法子，柔声哄道：“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和我说，实在不行揍赫谦顿发泄发泄啊，憋在心里会憋出病呢。我们是整个团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赫谦首次反应及时，帮腔：“对啊，其实我更喜欢喊你范哥，你对我的照顾太像哥哥照顾弟弟了。有你在，队伍才有主心骨在啊。”
    赫谦说罢，给孔腾宇甩去个眼神。
    孔腾宇万般别扭的迎合句：“是的。”
    三人真诚表白完，等了三四分钟，依然没有回应。
    杨雨冉把赫谦拉到一边，小声问出担忧之处：“会不会你们去找我的时候，他离开了？”
    赫谦把手挡在嘴边，贼眉鼠眼地环视圈四周，朝东边位置停顿几秒眨眨眼。
    杨雨冉随之扭头望去，看到半张脸，对方察觉到视线快速缩回脑袋。
    赫谦把她拉近点，低声回答她的问题：“不会，我让之前团的朋友帮忙盯着范队长呢，他一直在屋里。”
    有了准确答复，杨雨冉萌生出新的作战计划。
    几步回到门前厉声警告：“范思睿，我最后给你次机会，数三声你再不开门，我采取终极计划了。”
    威胁的同时用口型给赫谦打唇语。
    赫谦愣愣没看懂，孔腾宇看懂了，接话问道：“杨姐，什么计划啊？”
    杨雨冉冷声说：“让保安室把备用钥匙送上来，让全公司人都知道他多懦弱。反正这臭小子不愿处理问题，我们帮他多增条丑闻，促成最坏下场。让他独占黑榜，以后他在亲朋、粉丝面前别想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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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真相

    咔哒——
    反扣的门锁解开了，门被推开。
    杨雨冉给身后两个男生打出‘跟上’的手势，走出气势汹汹的大姐头架子。
    踏过门框发现白演了，大白天屋内一片漆黑。
    杨雨冉按亮手机自带的手电筒，避免踩到什么摔倒。
    大步来到窗户边，双手向两边拉开窗帘。
    范思睿如同恐惧阳光的僵尸，慌忙用手遮住双眸，侧身而坐。不知是在躲避刺眼阳光，还是在回避三人满载炙热关心的视线。
    “你身后有尾巴吗？”杨雨冉瞟眼赫谦。
    赫谦迷茫挠把头，发出淳朴的回问：“没有啊？杨姐干嘛这么说啊？”
    孔腾宇已经走到房子中央位置，无奈摇摇头。
    扭身回去，经过赫谦身边时语重心长地建议：“回头去网上搜搜各行黑话了解下，你这蠢萌样也就杨姐能包容你了。”
    赫谦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但是又找不出证据，唯有偷咪观察孔腾宇后续动作。等孔腾宇伸手把门关好，他臊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明白了杨雨冉意思。
    “说说，你真抄了？”
    杨雨冉抽把椅子，坐在范思睿对面，用比较武断的结论逼对方张口。
    赫谦为了证明自己其实脑子反应不慢，赶忙跑到杨雨冉身边蹲下，用胳膊肘碰碰杨雨冉，小声表达信任。
    “杨姐，我们全了解范队长人品，他每天独自创造写歌到深夜呢。”
    杨雨冉不悦蹙眉，斜睨赫谦，问：“范思睿自己没长嘴吗？”
    “他，”长了啊！
    后面三个字赫谦没能成功吐出，嘴让孔腾宇捂住。
    “杨姐、范队长你们聊，我们这些无关人等先消失。”
    孔腾宇朝杨雨冉抱歉笑笑，把赫谦拖到门口，可能觉得依旧不够距离远，再往角落挪挪，矮身猫在那里。
    “你这摆出避而不谈的态度，是怕赫谦和孔腾宇知道真相笑话你吗？”
    杨雨冉明知故问。
    远处角落里有个人跃跃欲试的要站起来，但下秒被旁边人按回原位了。
    “还是你觉得我这个经纪人没资格和你聊这些，等媛媛回来你再直面事情？”杨雨冉自嘲问句。
    略顿等待片刻，见范思睿表情照旧毫无变化，她自问自答：“你要是不怕自毁前程，慢慢熬下去也无妨。”
    终于，在她坚持不懈的侧面刺激中，闷葫芦甩来句狠话：“大不了退圈。”
    角落有个人又在乱动了，貌似另个人这次强制按得比较费力。
    “你不怕退圈，怕处理问题。有意思了，让我猜猜啊。”
    杨雨冉单手托腮，慢条斯理推断：“你有想保护的人，那首歌你和对方一起创造的。所以被曝出抄袭，你不愿公开真相，你怕对方受到舆论伤害。”
    乐坛里有很多共同创作的歌，好比很出名的飞儿组合，人们都说早期的主唱光嗓音好，所以才被两个负责创作和弹奏的人给炒鱿鱼了。
    其实深挖会发现早期主唱也有参与部分歌的创作意见，只是防备心弱了些。
    “别瞎猜了，谜团晚上自然真相大白。”
    范思睿给出明确时间，但这个时间相当于死缓。
    杨雨冉受不了置身事外干等悲剧尘埃落地的状态，心一横，伸手捏住范思睿脸，逼着他直视自己。
    抬起胳膊指向远处角落，怒声呵斥：“姐姐我是不是早提醒过你了，让你提前找你爸买好通稿，你自己不听，出事又开始摆烂，你当这个团队只有你啊！你看看可怜的他们，你一个决定随便能毁掉他俩命运，他们没有你生得好，他们没有富豪爹。”
    范思睿傻傻望着杨雨冉，一分多钟忘记眨眼，估计打从他生下来没人敢对他如此趾高气昂。
    反正事情最差走向范思睿说得晚上退圈，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地方，把在公关部受得气统统撒在范思睿身上。
    “做人不要太自私，你辛苦把他们培养得团结了，你倒是开始搞个人主义，你惭愧不啊。倘若你一开始没打算把这个团队弄好弄强，你别给与他们希望啊。你真是残忍的大坏蛋！”
    “哈~美女姐姐骂人好可爱啊，居然凶巴巴的骂我是大坏蛋，我还以为会有更难听的词汇呢。”
    范思睿猛地用力甩下头，脱离杨雨冉小手的桎梏。看眼角落里紧紧相贴的两个男生，他无神的双眸渐渐涌起欣慰。
    杨雨冉狠狠瞪眼范思睿，回怼道：“笑个屁，丢人败兴。”
    她是怕这房间有监控，情况够乱了，自己不能乱飙脏话。
    “是是是，美女姐姐训得对。”
    范思睿重新变回对女孩子比较宠溺的贵公子。
    见对方总算正常嬉皮笑脸了，杨雨冉推波助澜说道：“你就算铁了心要退圈，我们起码共事一场，给我们个知情权啊。”
    范思睿从口袋摸出烟，打开盒盖，熟练地抖出一根叼在嘴角。
    刚要点火想起杨雨冉反感烟味，其次他身为歌手不适合多抽烟喝酒。
    两指夹住烟，礼貌性问面前妩媚女人：“可以吗？”
    “我知道你心烦，抽。”杨雨冉大方给与特赦。
    男人排解压抑的方式有时很简单粗暴，比如抽根烟和喜欢之人来场激情摩擦，或飙个车。
    偏偏有些女人爱得太深看不清，总在男人想排解的时候逼着对方和自己翻清楚旧账。
    范思睿点燃烟深深吸口，侧头避开杨雨冉所在方向吐出白雾，徐徐说道。
    “我从来没有为自己出生骄傲过，相反的我爸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他把我参赛曲子换掉了，他提前买通评选。从小到大他不是第一次这样操作了，但我无能为力改变他的霸权。我只有偷偷用自己原版曲子私下参加，而我的原版曲子压根没进前十。”
    真相曝出，震得杨雨冉和角落里两个小萝卜头愕然不语。
    杨雨冉毕竟经历的风浪多些，首个回过神，先安慰后鼓励：“那种能用钱打通的比赛含水量太高了，你别气馁啊。你给我句准话，还想继续在圈里发展吗？”
    “想！”范思睿重重吐出一个字。
    杨雨冉回以正色点头：“好，那你认真听我说下面的安排。”
    半小时后，杨雨冉说得嘴皮子都干了，手里握着辛苦拿到的微博账号，重新来到公关部所在楼层。
    她停在公关部门口靠墙而站，给周媛媛发信息要来公关部四个领导资料，另外让周媛媛多备注出他们性格特点。
    一目十行的大概了解完，闭眼调整下呼吸，睁眼强撑起镇定，扭身要敲门，有阵脚步声靠近。
    紧接着门被靠近之人推开，房间内陆续响起呼唤声，各个领导俨然换了副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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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心直口快

    之前带头说难听话的胖子飞快跑到来人身前，点头哈腰的讨好。
    “秦副总好，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今天有时间来我公关部啊，邢子快去给秦副总倒茶。”
    长着三角眼的男人恭敬应道：“好嘞，前段时间宣传部送来盒毛尖，我给秦副总沏上。”
    “我来帮忙，有秦副总在，范家小少爷的事今天准能解决了。”
    秦慕禹没有正眼瞧奉承巴结的人们，驻足在门口，望向杨雨冉，问：“不进去吗？”
    杨雨冉默默在心底感慨句，现实的人们啊。
    下秒嘴角挂出笑容，昂起头，甜甜应道：“进啊。”
    重返公关核心部，杨雨冉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不光有人端茶送水，四个公关部领导表现出比她还着急的样子，纷纷出谋划策。
    通过周媛媛给她的资料，杨雨冉了解到胖子名叫林旭升，今年38岁。属于公司资历比较老的人，他熬走了两任公关部部长。只要今年能把五件重大危机及时化险为夷，他有希望接任部长职务。
    三角眼名叫邢宇，林旭升的得力助手，乃是他一把扶持起来的人。
    另外两个人据说全是211的高材生，在公司就职五年以上，老骨干了。
    范思睿的事情属于重大危机，可明显四人在秦慕禹来前表现出兴趣乏乏，甚至有点想明哲保身。
    证明他们干脆没把杨雨冉当盘菜，认定她和范思睿只会制造麻烦，没有能力处理麻烦。
    杨雨冉压抑住难受的苦涩，保持正常神情从容面对。
    “秦副总，我建议啊，我们快速与歌曲原创人取得沟通。拿下他，让他在媒体前证明歌曲乃是他和小范共同创作，不存在抄袭一说。”
    林旭升接过邢宇递来的平板，手指滑动放大其中照片，再将平板转向秦慕禹，一板一眼分析：“我让合作的私家侦探查过原创者王毅的资料，他属于自由创作人，没有归属公司。早上是他粉丝闹得凶，闹到热搜了。”
    秦慕禹手指滑动在平板，慢慢翻着呈现资料。
    杨雨冉凑近看去，看到详细的介绍，甚至包括对方家庭住址、爱人电话等等，这个王毅如同被扒光了展现在他们面前。
    通过介绍反倒看出，林旭升早在思考怎么处理事情了，更加看出这人之前真的没把她当盘菜。
    “你认为林特助给的建议可行吗？”秦慕禹把平板往杨雨冉这边移移。
    很照顾人的动作一出现，林旭升和邢宇交换个眼神。
    邢宇临危受命，说出违心之话：“对哦，我们要多听听杨经纪人的意见呢。”
    有邢宇挑头，剩下两个老骨干相当狗腿，连连迎合：“是的呢，杨经纪人能摆平沈骨，从她手里救出赫谦，证明实力很强呢。”
    “没错。”
    “有幸得到诸位的夸奖，杨某受之有愧。”杨雨冉用充满恶趣味的目光环视圈四人，看得他们抓耳挠腮、视线乱窜。
    恶搞够，杨雨冉将平板推回到林旭升手边，淡淡说：“我认为方案不可行。”
    轻描淡写的话否定掉大价钱买来的信息，林旭升一巴掌压在平板上。
    “哦？杨经纪人说说具体原因。”
    吨位够格的人稍稍用点力气便能压碎平板，摆明了通过小动作威慑杨雨冉呢。
    杨雨冉微微侧身，面朝秦慕禹说道：“小小的自由创作者掀不起大风浪，以嘉德的公关能力和经验，出事半小时内必然有压过事情热度。可惜没压住，代表kena出手了，他们在全方位加大此事热度。”
    “脱！”
    林旭升憋住差点骂出嘴的‘脱裤子放屁的事少说’，用蒲叶大的手抹把脸，换种和善点的言语。
    “是的，我们第一时间找人撤热搜了，但只撤掉一次。kena利用人们道德心在扩大这事恶劣影响，还让自媒体和公众号宣扬保护原创知识产权才能促进优秀作品产生。”
    杨雨冉成功验证林旭升性格和周媛媛描述的一样，比较心直口快、但很有团体意识，也正是因为心直口快两次竞选公关部部长落选。
    她之前考虑过，等做出点成绩了，是搞好现任公关部部长梁欣婷的关系，还是找个职位低点，却能交心相处的人维持。
    通过小道消息，她打探到梁欣婷在公司混得如鱼得水，和公司两个男股东私交匪浅。
    答案显而易见了，与其费劲心思去小心翼翼维系梁欣婷，不如搞好心直口快的林旭升关系。
    理顺这个决定，杨雨冉不再吊着林旭升他们，开门见山说：“kena敢大肆宣扬，他们绝对握着足够证据。我们再上去联系王毅，很容易被断章取义录音或截聊天记录啊，危险系数过大。”
    “我们能从王毅身边人下手，我让人查过他老婆鲁莉。鲁莉比较爱慕虚荣，王毅写歌赚的钱不够她买奢侈品支出。”
    林旭升说着意味深长看向秦慕禹，用明示表达自己在参考秦慕禹曾经经典处理手段。
    杨雨冉很不愿打断林小迷弟的暗送秋波，但时间紧迫，不得不轻咳两声推翻道：“kena如此有才华，却始终不得志，证明他有自己的风骨，间接证明kena从他老婆下得手。”
    沉默了，办公室内陷入静可听针落的死寂，只有秦慕禹给她送来赞赏的注视。
    “总得试试啊，kena能买通他老婆，我们上去加大筹码得了，再让他老婆签好死协议。”林旭升憋了半天，憋出个破釜沉舟的建议。
    “呃。”
    杨雨冉犹豫下，给秦慕禹比个私聊的小手势。
    秦慕禹给面的帮她下达命令：“林特助，你让人把我的u盘拿过来。”
    林旭升一下听出真实命令，给三个小弟安排道：“邢宇，你去秦副总办公室拿u盘，小王小李你们去茶水间打两杯橙汁。你们倒得茶杨美女一口没喝，漂亮女人都爱喝果汁。”
    三人领命离开，林旭升当即坐端、扳正脸，小声问：“怎么了？”
    杨雨冉瞅着林旭升，差点破功笑出声，他好像接受特级命令地下党。
    联系起秦慕禹在停车场说过，让她相信公司公关部，而且秦慕禹还亲自过来此处，足以说明秦慕禹信得过林旭升。
    经过一番试探，收获秦慕禹作保，杨雨冉拿出严肃态度，将事情原貌如实告知。
    林旭升听罢诧异片刻，眼底随之闪现出激动的点点光芒，摩拳擦掌宣布：“太好了，有这点内幕消息在好操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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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大反转来了

    有了好操作的答复，杨雨冉并不是很放心。
    双眸在秦慕禹和林旭升脸上来回扫视过，冒着风险怯声问：“你打算怎么操作啊？切记不能公开范老爷子的事哦。”
    “不喊您了？”林旭升挑挑眉，肥胖的大脸上肉一抖一抖。
    杀猪匠般的男人自带凶煞之气，杨雨冉心颤地抿抿唇瓣，双唇微启。
    刚要改口，身边传来压低的呼唤声：“林特助，别吓唬冉冉，她胆子小。”
    她胆子小吗？仟仟尛哾
    杨雨冉疑惑望向秦慕禹，秦慕禹抬手轻抚过她头顶发丝，有种安抚挠人小猫咪的溺爱之色。
    与此同时林旭升眼底闪过一丝洞察之色，敛起凶悍表情，换出憨厚样子，耐心说道：“小丫头你放心，这节目能收钱造假，证明范老爷子找的线人操作多次。我们顺藤摸瓜，反泼脏水。”
    杨雨冉听得云里雾里，很不巧让支出去的三人回来，下面事情没法细聊。
    秦慕禹握住她手腕，带她离开公关部办公室。
    两人走在过道里，杨雨冉仍有点心里不踏实，忍不住给秦慕禹多念叨几句。
    “我估计范老爷子发现秦慕禹的原创歌曲难入围，只得问清楚主办方容易入围歌曲的特性，再花重金买了王毅的歌。”
    她查过这档比赛还算有口皆碑，暗箱卖排名的几率不大。
    “这档比赛非常排斥华语乐坛，王毅的歌则比较偏向于西方的rap，你没细听过？”
    听着秦慕禹前言不搭后语的反问，杨雨冉先摇摇头，强调：“麻烦你给林旭升说下重点攻破方向，不该放在揭露暗箱操作上。”
    “是否暗箱操作已然不重要了，你踏实回去等着，下午能收网。”
    秦慕禹帮杨雨冉按亮电梯，等电梯抵达，杨雨冉走入，他才转身离开。
    杨雨冉回到404办公室，让范思睿助理熊彩云帮从餐厅打了份米线和麻辣鸡脖。
    熊彩云在今天之前对杨雨冉的态度与林旭升相似，全把她当摆设，偶尔指桑骂槐的抱怨两句，把她当成误导自家崽崽误入歧途的坏人。
    自打她成功让范思睿打开房门，并拿到范思睿微博账号密码，小姑娘一改态度，对她恭敬不少了。
    啃口鸭脖、嗦两口粉，辣得杨雨冉眼泪直流。
    赫谦跟孔腾宇敲门进入之际，刚好看到她抽纸擤鼻子的惨样。
    两人自动脑补出她在公关部遭受百般屈辱，只为帮范思睿和团队谋取一线生机。
    赫谦气得牙痒痒，大骂声，不管不顾地要去闹公关部。他做好最差的心理准备了，假如这次团队注定要散伙，那他必须帮杨雨冉出出气，哪怕赔上未知的前程。
    杨雨冉吐出小舌尖，用手不住扇着，吐字不清地问：“急寥寥的要干啥去啊？”
    “他们敢把你惹哭了，我也要让他们哭。”
    赫谦脚步稍等一顿，让孔腾宇早练出来的擒拿手抓住。
    孔腾宇扯着他走进屋里，用脚踢上门，边走边不耐烦地说：“你仔细看看杨姐吃什么呢，再者了，杨姐肯定早把公关部见风使舵的几人拿下了，否则他们没必要找范队长配合啊。”
    赫谦用泛起红血丝的双眸定睛一瞧，鲁莽全数化作窘迫，脸跟着红了。
    “林旭升让范思睿配合做什么啊？”杨雨冉好奇。
    “光顾着管这个二傻子了，把正事忘了。”
    孔腾宇松开抓住赫谦的手，往右边移了两个身位，用直白的举动表现出现，宛若跟赫谦站在一起都会影响智商般。
    划清界限，孔腾宇用余光瞟眼形容虚设的门，低声说：“林特助让范队长公开自己真实参赛的歌曲，截图所有界面那种公开。范队长让我过来问问你，他是否该听从。”
    “嘁，”杨雨冉鄙夷哼声，揭露真相：“范思睿早有自己决定了。”
    不过林旭升的要求很微妙，他完全可以让周父或梁欣婷给范思睿下达死命令，让他必须截图参赛选手界面。
    他没搞强硬那套，看来林旭升充其量是个嘴强王者，纵然拿了范思睿的微博号也不敢乱用。侧面验证了杨雨冉的猜测，公关部也分为两派。
    “是的，范哥说了，他听你意见来，他和林旭升的决定不重要。”
    孔腾宇一字不差的转述对方原话。
    杨雨冉略微有点小得意，出于保险起见，试探性问：“范思睿想公开自己原创歌曲？”
    “嗯，虽然名次不尽人意，但范队长打算直面成绩。”赫谦抢答道。
    “让他公开去。”
    杨雨冉挥手赞同，大概猜出林旭升要采取什么反击战了。
    下午，从两天开始微博热搜炸了。
    kena荣登黑榜之首，让曝出其实是kena爱豆公司花钱买通人造假报名，其次曝出范思睿的原版参赛古风歌曲压根没有入围。
    有这两条热搜在，衍生出很多爱国青年，大骂国外看不起东方艺术，嘴上说着艺术无国界，实际上总戴着有色眼镜评选国际大奖。
    使坏的kena万万没想到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有口难辩。
    从正常人角度完全没必要用两首歌来参赛，一首还是买的。范思睿的粉丝们群起发力，将范思睿过往的原创歌列举出来，用事实证明范思睿的风格偏古风，从未写过太机械的rap。
    局面在短短半天内360°大反转，给吃瓜的正义网友们看得一愣一愣。不少充当过水军枪手的人愧疚心使然，自动从路黑转粉，范思睿粉丝跟着涨了一百五十多万。
    范思睿表面上全然不在意，实际总借着上厕所偷摸看微博最新战况。
    到下班点，范思睿跟杨雨冉申请晚上休假，准备带上团队和公关部四位功臣去茶疗室放松下，明天再训练。
    杨雨冉同意了请假，婉拒了同行。
    其实她挺想去的，无奈收到秦慕禹已在停车场等待的信息。
    开上她心爱的小4系行驶在回家路上，途径老吃的一家麻辣烫，馋虫翻涌。
    舔舔唇瓣，问身边男人：“我们晚上吃这家？”
    “不吃。”秦慕禹一口拒绝。
    杨雨冉当秦慕禹嫌街边摊脏，扫兴地暗叹句：“哎，你不懂美味藏在小巷里。”
    “我回去给你做火锅。”

 第53章 周媛媛你傻了？

    算起来，回国好久没吃火锅了。
    杨雨冉眼睛一亮，激动问：“真的？”
    秦慕禹淡然‘嗯’声，指明下个目的地：“咱们先去下超市，家里存货不够。”
    杨雨冉羞涩干笑两声，杨母临走前买给她的储备粮早消耗殆尽了。
    没有搞矫情那套，利索转动方向盘，驶往离家最近的超市。
    进入超市，秦慕禹主动担任起推车的工作，杨雨冉落得清闲，光把喜欢的、想吃的、好看的东西往购物车里放。
    等到两人站在结算长队里，杨雨冉才后知后觉发现购物车堆满了。
    略带不好意思的询问主要劳动力意见：“有点多？我放回去点？”
    秦慕禹朝旁边无需结账的宽松通道抬抬下颚，说：“没关系，等下你先出去把车开到门口，我搬到后备箱里。”
    杨雨冉比较反感干站着等待，脑子没多想，自然而然地同意：“好的。”
    走出超市来到停车位，给车子挪到超市门口的临时停车点。摇下车窗朝里面望去，见秦慕禹前面还有十多个人。
    她这是让秦副总又买单又包送包做了，转念劝自己，对方借助家里，本该适当付出点，否则对方也住得别扭。
    等等，她猛地打个激灵，她居然潜移默化认同了秦慕禹借住的事实。
    细想可怕念头产生的根本，貌似是秦慕禹给她分析的未来让她不得不认同。
    她心思干净，单纯为以后的麻烦做铺垫，可她怕别人误会，尤其周媛媛那边。周媛媛的重要性仅次于杨母，远远比何宁月重要多了。
    相比有可能失去周媛媛这个朋友，她情愿走上最差的结果，承受何宁月怒火。
    摸出电话，还是给周媛媛报备下，周媛媛同意的话，她再让秦慕禹住。不同意的话，今晚当吃散伙饭，她多多帮忙打下手。
    短促的嘟嘟声后，传来很怪腔调的呼唤：“喂，雨冉啊，找我干嘛？你好意思打电话啊？”
    从腔调和言辞听，周媛媛好像有点不爽、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估计秦慕禹已经先告诉周媛媛借助之事了。
    但她和周媛媛太熟悉了，一下听出对方是故意拿捏出来的状态。尤其质问完以后，对方貌似握住手机话筒位置，有小小的窣窣声响起，很像难受的啜泣。
    杨雨冉心跟着乱了，匆忙哄道：“媛媛，你听我解释，你知道我利用何宁月那茬子，我怕她以后报复我，我还怕因为我的事牵连到公司和你。你哥给我个比较周全的计划，我们先假扮下情侣，留下有时间证明的证据。”
    电话对面安静了两三分钟，周媛媛气冲冲地问：“完后呢，你们光假扮情侣吗？”
    “你的意见大于一切，你不同意我就不配合行动。”杨雨冉不假思索给出笃定态度。
    “真的吗？”周媛媛重重吐出喝问。
    杨雨冉明知道周媛媛看不到，依旧单手拿电话，单手竖起二指，真心发誓：“我说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让车撞。”
    噗嗤一声笑弄懵了严肃自证清白的人，周媛媛鄙夷的嫌弃紧随其后：“你好没志气啊，有天赐良机光图假扮情侣。你给我挺起来点，真在意我了就假戏真做。”
    杨雨冉脑子思绪犹如宕机住，疑惑问：“周媛媛你傻了？你不是喜欢你哥吗？”
    “对啊，我喜欢他啊。”
    周媛媛在回答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哑，能听出强压着难受才没哭出来。
    杨雨冉心让小妮子真情实感表露牵动的很酸楚，并非她同样喜欢秦慕禹，只是想起小妮子说过的话。
    “周大小姐的名头如同个紧箍咒，约束着我所有，我的一举一动不能给周家丢人。”
    “我也知道我和我哥注定没有结果，我爸和秦姨不会同意，主要我哥对我没有感觉，可我只是想多占有他一些时间啊。”
    杨雨冉柔声哄道：“媛媛，喜欢就勇敢追求啊，很多事情不试试总归会抱憾终身。”
    “我试过了，我哥直接告诉我了，他不喜欢我，我t的好惨。”周媛媛悲戚轻诉。
    杨雨冉提高声音骂道：“你t的不会温水煮青蛙啊，男怕烈女缠。”
    “算了，那样好掉价啊，而且后半生过得好累啊，我还是找个对公司有利且爱我的男人在一起。我爸教育过我，秦慕禹以我哥的身份留在我身边，能守护我和公司。我若执迷不悟，极大可能将我们推向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
    杨雨冉默默闭嘴，不再多劝。
    上流社会在很多人眼中乃是财富自由、随心所欲的人生，其实并不然，穷人有穷人的难处，富人有富人的痛苦。
    匈牙利诗人写了两句很出名的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话通俗点理解是，自由其实更能追求，深奥点理解牵扯禅学了，人啊得到什么比如要用另一种东西去换，不可能熊掌鱼翅兼得。
    她懂的道理，周媛媛活得比她通透，自然也懂。
    “雨冉，我的优秀哥哥与其便宜别的女人，我更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啊。”
    洗脑的话再来，杨雨冉瞟眼窗外，果断搪塞句：“你哥来了，回头再聊。”
    挂断电话，打开后备箱，帮着秦慕禹把东西移进去，归还推车。
    两人回到家里，秦慕禹先把蓝莓和杨梅洗好摆在餐桌上，手压住打算装样子的杨雨冉肩头，按着她坐回椅子。
    “你先吃水果，火锅工序比较简单，我去洗菜切菜，半小时后开饭。”
    “让你一个人干多不好意思啊，我来洗菜？”杨雨冉嘴上功夫不落，屁股一点不动。
    “没关系，女孩子的手少碰凉水，尝尝杨梅酸不酸。”
    秦慕禹捏起一颗又大又圆的杨梅，贴心送到杨雨冉眼下。
    杨雨冉下意识抬手拿过，咬口，用点评婉拒好意：“汁水很多，酸甜口感刚好呢。我自己来，那辛苦你了。”
    “乖。”
    秦慕禹大手没有做出习惯动作，他抽张湿巾把两手互相擦擦，转身走向厨房。
    杨雨冉独坐餐厅，强令自己少乱想，拿出手机去看范思睿事件最新热度排行。

 第54章 美食诱惑

    不知看了多久，滋啦声拉回她注意力，好闻的香辣锅底味飘入餐厅。
    劲道的香味勾起杨雨冉馋虫，她坐不住了，循着味来到厨房。秦慕单手掂锅，锅的红油渐渐将葱姜蒜等调料相融为一体。
    “难怪你不买火锅，你自己会炒啊，好厉害。”杨雨冉趁机拍拍以后‘衣食父母’马屁。
    “避开点，小心油溅到你身上。”
    秦慕禹手停止掂锅，用铲子把调料往杨雨冉所在的相反位置翻炒。
    身为吃白食之人，杨雨冉懂事的向后退出两步，不干活不帮忙的总不能还给人家添乱，那太过了。
    “哇，你这个现钞锅底好厉害，回头把秘方发我微信。我学学，等媛媛回来，我亲手给她做顿有意义的接风宴。”
    杨雨冉耍心眼套路秦慕禹接话，通常这样说完，对方多数会建议，让周媛媛过来吃，对方亲手做得了。
    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盼来对方相当直男的答复：“我现学现卖而已，看你右前方。你通过我微信申请，我回头转发给你。”
    按照指引望去，见到秦慕禹手机立在案板边缘，其中有个暂停画面，介绍字幕写着《川渝火锅现炒底料教学》。
    碰钉子了，杨雨冉尴尬之余诧异感猛增，没见过世面般地问：“你只看了一遍吗？”
    “嗯，外面卖得东西添加剂多，以后晚饭尽量回来吃。”
    秦慕禹答得波澜不惊，杨雨冉听得心潮暗涌，长期饭票主动申请出战，要不要接受是个难题啊。
    有闲工夫打量秦慕禹了，他系着淡粉色小兔子围裙。杨雨冉以杨雨冉尺码买的号，穿在他身上好像个小背心，隐隐显得有点娘，但仅限于看他身上。只要视线稍稍往上移点，深邃俊朗的五官完全和娘沾不到边，倒衬得整体氛围很温馨。
    杨雨冉摇头驱散跑偏的思维，尽心尽力帮好闺蜜创造机会：“等媛媛回来，你给她做顿？”
    周媛媛比她更无辣不欢，吃到秦慕禹亲手洗切炒的火锅，定能感动的要命。届时她偷偷离开，留下他们二人吃甜蜜餐。看书喇
    正美美规划中，听到扫兴之话：“冉冉，感情最怕粘连不清楚，我对媛媛只有兄妹情。我会当好一个哥哥，其余容易制造误会的事情免了。”
    “你有透视眼啊？”杨雨冉深深怀疑，居然能看透她的心思。
    秦慕禹端起炒锅，将底料倒入火锅专用鸳鸯锅内，浅笑着答非所问：“饿了，开饭了。”
    “先吃。”
    杨雨冉妥协，纠结只会委屈自己，没有意义。
    沾着秦慕禹调得料碗吃下每口菜和肉，杨雨冉彻底让美味征服，有种穿越洪崖洞边火锅店的错觉。
    深夜十点多，杨雨冉摸着微微鼓起来的肚子，懊恼才刚刚觉醒。
    “吃多了，明天估计要长肉啊，错了今晚此刻开始脂肪大军已在蓄力待发。”
    秦慕禹大手轻抚过杨雨冉头顶，用耳熟能详的话劝道：“女孩子胖点可爱，放心吃，你又不愁嫁。”
    不愁嫁，对方找出的理由也对也不对，对在于因为杨雨冉压根没考虑过近十年结婚。她要把家里烂事处理完，潇洒够了再说。
    不对在于女人任何时候保持身材和美丽，不单只为了取悦男人，更为了取悦自己啊！
    相貌优势对她尤其关键呢，不能深陷于敌人的哄骗中。
    撸起袖子，宣布：“我来刷碗。”
    “你去做会瑜伽，能达到相同的燃脂程度。”
    秦慕禹不给她选择机会，抱起摞得很高的碗筷走向厨房。
    杨雨冉没兴趣弄拉扯抢活的举动，关掉客厅灯，打开投影仪，播放着恐怖片当背景音乐做起瑜伽。
    科学家研究过，人在恐惧的时候燃脂程度非常高。
    做完两遍整套瑜伽动作，杨雨冉潇潇洒洒回屋睡觉，全然没注意到秦慕禹卧室开了整晚的灯。
    之后的两天，杨雨冉深刻发现自己的自律能力奇差无比。
    无法抵抗住秦慕禹的天秀厨艺，每晚吃到好撑。
    第三天她抱着侥幸心理上了下称，惊恐发现自己涨了一斤多的肉。
    珠心算能力乍现，照这样吃下去，用不了半年她会变成大胖子，她今晚还是回杨家老宅去看看杨母。
    做好决定，给秦慕禹发条告知信息。
    五分钟后，收到秦慕禹心机满满的回信：好可惜啊，原打算晚上给冉冉做可乐鸡翅和酸菜土豆泥。
    可乐鸡翅！！！杨雨冉默默吞咽下口水，自己昨晚刷短视频看到这道菜以后，就惦念了整天啊。
    怎么办，好想吃？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吃了！每100g可乐鸡翅中大约含有182大卡，秦慕禹每次至少做一斤，1820大卡啊！
    可，秦慕禹做得一定很好吃。
    双手抱住头，闷声嘶吼提醒自己：“杨雨冉啊，你要清醒点啊啊啊！”
    咚咚咚，范思睿常用的暗号制敲门响起。
    杨雨冉暂放闹心矛盾点，重振精神头，手指点下新装的桌面开锁按钮，同意进入。
    范思睿带着一个面生的男孩子来到她办公桌前，介绍道：“美女姐姐，他叫方凯。我上次给你提起过他，他低音非常优秀呢，是黄子迪老师的弟子。”
    “你好，杨老师，早上嘉德的高老师对我进行了考核，我拿到九十分。”
    方凯淡然自若说道，用比较公司比较权威的认可来证明实力。
    杨雨冉抬眸打量着青涩却不怯场的男孩，没错从面相看，方凯只能用男孩来定义。
    他长着乳臭未干的娃娃脸，身高不足一米七，有可能刚一米六二左右，个子才到范思睿胸膛位置。
    “国家在去年给娱乐圈设定了新的法律，禁止未成年成团，禁止用儿童当牟利工具，这孩子满18岁了吗？”
    杨雨冉看向范思睿，满脸正义凛然，摆出不可撼动的原则：“我们团不要未成年啊，唱得再好也不要。”
    “瞧你说的，我当然不能挑破绽人选入团啊。方凯只是长得嫩点，人家今年十八岁了，年底十九岁。我和小周总全确定过了，小周总亲自签的他合约。”

 第55章 习惯形成很难改变

    杨雨冉狐疑地多瞟方凯几眼，缓缓品出话里另外条信息。
    周媛媛回来了！
    没有先给她打招呼，是在生气吗？
    “合同拿来我看看。”杨雨冉心不在焉的走流程。
    方凯将卷在手里的合同摊开，反转平放至杨雨冉桌面。
    杨雨冉翻开合同，主要查看合作内容相关，具体法律相关她没必要细看，嘉德法务的给出的模板没有大问题。
    十多分钟查阅结束，将合同推回，安排任务：“每天早上九点开个小会，之后9点半到11点半为体型训练课，中午12点到2点为午休吃饭时间。下午2点半到5点半需要训练乐器，6点到7点半为晚饭休息时间。晚上8点到10点训练声乐，10点半回宿舍休息。”
    方凯认真点头，应道：“好的，这些范对方和我说了。他还告诉您非常看重准时性和吃苦耐劳两点品德，讨厌油嘴滑舌不干实事的老油条，他正是发现这点，现在说话注意多了，很少去调侃公司的小女生，怕您给他穿小鞋，我也会特别注意呢。”
    杨雨冉瞥眼范思睿，范思睿啧声怪身边小弟：“你这孩子太诚实了，一见美女姐姐啥都往外说啊。”
    “啊？这是不能说的啊？”
    方凯诧异低吟，看向范思睿的眸子里盛满愧疚。手揪住范思睿的袖口晃晃，嘴甜卖乖：“范队长，你看小弟如此笨，以后要多仰仗你提醒了。”
    “美女姐姐在呢，正经点。”
    范思睿甩掉对方白嫩嫩的小手，拿出专业痞笑，看向杨雨冉问：“美女姐姐，下午第二场训练马上要开始，你还有别的叮咛吗？”
    “方凯助理，我这几天会帮他留意合适人选。貌似你和方凯关系很要好呢，你先让你助理小熊兼顾几天。”
    杨雨冉提起关系要好这点，将近期需承担的责任推给范思睿。
    “行。”范思睿答应得干脆，走到门口记起一事，扭身委托：“劳烦美女姐姐和公司申请下，给孔腾宇也配个助理。他和赫谦用同个助理不太合适，助理会在两人矛盾问题上钻空子。”
    “好的，我来报批这事。”
    杨雨冉同意，她前几天听熊彩云和别人聊八卦时提起过，赫谦的助理马珍珠属于比较较真的性子。较真轻度是优点，做事追求完美，若重度了，则会搞得自己每天劳心费神，身边人同样精神压力重。
    有这点性格在，马珍珠特别喜欢拿两个男孩子做对比。
    赫谦对自己人吃苦听话好管，对外人很爱憎分明，马珍珠总在孔腾宇面前夸这些地方。
    孔腾宇音乐造诣比赫谦高，马珍珠又总爱在赫谦面前夸这点。
    马珍珠以为此种对比夸奖行为会刺激大男孩的积极性，实际起到很大的反作用。别说赫谦和孔腾宇全心智成熟了，有自我的判断力且自尊心很强，换个小孩也经不住成天如此捧高踩低的说啊。
    杨雨冉上周提醒过马珍珠，马珍珠保证自己会注意，看来人的习惯一旦形成很难改变。
    秦慕禹一冒出脑海，周媛媛可能寻找的情绪问题跟着冒出来。
    杨雨冉给自己鼓鼓劲，前往周媛媛办公室。推开宛若在等她的虚掩门，拎高从楼下买好的奶茶打包带和水果打包带。
    “滴滴，我来看我家好闺蜜了。”
    周媛媛双手在键盘上不停输入，随口应句：“坐。”
    人的狐疑产生，看啥皆会有问题，杨雨冉总有种周媛媛对她不冷不淡的感觉。
    顾虑到后续交谈比较私密，杨雨冉给门关好，走到周媛媛身边，拉把椅子坐下，贴心摆好水果和奶茶。
    “你最爱吃的阳光葡萄，快来宠幸下它，等会再忙。”
    周媛媛张嘴‘啊’声，杨雨冉立马上道的把葡萄放入其嘴里，紧接着捧起山楂果茶送到嘴边。
    到位的服务给周媛媛脸上阴郁弄得不减反增，追问几遍：“媛媛，你心情糟糕吗？”
    “没有，你少乱想。”
    收到统一答复。
    杨雨冉胳膊伸得又酸又困，实在伺候不住口是心非的人儿了，把放在奶茶杯桌子上，捅破窗户纸说道。
    “媛媛，你这样甩脸就没意思了，我说不同意你哥住我家，你非要他住。我暂时把客房借给他住，你又有情绪，你让我怎么办？”
    杨雨冉说得委屈，无论别人用多重的有色眼镜看她，她皆可坦然面对，但她真的受不了周媛媛对她产生隔膜。
    周媛媛手停止输入，依旧没有答话，呆呆望着前方电脑屏幕，眼底涌起错综复杂的神色，似乎有痛苦有不甘。
    杨雨冉看得真切，心跟着让撕扯的发疼。
    把手机递给周媛媛，曝出密码：“解锁是我生日加你生日，自己看监控。我和你哥这些天没聊过一句暧昧话题，吃过饭我们基本呆在相隔三米左右的位置上，晚上我睡二楼我屋，他睡一楼客卧。”
    周媛媛没接手机，倏地哑声呢喃问道：“雨冉，你知道我多喜欢我哥吗？”
    “知道啊，他是你除过范思睿以外，唯一总和我提起的异性呢。”
    杨雨冉留学时接到周媛媛的电话，两人聊天内容基本离不开三点，骂彼此讨厌的人，比如杨菲、范思睿，说最近和喜欢之人的相处小幸福，其次分享生活中的开心事。
    “是的，我能在半年内走出被绑架的阴影多亏有我哥。他是我的保护神，他是我信赖的依靠。无数个夜里，我梦到那个满是血迹的仓库，梦到绑匪们为了我爸能多给点钱剁掉无辜人双手，而我哥是我梦里唯一的光，能帮我驱散无尽的黑暗和恐惧。”
    哽噎的叙述犹如一把高悬在杨雨冉头上的利剑，单单悬着已达到摧枯拉朽的威力，将她的委屈击散，只剩怜惜。
    伸手抱住周媛媛，用力收紧双臂，在闺蜜耳边柔声说：“媛媛，我会帮你把你哥劝回家去。你想监控随时看，别觉得会影响我们闺蜜感情。”
    她早料到周媛媛会有情绪波动，和秦慕禹相处的三四天，她全在保持安全距离。

 第56章 谁同意的谁管

    周媛媛把脸埋在杨雨冉肩头，依偎了片刻，哼唧问。
    “雨冉，你真的会被我的情绪左右吗？”
    杨雨冉沉声回答：“当然了，你刚才脸有那么臭，换别人啊，哪怕对方给我发工资，我照样撂挑子不干了。你爸不总说嘛，生活中的情绪不能带入工作。小周总这是带头犯错啊，算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会保密的呢。”
    “你都要把我最爱的男人抢走了，你必须要帮我保密啊，而且以后要对我更好。”周媛媛蛮横讨要承诺。
    杨雨冉双手扶起周媛媛，板着脸正色强调：“我再给你说次啊，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对你哥秦慕禹没兴趣，你再逼我，我扭头出家去了，房子借给你们住。以后别说照顾你了，凡尘俗事和我没有关系，贫尼法号无心。”
    周媛媛双唇抿紧，似乎很想笑，但又在故意绷住严肃和难受。
    瞅着对方这样，杨雨冉知道离胜利不远了，趁热打铁将摆烂进行到底：“我这辈子最大的念头啊，是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没你们那么傻，非绑定一个人享受爱情，每周三四个男人轮流请我吃午饭，我个渣女本渣过得多滋润啊。”
    “瞎说，我知道你不是渣女。你会接触的人都是单身对象，你在一开始会表明自身立场，不考虑谈恋爱，只做普通朋友，对方如果有喜欢的人了，你会断掉彼此往来。”
    周媛媛不许杨雨冉自我贬低，替她辩解自身原则。
    当事人却一点不在意，大手潇洒摆摆，得意自夸：“关键他们和我接触过，短时间也看不进去其他人啊，我等于最大化占用着他们的感情时间。”
    周媛媛捂住耳朵，径自大声反驳：“好啦好啦，不许再抹黑自己了，我知道你本心没打算当交际花，你只是无法拒绝你爸安排聚餐。你还故意把自己演得好像拜金女，用反面教材让他们珍惜身边的好女人。”
    杨雨冉抓住周媛媛双手，强迫对方听完刺耳话语，戒掉对方再给她拉红线的心理。
    “切，这你不懂了。我是在考验他们，我要删选出一个不嫌弃我拜金，肯给我无限挥霍让我疯狂放纵的男人。”
    周媛媛使劲晃动身子，没能摆脱杨雨冉的魔爪，发出小兽般的嘶吼。
    “啊！！！我哥和尹天照对肯定能做到百依百顺、万般纵容，你随便二选一，我更希望你选我哥啊。你做我嫂子，我们亲上加亲。倘若你实在不喜欢我哥，选尹天照也行，能对你那么痴情的人少有啊。”
    许久未听的名字反复出现在周媛媛嘴里，杨雨冉心头升起不妙之感，扶稳乱晃的人，疑惑问：“尹天照找你了？”
    “对啊，你知道上流圈子老一辈喜欢没事聚聚，喝喝茶聊聊未来商机。范叔和尹家老天爷相约打高尔夫，聊起自家儿子歌曲没入围大赛，反倒因祸得福大火一把。恰巧尹天照在，他知道你是范思睿经纪人了。”
    周媛媛越说声音越小，不住偷瞄观察杨雨冉神色变化。
    “你不如说当时你也在场，你爸安排你过去洽谈国外唱片市场，尹家涉及这块，你直接把我卖了。”
    杨雨冉怒视周媛媛，忿然揭穿。
    抄袭事件漂亮处理完她和范思睿私下交谈过，了解到范思睿对家里和范父抵触的原因。
    范父极度强势，做事从来不会咨询范思哲的意见，只会以自己觉得稳妥的办法处理。在范父眼里，范思睿当歌手乃是瞎玩，范父总用鄙夷的态度谈论范思睿追求的艺术。
    范父撒钱给儿子玩，在他的观念里儿子玩够了早晚要回去接手家业。
    此类狂妄自大的人估计连儿子创作过什么歌都记不住，怎么可能知道有杨雨冉这个经纪人。
    至于抄袭事件，无非对方摔了个跟头，侧面发现自己儿子处理危机的厉害之处，不免给别人炫耀炫耀。
    没错，在范父心里，结果的荣耀全归属于范思睿。
    在杨雨冉凛冽的目光，周媛媛渐渐泄掉底气，把厚厚的文件推到杨雨冉手边，怯声道。
    “我爸对你的新团挺重视呢，他找专业人分析过了，新团里除了范思睿尚算有自我个性，其余三个男孩子偏奶油小生。团队呈现的第一印象至关重要，我们需要找个成熟点的男人创造新亮点。”
    杨雨冉根据圈套走向分析：“尹天照要来吗？”
    周媛媛两手一拍，赞道：“聪明啊！我爸和分析师都觉得尹天照的成熟气质能让人眼前一亮，适合咱们新团。”
    杨雨冉单手拄着头，没好气地帮忙揭露真相：“你不如说尹老太爷同意的新合作，以及额外追加的投资更打动你爸。”
    “这你就把我爸看没了，其实真正打动我爸的是尹老太爷的一席话。”
    周媛媛故作玄虚顿住，等杨雨冉问。
    杨雨冉懒得搭腔，捏起颗颗葡萄吃着。
    等来冷场，周媛媛只得自圆其说：“尹老太爷说，范家都能让孩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老归老，至少还干得动，我孙子也能去娱乐圈追追梦。”
    周媛媛单手捋着莫须有的胡子，有模有样学着，在最后陈词总结：“雨冉啊，我们怎么好意思抚了老人疼爱孙子的心啊。”
    “谁答应的谁带，反正我不带。”
    杨雨冉拂袖起身，胳膊被周媛媛牢牢抱住。
    娇小的女人使出吃奶的劲，不让她动分毫，耍起无赖：“雨冉，我不管，你刚刚还说要补偿我呢，你不能撇下我和嘉德啊。”
    “周媛媛你做人没底线了啊，你和你爸招揽来的麻烦，你们自己琢磨咋办。”
    杨雨冉心一狠奋力抽出，大步离开周媛媛办公室。
    晚上，她没有回公寓，给杨母买了些喜欢的干果，回到老宅中。
    很意外，白燕和杨菲全不在，杨父难得安排厨师做了些她爱吃的菜，把杨母喊到主楼共用晚餐。
    在饭桌上，杨父给杨母夹了好几块清蒸鲈鱼。杨母喜欢吃鱼，从杨父反常的举动能看出他始终记得，之前不乐意付出罢了。
    看似圆满的吃完饭，杨父叫住杨雨冉。
    “你跟我到书房一趟。”

 第57章 事出反常

    杨雨冉知道，主菜这才要端上来。
    杨母想要同去，杨雨冉拒绝了，有杨母在估计杨父要不很难说出心里话，要不又得吵翻天。
    跟杨父身后走在家里中式回廊，杨雨冉提前在脑海假设出可能出现的闹心事，包括回击话语。
    进入书房，杨父没有直接进入主题，反而和她聊些有的没的日常。
    她觉得无趣，四处打量着儿时很熟悉、长大却鲜少进入的藏宝阁。
    没错，杨父的书房藏书没几本，古董非常多。在她儿时，此处还摞满各类书籍。每到周末下午杨父会抱着她，给她读其中精彩的故事。
    杨母喜欢纸质书，她觉得知识是最厚重的底蕴。反观白燕喜欢的东西直白粗俗多了，能升值能随时变卖的东西。
    杨父在杨雨冉外公去世前装得有模有样，努力迎合杨母喜好，把自己往知识分子靠拢。
    老人一仙逝，杨父回归本性，可能觉得和白燕在一起更轻松，不用戴上虚伪的面具。臭味相投的两人聚在一起，将土大款本性彰显无遗。
    “雨冉，爸爸和你说话听到没啊？”
    阴沉的呼唤响起，杨雨冉拉回思绪，随口胡诌：“最近比较忙，睡眠严重不足，加上处在闹心地方容易唤起不好记忆，脑子思绪跟不上，您重新说遍。”
    杨雨冉隐约看到杨父右边眼皮跳了几下，眼底随之腾起愠怒，阴鸷地盯着她。
    她很是配合地抖抖身子，脸上却不见任何胆怯，唇瓣勾出灿笑，善解人意替对方着想。
    “不用您说，您打算让我滚出去，我这就带上我妈回副楼。”
    说到做到，迈步朝门口走去，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媛媛公司请的大师算得挺准啊，让我今日注意暗不见天日的破地方，乃晦气聚集之处，容易灾祸临头。哎呀，赶紧溜赶紧溜。”
    好像听到身后传来后槽牙磨动的声音，成功气到老头，杨雨冉成就感猛增。
    踩着分外轻快的步子走到门口，迫切想回去给杨母分享下此等好事。
    刚抓住门把手，怪异声调的问题飘来。
    “咳咳，雨冉啊，你怎么对爸爸敌意好大呢？”
    敌意两字化作谬之千里的笑话，杨雨冉扭身迎上杨父盛满虚伪慈爱的眸光，险些让恶心吐了。
    短暂的恶心过去，浓重的好奇袭来，她很纳闷什么事能让杨父做到如此忍辱负重。
    有了好奇支撑，杨雨冉乐意多逗留些时间。
    “爸，我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呐。我生命都是您给的，您就我一个亲生女儿，我们之间何来的敌意啊。”
    话里夹枪带棒，顺带恶心恶心对方。
    杨父脸色略微发青，但他的城府岂非普通人可比，骗了杨雨冉外公一辈子呢。
    老头再不痛快，照旧肉麻之话张嘴就来：“对啊，爸爸近两天刚得知你在周家公司打工呢，爸爸愧疚得三天没睡好啊。家里公司早晚要交到你和你妹妹手上，”
    杨雨冉视线一下变得狠厉，臭老头图谋不轨时还惦记杨菲呢。
    杨父很善于察言观色，当即察觉到她情绪，改口补救：“我意思你是姐姐，必然你执掌大权。我心里对远近关系门清呢，你妹妹杨菲始终是个外人，最多给她个辅佐职务。”
    不是杨雨冉自吹自擂，她的忍耐力早让磨练出来。碰到先玩心眼的人，她会奉陪到底，只是杨父甩出反差极大的阴阳两套，搞得她如实有点憋不住笑意。
    抬手掩住脸，呵呵两声再道声抱歉：“不好意思，重获爸爸的爱，我实在太高兴了。”
    笑声中满含嘲讽，说话语调更是轻挑。傻子都能听出来真实意思，偏偏杨父宛若初出茅庐的淳朴老实人，按杨雨冉表面解释意思照单全收。
    “我和公司元老商量过了，以你在国外拿得高含金量文凭，早该来公司担任要职了。下周爸爸给你挑个合适位置，你回自家企业干。成天呆在嘉德，外人多看咱家笑话啊。”
    “那是，我在外面呆着多让您牵挂啊。”
    杨雨冉听来听去，光听到杨父一句实话，怕她呆在嘉德让人传闲话，给杨父丢人。
    杨父几步走到杨雨冉面前，拉住她手轻轻拍拍，哀愁说道：“是的啊，你和你妈全性子太要强了。你可以问问家里下人，我从来没说过赶你妈去副楼住的话。白燕就爱替我强出头，给你妈说了些难听话，你妈沉不住气搬走了，不这正顺了白燕的意嘛！太傻了。”
    听着反泼脏水的指责，杨雨冉有种欣赏狗咬狗的快乐，没忍住轻声吐出点评。
    “这白燕真是充分展现出个真理啊，世上无难事，只要不要脸。为了达到目的，她不光自己不要脸，还游说成功同僚。别的狗起码有主人在才敢仗势欺人，白燕没靠山就敢汪汪狂吠，全然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杨父日常保养的好，哪怕年近七旬没有耳背，加上两人距离非常近，清楚听到她毒舌的吐槽。
    老头怒上心头，几乎要吹胡子瞪眼。
    可在她抬眸那刻换成气恼之色，张嘴骂道：“说得就是啊，我最近看她厌烦，让她领上杨菲回老家住去了。我们一家三口趁着没外人添乱，好好增进下感情，你多回来住啊。”
    “行啊。”杨雨冉干脆答应。
    她年轻力壮，挖苦挖苦人能反向调解心情。老人生气多了，指不定给身体闹出啥毛病来。
    安静睁着妩媚的狐狸眸子，一眨不眨凝望杨父，等着对方说出真正的野心。
    “不早了，你上整天班也累了，回去休息。我月初就让佣人把你房间清理干净了，你去看看，缺什么及时通知他们，明天他们跑腿采购。”
    痴痴等来关爱万分的话，杨雨冉不禁暗自在心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杨父打算放长线了。
    对于杨父真正所求愈发好奇了，采取伺机而动的法子，应声‘好的’，离开书房往三楼她房间走去。
    她曾经的房间占据别墅里最好的朝南位置，杨菲搬进来的第二年抢走了她房间，改成杂物间。
    得知消息那日，杨雨冉很是生气，打越洋电话找父亲理论，却被搪塞了一句话。
    “你在国外留学不常回来住，先借给菲菲放杂物。”

 第58章 脑子没糊涂

    敷衍之话异常冰冷，冷得杨雨冉甚至无力多说任何。
    挂断电话，她哭了，独自蜷缩在被子里失声痛哭。那时天真的她还在替杨父找借口，认为杨父白天比较忙，等晚上会来哄她。
    结果日日期盼，日日失望，半个月后才接到杨父新来的电话。没有哄她，反而告知她，白燕对绣球花粉过敏，需要把花园里的绣球全拔了。
    她六岁亲手种的绣球树啊……
    渐渐的，她懂了，杨父的心坏了，心里不再装有她和杨母。
    她醒悟的早，无奈杨母始终当局者迷，也可能不愿醒来？
    亦如现在，她刚推开房间门，跟来的母亲道出开心感叹：“你爸还是挺用心的呢，他知道你喜欢奶油风装修，让人给你翻新了遍。连pu线的花纹他都咨询我几次意见，怕自己挑的款式你不喜欢。”
    杨雨冉丝毫体会不到幸福，反倒后脊背发凉。她好像被捕兽夹困住的小羊，随时任人宰割。猎人暂时投递来的好心付出，无非想把她喂肥点，让她掉以轻心。
    再看屋里陈列物品，尤其摆在玻璃柜中的可爱小动物雕塑，何其刺眼。
    她很喜欢收集此类东西，但她记得自己房间强行让杨菲霸占后，儿时收集的小物件早让扔光了。
    以现在陈列摆件的色彩判断新旧，不是她儿时亲手挑的那批，杨父费尽心机找来相同的东西。
    看似温馨的屋子，却活脱脱印照出杨父目的，犹如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不寒而栗地抖了抖身子，把杨母拉进房中，爬在屋子角落仔细找摄像头。
    杨母从她摸索犄角旮旯的动作猜出她心思，两手抱起她，笑骂道：“你个臭丫头，在自己家没必要防贼一般。”
    “no，这里早不是我家了。”杨雨冉狠心说出大实话，余光瞥到杨母因失落而抿平的嘴角。
    愧疚一闪而过，杨雨冉反握住杨母手，带其来到粉嫩嫩欧式公主边。不在意形象的踢掉鞋，盘腿坐床上。
    “你个臭丫头行为愈发粗俗了，去换个居家服。”
    杨母打开衣柜，展现出满满当当的新衣服。
    杨雨冉压根没看别有心思的道具们，大大咧咧往床中间挪动，坐在最舒服的位置上，朝杨母招招手，发嗲撒娇。
    “妈妈，你过来陪我说说嘛，别在意细节了。咱们母女俩好久没见，我很想念您呢。”
    辛苦怀胎十月的女儿，哪有不疼的道理。杨母放弃帮杨父树立好父亲形象的私心，上床坐到女儿身边。张开双臂给女儿搂进怀里，嘘寒问暖关心问起宝贝女儿，从工作到生活无一遗漏。
    杨雨冉幸福地靠在妈妈胸前，主要挑些周父和周媛媛对她的夸奖讲给母亲听。
    母女俩腻歪到深夜，杨雨冉在妈妈的怀抱中睡着。
    早上，杨母准时喊她起来。
    揉着惺忪的睡眼，有种大逆不道的念想升上她心头，这家如果杨父滚蛋就好了，她乐意天天回家陪伴杨母。
    早饭毫无惊喜可言，桌子上摆满她爱吃的糕点。
    伸手拉近杨母，小声问：“妈，饭菜没问题？里面没有慢性毒药？”
    杨母责怪地‘哎呀’声：“你多大了，开玩笑有个度。”
    捏把她肉乎乎的手心，推把她倾斜的身子。见她依旧不动筷子，怕她继续墨迹，无奈低声回答。
    “快吃，上班别迟到。你认识做饭的老李和广庭啊，你外公亲自挑选的主厨。再者了，别给你爸想得太坏，自打我从你公寓回来以后，你爸对我态度变好很多。”
    杨雨冉撇下嘴，暗自嘀咕：“鬼信。”
    杨母捏捏她撇歪的那边嘴角，嗔道：“臭丫头，你妈妈我还没老糊涂呢，分得清真心和假意。人们总说小别胜新婚，我猜你爸应该在我离开的时候检讨过自身。”
    “好，您没老糊涂，脑子可清楚了。”
    才怪！
    杨雨冉停止没意义的话题，拿起瓢羹舀着银耳雪蛤粥送入口中。默默打消掉跟杨母探讨杨父的坏心思，打算找找在杨家华天科技上班的靠谱朋友，侧面打探近期公司内部机密八卦。
    8点50抵达她的404办公室，冲好速溶咖啡，等待四个崽崽来开会。
    九点差三分，门被敲响，杨雨冉远程开锁，四个崽崽排队进入。
    望着他们，杨雨冉心情逐渐转好，直到看见队伍末端多出个男人。
    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望向范思睿，等一个解释。
    范思睿让看得满头雾水，快速思考自己哪里做错了。苦思片刻没找出源头，再检查遍自身穿着，简单的黑蓝搭配休闲服尚算得体。
    扭头看向身边同伴，同样没找出问题点，秉承漂亮女人要宠着的原则，先行认错：“美女姐姐，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忘性大。早上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劳烦你辛苦提点我下。”
    迁就万分的话摆出，杨雨冉敛起不好情绪。也对，公司老板周父做得决定，没必要迁怒于范思睿。范思睿担当队长职务，老板安插人进来，纵使他再有背景，没法拒绝啊。外加他貌似和尹天照私交匪浅，于公于私犯不着当坏人。
    “你们挨个报告昨天训练情况和心得。”
    杨雨冉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记录崽崽们每日成长。
    四人做完汇报，轮到尹天照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刚吐出一个‘我’字，杨雨冉抬手拦住对方下话，用经纪人专属强硬口吻说：“你们四个先去训练，尹天照留下。”
    “好的。”
    四个男生异口同声答应。
    孔腾宇和赫谦了解杨雨冉脾气，不会去触碰她脾气的逆鳞，乖乖离开404。
    方凯初来乍到，对于条条框框的规则没有警觉心。
    走两步，回头偷窥下自己的漂亮经纪人。
    刚才在汇报昨日训练情况的时候，他偷偷观察过杨雨冉和尹天照。尹天照始终目光灼灼的望着杨雨冉，杨雨冉则尽量不去与其目光触碰。
    他在课余时间最爱看名侦探柯南和推理小说，很擅长从细节窥察人内心，这两人之间明显藏着大秘密呢。
    以他阅片无数的经验，相信只要两人稍稍对话几句，秘密便会显露出一角。

 第59章 讨厌？该说感谢

    方凯偷偷放慢步子，打算将听墙角工作进行到底。同龄人中，他很少见范思睿会乖乖听谁的话，包括从和范思睿玩到大的周媛媛，范思睿更多喜欢欺负对方。
    能把范思睿管住的女人，值得深挖，不是为探究这点，他不会答应来团队。来团队大大占用了他的休息时间，迫不得已把黄子迪老师安排的加强训练挤在周末。
    他走到门口，用门挡住身子，留条缝隙。
    功夫不负有心人，听到杨雨冉疲惫的质问。
    “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尹天照的不答反问更是耐人寻味：“雨冉讨厌我？”
    不知道美女经纪人听完什么感受，反正方凯听到尹天照低哑的声音都觉得哥们伤得挺深。
    暗恋绝对没跑，至于是否双向暗恋，因为某种原因没法公开在一起，有待进一步偷听了。
    情节好带感啊……
    把右边耳朵继续贴在缝隙，忽然左边耳朵猛地被人拧了把。
    对方早料到他会喊般，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完后松开拧他耳朵的手，轻轻将门推上。
    “你打算作死啊？”
    范思睿死死箍住方凯手腕，带他离开404附近的危险区域。
    方凯完全不以为意，没有一点危机感，追查真相的兴趣加深。步子不稳的跟在范思睿后面，用自认为很能调动男人占有欲的言语挖苦对方。
    “范小爷，尹天照绝逼喜欢你的美女经纪人啊。你好肚量啊，居然敢留他两独处，我得给范叔说说，让他安排你家厨子近期多给你炒点绿叶子菜。”
    范思睿拽着方凯进入电梯，瞟眼已经在其中的某个员工，随即给方凯甩去个警告眼神，意思有外人在，管住自己嘴。
    方凯则回以理解的眨眼，一副他会照顾伤心之人面子的体贴样。
    范思睿忍着没发作，等电梯抵达九楼训练室，狠狠给方凯屁股踢了两脚。之后的训练中，范思睿格外关照方凯，方凯稍稍有点没没跟上节奏，立马会收获队长大大的犀利训斥。
    404办公室内，压抑程度不次于体型训练室。
    望着尹天照满目稀碎的痛苦，杨雨冉语塞半晌，微微道声：“学长，抱歉，让我独处会儿。”
    “嗯。”
    尹天照沉声答应。
    望着男人盛满失落的背影渐行渐远，杨雨冉有种说不出的心塞。
    扪心自问，她讨厌尹天照吗？
    不讨厌啊，甚至很感谢尹天照。
    研一那年需要在某知名杂志发布两篇论文，才能拿到进入优秀导师小组的资格。杂志通知她论文通过首批审核，但发布需要交每篇5000多美刀，三篇总共快2万美刀。
    白燕没进门前，两万美刀对于杨雨冉属于毛毛雨，杨父深怕她在国外过得低人一等，每月生活费给得非常充足。
    可研一那会，她的生活费早降到远没有普通家庭留学生多了。她对李烁动过真心，很怕李烁把她看扁了，没有提拮据的事。
    趁假期回国，她在康涅狄格州接了两份打工，辅导中文私课和快餐店服务员。国外的服务员拿的是时薪，白天能赚200美刀左右，加上晚上私课的钱，辛苦整天收益400左右，尚算可观。
    假期结束，她挣了一万五，凑上生活刚好够。
    可等她去交钱时，杂志社通知她超时了，名额分给别人了。
    整日整日的起早摸黑，她没有感觉到心酸难受，然而杂志社的通知却好似掐断最后一根稻草。
    进不去优秀团队，她就算成功升到研二并读完，无异于混日子拿个空头文凭。
    把自己关在屋里拒绝掉所有社交，是周媛媛反复打电话帮她树立起面对问题的勇敢。
    “雨冉，我帮你问了，那家杂志公司有中国人参股，是尹家呢。尹家少爷父母早早出车祸去世了，尹老太爷非常疼自己唯一的孙子。他孙子也在康涅狄格州读书呢，不过不是斯坦福，是耶鲁大学。我要到他微信和电话了，我申请他没通过，你试试。”
    “好的。”
    杨雨冉抱着最后的希望添加尹天照微信，等了三天没有任何回应。
    距离提交申请资格的最后截止日期只剩不到一周，杨雨冉顶着被骂神经病的风险，给尹天照拨通电话。
    尹天照接通后的语气很冷漠：“喂？请讲。”
    没有问她是谁，直接让她切入主题说事。比较强硬的态度展现出两点，这人长时间居于高高在上的位置，其次反感时间被没意义的事情占据。
    杨雨冉不敢墨迹，简言意骇的表述出自身诉求。
    生怕对方先挂断电话般，将事情原委表述清楚后，一口气说出极致的渴望。
    “我不是来找您走后门，我只是希望得到一次公平对待。我见您微信是qq号，我把我的论文发到您qq邮箱里，烦请您抽空看看。如果您觉得我的论文具备发布您家公司主办杂志的资格，还望您把机会还给我。谢谢您，不打扰您时间了。”
    杨雨冉说罢匆匆挂断电话，手放在突突直跳的胸口前，脑子乱极了。
    瞎想了整宿没睡好，早上拿起手机看到无任何回信。一边懊恼自己昨天没有礼貌，起码等人家答复个什么再挂电话啊，一边苦闷的劝自己接受事实。
    就在申报名额截止的最终日子，她电话炸了。导师助理先来电话通知她得到进组资格，随后上次毫无人情味的编辑主动打电话，对她赞不绝口，并为自己找出理由。解释之前是手下想挣外快弄出乌龙，以后不会有类似事情发生了。
    杨雨冉突然变成幸运宠儿，她没有过度沾沾自喜，给尹天照编辑了一条50多字的感谢信息。
    别看字数少，全是她删删减减好多遍的精华，多了怕唐突到人家，上次先行挂断电话已经非常没有涵养了。
    抱着收不到回信的心理建设，重新投入学业的忙碌中。
    不曾想半个月后收到尹天照的回信：我通过你这件事揪出了公司里的蛀虫，我们收获双赢局面而已，所以不用客气，更不用有心理负担。为了公正性，我让杂志纽约总部的社会学编辑重审了你论文，他给与很高的评价，你的实力配得上该有的成果。

 第60章 扼杀爱恋之心

    回信字数比她感谢多出一倍有余，搞得杨雨冉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考虑到对方真的帮到她，且以后还有论文需要发表，于是耍了个心眼，坚持请对方吃饭表达谢意。
    所有孽缘，从她请客开始了。
    两个足够显眼的人同桌吃饭，惹得吃瓜群众流传出各类绯闻。
    杨雨冉无非想交个朋友，给以后发论文开条绿色通道，可根本没人有兴趣了解她的真实目的。
    绯闻传到李烁耳朵里，李烁醋意大发，严令禁止她和尹天照多来往。
    杨雨冉主意很正，再喜欢哪个男人，她不会因为对方改变自身立场。
    如实告诉李烁，她只把尹天照当朋友。
    然而过往事实证明，李烁表里不一的性格始终存在，以前藏得比较深罢了。
    李烁表面答应，信任她能与普通异性朋友保持该有的距离，背地里又私自找到尹天照，以男朋友的身份警告对方，让其离她远点。
    人啊，总是喜欢用自以为是的聪明实践弄巧成拙四个字。
    原本尹天照对她同样保持朋友关系的边界距离，有了李烁警告，尹天照因此对她产生浓重兴趣。
    渐渐的，会给她新朋友圈点赞。
    每次李烁看到尹天照头像出现，会默默生闷气好久，用冷暴力展现异常心情，给杨雨冉施压。
    杨雨冉又不是何宁月，就算发现他的情绪，充其量腻歪着装装无辜。
    软磨手段用多了，李烁发现她的敷衍，于是选择在朋友们聚会中动手处理隐患。趁她和室友玩得正欢，无声拿到她手机。
    试出密码进入微信，给尹天照一顿臭骂，逼着尹天照删掉好友。
    运筹帷幄的计划忘记把尹天照智商算进去，同为豪门贵公子，尹天照虽得爷爷独宠，但从小受得教育包括人性黑暗之处。
    基于他父母的离奇事故，尹老太爷非常重视培养尹天照居安思危的本能。
    尹天照一眼瞧出杨雨冉微信并非原主登陆，假意答应，隔天把李烁清空的聊天记录发给杨雨冉看。
    曾经的杨雨冉对李烁有感情，选择包容他的醋意和离谱行为，只将事情聊开。
    杨雨冉与李烁沟通心结之前删掉了一条信息，在张张聊天截图的末尾处有尹天照表白。
    【雨冉，李烁不适合你，他对你的感情比较畸形，该说他喜欢你却更爱自己。你如同他专有的物件，他无法接受你分心，不许别人对你多关注。真正的爱会把尊重放在第一位，我想争取次追求你的机会，在你正式回应我前，我不会越界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
    不会越界啊……
    所以明明想靠近，却因她一句要安静独处，他便收整好自己的难受，腾出空间给她吗？
    哎，逃避固然轻松，可惜没有大用，下午新的困难迫使她必须面对麻烦。
    她申报给公司的招聘两名新助理需求让驳回了，理由为公司上半年收益负增长03，各部门必须开源节流。
    人事小姑娘在回答她的时候，眼神别提多虚了。
    杨雨冉没有为难打工人，直捣黄龙去找幕后黑手——周媛媛。
    顺利进入对方办公室，周媛媛讨好地冲她直笑，真皮办公椅旁边摆着一把转椅。
    周媛媛拍拍转椅靠背，热情邀请：“来，坐下说啊。”
    杨雨冉翻眼诡计多端的妮子，一屁股重重坐入其中，亮明态度：“我不能带尹天照，再者他26岁啊，范思睿他们全部20岁左右，年龄差太大了。”
    “建立团队当然要找不同类型的男生，这般才能群吸粉、制造群体热度啊。你没看网民们老吐槽嘛，现在娱乐圈的明星好省，基本用同张脸，分不清谁是谁。等咱们新团队推出去，我有信心不会产生脸盲问题。”
    周媛媛用专业角度给杨雨冉分析，抢在杨雨冉新一波拒绝到来前甩出激将法：“你勇敢点直面内心啊，你在害怕自己喜欢上尹天照对吗？”
    过电般的麻感直冲杨雨冉脑端，跟羞涩无关，被周媛媛胡乱猜测弄得脑壳痛。
    “对个毛线啊，我刚从李烁的魔窟挣脱，我还没享受够自由生活呢。”
    周媛媛仔细打量杨雨冉神色，没找出有猫腻的地方，不禁疑惑：“那你怎么见到尹天照都状态不对啊？”
    “学长是个好人，我欠他人情，我比较珍惜他这位朋友。”
    杨雨冉如实回答，尤其李烁所做的某些荒唐事，让她始终对尹天照怀有愧疚。
    “那你更该让他呆在团里啊，你想想你每天用经纪人的趾高气昂态度对他，久而久之你的冷漠会冰封了他的心。”
    周媛媛说着建议愈发觉得靠谱，激动补充：“男女之间其实有纯友谊，前提是彼此没有爱恋情愫。你想和他做朋友，起码先把他的爱恋之心扼杀掉啊。”
    杨雨冉陷入犹豫，采取声东击西之计：“我考虑下，你先把助理的事批了。”
    “你带他才有宽裕钱啊，”
    周媛媛说到半截，在杨雨冉的瞪视中举高双手，用投降状以示清白：“你可以打听一下没正式出道新人的待遇，公司不可能给每个人分配个助理啊。早在前年，公司出台第二版规则，其中定好了新团能支配的资金。”
    杨雨冉知道资金早超额了，周媛媛还帮忙垫付了不少呢，所以调音师的钱她套着范思睿出了。
    细想周媛媛给出的建议，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尹天照应该不喜欢成天当抖？
    退一步海阔天空，同意道：“行，拿了尹家的资助把助理配齐，其次找好优秀v编剧和导演。”
    “助理莫得问题啊，v这块咱们再商量商量。v对于新人没有很大助力，我们可以采取其他效果好的方式，比如把歌曲插入即将上线的s级电视剧。”
    聊了半天，总算听到点有干货的内容，杨雨冉点头表示认同，委以重任：“可以，这个艰巨的搭桥梁任务交给你了。”
    “我尽量联系看看，关键时刻估计需要你找何宁月，或者让赫谦疏通下沈骨那边关系。”
    周媛媛提起何宁月，杨雨冉恍然想起一件事。郁闷地闭闭眼，上次给何宁月说中午请她吃饭、听她诉苦来着。
    完蛋，近期太忙，忘在脑后了！

 第61章 回首再看只剩吓人

    杨雨冉赶忙拿出手机，进入微信找到何宁月，查看对方近期留言。
    诡异发现几天前两人语音通话结束后，对方没有继续联系过她。无论发火或质问，全没有。
    点击何宁月的合照头像进入对方朋友圈，寻找蛛丝马迹。
    以失败告终，何宁月最新一条动态发自上个月，何老不同意女儿和李烁在一起。
    李烁首次采取消失战术，何宁月接连三天在朋友圈用哀伤图文表现心情。
    找不到对方近期的心情记录，杨雨冉心里有点毛毛的，手指快速往下滑动，滑到软件提示黑字：【朋友仅展示最近半年的朋友圈】
    没被删，稍稍松口气，另一个不妙的念头冒出。莫非何宁月跟着李烁学坏了，把她分入冷宫小组，新动态对她设置不可见了？
    用胳膊肘碰碰周媛媛，寻求帮助：“你快看看何宁月最近发动态没。”
    周媛媛砸下嘴，说出酸味十足的话：“人家就你一个闺蜜啦，哪里像你呀，还分心找小三呢。看给你紧张的样子，切~”
    杨雨冉斜睨眼小醋精，淡定揭穿：“你不如说你没有何宁月微信好友。”
    “哎呀，你讨厌呀！”周媛媛跺跺脚，抬手拍把毒舌坏闺蜜。
    杨雨冉干干挨着，独自权衡是上去找何宁月搭讪，顺便解释下失约行为。还是再等等，等到何宁月下次受情伤了，她跟着及时表现出善意。
    后者比较没道德，但很自然。可女人的心思如同海底的针，她怕何宁月已经对她有成见了。多拖一阵子，她会沦为与周媛媛相同的境地，让对方删了或拉黑。
    关键崽崽们的新歌有两个月筹备期，大概七八月发行。总不能每次事情迫在眉睫了，才上去维系关系，那太假了。
    别说何宁月在红色背景顶端家庭长大，换个普通小姑娘总遇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也会认定对方人品糟糕。
    捋顺利害关系，杨雨冉不再多纠结，认真给何宁月编辑信息：宁月，不好意思啊，上次说请你吃饭来着，无奈手里艺人捅出大窟窿。我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不怕你笑话，我都快得痔疮了，嘴上一直起大泡，今天才好。
    杨雨冉将自己描绘的万分苦逼，只盼能换来一丝丝同情。
    不多时，收到何宁月回信：我知道范思睿被曝抄袭，嘉德一手祸水东引玩得挺好嘛，光首天股票跌得有点狠，之后全在涨啊。
    何宁月再次证明，恋爱脑只是容易陷入感情的旋涡，但不是傻子。
    沉思如何应对，周媛媛凑过来，帮忙出主意：“你可以把自己说得更惨点啊，回忆下我哥帮你出头前林旭升他们的态度啊。”
    记忆随话闪现，灵感跟着来了，手指按出加大力度的卖惨：出现如此大的危机事件，差点葬送范思睿星途。纵使我提醒过他，关键没人有兴趣了解过程啊。我摆平完媒体，又要摆平公司里对范思睿的质疑。范思睿有背景，公司高层不敢拿他怎么样，光拿我兴师问罪了。
    信息发过去，等了十多分钟，不见回信。
    此种情况通常有两种可能，好点是何宁月在思考她话的可信度，坏点则是何宁月懒得再搭理大忽悠。
    “不够啊，再说得狠点。”周媛媛凑近看完她的自述信息，压低声音出主意：“以嘉德正常的惩罚机制，不知名的新经济人会被直接开除。”
    杨雨冉错愕挑高眉，指指自己，问：“有必要说我被开了吗？骗人影响更糟糕？”
    “有我在，你当然不会被开除啊。”
    周媛媛一语点通杨雨冉，杨雨冉绘声绘色的把自己处境说的成命悬一线，多亏有个好闺蜜力保。
    用出闺蜜牌猛药，效果非凡，五分钟内收到何宁月怜悯的回信：有时真羡慕你和周媛媛的感情呢，你忍忍，等男团出道红了，好日子就来了。
    杨雨冉回以痛哭流涕的感动表情，陪着何宁月聊了会其他。
    见何宁月三句不离李烁，她索性把话题带回何宁月有兴趣的点上，问：你和李烁最近怎么样？
    手机狂震不止，何宁月打来电话。
    杨雨冉把电话界面在周媛媛眼前晃下，比个‘我去安静地方接’的手势。
    来到沙发区，用犹如刚爬完楼梯的很喘声音接通电话：“喂，宁月啊，我这刚到办公室。”
    “快傍晚八点了，你们还没下班啊，以前没发现周叔有周扒皮的潜质啊。”何宁月调侃道。
    从对方能开玩笑的心情判断，这人十有八九跟李烁和好了。说错了，该说李烁稍稍乐意给与小女人一点恩宠。
    “对啊，要忙完才能回家嘛，总不能给今天的工作拖到明天再处理啊，你也知道娱乐圈最是瞬息万变。”
    杨雨冉迎合话头的吐槽完，明知故问：“不聊闹心工作啦，等周末我闲点喊你聚聚，把欠的饭请回来。对啦，你和李烁最近还好？”
    “嗯，蛮好呢，我发现你是我的小福星，我每次遇到伤心事，给你打完电话没多久就有好事发生。”
    甜蜜的话语充满炫耀意味，杨雨冉心里一沉，试探性问：“上次你和我诉苦完，李烁没多久就来哄你了？”
    “是啊，还有上上次，刚给你打完电话不到半小时，李烁给我发送思念信息了。雨冉，你总能给我带来好运，该我请你才对。周六中午，我和李烁去你公司找你，我们带你吃家味道超赞的韩料。你把赫谦喊上，人多热闹。”
    何宁月的盛情相邀却让杨雨冉如坠冰窟，尹天照令她想起一些往事。那些事情她曾经觉得甜蜜万分，回首再看只会后背冒白毛汗。
    有些事发生一次是巧合，发生很多次绝对不会是巧合了。李烁近乎变态的控制欲，极大可能给何宁月手机安装监听软件，而且始终没有放过她，将她推向同伙的位置。
    李烁胆子好肥啊，如果在何宁月手机找到软件，他等着吃牢饭。
    转念发现自己瞎操心了，李烁敢装代表他早留好退路，软件受他远程控制，随时可以删除销毁。
    “宁月，我昨晚睡觉前刷到你爸爸访问西部贫困山区的记录视频，感觉他气色挺差的。他老人家真的不容易，自从接替朱老工作后，整日操劳。我没上班前体会不到老人的辛苦，一上班体会得淋漓尽致。我周末估计还要加班，没法陪你们吃饭了，不好意思啊。”
    杨雨冉点到即止，但愿何宁月有天能懂，真正对她好的人是把稀缺资源给她。比如何老再忙仍在惦记女儿，不像李烁心机满满，画得一手好饼。
    听到‘没关系’三个字，杨雨冉道别，挂断电话。能重新建立起好联系足以，没必要继续踩着李烁铺好的陷阱，给他当帮手。
    “你回公寓的话送我一程啊，我回老别墅，咱俩顺路。我车今天限行，我早上蹭我爸车来的公司。我爸回去得晚，我等不住他”
    周媛媛把桌上的口红、镜子、清凉油、护手霜统统拨拉进包，踩着七分高跟鞋，稳稳跳到杨雨冉面前。
    杨雨冉拿出车钥匙，展开周媛媛手，放入其中。
    微微弯起的双眸闪过狡黠，她反客为主地说道：“我回我家老宅，我先下车，你送我。明早路过老宅接下我，我们双宿双飞的来上班哦。”
    “占便宜还得是你啊。”
    周媛媛鄙夷嘲讽句，打头离开办公室。
    闺蜜两坐在车上，周媛媛调整好座椅位置，发动起车子，单手握住方向盘，不禁抱怨：“这车起步好没劲啊，感觉轻飘飘的。”
    “你凑合开，哪那么多事啊。”
    杨雨冉拉开手套箱，取出巧克棒，自己吃一根给周媛媛喂一根。
    眼尖的发现周媛媛行驶路线不对，提醒道：“打转向灯，准备下高架。”
    “下个毛高架，有我哥这么好的男人在你公寓，你乖乖回去，我送你去萧山。”
    周媛媛不容反驳的替她做决定，脚下狠踩油门加速，卡在限速边缘给她送回公寓。
    杨雨冉明明知道密码，她还如同客人般按响门铃。多此一举的行为只图给秦慕禹发出警告，周媛媛在她身边呢，千万中规中矩点，最好换掉常穿的家居服。
    连按两下，没有回应，倒是引得周媛媛投来探寻目光。
    再多作秀只会自掘坟墓，杨雨冉掏出钥匙，用胡诌掩饰小心思：“你哥住一楼嘛，我把指纹和密码功能暂时关闭了。我和他约好借住准则，两人先敲门不尴尬。”
    周媛媛嗤之以鼻的哼声，给杨雨冉甩去个看白痴的斜视，直白拆穿：“开门，你内心戏真多，和我装啥呢。”
    杨雨冉怀揣着小心拧动钥匙开锁推门，大愿望没有，但求别出现狗血桥段，比如秦慕禹刚洗完澡，所以没听到敲门声。
    她先行给耳朵竖起，听家里有什么动静。
    带着周媛媛从玄关来到餐厅，未见秦慕禹也未听到任何怪异声响，杨雨冉的心总算落地了。
    周媛媛脸上矛盾的神色随之消散，坐入她家阳台的花瓣吊椅中晃晃，撒娇道：“心肝，帮人家倒杯可乐喝嘛。”
    “行，等着。”
    上次去超市，她要买可乐，秦慕禹不同意，并将危害告知她。可乐中糖和二氧化碳含量非常高，长期喝容易引起糖尿病、器官衰竭。
    杨雨冉为了能解馋，抱住可乐不放，严肃更正对方话中错误：“长期喝致病，我偶尔喝没事。”
    秦慕禹被她执拗的小样子撼动，无奈特批了两瓶。
    瞧，这不用上了。
    拉开冰箱取冰镇可乐，发现少了一瓶。寻找中无意瞟到冷鲜柜，其中陈列着三个玻璃保鲜盒，盖子上贴着淡青色便签纸。
    抽出玻璃盒，看到便签纸上豪放的连体字，详细写明盒子中的鸡翅制作时间、保鲜时间，以及如何加热口感最好。
    压住在思绪里乱窜的感动，扯掉便签纸，按照大厨攻略所写的步骤加工好鸡翅。随后将整瓶可乐分成两杯，再拿点小干果一同放入托盘，端去阳台。
    闺蜜两吹着晚风，享受着带有小资调调的打牙祭。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深夜11点多，周媛媛困得不住揉眼睛，杨雨冉建议两人上楼去睡觉。
    周媛媛努力睁大眼睛望向门的方向，口是心非说道：“我还不困，你先去睡。”
    “你这黑眼圈好重啊。”杨雨冉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把手机递给周媛媛，让其自己照。
    人的潜意识很有意思，科学家研究过，当你告诉一个蒙着眼睛的人画中相近颜色错误答案，他摘眼罩后脑海会浮现出刚刚得到的答案，所见画面偏向于错误的相近色。
    周媛媛出现相同的状况，小妮子越看自己越恐慌，被杨雨冉拿捏着乖乖上楼去休息了。
    早在九点半，高老师发来崽崽们训练视频，她接收时看到秦慕禹新信息，秦慕禹告诉她自己去章曜航那边了。
    这点她没法直接给周媛媛说，容易被误会成炫耀。
    之后的三天，杨雨冉全围绕崽崽们忙乎，成功帮他们挑到合适的助理。
    给赫谦选了一个巨蟹座大姐姐，能时刻关注到赫谦因自尊心导致的状态起伏，对应给予鼓励。给方凯选了一个摩羯座小哥哥，能鞭策他注意计划进度。
    至于尹天照，杨雨冉没有自作聪明的替他乱挑人，他自带了两名助理以及营养师。
    临近周末，杨母一遍遍打电话，让杨雨冉回老宅住。
    她没熬住妈妈的连环召唤，在周五晚上返回老宅。佣人们对待她和杨母的态度放尊重多了，老管家甚至大老远跑到路口迎接她，安排人帮她停车入库。
    “大小姐，今晚我命人做了您最爱吃的川渝菜。老爷知道您爱干净，不喜衣服沾染上菜味，特别安排小的们把餐桌移到花园深处凉亭内，方便您赏鱼品花的同时舒适用餐，请您随我来。”
    老管家殷切地跟在她身边，帮她拎上包，在前引路。
    路过偏楼时，杨雨冉听到哀怨的哭喊。
    “妈，我们不应该让步，我早预料到了，我们让步一次，那对狗母女便会骑在我们头上撒野。杨雨冉能帮着何宁月欺负我，肯定是她给李烁哥哥说了什么，导致李烁哥哥误会我了。”

 第62章 长得丑玩得花

    尖锐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是杨菲。
    杨雨冉定住步子，面朝副楼望去，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风水轮流转得有点快啊，最近到白燕家了。
    “大小姐，请您随我前往凉亭，做好的佳肴放置时间太长会丧失口感呢。”
    老管家卑躬屈膝陪在一旁，比出个请的动作。
    杨雨冉眼高于顶，轻蔑扫眼身侧之人弯成九十度的脊背，冷冷问：“难道不是我到了才起菜吗？”
    绷紧的脊背猛然抽动下，老管家颤颤巍巍地认错：“是老奴安排欠周全，老奴这就通知后厨把已经上了的菜重做份，把没上的菜暂时别起。等您到了再通知他们，就是大夫人尚未用过晚饭，她也在等您，还望您，”
    老管家没有说完后面的话，其中意思明确，搁谁谁都懂了。
    杨雨冉不慌不乱，手嫌累般搭在老管家躬着的后背，轻声说：“你日后啊，把大夫人生活习性摸清楚了，再来恐吓我。我妈呢，晚上素来不喜吃主食，充其量喝碗粥或吃点水果。”
    手清晰感受到老管家身子在颤抖，杨雨冉效仿白燕母女，将恶毒进行到底。
    不悦蹙起眉头，眺望副楼三层亮灯的房间，责怪道：“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丧门星似的，给我爸好运势都哭没了。”
    “对呢，老爷也不喜欢听她们总念叨一些没完没了的琐事。她们回来后，便让她们去副楼的空房间住了。”
    老管家提起副楼之际，明显感受到杨雨冉手上加大了力气，立马识趣的改口：“三楼的空房间呢，大夫人之前住在二楼主卧内，与她们所在环境绝对有天壤之别呢。”
    “嗯，她们住哪我不关心，主要别吵到我爸、影响我爸心情就好。这也是你们下人的失职啊，你们应该时刻以老爷为重啊。”
    杨雨冉傲然说罢，昂高头走向花园深入。
    老管家跟在她屁股后面，连声谄媚示好：“是是是，大小姐教训的是，我这就让小红和小婷去提醒她们注意音量。”
    “不光音量问题，让她们正能量一点啊，佣人们和她们每天要多笑，这样才有好的磁场呀。”
    杨雨冉正色提醒。
    老管家僵硬扯动嘴角，努力挤出个假笑，乖顺应道：“是的，多笑笑心情好、磁场好。”
    杨雨冉得意‘嗯’声，给上道之人一个赞赏的点头。
    老管家按住别在胸前的微型对讲机，将她指令如数安排，并在最后叮嘱：“立即去弄，别磨磨蹭蹭的拖时间。”
    杨雨冉心情舒爽地来到凉亭内，就着米饭吃着喜欢的麻婆豆腐、回锅肉、口水鸡。
    杨母不住帮她夹着菜，看她的目光盛满心疼，有种看在非洲打工孩子的神色。
    杨父的视线则比较复杂，乍看和杨母类似，溢满对孩子的爱，细细观察会找到藏在关切之下的厌恶。
    那种厌恶自带不可一世的轻蔑，她无非贪嘴多吃了些喜爱餐食，可看在杨父眼里她与贪婪肮脏的乞丐无异，宛若杨雨冉的存在对于杨父而言都是莫大的耻辱。
    杨雨冉挺庆幸她还能捕捉到杨父真实心境，通过某些一闪而过的伤人神色，起码她尚能保持清醒。
    晚上吃多了，间接导致撑得睡不着。拿起手机翻朋友圈。混迹在娱乐圈内，加了挺多公司领导和第三方公司联系人，每晚睡前刷刷他们的新动态，总能看到有意思的八卦。
    虽然大拿们不会指名道姓骂人，但含沙射影的吐槽把汉语言文化表现到极致。
    今晚最佳脱口秀选手当属吴英子的好兄弟，他正在用文字力量抨击白天接触过的某位男明星：【sx玩意，真是癞蛤蟆调戏青蛙、长得丑玩得花。不知道自己真实身高啊，没点逼数啊？不好意思啊，哥我是拍照的，不是卖内增高的老板，迫切需要你用侏儒的身材帮忙体现产品效果。】
    激情吐槽的人名叫韩冲，瑞丽杂志社去年用高薪把他从国外聘请回来。他在摄影方面非常有才华，上学期间已斩获诸多大奖。
    回来凭借两组大反差照片快速在内娱闯出知名度，占据属于自己的地盘。
    两组照片拍的是同一个女明星宋玉，主题比较老套神女和魔女，可他照片展现的视觉冲击感相当强烈。
    照片中神女宋玉跪在天阙占星台中，为苍生祈愿。柔光没有打在她头顶，照在她的后背，将她整个轮廓镀上纯洁的星芒，神圣而不可侵。
    反观魔女照片，韩冲采用了比较投机的方式，让宋玉一席黑色羽毛裙子，用胜利者的姿态手持长剑刺向前方。照片通过后期处理，被剑刺中的地方会出现破碎结界，每片结界不同角度印照出在祈祷的神女。
    两套服道化很是投机，若用网友常说的点评来评价，那属于一眼看出黑化。
    但整体效果真的很刺激眼球，照片一经发布引起巨大反响，不同情绪的人能看到不同的故事。心情好的人，会从照片中感受到正能量内容，伟大的神女用自身为牢压制邪祟。
    心情糟糕的人会看到截然相反的内容，无所不能的神把恶念囚禁起来，从未被度化的恶念终有一日会吞噬掉本体，撕破神女虚伪的假象。
    韩冲的才华毋庸置疑，只不过为人稍稍有点激进。要是能拉到他帮崽崽们拍照，必然是很好的噱头呢，可以用极具特色的照片帮崽崽们预热。
    手随思绪动，先给韩冲的吐槽点个赞，随即进入私聊框，从关心的角度问起：怎么了？谁惹你了？咱们圈子是通的，来给我说说，我日后好避雷。
    韩冲与杨雨冉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总听吴英子提起自己心中的女神，听多了对杨雨冉的了解也不算少。
    知道杨雨冉比较嘴严，不会到处乱叭叭了难得有美女自愿当树洞，他给美女拨通电话过去，把白天遇到的糟心事给杨雨冉重述了一遍。
    杨雨冉逐个点击七条四十多秒语言听完，无论是否出于私心都有点可怜韩冲。
    白天有个三线男明星汪肖来拍照，汪肖脱鞋身高171，但他的团队对外把他包装成高富帅。高富帅首先看身高要过关，必须拍出186的感觉。
    韩冲既然混这个圈子，对于造假需要早见怪不怪。纵使再有忍耐力，起码不能太夸张，太夸张还不如直接上换头术。
    他建议先拍，表情气场到位了，身高后期修。
    当事人和经纪人意见很是统一，死活不同意。甚至给韩冲讲起了人体构造学，话里话外透露出修得图容易让看出破绽。
    汪肖见错觉的不通，强硬要求韩冲签订赔款补充协议，否则他们拒绝配合下步。
    韩冲和杂志副编两人好说歹说，没撼动对方决定分毫。对方还把他们的劝说当成怂包在服软，得寸进尺的让他们尽快按照要求配合，反之等着吃官司赔钱。
    韩冲脾气一下子爆了，先行放下照相机，撂挑子罢工了。
    晚上瑞丽杂志的孙总编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先是劝他忍忍算了，见他米水不进后，言语变得比较难听。
    “汪肖固然矫情，只是你为他赔上自己前程不值当啊。你有考虑清楚吗？想在瑞丽继续干，还是单干呢？”
    杨雨冉柔声问道。
    韩冲略微思忖片刻，舌尖舔舔干涩的唇瓣，说道：“冷静下来想过，月光族的我真没有做好离开公司的准备。父母把我供出来，难得熬出头，我上班了，他们能拿着退休金过过清闲生活。”
    杨雨冉安静聆听，时不时‘嗯’声表现自己充当树洞的专注。
    等韩冲将所有心里话吐出，她先抛出出理解：“嗯，我也在别人公司打工呢。不也是为了面子、为了长辈能少操点心。”
    面子两字直戳韩冲内心隐晦处，想反驳两三句彰显自己其实没那么虚假。可杨雨冉温柔的声音堪比初春暖阳，温暖得他放弃了欲盖弥彰的举动，老实巴交承认。
    “是的，在你刚刚问我那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假设，我没了工作的情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开口，我根本说不出需要借他们钱过空窗期的话。”
    “其实，面子这东西啊，无论在亲人面前或者敌对跟前，全一文不值。真正的亲人懂你的难以启齿，气急了撑死骂骂你，骂完该管你的地方不会少，无论钱或者精力。而敌对呢，你就算把面子维护的再好，他们只要抓到能羞辱你之处，不会吝啬言语。呵呵，你永远无法想象自己在别人嘴里有多惨。”
    杨雨冉拿出早准备好的耐心，循循善诱的开导对方。
    韩冲若有所思的道出‘谢谢’两字，没有多接下话。
    由于彼此不算熟悉，杨雨冉突遇冷场有些拿捏不准。出于保险起见，比较大道理讲完，再用自己当反面教材来增加鸡汤融合度。
    “我深刻记得，我在上学时期有三个关系要好的室友，其中两人至今联系密切，另外一个在毕业前老死不相往来了。关系破裂的原因在我看来很小，而她看来很大，只是我的毕业研究没有喊她加入，她在意的不是荣誉乃是我没有重视她，其实我很在意她，可惜她成见累积过多，听不进去我的解释，所以及时的沟通很关键啊。”
    “你说得对，我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任性妄为。”
    韩冲沉声认同，暗自嘀咕完成自我疏导最后一步：“人和人之间，性格不同，所站的位置不同，思考角度皆不同。我既然服务于别人，就不该用我的角度和三观去衡量事情，更该展现我自身优秀之处，找到彼此融洽的合作方案。”
    “嗯，能想明白最好不过了。切记以后有情绪，少往朋友圈发。”
    杨雨冉倏地顿顿，嘴贴近话筒位置，小声提醒：“娱乐是个圈哦，很容易传到当事人耳朵里，红点的明星基本都有资本护航呢。”
    “我知道了，我去把动态删了，今晚有你在真好。”
    韩冲急切说着，给手机拿到眼下，手指点击屏幕把通话界面最小化，进入微信删除牢骚的怒骂。
    “不客气，你赶紧去给孙总编赔个不是，她能接二连三打电话证明她挺重视你呢，别让老板下不来台哦。”
    杨雨冉瞟眼被推开的门，抬手给杨母比出一巴掌，意思稍等五分钟。
    杨母点点头，拐入旁边书房，坐在那里等她。
    韩冲心结解开，赞美之话随心溜出嘴边：“英子的红颜知己果然不一般，实名羡慕了，以后咱们多走动啊。”
    “好的哟，你快去处理重要事情，回头聚会时候再聊。”
    杨雨冉深明大义的主动结束通话，这次没必要提拍照的事，她相信缘分的种子已然埋下，两人有下次深度沟通的机会。
    稳扎稳打的来，放缓到下次，对崽崽们更有利。
    穿上拖鞋，到书房寻杨母。
    “妈，你来找我一起睡啊？”
    杨雨冉搀住杨母胳膊抬高，如同小猫般把脸蹭在杨母手背。
    “那个，呃，雨冉啊，你困不困啊？要不你先睡，妈妈没事的啊。”
    杨母吞吞吐吐半晌没说到主题上，杨雨冉根据对母亲的了解，猜出事情。
    面色一沉，问：“白燕又在使坏闹事。”
    “她倒没使坏，就是遇到难题了，方才为了女儿苦苦哀求我半天。我同为母亲，有点于心不忍。”
    杨母如惊弓之鸟般，怯声说着，不住偷瞄杨雨冉神情变化。
    杨雨冉很熟悉白燕母女的心机手段，杨母有时过于盲目的善良也让她头大，可当她捕捉到杨母谨小慎微的模样，她终究没狠下去心。
    “她们又怎么了？”
    杨雨冉有特别注意语气，可烦躁根本遮掩不住。
    杨母长叹口气，将白燕的述说转述：“李烁和杨菲半个月没联系，杨菲不知道听信谁的鬼话，找了个男的装作追求她。她本想让李烁吃醋，可她万万没想到李烁知道后，不光骂她浪荡货，还把她所有联系方式删除了，与她划清界限。”

 第63章 就是不吃爱情的苦

    “活该啊，自作自受。”
    杨雨冉没忍住，拍手称快。
    无意外被杨母斜瞪眼，她当即装回鹌鹑，双唇紧抿，憋笑憋得好辛苦呢。
    联想到途径花园时听到的哭诉，杨雨冉搞懂白燕又在耍什么心机了。
    她很清楚杨母的菩萨心肠，有些南墙不让杨母去撞撞，自家妈妈根本不懂回头。
    分外心疼可怜的自己，憋笑的同时还要忍住揭穿白燕母女坏心肠的念想。
    “通过杨菲的事，我觉得这李烁不是什么好东西呀，幸亏你和他分手的早，没陷太深。妈妈比较没出息，没有盼女成凤的愿望。妈妈只要你开心快乐，找个对你好的男人，不用像李烁那般优秀招摇。”
    杨母自顾自念叨，操心地关切问道：“雨冉啊，你和李烁还联系吗？”
    “早不联系了，他在黑名单呆着呢。”
    杨雨冉挑起双眉，嘚瑟回答。
    杨母听得长舒口气，赞赏道：“我家女儿犟是犟了点，好歹心气强，不会为男人委屈自己。”
    挑高的双眉随话耷拉下来，杨雨冉哭丧着脸问自己妈妈：“您确定您在夸我吗？”
    “当然。”杨母双眸睁大以示严肃，脱口答道：“我家姑娘多有志气啊，不乐意吃一点爱情的苦，好过让感情折磨得不成人形。就咱们母女俩说啊，你还喜欢李烁吗？”
    “nono~”
    杨雨冉把头摇得好像拨浪鼓，再次看到杨母欲言又止的纠结之色，杨雨冉推断出端倪。
    神色一凛，提醒自家妈妈：“您该不会鬼迷心窍了，让我帮杨菲联系李烁？”
    杨母捏把杨雨冉脸颊，凶巴巴呵斥：“你这孩子，妈妈再傻也不会把你推进火坑啊。白燕找到我，她请求你找个男的回家吃饭，届时杨菲让你爸爸把李烁请过来用餐。李烁看到你和那男的亲亲我我，自然对你死心了。”
    杨雨冉听得又无语又感到荒谬，两手帮杨母按着太阳穴揉揉，推翻神经病一样的要求。
    “妈，咱们先不说我从哪去找个男人的问题，光说她们的破事干嘛非要扯我进去呀。这母女俩真是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啊。”
    痛快骂过，委屈涌出，心酸嘀咕：“她们这德行不是一两天了，我都没心思多给眼色，关键我妈妈还能帮她们来说话。宝宝委屈，宝宝心里苦。”
    杨母配合的搂住杨雨冉，对待小baby般轻拍拍她后背，哄道：“不苦哦不苦哦，妈妈最疼宝宝了。”
    哄到杨雨冉停止哼唧了，杨母从兜里拿出手机，把保存下来的三张图亮给女儿看。
    “这是白燕发给我看的，李烁貌似真对你没死心呢，还说100个杨菲不如一个你。要没这些聊天记录，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白燕的请求，我主要怕李烁成天用你来伤害那些女孩子，给你树敌啊。尤其万一让何家姑娘误会了，我记得你最近和她走得挺近呢。”
    杨雨冉接过杨母手机，放大图仔细看。
    杨母在旁瞅着女儿压根没关注聊天记录，不知道在研究啥呢，着急提醒：“你往下看啊。”
    “嗯嗯，我知道。”杨雨冉随口敷衍句，认真确认图片是否有p图痕迹。
    确认原图和电话号码全真实无假后，给图还原本来大小，毁三观的聊天记录闯入眼帘。
    6月3号，a10点42分，杨菲：对不起，李烁哥哥，我错了，我只是想换取点你的在意。我只和你发生过亲密关系，我跟胡斐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真的我没有骗人。
    6月4号，p5点31分，杨菲：哥哥，人家第一次都给你了，你是我最重要的男人，人家这辈子只想和你长长久久。你别不理我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6月7号，a3点15，杨菲：哥哥，我最近总是想吐，整日昏昏沉沉的没有胃口。昨天去医院检查了下，被确证成抑郁症了。虽然只是轻度抑郁，但医生叮咛我要多开心，避免病情加重。
    杨雨冉还以为杨菲要发孕检单呢，感情搞了个抑郁症啊。想来以李烁深沉的心机，多半不会给自己挖个坑，留下孩子之类的麻烦。
    三条信息相隔几天，期间李烁没有回一条，杨雨冉猜测杨菲试过李烁电话能打通，才坚持不懈的发。
    李烁的忍功让人很佩服，更人佩服的乃是他极限拉扯能力。
    杨雨冉学过深度心理分析，爱情中在断联的前3天内，女人最为焦躁，无法控制情绪。
    5天左右开始自责，等到了十天半个月，女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会慢慢激活。届时难受归难受，只要不见到具有刺激性的东西，通常会劝着自己慢慢放弃。
    李烁卡准时间，在6月9号清晨回信了。
    a5点40，李烁：我曾经深深的爱过你，我愿意为你去努力不可知的未来，可惜你根本不懂珍惜。
    5点40发的信息，以局外人的角度看，李烁刚起床，懒散地去挑逗下杨菲。
    搁在杨菲思考角度，基本认定李烁和她一样失眠整宿，为情而伤。
    她曾经如杨菲那般天真过，直至收到何宁月的辱骂信息，她顺着何宁月所骂的一些线索查到李烁群养鱼证据。痛苦了一周左右，选择放弃，恰巧何宁月来闹事，她借着闹剧脱身。
    当下再看到信息中杨菲何其相似的痛苦，杨雨冉都不禁啧啧几声，暗自送上嘲讽：“我的天呐，渣男咋打出来的字啊，这人下雨天保准不敢出门。”
    杨母不懂年轻人的梗，好奇问：“为什么下雨天不敢出门？”
    “说这么多假话当然怕被雷劈啊。”杨雨冉随口答道。
    杨母噗嗤笑出声，赞同道：“是的呢，妈妈对李烁也没什么好感了。之前我还郁闷这事呢，凭什么杨菲能和优秀男人在一起，我家姑娘不能。打算假如你喜欢李烁，妈妈定会支持你们。还好啊，还好我姑娘脑子清楚。”
    “可不是嘛，有您和我爸摆在那里，我当然不能恋爱脑了。”
    杨雨冉心不在焉的应着，继续往下看聊天记录。
    要说前面的记录恶心人程度五颗星，后面的记录恶心人程度高达十颗，而且连带恶心到她了。
    杨菲收到李烁回信，无比激动，各种表示自己真的爱李烁，离开李烁活不了。
    李烁堪比掌控命运的神，用只言片语玩弄着杨菲的情绪，偶尔回个区区几字便能换来上千字的情感表述。
    杨菲错就错在不该拿杨雨冉对比自己，把杨雨冉说得分文不值，意思杨雨冉才离开李烁就跟好几个男孩子来往密切。
    李烁回复堪称一绝：你要是把普通朋友之间的接触算成暧昧，那你早给我戴了十多顶绿帽子了。雨冉是个好女孩，你别出言诋毁她。她和我分开以后始终洁身自好，从未和哪个男人有过亲密接触。
    大招打出，杨菲血槽刹那间空了，开启疯狂谩骂模式。
    杨雨冉不相信李烁有多爱自己，李烁只是选择了最能伤害到杨菲的回复而已。
    没兴趣多看后面的污言秽语，切出截图锁屏手机还给杨母，坚定拒绝。
    “妈，咱们早点休息，别跟着这些神经病闹心了。她要找李烁和好是她的事，我干嘛要贬低自己捧高她啊？”
    杨母没有接手机，跑神的望向远处，满面愁容。
    杨雨冉伸手在杨母眼前晃晃，呼唤：“妈？妈？”
    杨母身子微微抖下，双眸渐渐聚焦看向她，眼底慢慢恢复温柔的眸光，轻声问：“怎么了？”
    杨雨冉把手机塞给杨母，催促：“妈，您快去睡觉，您这都开始梦游了。”
    “好的，你不想参加杨菲她们组织的饭局就不参加。我女儿开心最大，妈妈不勉强你。”
    有了杨母特批，杨雨冉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送着杨母走到门口，杨母却迟迟不肯离开，牵住她手，幽幽说道：“雨冉啊，对不起，妈妈拖累你了，给你少年时期留下太多不好的回忆。你要相信爱情啊，不是每份爱情都如妈妈或杨菲这般受折磨。”
    沉重的话轻而易举击碎杨雨冉才升起的好心情，烦闷闭闭眼，快速调解好心态，给杨母露出个灿笑。
    “妈妈哟~人家老爱您咯，连媛媛都说我修了八辈子的福，修到做您女儿。没有您在，我生活简直不能自理哟。家里冰箱早让我吃空了，妈妈过些日子再给人家买满满嘛~”
    腻歪地蹭蹭杨母，用糖衣炮弹撒娇。
    老人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宠爱答应：“好，你明天继续住老宅。大后天妈妈在你上班点去采购食物，帮你填满冰箱。”
    后天！这么赶？她说得是过些日子啊！
    大后天周一秦慕禹应该会回她公寓，杨母和他千万不能碰面啊。果然不能利用父母的关心干坏事啊，遭报应了、失策了。
    紧急开展抢救计划，找借口：“难得您能和我爸回归甜蜜相处状态，您多陪陪他。我家里还有点吃的，我凑合先吃吃。不够的让公司助理小妹帮我买，您别跑了。”
    “怎么能滥用公权呢，妈给你买。”杨母强硬坚持。
    “真不用啊，您好好在家占领主权。”
    杨雨冉努力拒绝。
    “什么不用啊，我女儿最大。”杨母捏把杨雨冉手心，语重心长地说：“妈妈始终相信，是我的东西跑不了。你别多参合家里的事情啦，妈妈刚刚会和你提及白燕请求，主要是考虑李烁胡说会对你产生不好影响。”
    “也是哦。”
    杨雨冉附议句，认同道：“他老拿我当挡箭牌容易给我树敌啊，那我找个朋友参加饭局。”
    她没有说最重要的点，是通过饭局让白燕母女明白她话语权有多高。恶毒母女少折腾点，让杨母的日子好过点，她倒乐意犯险配合配合。
    就是找谁去好呢？
    找范思睿最合适，他们属于海王海后，互相欣赏、互相理解、成就事业，没有谁会先认真。
    但范思睿这个货玩得比她野多了，连范思睿粉丝都知道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和频率。
    找他很难让李烁信服，反倒给白燕母女制造出咬舌根的破绽。
    赫谦他们又太嫩了，出现基本引起白燕嘲笑，还有可能气得杨父离场。
    找尹天照，尹天照是能带入感情本色出演，但那样对尹天照的伤害太大了。
    思来想去，从诸多人选中选出个合适之人，秦慕禹。
    两人本就是合作关系，让对方配合一下工作很正常嘛。
    有了靠谱答案，杨雨冉活跃的脑细胞慢慢让困意覆盖，没多久沉沉睡去。
    睡足起来，吃到毫无新意的早饭，类别以她喜欢的东西为主。
    美滋滋享用够了去公司溜达圈，周末不用准点到，考虑到崽崽们周末训练依旧，她得露面给崽崽们鼓舞士气。
    给崽崽们买了万象城排队的三明治，挨个发放完，侧头看到高老师幽怨的眼神。
    “没有我的爱心三明治，对吗？”
    杨雨冉干笑两声，答出马后炮之话：“下次一定记得。”
    高老师轻轻啐下杨雨冉，娇嗔：“死鬼，人家要你把这事记到备忘录上嘛。”
    一米八的大男人卖萌，杨雨冉有点扛不住啊，恶寒嘶声，快步溜了。
    中午在公司食堂凑合顿，下午守着崽崽们上完乐器课，晃荡着返回老宅，进门遇到惊悚一幕。
    杨菲热情搂住她胳膊，用酥软的声音问她：“姐姐，你回来啦，累不累啊？”
    杨雨冉身子猛地剧烈颤颤，抽出胳膊，抬手阻止对方再次靠近。
    “有事说事，别搞虚头巴脑的怪异举动。”
    被呵斥下的杨菲眼眶一红，随时要哭。
    面对心机妹妹拿出惯用伎俩，杨雨冉没耐心等对方用哭声招来长辈们，转身要走。
    胳膊再次被杨菲抓住，杨菲收起习惯性的想哭神色，自找台阶的讨好道：“妹妹知道姐姐上班很累，亲手给姐姐做了车厘子舒芙蕾。妹妹问过老管家了，打探到姐姐喜欢吃车厘子。”
    两巴掌给粘人的手拍掉，杨雨冉认同地‘嗯’声，淡然说：“你说得对，我很累，需要休息。你这闲人在我眼前墨迹来去的，很影响我休息。”
    直接了当的鄙夷专治各种花里胡哨，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向楼梯，无视掉身后委屈的喊声。
    “姐姐、姐姐，妹妹有重要事和你说啊。”
    所有新章节最好一小时后，给出作者改错字的时间。

 第64章 宝妈哪哪都要用钱

    杨雨冉暗暗唾弃，有个毛线，无非跟李烁吃饭那点破事。
    等她休息够了再说，既然有求于人，哪有一次顺顺利利得到配合的呢。
    给杨母编辑条，告知晚上饭不用等她，她和周媛媛约好了十点去吃宵夜。附加告知也不用回信，她刚睡着那会容易让声响吵醒。
    要问为什么同在一个家里需要发信息告知事情，答应很简单，懒呗。她换好睡衣躺床上了，谁都别想让她离开被窝。
    由于进门受到杨菲给的惊吓，记忆深刻留在脑海，导致杨菲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梦里。
    杨菲变成一只大红色尾巴的九尾狐，她比较惨，沦为棕红色的普通小狐狸。
    九尾狐总爱摆动着毛茸茸亮锃锃的尾巴，在杨雨冉面前佯装路过，每天路过个百八十回。
    杨雨冉尾巴长得慢，且只有一根，杨菲很坏心眼，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没尾巴，并把外号传得山谷里狐尽皆知。
    就这样，杨雨冉在声声‘没尾巴’中醒来。
    虚弱抹把沁满细汗的额头，骂声：“晦气玩意。”
    从床头摸到手机，按亮看时间，晚上8点10分钟，睡了不到四十分钟，噩梦好累人啊。
    距离夜宵约定时间还有两小时，发信息问周媛媛：忙得如何了？
    坐在黑暗中等待，脑子总浮现出双双暗红色的细长眼睛，以及声声‘没尾巴’，太诡异恐怖了。
    按亮台灯，盘腿打坐放空杂乱思绪。
    缓了一会神，周媛媛的回信来了：宝贝儿，甲方好难缠哦，不放我离开啊。我估计我得迟到个半小时呢，最晚11点人肯定到，今个我请客。
    杨雨冉有气无力地按下答复：好的哦，你忙你的，我不急。
    给闺蜜宽了心，她换来无聊。8点半到11点两个多小时呢，她得找点事来冲淡缠人的噩梦记忆。
    换好舒服的纯棉跑步装，打算去环湖跑圈，等九点多了再往约定的小龙虾馆子靠近。
    下楼靠近正门门口，只瞄了一眼决然扭头，向较远的花园门走去。
    透过正门中间的大块琉璃，她看到有脏东西在蹲守，恰巧脏东西穿了一身正色连衣裙。
    怕了怕了，没胆子正面刚，生恐三句不对，杨菲分分钟伸长手掐住她脖子，拉她魂回梦中。
    好久没锻炼，才跑了不到三公里累得气喘吁吁。
    坐在西湖边长椅上调整呼吸，微凉的晚风拂过脸庞，清爽舒服极了。
    双手撑在身后，微闭双眸，沉醉享受大自然的恩赐。
    “姐姐，你能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阴鸷的询问从身旁响起。
    杨雨冉心猛地空了两拍，原地起跳，蹦出将近一米远。
    骇然看向不知道何时坐在长椅上的杨菲，颤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看到我就跑，我只有追来了。”
    杨菲脸色煞白，声若游丝的回答。若不是杨菲胸腔随着呼吸微动，杨雨冉会有种自己还在噩梦里的错觉。不过从晦气玩意的大口喘气状态看，不像在说谎。
    杨雨冉抬手烦躁的捋把头发，把挡住视线的长刘海顺到耳后。
    “你要和我说李烁的事对？”没好气的问。
    晦气玩意老实巴交点点头，死板回答：“嗯，姐姐没有正面答应我，我担心你只是为了杨姨能开心，随口说说耍着我玩呢。”
    杨菲每吐出两三个字，要重重呼吸口气，可见身体素质有多低，还不如杨雨冉呢，估计成天光琢磨着怎么玩心眼了。
    纵使如此，对方依旧追着她跑了三公里左右。
    李烁能得这么个不死不休的晦气玩意喜欢，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一想到这点，杨雨冉莫名的有点想笑，也有了搭理晦气玩意的心情。
    “你尽管定日子即可，放心，我不会缺席，我会带上很体面的男人赴宴。你回去，别跟着我了。我这人可没定性啊，这会答应的事情有可能因为等会心情糟糕推翻。”
    “好的，我打车走，谢谢姐姐。”
    杨菲拿出手机，进入网约车app，生恐走得慢了听到反悔。
    杨雨冉重新开启跑步，朝河东路美食街前进。
    23分钟跑到约定烧烤店，刚坐下有个人靠近来搭讪。
    “美女，你也喜欢环湖夜跑啊，我每天晚上8点半从家里出发，我们约个时间一起跑。”
    小哥哥拿出手机，亮出微信二维码摆在杨雨冉茶杯旁边。
    杨雨冉侧头首先看到对方被汗水浸湿的t恤，贴身的白色t恤隐隐勒出男人腰间腹肌。抬眸望去，收获对方等候多时的笑容，标准露八齿笑容。
    好一口大白牙，像极了牙膏广告的男主角。怎么人都喜欢大晚上尾随啊？
    念头闪过，杨雨冉将其手机推回，婉拒：“不好意思，有老公了，在等他一起吃饭呢。”
    杨雨冉特意压低声音，帮对方守住自信。
    无奈八齿哥们不懂见好就收，直接坐在她对面位置，微微抬起下颚，将他的自认为完美的脸部线条摆出。
    “嗯？你老公不陪你夜跑啊？”
    八齿哥们夹住嗓子，用气泡音问。
    杨雨冉微微浅笑，指尖勾起鬓边银紫色的长发撩到身后，淡然的胡说八道：“嗯，他工作特别忙，没时间陪我夜跑，所以下班带我吃夜宵。”
    八齿哥们眼睛都看直了，喉结不受控地滑动下，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
    “像你这种美女，晚上独自夜跑很危险呢。你老公好靠不住啊，他怎么放心让你独自深夜出门，再忙起码要腾出时间照顾心爱之人呀。”
    “我相信杭市治安。”杨雨冉敷衍的语气愈发疏离。
    八齿哥们如同没感受到般，继续施展迷之自信的蛊惑大法：“女人如同娇贵的玫瑰花，要用时间和精力来灌溉呢，光给钱哪够啊。”
    “没办法啊，刚结婚不久，怀了孩子，b超检查出来3保胎呢，哪哪都要用钱呢。肚子不争气哦，再多来两个多好，凑个五胞胎国家养了。”
    杨雨冉满面愁容，手轻轻搭在肚子上，长叹口气。
    八齿哥们让呛得地狂咳不止，端起杯子喝口水才压住，依旧不死心的询问：“你这么瘦不像啊，真怀孕了？”
    “嗯。”杨雨冉正色点点头，一副不可能拿自己清誉开玩笑的凛然之色。
    “哈哈，美女你别逗了，你这拒绝人的理由有点夸张啊。”
    八齿哥们在起身和继续厚脸皮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男人泡妞首要准则，将厚脸皮功力进行到底，发扬护花使者精神。
    “太晚了不安全，我陪着你等等，等你老公来了我再走。”
    “随意。”
    杨雨冉无所谓的翻动菜单，用笔提前在想吃的东西上标记好。
    八齿哥们盯着她所画的菜品，挨个分析：“多吃茄子补铁，孕妇早期不能吃太多海鲜啊，别点海鲜了。你老公真差劲了，没告诉过你这些吗？”
    聒噪的声音吵得杨雨冉头疼，不悦斜瞪眼八齿哥们。
    哥们让瞪了一眼，反而更兴奋，苦口婆心地讲述养生经：“我在搞健身行业呢，女人一定要在吃饭、作息、运动上保持好的节奏。你相信我，好的生活节奏能让你外在形象比普通人至少年轻十多岁。”
    “你打算让我办卡啊？”杨雨冉问出销售最终目的。
    “不是，不是。”八齿哥们匆忙摆手，解释：“我在投资健身行业，不是教练或销售。当然了，你如果想锻炼，我可以给你指导。”
    “谢谢，没兴趣，我老公有私人教练和营养师，我需要的话可以找他。”
    杨雨冉面不改色，扩大虚构框架。
    “哈哈。”
    八齿哥们用看穿没说破的腔调轻笑声，抬腕看眼表，不弃不馁地挑拨离间：“咱两坐这里都快半小时了，你老公该不会还没从公司出来？怎么好让孕妇饿肚子呢？或者老公这个角色只是一种拒绝人的托词？”
    杨雨冉嗤之以鼻地‘呵呵’两声，嘲弄之话涌到嘴边，尚未吐出，身后传来冷若冰霜的回答。
    “谢谢你对我家夫人的关心，我不认为偶尔纵容下孕妇馋嘴是丈夫的失职。任何食物产生不好变化的前提是量度，好比虾中含有砷元素，与vc同吃会中毒，引起腹痛、恶心等症状。但前提是，要吃成百斤虾才行。”
    清冷的声音有条不紊道出专业知识，臊红了八齿哥们脸，同样惊得杨雨冉双眸圆溜溜睁大，忘记眨动。
    缓缓扭动发僵的脖子，秦慕禹那张妖孽脸印入眼中。
    她错愕的凝望在八齿哥们看来，充满对秦慕禹的崇拜。遭受到双重打击，八齿哥们不再试图多说挽回尊严，忿然离开。
    “很晚了，请夫人随我回家。”
    秦慕禹声音变回儒雅且有温度，绅士地朝她伸出手。
    杨雨冉怔下，忘记压抑心中小小的惊喜，笑靥如花问道：“你怎么来了？媛媛在外面吗？”
    “媛媛还没和广告投资方交涉完，她委托我过来接你。”
    秦慕禹轻轻箍住她手腕，带她起身走向门口：“这里烟味重，对孕妇不好。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在家给你做。”
    “哈~”杨雨冉跟在秦慕禹身旁，发出银铃般笑声，戳破对方入戏的话语：“人都走了，不用演了。”
    有了多次接触，杨雨冉对秦慕禹的表演实力非常有相信，深深觉得自己选对人了。
    秦慕禹眼中带笑的望着她，问：“那冉冉想吃我做得烧烤吗？”
    馋嘴人儿本能吞咽下口水，连连点头。
    回到公寓中，杨雨冉先给杨母发条信息，告知自己和周媛媛吃得尽兴，没法提前离场，晚上不回老宅了。
    周媛媛让秦慕禹来接她，决然不会说漏嘴的，用闺蜜当幌子刚好。
    她跟秦慕禹回公寓，能顺便提下李烁那场饭局的事。
    收到杨母【知道了】三字回复，杨雨冉美滋滋搓搓手，帮着秦慕禹把烧烤食材拿到露台。
    短短十多分钟，秦慕禹把烧烤架支好，点燃木炭，放入烤盘，用小刷子给食材平均抹上油，把片片肉铺在烤盘上。
    滋啦声陆续炸响，肉香味飘起，杨雨冉吞咽口水的频率随之加多。
    等五花肉烤到微微卷起，秦慕禹娴熟的用夹子夹起放进杨雨冉蘸料内。
    杨雨冉迫不及待地用筷子送入口中，外焦里嫩的口感配上香辣蘸料，简直好吃到让她想尖叫，太幸福啦！！！
    筷子从拿起开始就没停过，等吃到撑了才发现秦慕禹基本一口没动，光服务她了。
    杨雨冉抽出湿巾擦擦嘴，后知后觉的挽回形象，不好意思问道：“你不吃吗？”
    “晚上应酬我吃得比较多，不是很饿。”
    秦慕禹放下犹如烧烤摊主的家伙事，接过杨雨冉递来湿巾反复擦拭双手。
    “你是专门为我做得烧烤啊？”
    没脑子的问题一问完，杨雨冉就后悔了，多明显的事啊。
    “晚上朋友过于热情，我实在盛情难却，贪嘴了些，帮你烤烤吃的刚好活动下四肢消食。”
    秦慕禹似乎察觉到她窘迫，淡笑回答出骗人之话。
    羞涩目光躲开总是注视她的视线，杨雨冉小声嘀咕：“油嘴滑舌。”
    “这样算油嘴滑舌的话，那我换种说法。冉冉为我辛苦怀了小宝宝，想吃个烧烤当然要满足了。”
    极度自然的话飘入耳中、闯入心间，扰乱她心跳，染红了她双颊。
    她握紧小拳头砸砸椅子，又羞又臊地问：“这茬过不去是不是啊啊啊？”
    “好了好了，过去了，冉冉不恼。”
    秦慕禹哄小孩般应声，端起油盘收拾东西。
    杨雨冉选择保持距离，独自趴于铁雕花护栏上冷静了片刻，记起正事没说呢。
    蹑手蹑脚来到餐厅，扒在三联动玻璃门边朝里面望去，看到秦慕禹正在刷洗烧烤用具。
    吃苦耐劳的画面唤醒她良心，察觉到自己有过分，光吃了，洗、做、收拾全是人家秦副总的活儿。
    收起心里小羞赧，几步走至男人身边，自告奋勇说：“我来擦盘子和碗。”
    “不用，我一趟子弄完了，水果切好放在客厅茶几，冉冉去吃。”
    秦慕禹一侧身，挡住她胳膊，没给她靠近洗菜池的机会。
    “那我倒完垃圾再去吃。”
    杨雨冉四处观望下，积极找活干。
    “垃圾我提到门口临时置放桶里了，明早带下去。”

 第65章 乐意之至

    秦慕禹没给她留一点可表现的空间，杨雨冉唯有默默应声‘好’，独自来到客厅，拿小叉子戳吃蓝莓。
    吃着、看着电视，电视正在播放爱情剧《第二次幸福》。
    其中有闺蜜互抢男人的桥段，杨雨冉吐槽太狗血的同时带入自身思考。
    她应该先给周媛媛说下李烁饭局的事情，最少让对方知道她找秦慕禹去配合演戏了。
    白燕母女的使坏属于无孔不钻，万一她们得知周媛媛对秦慕禹的感情，借机搬弄是非就不好了。
    想着，把樱花小叉子放在果盘边缘。
    小跑到二楼卧室内，关紧门，用信息问闺蜜：米西米西，皇军走了木有？
    周媛媛秒打电话过来，杨雨冉接通，听到色眯眯腔调的调戏：“小妞，洗干净没啊？这么想念大爷我啊？”
    “干净了大爷，就等你来宠幸呢。”
    杨雨冉嗲声嗲气的接话。
    周媛媛不悦的啧声，突然声音转冷：“我哥在你旁边，你居然还有空给我打电话，杨雨冉你测过自己性取向吗？我承认我很吸引人，但我喜欢男的啊，你别缠着我了。”
    妩媚的小脸如同被乌云笼罩住，不甘示弱的还嘴：“周媛媛，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对男人没兴趣，只对你有兴趣。你说咋办，我不介意你结婚以后偷偷出轨我，反正我等你到天荒地老。你敢抛弃我，我就把你每次喝醉发给我的表白信息转发给你未来老公看，让他明白天降永远比不上青梅。”
    “哈哈哈，毒舌恶心人还得是你啊。”周媛媛放声大笑，用很不经意的语气道出小心事：“其实我晚上有点难受呢。”
    “难受什么？”杨雨冉问完，从对周媛媛的了解想到答案，自行解答：“你在难受你哥来接我啊，你有毛病啊，明明在意还搞出这些事。”
    “哎，我当然在意了，我暗恋明恋他好多年呢。”周媛媛心痛哼唧。
    杨雨冉贝齿咬住下唇，顿时语塞。这种情况她没法接话啊，安慰或解释全显得多余，且给对方增加难受。
    几秒后，心痛的叙述缓缓从电话另一边传来。
    “我让他去接你，他立刻答应，非常焦急的走了，留我自己面对甲方负责人。以前我用别的女人试探过他，相似的情况，他从未为别人提前离开，始终坚持同我一起回家。虽然他没说过什么承诺，但我能感受到我比别人重要。这次呢，他光让下保镖和司机照顾我。”
    杨雨冉‘呃’了两声，绞尽脑汁替秦慕禹找出合适的理由。
    “我和你哥假扮情侣呢，他当然要做出符合设定的选择啊。何宁月的关系网遍布咱们身边人，倘若他对我不管不顾，届时何宁月随便问问就露馅了。况且人和人之间最怕试探，你又何必多次给别人创造此类机会？”
    从周媛媛描述，这妮子不止一次把秦慕禹推出去试探真心了。
    “我想要份偏爱嘛，我当我哥能永远偏爱我呢。情感博主和星座博主说得对，男人没有和你确定关系就是不够爱。我这更惨，我哥多次拒绝我，我想着多疼几次，我能放下了嘛。结果注定无法改变，我总归要逼着自己慢慢适应啊。”
    周媛媛轻声道出情伤，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隐隐有些暗哑。
    “媛媛啊，要不，”
    杨雨冉没说完被周媛媛打断，小妮子决然表态：“别和我说要不，我不想听。其实我也有点自私，我总会想你和我哥在一起好过其他女人。起码你不会挑拨我们关系，而且也不会独霸我哥的宠爱，可我又怕你不喜欢我哥，所以我怂恿我爸让尹天照进公司。”
    “你这喝了一斤多。”
    杨雨冉从对方吐真言的程度判断，得到‘嗯’的回答，她断然结束豆腐三碗、三碗豆腐的陈词滥调。
    “你操心好自己，给你打电话是为了给你说，杨菲打算请李烁回家吃饭，证明自己的痴情以及我的浪荡。我要借势给杨菲和她妈制造些压力，准备找你哥配合行动。”
    “光吃个饭还汇报个屁啊，没出息，等你们什么时候滚床单了再来汇报。哀家头晕的要命，洗个澡要睡了，回头再与爱卿联络感情哈。”
    彪悍的嫌弃甩下，周媛媛先行挂断电话。
    杨雨冉听着嘟嘟声无语半晌，她对周媛媛又疼惜又束手无策，只能做到自己能做的保护，与秦慕禹时刻维持该有的边界感，无论周媛媛未来是否能真正意义上的死心。
    给闺蜜汇报完，下楼找到收拾好厨房的秦慕禹，将需求告知。
    秦慕禹不假思索点头，浅笑答出四字：“乐意之至。”
    杨雨冉以为她这边搞定人选了，杨菲会迫不及待的安排饭局，真实情况与她以为的大相径庭。
    不知道是李烁拔高pua控制高度，还是杨菲在筹备更好展现自己优点的铺垫，反正过去整整十天，具体饭局时间仍未定下来。
    杨雨冉从每天给秦慕禹回条‘不好意思、再等等’，改为‘你先紧着你的忙，有信了我提前联系你’。
    杨菲暂时从她眼前消失，她强令自己脱离瞎捉摸的怪圈，每天按四点一线的生活忙碌着。
    陪崽崽们训练成长、赴相亲对象的约、时时关注娱乐圈八卦动向、日常吃喝拉撒。
    六月中旬，周媛媛找到她，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天禹下半年有个很棒的青春剧启动，我们可以争取一下插曲机会。我爸和天禹的二线导演何毅关系还行，我让他尝试搭搭线。”
    天禹在内娱占据老大哥的位置，远超阿纳斯，连老牌中思达都望尘不及，能争取插曲非常不易，杨雨冉不敢肖想片头或片尾曲的机会。
    务实的思想要有，士气同样不能落，承嘴上威风的说：“对，插曲比主题曲好，人们的耐心早让工作或学习磨光了，休息下来看看电视剧多数选择跳过片头片尾。”
    “是的呢。”周媛媛认真点头，眼中闪过臭味相投的精光，规划起未来：“这部青春剧根据天禹文学网同名青春类《暗恋心事》改编，我们看看书了解清楚故事走向，再拿着歌曲上去竞选，好歹能自圆其说。”
    “好，我下班去书店买本书，晚上通宵看。”
    杨雨冉认真无比的答应。
    “《暗恋心事》是四年前爆火的书，好多书店早撤柜了，不好找哦。”周媛媛提醒实际困难。
    杨雨冉脑子一转，想出新办法：“我从网上书城买。”
    “网上书城得两三天才能送到，不用那么麻烦啊，我教你个不外传的好办法啊。”
    周媛媛勾住她肩头，将她拉近，小声传授绝世秘籍：“你进入手机搜索引擎，搜书名加，会出现一大堆版本。”
    “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们去看版本？”
    杨雨冉不可置信地问，太侮辱好机会了，“作者创作不易，我们应该抵制盗版，再者盗版全是错别字、错误段落啊，容易看差剧情。”
    “孺子不可教也，咱们思绪要活泛啊，等网购书送来的期间可以先看盗版啊，别浪费宝贵时间呀。”
    周媛媛挤眉弄眼，努力拉拢杨雨冉同流合污。
    “对待好机会还是虔诚点，我从app买书。”
    杨雨冉坚持原则。
    隔天，周媛媛在茶水室找到认真看手机的杨雨冉。
    凑近偷窥，瞧见其手机满屏的字，从右下角看到书名《暗恋心事》。
    “你好虔诚啊。”挖苦必须送上。
    杨雨冉斜睨眼闺蜜，切出阅读界面，点进书主页，将手机屏幕转向闺蜜，一本正经介绍。
    “请肤浅的周媛媛同学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人家天禹旗下官方站，我在看正版好。昨天让你的鸡贼建议带歪了，忘记我早有它家正版读书网的账号。”
    “哇哦，我家雨冉真清高哦。”
    周媛媛故作吃惊的张大嘴，双手撑大眼皮，贴到手机上。
    原本光陪着闹闹，无意中看到杨雨冉登录账号下有行黄色小字。
    【新注册用户，可享畅读三天。】
    抽走杨雨冉手机，手指放大当前界面，定格在黄字，轻咳声重复刚刚说过之话：“我家雨冉真清高哦，有老账号还特意注册个新账号！”
    “不要在意细节嘛，关键是支持正版的态度啊。别吵吵，我要继续看书了。”
    杨雨面不改色、心不跳，拿回手机重新投入波折的故事中。
    32万字，她用七小时看完，看完反而担心加重。赶在下班点前来到周媛媛办公室，说出顾虑。
    “媛媛，这片子不适合我们团队的新歌啊。”
    “怎么不适合了？”
    周媛媛暂停手里在输入的文档，扭头问。
    “我记得我之前给你听过新歌的曲子啊，你再听遍，你先听完我们再讨论。”
    杨雨冉从兜里摸出u盘，插入周媛媛电脑，点击播放。
    4分21秒的歌曲播放完毕，周媛媛拿出领导人惯用的万金油夸人语录。
    “曲子悠扬，旋律激荡，不错不错。”
    杨雨冉暂放纠正对方矛盾用词的念头，直奔主题说：“这首曲子偏古风，天禹是青春剧啊。我之前想着如果青春剧有古风元素，比如男女主玩古风游戏，或在动漫社之类的情节，勉强能融入歌曲。我细读完发现，全文没有一句话沾边。”
    她比较顾虑闺蜜面子，没说审核问题，她当周媛媛起码看过呢。
    周媛媛甩来个少见多怪的睨视，板正脸色用专业态度解惑：“你把流程搞错了，正常影视剧的歌曲属于导演找合适歌手创作，按剧情写歌。这部影视剧能透露出召集合适插曲的意向，证明有可活动的空间。”
    杨雨冉品出其中猫腻，微微蹙起眉头，表示不信：“天禹需要搞如此跌份的暗箱操作吗？”
    “天禹当然不会为钱招募了，他们的签约幕后制作也不可能为了赚外快弄这事，抓住会被开除。比起一次性收益，幕后制作人员更在意天禹的铁饭碗。”
    周媛媛的看法与杨雨冉一致，杨雨冉有点摸不着头脑，引着对方往下说：“所以呢？”
    “我猜他们想挖掘新的优秀音乐创作团队。”
    周媛媛说得是‘我猜’，从语气不难听出满满的自信心，诱惑之话紧随其后：“所以我们把歌投上去，再提前找找关系，说不定撞大运通过了。通过代表电视剧能适当小改剧情迎合咱们，此种事情很常见的嘛，我们只需拿出优秀的作品来征服对方。”
    杨雨冉跟着心动了，仔细沉思琢磨了一番，心动全数消散，选择放弃。
    “别，这种操作法子使给中等公司还行，用给天禹这类顶尖娱乐公司，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参与的歌曲会很多，哪怕咱们找关系进入最终选拔，只会给天禹娱乐版块高层留下糟糕印象。认为咱们不重视，故意跑题，而且能为歌曲改剧本的情况少之又少。”
    说着，自嘲摇摇头，自我否定：“并非我说丧气话啊，新团队的曲子搁在不同赛道里，很难做到让人眼前一亮。”
    范思睿的风格比较固定，就是国风。他的曲子再好，搁在不同类型赛道里属于短板，还妄想挑战别人的闪光点，结果显而易见，输得一败涂地。
    上次国外比赛事件便是血淋淋的先例，杨雨冉想想都觉得后怕。
    握住周媛媛手，沉声分析严重性：“以天禹老总的铁血手腕，歌曲如果被当反面典型揪出，你爸的联络人跟着受水，天禹还会把嘉德划入永久不考虑的黑线之内啊。”
    周媛媛幡然醒悟，抬手拍拍额头，自骂道：“对哦对哦，我糊涂了，我本想把你们和厉北的歌一起投过去呢，算着好赖能中个。”
    杨雨冉心里泛起暖流，猜出事情原貌，大概是周父听到风声，打算把公司第一团队的歌拿去试试。
    周媛媛时刻惦记着杨雨冉，非要周父连同杨雨冉新团队的歌一起拿去。
    “么么最爱我家媛媛了，但我团队的歌不适合，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事惹上灾祸。若厉北他们团队有青春伤痛类型的歌，你们大可递上去试试。这样哪怕走点捷径，起码能对上号。”
    杨雨冉深明大义说罢，得到周媛媛点头，她列出适合自己团队的条件问道：“有没be古偶剧需要插曲啊？”

 第66章 你搁这叠buff呢

    范思睿给歌曲设定的原创作背景也是古代将军为国捐躯、痴情女子为情苦守，很符合be美学，与he大团圆的剧情格格不入。
    “要be干毛线啊，不行不行，我们要把受众群体往上拉拉。”
    周媛媛强烈反对，表示不看好：“喜欢be的人多数是在校的可爱少女少男，25至35岁的人亦如你所说每天忙工作或学术够累了，热衷于轻松和甜宠的电视剧。这类人群消费水平稳定，片子火了连带的原声ost跟着爆火，能卖个好价钱呢。”
    “媛媛，这你说得有点以偏概全了。”
    杨雨冉摇下头，正色表达自身看法：“往往追星最疯狂的群体还得是在校生啊，25至35岁的人让他们去电影院支持正版电影没问题，让他们买正版童年手办没问题，引导着他们买一次正版歌曲没有大问题，但绝对做不到小年轻那样，为了热爱到处借手机、想办法帮作品提高热度。”
    周媛媛点开电脑中统计数据，根据上两年报表走向推演出结论。其实杨雨冉说得对，25至35岁数的粉丝群体容易出现富婆或大款，为喜欢偶像一掷千金。但整体数据想要得到平稳提升，主战斗力依旧要靠狂热的妹妹或弟弟们。
    特别是新出道的男团，撞大运直接勾到富婆或大款的几率低，有钱追星人在某种程度上比较专一，正因为深爱某个心头好，才会执拗的砸钱砸精力。
    与其考虑撞大运，不如把握好容易爬墙的博爱群体，毕竟人多力量大嘛。而且新团队有个硬性条件摆在那里，要论起资本，团里有范思睿和尹天照两个雄厚背景支持。根本犯不着走笼络富婆的路，估计他们也不屑去走。
    就是三四年后的单飞发展，可能赫谦等人相对弱势点，但也说不准，也有贵公子砸重金进娱乐圈，强捧不火的先例。
    空想未来很是无用，先努力好当下。
    “嗯，你这人类学没白读啊，很会分析群体效应嘛。我手里倒是有三个古风候选，我打开介绍给你瞅瞅啊。”
    周媛媛由衷夸句杨雨冉，把办公椅往右手边挪挪，腾出位置给杨雨冉，方便她一同看屏幕。
    “好嘞。”
    杨雨冉拉着椅子靠近周媛媛身边，望向电脑。
    “照我意思啊，咱们设定高些，小作坊的网剧没必要考虑。”
    周媛媛刚说起一句开头就让杨雨冉很想打断，其实好多穷网剧用心做了，同样能爆火。
    担心打断会影响周媛媛整体思绪节奏，光‘嗯’声让周媛媛继续往下说。
    “你看啊，这三款古偶电视剧确定年底会上。有两款偏正剧些，它们是开放式结局，另一款欢乐走向he结局。很多影视公司，不敢给结局定得太死，一方面要参考原着，一方面留出假想空间好把热度多延续些时间。”
    杨雨冉眼睛随着周媛媛鼠标移动，首先看到叫《花落雨潇潇》的立项。
    从介绍来看，属于青梅竹马的将军和公主的故事，偏向于甜宠流，中间偶有误会。
    这个背景中有个风华绝代的女帝掌权，女帝后宫男宠三千，各个心甘情愿为她痴狂。边境蛮夷来犯，女帝亲自挂帅出征，将军受命保护在旁。
    公主整日瞎想，心里存下诸多误会，在最后两人误会解开了，公主和将军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从作者写得全文介绍以及大纲来看，剧情挺搞笑，特别是男宠们与公主结成同盟，势要抢回各自心爱之人这块比较出彩。
    只是整体风格太跳脱了，不适合团队新歌，可以直接pass掉。
    另外两个正剧，一个以唐朝玄武门之变为背景，偏男主爽文风。其中女主的剧情尚算亮点，感情几经波折，好不容易修得圆满。
    但是！
    注意啊，这里有但是两字。
    女主不止一个人，有四个人，在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杨雨冉需要考虑的因素增加了，歌曲能不能排到1号女主和男主的感情戏待定。
    关键开后宫的剧情深受男性观众喜欢，女性观众基数少，能留意到歌曲的更少了，她家崽崽恰巧是个男团。
    先放一边，拿过鼠标点进最后一个立项查看。
    同为正剧，风格不同，属于家国情怀类型。男主父亲乃当朝宰相，全家被皇后一派的国舅爷陷害，国舅爷还架空了小皇帝权利。他差点死在十二岁，苟且偷生的活下来，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只为给家里讨回清白，将曾经肮脏的夺权阴谋公之于众，光复先皇血脉。
    剧情里的感情线非常非常单薄，占比不足10，女主乃是小皇帝的太傅之女，从小饱读诗经，同样心中有大义，屡次犯险帮助男主。
    “这个《丹心录》不错诶，很大气呢，只要编导和主演靠谱，我感觉肯定能火。文档里面写了，陆羽亲自参演。”
    杨雨冉用鼠标选中心仪的立项，激动说。
    周媛媛诧异侧头，用凝望外星人的目光看着她，尖声提醒：“宝贝啊，你清醒点啊！选这个还不如选那个无脑甜剧呢，你应该有看到啊，这里爱情太少了。”
    “我看到了，所以我说这个比较适合。物以稀为贵嘛，当观众感受如此弘大的故事之际，更会觉得男女主爱情感人啊。”
    杨雨冉回答完愈发觉得自己选对了，坚持说道：“就它，刚好范思睿的曲子创作初衷带有家国情怀。”
    “好。”周媛媛砸下嘴，不禁感叹：“你眼光挺毒啊，挑了个去年网文历史类前三的本子。不过呢，买下版权的影视公司实力一般，要求还挺多。”
    “哪家啊？”杨雨冉问。
    周媛媛用电脑进入百度搜索，打出星州两字，快速出现n条搜索结果。
    首条百科介绍下面满是黑料新闻，最火一条当属三年前星州首席导演赵煜耍大牌，与中思达合作电影《秦汉》严重翻车，把经典历史拍成言情偶像剧。
    这条新闻下有n多公众号跟着见风使舵痛骂，大有种赵煜不退圈、星洲不倒闭，正义使者们不散场的架势。
    一年前，赵煜宣布离开星州，正式跳到内娱第二大公司中思达。
    舆论风向又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不少骂赵煜的公众号光把矛头针对于星州了。
    星州留下的老股东们无奈之下找到当红影帝陆羽，两边谈好合作，陆羽带着自己新公司合并到星州。
    可能星州自带霉运，陆羽没来之前，演一部电影爆火一部，老婆粉、女友粉多得数不胜数。到了星州，接的两部贺岁片全被莫名其妙挤到票房第二。
    星州的口碑随着陆羽团队到来渐渐转好，人气则日日减弱，还不如被骂的时候。
    杨雨冉了解清楚情况，神色如常、淡然说道：“没关系啊，谁都不可能永远好运或者倒霉啊。《丹心录》的本子够扎实，陆羽有影帝的实力和头衔，由他来操刀，我愿意相信星州。”
    “哈哈，你愿意相信？我家雨冉的一腔热血好值得歌颂啊。”
    周媛媛忍俊不禁，一手搂住闺蜜，一手拿过鼠标进入《丹心录》对外文档，把插曲选拔要求标红，戏谑调侃起自家天然萌。
    “星州要求参选团队必须合作过两首及以上的影视歌曲，主唱歌手粉丝破千万。你还同情人家星州呢，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要求多高啊。”
    杨雨冉沉默了，定定凝视要求，眼底浮现出不甘之色。
    周媛媛看得不落忍，收起开玩笑的语调和心态，劝道：“我觉得《花落雨潇潇》非常好啊，无脑搞笑甜剧能最快程度吸粉呢。拿你刚刚提过的反差角度分析，里面多数是开心剧情，偶尔虐虐配上咱们团队的歌，多展现优势啊。”
    杨雨冉淡淡‘嗯’声，当周媛媛以为她被说动时，就听到犹如赫谦附体的犟驴回答。
    “我想努力试试《丹心录》，方凯有两首钢琴曲被动画选用，符合要求之一。其次范思睿粉丝马上600万，赫谦参加完剧本杀综艺能有个150万粉丝，孔腾宇粉丝70万，方凯粉丝110万，尹天照暂时忽略不计。参选截止日期是下月底，近期多努力下应该能达到粉丝数要求数额。”
    “哈哈哈，人家要主唱粉丝破千万，你搁这里叠人数buff呢。叠够了用我们人多、我们真心来打动对方啊？”
    周媛媛笑得差点没挺起来腰，叫唤道：“哎呀呀，我不能笑了，肚子好疼啊，快喘不上气了。哈哈哈，杨雨冉你故意的，你想把我变成第一个被笑死的人。”
    “我没有逗乐。”
    杨雨冉面色严肃且正式，平静强调。
    “我把这几年的忧伤事情全想了一遍，还是停不下来。你快给我说些让我痛苦的话，我要不行了，哈哈哈……”
    周媛媛扶住杨雨冉胳膊，求救。
    杨雨冉眸光一凛，柔声说道：“范思睿喝大说他喜欢你，你很虎的告诉他，你喜欢你哥，他因此当情场浪子。”
    周媛媛晃动的身子如同被按下停止键，头垂在双臂间，定住不动了。
    纵使看不到可爱小脸上的神色，杨雨冉依然能感受到闺蜜试图藏起来的悲然。
    不过随口炸鱼，还真让她炸出来了。她没提秦慕禹不喜欢周媛媛的事，有些伤害当事人自己说可以，旁人提起只会把伤害变成割破彼此关系的刀刃。
    空气宛若凝固住，闺蜜两谁也没有先挑破僵硬的氛围。
    杨雨冉安静陪伴着埋头当鸵鸟的人儿，陪到对方电话响起。
    “我去训练室看看范思睿他们，你先忙。”
    抓住时机离场，留下周媛媛自行调解杂乱的心境。
    回到404办公室，屁股刚贴到软乎乎沙发里，手机震了几下。
    抱着接收扫兴信息的心理解锁手机，收获意外惊喜，好闺蜜终究是好闺蜜。
    周媛媛发来满满干货的鼓励：人生在短短几十年，想努力的事情大胆去做。雨冉勇敢飞，媛媛永相随。星州主要是陆羽和蒋恒恒说得算，他们在娱乐圈混迹多年，早把各路人群所抱心思和目的摸透了。你搞叠buff法子不可取，我建议近期集中帮范思睿涨粉。
    杨雨冉回个【ok】，几秒后聊天框被周媛媛卖萌表情滚屏。
    涨粉400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运气好了几小时能达到，运气差了这辈子到不了。
    上月杨雨冉见证了一个幸运儿的诞生，小网红通过曝光导演要潜规则自己的录音收获千万粉丝。
    可怜的导演没成功拿下人，还丢了收入不菲的事业。
    杨雨冉盲猜小网红提前找好导演对家，与对家结成同盟，对家出钱、她出物料，否则热搜根本冲不上去。
    幸运儿带给她灵感，损招跟着冒出脑海。要不找个有点名气却多次黑料被压的明星，让范思睿去和对方炒炒绯闻，再把对方黑料坐实了。最好结果是范思睿沦为受害可怜包，博取广大姐姐、阿姨们同情。
    计划靠谱是靠谱，略微有点缺德，主要也怕范小爷不配合。
    晚上没有提前回家，买好慰问的无糖点心，守在训练室门口等崽崽们下课。
    10点整，高老师推开训练室的门。
    杨雨冉跟他四目相对，脑子跟着嗡嗡作响，不给对方发难的机会，主动认错。
    “抱歉，我忘了。”
    高老师纳闷‘啊？’声，疑惑问：“忘什么了？”
    杨雨冉提高手里的漂亮礼盒，弱弱说道：“忘记买你那份点心了。”
    “没关系啊，下午谢谢你啊。”
    高老师反常的肚量很大。
    杨雨冉没摸清缘由，孔腾宇凑近过来，说出让她更懵的话：“杨姐，今天早上的三明治超好吃哦，下午的果茶也好好喝哦。你还专门请人调配出含热量低的爽口茶饮，太有心了。”
    古怪事件间连不断出现，有人在用她名头做善举，帮她累积崽崽们和老师的忠诚度。
    扫眼面前男人们，他们各个形象出众、个性独特，从个性和财力推断，能做出这事的只有两人。
    范思睿、尹天照，细想推翻掉范思睿的可能性。
    这小子哪怕收买人心，多数会为自己收买。
    无奈看向尹天照，对方迎着她视线大步来到她面前，拿过她手里淡蓝色礼盒，熟练发放给同团成员。
    紧接着将自己那杯递向杨雨冉，磁性满满的声音说出她无法拒绝的话语。
    “你成天帮我们操劳大小事，今晚又等到这会儿，实在很辛苦，这杯你喝。”

 第67章 别给我省钱

    范思睿带头吹响口哨，给深夜训练室走廊突增别样的热闹。
    尹天照从第一天进团做自我介绍时，便说明了自身目的。
    杨雨冉在起哄声中镇定自若接过尹天照的果茶，打开盖子喝口，合上盖子插好纹丝未动的吸管，给与点评。
    “芒果味有点甜了，我还是喜欢百香果味的呢。”
    侧身从尹天照右边走过，来到赫谦面前，递出果茶。
    目不转睛地盯着赫谦喝过一口的黑色磨砂杯子，柔声道：“我们换好不好？”
    百媚千娇的声音如同盛满蜂蜜的罐子，酥软麻痹掉人的理智，使人沉醉，使人明知道掉入其中会赔上性命，依旧义无反顾。
    亦如赫谦，哪怕孔腾宇在旁使劲拧他胳膊，劝他清醒一点。他仍然不听不管不顾，痴痴拔掉吸管、掀开盖子，双手递给杨雨冉。
    杨雨冉接过喝了两口，将手里另一杯树莓汁推给赫谦，说：“你喝这个，要多补充维生素哦。”
    “好的。”
    赫谦接过，眸光似有似无的总是飘向留有杨雨冉口红印的杯壁。
    方凯扫眼身边的尹天照和范思睿，两人脸色各比各的难看，出于为了能多看会儿好戏的心态，故作不悦的嘶声，挑眉训斥赫谦。
    “平日里尹大哥和范队长对咱们好多啊，你明知道他们喜欢美女姐姐，你应该避嫌的啊。”
    煽风点火的话没把还在沉醉的小犟驴拉回，倒是引起孔腾宇的不满。
    用凶狠目光回瞪过去，替很笨的赫谦还嘴：“早不是封建社会了，核心价值观都讲究个公平民主呢。杨姐单身，任何人都有追求的权利，凭什么呆驴不行啊，你管好自己！”
    杨雨冉脑子差点让过多的信息弄宕机，范思睿喜欢她？不应该啊，他们明明是臭味相投的好战友啊。
    范思睿的怪异问题可以回头问，两人相处模式比较直接，没有遮遮掩掩的矫情。
    赫谦自打被她拿下后，长期呆和听话的状态下，不是一两天了。赫谦的情况也可以暂缓，最让她惊喜的当属孔腾宇，居然在保护赫谦哦。
    用妈妈般欣喜的目光望向孔腾宇，孔腾宇让看得浑身不自在，拉住赫谦朝杨雨冉等人说声。
    “我们先回宿舍了，拜拜。”
    “好的，拜拜，早点休息哦。”
    杨雨冉摆手，望着两个小男生并排走远。
    途中孔腾宇没忍住絮叨的念头，喋喋不休说着。
    “刚刚有外人在，我没好意思说你，你啊你糊涂啊。你自己和我承认过，你对杨姐只有崇拜和感谢她的知遇之恩，今晚这种局面你不该多参合。”
    他训着，赫谦光听着，默默跟着往前。
    孔腾宇最烦自己说话，别人没有回应了，气急反问：“你该不会动了爱情的心？”
    “没有啊。”
    赫谦当即回神，脱口澄清。
    用胳膊使劲撞撞总爱凶他的男孩子，郁闷提醒：“你小声点啊，别让人误会了，会给杨姐造成困扰呢。”
    “卧槽。”孔腾宇没忍住，脏话骂出口，“你真行啊，做得出当众接果饮的事，我说一两句你还让我注意点啊？”
    “哎呀呀，公共场合别喊，你是艺人要注意形象。”
    “虚伪！”
    两人互相拌着嘴来到电梯前，引得偶尔路过的其他老师频频回眸。
    “小凯，你随他们一起先回宿舍，我们有私事要谈。”
    范思睿朝电梯方向扬起下颚。
    方凯愕然指指发号施令的男人，再偷瞄眼尹天照和杨雨冉，用唇语问范思睿：大哥，你确定你们三个聊吗？
    玩得太劲爆了！
    “确定，你赶紧滚蛋。”范思睿直接开口回答。
    方凯郁闷地撇撇嘴，热衷于吃瓜的他哪肯先走，找其他托词：“你听到孔腾宇怎么定位我了，说我是外人，我过去凑什么热闹啊。我等你一起走，你要嫌我碍事，我坐休息室的硬板凳上等你。”
    “行，你坐那里等着去，我聊完喊你。”
    范思睿干脆答应，脸上不见一丝丝的疼惜。
    甩出自我折磨的狠话被反将一军，方凯赌气说道：“走就走，你别后悔啊，我可不会给你太多的后悔时间呢，哼！”
    当即走向在等他的电梯，那是相当的有志气，一步三回头。
    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范思睿压根没多看他一眼，重新打开声乐训练室的门，给尹天照和杨雨冉比个请的动作。
    尹天照先行进入，杨雨冉拉拉范思睿衣角，用余光快速扫眼方凯，小声问：“什么情况？他说你喜欢我？”
    杨雨冉同样没敢正视看向方凯，很怕这孩子给点阳光就灿烂，撒丫子冲回来。
    “我哄他过来的时候说了在这边有个喜欢的女孩子，他误以为是你呢。”
    范思睿刻意提高点声量，把控在尹天照能听到、方凯听不到的大小。
    尹天照重新迈开顿住的步子，行至休息沙发内坐下，再次抬眸看向交谈两人之际，眼底的阴郁已然消失不见。
    “你得把实话告诉方凯，冲他那比女孩八卦的样子，早晚把瞎扯传到媛媛耳朵里。你知道的，媛媛和他关系很好呢。”
    杨雨冉严肃提醒，她上周见二人在茶水室一起玩ipad。私下问过得知，周媛媛和范思睿看着方凯长大，三人关系亲密程度仅次于亲姊妹。
    “如果因为这事能让她难受下也好，当然了，她不会在意我喜不喜欢别的女生。”
    范思睿苦笑摇摇头，自顾自走入，坐在尹天照身旁，用工作堵住杨雨冉还欲多劝的嘴。
    “你来找我什么事啊？”
    杨雨冉将门关严，坐入两个男人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内，从茶几抽屉取出公司配给高老师的公用笔记本电脑。
    打开解锁、插入u盘，将电脑转向两人，事无巨细的介绍起《丹心录》情况。
    十多分钟说完，问范思睿看法：“我和媛媛一致认为先把你粉丝弄到破千万，你同意吗？”
    “可以啊，对我而言是好事啊。”
    范思睿翘起二郎腿，从兜里摸出烟刚要给尹天照让，瞥到杨雨冉不善的目光，又狼狈放回去。
    “嗯，留给我们可活动的时间不多了，总不能下月临近终止的前几天强行弄上去，那样太假了。近期要慢慢操作起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杨雨冉从包里拿出个信封，撕开封口，倒出三张照片将正面转向范思睿，通过分析来引荐。
    “我想了一招，你找个多次曝出黑料但引起风波不大的女星接触，营造出被她强行捆绑的状态。六月我们主打痴情陪伴，七月上旬来场救赎，表现出你竭力阻止对方继续某些恶习。等七月中收网，届时无论对方是否糊到底，你的痴情人设立住了，期间随随便便收获400万粉。这三名女星符合此次行动设定，你挑个合眼缘的人。”
    范思睿不答，先看向尹天照。每次只要杨雨冉出现，尹天照灼热的视线从不曾离开过那抹俏丽身影。
    而此刻，范思睿在尹天照眼中看出了繁杂的神色，细瞧读出很多为杨雨冉不值的意味。
    “美女姐姐，这个办法是你想的吗？”范思睿帮尹天照问道。
    杨雨冉点头应：“对啊。”
    范思睿和尹天照同时蹙起眉头，范思睿抢先说道：“美女姐姐，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几个好人，但真没必要为了欲望将自己的心抹黑。我能理解你要把团队弄好的决心，咱们可以采取其他办法嘛。”
    “我，”
    杨雨冉双唇微启，本想解释下，她专门挑了三个口碑差、品行糟糕的女星，无意中发现范思睿每次说什么都要先看尹天照神色，貌似在帮尹天照表达看法。
    他们两人私交真好啊！
    作罢解释的欲望，能误打误撞引起尹天照下头也好，彻底把她当不择手段、没有底线的坏女人，断了对方对她的念想。
    抿抿嘴，破罐子破摔的让范思睿往下说：“什么办法呢？”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我对外树立的人设很好啊，潇洒贵公子。我这一个月可以找个漂亮素人，给她宠成公主。素人必然会忍不住发抖音、微博等等地方秀恩爱，相信我的粉丝量会随之快速增长。”
    范思睿在这话时候，没有一点对玩弄感情而产生愧疚或别扭之色，反而很骄傲。
    杨雨冉有点替女性同胞委屈，下秒正义凛然的为女性同胞发声：“范小爷好个大手笔，一点不心疼钱啊。”
    范思睿全然没听出杨雨冉话中的嘲讽之意，换条腿搭着，大手一挥，用港台腔嘚瑟道。
    “没关系啦，毛毛雨的啦。”
    杨雨冉将话里阴阳怪气味道加重：“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如此有幸，能得到范小爷偏爱。”
    特地咬重的偏爱两字总算引起范思睿注意，左右打量番杨雨冉，感叹道：“wow~美女姐姐在帮女孩子们出头啊。其实我和女孩子各取所需罢了，我从一开始便会告诉她们，这份感情有保质期，最多两三个月，得到她们的同意，我才会深入接触。”
    “雨冉，思睿自有分寸，这事你由他来操作。我保证，下月十号之前，思睿的粉丝到达千万。”
    尹天照郑重其事许下诺言。
    范思睿凑近尹天照，抬起胳膊与其勾肩搭背，在旁添油加醋地附议：“对嘛对嘛，全权交给我得了，别给我省钱，我的钱随便给团队用。不够了，还有尹哥呢。”
    “嗯，脏手的事我们来做。”
    尹天照沉声答应，视线从未改变方向，定格在杨雨冉身上，那声‘嗯’明显在给杨雨冉说。
    “行，记得找个懂进退、目标明确的女孩子，别沾染情种。”
    杨雨冉乐得清闲，叮咛清楚原则，离开训练室。
    她走得比较快，进入电梯内听到追来的脚步声。她选择暂时失聪，前后按住了【关门】和【下乘】键。
    有些感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狠狠心。
    抵达地下室才想起自己今天没开车，早上坐秦慕禹车来的。坐电梯回大厅正门万一遇到尹天照，基本有口说不清了。
    按亮手机，看眼时间，深夜十一点半。
    她七点多给秦慕禹发信息说，不用等她了，她有公务需要处理。
    秦慕禹没有回信，正常情况两人已读不回代表知道了。
    苦命的人啊！
    与其躲在暗处干等十多分钟避开尹天照，她情愿将错就错步行离开。
    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往车行出口走去。
    深夜的地下停车场尤其空旷，走路有回声，远处有风声。杨雨冉只敢往前看，不敢乱瞟，安装在每个转角的圆形照路镜子，总给她一种感觉，能照出跟在她身后的东西。
    听过的恐怖桥段反复在脑海中浮现，根本挥之不去。
    【女主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内，明明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她走了半个小时还未绕出区域。
    14栋的地下标志无限次提醒着她，她遇到了科学无法解释的情况，鬼打墙！
    温度突然变得好低，哈出去的气渐渐形成白雾状。猛地右边肩头一沉，有只手搭在上面，冰冷刺骨的手好似随时能把她身子冻成冰雕。
    女主透过行车镜看到惨白脸庞从她后脑勺慢慢出现，流着血的嘴贴近她耳畔，声若游丝地说着。
    “五年前，你通过卑鄙的手段拿走我的心脏。你白活了五年，现在轮到我了。”
    女主吓得冷汗直流，瘫软坐在地上，她想狂叫求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血口猛然张大数倍，白雾笼罩住女主，女主触电般疯狂抖动。
    两分钟后，她用近乎畸形的动作扳正了身子，朝镜中自己露出诡异的笑容。】
    就在恐怖情节疯狂折磨杨雨冉之时，她同样感觉到右边肩头变沉了！
    她嘶声大喊：“我没干过坏事啊，我没害死过人啊，我没夺过人心脏啊，别追我，别占据我身体。”
    喊着，抱头鼠窜，朝前面狂奔。
    跑出两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前倒去。
    她情愿自己摔得昏迷不醒，也不想感受被鬼吃掉的过程。
    未作自救，双眼紧闭，仍由身子栽倒。
    然后，在下一刻有只手臂揽过她身子，将她抱起，稳稳搂进怀里，愠恼且慌乱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冉冉，为什么躲我？”

 第68章 还是没志气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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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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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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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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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69章 good boy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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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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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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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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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70章 心诚则灵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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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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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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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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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71章 仇要亲手报（上）

    杨母眼底溢满气恼和懊悔，恍惚记起曾经自己房内总能找到类似东西。
    在倒霉的日子里，她时常劝自己别迷信、多想人善，如今人为制造的厄运落在女儿头上，她没法再忍了。
    握住杨雨冉手，坚定说：“你别参加明天的家宴了，光嘴上答应但人别来,咱们让杨菲独自出丑。她自己惹得破事，咱们不管她。”
    见妈妈明知道此种操作会让杨父大发雷霆，依旧选择如此偏向于她，杨雨冉心里别提多暖了。
    让小丑独丑，估计是杨母能想到的最高级别惩罚方式。可对于她来说，远远不够！
    用手握住丢在床上的阴牌，杨母着急要抢，被她闪身躲过去,扔到床头柜上。
    “妈，反正我都被它折腾几天了，无所谓再多恶化。而且我有秦慕禹送我的阳牌保护，没关系的呢。”
    关键知道是什么东西作祟了，她就有应对的心理建设了。
    “雨冉啊，要不妈妈今天去找找给你外公看风水的大师，在他那里求个护身符什么的？”杨母不放心的建议。
    杨雨冉抬起两手摆摆，柔声撒娇拒绝：“不用啊妈妈，您说了，要心诚呢。我有阳牌够了，外公的御用风水师人家尊崇道教，戴两个教派的东西不好呢。”
    既然昨夜梦里她有能力与骚包九尾狐一战，证明阳牌起效果了。
    杨母同意道：“也对啊，那你记得别来家宴哦。”
    “我都马上24的人了，自有打算，您别跟着多操心了。”
    杨雨冉安抚句杨母，躺回床上用摆烂的姿势来搪塞妈妈：“人家想再睡会嘛~”
    “好的，需要什么给我发信息，我给你送上楼来。”
    杨母得到杨雨冉点头,帮她把早饭端了上来，放好后悄声退出屋子。
    人被吵醒了，若能立刻倒头入睡倒是能延续睡意。反之若和别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再想重新入睡挺难的。特别是考虑到最多睡个一小时左右要起来去上班这点，更没困意了。
    杨雨冉解开枕套和被套检查了遍，不得不说杨菲和白燕真狠啊，恶毒母女俩还给被套里塞了三张黄纸，上面画着杨雨冉看不懂的符号。
    全部拍下发给秦慕禹，虚心请教：假如我不想销毁这些烂玩意，有什么办法能临时保存两天左右，同时减少它们对我的不好影响？
    杨雨冉没有干等秦慕禹回信，将照片转发给杨母，让母亲在自己屋子也找找。
    好心换来同样关爱的回信，就是爱有点厚重，让她承受不来。
    杨母：你个臭丫头，不是要睡觉吗？睡你的！
    杨雨冉委屈唧唧，找了一个躲角落哭的表情回过去。
    新信息接入，秦慕禹：冉冉,我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我把我朋友联系方式发给你,你找他具体问问。
    望着信息，杨雨冉脑海中飘满问号，以秦慕禹在公司的位置，他不方便接听电话的会代表很重要。但是，又方便埋头发信息？
    好诡异啊。
    回个好，几秒后等来十一位电话号码。
    秦慕禹光把电话发来，未标注对方姓谁名谁。杨雨冉没有继续追问，再问就不懂事了。
    拨打过去，有礼貌的抛砖引玉：“您好，我叫杨雨冉，是秦慕禹的朋友。我在，”
    说到半截思绪卡壳，她该怎么形容当下困境？
    说玄学，偏学术化了，对方会以为她来讨论专业知识。
    说遇到脏东西了，也不是很贴边，她光做噩梦。
    正犯愁呢，对方体贴的帮她化解愁楚。
    “我知道你，总听小秦提起你。你过来要了解阳牌的注意事项，还是了解阴牌的处理方式？”
    杨雨冉差点脱口赞出‘天使’的美誉，及时收住嘴。
    对方信佛，可不敢乱说话，换种更贴合的奉承：“谢谢您啊，您真是慈悲心肠。那我加您微信，把图发您。”
    也将读诵佛号的念头忍住，佛教有很多的宗派，不懂装懂乱套近乎只会显得自己很蠢。
    “好，我电话是微信号，你申请。”
    得到同意，杨雨冉付诸于行动。
    加上好友，把四张照片发给对方，附上询问：我想暂时多留两三天，怎么能把它们的危害降到最低呢？
    大师回复的非常通俗且务实：分别用四块黑布包裹住它们，不能漏缝。再用织过毛衣的红色毛线捆好，放在正南边朝阳处。
    两件工具属于常用物品，恰巧杨雨冉的房间朝南。
    回以感谢，匆匆跑下楼先找到杨母。杨母训她训得潇洒，实则心里也在犯嘀咕，杨雨冉找到她时，她在拆被子呢，比杨雨冉查得彻底多了。
    从杨母处拿走相同黄纸和阴牌，找可信赖的佣人要来所需工具，按照大师指点处理好，成排摆于飘窗上。
    上班前委托杨母找个换锁师傅，把她和自己房间锁全换了。满屋子的监控，杨菲若敢继续强行破锁干坏事，纯粹自找不痛快留罪证呢。
    十一点多来到404，上了没一小时班到中午饭点，随便吃了两口，蜷缩在沙发里睡觉。
    门留了条缝，以防她睡死过去，未能及时接收重要通知。
    起来看到桌上摆满小礼物，每个礼物上贴着可爱的便签纸。
    深蓝色礼盒配淡蓝色标签纸，纸上写着：【杨姐，这款巧克力甜而不腻，可以及时补充能量哦。——赫谦、孔腾宇】
    淡绿色礼盒配红色标签纸，纸中内容和送它之人一样轻佻：【美女姐姐，燕窝窝美容养颜颜呢，你尝尝是否合口味。满意了告诉我哦，我给你按月定，(>w<)——范思睿】
    金色礼盒配黑色便签纸，银笔写下满满的忧心：【不舒服就回去多休息，我会帮你多盯着男团这块，藏红花泡水喝可补元气。——尹天照】
    最后，在礼物堆里发现一根不起眼的棒棒糖，上面贴着土黄色便签纸，‘祝福’的字里行间透出不情愿三个字：【杨大姐啊，生活够苦了，多吃点糖，好忆苦思甜。——帅气的小凯凯】
    方凯这个臭小子，还挺爱记仇啊。
    把棒棒糖丢到一边，拆开巧克力吃块，拿出手机进入微信群留任务。让崽崽们用空闲的时间集思广益，给团队取名字。
    崽崽们在训练，暂时没有人回复。杨雨冉切出群聊找到何宁月，她亲爱的战友。
    编辑信息邀请对方加入除恶行动小组：杨菲又想找李烁刷存在感了，我们联手给她些教训？
    估计何宁月拿着手机在干什么，信息秒回过来：可以，需要我配合什么？
    杨雨冉打出简单的安排：明晚9点，你给我发个视频申请，咱俩聊几分钟，你察觉到我在家里。让我代为给杨菲问好，还说你很喜欢她上次托人给你送的礼物，准备了份回礼，希望她能喜欢并日日佩戴。
    何宁月诧异：这么简单？
    杨雨冉：可爱点头jpg，相信我的布局。
    何宁月干脆答应：ok，你明晚6点提醒我下，避免我忘记。
    回个ok，两人愉快达成一致。
    晚上，杨雨冉拒绝掉秦慕禹让她回公寓住的建议，强烈坚持回老宅。
    被欺负了这么多天，从哪里摔倒必须从哪里爬起来，她今晚要在梦里决一胜负。
    壮志凌云的回到老宅，早早躺床上，结果压根没梦到老山谷和骚九尾。
    大师的法子好厉害，帮她除掉后患了，可她想自己的仇自己亲手报啊！
    有点犯贱的跑到窗前，解开扎好阴牌的黑布。猛地有股凉风吹过，杨雨冉抖抖身子，恐惧之色闪过，随之露出阴森的笑容。
    魔怔般目不转睛盯着裸露在月光下的阴牌，兴奋说道。
    “呵呵，宝贝等会继续梦里相约哦。”
    躺回床上，数着羊进入梦境。
    成功进入山谷，只是杨雨冉找了一圈没找到九尾狐杨菲。梦境貌似有点不受控，突然场景切换到杨菲、她、李烁三人初见的画面。
    不过三人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该说在场没一个是人。
    杨菲正红色狐狸耳朵、九条尾巴，她棕红色杂毛狐狸，李烁变成了满身乌黑的狼。
    屋子正中，杨菲耍尽魅术，扭动s型身材跳着火辣的舞蹈，只为博得李烁多关注几眼。
    杨雨冉不受控的来到杨菲身边，给她伴舞。
    她正常意识反复尝试夺取梦中自己的控制权，终于经过十多次努力取得成功。
    一个扫堂腿给杨菲绊倒，骑在她身上进行社会性毒打。拳打脚踢之下，杨菲妖冶的脸蛋肿成猪脸。
    “你疯了吗？咱俩说好的啊，一起给李烁哥哥跳段舞，你这样粗俗只会让李烁哥哥笑话你！”
    杨菲试图做最后的自救，用李烁压制杨雨冉。
    杨雨冉拳头没停过，照准说话的烂嘴砸下去，喝道：“大姐我只想打贱人，早不在意垃圾男人的看法了。”
    狠狠几拳挥下，揍得杨菲血水狂喷，其中还夹带着牙齿。
    简直太爽了，就是梦境时间过得比较快。刚把杨菲打昏了、毛扒光，她被杨母叫醒，提醒她该收拾收拾去上班了。
    吃饭期间收到一条信息，从而放弃开车。提早半小时出门，走出花园看到911停在门口。
    回头张望下，确定杨母没跟踪过来，小跑到秦慕禹提前打开的车门前，钻进副驾开心说道。
    “早上好啊。”
    秦慕禹单手启动车子，单手抚过她头顶，浅笑应：“早安，看来昨天睡得挺好。”
    “嗯嗯。”
    杨雨冉点点头，绘声绘色描述起梦里大胜骚狐狸的情景。
    秦慕禹每次抽空看向杨雨冉，都能看到妩媚小脸上盛满不同的神色，有开心、得意、骄傲、幸福，如同万花筒中绚丽斑斓的光影。
    讲完所有，杨雨冉浅浅弯起眉眼，侧头望着秦慕禹等待夸奖：“怎么样？我好厉害？”
    秦慕禹一脚刹车，把911停在路边。
    回望着勾他心弦的小妖精，认真回答：“厉害，晚上继续在现实中亲手报仇。”
    “好，我们一起加油，携手惩罚恶势力。”
    杨雨冉把手伸到秦慕禹面前，摆好位置才发觉等待击掌的行为过于孩子气了。
    正要收回，秦慕禹大手轻轻拍在她手心上。
    炽热的触感顷刻间化作小电流，从她指尖冲向心脏，一波接一波直到把她心跳弄乱。
    局促收回手，不知何处安放的摆在腿面几秒，抓向窗户几秒，最终用另只手压住，淑女般端正坐好挺到公司。
    在秦慕禹要倒车入停车位之际，她以要开晨会为由，先行溜了。
    坐在办公室里，她用两根食指按住太阳穴，边旋转按摩边告诫自己：“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千万要选对人，不可找自带麻烦之人。”
    默念了七八遍，敲门声响起。
    批准，崽崽们成排进入，望着各比各长相优越的男孩们，杨雨冉烦恼暂时被抛之脑后了。
    “美女姐姐，我们昨天商讨过了，定下四个团队名字，你挑下。”
    范思睿用4k纸写下可选名字，并在后面备注名字包含的特殊意义。
    杨雨冉接过纸张，先大概查阅番，排除掉过于嘻哈和网络风的名字，留下fly和两个选择。
    fly按照备注意思，不光代表高飞的寓意，还包含团队成员的名字缩写字母。
    的含义比较直观了，代表顶端。
    可是……
    “我琢磨一周，你们再想想有没更好的选择，最好特别点、朗朗上口点，我们七月初定最终版。”
    杨雨冉没把话说死，因为两个名字在她看来全挺一般。乐坛里飞儿乐队分家的事早闹到人尽皆知，fly不吉利并且还撞名。
    至于代表顶端，等于把野心写在每个崽崽脸上，过分的狂妄对应着会收获很低的容错率。
    从公布那天开始，注意到的人们会自动变身为审核员，检查崽崽作品和言行举止是否符合名字定义。
    范思睿、尹天照应该有好的心理素质，能应对人们犀利点评，只怕赫谦和孔腾宇扛不住压力。
    “好的，美女姐姐。”
    范思睿爽快答应，从他投来志趣相投的目光判断，两个名字也没达到他想要的惊艳程度。
    人忙起来，时间过得格外快。
    下午陪着崽崽们上完课，帮范思睿处理了两条公众号乱发通告，一晃眼到了下班点。
    请范思睿化妆师帮她上了个正式淡妆，挽上在等候的秦慕禹胳膊，与他同行前往老宅。

 第72章 仇要亲手报（中）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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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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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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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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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73章 仇要亲手报（下）

    听到‘只是’两个字，有种不祥的预感冒冲上杨菲心头。
    为了避免刚拿捏住的好局面失控，她抢着说道：“人和人难免有误会嘛，姐姐见过太多相亲对象忘记某个人很正常呢。姐姐都道歉了，曹哥也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不会和姐姐计较。”
    曹海凌让架到二梁上，再计较显得没肚量，唯有哑巴吃黄连的顺话说：“没事，那雨冉把我微信好友加上，日后常联系。”
    说着，拿出手机进入微信亮出申请界面。他特别有自信，此种小贱蹄子修整几次绝对能变乖。
    前提是要有能接触的机会啊，为了这个前提他乐意先低低头。
    杨雨冉无视对方主动示好，两只手不曾做出新动作，一只置于秦慕禹臂弯，一只提着l家鸟笼包。
    粉嫩唇瓣挂着没有温度的微笑，漠然看着曹海凌，柔声说明。
    “你误会了，我说意思我记得相亲时遇到的操盘手公司家公子哥，只是我后面深入了解过，没找到对应人啊。冒昧问下，你家真开着港澳前三的操盘公司吗？”
    杨雨冉困惑不已，态度虽然疏离，却很有礼貌，让人挑不出来理。
    曹海凌面色难看至极，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点燃了他对杨雨冉的怒火。
    相亲宴上他不过精虫上脑，想让杨雨冉多注意点他，把牛皮吹大了，万万没想到杨雨冉选在这会戳破。
    “哎呀，你不要管这个，你失礼在先，我都没有和你计较，你先把我好友加上啊。”
    支支吾吾着，用胡搅蛮缠改变核心主题。
    杨雨冉轻蔑‘呵’声，纳闷反问：“我为什么要加一个陌生骗子的微信好友？”
    陌生骗子四字彻底撕毁曹海凌强装出来的素质，他破口大骂：“贱蹄子，给你脸了啊，你无非是个杨家不受宠的女儿。你当我真心喜欢你啊，无非看你长得还行，我花点钱玩玩罢了。”
    骂声中，大巴掌朝着杨雨冉脸挥下。
    “啊，好疼——”
    “卧槽，松手好疼！”
    男女两声痛呼接连响起，杨雨冉捂住脸躲进秦慕禹怀里。
    护住她的男人出手凌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曹海凌的手腕朝反方向一折。
    咔！
    骨头断裂之声清晰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明明很细微的声音，在此刻宛若被放大了无数倍，甚至压过曹海凌惨烈的痛呼。
    “怎么吵吵嚷嚷的？”
    杨父和杨母相伴从地下影音室走出，杨父注意到已然掀起战火的局面，立马将不悦注视定在杨雨冉身上。
    昨天杨菲告诉他曹海凌会来参加，他当杨雨冉找了曹海涛当男伴。想着曹海凌是不如尹家那般家底雄厚，起码能拿出的台面，便欣然同意。
    万万没想到，杨雨冉找了周家的便宜儿子。周家便宜儿子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胆子，还敢给曹海凌动手。
    亦如曹海凌方才所说，他今晚必须正正家纲。刚准备发火，袖子被身边人拉了把。
    杨父侧头看到杨母同样情绪浓重的盯视，下秒低声警告传来：“雨冉能配合杨菲很不易，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今晚你要让雨冉在你这里受一点委屈，日后别来求我出面联系我哥。”
    一丝恨意闪过杨父眼底，待他将恨意收起之际换上慈爱笑颜，安抚身边之人。
    “夫人这说的哪门子话啊，雨冉是我亲生闺女，我怎会帮着外人欺负她啊。你不让白燕来参加今天晚宴，我便叫她留在副楼了。我万事以夫人开心为主，夫人还如此不信任我，我这心里难受得紧哦。”
    迁就的话令杨母有点分不清对方真在意她，还是光怕杨雨冉舅舅对公司董事们的影响，无论因为哪种，她今晚必须以护住女儿为首要原则。
    继续没给好脸色，低声强调：“雨冉被打了，咱们先过去问清楚事情。”
    “好的夫人。”
    杨父顺从答应，带着杨母走到事发现场，拧着一字眉呵斥秦慕禹：“小曹毕竟是我家请来的客人，不劳周家少爷帮忙出手了。”
    有人撑腰了，曹海波得势般嘶吼起来：“快点放手，你再对我进行人身伤害，休怪我不客气啊。”
    杨父没有理会杨母让他少训秦慕禹的轻掐暗示，帮忙威胁：“今天是个欢聚的好日子，我不希望出现扫兴之事，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菲坐在客厅沙发正中，心里所有郁结全随杨父的话驱散了，差点跳起来称赞。
    杨父后面的话很像调解矛盾，但杨菲知道杨父用意，光周家少爷四个字就侮辱性极强，无异于当众轻视秦慕禹继子身份。不光杨父自己轻视，还用东道主身份带领在场豪门儿女们施虐，明示着任谁都能踩秦慕禹自尊几脚。
    趴在温暖怀里的小女人猛然睁开泛红眸子，扭头瞪向杨父。
    然而下秒，她的头被秦慕禹按回胸前，就听他平静如常的回答：“曹海波再三羞辱冉冉，甚至出手狠狠扇了冉冉和我一巴掌，我无非自卫反击。如果杨老自诩能凭所见的不全画面定罪我，那我大可找来律师，无需谁给谁情分，我们走法律程序。”
    “姓秦的，哦不对，周家少爷，你咋有脸胡说八道的啊！”
    贾芳珠底气十足的帮曹海波出头，只是光喊一句话，后面的话全让木琪韵制止了。
    木琪韵似乎很怕她冲动，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强行制止她的正义之举。
    “杨叔您信我，我刚刚让气急了，抬手吓唬吓唬令千金而已。根本没有碰到她，更别说秦狗了。”
    曹海波痛得龇牙咧嘴，依旧执着于替自己解释。
    他发现杨父刚开始看他的目光盛满同情，坚持了不到五秒移向别处，光‘嗯’着应他的话。他知道自己的样子必然很丑，他也不想啊，可手腕太疼了。
    扭头仇视着罪魁祸首秦慕禹，忿然喝道：“放开啊，还想给自己多留点罪证吗？”
    “你抽走啊，该不会这点力气都没有。”秦慕禹稀松平常的取笑。
    曹海波稍稍一用力，额头冷汗唰唰直冒，但为了男人尊严他铆足劲往后抽把，谁料秦慕禹卡准他抽离时间，在前两秒主动松开手。
    他没收住过度的用力，差点整个人后仰翻栽倒，得亏有杨父扶了他把。
    他无视掉狗男女嘲弄满满的注视，忍痛晃荡下脱臼右手，用事实卖惨。再用左手抱住杨父右边胳膊，悲戚诉苦。
    “杨叔，您要替小侄做主啊，我从来没遇到过此种在别人家撒野的狗。”
    曹海波很会火上浇油，‘别人家撒野’的定义成功激发出杨父爱面子的性子。
    杨父甩开杨母搭在他左胳膊上的手，朗声宣布：“今晚在我杨家出现此种闹剧，杨某我必须调监控查清楚，还蒙冤者一个公道，故此晚饭推迟半小时。”
    “好的，杨叔，我不饿。”
    “没关系，我们也不希望坏人得志。”
    “就是，您尽管去查。”
    声声支持喊得分外亢奋，满含了杨菲朋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之心。
    “你们跟我来。”
    杨父冷冷甩下呵斥，拂袖走向保安室。
    杨雨冉朝秦慕禹眨眨眼，示意自己能走，得到点头后慢慢凑近被冷落的杨母，轻声开导。
    “妈，别把他放心上。”
    杨母知道杨雨冉口中的他代表谁，也能体谅女儿非必要不喊尊称的心境，给自己难受先放一边，同样小声的关切询问。
    “雨冉，你真的被打了吗？”
    她想听女儿说实话，这样方能想办法帮到女儿。单从秦海波坚持闹事到底的态度判断，极大可能没有碰到自家女儿。
    杨雨冉朝杨母调皮的嘿嘿一笑，双手扶着妈妈，答道：“您放心，恶人自有天收。”
    而她就是天！
    杨母没有得到正面答复，母女俩又不能多进行私聊，难免引得旁人怀疑。一颗心高高悬起，唯有不住在心里帮女儿祈祷。
    杨雨冉他们刚走出大客厅，贾芳珠着急说道：“菲菲，我要上个wc，不知道洗手间在哪，你能陪我去吗？”
    杨菲斜瞥眼请求之人，不悦之色尽在其中，不过当李烁扭头之际全消失了。
    “我知道洗手间位置，我陪你去。”
    木琪韵牵起贾芳珠手带她离开，很周到的帮杨菲处理了其回避之事。
    两人解决完内急，贾芳珠张嘴要吐槽杨菲，被木琪韵打个眼色制止。烦闷之感加重，她和木琪韵关系要比杨菲铁，有疑惑没必要遮遮掩掩，直接问出。
    “你干嘛晚上接二连三的不让我说话啊，别人角度或许看不清，我们明明看到曹海波没碰到杨雨冉他们。我们过来本就是帮杨菲撑场面的，应该说出实情呢。”
    木琪韵从兜里拿出手机找到贾芳珠微信，编辑条信息发过去：我知道杨菲给你很多好处，但通过上次杨菲请客的事，你该看清杨雨冉不是善茬。她敢当众演这么一出，我担心监控角度有猫腻。我们的话比不过监控铁证，别贸然犯险。
    贾芳珠烦躁摸出手机，等看完信息不再怨声连连，给身边闺蜜回以感激：“嗯，谢谢韵韵提醒。”
    两人从洗手间走出，无意中听到后花园响起男人哭天喊地的求饶。闺蜜两对望眼，福至心灵的一起跑到窗边进行偷窥。
    “杨叔，我真没有动手啊，我不知道为什么监控会记录下我打人经过。”
    “你别和我爸沾亲带故的攀关系，家里监控全是杨菲亲妈所装。你觉得自己很冤是，你可以去找她对峙啊。”
    杨雨冉用力拍掉曹海波抓住杨父的手，不知道是否有意，拍打动作延续到曹海波另只脱臼手腕上。
    “杨叔呀，监控有问题啊，请您还侄儿个清白啊。”
    曹海波涕泪横流，一半疼的，一半气的。
    杨父意味深长地扫眼杨雨冉，随即沉着脸给曹海波下达最后通牒：“事实摆眼前，莫做狡辩了，你最好体面点自己滚蛋，别等保安过来拖走你。”
    说罢，给杨母递出胳膊，宠爱说道：“让夫人挨饿了，是我考虑欠周全，日后定会注意。走，我们去吃晚饭。”
    “雨冉和小秦一来。”
    杨母收到两声‘嗯’，随杨父先行向餐厅走去。
    杨雨冉跟秦慕禹并排前行，几次问题冲到她嘴边没勇气问出。怕听到对方直白的回答，怕看到对方脸上呈现出鄙夷的厌恶。
    就这样垂头丧气走着，倏地身边男人貌似又开启读心术神技了。
    他说：“冉冉，你没有做错，我们自保而已。”
    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却拥有堪比太阳般强大的能量，照亮前路，驱散环绕在她心头的阴霾和自卑，开心昂起头望向身旁男人。
    秦慕禹抬手抚过她头顶，手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肩头，将她搂近些。
    杨父晚上请来知味轩大厨掌勺，定好各色纯正杭帮菜，他们入场时佣人们正将精心摆盘的凉菜端上餐桌。
    “诸位请坐。”
    杨父话音落下，人们陆续入座。
    李烁被杨菲拉到身边位置坐下，正对餐厅门，并且正巧望见秦慕禹和杨雨冉亲昵进入。
    杨菲悄然观察李烁，满意收下对方晦暗不明的眸光。
    一顿饭少个人出席反而让气氛变得非常和谐、非常愉快，夫妻举案齐眉、姐妹谦让有礼、朋友相帮相衬。
    杨雨冉美美吃着，时不时给身边秦慕禹夹个菜。她来参加今天晚宴，不正是为了给李烁展现出她移情别恋了，好断了李烁没事用她做挡箭牌、给她招黑的举动。
    她卖力出演，杨菲保持观察。每每看到李烁握筷子的手停顿，细长眸子中阴鸷加重，她本该很高兴，心痛却不自量力的在身体蔓延。
    李烁对杨雨冉显现出的在意无不提醒着她，自己钟意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动真心了。
    “从姐姐气色能看出来，被爱情滋润的女人好幸福哦。”
    杨菲阴阳怪气的挑拨离间。
    这人不说气色则罢，一说杨雨冉想起自己前几日遭遇，并记起自己忘记什么了。
    忘记提醒在六点提醒何宁月晚上配合行动！
    按亮手机看时间，9点27分，早过了约定点，证明何宁月同样忘记了。
    脑子快速运转，琢磨其他整杨菲的法子。无奈思绪因为着急变得很乱，根本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正懊恼不已，手机震动起来。
    何宁月发来视频邀请！

 第74章 收网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杨雨冉只看了一眼，将手机放回桌子，任由它震动不断。
    人的喜好决定偏爱的方向，杨父再如何演再如何装，他总会有些无法遮掩真心的地方暴露。
    比如杨菲骨子里带着在小家里养成的陋习，吃饭爱命令管家把转盘转到她爱吃的东西那块。一两次没人会注意,多了总会让人觉得没教养。
    近几年白燕说过她很多次，她陪杨父在外面接待重要贵客时注意了，在家里依旧毛病难改。
    在老管家动摇过站队时，没人帮着她作威作福，她甚至自己动手去转，全紧着自己爱吃的菜来。
    纵使在那时，杨父看到此举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母在餐桌上提过杨菲此举不礼貌,杨父还帮着杨菲找借口，意思杨菲有段时间全住在副楼，主厨做的三餐以主楼口味为主。每次主楼享用完了，才慢慢给副楼那边佣人们做饭，不过顺手帮白燕母女做下。
    借口很充足，杨母太心善了，杨母淋过雨所以能体会淋雨的难受。跟着想起近期家里的饭都以她和杨雨冉爱吃为主，于是不忍心多说杨菲了。
    然而杨雨冉没有杨母那边的慈悲心肠，看得比较明白，杨父漂亮话说得好听，实际没少偷着补偿白燕母女。
    光从杨菲炫耀的朋友圈能看出，杨家最受宠的女儿依旧是杨菲，每天日子过得纸醉金迷。破百万的包随便，高定衣服充其量穿一两次，多了显得人家档次低。
    关键人的偏心可不就体现在细节上，整场晚饭，杨菲早挑着爱吃的东西清空盘子了，杨父一句未多说。
    杨雨冉手机不过震动了半分钟左右，引得杨父多次甩来不悦的注视。
    见她不为所动，索性挑破了说：“雨冉啊,咱们和亲人朋友相聚的日子，你把骚扰电话按掉，别影响大家用餐心情。”
    听听，她电话震了这么一会就影响大家用餐心情了，杨菲一个劲挑着爱吃的东西祸祸，就没影响大家用餐心情啊？
    别人不知道，从李烁没动过杨菲使劲吃的菜能看出，他挺嫌弃。
    “爸，您让把电话按掉啊？”杨雨冉不紧不慢的问。
    杨父头皮一发麻，近期发现自己这个大女儿貌似心眼挺多呢，特别是在喊自己爸很亲的时候，总对应着有小圈套会落下。
    眼尾余光扫到杨雨冉身边的秦慕禹，这个男人长得和他大女儿一样，过于招摇。
    此人此时正将筷子放回筷枕，饶有兴趣的凝视着他，等着看他如何回答呢。
    他身边的杨母在桌子底下不住的用腿碰他，暗示别管杨雨冉的事。
    不痛快之感涌上来,个个跳梁小丑全要压他一头,简直痴心妄想。
    当即面色一凛,沉声答道：“晚上九点多了,想来应该不是公司的事找你。闲事先放放，珍惜相聚时光。”
    杨雨冉倒抽口气，抬眸看向杨父，诧异地再三确认：“爸，您确定真让我挂断吗？”
    “说了让你挂你就挂。”杨父不耐烦的回答。
    杨雨冉胆怯地抖抖身子，拿起倒扣的手机，将屏幕转向在杨父，颤声说：“是宁月发来视频邀请，我不敢挂。爸，你来挂。”
    对待烫手山芋般把手机放在转盘上，杨菲正在调整菜品位置，无意中将手机转到了杨父面前。
    杨菲发现自己误打误撞的着道了，忙愧疚垂下双手，埋头盯着碗里饭菜表现自己知错了。
    杨父脸都快绿了，可万般脾气只有自己忍了，两个女儿打不得骂不得。
    对待杨菲，他始终有愧疚，杨雨冉又和定时炸弹似的，更碰不得了。
    就知道这个死丫头没存好心，忍下一口恶气，放柔声音说道：“原来是宁月找你啊，必定有重要的公事呢，你赶紧接。”
    腔调中满含了父亲的慈爱宠溺，似乎隐隐还能听出几分骄傲意味。
    杨雨冉让杨父伪善的样子快恶心吐了，可是啊人活着哪能光遇到顺心的人事。人本来就是矛盾共存体，有些关系再抗拒依旧要维持，有些事情再反感依旧要努力。
    暗自无声感慨完，微微蹙起柳眉，为难说道：“可是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呢，我想多陪陪您们。”
    原封不动的定论让重新甩回去，吃瘪的杨父横眉冷看故意使绊子的大女儿。
    紧接着他看到了才发生不久的相似情况，杨雨冉垂下双手，呆呆埋头望着碗里饭菜，宛若让吓破了胆子。
    杨父拉胯脸，沉默不语，他个快六十岁的人了，老让一个二十多的女儿算怎么回事啊，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死。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死寂，杨菲估计好戏来了，偷瞄向杨雨冉，本打算看其笑话，结果看到对方在学自己，火大的差点跳起来骂对方。
    得亏李烁按了她腿一把，轻声提醒：“这会谁先急眼谁就输了。”
    “好的，谢谢李烁哥哥。”
    杨菲窃喜啊，手悄悄靠近李烁稳住她的大手，才触碰一下，李烁抽了回去。
    虽然有点小难受，但李烁能帮她证明还是爱她的呢。
    全场聚集的焦点不过两处，杨雨冉和她的手机。来做客的富家子弟们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地道的杭帮菜而已嘛，吃不吃都不打紧。他们更喜欢看热闹，有默契的默不作声静观杨家内斗。
    现阶段来看，杨雨冉有点斗不过杨父，小老头更倔些，随时可能大发雷霆，掀桌子走人。
    可能老天也在帮杨雨冉，就在杨父要收拾女儿之际，杨雨冉的手机停止震动了，有两条新信息接入。
    杨母急中生智，拽拽杨父衣角，轻声提醒：“你如果这会动怒，必须两个女儿都训。否则只会让外人看了笑话，说你猪油蒙心，不宠亲生孩子，宠兄弟孩子，指不定传出你早给兄弟戴绿帽的难听流言。何宁月停止拨打了，这是个好台阶，你最好借这事和女儿一起下坡来。”
    杨父思忖了片刻，怒声呵斥身后老管家：“你要眼睛没一点用处啊，没看到大小姐朋友在她啊，赶紧把手机给她送过去。”
    “是，老爷。”
    管家哪敢有脾气，恭敬服从，从转盘拿起手机，绕到杨雨冉所在位置，双手递上。
    “大小姐，请您先忙正事。”
    “知道了，我先给她回个电话，问问她有没重要的事情，没有我就继续陪亲朋，有我就出去接。”
    杨雨冉弱弱回答，拿过手机，先查收未读信息，两条全来自于何宁月。
    三分钟前：半天不接什么情况？
    两分钟前：给我报声平安，别让我跟着担心。
    杨雨冉心中一暖，她以为何宁月会追问李烁到场没，却收到人家光关切她的信息。
    她用拿起手机的动作死按音量键，放大到最高音量，给何宁月拨通电话过去。
    对方秒接，着急询问：“不接电话忙什么呢？”
    声音顺了杨雨冉的意，在无比安静的地方扩音状态良好。
    扫圈在场之人，基本竖起耳朵在偷听呢。
    杨雨冉佯装没发现，正常回答：“家里聚餐，刚才手机在包里呢。”
    “少骗我，你身为经纪人，不可能让手机离手太远。我听你声音好像哭过啊，谁惹你了，说来我听听看谁胆子这么大，是不是你那个爱作妖的堂妹？”
    何宁月很聪明，两人几句话把方向引导向她想要的局面。
    杨雨冉清清嗓子，咯咯笑起来：“没有啦，有你和媛媛保护我，谁敢惹我啊。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无非想你了。你接视频，我要亲眼看到你安然无恙才放心。”
    何宁月执拗的话一出，杨雨冉首先小心翼翼地看向杨父。
    杨父气得肝疼，可脸上依旧要保持喜笑颜开之色，朝她抬抬下颚示意接。
    杨雨冉如同只会听父母话的乖乖女，顺从答应：“好的，我给你发视频哦。”
    得到何宁月‘嗯’的回答，杨雨冉挂断电话，不给杨菲给杨父打眼色，他们二人反悔的机会。
    拨通视频申请，何宁月快速接通。
    杨雨冉用前置摄像头照出自己，摆摆手与何宁月打招呼：“晚上好，宁月。”
    “你眼眶好红啊，这样还说没哭啊？”何宁月深表不信。
    杨雨冉把脸往镜头前靠些，手指轻触在上眼睑，解释道：“没有哦，是用了暖色眼影，让灯光一打显得有点红。”
    “我怎么总感觉你在骗我呢。”
    何宁月刻意顿顿，勾着眼睛盯住杨雨冉。
    杨雨冉着急地连说几声：“没有啊，没有骗你呀。”
    “我严重怀疑你自己躲在屋子里哭呢，你别光照自己，镜头转过去，我看看你说谎没。”
    强硬要求摆出，高潮了。
    在场众人纷纷别有深意地望向杨菲和李烁，其实杨菲听到视频两字时隐隐感觉到不妙，再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她埋低头不敢乱动分毫，特怕杨雨冉将镜头直接转向她和李烁在的位置。
    小三一般见不得光的状态，让她分外气恼，她又暂时不能挺起来。谁让她作死的伤了李烁心，能争取到李烁来吃饭的机会很不容易，得先稳固感情。
    等李烁离不开她那天，她定要何宁月和杨雨冉百倍偿还她受过的委屈。
    没人了解杨菲此刻的心理，更是猜不透李烁的想法，从表面看李烁没有慌乱，反而和吃瓜群众一样期待杨雨冉作何回应。
    “雨冉，你怎么不说话了？又想起伤心事了？要我是你啊，早把你那个堂妹做得肮脏事公之于众了，什么故意卖惨博取你爸同情，还有给你喜欢的人下药，跑去和对方上床啊，还有，”
    杨雨冉不等对方公布完杨菲罪行，匆匆打断：“我转摄像头给你看看哦。”
    此举乍看像护妹，细品则是把妹推向火坑。出席的人们无论想偷笑或替杨菲生气，听到转摄像头四个整齐换上笑容可掬之色。
    “天呐，你还真在家里吃饭啊，不好意思啊杨叔，我刚刚有口无心，随便开玩笑呢。”
    晚辈先道歉了，杨父出于考虑对方身份或自己的辈分都没法端着了，大方表示：“没事没事，小菲是任性了些，你们这些当姐姐的多提点她。”
    “好嘞。”何宁月一口答应，欣喜呼唤：“哎哟，木琪韵你也在啊，这种有意思的场合为什么不喊我啊？”
    木琪韵越过手机，嗔怪地看眼杨雨冉，僵硬扬起嘴角回答：“下次一定喊你，不不应该说，你喊我才对。你和雨冉关系好，此类事情理应比我知道的早。”
    一手含沙射影的挑拨反击给杨雨冉，木琪韵本欲保持中立多看看，但杨雨冉先要拿捏她了，就别怪她不客气。
    静等何宁月翻脸，几秒后就听何宁月平静如常说：“估计雨冉忙得忘记了，对了贾芳珠不在。我猜她不在，她前几天刚和我说，杨菲可能熬夜喝烂酒多了，口臭的很，平时要半小时吃次香口珠才行。她特别受不了和杨菲坐得太靠近呢，那味道能把她熏翻。”
    杨雨冉忍俊不禁地贴近手机，小声提醒：“贾芳珠在呢。”
    “啊？”
    何宁月愕然呆住，杨雨冉贴心的帮忙调解气氛：“我想着你最近很忙，没必要飞杭市便没喊你，秦慕禹也来参加了哦，我给你看他。”
    杨雨冉转移手机方向，刻意避开了李烁，转回来之际收获屏幕里何宁月苦闷的小脸，对方压根无心看美男，懊恼抱怨。
    “雨冉，我好像看到杨菲了，怎么办啊，好尴尬啊。我刚刚不该说那么多大实话呢，哎。”
    “这……”
    杨雨冉无从作答。
    “要不，把我本打算送你的礼物转送给她。之前她托人带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呢，相处必须礼尚往来嘛。”
    何宁月给出明确方案，杨雨冉顺理成章的答应：“好的，那我先挂了。”
    “别挂啊，我那份大礼我当然要亲眼见证杨菲收下戴好啊。”何宁月强硬坚持。
    “好。”
    杨雨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从包里提出两枚阴牌的礼盒装，来到杨菲面前递上。
    杨菲双手打颤的接过刚打开，呆呆怔住。
    “杨菲怎么了？不喜欢吗？”何宁月有点伤心的问。
    杨菲咬牙回答：“喜欢！”
    “喜欢就戴上啊，不然多浪费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啊。”何宁月催促。
    杨菲手指发狠地捏住两枚阴牌，戴到脖子上。

 第75章 脸让你们丢光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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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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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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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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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76章 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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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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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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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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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77章 霸气的舅舅

    杨雨冉抬手大大咧咧的搓把脸，用开玩笑口吻找借口搪塞。
    “昨天下班碰到一只流浪猫，喂它火腿肠时好好的，我抱起来刚rua两把被它抓了。得亏我反应快，及时将它抱远，不然就破相了。”
    她不愿杨母担心，清晨只浅浅睡了一个小时左右，提早从老宅出来。万万没想到避开杨母，没能逃过闺蜜的火眼金睛。
    “你这情况要打狂犬疫苗？”周媛媛很是担心，给出建议：“下午给你批假，卫生所都准时下班，你快去打别拖了。”
    “不用打，没那么夸张。”杨雨冉表示抗拒，找个借口挨一针太不值了。
    “去，以防万一啊。这病的后期症状可夸张了，你看和疯狗那般四肢爬行，见到活物就乱咬乱吠的，我深深怀疑丧尸片里怪物全根据这病衍生而来。”
    周媛媛用手机搜出狂犬病人记录视频，递给杨雨冉看。
    杨雨冉接过手机认真查看详情，借着查看的时间思考要不要请假，倒是可以用打针为由回公寓补补觉。
    坏就坏在秦慕禹知道她公寓密码，而且崽崽们近期训练安排得很满，需要她多留守公司陪伴。在公司还有一点好处，发现和崽崽们有关的新机会或麻烦，她能立刻联系其他部门协助处理。
    思考一番，放弃难得的批假，从病症里找切入点：“媛媛，视频介绍了，狂犬病前期症状有发热、食欲不振、恶心呕吐、迎风落泪等等，我全没有啊。医生说了，有破口更易染病，我脸上皮肤没破呢。”
    杨雨冉暂停视频播放，将进度条拉到开始位置把医生列出的感染前提截图，放大给周媛媛看。
    周媛媛抽走手机，拒绝看花里胡哨的托词，坚持己见：“别掉以轻心，你记得李田，他在下沙区开着一家超大的宠物医院，他家医院拥有审批认证，能打狂犬疫苗。你要实在不想请假，我给他发条信息，让他晚点关门，安排人等等你。”
    “别啊！”
    杨雨冉匆忙拒绝，找谁不好找昨晚在场的人。
    周媛媛盯着素颜依旧妩媚动人的闺蜜半晌，狐疑问：“杨雨冉，你有事瞒着我？”
    “呃，”杨雨冉放弃拉扯没完的彼此消耗，先给周媛媛打预防针：“怕你听了生气所以没告诉你，那我讲完你不许动怒啊。”
    纸包不住火，与其让周媛媛从别处得知事情，不如她亲口告知。
    得到周媛媛点头，杨雨冉用十多分钟从简讲完，身边女人彻底炸锅了，站起来指着远处大骂不休。
    若非杨雨冉死死抱紧对方的腰，周媛媛早杀出去找杨父算账了。
    “算了算了，咱们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们计较了。”
    杨雨冉扎稳身子下盘，牢牢固定住怀里娇小人儿。
    周媛媛使劲推两把桎梏在身上的一双手，没推动，忿然喝问：“你能做到你说的话吗？”
    “做不到。”
    杨雨冉老实回答。
    周媛媛恨铁不成钢地捏住杨雨冉肩头，用力晃晃：“做不到就报复回来啊，我家雨冉从来快意恩仇、敢爱敢恨。别让恶毒母女和变态老爹摧毁掉自己啊，要勇敢起来。”
    “媛媛，我所求的并非成倍打回来。相信我，我不会憋屈活着。”
    得到周媛媛无奈的‘好’两字答应，她依偎在闺蜜双臂之中，多贪恋了一会温暖。
    其实她心中怒火始终在熊熊燃烧，只是劝周媛媛的过程中逐渐冷静，定下长远规划。贸然去报复大大不可取，反而让白燕母女看笑话。亦如她所说，她所求的绝非是单纯打回来，她要拿回杨母和她该得的家产，还要杨父和白燕母女从杨母世界消失，以永远无法出现的方式消失。
    昨晚的挨打，她不说杨父更不会说，她早上从家里出来前，杨父让管家喊她去书房。她六点出的门，杨父五点多安排的管家，证明杨父同样整宿不得安宁，没怎么睡。
    她中午又收到杨父的认错信息，其态度异常诚恳，没多提一句她顶嘴的不敬，光承认自己是个失败的父亲，希望杨雨冉能再给他次机会。
    种种迹象表明杨父对某些东西势在必得，他怕横生变故。
    杨父尚能如此，她有什么不能忍。在没拿到一击必胜的筹码前，她准备蛰伏一段时间。
    历史人物里她喜欢项羽，很是看不起刘邦。刘邦要勇无勇，要智远不如他的谋士张良，除了满心的算计只剩满口为民的假仁义，但刘邦有些品质很了不起，虽然无法定义好坏。
    刘邦能屈能伸能忍、怕死贪财好色，多次命悬一线，靠着忍苟且活下去终得良才，逼死了西楚霸王。
    杨雨冉猜测杨父所求之物有透露给杨母，倘若她直接问杨母，估计很难套出话。下周她舅舅抵达杭市，她约着舅舅私聊一下。
    杨雨冉听杨母说起过舅舅，在她儿时，杨母话中溢满悲伤，难受于舅舅对自己的冷漠。近几年，舅舅与杨母联系变多了，杨母谈及舅舅时更多是内疚和惭愧。
    舅舅从来没有认可过杨父，杨父追求杨母那会，舅舅把杨母锁在家里，严禁她和杨父往来，让感情冲昏头的杨母还因此记恨过舅舅。
    舅舅面对自己妹妹的恶言相向，纵使心痛也从未改变过原则，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霸气甩下狠话，杨父再敢来勾引自己妹妹，腿给他打断。
    舅舅终究低估了杨父为达目不择手段的决心，狠起来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各种自我牺牲的苦肉计不在话下。
    杨父照旧每天翻过杨家老宅铁护栏，深夜跑到杨母窗下给她唱情歌。
    被舅舅抓到了，舅舅命人把杨父腿打得血肉模糊。
    杨母得知事情开始绝食，以死相逼。
    舅舅如同铁面无私的判官，依然不同意，甚至说出当时伤透杨母心的话。
    “她要寻短见随便她寻，真死了我当没有过这个妹妹。”
    杨母性子也很要强，当天晚上割腕了。送去医院的路上，杨雨冉外公先绷不住原则，妥协同意杨母和杨父成婚。
    近些年舅舅在国外经营着进出口贸易，生意做得非常大。外公在世时，曾多次提出让他把华天科技股份转给妈妈，舅舅从未同意过。
    以前杨雨冉不懂，对舅舅又怕又不喜亲近。如今看来舅舅才是真正拥有慧眼的大智者，早看破了杨父本性。
    编辑条信息，把大概邀约时间发到妈妈信任的老佣人手机上，光说想舅舅了，未提其他。
    午休结束前用周媛媛遮瑕膏补了补妆，崽崽们每天任务重，没必要让他们跟着担心她家私事。
    下午收到杨母回信，遭到反索取：可以啊，我帮你约你舅舅，你帮我约小秦。
    杨雨冉：……您不帮算了，我自己约。
    杨母一点不被她拿捏，照抄模板回复：你不帮算了，我找媛媛约。
    杨雨冉扶扶额，心累的同意：你约好舅舅告诉我声，我见完舅舅让你见秦慕禹。
    杨母回个愉快的跳舞表情，紧跟着一言为定的握手表情。
    考虑到杨母老借佣人手机不方便，她避开下班高峰期，提前二十分钟到马路对面移动营业厅补办卡，顺便买了部新手机。
    婉拒掉杨母让她回老宅吃饭的建议，找同城达把杨母手机送回去。未来半月她不想见到杨父和恶毒母女，她怕自己做不到刘邦的忍功，如昨晚般撕脸说出真实心境。
    给新手机下载完常用app，联系周媛媛拜托她再次帮忙搭线罗静，先探探对方口风。
    得到‘ok’的答应，跟着有个新电话接入，陌生本地号码。
    隐约记得她查收未读信息时，看到这个号码在早上和下午多次拨打，执着的坚持代表没打错。
    点击绿键接通，礼貌询问：“你好，请问你是？”
    “雨冉，是我，我在嘉德楼下，我们聊聊。”
    是李烁。
    杨雨冉心猛地空了一拍，与悸动无关，是激动。
    她从来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绝对的良善之辈，没有杨母的善心，亦没有周媛媛的爱心，她做人的原则向来是自己开心为主。
    对于杨父，她能忍着存储抗衡力量，等待厚积薄发的机会实属破天荒了。
    动不了杨父，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总归能破坏下杨菲好日子。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聊的事情了。”
    高冷拒绝。
    李烁最受不了心痒痒，不出杨雨冉所料，对方再次表露执念：“我认为有，我可以帮你夺回你失去的东西。”
    “你这话对很多女人说过，我不会再犯傻相信你了。”
    狠狠搁下定论，挂断电话。
    之后李烁打来一个，她挂断一个。
    熬心理战熬到第十二个电话接通，用崩溃的暗哑声音问：“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杨菲因为你天天刁难我，你是觉得我不够惨吗？”
    “你外公晚年身子很硬朗，没有任何重大慢性疾病。在短短半年内，他检查出患有绝症突然离世，你难道不好奇他真正的死因吗？”
    李烁低沉说出牵动杨雨冉心弦的话，她脑海中骤然浮现出昨晚白燕提过的一个药名。
    氟苯丙胺！
    没错，杨父听到这个药名以后，对白燕态度大变。
    莫非外公的死和这药有关系？杨父和白燕窜通好，给外公乱用药品毒死了他，再找到抢救医院配合制造出正常死亡状态。
    把手机拿到眼前，切出通话界面，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药名。
    整排的回答对应呈现，但答案却让杨雨冉大失所望。
    氟苯丙胺是正规抗癌药，用于多发性骨髓瘤。
    她怅然关闭搜索引擎，在她找答案的期间，李烁没多说一句话，胸有成竹极了，吃准她没法拒绝自己抛出的诱饵。
    “去我公司旁边的《sayhi》咖啡厅。”
    杨雨冉拒绝在李烁车里聊，私密空间对女性很不利。
    “呵。”李烁轻笑声，用凌驾于人的恩赐口吻答应：“行，随你开心。”
    杨雨冉穿过马路，进入相约之处，挑了个紧贴台的位置。坐窗边比较显眼，让在意的朋友看到容易误会。
    尤其周媛媛在公司等她爸下班，万一下楼闲逛抓个正着，又要怒她不争了，不能一天内让好闺蜜为她生气两次。
    “请问您需要什么饮品？”
    服务员微笑询问。
    杨雨冉差点脱口答出两人都喜欢的生椰拿铁，她不能多给李烁营造出自己依旧迷恋的感觉了。
    服务员见她望着水单迟疑不定，热情地做起介绍：“我们新出的粉红梦幻醇厚缇那很好喝哦，适合情侣点。”
    服务员身子微微向旁边侧移下，朝她身后的某人展露笑颜。
    “我们不是。”
    杨雨冉回头望去，没看到李烁，见秦慕禹站在她身后，替她回答：“要两杯粉红梦幻，再来份香蕉船。”
    “好的。”
    服务员记录到系统，愉快报出金额：“总共96元，请您扫码。”
    秦慕禹自然而然的递出自己手机，付完钱，牵住四处张望的杨雨冉坐到窗边最佳观赏位。
    “你怎么在这里？”
    杨雨冉纳闷问句。
    “我开完视频会议，散步到四楼发现那里下午采光很好。于是让人把需要签字的文件搬来四楼茶水间，边处理公务边等你。下班点没见你出来，问你秘书得知你去补办电话卡了，我寻下来见你进入这家咖啡店。”
    秦慕禹没掩饰什么，轻松将等待过程描绘成顺道，巧妙减弱了杨雨冉的负罪感。
    有忙、困、累三重减益buff加持，她一整天处在游离状态，压根没注意到茶水间有人等。
    兜里手机震震，她赶忙掏出，看到李烁的信息：雨冉，我知道你反感当众出丑，我爱你所以尊重你，不会给你增加没必要的痛苦。秦慕禹此人没你所想那么简单，嘉德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全经他手办成。
    秦慕禹刚带给她如沐春风的舒服感全让信息一扫而空，用力按出抱打不平的文字：不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做人基本素质，请李少别和杨菲那般喜好当嘴强王者。
    李烁回信速度很快：三天内，我会让你发现你真正需要的男人是我，而非一个借助别家势力的继子。

 第78章 代言可能要泡汤

    杨雨冉泛起恶寒，朝手机屏幕小小啐下。
    呸啊！这人好自负、好狂、好招人讨厌哦。
    对方越是如此，杨雨冉越觉得家里烂事不能找李烁当突破口，消息难分真假不说，反而会把自己沦为被控制的玩物。
    还是抓好舅舅这条线，更靠谱些。
    “怎么了？”
    秦慕禹清润的声音飘来，杨雨冉快速驱散心底烦躁,抬头灿笑回答：“没事，我还想吃个草莓味的冰淇淋。”
    搪塞句，心不在焉地透过落地窗望向外面街道，与她在404办公室看到的位置相同。恍然察觉他们还在公司所处街道内，她老让秦副总干些跑腿马仔的事，多少有点以下犯上啊。
    “我去，你要什么口味的呢？”
    自觉拾起该有的下属身份，柔声询问。
    秦慕禹豪爽笑声，大手轻轻按住她肩头禁止她起身,用很纵容的语气拒绝了她的小要求。
    “不能点冰淇淋，换个其它想吃的东西。”
    “为什么啊？”
    杨雨冉微微歪下头，在对方回答前她先下手为强，楚楚可怜地拿出小狗般无辜且渴望的眸光，试图通过卖惨换取到对方妥协。
    “人家想冰淇淋想了一天了，吃不到这一口会思念到晚上，间接导致睡不好觉呢。”
    秦慕禹快速错开彼此相交的视线,似怕稍晚片刻会动摇决定般。修长手指从桌斗抽出纸质水单，摆在圆形玻璃桌面翻开。
    “巧克力奶昔、红丝绒蛋糕、咖喱鱼丸,三换一。”
    杨雨冉用小舌尖舔舔下唇瓣，她得承认秦慕禹是懂超量诱惑的,没志气答应：“行。”
    秦慕禹下好单,服务员陆续将甜品端上桌,杨雨冉拿起叉子挨个宠幸。
    一轮吃过来，面前的甜品位置被秦慕禹基本调换了一遍。
    咽下口中食物,问出猜测：“你不喜欢吃红丝绒蛋糕和咖喱鱼蛋吗？”
    “你爱吃就多吃点。”
    简单的回答差点让杨雨冉没绷住眼泪，她看不惯杨菲某些陋习何尝不是羡慕使然，在杨菲没来杨家前,家里所有东西全以她为主啊。
    而杨菲陋习正是被杨父惯出来的，曾经杨父也那般惯过她。
    杨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在杨父的认知里喜欢吃什么可以使劲吃，吃到满足为止，喜欢什么东西买就好了，至于满足是否浪费是否影响旁人，杨父根本不在意。别看他对外帮杨菲找借口，说小女不懂事，实际心里得意着呢，他就喜欢高高在上操控别人心情，享受别人要发火却不敢的样子。
    杨雨冉有杨母帮忙树立涵养标准，杨菲没有，白燕和杨菲甚至把招人烦的行为当做地位炫耀。
    “没关系，一起吃。”
    杨雨冉抽抽发堵的小鼻头，把摆着红丝绒蛋糕的欧式小蝶往前推推。
    秦慕禹轻轻压住她的手，淡淡拒绝：“我吃不惯那些口味。”
    以自身为理由的偏爱远比直接说‘她不用太懂事’或‘她不用羡慕杨菲’杀伤力更强，因为秦慕禹在小心保护着她骄傲的自尊。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能拥有更好的幸福,烂人不配用来做对比。
    “我去下洗手间。”
    抽张纸巾,起身逃走。
    洗去不该出现的泪痕，用双指按摩眼睛，将其中想哭的感觉揉空，拿遮瑕膏重新把脸上红印盖住。
    恢复到元气满满的状态折返圆桌，将可爱诱人的甜品一扫而空。
    坐在911副驾中，杨雨冉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悲然宣布：“以后晚上我们要控制点啊，吃些绿色健康的蔬果。”
    再这般放纵下去，不出半年她不知道钱包变鼓没，身材肯定横向发展了。
    秦慕禹看眼挂满愁苦的俏丽小脸，浅笑答应：“好。”
    二人回到公寓，温暖的灯光刚打亮，杨雨冉首先看到玄关柜上摆着一个皮质盒子。
    记忆跟着跳回前天中午，她在餐厅吃饭，熊彩云和两个新招的助理找不到空位置，申请坐在她这桌。
    她爽快同意，她没觉得有什么别扭，三名小姑娘拘谨的要命。
    可能她们觉得不聊天很怪，会让旁人误以为四人有矛盾，于是吃着、找些高大上话题聊着。
    聊完上月纽约时装秀，又在预估下月时尚芭莎谁有希望占领c位，不知道的人听来会以为在坐女人各个身价破亿。
    三个小姑娘察觉到人们偷瞟来的视线暗藏笑意，便把话题高度往下降了降，聊起奢侈品大牌的春夏新品。
    买不起的东西，过过嘴瘾又不犯法。在娱乐圈工作的人总接触到时尚第一线资料，久而久之衣品跟着提高很多。
    她们最憧憬当属香家夏季高定裙子，主打调皮可爱风格，裙子吊带镶满黑白两种颜色碎钻，以璀璨碎钻勾勒出只只灵动飞舞的蝴蝶。裙摆则用层层蕾丝装饰，弄成华丽且不繁琐的蓬蓬蛋糕状。
    三人讨论到亢奋时非要安利给杨雨冉，不好扫了小姑娘们的兴致，杨雨冉听着她们宣传，认真欣赏熊彩云手机播放的走秀模特。
    “杨姐，这条裙子好漂亮哦，价格也漂亮，三百多万呢。据说装裙子的盒子都用真皮打造，上面印着香家logo，我们这些苦命打工人连个盒子都买不起。只希望自家艺人早点红起来，好勾来品牌方送礼，宝贝们吃肉用高奢，我们喝喝汤拿点包装盒也行啊。”
    如今熊彩云口中买不起的盒子赫然出现在她家，不知道是天将惊喜还是惊吓。
    她个人经济条件只比熊彩云好点，尚未达到买高定裙子的水平。没自作多情问秦慕禹，淡然换好鞋走向屋子深处。
    她没问，秦慕禹也没说，乍眼的真皮盒子就这样摆在她家两天。
    好几次杨雨冉想打开看看里面是否空着，家里监控约束了她的行为。
    周四，在中国好闺蜜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罗静助理给来答复。
    “我们罗sir去温哥华出差了，无法安排你们见面。你把艺人介绍发到我邮箱里，我先审批。”
    甲方助理口中的邮箱以及先审批这类托词，无异于石沉大海。通过行业黑话，闺蜜两得到一个坏结果。
    不过闺蜜两并没有沮丧，人最怕空等浪费时间，不管好坏结果好歹有个信，起码她们能找新的努力方向。看书溂
    “让你哥联系下章曜航？”
    杨雨冉转动脑筋出主意，熟人好办事嘛。
    周媛媛鄙夷哼声，嫌弃道：“你和我哥同居快两个月，这点小事还要委托我来说啊。”
    “收起你的肮脏思想，日月可鉴、监控为证，我和你哥快发展成上下楼的好基友了。”
    甩出调侃，杨雨冉第一时间终止没意义的互怼行为，扶正话题：“快让问问啊。”
    公事固然重要，关键她在周媛媛眼中捕捉到快速闪过的在意之色。周媛媛依旧口是心非呢，反复找刀子来扎自己，让自己死心。
    恰恰，杨雨冉不愿意充当这把刀子，闺蜜感情高于一切。
    周媛媛犹豫了下，采用投机方式：“我和我哥好久没打电话了，我有章曜航的联系方式，我问问。”
    “嗯。”
    杨雨冉应声，安静等在一旁。
    经过周媛媛和章曜航粗暴且含妈量极高的沟通，闺蜜两得到重要信息点。
    “六月马上七月了，你t的才想起小分类广告代言这事啊，早在年初各大奢侈品牌基本定好人了。我听静总提过他们公司很看好邓青丝，碰不上邓青丝的话，候选人极大可能是木兰一。你与其找我，不如去寺庙拜拜，祈祷ys定好的艺人出现恶劣事件。”
    年初定好秋冬小分类代言属于常规操作，亦如范思睿拿到的g家代言，正是年初拍板。
    常识性问题让外行人指着鼻子点出来，周媛媛不甘示弱的回骂过去：“你t的闭嘴，普通难题会找你啊，当你多神通广大呢，感情废材一个。挂了，你忙。”
    掐断电话，周媛媛面朝杨雨冉苦闷说：“没招了，出手晚了，换个牌子试试。”
    “邓青丝、木兰一。”
    杨雨冉默默读出两个候选人的名字，径自分析道：“媛媛啊，我估计邓青丝上代言的可能性不大。邓青丝是天禹旗下主捧的小花，她很低调、绯闻又少，在屏幕前的少女感非常讨喜。以她咖位和粉丝基础能接到最顶端的牌子，天禹没拒绝ys用这事小小炒作下罢了。”
    “？”周媛媛摊摊手，用大实话唤醒闺蜜：“邓青丝也好、木兰一也罢，反正人家有定好的人了，咱们别白费功夫了。”
    “范思睿确实比不过邓青丝，可若是跟木兰比，咱们大可搏一把啊。纵使搏不过，我们去争取双广告主角啊。”
    杨雨冉执拗坚持，男团新歌下月上线，广告、代言、综艺缺一不可，要跟上才行。新歌好了能带动其他业务一起锦上添花，新歌热度平平的话，其他业务起码能捞把范思睿的人气和口碑。
    身为公司未来接班人，周媛媛从周父身上学到最透彻的本事乃是认可式鼓励法。
    拍拍杨雨冉肩头，夸道：“嘉德有你这位经纪人，本宫我深感欣慰啊。不过呢，”
    顿顿，将事实再次挑明些：“邓青丝当代言人，我们还有可操作的余地。代言若真定给木兰一了，我们最好死了这条心。木兰一是木琪韵的表妹，两人来往很亲密，咱们没有空子能钻。”
    木琪韵，杨菲的闺蜜。
    杨雨冉默然将双唇抿成直线，藏起勇往直前的决心。
    “别影响心情哈，我近些天让人多去打探打探，找找才开始定代言人的好品牌。拿不到红血代言，拿个蹿红的高端牌子没大问题。”
    听着周媛媛信心满满的安慰，杨雨冉照旧提不起情绪。
    找所谓的蹿红牌子弄个半吊子位置，时刻还要担心品牌出事故，还不如代言她一开始所想方向呢。
    亲民点，接个根基稳固的老牌零食。
    “我们都多方面问问，我看你秘书守在门口了，估计有事要给你汇报，你先忙。”
    杨雨冉没把话说死，得到周媛媛点头，她回到404办公室。
    双手托腮思考新法子，想了半小时左右，手机疯狂的震动打断她思绪。
    解锁看见十多条信息，全来自陌生号码。
    受李烁影响，她对陌生号码有股莫名的厌烦，点进去收获满屏幕谩骂之词。
    【杨雨冉，是你在捣鼓，你又傍上哪个大款了？】
    【我真看不起你，你有本事凭自己实力来和我硬刚啊。你以为把我常去的美容院、美甲馆、spa屋全禁掉，我就走投无路了，我多得是朋友、多得是路子，才不稀罕去那些破地方呢。】
    【贱人！！！亏我前阵子还想把你当姐姐对待呢，你不配！】
    【祝你早日得脏病，早日传染给金主，早日被金主抛弃追杀。】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啊。李烁哥哥送我条超漂亮的高定礼服，我要穿着它参加下月初爸爸寿宴。礼服168万呢，李烁哥哥说了只要我开心，钱是小事。】
    “脑子有毛病！？”
    杨雨冉忿忿骂声，随即畅快之感溢满心头，太谢谢正义之士出手惩恶扬善了。
    盲猜是周媛媛，做事风格不像崽崽们，有任何风吹草动传入团里，以赫谦为首的耿直孩子早冲过来问她了。
    11点多，何宁月在微信里给她分享乐子：不能光我自己笑，你来看看杨菲做得美甲，和海底捞款似的，还好意思发到朋友圈炫耀花了上千块钱。底下好多人跟着评论呢，明夸暗讽。
    杨雨冉点开照片，如何宁月所说像极了海底捞款贴点钻，这人病急乱投医了。
    午饭推掉相亲对象请客，陪周媛媛吃幸福闺蜜餐。
    “谢谢你啊，媛媛。”
    杨雨冉剔好根根螃蟹肉，倒入周媛媛米饭里。
    周媛媛美美扒拉进嘴，吐字不清回道：“干毛跟我见外啊，再说了你也是为嘉德艺人好，我帮忙找找关系很正常啊。”
    “我在说你整杨菲那事，你往做好事不留名的风格发展了？”杨雨冉深表怀疑。
    周媛媛纳闷‘嗯？’声：“你让我暂时别插手啊？”
    杨雨冉惊呼出的‘啊？’更是诧异，不可置信问道：“是你让人禁了杨菲常去的美容店、美甲馆那些地方？”
    周媛媛摇摇头，正色否定：“不是我，杨菲消费又高眼光又差，找的店光名声大、款式好难看呢，我不认识那边店主。”
    杨雨冉仔细观察周媛媛神情，没找到闪躲或隐晦之色，证明对方在说实话。
    可，不是周媛媛，会是谁呢？

 第79章 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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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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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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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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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80章 三日啊……

    （最好白天看，晚上有点忙，凌晨改错字）
    跑到停车场g区的最右边角落，看见熟悉的铁碗和水盆，未见放饭之人。
    铁碗里放着满满当当的猫粮，应该刚放不久，小流浪们还没来吃呢。猫很敏感怕生,通常喜欢在人少或夜里行动。一旦有很多陌生人靠近，小流浪们通常会选择躲起来。
    杨雨冉往后退退，站到梁柱后面，距离下班点还有两个小时呢，小流浪们有很大的可能跑出来觅食。
    给高老师发条信息，告知下午的课程拜托他多陪陪崽崽们,她要守株待兔、错了，守株待猫。
    高老师来了兴趣，问她在哪守，他想一起看看。
    杨雨冉没回，抬眸望见有只橘黄色小猫，它鬼鬼祟祟的从她斜对面车底下钻出来。小脑袋四处望望，朝身后喵喵叫了两声。
    有五只不足它大的猫崽子陆续钻出来，跟着大橘猫撒欢地跑向碗盆。有只黑白棕三花负责用头来拱的猫粮，将猫粮弄得满地都是方便其它小猫吃。
    杨雨冉用手机录下可爱的猫猫吃饭视频，发给李田：我打算收编1-3只，抓到了去找你。
    李田回以赤裸裸的轻蔑：要真是你喂得猫还用辛苦抓吗？
    杨雨冉留下‘等着’三字，蹲下身子慢慢一步步靠近小猫。
    小猫们专心吃东西，似乎并非察觉身后的危险，杨雨冉望着铁碗里猫粮逐渐变少，她无声加快了速度。
    眼瞅着猫猫们近在咫尺，她伸手抓向纯白色的狮子猫。之前见爱心之士喂它们，它们很乖巧胆小，估计不会乱抓人。出于这点选择它们，好过去临近宠物店随便找只不熟悉的乱充数。
    手刚刚摸到小猫毛茸茸的后背，白狮子猫猛地乍起毛，发出凄厉叫声,弓着身子扭转头朝她手相反的位置跳去。
    白狮子猫恐惧的样子引起其它小猫警觉，各个停下干饭，朝不同方向逃走了。
    杨雨冉没有触发猫猫们的乖巧属性，光刺激到它们的胆小属性了。收起沮丧，拿出手机采取下步措施，召唤喂它们的爱心之士，秦慕禹。
    转发视频，附上可爱的文字描述：之前见你在停车场喂它们，今天下楼取东西正巧见到它们在吃饭，好可爱哦。我能领养只吗？
    推回到车后面，蹲着等了快一小时，不见猫猫们重新出来觅食，亦没有收到秦慕禹回信。
    自我谴责下，不能浪费时间了，打算找找捷径。
    翻包拿出五香的鸡柳条，蹑手蹑脚走过去撕开封口，将整块大鸡柳放入铁碗中，合上双手虔诚祈祷。
    “鸡柳啊鸡柳，保佑我抓到乖乖听话的小猫咪，只要抓到我护猫猫后半生衣食无忧。”
    “好的。”
    回答从身后传来,熟悉的清润声音。
    杨雨冉开心扭头望见秦慕禹抱着小三花猫，就是那只会用头帮同伴们把饭拱出去的猫猫。qqnew
    “它叫小花，很亲近人，你收养它。”
    秦慕禹揪住小花后脖颈，将它提到杨雨冉面前。
    小花有张大圆脸，纵使在外流浪脸上依旧很干净，鼻头和猫爪上的肉垫粉嫩极了，很是讨喜。它没有挣扎，光拿尾巴挡住私密部位，用水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她，好奇胜过小害怕。
    谁敢信，她居然在一只猫猫的眼睛里看到了星辰大海。
    手不受控的超前伸出，即将摸到毛茸茸的脑袋时，遭遇今天下午第二次魅力滑铁卢。
    小花紧张地扭动起身子，爪子乱挥。
    秦慕禹忙往回收手臂，杨雨冉躲过挂彩的危险，秦慕禹没躲过，手背让抓出个血口子。
    当她以为秦慕禹会出于本能，放开猫或发火之际，就见其将小花抱紧怀里。任由小花把头钻到臂弯中，他只轻轻拂过小花后脊骨。
    缓慢的动作里溢满谦谦儒雅，温润如玉。
    “小花不怕，姐姐没有恶意，她很喜欢你所以亲近你。姐姐告诉过我了，你乖乖听话配合检查和洗澡，她就带你回家，给你买好多美味的罐头。”
    很神奇，小花如同听懂一般，身子慢慢不再抖动。
    秦慕禹给杨雨冉打个‘趁现在’的暗示眼神，杨雨冉重新尝试伸手摸向毛茸茸的身子。
    手指刚触碰小花能清晰感受到它的抖动又加重了，要不是有秦慕禹抱住它，早和刚刚一样逃走了。
    这次杨雨冉没有操之过急，学习秦慕禹的动作，慢慢顺毛抚过小花后背，一遍遍重复不辞辛苦。历史半小时左右，终于换来小花放下警惕，肯把头从胳膊里探出来。
    “我兜里有猫条，你打开给吃它吃。”
    虏获猫猫的锦囊妙计再来，杨雨冉没有客气，从秦慕禹衣兜抽出猫条撕开，递到粉嫩的鼻子前。
    小花闻到诱惑的味道，瞳仁快速放大，带着倒刺的舌头不住舔向鼻尖。
    如此可爱的小动物让人无法抗拒，杨雨冉乖乖充当挤猫粮服务员，匀速把猫条挤给小花吃。
    经过秦慕禹担保以及喂猫条的情谊，小花乐意拿头蹭蹭她的手，似在表示感谢。
    “你给我发信息那会我在开会，结束后直接过来抓小花了。我车储备箱有个盒子，先把小花放在里面。等下班了，我陪你找家还开的宠物店给它做个全身检查，买些必用品一起带回家里。”
    听着秦慕禹周全的安排，杨雨冉有点内心很煎熬。对方事事真诚付出，她再说谎的话有点于理不合。
    望着秦慕禹手上鲜红的伤口，她老实将李田的事如数告知。
    说罢，垂眸望着两根绞在一起的食指，怯声说：“抱歉，我骗了你。”
    “嗯，我很生气。”
    秦慕禹冰冷的声音瞬间戳破杨雨冉内心纠结和防线，抬眸凝望着对方，双唇微启欲说很多解释之话，又因脑子太慌了，不知从何说起。
    “惩罚冉冉晚上陪我去吃烤年糕。”
    故作阴沉的双眸见她非常紧张，没将生气之色绷到底，眼底重现出淡淡的纵容。
    “这个惩罚……”
    杨雨冉欲言又止，她前天刚在朋友圈发过馋嘴动态：【┭┮﹏┭┮，超想吃万象城里的韩式炒年糕哦。】
    “跟我来，去我车子那边，我把箱子取给你。”
    秦慕禹没有多说能体现用心的话，扭身在前带路。
    杨雨冉默默跟在秦慕禹身后，暗自猜测是自己多想了，肯定秦慕禹也想吃那家韩料，不是专门为她提议。
    这么看秦慕禹应该不喜欢她，某些时候只是在扮演合作所需的恋人。太好了，而她和秦慕禹貌似挺适合当饭搭子还有合作伙伴呢。
    愉快想着，二人来到911车头前。
    嘀声，秦慕禹用钥匙解锁车子。911是后置发动机，储备箱在前面，对应着普通车子发动机的位置。
    秦慕禹取出折叠推拉小车，组装好把小花放进去，将把手递给杨雨冉，顺便把备在车里的三根猫条装进她链条包内。
    “去，找李田做个全身检查，小花对你没有戒备了，能配合你行动。在车上给小花喂根猫条，临到前再喂根好了。”
    初听认可之话，杨雨冉心里挺美，后知后觉的品出喂根猫条才是核心战略方案。
    忽略掉非常策略的精美描述，望着秦慕禹手担忧问：“你跟我去打狂犬疫苗。”
    “不用，我有按时给小花它们吃驱虫药、打针，它们身上携带病毒的几率不大。我5点要见个广告方，你先自己过去，我忙完去接你。”
    秦慕禹抬腕看眼表，用时间来阻断她的操心：“3点50分了，我得上楼去忙了，我们一起上电梯。”
    “好，那你记得用肥皂水洗洗伤口哦。”
    杨雨冉叮咛句，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推着小花走出豪华的大转门，打车前往李田宠物医院。
    抵达地方，杨雨冉找了个报亭将小车暂存，抱住猫猫进入宠物医院。
    与接待美女医生报出名讳，让其迎着来到院长办公室。
    望着自戴高帽的门牌，杨雨冉忍住想腹诽对方的念头，保持淡然神色进入。
    李田并没有刁难她，很专业的接过小花，带它来到常规体检室内给小花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半小时出结果，李田把单子递给杨雨冉，正色说道：“小猫很健康，肚子上有点猫藓，回去抹点药十天内能好。我给它做了抗体检测，它自身有抗体不用打妙三多和狂犬。”
    “好的，谢谢啊。”
    杨雨冉接过单子，大概扫了一眼，肉疼的要命。整套检查加猫粮、猫砂、猫爬架、猫藓药合计8000多块钱，其中猫猫日常用品占金额比率很低，才1578块，检查费2000多，营养品费4000多。
    遇到无良黑商了！转念想到以李田的经济条件没必要干这行当啊。
    有可能她不了解国内宠物看病的费用？
    干笑着道声谢谢，打开手机搜索关键句子【养只小猫需要花多少钱】。
    大概阅读完，心里有数了，确实让宰了。
    正常猫猫打个预防猫瘟、猫鼻支、猫杯状病毒的妙三多一针168，检查抗体需要820块钱。
    当然了，为了猫猫健康考虑有抗体没必要反复多次打针，这个钱不能省，但李田什么检查都按最高标准来弄，还拿了好多营养品装在必买东西塑料袋，营养品是大头消费。
    杨雨冉搜过了，营养品可有可无，而且有些营养品里含有大量诱食剂和化学勾兑物质，对猫猫并不好。
    纠结来去的最大症结无非一个字，穷，这钱没法找公司报销，全得她自己承担，搁在曾经她早闭眼掏了。
    “营养品能不能划掉点啊？”
    囊中羞涩的她很是怂包，小声申请。
    李田扫眼努力保持笑容的女人，并没有让对方漂亮的脸蛋带动好心情，不悦质问：“你拿只常受照顾的放养小猫过来套近乎，你无非想拉拢到我，让我少和杨菲来往。有长远目标的人，一点小钱还舍不得花了？”
    杨雨冉能坦然接受小猫没有成功唬住对方的失败，伤心在于阶级决定观念区别，8000多在人家眼里属于不值一提的小钱，她多做犹豫反而显得没诚心了。
    掏出手机，刷码支付成功，她的心都在滴血。
    把小花装进新买猫包里，留下公寓地址：“剩下所有东西打包喊同城达送到这里。”
    半天没听到李田答应，瞥眼神色意欲不明的男人，认命的说道：“可以到付配送费。”
    大头都出了，不在乎几十块配送费了，全当给崽崽们铺路的钱。
    “等等，别走啊，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你不想知道杨菲近期组织什么聚会了，都有谁参加吗？”
    李田喊住要离开的杨雨冉，对方过于潇洒的背影让他有点始料不及。
    杨雨冉顿住步子，回头望着眼底涌出猎奇意味的男人，漠然说道：“我对你和杨菲未来是否有往来全无兴趣，也没有兴致了解她未来生活。我只是看到你和木琪韵关系挺好，她表妹木兰一在接触我有兴趣的品牌方，我想帮手里艺人找找机会。”
    她必须把原则强调明白了，以防花了钱还没铺好路。她有想过套取杨菲某些信息，但她主要所求目标是崽崽的前途啊，绝不能因小失大。
    没提李田妈妈spa馆禁掉杨菲会员的事，她提了会让对方认定她拿艺人找借口。她能上门来的基础点不难猜测，对方稍动动脑子便能品懂，她只需做到稳住，对方考虑的角度会偏向于她引导的方向。
    “我知道你在嘉德当经纪人呢，但你这理由找的很敷衍啊，你若真图帮手里艺人搭桥，应该找我很远很远的亲戚李烁联络木兰一啊。你应该知道啊，兰一小妹妹也是李烁鱼塘里的鱼啊。我那个远亲最近承包了瑞丽杂志秋冬的宣传投资，兰一小妹妹和他来往很密切呢。又能得到事业帮助，又能体会爱情滋润，试问哪个女孩子会不乐意呢。”
    得到李田明确的指路，杨雨冉却感到头晕目眩，绕来绕去没绕出渣男用闪亮好处装饰的陷阱。
    瑞丽杂志在国内销量仅次于时尚芭莎，能登上杂志的艺人曝光度非常可观，范思睿的g代言定好了刊登12月瑞丽封面。
    难怪对方如此有底气，吃准杨雨冉三天内必去联系他。

 第81章 这个世界很糟糕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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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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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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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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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82章 金牌舔狗

    “乖了，有我们在呢，任何事情一起承担。”
    周媛媛轻拍杨雨冉后背，眼中担心随之慢慢消散。
    “嗯！”
    杨雨冉哼出鼻音浓重的答应。
    深夜十一点半，杨雨冉再次收到李烁诱惑人的信息：雨冉，我听李田说，你去找过他。ys的秋冬广告代言虽已定下,我开口能争取到名额变更，但我总不能为一个普通关系的人开口。
    呵，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杨雨冉冷冷勾起嘴角，淡然按下回复：谢谢啊，我这边不用你帮忙操作。这两天我呢，痛苦过、挣扎过、但我依旧选择活成一个值价且有原则的正常人。
    决绝回完屏蔽对方信息,关机睡觉。
    早上起来收到李烁用新号发来的通知,更是狠绝：好的，今日起我们划清界限。做为竞争对手,我不会对嘉德艺人留下可争取的资源。
    杨雨冉回以【随意】二字，向左滑动删除信息。
    李烁的报复很立竿见影，中午木兰一在自己微博发布新照片。照片里她手拿ys热销产品，k发电，并在照片末尾处了ys官方。
    ys官方给面的进行了互动，回复【很美】两字附带玫瑰花表情。
    由于红线问题，多数品牌方把官宣放在产品发布日，以防公布的太早遭遇艺人突发失格，还要花钱撤各地硬广以及启动危机公关。
    能回应木兰一算很难得了，等于ys官方默许木兰一提前炒作。
    木已成舟，杨雨冉让自己必须死心。
    早上重新审核能代言的品牌，可挑来选去仍觉得ys最适合范思睿。其他红血牌子要不过于展现女性柔美,要不旗下小分类局限，很难与范思睿找到契合的style。
    无奈不逢时啊,杨雨冉只得把可选的零食品牌一起拿出来看。
    忙起来时间很快来到午休，拒绝相亲对象邀饭,准备到餐厅凑合搓顿维持生命餐，填饱肚子了继续挑选。零食品种杂多，需要细心点多方面考虑。
    来到餐厅，衣角被人拽了把，回眸望见赫谦。
    他笑容明媚的冲她问好：“杨姐，午安。”
    “午安啊。”
    杨雨冉应句，抬眸环视四周寻找已经入座的熟人蹭位置。
    衣角又被拽了拽，赫谦小声说道：“杨姐，小孔子占好位置了。”
    “在哪？”杨雨冉开心询问。
    有人占位置了，她就能放心去打菜，不然会遭遇打完菜没可坐地方的情况，届时唯有端着餐盘回办公室吃。
    给办公室弄得满屋味道不说，吃完还得把餐盘送下来，很是麻烦。
    “你随我来。”
    赫谦做贼般左顾右盼，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以后，带着杨雨冉绕道前往厨房。
    “去开小灶啊？”
    杨雨冉调侃一出，赫谦更慌张了，朝她竖起食指‘嘘’了声。
    闭紧嘴巴，怀揣着好奇跟着赫谦。
    赫谦并没有停在厨房内，给厨师们点头哈腰的陪陪不是，带她快速窜过,来到最深处的铁门前。
    随着男孩拉开门,别有洞天的小隔间出现于杨雨冉眼前。
    “这里居然藏着一个包厢啊。”
    听见魅惑的声音，坐在其中的范思睿赶忙掐灭烟，拉出身边椅子，欢迎道。
    “对啊，这里是老周总的秘密基地。有时他和朋友聊得晚了，到这里加加餐。今天小爷我把它征用了，美女姐姐来坐我旁边。”
    当事人没表态，尹天照先行拒绝：“雨冉过来我这边，她不喜闻烟味，她坐你旁边，两人全吃不好。”
    杨雨冉乖乖遵从尹天照考虑大局的建议，坐入他右手边。
    她刚落座，方凯和孔腾宇陆续端着菜进入。方凯分外积极，孔腾宇跑一趟，他跑三趟。
    不多时，两个小伙子把餐厅内排名前十的菜品摆满桌子。
    “我和小周总原打算讹着小凯请顿大餐，当弥补，”
    范思睿说到一半止住，方凯坐在他斜对面，偷瞄眼尹天照。见无恙后，双手合十狂给他和杨雨冉拜着。
    范思睿眼底闪过狡黠，没接对方的哀求，反而望向杨雨冉，将揭露权利交给她。
    杨雨冉看懂其中玄妙之处，大概昨晚周媛媛敏感察觉到她心情变化，细问了团队争执的具体过程，揪出挑拨贩子方凯，给其一顿训并实施金钱惩罚。
    方凯扛不住大家给的压力，还很怕尹天照知道事情，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出钱请客。
    “当弥补我，”
    杨雨冉刻意顿顿，看着方凯快哭出来的惨样，她慢条斯理说出完整之话：“当弥补我和大家，最近因为辛苦没好好吃饭的遗憾。”
    “对对对，谢谢杨姐对我们辛勤的付出，大家动筷子吃。”
    方凯抹把额头细汗，深深呼出一口气，胆子快让吓破了。这世上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以后不能再明着得罪杨雨冉了。
    杨雨冉回头望望关紧的门，问：“没喊小熊她们吗？”
    “别喊她们了，上次排骨汤事件加上这次请客，我饭卡里不剩多少钱了。她们来了又要加菜，我担心我熬不到发工资啊。”
    方凯委屈巴巴的卖惨，却未唤醒在场任何一人的怜悯之心。
    连老实人赫谦都未表示支持，赫谦昨晚回到宿舍，听完孔腾宇给他分析局面才得知自己让利用了。
    他很生气，决定把方凯当空气，已经坚持一整天不跟方凯说话了。
    “喊，全是女孩子吃不了几口。小熊她们给咱们当助理挺辛苦，聚餐理应把她们叫上。”
    范思睿下达不可置疑的命令。
    方凯半信半疑的给熊彩云拨通电话，让她把助理们全带过来。
    就这样，助理们好好给方凯上了一课，：《女人们在没有喜欢异性的公务饭局里，只对干饭感兴趣。》
    一顿饭从中午12点吃到下午2点，把方凯饭卡吃空了，还逼迫方凯赊了孔腾宇饭卡200的账。
    下午，方凯痛定思痛将悲愤化作力量，投身于训练当中，生恐再因表现欠佳扣工资
    经过三小时排选，杨雨冉挑选出五个比较合适的零食品牌，等范思睿下课拿给他看。
    范思睿一目十行看着零食品牌介绍，纳闷问道：“不是说要努力ys吗？”
    杨雨冉省略掉自己和李烁的爱恨情仇，给范思睿讲了讲失败原因。
    范思睿面色陡然一变，将笔记本电脑推给熊彩云，怪笑声：“呵，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小小李田还敢欺负我家经纪人了。尹哥尹哥，等晚上训练结束跟兄弟收拾人去。”
    “谁？”
    尹天照接过熊彩云递来的毛巾擦擦脸，视线定格在并排而坐的两人身上。
    “李田咯，他欺负美女姐姐，黑了美女姐姐8000多。”
    范思睿察觉到对方目光中的酸味，默默挪身坐到旁边椅子，让出紧贴杨雨冉的位置。
    妩媚女人心慧如兰，早发现两个人之间的小九九了。
    伸展下四肢，叹声：“哎，老坐着腿部血液流动缓慢，我得站站。”
    说到做到，尹天照刚屁股贴到椅子上，她站起来了。
    扭身面朝两名男人，表示自己看法：“你们安心训练，别为八千块钱上去闹事了。你们是艺人、他是普通人，他光脚不怕穿鞋，捅出去多难看啊。”
    “放心，他不敢，是？尹哥。”
    范思睿看向尹天照。
    尹天照随口应声‘嗯’，迎上范思睿眸光，两人眸底闪过只有彼此的神色，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人一旦想通，睡眠质量跟着得到显着提升。
    安顿好崽崽们晚上课程，杨雨冉没等秦慕禹开完跨国视频会议，独自回到公寓。
    冲洗过趴在床上分分钟进入梦乡，再睁眼天亮了。
    从床头柜摸来手机，开机十多条信息涌入，李田占了八条。
    昨夜十一点给她转账一万八，多出来的一万被定义成她的精神损失费。
    凌晨两点，估计李田与范思睿他们分了，信息变回他自己的轻蔑语气：通过你好友申请是我失策了，算我倒霉。你果然变成杨菲所说的那类型人了，靠美色勾引男人为你效力。快把钱收了，没必要装清高。
    这条信息之后跟了两条气不过的斥骂，时别三小时，这人又开始新一轮纠结。
    凌晨五点，李田：你让他们来找我的事，我可以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你不许让他们去找木家姐妹的麻烦。
    在杨雨冉读信息的空档，新的叫嚣再来：他们要敢折腾木家姐妹，我就帮杨菲对你以牙还牙。
    李田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话多，话多代表露怯了，人往往在没把握、丧失底气之际才会话多。
    杨雨冉收下钱，随手把手机丢在床上，去洗漱间刷牙洗脸上妆。
    整理好自己仪容，寻着饭香下楼，昨晚没吃晚饭直接睡了，早上起来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哇，有草莓果汁喝了。”
    杨雨冉欣喜握住盛满深粉色液体的玻璃杯，一口气干掉大半杯。
    早上收了钱，如愿喝到喜欢的果汁，双喜临门啊，种种迹象表明她要转运了~
    “你先吃，我去拿下手机。”
    好事必须和中国好闺蜜分享，给秦慕禹交代声，踩着拖鞋大步跑上楼。
    从床上抓起手机，看到又多出六条信息。一句老话说得太好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田、李烁、杨菲师出同门，都爱短信轰炸人。
    她解锁进入微信，大概扫眼轰炸内容，发现一个新秘密。李田喜欢的是木兰一，不是木琪韵，对木琪韵不过爱屋及乌。
    六条信息全表述了统一核心，远离木兰一生活。木兰一受到一点伤害，他会上来拼命。
    她小看李田了，这分明是金牌舔狗啊。
    长按【强】的符号，回过去两排以表敬意。
    “冉冉，饭要凉了。”
    秦慕禹严厉的呼唤响起，压住杨雨冉嘲讽人的恶趣味。她把手机揣进衣兜里，跑下楼。
    吃完自己那份营养且美味的早餐，她心满意足极了。
    坐在911上，把李田喜欢木兰一的劲爆新闻分享给周媛媛，周媛媛回以刷屏的笑翻表情。
    “遇到好事了？”
    秦慕禹瞟眼笑靥如花的人儿，让开心感染，也微微勾起自己双唇。
    “对啊。”
    杨雨冉眨眨灵动眸子，积极帮李田宣传舔狗的光辉形象。真难得，总是她一点小丑闻让杨菲扩大几倍传给身边狐朋狗友们，也有她当宣传委员的一天啊，她有出息了。
    描述完不见秦慕禹表现出与周媛媛相同的激动，转念想通了，男人和女人不同。能让女人兴奋的点，在男人看来指不定很幼稚，需要引导出闪光点。
    “估计你觉得挺无趣，其实非常有意思呢。我给你剖析下啊，g点主要在两个明知道上面。木兰一明知道李烁群养鱼，她自愿选择当鱼，李田明知道她在当鱼，依旧支持。都是痴情人，却不为痴情者痴。”
    绕口令般说罢，依旧没有成功逗笑秦慕禹，杨雨冉有点小挫败之感。
    抿抿唇瓣，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好，或许是我笑点太低。”
    “抱歉冉冉，我刚才在思考问题，我找到绝境逢生的契机点了。你想要范思睿拿下ys秋冬广告代言对吗？”
    秦慕禹突然发问，杨雨冉困惑地歪头看向他，‘呃’声冷静回答：“想当然想了，可人家品牌方都内定好人了，我光想想得啦，等明年的机会早点操作呗。”
    “这个周末让范思睿请木兰一吃饭，随便话话家常，在饭局最后委托她广告带上自己。”
    委托两字让秦慕禹说得非常蛮横，杨雨冉抬手摸摸秦慕禹额头，温柔提醒。
    “你没有发烧啊，我知道品牌方不会拒绝两个同等级艺人配合打广告。等于品牌方花相同的钱，拿到了1+1大于2的宣传回馈。可木兰一不会答应啊，她又不是傻子，干嘛分割辛苦争取到的机会啊，咱们别上去碰一鼻子灰了。”
    深邃星眸中温和淡雅之色消失，猛地锐利如刃，秦慕禹平静说出寒冷刺骨的话：“正因为她不是傻子，这事才有得谈。她要想在娱乐圈长远发展，必须答应。”
    车内温度好似突然降低到冰点，杨雨冉搓搓竖起汗毛的胳膊，顺话问出：“如若不然呢？”
    “木兰一若不乐意平分，我们就全要。”

 第83章 好赘婿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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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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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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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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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84章 浑身上下就嘴硬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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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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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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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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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85章 步步为营（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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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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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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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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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86章 步步为营（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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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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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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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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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87章 一语成谶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秦慕禹顺口回答之话没有一丝多余的含义，不见炫耀他的城府，亦不见没有展现他的辛苦。
    如他所描述的八字的本身意思，自己人别客套，他说得单纯、直接、炙热。
    总在面对品牌方、广告方，哪怕是在公司内,杨雨冉免不了要多思考每个人说话的深层含义。少考虑一点都不行，有可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她之所以不爱回老宅，正是因为面对杨父和白燕母女也需如此，甚至有时比上班更累，脑子永远要转得足够快，才有希望躲过他们的阴狠陷阱,或反将一军。
    在秦慕禹和周媛媛身边,她似乎只需要做自己,哪怕思绪掉线，对方照旧能拉她一把。
    双眸定定凝望着秦慕禹深邃的五官，杨雨冉感觉自己喝得不是茶，是酒啊。沉醉在好哥哥给的层层照顾中，无法自拔。
    “我能也喊你哥哥吗？”
    强烈的渴望冲出唇瓣。
    她翘首以盼却看见秦慕禹嘴角笑意消失，俊朗的脸庞上好似慢慢结出一层薄冰。
    “不行。”
    他拒绝的没有一丝犹豫，坚定无比。
    巨大的失落感犹如没有预兆的倾盆大雨，淋得杨雨冉无处可逃。她很想潇洒点，回句‘好的’或‘没关系’，可那简单两个字给她装了台无形的绞肉机，将她所有坚强绞碎。
    她微微半启的双唇抿成条直线，努力压制去问具体原因的念头。
    已经够狼狈了，再追问到底就不礼貌了，留点体面给自己退场。
    深呼吸再深呼吸，反复做了五次，拿出稀松平常的声音说：“嗯，我知道了，我去睡了”
    “冉冉。”
    轻轻的呼唤喊停她的步子,不知道为什么,秦慕禹的声音挺起来比她更心痛。
    “嗯，我在。”
    委屈有自己的思想，控制着她的小嘴不由自主嘟了起来。
    “我们处在情侣关系之中，喊兄妹称呼不适合。”
    秦慕禹给出的理由有点奇怪，但起码让杨雨冉心里好受多了。
    “好的，等何宁月的事情落下帷幕了，我再认哥哥哦。晚安哦~”
    开心重新回到妩媚的脸上，杨雨冉一蹦一跳地跑到楼上卧室。
    重拾好心情的人儿不曾看到，在她关上门的瞬间，秦慕禹捏碎了手中品茗杯。
    鲜血滴滴打落在地上，染红了残破的碎片。
    洗过澡，杨雨冉趴在床上刷微博和朋友圈，寻找有价值的小信息点。
    翻了两边收获两种极端状态，要不哈哈哈哈笑个不停，要不跟随发布人一起吐槽烂事，信息点倒是颗粒无收。
    等头发自然干了，杨雨冉趟进软乎乎的被子中，闭眼酝酿睡意。
    临睡着前,最后一丝清醒的思绪办了一件大事,抓出秦慕禹话的奇怪之处。
    他说：‘我们处在情侣关系之中’。
    这人太粗心了，少说了个演字啊。
    美美睡足八个小时，睁眼七点。
    有秦慕禹在，她能多睡半小时，起来直接吃早点。
    拿起鳕鱼三明治咬口，望见秦慕禹右手的手心和食指全贴着创口贴。
    杨雨冉放下三明治，抓住秦慕禹手腕，急切问：“怎么弄得啊？”
    “昨天晚上你回来前，我在泡茶不小心给你的品茗杯打碎了。你把牌子告诉我，我让人给你补一套。”biqμgètν
    秦慕禹尝试轻轻往回抽了下手。
    杨雨冉让反骨支配，避开对方三处伤口，加大手劲握住他腕间，禁止他乱动。
    “不用补了，我早想换套茶杯了，等找到合眼缘的款式整套更新换代。你上次让小猫抓过的手背有点化脓了，不该成天碰水啊。”
    小愧疚随话泛出，貌似秦慕禹碰水只为给馋嘴的她做饭和洗碗啊。
    人的责任有多大能力会跟着衍生出多大，在良心驱使下，杨雨冉主动承担家务活。
    “今天周一到周日，为时七天由杨大厨我来做晚饭和收拾。”
    赶在拒绝落下之前，她补充出威胁：“你让我做，我按时回公寓，不让我做，我回老宅或找媛媛玩去。”
    秦慕禹极其无奈地应声‘嗯’，同意道：“未来一周我尝尝冉冉的手艺。”
    “ok，包你满意。等会上班途径社区诊所了，你去把手重新包扎下，打针破伤风，别不重视。”
    杨雨冉严肃命令自己上司，得到秦慕禹洋溢着小幸福的‘好’字回答，她把半块三明治塞进嘴里。
    收整自己好碗筷，牢牢护在自己用手臂画出的城池之间，禁止秦慕禹拿走。
    偶尔给对方抬抬下巴，示意：你安心吃你的，吃完我洗。
    说到做到，杨雨冉死死扞卫着自己的责任，等秦慕禹吃完，完成许诺。
    洗碗过程中，小花跳到台子上充当监工。
    杨雨冉用手沾点水，弹到小花头上，吓唬它道：“怪你啦，以后再乱抓人把你指甲剪掉，给你送回停车场。”
    小花抖抖头，在听到停车场三个字时，扬起尾巴，用身子来回蹭她的胳膊。
    奶萌奶萌的撒娇样差点把杨雨冉的心融化了，把凶巴巴的语气放温柔，哄道：“好啦，不送走你啦，你乖乖在家看家哦。”
    小花停止蹭动，喵喵叫了两声，跳下洗碗台，慢悠悠走回猫窝，趴在里面不动了。
    杨雨冉不懂喵语，她单从小花的举动居然看出心事重重四个字。
    很纳闷，哪句话没说到猫主子满意了？
    把挂壁的油渍抹掉，将碗筷全部放入消毒洗碗机中。机器简单洗洗普通碗还行，沾有大块油或奶制品的碗需要二次处理下。
    脱下手套，涂上护手霜，跑到秦慕禹身边，与他一起前往公司。
    “我来开车。”
    杨雨冉主动站在911驾驶座那边的门前。
    秦慕禹抬手rua把她蓬松的长发，苦笑说：“冉冉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
    “哦哦，好的，我老实坐车。媛媛会单手开车，她哥哥必然也会。”
    杨雨冉用彩虹屁化解下彼此尴尬，溜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亦如她所猜测，三年前周媛媛苦练单手开车与秦慕禹有关。
    秦慕禹不负杨雨冉所望，给她秀了一把左手稳操方向盘。
    “你让范思睿保持消失状态，今明两天木兰一势必会哄他，十有八九主动在微博做出示好的互动。”
    大佬妙计来了，杨雨冉乖乖点头，等大佬详细指点。
    痴痴等到911驶入公司地下停车场，不见大佬说后续安排，没比过忍耐力，她主动问：“完后再让范思睿用她讨好的互动给ys罗静看，彻底动摇ys那边未公开的选择吗？”
    “无需多此一举，ys自会安排人留意木兰一状态，范思睿是男的，最好别多搞告状类小动作。”
    秦慕禹打开储物箱，取出猫粮，倒入洗干净的铁碗内。
    杨雨冉‘嗯’声，停止虚心求教，自行往下参透秦慕禹所布局的玄机。要当个成功的经纪人，不能总依靠别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她公司的副总。
    老听秦慕禹说起人设这个关键词，结合范思睿的人设细想。
    范思睿身为老牌贵公子海王，四处留情属于常规操作，其次出手要阔绰。海王凭借自身优越条件，最不差迷妹暗送秋波了。秦慕禹说是要热度最大化，木兰一主动示好能带起一波热度，无法达到最大化的层面，指定有更关键的招数等在后面。
    木兰一只是私底下骂了ys，并没有闹得太大，只要木兰一和其经纪公司及时出手挽救，ys多数会让木兰一给罗静和女总裁道个歉，息事宁人。
    罗静若死死抓住这点去要求换代言人，多少有些小心眼了。
    根据范思睿和木兰一重要性格特点以及事情走向推断，杨雨冉产生很荒唐的猜测，除非木兰一会一直愚蠢下去，蠢到ys无法相信她。
    等等，刚才秦慕禹说了，木兰一会主动给范思睿示好。照她刚刚推演的常规走势，木兰一没必要主动给范思睿示好啊，首当其冲该去哄品牌方啊。
    秦慕禹肯定还埋下了某些暗棋，他在玩一手反客为主啊，准备让木兰一充当自己的首批炮灰部队啊。
    好离谱好夸张啊，杨雨冉隐隐有点不敢相信。
    秉承根据实际情况再行定夺的稳妥处理方式，摇摇头驱散有点不着边的设想了，观望观望再说。
    跟上秦慕禹步子，陪他把装满猫粮的铁碗归于老位置。
    可能有秦慕禹在的缘故，他喊了声‘大橘’，黄猫带头从车子底下钻出来。剩余五只小猫撒欢跑到他们脚边，争先恐后的用头拱拱秦慕禹裤腿，没一只猫先去吃东西，似用它们的方式在表示感谢和喜欢。
    “小猫猫们有进步啊，见我不跑了。”
    杨雨冉弯下身，偷偷摸了几把小猫猫的头。
    “你身上有小花的味道，它们把你归位可信赖的人类了。”
    秦慕禹一手一只揪起在他鞋上打滚的小猫咪，把它们放在饭盆前。
    得到猫猫们的认可了，杨雨冉倍感骄傲。放大胆子，手挨个摸过离她近的小猫们，没遇到一只小猫闪躲开，猫猫们发出开心的叫声。
    叫声拉动出杨雨冉另段记忆，家里的小花只在秦慕禹喊它的时候，会叫两声，多数时间趴在窝里睡觉。
    貌似过上圈养生活的小猫并不开心啊，远没有这里猫猫们无忧无虑。
    可她听秦慕禹说过，每到冬天流浪猫猫们会特别难捱，多数猫猫会冻死饿死。
    出于同理心她该放归小花，出于人道主义，她不能。
    纠结了片刻，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把它们都领养了。”
    秦慕禹正蹲在地上用猫条喂猫，闻言手停下挤出动作，两扇让女人都嫉妒的密长睫羽猛然颤颤。
    他抬眸仰望着杨雨冉，诧异问：“冉冉，你说什么？”
    “我说，把它们都收养了。”
    杨雨冉认真重申决定：“我公寓有点小，这样，你把身体比较弱的猫猫抓回我公寓，留下两三只继续在停车场散养。等天冷了，咱们给它们搭建一排保温性强的猫窝。如果物业不同意，就把它们全养到范思睿家或媛媛家的花园里。”
    “你不嫌它们麻烦？”秦慕禹声音有点暗哑。
    杨雨冉摇头，说出真实想法：“小动物多可爱啊，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比跟人相处简单多了。”
    秦慕禹瞳仁快速收缩下，熟悉的话语重现于他脑海，只是说话之人变成了不足一米高的六岁女娃娃。
    ‘哥哥，你好像我捡的流浪猫哦。我不嫌你脏，你的腿在流血哦，去我家包扎下。我养得流浪猫比人可爱多了，我对它好，它就对我好。’
    “冉冉，你记起什么了吗？”
    他期待，且又害怕。
    “什么？”杨雨冉纳闷地微微歪下头，她忘记过什么吗？
    秦慕禹沉沉闭下眼，睁开时所有错综复杂的心情被重新收整好。
    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土，拉起杨雨冉手走向电梯口。
    “你不同意我救助它们吗？”
    杨雨冉加快脚下速度，勉强能跟上秦慕禹的大步流星。
    “可以收养。”
    生硬的四字回答满含冷漠，弄得杨雨冉无措极了，她弱弱应声‘哦’。
    莫非她擅作主张的好心唐突到对方了？
    整个早上，她的工作之余全在思考这个问题。
    中午，微博炸了。
    木兰一给范思睿表白了，没错，用微博自己大号范思睿，写了上千字的深情文字，并附图晒出范思睿送她的包。
    秦慕禹一语成谶，木兰一与范思睿舔狗身份调转，而且是以夸张的形式完成调转。
    范思睿假装追木兰一，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木兰一在昭告天下啊。
    范思睿的粉丝【情丝】们无法从容面对，疯狂在十多个群里询问：【是否是官宣啊？】
    【天呐，我家ff不会恋爱了？】
    【我表示，我对木兰一好感很低，她好作好假呢，但如果我本命认定了，我会尝试接受。】
    【握手楼上，好姐妹，赞同+1】
    【呜呜呜哭哭，求双没看过木兰一微博的眼睛，她貌似之前有过很多段情史呢。就算她在表白里写明了，日后只喜欢我家范范，但妈粉的我不放心哦。】
    【集美们别着急，咱们安静蹲个范范这边官方回复。群主姐姐，麻烦您尽快落实下哦，辛苦姐姐了，比心。】
    【对，非官方的信息不接，我们要保持冷静，帮范范守住最后防线。】

 第88章 指哪打哪

    范思睿的粉丝一片唱衰，好点了能稍稍祝福下。
    反观木兰一的粉丝【钟意】们，呈现出截然相反状态，各种在木兰一官宣下面欢庆：【哇，女神这次是认真的吗？】
    【范范长得又帅又有钱，从礼物能看出对女神很好了，实名羡慕。】
    【能让我们一一收心的男人出现了，我要去关注他！】
    【互联网有记忆的好，去年一一和范范同上综艺，我早看出他两有猫腻了。范范好照顾一一呢，我早在磕他们了。】
    【楼上的大姐啊，你个假粉啊，记忆错乱了。范范和一一是上过同档综艺，但不是同一期好。一一上的是第二期，范范上的是第五期，你说的那期女嘉宾是冯玲玲。你莫不是披皮黑，在反向帮冯玲玲做宣传。】
    【卧槽，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啊，但冯玲玲确实跟范小爷好般配呢，kswl，欢迎大家搜索那档综艺看回播。】
    【披皮黑爬远点，这里是一一的微博，请勿乱舞，以免帮你正主招黑。】
    【噢哟，冯玲玲好像在上月采访里说过，自己有个喜欢的异性，对方非常优秀，且很宠她。该不会看自己暗恋要告吹了，亲自开小号来拉仇恨。】
    【别搭理小丑，反正我站范范和一一，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璧人呢。】
    【同意，我为范一举大旗！！！】
    杨雨冉翻了快二十分钟的评论，只找到冯玲玲蹭热度的几条，再无任何反对或辱骂评论。
    【钟意】们如同受过特训般口径一致，大概粉头们在各群带节奏呢。
    为了求证心中猜想，杨雨冉点开木兰一之前发布的误导人照片，翻看起评论。
    经过仔细查找蛛丝马迹，她没对木兰一产生好感，倒莫名喜欢上她的粉丝【钟意】们。
    【钟意】真真做到四个字，指哪打哪，执行力堪比正规军队。
    除去这次正式，前年5月、去年3月、今年2月，木兰一分别制造出在恋爱、或有喜欢之人的假象。
    【钟意】们全在祝福，没人质疑木兰一有点滥情的品行问题。
    满满的好评论像极了水军公司出手，可从活跃等级看并不是。只能说木兰一非常好运，公司掌权人脑子也不慢，以容易憧憬恋爱的傻白甜形象斩获n多死忠粉。
    独自感慨着，切回范思睿微博主页，距离木兰一官宣完不到四十分钟，范思睿涨粉七十多万。
    杨雨冉丝毫不觉得夸张，娱乐圈的热度比a股大盘红绿线刺激。来得快，有时去得更快，很多明星都在抓昙花一现的时刻。
    她打算让范思睿先吊着木兰一，把这波热度红利拿稳了。
    正编辑信息，急迫的敲门声响起。
    远程操作开锁，冲进来个娇小可爱的女人。
    对方用脚踢上门，气冲冲来到杨雨冉面前，一屁股坐在她前方办公桌上，将手机屏幕转向她，用甜腻的声音‘兴师问罪’。
    “我的好闺蜜啊，这是你的杰作？”
    杨雨冉波澜不惊的望着火气上头的周媛媛，本欲拿出秦慕禹做挡箭牌，脑子及时做出靠谱决策。
    挑挑眉，反问对方：“怎么？你吃醋啦？”
    公开秦慕禹的结果毋庸置疑，两害无一利。以秦副总的身份，不该面面俱到的帮新团，无异于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给公司带来的影响并不好，公司员工们更会认定她属于关系户，没有自己实力。
    哪怕不对外人公开，光告诉周媛媛，同样影响糟糕，会惹得周媛媛多想。
    “吃醋！？哈！”
    周媛媛用尖细声音轻蔑笑笑，把自己手机递给杨雨冉。
    “你看看木兰一和李田两个人，早上到中午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我承认你这波操作很漂亮，来前我让数据部查过了，范思睿的涨粉速度以及关注人的活跃质量很可观，我们只需稳定住这些人，加大展现吸引他们之处，争取将多半转换为己用。但！”
    “人家错了嘛~”
    杨雨冉眨眨眼睛，用无辜且清澈的眸光注视着周媛媛，安静等‘但’后面的发火。如同可怜兮兮的纯真小朋友，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只要妈妈不开心，她就会害怕，会觉得错全在自己身上。
    周媛媛拒绝道德绑架，拿手挡住那双似会说话的眼睛，用老板威严训话。
    “你和我撒娇没用，我早上快让木兰一和李田烦死了。我找到范思睿，他还告诉我，他只听你的话，你没让他采取下步之前，他不能乱操作。你们牛，反正我这副总成天和你们助理似的，架不架空我一样。但你们起码给我个知情权啊，我差点让公司老古董们大卸八块。”
    “所以，媛媛在吃我的醋吗？”
    杨雨冉娇作的问题成功气乐周媛媛，手往下移点，捏住杨雨冉两颊给她弄出猪嘴。
    瞅着喜感十足的小样子，周媛媛稍稍解气点，正色强调：“我在和你说公事。”
    “我知错啦，这次事发紧急，忘记申报公司和小周总这边了，下次一定记得。不为其它，最少不能让小周总太难做嘛。”
    杨雨冉乖乖做出保证，细致将昨天事情经过叙述给闺蜜听。
    “未来三天奶茶你请啊，当赔罪。”
    周媛媛哼声，跳下桌子，扭身和杨雨冉挤到同个椅子中。
    杨雨冉竖起ok的手势，往边上腾腾位置。
    “我不求天长地久，只求现在拥有，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周媛媛烦闷戳戳又在震动的手机，暗骂道：“催命鬼一样，你快给我说说，我好找出应对他们的法子。”
    杨雨冉快速思考，可惜白费功夫，脑子里只有个大雏形，没有细化安排。
    狐狸般的眼眸一转，看向周媛媛手机中呈现出的来电名字【木兰一】，说：“你先接电话，我很不解木兰一为什么急寥寥的坑自己，你试着套套话。套出来了，下步好安排。”
    “嗯。”
    周媛媛应声，手指点到绿色接通键，再打开公放。
    木兰一沙哑的哭腔响起：“媛媛姐，你总算肯能理我了。妹妹我好笨哦，惹到你和范小爷，你别不认妹妹啊。在圈里，我能指望到的人只有你和范小爷了。”
    “你找我有事吗？”
    周媛媛打断哭哭啼啼的攀关系，朝杨雨冉瘪瘪嘴。
    没抗住恶心之感，遮住话筒位置，趴在杨雨冉耳畔，小声吐槽：“奶奶个腿，遇到麻烦会说好听话了。我爸每次找她谈个合作，她基本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杨雨冉陪着撇下嘴，骂声：“势利鬼。”
    木兰一擤擤鼻子，给堵在嗓子和鼻腔的液体清干净了，哀求道：“媛媛姐，范小爷最听你的话了，你让他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啊。昨晚是我冒失了，可是错已酿成，求你们帮帮我。”
    “兰一啊，范思睿没接ys的代言，他昨晚只是请范叔叔交好的朋友。你何必上去哗众取宠啊，多多少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媛媛拿‘哗众取宠’来反向嘲讽，点出对方多余的心机。
    “哎。”
    木兰一长叹口气，似想找些说辞遮掩难堪，想了一下没找到合适之话，唯有老实承认。
    “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忘记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我当范小爷私下联系ys的人，要撬走我的代言呢。截止今早我仍在气恼这事，我经纪人让我去和ys方道歉，我非常不乐意，还质问他们为什么定人选了，还去见别的艺人。”
    “兰一啊，事情坏在你的疑心病上了。”周媛媛总结陈词。
    木兰一沉声认同：“对啊，冷静下来我才发现自己好蠢。真当拿到代言就拿到尚方宝剑啦，还敢去质问人家国际大牌总裁，没得到想要的答复，居然能无脑和对方秘书吵起来，还责备他们没信誉。换言之，我无非一个小明星，人家就算把我换掉又能如何，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听木兰一忏悔录的过程中，周媛媛不住朝杨雨冉竖起大拇指，赞她攻心计用得好啊，精准抓住木兰一善妒的性格。
    杨雨冉心里受之有愧，脸上装出大拿的深沉样，偶尔回以淡泊名利的微微浅笑，意思：常规操作而已，不用过于惊叹。
    “兰一啊，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等肉咽下去再拿架子。只是你找范思睿帮忙没用啊，他跟罗静交情很浅。昨天范叔有急事，才让他去接罗静。你可以打听看看，罗静对他没有多大好感。”
    周媛媛真假参半的拒绝。
    木兰一那边陷入一片死寂，应该是手机被人挡住，她在小声和身旁经纪人或公司老板商讨对策。
    大概过去两分钟左右，木兰一哀伤说道：“谢谢媛媛姐，打扰你午休了。我知道现在局面很糟糕，挽救的希望不大，请你容我任性一次，希望你能帮忙给范小爷带个话，麻烦他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给我个道歉的机会。”
    周媛媛扫眼杨雨冉，等对方做决定。木兰一给她演认命呢，但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摆明了不见黄河不死心，势要争取到和范思睿私聊的机会。
    杨雨冉沉思片刻，朝周媛媛点点头。
    周媛媛心不甘情不愿地砸下嘴，给电话另头答复：“行，我下午做做范思睿思想工作。至于最终他是否通过你的申请，我没法给你打包票。”
    “嗯嗯，他最在意媛媛姐了，我相信媛媛姐。那媛媛姐忙，我不占用你的时间了。”
    高帽稳稳戴在周媛媛头上，周媛媛却不领情。
    挂断电话，朝着屏幕骂道：“知道他最在意我了，还乱发官宣，胆子真大。要不是看在范思睿涨粉蛮快的份上，我才懒得接你破电话呢。”
    杨雨冉拍拍周媛媛肩头，温馨提醒：“给醋坛子扶起来，酸味散出来了。”
    “去，少取笑我！”
    周媛媛一把拍掉杨雨冉的手，改口解释道：“我讨厌木兰一罢了，没吃醋。她属于精明的愚蠢，有些事明知道做了不好，总当自己很独特，能被特殊照顾。”
    “你喜不喜欢，木兰一才懒得关注，人家粉丝和李田吃这套咯。李烁鱼池里也差这类鱼，她在里面游得挺好呢。你承认，你生气的点在于她名声不好，还乱发官宣。”
    杨雨冉直白揭露。
    “那必须啊，我要时刻保护我家艺人呢。”周媛媛拿出充足理由回怼句，转移话题：“不聊她了，你真打算让范思睿给她拉出黑名单？“
    “嗯，等后天给木兰一拉出来。”
    杨雨冉很厚道，没戳破周媛媛漏洞百出的理由。艺人不是素人，艺人需要热度。木兰一无非花名在外，又没有什么劣迹黑料。
    小姑娘主动送热度上来当和解大礼，甚至不在意范思睿回应好坏。单看此举，诚心十足呢，哪有不收的理儿。
    周媛媛单手支头佯装要晕倒，叫唤道：“受不鸟受不鸟啊，快把哀家的速效救心丸呈上来。”
    杨雨冉从抽屉拿出巧克力，放在展开的手心，低眉顺眼说：“请您慢用。”
    “死样！罢了罢了，既然请你当经纪人，我相信你的能力。”
    周媛媛撕开包装，自己吃半块，给杨雨冉喂半块。
    周三，晨会结束，范思睿没有随大部队回训练室，留下同杨雨冉一起处理遗留之事。
    尹天照与赫谦他们离开了，听说他给自己定下蛮高的目标。他不打算当混子，要用中上水平完成新歌录制。
    范思睿解锁手机，把木兰一分别从通讯录、、邮箱拉出黑名单。
    两天内，范思睿涨粉一百多万，总共粉丝数额快八百万。从昨天下午开始速度变慢了，与杨雨冉算的时间相近，这波热度能榨得地方不多了，需要新的g点来刺激网民们。
    无需范思睿主动打招呼，木兰一如同久逢甘露的荒原，激动发来信息：小爷啊，你把我吓掉半条命啊。我好怕我们这辈子就老死不相往来了，那我定会抱憾终身呢。对不起啊，是我无脑连累你了。
    范思睿发扬海王优点，给女孩子无限包容心，打出让对方暖心的答复：没关系，你这些天也不好过，看得我实在不落忍。
    木兰一非常着急，光诉了两句衷肠，立马拨过来电话，直切主题。

 第89章 把她名额挤出去

    （3点以后看，昨天忙成狗，目前还在加班，等会改错字）
    “ys用我有损品牌形象为由，与我解除合作。我自己作出来的局面，我认命。可冯玲玲落井下石，打算抢走代言。我从小道消息打探到,ys定好了于周五接见她。”
    范思睿与杨雨冉对望眼，先安抚道：“兰一你先别急，我托人问问消息是否属实，半小时后给你答复。”
    “好的，谢谢范小爷。”
    木兰一挂断电话，心堵得不行,面朝身边助理小妹说：“给我倒杯龙舌兰。”
    “姐,你的胃不好啊。”
    助理小妹吞吞吐吐阻止，实际她是想说木兰一酒品不是特别好，别沾酒了。每次木兰一喝完酒哭个没完，光吐诉自己多命苦，她陪在旁边哄起来好累的呢。
    “别多话，倒酒。”木兰一强硬伸出手。
    小妹瞥眼抱臂站在门口的崔经纪人，见对方转身离开，明显懒得多管的态度，她没招，只有随着祖宗心愿。走到茶水室，打开上锁的门，拿出副总藏酒，连同限定杯子一起给祖宗拿过去。
    帮祖宗倒好，闭紧嘴巴递上。
    木兰一接过酒，抿了口辛辣刺激的液体滑过喉咙，她才憋回的眼泪重新流出。
    粉丝总说她的哭戏到位，金主们也钟爱于她哭红的眼睛。殊不知她的哭全出自真情实感，每次想起自己的种种遭遇，心便如被人生剜般痛得没法呼吸。
    她家里有出色的姐姐,木琪韵，姐姐深得母亲喜爱，从小被当接班人培养。她如同姐姐丑陋的反面，总被家里做比较，她母亲非常偏心。尤其记得儿时，她和姐姐一起考了90多分，她母亲不问由来，给她劈头盖脸一顿骂，用她来敲山震虎提醒姐姐需要重视下次考试。
    在没有爱的环境中长大，她当了十多年的工具人，当她告诉母亲自己想进入娱乐圈时，母亲考虑半小时，同意了她的诉求。
    她甚至没有机会说出自己想进娱乐圈的理由，母亲直接说出需要她所做之事：“也好，家里企业有你姐姐和董事们在，你过去没用。闯闯娱乐圈，等粉丝够多了，说不定能帮到你姐姐。”
    是啊,她进娱乐圈也是为了粉丝啊。
    她希望能有很多人关注自己，看到真实的她，她渴望被爱着追捧着。同为粉丝，母女出发点却截然不同，而她在母亲眼里始终是个工具人。
    虽然姐姐从小到大很照顾她，但她总觉得照顾中包含了同情。
    进入娱乐圈，前几年闯荡得还算顺利。她从未对自己与金主的相处感到可耻，金主最少对她有兴趣时，付出比母亲真心多了，她真的很享受那种温暖，即便她只能活在暗处。
    顺风顺水的日子结束于冯玲玲的出道，她比冯玲玲早出道两年。冯玲玲经纪人抓住她能火的因素，在冯玲玲身上复刻了80。
    正是她出道的比较早，所以没办法多调五官，靠自身长相闯五关斩六将五六年，好不容易累积700万粉丝。
    冯玲玲不过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一年多，凭借满脸的科技和效仿她风格，轻轻松松拿下600多万粉丝。
    她很看不惯冯玲玲，可碍于娱乐圈老前辈身份，没多计较过。但有些人就爱捏软柿子，当她好欺负，她退一尺冯玲玲进一丈。
    她稍稍有点热度的事情，冯玲玲粉丝立马闻着味赶到，拉踩从不耽误。
    年初，她智齿发炎，把脸肿的照片po到网上逗粉丝们开心。就这也引来冯玲玲的忠犬们，骂她高科技针打多了，遭反噬了。
    所谓粉丝随主绝对不是乱抹黑，冯玲玲的粉丝超爱引战，冯玲玲自己同样没有消停过。
    粉丝刚嘲讽完她，冯玲玲立刻发张纯素颜的照片，专门照侧脸显现自己下颚线和肩颈多美，附文暗戳戳的说：被夸天鹅颈，好开心哦。
    而且此类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冯玲玲公司捏准有对比就有争吵，热度自然而然来了，比搞黑红那套强。
    她不止一次给助理小妹吐槽过反感，木兰一也很清楚娱乐圈必须有背景和话题性。从未想过用别人来衬托什么，全靠自己去拉拢权贵，就这样还能被无限次碰瓷。
    最气当属公司高层们，木兰一风头正盛时，高层们还会买公众号引导下言论，避免纯粹一面倒的情况出现。
    今年公司新签了个小丫头，小丫头嘴甜会哄人，外加愿意接受公司高层的潜规则，公司开始力捧小丫头了，对木兰一的支持从经济到人力减少50以上。
    这不，出点事还得靠她自己解决，搁在前几年，公司早提上礼找ys方处理清楚了。
    她也不想和小丑那般尾随范思睿啊，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怕难得拿到手的代言出岔子啊，结果弄巧成拙真出岔子了。
    眼泪止不住的淌出眼眶，她好无助啊，给李烁和其它两个金主说了这事。他们答应好好的会帮忙，却拖到ys送来解约合同。
    她又能怪谁呢，这些金主们，亦如ys方，得罪不了啊。
    人难受到极致没有不能接受的事，起码要保护最后的尊严，代言她可以不要，但不能让冯玲玲拿去。
    再次坚定此念头，她抽出湿巾擦擦眼睛，拿起手机给范思睿发信息。
    助理小妹看得担心，怯声在旁提醒：“姐，你别乱找人哭诉了，影响不好的呢。你若实在心里难受了，你和我说说嘛，我比别人听得用心啊。”
    小妹没抵抗住内心的善良翻腾，自觉充当起勇士，打算牺牲晚上休息时间。
    “你少管我，我有我的安排。”
    木兰一推开小妹的手，给范思睿拨通电话。人人都劝着她该等待、该隐忍，她等了三天，等来什么。
    有些事情或许做了会后悔，可不做更后悔，她情愿选择前者。
    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木兰一心跳无形中加快，从刚开始跟随节奏，变成心脏跳两下，嘟嘟响一声。
    紧绷的神经加速酒精清醒，她有点后悔了，不该继续脑子热，做出冲动之事。
    对，范思睿说了让等等，她不能乱来坏事。
    把手机拿到面前，手指向红键点去。尚未碰到，有点气泡音的男声传来。
    “兰一啊，我刚准备给你去电话呢。”
    没有听到责备，慌乱的心被安抚了，她重重‘嗯’声，突然变得很嘴笨，忘记该如何继续沟通。
    范思睿等了几秒，询问道：“你在听吗？”
    木兰一匆匆回神，连声答道：“我在，我在。”
    正犹豫该先说谢谢，还是该问事情进展时，就听范思睿说道：“我托人问过了，你打探来的消息属实，冯玲玲的确周五要面见ys方。不过不止她去面见，还有三名女明星会同时出场，ys方打算采取试镜的方式，选出秋冬产品代言人。”
    “原来如此，她能拿到试镜名额也算有手段了。”
    木兰一低低叹声，借着所剩不多的酒劲，大胆问道：“范小爷，你们公司有合适的女星吗？容貌必须出众，不能整容的欧式五官，最好具备东方美。你经纪人很符合，她要有粉丝基础就好了。”
    “你找女星要做什么事？”
    范思睿抓住重点反问。
    木兰一深深吸口气，瘾君子般靠入椅背中长长呼出去，轻笑着回答。
    “呵，我这边有个线人，他跟ys女总裁助理关系非常亲密。ys试镜在当天现场公布选定题材，考验艺人真实的表现力。我这条线能提前摸到试镜主题，我用不到了，你能保证你的人把冯玲玲挤出去，我可以把主题给你们。”
    范思睿瞟眼身边的杨雨冉，如他所料，杨雨冉脸上呈现出跟他相同的喜悦之色。
    狐狸般的眸子迎上他激动的视线，比出个‘以退为进’的手势。
    范思睿微微点下头，表示明白了，朝手机说道：“我尽快找找看，下午给你答复。”
    “好的，有劳你了。”
    木兰一挂断电话，仰头将杯中所剩的酒喝光。
    眩晕感很快冲上头，她进入微信，找到唯一的指定联系人【田光宠物医院】，慢悠悠输入信息：田田，我想你了。我今天不想陪着讨厌的人们，你来我公司接我，我只想呆在你身边。
    对方迅速回信：嗯，我把手里工作给毛医生交接下，半小时到。
    木兰一回以大哭表情：人家要立刻马上见到你嘛，你不来，我就找其他男人去，但我更希望来得是你。我真的好想你啊，想念你宽厚的怀抱。
    这次的回信没有多余的字，只有一个【好】，望着单一的字，木兰一笑得如同心愿达成的孩子。
    404办公室内，杨雨冉让范思睿先去训练，她需要琢磨下具体后续安排，中午再进行深入沟通。
    范思睿乖乖走了，她两手拖住头，思考办法。
    直接让范思睿找个假人选要来主题，早晚纸包不住火。
    换个角度，让范思睿直接告诉木兰一想自己上去试试，以木兰一多疑的性格，估计结果只比上一种好一点。全看木兰一是否能自我开导通了，愿不愿意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挑来选去，两种全存在风险。
    揉揉太阳穴，杨雨冉脑海中冒出第三种选择，索性不问木兰一拿主题，让章曜航帮忙争取个试镜机会，等最终公布结果。没中标则罢，中标了，以通知喜讯的方式告知木兰一。
    木兰一细问了，范思睿可以彰显出海王的深情人设，说明自己怕木兰一多想，又气不过冯玲玲拿到机会，因此上去试了试。
    选定第三种，杨雨冉将方案打成文档各式，发送给周媛媛，不能再把好闺蜜晾在抓瞎情况了。
    成功发送，半小时后收到周媛媛回信：拿出一半的机会保名声，虽然有点可惜，但能算上一个两全之法，我选择支持。
    得到小周总批准，杨雨冉安心上楼去看崽崽们训练。
    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欣赏了一会儿少年们生机昂扬的舞姿，手机震动起来。
    摸出解锁查看，秦慕禹来信息了：冉冉，中午有约吗？
    杨雨冉脑子空间有限，全用来操心崽崽们了，相亲对象的邀约她记在备忘录里。
    点开看到上周六答应一人排到这周三了，余光无意中还看到杨母帮她约好舅舅，明晚见面。
    差点忘了重要之事，需提前把时间腾出来呢。
    舅舅很重要，今天中午一同吃饭之人同样重要。
    不假思索的给上周约她的相亲对象发条信息，告知：不好意思，我工作临时出了点麻烦，今天中午需要加班，我们改天再约。
    秦慕禹明显比相亲对象重要，她要把自己想好的办法告诉对方。她很贪心，光闺蜜夸她不够，还想听听秦慕禹夸她。
    相亲对象先回过来一张照片，其中的男人身着价格不菲的手工西装，身板笔直站在镜子前自拍。
    之后的回信盛满失落：说来有些矫情，为了见佳人，我个大男人提早让人帮我熨好西装，上周便定了餐厅、鲜花、礼物。没关系，佳人有事，我不可强求，我们下次再约。
    杨雨冉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复【好的】二字，首次翻到两人聊天最上端，认真看对方自我介绍。
    他叫梁藏剑，今年29岁，高182、重70斤，家里经营着水产生意。
    记住名字，下周把对方往前排排。
    处理好梁藏剑，杨雨冉迫不及待的给秦慕禹发过去信息：好巧，今天中午没人约我，秦哥哥，
    打一半删除，换称呼：秦副总愿意陪我吃个饭吗？
    秦慕禹：乐意之至。
    陪崽崽们上完早晨的课，杨雨冉点开秦慕禹发来的餐厅详情。
    将地址输入导航软件，新的信息先搜索结果一步弹出，秦慕禹：下b停车场。
    杨雨冉笑得合不拢嘴，选择【冲啊jpg】回去。
    专车20分钟抵达吃牛排的餐厅，她要了份八分熟，她只爱生吃日料中的鱼类，实在吃不惯生肉。
    按服务生建议，拿起手帕巾挡在胸前。
    服务生从餐车中将磁盘端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掀开盖子之际，滋啦的油点四处乱蹦。
    油点稍稍平息些，秦慕禹把她的盘子端到自己手边，帮她分好肉块后端回。
    幸福小口小口吃完，炫耀起自己独立思考出的方案。
    “冉冉好棒。”
    等待中的夸奖来了，她嘴角弧度扬得更高了。
    还没高兴几秒，她又听到：“根据冉冉的方案来作参考，只需加入一点点小技巧便可让对方协助范思睿拿下代言。”

 第90章 反感娘炮

    （一小时后看啊，改错字）
    “真的吗？”
    杨雨冉雀跃问，秦慕禹认真点下头，将诱惑她的小技巧细化描述。
    “我们挑选出五六个女星发给木兰一，木兰一力求碾压冯玲玲，当然不会随便挑个差不多的人上。她必然要求精益求精，按照她的要求标准,公司没有女星能达到。届时，范思睿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太难选了，要不先说下大概的试镜主题范围，他让稍稍好点的女星上妆试试。”
    安静聆听秦慕禹全部说完，杨雨冉羞愧难当。人家的建议比她周全且有用多了,可秦慕禹为了保护她的骄傲，还说在参考她的方案,明明完全南辕北辙。
    人家几乎把整套攻略教给杨雨冉了,再追问最后一步会显得她非常没脑子。
    按常规走向推出最后一步：“我知道啦，等范思睿拿到主题了，他照旧让嘴严的女星拍好照。木兰一多半会放低要求，勉强同意。他表面上顺势而为之，实际跟着暗叹可惜，引着木兰一追问是否有更好人选，届时他自荐，意思实在不行另辟蹊径，自己上去试试。”
    “对，聪明。”
    秦慕禹用搅拌棒帮她把果饮中的水果捣碎，方便更入味，再将透明玻璃放回她手边。
    杨雨冉端起抿住吸管喝口，酸甜适中的味道让她不禁多吸了两口。
    满足尝够了，优雅放下杯子，浅笑奉承：“是秦副总教得好了。”
    “乖啦，快吃牛排，凉了肉会变腥。”
    秦慕禹抬手rua她头顶蓬松的发丝。
    “好。”杨雨冉笑靥灿烂的答应。
    下午，杨雨冉与范思睿共同坐在404办公室内,从公司女团里挑出五个咖位和相貌都算上等的女星。把照片连同档案给木兰一发了过去，毫无意外收到木兰一不看好的回复。
    范思睿缓了半小时，用极其为难的言辞回信息：嘉德能拿出手的女艺人全给你看了，过不了关也实在没办法。抱歉啊，无法帮到你，要不你从中思达里找找。
    让对方从自家公司试试的建议是杨雨冉提出的，她猜测木兰一和中思达产生不愉快了，否则于情于理都没必要让范思睿从嘉德找人。
    木兰一回信非常快，可能受到杨雨冉暗埋陷阱的刺激，木兰一省略拉扯过程，改口认定：我细看了下，你们第一女团里面有个混血团员，好像叫rose，她还算可以。你让她试试狂野、温婉、知性三种风格，要拍出指定特色性哦。
    信息没有直接讲明主题，但基本能看出大框，只是这个大框如同远观望月般，皎洁却朦胧。这点信息卡得人很难受，好比星爷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面华夫人让好多个女人穿上嫁衣,唐伯虎能在里面挑出秋香，便可娶走她，反之则不然。
    设定给唐伯虎作弊了，缩小范围，省去他在茫茫人海里找，但难度同样不低，错误机会只有1到2次。
    杨雨冉舒展微蹙的眉头，她让自己杂乱的心境平稳下来，仔细结合试镜规则和提示来推敲。
    试镜最多每个人拥有十分钟的表现时间，要在十分钟内展现三种风格太紧促了，注定换不了衣服，不靠妆造得要纯科班的演员才行。
    真若卡住演员这条要求，冯玲玲和另外两个女星可以出局，她们同样爱豆出身，不具备过硬的表演能力。配合广告编导要求多练练尚可，很难把控临场发挥。
    只剩一个上戏毕业的女星蒙洁云具备资格，从对方简历来看，出道五年只参演了两部s级电视剧，还是女配角。
    明显没什么背景啊，纯靠实力在打拼。
    能举办试镜代表品牌方没有认定哪类人，赏给爱豆出身的三名参选艺人留出可表现的空间。
    证明主题与强悍演技无关，代表多变性。
    杨雨冉如狐狸般的眸子瞬间亮了，整个豁然开朗，没错，是多变性！
    摸清楚核心了，她激动拍拍范思睿胳膊，安排道：“主题应该是美的多变性，你能想到什么靠谱的展现方式吗？”
    “美女姐姐，你这要求等于让爸爸来奶孩子啊，好强人所难啊。”
    范思睿自黑句，耸耸肩隆重自己介绍道：“我个纯爷们，我和美这个形容词不沾边，我才不搞娘炮那套呢。先让rose出个样片，给木兰一看看。她有经验，她能认可了，我就让我爸联系罗静要个试镜名额。倘若她拿到机会了，再争取我们一起上广告呗。”
    见范思睿实在抵触的紧，杨雨冉怕物极必反，让范思睿回去训练了，安排顾月星去找嘉德第一女团的队长rose。
    将继续要求告知rose，rose激动答应，暂停下午的训练，联系最信任的拍摄师，出外景去拍摄多风格样片。
    三线女爱豆能拥有红血品牌广告的试镜机会，做梦都会笑醒。
    历时四个多小时，rose助理把样片发到顾月星邮箱中。
    杨雨冉守在公司加班，第一时间看到样片。
    rose按照三个关键词换上了符合的盛装，超常发挥的表演声情并茂。样片再由后期精心打磨，呈现效果绝佳。
    往往过度刻意包容的东西，完美之下全藏着有所欠缺的先天条件，经不住细瞧。
    样片很唯美，可以夸运镜、后期、服道化做到极致，也可以夸rose努力了，唯独不能夸她演技好。
    帮她拍样品很懂得避开她演技不足之处，用幽静秀丽的空境来弥补。
    这东西发给ys方，估计会让审批之人觉得嘉德在宣传后期团队，违背初衷了。
    关键时间很紧张，没多余的时间给rose磨炼演技，而且杨雨冉本意不在rose身上。
    把范思睿喊过来看样片，心大的男人看完傻傻夸赞：“拍得非常棒啊。”
    “好的，你发给木兰一，让她看看。她能通过了，把最终主题告诉你了，我们对应着小改改。明一早让你爸或章曜航拿着成品片找罗静，帮rose争取个名额。”
    杨雨冉笑得天真无邪，真如陪着范思睿一起高兴般。
    “好嘞，我立马发。”
    范思睿爽快答应，有了无需他配合的特赦，他动力十足。
    兴冲冲发过去，等了十多分钟收到木兰一的否定回复：不行，这什么烂东西啊，小爷啊并非我驳你面子。你自己好好看下啊，这片子光把后期衬得无敌了，反倒是把rose演技缺点放大了。看你们挺心诚，我直接把主题告诉你们，主题是《不被定义的美》。
    范思睿一脸懵地望着回信，抬手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确定自己有没看错。
    杨雨冉瞥瞥傻眼的男人，强忍住笑意，拿出期待之色，明知故问：“木兰一同样看好？”
    “呃，”范思睿迟疑几秒，困惑说道：“木兰一欣赏水平不至于如此差？”
    “怎么了？”
    杨雨冉凑近望去，看到意料中的回复，照旧眉头一蹙，诧异惊叹：“诶，木兰一在故意挑事，她不想告诉咱们真实主题。违反保密协议让告了，她和她线人要蹲局子呢。”
    《不被定义的美》，好主题啊，杨雨冉在心底感叹，很能迎合她所设想的方向呢。
    听过她的反向引导后，范思睿所有疑虑打消，应句：“稍等，我再看看。”
    若有所思地退出两人聊天框，点开样片重新播放。他拿回审视的正式心态，仅仅看了一遍，发现木兰一所说问题，面色逐渐变得沉重。
    “美女姐姐，你没发现这片子的问题吗？”
    范思睿十分怀疑杨雨冉早察觉了，自打他进办公室，杨雨冉的神色像极了逗小孩开心的家长。表演痕迹虽然不重，但有迹可循。
    杨雨冉睁大溢满真诚的眸子，脱口否认：“没啊，挺好的片子啊。这木兰一酸葡萄心理，咱别听她瞎说，明天让你爸把片子发给罗静。”
    “美女姐姐别后悔，真让我爸发啊？”范思睿采取激将法。
    “发，我觉得挺好呢。”
    杨雨冉无比坚定的回答。
    范思睿久久凝望着杨雨冉，想从她妩媚脸上找到忽悠人的捉弄神色，找了半天没找到，连之前忍笑的小表情也被藏起来了。
    成功给范思睿营造出一种错觉，他看错了。
    他鉴女无数，宁可相信自己直觉，不相信杨雨冉笃定的答复，讨厌和亲近之人弯弯绕绕的沟通，单刀直入的捅破窗户纸。
    “木兰一眼光挺毒啊，不单看出rose的不足，还看出你更适合。以你套路我这手段和演技啊，rose比你差几个档次呢，别让她上了，你上。”
    杨雨冉收起逗对方的玩闹之心，再演下去该有的威严都丢了，扳正脸说：“红血的机会竞争多激烈，我们有目共睹。木兰一才让刷下来，立马新的一批人蜂拥补上去。我们必须拿出让对方眼前一亮的作品，否则没必要上去出丑啊。”
    能正常沟通了，哪怕面对杨雨冉有点严厉的神色，范思睿都觉得比之前舒服多了。
    他沉沉‘嗯’声，坦白心中顾虑：“美女姐姐，我真的很烦鸭鸭子。男人就该有血性，可以在喜欢或尊敬的女人面前示弱或偶尔卖卖萌，但我真的拒绝搞出娘里娘气那套。”
    杨雨冉不悦啧声，扳正范思睿思想：“你看你这坐井观天了，美和帅只不过一种感观的形容。张国荣的《霸王别姬》看过，你能说张国荣娘炮吗？人家粉丝遍布全球好吗，和迈克尔杰克逊一样，对一个时代的影响深远，你也要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性啊。你不想扮女装可以，我们致敬张国荣大师，选个戏曲样子。”
    境界拔高到需要范思睿仰望的位置，他默然纠结片刻，试图用困难阻拦杨雨冉的规划。
    “美女姐姐，纵使我牺牲下迎合主题，妆造起码要合理。嘉德的化妆师水平过关，主要这事需要个懂行的美术指导啊。时间紧任务重，咱们来不及去找。”
    “哪里用找啊，有现成的美术指导啊，孔腾宇出生于京剧世家。与其找光挂个名的门外专家，不如找他父母或他父母朋友。”
    杨雨冉轻轻松松化解困难。
    范思睿悲然仰头，望着天花板长叹：“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我这一世英名算栽在美女姐姐手里了。”
    “行了，别矫情了，人生在世最有意义的事情当属无限突破自己。姐给你创造机会，你该谢谢姐姐才对。”
    杨雨冉一把将无精打采的男人从沙发里拽起来，牵着他前往训练室。
    两人给孔腾宇说清楚需求，孔腾宇抬手用指尖扣扣左脸再扣扣右脸，犯难地拒绝。
    “杨姐，我家情况复杂，我和父母许久没联系了。他们比较老派思想，我爷爷奶奶是京市本地人，我曾曾祖父被洋鬼子杀了，他远远见过烧圆明园的大火，好惨呢，所以祖上传来的祖训非常严苛，他们禁止家里的老物件、老文化、包括我掌握的京剧流到国外去。”
    “嗯，我们尊重老人的原则。”
    杨雨冉点头表示理解，她生在和平年代，没有资格替靠血肉拼来胜利的老人原谅。
    余光扫到范思睿靠在玻璃门上，得意地在打着小响指。
    “小孔，你去继续训练。”
    杨雨冉给孔腾宇说声，狠狠捏住范思睿搓动的两根手指，给其扯进茶水间，教育道：“范思睿啊，我们能努力的时间不足十天了，这个代言能操作的时间更是不足一天。你身为队长，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心里再如何幸灾乐祸，别让组员们看去笑话。”
    “咳咳，美女姐姐啊，我有个建议啊。以后咱俩谈话，麻烦你稍微选个好场合。”
    范思睿眼睛不住向杨雨冉后方瞟。
    杨雨冉挖苦紧随其后：“你还要面子啊，更该注意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面子什么是小事，让美女姐姐骂我几句，我全当咱两在调情了。就是你有没注意到啊，小孔同学跟进来了。”范思睿好心提醒。
    杨雨冉匆忙回头，望见坐立难安的孔腾宇。
    孔腾宇在逃走和留下之间犹豫了一下，勇敢直视她目光，说道：“杨姐，如果由我来扮广告中京剧女角，我可以用宣扬国内文化为理由，找师兄请教下。”

 第91章 浮想联翩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范思睿演不行，孔腾宇自己上可以。
    双标定论听得范思睿恼火至极，拽杨雨冉胳膊，强硬的让她看向自己。
    等那双妩媚眸子回望过来时，范思睿烦躁跟着消散大半了。原因很简单，首先他在美女面前习惯于保持帅气形象,很少如泼妇般发火骂街。其次他看到孔腾宇惨白的脸庞，双眸溢满如同惊弓之鸟的怯懦，仅剩一丝勇敢全用来表述决定了。
    如果孔腾宇在演，那他不光演技赶超奥斯卡影帝们，算计更深，太会选择时机拿捏人的心软之处了。
    相处三个月了,范思睿基本把组员们脾气摸透了。
    孔腾宇是偶尔喜欢演下弱势群体，但他真的很在意整个团队，他比方凯清楚团队好了，他自身才有机会出人头地。
    很清醒的人不会自然知道，贪心光为自己谋未来发展的结果。
    回忆起他和杨雨冉调查过沈骨，从沈骨摸出孔腾宇家的情况，比孔腾宇自己说得严重多了。估计孔腾宇还想在赫谦这些同岁伙伴面前留点面子，光说自己与家里鲜少联系。实际上他父母，尤其他父亲厌恶他到娱乐圈发展，早与他断绝关系了。
    范思睿收起脸上火大之色，温和问道：“方便联系吗？”
    “我努力试试，不用耽误你们太长时间，给我半小时，我这边能得到结果。”
    孔腾宇声音愈发变小，在最后几乎游丝般轻飘。
    杨雨冉没搞懂范思睿用意，光应声‘好的’：“你去联系。”
    等孔腾宇独自走向楼道，她凑近范思睿问：“要干嘛啊？”
    塞一个人通过试镜，困难程度达到十颗星，范思睿还妄想塞两个人。
    范思睿故作玄虚地微微勾起右边嘴角，朝她露出个招牌痞笑，不答反问：“美女姐姐,你认为我用京剧女角拍个样片，能成功拿到试镜机会的希望有多大？”
    问题把杨雨冉问住了，rose样片最大败笔在于后期修饰过重，可不靠后期的话，需要自身条件过关。
    范思睿演个叛逆少男或帮派老大哥绝对没问题，让他个从未接触过京剧的人表现国粹精华，而且女角，无异于把失败概率乘以百倍的放大。
    范思睿瞧出她真实想法，替她回答道：“成功率还不如拿rose样片上去试试的大，那个好赖能瞎猫碰碰死耗子，我这个纯粹是送命题。我愿意为艺术献身，而咱们时间太紧了，根本没机会给我磨砺女态动作、神情这些。”
    杨雨冉怅然走到沙发区坐下，比个‘请继续你演讲’的动作。
    “亦如你所说，机会难得。我们不具备一击必杀的实力，索性借着难得罗静对咱们有些印象，搞出让品牌方眼前一亮的作品,多留点好印象。倘若这次不成，当加大下次努力的基础呗。孔腾宇比我会女态,专业性还过关，我和他搞出《霸王别姬》刚好。”
    范思睿说得杨雨冉有些心动，从兜里摸出手机，解锁查看范思睿最新粉丝数量，895万了。
    距离星州要求的千万粉丝差100多万，本打算拿下ys代言，找星州谈筹码大点，新歌发布也稳点，无奈种种机缘卡得太严苛了。
    “行，等孔腾宇联系完开整。”
    杨雨冉同意道，用累积好感法子比浪费机会强啊。
    “ok。”
    范思睿打开消毒柜，拿出三个杯子，去水台给自己倒杯咖啡，给杨雨冉倒杯橙汁，给孔腾宇倒杯奇异果汁。将孔腾宇那杯夹在两个杯子中间，表演杂技般，给三个杯子同时送到沙发区的茶几上。
    杨雨冉给橙汁喝完半杯左右，孔腾宇回来了。
    他耷拉着肩头，无精打采地停在杨雨冉前方，低声说：“对不起，我给事情搞砸了，我师兄得知是外国品牌，他和我父母一样抵触。我求了他半天，他不肯答应。我本打算自己参演了，能更好带动起队长的状态，我不能参演，我帮你们看看衣服选择。”
    “好的。”
    杨雨冉沉沉回句，抬起杯子，将剩下的果汁全灌入口中。
    三人乘坐电梯来到五楼服道化组，杨雨冉提前委托周媛媛给服装组长魏坤打好招呼。
    魏坤迎上他们，带他们来到陈列服装的仓库前，用钥匙打开门。抬手按亮灯，引着杨雨冉他们进入暗如天日的房间内。
    由于很多服装订制不易，长时间被太阳暴晒会褪色，所以把它们陈列在没有窗户的暗室内。
    “戏服不多啊，你们挑挑。”
    魏坤拉出挂着四大戏曲服装的架子，让开位置给杨雨冉三人。
    孔腾宇得到杨雨冉点头，率先走上去，挑出适合花旦穿得戏服递给范思睿。
    “组长你去试试。”
    “好嘞。”
    范思睿接过戏服，给同行两人甩来个自以为很妖的媚眼：“等着看小爷怎么迷死你们。”
    杨雨冉恶寒地倒抽口气，望着范思睿走进试衣间的背影，用胳膊碰碰身边孔腾宇，有些槽点不吐不快。
    “还迷死咱们呢，这人太自信心膨胀了。等会记得啊，无论看到什么光鼓掌就行了，别让你们队长下不来台。”
    孔腾宇不为所动，呆呆凝望试衣间方向。
    魏坤爽朗哈哈笑了两声，腾出空间：“你们忙着，有任何事情随时到513办公室找我。”
    “好的，谢谢。”
    杨雨冉扭身目送魏坤离开，等门关上了，转回身子看向心不在焉的孔腾宇。
    阴柔水嫩的小脸没有一丝少年还有的生机，好比丢了魂的洋娃娃，光剩躯壳，心和念随范思睿飘远了。
    “小孔啊，你想参演吗？”
    杨雨冉不落忍地问。
    孔腾宇出于本心‘嗯’了声，下秒猛地回过味来，慌张改口：“我不想出演，之前在我爸的京剧院里成天演青衣和花旦，我早演烦了。”
    听着少年口是心非的话语，杨雨冉心里涌起疼惜之感，抬手捏捏孔腾宇肩头，配合做出被骗到的回应。
    “好的，以后有机会了，给你找个和戏曲相关的国内产品代言。”
    喜悦总算驱散了深锁少男眉眼间的阴郁，孔腾宇羞赧笑着答应：“好的，谢谢杨姐。”
    两人站在试衣间门口苦苦等了半小时，不见范思睿出来。
    “范美人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呢，别藏了。”
    杨雨冉喊声，听到别扭的回答：“你让孔腾宇进来，这衣服我捣鼓了半天没搞清楚哪件内穿，哪件外穿。”
    “你早说啊。”
    杨雨冉轻轻推把孔腾宇后背。
    孔腾宇小跑着进入试衣间，随后响起惹人浮想联翩的交谈声。
    “队长，哎呀，你手别乱碰嘛。”
    “你往里面站点，我没法动了。”
    “你让我来。”
    “不，我喜欢自己亲自动手，你乖乖站在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队长，你放开嘛，别拽我胳膊啊，我要摔倒了。”
    “有我在呢，我扶着你，怕个毛。”
    最近睡前找催眠读物，看何宁月发给她的狗血bl小说看多了，杨雨冉思想都变得不纯洁了。
    停止肮脏联想，走向试鞋区，坐着等。
    有了孔腾宇帮忙，范思睿仅用八分钟换好戏服，晃荡着身子走出试衣间。
    望着在靠近的男人，杨雨冉忘记经纪人该有的职业素养，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不能怪她打击队里先锋的积极性，范思睿的形象太搞笑了。宽宽松松的戏服让他穿出紧身衣的效果，绷在宽厚比较有料的男人身上喜感十足。
    杨雨冉捂嘴笑了一会，承认错误：“我的锅，我忘记考虑国粹的衣服不像普通女装，你光换上逗逗粉丝足以。国粹选角需要从小培养，从体形到身材，缺一不可。”
    “早说不适合了。”
    范思睿扯把束腰的白色丝带，勒得他肚子疼，呼吸下都要绷断的感觉。
    孔腾宇伸手阻止：“组长，我来我来，你别把衣服弄坏了。”
    “这戏服适合小孔这样身材消瘦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刚才小孔给我示范着穿了次，简直和给他量身定制的一样。”
    范思睿张开双臂，任由孔腾宇帮他倒腾繁琐的衣服，说着灵光乍现，按住孔腾宇的手，激动建议：“我们按照原计划来，你换这身，我去找宽松点的净角戏服换上，我们拍。”
    “不行啊，我父母和我师兄都不许我干这事。”
    孔腾宇连连摆手拒绝。
    他的小身板哪里敌得过范思睿力气大，范思睿抓住他乱晃的手，强势带他重返试衣间。
    “美女姐姐，帮我去找到戏服，我把衣服类型的照片发你微信了。”
    “好的。”
    杨雨冉解锁手机照片，挑出对应样式，送过去。
    本欲探头多看看，吃到闭门羹，范思睿第一时间给门关上了，两人这轮的新对话更引她胡思乱想了。
    “组长，我真的不行了，我怕亲人生气呢。”
    “他们都不认你了，你怕个鸡毛啊，按我说得做。”
    “不行不行，我真的做不到呢。”
    “你可以，你身子这么软，功底又好，咱俩拍出来的样片定会让人眼前一亮。”
    “我怕亲人生气啊。”
    “你先管管自己，你要努力证明自己选择是正确的才行。光会自己偷偷伤心，遇事不决、闪闪躲躲，这辈子你都别指望得到亲人们的认可。再者了，我们拍得是样片，效果好了才能争取到试镜机会。你纠结那么多有屁用，指不定样片都入不了品牌方的眼。”
    大概安静了两分钟左右，孔腾宇不再挣扎，低声同意：“好，我配合组长努力一把。”
    两人换好衣服，形象符合多了。
    杨雨冉喊来在加班的摄影师，把大概构思讲给对方听。
    “师傅，您看我需要拍摄十分钟左右的剧情。首先净角大战群兵，完后他被逼到江边，花旦哭唱着诀别词靠近他拥紧他，最后花旦先拔剑自刎，净角杀出重围，却自觉愧对爱人愧对子民，选择了与爱人相同的方式结束生命。”
    摄影师一言不发的听完，操着有点港台的口音说道：“拍是能拍的啦，只不过听你描述需要去湖边拍的啦。深夜啦，恐怕靠我一个不太行的啦，最好把灯光师、机械员、化妆师都喊上，再找些群演的嘛。”
    “我已经安排化妆师给他们上妆了，您只管拍两名主角的剧情方可。千军万马这些，我找后期做。”
    杨雨冉给工作需求讲清楚了。
    摄影师懵懂地‘哦’声，自行领悟道：“你们是要拿半成品片子当物料的啦，给粉丝做福利发放，糊弄糊弄他们。”
    杨雨冉正色提醒：“瞧您这用词啊，有失恰当啊。”
    摄影师手支在额头，比个抱歉的动作，打哈哈道：“是我口无遮拦啦，今晚有加班费的？”
    “有，放心。”
    杨雨冉给与实际保障安定好摄影师，等范思睿和孔腾宇上好妆，四人前往西湖边。
    有京剧世家后代当监制，负责手把手教范思睿，样片拍摄得非常顺利，不到两小时完成。
    凌晨一点多，杨雨冉拿到初版样片，将它交给同宿舍的后期大拿。
    舍友毕业后选择留在康州上班，杨雨冉的凌晨对应着舍友的中午。舍友放弃午休时间，并请了下午班的假，帮她把构想的剧情做了出来。
    浅浅睡了五个小时，清晨六点多起来，查收看完舍友发来的带后期样片，她把需要更改的小问题打给舍友。舍友加班加点，赶在八点前把完整版传至她邮箱。
    晨会中，她给崽崽们投屏看了完整版。
    有范思睿担任主角的样片，少不了方凯溜须拍马。
    “超帅啊，范队长把楚霸王气吞山河的霸气完美呈现啊。以前没发现，孔腾宇女装好漂亮啊。拍得太牛了，随便找个不知道实情的人来看看，绝对会以为咱们样片截取于某位大导演的大片精彩片段呢。”
    “嗯嗯，范队长威武霸气，杨姐指导有方。”赫谦真诚附议。
    孔腾宇让方凯夸得双颊绯红，不住偷瞄赫谦。可是等了片刻见赫谦好像夸奖只有一句，压根未提他任何。
    用胳膊肘怼怼身边人，失落问：“我参演了。”
    “我知道啊，演得还可以哦。”赫谦随口应道。
    “你！”孔腾宇忿忿低喝声，扭身背对赫谦。

 第92章 等结果

    （最近现实工作太忙了，天天加班，新章节最好明白天看，今晚凌晨才改错字）
    杨雨冉他们默默看热闹不嫌事大，两个冤家渐渐处成不可分割的好兄弟了。
    赫谦比较直男，没发现孔腾宇的情绪。
    赫谦迎上众人怪异的目光，心生纳闷,摸出手机照照自己，暗自嘀咕：“我脸上没粘脏东西啊。”
    孔腾宇深深被对方超凡的理解能力折服了，起身坐到最右边位置上，远离呆子。
    “哟哟哟，你俩不对劲。”方凯带头起哄。
    孔腾宇气呼呼地斜睨眼赫谦，重重‘哼’声。
    赫谦被怨毒的剜眼，悟出自己勇敢做点什么,避免组员误会两人关系恶化如曾经,立马当仁不让的表态。
    “哪有啊，今天早饭都是我给他买的呢，他还夸我好呢。当然了，好兄弟的关系要靠双方共同经营维护。我这人比较粗心大意，小孔总提醒我注意很多失误之处。”
    “哈哈，难怪孔腾宇生气呢，赫谦的脑回路与常人不一样啊。”
    方凯的嘲讽从来不会迟到。
    尹天照始终在给自家企业跟来的助理安排今日需要跟进的事情，思绪被嘈杂的笑声打乱，抬眸看向方凯。
    方凯笑容被凌厉视线定住，双手捂在唇前，不再多造次，光用余光去瞪老实人赫谦。
    坐在左右两边人同时给来夹板气，赫谦脑子一团浆糊，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唯有默默低下头，干挨着莫名其妙的对待。
    范思睿比较爱护组员，充当起好队长，帮组员说出心声：“小孔是想要你给他专属的夸奖呢。”
    说罢，朝面红耳赤的孔腾宇压压手，阻止对方呼之欲出的解释。
    他面色一凛,端出组长威严呵斥道：“好啦，距离训练课程还有十分钟，你们三个收拾收拾上楼去，高老师在等了。”
    “好。”
    “知道了。”
    “遵命，队长。”
    三名小萝卜头整齐站起身，先后走出404。
    孔腾宇的心结摆明没被解开，等赫谦靠近到他身边，郁郁低声问道：“别人全夸我在样片里扮相漂亮，你不觉得吗？”
    赫谦恍然搞懂孔腾宇在纠结什么了，一把搂住其肩头，甩出五大三粗的安慰：“漂亮是对女孩子的形容，咱们大老爷们不稀罕哈。下次你扮演个俊朗小哥了，我保准光夸你。”
    “谁要你夸，讨人厌。”
    孔腾宇推开赫谦，快步跑走了。
    方凯跟在再次让弄懵了的赫谦后面，戳戳他脊梁骨，小声发出一连串奸笑声：“呵呵呵，钢铁直男不配被特别在乎哦。”
    “你一个个奇了怪了。”赫谦暗骂声，加快步子去追孔腾宇。
    三个小崽崽离开了，杨雨冉将装有样片原件的加密u盘递给范思睿,下达安排。
    “让你爸中午之前发给罗静。”
    出于保险起见，早晨在车上杨雨冉咨询过秦慕禹意见。秦慕禹建议由范思睿父亲去操作此事，章曜航跟范思睿不熟，遇到需要深入操作的点了，他没法抉择。
    范思睿接过u盘，将范父的意思转达：“我爸说晚上请罗总吃个饭，在饭桌上把样片给他。”
    杨雨冉淡然否决：“别，罗静不似木兰一接触的那位女总裁，罗静看重实力。他不介意给好作品或好艺人推波助澜一把，但强硬要求他配合，他基本会拒绝。”
    “没有强硬要求啊，我爸认为出于国情，给他送完礼再把样片拿出来，好说话点。”范思睿解释道。
    “不可，你爸晚上八点请客，吃完饭九点，距离周五试镜剩下十二个小时，可操作时间不足4小时。这不是给罗静施压是什么啊，等同于让罗静将暗箱操作放在明面上。”
    杨雨冉将重要之处凛然说完，放缓点语速补充出小细节：“再者啊，罗静不差你爸那点礼。他若是贪婪之人，周叔早把他这条线打通到底了。”
    在理的分析攻陷范思睿，他不再多犹豫，干脆答应：“好的，我来说服我爸。”
    将杨雨冉之话原封不动的转成文字，发给老范。
    两分钟后，望着老范的回信笑开了花。
    “美女姐姐，托你的福，我爸夸我有远见了。”
    范思睿翻转手机，给杨雨冉炫耀被夸的聊天记录。
    杨雨冉大概瞟了一眼，没去计较对方盗用她观点的行为，催促道：“快点把原件发给你爸。”
    “好嘞。”
    范思睿愉快答应，给u盘插进电脑中。
    大伙看样片之际，尹天照正在全神贯注给助理安排工作，他没有细看样片。从晨会开始，经过他四十分钟事无巨细的部署，尹天照助理给行程本写得满满当当。
    助理将行程本递给尹天照：“请您看下是否有疏漏。”
    尹天照快速审核完，递回本子，给出最终指令：“你回公司去，这些事今天下午4点之前必须全部弄完。”
    “好的，尹总。”
    助理恭敬接过行程本揣入包中，离开404驱车赶往魔都。
    尹天照重新拿回个人时间，来到杨雨冉和范思睿所在的沙发区。
    坐在杨雨冉身边，关心起范思睿代言进展：“ys那边给答复了？”
    “尹哥啊，我们才进行到找罗静这步呢，大约晚上能有答复。你绝逼和我们有时差，提前穿越了。”
    范思睿瞟眼传输进度，大件传得慢，还有30分钟完成。
    干等比较无聊，打趣调侃对面好兄弟：“来自未来的尹哥，给兄弟透个底，明天兄弟能去大剧院会议厅试镜吗？”
    “先让我看下样片。”
    尹天照将他ac转向自己，打开视频点击五倍速播放。
    不等进度条走到结束，尹天照先暂停文件传输，把ac移向杨雨冉面前，严肃提醒。
    “雨冉，你和rose犯了相同的错误。通常给品牌方的样片最好光展现自身表演能力，咱们样片后期同样超标了，而且暴露出我们提前知道主题这点信息了。”
    “学长放心，我们样片后期华丽只是加分项，样片中两名主演的表现力远超于rose。你别快进，仔细看看其中人物表情特写，我们小范和小孔演得很出色呢。”
    杨雨冉拿过鼠标，点击视频进度条往回拉，拉到自己看好的镜头时间段，自信满满的选择慢放展现给尹天照看。
    播放过程中，她悄悄观察尹天照神情，等对方眼底的紧张之色消散了，她缓缓道明对方另一处在意。
    “至于主题这点，咱们没有泄露啊，你们提前知道所以心中有鬼。按照木兰一要求去拍三种风格才会显得泄露了。固态思维很恐怖啊，亦如夸美了，人们下意识会联系到女人身上。我们选用男主角，希望ys能从其中品出我们拍摄的用心，激发出他们另个角度来欣赏美。”
    “用意很好，万一他们体会不到呢？我听说这次秋冬代言由ys的沙芳负责，就是跟木兰一经纪人接触的女总裁，她思想比较传统，并且非常女权主义。”
    尹天照用鼠标点击开始按钮，恢复文件传送。
    杨雨冉赞赏地看眼范思睿，夸道：“是范小爷给我的启发，横竖都要赌一把，索性赌大点。罗静既然插手了，我们来赌罗静的欣赏力高于沙芳，能真正意义体会到《不被定义的美》核心观。”
    “嗯，加油。”
    尹天照沉声给予鼓励。
    杨雨冉笑靥如花地点点头：“好呢，愿幸运之神眷顾我们。”
    下午，杨雨冉站在乐器训练室外，安静陪伴崽崽们。
    只不过她的关注点多数放在高老师所在的位置，崽崽们的手机全放在高老师身旁桌子上了。
    休息时间，高老师找到她，挑挑眉，沾沾自喜地问：“大美女啊，你让我这人神共愤的英气帅脸迷住了，迷得移不开视线了？”
    杨雨冉干呕下，无声做出回答。
    高老师捏起兰花指戳戳她额头，笑骂道：“我才不信呢，我只信你整个下午火辣辣的注视。”
    啪——
    兰花指被人重重拍落，高老师手背留下浅红的掌印。
    “老高，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就比你有自知之明。我知道美女姐姐关心的不是我，是我的手机。”
    范思睿用肩膀把高老师怼到一旁，递上刚取回的手机，贴近她大方告知：“密码是媛媛生日。”
    “好的。”
    杨雨冉欣喜接过手机。
    之后两个小时，她每隔五分钟解锁范思睿手机查看下最新消息，生恐有所遗漏。
    给手机都用没电了，没等来范父或罗静的信息。
    5点半，崽崽们乐器课结束。
    知情的三人围在杨雨冉身边，积极出谋划策。
    孔腾宇支开赫谦，先行献计：“杨姐，让范队长主动问问他爸爸？”
    尹天照断然否决：“不可，范叔只是搭线人，他也不知道ys的具体态度。思睿上去问范叔，会让范叔跟着变着急。范叔还喜欢摆个老大架子，极大可能用大哥的身份去追问罗静。一旦处理不好，我们前功尽弃。”
    “那让我爸注意点态度？”范思睿善于取长补短。
    他爹在别人面前死横，独宠他妈，让宝贝妈妈上去教老范做事，总归好使的。
    “算了，安静等等，此种情况没有消息好过收获坏消息。”
    尹天照抽走范思睿手机，物归原主，朝身后招下手。
    随行管家将才买的车厘子提拉米苏送到杨雨冉面前，温柔说道：“少爷特别安排老奴给您买来银泰那家的蛋糕，请您尝尝。”
    “谢谢，我回办公室吃。”
    杨雨冉接过蛋糕，她留下只会让崽崽们担心，别无他用。
    坐在404专属办公椅中，魂不守舍地吃口蛋糕，刷新下ys中文主页和微博动态。
    刷到10点崽崽们课程结束，未见有任何风吹草动。
    跑上楼，范思睿不等她问，先行摇摇头。
    她撑起坚强，朝崽崽们挥挥手，灿笑说道：“辛苦练习一天了，快回宿舍休息。”
    “好的。”赫谦带头。
    孔腾宇比较细心，瞧出杨雨冉假面之下的忧虑。
    他刚欲说些安慰之话，胳膊被范思睿箍住。范思睿与尹天照互打个眼色，一同与杨雨冉道声‘晚安’，拽住孔腾宇进入电梯。
    电梯一门关上，范思睿低声提醒：“美女姐姐不是菟丝花，她是寒风中的雪莲花，越有困难她越能昂头面对。过度关心，反而会变成她的负担。”
    “我知道了。”孔腾宇小声应道，可在他看来，再坚强的女孩子也需要人用心呵护啊。
    范思睿内心的复杂程度不低于孔腾宇，迟迟没有结果，他自信愈发减少。他更怕无心的安慰给杨雨冉累积出太多希望，万一收获最差局面，杨雨冉会承受不住。
    秦慕禹守在公司，接上提不起心气神的杨雨冉，二人回到公寓中。
    他给杨雨冉热了杯牛奶，杨雨冉首次没有任何抗拒，乖乖接过，喝完整杯。
    妩媚的女人中邪般默念着‘睡，早点睡，起来准能收到好消息’，同手同脚走向二楼卧室。
    她在公司光顾着给范思睿手机充电了，没注意到自己手机早自动关机了。
    给手机插上充电线，倒头就睡。
    早上6点13分。
    杨雨冉让接连不断的铃声吵醒，由于她在范思睿联系，睡前并没有把手机切成静音模式。
    揉揉发酸的眼睛，从床头柜摸来手机，看眼联系人名字，接通唤道。
    “妈妈，怎么了？”
    “你让我帮你约你舅舅，你知道你舅舅多忙的啊，我好不容易把人给约到了，你连面都不露一下啊。”
    杨母的怒斥几乎要冲出手机，震耳欲聋。
    顷刻间，所有瞌睡虫让吓得一哄而散，杨雨冉坐直身子，用力拍拍自己头，懊恼地道歉：“对不起啊，妈我这两天太忙了，把正事忘了。我现在就给舅舅打电话，争取负荆请罪的机会。”
    “你小心点，别耍滑头，老实认错，你舅舅脾气可比我差多了。”
    杨母叮咛句，主动挂断了电话。
    能把她的善良妈妈变成母老虎，可见舅舅震慑力多大。
    杨雨冉在联系人搜索框中输入j，对应结果出现，她手指点到上周刚存的舅舅电话上，心里隐隐犯怵。
    同时，范思睿的新信息来了。
    大清早挨骂，杨雨冉好怕霉运会延续下去。
    处在前有狼后有虎的困境中，她选择将迷信进行到底。穿上拖鞋跑下楼，来到在做饭的秦慕禹身边。

 第93章 喜事临门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葱白的手指点进去信息，快速扭过头，把手机摆在秦慕禹脸侧，请求帮助。
    “秦副总，有劳你帮我读下信息，哦不不,你先看下信息说了好事还是坏事。”
    嘉德的大副总比她运势顺多了，她要借运！
    “好的，稍等半分钟。”
    秦慕禹关火，将煮好的秋葵倒入凉白开内去抄。
    扭身，首先看到杨雨冉又怂又可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朝后退步，垂眸望向刚刚怼在他下颚的手机。
    “冉冉,是好消息呢。”
    杨雨冉没有立马拿回手机，捂住眼睛的手微微展开两指,露出条缝。
    她睁开右边眼睛透过缝隙望向秦慕禹，先从对方表情确定对方是否有哄她。
    深邃的眼眸沉沉凝视着她，只有满满的溺爱，没有怜悯的宽慰之色。
    嗯，可以放心了，垂下挡眼睛的右手，拿回手机看信息。
    十七分钟前，范思睿：美女姐姐，幸运之神真的在眷顾我们啊，早上试镜取消了。
    ys方取消试镜是好事？
    杨雨冉诧异几秒，再狐疑瞟瞟秦慕禹，印象中范思睿光和尹天照是铁哥们啊，与秦慕禹没有多少深入接触。
    排除两人联手逗她玩的可能性，耐着性按字询问：怎么个被眷顾法啊？
    没问试镜相关，怕范思睿编辑详情太慢，从最能体现好消息的角度切入。
    范思睿：品牌方认为我们拍摄的样品非常棒，尤其中心思想很能体现《不被定义的美》这个主题。他们邀请我和孔腾宇一起拍摄广告，广告主要核心内容照旧,拍摄手法上稍稍有所改变。加入轮回转世的因素，我没有答复品牌方，先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拿下最好结果了，杨雨冉无比开心，按字催促：快去同意啊，这事有什么犹豫的啊。咱们是个新团队，接人待物上实际点，没到端架子的份上呢。
    范思睿回个坐地上不住点头的熊猫表情，附文：你设计的剧情被改动了，我和孔腾宇略微有点小担心，主要不想美女姐姐心情被影响啊。
    杨雨冉用老成的言辞教育人：孩子啊，你还有待对我多加了解啊，我这人向来看重结果大于过程。只要你和孔腾宇能拿下代言，别说改点剧情了，ys从头改到尾我都同意。
    范思睿：呜呜呜，美女姐姐好伟大，我现在给ys方答复。
    杨雨冉回个去的表情,锁屏手机，激动给秦慕禹分享喜讯。
    “ys同意，说错了,ys方邀请孔腾宇和范思睿充当秋冬新品代言了。”
    邀请比同意正式且诚心的多，用词细节很让杨雨冉舒服啊。
    “冉冉好厉害，新团成员接下两个国际大牌。”
    秦慕禹拆下围裙，两手分别端起凉菜和点心，送往餐厅。
    吃白食的人儿端起八宝粥，走在秦慕禹身边，实话实话的赞美道：“没有啦，范思睿在来新团前便确定了g家代言，ys家的代言多亏有秦副总高见呢。”
    “冉冉才是最大功臣，是你发现了李田和木兰一的羁绊。我顺势多查了查木兰一，查到中思达对她的支持变低了，我不过用点小办法将她性格的偏激之处放大而已。”
    秦慕禹放下盘子，进入厨房去取蒸笼中的玉米和紫薯。
    伟岸的男人在杨雨冉眼前晃来晃去，她心里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秦副总不过略施小计，层层把控住人心，完美斩获最好结果。
    厉害！
    正沉浸于犯花痴中，手机狂震不止。
    杨雨冉瞥眼来电人名，心猛地颤了颤。她又把杨母让她联系舅舅这事给忘了，完蛋了，要挨骂了。
    手抖地拿起电话，接通卖萌：“妈妈，你有没有吃早饭哟？”
    “我快让你气饱了，还吃早饭呢。你昨晚消失，给我找出特殊性加班看不了手机的理由，早上让你联系舅舅，快半小时了，不见你行动。你在干嘛呢？还特殊性质加班呢？”
    火气冲冲的质问震得杨雨冉心惊肉跳，好在理智没跟着胆子一起溜了。
    她憋住撒谎说‘自己联系过了’的念头，杨母能过来质问，准是知道实情了。
    委屈哼唧几声，沉思能换来量刑机会的说辞。
    “冉冉，先吃饭。”
    好死不死的，秦慕禹声音闯入已经僵化住的母女沟通。
    等杨雨冉再去挡话筒之际为时已晚，杨母的追问已然来了：“谁在说话？哪个男人在你家呢？”
    危机加重，杨雨冉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不知如何作答。
    “小秦或小尹都挺好呢，你别和其他男人扯不清楚关系了。”
    苦心相劝拉回杨雨冉脑子错乱的思绪，用沙哑的声音卖惨：“妈妈，我昨晚在公司加班了整宿，您不信可以给您看照片和聊天截图。好不容易给团队艺人拿下代言，早上秦副总过来公司见我窝在沙发里睡觉，他比较体恤下属，帮我从餐厅打来早餐。”
    卖惨的同时，用双眸不住瞟向秦慕禹，给对方打暗示，迫切需要对方配合行动。
    “小秦在你身边？”杨母声音一下变回温柔了。
    “在啊。”
    杨雨冉弱弱应道，将手机朝前递出。
    因她入戏太深，眸子微微泛红，尤其惹人怜惜。
    秦慕禹无奈叹口气，接过粉色兔子壳的手机，帮她解围：“阿姨您好，我是秦慕禹。”
    “小秦啊，你好哦，雨冉这丫头忙起来就不顾自己身体，麻烦你帮阿姨多照看她点了。”
    跟秦慕禹说话的妈妈，与跟杨雨冉说话的妈妈是两个人，杨雨冉有点小吃醋，抿着嘴凑近偷听。
    “阿姨您放心，我会监督冉冉按时吃饭和休息。”
    秦慕禹将手机往她耳边靠近点，有效防止她脖子伸久了发酸。
    “好的，你们年轻人忙，阿姨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杨母非常体谅后辈辛苦，主动挂断了电话。
    杨雨冉千恩万谢的接回自己手机，看到紧随其后的信息：快点给你舅舅去个电话，他定好明天中午飞米兰了。能不能约到他吃饭是其次，别让舅舅觉得你这孩子长大反而没了礼数。
    顺从答应：知道了，妈。
    手指点在屏幕上切出信息，才点到通讯录，眼下多出一块卖相可爱的淡粉色糕点。
    记忆闪回糕点的由来，上周末晚餐时候，她和秦慕禹边看韩剧边吃。见女主角吃得点心卖相好，她耍出小心思，不停夸赞。
    就这样，在临睡前得到秦慕禹的许诺，他研究下怎么做。
    自己点的美食，可不能辜负了。
    接过，两口吃掉，又有杯奇异果汁被推到她手边。
    端起分两次喝光，双手合十给秦慕禹比个求饶的动作：“我基本吃饱了，我先去给我舅舅打个电话，他明天要走。等打完了，我再回来清扫战场哈。”
    “去。”
    秦慕禹停止喂食举动，放行。
    杨雨冉握住手机，溜回卧室。考虑到可能要长谈，她提前和周媛媛请了两小时假。
    周媛媛爽快批了申请，夸张地感慨：“对于我们金牌经纪人，两小时的假哪里用请啊，以后上班时间随心定。”
    杨雨冉丝毫没飘，淡然拒绝半开玩笑的特权。
    一早上她让杨母凶了两次，她的胆怯耗光了，真枪实战反而没那么害怕。
    选择号码拨打过去，十多秒嘟嘟声结束，听到沉稳的男声：“喂？”
    “舅舅早上好，我是杨雨冉。对不起，昨晚工作出现紧急危机事件，从下午开会到凌晨，我们公司会议禁止携带手机。”
    她用甜美的音调自报名讳，讲清失约原因。
    试问谁家舅舅能忍心责怪乖巧可人的小外甥女呢？
    答：她家。
    她舅舅如同冷酷无情的杀手，轻而易举发现她说话漏洞，并施以重击：“你妈妈告诉我，你在娱乐公司上班。艺人出现重大恶劣危机，你们公司没让你时刻紧盯事态变化，反而让你上交手机去开会？”
    久居商圈顶尖的男人是比杨母难忽悠多了，杨雨冉放弃挣扎，坦白从宽。简明扼要讲出近三天争取ys代言的经过，特别将昨天至关重要的等待着重描述。
    费劲巴哈的讲完，收获冷血的嘲讽。
    “你真是没遗传你父母一点优点，光把你爸的关键事上缺乏自信，和你妈的瞻前顾后遗传了。样片发过去了，你忙自己即可，又不是你和傻袍子一样干等几秒增大几分希望。”
    批判之话虽然难听，却针针见血，杨雨冉竟无言反驳。
    沉默片刻，苦闷承认：“舅舅训得好，我以后会注意，下次没必要跟着殚精竭虑还浪费时间。不过舅舅啊，有一点您说得不对啊。”
    “嗯？”
    沉稳的男声中满含嘲弄之意，他没料到小外甥女敢表达自己看法。
    他的妹妹在结婚前是个很乖很温顺的大家闺秀，打从认识杨姓败类后，屡屡做出离经叛道之举。
    家风不正，说得正是杨姓败类，带坏了他的妹妹，估计同样没有把小外甥女教好。
    记得小外甥女三岁时，妹妹第一次抱来给他看，白嫩的小娃娃随了她妹妹的美貌。他初见时喜欢得紧，可相处不到半小时，小孩子让惯出来的毛病彰显无遗。
    那次聚会在他生硬的管教中惨淡结束，之后再见小外甥女并未改观多少。
    这次若还和之前一样，他不会留情多顾虑什么，照旧会帮杨姓败类管教孩子。至于小外甥女对他这位舅舅的看法好坏，早不重要了。
    “您说我没有遗传我父母的优点，我认为说得不对。”
    杨雨冉顿顿，等舅舅呼吸变重，一声冷呵落下之际，她不卑不亢地说完心中所想。
    “我承认我没学会我妈妈的善良、体贴、温柔，我也不想学。或许等遇到真正值得我爱的男人，这些优点有可能无师自通，在遇到之前我不愿意给任何男人当舔狗。至于我爸，他有优点吗？我这没发现啊，舅舅您辱优点两字了。”
    “哈哈哈哈！！你个小王八羔子，居然敢骂你老子。”
    瘆人的大笑声响起，杨雨冉怯怯放轻呼吸，她无法分辨舅舅让她气坏了，还是在夸她。
    只不过，长辈会用脏话夸人吗？
    从未遇到过诶！
    揣测不定，不能乱送人头，默默无声的等着。
    “小王八羔子，敢说不敢认吗？
    粗俗的质问砸下，砸在杨雨冉比较轴的一根筋上。
    秉承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原则，杨雨冉朗声承认：“对，我骂我爸了。我情愿在我爸这块当个不孝女，也懒得搞阴奉阳违那套，我找不出他哪里有优点。尤其每次看到他欺负我妈，我恨不得拿刀把他剁成肉泥。”
    怒然说罢，杨雨冉沉沉闭上眼，呼出一口浊气。
    “骂得好啊，你妈没白疼你。我之前很担心，你让你爸养歪了，我始终拒绝把华天的占股交出来。经过这次联系，我可以审核你三年。舅舅并非矫情的人，也看不上那点破股份。我面对你爸，我必须有所防备，谁知道你是不是你爸故意安排来的小奸细。”
    重大信息显现，正对杨雨冉胃口，她顺藤摸瓜先紧着舅舅爱听的话说：“我建议啊，我妈没和我爸离婚之前，别转股份。很容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小王八羔子看得很通透嘛，你最好说得全是真心话，别让我抓到你在骗我的证据。”
    舅舅始终无法信任的态度勾起杨雨冉小伤心，很快释然了，有杨父这样的女婿，确实得多加防备。
    “舅舅啊，最近我爸莫名对我妈很好，我妈又心软回去住了。我不相信我爸出自真心，必然是有什么软肋让您拿捏住了？”
    继续把话题引向她在意之处。
    舅舅暗骂了声‘蠢货’，在她疑惑舅舅骂她还是骂杨父之际，答案惊得她差点跌破眼镜。
    “你妈妈真是个蠢货，我告诫过她多次，杨姓败类只看重她娘家产业。等榨干那日，她能活着已算幸运了，少奢望点感情。你爸不是有软肋被我拿捏，是有软肋在你身上。我在华天的占股没多少，你外公的占股很多，你外公离世前委托律师把股份转移给你了。”
    世人老说女人的底气是找到好良人，杨雨冉不这样认为，在她观念里，钱、能力、好心情三样专属东西才是女人的底气，旁人想夺都夺不走。
    “舅舅，咱俩联手，把我爸从华天科技赶出去，逼着他主动和我妈离婚。”
    杨雨冉拿出最大持股人的气势，说话分外牛气。

 第94章 别变成社会性新闻

    （两小时后看，改错字）
    刚牛了不到两分钟，冷水临头泼下。
    “小王八羔子啊，你比你爸还会做梦，你当股份转移合同很容易生效的啊？”
    “有什么难的地方吗？”
    杨雨冉困惑不已，去世的老人留给外孙女的遗产，好像只要签字就可以？
    “那时你还小,你外公怕你涉世未深被人骗，他给合同添加了个硬性要求，必须我和你妈妈自愿签字，合同方可生效。”
    杨雨冉心情一落千丈，刚拿到手的上亿资产被风吹走了。舅舅这边好搞定，最大的阻碍反而变成了杨母。
    苦恼不已地挠挠头,咨询老牌抗争战士：“舅舅,您给支个招，怎么能让我妈彻底死心？”
    “哈，小王八羔子挺会使唤人啊。你舅舅我要是有招，你妈都不会和你爸结婚了，这事得从长计议，想办法让你妈多看到你爸劣根性和卑鄙。”
    每当舅舅提起杨母，声音会不自觉的放柔几分，能感受到哥哥对妹妹无法割舍的疼爱。
    也是，照舅舅的火爆脾气，只有杨母能反复挑战他的底线，依旧能得到原谅，换成旁人早被他处理了。
    忽然想到一个词，恃宠而骄。杨母正是让外公和舅舅惯着长大了，从来听之任之、满足所有需求，因此杨母没遇到过爱对她耍小心眼的男人。让其稍稍吊下胃口，立马不甘心和征服欲高涨，渴望突破重围与杨父白头偕老。
    单纯善良的杨母在阴险狡诈的杨父面前，如同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每步走到杨父安排的路线上。
    要想与杨父抗衡，必须比他更阴险,什么事都算到他前面去才行。
    这点，杨雨冉自愧不如，认输承认：“舅舅，我妈太会自我脑补了，我爸稍稍对她好一点，她能脑补出我爸诸多难处替他王八蛋的时候当借口。我妈不属于看不清我爸，她属于清醒中的糊涂，她早看清不愿认清罢了。”
    “你从你身上找突破口，能让你妈与你爸闹翻的原因必然在你，呵。”
    舅舅倏地顿顿，哭笑声自嘲：“我都不具备让你跳黄河妈回头的资本。”
    听出舅舅的心酸，杨雨冉充当起可爱·外甥女·小护士，送上暖人心的安慰。
    “舅舅，我妈总和我提起，她这辈子没欠过谁，只对您心存亏欠，每次提起您她总以泪洗面。近些年我爸伤她伤多了,她心里存在的念旧情更多，很少为我爸哭了,依旧老为您哭。她正是对人对事太善了，才让白燕母女钻了空子。”
    感人肺腑的一席话却让舅舅勃然大怒，骂道：“她活该，她无论给我还是给你爸流得泪，全是年轻时脑子进得水。”
    好凶猛的点评啊，杨雨冉哑然语塞，呃半天没帮杨母找出好借口挽回面子。
    舅舅那边电话传来别人小心翼翼的提醒声：“您该出发了，宏总在富春山居等您呢。”
    杨雨冉抓住机会，懂事地说道：“舅舅去忙，我帮您多盯着我妈这边。”
    “嗯，你自己琢磨下办法。我公司十艘货船被罗马海关扣住了，我明天飞米兰，下月回国我们见面细聊。记得你家任何位置的佣人可以随便换，唯独照顾你妈饮食的老厨子不能换。”
    为什么没来及问出口，电话被舅舅挂断了。
    饮食的老厨子不能换？舅舅怕杨母吃得饭有问题吗？
    杨雨冉再次想起白燕恐吓杨父的药名，氟苯丙胺。按照李烁威逼利诱之话推测，貌似外公是非自然死亡。
    难道杨父真的胆子如此之大，敢用非常手段杀人谋取自己所图？
    此类事情在小说里和古代电视剧里常见，现实会出现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吗？而且这人还是她爸？
    一知半解的交谈，反而更让杨雨冉抓心挠肺。
    把狂增的忧虑编成信息，发给为数不多能信任的亲人：舅舅，您知道氟苯丙胺吗？这种药品合规吗？或我换种问法，我妈在老宅住还安全吗？
    等了许久，没等来舅舅回信，杨雨冉只能整合些社会性新闻，比如《杭市杀妻碎尸案》、《泰姬悬崖案》、《保姆纵火案》等等。
    把它们发给杨母，旁敲侧击的提醒杨母注意枕边恶魔。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原来这社会披着人皮的变态如此多。杨母回过来的信息差点把她气得昏厥过去：你相信妈妈眼光，妈妈看小秦和小尹人品没问题，不会做出这些事。女孩子大了，总要找个可靠归宿呢，别畏惧与异性相处啊。
    杨母以为她用这些血淋淋的案例当暗示，来堵催恋催婚的嘴呢。
    好羡慕舅舅犀利的口才和血脉压制的身份，她能想象到舅舅收到信息会骂杨母什么：【你那眼光还是省省，自己先挂个眼科治好了再说话】
    可惜她没有胆量，只能从女儿角度乖巧提醒：我知道了妈，您自己也注意哦，案件里结婚多年的女人受害率更高。
    划走杨母絮絮叨叨的游说回信，暂时把老纯爱战士搁在一边，她收拾东西去上班。
    早上，与ys方约好时间。
    吃过午饭，带上范思睿和孔腾宇赶往魔都。
    下午在ys方国办公楼内签下合同，被告知范思睿和孔腾宇二人需要从明天开始，留出三天到一周的拍摄时间。
    行程很赶，杨雨冉没有任何异议的答应了。
    秋冬新品广告不会真等到秋冬才上线，除非特殊情况，怕产品机密泄露或反向炒作会卡准日期发布。
    通常情况是在夏末发布，提前预热，让明星和专业大拿们帮忙做作宣传。等攒足关注度了，乘胜追击发布新品。
    临时换定好的代言人，拍摄迫在眉睫。
    杨雨冉给公司报备好出差公办，顺便给杨母和秦慕禹告知了声。
    告诉杨母理所应当，而下意识连同秦慕禹一起发了信息，等杨雨冉反应过来，心里隐隐透出一丝丝后怕。自己居然把他和杨母、周媛媛摆在相同高度了？
    只纠结了片刻，找出自我调解的理由。
    秦慕禹能算上她衣食父母，错了，衣食哥哥。不光在公司扶持她，回家还管她两顿饭，对哥哥在意点很正常的嘛。
    人的闹心往往产生于想不开，万事无非两种处理方式，退一步或进一步。非要卡在原地不上不下光盯住一点过不去的地方，必然闹心啊。
    晚上，在魔都四季酒店订好同层五套房。
    她自己一间，孔腾宇和范思睿分别一间，两人助理同住一间，范思睿保镖一间。
    秉承能为闺蜜公司省点算点的原则，她原本打算让范思睿和孔腾宇同住。
    两人异口同声拒绝了她，范思睿说得潇洒干脆：“小爷没有和男人睡的习惯，倘若你和小馒头实在拮据，我可以自费。我好歹是个马上千万粉丝的大明星了，排场要拿出来的嘛。”
    孔腾宇不住点头迎合：“对呢，范队长独住。我不用太大太好的房子，之前随我爸去外地剧院演出时，我们随便住在小宾馆里。单纯睡一觉休息下，无需太奢侈的环境，反正我粉丝少，我去旁边宾馆住也行。”
    范思睿过惯了糜烂生活，不愿与人同住好理解。
    这孔腾宇的选择让人很匪夷所思，杨雨冉建议过了，不行开个套房，孔腾宇去和范思睿保镖住。
    依旧被拒绝了，他坚持去住小宾馆。
    估摸着他跟赫谦呆得时间长了，耳濡目染到犟驴属性。
    洗漱完，去做睡觉前的最后工作，翻朋友圈和微博，看看圈内动向掌握一些小八卦风声。
    翻了半小时，把有物料的小新闻全部记在备忘录中。
    完成整日工作，有空听着喜欢的歌曲刷会小说了。把何宁月推荐的bl小说最后结局看完，婉拒了对方发来新的文，再看下去，她瞅着团里崽崽们全有异样感情。
    身为经纪人，大大不可取啊。
    从度娘找本世界名着《傲慢与偏见》翻看起来，看了十多分钟没给她看瞌睡，反而看得义愤填膺。
    小说家简·奥斯汀的文笔和剧情构架能力无可厚非，但其中男女主拉扯的状态让她很接受不了，可能因为家庭环境的影响，她很讨厌虐恋。
    大晚上让小说剧情气得肝疼，得找点乐子催眠。
    退出阅读软件，进入抖音刷到的全是豪门恩怨、豪门暗杀流言。
    可怕的大数据啊，根据她早上搜过的社会性新闻推来了相关案件升级版。
    大概看了三四条秘闻，发现豪门恩怨比普通老百姓更有过之而不及，被暗杀被弄残疾的事件屡见不鲜。
    其中有个港商富家女上周刚被前夫杀了，尸体让分解了，大块打包沉湖，小块让融成血水了。
    早在去年，杨雨冉与被害富家女还有过几次联系，富家女要送孩子去英国贵族学校，找到了她。
    再见佳人信息居然是讣告，哎，世事无常啊。
    只能说她躲在国外上学，与糜烂的贵族社会脱节太久了。
    心里再次加重对杨母的担忧，翻开信息不见舅舅回复，把他电话复制到微信搜索添加。
    拿出胆量给舅舅打了个骚扰电话，一直到嘟嘟声结束，没等来舅舅接通电话。
    不过回信来了：您好，我是肖总的秘书贾元杰，肖总在开国际视频会议，您有事留言，我会帮忙转达。
    杨母本家姓肖，可想而知每次杨菲喊杨姨时所抱的坏心思，故意恶心杨母呢。挖苦杨母嫁给杨父后，早丢了本姓。
    杨雨冉把两点需求写清楚：麻烦您看看我早上发给我舅舅的信息，等他闲的时候帮我再问问，其次让他通过我微信申请。
    贾元杰：好的，我只有帮肖总处理未接电话的权利，无权查看其他。您的来电和诉求，我会帮您转达。请您早点休息，祝您晚安。
    杨雨冉回个【好的】，暗赞声人家秘书专业素养真强啊。
    转战去微信里找杨母。发送语音通话，没搞弯弯绕绕那套，开诚布公地给杨母讲了港商富婆被杀事件。
    在最后厉声警告：“您留个心眼，我就剩您一个至亲至爱的亲人了，我真希望有天看到您变成社会性新闻。”
    可能因为她喊得声音略带哭腔，杨母没有多替杨父找借口，同意道：“妈妈知道了，工作很累，妈妈的宝贝早点休息。”
    “嗯。”杨雨冉哼唧着同意。
    翻来覆去了半小时左右睡着了，却睡得极为不踏实。梦里杨父新开了一个包子铺，名叫《美娇妻包子》，广告词打得阴森恐怖。
    【爱妻牌包子，保准你能吃到爱妻的味道。】
    杨雨冉在包子铺里苦苦寻找妈妈，里里外外找了无数遍，没见妈妈的踪影。
    不知何时，杨父来到她身后，狠狠捏住她手腕，带她来到热腾腾的大蒸锅前。掀开盖子，朝她阴恻恻地笑着介绍。
    “别找了，你妈妈在这里啊。快把包子吃了，这样你妈妈能永远陪伴你了。”
    杨雨冉望着满锅的包子，泪水滑出眼眶，身子狂抖不止。
    疯狂告诉自己，她在做梦。可能有了对抗杨菲阴牌制造噩梦的经验，也可能秦慕禹请的阳牌在保护她，杨雨冉自主意识很快回归。
    她奋力抽手，对方死死不放。她照准对方穿着皮质拖鞋一顿狠跺，趁对方吃痛挣脱开束缚，反手将其推向滚烫的炉子。
    她在惨叫声中醒来，有种舒畅无比的痛快之感。
    摸来手机，看眼时间，清晨6点13分。
    解锁查收未读信息，看到舅舅回信了：你爸在没得到我的股份和你的股份之前，没胆子对你妈出手。你说得药很普通，单从药名没找出任何问题，你需要我帮你查什么？
    杨雨冉将推测告诉舅舅，毫无意外收到舅舅火大的回复：我早感觉你外公的死有猫腻了，你发现的太晚了，证据早被他们销毁了。而且你妈留在老宅，等同于人质，我没办法动杨姓败类，你先把你妈弄出来。
    杨雨冉郑重同意：好的舅舅，我想到办法了，是您给我的提示。我打算以后让我爸多虐待我点，尤其当着我妈的面。
    昨晚的电话同样给了杨雨冉启发，杨母面对她的问题上，会义无反顾偏向于她，哪怕杨父横在中间也没用。

 第95章 陪崽崽们拍摄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舅舅赞赏的回来一个字【嗯】。
    至于杨雨冉如何在单字回复读出赞赏的意味，与她自恋没关系，【嗯】字后面跟着竖起大拇指的表情呢。
    听杨母说过，她舅舅早年能排上杭市富家小姐吃醋榜前三名，也是响当当的风流阔少。长得面如冠玉，身材挺拔伟岸,那是相当的玉树临风。
    就在杨母23岁时，富家小姐们的梦中情人突然性情大变，不再彬彬有礼，总是以暴虐的一面对人。
    不难想象曾经风流阔少经历了何事导致他变粗俗，绝对和他宠爱的妹妹有关。
    杨雨冉很后悔，自己应该早点悟出绝妙办法。
    之前总怕杨母担心，很少在她面前展现杨父为杨菲而偏心罪证，以后要多多显露。
    她向来是个行动力很足的人，想到便做到，找出之前杨父为杨菲数落她、训斥她、责骂她的聊天记录，发给杨母。
    不在意收获什么回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天呈现点过去的，明天呈现点近期的，未来呈现点现场直播，早晚拿下杨母。
    美滋滋憧憬着，门铃声响起了。
    杨雨冉披件外搭，穿上拖鞋去开门。
    刚拉开条缝，饭香飘入，彻底拉开看到熊彩云端着盘子站在门口。
    “小爷让我把您的早点一起同送上来。”
    “好的，谢谢。”杨雨冉让开进门道。
    除非经纪公司包下整个酒店，一般艺人很少亲自下楼去自助餐厅吃饭。有些私生饭相当有钱，随便进出星级宾馆。遇到他们非常难处理，赶人属于下下策。一旦让他们有情绪了，总会化身受害者在网上掀起抹黑风波。
    熊彩云端着盘子进入，给餐盘放在窗前玻璃茶几上,大大咧咧地坐入其中一个藤椅，诉苦问。
    “杨姐，我把我的饭也打上来了，我们一起吃。对了，晚上能我们住一间屋子吗？”
    “为什么呢？”
    杨雨冉坐入熊彩云对面，拿起自己那份油饼泡入豆浆内，大大喝口给泡在其中的小块油饼吃掉。
    油饼让甜丝丝的豆浆泡胀了，别有一番风味。
    “孔腾宇的助理萍萍晚上太爱看电视了，看到半夜一两点才睡觉。我提醒过她早点休息，她说她认床，得身体很累才能睡着。她为了照顾我，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小，小丫头没什么大毛病，关键有光我睡不着啊。”
    熊彩云惆怅讲明事情，抬眼痴痴凝望向杨雨冉，用悲戚的视线求收留：“杨姐，小妹睡觉从来姿势板正，不打呼、放屁、磨牙，您让我住下。”
    “小熊啊，姐很乐意我们一间房，只是你先看看这种作息,你能否习惯。”
    杨雨冉抬起手腕，点开watch中的健康系统。
    熊彩云伸长脖子看向手表，2点45分进入睡眠字样刺入眼中，打消掉熊彩云多留之心，长吁短叹地选择认命。
    “我还是和萍萍将就下，中午休息时间去买个眼罩。”
    “我包里有，吃完拿给你。”杨雨冉非常矜恤下属工作。
    熊彩云含泪感谢：“好的，麻烦杨姐了。”
    早上，杨雨冉陪同两个崽崽前往拍摄棚。
    负责的编导与摄影师沟通完，走上前热情给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姚淑琴，你们可以呼唤我的英文名san，由我主要负责这次拍摄。”
    “你好。”
    杨雨冉伸手与一头干练短发的女人握握，侧身引荐：“范思睿、孔腾宇。”
    “san姐好。”
    范思睿拿捏此类成功女性经验丰富，朝对方露八齿一笑，当起阳光小奶狗来博对方欢心。
    孔腾宇经验不足，但反应极快，有模有样效仿范思睿，笑着呼唤：“san姐姐早安。”
    照猫画虎毕竟难学精髓，孔腾宇不具备范思睿那般经验丰富，笑容中隐隐透出青涩的腼腆。
    san光冲范思睿点了下头，未给孔腾宇做出回应，光饶有兴趣的望着。
    成熟且成功的女人，她们目光中自带三分锐气，孔腾宇心让对方看得无助极了，有种出丑让抓现行的感觉。他们没有进行试镜，虽然签订合同，但合同里面有条霸王条款。
    【在拍摄过程中，品牌方若发现艺人实力与样片不符可随时取消合作。】
    昨日签订时，嘉德随行律师仔细校对过合同，发现了此条款，他让杨雨冉看。杨雨冉建议发给老周总，由老周总定夺。
    老周人未到，心跟着来了，他总守在总部时刻关注着他们这边情况。
    第一时间查看完信息，下达指令：“签，我们艺人真金不怕火炼。”
    老周总胸有成竹，更多给品牌方表现出嘉德有实力。他和品牌方全拿到想要的局面，苦了孔腾宇，始终提着一颗心。
    他怯懦低下了头，偷偷拽下杨雨冉衣角，让杨雨冉帮他处理有些强势的女人。
    杨雨冉弯起双眸，光随san一起浅笑着看他，对他需求视若罔闻。
    每到组员遇到麻烦，范思睿首当其冲会站出来。
    队长照旧仗义，但刚要替他说点什么之际，被杨雨冉用眼神阻止了。
    孔腾宇心乱如麻，暗自揣测莫非因为自己小小的模仿失败，ys会取消他参演的机会吗？
    那他真是最大的倒霉蛋了，光因为一个小小的笑容悲惨丢掉大牌代言。
    酸楚之感涌上心头，抽下发堵的鼻子，微微扭下身子，涩声给杨雨冉道歉：“对不起杨姐。”
    杨雨冉辛苦帮他们争取来的机会，让他搞黄了，真心为团队付出的经纪人配得上他道歉。
    “光给我说？”
    杨雨冉语调温柔、语速平缓，不像在生气，可问题明摆着让他直面品牌方负责人。
    垂在身侧的手攥成小拳头，他鼓起勇气看向san，执行杨雨冉让他做的事情：“抱歉，san姐，唐突到您了。”
    “哦？你觉得自己唐突到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呢？”san眼中兴趣不减，顺话往下问。
    孔腾宇稍稍用力，攥紧的拳头中四根手指指甲插入手心，疼痛感支撑他完成工作。
    “我配合品牌方安排，无论让我继续拍摄或离开都可以，但我请求别因为我影响到范队长。他非常有实力，请让他完成拍摄。”
    san有点讶然，长长‘哦？’声，问出最差的结果：“如果让你放弃自己的机会来保全范思睿，你乐意吗？”
    乐意吗？问题重重砸在孔腾宇心间。
    他当然不乐意了，他多想通过这次机会给亲人们看看，他从未忘却初心，他在努力把亲人们守护的东西以更宽广的方式展现给世人。
    可是，不乐意又能如何，机会是杨雨冉辛苦争取来的，范思睿全程配合跟进，他只是在最后一步加入。
    出力没出最多，能有机会在品牌方面前露露脸算幸运了，别因自己奢望太多，继续恶化品牌方对团队的态度了。
    想通了自然舍得了，坦然回答：“嗯，我乐意。”
    san眼中兴趣被满意之色取代，拍拍孔腾宇肩头，意味深长说道：“我们广告片的主题叫《不被定义的美》，你的腼腆笑容很美，无需模仿谁。还有牢牢记住你此刻的心境啊，对拍摄很有帮助。”
    孔腾宇连眨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没被踢出局，忙不迭开心答应：“好的，谢谢san姐指点。”
    话中意思尚未领悟，礼貌必须跟上，在拍摄中慢慢领悟。
    广告完整版5分17秒，在各大平台发布的精髓版只有37秒。
    快节奏的生活让人们没有耐心看太长的影片，更别说广告了，必须在精髓版抓住人们眼球、吸引他们能点击详情跳转至完整版。
    首天拍摄属于磨合期，san给两人全面讲了讲戏，让他们自行参透来表现。
    到晚上结束拍摄，san光把好的地方点出来夸奖。
    第二天拍摄，san着重让两人多进行肢体接触。孔腾宇和范思睿在亲密接触上都稍稍有点拘谨，尤其孔腾宇每次倒入范思睿怀里，总会不自觉的扭动下想要挣扎。
    经过十小时左右的磨合，攻克了两人在亲密接触上出现的问题。
    第三天拍摄进入主题，正式开机。
    听说有前世今生的桥段，杨雨冉以为和抖音中经典段子那般。两人面对面走过，在望见对方的刹那一眼万年，回忆起前世所有，场景跟着切换回前世。
    等见到首版片子，她没看出像不像。未加特效的片子隐隐透出滑稽的味道，两人时而对着空气大笑、时而大哭，倒是挺能体验演技，剧情让人无从推断。
    各行各业最忌讳门外汉乱点评，杨雨冉比较有自知之明，她的编导天分仅限于指导出类似抖音爆火的相遇片段，选择闭嘴光听san指点。
    san坐在凳子上，反复看了四遍初版片子，眉头愈发紧随。
    孔腾宇和范思睿并排站在san身后，两人全默不作声，心境却截然不同。
    范思睿在认真看片子里自己表演不足之处，孔腾宇则在偷偷观察san和杨雨冉的情绪变化。
    “小孔啊，你似乎忘记我提醒你的话了。”
    san没有任何预兆的转过头，正巧抓到孔腾宇在偷瞄自己。
    孔腾宇当场上演个大变猴屁股脸，脸烧红到脖子，慌张的问题冲到嘴边，胳膊让杨雨冉抓了把，阻止他问出。
    “这孩子性格太腼腆了，稍等下，我来说说他。”
    得到san点头，杨雨冉拽走孔腾宇。
    两人来到空旷的楼梯间，杨雨冉四周环顾圈，确定过没人坐在楼梯上休息，她凑近孔腾宇，压低声音问道。
    “你觉得自己刚刚演得好吗？”
    能被两个领导当典型揪出，答案再明显不过，孔腾宇默默摇头表示不好，虚心求教：“杨姐，我不怕挨骂，有哪里表现欠缺的地方，您尽管说。”
    杨雨冉沉思几秒，点评道：“我知道你有用心去表现一个殉情女人的心境，但你思考角度错了。历史上虞姬这里自刎是希望自己不拖累项羽，所以她在死前含泪唱了那首后人耳熟能详的曲子‘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义气尽，贱妾何聊生’。”
    孔腾宇听得分外认真，点头应是：“您说得对。”
    杨雨冉两手捏住上下晃动的脑袋，正色强调：“别光捧我臭脚，你要领悟精髓，你只把虞姬对项羽的浓重情义演出了，没有表现出她舍身取义的心境。san在开拍前与你的对话并非想施加刁难，她在训练你的心境啊。你当时答应退出，除过对我和范思睿的感情，更多为大局考虑。”
    一席话醍醐灌顶般让孔腾宇茅塞顿开，他自进入拍摄棚，始终让繁杂的心境层层困住，终于豁然开朗了。
    笼罩心间的浓雾一散开，他眸子跟着变亮了，欣喜承诺：“杨姐，我知道了，我保证今晚休息之前出色完成表演。”
    “注意眼神啊，你之前的眼神很到位，就要为了大义和爱人，勇敢压住心底怯懦的眼神。你看看你现在，好像开心的要去赴死了。”
    杨雨冉苦心嘱咐完，盯着孔腾宇换回神色，这才安心带他回去。
    领悟大道的孔腾宇表现力极强，仅仅重拍两次拿下san认可，反倒是范思睿有点跟不上孔腾宇节奏了。
    范思睿用中午请客吃大餐来弥补自己过失，两边人过完嘴瘾，下午拍摄顺利完成。
    比品牌方最大预期整周节省了一半时间，老周总非常高兴，亲自接他们凯旋而归，挨个慰问遍军心，尤其多夸杨雨冉几句。
    “小杨带团能力非常不错嘛，男团尚未正式发布新歌，成员已经拿下这么大的项目了，在嘉德属于首例。媛媛这是帮我找来一名得力干将啊，以后要再接再厉呀。”
    “好的，我会的，也谢谢您肯给新团很多机会。”
    杨雨冉灿笑答应。
    “自家人别说客套话了，你们好好发展，以后多得是机会能抓。晚上我还有个应酬，不陪你们吃饭了，由媛媛替我款待你们。”
    老周总在武林路下的车，回到自己迈巴赫上，换来周媛媛跟他们前往ktv。
    在周媛媛面前，杨雨冉和范思睿全拿下面具，不再绷着了。
    范思睿吹声口哨，调侃问道：“小馒头，你爸光说漂亮话，我相信你比你爸实在，给点实际好处呗。比如给小孔多发点钱，给我多放几天假？”
    “你t喊谁小笼包呢？”
    周媛媛没客气，拧住范思睿耳朵用力转下。

 第96章 新歌发布

    （两小时后看，改错字）
    周媛媛用转移话题的手段非常强悍，紧接着，惨叫声将功臣的诉求掩盖了过去。
    团队欢庆，自然团队内的一个人都不能少。
    大到五个团员，小到范思睿的当地最大粉头，全员到位。
    杨雨冉给周媛媛打暗示,让她把秦慕禹一同喊来了，这次能拿下ys代言，秦慕禹功不可没。
    考虑到周媛媛心情，让她负责请人。虽然周媛媛总说自己摆正自己当妹妹的心态了，但女人了解女人，死心哪有那么容易,
    大伙疯玩到凌晨三点多，周媛媛给崽崽们特批了早上的课程取消。
    可等杨雨冉睡足八小时来到公司,崽崽们全员就位，都在按时训练。
    杨雨冉感动到热泪盈眶，家里有崽初长成啊。她把范思睿的资料整理好，发送给陆羽助理小k，剩下静待佳音了。
    崽崽们毫不懈怠地刻苦磨炼，用最好的状态迎来新的一周。周三新歌正式发布，老周总嘴上没承诺任何，行动力尚算给力。让公司内有些粉丝基础的艺人全在微博发文了，支持新歌热度。
    纵使有大家帮忙捧场，新歌首日销量仅有700万，相比上月刚上架新歌的jay天王，天王新专辑首日销量突破16e。崽崽们连人家零头都不到，相当惨淡，而且其中300w还是范思睿他爸花钱找人买的。
    崽崽们在空余时间基本坐在茶水室内，刷新榜单，他们没提心理失落,但杨雨冉能感受到他们的沮丧。
    星州方迟迟不来回信，插曲的机会提前胎死腹中了，
    以新歌首日的销量,星州责权人只要智商超过70，多半会拒绝。有些公司对于出局的作品，不会另行通知，等入选作品名单一公布，结果自然明了。
    对于多手准备的艺人影响不大，反正他们广撒网。但对于杨雨冉的五剑客男团糟糕影响很严重，崽崽们或多或少会产生自我否决，认为自己辛苦近一年创作的歌曲水平很差。
    杨雨冉必须采取点行动才行，不为其他，只为帮崽崽们找回志气。
    仕途如同打仗，打仗尚且有输有赢，战士的状态至关重要，若因一两次失礼变得萎靡不振，再想取得胜利很难很难了。
    周四，她专门请了公司一团的经纪人胡冰心去喝下午茶。
    由胡冰心来挑地方，胡紫光大手一挥选定宝格会所，就是最低下午茶档位1688那家。
    杨雨冉求教于人,自然不能按最低档位请了。选了中间消费档位,3688。
    小转盘上摆着的马卡龙比黄金还贵了，杨雨冉看一眼,肉疼一眼。关键她还不能多吃，多吃会显得自己很掉价。
    总不能刚开启交谈就低人几等，忍住馋虫，拿出五六年总耍的名媛范儿，捏杯轻抿上好的大红袍。
    胡紫光和她随便聊了聊娱乐近期大瓜，话题基本围绕木兰一和冯玲玲的瓜开展。把两人撕脸后续聊完，追问她机密信息。
    “据说木兰一打算换经纪公司了？”
    杨雨冉用万金油大法回答：“好像。”
    胡紫光听得不乐意了，凑近她身边，用闺蜜之间才有的亲昵称呼喊道：“雨冉啊，你和我说说呗，木兰一舞台表现力蛮好呢，粉丝忠诚度还高。她要真打算换公司，咱们废水不能流外人田啊，让老周总把她签进来。你和小周总关系那么好，你要多为她着想啊。”
    含沙射影的话酸味十足，胡紫光大概不知道她和周媛媛当了快20年的闺蜜，只以为她有小手段，哄骗着周媛媛为她开了绿色通道。
    杨雨冉自发充当善良之辈，保护胡紫光的初心，承认道：“对呢，我们这些当下属的人，为公司着想乃第一准则。”
    “你呀！”胡紫光拍把杨雨冉白嫩的手背，拿出老前辈姿态说教道：“别光冠冕堂皇的敷衍我啊，你家范思睿和木兰一变成晚上公认的cp组合了，你不知道一手消息吗？”
    “您觉得我这个新手经纪人会知道吗？”
    杨雨冉发扬拉扯精神。
    胡紫光没了耐心，轻轻捏下她的小手，用出激将法：“杨妹妹是把我当外人呢，不愿意告诉我实话。”
    话中言外之意很明显，杨雨冉不告诉胡紫光所知信息，别指望胡紫光给她回应有效指点。
    摆在面前索求避无可避，她唯有开诚布公的坦白：“我不认识木兰一，范小爷助理和她助理关系蛮好。木兰一助理找过来，我考虑到反正范小爷血赚，便答应了营造cp假象建议。”
    没把事情往范思睿身上推，照胡紫光见缝插针的性子，极有可能私下联系范思睿。
    挖人不恐怖，就怕给范思睿心情弄得更糟糕了，新歌出自他谱曲他写词，他受到的打击远超于旁人。
    “杨经纪人啊，你失责了，你要时刻留意能接触到好机会啊。要换我来处理这事，我早加了木兰一好友，与她处好关系，给她营造出我很和蔼可亲的印象，方便她随时联系我。无论找我吐诉情绪，或与我打探消息，我都能从其中套出有用的信息点呢。”
    胡紫光满口经验之谈，不难听出其中夹枪带棒的嘲讽。
    “您说得对，我事后想想也挺后悔，恨自己当时脑子转得不够快，少规划了一步。”杨雨冉拿出小菜鸡该有的自卑，真诚奉承。
    “对嘛，经纪人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需要深入学习的地方多了。不懂之处多来问问我，公司里很多新招经纪人全由我带出来的啊。”
    胡紫光见她姿态放得很低，自负心瞬间膨胀。近期总听老周总夸杨雨冉是个奇才，她从国外金牌大学回来，而且主修的人类学，非常有远景，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今日细细一聊，胡紫光发现不过如此，很多基操都不会，还来献丑。
    杨雨冉乖乖顺从答应：“好的，我比较笨，恐怕有些不懂之处需要反复问您呢。我怕我这么笨占用您过多时间，影响您工作啊。万一您辛苦传授许久，还教不会我，那我真的愧疚死了。”
    胡紫光不悦啧声，瞪眼放大话：“你在嘉德打听打听，有我教不会的经纪人吗？放心，再笨的人经过我的专业指点，准能掌握经纪人该有的职业能力。”
    “好，先谢过您了。相信有您指点，我的业务能力肯定能得到质的飞跃。”
    杨雨冉狐狸般的眸子眼底闪过狡黠之色，她甜美一笑，奉承到底。
    胡紫光拍拍杨雨冉小手，得意道：“必须啊。”
    让夸上天的胡紫光心里美啊，等她把老总看好的旷世奇才指点出来，届时用铁铮铮的事实教会老总一个大道理：姜还是老的辣。
    之后的两天，杨雨冉只偶尔问问胡紫光偏弱智的问题，类似于怎么能让艺人对自己依赖性更高。
    胡紫光根据自身情况经验回答：“偶尔让他们吃吃醋，营造出专宠某个人的假象，让他们多在你面前表现。有些小危机感了，肯定多围着你转咯。”
    “明白了，谢谢您啊。”
    没有营养的问题，渐渐勾起胡紫光疑心。
    胡紫光有观察过杨雨冉运营的新男团《五剑客》，其中成员对杨雨冉很拥护且发自内心的爱戴。
    她怀疑杨雨冉接近她，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憋好屁，故意营造出巴结她的假象。
    假又如何，天选之女巴结她，只会把她在公司的地位衬托到至高点。
    周六晚上，杨雨冉突然给她发条信息，告知她：胡经纪人您好，我打算在周日下午让范思睿开场直播，宣传宣传新歌，也让团里其他四人在大众视野露露脸。请您有什么能最快速度增加人气的高见吗？
    盼星星盼月亮盼来有点技术含量的问题了，胡紫光亢奋地打出百字经验指导。
    信息另一头的杨雨冉只大概看遍，没回把手机放在木桌上，去洗漱间冲澡了。
    胡紫光打得内容比较官方化，随便翻开某本介绍经纪人的书全能找到对应观点。乍看含金量十足，但不一定适用于每个艺人，需要有针对性的指导才行。
    先把其晾在一边，杨雨冉洗去满身疲惫，美美敷上面膜。下楼从冰箱取出秦慕禹做得水果奶油雪糕，大口将兔子耳朵咬掉。
    秦慕禹出差了，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吃雪糕。
    小花和它的三只同伴，围绕在她脚边，蹭蹭喵喵叫叫。仰头望着她手里的雪糕直伸舌头，暗示它们也想吃。
    “雪糕有毒，小猫不能吃，太凉对肚子不好。”
    杨雨冉冷酷拒绝，板起脸有模有样学着秦慕禹教育她的神色。
    四只小猫叫声愈发凄厉，小花带头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地施展卖萌大。
    杨雨冉五口吃掉剩下雪糕，给棍子丢进带盖的垃圾桶内，养过猫的人都知道，猫有多爱翻垃圾桶。
    将小花另外三个伙伴接回来后，杨雨冉把家里花全部搬到阳台，进进出出牢记随手关门，垃圾桶全部换成有盖子的了。
    从猫猫专用柜子里拿出三个鱼肉罐头，并排摆在猫碗旁边。
    小猫们停止碰瓷，争先恐后地跑向罐头，大口干饭。
    杨雨冉趁机逃上楼去，卸掉面膜，拿起手机，给胡紫光回条信息：胡经纪人，您给的建议太详细太用心了。我刚才仔细来回看了十多遍，已牢记在心。谢谢您啊，您可真是我的贵人啊。
    刚切出微信，胡紫光的回信来了：第三条注意互动非常重要，要刻意营造出两两成对的状态，这点很重要。小姑娘们喜欢磕男男关系，咱们要主动制造出能让她们兴奋的点。还有第五条也很重要，范思睿粉丝基数大且牢固，这属于双刃剑，用好了能制造出大热度，用不好会伤到自身。
    杨雨冉来了认真对待的心思，坐在床上，回信问：怎么讲？
    胡紫光：宣传组里其他人的时间要选好了，不能选择范思睿粉丝正上头之际，同样不能宣传的时间过长。小组内每个艺人粉丝互撕属于常态，前提是粉丝基础不差太多。你团队剩余四人的粉丝数量太低了，不稳定因素多，暂时不能靠互撕来制造热度。
    经过三天的吊胃口，拿到干货了，杨雨冉道完谢，整段复制进备忘录。
    记录着，胡紫光的详细指点信息又来了：别忘了范思睿脱离旧组才两个多月，你尽量让他绝口别提旧组成员任何。遇到反复刷屏提旧组问题的人，范思睿可以只送上祝福，完后主动带领话题转向有意思的事情。临结束半小时左右，再让范思睿介绍新的同组成员，这般操作能最大收获老粉对其他成员的支持，同时减低偏激粉丝闹事。
    望着保姆级的教学，杨雨冉首次真心喊出一声姐：“胡姐，我知道了，我会特别注意您提点之处。已经深夜十点多了，您早点休息，祝您好梦。”
    似乎胡紫光听出她语音段落中的真情实感，端回嘉德第一经纪人的架子，光回了个‘嗯’字。
    周天，杨雨冉早早起来，自己驾车前往公司。
    亲自清点过让崽崽们助理准备的福利，前往直播现场，与打光师和场景师一同检查灯光效果、场景布置。
    中午，她严谨卡控住崽崽们的饮食，删除可能会引起急性肠胃问题的菜品。
    下午三点，直播正式开启。
    范思睿身着白西装，手捧鲜花出现在镜头前，双手将鲜花献给侯在屏幕前的粉丝们，深情告白。
    “每天太阳升起，我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的小睿智们，想你们是否拥有好的心情来度过新的一天，所以我总会在早晨八点主动更新微博，只希望点点只言片语能带给你们美好心情。你们总问我，我闲暇之余喜欢做什么，当然是喜欢看你们的留言了。字字句句全是我最坚强的后盾，支撑我勇敢攀峰。”
    这段话不是杨雨冉写给范思睿的，本来她打算找段名句让范思睿读，但人家坚持自己来给粉丝写告白之话。
    从他开始说，小睿智们刷屏的速度直线飙升，等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小睿智们彻底陷入疯狂，甚至给直播刷得卡住了十多秒。

 第97章 层层雇佣

    （两小时后，改错字）
    直播节奏与杨雨冉预期的有所区别，她当范思睿会和酒打碟师一样，稳稳握住掀起的热度，来段更刺激粉丝高潮的煽情表现。
    范思睿反其道而行之，公布了会抽取1000位当地粉丝送出他手中同款花束，附带签名照。
    外地小睿智们各种羡慕在杭市的伙伴们,有人跪求转让名额，愿意等待运输的日程，哪怕收到残败的花束也行。
    更甚者，开出天价，只求签名照。
    范思睿往布置好的欧式沙发上一坐，翘起来二郎腿,提前透露。
    “别急哦,今天我准备了n多礼物。签名照而已，小意思啦，5点之前，所有在直播间的小睿智们，只要发言超过6条被记录者，见者有份。”
    小睿智闻言再次沸腾了，在公屏上疯狂刷脸熟：【ff，看我看我，十年老粉了，由于经济有限，总抢不到高价签名照，跪求ff亲自送张。】
    【我我我，ff每次发布的照片，我全有收藏，只差这次的将军装扮照了。】
    将军装扮照是ys品牌方的要求，算为8月初的新品广告埋下伏笔，提前预热。但又不能直接透露广告片的造型，需重新拍组照片。
    小小要求，杨雨冉第一时间应允了，让范思睿在前天周四抽出来两小时,约上摄影师完成拍摄。
    有人在公屏提起将军照，很多光激动的女孩子才注意到照片内容，愈发亢奋起来了，争先恐后为自己抢夺名额。
    【小爷，我可以不要送的照片，能得就行，你挂个小黄车。】
    【对对对，非酋本非，我也自知自己没有超凡的欧气，还是保险点，掏钱买。】
    【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小爷说了，见者有份，我相信小爷的公信力。】
    【集美，你傻啊，我也相信我男神的一诺千金。可有些工作室真的很卑鄙啊，他们用软件刷上万个号进入，统战公屏。我发了n多条了，全被滚屏刷没了。无耻的工作室,生儿子没py。】
    【对哦,滚屏太快了，我自己都无法截图，我担心助理小姐姐更截不到我哦。】
    【ff，求求你了，看眼我们这些卑微的真粉丝。别让工作室钻了空子，挂小黄车，我宁愿出点钱买。】
    【是呢，挂小黄车也别一块钱，我怕让工作室抢完了，再天价卖我们。稍稍挂贵点，姐姐支持张照片还是支持得起呢。】
    【我附议，直接挂，我们拒绝中间商赚差价，抵制无良工作室。】
    带起民心所向的话被无限复制，整齐出现于公屏，其中偶尔穿插几句：【哥哥好帅、我爱哥哥、疯狂给哥哥打call】
    不难看出滚车轮的话出自工作室之手，抓出证据了，粉丝小睿智们更加心齐，共同用手刷与高科技操作作战。
    “杨姐，我们安排粉头压制粉丝们了，让他们别跟着起哄，但没作用，粉丝们反常的固执。要不我们给提字器输入点信息，让小爷开口阻止？”
    熊彩云看着失控场面，非常着急，帮忙想办法。
    “别着急，你管不住范思睿，先让他临场发挥下。也别安排粉头继续压制了，我联系抖音官方试试，看能否把明显代理ip的号清除出去。”
    杨雨冉摸出自己手机，进入app。粉丝失控无非因为真心喜欢，长年累月买不到喜欢之人的照片、周边等等东西，只能找黄牛高价收，必然情绪大了。
    将心比心，光压制只会起反效果，伤了真正热爱之心。
    “哦。”
    熊彩云没心劲的答应，欲要反驳，以她跟随范思睿两年多的经验，任凭范思睿胡来，只会把一点暴动引发出极其难处理的大事件。
    可见杨雨冉已然在操作联系了，想着稍等片刻也好。杨雨冉碰了壁，自然会遵循她的建议。她毕竟只是个助理，杨雨冉正得公司盛宠，她多说了不好。
    慢慢输入信息，主要为了拖延时间。
    她缓慢输入的速度反面衬托出杨雨冉按字有多飞快，就在熊彩云刚给最大粉头打完字时，听到杨雨冉开心的轻呼。
    “嘿，成了。”
    熊彩云忘记两人上下属的身份差别，凑近杨雨冉身边，纳闷问：“什么成了？”
    她原本想直接看呢，好在理智回归的足够快，阻止眼睛乱来。为了能听清杨雨冉说话，熊彩云摘掉了一边收听直播间的耳机。
    “抖音客服说，他们会立刻联系技术部，帮忙清除代理ip的群号组。还说谢谢我的反馈，他们也希望还直播间一片净土，以后再有此类事情可以随时联系他们处理。”
    杨雨冉欣喜回答。
    熊彩云错愕不已，问出常识性的疑惑之处：“举报需要提供证据？能截到图吗？”
    “是啊，在举报前两分钟，我进直播间我截图了穿插在粉丝刷屏中的滚车轮话。”
    杨雨冉随口答道，动手给熊彩云示范：“操作很简单呢，两指快速按动截图键。等截下来再输入名字，搜索对应用户，把他们无头像、无作品、无点赞、或活跃度的主页一同截下来，发给官方即可。”
    话说得轻松，可一系列考验手速和脑子的操作看呆了熊彩云。
    她深深怀疑自己的视觉出现误差，没她想象中那么难。于是，去亲自验证，试了半分钟，收获打脸结果。
    她光截到粉丝滚屏的抗议，其中有张带有哥哥好帅字眼，可惜对方名字显露了半截，无从搜索。
    杨雨冉非常有耐心，见她不得法，手把手教她：“我算过了平均两三秒能弹出两三条，你要不手速极快，要不学会卡秒。手机有延迟，你需要提前一秒按动。”
    “哦哦，我试试。”
    熊彩云按照办法，提前按动截屏键，果然照下工作室号名字了，她开心欢呼：“有了有了。”
    “嗯，蛮好，小熊很聪明啊，反应好快哦。”
    杨雨冉夸奖紧随其后跟上。
    熊彩云让夸得有点羞涩，抬手摸把微微发热的脸颊，轻声说：“没有啦，是杨姐教得好。”
    “手按多了会酸，有个办法更简单。我让小李录屏了直播，等结束了你可以让技术部提用户名，按照时间删选下即可。”
    身为苦命的打工人，熊彩云早锻炼出一种觉悟，谈公事时，每句话往往都暗藏着陷阱。没有白给的好处，亦没有白教的知识。
    她旁敲侧击地问：“杨姐，你已经举报成功了，我看工作室的号冒头变少了，咱们没必要再提取记录用户名？”
    说罢，察觉到自己想偷懒的意图有点过于明显，当即补充说明立场：“当然了，我会把方法练熟，下次直播由我来举报。苦活我干，杨姐光盯着大局即可。”
    “嗯，你确实是需要熟练掌握技巧呢。这次无需继续举报了，不过你家小爷在十分钟前给你找了个活儿。”
    杨雨冉冲她重重点下头。
    十分钟前刚好她摘掉一边耳机，投入试验，错过安排了。
    范小爷磨人样子浮现于熊彩云发懵的脑海中，紧接着不妙之感占据思绪。
    下意识解锁手机，去看粉丝群。
    果不其然，管理群里粉头们全在艾特她，从诉求看出她家范小爷真给她找了个好活。
    让她记录五点前符合规则的粉丝，全给发放签名照。
    呜呜呜，她一头撞死得了。这哪里统计的清楚啊，就算用杨雨冉教她的办法，充其量节约第一步时间。两小时呢，少则几十万粉丝合规，多则上百万。
    往常每月抽幸运粉丝，最多几十个地址，弄弄够繁琐了。一下增加到上百个，她之后的两三个月，不用干其他活了，光记录地址发货得了。
    哭丧着脸，扭头看向杨雨冉求救：“姐，您可不能不管小妹啊。”
    “不说了嘛，没必要用尊称喊您，喊你即可。”杨雨冉扳正称呼。
    熊彩云连‘嗯’两声：“我知道，您上次告诉我们了。但您赔得起这尊称，您务必在这事帮帮小妹啊。”
    “其实办法很简单，你冷静下来，自己也能想到。你听过层层雇佣的动物版故事吗？”
    杨雨冉耐心提醒。
    熊彩云思索了一下，找出记忆中模糊的片段，回答：“好像记得，说得是大象接到一个筑巢工程，它抽走20的利润，用80的经费雇佣了猴子们，猴子们又抽走10的利润，找到鸟儿们。鸟儿们抽走5的利润，把消息散播了出去，最终蚂蚁们通过竞标，拿下工程。”
    “是这个理儿呢，你通过这个理儿自然能找到对应操作的法子。”
    杨雨冉循循善诱。
    “好的，杨姐，我知道了。你意思从公司申请一批好的回馈礼物，发放给各大群粉头，再把名单给他们，让他们安排手下校队群里中奖的人，再由他们手下进行邮寄。”
    熊彩云幽幽说罢，得到杨雨冉点头后，她悲然感叹：“蚂蚁们好可怜哦。”
    在蚂蚁身上，她看到千千万万底层人民的缩影。
    杨雨冉捏下熊彩云肩头，轻声鼓励：“角度不同收获不同，总要学会在小事上给自己找乐子嘛。否则很容易变成没有大象的关系圈，却空有想要大象好处的妄想，只会多折磨自己而已。”
    “嗯，您说得对。”
    熊彩云附议，也对哦，大象之所以能得到最大的单头利润，因为有人脉而非妄想或运气。
    安排好熊彩云，杨雨冉分散一半的注意力重新回归直播间。
    有了胡紫光的指点，范思睿成功避免老团极端粉丝闹事，将直播间氛围拉满，一派其乐融融。
    可不得其乐融融，狂送东西呢。
    可惜热度光稳不升，定好了三个小时直播，过去两小时，时间来到五点。在线观看人数定格在160百万上下，不见涨了。好在也没白费功夫，新歌销量冲破了3000万。
    新团新歌，能在首周达到此种数额，算能给公司交差了，只不过没有达到惊艳的程度。
    杨雨冉在提字器给范思睿输入：礼物送的差不多了，咱们约好了五点结束福利活动。剩下一小时光陪粉丝聊聊她们在意的话题，宣传下新歌。
    范思睿抬起细长眸子看眼指挥台位置，朝她所在方向微微摇下头。
    杨雨冉没搞懂意思，盲猜范思睿可能给她表现什么，只是单纯活动下脖子。
    “小熊，到你出场了。你进直播间内，给粉丝们宣布，福利时间结束。”
    疑惑一闪而过，照常部署。
    熊彩云摩拳擦掌，阴险笑着答应：“好嘞，坏蛋熊登场了。”
    跨出六亲不认的步子，走向通往直播间的门。伸手一把推开门，满脸彪悍之气一扫而空，换了一副丫鬟的谄媚之色。
    朝摄像头摆摆手，与小睿智们打招呼：“集美们，咱们的福利结束了哦，本来五点就结束的呢。但考虑到大家的热情，以及范小爷宠粉，特别延长了十分。”
    熊彩云刚说完，直播间哭声一片。
    【别啊，熊姐，求求了，我刚下班啊。无良死老板，周天让我们加班，我好想k死他啊，让我错过ff直播。哭死了！】
    【对的啊，拜托了，延长到五点半。我也是同款加班人啊，刚刚下班。我有偷偷跑到厕所守了十分，破厕所信号老差了，我不知道自己支持的评论有没发出去啊。】
    【你们加班能玩手机不错了，我怀疑我老板早更，他定下要求，没做完当日工作前看手机超过十分，一次扣50。】
    【哭唧唧，看来姐妹们和我一样惨呢。熊姐啊，你最美丽善良了，你宽限点时间嘛。我在微博是56级小睿智了，帮ff打卡从来没遗漏过一天，可以截图。】
    【我也能截图。】
    熊彩云望着恳求的滚屏，眼底闪过不忍，下秒照旧从助理角度说出拒绝之词：“同为打工人，我很理解大家的心境，但只能帮大家争取延时一次，大家不想我被扣工资。”
    多数女孩子的同理心很强，听到这话，自发表态：【算了，我们不能因为自身原因连累熊姐啊。】
    【好，那等下次ff直播，我一定早早蹲守，就是好可惜哦。】
    【握手，我也一样。大家别说这事了，多把握难得能和ff互动的机会。】
    熊彩云松口气，双手合十，给镜头做了个感谢拜拜。
    就在风波尘埃落地之时，突然从她身后传来一声痞气十足的笑声。
    “哈~那福利活动延迟到直播结束，我的粉丝我来宠。”

 第98章 我要的东风来了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熊彩云如遭雷击，震惊地扭头看向范思睿。
    范思睿压根没搭理她，光满眼宠爱地望向镜头，小睿智们一片欢呼。
    熊彩云思绪慌乱了两秒，几条评论滚过，却深深刺入她心间。
    【小爷都答应了,熊姐还满脸不情愿。哎，她平时在咱们面前表现出的知心大姐姐样子好假哦。】
    【她好像很想骂人哦，好凶哦。】
    【你们体谅她啊，人家都说了自己是打工人，怕扣工资。】
    【打工人也分三六九等的好，熊姐估计比咱们工资多多了。】
    她心跳猛地空了两拍，收起脸上的震惊之色，保持浅笑。首先微微抬眸，望向坐在指挥室中的杨雨冉。
    杨雨冉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似乎范思睿疯狂的举动，在她眼中属于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早预料到般。
    她陪范思睿的时间在公司里能算最长的了，陪走了两任经纪人。之前两任根本不敢管范思睿，光挂个名头，全任由他胡作非为。
    她当杨雨冉有别于他们，最少能带领范思睿往正确的道路上去走，貌似也不尽然啊，有点小失望呢。
    经纪人不给出任何指挥，她不能坐以待毙啊。
    再次回头望眼范思睿，给其打唇语：福利已经超额。
    多出来价值十多万的照片和情侣杯子，还是杨雨冉找周媛媛特批，才申请下来的。
    这般细细想来，杨雨冉要比其他两任经纪人好些，最少有担当有责任感。
    可再好的经纪人，经不住艺人总是胡闹啊，久而久之会厌烦呢。尤其男团和个人不同，男团有其他四个艺人。
    她好怕范思睿长年累月脱管,会逼着杨雨冉放弃他啊。
    思绪在几秒间如电闪过，立马给范思睿做出新的唇语提示：别惹杨姐生气。
    范思睿对杨雨冉的感情要比之前两任经纪人高些，他随口和粉丝们打趣句：“你们别说熊姐了，要没她帮你们争取，都不会有第一次延时。她快让你们说哭了，依旧在用蓝牙耳机和公司争取新的延时呢。”
    小混蛋帮她开脱之话无比温暖，真把她眼睛惹红了。范思睿的性格就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他们相处的时间足够长，她了解范思睿的闪光点，杨雨冉才和范思睿接触了不到半年，万一杨雨冉没看到范思睿的优点，先对他产生浓重的反感怎么办啊？
    她家小爷注定要团队中最闪亮的角色，不能被空置于闲位啊。
    老妈子般的操心一旦升起，根本刹不住闸，回头面朝镜头，先按照范思睿说的话进行圆场。
    “范小爷好宠你们哦，偏心到让我这个助理都心生嫉妒了。范小爷开口,我也不好直接拒绝你们，我刚和公司申请了一下,领导公事很忙没有给出答复,我再去问问哈。无论结果好坏，最少我来回跑的路程，这段时间活动照旧嘛，也算帮大家放宽了一点时间嘛。”
    刷屏整齐划一送上感谢，熊彩云小跑着离开直播间，回到控制室内。
    “杨姐，范小爷属于有勇无谋，特别容易脑子发热的人。您千万别被他气到啊，他很尊重您呢。请您相信我，只要您发话，他会立刻停止荒唐举动。”
    熊彩云放低语气，帮范思睿说情，每说一句在心里暗骂范思睿一声：小混蛋、惹祸精。
    杨雨冉嘴角浅笑弧度未曾变过，淡然望向身边陪着小心的女人，轻声问：“你相信我说话能停止他胡来？”
    “应该，应该。”
    熊彩云打肿脸充胖子，没人能摸清范思睿行为轨迹，包括范老爷子。
    杨雨冉停止没意义的话题，转头透过玻璃望回下午备受瞩目的男人。他如同飞驰在草原的野马，肆意张狂、潇洒不羁。
    “范思睿很迷人啊，他身上独特的气场会勾着人，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他付出，自愿化身成保驾护航的卫士。你们生恐他随性妄为的举动影响他的星途，又生恐过分约束，让他忘却迷人的本质。他粉丝对他如此，你对他亦是如此。”
    杨雨冉一语说中熊彩云真实内心，若非两人是上下属关系，她差点握住杨雨冉手高喊：‘知己啊！’
    考虑到彼此身份和当下紧急情况，暂压住激动，诚恳说道：“您既然了解他，快管管他这匹好千里马。”
    “他的决定刚刚告诉你了，我尊重他的决定。”
    杨雨冉回答更是急坏了熊彩云，她用唇语警告范思睿的时候，确实看到范思睿回答的唇语。
    他说：后面的钱我自出。
    这个大傻子，光为粉丝高兴，从不考虑下自己。他每次和范老爷子要钱，都要被范老爷子狠狠训斥一顿，骂他是不务正业的败家子。
    范老爷子又不是at机，成天养着只出不进的大儿子。大儿子貌似除了要钱和吵架，不怎么和范老爷子联系，长久以往下去父子关系要恶化到很严重的程度呢。
    “别操心他了，他自有分寸，我相信这次他不会白砸钱。你帮我看看，有没新的热搜。”
    杨雨冉甩出安排。
    熊彩云只得服从，拿出手机进入微博，刚点开热搜榜单，惊呼脱口而出。
    “天呐，杨姐啊，小爷他上热搜了。”
    杨雨冉将右边耳机摘掉，纳闷回问：“上热搜是好事，你怎么和见鬼一样？”
    “是骂他的热搜，您看看。”
    熊彩云焦灼不已，把手机递给杨雨冉。
    杨雨冉狐疑接过手机，在热搜第十七名找到范思睿，标题刁钻且偏见浓重。
    范思睿喜新厌旧、大方是假人设
    光看标题，杨雨冉都猜出是哪些人顶起来的热搜。
    旧团粉丝们！
    胡紫光给的法子只在直播间起效了，把这群人逼到微博去了，节奏好提前啊。
    “杨姐怎么办啊？”
    熊彩云急急询问。
    杨雨冉把手机递回，平静说：“你把热搜链接发我微信。”
    “好的。”
    熊彩云立马操作，手指点到屏幕上，操心未曾停过，嘴里念叨着：“小爷能遇到您太好了，热搜排名只是17，尚能让公司找人撤下。等到了前十挂在首页，就不好撤了。劳烦您和小周总费费心了，谢谢您们。”
    “我没打算让撤。”
    杨雨冉解锁自己手机，点击新信息，确认下链接是否可用。
    她不急不慌样子惹得熊彩云坐立难安，明知道自己身份不符，依旧冒死谏言：“再闹下去，我怕会影响这次直播效果啊。您在生气范小爷今天忤逆您安排两次吗？如果生气这个，我替他给您道歉。您千万别在关键时刻放弃他啊，拜托您。”
    “与那无关，难得有能带起热度的话题出现，我不打算让撤。这个热搜不会影响到直播效果，该买新歌的人买过了，直播还有35分钟结束，后面会介绍新的团员。纵使偏激老粉丝之前不闹，在未来半小时内势必会闹，不如让他们把热度时间维持的长点。”
    杨雨冉悠哉刷新热搜榜，犹如黑粉头子附体，开心宣布：“诶，排名窜到15了。”
    熊彩云看着不靠谱的杨雨冉，心情无比惆怅，她脑子里冒出两种方案。
    1、继续磨着杨雨冉，磨到她答应帮忙。
    2、去找公司领导告状，揭露杨雨冉的胡作非为。
    第二种除非她能彻底绊倒杨雨冉，否则告完状只会落个自己和范思睿全进冷宫的下场。
    以杨雨冉和周媛媛的关系，要绊倒她太难了。
    悲然选择第一种，进行苦口婆心的劝导：“杨姐，范小爷不适合走黑红路线啊，他太随行了，让黑多了，我担心他破罐子破摔。”
    “放心，不会让他走黑红路线，我在等一个人联系我，靠她能把这事烘托到热搜榜前三。”
    杨雨冉的定心丸说了等于白说，听得熊彩云更如丈二和尚般。只是有了承诺，她不好再多问了。
    强逼着自己拿出最大的耐心，守在杨雨冉身边等着。
    等到五点半，其他组员们出场了，直播间里一派喜气，相对的微博里骂声不断。
    眨眼间，热搜从15名窜到13名了。
    熊彩云只恨自己没有掌握黑客技术，否则早把热搜黑掉了。
    她急死急活，杨雨冉光盯着微信，淡然的样子堪比局外人。
    她没法责怪杨雨冉，自己苦思救主的法子。想着手机震动起来，粉头管理群多出六个。
    点击进入，看到粉头们和她一样着急，十分钟和刚刚分别在连续追问她。
    十分钟前：熊姐，有不好热搜冒出来了，我们需要采取行动吗？
    刚刚：熊姐，再不管热搜冲进前十了！您给个准话啊，是否需要粉丝们转移战场？
    熊彩云按出个【转】字，手在点击发送那一刻犹豫了。
    并非怕承担责任，只是想起范思睿总告诉她，杨雨冉和别的经纪人不一样，范思睿比较信任杨雨冉和小周总。
    自己在守护的人都选择信任，那她爱屋及乌。
    “杨姐，粉头们问是否需要带领粉丝们转战微博？”
    “不用啊，最后冲刺时刻了，直播间的人气不能落，我们争取抖音和微博全上热搜榜。”
    杨雨冉决然说道。
    熊彩云大概搞懂杨雨冉意思了，她猜测，杨雨冉打算一黑一红收获双榜，今天必将范思睿捧到网民们的话题最中心。
    也是，过去无法改变，解释苍白，不如最后次由着过去事情发挥热度，趁机给未来铺路。
    美好的设定建立在老团粉丝们出气过一次后，能消停的基础上。
    这世道，不爱记仇的人貌似很少，哎，越想越觉得漏洞百出。
    焦虑不可控的加重了，又必须执行杨雨冉的安排，给粉头们下达指令。她好烦哦，首次迫切希望家里小爷的直播快点结束。
    “哟，总算来了。”
    杨雨冉雀跃说道。
    深陷焦虑泥潭的熊彩云听到欢快声音，如同被注入强心针，顾不上身份问题，凑近杨雨冉手机望去。
    “什么来了？”
    熊彩云光看到杨雨冉在和一个人聊天，进行着很普通的沟通，对方在问她，直播如何了。
    “胡紫光来了，她带着我要的东风来了。”
    杨雨冉按字回复：蛮好啊，谢谢胡姐的指点，新歌卖了3500w销量了。我给小周总说了，这次直播的成功全仰仗胡姐指点呢。
    胡紫光先发个：……
    随后拨来语音申请。
    杨雨冉点击接通，胡紫光不等她说话，先厉声质问：“你给小周总说了，这次是我指点的你？”
    “对啊，胡姐帮我这么大个忙，我当然要告诉小周总了。”杨雨冉认真回答。
    胡紫光长叹口气，再问：“你没看到老团粉丝在微博把范思睿骂成什么样了？”
    “看到了啊，我们严谨按照胡姐指点做出的回应嘛，直播中没提老团任何啊，光祝福了。”
    杨雨冉无辜极了，照实汇报。
    胡紫光放弃了素质，怒声喝骂：“真是什么样的经纪人带出来什么样的艺人，脑子t的都是摆设。你们光会抄死书，不会一点随机应变啊。旧团老粉那么心痛在问范思睿有没想念过他们，问得是他们不是旧团，范思睿还在那祝福旧团呢。你们太行了！”
    “对不起啊，胡姐，您比我经验丰富，我当按您说得办保准万无一失呢。直播过程中，范思睿助理还问过我，需不需要做出直面回应，是我的错。”
    杨雨冉声音沙哑，单从声音听，她愧疚到快哭了。可熊彩云就坐在其身边，妩媚女人脸上神色未改变任何。
    “当然是你的错了，身为经纪人经验薄弱，不懂动脑，大傻子，弱智。”胡紫光让气得不轻，连骂两句。
    杨雨冉供认不讳：“是的，对不起啊，胡姐，连累您了。”
    “与你深入接触算我倒霉，奶奶个腿的，等着，我让团里曹智摄和姜武发文给范思睿证明下。”
    胡紫光忿然挂断电话。
    杨雨冉则呈现出截然相反的状态，笑得格外灿烂。
    熊彩云目瞪口呆，除了给杨雨冉高高竖起大拇指，让震惊的忘记及时说出讨好之话。
    嘉德旧的二团解散了，胡紫光挑走两个资质和粉丝数量尚算中上的人，打算让他们单飞发展试试。
    这两人便是，曹智摄和姜武。
    有他们帮范思睿证明，范思睿能彻底清洗骂名，指不定还能收获一波好评。

 第99章 荣登黑榜第一

    （一小时后，改错字）
    而且在好评的作用之下，大大可动摇老团伤心粉丝们，促使他们回归重新变成死忠粉。
    简直一箭多雕，层层连环增益循环，永绝后患啊！
    有些路人不了解全貌，光看过老粉们带着个人情绪的言论,纷纷站在老粉这边，帮忙骂范思睿。
    可惜等到直播结束时，熊彩云没等来两人发文。
    范思睿从直播间走出，得知杨雨冉计划后，光让熊彩云按照杨雨冉安排来。
    六点多，微博的骂声冲到热搜榜前五了,范思睿变成人们口诛笔伐的渣男。女孩子和女人对忠诚度的渴望远胜于一切,范思睿的行为在她们眼中等同于见异思迁的渣男。
    嘉德的对手kena造星娱乐公司，见状可乐坏了，主动出钱砸在骂人热搜上。
    就这样，老团粉丝追究不放、吃瓜路人添柴加火、黑心对手落井下石，三方势力齐齐出手，用了一小时又把热搜顶到第二名了。
    杨雨冉和范思睿调笑逗乐聊到七点，便让他去吃饭了。
    晚上他想留在公司加训或回家都可以，随他开心为主。
    杨雨冉则来到公关部，林旭升他们见到杨雨冉，纷纷殷切打招呼。
    林旭升带头：“杨经纪人来视察民情了。”
    邢宇及时跟上：“美女光顾，公关部好蓬荜生辉。”
    小王迎合“是呢是呢。”
    杨雨冉冲在加班的大男人们挨个笑笑，放柔语气说：“辛苦三位了，今天特别来趟公司。”
    “不苦不苦，我们这周末正无聊呢，能有机会为秦副总和美女效力，多充实啊。”
    林旭把出油的成股刘海往后薅把，脸上的肥肉随之颤颤，瞟眼身边两个得力小弟，问道：“你们说，是？”
    邢宇连连点头,答道：“是的啊，林老大接到秦副总电话可激动坏了，我们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大美女的事当然我们亲自处理才放心啊，绝不能交给梁欣婷老寡，”
    妇字没骂出口，让林旭升重重咳声制止了。
    “杨经纪人，我们自己人，你懂得。”
    林旭升谄媚地朝杨雨冉挤挤眼睛，抬眸瞟眼挂在办公室右上角的监控。示意隔墙有耳，没有防杨雨冉的意思。
    杨雨冉了然点下头，刚要说正事，小王突然冒头说道：“我们能坐在工位上，亲眼看到嘉德艺人热搜冲进榜单前三，也算历史性时刻的见证人了。哪怕是骂人的热搜，一样很牛x啊。就这成绩，够杨姐团队吹整年了，哪怕咱们公司经久不衰的老将一团都没拿过这成绩啊。”
    “咳咳咳咳。”林旭升磕得如同肺癌晚期,硬生生没阻拦住小王慷慨激昂的表述。
    见打暗示没用,蒲扇般的大手抽把小王后脑勺，再瞪眼邢宇,低喝道：“你们俩今天脑子抽风了？还是见美女得意忘形，不记得自己姓谁名谁了？”
    小王捂住抽疼的头，呜呜低声哼唧。
    “是我口无遮拦了。”夸了不该夸的地方，娱乐圈的黑榜热搜全看经纪人处理手段了，好了艺人得以成倍流量，坏了艺人星途也就结束于此了。
    气氛变得有点奇怪，一时间在场四人全沉默了。
    林旭升在公司毕竟算个中级领导了，而且公关部的领导与其他部门不同。哪怕胡紫光都得卖他几分薄面，他只对秦慕禹俯首称臣。
    邢宇和小王让他呵斥几句，不敢多话了，他是否拉下脸调解下气氛，让他比较犹豫。
    他能看出秦慕禹对杨雨冉有意思，在杨雨冉之前，秦慕禹从未特殊照顾过谁，更别说亲自过来替杨雨冉出头了。
    可男人对美女的兴趣，他也吃不准能维持多久，万一只是一时兴起，那他岂非白舔了。
    他配合秦慕禹给与杨雨冉照顾和示好没大问题，太过于低姿态，万一让传出去有损他声望啊。
    纠结中，听到甜美的声音说出善解人意之话。
    “小王和邢宇全是好心，没关系的呢。范思睿本人刚刚还和我说呢，他这光荣成绩吊打厉北五年付出。”
    难题让杨雨冉化解了，林旭升心里对杨雨冉好感猛增，懂事的女人最招男人喜欢了。
    “范小爷心态杠杠好啊。”跟着夸句，将话题引向正事：“之前直播时候，你不让我们出动，现在热度基本拉满了，我们可以动手了？”
    “不急，再等等。”杨雨冉慢条斯理回答。
    林旭升困惑：“等什么？”
    他不解，有什么契机是杨雨冉能看懂，他察觉不到的？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杨雨冉扭头望向冷白色的门，淡然说：“先开。”
    “好的。”
    小王离门最近，起身大步跨到门前，朝内拉开。
    熊彩云探头进来，环视圈屋内，在望到杨雨冉之际欣喜呼唤：“杨姐，我能进来吗？”
    杨雨冉没回答，朝林旭升瞟眼，意思问这里管事之人。
    熊彩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立马哈笑着赔礼道：“哈哈，我太粗心，居然没看到我们林哥。请问林哥，我能进来吗？”
    林旭升沉沉‘嗯’声，在他印象中，熊彩云是个很会来事的姑娘，平日里碰到他总会主动替他付了饭钱。他为了避免没必要的人际接触，一般让小王帮他打饭，偶尔活动腿脚了自己下楼吃，好几次他都怀疑熊彩云故意蹲守。
    碍于熊彩云与范思睿挂钩，他便没拒绝有点刻意的巴结行为。
    熊彩云进入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小跑溜到杨雨冉身边，凑近她耳边。
    杨雨冉抬手挡在耳前，引导道：“林特助他们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当他们面说。”
    “好的好的。”
    熊彩云坐在小王搬来的椅子上，操心地问道：“杨姐，曹智摄和姜武还没发微博帮小爷证明，不会事情有变？”
    “没法正常，胡姐并非没脑子之人，她还需多观望观望利弊。第二名的热搜啊，她得考虑自己艺人是否受影响的问题。”
    杨雨冉说得无比轻松，听到熊彩云万分紧张，追问：“那怎么办啊？”
    “等。”
    充满禅机的单字回答落下。
    熊彩云心里的着急渐渐影响到生理反应，上半身如同有很多虫子在爬一般，痒得要命。
    经过下午杨雨冉的风骚操作，她对杨雨冉的信任增加了不少。
    强忍住还欲再问的念头，独自思考。恍然忆起杨雨冉和胡紫光提过周媛媛，有借周媛媛的势让对方产生某些错觉。
    “杨姐，要不让小周总给胡经纪人打声招呼？”
    演戏要演全套嘛，熊彩云坚信让胡紫光忌惮的小周总出马，一个顶俩。
    “凭骂人热搜随时可能永登榜首的趋势，小周总出马同样不好使哦。”
    林旭升从兜里掏出小叶紫檀念珠，搓动手指盘了起来。
    熊彩云让打击了一下不气馁，定定望向杨雨冉，等她亲口答复。
    “嗯，媛媛上去白给，需要更有话语权的人去说。”
    杨雨冉盖棺定论。
    熊彩云抓耳挠腮着，琢磨以杨雨冉的关系网还能找谁来帮忙。貌似只能麻烦周媛媛，再让周媛媛往上委托。
    而就她琢磨的这几分钟，噩耗再来，刷新微博的小王喊道。
    “完了，热搜榜首了。”
    熊彩云两眼发黑，靠入椅背中，缓了五分钟左右，变低的心率才慢慢恢复正常。
    一想到范思睿聊起梦想时，炫耀自信的样子，熊彩云再也克制不住心中酸楚，凄然悲鸣。
    “我家小爷可咋办啊，他还没拿到金曲奖呢，他不能退出娱乐圈啊。”
    林旭升用手揉揉耳廓，不悦提醒：“小熊冷静点哈，吵得耳朵疼。”
    熊彩云给声音放小，委屈诉说：“林哥，您应该早点出手干预啊。”
    “你在责怪我吗？”林旭升瞪大眼睛。
    见熊彩云吓得脸色苍白，不住摇头，他收起戏谑装凶的样子。
    朝杨雨冉抬抬下巴，供出幕后大黑手：“你家经纪人压着我，让我别动，我们公关部当然要配合经纪人或老总安排了。”
    熊彩云扭头，幽怨地盯住杨雨冉，气得身子直颤：“杨经纪人，你太对不起小爷，枉费他那么信任你。”
    杨雨冉抓住变化几次的称呼，冷声问：“又不喊您了？”
    “才不喊呢，你个大坏蛋，会遭报应的呢。”
    熊彩云豁出去了，气呼呼的回答。范思睿私底下对她很好，家里好多贵的化妆品全是范思睿所送，两人没有男女爱恋之情，更像互相鼓励、一同前进的伙伴。
    她早将自己与范思睿划入命运共同体，范思睿若星途终止，她也不干了。
    “哈哈哈~”
    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屋内，熊彩云讨命鬼般盯住在笑的妩媚女人，凶狠诅咒道：“笑笑，笑死你。”
    忿然起身，她要去陪小爷度过最后的夜晚。
    屁股抬到一半，有部手机被人支到眼前，其中内容吸引着她拔不住视线。
    热搜前三十名多出两条内容，分别是曹智摄和姜武的证明，证明范思睿在团里期间非常照顾他们。
    团解散属于陈旧的群体问题，大家找不到突破口了，决定各寻出路。
    在那之后，范思睿还帮他们联系过适合的经纪人或公司。
    证明发布时间显示为十五分钟前，短短时间内冲到热搜榜前三十，但此种效果代表不光粉丝给力，应该是在她差点昏厥之际，公司给林旭升他们下达命令了，给予花钱提热度的特权。
    相信最多晚上10点之前，两条证明热搜能冲到前十。她家小爷出息了，居然能霸榜三条热搜，她好开心哦！
    熊彩云喜极而泣，抬手抹抹湿润的眼睛，首先给杨雨冉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冲动乱骂人，您罚我。”
    “又您了？”杨雨冉故意调侃：“我这个被诅咒的人当不起尊称。”
    熊彩云惨白的脸颊透出丝丝红晕，极力补救：“您当得起，诅咒取消，如果已经生效，请反噬到我身上。”
    “好啦，知道你在意范思睿，就是以后要学会观察大局。”
    杨雨冉按住激动之人肩头，侧头望眼夜幕已深的窗外，朗声说：“今晚大家辛苦了，等会我请客吃夜宵，大家务必赏个脸。”
    “我知道了，杨姐，谢谢您肯包容我。”
    熊彩云执拗完成三鞠躬，愧疚说道：“我来请客。”
    杨雨冉爽快答应：“也行，等范思睿他们训练完，带上他们一起，当庆祝今天大获全胜。找家隐蔽点能玩痛快的会所，消费超额的钱让范思睿给你补。”
    “不用呢，我全掏了，我去训练室门口等小爷他们。”
    熊彩云豪气的大包大揽，得到杨雨冉点头，她独自离开。在路上默默算起账，范思睿能有如此好成绩，公司会在下月发分红奖金，最少能拿个大五位数。只要工作保住，别影响她和团里人的感情，全用来请客又何妨。
    晚上，杨雨冉坐在歌舞升平的包厢内哈欠连连。
    她发现自己不太适合小年轻的夜生活了，她躺在床上熬夜能熬得住，坐在这里完全熬不住。
    一周来了两次此类活动，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终于，两点多散场了。
    驱车回到公寓，光刷个牙洗了把脸，没搞繁琐护肤那套。沉沉倒入床里，她暗自做个决定。
    日后工作以外的深夜活动，她光精神上给与支持，不参与了。
    有周媛媛的特许，她放心大胆的睡到了自然醒，睁眼中午十一点。
    穿上拖鞋，下楼找水喝去。
    走到楼梯闻到饭香，精神头全部回归，飞奔下楼跑至在熬粥的秦慕禹身边，开心呼唤。
    “秦副总，你出差回来了？”
    秦慕禹侧头给她回以浅笑，轻轻应声：“嗯，早上刚下飞机，今天可以休息。”
    “太好啦，晚上我亲自下厨做大餐，当感谢你帮我给老周总吹耳边风的恩情。”
    杨雨冉振臂欢呼，昨晚骂人热搜能窜那么快也超出她预计了。胡紫光迟迟不出手，她必须下位猛药。林旭升说得对，在当时周媛媛上去说话根本没用，反而会起反效果，让胡紫光瞧出周媛媛和杨雨冉有真正很铁的关系。
    被套路的人起了逆反心理，指不定会顺势而为，让局面无限恶化，借刀杀人的废掉范思睿。
    周媛媛打招呼没用，需要靠公司老总说话了。在意整个公司命运之人的话，不会掺杂个人感情，胡紫光必须听从。
    老周总比胡紫光更深谋远虑，要问谁能撼动他的思考方向，当属眼前俊朗无双的男人了。

 第100章 喜欢秦哥哥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恰巧秦慕禹跟老周总在一起出差，老周总得知事态严峻后同样会沉思救与不救的问题。
    这时，需要有个人帮忙分析分析局面了。
    老周总秘书哪有秦副总能力强啊，根本不存在多选题，摆在老周总面前的从来只有单选题。
    杨雨冉对秦慕禹的崇拜之感仅次于舅舅，等了几秒不见秦慕禹回话,她有点飘飘然。
    捏住秦慕禹衣角微微晃动，叫出万分憧憬的称呼：“秦哥哥，我新学了很多川菜，晚上给你露一手。”
    “我手好了，我来做。”
    秦慕禹浅笑有一瞬间定格住，闪过杨雨冉不懂的神色。
    自卑在心中狂窜，杨雨冉敏感的多想了。
    几天前，秦慕禹手受伤之时，她强硬拦下做饭和收拾的责任。
    记得首次首天尝试煲海鲜粥,结果米放多了，海鲜粥变成海鲜饭。
    第二天尝试做点简单的，煎个鳕鱼吃吃，火开大了，差点麻烦到消防队哥哥们头上。
    第三天她放弃午休，苦心翻看厨艺教程，学会了一手东北酸菜炖粉条。她提前买好酸菜，还让卖肉的老板帮她把肉切成片，回去只需在锅里烧开水、放入现成的三种材料即可。
    万全准备之下，她总算在炖菜的过程中没出丑。
    亏就亏在吃完仍然有点饿，纯纯的酸菜汤倒掉浪费，她建议刷点土豆、豆腐、娃娃菜吃吃。
    两人一拍即合，她拦住要去切菜的秦慕禹，亲自操刀给秦慕禹表演自己切薄片土豆的功夫。
    前面没问题，完美呈现,切到后面，土豆越来越小了，杨雨冉没按住差点切到手。
    第四天，秦慕禹建议出去吃，她灰溜溜的答应了。
    第五天，她秉承必须挽回点面子的决心，在中午高价请了知味轩退休大厨，委托对方上门服务。
    让对方下午四点半抵达她家，她远程开锁，让大厨进屋准备食材。
    她确认好秦慕禹下班时间，提前请假了两小时的假，往回赶。
    赶到后，她起火烧油，大厨在旁监工。
    “小姑娘，可以放菜了，注意沿着锅边放，否则油溅起来泵到你漂亮小手就不好了。”
    “注意可以翻面了，青菜炒老特别难吃，根本难以咀嚼。”
    “你倒是翻面啊，你在发什么愣啊？”
    “拿铲子翻啊,你抬锅干什么啊,你连普通炒菜都没学会,还想掂锅啊！”
    “放那么多盐干什么啊？你想把自己齁死啊？”
    “这次又放少了，我告诉过你了，小勺子三分之一便好啊。”
    “我说了最少四五次了，鸡精最后再放，盐也可以最后尝下，不够再补点。别心太黑，调料重的菜会丧失本身鲜味。”
    “你除了点头答应还会干什么啊？一点不记我让你注意的地方啊。”
    大厨逐渐变得暴躁，后面索性夺走掌勺权，把她驱赶到一旁观摩。
    “你先看看我怎么做，我示范次啊。”
    杨雨冉乖巧点头，安静学习。
    等大厨把满桌子菜做好了，杨雨冉刷完锅准备上阵时，发现大厨要偷溜。
    她赶紧追上去，挽留：“老师傅，请您等我做完再走。”
    漂亮的小姑娘苦苦哀求，大厨丝毫不为所动，换回自己的老bj布鞋，决然拒绝：“小姑娘，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我把晚饭给你做好了。你趁热吃，作罢挑战不可能的执念。我晚上还要和老伴跳广场舞呢，我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杨雨冉愁眉苦脸地杵在大厨身边，让训了一个多小时的委屈尽显于那张绝美的小脸上。
    大厨穿好鞋，起身正巧看到她贝齿咬住下唇，泫然欲泣的样子。
    大厨的孙女岁数比杨雨冉小些，谈恋爱以后，也总喜欢缠着他，让他传授做饭技巧。每次让他个暴脾气训完，小孙女比较乖巧孝顺，和杨雨冉有点像，只会自己偷偷委屈。
    想到小孙女，他的心变软了。
    捋把胡子，无奈妥协：“走，我再盯着你坐半小时，最多半小时啊。”
    “好的。”杨雨冉喜笑颜开地答应。
    与此同时，电子锁发出一声通报。
    ‘叮，门锁已开。’
    杨雨冉面如菜色，慌张转头望向秦慕禹。
    秦慕禹首先朝她温暖浅笑下，道声：“我回来了。”
    随即注意到大厨，尽地主之谊的做出邀请：“家里来客人了啊，您吃过再走。”
    大厨瞧出杨雨冉的窘迫，很厚道地答道：“不用，我和小丫头是忘年之交，她有个东西遗落到我老伴那里了。我下午在附近参加老年社团，顺道给她送过来了。我得回家了，我老伴等我呢。”
    “好的，我送您，您家住哪啊？”秦慕禹没有换鞋，从外套里取出车钥匙。
    “不用了，你小子好福气啊，你老婆给你做了一桌子的菜。”
    大厨挥挥一手离去，如同得道高僧般不带走一片云彩。
    秦慕禹关上门，吸吸鼻子，朝屋内走去，感叹：“好香啊，冉冉有心了。”
    “老爷爷乱喊的呢，你别在意啊。”
    杨雨冉羞愧难当地跟在秦慕禹身后，尴尬解释。
    “乱喊什么？”
    秦慕禹突然顿住，转身伸手接住要撞到他身上的人儿。
    杨雨冉刚吐出一个老字，察觉不对。羞赧地低下头，矮身从秦慕禹臂弯中钻出去，跑到摆满丰盛菜肴的餐桌前，呼唤道。
    “快来吃饭，等会凉了。”
    不愉快的记忆让杨雨冉很做贼心虚，深深怀疑秦慕禹发现之前那桌菜并非她所做了。
    与其让别人揭穿丢脸，她选择先出手为强，坦白道：“估计秦哥哥早发现了，上次的菜不是我做的，我没有那么好的手艺。老爷爷为了保护我的自尊，帮我说了慌。我很喜欢秦哥哥，我不想骗你。”
    杨雨冉低声呢喃诉说，勇气随话变得稀薄，只剩最后一丝丝，撑起说完自己的努力。
    “我知道自己做饭难吃，我近期午休多数时间猫在公司厨房，让大师傅们教我了。我学会两道很拿手的菜了，大师傅和团里崽崽们试吃完都夸我做得好呢。”
    “冉冉，你对我是哪种，”
    秦慕禹哑然收回喜欢两字，明知故问的事情不做也罢。
    快速调整好杂乱的心境，洗干净手揉把杨雨冉头顶蓬松的发丝，用充满期待的语调说道：“好啊，今晚冉冉来掌勺。”
    杨雨冉失落的小脸立马恢复神采，开心‘嗯’声，兴奋宣布：“我要给秦哥哥做超好吃的蒜蓉茄子和凉拌黄瓜。”
    “好的。”
    秦慕禹脱口答应。
    杨雨冉忙完下午工作，晚上专程跑到超市买了进口黄瓜和茄子。并非她崇洋媚外，难得能展示下身手，必须选用最贵的食材。
    杨雨冉到家，放下食材，把秦慕禹按回椅子，强势命令：“你坐在这里，全全交给我来弄。”
    “好，辛苦冉冉了。”
    秦慕禹应道，将整个大厨房全留给她发挥。
    杨雨冉从门后取下围裙系好，从塑料袋里取出食材，专心投入于制作当中。
    从洗菜到削皮，再到最后拌调料，严谨按照老厨师教她的步骤来。
    经过二十多分钟，信心满满的做完，遵从上次老厨师最后的指点，先用公筷尝尝。
    嗯，味道好极了。她个笨鸟，通过多次锻炼，实现了熟能生巧这个成语。
    端上桌摆好，折返厨房，取出消过毒的碗筷，工整放在秦慕禹手边，笑盈盈地介绍。
    “请尝尝大厨的拿手菜。”
    “好的。”
    秦慕禹非常配合，挽下袖子，隆重拿起筷子，分两次夹起黄瓜和茄子，送入口中。用先后顺序彰显他有认真尝菜，不会把两种味道弄混。
    待全部吞咽下去以后，赞赏道：“黄瓜清脆爽口，配上蘸料更显味道鲜美。至于蒜拌茄子啊，我能想到最恰当的形容词是，它和我妈妈做得口味相同。”
    妈妈的手艺，向来是夸人做饭好的最佳形容。
    “谢谢秦哥哥认可。”
    杨雨冉无比高兴，坐在秦慕禹对面，拿起自己筷子开动。
    两人仅用五六分钟给菜扫荡一空，杨雨冉摸摸空瘪瘪的肚子，愧疚说道：“忘记做主食了，不好意思啊。”
    光吃有蒜的凉菜，胃又疼还烧心。杨雨冉摸出手机，准备点点外卖将功补过。
    “没事，冉冉打开冰箱的保险柜，里面有我买的八宝饭和酱肘子。”
    体贴的话再次臊红了杨雨冉脸，说自己做大餐犒赏人家，还落个需要人家补齐东西的局面。
    羞死了！
    借着去厨房取东西的空档，吹吹凉风，让凉风帮她烧热的脸颊降温。
    取来主食和硬菜，美美吃完，满足极了。
    按住秦慕禹收拾碗筷的手，坚持道：“我来，我做了个半茬子饭，好歹让我洗个碗。善始善终，我起码心里好受点。”
    “行。”秦慕禹干脆答应，抽回了手。
    清洗好碗筷，收拾完桌面，杨雨冉活动下酸困的手脚，从凉台取回自己晾晒的衣服。
    “晚安，秦哥哥。”
    双手抱紧衣服，蹦蹦跶跶地跳上楼梯。
    “冉冉。”
    刚跳了三节楼梯，呼唤飘来。
    “怎么了？秦哥哥。”杨雨冉顿住步子，笑靥如花的回头。
    秦慕禹欲言又止地犹疑了几秒，沉声说道：“你别喊我哥哥，媛媛会吃醋。”
    低沉的声音好似变成无情的铁拳，重重砸碎她整晚的好心情。
    她轻轻应声‘嗯’，默然转身，耷拉着肩头回到房间内。
    她以为和往常一样，只要洗澡就能冲刷掉多数疲惫和不悦。
    可是洗完了，她依旧心里好堵哦，堵得睡不着觉，她也好想要个宠她爱她的哥哥呢。
    她太太太太太羡慕闺蜜啦。
    人生啊，总是充满遗憾，这边好了，那边注定不好。算了算了，她总归有个好闺蜜和妈妈啊。还有很多好朋友啊。哥哥这个遗憾，当填补差运势。
    自我劝着，稍稍给低落的心情整理好点，但意难平依旧无法抹去。
    同样失眠的还有躺在loft一楼次卧中的男人，独自留在过去的人始终无法走出。
    六岁的女娃娃说过的话，他总在自己异父异母的妹妹口中听到。
    “小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哦。我没有亲生哥哥，你留下当我哥哥，我会对你的呢。我一直梦想着自己有个哥哥在身边，他陪我玩，帮我拿我够不到的东西，还能保护我呢。”
    “哥，你不知道，雨冉有多羡慕我，她老说如果自己有个哥哥。白燕母女就不敢欺负她妈妈了，她哥几拳头给心机母女打得乖乖做人。”
    “哥，雨冉拖我问你，你能不能也当他的哥哥。”
    秦慕禹翻个身，思绪全让不能两字占据。
    无论问他多少次，结果皆不会改变。
    清晨，他早早起来，做好杨雨冉爱吃的三文鱼手握，再把猕猴桃榨汁。
    秦慕禹把她喜欢的早餐摆在她面前，依旧未能提前杨雨冉多少好心情。
    她只要看到秦慕禹深邃的五官，总会记起自己屡屡失败的惨样。
    无声吃光，乖乖等秦慕禹收拾好，搭车前往公司。
    俩人一路无话，秦慕禹似乎心情也很糟糕。避开容易堵车的道路，绕远路到高架上，卡住限速飞快开到公司。
    车子驶入固定停车位，杨雨冉解开安全带，礼貌说道：“谢谢，祝你今天一切顺利。”
    也祝她自己今天一切顺利，再遇到点闹心事，她担心自己不受控的动了晚上回老宅的念头。
    “冉冉，我会一直保护你、照顾你、陪伴你，无论你是不是我妹妹。”
    空气宛若凝固住了，将准备下车之人的动作一起定住。
    久经情场的女海后怎会不知承诺的重量，过往秦慕禹对她的种种爱护和照顾如潮水般闪现出脑海。
    周媛媛每次看到他们接触时的复杂目光，又将画面击碎。
    杨雨冉惊诧发现，秦慕禹喜欢上她了！？
    “你喜欢我吗？”
    杨雨冉僵硬转头，刨根究底地问道。
    有些真相，她必须问清楚了，特别是攸关闺蜜感情的事情。周媛媛和杨母是她，唯一不能失去的存在。

 第101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星眸深深凝望着妩媚的女人，她眼底忘记隐藏的惶恐不安如针般向秦慕禹刺来。
    他无处可躲，亦无从可躲。
    他早料到杨雨冉会有此种反应，照旧心隐隐作痛，压得呼吸变沉。
    密长的睫羽颤颤，冰冷指尖捏紧了方向盘,而在下一刻，他松开了手，按灭启动按钮。
    “别忘记我们的身份。”
    他回答的音调冷如冰窟，似很艰难才说出的澄清将自己画地为牢，更将杨雨冉拒之千里。
    杨雨冉察觉到对方摆出的疏离，心中顾虑打消了，但有股莫名的心疼和小难受涌出。
    不知为何，有时秦慕禹会给她一种孤岛的感觉，他明明拥有整片海洋。他能力超群、长相俊美无双、迷恋者诸多,他却把自己的心与世隔绝，里面藏着他不愿放下的悲伤。
    红唇微启，迟疑片刻，道声：“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对外注意保持约定关系该有的互动。”
    下秒，识趣闭上。杨雨冉始终坚信，有些感情付出和陪伴若无法长久维持下去，是残忍的伤害，不如不给。
    早上，开完晨会，陪崽崽们上完体形训练课，她回到404办公室内。
    准备窝到沙发里，浅眯一会，等人少了再去食堂打饭。
    她最近在外应酬吃多了，对油腻的荤菜渴望度很低，先让其他员工们去抢。
    推开办公室电子门，见里面坐着娇小可爱的好闺蜜。
    她办公室的门锁换了以后,她光给周媛媛共享了。
    好闺蜜指指摆在桌子上的小龙虾，勾引她道：“来，中午一起吃，吃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杨雨冉胃翻腾了一下，闻着味微微蹙蹙眉头。等周媛媛走了，她得开窗到傍晚了，不然味根本散不出去。
    没法抚了闺蜜的好意，她拉把椅子到闺蜜身边坐下，动手帮忙拆外卖盒。
    等咬到第一颗剥好的虾肉，她所有嫌弃随之消失不见，专注于享受美食。
    这心境和刚洗完有人请客吃火锅相似，光刚进入店里的时候心里别扭。等开吃了，味蕾让美味一征服，原则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有些邪门的事情很难逃到，比如穿白衣服吃火锅，油点必溅到衣服上。
    再比如戴手套剥小龙虾，手套指尖位置必破，手指逃不出沾到油的命运。
    杨雨冉索性搞矫情那套了，徒手剥虾掰生蚝。当人不再被工具束缚，回归本性时,吃得格外舒爽。
    闺蜜俩齐心协力，仅用半小时给四盒麻辣炒海鲜和两盒菠萝炒饭吃完。
    此类打包东西，吃着痛快，收拾麻烦。
    “要不喊顾月星来整理？”周媛媛建议。
    杨雨冉摇头拒绝，坚持闺蜜之间亘古不变的原则：“你输了，你收拾。你从小到大在猜拳没赢过我，以后别不信邪，非要死犟博把。直接喊你助理或我助理来帮忙收拾下，多好啊。”
    “知道了，别念了。”
    周媛媛从湿巾盒扯出来一沓湿巾，从收拾海鲜残骸壳下手。
    等将所有垃圾装入袋子里，小周总长长吁出口气，这比让她审核艺人成长空间累多了。
    “诶，干活干完啊，别留点尾巴，垃圾提出去。”杨雨冉指指摆在桌脚旁边的黑色袋子。
    周媛媛斜睨眼清闲悠哉之人，‘切’声鄙夷说道：“知道，就你事多，”
    “员工尊则上写了，员工要时刻爱护公司公用设施，保持周遭环境情节，禁止乱扔果皮纸屑。我在严格尊则啊，我这种好员工可难找咯。”
    杨雨冉一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成功加速了周媛媛的行动力。
    扔好垃圾，周媛媛回到杨雨冉已经转移的沙发区。
    背朝她坐下，扭扭腰肢，说：“给我捏捏，我这两天脖子特别疼痛。”
    “上月给你送了个肩颈按摩器啊，我亲测过好使。你要用起来啊，别留在抽屉里落灰。”
    杨雨冉嘴上埋怨，双手早早置于周媛媛脖颈处，力道适中捏、捶起来。
    “天天忙死了，一投入工作就给忘了。等想起来，办公室又有其他人在，我咋好意思有失形象啊。”
    周媛媛面部五官在按摩中扭曲起来，‘哎哟、哎哟’的不住发出痛吟：“对，这里稍稍用力点，我吃劲。”
    “这你要学学人家梁欣婷了，你看她休息时间，不是在敷面膜就是在敷眼膜，完全忽略下属们的窥视。久而久之，大家习惯于她此种风格，自然见怪不怪。”
    手指能按到的平均面积有限，杨雨冉站起身，用胳膊肘怼在周媛媛肩窝处施力。
    又痛又麻的酸爽感一阵接一阵，直冲周媛媛脑端，她倒抽着凉气，依旧无法抵抗经络舒展的磨砺。
    25分钟按摩结束，周媛媛浑身轻松多了，伸伸胳膊、踢踢腿，给闺蜜送上五星好评。
    “你比我家推拿师好使，以后再有哪里酸痛了，我直接过来找你。”
    杨雨冉随口答应，扳正话题：“行，你别把我话当耳旁风，仪器该用也用。”
    周媛媛微微顺时针转动脖子，应道：“梁欣婷一把岁数了，公司里又没她在意之人，她当然无所谓咯。我正值风华正茂，公司里可有我在意的人呢，我才不要学她呢。安心咯，我拿回家晚上看电视时候用。”
    周媛媛在意的人！
    女人无心之话却让杨雨冉陷入沉思，早晨车中，清润声音的许诺重现于她思绪。周媛媛口中的在意之人，是指秦慕禹。
    “媛媛，你哥最近，”
    她抛砖引玉的话尚未说完，没引来对方的玉，倒引来巨石落下。
    “别提我哥，我对他的耐心耗尽了。两个月以来，他没为私事给我打过一通电话。不给我这个无血缘的妹妹打电话则罢了，我每日生活忙碌且充沛，顾不上和他生气。他给秦姨照样没打过电话，秦姨伤心的很，老说他的心让拐走了。”
    被扣上拐卖犯帽子的杨雨冉无辜眨眨眼，决定从实际帮帮苦等儿子的母亲：“我晚上回家劝劝你哥，让他尽量回你家别墅住。”
    周媛媛摇下头，表达反对意见。
    “算了，我哥要做的事，在完成前他不会因为感情而驻足回头。其实他恨李烁父子，秦姨何尝不恨呢。臭李老头当年隐瞒已婚的情况，糟蹋了秦姨，后面还帮着李烁妈妈欺负秦姨，简直丧尽天良。秦姨也是因为曾经逃窜的苦生活，始终觉得愧对我哥，没给他一个好童年。”
    “哎，遇人不淑啊，那我让你哥多给他妈打打电话沟通感情。”
    杨雨冉怅然低叹声，自发找些能帮忙的事情。
    “你说也好，我哥听你的。”周媛媛同意道。
    狐狸般的眸子时刻观察着周媛媛，在其说这话之际，杨雨冉只看到淡淡的无奈之色，没见吃醋或其他神色。
    她抬手揉揉眼睛，选择对待秦慕禹那般相同的处理方式，打破砂锅问到底。
    “媛媛，你对你哥还有喜欢的感情？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你老实告诉我。”
    闺蜜之间最怕产生隔膜了，还藏着掖着，慢慢累积成不可逆转的间隔。
    周媛媛沉沉坐回她身边的沙发中，瞟眼紧关的门，往下挪挪身子，摆出比较舒服的葛优躺。
    从兜里摸出电子烟，深深吸口，闭眼沉醉几秒，说道：“行，告诉你心里话，喜欢当然还喜欢了，但我的理智尚存。与之前告诉你的回答一样，这份喜欢可以珍藏，过日子我不选他。满眼满心都不在我身上的男人，选来顶屁用啊。我爸说得对，他给我当哥哥最好使，我们相处还自然。”
    尤其见过了秦慕禹给予杨雨冉明目张胆的偏爱后，周媛媛在一次次的心痛中更加坚定了信念。
    侧眸瞟见明媚娇艳小脸上的担忧，嫌弃喝道：“人给配送到家里，你别考虑我了，长点出息，直接拿下。”
    话题回到杨雨冉头上，出于对闺蜜的在意，还有自身情况的考虑，她不可能选择秦慕禹。
    而且秦慕禹应该比她和周媛媛都清醒，或许在两人合作恋人关系时，偶尔会有意乱情迷，最终也不可能考虑她这个花名在外之人啊。
    智者不入爱河，对，她要当智者，还是慢慢努力渗透妹妹关系。妹妹关系多好啊，如周媛媛定义那般，相处舒服，而且哥哥可靠。
    “对了，你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啊？”
    杨雨冉扭转话题。
    周媛媛郁闷地闭闭眼，自骂道：“我这个猪脑子，我把正事忘了。喏，这是我爸给你发的350万分红，当奖励你帮范思睿和孔腾宇拿下ys代言，还有借助热搜冲击新歌榜。”
    “这不好。”
    杨雨冉将支票推回，嘉德合同给新经纪人是统一合同，其中不包括分红。干得好了，第二年可以签订升级版合同。
    刚毕业的人，纵使拿了高文凭，工作中实战经验为0啊，能进入嘉德很幸运了，没人会作死去挑理儿。
    一视同仁的规定，于情于理，尤其还有周媛媛这层关系在，杨雨冉不愿意搞特殊。
    周媛媛箍住她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压低声音命令：“收下！别伸张，别闹腾，别给我添乱。”
    蛮横说罢，将支票塞到她兜里，故作生气地吊着脸。
    杨雨冉手摸向衣兜，刚靠近全被周媛媛狠狠拍落。
    拗不过对方，妥协同意：“行，下不为例。”
    周媛媛凶巴巴地瞪着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什么下不为例啊，你个大傻子啊。你自己多算算账啊。范思睿的ys代言费4200万，孔腾宇800万，给他们分一半，公司抽走一半。抛去各项支出、送礼、培养等费用，孔腾宇在公司已算不亏的艺人了，范思睿直接给公司赚了上千万纯收入。”
    周媛媛顿住，捏捏启动光点头状态的杨雨冉，再用手轻轻敲下她晃荡的脑袋，低喝：“本宫在教你另一项经纪人必须具备的能力，要时刻抓住机会提高自己身价。你最好掰开脑子，给本宫记住了。你又把新歌操作得那么好，你拿点分红理所应当啊。”
    “主要小的是个才入行的新人，担心你在公司的形象问题嘛，怕别人倒你闲话。”
    杨雨冉低眉顺目说出心中顾虑。所以她很少与周媛媛一同喝下午茶，也不喜没事就往周媛媛办公室跑。
    “屁话！新人又如何，单说你套路胡紫光那招，连我爸都夸够绝。再推脱就虚伪了啊，好好收着，别让我急。你了解我的，我急起来是很变态的呢。”
    周媛媛下达最后通牒。
    杨雨冉无奈，只好答应，将支票收进包里，问：“你说还有件坏事，是什么呢？”
    周媛媛拿出手机进入自己邮箱，点开早上刚读过的邮件，将手机递给杨雨冉。
    “你看看，星州发来新歌入选通知了。”
    杨雨冉欣喜接过，问出疑惑：“好事啊，哪里坏了？怎么发到你邮箱里？”
    当初是她给星州传送的参选原歌曲，有回件了，正常应该回给她。从把人往好里想的角度考虑，有可能陆羽助理小k搞丢了她留的邮箱。
    “你先看啊。”周媛媛没耐心的催促。
    杨雨冉大概扫过内容，回执信件字字句句很官方，星州态度蛮正式的呢，未看出任何不妥之处。
    “请公主殿下指点。
    杨雨冉递还手机。
    周媛媛双手发开选中的内容，用力戳戳屏幕，忿忿抱怨。
    “陆羽和他手下太心机了，我问过创作主题曲的虞可露了，她说上周她便收到答复了，她朋友负责片尾曲，早收到答复了。估计星州原本pass《五剑客》新歌，见咱们新歌人气大涨，借热搜的一把火烧得首周卖到破亿销量。他们临时改变决定，给咱们插了个名额。”
    “这样啊，确实有点那啥，能插进去也行啊。”
    杨雨冉务实地放低标准，扭头劝劝闺蜜：“我们新团嘛，公主殿下别和他们怄气了。”
    “不是啊，星州给咱们歌放在男主和母亲的剧情上了。你看过书的哦，母亲剧情占比不足5。星州纯粹在恶心人啊，哪里是咱们借他们提高人气，分明是他们借咱们正火的势头宣传呢。”

 第102章 是否选星州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杨雨冉在几分钟前，给星州留点了面子，没有直接评价难听的词汇。
    当听完周媛媛的整体分析，她同样觉得有点膈应人。互帮互助，双双成就也未尝不可，但星州起码该拿出尊重人的态度。他们参选的是插曲,目标定在男女主感情戏上。男女主感情戏够少了，星州找出的母子更少。
    太敷衍人了，太把人当白痴了！
    杨雨冉闭闭眼，深呼吸几下，先稳定自己情绪，了解情况。
    “他们有说为什么把歌曲定到母子戏吗？”
    “没有啊，你看他们多心机，专门把邮件发给我,显得多重视似的。”
    周媛媛重重拍把沙发，忿然低骂：“真是恶心玩了一身泥，回来敲门喊妈我给它开门，恶心到家了，还指望我们能歌颂他们呢。反正我不建议把给他们用，拒绝得了，重新挑个好点的电视剧。歌人气起来了，不怕找不到好的选择。”
    “确实好恶心，媛媛，我考虑下。等晚上范思睿他们下课了，我再与他们聊聊，明天给答复。”
    杨雨冉暂压住周媛媛随时可能点爆的火气。
    周媛媛又骂了两句，才点点头起身离开。
    杨雨冉利用早上和中午的时间，把周媛媛发来的新增选择挑了挑。
    流量为王的时代中，无论人或作品只要火了，真是不愁好女嫁好夫。这次能挑选择比上次优越多了，连内娱第二大公司，中思达年底上线的都市爱情剧都包含于其中。
    通过精挑细选，杨雨冉只找到一部合适点的电视剧。不是中思达的都市爱情剧,是第三视频网站旗下的扶持剧集。
    说通俗点，视频网站自创的重点古风网剧。
    选它多多少少有点押宝的成分了，视频网站对网剧的投资比不过专业影视公司，而且经验可能也不是很足，全看是否用心了。
    她能预料到把选择告诉周媛媛后，周媛媛会有何种反应，必然说她让星州气疯了。
    其实她一点都没生气，相对的很淡定。不选其他好点影视公司全因为剧情对不上，古风偏be的曲调比较局限性。
    先把网剧挑出来，中午等崽崽们吃完饭，问了问他们的看法。
    赫谦、孔腾宇、方凯三小只的回答比较没有营养，两人随大流，意思由她和队长做决定。
    “我建议啊，咱们把几家近半年影视作品数据全整理好，根据数据进行选择。人在介绍自己心仪之物时，总会夸大其词，数据不会骗人啊。”
    方凯巴拉巴拉表达一堆,没说中一句核心。
    他似乎忘了水军多么的强大,数据有时并不靠谱。
    杨雨冉将目光定在范思睿和尹天照身上，示意他们说些有建树性的建议。
    范思睿根据自己在娱乐圈时间最长，摸出的一些走势，建议：“星州选择咱们的出发点基于他们要强强联合，共同拔高热度。只是他们执行人做事的方式让人比较诟病，若他们真是只图榨取咱们热度的话，我同意小馒头的看法，没必要比他们第一头，不选也罢。”
    杨雨冉重重‘嗯’声，其实星州如果过来联系她，或者讲明临时置换歌曲位置的原因，她和大家心里都会舒服些。星州图双赢，他们嘉德又何尝不是呢，关键取决于态度问题了。
    “你继续说。”她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范思睿抬抬下巴。
    “嗯，我建议索性挑个热度最大的ip。插曲在电视剧里出现，只会偶尔有歌词，多数用纯音乐烘托气氛。中思达的都市情感剧改变自田甜同名小说，田甜多年来稳坐第一情感编剧位置。她写得首本小说就这个都市剧，她还亲自把关影视剧的创作过程，这波我站中思达。”
    范思睿自信的分析刚结束，尹天照抬手两指摸把下颚，反对道：“不妥，从木兰一事件能看出中思达核心人品比较糟糕。咱们若和此类人合作，要做好遭受背后捅刀子的准备。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选择上的大忌啊。”
    尹天照提起木兰一，范思睿坚定的选择跟着动摇起来。他和孔腾宇入选后，木兰一发来祝贺。
    由于事先铺垫好了，木兰一反而非常感谢临危受命的两个大男人。尤其是孔腾宇，给其都逼得演女人了，属实不易。
    范思睿良心过意不去，陪着木兰一多聊了聊，从而得知中思达核心们手段多肮脏。
    中思达内部腐败非常严重，并且盛行潜规则。木兰一合同年底到期，经纪人和老总察觉到她准备离开的心思，强硬要求她接下了两部很擦边题材的电影。
    超高违约金迫使她只是服从，范思睿素来对女生很照顾，听得心生怜悯，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可以借钱给她。
    木兰一答得潇洒：“不用，干咱们这行你懂得，总有些黑料握在老东家手里。我想着在拍摄的过程中偷录些他们肮脏交易的证据，好互相制衡，为以后新的事业提前点亮通行的路灯。”
    细致想起木兰一铁铮铮的遭遇，以及后续麻烦。范思睿大感不寒而栗，唯有同意尹天照的分析，反问。
    “嗯，放弃中思达，你觉得选择哪家好呢？”
    尹天照手指落在文档中的网剧上，淡然自若地说：“它，家国大义的剧情符合我们歌曲设定。”
    方凯马屁立刻送到：“对呢，还是尹大哥的眼光好。”
    范思睿则给尹天照甩去个轻蔑的斜视，啧啧两声，阴阳怪气地挖苦对方：“早在小凯他们来前，美女姐姐告诉过我俩了，她认为这部网剧好。尹哥，你确定你这个选择没有包含感情因素吗？”
    登时，起哄声一片。
    尹天照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答道：“当然有感情因素，感情的前提是我相信雨冉实力，我愿意遵从她的选择。你们有谁不相信吗？”
    “wow，尹哥威武霸气。”
    方凯舞动双臂装出举应援牌的动作，充当起啦啦队气氛组：“在一起在一起。”
    范思睿深深被尹天照的厚脸皮功力震撼了，光吐出‘牛’字表达佩服。
    赫谦思想比较单纯，没察觉话中套路，脱口答出‘相信’来力挺杨雨冉。
    团队总共五人，四人表态了，孔腾宇只剩迎合的份了。
    临时小会议，在全票支持杨雨冉中结束。
    下午，杨雨冉思虑再三，依旧决定找陆羽的助理小k聊聊。问清楚缘由了，再去与网剧导演聊聊。
    在用自己手机上去联系和用周媛媛手机手机上去联系之间，犹豫了十分钟，选择找到周媛媛的秘书孟苍渡。
    让周媛媛提前打好招呼，她上楼直接拿到已经解锁的手机。
    孟苍渡早加了各方联系人，用他的身份来联系最合适不过。按照周媛媛得出的推断，星州有点瞧不上杨雨冉，觉得杨雨冉身份不够格，于是直接找了周媛媛。
    可是，界内皆知道周家这代只有周媛媛一个独生女。只要她没废到光会瞎作的地步，她早晚继承嘉德最高掌控权。
    周媛媛上去联系星州，显得太重视了，此种情况适合折中一下。
    杨雨冉坐在自己办公室朝阳的沙发内，提前在脑子里规划好该说之话，完后找到小k头像。
    进入聊天框，先问好：k助理您好，
    手指顿顿，删掉您换成你字，继续输入：k助理你好，我方已收到贵司的回执信了。发现有个地方出现错误了，劳烦你帮忙校对下。
    小k回信蛮快：好的，您发过来我看看。
    杨雨冉把回执信中的【母子剧情插曲】标红了，发给小k，问道：我司新歌争取的是男女主剧情插曲，回执信变为母子剧情插曲，请问是记录错了吗？
    等了五分钟左右，不见小k回信，估计去咨询执行之人了。
    阳光晒在身上暖乎乎的，杨雨冉又等了十多分钟，依旧未见回信，身子慢慢放松下来，眼皮变得重了。
    混混沌沌中进入梦乡，梦境中画面飞快闪过。
    手里一阵麻感将她拉回现实，猛地抖下身子，第一时间强拉回意识。
    抬起握在手中的手机看眼，未读信息两条，小k发来语音邀请。
    杨雨冉首先解锁先去看未读信息，免得遗留重要答复。
    大概扫视完收获失望，两条信息全无痛关痒。
    第一条告诉她：我回来了，了解清楚缘由了。
    第二条：孟特助您方便接语音吗？选择过程有些曲折，我们最好细聊下。
    杨雨冉点击接通，听到欢快的呼唤：“哈喽哈喽，孟特助，您能听到我的说话吗？”
    欢脱的声音很像未成年，杨雨冉脑子有点卡壳，给手机拿到眼前确认遍。
    她没有接错，那大概小k的声线属于少女系。
    之前她拿到推送名片光添加了对方，从未进行过语音沟通。
    “孟大帅哥，您怎么不说话？”
    小k的询问再来，杨雨冉让小姑娘简单的一句话惊出满头大汗。她太粗心大意了，忘记周媛媛的助理是个男的。
    手指点到红色的挂断键上，已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楼上，敲开孟苍渡办公室门。
    “你给她回条语音，说需要开紧急会议，不方便接通电话，让她打字说。”
    孟苍渡根据需要表述的内容拿出对应语气，按住语音收录建，做贼般说：“小美女，我这边被告知要开会，你给我打字，爱你哦。”
    98后的爱早变成礼貌问候词了，孟苍渡随口道来。
    “好啦，剩下交由小姐姐处理。”
    孟苍渡给杨雨冉递还自己手机。
    杨雨冉接过，手心朝上放在嘴前，么声给对方送上飞吻，道谢：“辛苦小弟弟了。”
    收获大美女的眉目传情，孟苍渡脸一下红了，但嘴上不肯吃亏，强调：“弟弟不小呢。”
    “回头聊哈。”
    杨雨冉单眼k持续发电，给孟苍渡迷得眼都直了，她潇洒扭身离去。
    重回自己大本营，她缓了二十分钟，营造出开会刚开始很忙的假象。
    等4点半给小k回信息：领导讲话结束，已到各部门讨论环节，我把会议记录工作交给小弟了，咱们聊正事。
    小k：好的，孟特助。歌曲临时换位置的原因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也蛮复杂的呢，我们音乐总监同样在选择上纠结了许久。
    选择上，杨雨冉心里一沉，难道有其他候选歌曲，那首歌更得对方总监之心？最后星州真是因为《五剑客》新歌突然变火，被迫选择了这边新歌？
    万分压抑的按出一个问号，回了过去。
    小k耐心解答：我们音乐总监说了，这首歌非常大气呢，只是放在儿女情长上有点委屈它了。悄悄告诉你啊，我们音乐总监特别神叨，他坚信音乐有自己的生命。要把歌曲放在属于它的位置上，才能将音乐生命中的美最大化展现。
    收获回信之人呆坐于阳光中，久久未能从震撼的定论中走出。
    突然觉得自己好小心眼哦，周媛媛出于对她的保护，生气于对方没把信件直接发给她，从而带入偏见看待事情。
    从感情角度，周媛媛没做错，但她应该立马找星州的人问清楚啊，不该小肚鸡肠的跟着心里难受。
    既然已经聊到这里了，杨雨冉索性给全部疑惑问清楚：你们为什么不给《五剑客》的经纪人发送回执信息呢？
    小k传来个脸红表情：嘿嘿嘿，我和媛媛姐熟悉啊，我看了下那个姐姐朋友圈。她好漂亮哦，而且我听说她才上任不到半年，做出好多厉害的成绩呢，我怕乱联系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之前有找过机会和那个姐姐聊天，但她只和我回复客气之话。我想等媛媛姐回复了，咱们约个时间细谈。谈完吃饭的时候，我再尝试跟那个姐姐拉近一下关系。
    杨雨冉不了解小k，不知道她说的话是绿茶版的借口，还是真的有所顾虑。
    但对方能打这么长的字，貌似不像在说谎或表现茶艺啊。
    她回个嗯，完后再问出关系歌曲的重要因素：我们看过小说了，其中母子剧情很少啊？
    小k发个‘嘿嘿’扭腰的表情，附文跟上：我们请来着名老演员何老师担任男主妈妈，给母子剧情加多啦。此类大历史剧，要多靠老戏骨带动啊。

 第103章 网剧导演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杨雨冉很是认同，其实当下人们的生活压力大、内卷严重，很多人比较反感去和异性磨合。
    运气好了，当然是一世一双人。运气不好了，基本磨合变成磨难，徒然内耗自己,还落个彼此相恨相厌的结果。
    年年离婚率增加、结婚率减少，大家变得更喜欢讨好自己，以及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多数父母把心贴到孩子身上了，杨雨冉上周在闲暇之余看过一篇度娘的问答。
    有人问年轻人啃老是好现象吗？
    回答分成两派，一派骂啃老无能。一派表示羡慕有钱爹，既然有钱为什么不啃，都独生子女难不成留给别人啊。
    点赞最高的回复却出自于一位工薪阶层的父亲,他先用很平和的言辞与提问人和在争吵的网友们的打了招呼。
    【大家下午好，我是一位月收入刚万元左右的三线城市父亲,我今年52岁了，儿子刚26岁，我来回答下这个问题。我倒是理解且支持年轻人在刚步入社会的前五年到十年啃老，这个年代与我们的年代不同，我们年代无论是否有文凭，到了该工作的年龄总能找到合适的岗位。而这个年代提倡高学历，十多年寒窗苦读，从学校出来发现能用到的专业性技术不多，又要从新学。
    男娃娶媳妇需要钱，婚房要帮孩子分担些，至少让女方家庭能相信姑娘跟了男娃好日子过。
    女娃嫁人同样需要钱，嫁妆要备齐了，最少不能让婆家看低了。
    就算孩子不愿意恋爱结婚,起码要支持起他们能在社会站立行走的能力。靠什么支持，可不就是钱。
    所以孩子需要我们这代老人的帮助,我也愿意去帮助他们。这份帮助与让他变成废物无关，只是让他能在我撒手人寰的时候,拥有自己的生活。】
    大爷真诚且实际的回答让无数人泪洒跟帖,亲情或许没有爱情那般轰轰烈烈，它如温水一般流淌过所爱之人的每道伤痕，无声修补着所爱之人的残破世界。
    因为付出和接受都太理所应当了，所以往往人们容易忽视它的存在，却会在别人的故事里找寻到属于自己的温暖，从而被深深触动。
    范思睿的曲调确实蛮大气磅礴，他背景故事围绕将军为国为民、才女为情苦守而写，有别于普通的古风痴恋歌曲。
    经过星州音乐总监一提点，杨雨冉豁然开朗。
    用孟苍渡的口吻给小k回信：好的，谢谢小美女细致解答。我们《五剑客》的经纪人是个很好说话的小姐姐呢，尤其喜欢可爱漂亮的小美女。你不用等我们飞去金陵签约找机会了，我帮你们疏通下关系。
    小k连发两个眼冒桃花的小女孩表情，激动问：真的吗？
    杨雨冉按字笃定回答：嗯，等我开会结束去教育一下她，怎么能冷落我们可爱的小美女呢。
    小k匆忙解释：没有啦，主要我重度颜控。见到拥有美貌绝杀的人会自动变怂，老怕自己说话有失礼数，给对方留下糟糕印象。外加之前歌曲没有确定下来,我每次找漂亮姐姐聊天,她会有意无意的问我歌曲情况，我就手足无措。哭唧唧，人家明明只想和漂亮姐姐聊会天嘛。
    杨雨冉眼眸一转，效仿范思睿拿捏女孩子们的手段。
    多骂了自己几句，给对方做出保证：不行，小美女受了气，我一定要帮小美女出头。
    发完这条信息，她不再多发什么了。把手机归还给孟苍渡，让他看看聊天记录，两小时后再给小k回话，万万不可暴露自己。
    孟苍渡竖起ok的手势，大概扫眼聊天记录，用弟弟般奶萌的声音给杨雨冉撒娇。
    “我才不忍心说大美女呢。”
    “对呢，杨大美女是我们的宝，我们要共同守护。”
    高老师从洗手间走出，接过孟苍渡递上的护手霜，嘟嘟嘴轻声附议。
    两个一米八高的大男人，同时朝她撒娇，杨雨冉有点背不住，溜回自己的404。
    坐在转移上，拿自己手机与小k沟通了一个多小时感情，牢牢俘获小迷妹的芳心。
    与小迷妹约好了，等对方来杭市，她充当吃住行一条路服务全陪。
    完美处理得当，突然周媛媛发来信息：绿油视频网站的网剧导演申请加你好友，你快点通过啊。你非要选他们，他们一得知消息，立马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催我秘书几次了。
    杨雨冉愕然无语，光和小k沟通，把网剧这茬子事给忘了。
    不过，她光让周媛媛安排人联系对方，问对方要份详细材料啊，没说定下来啊。
    退出小k聊天框，点击申请列表，从新增的十多个申请人里找出导演通过。
    对方秒发来打招呼信息：杨经纪人下午好啊。
    杨雨冉扫眼手机右上方的时间，17点52分。早过下午了，到傍晚时分了。
    估计对方准备好说辞以后一直在苦等，忘记重新看时间。
    没去计较，正常回复：你好，请问贵姓啊？
    导演：免贵姓陶啊，全名陶峰。陶渊明的陶，山峰的峰。杨经纪人喊我小陶、陶子都行。
    杨雨冉拿出该有的尊重态度：陶导你好，不好意思啊，我们歌曲已经与适合的影视剧双向选定了。
    陶峰回复她的则是一个word文档，《醉山河立项详细介绍》。
    强行发完文档不见后话，面对莫名其妙的行动，杨雨冉不去多问缘由。
    锁屏手机，从抽屉拿出自己的饭盒，前往餐厅打饭，晚上大师傅做酱烧排骨，她爱吃。
    让阿姨多打了几块，再要份醋溜土豆丝和紫菜汤，端着满满当当的饭盒找处无人角落。
    大口吃着，注意力时不时瞟向置放于盘子边上的手机，每次屏幕一亮，她会不受控的多看几秒。
    叮，信息来了两条。
    杨雨冉放下入味的排骨，抽出纸巾擦干净手，拿起手机查看。
    她的置顶联系人无一个头像亮起红点，心里隐隐有点小酸涩呢。
    倒是陶峰发来两段密密麻麻的信息，只大概看看，她心里的难受之感消失了，换为头发晕，密集恐惧症犯了。
    给手机放回原位，继续吃软糯的酱排骨。那么长的信息，等她看完，排骨早凉透了，失去最佳口感。
    嗦干净两根，手机屏幕又亮了。
    杨雨冉兴致不高地用小指点击屏幕，唤醒密码输入。
    解锁，看到陶峰发来解释：杨经纪人，抱歉啊，我这人比较执拗，遇到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努力争取下才行。我真的觉得《五剑客》的歌曲风格很适合我们网剧，我们可以不要这次爆火新歌，我们打算预定下次新歌当主题曲，价钱好商量。我知道我们这个小网剧有点高攀了，但请你务必抽出半小时看看我们立项的详细介绍，以及我上面所打构思，万分感谢。
    望着对方奋力争取的样子，杨雨冉有点狠不下去心，这年头肯为无用功做努力的人最是卑微，也是最是闪耀。
    网红和明星时刻在互抢流量，拼接歌曲便宜还火得快，只要不被曝出抄袭，多得是网剧申请采用。
    对方宁可赔上时间，赌次未知热度的新歌，确实如他自我介绍般执着啊。
    拿出耐心，给执着的追梦人做出正式回复：不好意思，我这边忙得不可开交。等晚上到家了，会认真查阅陶导所发内容。
    陶峰还守着手机呢，回信飞快：好嘞，谢谢谢谢，有劳了。
    杨雨冉回以微笑的表情，切出聊天框，再次看向置顶联系人，照旧没有任何信息。
    戳戳杨母头像，再戳戳周媛媛头像，手指落在他们两个中间那人的头像上。
    没有多戳，怕按多了，系统提示到对方，手指滑到手机右侧按钮，轻按锁上。
    晚上，她用陪崽崽们训练的功夫看了看陶峰打的字，他很详细介绍了他对整个网剧的规划和设计。
    他说明了，剧组的经济情况，光用拮据来形容不足以表达贫困程度，应该加个量词，很。
    在说明之后，他再三强调自己的重视程度，希望能请到《五剑客》帮忙创造主题曲，他们愿意拿出500万经费的一半来支付。
    如果杨雨冉觉得低了，可以提出来，他会想办法处理，填补差额。
    给对方上千字的两条争取信息看完，杨雨冉点击立项文档。
    下载速度非常缓慢，快二十分钟，进度条只滑过五分之一长度。
    卡了吗？
    杨雨冉把手机放在wifi旁边，暂停下载，进入视频网站测试网速。
    10b的视频仅用半分钟完成下载，证明网速没问题，剩下一种可能了，对方传来的文件很大。
    杨雨冉长按文件查看详情，果然如她所猜测，文件有53g。
    正常立项文件，即便是带图，充其量7-10g。
    53g的东西，她想象力有限，想不出对方给其中插了什么东西。
    她可怜的手机本就存储空间紧张，要时刻抓拍崽崽们一些精彩瞬间。而且遇到有料的内部新闻，还要时刻截图。
    这东西下载完了还了得啊，她手机空间不用装其他了。
    给陶峰发信息告知邮箱地址，让其把文件转发到她邮箱里。还是一会等崽崽们下课了，她回家用电脑下载了看。
    陪伴到十点多，把星州的情况叙述给崽崽们听。
    得知自己歌曲被高度认可了，男人们脸上流露出遮挡不住的喜悦。
    “美女姐姐，你忘记告诉小馒头了。我吃完饭的时候还听她在那里骂星州呢，骂得特别难听。”
    范思睿提醒了杨雨冉，她这一天天忙得昏头转向，还真忘了。
    她当孟苍渡早告诉周媛媛了，估计这孩子误会她意思了，他让孟苍渡别暴露自己，孟苍渡错以为连周媛媛都要保密。
    用周媛媛常用的懊恼动作，握拳敲敲脑门，郁闷地长叹口气：“哎，我现在联系她。”
    在崽崽中们的偷笑中离开训练室所在楼层，按亮b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开车，早上坐秦慕禹车来的。
    脑子明显跟不上太多事了，明天必须把部分工作分摊给助理顾月星，再这样拖下去，早晚有天误了一件大事就麻烦了。
    给周媛媛拨通电话，听到好闺蜜声音，她首先问出：“你回家没？我搭个车呗？”
    周媛媛脱口训道：“你早点打电话啊，我都进我家院子了。”
    “好的，那我打车回。”杨雨冉手指点亮楼层一。
    “太晚了你这长相，你这头发色不安全，不用矫情觉得姐在歧视，没错姐就是在歧视你那头紫毛。太容易让小混混把你当小太妹调戏了，你安心等着，我帮你问问在公司的其他人，找个不加班的人，让他送你一程。”
    周媛媛嘴上嫌弃着，但非常肯办实事。
    五分钟后，在公司的其他人来电话来了。
    望着熟悉的名字，秦慕禹，杨雨冉哑然语塞，不知该如何处理。
    跑神中，对方结束了拨打，新信息来了：我在车里等你呢。
    杨雨冉思想进行了短暂的天人交战，决定顺从周媛媛所说的假设，没从一楼走出，乖乖等电梯门关上再下一层。
    抵达b后走出，来到熟悉的车位。
    嗯，她的发色比较动漫也比较让人误会，安全第一。对，她只为安全第一。
    坐上车，两人又陷入没人说话的状态。
    她别扭的僵持了十分钟，主动打破僵局，半开玩笑的问道：“秦副总今天好忙哦，这会才下班。”
    “嗯，给自己多加了三小时班。六点半看到你去餐厅打饭，想来你应该会等到范思睿他们下课。”
    杨雨冉只是调解气氛，对方一记直球打得她丧失接话能力。
    哈哈笑笑，有礼貌得应道：“秦副总没有给我发信息，我当你今晚有事呢，我就去打饭了。”
    找着借口无意中透露出真心内心了，她不愿承认的真实内心，她一直在等秦慕禹信息。
    说漏嘴了，她对自己又气又恼，别过头，用手托住脸看窗外夜景。
    偶尔用余光扫到秦慕禹脸上，发现对方貌似脸色不再那么阴沉，嘴角还微微扬起，他心情变好了？
    “嗯，我的错，我该提前给你发信息，而不是只去找你。”

 第104章 用心程度拉满

    杨雨冉正揣测着，惊雷劈下，震得她心跳如小鹿乱撞。
    疯狂警告自己，秦慕禹只把她当合作伙伴，她千万别多想啊。强制自行洗脑两分钟，平稳了心猿意马的状态。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近期的行为好不尽责啊，居然因为女生的小敏感,做出疏远合作伙伴的行为。
    大大不可取，以后要时刻带入角色，保持该有的职业素养。
    劝好自己，杨雨冉轻松多了，扭头给秦慕禹回以灿笑，甜甜应道：“对啊,怪你怪你。害人家心里难受许久，吃最爱的酱排骨都食如嚼蜡。”
    “哦？”秦慕禹挑起剑眉,扫眼杨雨冉，别有深意的问：“冉冉食如嚼蜡还吃了九块？”
    小谎言让戳破，杨雨冉俏脸颜色一变，如同披上绚烂的晚霞。
    多做解释只会更丢人，她拍把秦慕禹，将胡搅蛮缠进行到底：“对啊，我劝着自己要化悲恸为食欲嘛。反正大师傅们做得酱排骨没有你做得好吃，惩罚坏蛋明天早起半小时，给我做好了，我带到公司中午吃。”
    娇嗔可爱的小模样张狂闯入秦慕禹眼中心间，答应之话脱口而出：“好，再多做份红烧茄子，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杨雨冉不自觉吞咽下口水,连连点头,轻声欢呼：“行啊,太好啦！秦,”
    哥哥两字冲到嘴边，让仅剩不多的理智压住,换个称呼巴结：“秦副总做得红烧茄子也好好吃哦，我爱吃。如果能再配个海米菠菜粥，那我明天一定是全公司最幸福的人了。”
    “ok，小愿望，满足你。”
    秦慕禹干脆答应。
    杨雨冉笑得合不拢嘴，从下高架一直在夸秦慕禹，夸到车子停入车库。
    回到公寓，两人各自进入自己楼层去洗漱。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精心护肤，杨雨冉悠哉走出洗漱间。来到床头柜前，拿起在充电的手机，查看是否有重要信息或电话。
    未接来电周媛媛三通，未读信息陶峰两条。
    以她和周媛媛快二十年的闺蜜感情，她猜出周媛媛所图为何。
    秉承公事为重的首要原则，先看陶峰信息。
    一小时前：杨经纪人，请问您看完了吗？我不是催您的意思，我只是怕有些地方您不懂，我可以帮您解答下。
    半小时前：杨经纪人，我没有其他意思啊，没有质疑您的理解能力。我上面那条信息不该发，等想撤回的时候已经超时了。如果冲撞到您,给您带来什么不好的感受，我在这里给您道歉。夜深了，您应该早休息了，祝您晚安好梦哦。等您起来后，祝您新的一天拥有好心情。我随时在哦，您随时回复我都行。
    不难看出陶峰言辞中盛满小心翼翼，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继续追问的欲望。想必今晚他会收获一个失眠之夜，但杨雨冉不可能只因为同情去答应项目的进行。
    实力、诚心、契合度，三样必不可少。
    她先看完立项详情介绍，再做决定。
    打开电脑进入邮箱，选择最新邮件里的附件进行下载。
    当剩余时间呈现那一刻，杨雨冉困意席卷而来，要下四个多小时呢，这谁熬得住啊。
    先睡，早睡早起身体好。
    人刚刚躺入床里，手机震动不断，解锁看到周媛媛持之以恒的精神。
    又来电话了，杨雨冉轻轻拨拉下手机左边的静音键。
    她不接，周媛媛也能早点睡觉，此乃大善之举。
    而周媛媛的拨打时间格外短，犹如提前预估到她的下步行动般，掐断连环扣，发来信息：聊公事，有个广告代言非常适合孔腾宇，品牌方找到我了。
    公事当前，杨雨冉没有拒接的理由了。
    主动给周媛媛打过去，关切问道：“什么品牌？”
    “闺蜜坑人牌子。”周媛媛乱拐着音调冷声回答。
    杨雨冉按照读音重复：“鬼迷铿韧？什么类型的公司啊，以前怎么没听过啊？”
    “我是在说你个坏闺蜜坑我！”周媛媛大声呵斥。
    畅快喊完，让冷落整晚的心情舒服了。
    杨雨冉‘啊？’声，装傻充愣问：“小周公主，我身为你的爱将，天天兢兢业业，对工作一丝不苟。从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请问我哪里坑你了？”
    在问的过程中，杨雨冉随之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给周媛媛汇报。
    对方大晚上来兴师问罪，十有八九是听到孟特助汇报了。理亏占据杨雨冉心头，作罢了还欲狡辩的言辞，安静等待训斥落下。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杨爱卿速速将你与我哥今晚的矛盾讲来。错了，我给时间算错了，你两能晚上不一起回家，代表早闹别扭了。快点老实交代，别让本宫用刑啊。”
    周媛媛一板一眼的质问。
    听着与网剧歌曲无关的问题，杨雨冉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找理由敷衍：“我白天问过你哥他具体下班时间，他说他晚上时间不确定，让我等通知。我等到6点多不见他来信，没办法我只得去打饭吃。陪男团上完课，他还没有来信息，我当他临时接到紧急任务去出差了，我便问问你回家没。”
    一边应付着闺蜜，一边把周媛媛电话截图转发给秦慕禹。目的再明确不过了，让对方配合行动，别把她卖了。
    虽然她所说内容包含了一半真实情况，秦慕禹消失整天这点，但靠良知来约束人太薄弱了。
    她需要万无一失，编辑实际好处发送过去：秦副总，明早不用帮我做午饭，我想起中午有约。媛媛的八卦之魂燃起了，我们要保持相同口径哦。你就说你忘记联系我了，别多提其他哦。
    “真的吗？我总觉得你在骗我啊，我哥不像那种会玩消失的人啊。他很有责任心的好，尤其对你。”
    周媛媛轻易识破杨雨冉换汤不换药的解释，深表不信。
    “骗你干嘛。”
    杨雨冉应句，下秒收获秦慕禹发来的【好的】两字。
    她底气立马满额，将事情板上钉钉：“你哥也是肉体凡胎，尚未飞升成仙呢。凡人皆有七情六欲，他有自己的压力和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他以正事为主，忙起来忘记联系我多正常啊，我都理解，你有什么理解不了的啊？”
    周媛媛联系起自身境遇，他哥确实是个主次分明、原则性强的人，正因为这两条秉性，他哥和她拉开了距离。给她留下一条必选之路，让她选择长痛不如短痛。
    “你说得在理，我当你们闹别扭了呢，还准备充当一把矛盾调解师。”
    周媛媛收回逼供的语调，用正常声音哀叹道：“哎，本宫放弃美容觉，等你到这会却等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失算了啊。本宫要就寝了，晚安。”
    “别急！我有个重要大事要说，今天事今天了。”
    杨雨冉叫住周媛媛，提前把星州的事说了，大不了晚上挨骂一顿，好过明天一大早挨骂整天啊。
    孰轻孰重，杨雨冉掂量得清。
    周媛媛打打哈欠，没耐心的警告：“快点说，给你五分钟啊。要让我听到你扯些没意义的话题，故意为了折磨我的睡意，你就死定了。以后午休和凌晨，你最好准时关机。”
    “绝对有意义，星州把他们选择歌曲的原因发我了。他们音乐总监见解很独到哦，他认为《五剑客》新歌曲风更适合母子剧情。星州很重视亲情剧情，特别请来国家一级演员贺老师担任男主母亲一角，并加多了亲情线。这次是我的失误，怪我没有事先了解清楚，选星州。”
    杨雨冉一鼓作气陈述完。
    周媛媛兴致平平地‘切’声，见怪不怪埋怨：“我当什么震天动地的大事呢，这点小破事你做主好咯。我对外要求从来只有两点，尊重你、爱护作品，他们能做到选他们好了。星州手握的ip本身口碑和热度够硬，咱们早认可了。”
    杨雨冉无比感动，哑声抒发感情：“嗯，谢谢中国好闺蜜。”
    “谢个毛线，你要自信点，时刻把自己位置摆正确了。你这季度给公司创造的价值，位居所有经纪人之首，甚至超过胡紫光。除非她在9月搞出个王炸好事件，否则你短时间内撼动了她第一经纪人名头。”
    周媛媛坦白讲明了，总结陈词：“别老觉得特殊照顾与闺蜜感情有关，更多出于你值得，我爸也默许我这样做呢。睡，本宫眼睛睁不开了。”
    “好的，晚安。”
    杨雨冉挂断电话，飙升的成就感让她有点亢奋。
    瞥眼下载进度，剩下三个多小时，定好闹钟。重新倒入床里，闭眼属羊。
    数了半小时浅浅睡去，四点准时醒来。
    揉揉酸困的眼睛，下床来到书桌前，望着黑黝黝的屏幕，不妙之感腾上心头。
    她好像给电脑设置过2小时无操作自动关机？
    她真的设置过吗？
    她没这么闲？
    手颤抖着抓住鼠标，点击左键尝试唤醒电脑。
    一下没反应，两下没反应，三下没反应。
    狂按n下！
    还是没反应……
    欲哭无泪地俯身，手指点在主机开机键。显示屏亮起，行行英文字母滑过。
    好衰啊，居然真的自动关机了。
    三分钟进入桌面，杨雨冉快速登录qq邮箱，查看附件下载进度。
    好在邮箱每隔半小时会自动保存进度，下载停在74。剩下26，耗时一小时左右能完成。
    选择重新开启下载，盯着进度条在动了，她将窗口最小化。
    进入控制板，报复式的把自动关机改成永不。
    上好新的闹钟，躺回床上。闭眼酝酿了五分钟睡意，脑细胞活跃依旧。
    之前的三小时还值得她数数羊，一小时的睡觉时间太紧凑了，一不小心就会睡过头。
    收起侥幸心理，起身离开自己房间，来到楼梯看到餐厅的灯亮着。
    秦慕禹坐在厨房灶台前，正单手托头打盹。
    她蹑手蹑脚下楼，越靠近厨房近越能闻到高汤鲜美的味道。她随口的一句话，何止让对方早起半小时，分明要早起两三个小时呢。
    难怪秦慕禹熬得粥比外面好喝多了，用心程度直线拉满。
    多种情感交错产生，她决定以后再也不提喜欢喝粤式粥了。
    叮铃铃，秦慕禹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几下，驱散男人睡意。
    他将火关小点，打开瓷锅盖，加入早准备好的食材。用勺子搅搅粥，舀出一点尝尝味，又多加了一小撮瑶柱。
    “秦副总，我来守着，你去再睡会。”
    杨雨冉将自己手机转向秦慕禹，亮出其中新拍的照片给他看。由于移动台式电脑太麻烦了，于是她把下载进度照了下来。
    见秦慕禹面露疑惑，她笑盈盈解释：“我在下载一份很大的立项，早上晨会需要讨论。在那之前，身为经纪人的我要先读完。”
    秦慕禹注意到53g的标注，问出她初见时相同的感受：“这是立项？”
    “对啊，夸张，不知道对方给文件里面插了什么东西。”
    杨雨冉跟着感叹。
    秦慕禹两指放大照片，细看几秒，答出困扰她已久的问题：“其中有未审核的样片或宣传片。”
    杨雨冉粉唇微启，愕然良久，缓缓吐出惊诧：“他们疯了？不怕我泄露出去啊？”
    无需秦慕禹回答，根据陶峰执拗的行为和卑微的言语，答案自动呈现。
    陶峰在孤注一掷，他把所有能体现诚心的东西全拿出来了。
    “凄楚的追梦人啊。”
    杨雨冉低叹声，拉住秦慕禹胳膊，努力往厨房外拽：“你去睡觉啦，守护美食的重任交给我。”
    “我不困，我昨天中午睡多了，下午3点多才起来，我陪你看看立项。”
    秦慕禹用另只手握住她皓腕，稍稍一用力，将她拉停在原地。
    公司副总帮她看，杨雨冉好受宠若惊。
    可考虑到秦慕禹睡眠严重不足，她拒绝诱惑：“不行，你去睡觉。人要睡够了，才有精神头投入工作中呀。”
    “冉冉，我没必要骗你，我真的不困。公司重要立项，我有义务严格审核。我在这里守着粥，你上去看看下载多少了，完成喊我。”

 第105章 第一集

    （一定白天再看，今天太忙了，还有五百字没写呢，熬夜补上，会多写100多字赠送。）
    有义务吗？
    杨雨冉狐疑，转念想到也是哦，秦慕禹身为公司副总。重要项目必须经由他或老总签字才行。
    别看秦慕禹权利很大,但公司职工都知道，老总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老周总在全力留人才，帮周媛媛保江山呢。
    仔细观察秦慕禹深邃的星眸，见里面没有多少红血丝，稍稍安心点，点头同意。
    “好，那我去盯着下载进度,等下好了喊秦副总。”
    有秦副总指点,等于提前掌握事情可操作性大局。
    “嗯去。”
    得到秦副总批准，杨雨冉困意一扫困意，精神百倍地跑回二楼书房。
    下载进度条如同羞羞答答的小舞娘，跳到关键时刻总遮点人家真正想看的艳色。
    剩下最后5b了，下载异常缓慢，掉到100kb左右。
    杨雨冉从4点半蹲守到5点10分，光下了1b。照此种速度进行下去，下完过上班点了，她和秦慕禹要双双迟到了。
    项目好了尚有借口解释迟到原因，若是很差，不值得为其用次请假机会啊。
    杨雨冉打开度娘搜索加快下载的办法，映入眼帘的最多回复当属：开通会员，而且要开通最贵的会员。
    别无选择，痛定思痛的支持了218速度保护费。
    她往常都点那个看广告领取十分钟试用版呢，怪就怪这次文件太大了，试用机会不足以支撑它安全完成下载。
    钱到位,速度得到杠杠提升,两分钟完成最后4b下载。
    杨雨冉看着又想问候软件运营方,又郁闷自己死脑筋,早该交钱了事了。
    拉开门，饭香飘入，肚子应景的咕咕叫了两声。
    她小跑到楼梯前，扒在扶手上，俯身朝下喊：“秦副总，麻烦您上来看看立项。”
    “饭好了，先来吃，吃完我们一起去看。”
    秦慕禹将戴着隔热手套，取出披萨。
    狐狸般的眸子望着金灿灿的圆形食物，上面放满她爱吃的东西，菠萝、火腿、鱼肉、牛肉，肚子又咕咕叫了，替她做出回答。
    下楼洗洗手，进入餐厅，接过秦慕禹递上的果汁，嘴甜卖乖。
    “谢谢秦副总，秦副总辛苦了，您坐下，我去取餐具。”
    付诸于行动，赶在秦慕禹扭身前,先一步跑到厨房，拿出筷子和勺子。
    得意朝秦慕禹晃手摆动下，折返自己位置坐下。
    把不同颜色的餐具放到对应主人碗碟旁，比个请的动作：“您慢用。”
    “调皮。”秦慕禹抬手轻轻弹下她脑门。
    她嘿嘿笑声，顾不上揉额头作秀，喝口果汁拿起秦慕禹帮她分割好的披萨，大快朵颐。
    20分钟将美食清扫一空，两人齐心协力收拾好餐桌，一同来到二楼书房。
    杨雨冉从卧室搬出个椅子，放在自己电竞椅旁边，热情邀请：“坐这里。”
    秦慕禹无声打量眼并排而放的两个椅子，一个粉色的电竞椅，一个粉色的蝴蝶结椅子。少女心满满的书房，让他这个185的大男人格外醒目。
    按照杨雨冉指引坐入粉丝蝴蝶结椅子中，抬眸望向屏幕，星眸随操作解压文件的光标移动。
    等解压完成，杨雨冉点开文件夹，看到其中有五个视频片段以及两个文档。
    “我两次尝试下载全耗时严重，奇了怪了，陶峰怎么实现立刻发给我的啊？”
    她嘴里暗自嘀咕，手上点开名为《第一集》的视频播放。
    “他先传给自己小号或同事，等你通过好友了，直接转发文件。文件早上传至服务器，自然发得很快。”
    清润声音答出她所困惑。
    杨雨冉似懂非懂地应道：“原来如此。”
    预告片从一个人独站悬崖边的镜头切入，采用远景拍摄。独占之人单手握剑，白色狐皮袄让风吹得猎猎作响，完美呈现出大侠孑然于世的孤寂感。
    “氛围感很棒嘛，怎么没有声音啊。”
    杨雨冉赞赏着，手伸向ny音响，拧到最大照旧没听到声音。
    倏地，一声笛声宛若刺破云霄。
    杨雨冉赶忙将声音拧回正常音量，与此同时秦慕禹暂停视频播放。
    “注意这里，他们处理得非常棒。”
    修长的手指握住鼠标，将进度条往回拉了半分钟，退到杨雨冉分神的画面上。
    待她揉好耳朵了，视频重新开始播放。
    杨雨冉全神贯注的盯着画面变化，男人孤傲独站的镜头进行了23秒，拍摄慢慢移向他身后的竹林。
    竹子晃动，掀起层层绿波，这段画面没有声音。
    三片竹叶落下，笛声响起曲调，一群隐藏在林间的黑衣人冲出，包围住大侠。镜头快速推向独站男人腰间的玉佩，笛声随之变得激烈。
    “林将军，你不该偷走代表皇室血统的双龙玉佩，交出他饶你一条狗命。”
    黑衣人首脑冷声说出威胁。
    男人缓缓转身，漠然望着眼前堵截后路的追兵们，他取下腰间玉佩朝后方悬崖抛出。
    黑衣人首脑脸色大变，朝副将挥下手。副将带人冲向前方，极力去抓玉佩。
    而他们却未能成功靠近悬崖边，纷纷发出一声痛呼，死在男人剑下。
    男人冲向前方，剑从出鞘起，便未落下过。他化身为地狱中的阎罗，一挥一刺间将剑道精髓展现至极致，取人性命于无形中。
    斩杀完黑衣人所有党羽，男人抬起在血流成注的右手，执剑指向黑衣人首脑，沉声说：“今天我不杀，留你狗命十五年。你个狗腿子背信弃义，为了苟活出卖右相盖庄。如此惜命的你，该当知道回去怎么给狗皇帝汇报了。”
    黑衣人首脑眼中不见一丝恐惧，拱起双手朝天拜了拜，恭敬说道：“林将军，您辅佐圣上十余年，早该圣上对左相起了杀心。我只是遵从圣心而已，我们这些下人命早卖给圣上了，是你没看清局势罢了。”
    “呵，好啊，那我便帮圣上来试试你的忠心。”
    剑再朝前逼出一分，血珠从剑刃滚落。
    黑衣人首脑眼睛微微睁大些，声音却隐隐透出无法遮挡的发颤：“林将军，今日你若杀了我，明日五台山下农户中嗷嗷啼哭的小奶娃只怕性命不保。”
    “不是不怕死吗？”男人讥笑问。
    “哈哈哈，我怕与不怕对你对圣上全无关重要。倘若我一条贱命换了九皇子的尊贵之命，倒也是值得哦。今日放跑你了，我回去难逃一死，不如死在这里落个忠心为主的名儿。”
    黑衣人仰天大笑，在笑得过程中，脖颈被剑锋刮出两道新的伤痕，真如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那般。
    男人猛地调转剑锋斩下自己右臂，转身走到玉佩所落的悬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画面一转，来到十年后。
    不足小桃树高的少年郎与俏丽小姑娘同在炼剑，小姑娘动作总是放慢几分，在等少年郎跟上她的节奏。
    “棋子哥，你好笨哦。再做错动作，我就把你偷看兵法书的事情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罚你。”
    “千万别啊，我用心学就是了。”
    少年着急模仿，动作更显拙劣，看得小姑娘咯咯笑个不停。
    “哈哈哈，你根本没有学武的天份啊。师父定是老糊涂了，他居然说你拥有最厉害的天麒之姿。要我看啊，你的过目不忘更厉害呢，该让你多看看八股文考个功名，这般我和师父全能跟着你享福了。”
    “绣娘，莫要胡说，进屋领罚。”
    苍老的怒喝从竹屋中传出。
    绣娘朝少年吐吐舌头，手挡在嘴边，小声说：“哎呀，师父耳朵一会变聋了，一会又灵的很。”
    妙龄少女留下句俏皮的戏谑，如蝴蝶般身子轻盈地用轻功从窗户飞入竹屋。
    啪啪，戒尺落下，不见少女痛呼，却染红了少年郎的眼睛。
    深夜，少年郎端着凉粥偷偷溜进伙房。
    用手摇醒满身伤痕的绣娘，疼惜说道：“你整天滴水未进，喝点。”
    绣娘竖起耳朵静听几秒，似在确定什么。
    少年把碗往前递递，安抚：“我先前蹲在师父屋子门口守了一炷香的时间，等他老人家睡着了，我才过来，你放心喝。”
    “好的，谢谢棋子哥。”
    绣娘抬起肿大的手开心捧过碗，刚送到嘴边，两颗石子穿过纸窗户砸破了瓷碗。
    绣娘和少男如丧考妣，身子不由自主发抖。
    “阿琪，回屋睡觉去。”
    苍老的命令不容置疑。
    少年郎给绣娘比个‘对不起’的手势，乖乖服从，离开火房。
    躺在床上的少年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出绣娘开心的笑靥，以及两人朝夕相伴的日子。
    而始终陪伴他、保护他的女孩子却在独自受罪，他再无法继续懦弱了。
    起身冲到火房拉起绣娘，带着不住挣扎的人儿来到师父房间。
    点燃了烛火，跪在床边，苦苦帮绣娘哀求：“师父，您不让我读兵法书，我不读便是。今日我就把兵法书全烧了，只求您以后别再因为我而责罚绣娘了。”
    老人枯槁如柴，如同烙铁般平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非他的白发每年都在增长，真如死了一般。
    “我说过，弱者无权决定自己命运。你连自己命运都没法掌控，还来帮别人说情，太不自量力了。”
    苍老的声音每落下一句话，少年握住女孩的手会不受控的微微抽动下，源自于本能恐惧。
    纵使如此，少年从未松开过两人牵连的羁绊。
    “您还说过，等我打败您那日，我便可带绣娘离开这谷底，不知是否还作数？”
    少年用出所有勇气，怯懦地问着。
    “作数。”
    两字回答变成鞭策少年的动力，他日日夜夜苦修不止。
    时光飞逝，五年后，少年长得甚是俊俏，绣娘出落得水灵可人。
    少年几招将绣娘击败，挽了个剑花华丽收剑入鞘。
    绣娘握住少年伸来的手，从地上站起身，满眼崇拜地凝望着少年，夸道：“棋子哥，你好厉害哦。真如师父说得那般，是天麒之姿呢，绣娘已经打不过你了。”
    “我教过你了，只要把招式书倒背如流。每次施展前先勾画出必胜的连招，就可成功击敌。”
    少年答得轻松无比。
    绣娘咬咬唇瓣，犯难地说：“我试过了，我做不到，我只有苦练每招每式，让身体产生记忆，对敌时方可见招拆招。”
    “没关系，以后我来保护你。”
    少年帮绣娘整理好摔倒弄乱的发丝，承诺道：“等明天，我赢了老不死，我带你出谷。听说外面的世界特别繁华，等出去我用一身本事赚了银子给你买漂亮头钗戴。”
    “好啊，我先去给你和师父做饭吃。”
    绣娘拍拍裙子上的土，转身却听到少年满载愤怒的质问：“别喊他师父了，从小他那般偏心折磨你，你不恨他吗？”
    绣娘顿住步子，摇摇头，坚定回答：“我不恨他，我本是孤儿，多亏师父把我从狼口救出。我这条命是他给的，我愿意遵从他的所有安排。”
    苍老的声音每落下一句话，少年握住女孩的手会不受控的微微抽动下，源自于本能恐惧。
    纵使如此，少年从未松开过两人牵连的羁绊。
    “您还说过，等我打败您那日，我便可带绣娘离开这谷底，不知是否还作数？”
    少年用出所有勇气，怯懦地问着。
    “作数。”
    两字回答变成鞭策少年的动力，他日日夜夜苦修不止。
    时光飞逝，五年后，少年长得甚是俊俏，绣娘出落得水灵可人。
    少年几招将绣娘击败，挽了个剑花华丽收剑入鞘。
    绣娘握住少年伸来的手，从地上站起身，满眼崇拜地凝望着少年，夸道：“棋子哥，你好厉害哦。真如师父说得那般，是天麒之姿呢，绣娘已经打不过你了。”
    “我教过你了，只要把招式书倒背如流。每次施展前先勾画出必胜的连招，就可成功击敌。”
    少年答得轻松无比。
    绣娘咬咬唇瓣，犯难地说：“我试过了，我做不到，我只有苦练每招每式，让身体产生记忆，对敌时方可见招拆招。”
    “没关系，以后我来保护你。”
    少年帮绣娘整理好摔倒弄乱的发丝，承诺道：“等明天，我赢了老不死，我带你出谷。听说外面的世界特别繁华，等出去我用一身本事赚了银子给你买漂亮头钗戴。”
    “好啊，我先去给你和师父做饭吃。”
    绣娘拍拍裙子上的土，转身却听到少年满载愤怒的质问：“别喊他师父了，从小他那般偏心折磨

 第106章 好网剧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杨雨冉忙不迭退出播放软件，点击第二条视频。
    视频开演，杨雨冉跟着傻眼了，她让惯性思维带偏，默认第二条视频自动斜街剧情。
    真实情况乃是预告片，并非第二集。
    杨雨冉不信邪,把第三条视频点开，第三条视频类似于片花。
    欲望使然，陆续点开第四条和第五条，全是现场记录。用另类的角度展现网剧团队拍摄过程，片子没有很多华丽的特效，打戏全部主演亲自上。其中绚丽的风景全是实景拍摄,能看出陶峰团队为了呈现出最好的效果,各个扛着仪器翻山越岭,很是辛苦。
    可杨雨冉此时的关注点不在对方付出多少，她迫切渴望知道后面的剧情。
    她素来讨厌看连载的小说和漫画，等更新的过程太煎熬了。
    秦慕禹察觉到她的急躁，拿过鼠标点开立项文档。他用中间滚轮快速往下滑，越过团队和主演介绍，直接停在故事背景介绍上。
    杨雨冉一字不落的逐行阅读，在看的过程中，抓心挠肺的感觉更严重了。
    编剧空架出专属于片子的历史，其中皇帝昏庸无能，奸臣当道，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中。
    九皇子的母亲乃是当朝盖贵妃，九皇子的外公正是第一集中被暗杀的左相。
    右相朱申怀用酒色和类似于罂粟的毒品控制住皇帝，皇帝从荒废早朝，变成残暴嗜血且多疑。
    忠臣让杀光了，朝堂布满朱申怀的党羽。朱申怀直接夺了天下，难免被天下人万夫所指，位置坐得不稳当。
    他让谋士想出个万全之策，他逼着皇后怀上他的孩子,又离间了五个有才华的皇子。
    五皇子被安排领军出征，死于大战。三皇子忠心献计，却被扣上包藏祸心的罪名。二皇子只是帮皇帝处理了几天政务，落得要夺权的罪名。
    一时间，皇族血脉只剩太子和刚出生的九皇子，太子和九皇子全是盖贵妃所生。
    左相服罪被诛，盖贵妃难逃一死。
    太子自愿退位让贤，替母后去死，只求自己父皇放过他母后和弟弟。
    朱申怀怎么可能留下后患，让胡人美女诱惑着神志不清的皇帝写下圣旨，以谋反株连九族的罪名处死盖贵妃、太子、九皇子。
    林将军身为禁卫军头领，他首个接到旨意，效忠两任皇帝的大将军在近三年里产生无数次自我质疑。
    曾经的夫子、挚友、同伴接二连三的离奇死去，他心中的信念早变得岌岌可危了。
    他之所以会守护刘家江山，只是因为先帝圣明，先帝曾承诺他。
    只要这大好山河姓刘的一日，百姓便可丰衣足食一日。
    先皇已逝十余载，如今民不聊生，贪官谋私，却无人管无人问。在接到斩立决的圣旨前，他尚可骗自己,皇上有他的用心，臣子不可过多揣测圣心。
    连一心为民的太子都难逃一死了，林将军的信仰轰然倒塌。
    他带人来到东宫，看到双双上吊而死的盖贵妃和太子，以及让枕头闷死的奶娃娃。
    仵作例行检查尸体，发现奶娃娃让人偷梁换柱了。
    林将军杀掉仵作，逼问夜里当值的守卫摸出线索，在五台山下找到曾经伺候皇太后的老嬷嬷，也寻到了真正的九皇子。
    老嬷嬷不住给他磕头，求他别把九皇子交出去。老嬷嬷说左相对她有恩，她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不能看着九皇子死在她前面。老嬷嬷为了保九皇子，说出了偷听来的天大秘密，皇后所怀孩子并非刘氏血统。
    一身清廉的左相何止对老嬷嬷有恩，同样对林将军有恩。若非有左相力保，林将军早让朱申怀安插的人挤掉了武状元之名。
    那一刻，林将军找到了自己必须完成的使命，他要护着九皇子安全无虞的长大。于是，他隐姓埋名，将所有秘密深藏于心底，成为九皇子的师父。
    后面的故事连接到两人刚看过的剧情，杨雨冉急切握住鼠标，拉过首集剧情介绍，看向第二集。
    师父卒三次字刺得她眼睛疼，而她又忍不住不看。
    绣娘讲出师父曾经种种付出，她以为自己唤醒了九皇子遗忘的师徒情。其实九皇子肯随她前往山头，只为能趁机杀掉令他生恨的师父。
    两个少年赶到山头时，刺客已被师父屠戮殆尽，而师父已然奄奄一息。
    师父说出了尘封已久的秘密，九皇子却不肯相信，他情愿相信怪老头无儿无女，只是养了他和绣娘当仆人。
    就在九皇子发疯否定之际，留存一口气为了完成暗杀目标的刺客领队动手了。
    师父用力推开面前九皇子，拿自己命保护了还在记恨他的少年。
    九皇子傻傻望着老者与中剑的刺客一同没了呼吸，他首次体会到自己的狂妄无知。
    那日，逍遥谷山头有个少年背起了沉重的长剑，放弃了逍遥快活的单纯。
    之后的剧情，更为虐心，少年寻到皇太后亲信，才发现世间早改朝换代了。不姓刘，也不姓朱，姓李了。
    吏部尚书李恒之表面蛰伏于右相，实则借助自己的位置和权利，网罗各路官员收为己用。
    让朱申怀扶起的各路官员了解朱申怀，非常忌惮于他怀残暴的手段，总恐自己沦为下个牺牲品。
    相比朱申怀，李恒之的对人对事更为柔和且民主的多，官员们纷纷投诚。
    就在皇后生下朱申怀孩子那夜，朱申怀亲手杀掉了刘帝，对外号称刘帝暴毙，皇子尚小，皇后与右相一同垂帘听政。
    朱申怀总算从暗地里来到了明处，真正坐上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只当了十天的摄政王。
    皇后在李恒之的保护中公开了他种种恶心，当日皇后亲手掐死自己口中的肮脏孩子，并跳湖自尽了。
    朱申怀成为人人唾弃的千古罪人，让李恒之处死于玄武门前，尸首久挂悬梁之上。
    杀母杀兄的仇人已死，九皇子才树立起的人生目标倒塌了。
    九皇子萎靡不振了许久许久，后因一封密函，重新拾起斗志。
    密函中写明，其实朱申怀的谋士乃是李恒之。李恒之躲在暗处，策划了整场精彩绝伦的夺位之争，不沾一点骂名。
    九皇子背剑前往京都，他曾经很喜欢读兵法之书，有过抱负天下的雄心壮志，可惜让那个他又恨又敬的人亲手抹杀了。
    那人告诉过他，活得简单点，保护好自己和身边人足矣。
    可人临死前，又说出了他的身世。渴望亲情的他好无助，只有通过报仇来缅怀为了保护他而死去的母后和哥哥们。
    他对皇位没有兴趣，他只想用老匹夫的剑来告诉谋划一切的王者，人的命运不是玩物。
    他与绣娘一路惊险的相依为伴，成立了天下第一门派。他们挑战各路高手，以武会友，编织出层层巨网，将每个高官养在府中的侍卫或死侍全收入门下。
    朝堂任何动向，他和绣娘皆能新一步得知。
    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慢慢制造李恒之各个亲信要策反的障眼法。
    等李恒之杀光可用之人了，九皇子并没有立刻结束他的生命或夺走他的皇权，反而让早埋下的暗棋官员们，献出自己的清明计策。
    李恒之不得不按照谏言去修建国家、保卫国家，因为他恐惧被夺走至高无上的皇位。
    他的子嗣全死于意外，无儿无女的他活过了百岁，成为一代为民为国的明君，而他却没有享受过一天奢靡的生活。
    整日殚精竭虑，不得安宁。
    看完所有剧情介绍，杨雨冉直呼精彩绝伦。
    期间她几度想生剥了男主的皮，尤其在前期，看到师父死去以及男主萎靡不振的样子，她差点让一口老气憋死。
    直到看完二十四集所有剧情介绍，她才大感痛快，泪水几度夺眶而出。
    为其中真正的大义，还为绣娘的默默无闻的陪伴和付出。
    这个女主能挤进她喜欢的古言女主前三了，没有一点娇作，知情懂度。
    入迷深陷其中，忘记时间。
    等范思睿打来电话询问她是否开晨会，她才反应过来，她带着秦副总一同旷班了。
    “你们早上自行训练，我有个急事需要立刻处理。”
    杨雨冉给出安排，她必须找周媛媛聊聊了。
    得到范思睿的答应，她将文件拷贝进u盘，关闭电脑，扭身斗志昂扬地和秦慕禹说：“我要支持这部网剧，秦副总应该和我持相同决定？”
    “嗯，不过开头得改改。网民们没有太多耐心熬过五集，等男主角心智成熟。”秦慕禹给出明确建议。
    杨雨冉嘶声，可惜地感叹：“哎，在国内要捧红一部真正好的ip太难了。网民早让快餐文学喂得耐心极差，属实可悲啊。你看国外好多经典之作，刚开始很是枯燥，讲究个循序渐进的铺垫。”
    “嗯，陶峰他们对于第一集的拍摄角度很棒，巧妙利用了观众的上帝视角来充当吸引点。观众知道师父的身份和付出，自然觉得男主不识好歹，同样渴望师父能活下去。我们如果换个角度，从男主角度来看，他从来没做错过什么。他勇敢无畏、天资聪慧、恩怨分明，可惜观众没那耐心细品。”
    秦慕禹分析着，从她杂物架中抽出个本子和笔，在白页上飞速写着具体注意事项。
    “师父不能死，留点悬念，可以安排师父被抓走的剧情。最好是李恒之让手下练出一种傀儡药，师父吃完变成只会杀人的机器。男主愿意重整旗鼓不光因为得知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有绣娘发现师父的踪迹，如此衔接会加强自洽性，让剧情更通顺。”
    杨雨冉不住点头，认同：“对对对，否则男主光为素未谋面的亲人报仇多少有点牵强。最好在调查的过程中，男主发现了母后和哥哥留给他的某些信物，通过这些信物他和绣娘成功化险为夷，如此增加羁绊。”
    “可以，我把这些全写下来了。你先去找媛媛聊ip立项，争取申请通过。完后再把陶峰约出来，签好合同以后，再与他细谈谈剧情上的漏洞问题。”
    秦慕禹撕下4k纸，塞入杨雨冉包里。
    早上她约周媛媛，被告知周媛媛在开重要会议，让她下午留出时间。
    她心急火燎的随便在餐厅凑活吃了几口饭，守在周媛媛办公室斜对面的茶水间。
    她倒是知道周媛媛的办公室电子锁密码，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擅自使用进入。
    有了冲劲，她亢奋不已，一点不困，苦等到下午三点，总算等来闺蜜。
    周媛媛走来，先是没好气的斜睨眼她，甩下命令：“进来。”
    自觉充当起好员工，与老板保持半个身位，随老板进入办公室内。
    周媛媛等她走过门框，一把甩上门。
    “媛媛，我们昨天了解的网剧《醉山河》特别优秀，无论制作团队或者剧情本身全实力够硬。我申请《五剑客》新歌为它创作，请小周总批准。”
    杨雨冉眨着因熬夜而通红的眼睛，激动说道。
    周媛媛指指沙发区，带她走过去坐下后，沉声问：“你和我哥一起不打招呼旷工，就为那个破网剧？”
    杨雨冉板起脸，从包里拿出u盘，顺便纠正周媛媛的形容词：“不是破网剧，是个埋藏于地底深处的金疙瘩啊。你相信我啊，这网剧潜力无限，值得我们扶持。你看一集，看完绝对会认可我的决定了。”
    周媛媛推开送到眼前的u盘，严肃提醒。
    “雨冉啊，立项审核非常严苛。特别是专门创作新歌的立项审核，有三个必要因素。首先申请的影视ip具备足够多的粉丝基础，其次ip拥有破五千万的投资，最后ip制作团队经验丰富、主演实力不凡。我昨天也细致了解了一下这部网剧，我发现它全不够格啊。”
    “不够格为什么会出现在候选名单啊？”
    杨雨冉揪出矛盾之处。
    “已经发布的新歌和专门创作的新歌不同啊，而且我也奇怪的呢，正常来说这个网剧班底，也够不上已经发布的新歌标准啊。外加我们新歌还爆火了，不知道谁给它插进来的，别让我揪出来那个内鬼！”

 第107章 追梦人（上）

    （两小时以后看，我得加班处理个事情，两小时后改错字。）
    凶巴巴的大骂炸响在耳边，妩媚的人儿不为所动，用手抵住靠近的小圆脸。
    佯装出恨得牙痒痒之色，赞同：“好啊，必须严查。先从古策划查起来,他能把陶峰的网剧加入审批，必然收了陶峰贿赂。再查孟特助，他复查文档居然通过上交，他也收了黑钱。他两串通一气坑害与你，全开了！”
    周媛媛气恼的神色有点挂不住了，垂下指着门的手。
    尴尬‘呃’声，自行挽回面子：“小孟和小古工作认真努力，偶尔犯一次错误,扣扣工资得了。开除这个处理太严苛了,传出去会让人觉得我不通情理。”
    “不行啊，咱们要杀一儆百！绿油视频网对《醉山河》的投资只有500w，根据我了解，陶峰手里还握着250w，打算买歌。”
    杨雨冉严肃否定，搬起手指帮周媛媛计算。
    “两名男女主主演欠过他人情，出演，其它配角好像基本由他剧组员工或他北影老同学客串，没花几个钱。后期特效不多，基本实景真打拍摄。由此可见，他最少用100w贿赂孟特助和古策划了啊！他们收了天价好处，岂能姑息。”
    天价好处四字定论落下，周媛媛眼尾微微抽搐了两下。娱乐圈贪腐严重，属于灰色交易猖獗之处。
    100w在普通人眼里算天文数字，搁在娱乐圈只能算冰山一角。
    “哈，别开玩笑了，他哪舍得用100w来打通关系啊。陶峰个老抠唆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块花，从来坚守有钱用在刀刃上的原则。”
    周媛媛干笑着说道。
    杨雨冉扭头,凝视周媛媛，发出夸张的感叹声音：“哇哦，我们小周好了解陶峰哦。”
    周媛媛见纸包不住火，抿抿唇瓣砸下，怅然坦白。
    “陶峰以前是天禹娱乐的二线导演，拍过两部获奖文艺片。前年，他和天禹娱乐闹掰了，我爸刚好手里握着闲钱，打算自己整个影视公司，买点有潜力的ip。以后爱豆表现好了，自己拍摄好影视剧捧自己人得了。经过深入调查陶峰，我爸对他很感兴趣。”
    介绍戛然而止，周媛媛满目惆怅，她从兜里摸出电子深深烟吸了口。
    从她落寞的状态，以及公司至今未拓展的市场，杨雨冉大胆揣测老周总在那陶峰那里碰过壁。而周媛媛非常欣赏陶峰，她让手下两名得力干将把陶峰的作品加入候选名单。
    “你这算盘打得挺好啊，我没猜错的话,你原本准备星州不行了,硬塞《醉山河》上档啊。”
    杨雨冉直接揭穿，难怪上次她看到的备选ip多数以现代剧为主。
    心里堵得慌，没忍住，说出埋怨之话：“你和陶峰有私交要捧他，告诉我即可啊，没必要，”
    话让苦闷的声音打断：“哎呀，你瞎想个毛线啊。陶峰的实力，你有目共睹，我只是觉得他去小视频网站发展有点可惜。我没打算让这次新歌选它，以咱俩的关系，我明说了，你还能拒绝我啊？”
    杨雨冉有点看不懂了，困惑问：“那你绕来绕去所图为何啊？”
    周媛媛又深深吸口电子烟，长长呼出淡淡的蜜语味道。
    圆溜溜的眸子闪过犹豫之色，倏地她眸光一凛，扭头迎上杨雨冉视线，沉声说：“在你和我哥没认同陶峰之前，我只是答应帮他个小忙。他看上这次新歌了，委托我帮忙争取下审批机会。我想着插个名单而已，还能落个人情，便同意了。”
    “完后呢？”杨雨冉引着周媛媛往下说。
    “早在两年前，我爸和陶峰沟通之时，我就很欣赏他了。可惜他和我爸脾气不合，他执拗想拍自己喜欢的作品类型。我爸又看重实际收益，他们只谈了两次闹崩了。你和我哥眼光毒辣的很，这回你们能一起认可陶峰的作品，证明我没看错他啊。”
    杨雨冉忽略掉怀有目的性的夸奖，惋惜道：“陶峰当然不可能为了钱而服从啊，否则他留在天禹，发展更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媛媛重重落下巴掌，给杨雨冉小手拍得有点泛红，她嗤之以鼻的哼声：“这位同学，你最好注意点自己的言论啊，胳膊别往外拐啊。我承认天禹比嘉德实力雄厚，但我和我爸很惜才的好，我们给陶峰开出高于天禹一倍的工资呢。”
    受过恩惠的杨雨冉很识时务，点头附议：“是，陶峰好像古代的穷书生状元。难得考取到功名，收获公主青睐，指定他当驸马。明明可以借着公主带来的东方飞黄腾达，他偏偏搞出人穷志更穷那套。拒绝公主，坚持娶了自己心中热爱的平民女孩。”
    听着杨雨冉以退为进的反话，周媛媛心里不爽散去，低叹惋惜：“哎，能像陶峰这般的追梦人不多了。”
    “是呢，所以我们来助力他的梦想，新歌帮他写了。”
    杨雨冉握握拳，鼓劲道。
    “不太行，陶峰当时骂我爸挺难听呢。骂我爸想当然，影视剧不是砸钱就能出好作品。还骂我爸的眼光永远比不上天禹首席执行官，贸然进圈只会赔光家底。我爸和他怄着一口气呢，每每听到陶峰近年来的遭遇，他都心情大好。”
    周媛媛朝天花板翻个白眼，小声说出困难之处。
    “不会？”
    杨雨冉大感诧异，在她印象中，老周总是个和蔼可亲且知人善用的人。不过知人善用这点说好听了叫惜才，说实际点叫很会衡量人才价值。
    在这种领导面前，只需将自己优点无限放大给对方看，对方便能提供出更大的舞台。
    老周总充其量算有点世故的人，不像爱斤斤计较的小气之辈啊。
    “倒也能理解，我爸让晚辈贬的一文不值，自尊心受挫了嘛。外加我爸有点慕强，纵使他明白陶峰批判的对，他没有开拓影视剧版块。但陶峰发展的太落魄了，我爸难免觉得陶峰咎由自取。”
    经周家姑娘剖析完自己老爸，杨雨冉也陷入两难境地。
    陶峰的才华毋庸置疑，他和老周总似乎也不好化解，麻烦哦。
    闺蜜两陷入沉默，各自思忖自己的闹心之处。
    “要不晚上你去试探下你爸口风，行了我们再加把劲，不行只能放弃了。”杨雨冉找出比较保守的办法。
    周媛媛同意道：“以我近期对我爸的观察，试探的意义不大。虽然知道结果，但努力看看。”
    隔天，杨雨冉带上男团代表范思睿以及助理前往金陵。
    与星州签订好合作协议，新歌使用正式授权给星州。
    金陵离杭州很近，单程只需2小时左右。婉拒掉小k和星州首席导演蒋恒恒的宴请之邀，当天去当天回了。
    男团人不齐，周媛媛和老周总也不在，杨雨冉和范思睿与星州核心关系陌生，光他们赴宴既尴尬，还显得嘉德失了礼数。
    与对方约好，等片子正式上线了，到时星州大摆的庆功宴，嘉德必定出席。
    坐在回程的保姆车上，范思睿补了半小时觉。起来见杨雨冉满面愁容，便主动关心询问。
    “美女姐姐，能说说你昨天为什么没来晨会吗？”
    女孩子的心思很好琢磨，基本写在脸上，范思睿掐住切入点。
    杨雨冉没打算瞒着自家队长，朝顾月星伸出手：“我的笔记本电脑给我。”
    她昨晚把《醉山河》第一集复制到笔记本电脑里了，准备等奇迹发生了，随时拿给老周总看。
    今个整天未收到周媛媛发来的通风报信，她的心始终高高悬起。
    接过顾月星从双肩包拿出的笔记本，开机播放第一集。
    在范思睿看的过程中，杨雨冉从旁徐徐讲出事情原委，在最后无奈叹息。
    “片子是好片子，导演是好导演，而且从演员到幕后制作团队全员吃苦耐劳、实力非凡。亏在陶峰得罪了老周总啊，要没这茬矛盾就好了。”
    范思睿一言不回，显然看入迷了。
    杨雨冉默默跟着投入到剧情中，纵使她看过，照旧很难不被吸引。
    48的分钟剧情结束，范思睿手指着急地点在切换下集按键上，他郁闷地吐出系统提示。
    “全集已播放结束，美女姐姐啊，可不兴藏私货的啊。”
    “我之前告诉你的话，你一句没听？”
    杨雨冉抿抿唇瓣，拿起樱花杯子喝水润嗓子。
    “嘿嘿。”
    范思睿痞笑两声，双手帮杨雨冉拖住杯子，用真诚来脱责：“谁让美女找来的片子太吸引人，拍得牛逼啊，比中思达年初号称武侠之最的s级电视剧好看多了。人家看得忘记时间空间，我光听到你说什么老周总、陶峰不合，辛苦美女姐姐再说遍咯。”
    杨雨冉悲壮的多喝了两口水，稍稍缓解口干舌燥的症状后，将阻碍重述了一遍。
    范思睿的神色随着述说变得沉重，可他当听完所有，范思睿反倒倍显轻松，翘起二郎腿大放豪言。
    “我同意给《醉山河》创作主题曲，在刚刚看正片的过程中，有些旋律已然冒出我脑海了。”
    说着，范思睿从兜里摸出备忘本，快速写下音符。
    理所应当之话刺激的杨雨冉头顶突突疼，她抬手按按刺痛之处。
    她没有打断范思睿的记录，等其停下笔，她疲惫强调：“别让我再说第三遍了，老周总和陶峰有矛盾。媛媛去当说客，至今未给回信，我感觉多半泡汤了。”
    “果然美貌夺走了美女姐姐和小馒头的智商，这事很好处理啊。陶峰既已说明可以为新歌加价，咱们给新歌独家使用权开到1000万好了。”
    1000万，这是刚刚与星州成交的价格。
    对于用作插曲的星州尚算公道，星州也有能力承担。
    把价开给绿油那边，杨雨冉估计对方很难接受。他们这部片子总共可操作的钱才500万啊，一首歌要出总和成倍数额，比天价还离谱了。
    “你还说我和媛媛没智商，你压根没细听，绿油只给他们500万启动资金。你用点心，绿油压根不重视《醉山河》，不可能多垫资金。”杨雨冉没好气的重申。
    哪怕被训斥，范思睿嘴角噙着的痞笑弧度没落下，胸有成竹表示。
    “nono，绿油很重视。小爷我不用找私家侦探调查，单从绿油投资《醉山河》的金额和陶峰的选择能确定此点，绿油经济实力比较差。我们只需开出天价，绿油老总自然能带着陶峰过来低头。我了解周叔，他要的是个尊重而已嘛。”
    陶峰的选择！
    杨雨冉恍然醒悟，对哦，以陶峰的实力，他只需表明自己要赚钱的欲念，多得是影视公司抛出橄榄枝。
    陶峰义无反顾的留在绿油视频网站，并带领团队努力拍摄好作品。代表绿油只是占据第三视频网站的名头，财务情况很紧张。
    越往深里想，范思睿的定论越能站稳脚。
    特殊情况影响经济三年，无数实体店铺倒闭，娱乐圈各大公司情况略微好点。只要公司里有两个以上破500w粉丝的艺人，就能支撑公司度过寒冰期。
    好片子的版权全让前两视频网站抢走了，绿油能干赚钱的东西很少。它熬过三年，公司能运转的钱所剩无几。而老总照旧非常支持陶峰，拼拼凑凑的弄出500w启动《醉山河》。
    “ok，我给媛媛告知一声，完后将价格发给陶峰。”
    杨雨冉掏出手机，把计划告诉周媛媛。
    周媛媛昨晚回家还未提及事情，光说出陶峰的名字，老周总就已约好按摩师为由，离开她身边。
    老周总的抗拒态度很明确，再提唯恐激发他更多抵触情绪。
    周媛媛正愁该如何告诉杨雨冉，妙计来了，当然要多夸自己金牌经纪人几句了。
    杨雨冉淡定切出满屏赞赏的聊天框，找到陶峰头像，发起聊天报出歌曲价格。
    陶峰回复保持着极快的速度：好的，我与团队商量一下。
    得到爽快的答复，杨雨冉反而担忧起来。
    轻轻拍把范思睿胳膊，把信息给他看眼，问：“他不会放弃了？”
    “不会，小馒头老和我提陶峰呢，这个人很执拗呢，决定做什么会坚持到底呢。”范思睿笃定回答。
    “行。”
    两人聊完，杨雨冉惴惴不安的苦守了四天，终于熬来事情新的进展。

 第108章 追梦人（中）

    （一小时后看，今天写的有点乱，我得改改）
    陶峰和绿油视频网站的负责人鲁佳，带上1000万来找周媛媛秘书交钱了。
    周媛媛让吓得用出差当理由，没敢接见。全因在之前的三天，她坚持游说过自家老爹，差点被老爹扫地出门。
    老爹在她苦心相劝之下,非但没有放下心结，反而留下了狠话。
    “我没找人封杀陶峰算最大的容忍度了，你别逼着我对他黑手。你个记吃不记打的蠢扭，当时他把咱们侮辱的多难听，你自己想想。”
    把责任甩给杨雨冉，让她想出来的招数，她来善后。
    老周总对于陶峰的态度不变,如果先斩后奏先给新歌签给陶峰，那杨雨冉得和他一起滚蛋,外加共同承担违约金。
    杨雨冉先让顾月星告知陶峰和鲁佳，她随周媛媛一起出差了，下午才回来。让他们先回去，等通知。
    鲁佳和陶峰一样执拗，意见相同的坚持愿意等到下午，还表示他们中午饭自理。
    杨雨冉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说明后天才回来了。
    对方如此坚持，她唯有叫顾月星先把他们安顿在二楼会议室。
    他们非常善解人意，表示无需多麻烦，他们在附近景点转转，下午再来。
    他们二人离开公司，杨雨冉不用担心无意碰到的麻烦，能自由活动了。
    周媛媛一句话说得好啊，谁想得招谁善友。
    杨雨冉来到九楼训练室等范思睿，抓住他课程中间休息的时间，说明棘手情况。
    范思睿听罢，沉默了许久，不可置信地问：“他们真凑齐了？”
    “对啊,凑齐了啊，今天带着钱来签字呢。”杨雨冉闷声回答。
    范思睿啧啧称奇：“怪了，我也怕事情出岔子，帮你琢磨出建议后，我又花钱找私家侦探仔细调查了绿油视频网的经济情况。你瞧私家侦探给我的信息，他们情况比咱俩预估的还糟糕，外债一大堆，随时可能申请破产呢。”
    范思睿解锁自己的折叠手机，亮出信息给杨雨冉看。
    杨雨冉扫了一眼，暗叹：“糟糕了，下次长点记性，应该揣测完了直接去查。他们公司三年只出不进，搞得负债累累，如今难得大环境恢复正常，他们必然想放手一搏。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欠几十万与欠几百万对于他们没区别啊。”
    休息结束，范思睿安排男团其余四人先去训练。
    他咬咬牙似下定个很难的决心,面朝杨雨冉，沉声说道：“完犊子了,小爷我一世英名要毁在这件事上咯。小馒头能取笑我最少两年呢,与其等她取笑，我得先发制人。今天老周总在公司吗？”
    望着范思睿准备破釜沉舟的架势，杨雨冉有种不妙之感，低声问：“倒是在呢，你想干什么啊？”
    “我去和他聊聊，开导一下他，大不了牺牲点代言所赚的分红嘛。”
    范思睿决绝扭身，走向电梯。
    杨雨冉踩着五分的纯黑高跟鞋，追在范思睿后面，提醒道：“症结与钱无关啊，你也知道老周总气恼陶峰的尊重问题。你还上去拿钱说事，再让老周总知道咱们提前联系陶峰了，而且他女儿还偷偷帮陶峰开后门，你在逼着老周总把所有涉事连坐之人严惩不贷啊。”
    范思睿定住步子，倒抽口气，庆幸道：“对吼，还好没去，那美女姐姐有妙招吗？”
    麻烦饶了一圈又绕回杨雨冉身上，她倍感头大。
    先范思睿拉回茶水间，绿油视频网的代表下午4点才来，此刻早上10点半，尚有六小时的缓冲时间，要好好把握。
    首先不能乱，有病乱投医最会恶化局面。
    “让我安静思考十分钟。”
    杨雨冉沉沉坐入沙发内，双手抱住头，用章鱼抓法捏着头上穴位。
    当下事情卡在老周总拒绝与陶峰有进一步沟通，因为陶峰的犀利点评。老周总给周媛媛说得是，陶峰涂油一身本领，却情商极低，不值得着重培养。还告诉周媛媛有水平且识趣的人多了，没必要吊死在陶峰这棵歪脖子树上。
    可杨雨冉总觉得老周总的说辞有点牵强，人才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优点都有。老周总应该深知此理，否则他没必要护住犟驴赫谦。
    这般推敲，让老周总生气的不止因为陶峰的情商问题，还有个很重要的因素。
    陶峰戳到老周总痛处了！
    杨雨冉摸出手机，进入公司企业app，搜索两年前的内部新闻。
    翻到手指发酸，总算找到自己要确认的新闻了。
    老周总和陶峰闹翻后，虽然没在自家公司成立影视部，但有尝试过投资影视ip。与中思达合作拍了两部青春爱情剧，成绩只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花钱买来死心，老周总作罢继续尝试影视剧的念头，对陶峰的反感倒是愈发增加。
    陶峰的存在，总会提醒老周总不愿承认的失败。
    老周总受挫的自尊心和隐藏起来的小痛处全与陶峰有关，难怪如此抗拒陶峰了。
    “媛媛建议咱们去给老周总说，是天禹核心给陶峰借的钱，老周总一旦拒绝合作，他们扭头去签订天禹在培养的歌手。反正他们搞到买歌的资金了，有钱任性。”
    范思睿卡准十分钟，读出周媛媛新发来的信息，随即感慨：“小馒头怂是怂了点，起码没放弃队友，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杨雨冉斜睨眼乱yy的男人，暗骂声：“厚脸皮啊，禁止搞颜色。”
    范思睿吹声口哨，故意膈应杨雨冉：“美女姐姐，人家一点小心思全让你看透了，人家好羞羞。”
    杨雨冉恶寒地颤下身子，不再理会已经让单恋搞废了的大男孩。
    周媛媛给的建议比范思睿想的方法好点，出于自尊心角度来施展激将法，给老周总营造出自家艺人实力比天禹强。绿油网站把自己当成首选，天禹只是备选。
    但周媛媛没察觉到她刚顿悟的重要因素，陶峰戳中老周总痛处了，他一语成谶，门外汉砸钱也在影视圈搞不出浪花来。
    这点痛处不抚平了，光上去威胁，老周总有一半几率会选择得意的拒绝了，反而更有面子。
    拿出手机，本能想问问秦慕禹。可他昨天去京市出差了，早上的座谈会很重要。
    手指点进微信，迟疑在选择头像上。
    无意中看到陶峰十分钟前联系过她，发了照片。
    放大看到陶峰和鲁佳坐在公司对面快餐厅的自拍，照片上面还附文：杨经纪人，我们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了，准备在这里美餐一顿。你安心忙，等你回来我们再去你办公室，见面细聊。
    杨雨冉没回信息，多说多增漏洞。
    手指随意朝上滑动，两人近些天的聊天映入眼帘。
    其实从陶峰发给她的信息能看出，陶峰坚硬的态度只基于讨厌事物，对热爱之事，他不介意低头。
    大胆的想法从心中萌发，立刻实践，给陶峰编辑信息：好的，陶导，我抵达拍摄点，我下午尽量往回赶。如果没赶回去，我会让秘书给你们订家酒店。
    陶峰客气回拒：您不急，好事多磨。您别操心我和鲁经理了，我们好久没转过西湖了。这次过来机会难得，等吃好饭我们去划船游湖，岂不美哉。
    杨雨冉把陶峰回信成段转发给周媛媛看，暗指：人家挺有情商和涵养呢。
    周媛媛忿忿戳破：我和我爸没骗人卖惨啊，陶峰刚从天禹出来时候可高傲了，你不信问小孟子，他和我们沟通的时候都用鼻孔看人。只能说社会磨砺人啊，给他棱角磨平了，给他性子磨得圆滑多了。绿油比不过天禹，他拍片子的条件多艰苦啊，我也是不愿看到才子落魄才帮他。
    周媛媛虽然一大早撂下狠话不乐意管了，但从回信速度能看出小妮子也在关注事情呢。
    才子的棱角磨平了！
    杨雨冉倏地灵光一闪，问周媛媛：让陶峰给你爸道个歉，你觉得靠谱吗？
    周媛媛并不看好：告诉他们实情，我怕他说漏嘴啊。外加我爸对陶峰的态度挺纠结呢，记恨中带着几分对他傲骨的欣赏。你如果让陶峰换成低头讨好的姿态，我爸一准瞧不起他。你们之前建议的绿油老总已平等位置去谈价，外加给隔阂说开可行，认错不太行。
    事情如同缠绕的结扣，本来绕一圈能解开，搞反方向变成死结了。他们如同拿着假照片网恋的少女，渴望见面拥有真正的幸福，又怕见面曝光真实一面，反被对方抛弃。
    杨雨冉左右为难，手机连续震动起来了。
    陶峰发来语音邀请，她迟疑了两秒接通，有些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杨经纪人，您们没去外地出差？我在快餐店看到小周总去马路，刚刚开车走了。”
    陶峰开头的第一句话就如同五雷轰顶，差点把杨雨冉烤焦。
    这下好了，不用苦思冥想怎么圆谎了。她的闺蜜太‘可爱’了，特别会帮她排忧解难。超想捏住中国好闺蜜的脖子使劲掐掐，用热烈的方式表达谢意。
    见她不回话，陶峰继续沉痛问道：“您们是觉得《醉山河》不够资格吗？所以先要了一个高价，完后拖延事情？我听说你们这次爆火歌曲签给星州了，我知道我的小网剧预约主题曲，实在高攀嘉德了，所以我努力实现你们定下的所有要求。”
    就在陶峰说话的同时，旁边有个粗狂的男声低骂道：“早告诫你了，让你别犯傻你不听，非要上去试试。嘉德老周故意刁难咱们呢，你还傻兮兮的把京市房子抵押给银行，补齐所差的钱，这下让人戏耍好受吗？”
    房子没了！
    愧疚促使杨雨冉没法继续装聋作哑，朗声说道：“我们没有骗人的意思！我们非常看好《醉山河》的拍摄手法以及剧情走势。”
    陶峰的手机被粗狂男人夺走了，对方态度非常不客气：“没骗人还去外地出差了，从你们公司大厦到楼下算外地了，那真真的小刀割屁股，给我开眼了。”
    “我们有我们的难言之隐，但我们看好《醉山河》这点没有骗人。”杨雨冉激动强调。
    “行啊，你们说没骗人，那我们当眼睛瞎了暂且信了，你们安排立刻签约。”
    强硬的要求落下，杨雨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解释道：“没法立刻安排，需要，”
    需要什么没表述清楚，就听对面不客气的怒声喝骂：“没法签约不就是耍人玩嘛！嘉德好样的啊，你们等着下午上热搜。”
    粗狂男声的音调很大，范思睿在旁边听到一清二楚，他受不了女孩子被欺负，伸手要夺电话被杨雨冉闪过。
    “你们人来了，想必不是为了吵架或制造黑料来的。你们的作品渴望好歌曲，我们的歌曲同样愿意良禽择木而栖。大家都很忙，你们努力促成事情，我们这些天也在努力。今天到晚上才算结束，今晚如果没签约成功，随便你们把事情捅出去。在那之前，我们属于协商合同阶段，别武断瞎搞，房子抵押赎回来可要掏违约金呢。我建议好好拍片子，好好挣钱，楼下快餐厅等着我！”
    杨雨冉拿回气场，命令甩下。
    她没等对方回答什么，直接挂断电话，起身跑向电梯。
    范思睿要追，熊彩云脑子转得极快，伸手拉住他，阻止道：“小爷，咱们公司附近有蹲守的狗仔。你贸然跑出去，只会提前曝光未成定局的事情。我们要相信杨姐，她有能力处理好。”
    说罢，给顾月星甩去个‘跟上’的眼神。
    杨雨冉冲过马路，风风火火的推开快餐店玻璃门。看到陶峰二人的那刻，她几不可查的长长呼出口气，她也怕威逼没起到作用。
    调整神态，镇定来到两个男人面前，伸出手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杨雨冉。”
    陶峰刚抬起手，他旁边的大汉将他手臂拍落，他朝对面位置扬扬下巴，冷淡说。
    “坐，杨经纪人。老话说得秒啊，漂亮女人最会骗人，你可把我们哄骗的滴溜溜转啊。”

 第109章 追梦人（下）

    （两小时后看啊，少500字没写呢，今天又加班了，太忙了）
    背负骗子名头，杨雨冉默默在心里哀叹声，钱难赚屎难吃啊。
    拿了老周总发的高额工资，理所应当帮老周总处理逃避之事呀，万万不能心存抱怨啊。
    给自己态度扳正了，稳如泰山的坐入粗犷男人对面的沙发内，淡然直视对方凶悍的眸光。
    “陶导，您和我们老周总有矛盾，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
    杨雨冉先发制人，捕捉到陶峰怯懦的闪躲之色。
    听着对方说着‘不好意思’，她眼底溢出气恼，分外难缠的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险些丢了工作。小周总帮你把作品偷偷加入名单，惹得老周总差点与她撇清父女关系。”
    责怪甩给对方，陶峰压住要发作的同行壮汉，沉声重复着歉疚的认错：“不好意思，这些年小周总对我照顾有加，我给她和您添麻烦了。”
    认错透露出重要线索，中国好闺蜜不止这次伸出援手，且在之前多次帮过陶峰。
    杨雨冉在脑子里快速搜索帮助的可能范围，以便更好掌控沟通方向。
    周媛媛无法帮大忙，估计这次插入名单能算最大的一件事了，否则早惊动老周总了。
    之前充其量给陶峰透露某些嘉德用不到的信息，让陶峰去争取。
    正思索着，就见壮汉挣脱陶峰束缚，拍桌子呵斥：“无非一点破事，你们老周总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未免有些太小肚鸡肠了！”
    杨雨冉心里异常同意，但嘴上不能说出来，必须和公司保持统一战线。
    微微抬起头，用看垃圾般的藐视目光望向壮汉，冷冷讥笑。
    “呵，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咱们换位思考，如果当年是你拿着诚心找到看中的导演。你和清楚自己是个门外汉，所以你给对方开出天价工资，你有满腔热情，对方有技术，你当你们志同道合，准备与他并肩作战，杀出属于你们的一片天地。”
    杨雨冉略顿几秒，等壮汉激动要帮陶峰解释时，杨雨冉拔高气场，盛气凌人地砸下定罪之论。
    “结果对方出言不逊把你说的一文不值，践踏了你的真心，侮辱了你的人格！顷刻间，你只觉得自己如同小丑那般。”
    锐利的视线盯住壮汉的胖脸，就在他怒气消散，心虚地吐出‘这个’两字，准备找托词辩解时，杨雨冉乘胜追击。
    “你应该是油绿网站的负责人鲁佳，敢问如果你遇到如此不识好歹、嚣张忘形的毛头小子，你能忍吗？”
    在给对方施压的过程中，杨雨冉逐渐理解了老周总会生气的原因。
    当时没碰过壁的陶峰确实有点太狂了，非常的不知好歹。看来老周总警告周媛媛的话并非气话，陶峰遇到老周总是他的幸运，换其他资本家早封杀他了。
    “我承认小陶曾经做事有失礼法，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也拿着诚心上来重新谈合作呢。你们同意与否明说即可，何必戏耍人啊。”
    鲁佳收回横眉冷对的凶悍样，态度放低了些。
    杨雨冉抱臂，不悦蹙眉反问：“鲁经理啊，你很喜欢没有根据的胡思乱想？”
    鲁佳急得瞪大眼睛，反驳道：“你瞎说什么啊，别把娘们爱做的行为安插在我头上，我个大男人胡思乱想鸡毛啊。”
    “这不又在胡思乱想了，我说个词语而已啊，你连性别归属都划分出来了。合作这事同理，哪有一次能顺顺利利谈成的事啊。对了，貌似之前有过，可惜陶导当年没珍惜啊。我们协商合作，你直接联想到我们在耍人，你这不是胡思乱想是什么？”
    杨雨冉有条不紊地说罢，拿起桌上空杯子，给自己倒入大麦茶。轻轻抿口，抬眸欣赏着八尺大男人让词穷困住的窘迫样，适时补上致命一刀。
    “我们要真想耍人，小周总就没必要总照顾你们视频网站，给你们透露有用的机会点了。”
    拿过恩惠的大男人没法推翻不认，鲁佳憋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憋出三句问题：“你能言善辩，我说不过你。那我们聊正事？按照你的意思，嘉德还是想合作，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签约啊？好歹给个准确时间？”
    “好，聊正事。你们拿着贷款的钱来操作项目，间接证明这个项目存在很多不稳定因素。外加陶导之前得罪过我们老周总，进度卡壳很正常。现在这么个情况，小周总看好你们，老周总持反对意见。一家公司与你们剧情里的皇朝相似，老皇帝总有下位的一天。”
    杨雨冉爽快答应，娓娓说来附加暗示的分析。
    陶峰了然应道：“嗯，小周总为人宽厚有善心，绿油承蒙她的关照，得到很多便利条件，我和鲁经理都很感激她。”
    “光口头感激啊，你们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啊。”杨雨冉循循善诱。
    “好的，怎么配合？”
    陶峰不假思索同意，鲁佳脚底下踩着打暗示都没用，直接上手捏把陶峰大腿面。
    见对方没搭理他，朝杨雨冉压压手，留有余地的说道：“你先说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别说还要提价啊，我们兜里是真的没钱了。”
    杨雨冉噗嗤笑出声，用毫不遮掩的态度嘲讽男人担惊受怕的样子。
    鲁佳望着女人绝美的笑颜，失神了两秒。在心里疯狂警告自己，女人是老虎，漂亮女人更是老虎中的霸王，千万别让美色迷惑住，赔上钱赔上心！
    “你快说，我这人不经逗。”鲁佳催促。
    杨雨冉捏住三颗摆在桌子上的花生米，送入嘴里，慢悠悠咬碎咽下，缓缓说道：“小周总很欣赏陶导的才华，她也了解自己爸爸的脾气。她想出一招能让合作必成的法子，需要你们二人在老周总面前演红白脸。”
    鲁佳轻松万分地闭闭眼，答应：“okok，我当要我们干啥呢，演戏而已，我们老本行很擅长呢。我知道了，你们打算让我演白脸，拽着陶峰别签约，毕竟他拒绝嘉德来到我公司，老周总肯定记恨我，我索性将坏人演到底。”
    “你又乱想了，听我说啊。并非我看低你啊，老周总都不记得你这号人。所以呢，”
    杨雨冉抬手指向陶峰，说：“陶峰来演白脸，表现出万分不情愿把歌的创作权交给嘉德。鲁经理来演红脸，你要表现出自己很识抬举。为绿油网站长远发展考虑，你逼着陶峰来认错低头，陶峰是一万个不乐意。陶峰宁可问天禹的老朋友借来钱，交齐高额费用。”
    鲁佳目瞪口呆地凝视杨雨冉几秒，在她脸上寻找开玩笑之色。
    见她无比严肃，察觉对方真打算如此安排，好心提醒：“杨美女啊，你最好根据实际情况部署安排。陶峰明显比我乐意低头，我这人脾气直，我受不了别人当我面装逼。我上红脸不保险啊，我来白脸，保证把苦大仇深的记恨样表演到淋漓尽致。”
    “不行，必须按我说得来。”
    杨雨冉断然拒绝，抬腕看眼表，生硬收紧时间：“给你们半小时考虑，能配合了随我上楼，不能这事就此作罢。”
    “不用半小时，我答应。”陶峰坚定同意。
    鲁佳苦不堪言，不住摇头，暗叹：“哎，我跟过来还以为接了个美差呢，上贼船咯。”
    “你们记得态度互换一下。”
    杨雨冉强调句，起身带领两人折返嘉德总部，登上电梯按亮26层。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陶峰嘴里不住念叨：“时刻牢记，我是一只舔狗，麻烦要去巴结嘉德现任皇帝的舔狗。”
    下了电梯，杨雨冉告诉径直走向设于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的秘书位。
    “耿秘书中午好，劳烦你给周总通报声，绿油视频网站的人带了1000万来新男团的买歌。”
    耿秘书追随老周总五年了，自然知道陶峰曾经那档子事，光朝杨雨冉展露浅笑，答道：“请稍等。”
    待他看向陶峰二人之际，脸色变得甚是难看。
    他越过二人，来到办公室门轻敲三下，门自动开启。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耿秘书折返回来，站在杨雨冉身旁，伸手比出请的动作。
    杨雨冉朝前走向一步，耿秘书客气的手拦在她身后，挡住陶峰他们前行。
    “老周总只让杨经纪人进去。”
    硬邦邦的话听起来不像在做解释，更像在下逐客令。
    杨雨冉回头瞥眼要发作的鲁佳，给其甩去个警告的盯视。
    陶峰先行做出配合，怪笑声扭身背对耿秘书。
    鲁佳见同伴心意已决，唯有压住暴脾气。
    拉把装样子要走的陶峰，自己换上狗腿专用的谄媚笑容，讨好应道：“知道了，我们在外等候，等老周总给我们新通知了，我们再进了。”
    耿秘书没搭腔，漠然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忙自己工作了。
    鲁佳用另只手给杨雨冉朝外摆动两下，做出‘你进你的’暗示回应。
    暴脾气的人能好好配合，杨雨冉安心走进老周总办公室，随手关上门。
    来到办公桌前，笔直站立，唤道：“周总。”
    “雨冉来了啊，坐。”
    老周总停下手里工作，将钢笔帽盖上，指指提前摆好的椅子。
    “好的。”
    杨雨冉乖巧应着，坐入软椅中，安静等老周总先挑起话头。
    “雨冉啊，我说句掏心窝的话啊。媛媛有没直系兄弟姐妹，你和她一起长大，你对她而言，重要程度与亲姐无异。”
    杨雨冉重重点头，沉沉‘嗯’声。
    这话搁在十年前老周总说出，多多少少有点冠冕堂皇的拉近关系意味。换到现在给她这个失宠的杨家女儿说出，绝对发自真心。
    “我相信你是除我以外不会害媛媛的人，我这慢性病也多，精神愈发力不从心。打算慢慢让媛媛挑起大梁来，你身上的担子同样不轻呢。我给你撂句明话，假如你能在一年内做出持续超越胡紫光的成绩，我让你来接任嘉德首席经纪人。”
    真心话之后的大饼来了，杨雨冉有点让噎住。
    她在嘉德给自己设立的目标为三年，三年内把《五剑客》带出成绩。
    三年严重缩短，她亚历山大啊，先谦虚答道：“谢谢您的认可，我需要学的地方多了，胡姐位置动不得呢。”
    “我没打算开掉她，届时她会负责新的领域。”
    老周总略顿顿，猛地语调转为凌厉，“你如果在做不到，那我就
    陶峰先行做出配合，怪笑声扭身背对耿秘书。
    鲁佳见同伴心意已决，唯有压住暴脾气。
    拉把装样子要走的陶峰，自己换上狗腿专用的谄媚笑容，讨好应道：“知道了，我们在外等候，等老周总给我们新通知了，我们再进了。”
    耿秘书没搭腔，漠然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忙自己工作了。
    鲁佳用另只手给杨雨冉朝外摆动两下，做出‘你进你的’暗示回应。
    暴脾气的人能好好配合，杨雨冉安心走进老周总办公室，随手关上门。
    来到办公桌前，笔直站立，唤道：“周总。”
    “雨冉来了啊，坐。”
    老周总停下手里工作，将钢笔帽盖上，指指提前摆好的椅子。
    “好的。”
    杨雨冉乖巧应着，坐入软椅中，安静等老周总先挑起话头。
    “雨冉啊，我说句掏心窝的话啊。媛媛有没直系兄弟姐妹，你和她一起长大，你对她而言，重要程度与亲姐无异。”
    杨雨冉重重点头，沉沉‘嗯’声。
    这话搁在十年前老周总说出，多多少少有点冠冕堂皇的拉近关系意味。换到现在给她这个失宠的杨家女儿说出，绝对发自真心。
    “我相信你是除我以外不会害媛媛的人，我这慢性病也多，精神愈发力不从心。打算慢慢让媛媛挑起大梁来，你身上的担子同样不轻呢。我给你撂句明话，假如你能在一年内做出持续超越胡紫光的成绩，我让你来接任嘉德首席经纪人。”
    真心话之后的大饼来了，杨雨冉有点让噎住。
    她在嘉德给自己设立的目标为三年，三年内把《五剑客》带出成绩。
    三年严重缩短，她亚历山大啊，先谦虚答道：“谢谢您的认可，我需要学的地方多了，胡姐位置动不得呢。”
    “我没打算开掉她，届时她会负责新的领域。”
    老周总略顿顿，猛地语调转为凌厉，“你如果在做不到，那我就

 第110章 神经病二人组

    周媛媛反复帮助陶峰，所求再明显不过。
    老周总眸光随之变得柔和多了，暗自感叹：“这个傻丫头啊，是看我留有遗憾，在帮我实现愿望呢。”
    见老周总态度变缓和了，杨雨冉忙趁热打铁，加大游说力度。
    “对哈,尤其绿油网站陷于泥潭，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考验他们。他们有求于我们，我们在签约条款里加入特殊要求。既然没有人给他们高额投资，我们就写明了，这次电视剧必须达到什么水准、热度，以及他们达不到需要赔付多少。”
    列出吸血条款,完美迎合老派资本家的内心需求。
    老周总给出三字认可：“继续说。”
    有戏了，杨雨冉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往下陈述。
    “经过媛媛长期铺垫，陶峰对她心存感激。绿油视频网站若能通过这部剧绝地逢生，至少会惦念帮助过他们的嘉德，再谈合作他们会优先考虑我们。不单因为情谊，大家都知道舆论的厉害，他更怕舆论说他们忘恩负义。如果挺不起来，陶峰固然会为团队重新选择贤主。”
    话到这里止住，意思却长远深厚，在场一老一少皆品懂了。
    老周总手搭在金丝楠木桌沿，食指轻敲了两下，慢条斯理说出与公事无关的话。
    “老杨糊涂啊。”
    杨雨冉诧异‘啊？’，纳闷问：“您什么意思？”
    老杨？她那个渣爹吗？
    老周总没有回答，抬眸望向远处象牙白的电子门,给予批准。
    “让绿油网站的人进来,我听听他们能放出什么屁。”
    杨雨冉乖乖应道：“好的,我去通知他们。”
    哭笑不得地站起身,还能什么屁，她耍小聪明规划的屁咯。
    在离开老周总办公室的路途中，杨雨冉思绪转变几次,为是否让绿油二人继续演戏而犹疑不定。
    按照常理，她把底牌给老周总差不多全亮了，只剩没说明陶峰性格转变。
    可知父莫若女，老周总在她面前适当还会端端老总架子，不会直白透露内心情绪。
    周媛媛在正事上不会忽悠她，老周总内心必然还存着气呢。
    快速权衡完利弊，杨雨冉决定演到底，好赖给绿油来个下马威，借他们之口说出天禹借钱这点，以此捧捧嘉德。
    只差临门一脚，老周总开心了，事情自然好办了。
    拉开电子门，眉眼低垂，拿出被骂的难过之色。
    鲁佳首先看到杨雨冉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那般，赶紧拍拍还在敬业装别扭的陶峰。
    陶峰转头见杨雨冉妩媚小脸溢满委屈，联想到老帮助自己的周媛媛。其同样为了他，下午班都没得上,估计也被老周总狠狠骂了顿。
    狂增的内疚激发出他浓重的保护欲，同时对老周总的火气重新燃起。他惹的事，臭老头迁怒于两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啊。
    等杨雨冉来到陶峰他们面前时，欣喜察觉两个大男人无需她过多指点，全拿出该有的状态了。
    她照旧完成自己角色专属戏份，抽抽鼻头，哑声说道：“二位，老周总请你们进去谈。”
    鲁佳往右边移出半步，用自己肥硕的身子挡住杨雨冉前行。
    他朝杨雨冉做了一个很丑的鬼脸，他的五官皱巴成团，胖胖的脸颊不住颤动，生动表情像极了《哆啦a梦》里的胖虎。
    杨雨冉差点嗤笑出声，脑海里快速闪过白燕和杨菲样貌，逼着自己别破宫。
    她光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个很领情的牵强笑容。
    坚强善良的样子更让两名大男人动容，促使他们进去超常发挥，完美展现杨雨冉安排好的剧情。
    老周总初见陶峰非常冷漠，可当他听到两人拿着问天禹核心借来的钱，并看到陶峰提前找人配合好的聊天证据，态度明显放软多了。
    再有鲁佳持续表现出不要面子、放弃底线，疯狂跪舔的样子，老周总相当的志得意满，四人只谈了一个半小时，通过新歌创作立项。
    杨雨冉卡在临签订协议时，帮陶峰他们申请道：“周总，《醉山河》里的男女主感情特别出彩，比现在太多古偶剧有深意。女主人设识大体且知进退，很是讨喜。回头我问问范思睿，他时间宽裕的话，让他帮忙写首背景音乐。”
    赶在老周总眉头刚挑起，杨雨冉用唇语打暗示：让他们记好。
    老周总深沉地‘嗯’声算答应了，但从音调来听比较反感。
    “谢谢周总，您忙，我们先出去了。”杨雨冉带头说道。
    鲁佳跟着连声感谢，充分表演狗腿样，不忘拉把也想说谢谢的陶峰，禁止对方串戏。
    三人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杨雨冉带他们登上电梯，折返404。
    期间陶峰几度欲和杨雨冉说些什么，全被鲁佳制止了。
    等抵达鲁佳自认为可靠的安全屋，魁梧的壮汉激动说道：“可累死老子了，老子大学选的是财经科啊，这逼得老子跨界发挥。老子好佩服自己，陶导你的电影我也能客串了。”
    陶峰拍把光顾着自己开心炫耀的男人，朝杨雨冉瞥眼。
    鲁佳立马心领神会，向杨雨冉拱拱手，豪爽承认：“服了服了，杨经纪人让我彻底服了。相信这女人啊，也能挺起一片天。这次多谢杨经纪人，咱实在人不说没意义的客套话。等片子大火，我们口袋鼓起来，再好好表达谢意，到时京市skp商场里东西不限数额随便你挑。”
    杨雨冉也没客气，答应道：“行，说好了哈，反悔是小狗。”
    “必须啊。”
    鲁佳拍胸脯保证，用胳膊怼怼陶峰，提醒道：“你给小周总报个喜讯，她刚才还发信息问我呢。”
    “好的。”
    陶峰掏出手机，认真编辑信息。
    三人等到中午范思睿下课，杨雨冉早偷偷给范思睿打好招呼。陶峰再提起创作男女主名场面背景音乐时，范思睿压住内心激动，先表现出要考虑一下的态度，隔两天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周六，杨雨冉卧床补觉，好好睡了十多个小时，总算给最近身体亏空的状态补回来了。
    美美洗个澡，下楼吃秦慕禹做好的冰皮月饼。
    秦副总的手艺堪称一绝，有他在，杨雨冉省了点奶茶、蛋糕、甜品等等n多钱。
    为了回报衣食哥哥，晚上她又大展身手做了两道凉菜。
    这次她有经验了，下午提前买好酱猪蹄、酱牛肉、生腌蟹钳，还从朋友那取了瓶梅子酒。
    两人吃着美食、斟酌几杯，逍遥快活极了。
    微醺的恍惚感让杨雨冉意乱情迷，更渴望身边的哥哥能陪自己久一点，她会努力做个很乖很好的妹妹。
    树立起自己的行为准则，她虽然不能喊哥哥，但行动要跟上趟，帮哥哥倒酒、帮哥哥夹菜。
    一阵叮叮叮提示音打断了她乐在其中的付出，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看到陌生号码来信息。
    对方连续发三条，从频率和文字长度以及刺眼的脏话，杨雨冉不用细看内容都猜出是谁。
    没理会，将号码拉黑。
    继续投入与哥哥相处的幸福时光中，偏偏对方不让她如意，震动再起。
    解锁查收到新号码发来的新辱骂之话，杨雨冉纳了闷了，最近她没搭理过杨菲，这人又在犯什么神经病呢。
    照杨菲的臭毛病，今晚她不回，杨菲能想尽法子折磨她，除非她关机。
    好气氛、好心情全让对方骚扰没了，她也得找个出气口。
    拿起手机，朝秦慕禹说出善意的谎言：“范思睿找我汇报公事，我给他回个电话。”
    得到秦慕禹点头，杨雨冉握住手机冲到二楼卧室。
    盘腿坐在床上，拿出200的战斗力，先看信息再找出一击必杀的突破点。
    上个被拉黑的号码发送内容含金量很少，含妈量很多。
    大概看过，进入新号所发信息，看完两条好不容易找到有用内容，搞懂杨菲发神经病的原因。
    感情上周《五剑客》的歌刚爆火，星州那边迟迟未给答复，李烁透过眼线得知《五剑客》要重新选择影视剧。
    他自负病发作，当《五剑客》要选择比较有话题性、自带热度的中思达青春剧。他出手干预，将机会推给嘉德对手kena造星娱乐公司。
    杨菲发现此事，认准李烁还在意杨雨冉，否则没必要花重金操作，只为让杨雨冉后悔，去找他认错。
    这两神经病太逗乐了，杨雨冉让破坏的好心情重新回归。
    有兴趣逗逗自以为是的傻妮，编辑哭唧唧的信息：是的呢，我伤心死了，公司全在指责我有眼无珠呢。本来没有李烁哥哥干预，我们这次的歌爆火了，理所应当下首歌可以和中思达合作。呜呜呜，谁料让李烁哥哥抢走了，我只能选个名不经传的小作坊。
    按出拉满仇恨值的内容，在发送的前一刻心生踌躇，把光标停在李烁哥哥称呼上，删掉哥哥两字。
    才不要用给死渣男呢，哥哥两字只属于秦副总。
    删完觉得信息顺眼多了，手指轻轻点击发送按钮。
    成功送达，杨雨冉留着杨菲新号码没有拉黑，给《五剑客》团队群里和公司经纪人群里分别留了一条言：有重要事情请直接打我电话，别发信息。
    将手机信息调至只接收不提示模式，嘴角挂起笑容，回到餐桌旁继续享用美食。
    “有好事？”
    秦慕禹帮她杯子里倒满梅子酒。
    杨雨冉端杯抿了一小口，愉快点头应道：“对啊，特别好的事情呢，有这事在我今晚保准做个美梦。”
    倘若梦里菲菲九尾狐送上门了，继续狠狠揍她。
    “范思睿很依赖你？”秦慕禹眼底闪过几不可查的暗芒。
    杨雨冉脑子懵了下，反应过来她刚刚拿范思睿当借口呢。
    用人用到底，根据实际情况回答：“对呢，我们互相欣赏嘛，怎么了？”
    “我听周叔说，他有意撮合媛媛和范思睿。”
    秦慕禹满眼关切的看向杨雨冉，在她思考如何应答时，体贴万分的话再来。
    “我看媛媛对范思睿兴趣不大，范思睿貌似也鲜少和媛媛来往，两人不是很合得来。你若对范思睿有好感告诉我，我帮你和周叔叔说说，让他别从长辈角度乱点鸳鸯谱了。”??
    酒劲随着秦慕禹欲要帮忙之话冲上头，胆子跟着一同变大了。
    杨雨冉把椅子往秦慕禹身边挪了挪，做贼般眼睛乱瞟圈装有监控的两个位置，确定好自己卡住盲区了，压低声音询问在意哥哥。
    “我告诉你一件只有四个人知道的事情，你能保密吗？”
    星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她身上弥漫着淡淡茉莉清香，媚眼如丝的眸子一眨一眨，秦慕禹心跳骤然乱了几拍。
    他配合的放低声音，答道：“能。”
    “范思睿喜欢媛媛，他给媛媛表白过了。可媛媛当时正迷恋你呢，于是把他拒绝了。”
    话刚起个头，清润的声音从中插入解释：“我对媛媛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义。”
    杨雨冉拿出和好闺蜜相处的习惯动作，握拳捶一下对方胸口，娇嗔道：“哎呀，你听我说完嘛。范思睿受挫从此过上浪荡子的日子，前阵子我帮他确定了心意，他决定浪子回头好好追求媛媛。媛媛对他应该有点小在乎，不自知而已，你千万别破坏老人们的助力啊。”
    “嗯，我知道了。我会替冉冉保密，不乱参合。”
    秦慕禹宠溺深深凝视着她，轻声回答。
    杨雨冉嘿嘿两声，绝美的小脸如同笑开了花，秦慕禹这个哥哥太好了，时刻关心着她和周媛媛。
    周日早上起来，查收昨晚胜利果实。先看到杨菲连续发送到深夜三点这个固执劲头，再想到自己十点多就睡着了，她这一整天心情被带动起来了。
    再认真看完信息中气愤的言语，杨雨冉只要想起那些词汇、还有李烁乱花钱的行为，她都会笑出声。
    间接导致与舅舅共用午饭过程中，让舅舅嫌弃了好几次。
    “你看你妈妈多有大家闺秀气质啊，男人笑哈哈，女人笑抿嘴，小姑娘家家的注意点形象。”
    “我知道了，舅舅，过了今天之后我一定注意，今天且让我随心所欲一点。我遇到个太搞笑的事情了，真的比我亲手整那些坏人还让我高兴。”
    杨雨冉说着又没忍住，忙抬手捂住没合拢的嘴。

 第111章 赫谦被喷了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舅舅按住杨雨冉的手压下，她望着舅舅不苟一笑的表情，瞬间心中喜感消散殆尽。
    保持严肃的绷起脸来，谈正事。
    “舅舅，你说我爸为什么突然对杨菲母女那么好啊？”
    “我当你比你妈有志气些呢，现在看来差不多啊,杨姓败类根坏了，还用管他为什么移情别恋啊。多此一举，他从一开始追求你妈就是抱有目的性的。”
    舅舅烦躁的端起红酒杯，用喝白酒的架势干光了杯子里大半杯。
    真如可怖的吸血鬼般抬手抹把沾有鲜红液体的嘴角，阴冷讥笑道：“以后当我面再提这些惦念杨姓败类的话题，咱们还是少聚,我真是烦听你们感情用事的愚蠢行为。我活得挺滋润,你和你妈要是死不悔改,我情愿没你们这两个亲戚。”
    杨雨冉瘪瘪嘴，故意装丑，连续哟哟几声。
    “您要能放弃您的宝贝妹妹早放弃了，心口不一的话少说，何必惹得两人一同徒增伤心啊。”
    何必惹得两人一起徒增伤心，小王八羔子简单的一句话杀伤力十足。
    掌握进出口贸易大动脉的男人随便跺跺脚，商圈跟着抖三抖，然而他却让这句话阻住本欲反驳的怒斥。
    妹妹哭红的双眸总能轻易软化他更狠下去的心，是啊，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他今天才懂。
    既然在意、既然割舍不下，何苦总出言伤害呢。
    理顺心中郁结，男人释然了，望着杨雨冉笑骂：“小王八羔子，挺会抓人弱点啊。”
    杨雨冉朝舅舅顽皮的吐吐小舌尖，卖乖说道：“弱点是因为在乎，如果您不在乎我和妈妈，自然没有弱点了。我很珍惜您这份弱点呢，”
    说着顿顿,偷瞄眼让她又惊又怕的长辈，怯声表白：“我很喜欢您这份弱点。”
    面前的小小人儿复刻了妹妹年轻时脸庞，娇羞的神态简直如出一辙。男人看晃了眼，久久才回过神来。
    “少给你舅舅我灌迷魂汤，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点小心思。”
    冷酷的话并未起到让妩媚人儿伤心的作用，杨雨冉灿笑如星，供认不讳：“那是，我在舅舅面前纯属效仿关公耍大刀，哪能瞒过舅舅啊。”
    勾起灿笑弧度的嘴角猛然收起笑意，低声说：“舅舅，我爸折磨我妈这么多年，我们光把本不属于他的财产夺回来不够解恨啊。我建议我们摧毁他为之骄傲的所有信念，再将他推入深渊，在推的过程中还要偶尔假意给他点希望，让他也尝尝反复绝望的滋味。”
    低低的声线甜美依旧，可每字每句透露出的阴冷，让他都不寒而栗。
    但他丝毫没有同情杨姓败类,只觉自己妹妹可怜。能让不到30岁的外甥女生出如此狠毒的意念，妹妹和外甥女曾经日子过得有悲戚，可想而知。
    “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搞清楚我爸突然偏心杨菲白燕的理由。”
    杨雨冉抢在舅舅发火前,说清楚缘由：“主要需要了解到杨菲与他是否有血缘关系。”
    “呵，你还喊他，你就不怕事实很伤你的心吗？”
    舅舅提前给她打出最差结果的预防针。
    杨雨冉淡然答道：“没办法，我是他女儿这件事实改变不了，没必要欲盖弥彰的自我欺骗。杨菲最好别是我爸女儿，要真是了，我会让他们体会把有口难辩的快感，慢慢让他们自相残杀。”
    舅舅畅快大笑，给予赞赏：“哈哈，可以啊，小王八羔子。你这主打一个大义灭亲啊，你靠你妈收集证据不切合实际，你自己想想办法，找来杨菲的头发或血液，我帮你托人验验。后续需要任何假证明了，我的人能配合你。”
    “ok。”
    完美达成协议，杨雨冉下午买好含量低的水果前往公司，去慰问在训练的崽崽们。
    抵达十一楼训练室内，只见三人在刻苦训练。
    尹天照公司有事不在则罢，赫谦也诡异的不在训练队列中。
    侧头问顾月星：“赫谦是这周六参加的综艺，还是今天参加啊？”
    杨雨冉记得是昨天，先了解清楚，避免冤枉好孩子。
    赫谦参加的剧本杀综艺主要展现嘉宾临场发挥能力，编导只会设定大概需要的人设，没有让演员们死背剧本，现拍现播。
    整档综艺一月一期，像赫谦这类临时嘉宾，只有一套剧本两期的机会。上完后他会进入官方主页的投票池，票数位居前三了，有希望继续参加间隔两月后的新综艺。
    顾月星负责管理《五剑客》的助理们，她对每个艺人行程了若指掌，答案呼之欲出，但她出于保险起见，拿出备忘簿翻看完才回答。
    “昨天呢。”
    “对嘛，昨天参加的综艺，今天不来训练，他请假了？”
    杨雨冉问的同时，训练室的门从内被人推开，下午课间休息时间到了。
    “他请假了。”
    孔腾宇跑到杨雨冉面前替赫谦说道，他的耳朵素来很灵，他清楚自己没有背景，时刻做到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杨雨冉追问：“为什么请假？他生病了？”
    孔腾宇快速瞪眼打算冒头的方凯，逼退了对方，换上人畜无害的真诚模样，面朝杨雨冉应道。
    “对啊，最近训练他一场从未缺席。昨天他参加完综艺比较累，早上起来比较头疼，拜托我请假了。”
    杨雨冉瞥眼身边顾月星，崽崽们有事会先和顾月星申请。
    顾月星刚张开嘴欲说什么，受到了方凯同等待遇，该说比方凯好点的待遇。孔腾宇趁杨雨冉视线不在自己身上，不住双手合十朝顾月星拜着。
    年龄小的三名孩子与顾月星私交满深，他们总喜欢亲切喊她为‘顾妈’，顾月星一点不生气自己被喊老了，反而很开心自己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思忖下，决定帮赫谦一次，替他作证：“是的，赫谦委托孔腾宇请假了，我中午收到请假信息了。”
    “早上人没来，中午才请假？”杨雨冉故作愠怒的揪出明显错误之处。
    “啊！？”顾月星让问住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帮倒忙。
    好在孔腾宇反应足够快，找出充足的理由：“杨姐，是我的错，我忘记告诉顾妈了。主要因为赫谦他没打算请整天假，原想着下午舒服点就来参加训练呢。中午他告诉我还是浑身疼，我劝着他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了，方凯你随我来，我有个东西要给看。”
    杨雨冉停止没意义的询问，利索的扭头转身走向电梯。
    方凯快步追上她，跟在她身旁欲言又止。
    瞄眼心思不定的小男孩，杨雨冉淡淡甩出两字：“有话要告诉我啊？”
    方凯回头望眼还在充当监控器的孔腾宇，让对方杀气腾腾的注视镇住，弱弱答出两字：“没有。”
    “杨姐，请您稍等一下。”
    孔腾宇大步追上来，再次瞪眼方凯，暗骂声：“叛徒。”
    方凯倍感冤枉，替自己鸣不平：“我干啥了？你问杨姐，我出卖你们了吗？”
    鱼儿咬钩了，杨雨冉一点不急不慌。
    扭身面朝两个已经用眼神交战几回合的男生，诧异问：“怎么扯到出卖这个词了？”
    她满脸诧异、眼底腾起丝丝失望，真真如同信任被渣男辜负的良家少女。
    专攻见缝插针的方凯哪能放过此等好机会，立即朝孔腾宇发难，骂出周媛媛总提的老生常谈之话。
    “你们两个说谎精，瞒着杨姐求队长和尹大哥帮赫谦撤掉小热搜。杨姐整日为团队操劳过度，你们对得起她吗？”
    喝骂搭配杨雨冉到位的神态，压抑得孔腾宇也扛不住秘密了，垂头认错：“抱歉，杨姐，您了解赫谦的老实性子，是我出的主意，与他无关。”
    “你是该道歉，还该把赫谦拉来一起道歉，杨姐多辛苦才给他争取来的综艺，他还不珍惜。”
    方凯吃味地说道，抱臂重重哼声。团里只剩他和尹天照没开张了，没有好代言找他们，尹天照家底厚，为泡妞而来，不在意这些。他没法保持相同心态，老着急了。??
    虽然他家条件属于上流社会边缘位置，但父母给他的零花钱好少呢。
    父母承诺了，他自己挣来的钱，可以留下30给他自用。
    “闭嘴！叛徒少说话。”
    孔腾宇的定罪再来。
    刚好方凯正在委屈，他也懒得同组情分，抬手指向挂在天花板一角的监控，忿然道：“你报警，让警察来查监控。”
    “别吵了，方凯没有出卖你们。”
    杨雨冉用实情帮方凯洗脱冤屈，拍拍已经气到发抖的男孩子肩头，宽慰道：“帮我个忙，去帮范思睿找来。”
    “嗯！”
    方凯用成倍凶狠的目光把孔腾宇瞪了回去，这才离开两人身边。
    等窦娥·凯和帮凶·睿抵达，杨雨冉面朝孔腾宇语重心长说道：“信任很重要啊，你刚才不该因为方凯回头看的那一眼，认定他告密了。”
    “我知道了，我和方凯道歉。”
    孔腾宇认真说罢，方凯脸上浮起得意之色。
    美滋滋的小样子刚维持十多秒，听到杨雨冉朝他正色教育道。
    “还有方凯啊，你要注意点自己大嘴巴的问题。你未来要面对社会形形色色的人，不能受一点委屈就想着告状。小了告父母，少年告老师，长大告领导，长久以往下去你会没有真心朋友。谁也不乐意找个娇气包当朋友，一点不愉快就捅得天下皆知，要学会自己处理矛盾。”
    “我明白了。”
    方凯的开心消失于眉眼间，沮丧答应。
    “嗯，你俩去训练，范思睿你随我来。”
    杨雨冉望着两小只背影，添油加醋的命令道：“手牵手，好兄弟哪有隔夜仇。”
    “好的！”
    两小只异口同声喊道，拉起手并排走向训练室。
    调解好二人矛盾，杨雨冉带上范思睿和顾月星回到自己404办公室。
    “月星，去泡壶好茶。”
    杨雨冉坐入转椅中，从抽屉拿出自己珍藏的小型茶具。
    顾月星接过茶壶和茶叶罐，走向饮水机。
    范思睿比三小只放得开，无需杨雨冉招呼，坐入她对面位置，主动交出作案工具。
    “喏，聊天记录全在里面了，美女姐姐自己看。网民观看角度有点奇葩，外加有参与同组其他明星买热搜，小赫子让推到众矢之的了。下周咱们有经验了，也提前买好热搜。”
    “我先看看。”
    杨雨冉接过翻好盖的手机，用周媛媛生日解锁，查看范思睿建的五人群聊信息。
    她没有加入群聊，总要给男生们留出点自我空间。
    比较讲究，只翻到今天聊天记录。
    范思睿看得着急，伸手过来帮她往上翻了翻，叮咛：“昨天小赫子参加完状态就不对了，你仔细看啊，聊天里有网友们的截图。你先看截图，骂得好脏啊，你看完就能体会小赫子的艰辛了。”
    说着，帮杨雨冉点开。
    行行不堪入目的语句映入眼帘：【我的天呐，节目组请来的是人吗？】
    【我看不像人，好像个木桩子啊。】
    【哥们你好歹有点表情好吗？你们参加的恐怖剧本诶，呆死了。】
    【我c，这哥什么背景啊，居然能拿到剧本，恳请厉害的黑客哥哥姐姐们查查。】
    【我查到了，他是最近爆火的《五剑客》成员。】
    【那首新歌我听了，很一般啊，居然能爆火，肯定有暗箱操作。】
    【骂归骂啊，别扯《五剑客》其它成员，我还是蛮喜欢ff呢。咱们光看赫谦这面瘫样，我怀疑他提前知道剧情，所以一点都不害怕。他居然还说让毛毛哥喊得小点声，别拉着我，我要k死他。】
    【对啊，好没礼貌啊，这人是原始人嘛，不光对参加的男嘉宾恶言相向，对女嘉宾也好凶哦。女孩子害怕很正常啊，往他身后躲下，他还嫌麻烦。】
    【心疼我家大玉玉两秒，我挑个头啊，我拒绝给赫谦投票，请他滚出节目。】
    【支持+】
    杨雨冉把后面的图翻了挨个翻过，骂得话大同小异，核心问题出自：赫谦没被吓到，表现的过于淡定，其次不合群。
    微博限制脏话影响了这些人发挥，否则骂得更凶。
    “早上我趁热度不高，委托林旭升花钱把热搜撤掉了。”
    范思睿坦白自己所做。
    “你花的钱，公司找的人？”杨雨冉挑眉问。
    范思睿默默点下头，帮忙出主意：“下周让赫谦也表现的害怕点？”
    “不必。”

 第112章 没必要找小丑

    （一小时后看，改错字）
    让赫谦随波逐流？
    杨雨冉先琢磨了一下这事实现的可能性，她去赫谦说，100能实现。换旁人去说，10的可能性都没。
    赫谦和陶峰有着相似的固执，却缺少陶峰被空置三年无戏可拍的经历。外加陶峰人家确实有才华，只要稍稍放低点姿态,总有慧眼识珠的资本认可。
    赫谦最大的好品质乃是对在意的人忠诚、在意人下达的命令，他踏实、肯干，这三点放在娱乐圈属于一股清流，算不上多出彩的特性。
    他上节目正是本色发扬了这三点，这年头人的胆子再大有个限度，深处绝对黑暗的地方，总归有点害怕。
    杨雨冉估计赫谦是怕自己在拍摄过程中出现差错，硬挺着表现出自己无所畏惧。
    “钟庆伟编导在开播前,给赫谦他们强调过自己需要扮演的人设吗？”
    杨雨冉递还手机,问范思睿。摸清楚细节再做决断，从聊天记录或骂人截图找不到什么有效信息。
    五个崽崽沟通角度出于对赫谦的同情，网上谩骂则是水军带领节奏，保护被牵扯到的其他艺人。
    范思睿啧啧摇头，嗔怪道：“小赫子太老实了，老实到迂腐的程度。我不清楚他们拍摄前和拍摄中的细节，不认识钟庆伟。我们有问过小赫子，他非要严格遵守保密协议，一个子不吐啊。”
    “把赫谦喊过来，告诉他逃避没点用，大男人敢作敢当点。”
    命令下达，杨雨冉打开电脑，进入拥有综艺版权的百条视频网站，播放昨晚那档的《人人都是福尔摩斯》。
    见她全神贯注观看视频，范思睿只得独自走到404深处的沙发区,坐下给赫谦拨通电话。
    在游说犟驴的过程中，听到远处办公区时不时发出‘哎哟、我去、天呐、吓死我了、这什么玩意’等惊呼。
    有杨雨冉喊的,也有顾月星喊的。
    一开始杨雨冉自己在看，让吓了两次学贼了，喊上顾月星陪她。
    然而，两个胆子都不大的女人抱团取暖，似乎并未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反倒将恐惧程度扩大。
    各自关注点的不同，有些地方杨雨冉注意到了，有些地方顾月星察觉到了。偏偏多数女人属于猫系，好奇心浓重，听对方喊完再切回去看遍。
    活脱脱遭受双重惊吓，堪称自找罪受。
    范思睿给赫谦下了几句狠话，成功把对方从宿舍逼出来。
    完成任务，他发扬绅士风度，来到两名女人中间，充当起人肉保护挡板，任由两名女人掐拧拽。
    在她们不敢看的时间，帮她们看完情节走势，再给她们讲解。
    两小时综艺,一点不漏的看完到中午吃饭时间了。
    杨雨冉和顾月星全心有余悸，没人乐意挪窝,打饭的工作交托到赫谦助理和熊彩云的头上了。
    赫谦11点20分左右抵达杨雨冉办公室，杨雨冉当时正看到紧张的关键时刻，抬手阻止赫谦多说。
    这般，赫谦如同受气小媳妇般呆呆罚站于门口。
    杨雨冉和顾月星让吓得不轻，间接把他忘了。导致赫谦助理把饭送进来，替自己艺人说好话时，杨雨冉这才记起门口杵着人呢。
    “都过来一起吃。”
    杨雨冉招呼了声，赫谦垂头丧气不为所动。
    狐狸般的眸子睁大，怒火几乎要喷发而出，再次喊道：“别让姐姐我数到三啊！”
    “来了。”
    赫谦轻轻应声，乖乖走来坐在范思睿身旁，接过自己助理递上的筷子。
    扒拉口米饭，望向杨雨冉。
    解释之话尚未说出口，听到杨雨冉说不容置疑的号令。
    “先吃饭，任何事情吃完再聊。”
    他唯有继续扒拉碗里白米饭，来前他设想过自己会有何种惨状，他倒情愿被骂顿。处罚迟迟不落下，他的心也会跟着久久悬起。
    基本给白米饭扒拉吃光，忽然，碗里多出一只大鸡腿。
    从筷子伸来方向判断，是！
    赫谦惊喜抬起头，却看到自己助理满目担忧的神色，而杨雨冉坐在他助理身边，正吃着范思睿给她夹的红烧狮子头。
    有礼貌的给助理道声谢谢，失落咬口鸡腿。
    “哈哈，美女姐姐，你快理理小赫子。再不理他，他都患得患失快自闭了。”
    范思睿早养成时刻观察组内成员的习惯，帮赫谦表达心声。
    赫谦激动到一口咬到舌头，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恰巧杨雨冉转回视线时注意到此点，她不悦地蹙起眉头，喝问：“你在综艺现场让npc吓得脸色苍白都不肯喊一声，我无非冷落几小时，你这委屈的要哭了，难不成我比鬼恐怖啊？”
    范思睿怕赫谦嘴笨，他赶忙调解气氛，帮忙打圆场：“怎么会呢，女鬼要是全如美女姐姐这般漂亮，我情愿天天撞鬼。我猜小赫子吃鸡腿吃急了，咬到嘴了？”
    “嗯，我舌头疼。”赫谦伸出有点肿的舌尖。
    杨雨冉望到流血的小口子，被反常的自己计较气乐了，噗嗤笑出声。
    继而，给顾月星说道：“去把西瓜霜口腔贴拿来。”
    “好的。”
    顾月星从杨雨冉放药的抽屉取出对应东西，交给赫谦助理。
    体贴的大姐姐帮赫谦处理好伤口，杨雨冉他们也吃完饭了。
    乌龙事件一闹，赫谦拘谨的状态放松多了。
    “这里全自己人，没人会出卖你，讲讲，是综艺编导钟庆伟让保持刻板人设吗？”
    杨雨冉接过顾月星重新泡的祁门红茶抿口，视线越过茶几，凛然望向大男孩。
    赫谦两手交错搓搓，光反复重复一句话：“杨姐，不好意思啊。”
    不肯正面回答的态度让杨雨冉又着急又心生烦闷，沉默几秒调解下心境，给顾月星甩去个暗示的眼神。
    顾月星本身属于按部就班的性子，她干些累活苦活没有怨言，需要让她动脑的事情，她不是很擅长。
    外加她没有周媛媛那般与杨雨冉多年来累积的默契，品了好几秒没品懂，张口要问。
    范思睿比较机敏，及时做出补救，朝顾月星压压手，替她完成工作。
    扭身看向赫谦，从公司规章条约劝起：“嘉德所有员工在入职时全签署了保密协议，他们不会透露出任何在职听到的任何信息，你且放心说。”
    “小吕，我们出去。”
    听完范思睿的话，顾月星误会了杨雨冉刚刚暗示眼神的意思，当让她带上赫谦助理离开呢。
    刚抬起的身子被杨雨冉一把按住，压回沙发内。
    “赫谦，你就这么说，小吕和小顾人品靠得住。”杨雨冉坚定表态。
    赫谦扫眼在场众人，在看到自己助理吕桑桑时，让她眼底忘记隐藏的伤心之色触动了。
    思绪跟着浮现出吕桑桑对自己的照顾，他每次训练完，迎接他的从来是吕桑桑手里温热的湿毛巾和矿泉水。他有时因为压力大厌食了，不知道吕桑桑从哪打听到他爱喝西瓜汁，买来西瓜借公司的榨汁机，亲手帮他榨好。
    诸如此类用心的付出太多太多了，而他身为男人还总让对方操心、难受，简直太差劲了。
    焦急之下，解释和回答一同脱口而出。
    “我不是不信任你们，我是怕我拖累你们啊。网友骂得太难了，我看到有些侮辱的话还带着男团呢。我已经做错选择了，我不想再给男团增加黑料了。”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即可，总逃避瞎想顶什么用啊，光会浪费时间。”
    杨雨冉点明对方性格缺点，斜睨眼要护犊子的范思睿，重复问题：“是钟庆伟让你表现出刻板人设的？”
    赫谦老实巴交地应声‘嗯’，说出实情：“毛崧出道五年，粉丝熟悉他的做事风格，没法做出违背性格的举动。宋玉姐出道七年，她是女生，更没法做了。陆羽哥和青丝，两人名气大，编导让他们随性发挥即可。”
    范思睿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捏住赫谦右胳膊，停止他又在搓手指的怯懦动作。
    “他们各个有充足理由，就你好欺负呗，你之前多硬气啊，始终拒绝沈骨潜规则你。怎么进团了，硬气全丢了？”
    “从他刚刚话，你应该能听出来了，因为他怕产生坏影响牵连我们。”杨雨冉替赫谦答道。
    范思睿恼意消散，心疼起懂事的大男孩，找出对应法子：“孔腾宇和沈骨有亲戚关系，沈骨又和综艺总监制胡晴蝶是闺蜜关系。让孔腾宇和沈骨说说这事呗，适当让赫谦正常点发挥。”
    “不太行哦。”杨雨冉怅然摇头。
    范思睿追问：“为什么啊？”
    赫谦苦笑回答：“当初要潜规则我的人是胡晴蝶，不是沈骨。”
    范思睿愕然半晌，找杨雨冉确定：“你早知道了，你还让赫谦去那档综艺？”
    “冷静点。”
    杨雨冉从容安抚范思睿句，淡然分析：“胡晴蝶对赫谦属于一时兴起，早没兴趣给他穿小鞋了。我记得他们给赫谦原定好的综艺档期是木兰一那档，上月底临时换到有陆羽等大咖在的这档了。”
    吕桑桑给出确切答案：“是的，我和顾姐猜测因为谦谦的人气起来了，所以他们把谦谦和牛子阁位置调换了。”
    杨雨冉摇头否定：“上月底新歌才有点名气，他们调换位置需要提前做出部署。是孔腾宇帮赫谦打得招呼，这个机会把握好了，赫谦涨粉破500万没问题。把握不好，赫谦黑粉增加至少上千万，而且全是影帝、小花的忠实粉丝转换而来。”
    曾经说过的话重现于杨雨冉脑海，她为了帮赫谦稳固机会，让钟庆伟把脏活累活放到赫谦身上。
    但相比巨星云集的这期，木兰一那期更算脏活累活啊。全是黑料多的明星，木兰一在其中都算比较好的类型了，赫谦去参加了，无疑让网民把赫谦的咖位口碑与他们混为一谈。
    “我认同美女姐姐的看法，涨粉难、涨黑易。只是美女姐姐把这个机会定义成好，我有点费解啊，单纯有陆羽或邓青丝一个大咖，小赫子好展现自身优势。有两个大咖还有爱豆第一歌手和一线演员，小赫子过去纯粹给他们抬轿了。我捉摸不透，请美女姐姐细致说说。”
    范思睿虚心求教。
    杨雨冉静静凝望赫谦片刻，说出惊天大雷：“赫谦自己做出的选择，他应该早听过孔腾宇讲明的利弊。”
    “你自己选的？”范思睿诧异问。
    赫谦重重点下头，承认：“嗯，你们别怪小孔，是我贪心不足蛇吞象。”
    杨雨冉歪手倒掉凉茶，将杯子递给听入迷的顾月星。
    顾月星赶紧收回在注视范思睿的目光，双手接过杯子帮杨雨冉倒满，顺便重新给其他人杯子添入新茶。
    慢慢抿口热茶，杨雨冉轻笑道：“哈~你和孔腾宇真是兄弟情深啊，互相包揽错误。你该孔腾宇才是，他确实帮你找来条通天大道，只是你走到分叉路上了。”
    “美女姐姐意思钟庆伟给赫谦定的人设没问题，他发挥的有问题？”范思睿从话参悟。
    “对。”
    杨雨冉认同道：“大咖云集这场，钟庆伟更希望看到百花齐放的画面。大咖粉丝足够牢靠了，没必要再搞小丑衬托。赫谦在大众视野露脸少，可塑性强。他让你表现出的形象是英勇无畏，并非刻板。你在某些地方要学学范思睿的情商，尤其对女孩子的照顾啊。”
    “ga，我懂了！”
    范思睿双眸一亮，赞叹道：“对哈，网民们主要有情绪的点在于小赫子油盐不进，太木了。”
    找出门道公婆点了，他搂住赫谦肩膀，保证道：“你这周跟着哥多学学怜香惜玉，下周上场让他们刮目相看。”
    “好的。”赫谦顺从答应。
    啪啪——
    两声清脆的拍掌，拉回两个男生注意力，杨雨冉强调：“切勿弄出两极分化啊，上次油盐不进光顾自己，这次各种巴结照顾人，那样更遭骂。来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先努力冲到前面，勇敢无畏的找线索，如果有女生靠近顺手别保护下，别刻意。”
    “嗯，我知道了。”
    杨雨冉说的要求，赫谦更能做到些，他的心结放下，总算展露出浅浅的笑颜。
    接下来一周，总能看到赫谦化身周道骑士，帮助理们换水桶、提重物、抗道具。
    助理们的春天来了，各种夸赫谦有男人味。
    然而，有个人却非常不高兴，总吊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