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第一人》 烟雨江南一 个人的自大,就是独异,是对庸众的宣战。 “杏花春雨江南” 一句话诠释了江南的一切文化,一切美好。 而这江南水城的南兰陵的杨桥老街中,更是多了一份古色古香。 已是黄昏时刻,在这南兰陵南门外有一条古老而又神秘的古街就是杨桥老街,只是因为现在已是黄昏,而又已经入了秋,要么这条老街会比现在热闹的许多,老街书场、茶楼、客栈,这些经典的江南建筑都通通坐落在这条老街上,河畔的杨柳掩映在碧绿的水面上,水面上一人一桨一舟,微微划过的涟漪,加上那现在还零丁的下着秋雨,雨滴打在水面上,一圈波纹接着一圈的散开,下雨的时候在古街的小巷子里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一名身材修长,长相清秀的男子,穿的倒是西装革履,悠闲的坐在桥头上,可却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西服男子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魁梧,又霸气十足的红发男子,一副国字脸,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二人对面而坐,中间摆着一副象棋,象棋上已经布满了水滴,显然,两人已经冒着雨,下了好久了象棋。 西服男子执红,占上风,而红发的男子正看着棋局半晌没有动子,西服男满脸笑容的抬起头,他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不算帅气却又完全耐看,他表情上透露出我已经要赢了这盘棋的模样,开口说道:“怎么了,阿牛?到你了!” 金发男子也抬起头向西服男子的后方看去,微微一皱眉头,说道:“阿岚,他们又来了。” 被叫做阿岚的男子愣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说道:“还真是不死心啊。”说着缓缓的转身,向身后看去。 幽长的杨桥老街,一把油纸伞缓缓的先向阿岚他们婀娜的走来,油纸伞自然不能自己走,伞是握在一只纤细的手中的,而手的主人,着着一身红色旗袍,再加上她那修长的美腿,精致的脸孔,简直是完美的化身,可唯一可惜的是,这女子长了一双媚眼,和旗袍的东方美着实不搭。 女子身后跟着一名男子,高挑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让人很容易记住他,可是奇怪的是这名男子将自己完全覆盖在雨衣之下,包括自己的双手。 女子一步步向阿岚和牛走来,直到到了他们的面前,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看着阿岚他们二人。 阿岚站起来率先开口说道:“来了?” 女子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来了。” 阿岚说道:“你还是能找到我们。” 女子说道:“因为你就在江南,很好找。” 阿岚说道:“可通往江南的路有很多条。” 女子说:“但你永远只待在一条路的地方。” 阿岚说:“没错,路多了,人就容易迷路。” 女子叹了口气说问道:“先生找你的事情结果还是?”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狸,回去告诉他,他本就知道,没有我,他一样可以赢。” 叫做狸的女人摇了摇头说道:“蜥,你应该知道,先生不是要赢,他想让我们这些异能者团结起来,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阿岚苦笑了一声,说道:“异能者?我们在他们眼里叫什么?叫做病人!我们都有病!你!我!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小孩,我们都是病人!” 狸身后的男子听罢,一时间没有克制住自己,顿时青筋暴起,双拳紧握,一个闪身就冲了上来,轮起了左拳向阿岚砸去,这一拳快如疾风! 阿岚叹了口气,却丝毫没有躲避之心,碰的一声巨响,男子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上了,可打中的却不是阿岚,这一拳被直接握在了红发男子牛的手中,接着牛轻喝一声:“滚!”用力一轮,将男子轮飞了回去,男子在空中翻了个身,单手撑地又落回了原地,刚想再冲上前,和牛一较高下,却被狸叫住说道:“回来,獾,我们从不打自己人。” 被称作獾的男人看了看牛那挑衅的眼光,又回身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狸,“切—”了一声,站回了狸的身后。 狸开口称赞道:“不动如金,力大如牛。不愧是下一届十二星的继承人。” 阿岚说道:“请回,我们哪也不去,我就在这。” 狸盯着阿岚看了一会,幽幽说:“你真的忘记了我们曾是一家人了。” 阿岚听完后一个闪身冲到了狸的正前方,獾立刻紧接着一个踏步刚想冲到狸的面前挡住阿岚,可就在与此同时迎面就迎来了血色的拳头,獾只得闪身躲避,阿牛稳稳的落下,挡在了獾的前面。 狸皱了皱眉头说道:“蜥,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阿岚背后发出“咔擦”“咔擦”骨骼变化的声音,紧接着唰的一声,阿岚的身后破肉而出两节骨刃,长长的像是蜘蛛的触手,骨刃上还滴答着阿岚自己的血液,骨刃前刺,在离狸只有一尺之远的距离停了下,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了的说道:“家?他们都死掉了,都死了!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模样了!” 獾挡住了金牛袭来的重拳,啐了一口血朝向阿岚喊道:“你个懦夫!你太令人失望了!先生给过你一个家啊!” 阿岚转身看向獾,卡擦卡擦的骨刃剧烈颤抖着说道:“他们,可他们现在都死了!” 獾收起了双拳,一字一顿的说道:“可你到最终什么也没有做过,为他们!” 阿牛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张了张口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阿岚仰天长啸,背后的骨刃向獾的两边刺去,獾一个后空翻躲过了这一击,而獾原本位置身后的一丈高的石头狮子被直接贯穿出来了两个孔洞。收回了骨刃,阿岚摇摇晃晃的直接坐在了地上,看了看狸又看了看獾,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说道:“我什么也没做过吗?我做过什么?我做过的,我们都做过的,可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了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你知道吗?我也想反抗我也想救他们,我做过了!可我们真的能力有限,我们除了有病以外一无是处,你知道吗?一无是处!他们一句话就能决定我们的身份,英雄!病人!亦或是异类!” 烟雨江南二 这江南的雨还在下,稀稀落落得打落在阿岚的脸上,胳膊上,还有他那颤抖的骨刃上,他那一直给人一种痞坏的感觉的脸上竟出现一丝丝的忧伤和无助感,伴随着雨滴从脸上的滑落,阿牛看不过去了,走过去拍了拍阿岚的肩膀,回头看向狸和獾低声说道:“你们满意了吗?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你们还想要他怎样,在伤口上撒盐?” 狸看着他们这样,叹了口气,给獾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走,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 说完一脸严肃的看向了阿岚和阿牛缓缓地说道:“他们要来了!你们应该知道的,就算你们之前不知道,我现在也告诉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 獾犹豫的看了看阿岚和阿牛又回头看了看狸说道:“可是” 还没等獾说完,狸已经打开了油纸伞向后走去,獾最后看了阿岚一眼,叹了口气,跟上了狸离开了。 阿牛看着那一抹红色的油纸伞最终消失在江南的烟雨中,幽幽的说道:“你还是忘不了过去是吗?” 阿岚摇了摇头,伴随着咔擦咔擦的骨骼变化声将自己的骨刃收回了体内。 说道:“我是怕自己忘记过去,我们本就是天生的怪胎,‘骨骼异变撕裂症’我的骨骼甚至比我的四肢还要灵活,可就算这样,我们也都是异类,我们本来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做事,可他们都在我们眼前被那些黑影们,那些自称为审判者的人们带走亦或是屠杀掉,但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也曾经认为我只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了,我认为的正义一定必胜,我也这么去做了!可烟雨江南那一战我以为是终点,没想到居然是?!” 阿岚声嘶力竭的叫喊道:“可到最后呢?没人觉得我们是对的,异类就是异类,不被众人所接受的就是错的,我们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阿牛拖住阿岚的肩膀,将他从地上带了起来,说道:“兄弟,岚,听着,没人会是全对的,更没人会是全部错误的,这世上没人天生就是异类,我们只是和他们不一样,但我们一样有权利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阿岚摇了摇肩膀,摆开了阿牛锢着自己肩膀的手说道:“牛,你没被他们审判过,你不知道他们的手段,我们若是去反抗。你才能知道在他们面前我们有多么的不堪一击!我们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阿牛看着已经近乎崩溃的阿岚摇了摇头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雨还在下,江南的烟雨,在青山流水间醉了往来的风。孤独和忧伤静静滑过,在人生的深处,,在我们的心中,迷蒙成漫天的烟雨,泼洒出整个江南的水墨丹青。 阿岚此刻好似南唐后主的李煜!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忙杀看花人!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月明楼。 遥远的北方,一名黑衣蒙面男子眯着的眼睛终于张开,叹息道:“这个鬼手蜥,做个才子真绝佳,可惜薄命逞英雄!” 南兰陵关南门外,一辆黑蛇迈巴赫犹如黑色闪电一样从门外驶过,车内一名男子在驾驶,另一名红衣女子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捏着一根女士香烟,嘴里吐了一口烟圈,说道:“我们人啊,本就是懦弱的生物,一直被恐惧和世俗所支配,究其一生想要活到人生的巅峰,可到最后来却还是被世俗和权势所击倒。” 开车的男子转头看向红衣女人,看着她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惆怅着的样子,叹了口气却又带着疑惑的说道:“教官,为什么我们还留着他们。” 红衣女人吸了一口香烟,说道:“獾,你不该冲动的,你这样迟早会坏了大事,他们的能力不容小视,况且我们和他们是同一类人,先生说过,同类不杀同类。” 獾眯着眼睛说道:“可他们不做我们伙伴,,他们既然不想做伙伴,那就应该是敌人!” 红衣女子媚眼一转,说道:“不,獾,不能这么想,他们也许不愿意成为我们的同伴,但他们一定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他们会守护那座城池的,那里是他们的信仰。也是最后的底线。” 獾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他们只有两个人,黑影们会把他们侵蚀的连渣都不剩的!他们守不住这最后的底线的。” 狸伸出自己玉手将秀发抹入耳后,她的秀丝随着黑蛇迈巴赫的疾驰,随风飘摆,秀发的香气向獾飘来,让人觉得心神不宁,接着幽幽的说道:“没人能杀掉他们的,鬼手蜥和血牛的名声你应该早就听说过,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他们虽说不是攻击性最强的,可他们的自愈都甚至在你之上,还有着他们那无人能匹敌的保命能力!我觉的除了先生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杀掉魔术手鬼手蜥岚。” 獾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可他们却还是没有能力保住江南的那座南兰陵小城,他们不能守住那些孩子的秘密,对吗?狸教官?他们终究只有两个人。” 狸点了点,说道:“那个狂血之牛还好,他不是我们的人,他没接触审判者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没接触过那份恐惧,他可以全力迎战,我担心的是蜥,他从那里逃出来的,他见识过黑影们的审判,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战友,他的伙伴,他的家人,被解剖,被屠杀至尽!” 獾转头啐了一口说道:“切,懦弱之徒!若是我遇见了这样的事情,我会更加暴怒,更会想奋起反抗的!” 狸转身瞪了他一眼,这简简单单的一眼,让獾瞬间汗毛倒起了起来,狸接着说道:“没人可以说他懦弱,他自那时以后,前前后后组织了十几次反击在两个月内!” 獾一怔,转头看向狸,狸接着说道:“对,就是你想的这样,在这两个月内,蜥他眼睁睁的见证了十几次战友的死去,同时,他也死了十几次!” 獾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忘怀。 狸看着自己的学生,陷入了迷茫,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每个人成的过程,你终究会明白的,走,我们还得再去找其他人,时间不多了,黑影们马上要来了。” 獾问道:“那,教官,你也经历了这个过程吗?” 狸转头将头别了过去,在月色的映耀下,狸的俏脸微红,说道:“我啊,我还在经历这个过程呢!” 獾回头望了望这座南兰陵小城,终究一句话没说,脚下油门踩下,车子像闪电一样消失在黑夜中了。 烟雨江南三 雨渐渐停了下来,在这漫漫的黑夜中,连绵的烟雨净化了这绵绸的江南; 血牛和阿岚本正在收拾那些乱斗下的残局,然后一切都像会恢复到他们以前的那样子。 可这次不一样了,血牛停下了自己手头的工作,眉头微皱的看向了阿岚,而阿岚也与此同时的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也转头看向了血牛,他们目光对视,仿佛像是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彼此的心思; 良久,血牛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那么快他们就来了,阿岚,这次怎么办?” 阿岚看着远方,一道一道的黑影向自己飞来,咬紧牙关说道:“他们终究还是找到了这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能奋力一搏!” 血牛双拳紧握,那本就硕大的拳头上瞬间血管暴起,紧接着血管竟爆裂开来,鲜血肆溢出来,环绕着血牛的手臂和拳头,最后缓缓凝固成一副血铠套在了血牛的手臂和拳头上,说道:“没想到这句话居然从你嘴里说了出来,啊?阿岚!这次真的要堂堂正正的打一架了!” 阿岚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随后双肩用力一顿,顿时后背鲜血喷出,两把骨刃从阿岚的身后甩出,咔擦咔擦的发出即将要战斗的嗡鸣声,说道:“我当然不想与他们为敌了,我早就说过他们的审判,没人可以承受得下来,可是你知道,这是我们最后能保护他们的地方,诺大的江南,这南兰陵城是我们最后一次能保护这些孩子的地方了!” 阿牛听完扭了几下脖子,发出骨骼碰撞的声音,说道:“好啊,为了这些孩子,你终于拿出了最后的全力了!我也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阿岚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近百的向自己袭来的黑影,还有陆陆续续从直升飞机上下来武装到牙齿的敌人,说道:“有信仰真的不错,但是你要知道,牛,他们不是我们训练时候的虚拟木偶人,他们每一个都有超高的格斗技巧和能力检测观察能力,我们要小心那些黑影,还有”说着眯着眼睛向远处发光的地方看去; “那些远处的狙击手!”; 两人就这么背靠背的站着,看着这些黑影们一个个的向自己靠近,形成包围趋势,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在这南兰陵这一隅之地,各路人马都汇聚于此,一场大战也即将拉开序幕。 阿岚和血牛就这么盯着这些黑影们,所谓黑影并不是真的黑影,他们自称自己为黑影,他们穿着黑西服,黑裤子,戴着黑墨镜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在离着一丈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一个穿着金色礼服的男人带着高顶帽子从人群中走出说道:“魔术师鬼手蜥阁下,好久不见了。” 阿岚看着这个穿着金色礼服脸上带着满满的礼貌的男人,眉头微皱,说道:“青蜂-阿曼达拉?什么时候外国人也有资格介入我国的事情了?是欺负我国无人吗?” 阿曼达拉看着阿岚说道:“魔术师鬼手蜥先生,久仰大名! 卿国的强盛我们全世界众所周知,但凡有犯卿国者,虽远必诛,我当然也不想挑衅卿国,我来此只是为了那些孩子们,我来自自由者联盟,这是你们的战争,不应该牵连到孩子们,把孩子们给我们第三方,我们来把它带走。” 阿岚说道:“我们国家的事情,无论怎样都不会交给第三方的人来处理!自由者联盟又是哪来的?” 青蜂阿曼达拉摘下自己的礼帽说道:“自由者联盟是由全世界第一届异能者们的创立的联盟,我们是编制内的异能者,每一个人都会在世界档案库里找到我们的档案。我们负责管制全世界的异能者,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并限制他们的能力。” 血牛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被编制的人?那样叫什么异能者,这样和病人有什么区别?我们若是同意了被编制,体内注射了那些胶囊,那么我们还用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不就是为了孩子而战斗的吗!” “你们不入编制,那么你知道你们或者包括我们这些病人,在病发时会给多少人造成伤害,我们若是想活下来,不就应该这么做吗?”一个衣着妖娆的黑发女子从人群中婀娜的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只黑猫,嘴里还叼着一只小玩偶; 阿岚转头看着这名黑发女子面部微微一怔说道:“黑巫女-柴鑫,连你都被请来了啊。” 被称作黑巫女-柴鑫的女人声音妩媚的说道:“是啊,我也觉得这次正义不站在你们这一边,为了全世界人民的安全,你们应该如此,交出孩子们。” 阿岚双拳紧握,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我们就是谈崩了呗?”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紧接着黑影们从两侧让开了路,一个黑西服的光头壮汉,身高近两米,从人群中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出,光头壮汉人未至,而势先到,一阵巨大的压迫感汹涌的向阿岚和血牛袭来,两人顿时感觉神经一紧,转身向声音来源看去; 阿岚看完,叹了口气,说道:“鬼头-轩辕楚,连你也来了。” 轩辕楚说道:“难道我不该来?” 阿岚说道:“可你这样对得起先生吗?” 轩辕楚说道:“也许我对的起我自己就够了,况且你对的起先生的话,你也不会在待在这里了。若你都没有对的起,何必要求别人呢?” 阿岚说道:“我曾经也想像先生那样做一些该做的事,做一些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我以为我是上帝,我可以安顿自己,还可以普度众生,但是我不是,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虽然我已经这样了,但是我不能让那些孩子受到伤害!我现在只能尽我所能保护我唯一能保护的人了,保护他们,不死不休!” 轩辕楚看着一边说着一边眼睛通红的阿岚,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们往往用逃避来解决问题,可我们都知道,每一个硬币都有他的反面,看来,你的反面被激活了。” 说完转身离开,说道:“这件事我不干了,你们做!” 青蜂-阿曼达拉眉头微皱问道:“轩辕先生,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呢?你这样我们可以以叛国通敌的罪名起诉你的!” 轩辕楚回头看向青蜂,青蜂瞬间感到莫大的压力从四周如凶猛的野兽般向自己涌来,轩辕楚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可以以任何罪名起诉我,如果你能的话!” 青蜂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轩辕楚转身继续向远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觉醒了,他们骄傲又孤独,他们勇敢又深沉,他们独行独断,他们已经要回来了!” 黑巫女-柴鑫低头看向自己突然开始“喵喵-”嗷叫的猫,低声喃喃的说道:“其子将死,其鸣也悲,其子将死,其鸣也悲啊!” 烟雨江南四 柴鑫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得转身大喝,说道:“拦住他,他不是鬼头-轩辕楚!他是烟雨江南那边的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是枭!是枭!” 枭,‘一双电眼识敌清,耿耿忠心夜更勤’枭乃是我国新生派谈判专家,虽然隶属于机关,但同时也是那位先生的得力干将; 枭,雕枭,也称猫头鹰,特级谈判专家。唯一一个没有被烟雨江南留下的a级以上人士,原因仅仅是因为战斗能力缺乏,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够格,他有着近乎无敌的逻辑思维能力和侧写能力,病症是正视对方的眼睛,将对方带入恐惧。 青蜂-阿曼达拉一愣,回头看去,果然,原本的鬼头早已不见了踪影,追过去看,地上只有一件原本轩辕楚刚才所穿的黑袍。 “让他给逃掉了!”青蜂看着地上的黑袍恶狠狠的说道。 “可是就算他能力通天,他是怎么做到同时让我们这几百人进入他的恐惧幻境的呢?”青蜂-阿曼达拉一脸疑惑的看向黑女巫问道。 黑女巫-柴鑫微微一笑说道:“他不愧是个天才,他就算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同时让我们这么多人陷入恐惧的,所以他只借用了一个小窍门。” 青蜂问道:“什么?什么窍门。” 还没等黑女巫回答,阿岚就接话说道:“墨镜,他借用的是你们这些黑影们引以为傲的墨镜,他借用墨镜的折射,同一时间让你们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眼睛,一瞬间把你们代入他的恐惧幻境。” 青蜂听完了,感叹的说道:“真不愧是国家级别的谈判专家,佩服佩服。” 血牛锤了锤双拳,啐了一口说道:“来,现在正好,二对二!” 阿岚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果然啊,果然还是我的过错,就算我再怎么反对他,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先生。” 话音刚落,血牛已经冲了上去,一个闪身,直冲,一个肘击,青蜂的身体如同炮弹般飞出,阿岚如同和血牛有心灵感应一般,在青蜂的身体被打飞的时候,阿岚随即立刻下蹲,一个踏步,弹射跟上,接连十几拳处处打在要害,一系列动作就在几秒内完成,由于出拳过快,阿岚的拳头竟迸出血来,下落,再一个闪身,这次阿岚背后的骨刃犹如链刃一般甩出,像似飞箭一般向青蜂的后背刺去,这一刺要是刺中了,无论是谁都得倒下,可令人诧异的是,这明明必中的一击,竟然到最后扑了个空,就差那么一寸的距离,阿岚那灵活的骨刃的致命一击就这么与青蜂擦肩而过。 阿岚一个翻身落地,回头看向黑女巫柴鑫说道:“不愧是黑女巫,这错位的能力真的让人很难琢磨的透彻。” 黑女巫-柴鑫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不愧是那位先生的学生,这世上的能力者们的能力,还没有不被他所琢磨透彻的。” 阿岚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先生他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必定会有他的道理。” 黑巫女继续说道:“你们那么信任那位先生,把他奉若神明,视为信仰,可现在呢,你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阿岚站起来看着黑女巫-柴鑫那漆黑如珠的眼睛,那眼睛中仿佛能洞察一切,说道:“不知道,我不是离开了先生,是我不配跟着先生,是我一手毁掉了先生亲手创建的家,我没有保护好他们,我明明当时是最出色的,我当时为什么什么也没做,我应该做,我” 阿岚哭哭停停,自言自语,忽而自我埋怨,忽而痛骂自己,忽而安慰自己,忽而伤心不已,如此反复,翻来覆去,自己内心深处也不过是自己在折磨自己罢了。 血牛大喝一声,“行了,你够了!柴鑫!” 柴鑫抬起头来看向阿岚和血牛,一双秀目中,已经满是心痛满是泪水,脸上一行清泪划过,但嘴角却依旧带着笑容说道:“殊途同归,这是我被称为黑女巫的原因,我可以牵连一个人的灵魂,将这个人代入他的灵魂深处,寻找他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混蛋!给我住手!”血牛一个踏地,蓄势,前冲,瞬间血牛的整个右臂覆盖了住了一层血铠,一拳毙命,这是血牛本该做的事情,可就是这么势气冲冲的一拳被一只青绿色的手轻松的化解在手中,明明已经拥有了坚硬无比的防御的血铠现在却出现了丝丝裂纹,紧着这青绿色手的主人轻轻一甩,将血牛直接抛了起来,血牛在空中形成一个抛物线,接着突然血铠爆裂开来,直接炸裂成了粉渣,然后接着血牛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将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来,血牛躺在地下的坑内,双眼瞪大,双目无神的看向这片漆黑的夜晚,看着这天空,久久不能动弹,可他知道他败了,他现在被打消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内心的; 他从来没有失败过,也没有经历过失败,更没有一次性自己引以为傲的血铠被人打的稀碎的时候。 砰!一片绿色从天上落下来,直接砸在了血牛的身边,是他,青蜂-阿曼达拉,他一边轻轻的掸着自己的手,一边说道:“知道吗?我是第三代的异能者,你是第四代的,你就算再杰出,我们之间的差距也不是你光凭着一腔热血就能跨越的!” 血牛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着身体,看着青蜂-阿曼达拉,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知道,可是你还知道吗?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青蜂的手上又一次泛出了绿光,说道:“那我就把你最后的进路也给毁掉!” 血牛看着青蜂的手,突然眼睛一亮,嘴角突然浮现了一丝微笑,声音浑厚的说道:“若想刀利,先弃其防。” 说完,血牛仰天长啸,身上的血液全部迸出!血牛卸掉了自己的全部铠甲,将这些血液全部汇聚到了自己的右手上,紧接着踏地,一个前冲,同时立刻侧身用自己的躯体硬生生的接住了这迎面的泛着绿光的一拳,然后自己的右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青蜂-阿曼达拉的左胸膛上,砰的直接贯穿了过去! 烟雨江南五 只见顿时鲜血四溢,青蜂-阿曼达拉溅出的血液竟是绿色的! 而血牛的左肩也基本上被废掉了,血牛打完这一拳,反身翻过来,落在了地上,最后因为脱力和失血过多身体失去重心摇摇晃晃了起来,最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而青蜂则并未倒下,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被捅穿的左胸膛,啐了一口,转头看向倒下的血牛,说道:“这就是你最强一击了吗?那么血牛,你的生命到此也就终结了!” 说完他左臂幻化成了一把圆骑长枪,瞄准了血牛的头部,奋力一掷,这一击,不死不休! 这一击本就是冲着要他的性命而去的,所以这一枪已如疾电一般掷出,血牛抬起头来,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圆骑枪,自己的眼仁中已经可以倒影出那圆骑枪的一抹残影,血牛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一枪如果击中自己,自己将必死无疑!他最后看了一眼还在鏖战的阿岚,他明白了自己已经陷入了必死的局面,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灰袍老人悄然出现在血牛的面前,他背着手,低着头,将整个身体都都掩埋在这巨大的灰袍之下,只见这灰袍老人就这么不知何时的站在了血牛的面前,就这么平静的站着,青蜂奋力一掷的圆骑枪刚刚来到距这灰袍老人一尺的距离,便再也无法前进了,这灰袍老人的身前好似有一道空气屏障一般,这圆骑枪停顿了几秒种后,灰袍老人从灰袍中伸出手来,轻轻一甩,那圆骑枪瞬间化为了粉齑,消散于空中。 灰袍老人沧桑的说道:“起来,牛小子,你外表看着刚强无比,可内心却是如此分外的软弱。” 青蜂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灰袍老人,没等青蜂开口问道,刚才还趴在地上迎接死亡的血牛就已经爬了起来,凝目瞧着灰袍老人缓缓开口问道:“请问你是谁?” 灰袍老人依旧没有回头看他,他还在那里站着,犹如一座雕塑一般屹立在那里,他将头转向青蜂,说道:“这孩子我要了,我现在就要带走他了。” 青蜂-阿曼达拉还在回味自己刚才最强一击的圆骑枪被轻松毁掉的惊慌中,刚想脱口而出一句“你凭什么?”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青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后退了几步,惊慌的叫喊道:“你是黄道!” “你是黄道十二宫的人!” 话音一出,全场陷入寂静中,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灰袍老人遮住手臂的袖子,手上隐约能看到黄金色英文字母zodiac; 黄道十二宫,也被称为“十二星”是killers的顶级十二星,killers是一个没有固定服务目标的组织,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一个国际杀手组织,只为金钱卖命,那里的人不完全是病症者,但每一个人都有各自杀人的手段,killer的组织松散,但不乏亡命之徒,尽管被国际几次出动大量力气去剿灭他们,但实效不大,这是因为killer的有着黄道十二宫这样的顶级杀手坐镇,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病症者,正因为他们是病症者所以他们更需要钱来维持药物供应,这就是他们一直无法被剿灭的原因。 青蜂看着这灰袍老人,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说道:“你的年龄不是第二世代,你是第一世代十二宫,你是第一世代!来人,来人啊!去叫增员!就说叫killer的人也插手了!快叫” 突然,青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突然张大了嘴巴,口水竟从嘴中溢了出来,接着是鼻子里的鼻涕,眼中的眼泪,最后是浑身的血液都缓慢的溢了出来,而令人惊恐的是,这些溢出的东西竟没有下落,反而飘荡在空中,紧接着,砰的一声,青蜂-阿曼达拉,自由者联盟的来使,号称可以负责管制全世界的异能者,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并限制他们的能力。而如今他再也没有那个能力了,他已经被拍成了肉泥,血肉模糊的地面上,趴着一摊混合着金色礼服残渣的血肉。 刚刚到这儿来支援的黑影们,看着地上的那一滩烂泥,再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灰袍老人,久久无法抉择该如何是好; 灰袍老人并没理会这些密密麻麻向自己袭来却没有任何动作的黑影们,回头看向已经站了起来却依旧摇摇晃晃的血牛,说道:“小子,我救了你的命,和我走!” 血牛刚想张嘴,却和青蜂-阿曼达拉一样无法开口说话,自己突然像是脱离了重心一样,就这么漂浮在空中,双脚悬空的飘到了灰袍老人的身边,灰袍老人看着这些黑影,带着漂浮的血牛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 “你啊,这个没礼貌的人,给我等一下!”忽然一个血牛熟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数十根骨刃从空中飞来,结果还是和青蜂的圆骑枪一样,在离灰袍老人不到一尺的距离就无法再继续前行了,接着这些袭来的骨刃也被泯灭成了粉齑; 灰袍老人缓缓的转身,却依旧没有抬起头来,沧桑着说道:“鬼手蜥,古老头的第二世代学生,自称是魔术手的小家伙。”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灰袍老人的前面,将手中已经陷入沉睡的黑巫女-柴鑫和她的那只猫丢下,这个人正是阿岚! 阿岚背后的两根长长的骨刃发出咔擦咔擦的嗡鸣声,显然对面的这位黑袍老人给了阿岚巨大的压力。 阿岚刚想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而此刻背后的骨刃发的嗡鸣声愈加剧烈。 咳噗!一口鲜血从阿岚喷出,灰袍老人摇了摇头,转身打算带着血牛离开。 “天秤,黄道十二宫的第七宫。 ,初代黄道十二宫仅存的三人之一,是第一代异能者。” “嗯?”灰袍老人听见声音后转身说道:“没想到啊,你是怎么挣脱我的能量场的?” 阿岚啐了一口刚才嘴中的血,说道:“打斗讲究攻心为上,信念才是影响能力发挥的关键。” “哦?”灰袍老人抬头看向阿岚,阿岚和他目光对视,顿时觉得对方的眼睛中像似有刀子一样向自己袭来。 烟雨江南六 阿岚他知道,在战斗中靠信念胜利不是不可以发生的,可那要在战斗能力都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而现在自己就像刚刚成年的年轻人,内心毫无畏惧,可身体素质实在脆弱的很,现在面对灰袍老人,自己一个光着臂膀的壮汉,将自己的胸膛完全裸露在对方的面前,而对方却好似身下踏着雷电般快的骏马,手中拿着锋利的长剑,身上穿着着坚固无比的铠甲,比划着阿岚的胸肉,这样的战斗是万万不可以引发的,这样阿岚只能一败涂地,将自己拖入万丈深渊,所以阿岚收住了握紧的拳头,却还是警惕的看着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了灰袍老人的身上,而背后的骨刃还在不断嗡鸣着。 灰袍老人看着这样的阿岚,好似来了兴趣一般,接着缓缓的说道:“小子,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说话了,你要干什么?” 阿岚伸手指向了还漂浮在空中的血牛,一字一顿的说道:“把他还给我!” 灰袍老人不怒反笑,年迈的人的笑声都是很豪放的,他们往往会笑很久,最后伴随着咳嗽收场,初代天秤也不例外,笑过之后,老人忽然看着阿岚,那锋利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了起来,缓缓的说道:“这世上本就有你们所接触不到的领域,一些” 话还没有说完,灰袍老人的身影就已经黯淡了下来,紧着这在阿岚还在回味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在阿岚的眼前了,同样消失的,还有漂浮在空中的血牛。 阿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却毫无办法,只能仰天长啸表示不甘; 而背后的骨刃也伴随着嗡嗡作响。 正所谓是树倒猢狲散,这些黑影们见两名领袖一死一昏,而剩下的黑影们虽然仍围着阿岚,但没人敢上前来,更没人敢来抓捕阿岚。 阿岚咆哮后,猛地的转头怒目看向这些黑影们,眼白中竟带着一丝丝血色,阿岚一个一个人的挨个看着他们,就这么转着头一个一个的瞪着他们,直到自己已经转了一周,才低头看向自己脚下的黑巫女-柴鑫。 此时黑巫女已经清醒了过来,摇摇晃晃的想要从地上站起来,试了几次,却始终没能站起来。 直到最后刚刚站了,却又被阿岚的骨刃刺中小腿,狠狠的刺进了地上的石砖上; 啊!的一声惨叫,黑巫女恶狠狠的看向阿岚,咬着一口银牙,问道:“你是怎么破除我的诅咒的呢?” 阿岚低头看向那满脸不甘与不解的黑巫女-柴鑫幽幽的说道:“我见识过的诅咒比你厉害的多的多,你听说过‘媚世之狸’吗?尚且万物的和和失是世间由于愚者主导所导致的,愚者们愚钝而目光短浅却妄图引导众生,正因如此才会产生那么多悲剧。” 黑女巫仿佛心灵上突然被戳中了什么似得,突然鸭子坐的的坐了起来,好似忘记了腿上的痛楚,抬头满脸期待的看着阿岚,说道:“继续,继续说。” 阿岚看着如此般的黑巫女-柴鑫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更有你这种徒有其表者,号称自己是审判者,皮囊下却藏着愚昧者的骨与魂,站在山巅上接受着万物的顶礼膜拜,以为自己就是那虚无缥缈的神!” 黑巫女叹了口气说道:“你还真是个不一般的男人,若你还能有命的话,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可惜,你走不掉的,没人救得了你,这儿有几百人的黑影,还有马上到来的更多的审判者,他们会从天上,地下,水里,这江南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你怕是要做这儿的野鬼了!而我也要和你一起陪葬了!”说完叹了口气,再无反驳的意图。 阿岚转头看向这黑压压一片的黑影们说道:“这么些年来,你知道吗?每次在我入睡时的,我都会想到因为我的好战,我亲手断送了自己身边的亲人们,而后又因为我的懦弱无能,又让我失去了补偿他们的机会,这些都让我不安,憎恨自己,悔恨,摇晃,失去了方向,一直在流浪,让我失去理智,每到这时候,我都告诉我自己,我把这些想法条条记下,轻声念起,希望它能救我于安宁!” 说完闭上了眼睛,在柴鑫抬起头的注视下,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阿岚,几乎瞪的发麻。 阿岚接着说道:“我为自己定下了新规矩一条条清晰, 我必须用它们告诫自己,一条一例清晰无比, 第一,从不认输; 第二,从不畏惧; 第三,从不鲁莽!” 阿岚说完,话音刚落,人已如炮弹般飞出,左手一探,没人能看见他从哪摸出了一根如此长的铁管,一瞬间抡起了铁管,就向人群中冲了上来,踏地,抬手,起抡,一气呵成,瞬间倒下一排人,本身黑衣人都是些训练有素的人员,可在阿岚跟前,就像一盘散沙一样,南巷就一直闪身招架,然后回身反锤过去,黑衣人们就像炮弹一样飞出,本来是被团团围住,现在阿岚硬扛着接下,靠自己的骨刃快速自动格挡,可有时无论再怎么厉害也会有挡不住的子弹再加上刀刃袭来的疼痛感,可他嘴角还依然挂着微笑,拖着铁棒一步一人飞的向远处的亭子走去,黑衣人却在一直向后退缩,黑衣人们来上班,嘴上是为了机关,为了人民,领着小小的薪水,没必要为了这拼掉了性命,他们都是一些普通人,有家人,有爱人,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很容易感到恐惧,而现在他们恐惧了,他们正是靠着人多才能勇往直前,而在人数上的优势已经全无的情况下,阿岚在他们眼里就是疯子,是狂暴的野兽,没人会去跟畜生拼命,因为不值得,所以他们有的人放弃了,随着阿岚一棍子抡倒了领头的黑衣人,南巷拽起来倒在地上的领头人,看着他的那张之前看自己不屑的脸说道:“现在你还想要我的命吗?” 话音刚落,一个闪身,躲开了远处狙击手打来的子弹,反手一掷,将铁棒狠狠的向远方投去,铁棍像是炮弹一般飞出! 烟雨江南七 不到一秒后,远处楼顶上传来一声“啊”的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上滚落,头部已经被飞来的铁棍贯穿,一时间血肉模糊,身边的黑衣人定睛一看,这狙击手已经毙命!居然被一根铁棍爆了头。 阿岚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后,转身回头看向黑女巫-柴鑫说道:“这世上人们总会做错事,都会为此付出代价甚至是生命,我付出了代价,但庆幸的是我还有生命,我得活下来,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我失去的,我要连同着他们的份一起活下去。” 黑巫女愣了一下,然后盯着阿岚问道:“可你这么做值得吗?” 阿岚缓缓下蹲,双手抚地,忽的一用力,双手上又多了两根铁棍。 黑巫女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魔术师鬼手蜥啊!” 阿岚回头看向黑女巫微微一笑,说道:“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说的也不算,也许我知道这么做是一个错误,因为这么做之后,我就会成为反对政府,反对社会,危害人民的存在,也许我选择忍气吞声,苟且的活着也是一个错误,但我必须选择了一个错误,将这个错误进行到底的时候,之后我才能告诉自己,哪一个错误更值得去犯。” 黑巫女问道:“那结果呢?”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结果,人们总会为了掩盖一个错误而去犯另一个错误,然而既然错误本身没法避免,那又何必让悔恨和内疚占据了我的灵魂呢?与其苟延残喘的躲避,倒不如去面对一个,不对吗?” 黑巫女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不愧是他们的孩子,即使是倒下了,也依旧会站起来。” 阿岚听完一愣,眉头微皱,但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挥了挥手中的铁棍,一个踏地,向继续涌来的黑影冲去。 阿岚是个勇士,从他手中的铁棒上滴滴答答滴落的鲜血就能看得出,他的确是一个十足的勇士,整整一个夜晚,将近三个小时的奋战,地上倒下的躯体已经将近几百人之多; 阿岚已经浑身被鲜血覆盖,有的是自己的血,更多的是别人的,阿岚拖着手中的铁棒向前走一步,那些剩余的黑影们就向后退好几步,他还想再继续下去,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左眼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血肉模糊,唯独只剩下右眼可以些微看得清楚些。 远处南兰陵城门外的高楼上,一男一女两人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事情风轻云淡的喝着茶,半晌,黑衣男人开口道:“机关的这些废物,根本留不住他,更带不来那些孩子。” 白裙女人眯着眼看着远处摇摇晃晃的阿岚说道:“本就没对那些机关的走狗们有什么期望,没想到那些所谓自由者联盟的人也是如此一般。” 黑衣男子饮光了手中的茶,缓缓起身说道:“我不管怎么样,你找多少个废物也与我无关,只是要提醒你一下,别让这些蝼蚁误了将军的大事,你说是?仓鸮。” 白裙女子怒眉微挑,咬着银牙恶狠狠的说道:“你再叫我仓鸮试试?”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身影已经消失在楼中,留下幽幽的轻语在古楼中回荡:“邪风过靶场,兔死正人伤,有梦不是辉,但愿心未凉” 白裙女人听完猛地啐了一口,从窗口一跃而出; 黑衣人们还在节节败退,直到白裙女人从天而降,她的那种下落不是那种气势惊人的,而是像仙女一般飘然的下落,白裙轻舞,静静的看着阿岚,良久无言; 阿岚背后的骨刃发出极力排斥的嗡鸣声,阿岚刚刚放松一点儿肌肉,瞬间又紧绷了起来,握紧了手中已经残破不堪的铁棒。 阿岚率先开口道:“你是谁?” 白裙女人微微一笑,没人注意到她眼中淡淡的失落,还没开口说话,黑女巫缓缓站了起来,走到阿岚的身后,拽了拽阿岚衣角,在阿岚的身后声音颤抖着的轻言说道:“她是“banshee”!中文叫做报丧女妖,在古爱尔兰盖尔语中被称为“bean sidhe”,意思是“拥有超能力的女人”。她本应拥有露出的牙齿,红色的眼睛,只有一个鼻孔。脚部长有青蛙般的蹼,是一个外貌令人不安的雌性妖精。 她不会做甚么大奸大恶的事情,她的眼睛红肿是因为知道有人死了所以才哭至红肿的。但是人类认为她的存在是代表不吉利,固对她仍存在着恐惧。 banshee通常以三种形象中的一种出现在世人面前:年轻的女子、神情庄严的妇人、或邋遢的老巫婆,象征凯尔特神话中拥有三种不同样貌的战争与死亡女神。 在古爱尔兰国,相传她会以一名穿着绿色长裙的妙龄少女出现。在沼地出现时,会以恐怖的哭声告诉人类死亡的来临。也有传说说她出现在谁家,谁家就会死人。她会一面梳头一面痛哭,但通常是在预言死亡的前一两个晚上恸哭于窗下。 banshee是一群无配偶的孤独生物,她们都是以个体而非团体生活。” 阿岚看着这眼前面容姣好的白裙女子,眉头微皱,说道:“可是她既不丑陋,而且也没有哭泣,那她是来干什么的呢?” 柴鑫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女巫,不是预言家更不是顶级智者,当然不会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可我知道的是她绝不是为了救你而来的。” 阿岚眯起了眼睛说道:“你也不是为了救我而来的,现在不也站在了我的身后。” 黑巫女柴鑫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碰巧没有办法站在你的对立面,你现在面对黑影们和审判者的胜率依旧是微乎其微,我不会给你增加任何胜率的。” 阿岚看着面前的白裙女子,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一根纤长的手指竖在了两唇之上,阿岚顿时大惊,白衣女子已经不知何时到了阿岚的面前,阿岚猛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阿岚绝对一生中没有见过如此这样美丽的女人,艳丽绝世,性感动人,犹如一束玫瑰,香气诱人却又让人不敢靠近,白衣女子开口道:“蜥,终于你还是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阿岚突然一愣,眉头微皱缓缓的开口说道:“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百家争鸣零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叫白,你也可以叫我女妖,我并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我更喜欢‘小仓鸮’这个叫法!”说罢眼神中略带期待的看向阿岚,见阿岚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你本应该认识我,我们见过几面,但不是在你们先生亲手创建的那个小区-烟雨江南,那个号称可以为这世上所有病人提供一个培养和庇护的场所,先生也是一个传奇,他终生致力于人类与病人和谐共存,同时也要对抗邪恶的人类和病人,来维护世界的和平。” 阿岚双拳紧握说道:“可是先生他已经老了,先生他本该能力惊人,可现在在审判者们面前,超能力在这里变成摆设,他们可以挖掘出病人自身的人性,弱点及恐惧,就算先生他们是超能力者,他们也会老,也会死,我呢,我也要为了生计挣扎,就连原来引以为傲的重生能力也不那么强了,可先生不一样,先生他是英雄,英雄纵使迟暮,却也能展露出难得一见的柔情与人情味。” 白点了点头说道:“可你也应该知道将军,你的先生是英雄,可将军也是神,和你的先生一样的,他们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可这偌大的国啊,我们都应该知道,它容不得神的存在的!” 阿岚一愣,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谁而效力?” 白看着如此震撼的阿岚,看着他的表情分外的满意说道:“我啊,我为什么要为别人而效力,我又不是机关的人,没必要做谁的走狗,我就是我自己啊,我是报丧女妖,我知道你是毁灭日一般的存在,我还知道你可以通过断尾一样来进行重生,但代价就是会牺牲一些些微的记忆,而你忘记了我。” 黑女巫-柴鑫,从后边抓住了阿岚的衣角,低声说道:“阿岚,别信她的。” 阿岚眉头一皱说道:“叫我蜥,阿岚不是你叫的。” 白掩嘴抚媚一笑说道:“小妹妹,看来你还没有获得你的阿岚大人的全部信任啊。” 柴鑫顿时语塞,看了看身边的阿岚,又转头看向白,哼了一声,最终没有说什么。 阿岚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不,我相信她。” “嗯?”柴鑫猛的抬起头来,看向阿岚,脸上像是几万朵花儿同时绽放一般,眼睛啊,嘴角啊,全都弯成了月牙儿,张了张嘴,却又低下了头,开心的像似心里抹了蜜一般,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白听完后,反而一改之前的魅惑的笑,一脸诧异的看着阿岚,说道:“你本不该这么对我的,我们才是一起的,我们都是被神抛弃的孩子,她不一样,她怎么能和我们一样,你怎会不相信我,而去选择相信她呢?” 阿岚看着白,说道:“我并不想去知道你们谁对我怎么怎么样,更不想去弄清楚你们谁在骗我,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各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像是完全没有在阿岚说话一样,答非所问的说道:“他们是神眷顾的孩子,可他们不是纯种的能力者,他们是第四代,只有我们,我们是初代,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们是先进的物种,既然人类能取代恐龙,我们怎么不能成为下一个人类去取代这些自以为是的恐龙呢?” 黑女巫柴鑫看着白的眼睛,而自己的心中竟出现了恐惧之意,阿岚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将军的?” 白抚媚一笑,说道:“有什么区别吗?谁的意思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有区别,而且区别还是很大的,若只是你的意思,那只能说你有些狂妄和可笑,而若这是将军的意思,那就说明这件事很可怕。” 白看着阿岚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倘若既不是我也不是将军呢?” 阿岚眉头问微皱,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说道:“那怕是这世上最糟糕的事情了。” 白微微一怔,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阿岚说道:“这世上让人畏惧的事情,无非是不公平与不真实,可我想破脑子也想不到这世上那个有能力能给你灌输这种观念的人,而不知道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那我现在可以想象这个人有多么可怕了。” 白说道:“哦?可那糟糕在哪?” 阿岚眼神中突然像是射出精光一般,说道:“你说,我要是和这么可怕的人作对,这件事足不足够糟糕呢?” 白听到这,眼神微眯,银牙轻咬,缓缓的问道:“那么你是不打算和我妥协了呗,蜥?!” 阿岚背后突出的骨刃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嗡鸣声,岚腾地向后一跃而退,飞起两丈多高,空中阿岚尽自己最大可能挥手,他是魔术师鬼手蜥,给他挥手的时间足够,他能创造一切,砰的一落地,阿岚双脚还在空中,那两丈多长的骨刃倒是比脚还要灵活的将阿岚高高的撑起,于此同时,数百发系着红巾的飞刀从天而降,如一道红光般向白的方向散射而去。 刹那间,数百发飞到已经结结实实的扎在了地面上,墙上,可唯独不见的是白的身影,阿岚看到这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回头看向柴鑫,低声清喝道:“快走!去巷尾!先带着秘密离开!” 柴鑫一愣,一脸茫然的转身看向阿岚,阿岚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想要追随我吗?去啊,这就是你表现的机会啊,别忘了,你可是女巫,我可是魔术师!” 阿岚嘴上说着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依旧还在动,柴鑫听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向远处跑去; “你这是在玩火!”一个白影从阿岚的头顶出现,腾地向阿岚冲去,砰的一个转身,白的一身白净的连衣裙居然变成了刀刃一般锋利的刀裙,阿岚猛地一抬头,双手一挥,一把犹如空气一般透明的剑砰的挡住了向阿岚袭来的刀裙,顿时火花四溅,白一个回身缓冲掉后坐力落在了阿岚的前方,幽幽的说道:“果然是你,果然你得到真髓!” 百家争鸣一 阿岚皱了皱眉头,没有理睬白的震惊,双手一挥,两把宝剑落入手中,撑地的双骨刃,猛地一用力,将阿岚向前推出数十米,阿岚双剑猛地向白砍去,白啧了一下嘴,一个闪身躲开了阿岚的重击,脸上突然露出惊愕的表情,转瞬间又浮现出了欣喜的表情,声音激动的说道“天遁剑,雌雄双股剑,好一个八仙术!你果然拿了那群孩子们的东西,你交给我,不,应该是给我们,我们一起收集齐八件,足以称霸这世界,我们了解过你的资料,原本你的病症只是吞噬,这本该是你父亲给你的天赋,这吞噬能力足以要了你的性命,你原本只能吞噬,可你还活着,那就代表你的父母分别赋予你了不同的天赋,这概率真的很低,但并不是不能成立,他们都是病人,而你本应该是第三代能力者,可由于你的父母都赋予了你天赋,这才让你的能力可以和初代能力者匹敌,你父亲的吞噬,占主要能力,让你可以用身体部分吞噬武器和精神力,而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身体会不堪一击的崩塌,而你母亲继承的壁虎般的自愈天赋和其他能力,让你可以无限吞噬,而不受到伤害!”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并不想要这一切,我甚至已经记不清了他们的长相。”说着一挥手,又是一道空气剑向白刺去,白刚刚闪躲,又是一道空气剑紧接着挥去,白稍一不慎,一把空气剑贯穿了她的左臂,白啊的一声惨叫,身体翻滚着向后退去,脸色惨白但嘴角却依旧挂着微笑的说道:“说真的,既然八仙之物你已得其一,再加上我所掌握的,这世上的八仙之物:名为暗八仙,都是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上古圣物,分别有: 鱼鼓,相传是张果老所持宝物,“鱼鼓频敲有梵音“,单独能力是能占卜人生; 宝剑,相传是吕洞宾所持宝物,“剑现灵光魑魅惊“,单独能力是可镇邪驱魔; 笛子,相传是韩湘子所持宝物,“紫箫吹度千波静“,单独能力是使万物滋生; 荷花,相传是何仙姑所持宝物,“手执荷花不染尘“,单独能力是能修身养性; 葫芦,相传是李铁拐所持宝物,“葫芦岂只存五福“,单独能力是可救济众生; 扇子,相传是钟离权所持宝物,“轻摇小扇乐陶然“,单独能力是能起死回生; 玉板,相传是曹国舅所持宝物,“玉板和声万籁清“,单独能力是可静化环境; 花篮,相传是蓝采和所持宝物,“花篮内蓄无凡品“,单独能力是能广通神明。 而这暗八仙之物是汉族民间传说中广为流传的道教八位神仙的神明法器。” 阿岚静静的盯着白那白皙却近乎疯狂的脸,眯着眼睛,良久没有开口问话,手背在背后,空中飞舞着的天遁剑在肆意的围绕着倒在地上的白,空气变得冷寂了起来。像是一滩死灰一般。 阿岚看着这好似被凝血染黑的夜空,如死一般沉寂,良久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上的人们总是活着,但大部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这秘密我早就知道,若是连我都能知道,知道的人也已经不占少数,可没人成功过,我不想去赌,我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赌注。”说完缓慢的摆了摆手,蹒跚着向桥尾走去,白刚想再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被柴鑫打断,她背对着阿岚,看着白,微微的一摇头,转身跟上阿岚的脚步,留下白在风中凌乱着 走出了一段距离,拐进了巷角,阿岚猛地一转身,背后的刃骨刹时甩出钉住了黑女巫的脖颈两侧,一字一顿的压着嗓子说道:“你保证你不是将军和女妖的人!回答我!说错了你将立刻身首异处!” 柴鑫看着阿岚,面前的这个随时都能要了自己命的男人,良久没有说话,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阿岚看着这般的柴鑫,那清澈的眼睛,一时间竟难以下得去手,收回了自己骨刃,转身离去,再次摆了摆手,说道:“你走,你不该跟来,你的目的达不到的。”说完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了,柴鑫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自卑和痛苦,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阿岚脸上的血迹,和身上的伤痕,她都清晰的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转身刚想离开,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说,你知道怎么去找到黄道十二宫吗?” 柴鑫愣了一下,缓缓的一丝微笑漫上嘴角,俏生生的蹦跶回来,之前被阿岚击中的腿伤一时间竟没有很痛了,微笑着说道:“走,我带你去,不过啊,咱们得先去清理一下身体。” 说完,已经走到了阿岚的前面,看着已经走出好一段距离的柴鑫,阿岚眉头微皱,随即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从岸边走过去,不知何时,岸边已经停了一艘小舟,柴鑫指着舟说道:“上来,我带你去一家这附近最好的一家旅店,随后你再去找你的那些孩子们,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找我,我带你去找黄道十二宫,我是说,如果你还是不信任我,不带我去见你的那些孩子们的话。” 阿岚看着这小舟喃喃的说道:“让我想到了白木舟” 柴鑫诧异的回头看向阿岚,阿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好了,闲话少说了,我们走。” 话音刚落,阿岚一个弹射,随即又轻轻的落在了小舟的中心之上,拾起了小舟的船桨,慢慢向远方划去 穿过了几个桥洞,一个玲珑八面的小楼宇映入阿岚的眼帘,三层阁楼的宝塔状,一靠近这座宝塔楼宇,一阵幽香的檀木香气环绕鼻息,抬头一看,“浪里阁”三个大字的牌匾顿顿正正的挂在楼宇中央,檀木质的古门和左右的石狮子格外的令人博人眼球,造型尊严而又大气,阿岚愣了一下,喃喃的说道:“这是北平狮呀”,北平狮是皇权的象征它是皇家守卫门户确保皇宫安宁的瑞兽,因为狮子是兽中之王,它体态壮硕雄健、威锰无比、气势非常。统治者认为狮子不但可以避邪,还可带来祥瑞之气。 百家争鸣二 北平狮为雌雄一对。狮头饰鬃髦,颈悬响铃,肌肉发达,气势雄伟。雌狮前左脚下有一幼狮仰卧作嬉戏状,雄狮前右脚抚踩一绣球。底座有繁缛精致的卷叶纹。故宫铜狮已成为所有传统狮子造型中的典范。 在阿岚还在思索的时候,柴鑫就已经推门而入,回头看向阿岚说道:“走,不走还在看些什么?” 看着已经进去入浪里阁的柴鑫的背影,阿岚摇了摇头,停下了自己漫无边际的猜想,跟了进去,一进去,只见内部经典的江南古风气息的装饰,一个穿着唐装的长发女人正和柴鑫聊的正欢,女人身材高挑,体型完美,加上那精致的面容,颇有分东方女子的清雅之美,唐装女子这时也注意到了阿岚,转头看向阿岚,向阿岚微微一笑,婀娜的走到了阿岚的面前,一到阿岚面前,一阵茉莉的清香也跟随着飘来,说道:“你好,我叫海澜冰,是这家旅馆的主人,你是鬼手蜥先生,对,女巫刚刚跟我提到过你,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能和黑女巫达成了感同身受这一完美契约。” 阿岚看着面前的美人,微微颔首,说道:“我只知道调香师,是王族之女,还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调香师的真名叫海澜冰。” 海澜冰微微一愣,随即笑容又浮现上了脸上,玉手一拍,说道:“鬼手蜥大人真是博学多才啊,小女子本还想留些悬念,为自己增加一些神秘感,没想到就这么轻易被认出来了。” 阿岚脱掉了自己已经被鲜血浸透,现在已经发黑的衬衫,说道:“不,你的忘忧之香依旧特别好用,还是可以保证见过你的人永远对你保持着神秘感。” 海澜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会认出我的身份?” 柴鑫也慢慢的来到了阿岚和海澜身边悄声说道:“因为你的神秘。” 调香师微微一笑,说道:“好啦,我知道他是你的,我不跟你争,你们要两间房还是一间房?” 柴鑫突然一顿,慢慢转头向阿岚瞥去; 阿岚幽幽的说道:“相传谁吃了忘忧草,便可以忘掉忧愁,快乐的活着,于是,一对年轻的恋人便辞去了工作不论他人如何规劝也无济于事,就这样年轻的恋人漫无目的地随处走着,一位老者看到他们几乎没了活力,便上前询问,年轻的恋人心想:“老者年岁这么大,肯定知道。”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我们想忘掉忧愁,快乐的活着。” 老者叹了口气:“于是,你们就四处去寻找忘忧草的下落?” 年轻的恋人同时点了点头。 老者又叹了口气,手指向不远处:“那不就是忘忧草?我都吃了一辈子。” 恋人又不约而同的说:“那不是黄花菜?我们吃过,因为没效果,所以” 老者:“据说很久以前,妇人因丈夫出征打仗,为了思念夫君便种植了萱草又称黄花菜来消愁,后人便也称它为忘忧草了。” 年轻的恋人,走到那忘忧草旁俯下身流泪了,原来他们追寻了半生的东西竟然漫山遍野。 老者:“心态啊,年轻人。”说完便走了。 许多年过去了,又一对年轻的恋人路过,寻找忘忧草的下落。 这时候出现在年轻的恋人的前面是一对老人,相互掺扶着。 同样这对年轻人问了他们以前同样的问题 这时候,两位老者对年轻的恋人说着以前他们听到的话:“重要的还是你的心态啊。” 调香师听完逐渐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眉头微皱的说道:“这故事是我们调香世家世代相传的童谣,妈妈小时候就给我讲过这个故事,但是你怎么会知道?” 阿岚摇晃着身子向台走去,拿了些酒和坚果,他笑了笑说道:“我爱开心果。” 说着装了一大把在口袋里,喝了一大口酒,眯着眼回头看向调香师说道:“你认为你现在是年轻的恋人还是老者?” 没等调香师回答,阿岚已经推开了一间房门,进了去,关上了门,留下了调香师和女巫在长廊里,过了会,阿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明天,我们出发,去找黄道十二宫!” 阿岚一个人回到了房间,他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本唯一可以相信的牛已经被人带走了,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匹孤狮,摇晃着走进了浴室,忍着剧痛,冲洗了身子,阿岚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叹了口气,打开了镜子后的橱柜,阿岚微微一笑,说道:“还真是麻雀之腹。”说完拿出了壁橱里的酒精,绷带,和镇痛血清一系列的包扎处理器械,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过程很简单,但伴随的是痛苦。 阿岚光着身子走了出来,拿起身边的马提尼,痛饮了下去,看着窗外那一轮明月,呐呐自语:“也许当年该死的是我。” “你觉得换别人活下来,能比你活的更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阿岚猛地一回头,看见一位羸弱的老人站在自己身后,顿时左手一挥,一把短刀出现在自己手中,回头盯向那名老人; 老人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刀说道:”冷锋三美刀,第一把批量生产的“三美“钢利刃。刀具排行榜第三名,排行榜上的后起之秀。三美钢的结构使这款三美武士在高硬度刀锋的同时刀身也具有非常好的韧性,不愧为一款经典日本刀。” 阿岚一愣,青筋暴起,咬着牙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希望我是谁?那我就是谁。” 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阿岚眼前的羸弱老人突然变的模糊了起了,阿岚晃了晃头定睛一看,阿岚叫出了声:“先生!” 模糊感突然又变得清晰,羸弱老人已经不复存在,先生正活生生的站在阿岚眼前,他就这么盯着阿岚,阿岚看到先生,手中的冷锋三美刀并没有放下,反而握得更紧了。 先生一步一步向阿岚走来,一边继续问道:“你觉得换别人活下来,能比你活的更好?” 阿岚丢下了刀,倒在墙角,身体倚着墙,抱着自己的头说道:“先生,我不知道,他们死了是一种折磨,但谁又知道,独活也是一种折磨。” 百家争鸣三 先生走到阿岚的面前说道:“孩子,怕了你就回家,交出手中的担子,”先生看着远方闭上了眼睛说道:“听见了吗?他们都在找你,他们都在呼唤你的声音,抛开一切,回家。” 阿岚突然猛地站起,吼道:“家?我早就失去了,从他们死去的时候,我的家人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孩子,你怪我,我当时真的被欺骗了,我离开了社区,我没能及时回去保护你们。” 阿岚什么也没说,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板。 先生突然盯着阿岚,声色俱厉的吼道:“但是啊!你又能做些什么呢,这么些年,你又在做些什么呢?你一直在说空话,却从不敢付诸行动,你是在复仇的路上吗?还是啊,蜥,你还是只是在逃亡而已,你想远走高飞,你想逃避这一切!”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过,吹乱了阿岚的头发,阿岚沉默了良久,拿起窗台上放着的那半杯马提尼一饮而尽,打了个嗝,幽幽的说道:“是啊,我很擅长逃避,我总是在逃跑,总是下意识的回头,我总觉得后面会一直有一个屠夫般的恶魔在追逐着我,可是啊,我有一天发现,这些追着我的恶魔不是一个呀,他们是一群,他们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再多的板窗交互也救不了我的命,我甩不掉他们,所以啊,我就活成了现在这样的我,柴鑫,你知道吗?我已是垂死之人!” 先生突然一惊,随后瞪着眼睛摇了摇头,消失在阿岚的眼前,紧接着柴鑫俏生生的站在阿岚的面前,她咬着嘴唇说道:“我,我本想给你送换洗的衣服。” 阿岚微微一摇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柴鑫说道:“我是在帮你,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这是我制造的幻境的?” 阿岚说道:“在你以为我看出破绽的时候,我在此之后才看出了破绽。” 柴鑫一脸雾水的看着阿岚,阿岚继续说道:“你很聪明,选择了我内心防御意识最脆弱的时候,你在我看地板的时候下意识提高了嗓音甚至是吼了出来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可是,我当时真的太脆弱了,我完全被你拖着走,以至于连先生的影子是否存在都没有注意,反而是你的过激反应提醒了我,让我看出你的紧张,你在慌张些什么?” 柴鑫叹了口气,低喃小声说道:“我是再帮你,他们太过强大了,或者说是你,岚,是你自己太过强大,你到底有什么执念?” 阿岚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安顿自己,然后再拯救苍生,跟随一个领导者,拯救这个世道。”阿岚一边说一边向柴鑫走去,声音颤抖着继续说道:“你说的对,我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你能帮我,你能帮我离开吗?” 说完阿岚已经走到了柴鑫的面前,盯着柴鑫的眼睛说道:“我很喜欢今天的你,能和我一起逃避。” 柴鑫脸色微微一红,随即恢复,说道:“岚,我懂你在想什么,殊途同归不是说说而已的,岚你听我说,你要知道,死亡不是一个结果,他是我们一直在经历的过程,自从我们出生来到这个世间,我们就一直在经历死亡,敌人的死亡,身边的人的死亡,不知名的人的死亡,最终迎来了我们的死亡,岚,你要知道,死亡它很可怕,可是它却很平庸。” 阿岚听完,倒在了柴鑫的肩膀上,转过头去,闻着柴鑫身上的香水味,阿岚下意识含住了柴鑫的耳垂,柴鑫的脸瞬宛如熟透的草莓,令人垂涎欲滴,阿岚微微一用力压倒了柴鑫,将柴鑫压倒在身下,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是在教导我吗?啊?女巫啊,你是在教导我还是帮我啊?”说着阿岚的手就已经探入了不该靠近的禁地,柴鑫下意识的推开阿岚,可阿岚在柴鑫耳边微微一吹气,柴鑫就毫无招架之力了,柴鑫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阿岚,听我的话,真的,我真的是在帮你,我用我的能力在” 傍晚的凉风风还在吹着,透过窗口,穿过阿岚的身体,穿过柴鑫的秀发,灵与欲的交融,阴与阳的结合,他们俩像是没有明天一般,在疯狂地索取着,过程中,一滴眼泪悄然落在阿岚的肩膀行,阿岚微微一愣,但也就是那么不到一秒的停顿,却仍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夜晚还在继续,只是人心永远通不了人心。 俩人正打的火热的时候,灯下的阴影中,那个羸弱老人依旧在那里颤巍巍的站着,而放眼这件房间里,除了蜥和黑女巫的影子,绝无第三个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阿岚起来,而枕边人却早已不见,阿岚起身洗漱穿好衣裤,刚刚走向门口,却发现一张纸条出现在自己的衣兜里,阿岚打开纸条,只见上边写道:“岚,我现在明白了,你最吸引我的部分正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原因——你无法改变。你有你的坚持,你的信仰,你有谁也忘不掉的过去,我会继续增强我们的联系,但不必在一起,我知道我们之间永远无法真正完美,但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结局:我会失去自我成为你的一部分。最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明明是我作为女巫的专长,可是在你面前,你毫不费力便胜了我。” 阿岚叹了口气,猛地推开了门,吼道:“柴鑫,你给我出来!” 调香师婀娜的走了过来,幽幽的说道:“蜥大人,别喊了,她走了。” 阿岚下了楼梯,找个座位坐了下来,颓废的说道:“海” 调香师微微一笑,礼貌的说道:“海澜冰,蜥大人,如果你要是想要去找黄道十二星的话,那稍等片刻,午后我将带您过去。” 阿岚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说道:“不,我要杯马提尼,不两杯,算了,还是越多越好。” 海澜冰做了一杯酒,送了过来,说道:“蜥大人,您这下相信女巫是您的人了。” 阿岚痛饮了一杯说道:“不,我现在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我的人。” 调香师一愣,手中的调酒壶抖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阿岚眼睛一眯说道:“因为她知道我打不过女妖。” 百家争鸣四 说过之后,阿岚便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趴在圆桌上,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海澜冰听过后还没来得及细想,阿岚就又吵了起来说道:“那个,小妞啊,我的酒杯空了,你给我倒满啊,加满,加满!” 海澜冰摇了摇头,微微一叹说道:“蜥大人,别喝了,一会儿还要去干正事呢,您不该再喝了,酒不能带给你什么好处。” 阿岚笑了笑,把头侧过来,隔着空杯子看向海澜冰说道:“你说我去了还能再喝到酒吗?你再说酒坏身子吗?” 海澜冰,看着阿岚,想了想,说道:“还是坏。” 阿岚说道:“那不就对了嘛,继续上酒。” 海澜冰看着这样的阿岚笑了笑,说道:“那我也舍命陪君子。我们一起喝到你想去为止。” 说完,海澜冰转身去拿了一堆烈性酒:有金酒——g,白兰地——brandy、伏特加——vodka、兰姆酒——ru、龙舌兰——tei、威士忌——whisky、利口酒——lieur。 还有可乐、七喜汽水、干姜汁、苏打汽水、汤力汽水,橙汁、西柚汁、菠萝汁、芒果汁、苹果汁、番茄汁;反正是调酒师所需要的东西,海澜冰都应有尽有,看着眼睛已经冒出绿光的阿岚,一字一顿的说道:“蜥大人,还有两年,两年,我还可以一直照顾你两年。如果你能回来的话,我真的可以替你守护那些孩子的·秘密·两年。” 阿岚说道:“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 “所以我才能替你照顾他们。”海澜冰看着阿岚一字一顿的说道。 阿岚已经一股脑喝进去一杯纯的金酒了,他听见了,也许又没听见,他只是在麻痹自己。 在二楼一个黑发女子透过楼梯间的缝隙和那个羸弱老人说道:“你不应该告诉他,酒色都是丧志之物吗?” “楼下那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隔壁的一家唱放着现在的流行音乐;而对面是正在哄孩子的孩子。我们楼上还有两只乌鸦;左边街头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 羸弱老人说道。 黑发女子眉头微皱,说道:“你在说什么,除了第一句,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剩下的关我什么事?” “那我告诉没告诉他酒色都是丧志之物也关你什么事?”羸弱老人闷着说道。 黑发女子翻了翻白眼,倒也没继续说。 “孩子,你我应该都知道,酒和色既不适合小孩子看的动画片,也更不适合精通事故的成年人的家庭和他们眼中的现实主义,它们们只是告诉那些觉得生活不尽如人意迷茫的年轻人,生活本就如此绝望,快乐最重要。”羸弱老人说道。 黑发女人嘟囔着说道:“你改变不了我的,所以别企图说服我。” 羸弱老人说道“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我想你应该懂这个道理,就算不懂,你也应该尽早明白。” 黑衣女人还是没有接话,只是眼神一直注视着楼下的海澜冰和阿岚,尽管他们俩已经喝的烂醉如泥。 津门,黄崖关; 关内一座高堡,红发男子看着眼前的黑袍老人想起刚刚见到这个黑袍老人的时候:黑袍老人只是挥了挥手,自由者联盟的阿曼达拉—青蜂,就被老人的在空中压成了一滩肉泥,这个拥有恐怖实力的第二代能力者,也是第一世代的黄道十二宫的天秤星,仅存的第一世代黄道十二宫的三人之一; 而这个黑袍老人在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却伸手救了自己,自己还躺在黄道十二宫的津门天秤星的主城内。 红发男子正是当时被天秤带走的血牛,血牛摸了摸自己身上已经被包扎好的那么多伤口,问道:“天秤先生,您还是没有告诉我,您为什么要救我?” 天秤沧桑着说道:“如若你不是血牛,我也会救你,你值那个价钱。” 血牛眉头微皱说道:“天秤先生,那又是谁出价救得我呢?” 黑袍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没人,亦或者说是我自己出的价,孩子,你还是没有明白,我是在救我自己,我并不是在帮你。” 血牛从床上下来,走到黑袍老人面前,看着黑袍老人说道:“我不懂,这世界上还有能杀了你们的人吗?而我又有什么能力能保护的了你呢?” 黑袍老人看着窗外的风景声调轻微的说道:“杀了我的不一定是人,我也并不需要你的保护。” 血牛还想说些什么,一个穿着和天秤同款黑袍的鹰钩鼻男子敲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血牛,又看向黑袍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黑袍老人挥了挥手说道:“有什么就直说,不需要背着谁,这是黄崖关!” 鹰钩鼻男子说道:“师傅,他来了。” 黑袍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比我预料的来的要早,去,去喊他们几个招待着我们的客人。” 鹰钩鼻男子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脸,说道:“好的,师傅。” 血牛心中一等,他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是阿岚,他希望那个人不是阿岚,因为他知道阿岚绝不可能站着走到自己面前。 已是黄昏之时,阿岚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海澜冰,两人一路搭高铁从南兰陵赶到津门了,又搭了海澜冰帮忙找的车才来到了黄崖关,俩人下了车才醒了酒,俩人连走路都晃晃悠悠,却依旧向前,他们知道; 他们知道阿岚也许回不来了; 他们也知道他们也许再也见不了面了; 他们更知道今后俩人都少了一个知己; 但是他俩还是义无反顾的来到了这里; 到了黄崖关口,海澜冰说道:“蜥大人,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阿岚笑了笑说道:“你把我当朋友了?” 海澜冰也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和蜥大人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如果蜥大人愿意的话。” 阿岚看着海澜冰,依旧是古韵古风的唐装着身,黑长的秀发,精致的脸庞,可在阿岚眼中她还是那个扶着车站扶手吐个不停的好兄弟。 阿岚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走,我要去了。” 海澜冰笑了笑,微微摆了摆手,说道:“走。” 阿岚转身,向关内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阿岚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模糊着回了头,他看到了海澜冰收起了自己的香水。 终究,他才知道了:海澜冰是个好酒友,而调香师却依旧是调香师。 百家争鸣五 胶澳,八大关。 八大关中,一男三女正在打斗的火热,男子相貌平平,但身材却格外的健硕,身手又意外的敏捷,只见他一个触地弹射,轻松跃出两米多高,躲过一名来自对面黑发女子的链刃,悠闲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光,落地憨憨的说道:“魅,魍魉,先生居然能把你们两位都派了来,真的是难得啊!”然后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姑娘说道:“鲤啊,看来我们今天这果老的鱼鼓我们想要拿走,怕是要费劲咯!” 和肌肉男子并肩作战的是一名身材矮小却分外可爱的小萝莉,穿着暗金色的礼服,手中拿着一个鱼形状的拐杖,她代号为鲤; 鲤,字从鱼声从里,里亦声。“里“本指“里边“、“内里“,引申指“水底”。 鲤微微一笑,看着面前的两名身材火辣的女子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魑魅魍魉,那位先生手下的三位贴身女秘书,更是护卫,折叠魑,是三人中的最强者,古代传说中山泽的鬼怪。《左传文公十八年》有“投诸四裔,以御魑魅”的记载,杜预注曰:魑,山林异气所生,为人害者。是若龙一般的存在。很可惜,今天她没有来。这也可以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而魅,《说文》中明明白白地写着,“鬽,老物精也”。《周礼》又说,“以夏日至,致地示鬽”,郑玄注:“百物之神曰鬽。”也就是说,“鬽”,是百物之精灵。 魍魉,指“影子外层的淡影”,也可以指“渺茫无所依的样子”?魍魉,严格地说,是“山精”,是“木石之怪”。 魅微微一笑也如数家常的说道:“|蛙后脚长,故善跃。大其声则曰蛙,小其声则曰蛤。?蛙啊,你还真是个大嘴巴,真是没辜负先生对你的美誉呀!” 蛙微微一怔,啧了啧嘴却没有说话。 鲤看着如此的蛙,不知不觉间缓缓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蛙的面前说道:“我们走这么久,先生还真看不起我们了,派了你们两个来就想把我们打败?取走我们手中的鱼鼓?亲爱的啊,你也太妄自菲薄了。” 蛙此时走到鲤的身边,搂住了鲤的肩膀,深情的看着鲤说道:“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凸显击败了他们的我们俩,格外的强大嘛!” 话音刚落,蛙已经一个弹射如导弹般飞出,一拳向魅打去,一边说道:“可连魑都没来的话,你们从我们手中拿走鱼鼓的能力又是什么呢?” 砰的一声,原先魅站的位置已经出现了一个拳印,而魅已经飘在了远处的一棵树上,说道:“先生从未想让我们从你手中拿走鱼鼓,我们的目的是阻止你们而已。” 一旁不断向鲤甩出链刃的黑发女子正是魍魉,魍魉本是木石之怪,有口无语,所以魍魉从未说过一句话,没人知道她是真的哑巴还是其他,能与他沟通的只有那知天命的先生了。 鲤不断的用手中的木杖挡着甩来的链刃,一闭眼,说道:“不好了,笛子!韩湘子的笛子在永平!魑也在那里!” 蛙眉头一皱,大喝一声:“滚!”,一个弹射,竟一拳击碎魍魉飞来的链刃,魍魉面露吃惊之色,而魅正缓缓的落下,犹如鬼魅一般飘到了魍魉的身边,轻轻的扶住魍魉的身体,看向鲤和蛙说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先生说了,双神器同时出世,鱼鼓和洞箫分隔两地,此时能取得他们的只有你们和不知所踪的蜥,蜥已有宝剑,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而先生相信蜥不会去参与这件事,将军那边刚刚得了荷花,暂时关心不到这边,而剩下的能取的人只有你们了,若是你俩分头行动,鲤的那边都不会是我们家姐亦或是我俩的对手,而若是你们一起行动,我们也能得到一件神器,总的来说,鱼鼓和洞箫,我们必得其一!” 鲤微微颔首,说道:“好一出田忌赛马,先生他还是和当年一样。” 蛙愣了一下,说道:“可是以烟雨江南的能力,这两件神器,他完全可以全部吞下。” 魅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鲤,转身和魍魉化作一团紫烟消散而去。 鲤长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制衡之策,我还在烟雨江南的时候因和先生能力相似,深得他的制衡之策,烟雨江南和将军两边互相制约,谁也动弹不得,若是有一方动的过多,则会迎来致命的一击!” 蛙眉头紧锁的看向鲤,说道:“你是说,先生要与机关亦或是将军开战?” 鲤说道:“所以我说先生是在制衡之策,他不想,目前不想,他知道烟雨江南已经过度强大了,将军和机关也早就盯上了自己,他不能再继续了,所以他放出了我们,放出了蜥,放出了狸和目前能力尚不强大的獾,他想要的根本不是秦汉!” 蛙一脸惊愕的缓缓说道:“他想要三国!?” 鲤叹了口气说道:“据我估计好像是这样,他为了加快我们的发展,给了我们已出世的神器之二,他想让我们和蜥形成第三股势力,而我们还不得不被卷入这场权衡之战!” 蛙继续问道:“可是,那狸和獾呢?” 鲤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先生,永远也不可能是。” 蛙一脸疑惑的看向鲤,鲤抬头看向天空说道:“这也正是我和先生的区别,他想的远比我多得多,也宽的多。我不如他,这世上没人如他。” 蛙也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说道:“那我们现在去找蜥?” 鲤说道:“那不正如了先生的愿?我们暂时先不动。” 蛙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又没有说出话来,抿了抿嘴,又喝了几口瓶中的水,如此反复几次,最终还是缓缓的说道:“那倘若这也在先生的计划中呢?” “醒过来,小子,你该醒过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阿岚模糊着睁开了眼睛,看着一片黑暗,挣扎着的阿岚站了起来,警惕的看向四周。 百家争鸣六 不知何时一名黑发女子莫名的出现在阿岚的身边,声音颤抖的问道:“阿岚,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岚警惕的一个转身,一记侧踢,竟都扑了个空,尽管如此,黑发女子面色依旧柔情似水,阿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姑娘,阿岚这次一挥手竟没有从手中变出任何东西,他的魔术手竟然失效了,阿岚此时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再定睛一看,黑女巫柴鑫俏生生的出现在阿岚的眼前,眼中泛着泪光,还是哽咽着重复刚才的话:“岚,你还记得吗?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岚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孩,雨水打湿了女孩的长发,顺着她的秀发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滴答,滴答,滴到了他的眼前,滴进了他的心中。 阿岚摇了摇头随即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呀我本应该去保护那些孩子,啊,和牛一起,啊!对,没错,我得去救牛去,我需要从天秤手中救出牛!” 黑女巫向后退了几步,缓缓地问道:“你必须去救牛?” 阿岚愣了一下,随即又肯定的说道:“是的,我必须去救他!” 女孩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他?” 阿岚微微眉头一皱,说道:“因为他是我朋友呀!” 柴鑫继续说道:“可是你有很多朋友,他们的生死并不在你的手里,你并不能保护他们到永远,你自己还得活下去。” “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阿岚说。 “可你去了,对他们来说他们才是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你认为他们能比你愿意看到这一切?”柴鑫说。 阿岚一时间沉默了 柴鑫微微一怔,说道:“所以说你本该要去救那些孩子,那就应该做你本该做的事情,不是吗?去找到他们,保护他们,这才是你能做的,不是吗?” 阿岚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可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次沉默不语的变成了柴鑫; 阿岚继续质疑道:“你到底是谁?你明明在帮我,为什么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你为什么总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呢?” 眼前的黑女巫柴鑫渐渐又变得模糊不清,阿岚努力瞪大了双眼为了看清楚面前的女孩,只能微微的看出眼前的黑发女子露出了邪魅的微笑,然后又变成了无辜的表情,最后黑发女子开始哭泣了起来,紧接着黑发女子整个人的身形都变得虚无了起来,像是雾一般缓缓散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你既然清醒了,那你就应该清醒!努力认清这一切!” 阿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面古色古香的墙壁,还有身旁的屏风,空气中飘荡着檀木香气,阿岚左右看去,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体却虚弱的很,阿岚挣扎着下了床,眉头微皱,嘴里喃喃道:“浪里阁我怎么会还在浪里阁?” 于此同时,一名身着白旗袍的女子,旗袍上着着一朵大大的莲花,面容姣好,身材更是绝佳,女子声音清秀的说道:“先生,你终于醒了,您已经昏睡了一整天了。” 阿岚虚弱着找了一把八仙桌边上的凳子靠着坐了下来,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是谁?” 旗袍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叫海澜冰,是这浪里阁的女主人。” 阿岚一愣,出声问道:“这儿是哪?” 自称海澜冰的女子一脸惊愕的说道:“这是南兰陵啊!” 阿岚心头一怔,眉头紧皱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双腿一用力,想要扑过去,扼住面前女子的脖子,问出个究竟来,这是他的习惯,他不想没有任何筹码的去做一件事,可是这次事与愿违,阿岚竟完全用不上气力,这猛地一用力,让他完全整个人都重重的跌在地上,自称海澜冰的女子,摇了摇头,走到了阿岚面前,说道:“你伤的很重,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说完向着倒地的阿岚伸出手来,阿岚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接住了海澜冰的搀扶,坐到了八仙椅边上,阿岚眉头紧锁的看向海澜冰,海澜冰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微笑着看向阿岚,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有许多疑惑,现在你可以一个一个的问出,我都会来一一为你解答。” 阿岚看着这个自称是海澜冰女人问道:“为什么?” “啊?”女子一愣,疑惑的看向阿岚。 阿岚继续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我解答?” 女子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这还是在怀疑我?好心当成驴肝肺,那算了。”说完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阿岚问道:“我这是怎么了?这么虚弱无力,还呼吸急促?” 女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阿岚,说道:“你体内的血液少了将近二分之一!你能活下来真的是一个奇迹。” 阿岚继续问道:“怎么没的?” 女子眉头一皱,指了指阿岚手上的两个小伤口,说道:“被吸掉的,我是说,吸血鬼,或是蝙蝠,或是毒蛇之类的。” 阿岚看着手掌上的伤口,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认识调香师吗?” 海澜冰眼珠一转,噗嗤一笑,说道:“怎么这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吗?我还机械师呢!” 阿岚继续问道:“那你认识柴鑫吗?” 海澜冰愣了一下,好像努力回忆一样,摇了摇头。 阿岚紧锁的眉头微微打开,继续问道:“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海澜冰说道:“前天大雨,我才回到浪里阁,我早先家里出了些事情,浪里阁已经一个月没有开门了,我才刚把我的行李放进房间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以为是客人,放下行李,向外边说道:‘今天不营业!’结果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去开门,一打开店门,只有你倒在雨中,身上带着一个信封,和一沓子钱,我四处张望,没有其他人,就把你带进来了。” 百家争鸣七 阿岚眯着眼睛,整理着目前的线索,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浪里阁一个月没有开门了,所以那天我和柴鑫来到这儿,除了我俩并没有别的客人,可柴鑫明明认识调香师,知道她是店主,柴鑫并不会骗我,那么要么当时的调香师用了香水,让我们都被催眠,要么” 阿岚猛地看向女子继续说道:“要么是你在说谎!” 女子一惊,怒道:“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是不相信我,怎么回事?” 阿岚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讲述的这个事情,第一,从我第一句问你为什么,你的回答就已经暴露了你不是一个好的交际家,我特意没按常理的问第一个问题,而你虽然回答的很好,却还是异常的慌张; 第二,你的回答都过于官方,只有我问你我是怎么到这儿的的回答整个过程特别真实,而这过分的真实代表着,只有这件事才是你亲身经历的,那么拿行李,放行李,去开门,这种事,应该是助理或者说是手下去做的事情!” 阿岚说着已经走到了床边上,缓缓的坐下,说道:“第三,碰巧,我当时被骗的时候就住在这间房,当时,这间房子是没有这扇屏风的。” 阿岚说完,猛地一挥腿,踢倒了屏风,一个和坐在八仙椅上的那个女人着着同款镶金边红旗袍的女人正在屏风后,微笑带着赞许的看着阿岚,女人真的长得和当时骗自己和柴鑫的海澜冰一模一样,阿岚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当时柴鑫会把那个假冒货认成海澜冰,因为真的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美人一样。 阿岚说道:“你说我说的对吗,真正的调香师,海澜冰小姐?!” 阿岚面前的红旗袍女子微微一颔首,说道:“果然,我没有看错你,魔术蜥先生。” 说完,向还在八仙椅上坐着的白旗袍黑发的美丽女子说道:“香荷,过来,你还是被识破了哟。” 被称作香荷的女子站起身来,跺了跺脚,幽幽的走到了海澜冰的面前,看着面前的阿岚嘟了嘟嘴。 阿岚没有理会香荷的挑衅,看着海澜冰,说道:“既然我已经通过你的考验,那可以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了。” 海澜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能。” 阿岚脸色阴暗了下来,目光如寒剑一般盯向了海澜冰,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在消遣我?” 海澜冰突然觉得背后一冷,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随即而来,但海澜冰还是带着标准的微笑,说道:“别激动,蜥先生,在这场纷争中,正如香荷刚才说:我们既然已经将你带进我们的浪里阁,那就意味着我们已经站好了队,家父和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打过交道,有过几面之缘,救你算是还了他的情分了。我说我不能的意思是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香荷已经全部都说了刚才。” 阿岚微微一怔,叹了口气说道:“那恐怕你们站错了队伍,我和先生早就分道扬镳了,我已经成了局外人。” 海澜冰看了一眼香荷,又转头看向阿岚,说道:“从你获得了传说中吕洞宾的天遁剑,你就已经被迫加入了这场乱斗中,而你还成为了目前胜率最大的玩家,因为你获得的不是别的神器,正是八神器之首的天遁剑!” 阿岚眉头微皱,双手用力一挥,身后一粗一细,一宽一短,一刚一柔,两把无形的剑气飘荡在阿岚身边。 香荷看着微微感叹的说道:“这是雌雄双股剑‘一断无明贪嗔,二断无明爱欲,三断无明烦恼’飞剑斩黄龙。吕洞宾的法宝:天遁剑。正所谓有天遁剑法,可威镇群魔。天遁剑正是八仙中神器最强的一个。” 阿岚看着空气中飘荡着的天遁剑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阿岚就在那里怔怔的发愣,而海澜冰和香荷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阿岚,在这古色古风的浪里阁中,像是一幅水墨画一般,恬静却又充满了肃冷。 良久,阿岚张开了嘴看着海澜冰,问道:“有酒吗?烈酒,可以把我放倒的酒。” 海澜冰微微一怔,看向香荷说道:“去,香荷,帮魔术蜥先生拿些酒来。” 香荷眉头微皱,附耳轻声说道:“姐,你也疯了吗?我们浪里阁从来没有酒的啊!?” 阿岚听到这儿,猛地一抬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 海澜冰说道:“香荷,你知道酒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香荷想了想,说道:“用来麻痹自己,让自己进入半痴的状态,半梦半醒。” 海澜冰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可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进入半痴状态?” 香荷想了想,几次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装相,只有装的才是最快的,最假的往往都是最便捷的。” 香荷听完笑了笑说道:“那就是说,喝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咯,好勒,我去沏茶!”说完扭着小腰,推门向外走去。 阿岚看着远去的活泼美人,无奈的一笑,看向海澜冰问道:“那封信我可以看看吗?” 海澜冰说道:“当然可以。”说完,微微掀开了自己旗袍的一角,一双美腿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阿岚的眼前,从跨部的袜兜中拿出一张已经被雨水打湿又晾干的一张纸,阿岚微微一怔,接过了海澜冰递来的纸,打开一看,上边工整的小字写道: “ 请救救他, 不要问我是谁, 我不再会帮助他了, 告诉他回去, 这不是该来的地方,酒友;” 阿岚看着,喃喃道:“她到底是谁?” 海澜冰看着迷茫的阿岚,问道:“我们该怎么办?按她说的做?” 这时,香荷端着盘子,配着香喷喷的龙井,推开房门,进来说道:“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甘醇爽口,形如雀舌,即有“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的特点,这就是龙井茶的特点,我们浪里阁最着名的茶,来尝尝。” 阿岚接过茶,微微一品,果然是好茶,微微一叹:“细啜缓咽品风韵,至纯至美君心沁。真的是好茶,好茶啊!” 香荷微微一笑,傲娇的说道:“也不看看是谁沏出来的茶。” 阿岚点了点头,放下了茶杯,看向海澜冰说道:“我们现不知道的太多了,这件事情疑点也太多了,从我离开了烟雨江南,就像变成了一颗棋子一般,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这天下要变啊!” 海澜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阿岚,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阿岚继续说道:“首先,那个冒充你的神秘女人的身份,我们不知道,目的就更不知道了。 其次,我为什么会被再次送回到南兰陵,我几次出现在这个地方,这并不是什么巧合,一定有人要让我在这儿为他做些什么。 然后是天秤,killers明明只认钱,而黄道十二星则更是他们内部的佼佼者,那老三星之一的天秤为什么要抓走已经是金牛星继承人的血牛呢?” 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而我唯一知道的是,不管这是谁或者说是谁们在下的一盘大棋,我,我们,我们都不可避免的成为这盘棋的参与者,若不想做旗子,那么我们就必须争做玩家!” 海澜冰和香荷一脸严肃的看向阿岚,海澜冰开口问道:“那么我们要按信中说的那样,就待在南兰陵吗?” 阿岚收起手中的这封信,他知道,这封信的字迹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而无论是黑女巫柴鑫是那个假冒的海澜冰的笔迹,自己都没有见过,阿岚说道:“不,我们要按照那封信说道那样,回去。” 香荷一愣,问道:“回到哪去?” 阿岚伸手比了一个斜线的姿势,说道:“我们回到胶澳,八大关!” 海澜冰这时脑海里浮现了给阿岚的那封信,从第一个字开始斜着向右下角读去,分别是:“请-要-再-回-来!” 香荷走到了海澜冰的身边,听着海澜冰的耳语,先是明显的抗拒,接着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俩人还在说着,阿岚看着窗外的景色,眉头渐渐紧锁了起来。 她们知道这南兰陵这一隅之地终究是无法让她们安身立命的。 海澜冰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阿岚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说道:“直到我弄清了我这伤口的来源和目的到底是什么!” 海澜冰摇了摇头,说道:“我对医学一窍不通。”,说完喊来香荷,香荷看了看阿岚的伤口,说道:“对方的目的应该是放血。” 阿岚一惊,问道:“放血?怎么个说法?” 香荷摸着下巴继续说道:“对方是一个行家,伤人体肤,却不伤其筋脉,酷似中医的放血疗法,中医是以针刺某些穴位或体表小静脉而放出少量血液的治疗方法。操作时,先行皮肤常规消毒,选用三棱针或粗毫针,速刺速出,针刺入一般不宜过深,进而形成放血,放精气。” 单刀赴会一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他们的目的是我的血液,那香荷,难道我的血液有什么神奇之处吗?” 香荷摇了摇头说道:“我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用你的血液进行化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暂时还看不出你的血液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用处。” 阿岚沉思了一会儿看向海澜冰,说道:“等我回去八大关的时候,能把香荷借给我吗?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海澜冰看着阿岚坚持的眼神转身又看向香荷,随即点了点头。 香荷一怔,随即担忧的看向海澜冰,说道:“可,可是,小姐” 海澜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不用担心我。” 阿岚说道:“我需要香荷的医学知识,同时我也需要你在这南兰陵一隅之地给我保留着一个落脚之地。” 话音刚落,香荷一个瞬步,来到阿岚的面前,秀腿一侧,向着阿岚的肩膀踢去,阿岚一个扭身,两脚鞋跟一互踢,竟以一个月球漫步的姿势躲过了这袭击,紧接着两手一挥,一个套绳出现在阿岚的手中,香荷看一脚踢空,恼羞成怒,又一个侧翻身,一脚踢向了阿岚的胸口,阿岚一个不慎,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一击,后退了几步,才晃晃悠悠的站住了脚。 香荷刚想继续追击,海澜冰喊道:“够了,香荷,你这是做什么?” 香荷低下了头,两滴泪水从眼角滴落,香荷猛地抬起头,眼圈一红,哽咽着说道:“小姐,你还看不出吗?他是要让你去送死啊,就剩你自己留在这浪里阁,跟把你推去地狱,有什么区别呢?” 海澜冰叹了口气,站起微微一笑,走到香荷的身边说道:“傻孩子,别哭啦,是我们强行进入了这盘棋,我们已经站了队,香荷,你以为当时我们不管蜥先生的死活,我们能活下来吗?我们已经被迫卷入了这场战争,当时我们救了蜥先生,同时也是救了我们自己,蜥先生在,我们就在,我相信同理,蜥先生也不会轻易地让我们死去,我说的对,蜥先生?” 阿岚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海澜冰笑了笑,说道:“在这世道上,要是想安稳的活下来,哪一个女人不可怕,要是有那怕是可怜的。” 香荷咬了咬牙,说道:“可是,小姐,就凭他这些能耐,又凭什么能在这局中赢下来。” 阿岚看着香荷,耸了耸肩,挥了挥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香荷转头一看,自己的双脚已经被套绳捆住,另一端早已经系在了屏风的的一角,阿岚猛地一拉,香荷一个扭身,便倒在了阿岚的面前。 阿岚看着倒在地上的香荷,说道:“我本就没想赢下这盘局。” 顿了顿,阿岚看向窗外飞过的几只麻雀,幽幽的说道:“我要做的只是给那些我对不起的人一个交代。” 说完,阿岚掏出了一个小巧的老式手机,那种按键的,手机样式不仅古老而且还磨损严重,抛给了海澜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如果遇到麻烦,立刻开机,打通第一个手机号,然后将手机丢出去。” 香荷费了好久的力气,扯掉了绑住了自己双脚的套绳,用尽力气的向阿岚丢去,阿岚伸手接住,一个正翻手,套绳又消失在了阿岚的手中,香荷坐在地上怨恨的看着阿岚,向阿岚拱了拱鼻子,表达了自己的不甘。 海澜冰看了看手中的手机,用力点了点头,说道:“香荷,你过来。” 香荷捂着自己旗袍的开角,脸色微红的看向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的阿岚,说道:“你个变态,转过去,死变态!” 阿岚耸了耸肩,转头看向窗外,香荷缓缓地站了起来,原来刚才的一番争斗,香荷的旗袍不小心被刮破了一大角,露出了不该露出的隐私地方,而这番景色已经被阿岚用镜子尽收眼底。 香荷走到了海澜冰的身边,听着海澜冰的耳语,先是明显的抗拒,接着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俩人还在说着,阿岚看着窗外的景色,眉头渐渐紧锁了起来。 皇都一隅,烟雨江南; 与其说是一个小区,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小乌托邦,这儿是先生买下的地方,也是一部分能力者和病人们生活和成长的天堂。 一名带着眼镜,穿着西装的三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帽子坐在了烟雨江南中最高层的一个房间中,房间布置的和公寓无异,男人坐在沙发上,他对面坐着一个羸弱的老人,老人看着骨瘦如柴,却异常的精神焕发,跟在老人身边站着的女人,身材高挑,着着一身黑色西服,显得干练十足,戴眼镜的男人看着对面的羸弱老人说道:“如果我买下你们这儿整整的一栋楼,你出个价格。” 羸弱老人笑了笑,问道:“你的理想价格又是什么呢?” 黑帽子男人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黄牙,猥琐的说道:“我觉得正好值一个葫芦的价格。” 羸弱老人爽朗的笑了起来说道:“哦?那你说这到底是什么葫芦呢?可以值我这儿皇都一栋楼的价格呢?” 黑帽子男人掏出一张照片,向羸弱老人递了过去,羸弱老人没有伸手接,还是保持着笑容,身边的干练女子伸手接过了照片,递给了羸弱老人看去。 黑帽子男人嘿嘿一笑说道:“葫芦岂止存五福,福福救苍生。” 羸弱老人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枭呀,你不会还以为我没有认出你的幻境,你该知道我看的出对?” “哎,我真希望有一次我不知道。先生啊,我真希望,真的。”另一个一个声音从羸弱老人的身后传出,羸弱老人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黑帽子男人像是蜡像融化一般消失,最后面前的沙发空荡荡的,留下羸弱老人身边的干练女人一脸的惊骇。 津门,黄崖关前; 阿岚已经和香荷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就算马上要面对和先生同时代的一代强者,阿岚也显得淡然万分,悠闲着走在前面,倒是香荷在身后满脸愁容。 “我说,你就单纯的叫蜥吗?” 香荷幽幽的问道; 阿岚突然一愣,欢快的脚步也变慢了些许,阿岚没有回头,说道:“我啊,我有时候也在想,我应该有个名字的,一个好听的华夏名字,可是啊,我们这样的人,本就是不被这个社会所承认的人,那还有什么奢望有什么自己的名字,有一个自己的户口,自己的身份,可我不能,我不能出现在编制之中,所以我们这种人只能叫代号,我们凭借自己的能力,将这份能力融入自己的代号中,代号既是我们的名字。” 香荷听完后,沉默了几秒,又开口问道:“那你想叫什么呢?除了代号什么的。” 阿岚微微一笑,说道:“你叫我阿岚好了。” “n?哪个n?”香荷问道。 阿岚说道:“‘未夜青岚入,先秋白露团。’中的‘岚’” 香荷喃喃道:“山中的雾气之类的吗?” 阿岚没有回应,不知是没有听到香荷的问话,还是听到了不想回答。 “那个阿岚啊。”香荷说道。 “嗯?”阿岚还是没有回头的说道。 良久,阿岚没有听到下句,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着还在身后盯着自己的香荷,张口问道:“怎么了?” 香荷干咽了一下,说道:“我说啊,你是很害怕对,对即将面对的强大敌人带来的巨大压力,装出一份很胜券在握的样子是,你是装的这么悠闲对?” 阿岚看着眼前的女孩,女孩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丝丝的恐惧,阿岚顿了顿,耸了耸肩说道:“是啊,这都让你发现了呢。” 香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就说,我还以为啊,以为你是真的毫无畏惧,带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呢,如若到这儿了你都不恐惧,那我倒觉的可怕的并不是躲在我们身后跟着的倒挂男,反而是你呢,无畏者无惧。” 边说着边走到了阿岚的前面,当走过阿岚的时候,脸上的轻松表情渐渐凝固,慢慢凝成了一张恐惧脸,她感觉到了真正的可怕,身后的这个男人,或许比传言的还要强大! 阿岚眯着眼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香荷,露出了玩味的微笑,说道:“出来,你隐藏的破绽百出!” 阿岚说完一挥手,几发飞刀向身后的草丛甩去“汀汀汀”三声,飞刀全部透过草丛打在了后面的树干上,阿岚眉头一皱猛的一回头,果然,香荷不见了踪影,阿岚双手一合,一根铁管出现在手中,阿岚攥紧了拳头,说道:“出来,你们这群宵小!” “伏-翼-昏-飞-急,营-营-定-苦-饥。” 身高一米六,面相恐怖,鹰钩鼻子的一个男人悄然倒立着出现在阿岚,眯缝着眼睛看着阿岚。 阿岚仔细看着面前的男人,面前的男人原来是用自己的双腿挂在了树杈,阿岚扭了扭脖子说道:“好久不见!燕别故!” 单刀赴会二 鹰钩鼻子男子眯着眼睛,露出了猥琐一笑,说道:“没想到你还活着呢,蜥。” 阿岚也笑了笑,说道:“对呗,我记得我也说过一定活在你后面!老蝙蝠!” 燕别故嘴角微微上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哦?那我倒要看看我能活多久呢?” 阿岚左脚一踏地,一棍子抡了过去,砰的一声,这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可惜打中的竟是一对脚,阿岚的蓄力一棍竟被一双腿接住了! 那双夹住了阿岚的腿突然一后拉,接着发力一抬腿,将阿岚踢退了一步,阿岚稳定住了脚步,微微一笑说道:“怎么都来了呢!?” 双腿的主人一个伏地挺身,从地上站了起来,双腿的主人长相清秀,却留着一股长长的脏发,而接着往下看,却变得不堪了起来,胸骨的腹侧正中无龙骨突,完全长得畸形的胸骨,配上明显短小的下半身,却又脚长而强大,下肢发达,这些每一个形象都可以成为一个人的明显特点,可就是这么的巧,这些难得一遇的特征竟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从而导致这个人变得没那么特别了。 阿岚知道这是一场大战,他得严肃对待了,接着丢掉了手中的铁棒,双手一合,口中默念道:“天遁剑出!” 嗡的一声,三人上空的空气像是炸雷一般,发出嗡鸣声,随着阿岚双手一开,大喝一声:“落!” 两把犹如空气一般透明的空气剑环绕着阿岚的身体。 双腿的主人微微一怔,退了一步,和倒挂在树杈上的燕别故站在了一排,沙哑着声音说道:“怪不得师傅让我们俩一起出来,我本就想着,一只小小的蜥蜴能有多么的强大,原来是天遁剑啊!暗八仙之首,没想到啊,竟然落在了你这小子的手上!” 阿岚双筋暴起,猛地一用力,背后溅出鲜血来,骨刃发出嗡嗡的轰鸣声,骨刃猛地从阿岚的后背中甩出,阿岚看向面前的两人,冷笑着说道:“天秤老先生,还真看得起我啊,一下子两个都派了出来!” 畸胸长腿男子向前迈出半步,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们?” 阿岚看着畸胸长腿的男子说道:“燕别故嘛,我们有些渊源,至于你嘛,我听先生说过,killers老三星之一的天秤最为古怪,古人云‘飞禽走兽’,而燕别故是蝙蝠的别称,病症却又神似狐蝠,那就是‘飞兽’显而易见,你脚力惊人,那就一定是‘走禽’没错了。” 阿岚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下蹲,单手触地接着说道:“那想必两位就一定是天秤手下的两元继承者,‘狐蝠’和‘鸸鹋’了!” 话音未落,阿岚就已如炮弹般飞出,骨刃在空气中摇晃着发出兴奋的爆裂声,被阿岚称为鸸鹋的男人一皱眉,已经踏出的半步猛地向地下踏出,且另一只脚犹如横棍一般迎上了一跃而来的阿岚,在马上要撞上的时候,阿岚犹如鬼魅一般踏上了自己的空气天遁剑,一个反踏,阿岚本跃来的身体,竟倒飞了出去,背后的骨刃却嗡鸣着刺来,噌噌!径直的刺入了鸸鹋的侧踢腿,“啊!”的一声,鸸鹋传来了沙哑的嘶吼。 阿岚大喝一声:“出来,就是现在!” ?鸸鹋咬着牙一怔,突然瞳孔放大,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因为他隐约中见到一道红色的身影从草丛中窜出,鸸鹋刚刚想要移动,却又无力挣扎,自己的左腿已经被阿岚的骨刃钳的死死的,鸸鹋看着这袭来的速度如此之快,索性就心一横,猛的高抬起自己的右腿,踢向自己的左腿膝盖,噗嗤一声,血肉四溅,阿岚猛地一退,骨刃倒弹了回来,竟然带飞了鸸鹋的一条小腿,鸸鹋倒飞着倒在地上,躲过了飞来的红色身影的袭击,一翻身咬着牙掏出血清注射器注射在了自己已经在大出血的大腿上,沙哑着看着那道飞来红色身影问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竟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红色身影落地,落在阿岚的身边,微微一笑,说道:“我啊,我叫香荷。” 这红色身影的主人竟然是刚才消失不见的香荷; 鸸鹋一愣,努力在脑子里回忆起这号人物,却并没有什么头绪,燕别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鸸鹋的背后,说道:“不清楚,没见过,应该不是一个什么大人物。” 鸸鹋啐了一口,呲牙说道:“怎么,你这老狐蝠终于舍得从树上下来了?” 燕别故咧嘴露出了自己的黄牙,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阿岚邪魅一笑,缓缓说道:“你当然不认识香荷,可你应该认识“百里识其香”的调香师?” 鸸鹋眉头一皱,问道:“难道你是调香师?”,香荷继续抢话说道:“那我自然不是咯,那是我家小姐!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说完拍了拍口袋,说道:“不过知道这个吗?莨菪之香,我家小姐的独门秘方,由颠茄,莨菪,巴巴多斯百合等按比例调配,制作阿托品来ciji中枢神经。花为暗蓝紫色,浆果是黑紫色。这种毒性可经由食物链传导,但小姐调制的可以在空气中就足以引发症状,先是瞳孔放大,心率加速,接着皮肤发热,干燥,口干,丧失方向感,产生幻觉,视力减弱,心跳声音加大,然后行为具有攻击性,惊厥,昏迷,死亡,可惜你是个高手吸入的过少,倒是不至于死亡呢。”说完还幽幽一笑。 阿岚接着说道:“也就是说香荷刚刚向你袭来的速度并不快,也不致命!” 鸸鹋拳头紧握,牙齿在嘴里已经咬成一片。 阿岚像是没看到似得,接着毫无防备的说道:“对,没错,就和你想的一样,根本不是香荷的速度有多快,而是自从你与我交手以来就一直在被香荷藏在角落里释放的莨菪之香所蛊惑,让你感觉丧失,内心畏惧,仅此而已,不过对于心浮气躁的人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单刀赴会三 鸸鹋听完已经怒发冲冠,怒吼道:“宵小,不知死活,胆敢暗算我,就算老子只剩一只腿,灭了你们俩,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单脚踏地,将自己从地上弹起,受伤的那只脚已经恢复的不再流血了,原来,刚才鸸鹋不止是单纯的自己震撼住了,也是在为自己的断腿恢复的不再流血到可以再次战斗的程度而拖延时间,只见那鸸鹋站起之后,一个斜弹射,猛地向阿岚身边的香荷冲来,香荷一慌,一时间竟然没有什么应对之法,阿岚一看不妙,骨刃挑起香荷的旗袍,阿岚紧接着一跃,将香荷带走,砰的一声巨响,鸸鹋一脚已经落到了香荷原本所站的位置,一脚落空鸸鹋怒不可遏,回头看向燕别故,怒吼道:“老狐蝠,你还打算看戏,给我动手啊!” 话音刚落,鸸鹋又是猛地一前跃,向阿岚袭来,可以清晰的看见,原本上一脚踢向香荷的位置竟陷进地下一个半尺深的脚印! 面对着这充满气力的一脚,阿岚眉头微皱,双手一挥,口中清喝到:“飞剑飞剑,返归杀厌!”,原本在阿岚身边环绕着的天遁剑唰的飞出,扑哧两声,鸸鹋那向自己飞踢而来的一脚,腿上硬生生的被戳穿了两个剑口,鸸鹋咬着牙齿,任由天遁剑贯穿他唯一的一条腿,也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他知道,自己这一脚只要命中,对面的人必死无疑,他在赌,他也只能赌,如若这次战败,k i l l e r s黄道十二宫天秤宫的继承人必定不保,他这一战只许败不许胜! 3 看着对面蜥那眉头紧锁的表情,鸸鹋自己更是自信了几分,他知道自己这一脚,想必是必中无疑了! 噗嗤!顿时血肉横飞,鸸鹋知道,这一击中了!他看着近在咫尺却毫发无伤的蜥,顿时面色发白; 阿岚缓缓的说道:“你啊,还想和燕别故争夺继承人的人选?这么容易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你早就该想想,凭借燕别故的能力就算再怎么无色无味的香气,他也会感知到香荷的存在,而他根本没有提醒过你,你自打那时候起就该知道,现在根本不是二对二,而是三对一!” 鸸鹋猛的喷出了一口血,缓缓的低下了头,看见了自己那被洞穿了的右胸,和那右胸膛的洞中一只又灰又长的手,他认识这只手的主人,鸸鹋怒目圆睁的想要回头去看向这双在自己后背偷袭自己的手主人的时候,却已经被那双手的主人捏爆了心脏; 鸸鹋,这个人的一生就在这儿被终结,k i l l e r s黄道十二宫天秤宫的继承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暴尸街头,无人问津。 双手的主人用力一甩,将鸸鹋的尸体丢掉了一边,看着面前的一脸恐慌的看着自己的香荷,又转头看向阿岚,甩了甩手上的鲜血,说道:“怎么样,蜥,我记得你说过要活在我之后的呀,我这一看,鸸鹋这一脚要是踢中了,你就是要不行了啊,那我可不是要被你的话咒死?” 阿岚收起了天遁剑和骨刃,示意香荷对方没有什么敌意,香荷这才收起了身后的匕首,换上一脸平淡的看着燕别故。 燕别故嘿嘿一笑,说道:“这丫头,可真是不好惹的主。” 阿岚眯了眼睛,说道:“你可少来,燕别故,就算我们之前有过交集,可你就算想要帮我也没有必要帮的这么彻底,尚且,杀了你的竞争对手,你就不怕你们家那位天秤老先生怪罪下来?” 提到天秤,燕别故戏谑的表情终于凝固了下来,正经的说道:“不,这是就是师傅的意思。” 阿岚不解的看着燕别故,香荷亦是; 燕别故叹了口气,四处张望,最终定睛看向了鸸鹋的尸体,说道:“此地不宜多言,走,跟我来。”说完不等阿岚和香荷反驳,已经化为一捋黑影,向花石楼飞出。 阿岚转头看了一眼香荷,又看向鸸鹋趴在地上的尸体,眉头微皱,再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双手轻轻一挥,说道:“走,我们本也是要去八大关之中的,这样反而剩时间了,我们去看看这八大关中到底有什么名堂。”说完向前走去。 香荷点了点头,跟上了阿岚; 等到三人都已经走远的时候,而在这黄崖关前的树林中,只有遍地的鲜血,再已无他 燕别故速度控制的很好,虽然一直都很快的穿梭在阿岚和香荷前方的树林中,但却可以保持和他们一样的距离,一直引导到花石楼的面前; 阿岚和香荷来到了花石楼面前,楼门台阶下为花岗岩石尊,正面为圆形和多角形组合而成的建筑造型,十分别致。主体共五层,顶层为观海台,侧有铁尖顶。楼下石阶分为两层,上层三级,下层九级,有石径通往铁栏大门,庭园内广植花木,此楼建于临海岸岬角部位,地势突兀,三面临海,气势恢宏; 香荷和阿岚一边走进去一边说道:“没想到我们华夏还有这么西式的建筑,真的是让人惊叹。” 阿岚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找着燕别故留下的线索,说道:“花石楼是一幢融合了西方多种建筑艺术风格的欧洲古堡式建筑,既有希腊和罗马式风格,又有哥特式建筑特色。相传是,熊国十月社会主义革新后,一大批熊国人来到青岛定居,这些熊国人中有的颇为富有。1932年,据说一位名叫格拉西莫夫的白熊人在临海呷角上修建了这座海滨别墅。” 香荷点了点头,看向楼梯处的的一幅画陷入了沉思,直到阿岚推了推她,说道:“走,我找到了接下来的路。” 说完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香荷一直在盯着的那幅画,浓重的油彩画风,但却是只是单一的暗黑颜色,画上单纯的画着一个正在地上跳跃的小蝙蝠,没有外露的尾巴,毛色主要呈暗棕色。它的相貌看起来非常丑恶,阿岚看着眉头一皱,接着还是拉住了香荷的手,将香荷带入了一个转角的一面墙的前面,香荷环视四周,却发现这是一个死胡同,疑惑的说道:“这儿不是死路吗?” 单刀赴会四 阿岚眯着眼睛猛地搂起了香荷笑着说道:“路是死的,可人却是活的。”说完猛地一跃,竟穿过了一道墙壁进去,却发现内部居然别有一番洞天,内部装饰朴素,显得和外部的世界格格不入,只有简单的桌子和椅子,和一张床,一个老态龙钟的人躺在床上,喝着药,止不住的咳嗽,而身边毕恭毕敬站着的正是之前的燕别故,老人看着阿岚和香荷,将正在喝的药递给了燕别故,抿了抿嘴,目光如炬的看着阿岚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早就该来了。” 阿岚一愣,看着面前的羸弱老人,再想起当时在南兰陵连手都没抬一下就灭掉了自由者联盟的青蜂,阿岚真的很难把他和那个救下血牛的威风顶级十二星中的老天秤星画上等号; 可阿岚还是警惕的环顾四周问道:“阿牛他人呢?” 老人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香荷,又转头看向阿岚说道:“他早已经被人带走了。” 阿岚眉头微皱,问道:“谁?” 老人说道:“自然是不会害他之人。” 阿岚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人突然一笑,问道:“你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阿岚说:“我当然相信,否则的话这世上没人会轻易从一代天秤星手中拿走任何一样东西。” 老人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但脸上还是挂着刚才那样得意的笑容,他咳了很久,很长一段时间,在这花石楼中的小房间中,除了咳嗽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阿岚没有动,更没有说话,他一直在看着无动于衷的燕别故,而燕别故也没有动,他就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站着,却毫无作为,而香荷也没有动,她在那一脸震撼的看着面前的老人,也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良久,老人的咳嗽总归是停了下来,他接过燕别故手中的药,,又向燕别故挥了挥手,接着便喝起了药来,燕别故,说道:“师傅让你们来,就是想要设计去除掉鸸鹋,借你们之手让他放松警惕,然后除去他。” 阿岚接着问道:“是因为你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 燕别故看向老人,老人微微颔首,燕别故继续说道:“师傅其实在k i l l e r s里的权利已经被陆续架空了,这么些年来,我们k i l l e r s虽然越来越强大,但这期间老三星的分量一直在十二星中占很大地位,而新的九星为了架空他们,竟然联合了机关的督察部门,将机关督察管辖的审判者和人员打入了k i l l e r s之中,而其中,就有几人因为其出众的能力和表现一跃成为下一届十二星的候选人,而如若要是他当上了十二星,那k i l l e r s的黄道十二宫就变得本质上名存实亡了,而现在机关的人在k i l l e r s中的影响已经愈来愈大,甚至都要超过k i l l e r s本身,没错,如你所料,经过调查,鸸鹋就是机关的人,所以我和师傅不敢冒动,只能在等一个机会,借别人之手除掉他。” 阿岚眉头微皱,说道:“所以你们选中了我?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呢?”阿岚说完,看向了已经喝完了药的老人。 燕别故回答说道:“是我向师傅推荐了你,我对你有所了解,尚且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来救他。” 阿岚还想说些什么,老人手中的杯子突然滑落,摔到了地上,而花石楼外竟出现了枪响声,燕别故眉头微皱,看向老人,老人点了点头,燕别故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房间之中,燕别故前脚刚刚消失,后脚,老人突然缓缓的抬起了手,顿时阿岚感觉身边的一切,包括空气都充满了压力,香荷将手探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却被站在自己前面的阿岚头也没回的抓住了自己躁动的手臂; 阿岚皱着眉头试探的开口问道:“外边的是你的人。” 老人微微一愣,但随即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古老的徒弟,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香荷一脸雾水的看着两人; 阿岚说道:“从你咳嗽的时候,燕别故对你的关心,仿佛根本不是师徒之间,更像是一种监管关系。”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我将我们范围内的时间延缓了,我们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好好沟通一下,自从他知道我身体每况愈下之后,便愈发的对我不再关心了,我真是瞎了眼”话还没说完,便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阿岚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叹,就算虚弱如此的老天秤星居然还有这么逆天的能力,但还是继续说道:“尚且就像他了解我几分一样,凭借我对燕别故的几分了解,他可决不是什么忠孝之辈。”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可鹋儿他” 阿岚说道:“从我第一次看见鸸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才是忠心于你的人,嚣张跋扈,又目光短浅,更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人天生就不是做内奸的料。” 老人点了头,长叹一口气说道:“哎,是啊。” 香荷诧异的问道:“可是这都是在你知道的情况下,你还是让对自己忠心的人去送了死,而让一个已经确保是内奸的人留在了自己身边。” 老人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说道:“就算如此,可鹋儿还不是当继承者的料啊!” 阿岚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那么你就可以选择去用他的命再去换自己苟活一段时间?!” 老人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我苟活着只是为了能见到你!” 阿岚微微一怔,盯着老人却没有说话,老人接着说道:“我已经时日无多,想必那位姑娘应该能看得出,因为从她进来看见我,就一直惶恐的看着我。” 阿岚转身看向香荷仿佛在确认一般,香荷颤颤巍巍点了点头的说道:“你已经经脉混乱,身体也多处衰老,你是凭借什么活到现在的?” 老人没有接香荷的话茬,而是盯着阿岚说道:“孩子,你难道不想报仇吗?我可以帮你,而且相反的也只有你可以救我!” 单刀赴会五 阿岚心中突然一震悸动,瞳孔瞬间缩放,但阿岚控制的很好,仅仅在一刹那,阿岚就立刻收回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而老人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淡淡微笑,老人知道,自己赌对了,现在的蜥太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的蜥一直只想着报仇,他对死去的朋友们的亏欠以及深爱之人离去的痛苦已经让他丧失了原本应有的理智与冷静,但阿岚还是在那一瞬间就克制住了自己,阿岚漠然的看着老人,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老人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道:“因为我在用的是我的生命在你身上下赌注!” 阿岚眉头微皱,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老人猛地一挥手断掉了自己的胳膊,顿时鲜血四溢,而令人惊叹的是,老人的血竟是黑色的,阿岚突然一惊,而香荷也惊讶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老人用着仅剩的一只手,扼住了阿岚的身体,说道:“时间来不及了,快!” 阿岚眉头微皱,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一时间鲜血竟如同活了一样,血液竟然自己凝聚了起来,在空中如一条腾龙一样飞舞着; 少许时间,燕别故又如鬼魅般回到了房间,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和床单上那少许的黑色血迹,和那散落在枕巾边的药剂,燕别故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您这又是何苦呢?” 在花石楼外的一片草地上,一个长相丑陋,而又佝偻的独腿男子大口的喘息着,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 而在那烟雨江南的那位古老先生,看着排在自己面前的一盘围棋和头发火红女子递来的一把笛子,陷入了沉思,良久没有举动,而那名火红女子也一直保持这个弯腰递笛子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两人就像一副画一般,在透过窗口打进的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美轮美奂,如若你是一名旁观者,你也不愿出声去打破这幅美丽的画卷,这种美,让你不敢掠美; 但这不是一幅画,终究会有人来打破它的,那位先生终究抬头看向了红发女子,慈祥又和蔼的缓缓说道:“带回来了?魑?” 魑终于也不再保持那样的动作,递上了笛子,说道:“是的,古先生,如您所愿,鱼鼓被蛙和鲤带走了。” “嗯。”那位先生微微的一颔首,他是那么波澜不惊,却又是那么气势逼人。 那位先生突然抬起头来,问道:“魑,你跟了我多久了?” 被叫做魑的女人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位先生,说道:“已经二十有七年了。” 那位先生叹了口气,问道:“想走吗?” 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先生,无言; 先生继续问道:“你想离开吗?像是狸带着獾那样,或者是鲤和蛙那样,亦或是像枭那样离开?” 魑低下头,换了个话题问道:“那,蜥呢?他属于哪种?” 先生反问道:“你觉得呢?你觉得它属于哪一种离开呢?” 魑摇了摇头,说道:“恕我愚钝,猜不透蜥,更猜不透您。” 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我很好猜,可是蜥,我也猜不透,他替我们承担了太多,可那次终究是他的错。” 魑诧异的抬头看向先生,声音颤抖的说道:“您早就知道?” 先生良久不言,最终微微颔首,缓缓的说道:“那局,终究只有他能解,我已经能保留的就是我们最多人的利益,当时的情况,只有他能承受那一关,我若是动了,动得就不仅仅是将军而已,上官家族,以及k i l l e r s,自由者联盟,最可怕的机关监管通通会参与进来,到时候别说是这一隅烟雨江南,我们或许都将不复存在!” 魑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让蜥去承受这些,而却一直被我们所怪罪,真的,” 先生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没人会去怪他,我们中没有愚昧之人,是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不知道的也只有他自己罢了。” 魑说道:“可是蜥他会不知道?他并不笨。” 先生说道:“正是因为他不笨,所以他才会怪自己,他怪自己没能救下所以人,而自己又因为自己的病状活了下来,他恨那些审判者,那些黑影,更恨他自己!” 魑说道:“他的能力很强,早晚会过去的。” 先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我早先也会这么认为,可是啊,他若是过去了,就会回来的,可我等了这么久,他也没有要回来的打算。” 魑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先生,他当时不是您赶走的,而是自行离开的。” 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天遁剑也是他主动带走,他替我们承受下来了当时会让我们覆灭的导火索,可他心里的坎自己却始终过不去,他带走的不止是天遁剑,还有愤怒与怨恨。” 魑说道:“您是说,雪?” 先生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魑摇了摇头,说道:“他对我们的追踪系统太熟悉了,我们根本就寻不不到他,更不能给他任何帮助,只是打听到他之前一直和调香师混在一起,之后又去找了老天秤星的地盘。” 先生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这盘棋不知还有几个人在下啊。” 说完目光看向窗外,缓缓地说道:“你去把豹和豺叫来,而后,叫来枭,我们还是需要他的帮助,否则啊,蜥这一次可不好结这局啊,是福还是祸,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吾等终究老矣,还得看他啊,我们墨守成规,终究成其害啊!” 冀州,邯郸; 一名体格精状的男子一边在开着车,一边回头和一名身材娇小的小女生说道:“鲤,你说我们来这儿等着对吗?不会遇上其他势力的人吗?” 身材娇小的女生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车窗外沉思,嘴里喃喃道:“蜥,这次是福还是祸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开车男子见鲤没有回自己,拿过身边的水瓶喝了一大口水,自讨没趣的转身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继续向远方驶去 置于死地一 花石楼外五公里的一片树林的小屋中,阿岚扶着断臂的老人,将他放在了床上,香荷跟在后面,递上了毛巾,叹了口气,说道:“真的是好险,差点就丧了命。” 阿岚瘫坐在沙发上,脱掉自己浑身是血的又被撕裂的衣裤,露出了已经被撕烂的皮肉,可以清晰的看出里面的被割碎的血管,香荷给老人递上了毛巾,包扎好了伤口,刚刚回头看向阿岚,就看到这一幕,阿岚那精壮的肌肉顿时让香荷脸色一红,“啊!”的一下叫出声来,刚刚想要闭上眼睛,随即又看到了那被撕烂的皮肉,顿时不再慌张,快步走过来,说道:“怎么样了,阿岚,怎么会,这么严重?” 老人在床上翻过身来,看向阿岚这边,声音虚弱的说道:“一定要这么严重!” 香荷刚想过阿里扶着阿岚,从口袋里掏出药包来为阿岚包扎,刚刚碰到阿岚的身体,阿岚猛地一声怒吼,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喊道:“别碰我,离我远点!”,香荷一看阿岚竟一下被吓的坐在了地上,只见阿岚的眼睛和口鼻已经开始溢出血来,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浓浓的黑色血块,而眼睛里已经再没了眼白,已经是溢满了血液,砰的一声,阿岚背后的骨刃破肉而出,骨刃上也已经布满了血浆,一边发出“咔啦,咔啦”的骨头断裂的声音,一边在疯狂地挥舞,切碎了旁边的木质桌子,木质椅子以及一切骨刃范围内的事物,紧接着发出剧烈的嗡鸣声,这嗡鸣声比阿岚那次和天秤对峙都要剧烈,没人知道阿岚现在正在承受着些什么,但只是知道他现在很痛苦! 嘶吼,溢血,呕吐声音,在这树林的小木屋里轮徐上演,惊动了偶尔飞过的不知名的鸟儿 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嘶吼,终于停了下来,阿岚‘腾’的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香荷刚想过去扶,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起了来,伸出手来有力的握住了香荷的肩膀,说道:“不行,现在正是他的关键时刻,他现在只能靠自己。” 香荷回头看向老人,老人那沧桑的脸上还是带着虚弱和憔悴,可是老人的眼神已经和当时在花石楼中不再一样了,老人的眼中已经不再是无奈和颓废,取而代之的是火热,看向阿岚的那份炙热让人胆寒,香荷内心一惊,不经意间一撇,她看见了老人左臂上的金色纹身字母z o d i a c, 香荷颤抖着声音说道:“老爷!”话音刚出,听见了卡啦卡啦的骨骼碎裂之声,猛地一回头,看见了阿岚倒下后终于消停的骨刃居然如同虫蛀朽木一般,断裂成了几段,随即竟如同粉齑一般散开来,只留下了裸露出来与骨刃相连的脊背白骨,就再无动静; 香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带着哭腔说道:“他,他是不是死了!?” 老人定睛看着阿岚,突然猛地咳出血来,老人看着自己咳出的红血中竟还搀着黑色,惊骇的看向香荷,咆哮着问道:“他!他是不是之前失血过!” 香荷看着这如同野兽一般狂躁的看向自己的老人,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反身伸向了自己的口袋,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在来找我们的时候就已经被别人放光了一半的血。” 老人又咳出一滩血,长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耳朵下,掏出了一片红色药丸,猛地吞咽了下去,开始剧烈咳嗽着,但这次却没有再咳出一滴血来。 老人咳嗽着,转身坐在了凳子上,盯着还倒在地上的阿岚说道:“我本以为靠着他那蝾螈的再生肢体机制,可以克服我的病症,可没想到居然还是有人先行一步,让我前功尽弃,看来,凭老夫我一己之力,一人之脑还是不能与他们相对峙啊!” “丫头,你走!你带着他走,去找古老先生,他也许还有办法去救他,我帮你们殿后,也算是感谢你们相信老夫,就算老夫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香荷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老人突然目光看向窗外,目光逐渐变得警觉了起来,声音沉重的说道:“他们还是来了。” 说完,又猛地一挥手,将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阿岚直接拉了起来,再一用力,将阿岚挂在脖子上的小剑型护身符扯了下来,随即将阿岚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了香荷的身边,香荷差点没有接住,又向后退了一步,老人喃喃的说道:“我本以为这小子是可以救我的,可没想到,还是却被这小子所祸害,也罢,老夫这局赌输了!” 说完,腾地而起,从木屋的屋顶冲了出去,香荷一边扶着已经毫无生气的阿岚,一边看向老人破屋顶而出的洞,只能听见老人留下的回声:“回去,把他带到烟雨江南也许还有救,我来收拾这残局。” 香荷重重的点了点头,喃喃道:“老爷,你一定要活下来,去见小姐一面啊!小姐她太想你了,太想了” 说完一边扶着南巷,一边一步一步的从木屋的后门离去 冀州,邯郸; 鲤猛地从宾馆的座椅上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猛地说到:“蜥的那颗星星暗了!” 还在疯狂健身的蛙猛地从地上起来,皱着眉头看向鲤,眉头微皱的说道:“你是说阿岚那小子?!” 鲤沉重的点了点头,蛙疯狂的摇着头说道:“不,不可能,谁死了,他都不可能,怎么会!?他死过那么多次,还会活的不是吗?” 鲤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这次我不知道,我感受不到他的意识存在了。” 蛙看着鲤,良久无言。 琼州,海口; 一个黑发女子突然猛地倒在了地上,惊动了身边的人,人们立刻过去查看,却发现黑发女子已经没有了呼吸,而黑发女子身旁的黑猫疯狂的嘶叫了起来,声音悲凉凄哀,令人声泪俱下 京都,烟雨江南 先生坐在沙发上,和对面的一个魁梧的男人本在言语着些什么,而魅与魍魉这两人都站在先生的身后。静静的听着,而男人站在那里,金色的长发飘逸,高达两米的身材,脸上写满了冷漠,突然,先生话说了一半,顿了一下,闭上了眼睛,魁梧的男人皱着眉头看向先生没有说话,半晌,先生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蜥失去了生机” 魅倒吸了一口凉气,眉眼中透露出一种柔弱的东方美感,而魍魉则眉头微皱,樱桃小嘴里喃喃着说些什么 魁梧的金发男子,掏出了一根雪茄,点了起来,魅和魍魉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先生,见先生微微一颔首,最终没有上前阻止,金发男子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了烟圈,问道:“是没来得及病发吗?他怎么会呢,凭他的能力怎么会死去?” 先生摇了摇头,说道:“目前是不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天遁剑,而且,我收到消息,他在这之前,已经被放掉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血液。” 金发男子看向地下沉思了一会,最后还是抬起头来,看向先生,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欠他一条命。” 先生看着金发男子向自己投向的那真挚又正直的目光的眼睛,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沙发的背上,说道:“虎,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虎眯着眼睛看向先生,等着先生的下言, 先生继续说道:“可是,他不需要我们还,他想要的是去偿还雪儿的命。” 虎说道:“可是雪儿她早就死了。” 先生说道:“所以说我们如若不能复活雪儿,又怎么能还上欠他的债呢?” 虎掐灭了香烟,看着先生,缓缓的问道:“那依先生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先生说道:“蜥的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中,我们只能去相信他,而不是去依赖他,我们终究也该站出来承担这一切。” 虎看着先生,点了点头,说道:“那先生如何打算?” 先生说道:“八大暗神器已出其五,我们已经失去了这最有利的天遁剑,在我们烟雨江南还只剩韩湘子的紫萧,而将军那里有着不染尘之荷花,鲤与蛙又有着镇邪驱魔的鱼鼓,看来是时候和枭那小子好好谈一谈五福葫芦的问题了。” 虎问道:“那其余三暗神器,扇子,玉板和花篮呢?” 先生摇了摇头,说道:“神器变化莫测,对器物的探知上,这点我不如鲤,尚且神器每出一件,剩下的存在感就会被大大减弱,让人无法探知,当这世上神器已出七八的时候,那最后一件神器也就会无人知晓下落。” 虎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么八神器的传说压根是不存在的吗?” 先生摇了摇头,说道:“存在。”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亦或是不存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契机。” 虎说道:“您是说,将军?” 置于死地二 先生摇了摇头,说道:“不止将军,机关的各个部门,k i l l e r s,还有其他潜在暗地里的势力,都会来分一杯羹,而我们最后的结果就是都败俱伤,而最后出来收拾我们的人才是最终的得利者,这是他们的契机。” 虎啐了一口,说道:“他们机关已经唯利是图,腐朽贪婪,甚至已经可以为所欲为了,他们还想要什么?” 先生说道:“他们不是想要什么,而是不想要什么,他们不想要的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存在,他们想要的是,让那些正义之士看看,这天下还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让他们看看,这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虎愤怒的拍向面前的茶几,一霎那,大理石的茶几已经碎成几块,虎的手上青筋暴起,说道:“我们现在就该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为我华夏清理门户!” 先生摇了摇头,一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虎的手臂,瞬间,虎那暴起的青筋已经恢复了下去,一边说道:“虎,你要知道,这世上还是小人多的,坏人杀是杀不光的,你只有杀不尽的小喽啰,尚且我们是弱明,他们在强暗,我们若是救人,那只是与他们为敌,可我们若是去杀他们的人,那叫反,我们就算是为人民,那留下的也是千古的骂名。想想那些被我们保护的孩子们,我们不值当的。” 虎听完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道,倒是让好人被小人们所唾弃。” 先生看着虎,一字一顿的说道:“什么样的人民才需要什么样的他们。” 魍魉淡淡的说道:“到最后,我们竟成了这社会的异类。” 虎看向先生,说道:“先生,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先生说道:“为了剩下的三暗神器做最后抗争,那是我们在最后对峙的筹码。” 虎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又会有谁会知道那剩下的神器位置呢?” 先生说道:“本应当知道这一切的人,该是蜥,而现在应该是被蜥带走的那些孩子们。” 虎说道:“可是我听说蜥把那些孩子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而他现在又生死未卜,我们又怎么能找到那些孩子呢?” 先生说道:“这我知道,我早已派出狐带着狼獾去四处寻找那些被蜥带走的孩子们的下落了。” 虎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立刻带着威龙小队去一同寻找。”说完刚想起身,却又被先生拦住,虎一脸疑惑的看向先生,先生说道:“你还有别的安排,这些事我让魅与魍魉去做。” 虎问道:“什么事?” 先生说道:“知道那些孩子们在哪的可不止蜥一个人,还有两人。” 虎诧异的问道:“还有谁呢?” 先生没有回答,说道:“可是啊,想要从他嘴里要出几个地名和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收拾收拾,我们即刻出发,去……”先生说着顿了顿,然后还是微微一叹气说道:“去内札萨克蒙古,包头,金牛星的地盘。” 虎问道:“先生,您这次离开烟雨江南,不怕……再次?” 先生说道:“我怕,但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走之后的烟雨江南,所以我打算要把魅,魍魉都留了下来,而这次,随我去的,也只有你一人,将剩下的威龙队成员全部留下,日夜保护烟雨江南的安全,那一战之后,这烟雨江南也只是个小区罢了,再也没能力成为任何人的庇护所了。” 虎点了点头,随机转身离开,走到一半突然回头问去:“先生,不是说有两人知道嘛,除了我们要去找的那一位,那还有一人知道那些被带走的孩子们的去向的人是谁?” 先生转头看向南边的窗外,缓缓的说道:“想必啊,她现在也是生死未卜。” 虎微微一愣,想继续问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张开嘴,最后转身离开了。 先生在虎离开后转身看向魅与魍魉,低声交代着些什么; 门外,虎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不知在想些什么,还是在听些什么…… 徐州,九里山; 徐州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古语云:九里山前摆战场,牧童拾得旧刀枪。顺风吹动乌江水,好似虞姬别霸王。 已是腊月寒冬,九里山上的塔楼上已经覆满了皑皑白雪,一名白发女子望着北方,眉头紧皱,眼中却还是仅仅只有着冷漠,女人身材姣好,亭亭玉立,高挑却又冷艳,她久久的望着,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名身材高瘦的英俊男子走来,男子目测身高一米九以上,看着叹了口气的白发女子,温柔的说道:“怎么了?雪儿,你在担心些什么吗?” 白发女子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这世间的一切早就与我无关了,我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哦?既然你已经不关心这一切了,那可真是可惜了,本想带一个人来给你看看,可惜你对这些凡人俗世已经不感兴趣了。” 说完就准备要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就感到身边一冷,然后被称作‘雪儿’的女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男子的身前几步的位置,拦住了他的去路,女子目光依旧空洞,冷漠眼神甚至没有看过英俊男子一眼,她目光依旧注视着北方,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同时所有人也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半晌,女子淡淡的问道:“你想让我看什么?” 英俊男子狡黠一笑,这一笑足以迷倒万千少女,可却难以得到这面前的女孩的一丝瞩目,他盯着眼前这女孩的面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当年他父亲和他一起把她从漫天火炮的险境中救出,她当时已经奄奄一息,而偌大个烟雨江南竟没有一个人能出来保护她,她是最优秀的年轻第一代,她有着不弱于虎的能力,甚至在保护方面更胜一筹,这女孩当时就是那么以她一己之力独自面对着这烟火缭绕的烟雨江南,她那张开的双臂,和不舍却又坚毅的眼神,从英俊男子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对她着了魔。 他和他的父亲带走了昏死过去的她,也带走了拿把扇子,他用尽法子,动用了家里的一切资源,也没能把她救活,最后他扑倒在父亲面前,他一把抓住父亲的裤脚,求父亲救回那个女孩,父亲抖了抖嘴角,长叹一口气,随即竟露出了一丝想到什么事情的微妙表情,微笑着把儿子扶了起来,说道:哎,孩子,听我和你说,这女子不能留,他们烟雨江南有她这么强大的人存在,留着会成为我们日后的祸患!” 英俊男子眼泪已经要落了下来,看着父亲,抱着这个女孩说道:“这姑娘真的对我的胃口,我全龙今天非她不活,我有信心收服她,让她为我们全家卖命!” 全性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转身说道:“罢了,老子哪有不为自己儿子好的道理,就按你说的做。” 说罢,全性便丢下这个已经将近断了呼吸的女孩,全龙便起身抱起这个女孩,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起身追上全性,二人带着众人返回徐州 回忆戛然而止,全龙看着眼前的女孩,而他眼前的女孩正是那个被他救起的濒死女孩,而现在女孩却如同冰块一样冷冷的盯着全龙,但就算全龙良久没有说话,她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或者是有丝毫的疑惑,她就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就那么默默地盯着全龙,空洞而又冷漠,犹如一滩接近零度的水,平静却又淡然,全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好,好,不兜圈子了,带上来!”说罢,向身后挥了挥手。 被称作雪儿的冰冷美人看着被带上的人,微微一颦 内札萨克蒙,包头,希拉穆仁草原; 一硕大的蒙古包在草原中间,外边有着将近百人的黑衣护卫,像是保镖一样有序的将蒙古包团团围住,而这蒙古包内只有四人,围着台桌,其中两人手里端着茶杯,正在喝着茶,而其余两人分别站在坐着的二人的身后; 坐在座位上比较年长的体态肥硕的老者率先发言说道:“哦?古老弟,大老远的带着你最得力的手下干将来到我们希拉穆仁做什么呢?” 被称作古老弟的较年轻的男子低着头细细的品着嘴里的茶缓缓地说道:“云老先生这话说的,我们二人孤身来到你们金牛星的地盘,怎么会带着敌意呢?更何况,虎可绝对不是我的手下,我们可是兄弟。” 站在先生身后的虎,眉头微皱,盯着坐在先生对面怡然自得喝着茶的金牛星,killers十二星仅存的三老星之一便是这位老金牛星,他也是老三星中最为年轻的人。 ‘此人能力深不可测,而且愈战愈勇,战斗时力量好似用不尽一般,我们此行要尽量避免与其或者其部下发生冲突,如若战,应速战速决,绝不可恋战,但此人的病症也很明显他丧失了疲劳感却能倍感到饥饿感,所以此人需要大量进食来补充自己的体内的能量,以保证自己在战斗中有着足够的能量’虎回想着在来包头路上的飞机上先生对自己交代的话,他的精神时刻保持高度集中,避免随时可能爆发的对决; 置于死地三 “在说兄弟吗?还并肩作战?!罢了,罢了,我不与你们这些臭穷酸玩文字游戏,说,你来找我是为了八大暗神器的事情!?” 古先生放下来手中的茶杯,说道:“果然什么也瞒不住云老前辈,既然老前辈对我的来意已经了如指掌,那么在我看来,老前辈一定会给我正确的答复!” 被称作云老前辈的老金牛星眼睛一眯,缓缓的说道:“哦?怎么?听你古老弟的意思,好像颇有几分威胁我的意思啊?” 虎听到这话,紧绷的神经反而变得更加的高度集中,感觉二人间的关系已经达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虎时刻注视着老金牛星的身体,他得在老金牛星动怒向先生动手之前出手将先生带出来,而外边还有近百人的金牛星部下在包围着他们,在这视野广阔的希拉穆仁草原上,他们根本无处躲或尽快脱离金牛星部众的视野,虎甚至开始质疑先生今天是否吃错药了,一向平时不温不火的先生,如今一直在咄咄逼人的威胁着老金牛星,让虎本人疑惑不已; 古先生缓缓的从座位上起身站起,居高临下的盯着老金牛星,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如果说是的呢?!” 老金牛星本来的动作戛然而止,犹如突然卡顿的电影一样,四人的动作突然不动了起来,十几秒中过去了,”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老金牛星的笑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寂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道:“那古老弟你就用实力来证明一下!” 瞬时,蒙古包四散开来,那近百人的黑衣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每一个人手中都端着重型武器,已经瞄准了虎和古先生; 海南,椰城,海口医院; 一黑发女子紧闭着双眼倒在病床上,旁边坐着一位老婆子,听小护士们说,老婆子腿脚不好,还经常自己主动帮这位姑娘换氧气,突然,黑衣女子睁开了眼睛,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摘掉了嘴巴上的呼吸器,开始急促的的大口吸气; “哎呦,这小丫头啊,你可算醒了,你可昏迷了三天三夜,来,来,快来吃点东西,省的虚脱的不行啊!”抄着海南口音的老婆子看到黑发女子终于醒来,急忙一边喊来护士一边说道,黑发女子转身拔掉了自己身上的输液管,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沙哑着嗓子缓缓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身体出什么情况了?怎么突然这样了?” “哎呦,你这孩子,赶紧喝点水,看你这小嗓音哟,你啊,那可是怪吓人的,一开始都已经失去了呼吸了,而且机器还显示你的器官已经衰竭了,可后来啊,有可能是机器故障,或者是医生误诊,你竟然恢复了呼吸,你说你命大不!?” 黑发女子听完后,紧缩的眉头缓缓地放松了下来,接过了老婆子递过来的一大碗水,碗是很普通的碗,像是老家的大瓷碗,碗边还有磕碰掉瓷的裂纹,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碗,这么一碗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水,却让黑发女子原本虚弱的身体和沙哑的嗓子恢复了不少,黑发女孩大口大口的喝光了老妇人递到面前的一碗水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得猛地起身,她一边嘴上说道:“谢谢您,辛苦您了!”一边起身拔掉自己手上插着的输液管,起身下床拿起身边的外套,小跑着向病房门口奔去,老妇人慌忙起身,从凳子上起来喊道:“姑娘,你要去哪啊,你才刚刚醒过来不要下床啊!鞋子!你的鞋子!” 话音还未落,黑发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了,“哎拦不住啊!”老妇人背着手跛着脚缓缓的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叹气的说道。 椰城,悦夜酒; 已经是夜色,一名穿着拖鞋的黑发女孩推门进来,四处张望,女孩已经换掉了病号服,又换上一身黑色的裙子配上幽兰的小外套,给人一种禁欲系的感觉,一进门就吸引了数十双眼光的关注,可黑发女子却没有丝毫的在意那些目光,一进门嘴里就喃喃的低声呼唤道:“菜心,菜心。” 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英俊男子从一个大桌子中走来,端着一杯酒,来到台又点了一杯酒,然后转身向身后的一桌嬉戏的男女点了点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然后走向黑发女孩,说道:“姑娘,你是找人吗?”。 “嗯,我找一只猫。”女孩一边头也不回的低头四处搜索,一边回答道。 “哦?猫?不如和我喝一杯,然后去我们那边,我们那人多,大家可以一起帮你找找啊!” 男人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然后把另一只手里刚刚从台点的酒递到了女孩面前。 “不必了,菜花,菜花 ~”黑发女孩继续四处寻找,整个过程依旧没有抬头,依旧在低着头寻找,男子见状摇了摇头,回头看向自己走来的那一桌,看着同伴们那些戏谑的表情,难免有些尴尬,递出酒的一只手也一直没有收回了,沉默了一会,男子依旧没有放弃的说道:“这样,美女,我帮你找好,然后我要是帮你找到了,你就喝了这杯酒好吗?不然我很没面子的,行吗?” “菜花,菜花~”女孩依旧没有搭理他继续在呼唤着猫的名字,男人又吃了一瘪,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隔壁的桌子上,伸手去拉女孩的胳膊,说道:“嘿!姑娘!你没听见我和你说话吗?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说完用力一拉,黑发女子吃痛转过头来看向来搭讪的男人,眉头微微一皱,男子近距离这么看到这个黑发女孩,不由得微微一惊,他面前的这个女孩绝对是极品,这幅面孔绝对是要比他之前搭讪的姑娘要好看的多,就在他微微一惊没有动的时候,几缕黑色的雾气从被男人抓住的女孩胳膊上散出,几秒的功夫,男人的手上就传来了无力的麻痹感和剧痛无比的刺激,男人猛地一缩手,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猫从前台酒保的桌子下面跳出,一下子窜进了黑发女孩的怀里; “呀,菜花,我就说你在这儿,喊你你还不出来,你可担心死我了啦!”女孩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了,抱着猫咪轻轻的爱抚着,一边温柔的说道。 与此同时,一名穿着经理服装的小眼睛英俊男子从前台也走了过来,微笑着眯着眼看着面前抱着猫的黑发女子说道:“啊,您好,我是本店的酒保,也算是经理,这位客人,看来您认识这只猫啊,它啊,三天前就跑到我们酒馆门口一直喵喵的叫,然后就赖着不走了,我呢,只好暂时把它抱来收养着,否则啊,它赖在门口,我们都没法开门做生意了呢!” 黑发女人抬头看了一眼酒馆的经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随即就转身安抚起了自己的猫,一边说道:“啊,谢谢您了,菜花它啊总是乱跑,我这是才找到它啊,可担心死我了呢!” 说完猛地抬头看向一旁来搭讪的男人,低声的说道:“哦?也谢谢你了哈,不过你刚才说什么?” 而一旁的前来搭讪的衣着华丽的男子还在惊讶自己的手为什么会被无故灼伤,听到黑发女子这么一问,顿时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手,一时间大部分酒馆里的人都跑了出去,剩下的都全部站起站到了被激怒的搭讪男人身后,男人冷笑一声,看向黑发女子说道:“我说你是聋子,你不尊重我说话,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还要威胁我不成?!” 黑发女子眉头一皱刚想张了张口想要说话,那名酒馆的经理便先开口说道:“这位先生,请您不要在这里闹事,你应该知道我们悦夜酒的规矩。”经理说话慢慢悠悠,但却言语中带着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 而搭讪男子身后的黄毛立刻咋呼道:“哟!一个小酒还装上了,那你难道不知道,你面前的这位大爷是谁吗?” 酒馆经理微微一颔首,继续保持自己的语气语调说道:“当然知道,琼州三少之一,琼州肖家,肖安乐少爷。” 黄毛听到后更加起劲,声调更高的叫嚣道:“怎么,既然你知道,那还不让路,你还想不想完整的走出这家酒馆了?!” 酒馆经理转头对着黑发女子微微一颔首,接着转身瞥了一眼黄毛,看向了衣着华丽的男子说道:“肖少爷,请您管好自己的人,请时刻记住这是悦夜酒!” 肖安乐缓缓地走上前来,拍了一下黄毛的肩膀,看向酒馆经理,微微一冷笑说道:“知道吗?就连上官家都得和我们老爷子说话平起平坐,你一家小小的酒馆,有什么资格拿悦夜酒压我?!” 听到这,酒馆经理长长的叹了口气; 肖安乐继续说道:“给我卸了他!”话音刚落,黄毛已如炮弹般弹射而出,冲向了酒馆经理; 置于死地四 江南,徐州,九里山; “她又是什么人?我完全没见过她。”雪儿眯着眼看着前方担架上穿着旗袍但却满身是被包扎的昏迷少女发出疑问,全龙微微一笑,说道:“自然,你大概率是不认识她的,可是我们那天正好在回徐州的路上路过津门,见他被机关的黑影和审判者们追杀就顺便出手带了回来。” “所以呢?”雪儿转过身去,依旧看着北方,只有提到津门亦或是京都的时候,她的瞳孔才微微放缩一下,而剩下的她却还是完全与己无关的样子,全龙继续陪着笑脸说道:“别急嘛,我们把她带回来的路上已经奄奄一息了她,但是你知道吗,在我们救治她的时候,她嘴里只喃喃着一个字,虽然不清晰,但我们一直在听,她说的这个字,你一定感兴趣。” 雪儿依旧没有回头,她在等着接下来的话,果不其然,全龙见雪儿没有应答之意,便继续只能继续说道:“蜥,她嘴里一直喊着‘蜥’这个字。” “那又是何人啊?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呢?”雪儿依旧背对着全龙甚至没有转头看向被全龙所带上来的那个人。 “哦?”全龙听完这句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说道:“带下去,照顾好那姑娘,等她恢复了问清楚她的来历,和被人追杀的原因。” “收到。”带着姑娘上来的两位仆人装扮的人转身带着昏迷的女子下去。 全龙点了点头,继续和雪儿说道:“这样,雪儿,我看着那晚饭的时间要好了,我先下去了,这城头上冷,你也早些下去,大家等你吃饭呢。” 雪儿已经注视着远方,看着那天边的残阳,淡淡的说道:“你们吃,我今天没什么胃口,一会自己出去转转。” “行,那需要给你安排几个侍从陪着你呢?”全龙听完雪儿说话,倒没有任何怀疑,因为雪儿以往也是如此,一个人走,一个人回来。从未失约过,雪儿没有回应,转身一个轻跃,便从城头上跳了下去,全龙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下城去。 而在城头下的峭壁上,雪儿蹲在地上,脸色凝重看着最后一抹残阳,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雪儿犹如一抹白影一样消失在峭壁之上。 九里山城中的一个黑暗的房间中,忽然一阵微冷的寒风吹过,门外看门的侍从像是突然被静止了一般,玻璃猛地破碎开了,可在破碎时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了声音静止按键一般,整个玻璃碎掉的渣子都悬浮在空中,而后一道白色的幽影犹如穿越一般出现在了房间深处的一张床上,床上躺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姑娘闭着双眼,像是陷入了深深地睡眠之中。 “你已经清醒了,对?”冰冷的声音从白色幽影中传出,仔细一看,那不就是白日里同全龙说话的那位姑娘嘛,香荷躺在床上,见自己装昏迷的事情已经败露,索性睁开了眼睛,缓缓说道:“不错,可你又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呢?你又是谁呢?你认识蜥?”香荷一连串抛出了自己的全部问题; 白色幽影缓缓显出了身形,香荷看到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雪白的肌肤,姣好的面容,完美的身材,和那个寒气逼人的气场,这才是传说中的尤物,女子的绝世容颜已经让香荷差一点忽视了那还定格在空中的玻璃碎片和本应该存在的玻璃破碎声音,香荷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你又是来想知道些什么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不会告诉你们的人,就别妄想从我嘴里探出什么东西了。” 冰冷却又带着魅惑气息的声音又从那个尤物口中传出:“我对他们想知道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你的。” 香荷定睛一看,眼珠一转,便想到了这面前的人物,香荷并不是病人,她只是会一些纯纯的体术,她们是来自调香世家,他们家族的人都不是病人,可也都有着超强的记忆力,他们江南海澜家倒是有着对这世上发生的事情过目不忘的事情,继续说道:“不可能,你还活着?你是冰凤凰-雪鸟?当年那个以一己之力救下烟雨江南的天女?!” 听到香荷对她的评价,雪鸟眉头微皱,显然这些称呼她并不太感冒,打断了香荷的话语,继续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当然也应该知道我需要知道的是什么。” 香荷听到这儿,反而表情变得消沉了下去,低头默默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应该是死了,老爷说过,只有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能够救他,可我们半路被截杀,已经又到了这里,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了。” 雪鸟美眸一怔,随即立刻恢复正常,说道:“你在说谎,他死不了的,他永远都死不了!” 香荷顿时感到震惊,她从雪鸟的语气中听出的不是安慰感,而是不甘和怨恨,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愤怒,可她还是实话实说:“他要死的,他血都流干了,他已经没了气息,那在医学上的眼里已经死去了,可老爷说他还有救,于是让我去烟雨江南,可我没去成,所以他还是得死,你懂吗?!” 雪鸟别过头去,看向窗外那皎洁的月光,说了句:“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 香荷此时已经是一头雾水了,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传奇女子到底是在为谁好的,他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她也不知道接下来是否应该和雪鸟说真话还是敷衍她,她也很着急,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蜥去了哪,蜥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不能失去蜥,蜥是她们海澜家站队的保证,也是最强的一颗棋子,可她却把棋子丢了,而且现在的那颗棋子还生死未卜,等着回答问题倒还不如主动出击,于是香荷开口问道:“那你知道他在哪吗?就算是尸体也好,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雪鸟听到这儿,猛地转过头来,打量着面前的这个长相还算过的了关,却更是有着几分可爱的小姑娘,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会选择你的,我不觉得他会,你为什么要担心他,他死了难道不好吗?” 香荷又是一愣,面前的这个冰美人每次说话都是语出惊人,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雪鸟看着表情怪异的香荷,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过既然是被全家救下来的,应该还在九里山中,不过尸体的话,应该埋在了地下,火化了也更有可能。” 香荷继续问道:“那我能不能去看他,还有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雪鸟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这不是我能管的范畴,我也是这里的客人,并不能决定你的去留,至于见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如果你知道他在哪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躲着那个地方走,我倒是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在见到他!” 说罢,雪鸟微微一挥手,那悬浮在空中的玻璃碎片竟然如时光倒流般反着飞了回去,又重新变回了一张完整的玻璃,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录像一般,而现在我们只是按了倒放按键,可这就是这么不合理的发生在香荷的眼前,香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倒在了床上继续装昏迷,而从门外破门而入的两名看守,也紧接着冲了进来,可映入他们眼帘的却只有依旧倒在床上昏迷的香荷,并无其他异样,而香荷却感受到了那一阵寒风,她知道了雪鸟就是在这两个看守开门的瞬间从门口离开的,速度之快,让她在这之前闻所未闻; 两位看守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这九里山该死的寒风,一边转身关门退了出去; 可他们却没有发现刚刚还在床上昏迷着的女孩,在关门的一瞬间却也不见了踪影。 椰城,悦夜酒; 黄毛一个猛冲向着酒经理,一场恶战一触即发,黄毛的男子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肖安乐话音刚落,黄毛右手的拳头已经出现在了酒经理的面前,而酒经理不慌不忙,悠悠的退了一步,黄毛的出拳已经空掉,在他诧异的瞬间,一只手掌绵而无力的拍在了他的左肩上,只见酒经理轻轻一拍,黄毛在没有感到任何身体疼痛的同时身体竟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回到了刚才他冲上来的位置; 肖安乐眯了眯眼睛,他看了出来面前的这个家伙身手不凡,可是他不认为今天把这个小小的悦夜酒经理给打残了,那津门的上官家能对他们肖家展开报复性的攻击,他继续说道:“嘿,小子,我再给你次机会,别出来多管闲事!否则的话” 酒的经理看着依旧在那里叫嚣的肖安乐,长长的叹了口气,暗暗想到:“都说虎父无犬子,没想到这肖虎之后的独子肖安乐竟愚蠢到如此,已经给了他这么多提示了,他还是继续肆无忌惮的嚣张下去,可能再过二十年后肖虎的影响力不够了,那么肖家就要从琼州没落下去了” 无妄之痛一 酒经理想着归想着,但是表面上却没有对面前威胁着自己的肖安乐和后排张牙舞爪的黄毛等乌合之众露出任何负面或者抵触的情绪。 酒经理没有回应肖安乐的叫骂,转身看向低着头抱着猫一边在抚摸着猫一边又低着头喃喃私语着些什么的黑发女孩,慢慢的换着试探性的步伐向黑发女孩走去,可是就算是这么缓慢的走过去,酒经理却还是依旧不敢抬头看向黑发女孩的眼睛,他只知道连衣裙子是黑色的,穿在脚上的拖鞋是白色的,而猫又是黑色的,剩下的他一概不知,紧接着他像是鼓起勇气似得抬起了头,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正视对方的眼睛,也庆幸他自己长得足够高,抬头直视的正好是黑发女孩的黑发,他尽量压抑住紧张的心情说道:“这位小姐,您没事,我们悦夜酒照顾不周的地方,请您一定要多加担待,您有没有受伤呢?” 肖安乐听到这话,这时才缓住了自己的嚣张气焰,他虽然嚣张跋扈,可毕竟是名门之后,见到连大名鼎鼎的上官家悦夜酒都得向眼前的姑娘道歉和示好,他开始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示意手下的一众人安静,然后开始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长相姣好的姑娘,一身黑色的裙子配上幽兰的小外套,再加上一双雪白的但却和自己的穿戴格格不入的拖鞋,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完全想不到是什么具有威胁的大人物,直到他一不小心瞟到了女孩的眼睛,顿时慌了起来,舌头像是在嘴中打了结一样,慌忙的转身,用力把黄毛扯过来,嘴巴打颤的说道:“她是,她是!怎么会,她那个怪快!去把老妈叫来,告诉她,再不来,儿子就要没命了,阿不,要说肖家就要完了!!!” 黄毛刚才还在嚣张的样子还定格在脸上,但是看到肖少爷突然变得如此慌张,那便是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听完就立刻猛地点了点头,然后急冲冲的向门外跑去,随即一辆黄色跑车前灯亮起,伴随着发动机的嗡鸣声疾驰而去; 黑发女孩终于把自己的视线从怀里的那只名叫‘菜花’的黑猫上移开了视线,双目漫不经心的看向了酒经理,这一看,让酒店经理顿时紧张了起来,从后边,肖安乐明显发现了酒经理背在后背的那一只手已经开始微微的抖动了起来,黑发女孩继续说道:“没关系,他还活着!”说完脸上还露出来一丝泛着红晕的笑容; 酒经理以为她说的是怀里抱着的猫,虽然面前的女孩所答非所问,但看见了女孩的笑容,酒经理知道了暂时他们上官家还是安全的,自己并没有因为不敢站队来帮助柴鑫而被黑女巫记恨,进而导致肖家出了什么乱子。 没错,酒经理和肖安乐都认出来了,他们面前的可爱女孩正是那个可以一语成懴,毁掉一个人甚至是一群人,在情绪和心境达到巅峰时候甚至可以毁掉一个国家气运的黑女巫,柴鑫,八大智者家族中上三位,没错他们也是病人的一种,可是他们的优势在于他们目前并无明显病症,或者可以说他们的病症都在他们的大脑之中,导致了他们的能力就是他们的病症,智者是这世上唯一没有副作用,且不用靠药物使用能力的一类人,病人中的佼佼者,目前已知的智者有八类,比如上三类中已经出现过的女巫和预言家,下五类中已经出现过的的调香师,他们都是八大智者之一智者; 而‘女巫’作为八大智者中的上三家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它代表着是几个人甚至是一类人,它其中又分为白女巫和黑女巫,目前世上已知的最强白女巫就是“banshee”(报丧女妖),就是阿岚之前遇到的神秘女人白,白女巫象征着战争,荣耀和死亡,目前能力还是未知的,而最强的黑女巫则正是在悦夜酒中抱着黑猫的柴鑫,而柴鑫的能力更注重于改变,毁灭和诅咒,这正是他们让上官家和肖家都不愿意得罪的原因。 而他们面前正好俏生生的站着一个可爱的女孩,而这个女孩正是那个一语成懴的黑女巫。 肖安乐这时也凑了上来,一改之前嚣张跋扈的态度,一脸谄媚的和柴鑫说道:“您是羊城柴家新任的女巫大人,黑女巫大人,刚才是我冒犯了您,我醉酒失言,有口无心,语意多有冒犯,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鄙人肖家肖安乐,仰慕智者也是多时了。” 柴鑫转头看向肖安乐,淡淡的说道:“嚣张跋扈,谄媚之徒,势利至极,不必深交。” 肖安乐和酒经理听到这样的话,两人都心中一惊,肖安乐一惊,是知道了柴鑫对自己的敌意十足,如果接下来处理不当,肖家难免会因为自己和羊城柴家结下巨大的梁子,又因为得罪了女巫,从而导致自己家族的地位,而酒经理则是担心了会因为自己的失误款待而失去了这个结识羊城柴家的契机,更失去了认识女巫的机会,从而使自己失去了升职的机会。 酒经理立刻转移话题说道:“柴鑫小姐,您的猫,是自己跑来的哟,早在三天前,他就在门口一直‘喵呜,喵呜,喵呜’的低声哀叫,叫声特别凄哀,听着让人觉得他是一只濒死的猫咪,倒是让不少顾客望而却步,可是啊,我看这个猫定是有什么可怜的身世,也不忍心让它就这么可怜的死去,当然啦!”说着,酒经理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接着说道:“当然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可以招揽客人呢,于是便收留着养了它,没想到它居然是你的猫,还有着菜花这样一个可爱的名字。” 柴鑫听完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继续看着肖安乐说道:“不过,你啊,你还不值得我的诅咒,今天也还不是你的哀日,你应该庆幸,你活着才能知道,生命是如此的鲜活美妙,知道嘛,肖家少爷。” 柴鑫说话并没有中气十足,反而是那种最正常切并不洪亮的声音,却听的肖安乐本人后背发凉,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衬衫背后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 说完,柴鑫才转头看向酒经理,继续说道:“啊,谢谢你照顾菜花,方便问一下嘛,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酒经理终于正视了柴鑫的眼睛,柴鑫的声音很纯净没有那种诱惑的感觉,配上柴鑫那精致的脸蛋,不由得让酒经理也脸色一红,心中一震,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道:“很荣幸,能让女巫大人来问我的名字,我叫梅洛,上官梅洛,是上官家主的侄子,能得到你的感谢很是兴奋呢。” 柴鑫微微一笑,说道:“哦,是上官家的人啊,那感情好,我还和上官家主的女儿上官伊人有些交情,我还有一个事情想要请你帮忙呢!” 一边能和女巫打上交道,另一边能不会因为酒的服务得罪了女巫,还可以让女巫欠自己上官家一份人情,这种三份好处的事情再好不过了,所以上官梅洛立刻点了点头,说道:“您尽管说,既然和吾妹有交情,那自然更是我梅洛的朋友,请尽管吩咐!” 话音刚落,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从门口缓缓走来,肖安乐看着来的人,顿时松了口气,老妇人声音和蔼的说道:“小姑娘,你这病情刚刚康复了,就四处跑可不太好哦。” 话音刚落,柴鑫就和身边的上官梅洛同时向悦夜酒门口看去,门口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老妇人,老妇人虽然穿的雍容华贵,但光光是面部表情就足以展示她的威严,身后还跟着一位男佣模样的男子,男子穿着干净,手中还握着把英国伞,而伞下的正中心就是那个老妇人; 柴鑫一眼便认出来了面前这个老妇人,她正是在医院救了自己的那名老妇人,只是面前的那名老妇人已经失去了当时照顾自己时候那个和蔼的面孔,虽然老妇人脸上依旧是笑脸,可这笑容只有官方的规范模式,不带感情,不带情绪,就单单是微笑,毫无意义的微笑,但那也的确可以麻痹对手,无论你对她有多大的抵触心理,有多么的防备,看到这种微笑,你的敌意瞬间就会少了一半,要知道,对付一个针锋相对的敌人和对付一个笑里藏刀的敌人感觉可是不一样的; 柴鑫微微一皱眉却还是一脸的淡然,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又转身瞄了一眼先前嚣张的肖安乐,淡淡的说道:“你救我一命,我欠你一命,今天他的命抵上了,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了。”说罢低头摸了摸怀里的黑猫,轻轻的说:“走,菜花,我们该回去了。” 无妄之痛二 言毕,柴鑫起身向门口走去,而老妇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让人不舒服的微笑,她并没有阻拦,而是等到柴鑫走过了她的身边,已经走了几步之远的距离,她缓缓开口说道:“丫头啊,你要去救他?” 柴鑫愣了一下,但还是缓慢的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黑女巫,我不会救人,也没有能力去救人,自然不会去救他。” 老妇人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阿,还是年轻人,不够坦率,明明心里这么想的,还是会去那么做的,却就是不肯说出口。” 柴鑫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许久,一行清泪从柴鑫的眼中滑落,她哽咽的说道:“没错,你说的没错,我是想救他,可我没有办法,我一点一滴的感觉他的生命在流逝,那原本旺盛的生命就像打破的沙漏一样一点一点的流逝,直到流干,现在呢,我也快死掉了,我很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他死掉了,他终有一天会死掉,但他不该死在这里,他不该死在现在,我” 老妇人叹了口气,看向自己的儿子缓缓的说道:“安乐,你愿意帮她吗?” 肖安乐愣了一下,心中小算盘打着,刚刚被这小妮子身份吓破了胆子,在我这些小兄弟们面前颜面尽失,莫非母亲是想让我把颜面找回来?那我可要好好去羞辱她一番,刚想开口嚣张的拒绝,他看见了母亲那凌厉的目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没意见,一切任凭您做主,母亲。” 老妇人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念着:这孩子终究只会看他人眼色行事,却无法做出自己及时的判断,她知道肖家的地位在琼州过不了多久就会大不如前了,所以她更下定了决心要帮助柴鑫,今后有一位女巫欠了肖家人情,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于是老妇人下定决心一般的点了点头说道:“姑娘,很巧,我有一位朋友,可以帮到你,你相信我吗?” 柴鑫的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光芒,随即立刻暗淡了下去,她茫然又无力的说道:“你的朋友吗?现在就算用直升机过去也得个把小时,时间又怎么能来得及呢?” 老妇人微微一笑,颇有意味的说道:“姑娘,我说能帮到你,就肯定能帮到你的,就算我没帮到,也自然会有人去帮助他。” 江南,徐州,九里山; 无尽的黑暗,也更是无限的折磨,一名男子行走在这混沌的地方,这地方没有方向,没有时间,没有天空,更没有什么景色,有的只是自己的脚下的泥潭,唯一的光点就是自己的正前方,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向前,一直向前,他想回头,却始终无法挪动自己的头部,他想休息,却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他已经走了许久,没有饥饿感,甚至不觉得口渴,他一直缓缓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好像只能向前走,但他知道,自己好像快不行了。 “就这样,就这样睡下!”他这么想着,脚步却更加快了起来,他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运动的频率加快,前方的光点却是越来越大了起来,他意识愈来愈模糊,他累了,心也累了,他总于可以放松休息了,他没有管那些异样,他终于要打算睡下了 恍惚间,他看见了一位灰袍长者,就在他向前视角的边缘,他只能看见老者一张一合的嘴巴,好像在和他说着什么,看着一张一合的频率,好像是在呐喊一般,他尝试于聚焦于那位灰袍老者,却无法成功,于是他放弃了,他的脸上又浮现了马上要入睡的微笑,他无法转动自己的视角,灰袍老者一次次出现在他的视角边缘,又一次次的被他路过,一张一合的嘴巴,模糊的声音,他还是无动于衷,他快步向前走着,向那个光亮的地方快速前进着 “管她那个姑娘是谁,管她在那边哽咽着些什么,就这样,我累了,就这么睡下去,无牵无挂,无思无念。”男人这么想到,完全没有在意什么时候那个人已经从灰袍老者变成了个黑发姑娘,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后背如同火炙般的疼痛,万般无奈,他还是选择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了眼前光亮的椭圆圈,已经足够大到可以让一个人通过,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异样,却又无法察觉这种违和感,但是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黑发姑娘,虽然还是模模糊糊,也听不清她在那说些什么,但是他能感受的到,那女人很迫切,于是,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我死呢?” 黑发女孩明显顿了顿,模糊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说道:“因为你本就不想死。” “可我真的累了,我想死了,不断再生和永生是两个概念。”男人说; “你若是真的一心求死,你也不会见到我的。”黑发女孩说; “可我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遥遥无期,却又无能为力。”男人向前的脚步又近了一步,慢慢的他距离那个所谓的光点只有几步之遥。 “你知道自己怎么样了吗?”身后的女孩声嘶力竭的喊道。 男人没有停顿,但脚下的步伐明显慢了起来,可他还是没有回答那个女孩说着的话,他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 “别再伤害自己了,别再伤害了!”女孩带着哭腔喊叫着,“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你到底在掩藏着什么?!谁也救不了你了,你自己再不救你自己,你就真的没了!什么都没了!你要的不是解脱阿!阿岚,你要的是救赎阿!救赎!” 男人终于停下了脚下的步伐,艰难的回了头,缓缓开口说道:“我在精神上和道德上极度贫穷,我出卖了自己的全部利益,从而成了罪的奴隶,我应该从这里结束,才能达到那不该属于我的救赎。” “所以,你真的想去死?”女孩一字一顿问道。 无妄之痛三 “所以,你真的想去死?”女孩一字一顿问道。 男人听到此话后努力抬起头想看清面前那个人的长相,却还是一无所获,索性放弃掉直接的说道:“是呀,现在想想,死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我早就该死去的,否则我也不会害死他们,更不会害死她!” “你终究还是没有完全将我放下,是吗?”对面的女孩缓缓开口说道,她的面部逐渐变得清晰,那棱角分明的五官,那副让面前的男人再熟悉不过的长相,男人终于看清楚了面前之人,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睛又一次焕发了生机,那个像雪一般的白洁冷艳的女孩又一次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齐肩的白发,精致的脸蛋,高佻的身材,唯一的缺点就是那略微塌陷的鼻梁,但完全不影响女孩的美艳,男人想起了以前和她在一起时候,总是爱挑着她那唯一的缺点逗她生气,他觉得冰美人要是微微生气就带了人间烟火味了,那就更美了,男人想到这儿,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知道面前的女人不是真的,可他无所谓,这场景他并不激动,因为那女孩已经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太多次了; 男人点了点头,眯起了眼睛盯着面前的女孩:“最后一次啦,见完你,我也就安心的走啦!” “阿岚,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些呢?”女孩淡淡的说道; 阿岚闭上了眼睛,缓缓的说道:“让我死,那种无力感太幸苦啦,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你就说点好听的,学坏人你学的可不怎么像呢。” 女人微微一愣,随即继续说道:“可你明明知道我没死。” 阿岚说:“我当然知道阿,但我说的是我的雪鸟,那只只属于我的雪鸟,她三年前已经死了,她死在了我的面前,带着对我的爱和信任死去了,虽然现在的你没有死阿,可我们彼此都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我们都知道。” 女人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淡淡的说道:“是啊,你还是这样,你觉得你什么都做了,可我却丝毫没有过任何察觉,你就这样,你就在你自我感动的乌托邦里自怨自艾下去,你啊,你还真是个天生的混蛋!” 随后女人的模样渐渐淡去,又缓缓的变成了另一名衣着妖娆的黑发女孩,女孩声音古怪的问道:“所以呢,她在你心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阿岚疑惑着努力瞪大了眼睛,因为他能看清那女孩衣服上的挂饰甚至连女孩黑色裙边的那只黑猫的长相都看的清楚,却看不清那女孩的五官,阿岚努力着睁大眼睛想把她看清,可身体却没有任何停滞,半只脚已经抬起准备跨入那光亮的椭圆圈中,就在此时,阿岚却清晰的看到那女孩的左腿变得模糊了起来,阿岚终究还是顿了一下,回答道:“可能是精灵,她好似精灵一般,你知道那种精灵吗?美丽又善良,高傲又迂腐,优雅却又可怜。” 女孩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这就是你喜欢她,对她念念不忘的理由?” 阿岚说:“其实这应该不能算作喜欢。” 女孩又冷哼了一下,声音诡异的问道:“怎么,你不会想说你们那是纯洁的爱情?” 阿岚定了定神,随即缓缓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世上啊,从来就没有莫名其妙的爱,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恨。那也是因为大家相互之间付出了时间和感情,互相之间需要相互依靠 ,彼此成为了对方珍贵的人。” 女孩愣了一下而后说道:“可是啊,时间长了以后,你们最后还是分开了,爱还是变成了恨,你没有认真体会过她对你的感情,没有好好的去了解她,没有看到她背后隐藏的那些柔情。你真的应该看看她做了些什么,而不是只去听她嘴上说了些什么。” 阿岚终于定住了神,暗淡了良久的双眼,终于不再涣散,发出淡淡的光亮,他定了定神,长长的叹了口气。把已经缓缓踏进椭圆光圈的一只脚缓缓的提了出来,说道:“可是啊,人们啊已经忘记了这个道理,但我不该忘记它。对于你改变过的东西,你永远负有责任,你必须对你的行为负责。” 女孩默默点了点头,貌似认同了阿岚的说法。 女孩说道:“对于你改变过的东西,你永远负有责任,你必须对你的行为负责。” 阿岚眼神迷离的说:“当然,我现在知道了,我应该对她负责,不是因为她有多好,不过她真的有够好,而是因为我那么用心对待过她,可是呀,以前的我可并不懂得珍惜这些,我不懂得如何去爱她,我不懂得如何去爱任何一个人。这世间的道理就是这样,人们中很多没有在一起之前,总是想方设法对对方好,但是在一起之后,就不会再这样用心。然而每一段感情都是需要经营的,两个人不管以前是多么相爱所以才在一起,在一起之后如果不懂得为对方负责,为这段感情负责,那么这些爱就会在时间的作用下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女孩没有说些什么,却依旧目光坚定的看向阿岚,阿岚注意到,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女孩五官上的每一个细节,就连那变得模糊透明的的左脚也变回了清晰。 阿岚看着女孩的眼睛,良久无言。 女孩探出了她的一只脚,落在了前方,随即又探出了另一只,继续向前落去,就这样反复交替,女孩竟一步一步走到了阿岚的面前,她抬起双臂,身上的挂坠叮叮作响,传到阿岚耳中,却是格外的清脆明朗,她缓缓的用双臂围住了阿岚,踮起脚尖,侧身伏在阿岚的耳边,悠然的说道:“阿岚,你要知道,只要是你用心对待过的人和事,就一定会从中得到某些东西,眼泪,心跳,温暖,亦或是jiqg,并不是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只要爱过就好,是爱过就好阿。” 无妄之痛四 阿岚双臂缓缓抬起,想要将面前的女孩揽入怀中,而后又放下,犹豫几次,终于微微叹了口气问道:“做到这种程度,你值得吗?柴鑫?你因为我失去了太多了,太多了,你要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我并不值得,这世上没人值得。” 女孩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但可惜的是她伏在阿岚耳边,阿岚看不见,而幸运的是她也不想让阿岚看见,可阿岚隐约间感觉的到,几滴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肩上,豆粒一般大小,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无语良久,半晌,女孩声音沙哑着淡淡说道:“对于像女巫这样的人来说,一定不在意自己失去了什么,因为她会为得到的感到满足。” “所以呀,阿岚,你也应当如此,在面对爱情时,不要太过于执着,不管最后你是否能跟那个人在一起,只要曾经用心爱过,只要那颗心是真诚的,那么就足够了,你纠结于过去太久,沉浸于过去的温柔乡,却又快要被回忆杀掉,你不当如此,不当如此” 椰城 “无启国度”黑女巫柴鑫喃喃道,浑浊绝望的瞳孔中渐渐恢复了光彩; “没错,无启国度,华夏中东部有一国,名曰无启,传说不死人在交胫东,其为人黑色,寿不死,而甘木即为不死之树,食之不老,这世上唯二的两种复活人的方式,一是那无启国度的内脏,二则是大荒之中的阿姓国度所食用的甘木,一使得亡者得已返归,二使返归者得以心安,而未亡者食用甘木结果自然是长生不老。而对于亡者,效果就再自然不过了。”衣着华丽的老夫人依旧保持着她那官方的虚假微笑着看向柴鑫,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您知道无启国度的路线?”柴鑫顿时声音略显激动的问向妇人。肖安乐第一次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慌张的情绪,猛然发现,这局势上运筹一切的拥有最多筹码的依旧是自己的母亲; 可老妇人微微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惜我不知道,这世上只有活过一次的人才有可能知道那个地方在哪。” 无启国度 层峦叠嶂的山群之中,一名白发女子背着一名赤|裸着上半身且身材标致的黑发男子,男子看上去已经没了生机,分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女子背着他,虽然没有吃力的表情,却已然看得见脸色上的疲惫,就这样一人一尸二人不停的在这山群之中漫行,从一开始的路人对女人敬而远之,窃窃私语,议论着背着尸体的怪异白发女人,到最后身边一个路人都没有,四周早已是荒无人烟的境地;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女子那原本皓质呈露一般的皮肤,如明月白雪一般的衣着如今已经变的残破不堪,就像掉入人堆里的破烂孩儿一般,如果附近有的人的话,依旧可以吸引人的注意力,可就是那仅仅一瞥而已,而后绝不会再对她过多的注意,她本不会这样的,她本该高高在上做着那不谙世事的精灵,可她还是一只脚踏进了泥土,她知道她只要走下来了,那就是无尽的折磨,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下来了,她还是又一次选择去趟了这浑水。 终于白发女人在找到了一处洞穴|后,瘫倒在了洞穴|口,背后的黑发男子也顺势倒了下了,雪鸟喘着粗气,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转身看向已经冰冷黑发男子,自言自语道:“你这家伙,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啊,我明明不再爱你了,却见不得你这般模样,我想着你就这样死去,还能了却我的一件心事,可怎么就是做不出来狠心的行为呢,天知道我是怎么把你这混蛋从九里山带到这里来的呢。”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在徐州全家被称为没有感情的完美女神,此时竟留下了两滴眼泪,说完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继续把阿岚背在了身后向着洞穴深处走去,一边又说着“你不能死,你得活过来,你赎的罪还远远不够,你欠我的这辈子你都还不上,你能死,你终究得死去,可你得死在我手中,在我手中”就这么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洞穴中愈来愈黑,直至四周漆黑一团,雪鸟本是不惧怕黑暗的,但在这针落有声的环境里,难免有有一些负面的情绪,突然雪鸟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猛地一个转身后撤步,发现一名扎着双马尾的年轻妇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站在自己身后,雪鸟不由得一惊,她虽然背着阿岚,但并不影响他的感知和听力,在这世上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接近她的人逃不出两只手的数量,无一不是是世间的翘楚,可面前这妇人却完全不在她认知的人中,在雪鸟还在一脸惊愕的看着不知从从何而来的年轻妇人时,“他是睡着了吗?”俏生生的年轻妇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雪鸟听到这,眼色暗淡的说道“不,他是死了。” “那就是睡着了。”年轻妇人依旧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雪鸟叹了口气,她知道面前的女人是无启国度的人了,她终于找到了无启国度了,雪鸟明白在无启国度人的眼中死亡意味着睡眠,她在想用着面前的妇人能理解的方式询问如何能够复活阿岚。 妇人却皱起了眉头,没有在意雪鸟那犯难的表情,反而自顾自的说道:“可他并不像睡着,他的心脏已经不跳了,他睡着的样子怪怪的。” 雪鸟有些嗔怒,不知道面前的妇人是无知还是在刻意羞辱她,提高音量说道:“所以说他死掉了,死掉了知道吗?不是什么睡着了,不是说无启国有办法唤醒他吗?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啊?!你要是不知道就别浪费我的时间,我还要去找可以复活他的人去!” 年轻妇人被吼了一通,一脸委屈的看向雪鸟,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朋友一般,缓缓的说道:“他做噩梦了,醒来蛮麻烦的,你不知道吗,你应该会知道的阿,因为感觉你明明才刚刚睡醒不久啊。” 无妄之痛五 雪鸟微微一怔,她在这简单的几句对话中从妇女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可她不并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女人会觉得自己会知道这些,她知道自己也曾经在鬼门关那走过一次,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后也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她不是阿岚,她没那么多小聪明,她不知道的问题她从不会去瞎想,去进行阿岚所谓的自以为是的推理,她想着等这家伙的事情解决了再去直接问问关于自己的事情。 椰城 柴鑫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老妇人,谁人都可以看出,在老妇人说出她并不知道无启国度在哪里之后柴鑫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希望,老妇人微微一笑,他知道她已经摸清楚了面前这位年轻的黑女巫手中的全部底牌,说道:“姑娘你别急,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有人却有那份能力来知晓这些。” 柴鑫猛地说道:“你想说的是广通神明,无所不知的那东西?” 老妇人微微一怔,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你猜错了,广通神明的花篮并不在我的手中,可我正巧认识一个人,她能知道这地方在哪。” 说罢,摆了摆手,准备转身,身后的人已经打开了手中的伞,已经走出了门口为老妇人遮阳,老妇人说:“走,跟我来,带你见一个人你就知道了,安乐,今天就别跟朋友去玩了,和我走一趟,去见见你夏叔叔。” 他的朋友们也明白这话里的含义,都起身毕恭毕敬准备送肖家的话事人出门,上官梅洛也微笑着微微鞠躬恭送老妇人出门; 肖安乐听到这顿时头皮发麻,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打小就畏惧这个夏叔叔,因为他在夏叔叔面前就如一本幼儿读刊一样,他的每种思想,每一次小动作都会被夏叔叔所知晓,他不知为何,他只知道,夏叔叔被他的母亲称作为‘新世纪的先知’。虽然心里畏惧但动作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跟着母亲走出了悦夜酒门口,老妇人等肖安乐跟上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柴鑫,又散发出了那令人无法展现敌意的官方微笑,向柴鑫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来; 柴鑫没有犹豫,长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向肖安乐的车,而老妇人和那名随行仆人坐上了前面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向着远方驶去; 无启国度 雪鸟经历一番周折终于和面前的年轻妇人达成了共识,年轻妇人带着雪鸟向洞穴深处走去,两人一尸兜兜转转在洞穴内穿梭,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洞穴终于出现了亮光,是一道在两块巨石间只能走出一人宽的缝隙,年轻妇人率先通过,回身对雪鸟微微一笑,说道:“我叫做可怜,你叫什么名字啊,跟我来,不需要对我有什么戒备的心理啦,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不知道你是我们无启国度的人,不过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我们是不会带异族人来到无启的,尚且异族人也是进不来无启的。” 雪鸟看着面前一脸纯洁的说着话的可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合适,只得如实回答道:“叫我雪鸟就行,你带路。”雪鸟虽然满心的疑惑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可怜走进了亮光之中; 雪鸟跟着可怜走了出来,发现这外边的世界才是传说中的无启国度,四处都是泥土做的建筑,但却是格外的繁荣,泥土做的高楼林立,街边各种小贩和顾客商谈着,街上卖食品的,卖日用品的,卖奢侈品的应有尽有,路人们脸上都是笑容,除了没有钢筋水泥、交通工具和现代科技设备,无启国人们和现代人的生活无异,映入眼帘的街道和建筑会让你觉得这是哪个发达城市的旅游景点,令雪鸟震惊的是,无启国人们之间的交易完全没有货币的存在,甚至不需要任何东西交换,进行交易的两人寒暄完后,客人就拿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卖东西的商家却是是微笑着迎接下一位顾客,而后边整齐的排队的下一位客人继续上前,依旧寒暄着然后,再次选中自己需要的商品然后,转身离开,不止是商店,周边所有的饭店,酒,书店,等等皆是如此。 在雪鸟震惊这一路之余,还没消化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可怜已经将雪鸟带到了一处像是行政楼的建筑面前,可怜指了指行政楼门口的长椅,示意她可以把阿岚放在那里,自己休息一会,可怜说道:“我去帮你预约,带你去见圣主,我们无启国度分七十二区,除了燕都,每一区都有一个负责管辖统筹自己划分区的统领人,我们称他们为‘七十一圣主’。” 雪鸟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呢?” 可怜微微一笑,说道:“因为啊,那是我的职业,我的工作就是指引者。”说完就转身蹦跳着走进了行政大楼中,丝毫没有看出已经是一个妇人的模样; 雪鸟暗暗想着所谓的指引者应该就是导游之类的角色,一边暗暗消化着从自称“指引者”的可怜口中得到的些许线索,一边看着阿岚的身体暗自发怔。 行政楼顶楼上,一双美丽有神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楼下长椅上的雪鸟和阿岚,而眼睛的主人是一名身材曼妙又有着类‘斯拉夫人’一般高耸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肤,女人充满诱惑却又让人倍感危险,她就站在那里就足已让人不敢靠近,是一种别样的美,一种冷艳的飒,而女人身后则是刚刚一直和雪鸟在一起的可怜,她正详细的向面前的飒系女人讲述着和雪鸟他们相遇的经历,而面前的女人似乎没有怎么认真的听,她的眼中依旧只落在了窗外的雪鸟和阿岚的身上,听完大致内容,弄清了雪鸟她们的来意,女人微微一笑,声音妩媚的说道:“那就这么办,你把他带过来,把那个男人单独带上来,告诉那个女生,她需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个条件,包括那个男人,我复活了他后,他也需要无条件满足我一件事情,然后带着那个姑娘去四处逛逛,给她介绍一下咱们这里的大致规矩和情况。” 无妄之痛六 “好的,圣主大人。”可怜没有发出任何质疑也没有犹豫,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她说完话后就转身下楼走去,被可怜称为圣主的女人说罢,从办公桌上拾起一根香烟,单手伸出两根手指在烟的前方轻轻打了个响指,香烟就缓缓燃出了一缕青烟,而后将烟放入口中吸了一口,转身继续向窗口看去,眼光瞄准着楼下长椅上躺在雪鸟怀里的阿岚,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雾,幽幽的说道:“你最终不还是回来了吗?” 可怜下楼向雪鸟表明了圣主大人的意思,看着她满脸自信的向自己表示圣主大人一定会唤醒沉睡着的阿岚,以及需要她满足的条件绝不会危害她的人身安全的,雪鸟问道:“可我都没见过你们圣主,她也并不会认识我,她凭什么要帮我。” 可怜摇了摇头,说道:“圣主大人没有帮你啊,你只是回到了无启,你回到无启又不需要帮忙。” 雪鸟叹了口气,她觉得她和面前的年轻妇人沟通起来尤为费劲,她本是个冷静的人,可面前的妇人总能让她莫名的火大,但面对着一脸单纯的可怜,她什么火气也发不出,她只好解释着说道:“我说的不是进入到无启,我说的是复活阿岚,啊,就是我背着的这个男人,你们圣主大人她都从未见过我,为何打算帮我复活他,我在华夏本就不是一个名声在外的人,尚且是在着无启国度,她不可能认识我,怎么能知道我到底能否满足她条件的需求呢?” 可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看着雪鸟认真的表情,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圣主大人并没有帮你啊,圣主大人唤醒的是你怀里的这个男人,他既然能够进来,代表他以前就来过无启,那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圣主大人是认识你怀里的这个男人的,尚且答应一个条件并不需要你多么出众啊,做一顿可口的晚饭,打扫好一个巨大的房间,都是可以完成的艰巨任务啊。” 雪鸟又一次受到了震惊,她来到无启国度短短半晌却不知被震惊了多少次,她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自己最为震惊了,是这无启国奇怪的规则,这里的人民们没有什么等价交换的概念,这里的社会制度,还是阿岚以前就来过无启国度,亦或是圣主大人让她需要满足的条件会是如此的简单,这些颠覆自己三观的东西已经快要让自己的大脑宕机,无奈之下,雪鸟说道:“好,你带他上去。”因为她知道,这是可能是唯一的机会去复活阿岚,她只得将自己的命运以及阿岚的完全托付给无启,因为除此之外,她也别无它法了; 尚且她想着,反正阿岚已经是死亡的状态了,结果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雪鸟摊开双手,准备将阿岚交给面前的可怜,让她带去给那位圣主大人,说道:“好,你带他上去。”这时才意识到,刚刚可怜说要带走阿岚时,自己下意识的去用双手护住了阿岚,紧紧的抱住了阿岚的身体,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还好对面的是可怜就算她完完全全的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她也很难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怜伸手接过了阿岚的身体,丝毫不费力的将阿岚背在了身后,正要转身离去,雪鸟正在犹豫要不要悄悄跟上去,可怜猛地一回头,脸上依旧带着纯洁无暇的微笑说道:“雪鸟妹妹,你可不能跟着我哦,你就在这等着我,我马上回来,等我回来带你去四处逛逛,看看你想要些什么,我再给你讲讲我们无启的各种闲闻趣事哈!”说到这里,雪鸟才觉得眼前的可怜才真正的像一个年轻妇人,爱聊天,爱购物,这才像一个人; 可怜没有把阿岚带回行政楼内,反而走向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了一段时间,周围已经没了路人,前方甚至没有了建筑,只剩一大片的红泥巴地,雪鸟脱下鞋子,背着阿岚走进了泥巴地中,寻了一处好位置,就将阿岚丢在了地上,双手一合微微向下一劈,就将脚下的红泥地劈出一人宽左右的洞,刚准备腾出手来去搬起阿岚,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圣主大人已经蹲在在阿岚的身边,细细的打量着阿岚,可怜也并不惊讶,向着圣主大人微微鞠躬道:“圣主大人,我已经准备好‘墓’了,随时就可以将他放下去。” 圣主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冷魅的声音又从她的口中传来:“不行,他用不了‘墓’,尚且没人可以等他一百二十年,他要赎的罪,可得现在就还。” 可怜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听懂了什么还是本就不会去质疑圣主大人,圣主伸出手来,抚摸着阿岚冰冷的脸,轻轻的说道:“十年了,你还是回来了,我本以为以你的能力,你跑了就不会再回来,可没想都你却还是回来了。”说着眼中竟然泛起了泪光。 她猛地站起身来,缓缓的吟诵道:“‘唤一轮明月,降一场雪;卷百川奔流,扑百阵岚。’姑娘,既然来了非要见一面,那就出来。” 说罢她看向远方,白发女子却是悄然落在了她喝可怜的身前,而落脚点周围的红泥竟然结出了冰晶,变得方便落脚,可怜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看向雪鸟,说道;“你还真是不听话呢,不怪老人们常说,年轻人就是好奇心太重!” 雪鸟没有理会,打量着这个千姿百态,娇媚横生的女人,女人看不出年龄,却如盛放的桃花一般鲜艳如火,没有狐那般过分妖艳魅惑也没有自己那般高傲冷艳,就很好的结合了妖媚与冷艳,不多不少,一个飒字了得,她就俏生生的站在那,手指纤细白嫩,双腿悠长笔直,嘴唇红润,轻巧美丽,这样的人这世间你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雪鸟看着面前的圣主大人愣了神,而圣主大人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是雪鸟,我听说过你。” “可我不记得我见过你。”雪鸟恢复了神智说; “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圣主说; “可你知道我的名字。”雪鸟说; “我只知道雪,你的名字我是刚刚从可怜的口中得知的。” “你知道雪?” “是啊,那首诗,是这小子十年前喝醉了离开无启时候留下的,我叫拾月,那年他十七,那年你也是十七,他把我们三人都写进了他的打油诗里。” 雪鸟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原本冷静的表情说道:“他为什么来过这里我不想知道,我也同样不想知道他写了什么诗,具体在他无启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跟来只是为了确保他能够活过来,他醒来我就走,他的一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拾月没有理会雪鸟说的话,不知从哪掏出一块方巾来,铺在了地上,慵懒的坐在了上边,掏出了一支香烟,自顾自的说起来:“那年我误打误撞走出了无启,路口就遇见了他,顺势就将他带进了无启,他逃走的那天和他我说:‘拾月,你知道这世上孤独的人终将还是孤独的吗?’” 十年前无启国度 红泥楼顶 阿岚慵懒的坐在地上,喝尽了手中的一杯酒,转身看向倚靠在顶楼围栏边上拾月说道:“拾月,你知道这世上孤独的人终将还是孤独的吗?” 拾月微微一愣,看着天上的月亮,打趣的说道:“怎么终于肯松口不叫我拾月姐了啊!” 阿岚微微一笑,没有接话,继续说道:“孤独的人都有自己深陷的泥沼,他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们有着意难平,却没能力改变,那些温婉的,坚韧的,唯美的,都无法把他们从泥沼中救出,他们不停的挣扎,爬出去又被拽回,不断重复,不断循环往复,直至再次孤独,身边再无一人,他们直至死亡都希望能有人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他们明明在笑啊,可为什么眼里只有绝望。” 拾月扶了扶被风吹起的几缕红发,将它们挽至了耳后,说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阿岚摇了摇头,苦笑着看向拾月,缓缓的说道:“我是在说你啊,拾月,你为什么不快乐?” 拾月愣住了,手中的酒瓶也随之滑落,瓷片碎裂,瓶中酒也在地面上迸出了一片水花,月光照映下,泛出了另一轮月亮,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一直以姐姐的身份温柔的照顾着阿岚,将他带入无启之后,只是短短几天的时日,阿岚竟然把她看的这么透彻。 阿岚收起了往日一直嘻嘻哈哈的状态,抬头看向拾月的眼睛,说道:“我这一生所求甚多,我求良夜尽欢,求自己安身立命,求故人长久,求婵娟共览,求盛世太平,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有所求,每一个人都在精心的改头换面,而你拾月,你甚至不装作要去改变的样子,你在求什么?拾月啊,你到底在求些什么?” 千载一鹗一 拾月呆住了,她就那么注视着阿岚,良久无言; 而阿岚就这么一脸苦笑着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他自始至终不敢去正视拾月的那双眼眸,他知道他只要看了拾月一眼就会深深的陷进去,他知道他不能,阿岚他喜欢交朋友,他更喜欢和美丽的姑娘交朋友,所以他认识了拾月,他也很容易的懂了拾月,可他知道他并不能陷入这个陷阱中,他与拾月在一起如系风捕景一般,让人望而却步,他不能停滞于此,他知道他有他的使命,拾月终将成为他人生中的过客。虽然拾月她闪耀动人,但如果注定要离去,那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没有开始,但他想解开拾月的心结,所以他选择在离开之前帮帮拾月,也帮帮自己认清现实; 拾月看着和自己说话时刻意躲闪和自己对视的阿岚,不由得一笑,她的确对他对面的男孩没什么一见钟情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很特别,那种特别不是很惊艳,也没有光芒,更没有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可就是那么实实在在的吸引你想和他认识,她确信阿岚有这种魅力,更加确信阿岚也知道他自己有这种魅力,她依旧慵懒的倚在围栏杆上,从口袋里摸出盒烟来,缓缓的掏出一支,刚想掏出火机点火,只听见“咻”的一声,拾月手中的火机已经就在这一瞬间落在了阿岚的手中,拾月微微一笑,丢掉了手中的香烟,从熟练程度就可以看出,这种事情在二人之间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拾月终于开口缓缓的问道: “阿岚,你说,如果二人都是放荡仔,没有一个痴情种还能在一起吗?” 阿岚摆弄着拾月的火机,没有回应,拾月看不清阿岚的面部表情,只得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二人就像熟知多年的老友一般,可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只认识了短短几月的时光,这期间二人见面的次数不过十次,可他们一眼就看出,他们是一类人,喜欢自由,害怕孤独,比起未曾拥有,二人更畏惧的失去。 “拾月。”阿岚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拾月,看着拾月的面容,拾月的面容那般的完美,那般的高级,她足以吸引这世上所有的男人。 “嗯?”拾月看向阿岚。 “你能不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到底困住你的是什么,你不快乐,和我一样,但你足够坚韧,你又和我不一样,我常常因为过去而手抖,而身体不适,忍不住的想反胃,早上很早很早就醒来了,然后喘不过气来,感觉天都要塌了,还会因为现在一事无成而懊悔,自卑且易怒,让身边的的人失望,觉得世间万物已经毫无意义,但你不会,你比我要强的多的多。”阿岚一脸真挚的说道。 “可你要知道,一个女人只有拥有了秘密才会让她更加美丽。”拾月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可你本就很美丽了,你要知道,拾月,我深陷囫囵之中,我深知你知我知,那不是苦难中的相互救赎,我也不是想要听你的倾诉,我只是觉得你太像我了,可你不能像我的,你不该在这里。”阿岚无奈着说道,他说着前后毫无根据的话,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表达,拾月都能够明白。 “阿岚,你回答我就好了,你觉得两个浪荡子是可以在一起的吗?”拾月打断了阿岚隐喻般的暗语,再次问起刚刚的问题。 阿岚叹了口气,终于他起身抬眼看向了拾月的眼眸,缓缓的一步一步向拾月走去,一边说道:“我不知道,拾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想必你心中就早已就有了答案,你觉得我们默契十足,又意向相投,你知道我们不足以吸引对方,但我们彼此却又过于相似,人这一生遇到一个知己并不容易,可是你知道的是我们是同一类的人,你提前问出我们彼此间都有可能想到的问题,你就是要及时止损,你明知道我们在一起是大概率不会有好结果的,而恰巧我们都是悲观的人,这个概率基本上在你眼中就是百分之零,我说的对吗?拾月?” 言尽,阿岚已经走到了拾月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隔。 拾月缓缓的伸出了手宠溺的整理了一下阿岚被风吹乱的头发,开口问道:“所以你是觉得两个浪荡子是不能在一起的,是吗?” 阿岚看着近在咫尺的拾月,他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他本就是愿意赌一场的人,他愿意去追求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就算只有一丁儿点胜率的人,他都愿意去一试,但面对他面前的女人,他深知自己被吸引,但他却明确的知道,这场赌博他毫无胜算,阿岚刚想开口,却被拾月伸手堵住了嘴巴,拾月的手白皙纤长,独特的香味又让人流连忘返,他本鼓足了勇气想开口,拾月这么伸手一堵,却一时间毁掉了他所有的语言。 “你也不能确定的,是,所以我们在一起,我想知道两个表面的浪荡子在一起会是什么结果,能持续多久?”拾月微笑着说道,目光直直看着阿岚,眼中是数不尽的柔情; 阿岚明显没有想到拾月会说这样的话,尚且阿岚从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尤其是面对女人,可这次阿岚没有回应,短暂犹豫后他伸出手来,握住了拾月堵住自己嘴巴的手,抬头看向那月光,缓缓的说道:“我和你不同,这是如今我才意识到的,在你眼中,我们是对等的,你眼中我们都有着彼此吸引对方的能力,都在情爱里追求自由,而你不知道的是,在我眼中,你吸引我的地方,正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你孤独高傲到无所求,你必生所求的就是遇到一个和你一样孤独高傲,独自绽放的家伙,你不需要对这个混蛋的世界做出改变,你无法改变,这才是你,这不是坏事,但对我来说,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横沟,我们并不对等,很可惜,你要找的那个人不是我,我知道,完美的人并不存在,我们足够相似,足够契合,却永远无法达到真正的契合,因为我知道我们的结局,我会失去自我,为你而改变,变得平庸,变得斤斤计较,变成你的仰慕者,继续把你捧在神坛上,一步一步成为你的奴仆,这是我必然的结果。” 拾月看着阿岚,眼中的期许肉眼可见的消散,她缓缓的从阿岚手中抽开了手,又一次抬头看向了天上的月亮; 阿岚微微一笑,缓缓的向后退去,说道:“我害怕我陷得太深被你同化,你知道的,你懂的,所以我选择放手,这场赌博,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有进场的筹码。” 故事戛然而止,拾月停下了讲述的故事,手中的烟也正巧被吸尽,拾月轻轻打了个响指,剩下的烟头如燃尽的灰烬一般消散在空中; 雪鸟略微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她对阿岚明明没有了感觉,刚刚却还是在阿岚拒绝了拾月的表白后松了口气,平复了心情,她说道:“显然故事没有讲完,而且感觉你省略了不少部分,对吗,拾月小姐?” 拾月露出了微笑看着面前的姑娘,她很容易的看透了面前的姑娘,打趣的说道:“可你不是说过你对这个故事不感兴趣的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疑问?” 雪鸟为自己一直在被拾月牵着鼻子走而感到不爽,只得想办法跳出这个话题圈,问道:“可你会想办法救他的对吗?你们那么默契,那么相似,你也不想自己失去一个知己?” 拾月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阿岚,阿岚的裤子已经残破不堪了,chio的上半身也沾满了泥土,头上也粘着枯叶,一副落魄的乞丐模样,狡黠的说道:“可是啊,他拒绝了我,对于一个充满自信的女人来说,拒绝她可就是死罪,他让我颜面扫地,还背着我逃离了无启国度,害得我我在一段时间内被怀疑带进来了别境的奸细,这都让我没有理由救他。” 雪鸟听到这,有些急了,她庆幸自己跟了过来,否则说不定没复活成阿岚,连他的身体都丢了,但还是冷静的周旋道:“可你答应了我可以复活他,作为这无启国度的圣主大人,您不能言而无信?” 可怜这个姑娘就是看不清局势,她总是没头没脑的,这点雪鸟知道,圣主大人自然也是再了解不过的,两个绝美女人之间的对峙,在她眼里看来和平时客人们与商贩之间的寒暄交谈无异,她不合时宜的插嘴道:“可信守承诺不是‘担保者’的工作吗?和我们圣主大人有什么关系?” 拾月没有在意,她一次次的试探雪鸟的底线,想知道这个女孩的魅力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回复雪鸟说道:“我答应了你救他的前提,你可还记得?” 千载一鹗二 拾月试探着和雪鸟说道:“我答应了你救他的前提,你可还记得?” “我答应你一个条件,而后将阿岚复活之后,阿岚他也无条件答应你一个条件,有什么不对吗?”雪鸟说。 “这是对的。”拾月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答道。 “可我已经答应了你不是吗?你现在打算要加码?”雪鸟微微蹙眉问道。 “当然没有,你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为何还要得寸进尺,只是”拾月顿了顿,打量着雪鸟继续说:“小妹妹,你有什么本事让他复活了之后能答应我呢,我虽然有那个能力在他拒绝我的条件后再次杀了他,可是我啊,我还不想杀掉他呢,尚且我绝不会接受同一个男人拒绝我两次的。”拾月打量后慵懒的拍了拍阿岚说道。 “他一定会答应你的。”雪鸟看向阿岚淡淡的说道。 “为何你这么觉得,你那么了解他?”拾月依旧带着笑容反问道。 “是啊,我也不想这么了解他,可是啊,他总是拿漂亮的女人没有办法,他永远不会拒绝漂亮的女人,更何况是他的救命恩人。”雪鸟说。 “可他拒绝过我,我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可他还是拒绝了我,所以我还是不信,我需要一个更合理的担保,要知道的,我输不起了。”拾月看着chio着的阿岚说道。 雪鸟刚想张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思想斗争了一会,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他欠我一条命,我若以此为条件,他一定会答应你的,他终究该还我一条命的。” 拾月一副终于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的样子,摊了摊手,装作略显为难的样子说道:“好,说实话,这个理由打动了我,我同意了。”拾月这拙略的演技甚至连可怜都能看得出她的圣主大人是故意为之的,雪鸟自然也看得出,可雪鸟没有表现的怎么在乎; 因为雪鸟说完这句话后,目光一直停在了阿岚的脸上,她并没有回应拾月,拾月也没有在意,转身一只手拎起了chio的阿岚,说道:“小妹妹,你能帮我布置一个周围人都看不见的空间吗?虽然此地没什么人会来,但万一有路人看见圣主大人在这边复活一个异乡人,那我也不好解释些什么了。” 雪鸟听罢,觉得合理,只是微微一挥手,周围的水蒸气就凝结了起来,在太阳光的反射下,在可怜的视角中竟缓缓地看不清了圣主大人和雪鸟,直至凝结完毕,三人竟然在可怜眼前消失了,可怜可以感受到,她们三人的气息还在,只是在视觉上完全消失了; 拾月也不由得在心中赞叹,这份能力还真的是好用啊,不过赞叹归赞叹,拾月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歇,被拎起的阿岚竟然悬浮在空中,拾月微微一挥手,猛地从阿岚的胸口燃起火苗来,一开始只是胸口直至最后遍布全身烈焰,阿岚的下身那残破不堪的裤子也化成了灰烬,掉出了一个老式的小灵通手机,雪鸟捡起了手机,回身又一挥手用能力将阿岚的头发冰冻住,避免了阿岚成为了秃子的可能,拾月打趣的说道:“怎么,看来你也是一个颜控啊?” 雪鸟看着手中的小灵通手机,冷哼一声说道:“恰恰相反,我只是为了避免这家伙醒了之后因为自己没了头发没完没了的念叨,他这家伙才是个彻彻底底的颜控。” 拾月微微一笑,剥开了自己上衣,露出了那雪鸟羡慕不已的两团雪白,雪鸟不由自主的向自己胸口看去,拾月见此不由得笑出了声,她对于雪鸟这种小女生反应很满意,雪鸟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后,刚想说些什么,拾月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她单手化刀,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鲜血向下直流染红了她的白裤,在雪鸟震惊之余,只见拾月将手深入自己的胸口,迸出了一片火花,而后拾月竟从中掏出了自己的心脏,在脱离了身体后,这颗鲜红的心脏却依旧在强而有力的跳动,拾月用另一只手刺进了阿岚的胸口,精准的掏出了阿岚那已经发黑的心脏,拾月胸口的血液沿着她刺进阿岚的手臂流向阿岚,那阿岚身上燃烧着的火焰竟以拾月流出的血液为引线,蔓延至拾月全身,还没等雪鸟要上前帮忙,火焰已经将拾月和阿岚二人包围吞噬; 熊熊的火焰燃烧着,火焰中传来拾月明显虚弱的声音:“不用过来,小妹妹,你只需要保证,没人看见这边发生的一切就好,包括可怜!” 雪鸟只得放弃过去帮忙继续维系着水蒸气凝结,因为火焰的燃烧,水蒸气的凝结变得更加费力,她也变得分身乏术了起来。 火焰依旧在燃烧,里面传来了拾月更弱得声音,雪鸟能感受的到,拾月的状态已经很差了。 “若是可怜正常用红泥这办法,当然也可以复活,可心脏重塑的过程要一百二十年,你等不了,外边的事情也等不了他那么久。“声音顿了顿,话语明显没有说完,雪鸟耳朵很尖,可她还是没有听清拾月扑在阿岚耳边的喃唵:“况且,你这个混蛋,我也不想等你一百二十年。” 雪鸟不知道,阿岚也不知道,十年前他最后向拾月说的话,已经将拾月所改变,至那时起,拾月终于感受到了阿岚当时对自己的感觉。 她俯身趴在阿岚的身上,喃唵道:“阿岚,你知道的,你还欠我一个月亮。” 火焰还在燃烧,就这么烧着,除了起舞的火焰和四溅的火星,这偌大的红泥场只剩下雪鸟一个人,她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等着; 良久,火势逐渐变淡,声音再次传出,只是这次仿佛是拾月最后的呐喊一般,雪鸟知道拾月她痛苦极了,呐喊伴随着喘息声,拾月说道:“既然等不了一颗心脏成长一百二十年,那我就直接给他一颗一百二十年的心脏,不过这家伙体内天生的蝾螈病状,倒是让我们得以心安,我们都死不掉的,这是最后阶段了,小妹妹,你挺住了!” 言罢,拾月与阿岚抱在一起燃烧起的火焰愈加猛烈的燃烧了起来,这火焰像是没有明天一般燃尽这二人之间所有的生机,雪鸟正忧心的看向这簇无尽燃烧着的火焰,只听见“碰”的一声,二人形成的火焰迸散开来,形成的巨大爆风将雪鸟和外边焦急等待的可怜炸飞了数米之远; 烟雾散尽,灰烬在空中弥漫,只见阿岚chio着身体抱着同样chio着的拾月半蹲在红泥地上,阿岚看着面前的拾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明明离那光圈那么近,已是半步踏进往生之人,如今却又被叫了回来,拾月虚弱的看着已经复活过来的阿岚,微微一笑,缓缓伸手剥掉了阿岚头发上的枯叶,而后手臂重重的坠了下去,拾月陷入了沉睡之中,阿岚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自己原来在无启国度之中; 雪鸟此时也悄然落下,来到了阿岚的面前,二人就这么对视着,阿岚微笑着看向雪鸟,而雪鸟神情复杂的看着阿岚,二人良久无言,雪鸟想要去拥抱阿岚,至少他活过来了,无论出于什么角度,她都该过去给阿岚一个拥抱,可她没有,因为阿岚手中还抱着拾月,阿岚也本该冲向雪鸟,给她一个拥抱,他们太久没见了,一次次只能出现在他梦中的姑娘,如今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他得过去拥抱她,然后热吻,告诉她想她,可他也没有,因为他抱着拾月,他腾不出手来; 最终雪鸟率先开了口,还是那么冰冷没有感情,像是两个多年未见面的老同学一般,口气平静又疏远,说道:“你终于醒了。” 阿岚淡淡一笑,尽管他chio着身体,尽管他还在消化并推理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他还是温柔的看向雪鸟回答道:“是啊,我又活过来了。” “你欠我两条命了。”雪鸟淡淡的说道。 阿岚苦笑着,他爱透了眼前的姑娘,她就近在咫尺,可他无法去拥抱她,告诉她我想你,我爱你,可他没法那么做,因为他知道,雪鸟已经不爱他了,他感受的到,他们可以拥抱,可以热吻,可以像以前一样做着一切情侣间可以做的事情,可最难过的是他们不能在一起。 阿岚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可怜的惊呼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尴尬,可怜一边叨叨着怎么在这大庭广众的地方都不穿衣服,什么三个人也行,体力真好之类的话,一边从阿岚手中接过了陷入昏迷的拾月,几个踏步就向远方掠去,留下了chio的阿岚和雪鸟,阿岚摇了摇头,双手一翻一正,一套衣服就凭空出现在阿岚的手中,阿岚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打趣的说道:“以前不穿衣服的可是我们两个人,现在就我自己的话,还莫名不好意思了起来,等我穿完我和你讲讲我这段时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我啊” 千载一鹗三 阿岚的话没有说完,雪鸟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没完没了的絮叨,她对于阿岚再了解不过了,他逃避问题的办法总是一流的,他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成长,他没有足够的毅力,他没有足够的勇气,他更没有足够的决心,他总是用着无关紧要的话题逃避本该面对的问题,雪鸟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不必了,我是出于朋友的角度救了你,你说句谢谢就好了,现在既然你活过来了,那我就要走了。” “可你要去哪?”阿岚穿完了衣服,看着面前的冷漠的雪鸟急匆匆的问道,他在雪鸟面前毫无逻辑可言,怯生生的像个孩子,担心她再一次离开自己; “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生活,你知道的,我不再爱你了。”雪鸟不想再和阿岚打太极,直接了当的说道。 “可是我爱你,雪鸟。”阿岚整理好了衣着,起身向雪鸟走去; 可每当阿岚他向前走一步,雪鸟就缓缓的向后退一步,二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 雪鸟看着阿岚那炙热的目光,叹了口气说道:“可我不再爱你了,阿岚,一丁点儿也不爱了,阿岚,你知道吗?” 阿岚看着目光柔弱又带着绝决的看向自己的雪鸟,终于缓缓停下了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住雪鸟的冲动,雪鸟就那么看着阿岚,认真而坚定的说道:“你知道吗?阿岚,在和你分开的多少个夜晚,我都无法入眠,我躲在被子里回忆着我们过去甜蜜的点点滴滴,泪水呀,止不住的流,每晚不知自己是为何睡着,白天早早的就起来了,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我不知道自己离开你是不是做错了,我无数次想要去找你,告诉你我想你了,可我ren住了,我知道我们没有结果的,我知道我爱你,我同样知道你也爱我,可我越来越觉得离开你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你长不大的,阿岚,和你在一起受伤的只能是我,你长大了,你身边的那个人也一定不是我,你知道吗,等一个男孩长大太累了,我太累了,我等不了了,我不想再受伤了”说着一行清泪从雪鸟眼角流下。 “我没有机会了吗?可我希望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明明那么快乐,无话不谈,简单又幸福,我们一起奋斗,互相激励,就告诉我,难道你不想这样吗?”说着阿岚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对素圈,举在了空中,那是当年他们在一起时,阿岚送给雪鸟的,而如今这一对都在阿岚的手中; 雪鸟缓缓向前走去,伸手接下了那对素圈,看着那对素圈说道:“是啊,我确实有一点想要这样,但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的果实,一个安稳的未来,一个阳光向上的男人,一个我悲观伤心可以如阳光般温暖我的男人,而不是和我一起悲观到底,反而还需要我来照亮的男人,我就这么一点温暖了,我也希望你能温暖一下我啊,阿岚,我也希望”说到这,雪鸟已经泣不成声,阿岚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又心痛又窒息,说不出的难受,止不住的发抖,他感受的到,自己的眼泪在不停的往下掉,无声地在嘶吼,却发不出声来,他想不停的锤自己胸口缓解这心脏的疼痛; 雪鸟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其实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但我知道那不是你,你必须放手了,你得放我走了,你需要让我彻底忘掉你,我需要你为我做到这一点,阿岚,你的生活复杂,但你的光芒无法覆盖,你真挚且动人,但你不属于我,阿岚,我们之间的爱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我们之间的爱是冲动和不计后果的毁灭,那是两根冰锥,狠狠的刺入对方的心脏,那是一种规避不掉的实实在在的感情,我那时的确不计后果的爱过你,可我痛了,痛的遭不住了,所以我放手了,而你现在,你也得放手了,阿岚。” 雪鸟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嘴唇颤抖着,一字一顿的说道:“阿岚,你只为你自己而活,阿岚,你只爱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阿岚。” 阿岚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雪鸟的身后,双手从背后紧紧的环住雪鸟的身体,雪鸟拼命挣脱却发现阿岚的臂力惊人,一时间她竟然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阿岚在背后抱着雪鸟,因为他知道他若是正面抱着雪鸟,雪鸟一定不会与他相拥,那么从背后环抱着雪鸟是最好的选择,阿岚缓缓地说道:“别动,雪,就一会,一会儿就好。” “雪,我不知道当时我爱不爱你,但是我想爱你,但是,我真的想成为你的那束阳光,你离开的这些年,我都是醉生梦死的过日子,我颓废的一塌糊涂,我一度认为你是我的阳光,是那束唯一照亮我暗淡人生的光芒,你走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说实话,在认识你之前,我连如何和自己相处都不知道,更别谈去和别人相处,去照顾别人了,我连爱自己都学不会,又怎敢再来爱你呢?” 雪鸟放弃了挣扎,她在静静的听着,她没有再哭,她知道她不能再为身后的男人哭了,她放弃了那个身份,也找回了自己追求的完美爱情,她不知道那种爱情存不存在,但是她不想将就,她就这么静静听着阿岚接下来的话; “我想你不该走,你不该躲着我,该离开的是我,雪,该离开的是我,遇见你是一件很幸运的事,遗憾的是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了,那就让我好好告个别。”阿岚环抱着雪鸟,嗅着她的头发,深情地说道,他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他喜欢雪鸟身上的味道,他失去这种味道已经太久了,终于他再次闻到了这味道,可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贪婪的嗅着,仿佛窒息了太久渴望空气的孩子; 雪鸟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阿岚,抚摸着阿岚的面颊,终于她缓缓的抱住了阿岚,二人相拥,并不热烈却略显凄伤,雪鸟说道:“阿岚啊,阿岚,该怎么告诉你呢,爱一个人要及时啊,我等了太久了,已经等累了,没人会再像我等这么久了,你对下一个人的爱一定要及时啊,答应我,软弱的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是你所期待的,这是我们彼此都知道的,你说过你是一个悲观的浪漫主义者,可你该知道,浪漫的人永远充满希望,这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当你找到自己深爱的人,那就是你的希望,但你要及时啊,你要及时告诉你的希望你需要她,你爱她,不要再患得患失,不要再斤斤计较了,只是尽你所能的表达你那泛滥的爱意,告诉她,你爱她,答案我,别再让别人等你了,阿岚。” 阿岚终于松开了紧紧环抱着雪鸟的手臂,眼睛通红的看着雪鸟的眼睛,开口说道:“雪,十年了,我不知道我用多少时间才能把你彻底忘掉,或许我多死几次就会真的彻彻底底的把你忘掉,也可能我会忘掉一切,但却仍然记得你,我知道我们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或许终究有一天我会放下过去与执念,带着这份遗憾开启新的生活,如果以后有人问起,我会说这这个姑娘说完曾经拥有过的最棒的姑娘,只是很可惜我们没法一起走到最后,其实有些人拥有过就是足够的了,我很幸运,你曾经毫无保留的爱过我,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照亮了我一段不短的时间,可有些人生来就是要被错过的,你以后会是别人的掌上明珠,别人的完美爱人,别人的贤惠妻子,别人孩子的母亲,别人神坛上的女神,但你在我眼中,永远是那个柚子皮头的碎花裙女孩,你是我永远的青春,你对我说的很多话我都忘了,但我永远记得你爱过我,我也肆无忌惮的爱过你,这就够了,我希望你一切顺利,希望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熠熠生辉,你没有错,你也不需要为你的离开而感到抱歉,是我的问题,我没有让你坚定的选择我,我没有能力让你保持爱我的勇气” 阿岚笑着扶起了靠在自己身上的雪鸟,他笑得很难看,比苦笑还要难看,但他还是在笑,他放开了扶起雪鸟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小王子,可我们俩之间,也只有我们俩人知道,我才是玫瑰,你才是小王子,我听了那么多意见,却没有认真的听听你的心声,有一个可以和我共情的人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知道的,你和我在一起时候,你有在控制,控制那些忽好忽坏的烂情绪,你已经很努力了,你很完美了,有什么关系呢,你温柔又坚强,清冷又热烈,即使孤独也是灿烂的,我何必为你而担心呢,玫瑰园里有那么多玫瑰,我何必为你而担心呢!” 千载一鹗四 阿岚顿了顿,深情的看向了雪鸟,谁人都可以看得出,他眼中的不舍与不甘,可他最后还是开了口,他声音颤抖着说道:“最后时刻了,真的是最后啊,我还是要说我的台词;‘我当然爱你,在一起时没有让你感受到,是我的不对。’我呀,真的不善于表达,只会怯生生的患得患失的去喜欢着你,亦或者任性的和你冷战生闷气。很遗憾我找你这么久却没有找到,反而让你救了我,很遗憾我没能留住你,但我要说,那时的我真的超级喜欢你,我爱你是纯粹的快乐,我爱你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啊,因为啊,天快亮了” 说罢阿岚猛地扯过雪鸟,吻上了雪鸟的唇,意外的是雪鸟没有拒绝,两人吻的热烈,吻的疯狂,两舌之间的缠绵交融,像是一杯调好的马提尼,伴随着周围环境那柔软的色调,将他们俩之间的静与动渲染的恰到好处,此刻他们二人无需思考,只是要动情的深入沉醉,沉醉在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唇齿之间,不停的跳动,旋转,撕扯 二人不知的已经吻了多久,直到一滴泪水滴在了阿岚的脖颈,阿岚他知道是时候结束了,他缓缓的退出了他的舌,推开了雪鸟,雪鸟睁开了眼睛,眼神复杂的看向阿岚,阿岚开口轻声说道:“若我再见到你,事隔经年,我该如何祝贺你?以沉默,以眼泪”,没等到雪鸟开口回答,阿岚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双手猛地一拍,一阵白色烟雾围绕着自己弥散开来,等到烟雾散尽,却发现阿岚早已不见了踪影 椰城 柴鑫抱着黑猫,前边走着的依旧是那个打着英国伞的男佣,他的伞下还是那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而肖安乐跟在男佣身后,四人就这么走进了一处连排别墅之中,这里像是一处庄园一般,在这人广地稀华夏之中还有这样建筑实属少见,柴鑫惊叹之余,脑海中一步一步记住自己进入这个别墅的方位和大致剧烈,走进别墅之中,虽然猜的到,但走入别墅中,柴鑫还是被这富丽堂皇的精妙装修而震惊,正在柴鑫惊叹之时,她猛然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在给自己暗示,让自己去找他,柴鑫不由自主向前走去,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就超过了带路的管家和肖安乐一行人,在老妇人和肖安乐诧异的目光下,她摸索着向着楼上走去,老妇人不由得出口提醒道:“小姑娘,别往上走,没人可以走到先知的二楼,没有一个人走上去后,可以神智清醒的走下来,你不该擅自行动的。” 肖安乐站在母亲身后,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缓缓的说道:“不,母亲,她是被邀请的人,她只能自己上去,这次我们不是。” 无启国度 阿岚在离开雪鸟后,平复了一下情绪,他本打算去看望一下还在昏迷着的拾月,他知道她为了复活他付出了太多,她太幸苦了,可当他找到拾月的房间后看着身边可怜在照顾她,阿岚最终选择放下了手中的带着的来探病的花,轻轻的放在了门口,转身离去,他还是没有勇气进去; 渐渐的已是月色,阿岚又一次爬到了十年前他和拾月谈心的红泥楼顶,这十年来,无启国度发展飞速,很多旧建筑都已经被更替,旧的路标也被拆除,阿岚找这里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但庆幸的是,这栋红泥楼虽然荒废掉了,但是却没有被拆除,想必是出自拾月之手,阿岚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了天空中的月亮,果然只有在这没有钢筋水泥的地方,那轮明月才能伴随着晚星一起出现,阿岚长吸了口气,他觉着这时身边应该需要一瓶酒,一支烟,他并不擅长吸烟,只是现在的他想吸一支烟,要么他对不起这个环境,要么他对不起自己; 阿岚正想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只手提着两瓶酒的拾月缓缓的走来,看着阿岚的背影,眉头微蹙,阿岚微微一笑转身看向拾月,十年了,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岁月在她身上激不起任何涟漪,无论何时,只要她在人群中回眸一笑,这世上的女人都会失去颜色,“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用来形容她再恰当不过; “你来了,身体恢复了啊。”阿岚定了定神说道; “是啊,托你的福,你呀,都没说来看过我,我可是为了救你差点死掉哎,真是的,还得我来找你。”拾月只是在阿岚回头的一瞬间就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换上了一副打趣的说道,说罢走到阿岚的身边,将手中的酒递给了他一瓶。 “你明明知道我去看过你。”阿岚接过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哦?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我让可怜把花拿进来了?”拾月问道。 阿岚微笑着说道:“没有,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你啊,可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拾月假意嗔怒的说道; 二人对饮,良久无言; “你放她走了?”拾月突然不经意间问道。 “没有,是我自己走了。”阿岚苦笑着说道。 “你舍得吗?”风吹过拾月的发梢,将拾月的长发轻轻的吹了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美艳无双; “不知道啊,可能是最后我发现了,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了,在我眼中呀,说放手就放手的怎么能叫爱呢,爱应该是一开始汹涌不可阻挡的,而后源源不断,永不停息,循环往复,是永远不会消散的烙印,纵使有疾风暴雨,天塌地陷,也永不动摇。可她放手了,那可能就不是我所追求的爱情了,她追求的是不受到伤害便能得到的完美爱情,我欣赏的是披荆斩棘也会永不放手的猛烈爱情,尚且和我这段感情中,她已经受够了伤害了,所以我也该放手了,我放手让她彻底的放下我,对她好。”阿岚低头看着红泥围栏说道。 “可对你不好。”拾月听后微微叹气说道。 阿岚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二人又是良久无言,只是对饮。 “你在来找我之前,见过她了?”阿岚突然间问道。 “是啊,你连这都知道啊,你确定你没偷偷监视我?你这个变态。”拾月笑着说道。 “我虽然不否认我是个变态,可我的确没有监视你。”阿岚回应道:“不过是你身上有她的味道,恰好我的鼻子还算灵。” 拾月听后看着一脸惘然的阿岚轻轻一叹; “她是怎么打算的?”阿岚最终还是问出口,阿岚觉得这很可笑,曾经和他亲密无比,无话不说的的姑娘的想法,如今她需要从另一个和她只见过两面的姑娘的口中打听; “她啊,她打算焕然一新,好好的为自己活下去,要向生活伸出脖子,承担这命运车辙的巨大沉重,重新寻找对生活的占有欲,不再放弃自己。”拾月喝了一口酒后回答到。 “她会成功,她从来都会的。”阿岚听后低语道。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打算的?”拾月问道,她知道阿岚一定会离开,她知道阿岚身上背负着的命运,可她不想接受,她不想阿岚再次离开,她看着面前的少年,依旧帅气,却没有当年的羞涩感,十年前的回忆再次涌现来。 十年前 无启国度 依旧是红泥楼顶 十七岁的阿岚微微一笑,缓缓的向后退去,说道:“我害怕我陷得太深被你同化,你知道的,你懂的,所以我选择放手,这场赌博,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有进场的筹码。” “那么,我的骑士,我的救世主,你这是拒绝了我?还是想要拯救我?”拾月看着一脸真诚的拒绝自己挑逗的阿岚,缓缓的开口问道。 “是啊,我一开始本想拯救你,我本想着,这世上有我一个这样的人就罢了,不应该再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了。”阿岚看着拾月说道。 “哦?,那我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放弃你这种做法?”拾月饶有兴致的问道; “因为我们不同,你比我高级,拾月,虽然在浪荡与留情这方面我们默契无比,但是我没有你活的那么透彻,这是我刚刚突然发现的,天真的我竟然尝试去拯救你,明明一直是我在说话,明明一直是我在阐述我的观点,可我发现,你一直在倾听,你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甚至说出要和我一起挑战两个浪荡子在一起恋爱这么荒唐的说法,但在我听起来你是认真的,我越不停的输出着我的观点,就越清晰的发现,拾月,我们太不一样了,我太不如你了,你可以免除因果的活着。” 拾月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愣住,也是她第一次被人说中她真实的想法,她太孤单了,她是高级情感的孤单,高级情感的孤单是深陷爱情与自由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她惊愕的表情让阿岚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拾月没有隐藏自己的表情,因为她也不需要,她的情感表达都是高级的,她不需要任何掩饰,因为在她眼中,也的确是事实,没人可以真正的去了解她,就连一步一步和她相识然后灵魂和三观都契合的阿岚都做不到。 千载一鹗五 拾月她从来不需要掩饰,她与阿岚相似却又不同; 拾月原本以为这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可如今她竟然发现,面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竟然能做到一步一步的去理解她,不知不觉间,她发现阿岚已经走进了她的内心,要知道,她的心门已经关闭了太久太久了; “然后啊,我就开始思考,我是为什么而活的,你又是为什么而活的,我们都在创造些什么,我们所求的到底是什么,我一直在探索,但我发现我一直一味的沉浸在过去,发现我永远无法前进,然后刚刚我突然明白了,拾月你呀,你之所以是拾月,因为你就是因果,你所求的就是你自己,你没有去证明自己孤独,或者说,没有去证明自己深陷泥潭,你就无法活下去,我知道的,你想打破这个诅咒一般的事情对吗?”阿岚向前,双手轻轻的扶住了拾月的双肩。 拾月看着阿岚,任凭阿岚扶住自己,她终究还是回想起了那段她最痛苦的回忆,她不愿去回忆,更不愿与人讲述那段让她痛彻心扉的过往,所以没人会知晓那段过往,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会忘却掉,拾月看着阿岚,缓缓开口道:“你知道吗?阿岚,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当聪明人变得幸福的时候,他们就会认不清自己,当你认识到一切皆无意义,你会发现这对你毫无益处,他改变了我,他也造就了现在的我。” “所以,他才一直是你的噩梦?”阿岚问道。 “原来你把你亲爱的雪儿当作你的恶梦?”拾月像是抓住了阿岚的把柄一般笑着问道; 阿岚笑着没有反驳,略显认识的回答道:“是啊,算是,我自从她离开我之后,每天都能梦到她离开我,如此反复,到最后我竟分不清自己醒来时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常常深陷于此,久久不能自拔。” “我好像也有过这种经历,但貌似没有持续太久,和你这小子比起来,我蛮容易的从一段痛苦的过去中走出来,那段时间很短却又很痛苦,但它真真切切存在,他把之前的我活生生打造成了现在的我。” 阿岚看着那个眼中带着迷茫的姑娘,那个本该站在山峦之巅傲视一切的女神,竟然流露出一份令人惋惜到深痛的可怜之姿,他正了正色,环抱住了拾月,他的怀抱那么温软,明明是一个没有那么雄壮的小男孩,居然让拾月一时间无法挣脱,可能她也不想挣脱,她能感受的到那份炙热,一个自己没有多少温柔的人却给了拾月十足的温软,阿岚缓缓的说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想说的是,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有意义,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发生过什么,因为就算灵魂如何契合,我也不能做到你,我不可能做到真的感同身受,那些痛苦的过往,那些让我们深陷泥潭的,拾月,在我看来,这都是我们在同跌落俗套命运最后的抗争,你想你若是向往大海,你就不可能要一个没有风暴的海洋,那就不是海,那可能是另一片沼泽,我们都迷茫过,可这是我们都要经历的,那是证明自己年少时候活着的唯一证据,纵使黑暗吞噬了一切,拾月,你也得知道,我其实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说给我自己的,太阳明天还会照常升起,人生的路,活着的意义,我们都需要一个答案,也许美满,也许破碎,可我们不能将就,你看那月亮,无论阴晴圆缺,它都在。” 拾月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意识模糊了,她从不会醉的,所以她知道,是眼前的阿岚耍了手脚,她眼皮越来愈沉,思想也越来越浑浊、,她只得倒在阿岚的怀中,用尽全力去听着阿岚所说的话。 “不好意思啊,拾月,时间要到了,我再不出现,他们就来了,我得要离开这里了,可你不能走,至少不是现在,你得证明你活过来了,别让过去杀了你,你要和我一样勇敢的出去,和过去做一个了结,你知道的,这世间一定会有阴天,一定会下雨,一定会没有月亮,如果撑伞没有意义,那你要记得总有一个我,一个阿岚陪你淋雨,答应我,不能将就,睡一觉,明天重新活过来。” 拾月的眼皮越来越沉,身体也不听使唤,她想牢牢的抓住阿岚,她不能放他走,因为阿岚他还没有被自己治愈,反而自己活了这么久,被一个刚刚成年的小男孩治愈,她拼尽全力挤出一句话,缓缓的问道:“混蛋,你叫什么啊,我怎么联系你啊!” “我要是死掉了自然会回来找你,如果你那时已经活过来了的话,至于名字,我都要忘了,我叫江毅帆,一帆风顺的江毅帆!” 阿岚说完后,拾月已经昏睡了过去。 隔日醒来,拾月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旁边放着一部老式的小灵通手机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如果有什么麻烦就直接拨通通讯录里的第一个号码,然后将手机丢掉,我会飞奔着赶来陪你淋雨,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用科技用品,然后后边又标注着如何去使用一款小灵通手机,落款:你的知己。 拾月看着这无厘头的留言,想着自己从来没有带他来过自己家的,他是怎么找到的,喃喃的骂道:“是真瞧不起人啊,我们无启国度只是已经过了使用科技的纪元,不需要使用,又不是不会用。” 骂完看向窗外升起的太阳,刺眼却温暖,缓缓的说道:“你可也要活过来啊,江毅帆,阿岚,蜥,到底哪个是你的名字啊,明明自己才是那个需要拯救的人,温暖了我的话,谁又来拯救你啊!” 现实 无启国度 红利楼顶 “我啊,我现在只想不计后果的活一次。”阿岚看向拾月坚定的回答道。 “你这算是活过来了?”拾月喝了一口酒问道。 千载一鹗六 “应该还不算,不过至少活过来这个选项已经被提上了日程,那你呢,你现在活过来了呗?”阿岚刚刚问出,顿时感到不妙,他发现一个红点已经瞄在了拾月那波涛汹涌的胸口,小心二字还没有喊出口,拾月就已经应声倒地,鲜血四溅在阿岚的眼前,阿岚没有停顿,单手掏出一颗烟雾弹丢在了地上,拎起了倒在地上的拾月,一个闪身躲到了视野盲区里,阿岚脑中快速思考着,他本以为自己死掉了追兵就会停止,他知道看手法应该是那些审判者们,可他明明已经死掉了,天遁剑现在也不在自己手中,自己还有什么非死不可的原因,他在思考着到底是外边进来了人,还是无启国度内部本就出了奸细,可转念一想,那颗子弹明明可以命中自己,却选择了击中拾月,那么这次他们的目标大概率不是自己,而是拾月,可能让他们大动干戈,不惜被无启国度报复的动机,应该还是八暗神器的关系,可他早就在十年前就来过这里,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神器,在阿岚头脑风暴的同时,他突然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阿岚放下拾月,起身双手一扣一拉,竟凭空从手中掏出一根长铁棍来,一个踏步蓄力,左手握着铁棍瞄准红泥枪奋力一刺,只听见对面“啊!”了一声,这根铁棍竟穿透了厚墙,刺中了对面的声音来源,阿岚猛地拔出铁棍,翻墙而去,却发现了可怜捂着受伤的肩膀,倒在地上,吃痛的看向阿岚,说道:“是我啊,我听到了有枪声,想着圣主大人来了这边,担心安全,来看看情况。” 阿岚警惕的看着可怜,发现可怜身上的确没有什么武器后,将可怜拉回了自己的身边,二人退回到红泥墙后,可奇怪的是开了一枪后,对面那个狙击手就再也没有了动作,阿岚警惕的向四周看着,发现四处都是新建的高楼,这栋楼是拾月为了怀念特意嘱咐没有新建的,反而变成了这附近唯一的一栋小矮楼,这也导致狙击手想要狙击他们尤为容易,可对面的狙击手现在却没了动静,正当阿岚诧异之时,拾月发出了痛苦的sheny声,阿岚转身看向可怜正在照顾着的拾月,拾月脸色发青,额头上全身密密麻麻的汗珠,捂着胸口,就算拾月大伤初愈,对于能力者来说,子弹只能造成些许的皮外伤,不可能这么严重,可怜看着阿岚说道:“圣主大人她中毒了!他们的子弹上有毒!” 阿岚正想继续查看,只听见楼顶上已经出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声音沉稳有力,一个轻盈细腻,明显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阿岚没有犹豫,一个闪身冲了过去,对面站着一男一女,男人阿岚不认识,可这女人阿岚见过,阿岚微微皱眉,开口说道:“白?” 站在阿岚面前的女人,正是在南兰陵和阿岚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妖-白,她依旧是如仙女一般飘飘然,依旧是那一袭白裙,可这次她没有站在领头的位置,她站在黑衣男人的身侧,准确的说是身后侧,可黑衣男人蒙着面,他没有很强壮,但却给阿岚一种莫名危险的感觉,这感觉是他的能力带来的,他感觉的到,今晚最危险的人不是远处的狙击手,不是白,而是面前这个蒙面的黑衣男人; 可阿岚却还是看向了白,问道:“你呀还是这么喜欢白色啊,怪不得你叫白呢。” 白微微一愣,这个蜥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她知道这个蜥总能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可她没想到,大敌当前,他关心的却是自己的穿着,就算如此,白还是依旧优雅,说道:“好久不见了,蜥先生,自南兰陵一别,甚是想念呢,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阿岚说:“当然,我从不会忘记那些美丽的姑娘,何况又是那么美丽的姑娘。” 白噗嗤一笑,瑰丽飘逸,如桃花般娇艳,又如李花般清丽,她说道:“头一次我听有人夸报丧女妖的,蜥先生啊,我可是报丧女妖啊,我出现可就意味着有人死亡呢。” 阿岚握紧了手中的铁棍,却依旧半开玩笑着说道:“可你没有流泪就意味着不一定有人要死掉,尚且就算有人死掉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赞美的。” 白又是被阿岚没来由的话搞得笑了起来,一笑嫣然,再笑倾城,白仿佛来了和阿岚聊天的兴趣,说道:“可你不是说过嘛,你连我都打不过,又怎么能在三个人的绞杀中保证活下来呢。” 阿岚说道:“因为我才刚刚活过来,不想再死一次了。” “可你明明已经死过很多次了,我估摸着,怎么也有十几将近二十多次了。”白掰着手指头略带嘲讽的说道。 “那是我想死,可没有死掉,而现在我不想死了。”阿岚说道。 “可这世上可没有说不想死就死不掉的道理呢。”白说。 “那也没有说让人死人就得死掉的道理。”阿岚说。 “够了!”黑衣男人开口打断了阿岚和白之间无理由的寒暄,他不明白,蜥就算了,资料里写着他就是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可白这家伙明明平时话很少,怎么这时却和阿岚聊起了有的没的的家常话了起来; 阿岚等的就是黑衣男子先开口,可他失策了,就算他开了口,也是浑浊的机械音,黑衣男子带了变声器,这个人这么神秘,蒙面还变声,仿佛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一般,可阿岚就是这么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你越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越是想尽办法像要知道; “我们来此是为了拾月圣主的命,你有五秒的时间离开这里,若是做拦路者,报丧女妖可是要流两次泪了。”黑衣男子威胁道。 白此时也附和道:“是啊,蜥先生,你也不想看我哭两次,一天流泪太多次可是对身体很不好的呢,不过我要是真哭第二次的话,恐怕那时你也看不见了。” 千载一鹗七 白的话音刚落,阿岚,顿时感觉到身边压力倍增,他感受的到面前的黑衣男子在给自己施压,那种汹涌滔天的杀意向着阿岚席卷而来,他知道面前的人很强,自己可能完全不是对手,可他还是定了定神说道:“那就给我五秒的时间!”话还没有说完,阿岚已经一个踏步冲刺,单手挥棍向黑衣男子敲去,这一击,阿岚蓄足了力,只听“砰”的一声,阿岚的铁棍竟被黑衣男子牢牢的握在了手中,黑衣男子轻哼道:“还真是不自量力,你应该看得出我比你强大太多了。”说罢单手用力一拉,竟将阿岚拽了过去,抬腿就向阿岚的身体侧踢过去,阿岚只得收手,他不能受到这一击,他知道自己吃不消,于是他只得松开了铁棍,借力一个翻身,向侧面滚去,手上也没闲着,单手一挥,几只飞刀就快速的向黑衣男子掷去,只听见汀!汀!汀!三声,黑衣男子便用从阿岚手中夺来的铁棍将飞刀都挡了下来,“都是些变戏法的把戏。不过这玄铁棍材质倒是不错,我收下了,回去熔了,铸一个伞柄也是能用的。”黑衣男子看向翻滚起身的阿岚嘲讽道,阿岚很是不爽,他不爽的不是黑衣男子的嘲讽,不爽的是自己为什么从开始逃亡时就一直在丢东西,他先是丢了孩子们,然后丢了牛,再丢了天遁剑,之后差点丢掉了命,好不容易找回了性命又失去了雪鸟,这次他又丢掉了先生专门为自己打造的玄铁棍; 他也不想一直丢东西,可他就是在一直失去,他很讨厌如此可他最后发现他无能为力。 阿岚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躲在红泥墙后的可怜,以及现在估计已经昏迷的拾月,阿岚想着若是拾月没中毒就好了,那样有她在,她应该能打过面前这个家伙,自己还可以和白周旋一番,可是偏偏她中了毒,偏偏又是自己得救她,他怒骂道:“我讨厌这样,那样好痛啊!” 黑衣男子看着莫名喊起来的阿岚,眉头微皱,口中说道:“卡尔瓦多斯!结束他!” 红心已经瞄准了阿岚的心脏,黑衣男子眼中露出了杀戮的绝决,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倒是看你到底能活几次!” 于此同时,阿岚发出出一声吼叫,之后身体不住的颤抖,他用尽全力双手一合一开,掏出了一个灰色的带帽斗篷,披在了身后,身上的衣物莫名的燃烧了起来,左手o出来的皮肤竟渗出血来,血液缓缓的凝成了一个单词“z-o-d-i-a-c”此时年轻的阿岚竟然长出了灰白的胡子来,黑衣男子看着发生异变的阿岚,生怕节外生枝,呵斥道:“卡尔瓦多斯,就是现在!” 砰的一声,子弹已经射出,黑衣男子脸上已经浮现了笑容,他知道被卡尔瓦多斯击中的人必死无疑,那子弹不是普通的子弹,,那子弹附着的是专门针对异能者的药物! 可他此时并没有发现,而白此时已经脸色苍白的看向阿岚,双唇微微颤抖着,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天,天秤星!” 没错,白是见过南兰陵那一战的,她是见过老天秤只是微微一抬手就将自由者联盟的青峰-卡拉曼达化为血泥的人,而面前的人不正是当时的老天秤吗! 白心中暗暗感叹道:“蜥,你倒底有多少张底牌啊!” 灰袍阿岚只是微微一伸手,那颗子弹就停在了阿岚的胸口前,就这么凭空的悬浮着,阿岚伸出印有“zodiac”的左手向远方微微一指,没有任何声音,远处一栋大楼上的卡尔瓦多斯就化为了血霁,黑衣男子只听见耳机中传来啊的一声痛苦的惨叫,对方就断了线,正在黑衣男子震惊之余,那悬在空中的子弹,已经射进了他的左臂,这还是他躲闪及时,要么命中的可就是自己的心脏,黑衣男子吃痛倒地,一脸惊恐的看向阿岚,而他面前站的正是黄道十二宫中老三星中天秤星模样的阿岚,他声音怪异的看向阿岚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也许除了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隐约中会知道,也许没人知道,这才是蜥的病症:分离性人格障碍,就是所谓的人格分裂,阿岚可以将给自己带来巨大情感波动的人形成自己的新人格,无论是震惊,恐惧,伤痛,开心时,都会形成阿岚的新人格,浪里阁时,柴鑫与阿岚的那一晚,出现的没有影子的羸弱老人,在阿岚死亡时,那些不断出现并劝阻阿岚不要走向死亡的那些人,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一个人格,阿岚也并不是不会死亡,他并不会无限重生,他每生命垂危一次,就有一个人格消失,代替他的死亡,取而代之的是阿岚失去大部分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蝾螈血液,那些文本上的关于蜥的资料都是假的,因为他太危险了,他的能力就是可以将见过的人形成自己的人格最后请到自己的身上来,以自己失去部分身体的主导权为代价从而获取自己见过的这个人的全部能力和强度,也就是说他如果有可能见过这世上最强的人使用能力,碰巧他还侥幸活了下来,那他便也是这世上最强的人,可是他的能力是不被这个世界所接受的,如果一旦公之于众,阿岚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所以那位先生让他在羽翼没有丰满之前隐藏了能力,改变了他的资料,甚至不惜封存了先生他自己的记忆,自此,这世上没人知道阿岚的真正能力; 可阴差阳错因为烟雨江南那一战,阿岚的疏忽死掉了那么多个战友,一时间的悔恨感让他竟同时生成了十几个人格,当时的柴鑫更是因为黑女巫殊途同归的能力,反而被阿岚压制,成为了他的铭刻者,就是因为这些人格差点毁掉了她,也差点毁掉了阿岚,她说想要拯救她,就是拯救那个同时在阿岚脑子中的十几个人格,并且他们还在不断的加剧,只要阿岚有着情绪崩溃的时候,这些人格就会不断的增加。 千载一鹗八 但这请人格上身的时间与次数与阿岚的能力有关,就像这次,以阿岚现在的能力,阿岚请上身的老天枰星这种顶级人格,使用过一次后这人格就会消散,而阿岚的病症副作用是承受在这些人格消散时自己内心的哀痛和身体要经受一遍死亡的全过程,并且全程都是有意识的,所以阿岚十分依赖药物,他没有药物他会痛死,他畏惧疼痛,他无数次想要克服,可他克服不了,他需要药物来止痛,所以他需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然后在人格消散之前吃下药物,他只能这么做! 阿岚现在已然是一副灰袍老者模样,他声音沙哑着说道:“吾乃黄岛十二宫天秤宫人!无知肖小为何要激怒于我,死!”说罢阿岚单手猛地一挥,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便被一道掌风击退在身后的红泥墙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黑衣男子的半个身子都被嵌在了墙里,黑衣男子向着白的方向怒吼道:“女妖!快动手,带走那个女人,解决掉她,不用管我!这边我来对付!” 话音刚落,白这边还未有任何动作便猛地感觉到一阵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力压得白不得不跪倒在地上以抵抗这汹涌而来的压力,;阿岚就那么站着,不怒自威,可怜躲在角落里,看着昏迷不醒的拾月,又偷偷看了看墙外站着的阿岚和被阿岚单手压制的白和黑衣男人,眼中闪起一丝犹豫,但只是短暂的犹豫,这犹豫一闪而过,接着取而代之是一脸的决绝,她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匕首,瞄准拾月的胸口,她用尽全力,闭上眼睛狠狠的刺了过去! 在匕首仅离拾月的心脏一寸远时便停住了,那握着的匕首前段被一支手的两指夹住了,可怜一慌,猛地抬头,竟然对上了拾月的眼睛,拾月眼中透露着失望和质疑,她夺过可怜手中的匕首,缓缓坐起,看着因为惊恐不断后退的可怜,一字一顿的开口问道:“为-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的红泥墙突然炸裂开来,黑衣男子踉跄的从废墟中爬了起来,啐了一口血水出来,恶狠狠的说道:“你这混蛋为什么就是死不掉啊!”说罢便掏出了一支针剂,向着自己的左臂扎去,阿岚见此眉头微皱,便消失在原地,只是眨眼的一瞬间,那枚针剂便出现在阿岚的手中,与之同时,黑衣男子发出一声怪异的惨叫,他的左臂已经被炸成了血泥,看着最后的后招也被阿岚化解,他愣了一下,随即便发出了一阵狂笑,他癫狂的笑着,接着莫名其妙的念叨着“这是你们逼我的,你们逼我的。”说完便用仅存的右手敲碎了自己戴着的面具下方,只露出来自己的嘴来,阿岚见此觉得这张嘴巴他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属于谁,还没等阿岚细想,黑衣男子突然猛地张大自己的嘴,嘴角已经裂到了耳根后,抬起自己的左腿猛地一咬,接着是右腿,然后是身体躯干,只是阿岚愣住的这段时间,黑衣男子竟然一口一口的将自己给吃掉了,直至最后只剩自己的一颗头颅,他看着阿岚,嘴角还残留着血液和身体残渣说道:“蜥,今日你让我如此难堪,改日我必让你痛不欲生,你会后悔你做的这一切的!你一定会的!”说完头颅开始胀大,接着猛地爆炸开来,血液伴随着肉浆四溢,灰袍阿岚面前自然生成了一堵空气墙,挡住了四溅的血浆,可被压制着的白却没有那么好运了,她本就穿着白裙,那血浆溅了白一身,那白裙子一时间染上了血红的花朵,可白顾不了那么多,她在用自己的全部精力去抵挡阿岚的无形空压。 见着黑衣男子如此行为,灰袍阿岚脱口而出:“难道是口润嗓粗而好吞?!”正想转身处理白,突然心脏猛地一痛,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头也开始剧烈的痛了起来,看来自己的本格身体已经快要苏醒,在和灰袍阿岚争夺自己的身体主动权,白此时也感觉到了来自阿岚的施压变弱了,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看到了阿岚的异样,正当她犹豫自己要不要出手时,可怜便被拾月从墙外打了出来,烈火烧着拾月的双手,拾月缓缓的从红泥墙的废墟中走了出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可怜,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 倒在了地上的可怜看着已经化为血霁的黑衣男子,和还被压制着的身体还站不稳的白,知道她们今天晚上的计划失败了,可怜怒气冲冲的站起说道:“为什么?圣主大人,你在问我为什么?我从有记忆就开始追随着你,做你的铭刻者,您说,我有过二心吗?但我们无启国度明明足够强大,为什么要偏安一隅,我们为什么要做这华夏的附属国,他们明明没有我们发达,我们完全可以出去见识见识这世界,十年一届的圣主大会,碰巧上次圣主大会投票的时候我给送茶水时候我听到了,明明有票数说要脱离华夏,就差一票,就差一票!就差你弃的那一票!我明明知道你在而二十年前的每一次圣主大会都是主脱离的一派,为什么,在这个男人来过之后就开始了弃票,圣主大人,你愿意在这小角落里生活,可我不愿意,只有你睡了,这一百二十年由铭刻者来担任沉睡的人的职务,那我就是圣主大人了!我对权力无感,我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不想屈居人下,我错了吗,我只需要十年,下一个十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提出脱离华夏,然后”在可怜突然一改常态突然疯癫的数落着拾月,并肆无忌惮的说着自己的计划和想法时候,数支白色的羽毛已经悄然的在可怜的头顶落下,在阿岚疑惑着这些羽毛从何而来的时候,羽毛悄然落在了地上,随之一起掉落的还有可怜的脑袋; 千载一鹗九 可怜的可怜,她还睁着眼睛,她还张着口,她还没有诉说完她的苦楚,她委屈求全了那么久,却连话都没有说完全,居然还要再沉睡个一百二十年,一个本想让别人沉睡一百二十年的人,如今却需要自己沉睡一百二十年了,真是令人觉得可笑。 阿岚ren着撕裂般的头痛回头看向了白,只见白已经摆脱了自己的压制,穿着露背裙子的白身后竟然长出了雪白的翅膀,可惜的是翅膀只有一个,只有右边的翅膀,却没有左边的翅膀,白嘴角残留着血渍,显然她为了挣脱灰袍阿岚的压制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在月光的照耀下,染血的裙子再加上翅膀,白此时俨然一副杀戮天使的模样,阿岚知道她是怕可怜说出后边更重要的计划,才不惜伤害自身,用尽全力出手做掉了可怜,而可怜前边歇斯底里说的话,他和拾月都可以推理出来,就恰恰是后边可怜没有说出口的,才是阿岚他和拾月真的想知道的全盘计划。 阿岚气愤的看向白,一个闪身来到白的面前,单手掐住了白的脖子,可他还没来的急说话,却感觉到一丝凉意,在阿岚左手掐住白的同时,自己的胸口已然被几只羽毛洞穿,灰袍阿岚猛地吃痛,不由自主的咳了出来,他本见到就是能力大不如巅峰时期的天秤星,而且已经身患重疾,他所上身的人格也是如此,在受到伤害后,阿岚的头痛愈加严重,他本想从白的口中套出些什么有用的话,但现在他只得放弃,他猛地抬手将白向外轰去,再一个闪身退到拾月的身边,在她耳中低语着,不知说没说完,就再次用尽全力的向着正在踉跄着站起的白使出了空压,白又一次应声跪倒,而与此同时阿岚意识也陷入了模糊,缓缓的倒在了拾月的怀里。 阿岚就这么倒在了拾月的怀中,拾月一只手托起阿岚,看着阿岚满头的汗水和痉挛的身体,她知道她得要去带他去吃药,转头又看向一瘸一拐的站起来的白,拾月在纠结,她想自己是直接离开尽快给阿岚找到药让阿岚尽快恢复,还是要和面前的这个姑娘打斗一场去制服她,然后获取接下来的线索,关于无启国和阿岚之间,拾月深入了短暂的思考,就在这时,白缓缓开口道:“还不去先救他吗,他能挺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我感受的出,他释放出的空压一次比一次弱,还是说,圣主大人,你想为了无启国从我嘴里听到些什么情报,想着先不救他先来解决我呢?” 拾月看着一副觉得自己已然洞悉一切的白,微微一皱眉,也许是因为美丽的姑娘本身就对其他美丽的姑娘无感,她只见过面前的姑娘一面,可她对于八大智者的了解还是很多的,报丧女妖也是女巫的一种,巫字一词,本就是双袖舞形,古代称能以舞降下神明和神函的人,她没有纯血白女巫那种净化万物的能力,也没有黑女巫那种殊途同归,咒化世间的能力,可她却又自己独特的魅力,她本就是凯尔特神话中的人物,她的出现本就意味着死亡,她未必是死亡的成就者,却总能成为死亡的见证者,就算如此,拾月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是啊,我曾经有过那一种念头,就那么一瞬,我觉得虚弱的你我可以瞬间制服,再回去管他。” “可你犹豫了,犹豫就会失去先机。”白说。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和你做笔交易。用交易来缓解这场杀戮。”拾月一脸淡定的和面前的姑娘说道。 “哦?交易?你交易的筹码是什么?”白显然并不相信能从拾月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拾月晃了晃倒在身边体力透支且病情发作的阿岚,幽幽的说道:“他,他就是那个筹码。” 白微微一蹙眉,看着拾月,等着拾月接着说,她想知道拾月到底想要交易些什么,另一方面她的确受伤严重,需要得到一些喘息的时间, 拾月继续说道:“你也不想让他死去的,这我是知道的,恰巧我也不想让他死去,而他现在又濒临死亡,他需要药物治疗,这是我们交易的前提不是吗?我们都不想让他死,这也是我们的共同利益,那我们再在把他治疗过,再讨论接下来的事情不好吗?” 白摆了摆手说道:“可我现在可以离开,我虽然的确不想让他死,但是他的分量并没有超过我的生命,我又不傻,他得到了治疗,那你不是少了个牵绊,那时候我可就真的变成笼中鸟了,这笔买卖我可觉得不划算,谈不成咯,那我可要走咯。” 拾月继续说道:“那些孩子,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些孩子的所在位置了吗?” 白微微一怔,她也没想到这个远居世外桃源的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女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不过说实话,她心动了,的确,无论是哪方势力,用尽全力也难以查出阿岚将那些孩子们藏在了哪里,如果能得到这些孩子的位置,她就获得了钥匙,获得了进入游乐园的最终门票而且也是唯一的一把,不过她很快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绪,镇定的问道:“哦?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呢,从我这里?” 拾月叹了口气,她不由得打心底里佩服阿岚,这个男孩,哦不,现在该叫男人了,揣测人心的能力堪称这世上绝顶,权衡利弊,纵横捭阖,这家伙在这小小的年纪竟然掌握的如火纯青,她继续说道:“不管怎样,先把他的药喂了,你也能看出来,他的生命体征越来越虚弱了。” 白看着阿岚的样子,她知道拾月的确没有说谎,她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离开,我们就在这谈。”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放在玻璃器皿里的小胶囊,向拾月丢了过去,说道:“我们就在这里谈,我喜欢这里的风景,这颗药你喂给他就行,十分钟左右他就能恢复了,保证生龙活虎的像个小牛犊子一样。” 拾月接住了丢过来的玻璃器皿,看向了白。 白一摊手,说道:“放心,你也说过,我也不想让他死,这药是最新款的,副作用最小,市面上可没得买,都是军方才能用的哟。” 拾月点了点头,摁碎了玻璃器皿,拿出了胶囊,说道:“虽然我相信你能让他活,可我保不准你会在药里掺些什么可以控制他的药物对,而且这是来自你们那些非国家军方的东西,更让人不得不猜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什么可以控制人的或者让人产生依赖性的药物对?” 白微微一笑,说道:“不愧是圣主大人啊,还真是严谨啊,不过也没错,严谨点准没错,尚且你要是不够严谨,我还对我们的交易真实性存疑呢。” 然后白索性原地坐下,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去给他吃药,或者去检查一下我的药物,我就在这等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够了,我等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开始交易,十五分钟后你要是没有来,我可就拍拍翅膀走人了呢。” 拾月点了点头,问道:“可你不想知道我要知道些什么吗?” 白坐着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说道:“从我封了你那个铭刻者的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了,所以啊,十五分钟,你要是没有回来,或者说找人过来把我留下,那我可就要放弃知道那些孩子的秘密了,你啊,也就永远不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了,无论你们留不留的住我,结果都是一样的。” 拾月看着面前的白,一时间才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姑娘,本原来以为她只是跟着那个面具男的一个打手,没想到心机也如此的深厚,现在她不得不对她们之间的交易重视了起来,可她知道的,其实她没有底牌,她不知道那些孩子的位置,这世上没人知道,就连阿岚自己都不知道,阿岚仰慕那位先生,可与此同时他也畏惧先生的能力,他知道先生做的事情的结果总是对的,他也一直深信着那位先生,可直到那些同伴死在了阿岚的面前,直到雪鸟牺牲了自己保护了烟雨江南,他爱着的人一个一个的倒在了自己的眼前,可那位先生却没有出手,他知道那位先生的目的是好的,结果也是好的,可这个过程太过痛苦,方式太过血腥,先生总会为了大局牺牲一些,可这次的牺牲差点毁掉了他,他自从那次起就开始对先生处理的方式存在了质疑,所以他带上了一切过错离开了烟雨江南,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步棋是不是也在那位先生的预料之中,他知道先生的能力,他畏惧先生的能力,所以他想尽办法,请出了知道那些孩子所在位置的自己本来人格,然后让阿牛杀掉了那个人格,那个人格带着那些孩子的秘密早早的就死去了。 千载一鹗十 所以呀,这世上根本就没人知道那些孩子们现在所在的位置,阿岚不知道,拾月自然更不会知道,但她得装作自己知道,她得去想出一个的确无法被察觉到和搜查到的合理位置,保证可信度,保证这个谎言的完美性,她才能得到那些她迫切想要知道的信息。 拾月点了点头,看了看表,转身带着阿岚离去,说道:“好,就十五分钟,你给我们十五分钟时间,十五分钟之内我一定会回来,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完整的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白看着说过话后就已经远去的拾月,缓缓的说道:“我呀,尽我所能,这世上的事情的真相,没人能了解的完整,就算是一件事情的参与者,将军的计划亦是如此。” 拾月背着阿岚几个窜步,将阿岚带到了自己的住处,来到了门口,看着门口的环境一时间拾月却愣了神,她想着,就是这里,以前可怜每天来敲门叫她起床吃早餐站着的地方,不过啊,这次啊,可是要再等个一百二十年才能够再次见到面了,拾月微微叹了口气,掏出钥匙缓缓打开了房门,将阿岚丢在了床上,开始翻箱倒柜的在房间里找药。 “你打算,怎么去和她说?”床上传来了阿岚虚弱的声音。 拾月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回答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滑头没昏迷过去,看来我们之间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啊。” “是啊,没想到不问世事的无启国圣主居然在我华夏国都有眼线呢,你们原来对这境外的事情都挺了解的呢。”阿岚缓缓坐起,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头,自己的偏头痛已经严重的不行,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调侃道。 “我可没那么多闲心,我只是碰巧听到了,和你的那位朱砂痣前任畅聊的时候,她告诉我的,她说这些事情说不定我之后用的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拾月漫不经心的说道,阿岚还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拾月已经找出来了一粒胶囊,走向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了阿岚,说道:“快吃下,吃了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应付,这毕竟是关乎我们无启国度出现细作的事情,和你无关,你也没有必要担心我会出卖关于你的那些孩子的任何事情,因为那些孩子在哪这件事情怕是连你都不知道的。” 阿岚接过水杯喝下了药,听话的躺下,开口问道:“拾月,你知道的,我从来都相信你,相信你呀就是相信我自己呢,但是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拾月,你说啊,人啊,人真的可以比肩神明吗?” 拾月本已经打开了房门,她本打算离开,但听到阿岚的话,她一时间愣住了,回头看向阿岚,声音没有波澜的开口问道:“你现在打算放弃了吗?” 阿岚伸手捂住眼睛,叹了口气,说道:“不,我从来不打算放弃,可他们眼睁睁的死在我的眼前,我要是放弃了对不起的是他们。” “那你既然没有打算放弃,为什么还要这么问?”拾月蹙眉问道。 “因为呀,我总觉得我做不到,想要去做是一回事,做的成又另是一码事,我从不相信那些‘只要努力了就不要在乎结果的’庸众想法,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这世上强者那么多,强如天秤星,强如你,强如先生,我都无法战胜,可势单力薄的我却要凭一己之力来与这多方势力斗争,这太累了,累的我想要放弃,但我还不能放弃,我被架在这里了,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无能为力,我本想死去的,我一心求死,可你们都不让,那些人都不让,我甚至都不记得他们是谁。” 拾月沉默了良久,看着阿岚,终于开口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你的死亡并不能改变些什么,阿岚,听着,这世间最辛酸的事情就是莫过于一心求死之人将自己的家底和一团烂摊子丢给自己在意之人,而他的在意之人却妄想通过自己微薄的能力和在旁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善举来点燃求死者的希望。是啊,你很幸苦,但你要知道,你要去那件事,你不去做,就得有人替你去做,这世上没人能替你去做,你可以不够强大,不够完美,可以满身是毛病,可你要知道这世上就只有你是你,只有你能去做,你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江毅帆。” 阿岚听完,拿下来挡住眼睛的手,但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说道:“拾月,你去,十五分钟快到了,不用担心我,我休息一下就好。” 拾月默默点了点头,转身关门打算离开,在门马上要关上的时候,她开口说道:“一帆风顺啊,江毅帆。” 拾月几个闪身,回到了那个她拥有无数回忆的红泥楼顶,看到了白倚着因为打斗变得破烂的红泥围墙等着她,她几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看着白说道:“你呀,还真是守约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拍拍翅膀走人了呢。” 白微微一笑,看向拾月,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拾月没想到,面前的报丧女妖居然没头脑的突然关心起阿岚来,但她依旧如实的回答道:“已经给他吃过了药,你给的药,我检查过了。” 白点了点头,说道:“这你下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你也是时候该拿出你的诚意来了。” 拾月点点头,突然没来由的说道:“那打一架,我相信十五分钟时间,你已经恢复了。”说罢,拾月一个跨步,右手燃起火焰来,化拳向白砸去,白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击搞得没什么头绪,一个错身躲开了拾月这砸下的一拳,转身几根飞羽向着拾月打去,却在没有接近到拾月的身体时,就被无名燃起的火焰烧烬,白不由得破口开骂:“你这老女人,神经病啊,我们不是在谈交易吗,真心换真心,我又让你去救了蜥那家伙,又等了你,你来了没说两句话就要和我打一架?” 拾月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开口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交易还在继续,不过我这人记性不好,有些仇和债得当场就去报,时间长了我怕我忘了!”说罢,拾月人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一个闪身出现在了白的面前,白刚想说话就觉得腹部遭到重击,几个踉跄退到红泥墙边上,扶着墙啐出了一口血,恶狠狠的看向拾月,拾月深呼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一拳是为了可怜打的,她对我再有什么二心,也是我的铭刻者,你当着我的面杀掉了她,你说,这债你该不该还。” 白被呛的没有了话说,她知道自己这次不占理,况且自己要真的打赢面前这个女人还得费一番功夫,搞不准自己最后用来翻盘的杀手锏这次都要掏出来,所以她决定还是吃下这次憋,不和她打的划算,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开口恶狠狠的说道:“那好,现在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拾月摇了摇头,说道:“你只挨了我一拳,可我的铭刻者却因为你丢掉了性命,这并不对等,我至少要卸去你一只手臂。”拾月看的出,面前的女人已经认怂了,而且为了得到那些孩子的位置已经红了眼,可拾月她知道她不能回到刚才的话题,因为她还没有把握能完全的骗下去,既然自己目前占着理那就要继续不依不饶下去,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着,刚想继续出手,却看见白伸出了自己的左臂,眼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让拾月一愣; 只见白伸出了自己的左臂,右手握着一支白羽,淡淡的说道:“好,那我给你卸。”话音刚落,白羽一划,刹时间鲜血喷涌,月光照映下,白的左手臂,滚落到拾月的面前,拾月一脸震惊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白,白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咬着牙说道:“不用打了,我直接给你,这回,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你告诉我那些孩子们的位置,我告诉你无启国的细作名单以及我所知道的计划。”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已经洞穿了白背后的翅膀,强大的冲击力将虚弱的白钉在了墙上,白一脸怒意的看着拾月,可拾月并不知情,不过她猜的出是谁干的,她也知道是谁在帮他解围,她配合着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看来是他不让我说出那些孩子的秘密呢,而你却现在不得不说你的秘密,我若是说了,那下一发子弹打中的一定是我,你若是不说,那下一颗子弹打中的也一定是你。况且这红泥楼顶因为我们之前的打斗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连一个隐蔽点都没有了,我们在他的枪下就是两个活生生的移动靶子。” 此时阿岚站在远处的楼顶上,手里拿着一把改装的来福狙击枪,注视着下边红泥楼顶发生的一切,耳边戴着属于原本在这个位置却被灰袍阿岚用空压压成血泥的卡尔瓦多斯的耳机,还没等白做出反应和回答,阿岚的那邪魅的声音就从白的耳机中传出:“白,你说,报丧女妖在自己死亡的时候会哭泣吗?” 居无何战一 “白,你说,报丧女妖在自己死亡的时候会哭泣吗?” 此时的她听着从耳机里传来的阿岚的声音,白此时真的后悔不已,她真的不该掉以轻心,又一次因为自己的心软让自己失去了一切的先机,她已经因为自己的一念仁慈失去了太多机会,她告诉过自己,她在也不应该有什么仁慈和善良可言,除他之外,她本以为她就此就会一直狠心下去,但正巧的是这就是他,那个人就是阿岚,他不得不再次拿出自己尘封已久的善良,只是因为他是阿岚,可就是他的那份尘封良久的善心,让拾月和阿岚形成一个二对一的让自己窘迫的局面,可仅仅只过了一刹,白立刻就恢复了自己原本那自信的嘴脸,她转身看向大致是阿岚狙击的方向,一字一顿的说道:“蜥,如果说我今天终究要死的话,那你尽管开枪,我愿意为你而死,尚且能死在你的手下,也不罔为一件好事。” 拾月看着白又一次没有按套路出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做什么好,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但她时刻做好了防止白突然逃跑的准备,她搞不清面前女孩的套路。她有时候很简单,她的思维你一下就能看得出,但有时候这姑娘的思维跳跃的很,你又完全理解不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为我而死,你是在赌,在赌我不敢对你开枪?”说罢又是一发子弹,将白仅剩的右臂钉在了红泥墙上,接着说道:“可惜呀,白,你赌错了,我现在对接下来的事情毫无头绪,唯一能做的是将那些打听孩子们下落的人全部斩杀,恰巧你就是想要知道的人之一,也是我面前唯一的一个。” 此时的白不知何时起,有可能是第二发子弹命中她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听阿岚毫无感情说着的话的途中,她的眼睛已经流出了泪水,泪水扑簌簌的往下落,可她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这种笑容在阿岚的瞄准镜下看的毛骨悚然,因为阿岚他看得出,那是白那姑娘真正的笑容,那不是伪装的笑,那是发自内心,来自灵魂深处的微笑,阿岚眉头皱了起来,他想知道为何,白就开口道:“我啊,我终于流下眼泪了,那就代表一定要有人死了,无论是对你们谁的哭泣,还是对我自己的哭泣,这是不可避免的,我只要是留下了眼泪,就必然会有人死亡,看这局势,这个人应该是我,是我啊。” 白一边声音颤抖着说着,一边用尽全力挣脱了自己那被钉在墙上的右臂和翅膀,她没有在意那还在留着的鲜血,那原本洁白的翅膀,现在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半片,可她并不在乎,她踉跄的向着阿岚的方向走去,泪水混合着血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她并不在乎,她一直缓缓的走,直到走到月光照耀下最亮的地方,她缓缓的脱下了上身的小外套,身上只剩下那套染血的小长裙,她在月光的照映下,竟缓缓的跳起舞来,那优美的舞姿让阿岚又一次熟悉了起来,他记得这支舞,可他不记得在哪看过,他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的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我不是说南兰陵的那一次,我是说很久很久之前,我感觉我很久很久之前见过这舞蹈。”可白却没有回应他,他就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般,婀娜多姿,舞姿让见者如痴如醉,她的姿态,变幻莫测,一时间如花间飞舞着的蝴蝶,一时间如涓涓的溪流,如荷叶尖最明亮的那颗露珠,如今晚红泥楼顶的那颗明月,山隐斜阳柳丝长,晚风轻拂花飘香。谁舞幽灯舒长袖,孤身独影群飞扬。 阿岚就这么看着,直到白一曲舞蹈即将进入高潮,她等了半晌,见阿岚没有说话,她终于喘着粗气开了口说道:“看来你还是不记得了,也许你并不是忘记了,而是那些小事情对当时意气风发的你来讲并不重要,所以不记得也不是什么大罪,我想。”此时不论是谁都能看的出她眼中的黯然,她猛地一抬头,看向了阿岚,通过瞄准镜,阿岚居然能看到白正在注视着他,双目相对,阿岚终于记起来那段早已伴随着不知那次人格死亡被尘封的记忆,而这舞蹈也迎来了它的高潮 九年前 烟雨江南一战后,先生手下的干将青黄不接,此时的阿岚背下了所有错误,带着天遁剑逃离了烟雨江南。 阿岚一个人如游魂野鬼一般来到了羊城,这个亚细亚洲名列前茅的一线城市,美丽却又孤独,他不知道他该去哪,他漫无目的跌跌撞撞的走进了羊城的一家小酒馆,他记起了那家酒的名字是英文的,翻译过来是‘黄铜’,他漫无目的的走到酒内的最深处,点了杯招牌写的最大的酒,他隐约记的,那酒名字起的很有味道,叫“穿衣自由”,一杯酒下肚,他就发现有个炙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可他没有在意,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他再提起兴致的东西了,朋友们都在那场战斗中牺牲了,而自己深爱的的女人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也丢掉了性命,他恨自己的无能,又无可奈何; 直到他接过了那杯酒,他终于注意到了那炙热目光的来源,是在舞台上跳舞的一个年轻姑娘,看着也就和他一般大,也许还比他稍微小一些,那小姑娘一袭白裙,在这一半都是外国人的酒馆里却跳着优雅高端的民族舞蹈,阿岚不得不承认她跳的很美,像天使一般在这如炼狱般环境的酒,他一边饮着这第二杯酒,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跳舞的女人,从脚尖看到脖颈,直到和她的目光对视,他才发现那个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姑娘竟然一直在哭泣,是那种止不住的流泪,阿岚的耳朵很尖,就算这酒馆嘈杂的不行,他也能听到那泪珠打到地板上发出的啪嗒啪嗒的清脆声音,阿岚疑惑着看着那姑娘,可他手里的酒却又一次饮尽了,姑娘的奇怪哭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显然没有杯中的酒重要,于是他放弃了继续看向舞台方向,他又点了一杯酒,等服务生退去,他才发现已经过了舞蹈的时间,那支舞已经舞毕,阿岚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了那姑娘的踪影,只得苦涩的一笑,又抬头痛饮下刚上的第三杯酒,刚放下酒杯,就见到自己对面的空位上俏生生的出现了一个姑娘,阿岚仔细一看,就是那个卸了妆之后的舞娘,阿岚看着她,这姑娘生的清秀,美人自古如名将,不使人间见白头。看着如此美丽的姑娘却做了舞娘,阿岚不由得心生了怜悯之意,她看着阿岚,缓缓的开口问道:“你很痛苦,我看得出你的痛苦。”她的声同样清脆婉转,如清晨的鸟儿一般,让人神清气爽。 阿岚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换了一副笑脸问道:“怎么,这是你们推销酒品的套路吗?不过你可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隔壁桌,他看着就是那种土大款。”说着阿岚伸手指向了旁边桌那个剃着光头,带着各种吊坠,一身名牌,喷着乌木沉香香水,旁边还把保时捷车钥匙放在显眼处的大腹便便的男人。 舞娘姑娘扑哧一笑,看了一眼阿岚指向的那个胖子说道:“哎,小哥哥,你说,那个男的像不像一个等腰梯形头上顶了个球?” 阿岚听着女孩的调侃也不由得一笑,说道:“你这么说来消费的老板不怕被投诉嘛。” 姑娘看着阿岚笑了,很是诧异,可她还是继续说道:“没事,我不怕,你看着就比他跑的快,他要是来找茬,我就说是你逼迫我说的,然后你就跑,他那么臃肿一定跑不过你。” 阿岚看着面前的姑娘,隐约间让他觉得自己面前的是刚刚与自己见面的雪鸟,只是几秒时间,他回过神来,问道面前的姑娘:“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呢?” 女孩抢过阿岚的酒杯,将最后一口送进嘴里,说道:“别喝啦,都第三杯了,你要喝成什么样子呀!” 阿岚看着面前女孩的举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就这么对视着,良久,阿岚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哭呢?” 女孩收起了自己那调皮的模样,一脸认真的看向阿岚,说道:“因为来这的人大都都是带着希望的,或者说是开心的,像你这么哀伤的我是第一个见,我见你太可怜了,所以我就忍不住哭了。” 阿岚眉头微皱,说道:“这不成立,你的说辞里满满的漏洞,怎么就不允许有失恋伤心的人来这里借酒消愁的啊。” 女孩突然猛地身子向前探,她的嘴唇距离着阿岚的嘴唇就只有一指的距离,她看着阿岚的眼睛,开口说道:“你也说过了,只有伤心的人会来,可是伤心和哀伤不是一个程度,你的眼睛里写满了后悔,来,讲讲你的故事。” 居无何战二 “小哥哥呀,你的眼睛里写满了后悔,来,和我讲讲你的故事。”说罢年轻姑娘又叫来了服务生,服务生闻讯上来后,她伸出自己的手指了指阿岚面前的酒杯,说道:“再点两杯和他之前点的一样的酒。”,然后就用单手抵住下巴,趴在桌子上看着阿岚。 阿岚沉默了良久,缓缓说道:“你,你就是传说中的报丧女妖,是。” 女孩见自己的身份被拆穿,索性也不隐瞒,她知道既然对方能轻松的看出自己的身份,那么她的猜测就没有错,面前的男人也一定是能力者,他身上带的哀伤能让她这么流泪,他一定不简单,他会是一个不简单的能力者,于是她伸出了自己那白皙的手,略显骄傲的说道:“我叫白,不知道你听说过“八大智者”没有,我是八大智者之一的女巫,那么我的自我介绍到此结束,你呢,你叫什么?” 阿岚看着伸过来的小手,又抬头看了看并没有恶意的带着笑容的白,不由得心头产生了一丝温暖,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蜥,我叫蜥。” 女孩微微一蹙眉,鼓了鼓嘴说道:“怎么,你还给我一个代号啊,你可是真没有诚意。” 阿岚听着自称为白的女孩的调侃,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早就没了名字,我现在说不定连叫蜥的资格都没有了。” 女孩听完附和着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是啊,烟雨江南那一战是够惨烈的,能活下的人想必都得隐姓埋名的才能过日子,才能安稳的度过余生。” 她正自顾自的嘀咕着,没想到与此同时的一瞬间,阿岚脚下猛地暴起,一脚踢在了女孩的腹上,女孩吃痛,上身猛地倒在桌子上痉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阿岚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掏出了一把三leng刀,单手扣住了女孩的脖子,另一只手中的三leng刀的刀尖距离女孩的眼睛只有一指的距离,阿岚双目圆睁,盯着女孩,恶狠狠的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你又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三秒钟不说,你就没了一只眼睛!快说!快!”阿岚怒喝着,可阿岚这布满威胁的动作在这酒馆昏暗的环境和应景的隐约的衬托下,在旁人的视角里看起来却变得暧昧无比,这场景像极了二人在接吻,在缠绵,在暧昧 女孩抬眼看着面前的阿岚,她动弹不得,那刀尖明明离她的眼睛那么近,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在意,她的目光跨过眼前的三leng刀去看着眼中已经布满血丝的阿岚不由得再次哭了出来,她又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死者的哀鸣,她哭的不算大声,但声音却异常尖锐,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呜呜啼啼的说道:“蜥,你现在就像一只被捕兽夹夹中的狐。”看着阿岚诧异的目光,她缓缓伸出了手,她的动作及其缓慢,她生怕激怒这个被夹住的野兽,所以她才会如此的缓慢,见阿岚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伸手抚摸了一下阿岚的脸庞,那棱角分明却又又异常沧桑的脸,她继续说道:“你很孤独,他们走后你孤独到了极限,孤独又自卑,但你明明很单纯,单纯到在只要觉得自己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就会露出自己锋利的牙齿。” 女孩见阿岚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看的出阿岚的目光中依旧带着敌意和警惕,她继续说道:“首先烟雨江南那一战只要是能力者都会知晓,虽然知道其中真正原因的人很少,但不得不说无论如何,无论从何种渠道,这世上的能力者都会多少加以关注,其次你的口音不像是南地人,明显是北地的口音,而我可以在你的身上不止一次的品味到哀伤,我只会对杰出者或出众者的死亡和逝去而哭泣,而最后你是一名能力者,能在你身边死亡的人也大概率都是能力者,而能力者能在同一时间死去这么多,我能推测的就只有烟雨江南那一战,所以我推测你大概率来自烟雨江南,而最后你不信任我也没有理由,报丧女妖从来都是独居,从不会有追随者和隶属者。” 听着女孩的解释,阿岚缓缓的收回了手中的美式三leng刀,他坐回了原地,他摇了摇头,他想说话,却又半晌开不出口,正在这是,服务生把酒端了上来,阿岚接过酒,痛饮了一半,终于开口说道:“抱歉,小姑娘,我太敏感了,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真的抱歉,真的。” 女孩打断了他的话,揉着自己刚刚被击中的腹部,嗔怒着说道:“我说过我叫白,唯见江心秋月白的白。”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白,抱歉,我不该不分青红的那么对你。” 女孩的眼泪还在流,可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她突然兴奋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兴奋的找到你吗?” 还没等阿岚做出反应,他想着如何回答,女孩就喋喋不休的自话自说了起来:“我从小就知道我是报丧女妖,可是这一十八年来我从来没有哭泣过,我能力没有我妹妹的强大,而且在遇到你之前,我也从未因为哪个名人的离去和逝去而哭泣过,就连我亲人过世,我也只是正常的伤心哭泣,可他们都知道我那种哭不是报丧女妖的哭泣,所以他们一直悄悄的私底下讨论说我可能没有继承到上一任报丧女妖的能力,我虽然体力能力智力什么的比普通现代智人要强大一点,可我却作为姐姐的异能能力比妹妹要差的多,所以嘛,我只得像现在这样混迹于普通人的身份之中,做一个鸡头,不去做那凤尾,可自打你一进门来,你知道吗,我一开始都还没有发现,直到我的衣服湿掉了,我才发现我在止不住的哭泣,虽然这些话对你来说不是很好,可你知道吗?你就像我的希望一样,你就像那昏暗无际的天空中猛然出现的一颗明星一般,我知道,我知道的虽然我的眼泪软弱无力,但你是我这一十八年来哭泣的第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开始止不住的流泪了。”女孩伸手狠狠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泪。 阿岚看着虽然在兴奋讲着的女孩,但他也看着出白眼中的自卑,两个自卑的人就这么巧合的碰撞在了一起,他缓缓开口道:“眼泪从来都不是软弱无力的,白。” 女孩听完一愣,两双大眼睛盯着阿岚,像是饥渴了很久的旅人看到了一汪清水一般,阿岚继续说道:“白,泪水的出现总是有原因的,它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它们是你的能力体现,它们是力量,它们从不是软弱的表现,你要相信自己,接受自己的不同,接受你的能力。” 女孩继续抹着眼泪,说道:“蜥,我觉得你过于相信我了,你比我还要相信我自己,可我已经让太多的人失望了。” 岚看着女孩的眼睛,说道:“你会有一天比我还要相信你自己的,生活是困难的,命运是惨淡的,但你,白,你要知道,你是被信任的,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感觉的到,无论将来生活怎么对你,无论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请保持住你自己,相信你自己,好运总会与你不期而遇,人活着,友情与善意总在无意间被我们忽视,就像任何人之间的距离,总是在不经意间被拉长,这世上大部分人已经没了善良,不是他们弄丢了,而是生活和命运给他们沉重的枷锁已经不再允许他们去安放那些善心,而你,你不同,你有能力改变,也有能力留住这份善良。” 阿岚看着陷入沉思的女孩,不由得暗自嘲讽起自己来,自己明明同样是一个那么孤独的人,那么差劲的人,他甚至日子过的比白还要差劲,可他居然冠冕堂皇的安慰起别人来,他只好喝下最后的半杯酒,四杯酒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下肚,阿岚显然已经有些醉了,正当他想和女孩说些什么的时候,女孩却小声开了口。 她像是想了很久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蜥,你觉得你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一个失去善良的人吗?” 阿岚看着表情严肃的女孩,不知为何他很喜欢这个姑娘,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而是对胃口的喜欢,她明明知道自己很哀伤,明明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已经死去,可她从来去闭口不谈,她知道,这世上没人能做到感同身受,没人能安慰到一个人的死亡,除了自己,这世上没人能安慰到阿岚,所以她从来不去提那些事情,因为她知道她无能为力,更没有说发出提问然后表示哀伤。 她貌似看出了阿岚的疑惑,她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头发上的香气不经意间的飘来,阿岚本就有些醉了,嗅到这香气,他便更加醉了,女孩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谁知我知你,我知你知深。” 居无何战三 阿岚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他开口道:“我呀,我已经没什么善良可言,我是铸错者,我更是失败者,我是那些人眼中的罪人,也是我自己心中认定的一个懦夫,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助他们,我呀,只是个深知自己软弱无能却又只能逃避现实的人。” 女孩听着阿岚的回答,她明白面前的男人已经消极到了骨子里,她也想学着阿岚猛灌一大口酒,但是她尝试了却做不到,所以她尽力咕咚咕咚分了几口喝光了面前的酒,她喝完后还不忘打了一个小小的嗝,然后她并没有接着阿岚的话继续说,反而开口问道:“蜥,你知道我这十八年来说过的最勇敢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阿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女孩,他在等着一个答案。 女孩说道:“是求助,寻求帮助,记得我小时候,无论是谁欺负我,还是被同为能力者的其他人嘲讽欺负,我都会尽力去找人帮忙,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甚至包括我那个并不是很喜欢的妹妹,只要是能帮的上我的我都会寻求他们的帮助,你知道吗?蜥,寻求帮助并非软弱无能,它不是放弃自己的表现,恰巧,它是你拒绝认输的方式,展示自己的不足并非真正的软弱,接纳自己的渺小,才是拒绝放弃的最好方式,是,无论如何你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你得接受自己的渺小,但你要知道并不能因为自己的渺小而放弃,我一直坚信这世上有值得我哭泣的人,所以我坚持了十八年,直到我遇到了你。” 女孩看着也有些醉了,脸颊已经泛起了红晕,她继续提高音量说道:“蜥,既然你尽力帮助了我,那我也要竭尽全力的去将你唤醒,蜥,无论你是什么,无论你是失败者,你是铸错者,你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是个软弱无能的懦夫,无论你是个什么鬼,我和你说啊,不要在意别人口中的你是什么,你无论带着多么大的负担,尽情的做自己,自然会有人无条件的去爱你!相信我,相信我!” 说着女孩站了起来,走到了阿岚的身边坐了下来,双手捧住了阿岚的脸,盯着阿岚的眼睛,说道:“你要相信我,我看得出,你是一只受伤的狐,你本就不是什么凶猛的猛兽,你需要被疗愈,被温暖,哪怕只是单纯的放松片刻也好啊,相信我!” 阿岚看着女孩那已经迷离的眼睛,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喝的太多了,但的确他不得不承认,女孩说的是对的,而且真的让他觉得很是触动内心,话语总是不需要多么宏大,不需要多么绚丽,最真诚的往往是最能触动人心的,而女孩这真诚又贴近人心的话语,恰巧可以抚慰阿岚那残破不堪的灵魂,同样是恰巧,这世上两个绝望到顶点的陌生人在这一晚给了彼此希望,一个恰巧是偶然,接二连三的恰巧也就成为了命运使然。 阿岚轻轻的点了点头,打趣的说道:“知道啦,这样我们算互不相欠了,不过啊,你的哭声太难听了,哭起来太尖锐了,听起来像是仓鸮的叫声,如果还能再见面的话我就叫你小仓鸮。” 女孩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又摇了摇头,问道:“再次见面?你要离开了这里了吗?不呆在羊城了吗?” 阿岚看着已经醉到眼睛都睁不开的女孩,扶着她倚着自己的肩膀,说道:“我本想就在这里就这么呆下去的,可是恰巧我遇到了你,你给了我希望,让我突然想明白了该怎么做,我啊,还是得回去,回去带走那些不该存在的秘密。” 女孩不知听没听清,只是昏昏沉沉的呢喃道:“你也一样,你也是我带给我希望的太阳”,她倚在阿岚的身上,她也不知为何,居然如此的信任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她明明没有目标,就想这么活下去算了,直到她见到了阿岚,开始了流泪,她知道自己也有存在的价值了,不过善良嘛,自己好像从一开始被排挤嘲讽的时候就已经摒弃掉了,与人为善这方面她很不擅长,但面对身边的男人,她绝对露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善良,同样,她也知道,只有在他面前的今晚,她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阿岚尽管喝醉了,他还是能注视到一些细微的状况,他眯着眼看着窗外,不过还是轻声细语的说道:“只要我们还一直坚持着,不管你的理想信念是什么,你就总能理解自己的痛苦,一直发现着自己的无能,狭隘,偏见,阴暗,见招拆招,曾经我最敬重的人在我离开时候和我说过,要做到和过去的自己和解,要和以前的自己握手言和,可是我啊,我偏不,我不要做这样的人,我偏偏要拿另一些锋利的石头打磨自己这块无能的石头,我会一直坚持下去,就算一直痛苦,但却会一直爱着从痛苦和荒芜中蜕变出来的欢悦,趁兴而来,尽兴而归,这是加谬说过的话,这句话我也送给你,白,啊,不,小仓鸮,我希望你也如此,我同样能感受到你的自卑,可要做到我说的这样,偏偏是这世上最难得最难的一件事,可我还是要一次次的告诉你,你本是一个善良的人,千万别摒弃了你的善心。” 语罢,阿岚身边已经传来了轻微且匀称的呼吸声,倚在他声旁的白貌似已经睡去,阿岚的话不知她听进去了多少,而此时酒馆的门开了,门外的风吹了进来,迎面向阿岚吹来,阿岚感受的到,那风中传来的苦寒,还有凌厉的肃杀。 门外的秋风吹过,转而留下的就只有肃杀,不知何时起,这原本热闹的酒馆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影,除了阿岚和白之前打趣的那个土大款已经醉的不成人形倒在了桌子上,而之前对他搭手留笑的一起喝酒姑娘们,见拉不动他,就都自己一个人跑了开来,同样之前对这位大款前附后拥服务周到的服务生此时也早已没了踪影,阿岚将倚在自己肩膀上已经熟睡的白缓缓放在了沙发上,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女孩裸露的大腿上,做完这一切阿岚缓缓起身向门口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向外边喊道:“既然来了,那就现身,无非是想打一架?” 话音刚落,只见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了两个人,其中领头的女子一副秘书模样的服饰,戴着一副圆形金丝眼镜,身材性感十足,胸部又是异常的丰满,虽然看起来干练十足,但却给阿岚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而后边跟着的一副十足的打手模样男人,男子身材高大,身高足足两米有余,走进这家酒馆的时候却还要俯下身子才能从门走进酒馆之中,领头的女子缓缓的走向白睡觉的地方,仿佛压根没瞧见阿岚一般将他掠过,看了一眼白匀称的呼吸,转头皱着眉头看向阿岚,声音冰冷的问道:“你给她喂了酒?” 阿岚很讨厌这种审视犯人一般的质问,可他习惯了察言观色,他听先生说过,八大智者中除了先知是天命所为,女巫,调香师这些智者都是来自于大家族,他们的能力大多出自于女性,并且世袭罔替,就是女巫的下一代依旧还是女巫,调香师的下一代还是调香师,他们是目前已知的最优质进化,虽然他们的能力不足以凸显个人能力,但却总是能改变宏观上的东西,但他们的能力强大在不会影响身体的负荷,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上没有病症的体现,也就不会被药物所限制,对于这类的强者,机关是加以拉拢为主的,所以八大智者这一类能力者反而都是身处于官场和世家,可令先生诧异的是,明明能力可以继承,而且又有着之前的经验和世家的经济底蕴和培养能力,却并没有形成下一代要比上一代的智者强大的局面,反而那些继承者要加倍努力才能达到上一辈所能达到的实力,难道是这些继承者们资质过差?可没人能给先生解答,而阿岚就更不会知道了,他能猜的到,这女巫必定出自于哪个世家,那这秘书模样打扮的女子对于他的质问也就自然能说的通了; 阿岚回头往白所在的桌子附近走了几步,确保能看清秘书模样的女子有没有搞些什么小动作才停了下来,他摊开了双手,开口说道:“我并没有让她喝,我们只是聊到兴起,她便自己喝了起来,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秘书模样打扮的女子依旧没有理采阿岚一脸无辜的表情,继续自顾自的说道:“看样子只是喝了酒,没有下药,不过以防万一,唤先生,做掉他,干净点,别影响到柴家的声誉。” 秘书模样打扮的女人伸手向跟着她进来的高大男子示意到,全程自始至终没有看过阿岚一眼,刚说完话的同时,瞥见了那个倒在桌子上醉的陷入沉睡着的大款,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开口说道:“把他带出去做掉,别误了别人的生意。” 居无何战四 被秘书模样女子称为唤先生的高大男子微微一颔首,说道:“好。”他的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从原地起步向着阿岚冲来,阿岚看着如此作为的女子,嘴里嘀咕着:“真是好一个势利眼,这世上居然还真有这种人。” 高大男子见阿岚不跑不躲,想着这家伙怕是被吓傻了,他单手作刃,瞄准了阿岚的后颈,他想着直接击晕后,带到外边一枪做掉,就完成了一项任务,对于这种简单的任务就可以得到世家的认可,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的时候,高大男子的手刃已经劈了过来,这奋力一劈本该结结实实的打中面前男子的脖颈,可就差了那么几寸,高大男子却扑了个空,阿岚只是简单的向后退了两步,高大男子一击落空,正当他疑惑着面前的人运气怎么会这么好,就觉的右手虎口一痛,这时才发现阿岚不知何时已经单手擒住了自己的右手拇指,阿岚稍微一用力,高大男子吃痛跪在了地上,痛的呲牙咧嘴,顿时羞辱与怒火同时攻占了他的大脑,他随即用没有被擒住的左手从腰间掏出手枪,想要直接在这里开枪打死面前的这个让自己在世家面前受辱的混蛋! 只见手枪刚刚离开了腰间被握进了手中,那只握着手枪的左手一瞬间就伴随着高大男子的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飞了出去,阿岚的速度之快,就算你仔细盯着看也未必能看的清,他就在高大男子伸手掏枪的一瞬间就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冷锋三美刀干净利落的切下了高大男子的右手,不知是碰巧,还是阿岚刻意为之,那只飞出去的手正正巧巧的落在了刚刚把白扶起,想要打电话叫司机来把白带进车里的秘书模样女子面前。 女子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本毫不在意的觉得那只是个来搭讪的心怀不轨的小男生,竟然仅仅的一次出手就切断了自己手下的最强打手的右手,并将那只手巧妙的丢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不得不正视这个很强的男人,秘书模样的女子伸手推了眼镜,终于看向阿岚,说道:“这可能是个,误会,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来自羊城柴家。”说到羊城柴家的时候,女子不自主的提升了声调,可以看得出,她对自己的身份尤为的骄傲。 看着面前终于抬眼正视自己的女人却还没有为自己之前草菅人命的做法而感到一丝丝愧意和后悔,反而是想用自己的身世和背景来威胁震慑住他,让自己感到忌惮,不由得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没救了,阿岚丢下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那个高大男子,转着手中的冷锋三美刀,一步一步的向秘书模样的女子走来,他边走边声音冷漠的说道:“羊城柴家是吗?我听说过,是个世家,世代都出女巫的世家,实力雄厚,手下追随者高手如云,在这亚细亚州首屈一指的城市中可以做到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的雄踞羊城,不需要去依靠机关的力量,不需要依靠任何其他势力。” 秘书模样的女子听着阿岚说的话,神色怪异的推了推眼镜,却还是依旧带着嚣张的口气说道:“知道就好,不过你要是想要这样刚刚就展示了一下实力,想着凭借于此做一块敲门砖,进入羊城柴家的话,恐怕还不够,要知道” “就算羊城柴家很强,那又如何?与我又有何干?”没等秘书模样的女人说完,阿岚用冷峻的声音出生打断道。 秘书模样女子见拿出背景吓不住面前的男子,她看的出面前男子凛冽的杀气,见身边的白还在沉睡,她随即微笑着换上了一副戏谑的表情,摘下了眼镜说道:“本不想这时候暴露实力的,不过也无妨,跟着这个无能的丫头混久了,身法动作都生疏了起来了,好久没有打一架了,正巧她睡着了看不见,来,让我看看你身手到底有多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实力可以这么嚣张?!” 话音未落,秘书模样女子已经丢下身边的白猛地一暴起,自己脱下身上小西装外套就直接向阿岚丢来,一时间遮挡住了阿岚的视线,阿岚下意识的用手中的冷锋三美刀去划开被女人丢来的衣服,可就在划开的同时阿岚的手上猛地吃痛,阿岚随即用另一手一擒,只见一只大概只有一尺长的一只小蛇咬中了他的手臂,阿岚急忙将它丢出,左手的冷锋三美刀猛地一掷,将那只被他丢出的蛇钉死在地上,接着一个闪身向后猛的撤去,可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阿岚的左臂已经开始麻痹的使不出力气来; “不好,那条蛇有毒!”阿岚心中暗想到,急忙右手一挥,变出一条红色绸带,紧紧的系在自己已经麻痹的左臂上以减缓毒液的扩散速度,又一个手势,右手大拇指与食指相扣,那柄冷锋三美刀瞬间又回到了阿岚的手中,他这时也明白了面前的女人也是能力者,而且很可能精通毒物,可他不清楚面前的女人是那种作战方式,他只得做好了戒备的姿势一脸警惕的看向女人。 秘书模样的女子又是一脸戏谑的看着阿岚,缓缓伸出了双手,只见她双手的指甲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与此同时颜色也在缓缓的发生变化,直到长到七寸左右长度,颜色也变得通体碧绿才停止了生长,女人伸出舌头舔着自己伸长的指甲说道:“哟,真没想到,一开始觉得你只是个普通的搭讪男,后来发现居然是个练家子,现在看你手上这动作,和这反应能力,没猜错的话,你是个病人,阿,不,是个‘能力者’,不过看你的手法,以及刚刚刚刚那嚣张的处理事情方式,看的出,你应该才刚刚出世,是来历练的还是来找机会的?” 女人说着顿了顿,一脸阴沉的看向阿岚,说道:“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已经无所谓了。” 阿岚皱着眉头看着一副挑衅模样的女子,没有回应; 居无何战五 见阿岚一副戒备模样,女子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开口说道:“蝰蛇之毒只要一滴便足以致命,就算你是个能力者,那也只是延缓了毒液蔓延的时间而已,就算你用红色小丝巾系住了你的大臂,想要延缓你的血液流动,从而延缓毒液的蔓延,但你要知道那只是扬汤止沸,我完全可以不和你缠斗,直接转身离开,带着这个小姑娘回到柴家复命,但是啊,我偏不,你呀,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既然你的手那么快,我现在手中有一颗解药,它放在胶囊里。”说着用长指甲从半敞着的白衬衫胸口夹出一粒胶囊,这过程中阿岚隐约间看到了秘书模样女子波涛汹涌的胸脯前的一条小小的伤痕,若有所思的看向倒在一旁的白。 秘书模样女子将胶囊丢进还剩下些酒的酒杯里继续说道:“大概三分钟,你有三分钟时间制服我,或者说服我,然后取走你的解药,你既然激起了我的好奇心,那么你就得来陪我玩完这个游戏!”说完女人一个暴起,双爪化成十字向着阿岚冲去。 阿岚看向暴起中向自己划来的十字爪痕,费力的抬起来右手,用冷锋三美刀招架了下来,借着着招架的力,阿岚一个后侧,转身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一脸淡然的看向秘书模样的女人; 秘书模样的女子不急不躁,说道:“你这小子,真的是软硬不吃,现在还在想着躲闪呢,你可要知道解药呢,我就只有这么一颗,而你就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哟,你浪费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对自己生命的放弃呢,你真的还要躲下去,不拿出你的真正实力?不打算陪我玩这场游戏?” 阿岚看着面前嚣张的女人,缓缓开口说道:“梁州元江谷,你,来自这里。” 女子略显震惊的看向阿岚,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是有些见识的,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呀,你的能力倒是可见一斑。” 阿岚没有理会女子的嚣张继续说道:“梁州元江谷的人善用毒物,这世间毒物可分为五大类,其一为腐蚀毒。指对机体局部有强烈腐蚀作用的毒物。如强酸、强碱及酚类等;其二为实质毒。吸收后引进脏器组织病理损害的毒物。如砷、汞重金属毒。这第三则是酶系毒。抑制特异性酶的毒物。第四种为神经毒。引起中枢神经障碍的毒物。如醇类、麻醉药、安定催眠药以及士de宁、烟酸、古ke碱、苯bg胺等。而这最后一种血液毒。引起血液变化的毒物,如一氧化碳、亚硝酸盐及某些蛇毒等。这世间最擅长用这种血液毒的正是梁州元江谷,而你还曾经说过‘蝰蛇之毒只要一滴便足以致命。’这种话,蝰蛇分布倒是广泛,可这只只有六七寸长度的蝰蛇,这世间罕见,恰巧我听说过,梁州元江谷出过一种短小且毒性十足的蛇,所以我推测出你来自那里。” 说到这儿,阿岚顿了顿,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说道:“我还知道,你呀,你是机关的人,而且一定维安部下的督察职能部门,一般被机关收编的异能者都会在后颈或者左右大臂内植入微型芯片,而你这我观察过,你这三个部位都没有被植入过的痕迹,所以我确定你一定是机关的人。” 女子听的云里雾里,但此时她听完了阿岚的一番推测,她终于发现了面前的男人真的不简单,小小的年纪有着不差的能力,惊人的见识,敏锐的观察力,清晰的头脑,这些优点汇集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不可以被忽视掉的,可她还是狡辩的说道:“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既然你说我身上没有那些所谓的被植入过芯片的痕迹,我就应当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我只是一个羊城柴家的门客,怎么还会说我是机关的人呢,尚且我还想成为机关的人呢,有编制的异能者有什么不好,我何必隐藏我的身份呢?” 阿岚背过手去,缓缓用着右手拇指扣住食指,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仿佛那个中毒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因为白她们家并不隶属于机关,据我所知,作为八大智者之一的家族,羊城柴家一直保持着中立角色,并没有与机关部门达成共识,尚且她还在睡,所以你一定是机关的人。” 秘书模样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白,缓缓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阿岚,阿岚继续说道:“现在你也应该发现了,不过着实有些太晚了,这里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局,从一开始你们二人不知为何进入到这间酒,到你们进入之前酒的其他闲散人员已经被驱散清空,你们就已经走进了这个绞杀你们的局中。” 秘书模样女人身体微颤,那一对硕大的丰满更是要呼之欲出,她眉头微皱说道:“可你来这里也是局中的一部分,你是这场局中将军我的最重要的那一枚棋子,是吗?” 阿岚摆了摆手,缓缓向前走去,说道:“不,我从不做任何人的棋子,我来到这里只是一个巧合,我只是碰巧出现在了这个位置,碰巧走入了这场局中,更碰巧的被迫取代了真正要将军你的那枚棋子。” 女人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很想相信你说的话,但不好意思的是,我接到消息来到这个酒馆之前我就探查过,这方圆几里之内都不可能有人在跟踪我,更谈不上进入到这酒馆之内打败我,按照你说的,如若那个人不是你,那么你说真正可以将军我的那个人从何而来呢?难道他真的会从高空之中飞下来?” 阿岚停下脚步,说道:“这世上能从外部打碎的的东西本身都是脆弱的,而坚硬的东西往往都是从内部被击碎的,你走进这间酒馆起,你就已经走进了被一步将军的局面,就算没有我,也自然会有人出手的,你说,我说的对吗?”说完阿岚重重的拍了拍身边还趴在桌子上的那个喝多了的土豪胖子。 居无何战六 见倒在桌子上的胖子没有什么反应,阿岚微微一笑继续看向女子说道:“我若是没有走进这件酒馆,那么今天会炸出你身份的人就会是他,你虽然在机关维安的监察部门学了些手段,但你还是过于片面,你的错误在于过于相信你自己,所以你以自己为中心进行探查,但这本就是一个错误的方法,要知道这世上是没有什么人会一直围着一个主角转动的,恰巧是那些你最瞧不上的搭讪的人,喝的醉醺醺的人,才是你身边最危险的人,我说的对吗?白小姐?” 听到这,白索性也不装睡了,缓缓的起身,披上阿岚的外衣,脸色略红的解释道:“你别想多了,我没想着利用你,可你恰巧一直没有离开,我担心” “不怪小姐,是我不想先出手的,本来这场局就要做的无声无息的启动,因为就算我们成功的将了军那也只是一个开始,无论做什么,开始都是最重要的,正巧你走了进来,小姐突然被你所吸引是我没有想到的环节,在你出手掏刀威胁小姐的时候,我看的出你的身手很不一般,同时我也看得出你对小姐没有恶意,所以我没有选择出手,想着碰巧可以利用你来做这个局,找出我们羊城柴家内部的死间,可没想到让你看出来了,我这边先给你道个歉,对不起,先生。”那个之前被阿岚和白一起戏谑的胖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出现在了白的身前,他一改之前喝酒时候的色迷迷样子,换上了一副认真老实的表情向着阿岚表示歉意; 阿岚见着那男人也是实诚,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和策划全盘托出,又为之前想要利用自己进行了道歉,便没有再计较什么,说道:“一报还一报吗,我之前还偷偷的嘲讽过你是一个土大款之类的,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 秘书模样的女子见身份被揭穿,听着阿岚和白貌似也比较熟悉,眼见面前的三人貌似已经达成了共识,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三对一吗?看来这里原来最后看清楚局势的是我啊。” 白此时缓缓开口道:“少礼姐,原来真的是你呀,你明明是唯一一个在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时候给我鼓励的人,在所有人都在瞧不起我的时候唯一站在我身后的人,怎么会是你呢,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人会是你,我也最不愿意那个人是你。” 秘书模样的女子啐了一口,看向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白恶狠狠的说道:“白大小姐,别再在那边装样子了,行吗,都已经这个局面了,你还要给我装样子吗?如果你真的不敢相信我会是死间,真的觉得不会是我,那么这场局又从何而来呢?你们的绞杀又从何而来呢?!” 白听完少礼说的话之后,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真诚和不敢置信的样子,缓缓的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嘴脸,说道:“少礼姐,你该知道的,可那个人本该不是你,在你没有走进这家酒馆之前,没有人知道会是谁走进这个局里,我们只是设下了这个局,至于是谁走进来了,我们并没有在意,也并不会知晓,但恰巧是你,你走了进来,也被将了军。少礼姐,我期待了无数个人的到来,唯独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被称为少礼的女子,闭上了眼睛,说道:“是啊,可是没办法,那个人就是我,我还是走了进来,既然没有办法,那你们出手。” 白摇了摇头,说道:“少礼姐,这场局已经结束了,你已经被将了军,我们的目的只是找出死间是谁,而并不是杀掉你,你并不会死,我们最终想要知道的只是目的而已。” 只见此时阿岚手中捧着那杯酒缓缓倒入口中,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没错,就是之前少礼将解药放进去的那杯酒里,之前明明在少礼旁边的桌子上,可此时就这么出现在了阿岚的手上,没人注意到,在阿岚与少礼用语言拉扯时候,偷偷用着右手拇指扣住食指,那杯盛着解药的酒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白看着如此模样的阿岚,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模笑意,在这么关键的局势之中,只有她可以做到把大部份的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阿岚身上,见阿岚一脸淡然的喝光了手中的酒,惊喜的说道:“不愧是你呀,还真的如你所说,你真的是个魔术师呢!蜥!” 听到这句话,少礼和那个大款模样的胖子同时看向还端着酒杯的阿岚,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你是蜥!?” 少礼和那个大款模样的胖子同时看向还端着酒杯的阿岚,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你是蜥!?” 见阿岚没有回应,但也并没有否认,土大款模样的胖子皱着眉头说道:“你是那个魔术师-鬼手蜥?!传闻烟雨江南一战中的那个害群之蜥!?” 阿岚听着如此的称呼,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他无法辩驳,他也不想去做过多的辩解,因为无论如何的确是因为他害了烟雨江南,这是他不可否认的,他低声念叨着:“害群之蜥嘛,害群是嘛。” 少礼也同样一脸震惊的看向阿岚,说道:“怪不得你能无声无息的从我身边拿到解药,原来你是就是烟雨江南那一战中的魔术师鬼手蜥,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们这些异能者与机关之间的矛盾愈加激烈,那一战之后我们举步维艰,在机关中的所有行动都如履薄冰,生怕犯了什么错误被机关上头的人打压,可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反抗机关!” 阿岚看着一脸怨气的看向自己的少礼,缓缓开口说道:“这一战的原因从来不是我,引起战争的从来都是欲望,我的确是害群之马,但我害的从来都不是全体异能者的处境,我唯一对不起的是那些相信我,陪我战斗到失去生命的时候那些朋友们,还有对不起的那个弥补了我犯下大错的人。” 阿岚说着猛地一个闪身,来到了少礼的面前,眼中带着黯然,继续说道:“你问我为何要一直和机关作对,可我没有,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他们,那些黑影们,那些审判者们,那些成千上万的黑影们把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一个的屠戮殆尽,他们凭什么要为这场利益斗争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只是在报仇,我只是想要改变这一切,改变这本就腐朽的价值观,所以,你们都想要的这个,我带了出来!也只有让你们都来找我,才能省的我的时间去找你们!我只有站在明面上与你们作对,才能真正的引出藏在阴暗角落里却自诩代表正义的可恶家伙们!不对吗?”阿岚说着抽出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桃木剑放到少礼的眼前,说道:“我让你仔细看着,这就是人性,回去告诉他们,告诉你的领导们,或许你领导的级别还不够,那你就让他继续往上报!他们要找的东西在我这,回去告诉他们!” 土大款模样的胖子啧了啧嘴,从口袋中摸出一支雪茄来,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了白的前面,点燃了雪茄放入口中大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浓烟,缓缓说道:“蜥先生,想必你是误会了我们小姐的意思,小姐虽然说过不会杀掉她,那也并不代表着少礼她能回去,她只能并且一定得和我们回去羊城,我们羊城柴家还要摸清她的底细,少礼,你也说过一打三你完全没有胜算的,现在和我们走,我保证会保住你的性命的。”说完准备向前擒住少礼。 可少礼明显没有想要屈服的打算,她双手不知何时从何处去摸出了两颗弹丸,猛地向地上砸去,一瞬间少礼前方的大理石地面已经被腐蚀成为一滩沼泽一般的地面,她恶狠狠的吼道:“别妄想了,想让我和你们回去羊城柴家?被你们拷问出我们机关的任务和线索?或者是想让我去投敌于你们,真正和你们一样,去做世家大族的走狗?,那都是不可能的,我虽然能力有限,但至少我可以做到忠诚于自己的信仰,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不愿做机关的人,为机关去效力就不行,反而去做各地影响平民们生活的世家大族的走狗就愿意,这是什么愚蠢的思想,去做那些地头蛇的走狗?!我既然任务失败了就代表着我该死去,只是可惜的是我没把羊城柴家大小姐白女巫觉醒这一消息传会机关,否则,我还真是死而无憾了。” 土大款模样的胖子转身看向了面无表情的白,只见她的目光还是盯着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一脸淡然的阿岚,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转回身来眼睛中好似射出寒光来看向少礼,开口说道:“少礼,你看,你又误会了,我说过,今天你是没有机会的做出选择的,就算你选择了死亡!”话音刚落,猛地吐出一口烟雾来,一时间烟雾扩散开来,阻挡住了所有人的视野; 居无何战七 少礼警惕的看着渐渐袭来的白雾,说道:“那就看看你们有多少本事了,刚才的那种弹丸,你觉得我就只有两个吗?”一边说着又从口袋中掏出两颗同样的弹丸,可话音刚落还没等自己将掏出的弹丸丢出就觉得自己腹部遭到重击,自己猛地向后飞去撞在了酒桌的台上,少礼忍着剧痛缓缓站起身来,这时才发现那个胖男子吐出的烟雾已经弥漫了整个酒馆,她失去了酒馆内环境的视野,甚至连自己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刚才因为受到重击,手中的弹丸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她看了看腰间别着的手枪,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是因为在场的四人都为能力者,而普通枪械这种对能力者起不到任何的杀伤力,只能起到延缓行动的作用,因为在当普通现代人的人体的大脑意识到你身体受到了子弹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威胁到现代人的生命时,那它就会进入到生存模式。会直接释放出大量肾上腺素,然后让人的血压和心率都升高,并且会主动扩张人体体内通往肺部的空气通道,最大程度的增加人们的能量输出。这样下来现代人的身体就会达到超人类水平,然后可以保持体内的平衡,不过理所当然的,凭借现代智人的身体不可能永远保持这一高能量状态,所以在这种状态消失后,人体还是会感受到疼痛,并且状态越低迷,疼痛感越剧烈。最终会因为器官损伤或者能量耗尽昏昏沉沉,最终睡去,那就是意味着死亡,而每个异能者最基础的能力就是他可以永久保持着这种释放出大量肾上腺素,始终保持着身体一直达到超人类的水平,而因为能量爆破造成的器官损伤对于异能者来说,他们只需要呼吸就可以缓解这种损伤,对于自愈能力稍微强一些的异能者来说,他们甚至可以在几十个呼吸循环之间就可以达到接近愈合的效果,这就是新的异能者优于现代智人的最显着地方,因为现代智人引以为傲的热兵器对于异能者来说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和威胁,这也是造成了无法管控现代新进化异能者的源头,也同样是造成了二者之间矛盾的根本原因,re兵器虽然能延缓异能者的行动速度,但同样,它也仅仅只能做到如此,而现在在这狭小的环境中,视野还大量的受到限制,这把本就是用来制服普通人的手枪反而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成为累赘一般的存在; 少礼苦笑了一下,解下了腰间别着的手枪,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重量,把这把手枪卸下,也能为之后的行动提供一些便利,她把枪放到了酒的台上,从高跟鞋的两端摸出了两把匕首,又从口袋中掏出两颗不一样颜色的胶囊,涂抹在了匕首之上,做完这一切,少礼她背靠着酒台,警惕的看着四周,与此同时,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感觉只要有烟雾的地方都会传来那个土大款模样胖子的声音,他声音沉稳的说道:“雾阵已成,我就是雾气,雾气未消散之前,你无论如何都攻击不到我的,无论是用你的小毒药弹丸,还是你手中的那把匕首,你都是没有任何机会击中我的。”说完,他从迷雾中显出身形来,脸上带着一副稳操胜券的得意表情看向少礼,少礼眉头紧缩,她不知为何眼前的胖子能看清楚她在烟雾中的一举一动,而且还敢在她的面前显露自己的身形,不过她知道,这是她最好的机会,接着她立刻瞄准了胖子,将手中的一枚匕首投掷出去,胖子见状侧身一躲,少礼猛地一个闪身踏地,向胖子侧身的位置冲去,用另一枚匕首从另一个角度向胖子再次投掷过去,然后猛地暴起,自己那指甲双爪又一次生长出来,向着胖子划去,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这三连击已经达到了她能实行的最大极限,在这雾气弥漫的酒馆中,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佳处理方式,她知道,只要自己这三连击中有一次攻击是命中的,那么接下来她就会掌握一定的主动权,毕竟她来自梁州元江谷,只要一击命中,她就有了足够的周转能力; 不过事与愿违,她这套精妙的连招本该是无懈可击的,可就是这么不凑巧,这三式都空掉了,那第一刀被胖子侧身躲过尚在情理之中,可接下来的第二刀和双爪击本该命中,可就像那个胖子说的,雾阵已成,她的第二刀和双爪击都扑了个空,就像用拳头击打海水一般,她的第二刀和双爪击都穿透了胖子,而胖子就像幽灵一般,身形消散在了烟雾之中,三击落空之后,在少礼还在诧异之际,被她投掷而出的那枚匕首已经插进了她自己的腹部,接着,少礼头部传来剧痛,自己的身体也应声而飞出,胖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行为,又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少礼的头部,将少礼踹飞出去,少礼挣扎着想要站起,而腹部传来的剧痛和头部的嗡鸣声,一时间让她狼狈的站不起身来,而胖子依旧没有急于收拾残局,再次从烟雾中显现出身形来,手中依旧那个那根雪茄,又吸了一口,说道:“思路不错,行动也迅速,临场反应能力也是绝佳,不过也应当如此,毕竟是困兽的最后一搏嘛,但我说过,你是没有机会的,毕竟三对一,尚且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出手,你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只能做到如此了,那你还在挣扎些什么呢?算了,就不与你多言了,给你最后一击,不过啊,我还得控制着发力,还得留你条命,毕竟,小姐答应过你,不在这里取你的性命。”说罢身形再次从烟雾中消散,再次出现已经在少礼的身后,单掌化刀,朝着少礼的后颈处猛地击去,这一击足以将任何一个人打晕! 可只听到一声肌肉碰撞的声音和一声‘啊!’的惨叫,胖子竟然应声飞出几米远,少礼挣扎着坐起抬起了头,看见阿岚单手拎着一根铁棍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嘴角带着笑说道:“我什么时候同意过,这是一场三对一的局面了呢?” 富态胖子模样的男子捂着被击中的肩部,摇晃着站起身来,皱着眉头一脸横肉的看向阿岚,略微带着怒气和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蜥先生,我能知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吗?” 阿岚转起了手中的玄铁棍,微笑着说道:“可以啊,我啊,我说的就是字面上意思,就是你所理解的意思,我从未说过我要加入你们的棋局之中,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三对一这种荒谬的事情。” 胖子冷笑着问道:“所以说,你要去救她,你要去救一个原本视你如草芥,你要去救一个本是想要取你性命的人?!” 阿岚依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回头看向倒在自己身后却依旧想要拼命挣扎站起身来的人,认真的说的:“原本我是不想的,所以我没有出手,但我突然发现她至少是坚持了自己的理念,就算自己的处境多么低落,她也在想办法面对,她没有逃避,更没有因为没有什么胜率就求饶投降,我转念一想,无论如何有自己坚持的理想信念的人不该在这里被俘虏,在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酒馆中更不应该死去,你说呢?” 胖子皱着眉头,提了提裤子,将雪茄放进嘴里叼着说道:“要是我说的话,蜥先生,我原本看在你们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和小姐的面子上,我不想与你为敌,更不想与你起些什么争执,但在你说完你的一番言论后,我也刚刚转念一想,你早就离开了烟雨江南,还带着你带走的八大暗器之首四处炫耀,四处去树敌,你有着这种愚蠢而冲动的举动,想必是你早已放弃了来自烟雨江南的庇护了,再者说,我们小姐虽然感激你唤醒了她的能力,但是她保不住你的,如若你不插手我们内部的事情,不去出手干扰我们,我们全体羊城柴家会因为你唤醒了小姐的能力而感谢你,甚至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庇护,但你偏偏要出手阻挠我们内部的事情,你要知道的是,羊城柴家对你的感谢归感谢,可你要是挡住了我们整个家族前进的道路的话,那要不好意思了,蜥先生,你就是在与羊城柴家为敌,那你可要掂量着些,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有那份实力。” 阿岚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被别人威胁,可他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我并不想与某一方势力为敌,因为这并不符合我的利益,但是啊,我就是一个比较轴的人,我既然觉得我身后的这个大胸姑娘值得我去救,那么我就会去出手,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出手,我已经因为犹豫失去了太多了,所以这次我不想再犹豫了,我不想再去权衡利弊了,既然我已经这么想了,那么就算与这世道为敌又能够如何?” 居无何战八 少礼听着阿岚这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去说些什么,自己又该去做些什么,她不知道她是该震惊这个自己曾经要要了他性命的人反而要回过身来救自己的奇怪行为,还是该感激面前这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却因为自己的一番坚持的话语来救自己的想法,亦或是面前的男人看着嘻嘻哈哈的说着要救自己,回身可能会有一个更大的谋划去利用自己,不过,无论哪一点,至少现在自己的命是勉强被保了下来,虽然前提是面前的男人能够打破这个胖子的雾阵,要么他也没有办法对这个雾阵已成的胖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她只能祈愿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可以破解这雾阵,这样她才能多活一会,才能掌握更多的信息,有机会回去带回给机关这些或许会很有用的信息,才能更好的利用自己的性命,毕竟这世上没人想死,就算是为了信仰,为了自己的事业,也没人想要这么毫不壮烈,毫无形式的奉献自己的生命; 她这边正在想着,可胖子明显不打算再继续和阿岚聊下去,他猛地吐出口中的雪茄的烟雾随即消散在迷雾中,说道:“既然蜥先生你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贾句义手下无情了,得罪了,蜥先生!”,少礼见此赶紧出声提醒道:“小心了,他一旦完全融入烟雾中就会变得势不可挡,有烟雾的地方他都是处于那种幽灵状态。你的玄铁棍是无法打中他的!” 阿岚回身看向向自己提示的少礼,他那脸上的笑容依旧让人觉得他是在开着玩笑,他在戏谑着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他开口说道:“不会的,这世上怎么会这种实力,如若真的存在这种实力,他又怎能甘心做人臣呢?!所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障眼法,如若你将自己置身于这场雾阵之中,你就会相信他是幽灵,你就会相信他无法被击中,可我不同,我从始至终就不把自己放在这场局中,所以他对我来说从不是无敌的!”,看着少礼一脸半知半疑的看着阿岚,他微微一笑说道:“不用担心,小妞儿,我已经抓住他了!” 胖子融入迷雾后已经悄然出现在了阿岚的旁边,他右手蓄力瞄向阿岚腹部猛地一击,却扑了个空,只见阿岚一个闪身后侧,回身抡起手中的玄铁棍向胖子砸去,显然这一下也扑了个空,玄铁棍挥过去的时候,犹如穿透幽灵的身体一般穿透了胖子的身体,可阿岚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另一只手却掏出了刚刚少礼嫌弃碍事放在酒前台上的手枪,砰!砰!砰!砰!砰!砰!六枪射出,却不知中了几发,却不知中还是未中,正当少礼在为阿岚的迷之自信而感到无语之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脸上,随后是身上,再接着是如暴雨一般倾泻而来,少礼定睛一看,原来这六发子弹完全没有去瞄准那个自称贾句义的胖子,而是瞄准了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因为烟雾过于浓厚,一发子弹想必是难以命中的,可阿岚打出了六发,阿岚的枪法是准的,就算视野上过于模糊,但阿岚开了六发子弹,在这狭窄的酒馆之中这六发总是会命中的,烟雾报警器洒下的水如暴雨一般打湿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白此时紧紧的裹住阿岚的外套,就算如,喷出的消防水还是将她打了个半湿,她站的最远,她站在了战场的最外围,看着这浓厚的烟雾,她也不知道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看不见,可她听得见,她知道阿岚已经出手帮助少礼,就算她听不见,她也会知道阿岚这家伙一定会出手,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她就是觉得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因为他是蜥,因为他是害群之蜥,可她此时眼中也带着些许的迷茫,她不想输,她隐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开始收局了,她是万万不能输的,这是她回归家族视野的最佳机会,可她也不想让阿岚输,她第一次见他就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一般,她想着自己就该像他这么活,他活成了自己最想要成为的样子,所以阿岚是她的理想,她怎么会让自己的理想输去,所以她是迷茫的,她在挣扎,她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到底为何; 可战场上的局势并没有给白想明白立场的机会,贾句义的身形又一次消散在了烟雾中了,不过这次他身形明显迟缓了一些,阿岚不紧不慢的抡起了手中的玄铁棍,说道:“大胸妹,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少礼一连两次被阿岚戏谑自己的胸部,不由得升起一阵不满,刚想反驳道,就发现因为烟雾报警器的损毁喷淋下的消防水已经将她的白色衬衣打头,自己的身材在阿岚的视角下暴露无遗,她慌忙的双手环胸说道:“转过身去!你这个轻浮的家伙!” 阿岚微微一耸肩,看着身形已经消散的贾句义,说道:“其实每一个人的能力都可以去用病症的方式去理解,越是这么奇幻的能力,越其实是一些简单的病症引起的,我曾经见过这世上可以呼风唤雨,凭空造龙的家伙,可你若是将自己置身于这场斗争之外的话,你就会很容易看出这些端倪,这是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家伙教给我的,其实一开始我就发现了,他并不能在烟雾中呆太久,他每次攻击后都会出现然后用言语讥讽招降你,其实这并不是他本来的目的,是他必须需要出来!” 话音还未落,阿岚已经一个暴起,单手握住玄铁棍奋力一顶,正正好好的击中了贾句义的下颚,贾句义吃痛猛地后退,还没等反应过来,阿岚背后突然凸起了出去,接着爆裂开来,两根骨刃带着阿岚的血肉从后背破出,接着猛地刺透了贾句义的双肩,将他死死的钉在地面上,接着说道:“这些烟雾并不能一直持续,对吗?其一我在你和我的大胸妹打斗的时候发现场上突然少了一个人呼吸,我就意识到你每次进入烟雾的时候都需要屏息才能去将身体幽灵化,其二,你每次出来都需要吸一口你的雪茄,这是我意识到的第二个弱点,你的烟雾并不是凭空产生,所以你需要产生烟雾然后才能将它为你所用,所以我的子弹都瞄准了烟雾报警器,让它产生消防水,从而去熄灭你的雪茄,让你需要换一根雪茄来产生烟雾,你若是幽灵状态的话必然无法去点烟去吸,所以你自然会去解除幽灵状态去点烟,而在你点烟的这一瞬间的在这烟雾中,那个火光会显得格外的明亮,让我很容易确定你的位置!” 贾句义见败局已定,想要鱼死网破,于是猛地吸一口气说道:“真的是小瞧你了,蜥先生,不过真的是我的失误呢,我怕是忘了烟雨江南出来的人物都是多么恐怖的存在,是我轻敌了呢,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既然我不能亲眼见到这盘棋局全貌,那么就让我去做这个马前卒,毕竟已经箭在弦上,我们已经无退路可言!” 少礼这是已经缓缓站起身来,见此情景,她也顾不得自己已经春光外泄,焦急的喊道:“不好,蜥,他要病发了,贾句义的病症一旦病发,他就真的化为烟尘了,他首先会燃尽自己的肉体,接着自己的骨骼彻彻底底的化为烟尘,具有意识形态的烟尘,虽然只能存活一段世间,但这一段时间足以要了你的命!” 在少礼出声提醒的时候,贾句义的身体已经开始冒出几缕青烟,阿岚眉头微皱,说道:“还真的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病发啊。”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脑中还是在不停的思虑着解决的办法,在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阻止这一切时候,一个平淡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够了,贾先生,你没必要这么做。”白此时不知何时站在了少礼的身后,她手中握着一柄羽毛,这柄羽毛的前端异常锋利,而这异常锋利的前端此时竟抵在了刚刚站起身,但身体还未站稳的少礼脖颈上; “小姐”贾句义由于双肩被阿岚的骨刃钉在了地面上,只能艰难的探起脖子想着白的方向看去,他身上燃起的白烟已经消散下去。 阿岚一脸疑惑的看向白,开口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没有去回答阿岚的话,只是看向贾句义说道:“不必再说了,你的性命属于羊城柴家,绝不是什么马前卒,你也绝不会在这里死去。” 说完没等贾句义回答,她神色复杂的看向阿岚,缓缓开口道:“蜥,我用她的命换贾先生的命可以吗?” 阿岚收起了骨刃,却还是将玄铁棍抵住了贾句义的身体,转身面向白,说道:“我从未想要他的命,而你手中的女人,她之前还要我的命,这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场交易呢?” 居无何战九 白听到这句话,却是不知为何生气的大喊了起来,她愤愤的喊道:“那你为什么要去救她,去救了一个本要取你性命的人,去救了一个本想将我带走交给机关作为交换筹码的人,去救了一个出自你憎恶至极的地方的人!?”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憎恶从来都是一个地方,一种思想,一种贪念,而并非是某一个特定的人,白,你要知道,有时候杀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但有时候去救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就像刚刚你不也毫无原因的拯救了陷入了深深自责的我了吗?” 白听到这儿,不由得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扭捏的回答道:“可这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是因为你之前帮助了我,这不一样,不一样” 阿岚看着扭捏的白说道:“既然如此,你有何打算?” 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贾先生说的没错,这场局布局已久,纵横已深,绝不可就此停滞,一旦开局绝无回头路,所以这件事必须只能将所有知道的人扼杀在摇篮里,或者你能有办法保证她不会说出我们的秘密。” 阿岚定了定神,说道:“今天本来就没人知道你的秘密,至于你们想要做什么局,你们想要去干些什么,也没人会外泄,更没人会去知晓,今天的一切都会按部就班的发展,我会继续走我的路,你们也会继续你们,我说的对吗?少礼?!” 阿岚刚刚喊出少礼的名字,白就感受到了少礼的身体突然在止不住的颤抖,白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锋利羽毛导致的,这一切猛然产生的恐惧感明显来自阿岚,那种猎食者对于猎物的天然压制力,让少礼的身体会去止不住的颤抖,少礼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她承认面前的男人很强,在他这个年龄,有着这样的心智,这样的实力,他甚至没有怎么用自己病发的能力,仅凭着手中一根玄铁棍就将自己和贾句义二人制服,可这不是让她产生恐惧感的原因,而是阿岚本身散发出来的气场,阿岚是从一次次大战中走出来的,那种后天养成的杀气与屠戮感是普通的异能者无法拥有的,这时,少礼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面前的少年来自烟雨江南,他是烟雨江南走出的怪物,他是那场大战的存活者,这时她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是害群之蜥; 少礼努力克制住了情绪,将自己的声音尽力显得不那么颤抖,她缓缓开口道:“是,对的,今天这件事再也没有别人会知晓,而且”少礼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她缓缓将自己的衬衫扣子解开,露出了自己那汹涌的雪白,手上的指甲缓缓伸长,在贾句义艰难的喊出:“小心啊,小姐!”的时候,少礼的指甲已经瞄准了她自己的胸脯偏上的位置,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狠狠的刺去,扑哧一声,指甲结结实实的刺了肉体之中,可少礼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少礼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发现阿岚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的指甲却是结结实实的刺进了,阿岚的手背上还在流淌着鲜血,在少礼和白的震惊之余,阿岚将手缓缓的探向了少礼的胸脯,指甲已经穿透了阿岚的手掌,可阿岚却没有丝毫疼痛的表现,他带少礼的指甲去抚摸着少礼胸部上的细小疤痕,少礼因为震惊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阿岚的手已经触上了她的丰满,她才发出一声轻哼,下意识想要扭开自己的身体,阿岚开口说道:“那颗可以对你们进行定位的植入微型芯片就埋在这里,还真是幸苦你了。” 少礼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指甲还插入在阿岚手掌中,她急忙收回手,原来阿岚他早已发现了自己被植入芯片的位置,她不由得脸上一热,虽然是在讨论正事,可她此时衣衫不整,而面前的男人手掌被自己刺中还在留着鲜血,而他的手掌还放在自己的胸脯上抚摸着,这本是是严肃的场景,现在却出现了这么香艳的画面,而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反感之意,少礼她也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她被面前的男人的强大折服,也或许是因为面前的男人顶着强大的压力救下了她的性命,也或许是阿岚轻轻抚摸着她胸脯上的细小疤痕时候嘴上说的那句“真是幸苦你了。” 阿岚眼色复杂的开口道:“你本是想要插入自己的胸脯之上,将定位的植入芯片取出的,对于机关来说,植入芯片被取出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执行任务战死的人,一种是自己放弃了机关而因为叛逃最终惨烈的死在机关手下的人,这种人,你从有记忆起接触到的所有人,你的父母,亲人,幼稚园老师,邻居,甚至给你送过一次快递的人他们都会离奇失踪,只要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们都会失踪的,你是应该知道这些的,可你还是要这么做是吗?” 少礼看着如此清楚机关的阿岚,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她开口说道:“我想,是的,我的这条命是你救得,无论如何,你保住了我的性命,更保住了我的尊严,所以我听你的,既然你要让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么我就彻底和机关脱离干系,就算”少礼顿了顿仿佛再一次给自己打气一般下定决心的说道:“就算他们都会死去,就算我被追杀,我也会听你的。” 阿岚没有回答,他转移视线,看向了白,开口问道:“小仓鸮,你觉得可以吗?” 白看着阿岚炙热的眼神,听着阿岚对自己的称呼,她不由得又一次脸上泛起红晕,十七八岁豆蔻年华的姑娘就是如此,她本就是深闺家的姑娘,虽然因为自己原因,进入了市侩,却依旧保持着对浪漫的追逐与向往,她鄙夷着市侩的快餐爱情,鄙夷着她混迹于此的酒式爱情,面前的男人就是有着这种莫名的魅力,面前的男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他总能戳中自己内心的柔软,或许是因为在这仅仅一天的时间中,他带给她的这么多惊喜,他唤醒了自己的能力,他是那个名震京城的烟雨江南的害群之蜥,他刚刚展示的强大能力和心智,无一不让她着迷,可她还是潜意识里克制住了自己的汹涌好感,因为她知道,她柴白,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绝不会顾及儿女私情,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在为这盘棋做准备; 可白还是没有忍着,白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就这么一次,也算是还了你的全部恩情了,这次决定权给你,蜥,我相信你,我知道你绝不会出卖我,你绝不会来破坏我的事情,所以,我把决定权给你,我信任你,你若是信任她,那今天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四个相安无事,我们四人分别走出这家酒馆,你若是不信任她,那么我依旧信任你,用她的命换上贾句义的命,我们两人走出这家酒馆,选择权在你,不过,蜥,时间要到了,一旦午夜的钟声敲响,这酒馆就会爆炸,这酒馆内发生的一切也会随着爆炸产生的焰火化为灰烬,你要尽快做出决定了。”说着,白向着阿岚晃了晃手中戴着的手表。 阿岚漠然的看着面前的白,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了解她了,他口中的’小仓鸮’突然变得如此陌生,他看的出她眼中的决绝,阿岚环顾四周,看着这周围已经消散殆尽的烟雾,这因为打斗而变得残破不堪的台和桌椅,那被毒液弹丸腐蚀着混合着消防水的地面,那张他和白畅谈着互相救赎时不记得喝了多少杯的酒深处的位置,都会在几分钟后化为灰烬; 他环视一周后,将视线落在了少礼的脸上,这时他才意识到,到现在,自己手掌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他的手掌却依旧还放在少礼的胸脯上抚摸着,他却是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他开口说道:“你愿意” 少礼眼中带着坚定口一张一合的在说着话,可阿岚却听不到了声音; 身边的环境也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渐渐的,阿岚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了起来,阿岚脑中的回忆戛然而止,他努力回想却还是一无所获,他明明记得后面还发生了些什么,可他就是回忆不起来,在他们谈话结束之后明明还有着滴落的豆大眼泪,哽咽的哭泣声,彻底消散的烟雾,莫名的约定,被丢弃的西装外套,以及最后在一声爆炸声后熊熊燃起的大火,可阿岚就是回忆不起来。 就算阿岚还在努力回忆着,可她依旧是一无所获,而此时白的舞蹈却已经接近了尾声,这尾声既是高潮。 第50章 居无何战十 就算这场景中没有音乐,就算你不懂舞蹈,但在白收尾时候重重的摔倒中,你可以看出她内心中的绝望,她的失落与决绝,这一跌,犹如她跌进了无尽的深渊,久久无法自拔,拾月就在旁边静静的欣赏着,她本想出手去打断,可是她最后没有做到,直到白的一支舞毕,她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然也莫名的留下了眼泪; 白已然舞毕,她重重的倒在地上,背后翅膀上的羽毛在白跌落时,散落了几根出来,伴随着白的倒下,在月光下起舞,不知是这曲舞蹈原本就是如此动作,还是说,因为受伤失血太过严重,白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正常站立而跌倒在了地上,但无论是何种原因,这舞都是精彩绝伦的,它就像在讲述一个故事一般,缓缓的将你带入她所创造的苦难世界之中; 阿岚此时已经悄然出现在白所在的天台之上,他看着跌倒的白,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上来去将她扶起,可他最后却还是没有出手,他缓缓地向白走来,他走到了白的面前,开口说道:“好久不见,小仓鸮。” 白抬起了头,嘴角带着微笑看向阿岚,她的脸色惨白,嘴角还带着血液,眼角还带着泪水,可她依旧是那么美丽,双瞳剪水,一笑百媚,她缓缓开口说道:“终究你还是想起了我,我以为你再也记不起我了呢,蜥。” 阿岚向拾月摆了摆手,示意她没有危险,让她过来,阿阿岚缓缓的坐下,坐在了白的面前,他开口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 白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阿岚,她艰难的起身,也坐了下来,说道:“你是在问你,还是我,知道吗,蜥,你差点杀掉我。” 阿岚摇了摇头,他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该知道的,我死过太多次,我死过一次就会让我失去一部分重要的记忆。” 白一脸悠然的看向阿岚说道:“这不重要了,至少我是属于重要的记忆的那一部分。” 拾月此时也插话进来说道:“我不合时宜的问一句,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不打了吗?” 白说道:“我已经为杀了你的铭刻者卸去了我的一只手臂,这还不够嘛,你还要打下去?” 拾月耸了耸肩,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若是不打了的话,我可以将你的手臂接回去。” 白转头看向阿岚,阿岚右手拇指扣向食指,这次却失了效,白的那只断掉的手臂还在原地,没有到自己的手中,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因为津门天秤星那一战的死亡失去了这个能力,同时也失去了那个人格,他只得笑着说道:“拜托了,拾月。” 拾月说道:“你又欠我一次了。”说着,她去拾起了被丢在一旁的手臂,走向了阿岚和拾月,她也坐了下来,为白接她的手臂,阿岚此时开口道:“所以,现在能讲一讲你的事情了嘛,白?” 白闭上了眼,显然接手臂的过程让她很痛苦,但她还是开口说道:“这是将军的计划,我知道你有了解过八大智者,却有听说过九大庸众吗?” 阿岚脑子一片空白,他从未听过这个名词,他对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有所了解,因为先生的无所不知的,而他本是先生的徒弟,自离开烟雨江南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没有听说的名词,第一次接触到这世上他没有接触到的领域。 阿岚看向了拾月,而拾月也皱着眉,一副并不了解的样子; 白见阿岚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候,我们羊城柴家下的那盘大棋吗?这一切都要从烟雨江南那一战说起,因为时隔三百年,能改变气运的八大暗器再次出世,这场局也由此打开,这些年来,各方势力明争暗斗,都在为自己的想要谋求的信仰而战,机关,将军,killers的黄道十二宫,还有你们烟雨江南,这其间多方势力互相牵制,显然没有人能够有能力完全的获得全部的八大暗器,各地的家族也在站队,都在为自己认为胜率最大的一方进行投资,我们羊城柴家原本一直犹豫不觉,虽然贵为八大智者中的上三家,但八大智者本就没有很强的战斗能力,只能成为依附的一方,我们一直知道我们手下的门客中一直都有机关的势力,将军的势力在其中隐藏,我们家主,就是我父亲,一直秉持着双方都不得罪的原则,在权衡双方,纵横捭阖,直到有一天,一名黑袍男子找上了我们,他身手不凡,就是那个刚刚被你打败,然后将自己身体全部吞噬掉的家伙,他找到了我父亲和我父亲以及我们柴家手下的各大强者呆了一整夜,第二天,我父亲貌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立刻决定铲除手下的全部机关势力,坚定的站到将军的那一方主战势力中去,他连夜将我妹妹送了出去,交给了自由者联盟,因为那时我并没有遇见你,也就没有觉醒我的能力,还是一个普通人,我便被留在了柴家,执行清算任务,就是铲除我们柴家所有的机关势力,彻底的站在将军的势力之下。” 阿岚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可这不合理,killers只是因为尾大不掉,且黄道十二宫的老三星实力的确过于强悍才能一直在这场角逐中有着一席之地,而烟雨江南本就只是一个小区,只是能力者过多,而先生人脉过于广泛,但就显得烟雨江南尤为中庸,不适合站队,而自由者联盟与机关本就符合你们八大智者的利益,你们不需要药物来维系你们的正常生活,所以根本不会被植入微型芯片,还会得到机关大量的资源培养,你们最应该加入的就是机关或者自由者联盟,可你们偏偏选择了最为激进的将军势力,将军本是和那位先生同期的人,他也出自于烟雨江南,只是当时由于理念不合,将军是认为这世上人们的进化不可避免,不可阻挡,新进化的人类总要取代旧人类,就像当年现代人取代古老型智人一般,他要为新人类争取合法地位和权力,这偏偏是最不符合你们利益的一方,而你们怎么会选择这一方的呢?” 白此时的手臂已经接好了,她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活动了一下刚刚接好的手臂,继续说道:“是的,我带着我的疑惑找到了我的父亲,直到他提到了九大庸众,管控新人类的机关将几类不需要药物支撑,或者说就是符合现代人审美的进化,比如说是脑部发达程度的进化,可以长出美丽翅膀的进化,可以调出这世间各种味道的调香,这类病发后没有什么副作用或者副作用比较小的进化者列了八类,统称为‘八大智者’而当年其实还有一列名单,他们叫‘九大庸众’,烟雨江南那一战,虽然机关取得了胜利,控制收揽了这世上将近七成的能力者,但这份名单却意外泄露了出来,这九类人在某种程度上,或者说是在战争中有着无可匹敌的能力,相反他们却因为这种高强度的进化失去了一部分欲望和情感,甚至是智力,他们被称为错位进化的新人类,而黑袍人则告诉我父亲,这九类人,因为能力过于强大,而被普遍下了长期控制他们能力的药物,他们的能力只有在得到激活的时候才会全部施展出来,而这黑袍人就是这类人之一。” 拾月蹙眉说道:“可他刚刚却好像被阿岚击败了。” 白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这才是我愿意和你们开口说这件事情原因,我原本以为你不够强大,但你的实力却超乎了我的想象,但我能看的出,你是通过某种方式强行提升了自己的实力,从而获得了老天秤星的实力,但很明显你的实力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而后就会病发,实力变弱,但不论如何,你有着与其一战的能力。” 阿岚此时心中已经想到了些什么,他开口问道:“所以说,你们当时羊城柴家那么多门客和能力者,都无法击败那个黑袍人?” 白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开口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父亲和黑袍人那一晚后,在他宣布我们要和将军合作,彻底铲除家族内机关的人时候,我亲眼看见我父亲眼中的恐惧,这是我自出生以来从未见过的恐惧感,我想是因为那个。” 阿岚说道:“是殊途同归,当时柴鑫作为黑女巫就对我释放过这项能力,不过因为我能力的特殊性,她最后失败了。” 白说道:“是的,我父亲失败了,当时可能因为,手下的门客全部战败了,而我父亲作为上一世代的最强黑男巫,他的殊途同归想必是那位先生和将军这样的人物都会吃不消的,而仅仅是在那个将军手下的黑袍人面前,我父亲他失败了。” 第51章 白木成舟一 拾月听到这插嘴问道:“那会不会是因为这个黑袍人恰好有这种和阿岚一般的这种能力,所以你的父亲他失败了。” 白看了看拾月,又转身看向阿岚,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个黑袍人名字叫作螭,相反的是,他居然成功了。” 白看着神色凝重的阿岚和拾月,解释道:“就算是恰巧能力可以克制我父亲的殊途同归,但那只能导致能力失败,可当时的情况居然是:我的父亲已经七窍流血,而螭他居然可以随意的去命令我的父亲,掌握我父亲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句话之中,螭居然成功了,他成功的对我父亲使用了殊途同归!” 拾月听到这不经意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拾月她活了很久,可她知道,以她的能力或许能在正面上击败上一世的黑男巫,因为她的年纪和资历或许要比白的父亲还要大,但是没人能逆转的了八大智者的法则,殊途同归作为女巫的最强法则能力就连她也无法逆转,这并不是资历多强就能够做到的,而这个全新听说的‘九大庸众'居然可以无视法则,这些人的强大远超过他们这些普通异能者; 白长舒了口气,说道:“不过还好的是,螭他已经被蜥你击败,而像他这样的属于九大庸众之人,这世上露出名头的还有两人,一为‘无常’另一人为‘愚者’我在将军门下这么久,也只是听说过这二人而已,再算上螭,这世上的‘九大庸众’连强大如将军也只知道其三而已,而且除了螭以外的另外二人,我可从未见过他们,对他们的能力更是无从知晓。” 阿岚目光凝重的看向白,说道:“不,螭他并没有被我击败,他或许现在更为强大,这个螭可并不仅仅是庸众这么简单,我总觉得他有些熟悉,他将自己的全部面容身形隐藏在了黑袍之下,而且还刻意用变声器掩盖了自己的声音 ,他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我们之中会有人认识他,代表他的知名度在这江湖之中明显足够高,那么,白,你在将军门下这段时间有过了解他吗?” 白听着螭或许还没有死的消息,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些恐惧感,她无力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之前以为螭那家伙已经死去了,我以为我们柴家终于有救了,我能拯救我们柴家于水火之中,可现如今,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了,殊途同归这能力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就会愈来愈严重,我并没有多少时间了,螭那个人,每次都将自己隐藏在自己的黑袍之下,而且每次出任务,他都从不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包括他的声音,每次都不一样,我想能够真正知道他身份到底是谁的人只有将军了,蜥,我求求你了,你若是真的有能力击败他,你还可以再次击败他是吗,你击败了他,我父亲就有救了,我们柴家就有救了,你能帮我吗?” 拾月见阿岚看着白并没有说话,于是她开口道:“可你们来到我们无启国度为的就是击杀我吗?你们来到无启国度的全部目的是什么,你们的全部计划又是什么,九大庸众为什么会加入将军门下,将军的最终目的又会是什么?这些你到底知道多少?你若是想让我们帮你,你得将你所掌握的一切都告诉我们,最好不要有一丁点儿的隐瞒,我说的对吗?阿岚?” 白苦笑一声,问道:“你们真的想知道吗?如若你们真的知晓了这一切,那么你们就必定要承受知晓这一切的责任,蜥,我不想让你去死,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你若是真的想要帮助我,那你不知道这一切还是能够帮助到我的。”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不去知晓九大庸众为什么会去加入将军门下,我也可以不去问你们的全部计划到底是什么,至于将军的最终目的我目前也并不想知道,但这里是无启国度,你在无启国度杀了人,你们还想去暗杀无启国的七十一圣主,这是你必须要说的,无启国度到底隐藏着你们什么秘密?” 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无启国度作为国中之国,一直作为华夏的附属国而存在,但将军曾说过一句奇怪的话,他曾说过无启国度本质上还是华夏人,他们也想回家,他们明明是来自于”还没等白说完,阿岚突然意识到一道身影从身边掠过,阿岚猛地大喝:“是谁!?”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只见一张足足有一丈高的巨口怪物猛地出现在白的身后,这怪物龙头鱼身,龙纹四爪腾空,龙首怒目做张口吞脊状,背上插着一柄宝剑,他怒目的看向阿岚和拾月,在阿岚和拾月紧张的看向这突然出现的怪物时候,怪物一脸怨气的看向阿岚,却没有发动进攻,只见它张大了嘴巴,它的嘴巴足足张到了与人一般高,它一口吞掉了还在震惊之余的白,猛地咽进了肚子里,随即这怪物便悄然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它就是这么凭空而来,又凭空消散在阿岚和拾月的眼前,拾月声音颤抖地问道:“阿岚,这是个什么怪物,它怎么出现的,又怎么消失的?!” 阿岚声音沉重的说道:“它应该就是刚才的黑袍人,它就是螭病变后,或者说是像白说的,被某种特定言语或者行为激活后,能力全开的九大庸众之一的螭,还记得老天秤星的能力消散之前说过什么嘛,他说过‘口润嗓粗而好吞。’这是我在能力消散之前最后记得的那一句话,口润嗓粗而好吞,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山海经中用来形容鸱吻的。” 拾月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的是龙生九子的鸱吻?鸱吻,又被称为螭吻、鸱尾,山海经中的神兽,为鳞虫之长瑞兽龙之第九子。口阔噪粗,平生好吞,殿脊两端的卷尾龙头是其遗像。形状像四脚蛇剪去了尾巴,这位龙子好在险要处东张西望,也喜欢吞火。”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按照目前的形式推测,这个螭真的是螭吻的病变,这也可以解释它们来活捉你的原因,他们绞尽脑汁来到了无启国度,应该是被可怜带进来的,从他们给你下毒,用抑制你能力的子弹看得出,他们并没有想要杀你,而他们想要活捉你的行为其实恰巧表明出了他们和可怜的目的不同,可怜是真的想要杀掉你,从鸱吻好吞火这一特性,而拾月你的能力恰好是三火中最强的永恒之焰,我们可以推测出,用来激活九大庸众之一的螭的特定行为应该与你有关,它没有与我们纠缠,只是带走了白,我猜是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并没有吞到你的永恒之焰,所以它这种为了自保不被我杀掉的强行病发并不完全,也不能发挥鸱吻的全部能力,只能寻找机会恢复能力,但它应该是凑巧听到了白要说出他们来无启国度的全部秘密,才不得不在自己实力没有全部恢复就强制出现带走了白,没有与我们交战,恐怕是因为它的能力并没有恢复完全。” 拾月看着分析着头头是道的阿岚点了点头,眼前这个男生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小男生了,她看得出,自从烟雨江南那一战后,阿岚他辗转了那么多地方征战,已经变得如此的精明,她不由得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看着阿岚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自己,拾月尴尬地说道:“没关系,可怜已经被他们杀掉了,在无启国度,如若没有‘引导者’的带领没人能够进入无启国度,更没有人能够离开无启国度。”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螭和白如若没有像可怜这类的‘引导者’带领无论如何是无法离开无启国度的是吗?” 拾月说道:“应该是的,因为在我的圣域中只有两位‘引导者’,一位是可怜,她已经睡去了,应该是没人能带得出他们了。” 阿岚一愣,不由得一慌,忙开口问道:“那另一个人是谁,保不准他也是将军的人呢,或者说他也会和将军手下的螭达成某种协定而放跑螭他们呢?” 拾月看着一脸警惕的阿岚,扑哧一笑,巧笑倩兮,她轻轻向阿岚靠过来,俯身嘴巴贴住阿岚的耳朵,声音妩媚地说道:“当然不会呢,因为啊,另一位‘引导者’就是身为圣主的你的拾月我啊!” 阿岚被这拾月突然暧昧的行为搞得一时之间乱了方寸,他总是这样,对于一些姑娘他从来都是一副流氓模样,而对于那些他觉得真的值得他交朋友的姑娘,他总是会出现小男生的那般羞涩,他慌乱地推开拾月,打趣地说道:“拾月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怎么能说出你是我的呢?难道你在哪天趁着我睡觉的时候闯进了我的房间?” 拾月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看着阿岚一字一顿地说道:“江毅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这座红泥楼我为你而留,你不会不知道。十年之后,我再次问你,江毅帆,你觉得两个浪荡子在一起会有好结果吗?” 白木成舟二 二人辗转了数十年,最终依旧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两个浪荡子最终可以在一起吗?十年前拾月的一句半开玩笑的话,如今再次被拾月提出,可阿岚知道,已经过了十年了,这次同样的问题可不带有一丁点儿的玩笑话。 阿岚看着执着的拾月,他几次张开嘴来想要认真的回答,最终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依旧不知道,这种事情啊,只有经历了才会知道。” 拾月她见状笑眯眯地调侃道:“依旧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嘛,逃避达人,话说回来,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阿岚作思索状,片刻后叹道:“猛地一时间接收到了这么多信息,我还真的没想好该去做些什么了,我之前本想着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一切随心而为,可这码子事发生,我不能当作没看见,我虽然并不喜欢机关的风格,甚至有一段时间是憎恨厌恶的,但我至少知道相忍为国这个道理,如若这天都要变的话,我不能袖手旁观,我之前只是觉得,我带走了天遁剑就可以将矛盾转移到我的身上,以至于可以保下我一直热爱着的烟雨江南,我热爱这个小区,我热爱我们作为居民在烟雨江南生活的时候,但是我现在失去了天遁剑,尚且又刚刚听到了将军的一部分新势力计划,我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了,拾月啊,你觉得我现在要去怎么做?” 拾月神态悠然,语气和缓地问道:“阿岚,我这么问你,你是怎么看待所谓的新人类或者说是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呢?” 阿岚沉默良久,摇头叹道:“拾月,你还真问到了点子上了,这也是我一直想去诉说的事情,正是如此,我自身的矛盾恰巧是在这里,我深知新人类与现代人的矛盾不可调和,他们的矛盾也是必然存在的,我不是如马列毛那种这世上伟大的思想哲学家,所以有时候我想不通一个说服自己的方式到底去做些什么,作为新人类,我若是站在新人类的角度为他们而战,但我又深知这种进化的人中会有一些只是在能力上得到了进化,而在思想道德水平上依旧没有什么进步,就像一个人他本就是一个愚民,他本不会为社会创造什么价值,但是也不会危害什么社会安全,但是他若是突然掌握了权力,却没有那么高的道德认知水准,结果可想而知,有些人的人性就是如此,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最大可能地去难为别人,可我要是站在现代人的角度为他们而战,作为现代人对新人类本质上的排斥,把我们称为病人,称为异类,用看管动物的方式为效命于他们的现代人植入微型芯片,一句话掌握他们的生死,而对于不去维护他们利益的新人类进行打击和镇压,对于反对他们这一类做法的新人类和有见识和追求和平共处的现代人进行绞杀,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场面,所以我不知道我该去做些什么了,如若这种进化是必然的,那么无可厚非,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现代人是毕竟被淘汰的,可你我都深知的事情是目前在这世上,新人类的数量在这世上千不足一,所以统治阶层还是要为了维护现代人的利益来进行过活,他们的维护手段也谈不上什么错事,所以说,这也是一直让我迷茫的事情,也是久久不能自救的原因。” 拾月听完阿岚的诉说,她垂下双目,难掩面上的哀伤,缓缓移步到阿岚身边,伸手抚摸着阿岚惆怅的面庞,她犹豫片刻说道:“阿岚,你该知道的,你不是圣人,当然,我也不是,你我都不是圣人,但你要知道的是,阿岚你是一个个体,一个独立的有着自己自由灵魂的高尚个体,你可以要求自己去做一个高尚的人,但你不能要求别人做一个高尚的人,这本身就不合理。人们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高点去谴责别人。你可以要求自己的去拯救这个世道,但你不该如此,这世上的人都会犯错。能让天地改头换面的就只有盘古这类神话人物,无论是新人类还是现代人,也包括我们无启国度人,归根结底我们都是普通人,是只能接受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我们不是什么都市爽文小说中的重生男主角,我们更没有毛马列那种能力去改变世界,‘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得之至也;悟其可以纵横而行之无忌,道之极也。’阿岚,知道某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所以坦然地去接受命运的安排,不作为并不是消极的承受,而是深知自己的能力,有些事情不是凭借人力就能改变的,他已成定局,坦然接受自己的使命,阿岚,你要去做正确的事情,去做一个自己已经认定了的道理。” 阿岚抬起来自己那因为矛盾和难以作为而沉闷又黯淡无光的眼眸看向了拾月; 拾月伸手抱住了阿岚,她紧紧地环抱住阿岚,她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仿佛她若是不用尽全部的力气将阿岚抱紧,他就会像拂面而来的风一样消散而去,她紧紧抱了良久,直至自己没有力气了却依旧不愿意松开,她开口说道:“阿岚,有些人因为知道了太多,情愿去做井底之蛙,外面的一切他都不想知道,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但你不同,你有着你的见识,你有着你的能力和追求的崇高理想,你只是发现了你的能力暂时配不上你的野心和欲望,就算它是崇高美好的,但你还是会短暂地掉进这无敌的深渊,那里充满了焦虑恐惧与无尽的悔恨,但这只是暂时的,你只要坚持住,你只有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你就会见到光明,这世上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掌握自己的人生,你只要活的是你就好了,我相信你,我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 这是一个女生对男生的爱,一个高级孤独的女生对一个男生的爱自然也是高级的,拾月对阿岚复杂的感情,让她从来不会去说‘我爱你’这类通俗易懂的话语,而拾月的爱是欣赏这个男生的品质,挖掘他的潜能,拯救他的灵魂,去肯定他的独一无二,去激励它。带这个男生去体验爱的美好和甜蜜,去滋润感化他,哪怕有一天拾月他不在阿岚的身边,他也会因为懂得了拾月表达的爱,拾月给她的高级的爱,阿岚会更有力量。 高级的爱,一定是相互成就的; 阿岚是感激拾月的,面对着紧紧抱着自己不放开的拾月,阿岚几次抬起了手,最终还是抱起了拾月,在这月光下的相拥,此时的他们,心中只有彼此相拥的对方,之前的一切话语都变成了相拥,只有月光能够证明他们之前的感情。 如果说从前的阿岚他过得浑浑噩噩的,一生只为了复仇而活,一生只为了自己愧疚的人而活着,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任何人,深深的陷入泥潭中无法自拔,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改变了,他现在至少走在了一条康庄大道上,这条路上至少有着阳光。 大道上依旧有着荆棘和沼泽,偶尔也会迷雾重重,但是他确信了脚下的这条路就是他要走的路,他就像一个独自跋涉,翻山越岭的旅人,经历了风雪,最终看清了归途; 其实阿岚想着他是苦难的,但他其实又是幸运的,他在没有家的时候,那位先生在烟雨江南收留了他,教他如何灵活运用自己的能力和知识,他在游历江湖,了解这世上存在的客观事物,去纠结自己的爱情观,纠结自己能不能去爱,是否该去爱的时候遇到了拾月,拾月用几段简短的语言去教会了他如何去爱,教会了他爱情,他虽然在烟雨江南犯下了个弥天大错,他在自己犯下弥天大错的时候有着一个正在当时深爱着自己的姑娘而自己同时也深爱着的雪鸟挽救了自己,他在深深沉浸在对自己犯下错误的愧疚泥潭无法自拔的旅途中又遇到了白,白的开朗与交心抚慰了他那受伤的灵魂,在逃亡途中,在他孤立无援时候他又遇到了金牛,那一段时间他们并肩作战,金牛的勇敢无畏潜移默化的影响改变着阿岚由于愧疚而变得畏首畏尾的懦弱性格,在南兰陵因为自身病症形成的过多人格之间矛盾激化,自己差点陷入梦境无法自拔,而黑女巫柴鑫这次又牺牲了自己的十几年阅历救回了陷入梦境中的自己,挽救了自己混乱人格的病变,他是幸运的,他一次次的陷入困境,身边却总能出现贵人相助,想到这阿岚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拾月敏锐地察觉到了阿岚的笑容,她也微微一笑,不论是什么原因,这个彼此相拥她等了十年,阿岚欠拾月她的那一轮明月,也在十年之后的同一红泥楼顶的天台上还了回来; 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还好拾月只等了十年,但她是贪心的,这十年她想等可不止那一轮明月,更不止这拥抱; 白木成舟三 二人就这么紧紧的相拥在这红泥楼顶,直至一阵微风拂过,虽说无启国度这个季节并没有多么寒冷,但已是午夜时分,二人又在红泥楼顶呆了太久,难免风吹过会有一丝寒意,阿岚微微能感受的到,这阵轻风吹过的时候,拾月那微微颤抖的身体,阿岚缓缓开口道:“太晚了,拾月,也太冷了,回去休息,今天就算再怎么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早些睡,明天一早再想。” 拾月微微点了点头,不舍的放开了到现在还环绕在阿岚腰部的双手,阿岚一笑,刚想离开,却发现拾月不知何时抓住了自己的衣角,阿岚不知所以然的回头看向拾月,只见拾月低着头,脸上仿佛憋了很久的气一般胀红,伸出手来指去了一个方向,她开口道:“我家在这边,我家离这很近很近” 阿岚愣了一下,也仅仅只是愣了一下,他太累了,他也不想再去思考了,倘若一切事情都要去思虑后果,都要去权衡利弊,那这样的人生反而过的没有多少意思,尚且阿岚他真的太累了,他接受了太多他解决不掉的事情,这一切都让他变得力不从心,只有今晚这件事情他能随心所欲,那他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一切从心,他一个环抱公主抱起了拾月,看着拾月惊讶的看着自己,但立刻又明白了阿岚的意思,这路程并没有拾月说的那么近,阿岚环抱着拾月,拾月倒在阿岚怀里,用阿岚恰巧能听到的声音,伏在阿岚的耳边说着她家的方向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阿岚带着拾月到了拾月的家中,进了房间,拾月已经没有下来的打算,她依旧倒在阿岚的怀中,她拍了拍手,房间的灯就亮了起来,她又拍了拍手,房间的灯就没有那么明亮了,灯光变得昏暗了起来,但也是恰到好处的昏暗,阿岚能感受的到,拾月的身体已经很烫了,而阿岚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应该更热,二人保持着公主抱的动作呆住了,阿岚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拾月,而拾月低着头,阿岚并看不到拾月的表情,良久,拾月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此时如蚊子一般,也只有阿岚这么好的听力能够听到,虽说拾月的声音很轻微,但却依旧充满了诱惑,她开口说道:“先去洗澡。” 阿岚从不是一个不识风趣的人,他抱着拾月走进了浴室,一伸手单手锁上了门,一边将淋浴器打开,热喷淋出的水将二人完全打湿,一边附耳在拾月边说道:“那么,一起” 这一晚,没人知晓,圣主大人房间内浴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而房间内那昏暗的灯光,却是整整的亮了一夜。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拾月就这么依靠在阿岚的怀里尽情的酣睡着,她累坏了,她本不该承受这些无谓的事情,她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做她的圣主,安然无忧的过完她的一生,阿岚抱着拾月,轻抚着拾月的秀发,一整夜都没有怎么睡觉的阿岚,看着远处的那片鱼肚般白的天空,阿岚知道天要亮了,遥望着那即将升起的太阳,叹了口气。 “你在担忧什么?”拾月睡眼朦胧的看着阿岚说道,声音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她慵懒的伸出自己的双手环绕住了阿岚的脖颈。 阿岚低头看向拾月干净又漂亮的脸蛋,捏了捏拾月的脸蛋开口说道:“你醒了啊,还是我的动作惊醒了你啊。” 拾月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甩掉了阿岚一直掐着自己脸颊的手嗲声说道:“别掐了,再掐就不好看了呀!烦人!” 南巷收回了手,看着拾月笑了笑,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自然,一切却又那么顺理成章,像拾月这种高高在上的女神级别的女人,此刻竟然如一只调皮的猫咪一般躺在自己的怀里撒娇,阿岚必须承认自己并不算丑的男生,但他自己也知道的,单论郎才女貌来说,十个阿岚也配不上拾月。 拾月终于完全的睁开了眼睛,那眼眸好似水晶一样靓丽,她认真的看着阿岚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呀。” “我在想啊,我明天会在哪里,你又会在哪里。”阿岚说道。 拾月说道:“你想在哪里就会在哪里的啊,而我,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的!” 阿岚微微一笑,伸手下意识的刮了一下拾月高耸的鼻梁,又像小孩子般调皮的伸手去拨乱了拾月的长发,开口说道:“可你有你的责任呀,你可是圣主呢,圣主可是得管理自己一整个圣域呢。” 拾月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弦一般,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垂下了头,嘴里喃喃道:“又是这句话,阿岚,你知道吗,我最不想听到这句话,这句话就像一副枷锁一般,跑马圈地的将我困在这囚笼之中,这句话又是一句借口,让你为你的随时离开做好了铺垫,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阿岚。” 阿岚听到此,他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无言,因为拾月猜的八九不离十,阿岚他早晚是要离开的,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也是阿岚和拾月都要共同知晓的,虽然阿岚不知道他要去哪,但外边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必须得出去参上一脚,因为他是阿岚,因为他是蜥,因为他出自烟雨江南。 拾月沉默了良久,随即抬起了头来,她的脸上却是挂着一副笑容,她一脸温柔的看向阿岚,眼中的深情像是海水般汹涌,这深情足以把人溺死,她开口道:“不过也无妨,对于无启国度的人来说,最不畏惧的就是等待,我已经等了你十年,何妨再去等个十年呢?不过啊,十年之后,我依旧是我,可你恐怕就不会这么年轻了,你那时候已经年近不惑了,那时候你身体素质已经大不如前了,你就没能力再回去管什么闲事了,你就得老老实实在这呆着了,那时” 拾月就是这样,她太懂阿岚了,或者可以说,他们都知道,他们就是异性的彼此,她就是女版的阿岚,阿岚就是男版的他,所以她可以清楚的知道阿岚的想法,她也更知道阿岚会做什么样的抉择,阿岚他太过于善良,以至于善良到优柔寡断,他不知怎么说出他终将会离开无启国度回去管外边的事情,她还知道,阿岚会因为自己说不定会在这场管闲事中丢掉了性命而不会带着她一起离开,所以她率先开了口,她将阿岚想要说却不舍得开口的话都说了出来,这就是他们的默契,他们默契无间,却又憎恨着这该死的默契。 可阿岚不知道的是,拾月在等,她在等阿岚的邀请,她在等的是阿岚的一句“拾月,你愿意一同与我去赴死吗?”这类的话语,只要阿岚说出,只要阿岚出声邀请,拾月就会抛下一切与阿岚同去,管他什么无启国度,管他什么七十一圣域的圣主之一,她不在乎,可她知道,阿岚是不会说出口的,因为他是阿岚。 二人又是一轮沉默,他们只有深情的对视,随即荷尔蒙就自然的弥漫了整个拾月的房间,二人本身上就没有多少衣物,他们踢掉了本就挂在床脚一旁的被子,二人的双唇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二人的舌尖像是两个热舞的舞者一般,在口中舔,嘬,含,裹,吸,随即阿岚的双手已经灵巧的褪去拾月身上的薄薄一层遮挡,双手向那温柔探去,拾月的白袒露无疑,她的胸部犹如雪峰一样,晶莹洁白,既白皙又滑润,拾月眯着眼睛,嘴中一声轻哼,阿岚便如同受激了一般加大了力度,拾月又是一声轻吟,身体一仰,稍一用力就将阿岚扑倒在了床上,她也褪去了阿岚的下半身,她趴倒在阿岚的身上,向着阿岚的耳旁吹着气,气体断断续续的吹来伴随着拾月的声声轻哼,阿岚此时已经犹如一匹饥渴的野兽一般,拾月感受到了阿岚动作上的疯狂,虽然吃痛,但却是依旧不甘示弱,她跪坐在阿岚的身上,微微一翘,二人之间灵魂与欲望的融合就已经开始了,水乳相交,鱼乐之欢,一顶一挑,已是日上三杆的时段,而这无启国度中圣主大人的房间内,传来的只有如野兽般阵阵的吼声,虚弱的喘息声,以及一阵阵不绝于耳的哼吟声 此时不是半夜,此时已经是接近正中午的时间,虽说拾月为了清净,将自己的房间选址在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远离市中心,但还是难以避免会有行人路过她的房间,而阿岚与拾月之间那肆无忌惮的缠绵之声又出奇的大,路过的人都听得清楚,听的真真亮亮,听到的行人都带着笑意,他们没人不知道,他们的圣主大人为了一个小到出奇的男人留了一栋矮小红泥楼十年,圣主大人曾经和他们说过,十年后再拆除这座矮小的红泥楼,而如今,他们也都知道,这座红泥楼怕是再也无法被拆除了。 白木成舟四 阿岚洗过了澡,从浴室里面出来,棱角分明的腹肌直冲人的视觉神经,而此时已经洗漱完毕的拾月,坐在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透过镜子,她看到了赤裸着走出来的阿岚,她脸颊微微一红,就算二人昨晚已经坦诚相见过,就算二人刚刚才进行了数次鱼水之欢,可在拾月的眼中阿岚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吸引着她,她无法把眼光从阿岚的身体上移开,见阿岚的眼神怕是注意到了自己火热的目光,拾月连忙慌乱的摆弄起自己的头发来,然后笑着打趣的说道:“你还当现在是半夜呢,现在可是正中午的,你就这么裸着,保不准有哪个路过的大姑娘,小妹妹看见了这样的你,还以为是变态呢,你说她们要是去告你去,你说作为圣主的我是受理还是不受理呢?” 阿岚微微一笑,他从不是那种厚脸皮之人,他从身边的沙发上拾起了拾月用过的浴巾,将自己的下半身围了起来,随后一边向着拾月这边走来,一边说道:“当然要审判我咯,不过你要给我定下什么责罚呢,是宫刑还是肉欲之刑呢?” 拾月被逗的扑哧一笑,就算她现在是素颜,就算她没有化妆,她脸上绽放如玫瑰般鲜艳动人的笑意,这笑意迅速在她那精巧的脸庞上荡漾开来,泛至眉梢处时,笑意渐渐浅淡,嘴角也微微地上扬,她的笑总是能轻易地刻印在他人的脑海里,令人难以忘怀,随即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幽幽的埋怨之意,她开口说道:“把你割了也好,省得你离开无启国度时候,在外边乱搞,我知道的,你这家伙绝对会的,不过啊,我还是舍不得的,万一哪天你回来了,我还得用到的时候,别那时候我后悔了。” 阿岚听着拾月那幽怨的话笑了起来,不知不觉他的笑声越来越爽朗,也越来越放肆,他笑着跌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拾月转身看着莫名其妙突然笑得这么肆意的阿岚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她没有问原因,她恐怕也猜到了原因,这两种笑声像是交响乐一般混杂在一起,犹如石块击中一汪水潭激起的涟漪以拾月的房间为中心向着外边扩散开来; 良久,阿岚停止了笑容,重新恢复了以往那正常的嘴脸,看着已经穿好了衣服的拾月,开口说道:“拾月,给我也找一套你们无启国度的衣物,这两天我们得在城里找一下线索,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还在无启国度的螭和白。” 拾月伸手指了指阿岚坐的沙发边上,一套崭新的服装早早地已经放在了旁边,拾月开口说道:“没用的,我一早起来就已经派人去搜罗他们二人的线索和去处了,可不幸的是,有人已经看见符合他们俩外貌特征的人前往到其他圣域去了,这就代表着虽然我们圣域大概率再也没有将军的人,可是其他圣域那边依旧还有将军安插的人,因为同理,没有‘引导者’的存在,他们也无法进入其他的圣域。” 阿岚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皱着眉头问道:“那不会是他们之前误打误撞地找到了通往其他圣域的路,然后为自己留了一条逃生的路线?”阿岚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他还是想这么猜测,因为如若是真的拾月所说,将军和其他的圣域还有联系,并且肯为他而卖命,那么这场庞大的阴谋让人不寒而栗,没人会知道,这盘棋究竟涉及到了多少个人,多少方势力,没人知道这盘棋已经下了多久,没人知道将军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对自己毫不知情的恐惧感往往是最为强烈且无助的。 拾月摇了摇头,顺手拿过吹风机,这吹风机妙的很,不需要接电,只需要太阳能就可以做到风力十足,不由得让阿岚惊叹起无启国度的发达程度到底比华夏高出了多少,拾月走到了阿岚的身后,为正在穿裤子的阿岚吹起了头发,她说道:“不会的,本来通往圣域的路就是一条莫比乌斯环,除了‘引导者’没人可以将这个环给破开,没有‘引导者’的指引,终究只是在同一条路上兜圈子罢了,所以他们能去到其他的圣域,也就一定代表他们那边有接应的人在。” 阿岚叹了口气,他在想自己到底在面对着什么势力的敌人,阿岚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可怜的房间呢,你派人去搜过了没有?” 阿岚知道,毕竟可怜是拾月的铭刻者,跟了她一生,无论可怜最后出于什么原因要杀掉拾月,终究她们是一辈子的朋友,是相处了很久很久的人; 拾月点了点头,手上吹头发的动作变得缓慢了起来,开口说道:“可怜啊,她是一个好人,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这一生从未做过什么错事,可怜为人天真,工作上兢兢业业,虽然有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她从来没什么欲望,没什么情绪波动,我连她死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要这么做,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阿岚抬手接过了拾月手中的风筒,起身抚摸着拾月的手,说道:“对不起,拾月,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最后没有对白那姑娘动手,她杀掉了可怜,我却没有让你报了仇。” 拾月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她换上了一副笑脸,开口说道:“没事的,无论如何可怜她都是要死的,作为铭刻者背叛,反而要受到更严厉的惩罚,我不会忍心对她下手的,可她背叛了就必须得死,相比死在我的手里,反而死在一个外人的手里更让我好受一些,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报丧女妖,白这个姑娘你对他有多少了解,你信任她吗?” 阿岚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是想信任她的,但你知道吗?拾月,不管是什么原因,机缘巧合因为我让她觉醒了她身为白女巫-报丧女妖的能力,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她的眼中除了真心的对我感激,还有欲望。” 拾月微微蹙眉,走了过来,坐在了阿岚的身边,看着阿岚等着他的下文,阿岚,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就像是在深渊中困久了的野兽,它被锁链拷着,但是我就像一个无辜且无知的旅人,我恰巧路过了这个牢笼,打碎了枷锁,将它放了出来,它重获了自由,但是它要毁灭这世间的一切,它要将自己被禁锢的这段时间,自己所失去的一切都找回来,她将不惜一切代价,不惜将这个世道颠覆,我一打眼就看得出,她那眼中充满着的欲望,那被寄予厚望后又失望的失落感,在被瞧不起后受尽了欺辱自己终于有机会反击这个不公的世道的渴望,所以自打她恢复能力的那一天,我从始至终都在劝她要善良,劝她善良才是她本该有的天分,可我还是能记得,她说过她会善良,但她可能只会对我善良,那受尽折磨屈辱的野兽唯一的善念也只能留给那个旅人,但倘若那个旅人想要阻挠它复仇的道路,这个旅人也一定会倒在它的利爪之下,和那些她视为阻挠她成功的敌人一样。” 拾月看着一脸愁容的阿岚,说道:“你也不是故意为之,就算你放出了一只野兽,那也不能怪你,你这只是无心之举,你也没必要为自己的无心善举而付出任何责任。” 阿岚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说道:“可是啊,看目前这形势,我终究会走在她的对立面,我终究会成为走在她面前的阻挠者,那个旅人终究会变成勇者,掏出自己手中的利剑,面对着这条野兽,而结果我们都知道,勇者和野兽最终也只能活下来一个。” 拾月说道:“所以,她当时说过‘我们若是真的知晓了这一切,那么我们就必定要承受知晓这一切的责任,我们若是真的想要帮助她,那我们不知道这一切还是能够帮助到她的。’她不想让你知道,她说过她不想让你死,代表她和你想的是一样的是吗?代表她也知道你终将会和她站在对立面,你们呀,还真的是同一类人啊,连表达恨意都如此的含蓄。” 阿岚听着拾月的分析,良久无言。 拾月见阿岚消沉了下来,开口安慰道:“不过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想的不是嘛,你那旅者救野兽的故事也都是你猜的,不是吗,这一切未必会发生的,相信我。” 阿岚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但愿,但愿我看错了,但愿如此。” 拾月点了点头,鼓励般的拍了拍阿岚开口说道:“好啦,别想了,毕竟我们还有个好消息,听听这个,让你开心一点儿,可能是因为可怜和他们见面时候从来都是在外边见面,他们并不知道可怜的住址,我今天一早就让我的亲信过去检查过可怜的房间,没有清理过的痕迹,尚且无启国度的安保系统极其复杂,外人的科技水平是绝对打不开1可怜的房门的,我们可以去他们家检查一下,看看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阿岚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毕竟,这是这些天从他复活以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阿岚听完拉起拾月的手,说道:“走,我们赶紧出发去检查一番。” 白木成舟五 拾月看着听到消息后就已经迫切得不行地想要去探查可怜的房间的阿岚,她知道阿岚已经太久没有得到过什么先机,他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能被迫接受,这让他一度很苦恼,现在终于有了一条没人知晓的线索,他的迫切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拾月笑了笑,也跟着阿岚站起身来,说道:“好啦,就算我们晚个十几分钟,线索也不会自己长腿跑掉的,走,先去填饱肚子为好。走啦,大侦探。” 阿岚听着,觉得拾月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二人一起出门,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居民都尊敬地向着拾月打着招呼,也有些许路人向着阿岚微微颔首,阿岚突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身边陪着自己的竟然是无启国度的七十一圣主大人之一,无启国度最强的七十一人之一,二人说笑着走到了一家早点铺子,因为已经时间将近正中午。早点铺子本来打算关门,可老板娘见到拾月走进了早点店,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收拾动作将拾月和阿岚招呼了进来,让她们坐下,向着后厨吆喝道:“老头子,小月儿过来了,还带了个小男友呢,别关火!”说完一脸笑意的看向拾月和阿岚,开口问道:“这次想吃些什么啊,这小伙子是谁啊?” 拾月笑着回应老板娘,说道:“两份凉吊肉,两份篱笆糕,再要五个八分鸡蛋。” 阿岚听着自己从未听过的菜名,不由得疑惑起无启国度的菜系应该是什么类型的,老板娘说了一声好嘞,便走向了后厨,接着二人就开始在后厨忙活起来,他们还不时地透过后厨的小窗口瞟向正在玩闹的阿岚和拾月,眼中充满了慈祥的笑意; 阿岚开口问道:“这老板娘看着和你蛮熟的嘛,看得出来应该是总来这边吃饭。” 拾月点了点头说道:“这家是我还不是圣主的时候就在他们家吃早点,时间久了就习惯在他们家吃了,人啊,一旦习惯了一件事情,便是很难改变,活得越久的人越是如此。” 阿岚开口问道:“怎么,永生不是一件幸事吗?” “永生是一件幸事,这是无可厚非的,我从不会无病呻吟,但是你要是知道只是在你的世界,在无启国度,人人都是永生的,所以永生就不会是一件幸事了,我们就会认真去做一件事情,因为时间是有限的。” 阿岚笑着说道:“所以,圣主大人,你现在是在大中午感慨人生嘛。” 拾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回到这个充满我幼时回忆的地方,一时间让我感慨了起来,我记得那时候我永远不会想得太多,永远不会为下一天考虑,永远都不会去思考政事,去拯救世界,去坚持什么信仰的,对当时的我来说,都太过遥远了,我只需要思考当下,因为明天一定在,明天它一定会发生。” 阿岚苦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是话中有话呢,你不像是在感慨你的人生,反而是在说我呢。” 拾月莞尔一笑,手捂着嘴,眼中却已笑成了月牙,她说道:“不管我说的是谁,反正某人听出了些我想让他知道的东西,那就够了,你说对吗,阿岚?” 阿岚刚想说些什么,老板娘此时已经端着菜走了过来,她笑着将菜放到了阿岚和拾月的桌子面前,随后便继续回去收拾餐厅去了,拾月向老板娘点头微笑示意后就向阿岚说道:“快尝尝,这是我喜欢吃的两道菜了,也是为了你的蛋白质需求,我只吃一颗蛋,剩下的四颗蛋都是你的。”,阿岚夹起了那道让他最好奇的吊凉肉放进了嘴巴中品尝了起了,这吊凉肉切得比较厚,肉质鲜滑,软嫩可口,瘦中带肥,比较筋道,又有一种独特的嚼劲。虽说非常好吃,但阿岚一时间竟然尝不出他吃的这是什么肉,像是牛肉又像是鸡肉,虽然好奇,但阿岚没有去开口去问,因为他知道,这附近他从未见过什么牧场,所以他不会去好奇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肉,他只知道既然无启国度的人都是这么吃的,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去质疑异国他乡的风俗习惯。 见阿岚一脸享受地吃着自己喜欢的菜,拾月也是一脸满意,于是她也便吃了起来,到了篱笆糕,阿岚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这篱笆糕很是松软,像海绵的柔软感,带有鸡蛋糕的香味,跟松糕有点相似,却比松糕更松软,阿岚尝到这不由得心中有了个小小的疑惑,他感觉这就像广东茶楼中的马拉糕,而那所谓的吊凉肉则更像潮汕火锅的中的吊龙,只是稍微偏厚了一些,阿岚不由得想到,这无启国度虽说与外界的华夏没有任何往来,但这的口味和菜肴都能从华夏中的各系菜肴中找到些许的影子; 二人草草的吃过了午饭,和老夫妻告了别,便回身和拾月向着可怜的家走去,这一路阿岚终于可以好好的看一看这无启国度的风土人情,这一路的风光让他觉得有些诡异,这些路人脸上都挂着笑意,他们的生活过的也很悠闲,但就是这种过分的悠闲和欢乐,让阿岚觉得十分的不现实,这个地方也有些过于梦幻,梦幻到让人觉得这个地方本不该存在; 正当阿岚在脑海中想着的时候,拾月已经将阿岚带到了可怜的房间门口,拾月站在可怜的房门口,将手扣放在可怜房间的门上,拾月说了声‘开门’,可怜的房门竟然就这样被打开了,拾月率先走进了可怜的房间,走向了书房去查看,而阿岚只是站在门外向屋内打探着,房间不大,倒是显得很温馨,的确是一个女孩的房间,再往里面看去,房间的布置很简单,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被子还没来得急叠好,可能是因为当时晚上听到枪声,急着出来与螭和白他们会和,阿岚看过个大概之后终于向房间内走去,床的旁边是一对办公的座椅,椅子上放了一个可爱的小兔子垫子,桌子上放的都是一些日常办公的资料和一个是个女生都会有的桌上小镜子,再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再往旁边看去就是一个小巧干净的卫生间,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阿岚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地出神,拾月已经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她一脸失落的看向阿岚向着阿岚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书房也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看来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阿岚皱着眉头,走出了卫生间,拉起了身边办公桌下的椅子,坐了上去,开口说道:“我想也不会有着什么线索,可是我在奇怪的是,若是没有什么书信往来,而无启国度又没有什么电子通讯设备,那么可怜是怎么做到,及时去将螭和白接引到无启国度的呢?” 拾月见没有位置坐,只得坐在了床上,她用一只手拄着脸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她们提前就约定好了时间,一到一个时间可怜就会去固定的位置去将他们接引进来呢?” 阿岚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可即便如此,也不合理,我出现在无启国度是个偶然的情况,而在红泥楼顶,白对于我的出现和我竟然还活着这件事情并不惊讶,这代表着她或者说他们在见到我之前就已经知道我出现在无启了,而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我们和雪鸟也就只有可怜了,那天可怜基本上一直在我们身边,那段离开的时间也是随机的,因为是你让她离开的,这个离开的时间不可定,那就代表他们一定还是有一个可以远程通讯的设备才能够解释这一切。” 拾月听着阿岚的分析,这时才缓过神来,是啊,那是她让可怜去带着雪鸟去城市中心闲逛的,全程都有雪鸟的陪同,想要本人去通风报信显然是不合理的,难道真的如阿岚所说存在着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通讯设备? 拾月开口说道:“可是可怜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电子通讯设备,而她的身上除了一把匕首更是什么都没有,那这个所谓的通讯设备到底在哪呢?” 阿岚听着也陷入了沉思,拾月见阿岚没有回话,开口说道:“哎,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怜那孩子明明很优秀,无欲无求,兢兢业业的一生,这孩子早早就成了亲,可她的丈夫碰巧做了别的圣域的圣主,而可怜因为是我的铭刻者道关系,二人一年也见不上几面,她常常因为忙于工作蓬头垢面,我还常常以此为理由取笑她,可这丫头说自己老公也不在这边,自己没必要打扮给谁看,可现在呢,她真的不用打扮了,至少一百二十年内都不再用了。” 阿岚听着拾月的感慨,突然一愣,随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看向拾月,开口说道:“谢谢你,拾月,我找到可怜用来和螭他们沟通的道具了!” 白木成舟六 阿岚抬头看向拾月,一脸激动的说道:“谢谢你,拾月,我找到可怜用来和螭他们沟通的道具了!” 拾月微微一愣,随即便微笑着看向阿岚,一副我愿闻其详的表情的看向阿岚,阿岚笑着说道:“你啊,拾月,你不会是已经猜到了,在给我提示,想让我自己找到这个所谓的通讯设备。” 拾月耸了耸肩,开口说道:“哎哟,快说,大侦探,我可没有找到什么通讯设备。” 阿岚说:“如你所说,其实很简单,一个不怎么需要收拾打扮,有时候还经常蓬头垢面的女生,怎么会有两张镜子呢?” 拾月听过后猛地从床上起身,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小镜子,一番摆弄后,镜子竟然发起了蓝光,随即像是手机屏幕一般亮了起来,拾月说道:“果然,这个小镜子就是他们的通讯设备。”阿岚也从椅子上起身过来和拾月一起查看了起来。镜子内部的内容只有他们的短信往来,从他们开始通讯的时间看来,这场通讯从数月前就已经开始了,可却是对暗杀拾月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用一些隐晦的词意来代替,而且整个短信往来的都无法让人彻底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计划,只是一直在那件事情的进度,而对于‘那件事情’以及白所提及的‘九大庸众’更是只字未提,但有一封消息是最新发来的,消息的内容显示未查收,拾月点开了最新的信息,信息的内容很少,只有那简短的几句话: 最新任务,“花篮内蓄无凡品”,广通神明的花篮现世,目前已经派出无常前往夺取,如若无启国度这边任务完成,速速赶往支援,目的地:白木舟。 想必是螭和白还没有及时的离开无启国度,将可怜已经死亡的讯息传回给将军那边,才导致可怜这边虽然已经死亡却还是能够接收到最新消息,阿岚正在这么想着,拾月开口说道:“没想到花篮竟然已经问世了,八大暗神器已出其七,看来这天下必定要大变啊,不过白木舟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竟然也从未听说过。” 拾月开口问完,见阿岚没有接自己的话茬,疑惑地转头看向阿岚,她只看见阿岚一脸的惊恐,只见阿岚他缓缓的扶着椅子坐下,吞咽了几次口水,才终于缓缓开口说道:“白木舟,白木多风波,舟楫恐失坠,故称为‘白木舟’是无法之地版的幽灵山庄,一个如桃花源记中所记载的地方,但这地方只进不出,除了一个人,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进去过白木舟又出来过,是个被称为距离沉默死亡最近的地方。” 拾月蹙眉问道:“那个人是谁?” “是先生,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阿岚回答道。 拾月看向阿岚,说道:“那么就算如此,你还是要去的吗?”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想啊,从先生回来之后便卧在轮椅上一坐就是十年,对于白木舟的事情从不主动提起,而每当我们问到的时候,先生总会岔开话题,以及先生每次提及到白木舟时候,眼中那我们从未见过的恐惧之意中可以感受得出,这白木舟绝对会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因为他是先生,这世间在这之前,从未有让那位先生恐惧的事情。” 拾月说道:“可是啊,阿岚,你还是会要去的,难道不是吗?” 阿岚说道:“是啊,这是唯一的线索了,不论他们发没发现可怜已经死亡,无论这条信息是不是一个圈套,我都得前往,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去更进一步知道这个旷世持久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拾月问道:“那么你知道白木舟这地方到底在哪?你知道怎么到达这里吗?” 阿岚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大概,就算别人会记错,我想我不会记错的,因为这是让先生都畏惧的事情,更是让我印象深刻的事情,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这天下事情是无不可为的,因为这世间有先生这般传奇的人物存在,直到那一天我见到了恐惧溢满表情言语之中的先生,那个坐在轮椅上佝偻着身体的先生,那个羸弱老人的人格也就在我的身上形成。” 拾月见阿岚提起了自己的病状,过来抱住了阿岚,阿岚继续说道:“先生说过‘将船开到南海的最南端,见到空中有一只奇怪的大鸟时候,就驻船停下,等着一个风暴天,便随着雷雨交加,闪电与狂风交错的时候,想办法将船倒置,当你沉浸入海水中时候,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就会出现在白木舟。’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前往白木舟的方式。” 拾月趴在阿岚的肩膀上说道:“大海啊,你说的是海吗?” 阿岚突然一愣,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无启国度虽然并不知道它具体在什么地方,但的确,他从未在无启国度中看到过任何的海鲜,也就是说,拾月这一生可能从未见过海。 拾月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她一字一顿地问道:“如果我想你了,我就会去看海,阿岚,你能带我去看海吗?” 阿岚一愣缓推开了拾月,看着拾月一脸认真的表情,拾月继续开口说道:“阿岚,我这一生从未见过海,阿岚,我听华夏人说过,和最爱的人一起看海是一件浪漫至极的事情,我怕,阿岚,我真的怕你回不来了,你能带我一起去吗?就算是真的要死去,我也想和你死在一起,我不想现在见你的就是最后一面。” 阿岚苦笑了一声,说道:“可这一去就要很久,你是无启国度的圣主,可怜又已经不在了,你若是离开了,这一城的百姓,你舍得?” 拾月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高冷女神一般的从容,她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紧紧的抓住阿岚的衣角,可她明白,她没有办法和阿岚一同前往,阿岚说的没错,阿岚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因为他只有自己,他孤身一人,他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他从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这也是拾月最讨厌的地方,因为她不同,她有着她需要坚守着的责任,就像阿岚的责任是流浪然后顺路去拯救世界,而她拾月的责任就是要镇守这一隅土地,因为她是圣主,她放不下这一城的百姓,她知道这一城的百姓都离不开她,她自己也更是放不下。 拾月哭累了,她也哭过了也就接受了现实,她知道阿岚终究不会和她留在无启国度,她也知道自己无法走出无启国度,两个孤独的人最终依旧孤独,阿岚见拾月不再哭了,缓缓推开了拾月,看着拾月那哭得通红的眼睛,说道:“拾月,知道吗?我一直在想,我们的在一起是因为爱情吗?还只是因为孤独,这世上最巧的事情就是两个孤独的人在了一起,他们在以后都会彼此折磨,因为他们会连自己都无法确认,他们的结合到底因为爱情,还是畏惧那根深蒂固的孤独感,没人可以解答的了,你不是曾经问过我吗?‘两个浪荡子是否可以在一起吗?’我答应你,我们现在试一试,我离开后,你不过问我离开后的生活,我也不会去打听你在我离开后的生活,我若是活着回来了,我一定会回到无启国度来找你,我们见面的那一瞬间是否还像今日般拥抱在一起,就能证明你的疑问,如若我们能够深情拥抱,自然两个浪荡子是可以在一起的,如果无法拥抱,那自然是不能的,好吗?” 拾月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阿岚,仿佛若是不看住了他,他又会像上次一样不告而别 津门 津门站 津门最核心的灵魂,就是九国租界遗留的核心风貌和现代建设的融合,典型的风貌几乎全部汇聚在津门站的海河广场,从海河广场开始走遍整个津门津最繁华最漂亮的城区景色,其中值得看的历史景点众多,而一名灰袍男人,悄然出现在了津门站,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看这些美景,他急匆匆地往着津门对面的世纪钟奔去,来到了世纪钟脚下。 这世纪之钟竟然内藏乾坤。天空中太阳,月亮,卫星,华夏的太极文化,西方的十二星座都被艺术性地融入了进去。钟盘侧面有一个巨大的钢制长杆造型,上顶太阳,下挂月亮。长杆呈“s”型,取材于太极分割线形状。寓意阴阳交替,互始互终。钟表盘的周围采用了 12星座的浮雕,因为羊在中国代表吉祥;白羊座放在顶端 12点的部分,将天秤座放在最下部6点的部位,因为秤代表公平。世纪之钟融合了中西文化,浓缩了一个宇宙。 灰袍人几个闪身来到了世纪之钟之上,嘴里喃喃道:“最终还是要用到这个啊,我也是真的后悔又让人觉得可悲啊。” 【亲们不要吝啬,尽情的收藏,周一至周五每天一更,不定时两更,周末双更,不定时三更,趁着上推荐,请不要吝啬收藏,投食~~】 白木成舟七 显然这名灰袍人就是阿岚,阿岚急匆匆的和拾月告了别,便离开了无启国度,阿岚他是在二人在可怜家看到信息后次日离开的,而离开的前一晚,二人在红泥楼顶彻夜长谈,不知是不是因为无启国度并没有什么大型工厂,无启国度的月亮总是很亮,而巧合此时是满月,那满月像似个灯笼一般,从东方天边挑起,遥遥的挂在天空之中; 而站在红泥楼顶,随着月色坠入,晚风也很温柔,二人喝着酒,二人也谈了很多,但没人在意聊天的内容,也没人会记得聊天的内容,二人就像是为了聊天而聊天,为了喝酒而喝酒,他们从自由聊到理想,从月亮聊到以后要养一只狗,他们就像两个普通人一样彼此聊着灵魂深处的梦想,他们就只是漫无目的的聊天,他们这一晚没有激情发生,只是像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在一起彻夜饮酒畅聊,而第二天随着凌晨的来临,那轮明月渐渐的潜入深山,一缕阳光刺破黑暗中的裂缝之中,耀眼的光芒像是一柄利刃划破了阿岚和拾月一直想要探索的这个混沌的世界; 在将阿岚送出无启国度的路口时,拾月给了阿岚一个深深的拥抱,一个旷世持久的吻,他们吻后,拾月脸上挂满了笑意,她本就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美人胚子,她的美是北方的美,那种斯拉夫美人的诱惑美,这时阿岚陡然想到了《诗经》里有句话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句话用在拾月身上尤为合适,这描绘了一个女人笑容的最高境界,这也是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原因,原来这只是仅仅的一个微笑,就是一个女人最美的表情。 拾月笑着看着阿岚离开的背影大声喊道:“你一定要活下去,江毅帆!我只有两个心脏,我给了你一个,你身体里永远有我的一部分,带我去看看海,带着我的心脏,活着回来!一定要活下去!” 阿岚逆着光,和这明朗晴空中正当午中飘过的云朵一般消失在洞穴之中,阿岚听到了这句话,他可他没有回头,理智与欲望的拉扯中,阿岚终究没有回头,他竭力的压制住来自灵魂深处的不舍与惋惜,他始终没有回头,潇洒淡然的缓步远去,他们曾经是恋人,现在却不得不分开,这就是不可避免的宿命。 拾月见着没有回头回应自己的阿岚,眼泪从眼角中滑落,她明知道阿岚不会回头,可她还是渴望着一个奇迹,她看着阿岚那马上要消散的背影,嘴里喃喃的说道:“阿岚,答应我,可以一定要活着回来,我没有第三颗心脏给你了,我也等不了你一百二十年了” 阿岚这一路都心绪烦乱,他这一路急匆匆的赶路,而这股子烦躁感一直跟随着他,一部分是和拾月之间宿命纷乱的关系,更主要的是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像刚刚有了头绪,却到最后发现自己还是被牵着鼻子走,阿岚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这时不知为何觉得偌大的华夏,竟没有自己的一隅之地,阿岚习惯了孤独,却难以习惯被孤立。 阿岚知道,自己手中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无论是那些孩子,还是已经丢失的天遁剑都给不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突然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从自己被从京都烟雨江南放过来到羊城,一路到南兰陵再到津门,都是被牵着走的,自己被告知自己有线索,然后这一路上所谓的阻力表面上是在阻挠自己,而实际上,细细一想好像都是将自己逼到这条路线上来的! 阿岚细思极恐,背后的冷汗渗了出来,既然如此,这一路上就连自己被雪鸟复活带到无启国度也是在这操盘人的意料之中!而这操盘人对人性的把控恰到好处,而这其中唯一不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是拾月,因为是在烟雨江南那一战之前阿岚在未成名之时游历江湖时误打误撞地在无启国度的门口遇到了那时还不是圣主的拾月,拾月作为“引导者”将阿岚带入了无启,也就是说,这个操盘人就算再手眼通天,也不能算计到自己会认识拾月,这个操盘者也不会知道,自己和拾月是知己一般的朋友,如若阿岚与拾月不是朋友,拾月就会死在或者被击晕带走,没错,没人会想到阿岚会去救下拾月,所以螭和白才不得已的出现在阿岚与拾月的面前,而更让他们没想到的事情就是,自己病发后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横,‘九大庸众’之一的‘鸱吻’与‘八大智者’之一的‘白女巫’联手都没有击败用了最强人格上身的灰袍阿岚; 也就是说,原本,螭和白是不需要出现在无启国度的明面上,那就代表着螭和白他们出现在无启国度原本是有别的目的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螭和白已经受伤那么眼中,也要冒着被拾月全城通缉的风险继续留在无启国度,甚至不惜被发现也要连忙强行赶往其他圣域,他们一定有着什么必要要进行的任务要做! 原来,他们不是因为可怜这个‘引导者’的死去而无法离开无启国度,而是他们必须留在无启国度,继续进行着他们的任务。 原来,可怜没有说出口的大事,并不是仅仅的如阿岚所猜的“九大庸众”需要拾月的三大圣火来激活螭的能力,他们在无启国度有着更大的阴谋,而这场阴谋是不允许阿岚在场的! 可遗憾的是阿岚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他已然离开了无启国度,可怜也不在,短时间内拾月也不会去做‘引导者’的职位,没有了‘引导者’的存在,阿岚已经无法回到无启国度,而他只能按照被规划好的路线前往白木舟,因为他若是想要去参与上这场,就必须得按照给他设定好的剧本走,他只得前往白木舟,就算他很是烦躁,可他也无可奈何。 阿岚将世纪之钟拨到了九点十四左右的位置,随即敲了敲世纪之钟的钟盘,只听见一阵机械的运转声,世纪之钟上的时针和分针开始快速旋转,世纪之钟的下边竟然出现了一层暗道,阿岚跳下了世纪之钟,走进了暗道,原来内部别有洞天,左边两扇破旧的门,右边都是清扫工具,南巷扫视了一眼,走了过去,在清扫工具里翻了翻,他贝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将门撬了开,门一开,这才发现前面根本没有路,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面墙,墙上花着各式各样的涂鸦,又撬开了另一扇,只是一个小小的储物间,阿岚摇了摇头,回身又踏进了第一扇门,一脚踢开,没想到脚下竟踏了个空,径直落了下去…… 噗的一声,并不痛,阿岚掉在了气垫上,南巷站了起来环顾了四周,皱了皱眉头,周围全是些闲散的游荡人员,有穿着暴露的女人在灯下招揽着生意,有牛仔模样带着大檐帽子的男人再卖着各种药剂,有穿着渔夫模样的人在卖着一些从未见过的奇异海鲜和珍宝,一阵风吹来,风中带着些淡淡的海水气息,这里如同就是一个大型的地下黑市一般,三教九流都混杂于此,有些许的几个人看到了阿岚的到来,却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阿岚起身,开始试探性的向前方走去,没有人阻止,大家好像根本没有见到这个人似的,都对阿岚这个外人的到了视而不见,阿岚走着,突然猛地一回头,发现,一个穿着着海关衣服模样是这里管事的男子在冲向自己笑,说道:“先生,欢迎回到无暇之地,来带无暇之地的人必有所求,您是为什么而来的呢?您能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阿岚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是来还债的。” “哦?”海关模样男子轻轻发出了一声质问,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好的,先生,您跟我来。” 阿岚没有继续回答,却也没有拒绝,跟着男子走了过去,这名男子并不简单,他从不回头,却一直可以和阿岚保持着不变的距离,而这期间南巷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步伐,阿岚他本就知道,这地方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可他没想到的是就连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小的安保人员都有着不低与他的实力! 他在烟雨江南那一战之前游历江湖时候,碰巧和狸一起来到过无暇之地,这是津门及附近最大的近海黑市,这里无奇不有,只要你能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就可以在这里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阿岚正想着,他已经被带到了内部的一个大房间的前面,光看这扇富丽堂皇的门,就能猜到,门后房间的主人到底有多么高的地位。 海关模样男子向阿岚微微一鞠躬,说道:“请您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说完便叩门走了进去。 白木成舟八 少顷,海关模样男子从房间里退了出来,示意阿岚可以进去了,阿岚长叹了口气,缓步向房间内走去; 阿岚走了进去,却发现自己进入的是一个餐厅一般的地方,这房间的中间是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满了各种美食,桌子周围摆了左右对称的共六把椅子而这六把椅子上已经有了二男两女入座,而在这桌子短边的两边还放着对称的各一把椅子,也就是说这桌子除了主位一共可以坐七个人,而主位上明显有着吃了一半的牛排,意味着刚刚在阿岚进来之前那主位上还坐着人,而坐在侧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最左边男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一整只鸡,他身材魁梧高大,满满的肌肉和力量,他面部带着面具,没人知道他的面部表情到底是什么,看见了阿岚走了过来,他盯了一会儿,,随即操起了旁边的酒杯,痛饮了全杯,就又继续吃自己的鸡了,而魁梧男右边的男子戴着眼镜,一副斯文的样子,看到阿岚,向他微微笑了笑,推了推眼镜,随即露出了一脸,站起身来,伸出了手来:“烟雨江南的害群之蜥,您好,您好,久仰大名,鄙人百事通!” 阿岚皱了皱眉,没有接面前的人话茬儿,心中却十分震撼,自己的身份若是有人知道并不算什么诡事,但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只是仅仅看了自己一眼就将自己的身份看了出来,这种人在这世上少之又少! “哈哈哈……”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飘来,一个身材苗条而又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可爱女子笑着说道:“哟!小九九!你不是号称这世上的事情你什么都能够知道吗?仅次于当年江湖百晓生的世间独一份的九晓生吗?还吹牛说:世间万物三千石,而你九晓生独知这世间两千五,那你算到了人家根本没有想理你这一点吗?” 被叫做小九九的眼镜男,连正视这名女子都不愿意,他没有搭理嘲讽他的女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坐下来了,嘴里喃喃道:“哼,要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我早就把你这小丫头的权杖给掰断!”。 南巷转头一看这名说话的女子,手心刹那间渗出了冷汗,这丫头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阿岚他害死了卖面前姑娘的亲哥哥,虽然面前的姑娘从未怪过他,可他从来都没有对得起过面前的姑娘,“鲤!别来无恙啊。”南巷低声喊道,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倒不是因为面对着鲤,而是那份来自于面具男人的威压,只见阿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具男人顿时停止了手中吃鸡肉的动作,目光如凌厉的刀锋一般刮到了阿岚的身上。 被阿岚称作鲤的女子,向阿岚舔了舔舌头,古灵精怪地笑着说道:“蜥!你这家伙果然还活着!他们都说你一定死了,就连属于你的那颗星星也暗淡了下来,可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会不明不白地死在那种地方,所以我要来看看,如若你没有死的话,听到了莲花出世的消息,你一定会来到这里,果然,你还是出现了,这样啊!我就,我就可以亲手杀了你了!” 说着鲤刚要一跃而起,阿岚也紧绷了自己的神经,全身发力准备招架,阿岚他并没有多么畏惧鲤,他也未必不是鲤的对手,可他知道的是鲤与蛙向来从不分开,如若鲤在这里,那么蛙也就一定在这里!那个早在很久之前就被称为一拳可以洞穿万物的蛙!而那个面具男大概率就是蛙! 阿岚他深知蛙的厉害,他从十年前就被拿来和虎队相提并论,阿岚他并不知道自己能接住几招,或者说第一招! 而就在这时,将阿岚引来的海关模样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阿岚的身后,就连听力强大到如阿岚这般人物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后的,笑眯眯地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来,这位先生,你坐在穿白衣服的夏小姐边上,然后我们再等一个人就可以了。”海关模样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眯眼看向了鲤,一向不听管教,伶牙俐齿的鲤居然咬了咬牙,她只是切了一嘴,便珊珊的坐下来了,阿岚向最右边走去,看到了那名叫夏的小姐,叫夏的白衣女孩向南巷笑了笑,脸色略显苍白,而南巷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了,因为他们见过,那名叫夏的女孩的长相居然和那名在南兰陵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浪里阁阁主,也是“八大智者”之一中地下五位之一的调香师海澜冰一模一样,可阿岚知道,面前的女人绝不是海澜冰,那么她就一定是那个当时在黄崖关将自己的血防掉了三分之二的,最后导致自己和老天秤星死亡的始作俑者! 她是那名一计杀二贤的家伙! 阿岚现在已经不在意鲤和那个面具男带给他的威胁了,因为他见到了更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人! 那个害死他死人!可她还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盯着她的自称为“夏”的姑娘,一个本应死的透透的人!而如今却俏生生的坐在你旁边!这不是鬼故事,这是噩梦!可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她并有意外,而是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感觉,这才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阿岚一边诧异的盯着被叫做夏的女孩,一边缓缓的坐下,而女孩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继续优雅的吃着饭,并没有对阿岚表达出什么异常状态,这让阿岚很是不安,阿岚一直都认为自己绝对是一个沉稳的人,处事冷静干练,而现在看来,阿岚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了起来,带路的海关模样男子好似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依然眯着眼睛笑了笑,找个座位坐下来了。 “哈哈哈~诸位都到齐了啊!欢迎欢迎啊!”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从大餐厅的后门出来了一位矮胖的男子,笑的时候还露出了自己的金牙,阿岚看过后又大吃了一惊,不由得惊呼道出来:“是你!贾句义!”这名矮胖到男人正是当年在羊城白的手下,那名可以进入雾化的男人! 笑声的主人听到阿岚喊自己后,嘿嘿一笑,露出自己的大金牙,阿岚记得他原本的那颗牙是自己当时一棍子打掉的,他说道:“哎呦,蜥先生,还记得鄙人这种小人物呢啊!我对您在羊城演的电影可是颇加以好评呢!” 阿岚抄起桌子上的叉子向贾句义丢去,阿岚自从入座就已经蓄谋了很久,力气自然使出了全力,速度之快堪称子弹一样,肉眼根本无法看清,而贾句义只是向侧边出踏了半步,随意的一抬手,那像箭矢一样飞出的叉子竟稳稳当当的被金胖子握在手里,而这时,阿岚已经一跃而起将刀抵在了夏的脖子上,环顾着四周的人,看向贾句义,阿岚心中也是一惊,自己已经猜到了贾句义必有过人之处,他当年对他的实力有所隐瞒,可是没想到竟有如此高深的能力! 而四周的人,除了鲤一脸期待着一副像是在看好戏的样子,其他人像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身材魁梧的面具男子依旧在埋头大口吃肉,而被称为小九九的书呆子气眼镜男仍依旧在纠结着自己不会认错人,在自顾自的嘀咕着什么,领路的海关模样男子也依旧在微笑着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阿岚问:“这是哪里,无论是外部环境还是周围的布置都与无瑕之地很像,可我知道,这里一定不是无瑕之地,原本无瑕之地的人呢?他们人呢?” 阿岚认识无瑕之地的一些人,这些人虽说都干着一些违法的事情,但他们本质上都不是什么坏人,他们都很好,这是迫于生计奔波,做了这些营生,但他们从未做过任何杀人放火的勾当,可既然这里不是无瑕之地,那么原本属于无瑕之地的人到了哪里呢? 贾句义依旧不慌不忙,他嘿嘿一笑,丢下了叉子接受道:“欢迎大家来到杀手码头,这里依旧是无瑕之地的地盘,也可以说,这里才是真正的无瑕之地!,来,蜥先生,给你介绍一下,给你带路的是休患,他是你们这次躺旅程的引路人,然后……” 没等说完,阿岚打断了他的话,从健壮男开始如诉珍宝的说道:“休患,西北兰州的王牌特工,s级能力者,我现在才发现了他的身份,再下来是江湖百事通,江湖百晓生传人,九晓生,a级能力者,剩下的就更不用介绍了,我们本就认识,回答我的问题!?还有,这位自称自己是夏的姑娘,你又是谁呢?” 阿岚手中的刀慢慢的在动,刀尖已经扎入了夏那白皙的脖子里,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贾句义和休患这时才开始急了,休患那脸色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他赶忙说道:“蜥先生,冷静一下,听我说,你已经离开我们这盘棋局太久了,你本不该再参与进来的。” 阿岚皱了皱眉,说:“我本就不想参与进来的!” 休患说:“可你已经参与进来了。” 白木成舟九 贾句义从口袋里掏出雪茄来,十年了,贾句义依旧喜欢抽烟,他一边点着火一边和阿岚说道:“蜥,你需要冷静下来,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你现在必须也只得认命,加入我们,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而我们少了人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做到我们的目的。” 阿岚眯着眼睛问道:“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休患恢复了自己那依旧满面春风的冷静表情,说道:“无论目的是什么,我们的目的地至少是一样的,那就都是白木舟!” 贾句义此时指了指这个房间里的通风管道,一脸邪魅的笑着说道:“而且,各位,我们这趟旅程的船长大人知道我们在场的人各个本领高强,所以特意和我们无暇之地的主人说了一个办法。” 正当各位把注意力集中在贾句义的身上的时候,那个像蛙一般的面具男嘴里还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说道:“不好,这房间内的空气中有毒!” 贾句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各位,就连我也一样,我们都中了毒,这排风管道传来的气体中掺了被稀释了的绿蟾蜍的血,想必各位都了解来自海皇工会的绿蟾蜍的血代表着什么。” 阿岚知道绿蟾蜍的血意味着什么!它的效果毋庸置疑,沾到一滴都会尸骨无存,没人会质疑它带来的东西,除了死亡,无他! 阿岚开口说道:“绿蟾蜍的血,一滴即可致命,就算是被稀释了的绿蟾蜍的血,依旧可以将人们体内的肾上腺素与身体机能一直维系在一个濒死的状态,使能力者无法随时病发,战斗能力大幅下降,而且如若按时吃到解药,时间一长,吸入了稀释了的绿蟾蜍的血依旧会死亡。” 贾句义继续说道说:“果然不愧是蜥,如果不是鲤小姐一直坚信着你一定会来,一定会活着,我还觉得可惜呢,那么这趟旅程会失去多少乐趣呢!” 休患开口道:“也幸好你还活着,这场争斗才得以延续,而你早就成了这场大局的关键。” 阿岚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的?” “从你带走这盘棋的棋盘的时候!”鲤看着阿岚,终于不再嬉皮笑脸的,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阿岚说:“你带走了唯一知道最终八大暗神器可以以何种方式改变气运的那些孩子们,虽然现在根据这世道上的传言以及我们离开烟雨江南时候,那位先生的证词来说,可能连你自己现在也不知道那些孩子在哪?可你带走的就是影响翻盘局的东西,而你偏偏还失去了记忆,你知道吗,现在华夏局势不一样了,近年来,各方势力暗潮涌动,而现在世上涌现了一批不隶属于任何人或任何组织的部队,他们人数虽少,但都能力超群,他们本威胁不大,只是经常接一些悬赏任务,而现在我们接到线报,他们和部分killers还有海皇公会联手了!他们自称为‘九大庸众’!” 阿岚听完,顿时心头一惊,他和‘九大庸众’之一的螭吻打过一次照面,虽然是险胜,但螭吻明显就留了后手,这‘九大庸众’本就实力强大,而现在的海皇公会,不隶属于任何国家,在公海中立足足有三十年之余,常年与各个国家来往交流,再加上目前尾大不掉的killers,他们的势力可见一斑,但同时也代表了,这些势力若是要联手还有共同的利益,那这最后造成的影响力更会是可怕至极的! 阿岚愣了愣,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严重,可他最终还是幽幽的开口说道:“这种大事自然有人来解决,与我何干?于你们又何干?尚且,你们最终的目的都必定不一样。” 说着,阿岚伸出手来,一个个指点着说道:“你,休患,西北机关的特工,你,九晓生,一个江湖人士。”接着阿岚又指向了鲤和那个面具男,接着说道:“你们二人又来自于烟雨江南,而你贾句义,你们羊城柴家又与将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至于你”最后阿岚把目光落到了和调香师长得一模一样的夏的身上,说道:“你背后代表着谁的利益我还没有搞清楚,不过我总是会搞清楚的。” 夏看着阿岚看向自己的那炙热的眼神,只是还以微微一笑,便继续看向阿岚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就算此时阿岚手中的刀依旧抵在了夏的脖子上,就算夏那白皙的脖颈还在留着鲜血; 九晓生开口道:“蜥先生,你想表达什么?” 阿岚说道:“你们,啊,也包括我,我该说是我们,我们虽说目的地相同,可最终我的目的必定不相同,最终也永远无法做到同心同德,而这些暗地里明争暗斗的各方势力能坐在一起就已经是一件怪事了,而你竟然要和我说,我们这些人要坐同一艘船,通力合作的前往白木舟?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 贾句义盯着阿岚就那么看着,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孤独和被失败已经磨光了你的热血了,你难道真的忘记了当年在羊城的你到底做了什么吗?可是啊,蜥,你知道吗?当年引起烟雨江南的那一战是谁吗?” 没等阿岚回答,贾句义就继续说道:“烟雨江南那一战之后,‘八大智者’的称呼一下子闻名于世间,而与此同时一起消失的名单中那九个人就被‘九大庸众’。” 南巷愣了愣,呆住了,这才终于发现一切说的通了! 自己被引开无启国度,并不是被针对,而是保护!但并不是因为关心自己而保护自己,恐怕是因为自己是最有可能知道那些孩子们的秘密,才不得已将自己引离无启国度,这场大战已经爆发,它早就爆发在无启国度,所以这杀手码头才没有将军的人,所以那贾句义才知道自己一定会来,所以这桌子旁边才恰好摆了八把椅子! 南巷看向了鲤,又看向了面具男,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向谁去求证,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理解,好像求证一样,像当年阿岚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在征求鲤的意见一样。 鲤看到阿岚如此这般看着自己,她愣了愣,眼光瞟向了面具男,最后又肯定的点了点头。 阿岚叹了口气,放下了刀子,问道:“为什么选中我?” 而这时贾句义已经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走远了,远处飘来一句话:“因为你是蜥!害群之蜥!” 休患这时,微笑着走来,看着阿岚说道:“放心,她们绝对是安全的,至少在我们的船长还没有来给我解药之前,先吃饭,吃过之后可以去休息了,好好休息,楼下就是休息室,你就住在鲤小姐和夏小姐的中间,具体事情,我们明天商讨和通知,虽然我来自机关,我也知道你会反感机关的人,但我对你依旧很是欣赏,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的打上一架。”说完拍了拍阿岚的肩膀离开了。 面具男也站了起来,说了句吃了个八分饱,接着看也不看阿岚一眼就走了,而九晓生也站起身,向阿岚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明天见,蜥先生!”说完向其他人点了点头示意也下楼了,鲤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拄起了身边的拐杖,走向阿岚,她弯下腰,提起了拐杖,勾了勾南巷的下巴,声音挑逗的的说道:“好好活着,等我们到了白木舟,我拿到了莲花,你的命我会照单全收的,还有你欠我们兄弟姐妹的命!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唯一知道那些孩子们在哪的秘密!” 阿岚因为鲤看向自己的眼神。他的眼神也逐渐也变的浑浊,突然南巷眼中一丝黑雾闪过,阿岚眼神一定,看向鲤问道的:“我欠你的,我会用我接下来的一生来偿还,可你们来到这儿的目的是你的意思还是先生的?” 鲤因为阿岚突然打破了她的真言控制,异常的诧异,古怪的看了低头处理伤痕的夏一眼,直起了身子,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低声又神圣的说道:“我还不配能代表先生!” 阿岚等到鲤完全下楼去,他站起了身,看向了夏,此时的夏已经处理好伤口,刚准备起身,看到了阿岚,也定住了动作。 阿岚缓缓开口说:“好久不见啊,我的酒友。” 夏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夏本不是那种天香国色的女孩,也不是什么国之尤物,就是给人一种普通的邻家女孩的感觉,但这么一笑,却让人心动不已,问道:“怎么说呢?我和蜥先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何来的酒友之谈呢?” 阿岚说:“首先还是要谢谢你踢了我一脚让我从鲤的真言控制里醒来,但是你不会忘了,我们在南兰陵的浪里阁见过一面。”夏笑着点了点头:“你倒是也不感谢我什么,其实我那么做,也有我的意图,我只是想知道我对他们是否还有用处。” 阿岚眉头一皱,看着夏问道:“你到底来自于何方势力?” 白木成舟十 夏反问道:“你既然知道我刚刚是帮了你?为何还要问我来自于哪里?” 阿岚说:“不知道。我依旧永远无法忘记,因为错信了你,我体内的血液被放掉了三分之二而最后导致老天秤和我双双毙命。” 夏说:“可你还活着,你并没有死去。” 阿岚说道:“我活下来是因为意外,你的确害死了本该帮助我的老天秤星。” 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或许他并没有死呢?” 阿岚说:“可江湖上已经流传下来,包括killers自己也发布了讣文,而的确我在弥留之际也的确看到了老天秤星去为我而战!” 夏说:“可江湖上也流传出过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却依旧生龙活虎的。” 阿岚皱着眉头说道:“所以你想说,老天秤其实没有死?!” 夏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没有死。” 阿岚说:“所以就算老天秤没有死,那么你差点害死了我这件事你还是没有解释。” 夏说:“如果我没有放光你的一部分血液,那今天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的人绝不会是你。” 阿岚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难道我还有谢谢你差点放光了我的血,感谢你因此而救了我?!” 夏莞尔一笑,说道:“不客气。” 阿岚被面前的姑娘这么一笑,反而心中的愤懑消散了不少; 二人沉默了片刻,夏缓缓起身,准备走开。 阿岚这时看着夏,开口问:“那你为什么救我?” 夏说:“因为你不该死。” 阿岚说:“这世上有很多不该死的人,可你都没救过来。” 夏说:“我不是神,我也不能救人,我只能尽我所能地做事。” 阿岚说:“那你为什么选中我?” 夏叹了口气,幽怨地看着阿岚说道:“我本能看透一个人的一生,能力者的能力,人们的死期,而在看到你资料的那一瞬间,我就直接看见了你,你的死亡,那枚匕首狠狠的插中了你的臂膀,接着你的背部那对骨刃碎裂,无尽的哀嚎,与凄惨的女子哭声,然后……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阿岚诧异地盯着夏,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在你死掉之后,我就什么也预料不到了,或者说在你死了,我的能力也就随之消散,更为有趣的解答可以说是,在你死后,我也会死去。” 阿岚说:“所以?” 夏继续说道:“所以我以三年寿命为代价改变了我的容颜,从而去改变你的命运,最后去改变我的命运!”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你没有必要谢谢我,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向死而生!” 阿岚问道:“然后你真的活了过来,我也活了过来。” 夏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我活了下来,而你活了下来,依旧与我无关。”…… 阿岚愣了一下,突然问道:“那你失去了什么?” 夏回头震惊的看着阿岚,阿岚继续说道:“否则你也不会那么迫切地想证明你对他们是否还有用处!” 夏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对,没错,我活了下来,代价就是我失去了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好像最多一天只能用一次,而且预知能力越来越模糊,今天我只能预料到你会来,你会在哪个位子坐下,仅此而已” 阿岚看着夏,良久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如若可以的话,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你的,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无论你现在是否还是先知。” 没错,阿岚面前的这个姑娘就是最年轻一代的先知,八大智者之首的先知,可以预知未来,融会古今,而她便是被称为史上最强的一代先知,因为通常都会是在上一代智者死亡时,下一代智者才会获得智者的全部能力,但就算如此,下一代的智者能力往往也不如巅峰时期的上一代智者,这也是先生说过的最为可疑的事情,就是一代智者比一代智者弱,这是让先生不能接受的事情,而夏她不同,她从觉醒能力的那一刻,就体现出非凡的能力,她的能力怕是早已超过了还在椰城的上一代先知,要知道上一代先知还身体硬朗,这是她最为可怕的地方,那在当上一代先知死亡,她便是这世上最强的先知! 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蜥啊,你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你难道不知道知难而退吗?就像当年一样,躲着不好吗?你已经做过错事了,华夏失去的秘密,cst的追杀,烟雨江南因你而失去的荣耀,以及无启国度马上要因为你的离开而爆发一场大难,你已经惹了一屁股的麻烦了,蜥!清醒清醒!这次的白木舟的事情就放弃!别参与了,你得不到好处的。” 阿岚反问道;“那你呢?先知大人,你为什么不退出呢?你又为什么冒这个险趟这趟浑水?” 夏说:“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啊!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参与,我来告诉你,别向下挖下去了,你挖掘得越深,就会对这世道越失望,而你知道的,这世道,终究不能凭借你我二人的力量来改变,所以我要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来这里纯粹是为了你,尚且我的把柄还在他们手里!” 阿岚冷笑着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就没有了吗?我们每一个人参与这次活动的人应该都有把柄在他们手里!” 夏摇了摇头,看着阿岚说道:“不,他们都有,可是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没人能控制得了你!他们关不住你的!” 阿岚转身,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本就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儿,意志不坚定的人总是怕多情,这次我本就是欠他们的,欠那些家伙们的我必须还上!无论以何种方式,无论最终结局如何,这些事总有人得去做,我若是不做,对不起他们。”说完,阿岚已向楼下走去 夏望着阿岚那远去留下的背影,嘴角却微微上扬了起来 而另一个房间内的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女人正面无表情地通过监视器看着这个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阿岚下到了准备好的休息室,刚刚准备打开房门,顿时觉得周围杀机四伏,阿岚紧绷起了自己的神经,唰!一个漆黑的身影握着匕首向阿岚袭来,阿岚一个闪身反应过来,一个极快的翻身侧踢,一脚踢在横劈下来的匕首上,踢飞了匕首,但迎面而来的黑影确实一拳重击,阿岚闪躲不及,只好侧身用胸肌向外迎,然而,对方好像完全洞察了阿岚的意图,伸出的拳头由拳伸开,等到阿岚续好了力气,对方的手已经变得柔软无力,竟直接贴上了,抚摸上了阿岚的胸肌,阿岚眉头一皱,左脚后侧,一个闪身离开了对方的抚摸,说道:“鲤!别闹了!” 对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纤长又白嫩的大腿吸人眼球,她依旧拄着自己的那根拐杖,鲤作为江南女孩的小巧精致,一如既往地散发着那种知性的美,她嘴角带着玩味的微笑,满面春光的看着阿岚,说道:“欢迎回家!蜥!” 阿岚皱了皱眉,说道:“你该知道的,我不会回去的。” 面具男也不知从何时早已出现在了阿岚的身后,依旧没人能看得出他在想些什么,依旧没人能看得出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阿岚一脸严肃地看向面具男,说道:“蛙,我来这里,不是和你打架的,对于驹的事情,我很抱歉,无可厚非他们的死都因我而起,我也曾无数次想过以死谢罪,可我们知道那是无用功,可如果我能在活着的时候为他们做些什么,又何尝不可呢?” 鲤看着一脸严肃的阿岚愣了许久,不一会儿,噗嗤一笑,然后靠着墙,捂着肚子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笑出了眼泪出来,阿岚依旧皱着眉头看着鲤,等着鲤笑得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之后,鲤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真的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啊,那个能预知一切的小丫头没有告诉你啊!” 鲤直起了腰板,婀娜着向阿岚走了过来,说道:“你本一开始就来到这里,这就是你接下来任务!” 阿岚一把拦住了鲤伸过来想要抚摸自己的手,一字一顿地恶狠狠地说道:“不可能,我不会再做你们的任务了!” 鲤甩开阿岚的手,说道:“蜥!你已经回来了,你说你既然想要为烟雨江南的他们去做些什么,你想要去弥补你犯下的过错,可为什么还要和烟雨江南去脱离关系呢?你害了烟雨江南,你把那么多人害的无家可归,你把先生害得后继无人,你把雪鸟害得” 鲤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才发现面具男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面具男轻轻地将手放在了鲤的肩膀,示意着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鲤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我哥哥,他,他明明那么相信你,就连最后他也说要相信你能做到,要去相信先生,要去相信烟雨江南,不要去怪罪与你” 阿岚心头一颤,他知道了,自己可能那一步走错了,他本以为这趟旅程大家的目的都不单纯,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善意而来,而经过了夏与鲤的对话,他开始迷茫了起来,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将这人心想得太过于险恶了,阿岚没有说话,他就这么看着鲤。 惊涛骇浪零 鲤看着如此紧张和慌张的阿岚,好像回到了他们当时在烟雨江南的生活训练的那个时候,这个小子时常和他们在一起打闹的时候,犯了错误被那位先生训斥,他也会露出这般的慌张嘴脸,她温馨的一笑,但这一笑也就这么一闪而过,鲤随即立刻换上她的标准的知性微笑说道:“你知道的,你会记得的,对吗,他们都说你的记忆力会越来越差,你会越来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可这些事情你不能忘,你得时刻记得,那是你在带走这世间最大的秘密之前的做错的事情!没人知道那天你知道了什么,可所有人都知道你选择背叛!”鲤越说越生气。 阿岚选择了沉默不语 鲤随即又摇了摇头,接着说:“不过没关系了,我不怪你,因为我答应了我哥哥,我绝不会去因为这件事情去怪你,可你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救了什么不该救的人!可别怪我首席按无情!” 阿岚握紧了拳头,怒目向鲤,鲤看着阿岚淡然的说道:“没错,你在羊城柴家那个酒馆救了的那个机关的死间,那个大胸姑娘我替你杀掉了!” 阿岚顿时心头一震,惊叹道:“她?!你是说少礼那姑娘?” 鲤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她!她叫少礼啊,我不记得名字,反正是梁州元江谷的小丫头,你既然已经放过了她,那我可不同意,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本想反抗,可我告诉她,你已经死了,她就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定在原地,她就那么愣愣的定着,我还纳闷着呢,她听到你死了怎么会突然不反抗了呢,可是啊,蛙的拳头太快了,你知道的,他的拳头一旦出手,必定会击杀,所以我还没来得及问呢,那姑娘就已经毙命了。” 阿岚此时腾然升起了一阵怒火,他紧握了拳头,眼神中腾了阵阵杀气,他怒目地看向鲤和她背后的面具男,直到旁边的房间中传来了一阵玻璃器皿摔在地上的清脆破裂声,阿岚才收起来自己的杀意; 阿岚摇了摇头,说:“不,不可能,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况且在机关,没人能伤害得了他!” 鲤妩媚的一笑说道:|“那不是你,也更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事情,我只知道,你引发烟雨江南一战后,独自离开莫名其妙的去了羊城,莫名其妙的和羊城柴家在一个酒馆大战了一场,然后在你离开羊城之后,一直保持中立的羊城柴家此时便突然站了队,突然开始大规模清洗内部的机关人员,全面站队到了将军的门下!” 阿岚已经莫名的出了冷汗,看着鲤,良久,问道:“从什么时候,我就已经是计划的一部分了?” “从我那把麦克米兰故意没有打中你就开始了!”一个阴森却又慵懒的声音从阿岚身后传来。 阿岚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的头已经被瞄准了,叹了口气,说道:“鼬!” “bgo!”后边的银发男子叼着雪茄,右手拿着手枪瞄准着阿岚的脑袋,露出了自己的虎牙。 阿岚犹豫了一会,还是张开了嘴,问道:“你什么时候用过麦克米兰”在阿岚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定住了,他想起了在无启国度的那一枪,那一枪击中拾月的那一枪。 鼬猛地转身掏出了自己手中的双枪,华丽地一鞠躬,然后抬起了黑漆漆的手枪瞄准了阿岚的头部,说道:“重新介绍一下,我即是鼬,烟雨江南最强大的狙击手,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卡尔瓦多斯!别小瞧了热兵器,我身上的所有子弹都是对能力者可以造成致命伤害的特制子弹!” 阿岚突然愣住了,他脑中的思绪飞速运转,他一时间难以搞清眼前的情况,但他知道鼬,鼬是他们那一代最强的用枪高手,没人能在枪的造诣上超过他,尤其是狙击枪,因为他的狙杀可以不在现场,仅仅用一个残影般的气味进行狙杀,这就是鼬的能力,他可以保持本体在任何一个位置,但只要千里之外,有人带着他的气味,他便可以在那里掏枪进行狙杀! 鲤摆了摆手,示意鼬放下手中的枪,说道:“没错,你猜的没错,自从那位先生和将军因为意见不合分家之后,鼬便作为我们的卧底一直潜在将军门下做事,可你偏偏出现在了无启国度,本来那一枪是用来击中你的,可鼬还是没有动手,他还是选择了击中无启国度的圣主,他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卧底身份,只得返回烟雨江南,这总是拜你所赐的,你让烟雨江南和将军的矛盾愈加严重!本来他潜伏到最后,那一枪该是命中将军的!那个老头早该死的,他太过顽固,太过保守,太过自负了!” 阿岚恍然大悟了起来:“所以一开始你们就和我目的不同,你们本就不是因为烟雨江南的那一战叛离的烟雨江南,而是被先生派了出来?!只有我是真的选择?而你们都是西先生计划的一部分?!” 鲤笑了笑问道:“现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鼬接着说道:“我的气味在无启国度的时候,发现你一直提防着白那个姑娘,却因为雪鸟的离开,而对白彻底敞开了心扉,就因为你太过多情,你对她不忍心下手,你爱她,你爱着那个懂你,为做了一切的那个女人,就算你可以猜的到,白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可你还是从未对她下过杀手,不是吗?” 阿岚突然回头看向鼬咆哮着问道:“我并没有爱白,我爱的一直是这不重要,可到底将军要在无启国度做些什么?九大庸众又要在无启国度做些什么?无启国度到底和八大暗神器有着什么关系?拾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告诉我啊,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参与,可还得被迫参与进来,而却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呢?” 鼬看着阿岚没有说话,鲤又挥了挥手,鼬看了阿岚一眼转身化作一层朦胧的雾气消散…… 原来这里的鼬也不是他的本体! 惊涛骇浪一 鲤看着阿岚说道:“现在问题来了,滥情的人儿,你现在明确知道无启国度要发生一些大事,而你最爱的姑娘和你最在乎的姑娘,拾月和白,这两个姑娘保不准会在无启国度有一场大战,而目前前往白木舟是一条有去无回的地狱之路,你大概率会死在途中,你的选择是什么?” 阿岚紧锁的眉头终于展开,看着一脸笑容的鲤,也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你们对无启国度那边的情况那么了解,那烟雨江南那边一定会想尽办法出手干预这一切,想必我也不太需要出手帮助,尚且没人知道拾月那家伙的真实实力,就算全胜时期的虎队想必也不一定能从她手中讨到好处,再者说,想要再次回到无启国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这边呢,你还受制于人,对?既来之则安之,我当然要留下来帮你了,亲爱的鲤,还有我的好兄弟蛙仔?” 面具男看着阿岚,重重地点了点头; 而鲤看着这样的阿岚,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终于,我的小蜥蜥回来了,那个及时行乐的浑蛋!” 阿岚看着鲤,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我没回去,我也不会再回去了,也许就是在我逃亡的路上拥抱了太多来自他人的善意,这才不忍心转身将她们弃之不顾,去辜负这世上仅存的美好和温软。” 鲤听完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随即没有说话转身离去了。 面具男走了过来,重重地拍了拍阿岚的肩膀,没有说话,也转身离开了,阿岚感受着肩膀传来的重量一脸惊恐的转身看向已经离去的面具男 阿岚回到房间,心情一直很沉重,他需要知道和理清的事情太多了,这地下城市本就没有窗,却有一阵咸湿的微风吹来……阿岚眉头紧锁,就在这时,阿岚说道:“出来!我感觉到你了,就算藏起来监视我,那你好不好敬业些,别再抽烟了……鼬!” 灰银色的长发,帅气的脸庞,紧身的夜行衣,背后背着的麦克米兰,已经成了鼬的代名词。 鼬翻身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阿岚的面前说道:“我之所以那么做,你是知道的。” 阿岚邪魅的一笑,看着鼬:“我怎么知道?” 鼬也苦笑了一下,忧郁地看着阿岚说:“你本就应该知道。” 阿岚说:“就算我知道,我还是想知道你是哪边的人?你从烟雨江南离去,去了将军门下,然后多年来杳无音讯,再次见面你出现在无启国度,你以卡尔瓦多斯这种代号为九大庸众卖命,刚刚你又和鲤与蛙他们站在一起说你是先生安排在烟雨江南的间谍,而现在你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和我彻夜长谈,你说我该相信你的哪一段经历呢?” 鼬起身身体已经化作一团淡黄色气体,他的身体一直在变得淡薄,说道:“我一直都不会变,我永远是烟雨江南的人,我只忠于我自己!” 阿岚看着鼬离去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家伙也行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津门,他不知道躲在哪里看着这一切,而房间内的这团气体显然是刚才面具男拍自己肩膀时候带到自己身上的,他在鼬离去的时候,悄悄的说了句:“嗯,那我知道了……” 夜已深,杀手码头上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这一夜,阿岚本想着尽早入睡,可这一夜他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他本就是一个难以入睡的人,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反而更难以入睡了。 第二天,阿岚早早地起了床,却发现,大家都已经聚集在了大厅,贾句义看到阿岚睡眼朦胧的走来,笑嘻嘻地说道:“蜥竟然也起来了啊,快来,我们正等着你呢。” 阿岚找了个夏旁边位置的地方坐了下来,贾句义看大家都到齐了,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镶嵌着碧绿宝石的军刀,开腔道:“欢迎各位来到并加入我们的航程,不论如何,不论我们来自哪里,不论我们在座的各位出于什么目的,我们最终的目标是相同的,我们都是登上杀手码头,找到一艘船,一起前往那个传说的试炼之地,白木舟!所以在我们的船长出现之前,请各位对着我们敬爱的船长佩刀歃血宣誓,保证你们在登上我们猩红女巫号直到到达白木舟之前,都不会因为彼此间的仇恨与势力对立而发生争执和武力冲突!” “为了华夏的荣耀!我责无旁贷,我休患,西北兰州机关总署,愿意与你们合作,到达白木舟之前我可以保证不对在座的各位发生武力冲突!”休患第一个接话,怒吼道,说着他走上前,用自己的手掌在佩刀上轻轻一划; 紧接着贾句义也站了起来,拍起了自己的胸脯,大吼道:“为了华夏的荣耀!我贾句义也保证不会与在座的各位发生任何争执,直到到达白木舟。”随即他也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在刀刃上轻轻一按。 接着鲤,小九九,夏,以及面具男也跟着陆续站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去刀刃前按下了手指头,一齐喊到:“为了华夏的荣耀!我鲤,九晓生,夏也保证不会与在座的各位发生任何争执,直到到达白木舟。” 阿岚也愣了一下,他惊讶的事情在于他们要登上的船是“猩红女巫号”,猩红女巫号,被号称为海神女儿的船,这艘船强大的点在于它一人驾驶足以,传说船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由一个地狱鱼骨造成,可以上陆地,可以飞行,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多年前,它的船长号称:“满夫人”是一个传奇的女子,传说当年她驾驶着这艘不知从何而来的猩红女巫号从天而降,打败了南海这片争议最大的海域上的所有外来敌对舰队,称霸了南海,这片亚细亚最大的海域,一时间风光无限,这片海域上悬挂满了血腥女巫的旗帜,而满夫人则采用了和其他横行的船只烧杀抢掠不一样的路线,她只收一定的保护费,然后保护渔船的正常航行,一时间受到了附近渔船与货船的拥戴,不过直到十年前,听闻满夫人得了一场大病,而这时机关海监部门则加大了监察力度,趁着猩红女巫号打败了其他在海上横行作威的船只,而猩红女巫号也在这时群龙无首,机关的海监部门趁虚而入,一举收复了南海诸岛,猩红女巫号的威名也就一时间销声匿迹,大大不如当年了; 就在阿岚惊讶于这多年未见的猩红女巫号竟然可以出现在杀手码头,而自己竟然可以见到这个多年来在海上叱咤风云的满夫人时候,他并没有在意那个面具男到底说了些什么 阿岚左右环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鼬的身影,那鼬是做什么的,鼬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这的八个位置明明没有鼬这家伙,难道真的如自己推测一般,这家伙的能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在千里之外只靠气味就形成自己的分身吗?正当阿岚困惑的时候,大厅的门开了,一个银发的男子推着手推车,伴随着香气扑鼻的美食气味进入,阿岚用膝盖都能想出来,这个家伙是鼬,他居然在这里做上了厨子,这家伙还真是履历丰富啊…… 众人吃过了早饭,却久久没有见到船长出现,可没人敢去问一句船长到底在哪,而贾句义这个人明明在羊城的时候只是柴家底下的一名门客,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和杀手码头的人扯上关系,贾句义拿了餐巾纸擦了擦嘴,说道:“大家吃好便回去休息,稍后你们的命令都由休患下达,我们下午就要启程去大干一场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只要那边准备好,我随时通知各位,猩红女巫号启航在即,各位请打包好行李,等待通知!” 阿岚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闭上了眼睛,想去回顾回顾自己在这发生的一切,自己现在什么信息也没有,现在只能去帮助鲤去冒这个险,阿岚忧心不已,他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就像自己被逼在一条单向路上走,无法掉头,却也不知道去向,畏惧的一步一步前行…… 但阿岚目前知道两件事,第一,他们绝不是在天津钟的地下了,他们现在绝不是在无暇之地,更不是什么所谓的无暇之地内部杀手码头,想到了自己在进入天津钟点地下的时候看到的奇怪墙上的喷漆,阿岚恍然大悟,他知道了自己看似像直接掉入了天津钟内部,其实并不是,墙上的喷漆起着催眠的作用,他们知道催眠或者麻zui枪的作用都不足以将人放倒,所以他们很聪明,他们将两种方式结合,将阿岚放倒,又在恰当的时间让自己清醒,他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忽略了阿岚所注意的细节,阿岚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不会注意的地方,阿岚当时查看其中一个房间的,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湿了的拖把,而自己在掉落醒来的时候,自己被打湿的裤脚早就干了,那就代表着从隧道到自己有意识这段时间,自己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而这就恰巧代表了自己一定不是在天津钟下的无暇之地!这时,自己就已经起了疑心,可话又说回来,自己如果现在不是在天津,自己又是在哪呢? 惊涛骇浪二 第二,他们这个临时组建的这个白木舟小队绝不是什么拯救世界探索白木舟的好组织,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他们的目的绝不是仅仅白木舟的广通神明的花篮,而是对白木舟上的东西另有所图,是白木舟这个本就是个神秘的试炼之地?还是绯红女巫号?亦或者是南海这片海域?这个目的估计也就只有贾句义和他背后的满夫人知道了…… 阿岚正想着,自己房屋的门就被扣响了,阿岚开了门,就看见了休患那标准性的微笑,他伸手递给了阿岚一张带着小帆船印记的纸,礼貌地说道:“蜥先生,这是满夫人给你的第一个任务,请在下午和夏小姐一起执行,你需要知道只有完成任务的人才有资格登上。”阿岚接过纸条,刚要打开,休患伸出修长的手指拦住了阿岚,微笑着说道:“请和夏小姐一同查看,一定要一起打开。” 阿岚笑了笑,点了点头,送走了休患,阿岚还是直接打开了纸条,上面潦草的写着:“第一次警告,请和夏小姐一起打开!-满夫人”接着第一张纸竟然凭空燃烧了起来,化为了灰烬,内部还有一张小一号的信封,内部应该装着的是真正的任务,阿岚想着,如果自己再次打开会发生什么,不过他想起来那句‘第一次警告’,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杀手码头,接货人。” 阿岚皱了皱眉,这个满夫人貌似很了解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至少是自己,自己的习性爱好这个满夫人貌似打听得很清楚。 阿岚摇了摇头,他此时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招进来,因为他们早已经摸清了这在场所有人的底细,如果不是被他们选中的人,那么就算他们前往的地方是无暇之地,最终他们也无法到达杀手码头,而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只有杀手码头可以前往白木舟,无暇之地就只是无暇之地而已,怕是这世上只有他们七个人可以前往白木舟,不会再有其他人,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可以凭空出现在杀手码头而不是无暇之地的最好证据! 阿岚想了想,最终无奈只好整理好衣服,带着纸条,向夏的房间走去。 阿岚来到了夏的房间,敲了几下房门,并没有人应答,阿岚皱了皱眉,顿时感觉不妙,怕是出了什么意外,阿岚一个后撤,侧身蓄力一脚踢开了房门,顿了一会儿,阿岚听着房间内没有什么动静,他双手一扣,又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失去了魔术手的能力,他只得敲碎了房间对面的消防斧,抄起了消防斧径直冲了进去,却看到了令阿岚尴尬的一幕。 夏那洁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白皙,她那正穿到一半的胸衣,而下半身被她慌乱拉起的被子盖住了隐私的部位,露出修长的玉腿,夏也因为阿岚的突然闯入而变得不知所措,正在穿胸衣的手也停下了动作。 原来,夏只是习惯了o睡,正想着吃完饭睡个午觉,脱光了衣服刚刚睡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她刚想穿上衣服再去开门,因为尴尬和羞耻心作怪,无论是谁自己身上没有穿着衣服光溜溜的,这样自己就很难理直气壮的说话,夏自然也是如此所以她听到了,也选择了没有回答,可没她想到遇上的是阿岚,阿岚本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但神经过于紧绷的阿岚并没有给她机会,他因为之前的事情心绪烦躁,于是他干净利落的冲了进来,看见这么香艳的一幕 阿岚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仿佛要将这世间的美景尽收眼底,夏愣了几秒,好像自己这么大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可她的确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作为这世上最强的先知,她何曾遇到过阿岚这般的野蛮人,她就那么不知所措的坐着,捂着自己的胸衣,却连自己只穿了一半都没有发现,阿岚看得出神,但他还是想着自己要做些什么去打破这场尴尬,于是他笑了笑问道:“你啊,你就不会像平常的女孩那样,迅速将自己包裹起来,大声喊叫,将我赶出去啊?” 夏脸瞬间红了起来,咬着嘴唇说道:“可是我知道啊,你本是为了担心我出什么事情才闯入我的房间的,我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你赶出去,那我是不是有些不是人了呀,而且你始终对我当时在黄崖关对你做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管怎么样,你的死亡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阿岚笑了笑,看着一脸认真的夏,说道:“你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不过啊,你觉得只是让我看一个半裸的少女就可以让我放下因为你对我做的事情导致了那么多人死亡吗?我觉得这些可不够呢。”说着阿岚笑着缓缓的向夏走来。 夏愣了愣神,接着立刻就换上了一副什么我都知道的面孔,看着阿岚说道:“别想蛊惑我了,你这个放荡子,我可是知道你泡妞的手法,你的过去我可一清二楚呢,别想打我的主意!”说着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却忽略了自己一松手,这本就只穿到一半的胸衣就顺其自然的落下来了,而夏自己还没怎么注意的到自己露出的春光,夏的酥熊袒露无疑,夏的胸部犹如雪峰一样,晶莹洁白,既白皙又滑软,让人真的一时间无法把持,阿岚并不想知道夏这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对于这种诱惑,他从来不会拒绝,阿岚一个闪身就蹿上了床,双手握住了夏的雪峰,丝滑如蜜糖,柔软如白沙,夏只能发出一声娇叹,便再也无力吐出一句话了,她只得不住的大口喘息,犹如一汪水一样瘫倒在阿岚的怀里,阿岚知道自己一上了女人的床,就如老虎入了羊群,鲨鱼入了迁移的鱼群,一发不可收拾,缠绵在这时起才刚刚开始 惊涛骇浪三 就在此时,也不知该说是上天眷顾,还是上天嫉妒,阿岚这边刚刚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两人忙像两个偷情的人被抓奸了一般的慌乱的收拾了起来,夏快速地起身,这次她倒是学乖了,迅速地穿好了胸衣,又慌忙地套上了一件t恤,回头幽怨地看了阿岚一眼,却发现这个流氓此时早已离开了床,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夏瞥了阿岚一眼走下床打开了房门,是鲤,还没有等夏说话,鲤就越过了夏,将头探了进来。看到了阿岚,笑了笑,说道:“果然啊,你的本性还是如此啊,既然你不在自己的寝室,那就一定在别的小丫头的房间里了呢!” 阿岚苦笑一声,说道:“不是啊,你这不把人想坏了嘛,我啊,是来和夏小姐商量任务的,我们这次被分到了一个组。” “哦?那是什么任务呢?”鲤说着向屋内走去,走向了阿岚,夏也随手带上了门向阿岚走了过去,阿岚没有回答,却看向了鲤,反问道:“那么,我亲爱的鲤,你的任务又是什么呢?” 鲤妩媚地笑了笑,大方的说道:“我啊,我的任务是很简单,“杀手码头,接货人。”,就这些,仅此而已。” 阿岚点了点头,掏出了口袋里的信封看向夏说道:“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我们的任务,正巧你来了,想要一起看吗?” 鲤歪了歪自己的小脑瓜,没有说要看,自然也没有拒绝,在阿岚将那张信封打开的时候,鲤的小脑袋也早已凑了过来,打开信封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杀手码头,接货人。-满夫人。” 夏皱了皱眉头,惊叹着说道:“怎么会呢,我们的任务竟然是一样的?!可它只写了任务的地点,那么这个接货人到底是谁呢,这让人怎么办呢?尚且你们也该发现了,我们现在根本就不在无暇之地,我们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去到杀手码头呢?” 鲤摇了摇头,说:“这不必我们担心,如果我们的任务仅仅只交代了地点,那么如何到达这个地点的事情就不必我们担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在杀手码头的地下,只要我们能到底地上,就应该可以直接看到杀手码头。” 阿岚还想说些什么,房门就又一次被敲开,休患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说道:“时间到了,我们得出发了,比赛要开始了。我带你们去武装部去取一些必用的东西。” 这是众人第一次来到地面,来到地面呼吸着新鲜空气,让在地下呆了两日的众人觉得新鲜空气无比的让人珍惜,这新鲜空气中夹杂着海风的咸腥气和浓烈的血腥气,尽管如此,阿岚还是很迷恋这种空气的味道,他就像被关久了的囚犯第一次被释放出来了一般,就算身处在垃圾四溢的巷尾,他也喜欢这种味道,因为,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而就算已是黄昏时分,黄昏时分的杀手码头也显得格外的热闹; 这是历届在公海上航行的船只船长换届的地方,杀手码头顾名思义,一方的死亡就意味着另一方的获胜,总会有人在这里倒下,每三年杀手码头都会向各个国家的有成就的船只发出邀请,而每一个国家只能选出一名船长来取缔上一名本国的船长,而这名被选中的船长,他旗下的所有船只在这三年内可以不被机关海监的船只驱逐,并能得到一笔价值不菲的奖励和被机关认证的船队,只要赢得了杀手码头的换届比赛就能从,人人都为之唾弃的海盗一转身麻雀枝头变凤凰成为人人敬仰的冠军船队,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也正是因为如此,机关很好将海监与公海内各大私有船只的矛盾转化为了各大私有船只内部之间的矛盾,就像管理牛群一般,他们只需要管理好这只头牛,其他的牛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这也是被称为现代最强的三大阳谋之一。而每三年一度,而刚刚来到陆地上的阿岚他们恰巧赶上了这一次。 众人走过一片狭长的隧道终于出现在了杀手码头的接货人所在地,看门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顶着一顶船员的帽子在打着瞌睡,队伍最前方是鲤和小九九,中间则是面具男,阿岚跟在了队伍的最后边,而夏在阿岚的旁边,休患和贾句义并没有在队伍之中,很显然他们的任务和阿岚他们不同,老人却没有任何反应,“老先生”夏刚想开口将老人叫醒,就被阿岚打断,夏一脸疑惑地回头看着阿岚,阿岚微笑着向夏,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夏好像恍然大悟了起来,没有出声,众人就在这边上静静的站着等,过来一会儿,后面又走来了一批人,阿岚定睛一瞧,原来是这些月来名声正旺的连环杀人强奸逃亡犯,王春喜,这小子本就有些狠劲,又不知道从何时起觉醒了病发的能力,病发时候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虽无法和一些能力者大家相提并论,但总体实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王春喜看到有人在打量着他,不免有些不满,他本就是个地痞流氓,一时走了狗屎,获得了病发的机遇,遇到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收敛,他正想发作,却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鲤和阿岚身边的夏,杀手码头上男性占绝大多数,而偶尔出现的女性也是一些来挣钱的娼妇,像夏和鲤这种绝品的女生在这杀手码头是不常见的,见到这两个绝品的姑娘王春喜顿时怒气全无,向夏和鲤吹了声口哨,夏白了王春喜一眼,回头看向阿岚,阿岚却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还在一脸微笑地看着王春喜,而鲤这丫头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状态,还向着王春喜抛了个媚眼,王春喜顿时觉得肆无忌惮了起来,一副你们这群喽喽就看着大爷我表演就好了,大摇大摆地向看门的老人走去,看到老人在睡觉,又想着在,王春喜大喊道:“老头!起来了,给大爷放行!” 夏在这一边气得不行,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踩在了阿岚光滑的皮鞋背上,还左右摩擦的,释放着自己的怒气,阿岚看着夏这副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做了一副您就瞧儿好的表情向着王春喜的方向努了努嘴,讨好地说道:“好啦,好啦,我们何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呢。” 夏不解的回头看向阿岚,由于夏因为强行用了三年寿命进行改变容貌,使她的能力受到了短暂的限制,她现在不愿意使用自己的能力,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像我们在使用不可再生能源是一样的,她的能力现在变成了用一次就少一次了,所以不到重要情况,她不会使用自己的能力,而另一方面,夏也得到了另一种意想不到的能力,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老人迷糊地抬起了头,看着这个把自己吵醒的中年男人,咂了咂嘴,打了个呵欠,沙哑地说道:“邀请函。” 王春喜像炫耀一样拿出邀请函,撇到了老人的面前,老人捡起邀请函,看了一眼,喃喃地说道:“王春喜?这么不知名的小人物都叫了来,我们猩红女巫现在这么缺人呢吗?” 王春喜听到此处顿时愤怒不已,将老人从座位上猛地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是你们猩红女巫号求着我来的,老子一时间对你们感兴趣了,赏脸来你们这种破地方,老子赏脸来了,你们还真当自己当块料了,这么些年早就成为冢中枯骨的猩红女巫号,你一个冢中枯骨中的老船员,你竟敢和老子这么说”“刷!”王春喜还没等说完,自己那揪起老人的胳膊就已经和自己的身体分离,王春喜惶恐地向后退去,自己被砍断的右臂膀还在喷着鲜血,老人这时已经收起了那一闪而过的刀,淡淡地说道:“猩红女巫号至高无上!满夫人想必也不会同意你这种货色上船的。” 老人继续又拔出来刀,又是一闪而过,王春喜的另一只手也被剖了下来,血溅出三尺开外,老人幽幽地说道:“这第二刀,更为重要!你这种垃圾居然敢打扰我的睡眠!” 老人正想拔出这第三刀,取了面前这个无知之徒的性命,而此时双臂尽失的王春喜瘫倒在地上被疼痛冲昏了头脑的,他到现在还了解场上的情况,刚刚还在两个极品小妞面前风光无限,而几秒钟后自己竟然失去了两条手臂,他刚想开口求饶,在他像个丧家犬一样跪倒在地上向着老人磕头求饶的时候一枚算盘子悄然从他的后脑中庭飞入,从前额中带着血滴飞出,王春喜就这样以跪着求饶的姿势结束了他肮脏的一生。 王春喜本就是一名无知无能之徒,他本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在一个驾校场做着驾校教练的工作,本来这种无耻小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觉醒了能力,获得了病发的能力,而一时间获得了强大的能力但他的意识形态和道德基础一时间又跟不上他的能力,最终又因为无法买的起治疗病发的药物沦为了杀人强奸,抢劫防火的一个彻彻底底的恶人。 就在众人诧异的看向九晓生的时候,他淡淡然的收回了那枚算盘子,推了推眼镜,掸了掸上边的血迹,一边说道:“这种社会的垃圾,为我们江湖人士丢脸,各位别见怪,小生只是为了江湖名声清理门户。” 这天,阿岚他们这些学院派的人以及夏这种世家的人才知道,江湖上的白面书生居然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江湖书生一时间大开杀戒,仅出了一次手就终结了一条人命,一条罪恶的人命,一个本就该死的人命。 惊涛骇浪四 老人看都不看瘫倒在地,刚刚还风光无限而现在却已经饮恨西北的王春喜,抬头看向在远处驻足观望的阿岚一众人,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早就来了?” 阿岚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老先生。” 老人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一口大黄牙,伸手向南巷要邀请函,一边问道:“哈哈哈,好一个老先生,老夫我倒是好久没有听到这种称呼了,你们刚才既然已经早早的来了,为什么不像那个愣头青一样把我叫醒呢?” 阿岚拉着夏从众人身后向老人走去,众人见阿岚上前搭话也是跟了上去,夏显然还没从刚老人的快速拔刀和王春喜的鲜血淋漓的画面中脱离出来,她目光还是比较呆滞地没有任何反应,被阿岚拉着向前走去。 阿岚递上了他们五人小队的邀请函说道:“因为我不想像他一样的下场,说着阿岚回身瞥了一眼失去双臂被江湖百晓生仅用一枚算盘子就洞穿头颅毙命的王春喜…… 老人看了看邀请函,眉头一挑,说道:“蜥!你这小子居然还活着!?” 阿岚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老人居然会记得他,阿岚刚刚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时候,眼前的这位老人怕是已经名噪一时了。 阿岚随即脸色变得恭敬了起来,说道:“没想到,清道夫先生居然能知道晚辈的名声。” “哦?”老人对自己的身份被认出有些惊讶,说道:“我原本并不知道,也从不会在意江湖上的无名之辈,可是啊,人要是变得老了,就变得多事了起来,要是多事了起来啊,人就会变得事多,那顺其自然地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就统统知道了。” 阿岚一脸微笑地看着清道夫先生说道:“可先生嘴上说着自己老了老了的,可先生的本身却并未减弱多少的样子啊,反而雄风更比当年呢!” 谁都喜欢听夸奖的话,任凭是谁也不例外,老人哈哈大笑,一连串连说三声:“好,好,好!”老人继续说道:“不愧是出了名声的蜥,我本还想考验你们一番,要知道不是任何人说是拿到邀请函就有资格登得上我们猩红女巫号的!”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一片被撕毁的邀请函,“既然是你们,那么这次我就不考验你们了。” 阿岚向着清道夫先生深深鞠了一躬,表达了尊重,又行了一副水手礼,清道夫先生就已经眯起了眼睛,看样子这是准备又继续睡上一觉,阿岚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直接通行前往去到猩红女巫号,众人见阿岚仅仅用几句话就避免了一场大战,不由得佩服起阿岚的能力,鲤和面具男以及江湖九晓生依次通过了老人的门禁向着杀手码头内部深处走去,阿岚回头见夏她依旧站在原地,她的目光依旧还是比较呆滞,阿岚便主动伸手牵起了夏的手,就准备跟上大部队向着杀手码头内部走去,突然,夏被阿岚抓住的手突然一抖,使劲攥了攥阿岚的手,阿岚也随即意识到了袭来的刀气与杀意伴随着海洋的味道,狂躁而又无量。 说时迟,那时快,阿岚在被夏提醒了之后就立即从左衣袖里甩出一条鞭,一发力,这柔弱如丝的长鞭竟凝结成一条长棍,反身一棍,挡掉了所有的刀气。 阿岚看着这条棍子,无奈地笑了笑,鲤在他快要出行之前,又找机会偷袭了他,阿岚虽已经习以为常,可这次,鲤拿出来了训练时的全部实力,而这条长鞭正是鲤手中所用,这条可以随意变形的长鞭本就大有来历,先生本就有八大神器,靠这八大神器,和先生那鬼影迷踪的能力,才让先生位居华夏能力者的第二名,仅次于上届上官家主,而这其中的原因也无法得知了,当年见过他们比试的人都已经退隐了,不问世事,而这鞭子正是先生的八大神器之一,妖姬之尾,鲤用这鞭子的时候,嘴上还醋溜溜的说道:“先生他啊,可是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呢,他和我说啊,他老早就想着,等你真正的从那场悲剧的阴影下走出,就把自己的八大神器之一双生妖姬之尾中的一把赠送于你,而那时我还没有得到先生的馈赠,而结果总是出人意料的,你死亡在黄崖关的消息,让先生悲愤不已,这才将这妖姬之尾送到了我的手里” 而到最后,鲤又说她也没什么可以帮助自己的,看自己也没有什么称心如意的装备,就把这件妖姬之尾借给自己使用,让自己在白木舟上取得胜利,的那倒数第二件暗神器,至少别死在了不该死的地方,自己的命最后她会来取走。 阿岚回忆完后接着立刻换上了严肃的脸色,看着眯着眼睛的老人说道:“清道夫先生如今怎么做了言而无信之人?” 老人听到这句话眯着的眼睛突然瞪的如铜铃一般的大,他话未出,刀气先至,凛冽如寒冰,阿岚一个踏步挡在了夏的前面,凝鞭成棍,提棍招架,挡住了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刀气,老人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已经成了大海的男人,我又何必要讲什么信用,信用?你跟我谈信用,我当年就是太在意一个微不足道的信用,害的我一家二十六全部被绞杀,我恨透了这个伪善的世界!” 说着提起刀来,向阿岚冲了过去,阿岚知道,现在绝不是讲道理的时候,现在只能迎战,阿岚回头看向一脸担忧却又无能为力的夏,微笑着冲夏眨了眨眼睛,转身在夏看不到的地方,阿岚嬉皮笑脸的表情立刻变得认真了起来,因为,现在向他冲来的是在阿岚还是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名震华夏的侠义刀客,阿岚不得不接下这一战,他一直在逃避,他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来一场血气方刚的战斗了! 阿岚凝起的妖姬之尾突然一松,变成长矛,一个侧翻身,阿岚将长矛向清道夫先生方向用力甩去,清道夫先生只能闪躲,一个侧身闪开了投掷来的长矛,正想向阿岚一刀劈去,却发现阿岚正以着惊人的弹射速度向自己飞来,原来这其中玄妙都在这妖姬之尾上,飞过去的长矛尾部又连接着钢链,这时,清道夫先生才意识到:刚刚的那一矛根本不是要击中自己,而是要达成一段难以达到的位移,进而来防止自己的那难以抵挡的刀气! “好小子!果然不容小视,但你未免把老夫想的太简单了!”清道夫先生回身提刀向阿岚斩去。 阿岚提矛招架,嚓啷——,利器与利器之间的交锋,阿岚可并没有想把这场碰撞持续多久,转矛变链,竟直接扣住了清道夫先生的刀,又两手微调,本已变成链的两段却又变成了棍,向老人敲击而去,老人迫不得已,只得弃刀后撤,阿岚收链又成棍,没有追击的意思,却慢慢的防守,戒备之心。 老人被迫击退后,呆滞的看了阿岚一会儿,看到了阿岚仍是戒备之心,没有贸然乘胜追击,足以看出这小子的能力与气量,随即哈哈的仰天长笑,而这笑让阿岚和夏更是紧张了起来,而清道夫先生的笑也戛然而止,眯着眼睛呲着一口焦黄的牙看向了阿岚说道:“哈哈哈,不愧是害群之蜥,不简单不简单啊!”说着拔出了自己的碧绿宝石佩刀,舔了舔嘴唇,看着阿岚像是色鬼看到了美女,酒鬼看到了美酒一样,贪婪着盯着阿岚,而阿岚看到了那把碧绿宝石佩刀,也意味着这名老人,至少是这艘猩红女巫号上的二副级别以上的人,实力那更是毋庸置疑的。 阿岚收起了妖姬之尾,看着满身战斗欲望的老人,叹了口气, 说道:“害群之蜥嘛,你们都这么称呼我,我知道的,这绝不是一个雅称,当年发生在烟雨江南的事情我也一直历历在目,,它就像一根刺一般狠狠的刺在了我心弦中最柔软的地方,它也能时刻鞭策我不要再犯当年的错误,可是啊,令我没想到的是,当年说一就一的人人敬畏的清道夫先生已经变成了这副德行,哎” 老人听到这,顿时被阿岚激怒了,大喝道:“小子!你放屁!老夫怎么了,怎么不说到做到了!?” 阿岚伸手指了指清道夫先生拔出的刀,说道:“可先生明明说好让我们可以轻易的离开,可后来竟出尔反尔了,不是吗?” 清道夫先生看着一脸微笑认真的和自己讲着道理的阿岚,无力反驳,竟像个小孩子一样抓耳挠腮了起来,然后气得向阿岚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走开,阿岚笑着向老人点了点头,转身牵上夏的手正打算离开, “慢着!”一声暴喝从后方传来,阿岚警惕的回了头,看到原本挫败感十足的老人竟站了起来,看着阿岚旁边的夏说道:“我说过了你们通过了考验,可我并没有说你们全部通过了考验对,那么很不巧的是你身边的这位小姐暂时并没有通过我的考验!这个逻辑对对?” 话未说完就已挥舞了刀气,向夏冲了过来,大喝道:“来!可以跟害群之蜥一起出现的小姐,想必实力也是不弱的,尚且我看这小子这么关心你,那么就让我见识见识这位小姐你的实力!” 惊涛骇浪五 夏看着这袭来的刀气,她叹了口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任何想要招架之势,她淡定的看着向自己疾奔而来的刀气后的清道夫先生,而自己的手却正在用力攥着,她在想着要不要将自己这一天只能使用一次,而且会让自己越来越虚弱的技能给用出,而就在她犹豫的刹那,阿岚已经一个斜踏步,闪身到了夏的面前,左手一甩,妖姬之尾在阿岚手里真的被运用的炉火纯青,他虽然是今天才获得了这件神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和这件武器的契合度太高了,只见阿岚他凝力变棍,挡住刀气,松力变链刃,一发力衔接,就将链刃向清道夫先生甩了过去,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既然先生这么想挑战她,那先过了我这一关!反正刚才先生和我那一战还没完事呢,恰巧我刚刚打的并没有过瘾!” 砰!清道夫先生来不及闪躲,只能提刀招架,而这一下接触到的瞬间,清道夫先生脸色一变,刚要张嘴就轻松地被阿岚像炮弹一样捶了出去,清道夫先生摇晃着从地上爬起,嘴角带着一丝鲜血,却一直在咧着嘴笑,说道:“均衡之力!好一个天秤星的均衡之力!来!你这小子总能给我带来惊喜!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学会天秤星的均衡之力的,但你现在可彻底勾起了我十几年来未曾有过的血战到底的欲望,来,让我看看你的全部实力!将你的全部实力都使出来!”说完清道夫先生掏出了一瓶碧绿的药瓶,连带着玻璃瓶一起放入嘴中嚼碎,咔嚓咔嚓的声响让人听起来很是不舒服,但随即让人更不舒服的地方来了,只见喝完了药,清道夫先生扑倒在地,抽搐着身体,浑身的血管暴起,而看着更加难受的是,清道夫先生的肋巴骨两边已经凸起,像是新生婴儿的拳头一样在蠕动,好像在寻找着出口,突然,两边的凸起都像打了镇定剂一样动都不动,接着,犹如暴龙破卵一样,将清道夫先生的肋骨炸裂开来,从里边竟硬生生的又长出两条粗壮的胳膊出来,然而胳膊上长的可并不是手掌,而是刀!用骨头长成的刀刃!刀刃上裹着薄薄的一层皮。 这时清道夫先生才摇晃着站了起来,看见一脸严肃的阿岚和惊恐脸庞的夏,他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给他人一种震撼的视觉效果。阿岚摸了摸口袋,在武器库的时候,休患只给每人一瓶药,而这药依旧是有依赖性的,让阿岚很是不想使用,阿岚掏出了自己的药,丢给了夏,微笑着说道:“听着,如果我打败了他,那么无论我表现得多么可怕,或是多么可怜,也请千万不要把这瓶药给我使用。” 夏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可以用我的能力打败他的,用我新”还没等夏说完,阿岚就已经一个踏步,犹如炮弹一般向清道夫先飞出。 清道夫先生看到阿岚毫不在意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左右双手都拔出碧绿宝石的佩刀,再加上清道夫先生吃了药又长出的两条粗壮的手刃,显得分外的凶狠和丑陋,他咧着嘴,敲击了一下自己的双刀,说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可以让我拔刀一战了,来!拿出你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力,让我知道害群之蜥的厉害之处!” 夏听到这深深地为阿岚捏了一把汗,原本迷茫的目光刹那间就清道澄澈了起来,好像已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阿岚已经踏出的身形突然一个扭身看向了夏,夏看着阿岚的双眸中泛着不一样的光彩,阿岚邪魅的一笑说道:“相信我,看见一遍之后你绝对不想再看见的!”夏这时才注意到阿岚的双腿肌肉此时已经膨胀了数倍,那双脚也已经胀大到穿破了阿岚的皮鞋,阿岚此时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他的胸骨的腹侧正中无龙骨突,完全长得畸形的胸骨,下肢变得壮大无比! 没错,阿岚病发了!他再次启用了人格面具,而这次的人格便是那个因为阿岚一时失误导致被错杀了的老天秤星大弟子而产生的愧疚人格-走兽飞禽中的鸸鹋!而鸸鹋的那强大的奔袭能力再为阿岚的能力提供了一个大的台阶! 话未尽,人先至,阿岚单脚踏地,人再次炮弹一般飞出,而这次他的速度明显要比之前快了数倍还有余!飞在空中时,阿岚就已经甩出了自己的妖姬之尾,凝尾成拳,妖姬之尾竟如蛇一样盘踞在阿岚的左拳上,在阿岚落在清道夫先生身旁时一拳击出,竟在清道夫先生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击穿了清道夫先生的新肢,一个躬身,凝拳变链,回身一刺,本这一刺可以直接洞穿任何一个人的心脏,可他面对的是清道夫先生,恰巧清道夫先生不同,他是有四只手的人,纵然被阿岚击碎了一条肢刃,可清道夫先生还有着另外一只灵活的肢刃,另一条肢刃反转过来挡住了妖姬之尾的链击,清道夫先生回身看着自己刚刚生长出来的肢刃被阿岚轻松的击碎,不由得怒火中烧了起来,腰肢一发力,肢刃就死死地钳住了阿岚的链刃,而自己也借力转身,毫无缝隙地向阿岚劈出一刀十字斩,这十字斩巧妙的难以闪躲,而病发的阿岚此时也并不知道后退,直接凝着半截链子成拳,护住拳头,硬生生的一拳迎了,硬抗了下来,夏才能看出这一刀有多么凶猛,阿岚迎上去的左臂血肉横飞,已经露出了丝丝白骨,血在成流的向下滴去,而清道夫先生也被阿岚的均衡之力震得刀都拿不稳,阿岚并没有停顿下来震撼亦或是感受痛苦,紧接着就又是一个快速闪身,毫不留恋地就松手丢掉了另一端被清道夫先生牵制着的妖姬之尾,又向地面借力回弹,直接跳到了清道夫先生的头顶正上方,清道夫先生见势又是一刀横劈,阿岚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刀,这一刀正中胸口,横切下去还好只是破了一层表皮肌肉,阿岚没有停顿又向前翻滚翻到了清道夫先生的背后,清道夫先生背对着阿岚说道:“小子,这么一跳和狗急跳墙有什么区别,你还有后手吗?啊?!” 阿岚由于病发声音都变得和鸸鹋一样了起来,他如同鸸鹋一般轻蔑地看着清道夫先生的背影,低声而又狂妄的说道:“你早该死的,现在,下地狱!”刚说完清道夫先生的身体突然一顿,左手上连着的细绳子像渔线一样透明纤细,可却像钢筋一样结实有力,用力一紧,妖姬之尾像似被激活了一样,连带着清道夫先生的链刃一同带动了起来,像巨蟒吞食一样,将清道夫先生缠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阿岚摇晃着身体,走到了清道夫先生的背后,沙哑着声音悄声说道:“清道夫侠客还是那个清道夫侠客,可今后就再也无法用刀了,下次期待你在没有双手,哦不,四手的时候,用当年的名气去镇住想要真正杀你的人!” 咔嚓! 说完,阿岚的拳头已经贯穿了清道夫先生的双臂,拔出时还甩了甩手上沾着的鲜血,左手再一凝力,收回来了妖姬之尾顺路用妖姬之尾的链刃扭断了庆先生的最后一只肢刃。 清道夫先生回身倒下呆滞地看着在病发状态下如君王一般的阿岚,一边呢喃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你怎么可以同时会这么多重大家的能力!啊!这就是你的能力!人格面具!啊!你的能力是那个传说!那个人会是你,改变这世道的武器竟然会是你!”一边向阿岚爬去,示意阿岚低下身子来,阿岚皱了皱眉,还是选择低下了身子,刚要附耳听去。 砰!一枚火枪的子弹洞穿了清道夫先生的头颅! 火枪子弹正中眉心,清道夫先生当场直接毙命,而阿岚晃了晃脑袋,古怪地看着清道夫先生倒下的尸体,立刻回身又抽出自己的妖姬之尾,这一转身看到了十几名海盗模样的人,而夏已经被几个他们的人擒住。被用手枪抵住了脑袋,一脸担忧还欲言又止的样子,砰!又是一枪声响,这一枪可以看出是朝向天空打去的,听到这声枪声,人群中逐渐让开,是一名衣着华丽的却有着一头泛白头发中年女人,她的头上还带着船长帽的标志,而左右分别跟着贾句义与休患,贾句义一脸愁容地看着阿岚,心里感叹道:“害群之蜥,果真是名不虚传!”而休患则是一脸戏谑地看向阿岚,一副很欣赏阿岚这副做派的样子,船长模样白头发中年女人右手中捏着还在冒着丝丝青烟的火枪,而左手握着一枚青苹果,眼睛盯着阿岚咔嚓一口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苹果,苹果的汁水都从这名中年妇人的嘴角流下,又举起火枪对准阿岚说道:“好小子!你到底是来杀手码头做什么的?” 阿岚此时病发的效力还没有过去,他依旧沙哑着嗓子以鸸鹋那本就嚣张的态度说道:“我啊,我来这完成夫人您交给我的任务!满夫人!” 白发中年女人顿时来了兴趣的样子,缓步地下船向阿岚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哦?你是如何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的呢?” “太嚣张了!”“将他推下杀手码头喂鱼!”“卸了他的脑袋挂在船头上!”闻讯赶来观看的船员们都被阿岚的嚣张与目中无人气坏了,都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而鲤和面具男以及江湖九晓生也在这人群中围观着这场酣畅淋漓的斗争,鲤一脸严肃地看着如此的阿岚,而小九九却是一脸惊恐和不可置否的表情看着阿岚,至于蛙,没人能看得出他的表情,理由自然是因为他戴着面具。 惊涛骇浪六 阿岚身上的伤口正在缓慢的愈合,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以前会很快愈合的,自从他死过一次,在无启国度被拾月复活后,阿岚的爆发攻击性越来越强,而他的恢复能力则愈来愈差,病发后的副作用也越来越明显…… 阿岚活动活动着刚恢复的左臂说道:“‘杀手码头,接货人。’这就是你交给我们的任务。” 白发中年女子从口袋中掏出一颗苹果咔嚓地咬了一口苹果,眯着眼睛说道:“可你已经见到了杀手码头的接货人,又将邀请函给了杀手码头的接货人,怎么还要去杀掉他呢。” 阿岚摇晃着走到白发中年女子的身边,直接越过白发中年女子向白发中年女子身后的夏走去,在路过白发中年女子身边时,阿岚低声说道:“因为我知道杀手码头发布的只有人头悬赏令!” 阿岚一直朝着夏的方向走去,而周围的人慢慢后退已经将阿岚死死的围住,阿岚看着这些虾兵蟹将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向上又不敢上的样子,而阿岚的病发状态快要结束了,阿岚知道自己必须先立上威,否则自己今天就难以活着走出杀手码头了,想到时阿岚就已经做了,凝鞭成棍,甩了起来,周围的人都被晃的后退了几步,阿岚恶狠狠的说道:“给我让开!” 而这时白发中年女子已经回身看向了阿岚,并没有说一句话,阿岚突然紧紧的盯着白发中年女子,像是死神在看着一个生命即将枯竭的人,说道:“把她还给我!” 白发中年女子右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银发戴口罩的男子听到阿岚这句话,双手已套上了锋利的钩爪,说道:“你胆敢这么和船长说话,真是找死!”,人就已如脱弦之箭一样向阿岚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口罩男还没等靠近到阿岚身体就已如炮弹般倒飞了出去,被长矛状态的妖姬之尾死死地钉在了橡皮桶垒成的高柱子上,阿岚一个踏步,闪身跟上,单手扼住了口罩男的脖子,将他举起,反手抓住了口罩男的后脑勺,一个扣地,让口罩男和大的母亲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完事趁着喽啰们惊恐之际,一个闪身,凝矛成刀,直接又回到了那个用枪抵住夏脑袋的人身后,手起刀落,一刀落下,人带着枪都已经变成了两半,又毫无停顿的快速凝刀成棍,用力一甩,护住了夏,刚刚回头,砰的一声,火枪子弹已经打入了阿岚的胸口! “够了!”白发中年女子举着冒着青烟的火枪,眯着眼看着阿岚说道:“蜥,你这家伙不是应该死在了津门五大道吗?一个死人怎么会中弹呢?难道你会复活不成?” 阿岚呲着小虎牙说道:“可能是死亡将我吐了出来!” 而这时一直在船桅杆的了望台上的一名女子一直盯着这场闹剧看得出神,突然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他一个鹞子翻身从了望台上跃了下来,缓步走到船长模样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船长模样的男子听完,笑了起来,看着阿岚说道:“你也是来加入我们的?” 阿岚松力成鞭,指了指围住他们的海盗们,说道:“你先让他们退下,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阿岚知道,自己病发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他需要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一切; 船长模样的白发中年女子将最后剩的苹果连带着果核统统放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然后吞咽下去,咂了咂嘴看着阿岚说道:“蜥小子,你又有什么资本让他们退下呢?你的赌注又是什么呢?” 阿岚突然身体一软,然而强大的意念支撑着他站着自己的身体,阿岚知道自己的极限已经到了,可自己还不能倒下,阿岚强撑着身体环视了一周说道:“我当然有我的赌注了,那就是啊”阿岚顿了顿看着船长模样的白发中年女子缓缓的说道:“除你之外,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可以成为我的赌注!” 阿岚回头环视了这些在叫嚣的人一眼,左手奋力一甩,妖姬之尾又凝链成棍,看到这样的又要上的阿岚,这些叫嚣的手下不由得又被吓得退了几步,毕竟他们都亲眼看到自己船上最强大的二副被阿岚像炮弹一样倒揍的飞了出去,而大副则惨败在阿岚的手下,被割断了双手,阿岚在他们心中现在是又可恨又可怕。 阿岚嗤之以鼻地说道:“看到没?他们就是我的赌注!” 船长模样的中年女子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阿岚,而另一旁的女人并没有多么担心被阿岚一拳摁倒地上至今昏迷不醒的口罩男,而是一直在沉默不语的船长模样的中年女子耳边低语着什么,白发中年女子沉默了良久,然后伸出了手,向着自己的手下摆了摆手,手下已如潮水般退下。 船长模样的中年女子悠然的说道:“可以,小子,你的赌注成立了,我已经让我的手下们退下了,那么我可以开始问话了吗?” 阿岚回身牵着夏的手,悄声说道:“快答应她,快点” 夏愣了一下,当牵上阿岚的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阿岚的手满满的都是冷汗,她知道他一定难受得狠,他需要快速结束,将对方唬住,然后尽快离开这里,亦或是加入他们! 阿岚一脸镇定的看着中年女子说道:“当然可以。” 中年女子说道:“我叫满夫人,是猩红女巫号的船长。”话音未落,一众船员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可见满夫人在猩红女巫号上都威望说至高无上的。 阿岚说:“可你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年长,你的容貌貌似比你的传说还有年轻。” 满夫人说:“谁说叫满夫人就一定得是一名老妇人的呢。” 阿岚摇了摇头说:“我见过一个人叫剑眉,他就真的有一双剑眉。” 剑眉曾是华夏海域的最高负责人,他的三刀流天下第一,就连那位先生也对他佩服不已,赞不绝口。 满夫人笑着说:“那你叫蜥,你就真的是一只小蜥蜴吗?” 阿岚装作想了一会儿,而实际却是在忍受自己受到反噬的痛苦,过了会儿,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说的也有道理。” 满夫人指了指夏说道:“那她又是谁啊,蜥?据我们的了解,害群之蜥身边跟着的不应该是这样淡定的一个女孩啊!” 阿岚淡淡一笑,看了夏一眼继续说道:“可现在就是只能是她了,没办法,我们相依为命,我们唇亡齿寒。” 满夫人皱了皱眉说道:“可你应该知道,海盗不应该有女伴的。” 阿岚说:“我们本也没想做海盗。” 满夫人说:“可你们已经找上了我,已经来到了杀手码头,不做海盗就得死!” 阿岚说:“可那些想让我死的人,有的脑袋还在泥土里,有的失去了双臂,而有的更为此付出了生命!我不会再死一次了,我不太相信死亡会将我吐出来两次!” 满夫人笑了起来说道:“好,我喜欢你说的话!” 阿岚也笑了起来说道:“我也喜欢我说的话。” 满夫人说:“这么说是你干掉了清道夫对吗?” 阿岚摇了摇头说:“不,是,你干掉的,我只是卸了他的胳膊,哦,四条胳膊。” 满夫人没有答话,继续说道:“你知道他是我的大副吗?” 阿岚如实地说:“我本不知道,但他拔出刀后我猜得到。” 满夫人诧异地问道:“他拔出来了象征身份的佩刀?”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因为他本来的刀让我绞断了。” 满夫人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 满夫人说道:“既然他向你举起了象征着身份的佩刀,那就代表着他以自己大副的身份向你发出挑战,而他最后战败,而你就已经取代了他的身份。” 阿岚问道:“这是猩红女巫号的传统?” 王夫人说道:“并没有,一般情况下就算他举满了碧绿宝石佩刀也没有作用,死了就是死了,我们的会再从内部重新选出一名大副的,但是啊,若是谁杀了他,我们会为他报仇,血债血偿!将藐视猩红女巫号的人送上断头台!”说着恶狠狠地看着阿岚。 阿岚突然神经一颤,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这份无形的压力自然来自满夫人,可夏的眼神却始终停留在那个满夫人背后的女人,夏目光如炬地看着那个女人,这是一个智者本该有的威慑力和高高在上的威信,可随之而来换来的却是那个女人仿佛已经看透一切的微笑,这让夏很是忧虑,这个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阿岚可并不知道夏再意的这些,一边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妖姬之尾,另一边问道:“可为什么如今我成了大副,而却没有掉脑袋呢?” 满夫人一脸严肃的说道:“因为这是杀手码头!这本就是该万分小心自己丢了乌纱帽和脑袋的地方,而他却对你张牙舞爪,打着猩红女巫号的幌子!” 阿岚收回了自己的妖姬之尾,假装自己有帽子的样子,脱帽向满夫人微微一鞠躬说道:“那么好的,我的船长大人!” 惊涛骇浪七 “哈哈哈!”满夫人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笑得很糜烂,这一笑仿佛这糜烂的生活都与她无关一般,又仿佛她捡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阿岚却保持着微笑看着满夫人,因为阿岚他现在只能做到微笑,他除了微笑什么都做不了,他现在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保持住这个常人看起来最普通不过的微笑了 戴着面具的蛙此时出现在鲤的身后,声音阴沉地说道:“强弩之末了是。” 而满夫人的笑声突然像是被噎住了一样戛然而止,她不自觉间看着阿岚牵着的夏,眼神饶有趣味的说道:“好的,我的大副先生,那么,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好了,我们就回到船上吃大餐!然后收锚,启航!” 一众船员听到“启航!”二字又是一阵欢呼,很显然他们都是大海的子民,能回到海面上,这让他们兴奋无比! 阿岚眉头一皱,精神立刻又紧绷了起来,低沉着声音问道:“什么问题?” 满夫人微笑着说道:“别紧张,大副,你既然已经是大副了,这是我的决定,那就是事实,这个事实没人会去反对的,他们也没那个本事反对的,现在,不用担心,我的问题是” 满夫人说着顿了顿把目光移向了阿岚身边的夏,继续说道:“那你是大副,可这位小姐想上我的船总得有个身份,当然,如果要是做船员当然可以,我对蜥带来的人是绝对信得过的,可是啊,做船员的话,女船员的话,我们还没有过,不过嘛,可以为了大副你新添加一条,但是,船员始终是船员,船员就得做船员该做的事情,比如收拾卫生,做饭,供其他船员寻开心,有时候我们船上的女人都是用来做其他作用的,用来消遣一番的,而我当然要做第一个享用的人。”说着看向夏,猥琐地咧嘴一笑,问道:“这位小姐,这些你都能做到吗?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没意见,相信我的船员们也会更加乐意的,对吗?” 哈哈哈哈,一众船员们都是一副为看热闹不嫌事大和出了一口气来大声的嘲笑了起来。 夏脸色一变,牵着阿岚的手突然一紧,显然是被吓到了,阿岚见状直接将夏搂到怀里,拔出了妖姬之尾,看向满夫人说道:“那就请船长大人给他一个高于船员的位置,像我一样!就现在!” 满夫人皱了皱眉头,手上的火枪已经举了起来,对准了阿岚,说道:“我这不是慈善机构,可不是善发爱心的地方!况且你就这么和船长说话!啊?” 阿岚凝鞭成棍,做好了招架之势,两人凝视了良久,良久,满夫人率先放下了手中的火枪,眼色怪异的看向阿岚,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啊,我们的职位已经满了,不缺管理人员了。” 阿岚瞥了一眼刚刚醒来,一脸幽怨而又畏惧地看着阿岚的口罩男,指了指他问道:“那船长大人,请问他是什么职位?” 口罩男一惊,看向了满夫人,满夫人顿了顿说道:“你说白鬼?白鬼是二副,你想让那姑娘去把白鬼干掉?那可不容易啊!” 阿岚咧嘴笑了笑,看向白鬼,低声说道:“其实很容易。”说完一个闪身,就来到白鬼身边,白鬼一脸警戒地看着他,阿岚悄声和他说了些什么,白鬼突然一脸惊慌的抬头看向阿岚,然后内心好像陷入了挣扎一样,挣扎了一番,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摇晃身体走到满夫人面前,向满夫人鞠了一躬,掏出来自己的佩刀,双手捧着递了上了,说道:“船长,我自愿让出我二副的位置,给跟大副先生一起来的那位小姐!” “哦?”满夫人眯着眼睛一脸疑惑地看向白鬼,而后又将目光扫在了阿岚的身上,她没想到白鬼会这么简单的屈服,白鬼的性格她是最为清楚的,刚愎自用,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亚于当年驰骋海域的自己,而且对权力和势力看得和自己生命一样重要,但现在的自己已经老了,人老了就更畏惧死亡,就不愿意花费大把的时间去算计,那样会死得更快,满夫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的轻易妥协,但满夫人知道的是,白鬼对于今天所受的屈辱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你就把你的佩刀递过去,亲手奉上你的武器和尊重!”满夫人看着目光始终不愿意与自己直视低着头的白鬼说道。 白鬼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回身偷偷的看了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的阿岚,又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走向了夏的面前,半屈膝的跪下,双手奉上了自己的佩刀,语气深情的说道:“现在,我的二副小姐,希望在你的带领下我们满夫人船号会更加辉煌!为海皇公会做出贡献,我愿奉献出我的佩刀,做一名船员,以表示我的忠诚和敬意!” 夏看着如此场景,一脸困惑地看着面前的跪着的白鬼和双手奉上的佩刀,不知自己是接还是不该接,只好看向阿岚,看着阿那岚许可的笑容,夏不知不觉的心头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样,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全场的船员都惊呆了,平时在他们面前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二副,如今却跪在一个初次登场的女子面前,将自己的位子拱手相让,船员们都目瞪口呆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些。 而满夫人这时正眯着眼睛时刻注视着阿岚。 满夫人身后的女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夏的身上。 而这幅画面全部都被在隐藏在人群的贾句义和休患看得清清楚楚,贾句义看完这场上的情况点起了一支香烟,又递给了休患一支雪茄,随即看向二人对面的人说道:“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您说,这该怎么办?” 夏接过了佩刀,满夫人举起了火枪,朝向天空,砰砰砰连开三枪!说道:“今天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我们迎来了两位新大副和二副,让我们今晚尽情狂欢,好好庆祝一下!不过在天黑之前,都他娘的给我干活去!” 好!众船员欢呼道,他们本就畏惧阿岚的能力,而这时,船长告诉他们阿岚是自己的人,这才让他们松了口气,而晚上可以尽情狂欢,又让他们对阿岚和夏增添了一丝好感。 满夫人说道:“走,兄弟们,我们回船上!” 路过阿岚时,搂着阿岚的肩膀,不知又从哪掏出一颗青苹果,递给了阿岚,阿岚诧异地伸手接过。 满夫人此时声音略显妩媚地向着阿岚的耳边吹风说道:“这就是药,病发结束的虚弱期好好养着!你硬撑了太久了。” 满夫人的绯红女巫号,庞大又气魄,弹药充足,防御系统精良,犹如移动城堡壁垒一般,而阿岚上了船此时却是无心欣赏和赞叹这一切,表面上是阿岚牵着夏,但实际上,阿岚已经把全部的身体压在了夏的身上,这才勉强可以走路。 到了房间,大副和二副的房间本就是分开的,而阿岚的状态又让夏不忍心直接离开,只好将阿岚送进了他的房间,一进房间,阿岚便示意夏去查看房间内是否有监控和窃听的系统,夏点了点头,勘察了一圈,说道:“没有。” 话音刚落,阿岚就已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床上,阿岚冷汗止不住地流,沙哑着嗓子说道:“先关好门,锁好,然后你检查一下房间内有没有算了,我熬不住了,来不及了,你先帮我,帮我脱掉衣服……” 夏愣了愣,她犹豫了一下,可她知道阿岚的病发的虚弱期会很难受,随即摇了摇牙,向阿岚走了过去,颤抖着双手,帮阿岚解开了衣服,夏本就是个大家闺秀,在给阿岚脱衣服的时候,自己都是半睁半闭着眼睛,而无意间的瞥到的一眼,让夏顿时触目惊心,阿岚的胸前巴掌大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那一刀着实的砍在了心脏的位置,很明显,这是阿岚硬扛着清道夫先生那一刀,清道夫先生成名已久,那一刀的确不好硬生生的抗,可阿岚为自己扛下来了那一刀! 夏这姑娘还在继续脱,但由于阿岚穿的是衬衫,想要脱下来,必须让阿岚直起身子来,而阿岚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自己起来了,夏只好脱下了鞋子,爬上床来,用尽全力将阿岚上半身抱了起来,摸上阿岚后背的衬衫,阿岚的衬衫已经被阿岚的冷汗渗透,透过湿透的白衬衫,夏就已经看到了阿岚背后的满是伤痕,不由得惊呼一声,阿岚抬起头,虚弱地问道:“怎么了?” 夏一言不语地帮阿岚脱下了衣服,阿岚看夏没有回应,也什么没说。 “啪嗒!”好像水滴打在阿岚的背上,阿岚感觉背后如火燎般的痛!阿岚的病发后遗症趋势愈来愈严重,他此时就如同一只野兽一般猛地回身扑向了夏,将夏按倒在床上,翻身骑了上来,阿岚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臂上暴起着血管,双手用力掐住了夏的双手,由于用力过猛导致夏的双臂被捏得通红,而渐渐让阿岚平息下来的,是夏那一脸的梨花带雨。 惊涛骇浪八 阿岚忽然如清醒了一般松开了夏的手,夏不顾疼痛,一边留着眼泪一边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阿岚的伤口一边声音温柔地问道:“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阿岚一把抓住了夏的手,俯身探去,说道:“你不知道吗?我那些所谓的过去?你不是号称无所不知的先知吗?你应该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啊!” 夏眼神迷离的看着阿岚,任由阿岚那棱角分明的脸在向自己靠近,不知不觉间阿岚的脸离自己的越来越近,直到阿岚的鼻息都可以清楚的喷在自己的脸上,夏看着近在咫尺的阿岚说道:“我知道你的病症,也了解你的过去,你所谓的你犯下的滔天罪过,这些我都或多或少的知晓一些,可我无法感同身受,我不知道你的痛苦,不知道你的忍耐,这些我都无法理解,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忍受了多少。”说着夏又流下了眼泪。 阿岚看着夏,声音依旧沙哑却有力地问道:“所以,先知小姐,我能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吗?我知道的,夏只是一个传承的名字,或者说它有可能只是一个姓氏,因为据我的了解,历代先知的名字都叫做夏,没错?” 夏依旧在那边流泪,她声音哽咽地回答道:“须臾,我的名字叫须臾。” 阿岚看着目光柔情似水,眼角还带着泪迹的须臾,在为了他人,甚至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如此担心,他不由的心动了起来,心头一动,手上便不老实了起来,夏本就只穿了一件衬衫,阿岚的手就已经向衬衫内部探了进去,夏刚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发现阿岚的手已经又一次向自己的雪上峰上探去,在她啊!的一声低声惊呼,阿岚这时已经熟练解掉了夏的胸衣,丢下床去,双手就已经握上了那两团柔软,两团雪峰在阿岚手里不停的变换着形状,夏此时已经被阿岚调戏得不知所措,嘴上不停的喃呢着:“蜥,别这样,蜥,你放开,我不行,别” 阿岚本就是一头野兽,兽性大发的时候,猎物的恳求在他的眼里都和调情是无异的,阿岚另一只手也离开了夏的后背离开,伸向了夏的臀部,将手向裤子里探去,夏此时就像一只小白兔在瑟瑟发抖,任由阿岚蹂躏。 可夏还是凭借她作为智者最后的勇气和尊严磕磕绊绊地说道:“我只知道,额,嗯你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嗯我也不知道,我知道你的事,恩情可我不知道你的思想,我并不”,阿岚就连夏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甚至变本加厉了起来,夏尽力让自己变得清醒起来,可他的对手是阿岚,阿岚不会让她那么容易逃脱自己的囚笼的,但夏凭借最后一丝清醒靠着阿岚的耳朵,认真地说了出来:“蜥,或者说阿岚,江毅帆,你的感情到底放在了什么地方?你记忆中的那个白雪一般的姑娘,那个如烈火一般的姑娘,那个白色羽毛一般的姑娘,还有那个真正和你殊途同归的女巫,你对他们的感情到底停留在什么阶段,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总会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心存芥蒂呢?” 阿岚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他对夏知道自己的真名并没有多说意外,可夏的问题让他陷入了沉思,而夏因为阿岚手头的动作消停了下来得以暂时的休息,她开始呼呼地尽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却没有力气伸出手来,将阿岚的手从自己的上下私密部位拿开,阿岚依旧骑在夏的身上,而夏的裤子已被阿岚拉掉了一半,两人就保持着这种姿势过了好一阵子,阿岚如实的开口道:“我和她们都爱过吗?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有的人是我离不开的,有的人是我不想让她们受罪的,有的人是我不想失去的。” 夏听着阿岚这么说,脸色通红,抬头看向阿岚,像蚊子一般低声说道:“那我呢,我算什么位置,我算在她们之中吗?”说完就低下头去,等待着阿岚的回答。 阿岚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和她们有的人睡过,而有的人甚至连睡都未必睡过! 可你不同,你不止为我死过,你已经把你能给我的极限都给了我,让我如此的欺负你,为所欲为,我们的感情停留在哪里我不知道,我本就是一个活过今日就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的人。” 阿岚的坐姿依旧没有改变,可他手上的动作一直在变换着,就像是在手中揉一个面团一般,不停地轻轻揉捏着,可阿岚的脸上却是一脸严肃的说继续道:“可你要知道我真的很难痛彻心扉地再去爱一个人了,失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没人愿意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去走出这个阴影,话虽说得好听,“谁都能走出去,只是时间而已。”而这个过程又是何等的煎熬,有时候你想着,我也许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可说不定下一秒,你就走出来这个阴影了。时间渐渐在流逝,可它从不会欺骗,你的爱恨情仇都会被时间带走,可却带不走你内心深处的温柔,我内心的温柔已经被狠狠的冰封了起来,我只是不愿改变,我无法去谈论是否真正的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但我绝对是对你动了情,一个人,一个男人可以喜欢的事情有很多,烈酒,香车,美女,你绝对是我喜欢的一种,可我难以确定,我是否爱你,我也更无法表达,我是否爱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夏听完了,认真地看着阿岚,就像想将阿岚脸上的毛孔都记得清清楚楚一样,看了良久,突然哭着骂道:“你这个可怜的滥情人儿!” 阿岚搂起夏的薄弱的身躯说道:“你不一样,你是我看到一眼就想和你待着一起的人,不管是做什么,关于你,我总不会心存芥蒂,我是个警惕的狐狸,可对你总是提不起丝毫的戒心。” 夏还没等阿岚说完,或者说她已经听到了她最想要听到的话语,他打断了阿岚,她的身体突然来了力气,翻身将阿岚扑倒,开始扒阿岚的裤子,气呼呼地说道:“那就来一直待在一起,深入了解一下!关于江毅帆,我须臾也从不拒绝!” 这也是一场狂欢,不是船上来了两名新大副,二副的狂欢,而是只属于阿岚与夏的狂欢,海洋,阳光,潮汐,漂泊的船,灵与欲的交融,构成了大副休息室的狂欢。 这场冗长且刺激,这一夜欲望与灵魂的碰撞倒是为了这场没有未来的航行奏响了一场圣歌 华夏的临海美妙无穷,阿岚的夜晚也是如此,傍晚的狂欢虽然少了两名主角,可没人会在意,因为不论怎么洗白,他们也是海盗,他们也只为自己而活,他们只需要有生命,女人,和朗姆酒就够了,所以他们尽情狂欢,理所当然。 而这夜晚的狂欢中,令满夫人诧异的是白鬼,白鬼居然玩得那么欢,那么尽兴,像是自己虽然做了船员,但却无所谓的样子,而令满夫人身后的女人诧异的是满夫人也很尽兴,他并没过多的在意阿岚和夏没有出席狂欢这一件事,就像她早就知道夏和阿岚是不会出席这场狂欢一般,就像她知道阿岚一定会得手一般,满夫人身后的女人诧异的是满夫人一向不会过多的饮酒,就算鼎盛时期的时候,她也不会过分的去饮酒,而今天,满夫人却在不停的要酒和,她和贾句义疯狂对饮,而后又和休患一边喝酒一边聊得火热,接着是小九九,鲤和蛙,甚至是连满夫人她自己都叫不上名字来的普通新手船员,她都一一的去和他们喝酒,这一晚,满夫人醉了,醉得很厉害,女人纳闷着将最后已经喝得如一滩烂泥一样的满夫人扶回房间,她猜想,可能是船上多了一名像阿岚这样实力强劲的大将,才会让船长如此兴奋的,因为要知道,大家都在狂欢,可是没有人上岗值班的。 然而第二天,天刚亮,满夫人就带着身后的女人敲开了阿岚的门,而开门的正是夏,夏看到满夫人,脸色微微一红,说道:“他在里面。” 满夫人愣了愣,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调侃道:“蜥不愧是蜥,怪不得要那么保护你呢,原来两人是枕边情人啊!”,走了进去,看到阿岚正在穿着衣服,看到阿岚结实的肌肉,跟着满夫人进来的女人别过了头去,脸色微红,阿岚一边套着衣服,一边打趣地说道:“原来这位女孩也会害羞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眼神不会再直勾勾地看着二副小姐是?” 满夫人哈哈一笑,介绍地指着自己身后的小姐说道:“这位是三副,平时也是我日常起居的秘书,她的名字……” 还没等满夫人说完,女子就自己向前走了上了,并没有看向阿岚,反而向夏走去,伸出了手去,说道:“您好,我叫做瑶瑶,智者,有生之年能见到您是我们的荣幸。” 夏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不知所措地看向了阿岚。阿岚也眉头紧皱,一个闪身来到了夏的面前,抢先握上了瑶瑶的手,眼神犀利的看着瑶瑶说道:“你好,我是蜥!”说着身上已经杀气肆虐了起来,瑶瑶感觉到阿岚的杀气,不惧反笑了起来说道“你害怕了,蜥,天不怕地不怕的害群之蜥居然怕了,你的弱点终究会害死你的,更会害死你身边的人!”瑶瑶笑眯眯地看着阿岚,像是她的名字一样,美丽而又致命。 阿岚眯着眼,松开了握着瑶瑶的手,收回了杀气,他总觉得面前的姑娘突然有几分面熟,可他终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说道:“人总会死的,谁都不例外,但我知道我今天绝不会死的!” 惊涛骇浪九 瑶瑶说:“或许你今天不会,但是明天呢?这可是不一定的哦,死亡这事情和女孩的心思是一样的,岂是你我这等凡人能够轻易揣测的?除非”瑶瑶眼神移向了夏,接着说道:“我们有着神眷顾的孩子在我们身边,好像正巧你身边就有,那么她告诉过你,你会什么时候死掉吗?啊?蜥!” “够了!”满夫人沉声喊道:“瑶瑶!给我退回来!你怎么和你的上司们说话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话多了起来?” 瑶瑶一边后退回到满夫人的身后,一边看向夏说道:“可惜啊,先知小姐,江湖上传说蜥这家伙从不会去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而你,你也不会去和害群之蜥走到最后的。” 夏一直是个躲在人身后的姑娘,不过这次,她选择了勇敢站了出来,她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了阿岚的面前,看着夏,一字一顿的说道:“小姑娘,这是你作为小孩子不懂的事情,人本就生来孤独,却又都渴望长久的陪伴,何况是单枪匹马的行走江湖,那未免也太过孤单了,只有两个携手并进也许才会更有底气一些,只是因为在受伤的时候可以有个人能端茶倒水的照顾,大雨倾盆的时候也有个人能冒雨给我打伞,委屈受挫的时候有个人能借个肩膀,万家灯火中有个人能等你回家,还是因为这个人在恰好的时机出现,所以就算知道他会在不知什么时候的未来离开,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压上余生去赌一把,而你,小姑娘,你会体会到的,这种感情叫做爱。” “我”瑶瑶本来还想反驳些什么,看到满夫人的眼神就立刻闭上嘴,她乖乖地退了回来,满夫人就是这种人,不怒自威,岁月在她的头发上刻上了刀痕,但也留下来了勋章,那种经历了大风大浪后的沧桑,与看透一些小把戏的头脑,让人不由得心头一惊,就因为她是满夫人,那个多年前驰骋南海的女王! “走,我们吃早餐去,吃完早餐,杀手码头的这趟白木舟旅行才刚刚开始!”满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和阿岚一眼,转身带着瑶瑶离开了 夏看着满夫人带着瑶瑶逐渐远去的身影,张了张嘴,刚想和阿岚说些什么,还没等开口,就看见阿岚做出嘘声的手势,摆了摆手,向外走去,夏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早餐格外的丰盛,熏猪肉外焦里嫩,沾着最新的鱼子酱,再加上最好的黄金海蟹的蟹钳肉汤,又喝着产自十口巴国的传统橡木朗姆酒,这几样明明每一样都是人间极品,都是世间少有的美物,可这几样加在一起食用的话,却是让人食之无味,可满夫人却小口小口的优雅的咀嚼大快朵颐地吃着,而瑶瑶这个小女生则在大快朵颐的吃着,鲤,小九九,以及戴着面具的蛙,再加上早已坐在餐桌两旁的贾句义和休患,阿岚只好慢慢的品尝着手中的朗姆酒,等待着他们吃完,而夏则还是沉浸在自己的身份被轻易识破的担忧中,这九人就这么各有心思的吃光了自己的早餐,而至于白鬼,他已经沦为了船员自然再也没有围着这个船长大桌吃饭的权力。 早餐吃完,满夫人看着依旧喝着朗姆酒,懒散地坐着的阿岚,眯着眼说道:“走,蜥,既然已经同意成为了我们的一员,就要为我们做出应该做的贡献,不能不作为的!本来你们的第二个任务和大家一样,可你和夏小姐既然已经成为了大副和二副就要多做一些事情,我说得对嘛。” 阿岚喝完最后一滴酒,说道:“这你不必说,我本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说着牵着夏跟着满夫人和吃得打着饱嗝的瑶瑶离开了。 伴随着华夏海岸太阳的徐徐升起,猩红女巫号所属的杀手码头,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人,可以说是各路的蛇鼠之辈都聚集到了这里,而且若是能收到邀请函的那一定都不是等闲之辈,这里是坏蛋们的集合地,如若你是一名机关人员,为国家效力,将这个位置包围起来围剿,那么你一定会立一大功,从此扬名立万,名字响彻华夏。 在杀手码头上,无论是多么温和美好的天气,在这里永远只有肃杀和阴冷的色调,而现在,这里更是杀机四伏,每个到这的人身上都带着煞气,而这些煞气装点了杀手码头,让这个码头不负盛名。 这里的人,有的人沉默不语,有的人恶语相迎,就是没有同气连枝,和气融融的,因为这里是杀手码头,这里是分分钟人头落地的地方,这里从无情谊可言,只有生死! 大家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到了这里,而到这里,还是得提防着自己的脑袋,不免得让人心情暴躁了起来,立刻就有人叫嚣道:“怎么还不出来人,我们怎么才能上船!”这种不想再等待的话语,一旦有人坐不住了就会找茬去打一架,然而暴躁就像病毒一样,传染得迅速,然后第一波人打了起来,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不一会儿,整个杀手码头就如乱斗场一样。 猩红女巫号的甲板上,满夫人带着瑶瑶,阿岚和夏来刚刚好看到这乱斗的一幕,阿岚看着眉头一皱,看向了满夫人,而夏看过之后就像看到了多么恶心的东西,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满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乱斗,良久,满夫人回头看向自己的一众船员们,说道:“你们已经歇的太久的。” 船员们都笑了起来,露出了自己黑黄黑黄的牙,回答道:“没错!是的!” 满夫人掏出了一枚青苹果,将其快速的抛向空中,唰的掏出火枪,砰的一声将苹果打的稀烂,恶狠狠的说道:“去,我亲爱的宝贝们!将沾到果渣的人腰子都给我砍出来!” “杀!”一众船员全部加入了乱斗中。 满夫人又朝向空中连开三枪,乱斗的人听到船里出来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战斗,向满夫人号看去,满夫人不知从哪又掏出了一枚苹果,咬了一大口,声音洪亮的说道:“各路兄弟豪杰们,你们为什么而来?!” 不等有人回答,满夫人继续吼道:“你们为了上我们的船逃命也好,为了扬名立万也好,为了金银财宝也好,为了那所谓的白木舟暗神器也好,为了我的这枚项上人头也罢,去尽情战斗,努力踏着别人的尸体,来到我的船上,那你就达成你的目标,来!为杀手码头染满鲜血!” 说着满夫人就随便瞄准了船下的人开了枪,一枪爆头,脑浆四溅! “杀!” “杀!” “杀!” 乱战又一次开始了,阿岚看着满夫人一边吃着苹果,一边露出近乎癫狂的笑,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个真的枭雄! 然而杀手码头的日落之前,这场战斗不死不休! 这场乱斗已经持续了多久,没人会记得,还会持续多久,也没人会知道,但是能知道的是倒下的人已经数不胜数了,当然这其中还包括满夫人号自己的人。 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拉住了还在意犹未尽的观看着这场乱斗的满夫人胳膊,说道:“还不够吗?他们不是来上这艘船的吗?你是想让这一船都是死人和残疾人吗?!” 满夫人抬头看了夏一眼,目光还是转到了战场上,看着满夫人没有任何反应,夏气得直跺脚,回身看向阿岚,示意阿岚下去阻止这场乱斗,在夏心目中,这场海皇公会的换届本应是公平的,像角斗场一样1v1进行有规则的淘汰赛,可现在的换届居然是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一路修罗战场! 阿岚看着夏的表情,叹了口气向夏摇了摇头,指了指满夫人说道:“听船长的就好,我们只是船员,是这艘船通往白木舟的过客而已。” “可是”夏还想说些什么,满夫人回身说道:“蜥,你应该知道的,你为什么不说呢?” 阿岚笑了笑走上前拉回了夏,眯着眼看着已经在杀了红眼的白鬼说道:“这世上本就应该有人活在天堂,有人活在地狱,我们已经生活在地狱,为什么还要将其他人拉进地狱呢?” 满夫人咔擦又咬了一大口苹果,咽下肚子说道:“我的人可没想过把她拉下地狱,地狱已经太满了,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人来我们地狱的。”说着突然看向战场,眼睛一眯,随即又继续说道:“倒是你啊,蜥,是你将本应生活在天堂的小天使带了下来,带下了地狱啊!我是在帮你啊,蜥,你把天使带进了地狱,你以为就凭你的保护可以让她生活无忧吗?我在帮你教她地狱的生存规则,想在我们这里活下来就得是这样的!”夏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松开了阿岚的手,目光如炬的看着阿岚说道:“蜥,告诉我好吗?我不想一直被保护,你已经够辛苦的了,我知道,也只有我知道,我真的想帮你分担一些,告诉我好吗?让我也可以成为你们的一份子!”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那好,满夫人船长,拜托了!” 满夫人咂了咂嘴说道:“好,这个坏人到头来还是得我来做啊!”说着抬起手指着船下依然在撕斗的众人,问道:“二副小姐你知道吗?我们发出的邀请函有多少张吗?” 惊涛骇浪十 夏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数字来,满夫人说道:“1368份,我们一共发出了1368份邀请函,而我们的满夫人号已是二级军列舰,三层炮甲板,火炮100门,定员600人,也就是说,这些人要有将近一半的人无法上船,上不了船只有死在码头上,这是杀手码头的规矩!这是猩红女巫号的规矩!” 夏愣了愣,接着咬牙切齿地看向满夫人说道:“上不了船回去就是了,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是撒旦了吗?你们又是什么人,可以剥夺他人的生命呢!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规矩呢!” 瑶瑶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并不是撒旦,相反我们是在帮助那些上不了船的人!” 夏怒极反笑,讽刺地问道:“帮助他们?帮助他们什么,帮助他们尽早投胎去死吗?” 满夫人叹了口气看向了瑶瑶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收了,人数差不多了,小鱼小虾涮掉了之后,接下来就是要赶乌贼了!去准备准备!”完事看了看依旧皱着眉在那里喝着朗姆酒的阿岚喊道:“蜥,你也先去,你们的任务我稍后会让瑶瑶送过去,你先跟着瑶瑶去试试水,去看看这水的深浅,别闲着一天到晚喝酒了,酒有时候可以解千愁,有的时候它又狗屁不是!” 阿岚笑了笑,随即目光柔和地看向夏说:“你就待在船上,至少船上是安全的!我去去就回。” 还没等夏说话,阿岚一个箭步就已经从船上飞了出去,夏立刻向船舷跑去,探头一看,阿岚已经几个闪身远去了。 夏看着阿岚远去背影,眼眶已经湿了起来,幽幽地问道:“他呢,蜥呢,他会死掉吗?” 满夫人侧过头来,看了把头埋在头发里暗自伤心的夏,说道:“谁?你是在问你的黑骑士吗?不管你问的是谁,谁不会死呢,每一个人都会死掉,只是死去时机罢了,蜥固然实力超群,可总有一天他会死去,不过,我知道的是,他啊,蜥一定说一个可以轰轰烈烈死去的人,所以他绝不会死在这种地方!” 夏点了点头,破涕为笑地说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满夫人看着笑得如此纯真的夏,叹口气,说道:“你是一个很天真的丫头,满脑子的仁义道德,可你知道吗?上我船的人,我从不会亏待,他们本就是亡命的人儿,可他们连我的船都上不去的话,让他们独自回去面对机关或者其他势力的围剿,你认为那些人的能力会比我们这一船的人差?既然这些来逃命或者有所图谋的人连上我们船的资格都没有,那你认为他们能在机关或者其他势力的围剿下活多久,他们不是蜥,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像蜥一样的能力,他们很快就会被机关或者其他势力抓到的,能力者犯罪罪加一等,这里虽然都是些大恶之徒,但也不乏是无可奈何的可怜人,谁都有自己的苦衷,上我们的船只是给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觉得他们还会有好日子过吗,他们还会活吗?他们在机关或者其他势力的各种手段逼问下,你觉得杀手码头不会暴露吗?以后来我们这的人还会再安全吗?多少killer的人和机关或者其他势力的人会选择来这里守株待兔,这样以后猩红女巫号的换届还会存在吗?那以后的猩红女巫号还会再存在吗?我们这一船人都会葬身入大海之中的。” 夏听完后沉默不语,她并不认同,可的确也却无法反驳…… 夏只好继续看向那修罗战场,去寻找着阿岚的身影,而令她觉得不安和震惊的是,她看见了鲤,正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那根权杖,犹如舞动的精灵一般旋转,每一击下去都会倒下一片人,而夏从鲤的眼光中看见了战斗的浴火,顺着鲤的目光,夏轻松就找到了刚刚一跃落地,已经甩出了自己的妖姬之尾的阿岚,而阿岚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他一直紧紧的盯着战场的另一端,夏想提醒却不知道怎么提醒,下意识的又顺着阿岚的目光看去,夏看见了休患,这个严肃又强壮的男人,穿着黑风衣,犹如死神一般,提着一把枪,就在那里肆无忌惮地屠杀着,死在休患手中的人已经不下三位数了,阿岚皱了皱眉,凝力成棍,向休患走了过去,同时休患也感觉到了危机,转身看向了阿岚。 休患看着阿岚说道:“你是想在这里和我打一架吗?” 阿岚笑了笑:“没有,我只是想来看看西北的战神英姿。” 休患说道:“我知道,你还是来和我打架的。” 阿岚手上的妖姬之尾突然用力,像一条闪电一样飞出,直接打向了休患握手枪的手,啪的一声,休患的手枪划着弧线的飞出。 而此时阿岚的眉头却是微微一皱,自己的妖姬之尾竟硬生生地被休患攥在手中,休患眼神如电蛇一样的看向阿岚,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真是要在这里就向机关宣战了吗?” 阿岚眯着眼说道:“你来到这,就是让我彻底和机关宣战的,不是吗?” 休患摇了摇头,手上一用力,直接甩飞了阿岚,将阿岚丢到了橡胶桶边上,阿岚在橡胶桶内挣扎了半天,突然如炮弹一样向休患飞出,一脚踢向了休患,而这一脚竟硬生生的又被休患接了下来! 接着阿岚又一次被甩飞,阿岚挣扎着爬了起来,晃了晃从休患手里顺来的妖姬之尾,啐了一口血水说道:“战斗才刚刚开始!” 休患看了看自己手中紧紧握着阿岚的兵器被阿岚轻易地顺走不免得有些恼火,说道:“来!让我看看你还能再复活几次?!” 鲤此时发现这边的异状,给了戴着面具的蛙递了一个眼神,接着就一路用自己权杖击砍过来,一步一步地向阿岚与休患的战场靠近,却被贾句义突然出现拦住了去路,鲤皱了皱眉头,随即甩起了权杖来,喊道:“让开!要么不怕小姐我连你也一块收拾了!” 贾句义露出了自己的那颗金牙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的,毕竟您想要的东西还需要依靠这只船到达,而我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你们的去留,别忘了你们现在还在码头上,还没有上船,最后提醒一句,请清楚你的任务。” 鲤不以为然地咂了咂嘴,静静的看着贾句义,却突然从体内释放出了如魂魄一样的三个灵体向贾句义的身体冲去,休立刻抬手抵挡,却无任何效果,三个灵体其中一个直接透过贾句义的身体,来到贾句义的身后,然后慢慢地向阿岚和休患的战场走去,接着,这三个灵体渐渐化为实体,而站在贾句义面前的鲤的躯体竟然如粉末烟尘般随风消逝了,而后的贾句义身体一怔,就听见身后的已经走开的鲤悄然的说道:“我自然会完成我的任务,以我的方式,倒是你,你体内的小秘密我不想再知道更多了!你就和她们交手,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拦住我。” 贾句义笑着的脸庞突然僵硬了起来,他发现剩余的两个渐渐化为实体的灵体已经做好了战斗姿势站在了贾句义一左一右,他啧了一下嘴,过了一会儿说道:“那鲤小姐,你请便。” 回身看向鲤逐渐远去的身影,休眯起了眼睛,接着抽起来自己的雪茄,烟雾顿时弥漫了起来,而剩余的两个渐渐化为实体的灵体也冲入烟雾中与贾句义缠斗起来…… 而正面战场,阿岚和休患已经碰撞起了极大的火花,两人虽暂时都毫无动作,但也都是全身戒备,就等着对方先松懈,无论哪一方露了破绽,那就一败涂地! 阿岚凝力成棍,他知道休患这个西北战神善于防守,而自己耗体力是一定耗不过他的,这样耗下去只是空浪费了时间,只好率先出击,想到的时候身上已经行动了起来,一个后踏,几个闪身就跳到了休患面前,左手握着的妖姬之尾慢慢的蓄力,突然如雷霆般敲下,休患和阿岚站的位置本来就是岸边,这一棍敲下,却让休患硬生生的抗住了,只是休患的身体向后平移了一米多,这一棍竟敲得休患的身体镶进了岸边的栏杆里,钢铁的栏杆已经变了形状,而就算这样,阿岚的妖姬之尾却依旧死死的被休患握着,阿岚看着休患贱贱一笑,休患刚想发力将阿岚甩飞,却发现自己的力完全吃了空,有力气没处使的样子,这才看到阿岚已经松开了手,还没等休患反应了过来,阿岚就已经一拳打上了休患的鼻子,人再怎么锻炼身体也无法强化到自己的一些无法强化的部位,比如,耳朵,鼻子,眼皮这种部位,这鼻子当然首当其冲,休患的鼻子挨上这么一拳,就像打翻了醋坛子灌进了鼻子里一样,又酸又溺,还没等缓过来,又是一拳,又是原来的位置,又是硬生生的一拳,接着阿岚就已经如灵蛇攀树一样,双手拷着休患的双臂,双腿直接盘上休患的脖子,一个绞腿过肩摔,将休患向后摔去,看着休患踉跄的站了起来揉着自己的鼻子。 阿岚邪魅的一笑说道:“要知道,战斗靠的是自己,又不是武器,人战斗完全可以不依靠武器。” 挂席度海一 休患站了起来啐了一口口中的血抱拳说道:“本以为你是个狂妄小儿,能干出那么惊天的事情,只是因为天生有那诡异的能力,没想到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居然发现你的能力绝不仅于此,而且心思缜密,智力超人,果然,害群之蜥不是浪得虚名的,确实让我受教了。” 说着休患又挺起了腰板,继续说道:“来,请继续指教!既然你真的如传说的那么强大,我自然不能让你再活下去将自己的实力壮大对机关造成更大的威胁!” 话音刚落,阿岚就已经向前踏出,一个直冲,如猛龙入关一样径直的冲向了休患,休患看到阿岚动了身体便也随之动了起来,片刻间,两人已经打了个照面,休患抬腿一个侧劈向阿岚的腰部踢去,阿岚突然间来个不可思议的停顿,接着立刻一个后空翻,躲过了这一脚,一个侧蹬,闪身来到休患的身后,在下午的海岸的阳光照耀下,满夫人在船上隐约的看到一丝闪光,满夫人笑了笑,掏出了火枪 阿岚手上微微一发力,被休患握在手中的妖姬之尾就突然散架开来,化作四五扇梨花钉,休患立刻感到不妙,刚想闪开,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被像鱼线一样透明的丝线缠绕着,丝毫动弹不得,而此时阿岚手上的动作再一发力,那飘散的梨花钉,突然在空中定住,这才发现每一颗梨花钉都被和绑着自己的丝线一样的线连接着,这时候,休患才发现,阿岚之前和自己的每一次碰撞都是在为这次爆发做铺垫,逐渐将自己带进了陷阱,而自己此时醒悟的却太晚了! 休患仰天长啸道:“大业未毕,大业未毕啊!没想到我居然棋差一招!” 阿岚叹了口气,手上的妖姬之尾的丝线一紧,噌!噌!噌!瞬间鲜血四溢,全部的梨花钉都准确无误地插进了休患的四肢,休患瞬间倒地,失去了继续一战之力,阿岚看着倒下的休患,一边向他走去,一边说收着手中的妖姬之尾,一边说道:“你还得知道,虽然战斗靠的是人,不是武器,可武器是握在人们手中的,你也丝毫不可小瞧了它们!” 休患瞪着眼睛看着阿岚,咳出一大口血来,呲着被血液染得鲜红的牙齿,虚脱的说道:“受…教…了…” 阿岚刚刚收起了妖姬之尾,砰!休患的瞳孔瞬间收缩,表情痛苦着地倒下,他的左臂已经渗出了血来,阿岚冷不丁一回头,看到了瑶瑶,阿岚手中的妖姬之尾突然握紧,凝力成棍,冷冰冰的看着正转着手枪,一脸无辜而又茫然地看着阿岚的瑶瑶,而瑶瑶却一副与我无关无所谓的样子。 阿岚说道:“你?凭什么对他开枪!”话音未落,阿岚已如鬼魅一般闪身到了瑶瑶的面前,妖姬之尾瞬间打掉了瑶瑶刚要举起的手中的手枪,手枪飞出好远,随即单手扼住了瑶瑶的脖子,将瑶瑶提了起来,沙哑着嗓子问道:“啊?问你呢!你凭什么!?” “你又凭什么!是我让她开的枪!”如洪钟般洪亮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阿岚一惊,顿时觉得身后一凉,夏看到时也是一惊,一回身看,却发现了刚刚前一秒还在船上举着火枪狂笑不已的满夫人,这一瞬间竟出现在了几十米外的码头上,而此时满夫人举着火枪对着阿岚的脑袋。 满夫人的手已经扣了下了一半的扳机,说道:“你到底是哪一方的?我的大副先生?嗯?你敢对我的人动手?” 阿岚并没有慌张,松开了扼着瑶瑶的手,瑶瑶瘫倒在地,坐在了地上,像是得到了新生一样,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等瑶瑶缓了过来,好了一些,抬起头看着阿岚,令阿岚诧异的是,瑶瑶的眼中却没有任何怨恨的目光,反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阿岚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没有,只是,这该是一场公平的决斗,这不该有第三方的人参与进来!” 满夫人对着阿岚后脑勺的火枪向前顶住,说道:“大副先生,可在一艘船上的公平与否是只能由一个人说了算的,而在猩红女巫号上的这个人只能是作为船长的满夫人我!” 阿岚说:“所以,作为船长的满夫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吗?” 满夫人微微一笑,看向倒在地上挣扎的休患说道:“并没有,你们应该还记得,你们在登船之前就对着我的佩刀发过誓,在我将你们带到目的地之前,你们之间不会发生内斗,更不会对船长不尊重,不是吗?” 阿岚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我,无奈地说道:“是的,我们的确对象征着你的身份的佩刀发过誓,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不会发生内斗,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们之间的战斗都互相留了分寸,并没有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想法,要知道的我们双方连病发都没有。” 满夫人抬枪朝向天空连开三枪,说道“去他的文字游戏,浑蛋!”说完就又对准了阿岚的脑袋,问道:“蜥!你是在说我不是个明眼人是吗?既然如此,我更该杀他,我虽然看得出你是没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可对于这个休患,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得出,所以,我更可以杀鸡儆猴!让其他登上我满夫人的猩红女巫号的人不敢轻易地对对方下手!不是吗?”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满夫人船长的能力毋庸置疑,可剩下的呢,恕我直言,满夫人的猩红女巫号船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了,除了船长你,和我看不出来具体能力的我前面这位瑶瑶小姐,剩下的人谁能挑起大梁?一群烧杀抢掠的混混而已,再凶猛的狮子也打不过群狼,满夫人船长,我是在为你着想,我们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你我都知道,大海的险恶是无人可以知晓的,在出航之前,就失去一名可以在船上并肩作战的大将,这样好吗?尚且就算再蠢的人也该知道,我们只要出航了就生死都要靠猩红女巫号,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这种内斗不会再发生的!” 满夫人想了想,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自己原本船员的目光也一直注视着这边,于是她缓缓地收起了手枪,夏看到了满夫人放下了手枪,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吐了一大口气,然后看看四周无人,向船内走去…… 阿岚感觉到了满夫人放下了手枪,也跟着转过身来,一脸诚挚正视地看着满夫人,继续说道:“条约不是来限制我们的,而是限制我们在登船之前的不是吗,在登上船之后,就不需要了不是吗?” 满夫人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得对,可是……”还没等阿岚反应过来,碰!的一声,满夫人一火枪又打在了休患的后背上,鲜血四溢,休患此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满夫人晃着枪,一只手将休患提了起来,对准了他的脑袋说道:“那我要非要他死呢!?” 阿岚说:“满夫人船长,如果你想杀他,那我不去会阻止的。” 满夫人说:“哦?那我若是让你杀他呢?” 阿岚摊了摊手,说:“他在我这不应该死,我不会杀他这样的人的。” 满夫人眯着眼看着阿岚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在违抗我的命令吗?” 阿岚看着满夫人说:“我说我不会杀他,是因为我杀不掉他,但我会在登船之后为了猩红女巫号,为您而战!也同时为了我的性命。” 满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阿岚,看到阿岚眼神戒备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休患,满夫人快速从腰间抽出一枚匕首,瞄准了休患的脚踝,噗呲一声,没有任何疼痛感觉,但随即鲜血便涌了出来,已经被满夫人那特制的子弹击中后虚弱到昏迷的休患没有任何反应! 阿岚眉头微皱看向不知为何有如此作为的满夫人,满夫人做完这一切后,就将休患丢给了阿岚,说道:“这是浸泡在稀释了的绿蟾蜍的血的匕首,但稀释的量要比你们在杀手码头地下的通风管道的量少得多,也就是说不仅可以让人病发时间减短,削弱病发的能力,时间长没有解药依旧可以致人死亡,等他醒来后,告诉他,我会在这趟旅行的每一顿晚餐内放入一定量的解药,保证他的性命存活,而最后解药的量我会放在最后一餐中,所以只要他在到达白木舟之前不搞事情,他就一定能活着踏上白木舟!” 满夫人说完,看着已经战斗得差不多的人群,嘴里说道:“人数也差不多了,蜥,你看人数差不多到可以满足登船人数的时候,就停下他们之间的斗争,至于用什么手段将这场斗争停下来是你的事情了。”说着满夫人一边离开一边看向渐渐落下的太阳,继续说道:“一刻钟,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猩红女巫号会扬帆起航!” 话音刚落,满夫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阿岚的面前,阿岚也顺着满夫人的目光看向这场修罗场,一时间感受到了一丝他熟悉的凉意,这股寒意他熟悉得很,可是一时间他竟然想不出是为何而熟悉,他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休患,开口说道:“我说,你应该没有昏迷,两枪虽然都是贯穿伤,可都没有击中你的要害,不是吗?” 听到这话,休患索性也不装了,踉跄着站起身来,啐了一口血开口说道:“就差一点,我可就要病发了呢,不过也还好,我没有病发,要么可就登不上这雄伟的猩红女巫号了呢!” 阿岚皱起了眉头,没人见过休患的病发,见过的都要么疯了,要么死了,也没人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 休患继续说道:“不过啊,这绿蟾蜍的血倒是让我不得不屈服了呢,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停下这场修罗场呢?蜥?” 挂席度海二 阿岚看着休患饶有趣味说道:“至于,怎么停下这场骚乱的话,还得靠你呢!” 休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着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的阿岚,不由得身后一阵发毛,他说道:“你不会是在我身上打什么歪主意。” 阿岚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从拾月手中拿来的那瓶药剂,就是当时红泥楼顶一战中,白给拾月用来救助阿岚的那瓶药剂,而拾月由于担心这瓶药剂的控制性,于是便放弃使用这瓶药剂,转而给阿岚服用了之前自己家中的药,而这瓶多出来的药则被阿岚给带了出来; 阿岚晃着手中的药剂,说道:“既然你任意都受伤这么严重,何尝不病发一下试试呢,病发后一可以尽快在一刻中之内停下这场修罗场,而二呢,病发后,由于体内肾上腺素激增,你的伤势会得到最快速度的痊愈,三呢,我这瓶药,可以让你得到最快速度地缓解病发后身体的虚弱感,怎么样,这笔买卖百利而无一害呢。” 休患啧了啧嘴,说道:“可是啊,我从不做生意,更不谈什么买卖。” 阿岚继续微笑着,一副要收起这瓶珍贵的药剂的样子,说道:“那就算咯,可惜这还是你们军方的最新药剂呢,听说效果要好得很呢。而你呢,你就在自己的伤势和绿蟾蜍的血之间不断地挣扎着。” 休患果然上钩了,他忙喊道:“慢着!”阿岚笑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管药剂向休患递了过来,休患叹了口气说道:“好,不得不说,我被你说服了,不过前提可说好,你在我病发之前要尽快的跑,把我们认识的人最好都带上船,不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既然答应你停下这场修罗场,我就自然会停下,可是,要怎么停下病发的我,那可要看你自己了!在这之前,我得报那两枪的偷袭之仇!” 还没等到阿岚回答,休患就已经消失在了阿岚的眼前,接着船上的了望台就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阿岚想着休患刚刚说的话,慌忙喊道:“不好!雪满夫人!”接着也一个闪身冲向了船上的了望台 满夫人诧异的看着向自己奔来的阿岚,看到阿岚眼神戒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满夫人一惊,刚刚下意识一低头,噗呲一声,没有任何疼痛感觉,但随即鲜血便涌了出来,满夫人提着火枪的那一只胳膊就已经被卸了下来! “船长!不!”还在酣战的瑶瑶正巧被打倒,她看到船上的场景不由得大喊道,挣扎着站起,却发现阿岚已经一个闪身上前将满夫人抱了回来,封住了她的穴道,控制住了出血,然后几个闪身下船一脚踹飞了正向瑶瑶冲来的一个举着刀的男人,把满夫人递给了刚刚站起身来的瑶瑶,说道:“先带她回船上去医治!我把他引下来”瑶瑶古怪地看了阿岚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而阿岚看着满夫人虚弱又因为痛苦而表情狰狞的脸,说道:“满夫人船长,我帮你把胳膊抢回来!” 阿岚回头看向那个握着满夫人那条被拽掉的胳膊垂着头正狂奔着下船的休患,看着他不断变化的身形,阿岚知道休患他病发了! 阿岚皱起了眉头,他知道的是,没人见过休患的病发,见过的都要么疯了,要么死了,也没人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阿岚倒吸了一口凉气,握紧了妖姬之尾,凝力成棍,这时身后的满夫人抬手扣住了阿岚的胳膊,阿岚回头看见满夫人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满夫人张嘴沙哑的问道:“你有多少胜率活下来!?”阿岚头一次这么这么近地看着满夫人,那个威风的不可一世的女人眼角已经布满了皱纹,岁月这把刀在他的脸上刻满了沧桑,那个叱咤南海的猩红女巫的船长已经老了,老得又累了…… 阿岚看着向人群奔来的休患良久,打趣的说道:“我就是为了活下来才来的,你放心,我不会为你的胳膊买命的,但我绝对会活下来。” 满夫人愣了愣,什么也没说,闭上了眼睛,瑶瑶向阿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阿岚刚想回头,自己后背就已经遭到了重击,自己整个人如炮弹般飞出,砸进了橡胶桶中,阿岚挣扎着爬起,看到面前的形象丑恶,勇健暴恶的怪物,眉头紧皱说道:“夜叉!你居然可以病发成夜叉!神造的阴间物种,有接近神的体格,接近鬼的模样,却没有被赋予独立精神和自由意志,生活在一个被遗忘的世界,但具有极高的天赋和极大的潜力,可以吞噬或者和以上各物种结合成为新的强大物种,不可预测!” 夜叉状的休患喘着粗气,略显惊讶看着阿岚说道:“没想到,这你都会知道,在我印象中,见过我这副面孔的人都已经去了被遗忘的世界!” 阿岚紧紧地握着妖姬之尾,说道:“我本不该知道,可这是那位先生告诉我的,这世上本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s级并非这世上最高的等级,只能进化为最为凶猛的野兽的可以被称为a级别,进化为不存在的野兽便是s级,而你这种可以进化为地狱级别的怪物,那位先生给你的评价为double s!” 休患说:“哦?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位先生的手下之人。” 阿岚说:“至少曾经是的。” 休患说:“蜥,你刚才尝试着救过我,我也给你一次机会,在我完全病发之后,我的内心只有真实的情感,不会隐藏我的情绪,这也许是你停下我的关键,或者,就等我屠戮尽猩红女巫号的每一个人然后精疲力尽地倒下,就好了!当然你放弃抵抗,交出满夫人和他的船,然后跟我回去,别去管什么,这件事我们既往不咎!”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既往不咎?能既往不咎到哪里?休患上校,你应该知道,华夏是不允许有污点的人生活在阳光下,你们这些终日活在阳光下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就算我回去,你说,是机关能够对我既往不咎,killer能放过我,还是将军能放过我?” 夜叉状态的休患丑陋无比,沉默了良久,他问道:“那么,你现在决定了是要为满夫人,为一群海盗,为一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而战吗?!” 阿岚眼睛直视着休患,丝毫没有畏惧的感觉,说道:“他们是强盗,但他们何时无恶不作了,作为西北机关王牌特工,你应该知道的情报比我的多,当年机关到底为何联合去剿灭猩红女巫号,安插那些莫须有罪名的真正原因,难道你不比我清楚吗?!萝卜加大棒轻而易举地获取了南海的全部海域,难道真的这么容易嘛?” “那是因为他们发展得过于狂妄,早晚会有扩展侵略的野心,我们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休患吼道,但明显底气已经不足。 要知道,一个人的能力越大,所需要承受的也就越多,要想掌控如此大的能力,就必须有着与之匹敌的信念与欲望,而强者过招之前一占个理,二占个势,阿岚一看如此样子的休患,知道这一仗还有打的可能,抛起了自己的酒壶,唰,一个俏丽的身影闪身在空中,接下了酒壶,又是几个闪身如幻影一般,接到了全部的酒滴,然后单脚平稳地落在码头边的围栏上,手中拿着阿岚的酒壶,小酌了一口,说道:“这只是普通的朗姆酒,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 阿岚看着这名女子眉头一皱说道:“狸!” 狸说道:“蜥,作为罕见的掠夺者,你的病发方式不会太过招摇了吗?你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了!你掏出这酒瓶的原因我已经猜到了,你不会是想借用獾的能力,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而你想用他的能力来对付夜叉,显然你也太小瞧夜叉了!” 像阿岚他们这样的病发者因为病发契机被分为掠夺者和潜伏者,大多数病人为潜伏者,他们的病发需要被动触发,如失血过多,血管爆裂,突然受到惊吓等,就如休患的夜叉之力一样,他只能被动的触发自己的病症,正是如此,他们病发后都会修复一些病发之前所受到的伤害,所以一般的冷兵器大多对他们无效,而像阿岚这样的掠夺者为少数,极少部分人的病症是可以自己触发,可以抢得先机,抢先病发。 阿岚并没有回答狸的嘲讽,而是反问道:“狸,你也是来带我回去的吗?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狸看着阿岚妩媚地笑着说道:“怎么,你不会忘记了,当年是我们一起意外地发现了世纪之钟下的无暇之地,难道你以为凭我的本事猜不到你一定会用这种方式去无暇之地找船去前往白木舟的吗?跟着你们来到这个地方,窝屈了三天,才终于发现能合力将你击杀的机会!” 狸看着阿岚的眼睛媚眼一转,竟生出三条狐狸尾巴出来,而身上还溢满着灵体,阿岚知道狸选择病发了,阿岚不知道狸的病发契机,但他知道狸和自己一样同为掠夺者! 阿岚手上妖姬之尾凝力成双刀,狸病发之后声音都带着魅惑的气息说道:“哦?我托鲤借给你的妖姬之尾用得还算顺手?” “还可以,一般一般。”话音未毕阿岚就一个反手转刀将自己的手臂砍得溅出血来,然后一个闪身接住了飞出的血滴,说道:“我只是不想这么血腥的病发,偏偏你不让我优雅!” 挂席度海三 阿岚他还是病发了!他不是觉得自己使用獾的能力可以击败夜叉或是面前的狐狸,可他目前能够随时使用的能力就只剩比自己弱的獾了,这一切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之前死过一次,自己本身继承的魔术手能力已经彻底失去了,而他还不想动用那些比较强劲的人格,因为他们使用过一次就会消散掉,而最后算来算去,能够使用的并且本人不在场的人格,相比较之下还比较强劲的掠夺者型病发人格就只剩獾的人格了! 他的病发并没有多大的外形上的变化,只有暴起的血管,突然还有他口中全部都变成尖牙的牙齿,和他那充满了杀戮和暴秽的眼神。 休患看向了莫名其妙出现的狸嘴里念叨着说道:“狸?是烟雨江南的媚世之狸吗?!算了,不管你到底是谁,不管你的目的又是如何,现在对我来说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啊,我马上失去理智,要彻底病变了!” 狸听毕看了看阿岚,没有回答,刚想起身向满夫人号跃去,砰!砰!砰!三发火枪弹打来,狸一个优雅的转身,躲掉,目光沉默地看着走来的单手举着枪的独臂女人,白发女人嘴里还叼着一个苹果核。 阿岚回头沙哑着说道:“满夫人船长!” 满夫人看到如此模样的阿岚,哈哈一笑说道:“小子,你可够帅啊,不过呀,不能让你抢了风头,白鬼!你忍隐了这么久也该去活动活动身子了!” 阿岚低声说道:“你的胳膊” 满夫人吐掉了果核说道:“无碍,无碍。”紧接着又看向狸又看向休患,还没等满夫人说些什么,人群中炸出一片白色烟雾,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子从人群中一个健步跃出,来到已经夜叉化的休患和病发的阿岚中间,咆哮道:“劳什子!当年猩红女巫号曾经带给你们的恐惧,你们忘记了吗?还胆敢来我猩红女巫号的杀手码头来撒野!” 转身看向阿岚,将一枚硬币丢给了他,说道:“如果这场战斗你还活着,而我恰巧不在了,那么有什么不懂就问瑶瑶!然后,找到并帮我照顾好我的妹妹!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的!” 说完白鬼摘掉了自己的口罩,他一张口就伸出了自己的溃烂不堪的舌头,单手掏出一瓶绿色的水,将舌头浸了进去,然后竟用舌头将水全部吸干!疯狂咆哮道:“在深不可测的海底,北海巨妖正在沉睡,它已经沉睡了数个世纪,并将继续安枕在巨大的海虫身上,直到有一天海虫的火焰将海底温暖,人和天使都将目睹它带着怒吼从海底升起,海面上的一切将毁于一旦!” 白鬼的身体正在发生巨变,断掉的胳膊处正在向外生长出粗壮又布满粘液的章鱼似的长触手,然后紧接着不止胳膊,后背,胸口,所有的部位都开始有触手长出! 白鬼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时咆哮道:“杀手码头上的众人都听着!你们活到了最后,那么恭喜你们从无尽的逃亡与浴血奋战中活了下来,你们都将成为我们猩红女巫号船员,继续听命于我们伟大的满夫人船长,在海洋中称霸!!在此之前,要记住,我们的满夫人船长的权威神圣不可侵犯!如若有人胆敢觊觎我们满夫人船长的地位,那么等着接受我北海巨妖的无尽怒火,要知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船员,原猩红女巫号的二副——白鬼!” 猩红女巫号的旧船员们都停下了手,而剩下的新手船员有的却还在不合时宜地打斗,白鬼怒不可遏,突然身体炸裂开来,从白鬼的身躯中竟生出了无数触手,伸向那些依旧打斗的人,这触手无坚不摧,那些依旧在打斗的新手们慌忙拿出武器抵挡,但却没有丝毫的效果,这些无坚不摧的触手直接刺穿了那些还在打斗的人们的心脏! 接着从白胡子身体内爬出一个庞然大物,有着章鱼似的头颅和数不尽的触手,像是新生的动物一样浑身布满了粘液,从大章鱼怪的头颅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我看见你们尸沉大海了!我将从黄昏中归来,在黎明时满载着胜利而归,各位在场的都上船,好好看着这几十年来的杀手码头上难得一见的盛宴,北海巨妖的来临!” 章鱼状的白鬼的体型已经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扩大到几十米高,十几米宽,仰天长啸道:“船上的船员听着,现在是你们的将要观赏的最后决胜赛!如果这场比试我输了,那么你们的新二副夏小姐和大副蜥先生将会辅佐我们的满夫人船长继续将我们猩红女巫号壮大”北海巨妖的眼睛向猩红女巫号船上翻转,深邃地看了一会儿,像是叹了口气的样子,说道:“如若有一天满夫人船长和大副蜥都不在了,那么很抱歉,猩红女巫号亡矣!” 阿岚听到这,眉头一皱,在白鬼的话语中看来,就算那深海的巨兽北海巨妖自己亲自出马,对上休患和媚世之狸也没有绝对的胜算,那么这将是一场硬战! 阿岚一个闪身对上了夜叉状的休患,说道:“来,让我领教一下有double s的夜叉的能力有多强!” 休患看了看阿岚,没有说话,他腾地而起,向阿岚冲去。 灵狐状态的狸诡异地看了阿岚一眼,然后看向面前的庞然大物,深海巨妖,眉头一紧,说道:“那这只小海鲜就先交给我来料理了!” 杀手码头正上方,一架直升机还在高空处盘旋,他们的位置极其隐蔽就连探测雷达也无法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直升机内的女子一袭白裙却依旧在吸着香烟,她看着监视器的画面说道:“首位出现的double s夜叉,媚世灵狐,克苏鲁神话中的北海巨妖,还有他,害群之蜥,这下面是一场世纪大战啊!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啊!这种阵仗怕是只有真正见识过烟雨江南那一战的人才不会对此感到惊叹!” 说着吐了一口烟圈,吐向对面的人,说道:“你看看,这都是因为你造就的人才,那么你要知道他们之中只能活下一个的话,你希望他会是谁呢?” 砰!夜叉冲已经过来,抬起爪子狠狠地捶向阿岚,阿岚躲闪不及,只好凝力成爪刃,抬起手臂来招架,砰的一声,阿岚像是被重重的锤子砸下一样,阿岚这么一挡,脚竟被砸进了青石板的地面里,接着又是一拳直接将阿岚打飞了出去,阿岚就那么飞了出去,他赶紧他的肚子上就像有刀片在绞动着一样的疼痛,扑腾!阿岚翻滚着掉入海水中,夜叉一个闪身跟到岸边,向海下看去,海面波涛汹涌,正值退潮之际,现在掉入海中,就如泥牛入海一样,夜叉就这么一直靠着海岸看着,想霸主一样君临天下的看着这片海面。 “快来帮忙!你这个夜叉鬼!”灵狐状态的狸喊道,夜叉猛地一回头,眼神中满是凌冽的杀气,他看到狸正满是粘液地跪倒在地,动弹不得,北海巨妖吼道:“神物无主,你居然还妄想去夺其魂魄,痴心妄想!去死!你这只惹人烦的小狐狸!” 北海巨妖随即一发力,巨大的触手向狸伸去,直接将狸缠了起来,卷起来带到了空中,狸一声娇吼,身后的灵体状的三条尾巴,突然化为三条灵体状的蓝色狐狸,向深海巨妖的触手撞去,而深海巨妖根本没有当回事,它知道灵体攻击对自己是无效的,根本无视了她的灵体状的狐狸,而是直接动起了自己的触手,这几条蓝色狐狸也直接穿进了触手,然后钻进了深海巨妖的触手中,化为了蓝色的光点,像火花一样,亮了一会儿就消散了下去,与此同时,狸的身体已经被三四条触手贯穿,她的鲜血溅满了杀手码头,狸的眼睛怨恨地看着依旧在岸边守着看着岸边的夜叉,然后眼神逐渐没了光彩,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出来,终于脑袋垂了下来,失去了生机,而此时的北海巨妖直接将狸的身躯吞进了口中,吞咽了下去。 转过脑袋去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夜叉,蠕动着触手,向夜叉走去,边走边问道:“你?你这只小鬼居然没有出手去帮助她,你们难道不是同伴吗?” 夜叉虽然也身体庞大,但在北海巨妖面前已经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夜叉回过头来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庞然大物,说道:“是吗,我从未说过我们是同伴,我连她突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清楚,不过我只知道,传说的害群之蜥为什么会这么弱,这么的不堪一击,是我对他寄予过高的期待了吗?!” “哈哈哈哈”北海巨妖吼吼吼地笑了起来,说道:“这么说的话,你们都不如我们猩红女巫号的船员呢!还自称是什么为国为民的机关,你们和海盗有什么区别,连同伴都见死不救!” 夜叉说道:“不,我的对手是害群之蜥,现在还不能确定蜥是否被击毙,若是贸然回去救助她,去救助一个我根本不清楚她的来意的人,这后果没人可以承担,然而身为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的得意门生-媚世之狐狸竟然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丢掉了自己的性命,那这次就算我救了她,那下次任务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用处!无用之人,就不应该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也没有资格登上猩红女巫号的船。” 挂席度海四 北海巨妖沉默了良久说道:“原来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的生存规则会并不比我们好到哪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叉说道:“这才是强者的生存方式,不是吗?” “这不是!至少在我这里不是!”一道血红的身影从海水中一跃而起,如鬼魅般伸出了手来,直接扭断了夜叉的脖子,然后落在了地上,他赤裸着上身,露出健美的线条和满是鲜血的伤痕,显然是在海水中浸泡后病发到了极限呈现的溢血状态,每个人病发都有极限,任何人不能超过那个极限,一旦超过了恐怕会浑身炸裂开来的。 阿岚就这么站着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夜叉,夜叉自己伸出手来把自己的脑袋拧了回去,说道:“你这小子已经到极限了,就别再逞强了!” 而北海巨妖的头部突然生出蓝色的斑点来,让深海巨妖骤然头痛了起来 阿岚摇晃着身体说道:“你知道吗?休患,你占有着天时地利人和,拥有着多少人羡慕的doubles等级的夜叉能力,却始终无法发挥他的全部能力,你的内心局限性太大了,你的战斗理由决定着你的能力,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已经太久没有过长进了!所以你才会一直找那些所谓的强者进行决斗,妄图以此来让自己的瓶颈得到破解,我猜得没错!夜叉!” 夜叉哼了一声,一个闪身,一拳又打上了阿岚的脑袋,一脚又踢飞了阿岚,紧接着又踏地跟上,扼住了阿岚的脖子说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和谁说话吗,小蜥蜴,我是夜叉,我乃是半神,是你们这种低级生物接触不到的领域,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这么来说我!?” 阿岚抬头看向了深海巨妖那边,看他正在疯狂地摇晃着自己的头,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阿岚因为被掐住了脖子沙哑着嗓子又故意小声的问道:“休患,那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而战?我想听你亲口说!” 夜叉丑陋的脸庞上突然露出困惑的感觉,缓缓的说道:“我自然是为了正义,为了华夏的安全!为了机关的荣耀!” 阿岚看着夜叉目光坚定地低声说道:“除了那些所谓的子虚乌有的荣耀,我也如此!” 看着夜叉茫然和质疑的表情,阿岚眨了眨眼角上凝固的血,挣脱了夜叉手上的固执,说道:“是的,我不会就此认命的,我也更不会再去选择逃避,否则我就永远也翻不了身了,我需要时间去查明当年的真相,我热爱我的祖国,我怎会背叛他!而且就算再不济,这场战斗涉及到整个华夏的气运安危,我更不能弃之不顾,我会去阻止这次华夏的灾难,以我的方式,你知道吗?因为我的失误,烟雨江南那一战的时候就是九年前,而这所谓的八大暗神器出世和猩红女巫号衰退的时间也恰巧是九年前,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 休患听完眉头紧皱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儿,回头看到在不停地敲打自己的脑袋的·北海巨妖打趣的说道:“没想到昔日的深海巨兽,居然如此可爱的会犯头痛病。” 阿岚也看向北海巨妖那边说道:“别是有什么麻烦了,至少我们庆幸的是北海巨妖现在还在岸上,如若在海中,我们还哪能说出句话来。” 阿岚随即又笑了笑说道:“那我们算是暂时达成共识了吗?” 夜叉状态的休患面容丑陋无比,但还是扯嘴笑了笑说道:“我相信你,就算退一万步,为了华夏的安全,你也会如此的,你不是个英雄,但你一定是个情种!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交给你了,说实话,深海巨妖我真的没有信心能从他手中全身而退!” 阿岚知道,他已经说服了休患,因为休患说过,夜叉状态下的休患一定会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并不会对这一切情绪做任何隐藏,所以,他也相信此时的休患所说的话。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交给我!” 夜叉状的休患疑惑的看着阿岚说道:“那你怎么能让他相信你打败了我呢?” 阿岚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因为我本就能打败你! 夜叉状休患挑了挑眉毛不屑的说道“哦?” 阿岚血红的眼睛突然有神了起来,邪魅一笑说道:“你听过二次病变吗?” 休患突然一惊的看向了阿岚,阿岚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黑红色,紧接着,阿岚就已经又一跃而起,空手将夜叉的脑袋打得个稀巴烂。 蓝色血液和身体组织乱飞,阿岚抓起夜叉的身躯,一跃而起,冲向了海岸边,中途如撕扯般一直击打着夜叉状的休患的身体。 北海巨妖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它竟发出了呼呼的兴奋声,触须四处乱舞。 杀手码头上空,无人能察觉的直升机上的那名一直无语的黑衣人看到如此的场景,脸上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话音刚落,阿岚此时已经犹如一道红色闪电一样,一边撕扯着一边把休患向海边推去,声音也好似地狱里的恶魔一样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吗?告诉我你怕水吗?你害怕被溺死吗?!” 休患不顾疼痛的呆呆的看着阿岚,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阿岚咧着嘴邪魅地笑了笑说道:“我是蜥,害群之蜥!” 夜叉状态的休患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我输了,你果真是人如传说中的一般可怕,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话毕,阿岚已经将休患轻轻一扯带到了海边,阿岚问道:“最后一句,算我多嘴,你没有完成任务居然能想回去,这还是你吗?王牌特工休患?” 夜叉状态休患依旧不敢正视阿岚那已经猩红的眼睛,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说实话,可我打不过你啊,既然连我doubles级的人都打不过你,而且你还有着就连二次病变这种我听都没听过的可怕能力,那么这世上本就没有几个能胜过你,更没有人能够抓住你的,更何况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哪有不回去的理由?” 阿岚表面毫无波澜,而内心却已经苦笑不已,二次病发,说着容易哪有那么容易完成,阿岚这次只是巧合而已,而且他也只是在先生的嘴里听说过,从而会略精通皮毛而已,如若要是自己真的可以掌握这种技能,那还得了。 阿岚想着想着又突然诧异地问道:“你已经完成了任务?什么时候?” 休患说道:“就在你被我打下水之后过了一小会儿,我就已经完成了任务。” 阿岚突然一怔,回头看向找不到踪影的狸,难道,休患的任务根本不是自己,是她!阿岚想着整场战斗都没有出手的百晓生,鲤和蛙他们,他便猜到了,除了阿岚和夏之外,他们其他人被满夫人下达的任务目标大概都是和狸这种外来人员相关的!他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杀手码头中唯一没有被邀请的人,狸! 等阿岚想明白后再回头的时候,休患已经一个鱼挺一样跃进海中,再无踪迹,只留下了丝丝回音:“记住你的承诺!华夏的重任交给你了!” 阿岚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一个闪身来到北海巨妖状态的白鬼的面前,北海巨妖一边晃着头一边愤怒的看着阿岚,说道:“你放走了他!” 阿岚说道:“我的能力足以击败他,但不足够击杀他,就算可以,那我也会精疲力竭,这偌大的杀手码头难免还有一些别的想取我性命的人,将他喝走足矣,留着体力对付那些暗处的敌人不是更好吗?” 北海巨妖诡异地说道:“你说的也对,但恐怕你接下来要面临的是我了!” 阿岚警惕又诧异地看向北海巨妖说道:“白鬼!可我们不是并肩作战过吗?”阿岚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战斗能力,自己的二次病变还能支撑多久,如若白胡子倒戈,自己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北海巨妖并没有在意阿岚的表情,只是一边看向即将落下的太阳,一边抬起触手指向海平面的那一抹余晖,说道:“和你并肩作战的是被你抢去二副职位的白鬼!白胡子的白鬼!而不是我!我早已经是大海的人了!” 阿岚看着目光略显疲惫的北海巨妖目光真挚的说道:“可你在我心中你依旧是白鬼,你本应逃跑的,这本是病发者们的战斗,你本不该参与进来,你可以回头的,现在回头还不晚,白鬼。” 北海巨妖震惊的低头看向阿岚说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能力者?” 阿岚耸了耸肩说:“如若你是能力者,我倒是得要庆幸我有多好的运气能活在你的船上,我把你的大副都干掉了,而且还抢夺走了你二副的身份,把你的位置让给一个小姑娘来坐,而你还笑呵呵的继续来做我的船员,我不相信猩红女巫号的船上会有这么和谐的存在。” 北海巨妖愣了愣,随即疯狂的蠕动这自己的身躯,一边向海边走去,一边说道:“不愧是蜥,我真的没有白帮你,真是个值得信任和托付的男人。” 阿岚看着北海巨妖说道:“自然也因为你是我的船员,无论怎样你也是我的船员,可不管能力高低。” 北海巨妖哈哈哈的笑道:“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人,可以放心的把二副的位置给你了!” 阿岚诧异的看着已经蠕动到岸边的北海巨妖,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做下去了呢?” 北海巨妖看着即将落入海平面的余晖,说道:“我说过我将从黄昏中归来,在黎明时满载着胜利而归,我得回去了,在白鬼的召唤下,大海将我吐了出来,现在黄昏已经来临了,而我现在得回到大海中而去了!” 挂席度海五 北海巨妖看着即将落入海平面的余晖,说道:“我说过我将从黄昏中归来,在黎明时满载着胜利而归,我得回去了,在白鬼的召唤下,大海将我吐了出来,现在黄昏已经来临了,而我现在得回到大海中而去了!” 阿岚沙哑着嗓子问道:“白鬼!这就是你召唤北海巨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吗?”北海巨妖依旧看向海面,目光略显迟疑的说道:“对的,你想要得到多少,你就得付出多少代价!我本不需要这样,可是那个被我吞掉的小丫头的能力实在是不简单,我本以为灵狐我也略知一二,夺人魂魄,欺诈魅惑,仅此而已罢了,我已是半神之躯对这套精神攻击应该是完全免疫的,之前也是如此,所以我一贯这么认为,可那丫头的最后拼死一搏的攻击竟不是灵体攻击,甚至说不上伤害,而是用选择自己的实体化对我下了诅咒,这让我困苦不已,也失去了再次恢复的能力!这个可怕的女人!”北海巨妖一边咆哮着一边用触手奋力拍打着海水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阿岚内心突然一紧,沙哑着嗓子问道:“那狸的尸体呢?你不打算将她吐出来?!” 北海巨妖摇了摇头,狂笑着说道:“我的满载着胜利而归踏入海中不对吗?那丫头的身躯就是我的战利品,我已经将她和大海融为一体了!”说罢,北海巨妖就蠕动起自己的触须将自己往海边带去。 阿岚看着如此巨大的北海巨妖,良久无语 最终,阿岚还是没忍住,他不忍心看着强者迟暮,他看着北海巨妖的身影,那身形虽然巨大,但是却充满了落寞和不甘,阿岚朝向北海巨妖的方向,大声喊道:“白鬼!你不打算和我打一架吗!?” 北海巨妖已经半只身子踏进了海水中,他停下了步伐,随后缓缓转身看向阿岚,声音听不出任何语气的说道:“善待我的船员们,善待我敬爱的船长,作为大副,你有责任在这次航行上保护好他们,这就是我不杀你的理由,下次见面,说不定我们就会是敌人了。” 阿岚问道:“你明知道我的目的不在这里,为何还要将这一船人托付给我?” 北海巨妖笑了笑说道:“我正是因为知道,才将这一船人托付给你,满夫人虽然依旧强大,可年龄摆在这里,有些事情,她不能尽全力,而被你杀掉的原大副清道夫先生,我原本就不信任他,虽然说在江湖上是一代名人,却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没有远志的人就无法带领我们猩红女巫号复兴,而作为二副的我也将要履行我对大海的约定,用我的灵魂服务海洋三年,而这段时间,虽然我对你有着诸多不满,对你在江湖上的传说也很是排斥,但不得不说,你依旧是辅佐满夫人的最好人选,因为你的目的不在大海,所以你才可以很好的驾驭大海!” 阿岚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白鬼,在你服务于海洋的三年里,我尽我所能地帮助你们猩红女巫号避免一切灾害!” 北海巨妖说道:“从我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将二副之位给你,我也已经老了,没有几个三年了,我也真的身心俱疲了,可大海还是精壮得很,我已经不足以和他抗衡了,习惯了风平浪静,突然一个小浪过来,我都有可能翻下船,坠入海中,我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你知道的,猩红女巫号只有七艘船,而若满夫人船长不在了,新的海船长和激进派的船只,甚至是机关,他们就会立刻发布这条夺回绯红女巫号的命令,我知道的仅仅只有这些了。” 阿岚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么说我得去会会这除了这条主船以外的另外六艘猩红女巫号的船长了,看看他们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北海巨妖说道:“还有一个季度,等所有的船都选拔出新的成员后,由各船长领导自己的船员们再次回到杀手码头,也就是将你们送到公海白木舟上之后了,这条船会再次回到商讨事宜,你到时候就能见到其他船的新任船长了。”然后扭头看向猩红女巫号船,扫视了向自己这边看去的众人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你会更早发现,或许你已经发现了,不过无论如何,这猩红女巫号的存亡靠你了,也是我最后对你的恳求了” 阿岚也跟着深海巨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夏面容复杂地看向自己,皱了皱眉说道:“难道你也到目前为止没见过其他六艘船舰的船长?” 北海巨妖转身看向阿岚摇了摇自己的大头,突然说道:“但是,我也该和你讲讲你不知道的事情了,九年前,在满夫人还是巅峰时期战力的时候带领我们称霸公海的时候,我只见过那个时期的各个船舰的船长,他们都是我的兄弟,而现在,据我所知,那时期活下来的船长就只剩两个人了,而我是其中的一个,我只知道,九年前,我们失去了绯红女巫号后,满夫人就已经引咎辞去了船长一职再无踪迹,直到这次她传出消息,再次将我们召集,我这才终于能和船长相见。”说着北海巨妖竟流出眼泪来,他一边流泪一边说道:“我以为满夫人船长已经死去了,因为其他的五名船长都在那次公海与机关的战斗中毙命,驱逐舰船长禹浩气!护卫舰船长须浩歌!护卫舰船长姬妃!登陆舰船长邢泽!他们都死了!他们可都是我的手足兄弟,可我亲眼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地被斩首!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痛恨自己不是能力者,无法为他们报仇!” 说着北海巨妖奋力的用自己的触须击打着海面,来表达着自己的不甘与懊悔,在阿岚看来,这一幕好似在自己身上发生过无数次,他又一次回忆起了烟雨江南那一战,那让他懊悔无比的苦痛记忆又一次涌上心头,而这时,夏已经悄然出现在了阿岚的身边,她伸出手,握住了阿岚的手,好似在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阿岚被这温柔一触后,缓缓回过神来,才能继续听见北海巨妖的诉说。 北海巨妖还在咆哮着,那么歇斯底里,又那么真实痛苦,他说道:“那天,我堕入海底,我本想着我就这么死了,我就这么离开,但我一想到那些我死去的手足兄弟,浩歌,禹浩气,邢泽,还有她,姬妃,更还有我敬爱的船长,我就知道,我不能在这里死去,于是我的强烈不甘与懊恼吸引来了它的瞩目,蛰伏于海虫之上的巨兽,北海巨妖,随着海虫吸食着我的不甘,海虫的火焰将海底温暖,人和天使都将目睹它带着怒吼从海底升起,北海巨妖苏醒了!我舍弃了七年的灵魂选择为他服务七年,换来了与它签订的契约,我每次召唤它都要为他服务三年,可当时的我以为满夫人船长也死去了,我的手足兄弟们也死去了,我爱的女人更是死去了,我的心里只有复仇,所以我毫不犹疑的和它签订了契约,堕入那深不见底的海底深渊一过就是七年,当我再次来到陆地时候,这世道已经大变样了,我花了两年时间来熟悉这个新的世道,我在等待一个机会彻底颠覆那些给我们猩红女巫号带来灾难的人们,无所谓再要堕入那深不见底的海底三年,我只需要一次就够了!好消息也随之传来,当我收到那封满夫人船长的召集令时候,我欣喜若狂,我知道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们猩红女巫号的时代来了!” 阿岚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北海巨妖开口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个微不足道的地方,使用你那珍贵的能力呢?你本可以将这份北海巨妖的能力藏着,直到一个大场面作为杀手锏来颠覆局势的啊!” 北海巨妖听到这句话后,狂笑不已,它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杀手码头,直到他笑够了,他才看向阿岚,鄙夷的说道:“所以说,你才是能成大事的人,所以说也只有你能辅佐猩红女巫号,辅佐满夫人船长重新回归巅峰,也只有你才能让猩红女巫号更加强大!” 说着北海巨妖顿了顿,说道:“可我不行,我不能看着我的船长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受伤,再一次!我做不到!谁让她受到了威胁,我便把威胁铲除!无论要牺牲什么!” 阿岚看着北海巨妖,顿时觉得他好像又变得巨大了一些,不知道是外形上的,还是在自己内心里的形象,这时,阿岚突然问道:“那么,那名活下来的船长是谁,你们还有联系吗?你只说了四个人的名字,不是吗?” 北海巨妖思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她的生死,在我沉入海底时候,她还没有赶来,没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甚至都没人知道她来没有来,她是我们七人中最后一个到场的,因为她是补给舰,补给舰舰长东柔绚。” 阿岚脑海里疯狂的检索着,可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显然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号的人,他想着,他等着回去时间去向江湖百晓生小九九打听一下,说不定的话,他会认识。 阿岚拉起夏的手,向着北海巨妖一递出,说道:“可你该知道,我们要去的是白木舟,我从没想过我有能力可以从白木舟活着出来,我虽然没去过白木舟,但我从未见过有人活着告诉世人,他是从白木舟回来的。” 挂席度海六 北海巨妖回答道:“可是,你也要知道,也从未有过死人的消息从白木舟传出的,所以白木舟其实从未死过人。” 阿岚无奈的一笑,说道:“可就算我能安全的活在白木舟,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一批人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从白木舟活过来,我们有七个人,就算走了个休患,我依旧有六个竞争对手,而且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实力大概都会在我之上。” 北海巨妖看着阿岚身边的夏,开口说道:“我想怕是只有两个人是你的威胁罢了,你身边的姑娘,想必对你没有什么敌意,而那个鲤鱼和那个戴着面具的青蛙本就和你师出同门,我想无论如何对你也应该不会下死手,而仅剩的就只有白衣侠士江湖百晓生的九晓生和那个和我们的船长满夫人关系密切的贾句义而已,而那个江湖九晓生是一个文士,虽然实力依旧强劲,不过据我目光所及,他的能力应该在你之下,而那名贾句义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实力二流的家伙而已,这么说下了,你在白木舟是必定可以安然无恙活下来的。” 阿岚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叹了口气看着眼神复杂的夏说道:“可你知道吗?江湖上流传的我已经身死的消息可恰巧是拜我身边的这个姑娘所赐,而事实也的确是我身边的这位姑娘间接性地杀掉了我,我若不是因为运气较好,现在可没什么资格活着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你所谓的我那师出同门的鲤鱼和那个戴着面具的青蛙,他们啊,无时无刻不要杀掉我呢,他们对我的复杂恨意甚至比那些机关的人员还要严重呢,至于你说的那个白衣侠士江湖百晓生,我可是见过他仅用一枚算盘子就直接击杀了一名江湖二流人士,他的能力可不止江湖上传说的一流智力,二流能力那么简单,至于贾句义这家伙,早在几年前我就认识他,实力的确不是很强,却是一直让我在意的是他的背景。所以说你看,这些人都是一些难搞的家伙,可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北海巨妖看着阿岚头头是道的分析着,章鱼一般的庞大脸庞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看着阿岚说道:“我看,这里最不简单的可是你,自打九年前起,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烟雨江南的局势,在与killers上一届最强的老三星之一的天秤星的斗争下存活下来并击杀了天秤星,你的传说可是在江湖上不断的传出呢。” 阿岚突然又是一惊,又是九年前的故事,被冠上莫须有的刺杀罪名,带走那不明所以的国家的秘密,导致爆发那烟雨江南一战,而九年期间,八大暗神器各自横空出世,无启国度的不可阻挡的奇怪阴谋,接着又有莫名其妙找上门来说让自己向死而生的智者,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阿岚真的是毫无头绪,本只想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进行救赎,阿岚只能继续探查下去,迫不得已前往白木舟,去获得先机,而这种事情自己挖得越深,才愈加能发现马上要发生的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 阿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的妹妹是吗?你有在之前跟我提到过你的妹妹是吗?她是谁?她在哪?” 而此时,海岸线上的最后一抹暗红也逐渐消失于天际,北海巨妖已经全身没入水中,没有直接回答地说道:“时间已经到了,他即将重生,变为真正的海中霸主,而白鬼这小子则应该在那暗无天日的海底深渊度过三载……” 阿岚看着天边那马上逝去的夕阳,重重地叹了口气。 高空中的隐形直升机,抽烟的白裙女子笑眯眯地看向黑衣人说道:“果然,他没有让你失望呢!”话毕不等黑衣人有所反应拍了拍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阿岚突然仰起了头,看向了天空,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 在海水将要漫过北海巨妖的头颅时候,它费力的缓缓转身看向猩红女巫号,用尽全力的伸出一只触手,朝着猩红女巫号船长室的方向声音洪亮地暴喝道:“满夫人船长,猩红女巫号护卫舰舰长白鬼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三年后,白鬼依旧会回来,再次登上那我热爱的甲板!” 就这样,时隔九年后,重新登上这杀手码头的白鬼,为了猩红女巫号隐忍了九年之久,这九年来暗无天日的过日,他终于再次踏上了这猩红女巫的甲板,而仅仅没过了几天,猩红女巫号最忠诚的信仰者白鬼又一次要为了猩红女巫号要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海底深渊再度过三年之久 一天后,公海上,猩红女巫号的船上挂满了白色的旗子,平日里高高扬起的装着红裙的女巫旗也已经降了半旗,船员们都已经熟悉了自己的新大副,并已经充满了敬佩之意,在这之前应该是对阿岚的惧怕和排外,但是在这修罗场一战后,阿岚打败了夜叉状态的休患,又在满满一船人的注视下答应克苏鲁神话中的北海巨妖要不惜一切保护好这猩红女巫号,他们也是完全认可了这个新的大副,而在最新的授衔仪式上,虽然满夫人因为受到重创没有出席,由贾句义代替她授予,新的大副则是交给了阿岚,二副是夏,三副依旧是瑶瑶,而贾句义这家伙则摇身一变,变成了新的猩红女巫号副船长,就这样最新组成的猩红女巫号在九年之后,又一次踏上了征程,向着白木舟方向驶去 猩红女巫号就这么在海上漂泊着,无边无际的海中,白胡子号就如一片孤叶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着…… 阿岚自打回来以后就没有和夏说过话,而夏几次想和阿岚说话,每次看到阿岚那冰冷的面孔都欲言又止,已经没有几天了,而满夫人船长的伤势依旧没有什么好转的趋势,她这两天一直握在自己的船长室没有出门,可白木舟的具体位置和如何到达的方式阿岚只是知道一部分,而满夫人现在高烧不行,有可能知道目的地的白鬼又走的太急,阿岚并不知道白木舟具体在哪,而这艘唯一去过的只是两名老船员和清先生,清先生已经不在了,现在在指路的只是这两名老船员,而他们当时只是低级船员,在船甲板上打扫卫生,只记得个大概方向,而现在已经航行了好几天了,还是找不到什么踪迹,只是在海洋中漫无目的的漂泊,阿岚看着依旧紧闭的船长室房门,他忍不住了,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船长室。 走到了下一层,他猛地推开了瑶瑶的房间,瑶瑶正在看着一本英文言情小说,一边悠闲的喝着咖啡,看到阿岚忽然闯进来,她并没有多么惊讶,好似早就预料到阿岚她早晚会来找自己的一般,阿岚走过去,瑶瑶放下了书,抬头看向阿岚开口问道:“大副先生,你有什么事么?就这么闯进了女孩子的房间。” 阿岚一步一步向瑶瑶走去,直到和她脚尖对上了脚尖才停了下来,阿岚弯下腰慢慢的将脸向瑶瑶靠去,双手直接扣住了瑶瑶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一字一端的说道:“你知道在哪,对?” 瑶瑶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反抗,她笑了笑问道:“我知道些什么?你能说的仔细些吗,蜥先生,我听不太懂啊。” 阿岚扣着瑶瑶手臂都手突然一发力,瑶瑶一吃痛,眉头微皱,一脸嗔怪的看着阿岚,阿岚说道:“白木舟!它在哪?它到底该怎么到达?!” 瑶瑶眯着眼睛盯着阿岚说道:“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上一次去的时候这艘船的三副还不是我。” 阿岚看着瑶瑶,叹了口气,松开紧扣着瑶瑶的手,伸手拉了条凳子来坐下,说道:“白鬼在临走前,就一直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他的妹妹,护她周全,然后才猩红女巫号托付给了我。”说着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瑶瑶,而令阿岚诧异的是,瑶瑶竟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的变化,一脸木然的看着阿岚,阿岚只好继续说下去:“的确,你说的对,上一次去的时候三副还不是你,可是啊当年的船长一样是满夫人,而满夫人又恰巧知道白木舟的位置。” 瑶瑶问道:“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阿岚说:“这两件事放在一起,你觉得我能得到什么讯息呢?” 瑶瑶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阿岚。 阿岚说道:“那白鬼的妹妹就一定知道白木舟的具体位置和如何到达白木舟的方式!” 瑶瑶说道:“那你为什么来问我白木舟的位置,你该去找白鬼的妹妹啊!不过也很难,毕竟我们已经到了公海上了呢。” 阿岚突然一个闪身从凳子上飞起一个直拳直接打在了瑶瑶的肚子,瑶瑶吃痛,这一拳打的瑶瑶胃部痉挛不已,阿岚打过之后,直接掐住了瑶瑶的脖子,恶狠狠的说可他当时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和白鬼有什么恩怨,也不管我和你有什么恩怨,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甚至对我有些许的敌意,但是他既然都说了让照顾好他的妹妹,那他的妹妹就一定还活着,那他的妹妹我就一定认识,而放眼这艘船上,有且仅有四个女人,满夫人船长因为年龄根本不可能,而夏是一个智者,智者的哥哥不可能不是一个能力者,而鲤,她的哥哥我认识” 说着阿岚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些许的沮丧感,但他还是继续说道:“她的哥哥死在了我的面前,而唯一一个可以做白鬼妹妹就是你无疑,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愿意承认,也不想知道,但你要知道如果我们不能按时到达,我就不能按时返回,我若是不能按时返回到杀手码头,你想想一个月后的杀手码头,猩红女巫号和其余六艘船舰的碰面场景,到时候是你还是已经能力十不存一的满夫人有能力保护这一船人的安全,啊?你想让这刚刚步入上升期的猩红女巫号瞬间堕入深渊的话,想让和你朝夕相处的猩红女巫号再一次沉沦的话,那你就继续沉默下去!” 挂席度海七 瑶瑶看着阿岚,过了良久,眼神垂了下来,脸色因为被阿岚掐住了脖子涨得通红,她艰难的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吗?白木舟作为试炼之地,一向都是航海人的噩梦,以前在猩红女巫号还处于巅峰时期时候,为了寻求地位上的突破,我们也曾经去往过白木舟,那时候满夫人船长选拔了船上最优秀的五十几人踏上了白木舟,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我们在岸边等了一月,船上的物质都已经吃完,却没有见到他们任何一个人按照约定回来,所以当时的我们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只得返回,也因为这件事,我们猩红女巫号的中坚力量也产生了断层,从而间接的导致了当时满夫人船长离奇的失踪后,能力十不存一,而手下的船员们战斗能力青黄不接,最终导致了南海那一战,猩红女巫号的覆灭。” 阿岚眯着眼睛,一边吸收着这些消息一边说道:“之前是不知情的,可我现在知道了,你想怎么样?你最终想表达些什么?” 瑶瑶看着阿岚说道:“我可以带你去白木舟,但是你得答应我帮我杀一个人。” 阿岚松开了掐着瑶瑶的脖子的手问道:“他是什么人?” 瑶瑶脱离了被扼制住的状态,开始大口地呼吸起空气,等呼吸逐渐均匀了,开口说道:“你在登上白木舟这片土地上见到的第一个人,你要起血誓证明我带你去到白木舟后在白木舟杀掉他!” 阿岚听完皱了皱眉,问道:“你要杀他的原因是什么?你认识他?或者说我该问你,你要怎么确定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想杀的人呢?” 瑶瑶冷笑了一声,说道:“就像我没有问过你去白木舟的秘密和你和白鬼离去那天来的当官的勾结一样,你还是不要过问得好。” 阿岚突然眼神像闪电雷鸟一般向瑶瑶射去,冷冰冰地说道:“那我要是非不识好歹地问呢?” 瑶瑶看着阿岚如此这般,紧绷的脸突然就笑了出来,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咯,我只是不愿再想起往事,可既然你非要问,那我说也无妨。” 阿岚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瑶瑶。 瑶瑶吸了一大口气说道:“当年登上白木舟的时候,我的母亲做了牺牲品,我不知道是谁,反正一定是白木舟的人,那时候我还小,是一个小姑娘,我第一次跟随母亲踏上猩红女巫号,我母亲就被选中登上了白木舟,在我跑向甲板的时候,白鬼这个小男孩跑了过来,和我说他亲眼看到了和我一起来的大姐姐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抓住了脖颈,他残忍的杀害了我的母亲,所以我发誓,有一天,我绝对会杀了他,可我无法到达白木舟,也没什么能力打败那个杀害我母亲的人,尚且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只是听过白鬼的描述,说他好像一直生活在白木舟的边界,却是从不进入白木舟内部,听说他是为海洋而生的,他的能力是可以操纵海水治愈自己或凝成武器,他一直生活在海水旁,所以正好凭借他的能力,没人能够杀掉他,整片海水都是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 阿岚叹了口气,自己本想承承口舌之快,没想到瑶瑶会这么干脆利落的说出自己的原因,这样子,反而显得自己多么不近人情一样,阿岚顿时觉得自己和这丫头不能过多的聊天,不然自己总是会不知不觉的进入下风,阿岚在心底默认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都说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杀掉他,那你又何必找我呢?” 瑶瑶说道:“是啊,在遇到你之前我真的觉得没人能够杀掉他,可是见了你的本事,我觉得你不是人。” 阿岚笑了笑说道:“那我是什么,是神?还是恶魔呀?” 瑶瑶看着阿岚认真地说道:“你呀,你是一条疯狗呢!” 阿岚从瑶瑶的房间出来就已经是太阳下了山,阿岚在知道了如何到达白木舟后,一个悬着的心总算有些着落了,如果无法按时到达白木舟的话,自己可追踪到现在的全部线索都断了,想着阿岚路过了夏的房间,看了看叹了口气,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一打开,让阿岚惊讶的是,夏在床上呆呆地坐着望着窗外,阿岚愣了一会儿,确定了这是自己的房间,夏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回来了。” 阿岚从酒桌上拿出一瓶酒起开,倒进醒酒器中晃荡着说道:“你在等我?有什么事?” 夏猛的一回头,在幽暗的灯光照射下,满脸的泪光说道:“你真的是个天生的浑蛋,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阿岚说道:“我本把你当做一个应该懂我的人,可我好像又错了。” 夏从床上抓起一个枕头向阿岚狠狠地砸了过来,说道:“大浑蛋!我本也以为加上我们性格相合,和我了解着你的过去,我会很懂你,可你这是什么意思,翻脸不认人?把我上了就再也不找我了是吗?大浑蛋!” 阿岚任由枕头砸在了自己的身上,枕头砸人确实不疼,可阿岚感觉得到,这是夏使出全力砸下来的,阿岚叹了口气沙哑着嗓子,眼色通红的说道:“白鬼,他在我眼前,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大海吞噬,却无法做到任何事情,你知道吗?他本就是一普通人,你也早该知道,你这么多天,如若他有什么隐藏的能力,你也早就应该用先知的能力看出他的能力,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夏被这么一问,突然一怔,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 阿岚看着夏的表情不像装的,但还是继续说道:“我能活下来真的是出于白鬼强行喝下那瓶药剂和海神签订的契约,以自己血肉为代价召唤了大海的仆人:北海巨妖,这才扭转了战局,他本能活着回来的继续做这艘船的二副,在这大海上继续跟随着自己敬爱的满夫人船长继续驰骋,可是”阿岚说道这,手上的拳头已经握紧,继续说道:“他在战斗胜利时突然被诅咒了,他说是他大意了中了狸的舍身计,可狸是我的战友,我清楚她的狠!她是我从小见到大的人儿,她的尾巴根本不是诅咒的作用!” 夏呆呆看着阿岚,咬住了嘴唇说道:“所以你怀疑是我?” 阿岚不忍心看到夏那梨花带雨一般的可怜嘴脸,扭过头去说道:“每一个人都有特殊的任务,你的是什么?” 阿岚接着说道:“我们要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特殊的任务的话,那你也有一个,对?” 阿岚其实并不知道是否每一个都有特殊任务,但既然大家都在杀手码头出现了,那统一的任务地点都是杀手码头,可是狸的突然出现就代表着她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不得已而现身,否则她不会节外生枝出来白白送命,而休患的目标又是与我进行一场决斗,这难免让他觉得只要没有参加那场修罗场的人一样都有着一个特殊任务,而且大部人可以上船,代表他们大概率已经完成了任务,那么除了自己好像每一个人没有下场参与修罗场战斗的人都有特殊任务,阿岚这么想着也同样这么试探着夏。 而夏也一脸茫然地看着阿岚认真的脸说道:“特殊任务?我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任务就是满夫人之前叫我们俩,说要来布置给我们的任务啊!” 阿岚看着夏,他看得出,夏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阿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但是我听说过,智者的能力绝不止先知,还有一项能力也同样和黑女巫一样最为拿手……”阿岚看着夏的眼睛那刚刚哭过的肿红慢慢地说道:“诅咒!” 夏低下头去,眼睛盯着床沿说道:“你的前半生已经很可悲又可怜了不是吗?举世无亲,被全世界所背叛,而如今你还是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你的兄弟和你的红颜知己,而最终又被你深爱的人所怨恨,这些我都知道,可我真的要替你同时也替我觉得惋惜,阿岚,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尝试着去信任,你并没有经历过彻底的背叛,为什么要对全世界怀抱着敌意呢?去信任你身边的人,去爱,去被爱,不好吗?” 阿岚手中握着的酒杯突然落下,咣当,酒杯掉在了铺在地上的地毯上,红酒全部晒在了毛毯上,慢慢渗进了毛毯中,留下来红色的痕迹,阿岚沉默着,过了会儿说道:“就像这不经意间洒落的红酒一般,他们已如红酒一般快速地渗透到我的心底,在我心中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我不是不愿信任,而是害怕信任,如果我在其他人身上过分地孤掷一注了,那我万一有一天一败涂地呢?” 夏看着阿岚良久,良久说道:“那我就陪你,一直陪你,陪你到东山再起!” 阿岚看着夏,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说道:“你明知道我的过去,我不止只有你一个红颜,你应该知道有拾月和柴鑫,柴芷白她们,而且还有雪鸟那姑娘……”阿岚哭笑了一声。 夏一脸认真地说道:“所以啊,我从不会问你,你女朋友和女朋友的母亲掉进水中你会先救哪一个,因为啊,如果她们都掉进水中了,那水中得挤成什么样呢?那得挤得满满当当的啊!” 阿岚看着如此认真的夏,不由得一笑,下意识地说道:“这世上怎有你这般可爱的人!” 夏听到这,眼眶突然红了起来,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挂席度海八 阿岚是个男人,男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于是他就会像所有男人一样去过去抱着夏,安抚地拍着夏的后背,轻声问道:“怎么了,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吗?夏,为什么突然哭泣呢?” 夏顺着阿岚抱住自己的手伸手环住了阿岚的脖子,抽泣着说道:“你知道吗?阿岚,那句话,那句你不经意间赞美我的话,我有多么希望能够早点儿从你口中听到啊!”阿岚看着如此这般的夏,顿时对夏的爱意涌上了心头,阿岚一下子已如饿虎扑食一样,将夏猛地扑倒按倒在床上,开始慢慢褪去夏的外衣,夏低声惊叫,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阿岚的正在肆意妄为的手,那只手已经褪去了自己的外衣,夏抓着阿岚的手低声说道:“你这只坏手!别动!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还未等让阿岚停住了手,却立即被阿岚反手一只手扣住了自己的两只手,让自己动弹不得,而阿岚的另一只手,就如久旱逢甘霖一样,就像豺狗入了鹿群一般肆无忌惮了起来,阿岚轻易地褪掉了夏的衬衫,夏就这样如出水芙蓉一般带着薄薄的胸衣裸露在阿岚的眼前,夏脸色说不出什么表情,她眯着眼睛盯着阿岚,脸上还带着泪花,紧咬着嘴唇,动弹不得又羞愧难当,在夏羞耻的时候,阿岚空出的一只手已经如猛虎下山的冲下了夏的下体褪掉了夏的短裤,夏呀了一声惊呼,不经意间瞥眼看见地下,看着满地的自己衣裤,气不打一处来,低着头轻声道:“你是浑蛋,天生的色胚,浪蹄子,大死狗,臭流氓,大……” “呀!你真是流氓,你干嘛……”还没等夏接下来的话骂出口,阿岚就已经压了上了夏的身体,用嘴堵住了夏的嘴唇,这一吻冗长又刺激,双舌之间的交替缠绵,从夏的小舌先是短暂的抗拒随后便难以抗拒的附和了起来,良久,这一吻分开,夏眼色迷离看着阿岚,说道:“我们到底是色相相诱,终究逃不过感情的磋磨,我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怎样,我想一直在你身边,陪你生生死死,但我知道你只需要生,你不能死去,可你本来不该有弱点的,所以你不会那么容易的死去,而我因为爱上了你,我成为了你的弱点,你总有一天会因为我容易的死掉,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真的,真的,真的在极力克制,但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做些什么……”说着说着夏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一次,阿岚的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在最后关头,终于停住了动作,轻轻搂住夏的玉体,看着夏那微眯的眼睛,潮红的脸颊,和微微发抖的嘴唇,阿岚知道,这个女孩真的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她好像对自己的付出不含任何利益付出,仅仅是因为命运使然,她因为命运救了自己,而自己也因为被救了而在清道夫先生的手中救下了夏,这样使彼此之间有了战友一般的联系,两人这才走到了现在,阿岚撑起了身子,两手靠床将夏锢在自己两手之间说道:“我知道,夏,我是有很多很多的红颜,也有我爱而不得的人,我也很想去博爱,但我是一个根本不会表达感情的人,爱她们可是却不知道如何爱她们,我们之间感情没问题,只是差在无法逾越的鸿沟来自三观,我其实说过爱一个人不如懂一个人重要这句话,现在觉得真的挺对的,爱情一定要建立在互相了解并且认可的基础上,因为新鲜感而产生的那些怦然心动其实真的不会维持太长时间,那性格磨合互补,都不如三观的一致,只有大方向把握住,小的细枝末节才都不是问题。你知道我的过去,你就比她们懂我,可你仅仅也只是懂我,我的三观真的不会太正,我也许只为自己而活,我的生活中只有自己,你是大家闺秀,世家名士,名家之后,你的三观一定会很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夏就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看着阿岚,第一次她从阿岚的眼中看出了惶恐与纠结,她看得出阿岚的认真,她也读懂了阿岚的忧伤,她看着阿岚的唇,深吸了一口气,竟大胆的从阿岚禁锢中爬了起来,双腿如水蛇一般缠住了阿岚那坚挺又浑厚的腰肢,奋力挣脱了被阿岚锢住了的双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坐在了阿岚的身上,伸手环住了阿岚脖子,一个深情的吻,反身扑倒了阿岚,将阿岚按倒在床上,做完如此就已经累得身上渗透出丝丝细汗,笨拙却又狂野地撕扯着阿岚的衬衫,阿岚没有想到小小的女孩也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不一会儿,阿岚就被剥了个精光,露出了赤裸的上身,精壮的胸肌和腹肌裸露出来,伴随着难以平复的伤疤,在房间中的幽暗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有型,夏痴了起来 夏看着阿岚喃喃道“我对你的爱,如山野间的玫瑰,如微风中吹拂来的秋水,如夏河中的一抹冰泉,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不及我对你的爱,可我们都知道,无论是山野间的玫瑰,微风中的秋水,亦或是夏河中的冰泉,这都是世间罕见的奇迹,美丽又梦幻的东西,他们虽美妙但本就是不合理的存在,我对你的爱也是如此,我本不应该爱上你,可我作为命运的预知者本不应该说是命运使然,可这就偏偏是命运作祟,阿岚,我这段时间和未来的一段时间有你的陪伴,真的不悔!” 阿岚看着如此认真的夏,良久无语…… 阿岚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他懂,他懂她,他懂他懂她。 月夜,南巷洗完澡,从房间中出来,看着依旧还在熟睡的夏的睡脸,南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随即又立刻一闪而过,整理一下仪容,南巷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走出了夏的房间,南巷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世面,来到过不少奇妙的地方,而面前这片景象,却足以让南巷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此时的瑶瑶犹如上位者一般,指挥着手下的船员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有人在将各种缰绳绑到船上可以固定住的地方,有人在将船上的物质进行分类捆绑,同时还有人将船舱内,甲板上,只要不是牢牢固定在船板上的桌子,椅子,橡皮桶之类的都进行固定,而原本高高在上在桅杆上摇摆着的猩红女巫号旗帜也早就被撤了下来,就在众人在瑶瑶的指挥下忙碌着的时候,阿岚已经悄然消失在了甲板之上,而站在船头指挥的瑶瑶看着消失的阿岚的身影,眼神暧昧地看着阿岚消失的方向,随即便继续大喝指挥了起来。 阿岚此时也已经踱步到满夫人船长的房间,阿岚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轻轻的扣了扣门,见船长还是长时间没有回应,阿岚叹了口气,随即打算离开,在阿岚刚要离开的时候,房门内传出了轻微的咳嗽声音,阿岚停住了脚步,转身打开了满夫人船长的房门,阿岚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三日后; 猩红女巫号昼夜不停地驰行了三日,在第三日的夕阳时分,众人都汇集到了甲板了,除了满夫人依旧没有现身,众人中除了瑶瑶,想必没人知道现在的猩红女巫号到底在是什么位置,就连举世闻名的江湖百晓生的九晓生都不清楚现在他们在哪,他们甚至都迷茫到不知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上,因为这儿片海域的海水好像通人性一样,看到了有船只的驶来,竟犹如门海墙一般腾了起来,在这海墙的正中央,开出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接着阿岚发现自己的船在缓缓的下沉,猛地一看,又吃了一惊,这哪里是船在下沉,这可是整整一个海平面都在下沉!整整下降了近三寸的深度,猩红女巫号才停止了晃荡,而这海墙上的漩涡与此同时也在逐渐地膨胀扩张,直等漩涡变化到将近四五十米,漩涡终于停止了膨胀,本来波澜不惊的海面,竟突然腾起巨大的波浪,像是一张巨型推手一样将猩红女巫号一次又一次的晃荡起来,一遍遍的将猩红女巫号推向最高点,白胡子号就这样慢慢的向海墙靠近,直到最后一次巨浪,将猩红女巫号稳稳地拍入漩涡之中。 而此时瑶瑶好似抓到了什么好时机似的,就像冲浪者在等着好久难得一遇的大浪一般,见猩红女巫号已经进入了漩涡,她猛然暴喝了起来,大声喊道:“就是现在,猩红女巫号的船员们,跑起来!大力地跑起来!” 听到这声命令,船上的船员们仿佛排练了无数遍一样,熟练的在船的甲板上排好队同时的左右跑动,猛地跑到左边的船左舷边缘,随即立刻转向快速地跑到船的右舷边缘,接着又跑向左舷边缘,一遍又一遍的如此反复,阿岚看了如此诡异的举动,和伴随着一众船员们的跑动已经开始微微左右晃动的猩红女巫号,猛然醒悟,忙转身看向还在一脸茫然的夏,说道:“走,我们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跑!” 话音刚落,就发现依旧戴着面具的蛙和鲤已经冲进了船员之中,和他们一起左右跑动了起来,阿岚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随即拉着还没看清情况的夏加入了一众船员之中跑了起来,而此时的瑶瑶依旧一脸愁容地看着天空,嘴里嘀咕道:“还差一点,就差这一样了,快来啊,快来!” 挂席度海九 此时,天空也变得昏暗浑浊了起来,发出了隆隆的沉闷巨响,就在此时,阿岚突然觉得后背一冷,阿岚忙感到不妙,急喝一声“小心!”,腾的一个闪身扑开了夏,躲过了从天空中打下一道玺白的雷电,就在距阿岚和夏落脚的一个身位,原本堂皇光亮的甲板变成了漆黑的焦木,阿岚猛地一回身抬头看到了那千年难以一遇的魔兽:雷鸟!万世荣光的雷鸟! 这万世荣光的雷鸟是一只巨鸟,它的翅膀有足足有一只独木舟的桨那么长。 听说当他振翅高飞时,就会风雷乍起,毁天灭地,这是一只狂野又难以奴役的魔兽,孤独且又高傲! 一向以风趣幽默冷静果敢着称的白衣侠士江湖百晓生的九晓生此时看着天空竟然颤抖着声音绝望到说道:“它是恶魔,它是雷电恶魔!它的眼皮闪烁之间,会放出万道闪电。他栖息在白木舟外围最高的山洞中里,从不让任何人走近它的住所。” 夏此时却身体像麻痹了似的动弹不得,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在天空中翱翔的雷鸟,声音哽咽的说道:“阿岚,这是天谴,天谴来了,没人能幸免遇难,没人,先知的存在早晚会招来天谴的,现在,它来了,来了” 阿岚看着甲板上那原本属于夏所在位置上的那漆黑的焦木,又抬头看看这翱翔在天空中的雷鸟,意识到了,这雷鸟倒是像是针对这夏而来,但又像是和这骤然升起的海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这其中蹊跷的是,在阿岚对雷鸟的认知中,雷鸟虽然恐怖,但一般绝不会外出攻击一些自己绝不了解的生物,雷鸟乃十大魔兽之一,虽能力排名都在深海巨妖之上,但一般雷鸟并不屑于去主动攻击人类,就像一般的人类知道他们可以轻易的消灭一只蚂蚁,但他们不会费劲力气去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他们并不会说因为击杀了一只蚂蚁而感到荣耀和自豪,万世荣光的雷鸟更是如此,他们有着骨子里的骄傲,华夏国历史中已经将近四百年没有着关于雷鸟的记载了,在最近的历史书籍中记载着他们都栖息在高大的山洞中,在雷鸟的领域中,如果有猎人走进它的圣地,它一闻到人的气息,就会发出隆隆的雷声,从里面抛出巨大的冰块。这些冰块沿着山坡滚动,撞击在悬崖峭壁上,变成无数的冰屑飞落到遥远的山岩里。 可阿岚知道,雷鸟是食物链顶端的霸主,它绝不会自己出来觅食,也绝不会自己出来赶走误入自己领地的人类,它们和自己一样,绝不屑于去做这种事情,他们孤独而又高傲自大。 “不要乱,就是这个时候,就要的是这个时候,继续跑起来,继续晃动起来!别停!”依旧站在船头指挥的瑶瑶看着昏暗天空中,不断在乌云中穿梭盘旋的雷鸟,喝止住有些乱了阵脚的一众船员,有些骚乱的船员听着瑶瑶的喝止,这才停下了窃窃私语,继续加快步伐跑动了起来,猩红女巫号的左右晃动变得更加剧烈了起来。 雷鸟在高空持续盘旋着,突然它发出一声如雷鸣般的吼叫,呼地拍打起了自己的翅膀,立即引发了雷霆万钧,阿岚一看不妙,这几道雷霆如毒蛇向着猩红女巫号袭来,阿岚见这几道闪电向着船头的瑶瑶和自己的位置袭来,阿岚一个闪身躲过了这首当其冲的雷霆,紧接着,阿岚一个冲刺,冲向了船头,抱起来瑶瑶毫无停顿的接连闪躲,这才躲开了雷鸟的这次攻击,阿岚回身看向雷鸟甩出了妖姬之尾,死死地盯着雷鸟,啐了一口血,朝着天空大声喝道:“我可没想过万世荣光的雷鸟会做这么无耻之事!” 瑶瑶看着抱着自己向着天空大喝的阿岚,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她第一次声音温柔的和阿岚说道:“不,它并不无耻,还记得我说过吗?到达白木舟是需要牺牲品的,而只有女人才是到达白木舟的牺牲品,我们船上放眼望去,能作为牺牲品的就只有我了啊。” 阿岚眼神震惊的看着此时一脸温柔的瑶瑶,她开口继续说道:“时间快到了,你快去继续跑起来,摇船去,在下一道足以要了我性命的闪电袭来之前,让我好好的自己呆一会,你呀,快回去保护你的先知小姐,蜥。” 又是一道闪电袭来,阿岚抱着瑶瑶。又是一个闪身前扑,又一次躲过了这随即袭来的白色闪电,可由于抱着瑶瑶,阿岚的躲闪动作变得迟钝了不少,所幸还是躲开了这一击,但还是翻身摔倒在了地上,而怀中抱着的瑶瑶也跌倒在了地上,瑶瑶则是像是放弃了一般,倒在地上并没有站起身来,海水混杂着雨水打在二人的脸上,身上,二人都已经湿透了,瑶瑶倒在地上用手接着雨水,任凭雨水打湿在自己的身体,她声音平淡的说道:“别挣扎了,蜥,你不是上帝,你救不了所有人的,你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你是改变不了这世间的规矩的。” 接着又是一道闪电袭来,精准无误地打击在了瑶瑶所在的部位,而此时的瑶瑶却是一脸惊愕地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阿岚,而阿岚后背的衣服早已血肉模糊,焦黑的血肉伴随着破碎的衣物发出了阵阵烧焦的气味,“为,为什么”瑶瑶一脸呆滞地看着阿岚开口问道,血水混着着雨水从阿岚的背部流下,阿岚忍着剧痛护住了瑶瑶,开口说道:“别说什么胡话了,人啊,正是因为生命尤为珍贵才能活得更加努力的,我更是因为答应了白鬼要照顾好你的,虽然你不承认,但是我绝不会不履行我的约定的,你的命啊,我现在保定了!” 还没等瑶瑶说些什么,那雷鸟已经砰的一声巨响,落到了甲板上,像是君王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岚,接着扫视站在阿岚身后的猩红女巫号地上依旧在奔跑着的一众人,又回神正视着阿岚,阿岚挡在瑶瑶面前并无丝毫畏惧,仍旧死死地盯着雷鸟,这一人一兽就这么对峙着,过了半晌,雷鸟转着小小的眼珠,像是人类一样,叹了口气,竟像人类一样张开嘴,吐出人言来,声音沙哑又低沉:“你好像在等我回答你?”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我本就是来与你沟通的,怎么会不等你回答呢?” 雷鸟的眼珠转了一圈,好像在思考一样,问道:“可你怎么知道我会回答你呢?”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可能是我运气太好了,我和北海巨妖有些渊源,我知道它会说话,所以我认为你也一定会。” 雷鸟转动着脑子,一副我在努力回忆着你说的东西到底是谁的样子,说道:“你说的是那只在海中扑扑腾腾的小章鱼,它是会说话没错” 说着说着突然雷鸟飞了起来,腾空而起,拍打着翅膀,打下一道极其巨大的闪电,猩红女巫号的一众人看到了这一幕,赶紧的向后退,而这一道雷击打下,等到烟雾散去,还有一个人影在烟雾中屹立着,雷鸟的巨头一晃,居然也疑惑地向着烟雾方向看去。 烟雾散去,果然是阿岚,他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而就在阿岚面前一寸的距离,地上的甲板已经变成焦木,而阿岚还是一脸漠然地看向雷鸟的方向。 雷鸟看着阿岚说道:“你怎么能不畏惧我的神威!?” 阿岚说道:“我也希望我能畏惧你的神威,但我若是畏惧你,哪怕是连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雷鸟说“可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和我的神威做赌注!” 阿岚说:“不,我觉得你的这一击,我可以扛下!” 雷鸟良久无语,腾地起身飞起,疾转在阿岚的身边,一边围着阿岚一边张开尖嘴鸣叫道:“神恩浩荡,我饶你不死,你胆敢辱骂我!?我给天空带来了雷声,我让火焰倾下,我带来了重生,我带来了毁灭,我带来了瘟疫,我还可以带来和平!我即是上主,我饶你不死,你不感恩,这又怎么回事?” 阿岚看着雷鸟说道:“你若是上主,为什么还要取人的性命?” 雷鸟直接落地,一脸茫然地盯着阿岚说道:“此话怎讲?” 阿岚看着雷鸟说道:“既然都是魔兽中的霸主,如若是强者,没必要为了这些小喽啰亲自出面,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规矩去随意的取一个人的性命……” 雷鸟盯着阿岚的眼睛,一脸玩味地看着阿岚,说道:“那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阿岚说道:“我不是什么预言家,如若想让强者与自己为伍,无非是为了家人,生命和权益,对吗?” 雷鸟说:“哦?那你觉得会是哪一个?” 南巷收回了手中的妖姬之尾,一步一步向雷鸟走去,一边说道:十大魔兽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名义,生命的话,如若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我想你不会像今天这样,况且要是能威胁到雷鸟身份的人,想要来取我的性命怕是易如反掌,所以说……” 雷鸟看着南巷说道:“那你认为是家人咯?” 挂席度海十 暴雨依旧在不停的下,疯狂的打在阿岚的身上,阿岚却依旧没有丝毫躲雨的意味看着雷鸟,他开口说道:“这只是我猜的,华夏已经有将近四百年没有关于记载雷鸟的消息了,十大魔兽霸主之一的雷鸟要是要去花费四百年去生儿育女,教育孩子,这个解释是最为正确的了。尚且万世荣光的雷鸟绝不是一个奸淫作奸犯科之辈,以十大魔兽的智力也更不会去相信那奇怪的迷信传说,但事情的确发生了,而且你每次抓走的都是女性,所以我猜应该是会觉得女性照顾起来自己的孩子更为方便和熟悉一些。” 雷鸟说道:“就算你猜对了,那又怎样?” 阿岚说道:“我可以帮您把您的孩子们的母亲带来,完好无损的带来!” 雷鸟仰天长鸣大笑着说道:“你又凭什么认为她还活着?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做到连我做不到的事?” 阿岚就这么紧紧的盯着雷鸟的眼睛,良久没有说话…… 这一人一兽就这么像定格似的对视着。而周围的人也早就停止了奔跑,站在原地也看着这一幕,没人知道二人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开始对峙了起来,无论是夏还是鲤他们都不知道二人在做些什么,就算是熟知世间百物的江湖百晓生也不知道二人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雷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我真庆幸刚才的失手没有杀死你…” 此时阿岚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他这次真的是完全在赌,他完全不知道雷鸟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所以他只得去赌,去赌一个因为客观现实而推测出来的一个假定,不管怎么,他这次又赌对了,阿岚的运气一项不好,不过他总会在关键的时候运气爆棚,他想应该是因为自己的运气都用在了这些关键的地方了。 雷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随即腾空飞起来,口中鸣叫道:“记住你与我的约定,小子,我记得你的味道了!”说完它一跃而下,目标直指向猩红女巫号,一时间,万钧闪电齐鸣,向着猩红女巫号袭来,瑶瑶见此慌忙厉声叫喊到:“快,抓住身边的固定物,死死的抓住,就像保住你们的命根子一般,要是这次抓不住,你们可就要和大海一起殉葬了!” 话音刚落,雷鸟已然落在了猩红女巫号上,这次,猩红女巫号剧烈晃动了起来,这次的晃动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剧烈的多,阿岚他们知道,这种晃动再加上撞上海墙所产生的冲击力足以将这艘巨大的猩红女巫号掀翻! 船上的船员们都死死的抓着身边的桅杆或是固定物什么的,保持自己的稳定,阿岚一个闪身,冲到了船身的最前方,抓住了船头杆,首当其冲,阿岚看着漩涡,甩出了妖姬之尾,勾住了船,又把自己系在船上,一个直冲直接率先进入了漩涡之中,就像被吸盘牢牢吸引住一样动弹不得,阿岚进入后就发现自己尤如被压在五行山下,办随着湍急的海水,阿岚感觉整个世界已经天旋地转了起来,随即就已经被巨大的吸引力吸入海中,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他最后失去意识前,只能听到无尽的雷鸣声和汹涌澎湃的海啸声 只有活着爬到过沙滩的人才能清楚的知道,海墙漩涡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黄金色的海岸,碧绿的椰子树,满天的海鸥,和横七竖八的躺在沙滩上的人们,而其中之一的人被一根细线连着栓在了一艘船上,而船伴随着平静的海风,静静的搁浅在岸边,他们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如若这时有一名画家,亦或是摄影家经过,记录了下这美妙的时刻,那他一定会名满天下的,就这样过了好久,很可惜,没有画卷也没有摄影家,甚至连一个鬼的影子都没有,除了数不尽的海鸥飞来飞去,好不热闹!直到海鸥落满了阿岚的身上,巨大的压力才使他清醒了起来,阿岚晃了晃混沌的脑子,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想起夏和瑶瑶以及满夫人船长来,踉跄着身子向船上冲去,一上船,发现大家都已经昏倒在地,阿岚摇晃着身子叫醒了众人后,冲向了夏的房间,他记得他在最后冲上前去找瑶瑶之前曾经嘱咐过夏,让她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找个牢固的物体抱好,碰的一声,阿岚又一次闯入了夏的寝室,还是之前的环境,但却失去了原本属于这个房间的人,夏不见了! 阿岚找遍了所有可以寻找的位置,可最后结果还是空空如也,想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阿岚破门而出,向驾驶室冲去,果然,瑶瑶也不见了,难道是雷鸟这家伙食言而肥,依旧带走了船上的年轻女性?!阿岚找遍了整个猩红女巫号船只,发现就剩倒在地上的满夫人昏迷不醒,阿岚立马意识到不妙,喊醒了满夫人船长,满夫人船长那断掉的胳膊依旧在康复中,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但是暂时以船上的医疗水平还不足以将手臂接上,而在被海水浸泡的时候,伤口又再次感染,现在的满夫人船长又发着高烧,就算满夫人船长此时清醒了过来,意识也是模糊不清的,阿岚没办法,他只能集结了全部的人,站在沙滩上,可不妙的是,唯一知道白木舟的人已经失去了踪迹,而有预知能力的夏也不知去向,阿岚只好找到那两位对白木舟有着一定了解的老先生,万幸的是这两位老先生还在,并没有失去踪迹,阿岚走过去询问。 老先生们操着口音说道:“本该有一个瓶子,或者说一片瓶子的,这些瓶子都在沙滩中半埋着,瓶子是容器,它可以将每一艘无论多么巨大的船只容纳进去,一个瓶子就可以容纳一艘船,可以将船放进瓶子里随身携带,以至于我们回去的时候不会失去我们的行驶工具,而现在,我没有看到一个瓶子,还有,本应有一条道路,一条密道,起于海岸,止于白木舟,一路畅通无阻,那条路本该安全至极!” 然而知道这条道路的人也只有满夫人船长,可她现在却是因为高烧意识不够清醒,现在阿岚他们这些人一无所知,阿岚继续询问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有用的讯息,老先生们看了看一脸认真又严肃的阿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只知道白木舟在这个大海肚子中的黄金海岸的内部,处在最中心的地带,我们并未登上过白木舟这片土地,而我们不知道这条密道,就连我们也找不到,如若我们就这么径直的向内部走,不知道最后到达白木舟的人,还能有几个!” 阿岚疑惑的转头看向闻讯赶来的满脸惊恐的江湖百晓生,此时的白衣侠士的白衣早已因为海水的冲刷而变得不再洁白,他颤抖着嘴唇说道:“白木舟在丛林的深处,可白木舟外的,都该是死人!” 大家听到这,都变得惶恐不已,人心惶惶了起来,这时明明已经一脸落魄的两位老先生,突然犹如吃了毒药活着芥末一样,恐惧的面孔慢慢爬满了面容,舌头都已经麻木的样子伸手指着阿岚身后喊道:“出现了!出现了!它们,它们来了!” 阿岚听到着,猛的抽出了妖姬之尾,回头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从沙坑中爬出来了好几十只庞大丑陋的怪物,人身海鲜的头,胖瘦的,高矮的都有,有四肢的都长着巨大钳子和鱼鳍,没有四肢的也都浑身长满了触手,还没等阿岚他们有所动作,这些沙滩海怪们已经成包围之势将猩红女巫号的众人团团围住,阿岚站了出了,说道:“我们无意冒犯,我们是猩红女巫号的人,想前往去白木舟,诸位可能行个方便?” 阿岚话音刚落,身后的一个船员就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众人惊呼了起来,大家怎么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无论怎样,都见过鲜血,见过死亡,可现在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情,真的是让他们刻骨铭心! 只见一个庞大的沙滩海怪将一名年轻脸上有刀疤的船员抓起,直接拦腰扯断,随即鲜血四溅,那名刀疤少年脸上的惶恐之色也定格于此,沙滩海怪接着将上半身直接放入口中咀嚼,头骨破裂的声音再加上鲜血和脑浆伴随着口水流出的画面,深深的融嵌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恐惧,伤心,愤怒,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正在大家不安的时候,一个人动了! 阿岚已经甩出了自己的妖姬之尾,一个闪身,没人能看清他的速度,更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阿岚就已经出现在沙滩海怪的面前,阿岚的,愤怒的阿岚的能力已经飙到了极限,只见阿岚凝力成拳,妖姬之尾如铁链般附着在阿岚的拳头上,接着阿岚一拳直接贯穿了沙滩海怪的头颅,溅出了黄色的液体,紧接着没有丝毫停歇,又是一个踏步,冲刺,一个直拳,又飞出去了一个头颅,紧接着的就是一场屠杀,阿岚犹如战场中的飞舞精灵一般,在这曼丽的黄金海岸,黄色的液体四溅! 剩余的船员都看惊呆了,他们知道自己的新任大副有些本事,可根本没想到这新大副有着如此大的本事!他们本对这新大副还抱着一分怀疑,而现在他们对他们的新大副就仅仅只剩了敬畏之情了。 几分钟后,这场曼丽的屠杀已阿岚的落地而告终,阿岚扫视了一眼众人,气冲云霄的说道:“现在有我在,诸位不必担忧,白木舟外将春意盎然!” 幽灵山庄一 “够了!他们只是没有理智的低级生物,你们只是闯入了他们的领地,他们才会将你们赶尽杀绝的,就像你们的那些洋人无妄地去屠杀当地的土着人一般没有理由,如何去让白木舟春机盎然?!” 几声雷鸣声从天空中传来,伴随着几道白色闪电落下,一只巨大的雷鸟从天而降,落在了阿岚的面前,它嘴里吐着青烟,之前是因为那些极大的海暴以及恶劣的天气,没人在那时候能够认真的看清雷鸟的具体外形,而这次,在这黄金的海滩上,猩红女巫号的众人才第一次看清这传说中可以口吐人言的十大魔兽之一的雷鸟,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双翅展开,比战船的帆还要大,巨大的鸟喙呈钩形,双目炯炯放光。 阿岚眯眯眼一笑,看着如此巨大的雷鸟,说道:“我也该庆幸我没有因为自己的躲闪失误而被你杀掉。” 雷鸟听出了阿岚的调侃,却没有回应,反而问道:“你对自己能有多大的把握,你又能拿什么跟我做担保呢?” 阿岚看着雷鸟说道:“你不是来杀我的,那就一定是来找我帮忙的,不是吗?” 雷鸟说道:“你怎么会这么自信?” 阿岚咧开嘴笑道:“我不仅知道你是来找我帮忙的,而且啊,我还知道那些带走你孩子的人大概是“八大庸众”的人!大概是自称“无常”或者是自称“愚者”的人!” 雷鸟小小的眼睛中露出了惊骇之色,它开口说道:“奥利维尔!就是他!那个自称是“无常”的家伙,就是他,他带走了我的孩子们!”雷鸟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阿岚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悔恨与不甘: 雷鸟声音沉重又沙哑地说道:“奥利维尔!这个黑心的外国混血浑蛋!杂碎!他带着装满武器的舰队船只炮击我的领域,漫天的水炮,还有火炮,电子鱼叉,烟熏弹,这些像是挠痒痒似地骚扰着我,不致命甚至对我没有任何伤害,但他们就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一直在不断地扰乱我们的生活,日复一日的昼夜不停,我愤怒又恼羞,我本不该太将他们当回事,可将近四百年的隐退让我觉得我的威慑力已经在江湖上减弱了,以至于可以让这种蝗虫一样的垃圾们可以在我耳边嗡嗡地鸣叫,将我视为无谓,我暴怒不已,我想出去将他们轰击得连渣都不剩,我想让他们知道忽视十大魔兽的恐怖的下场,我想找回那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我想到的时候,我就已经腾空而起了,我拍击着翅膀给予他们最大的打击,他们烧焦,断肢,哭喊,跪地求饶,我正在暗自骄傲,我十大魔兽支配他们的恐惧又回来了,我想让我的孩子们见识见识他们父王的能力和值得敬畏的力量,可就在我回头的时候,我才发现,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已经过了四百年了,人类的能力进展不大,可头脑已经飞速发展,变得我已经无法企及了,他们派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兵和一些破旧的船只将我引将我引巢出动,然后大批陆军带着一些精良的装备,一些我从未见过的装备,你知道吗?” 说着雷鸟低下了自己巨大的头颅看向了阿岚,没等阿岚回答,继续说道:“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进入了我的领地,一声不响地击晕了我的孩子们,他们虽然能力不小,可在我的庇护下,他们从未经历过战争,他们没有了警惕心理,这才让这叫奥利维尔的浑蛋手下们控制住了我的孩子们,他们用一些我没见过的机械头盔控制了我的孩子,我原本引以为豪地将我毕生所学教给了他们,而他们现在却被这些垃圾废物苍蝇们来对付我,我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阿岚皱着眉头看向雷鸟,说道:“然后你就向他们妥协了?” 雷鸟说道:“然后,那个男人,那个自称是无常的男人,伴随着海洋的气息,虽然不够强大,但他生生不息,我很想直接秒杀掉他,可他像是毫不畏惧的样子,把我的孩子们放在前面,面对我,然后,一脸从容地撤去了他的军队,而我却无计可施,你知道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吗?” 阿岚看着越说越气愤的雷鸟,叹了口气说道:“然后你就向他们妥协了?” 雷鸟抬头看向天空,像是还在怀念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样说道:“我答应了他们,他们需要我来杀掉一切在他之后进入白木舟的人,他说过,尤其要注意一个叫“蜥”的家伙,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你!” 阿岚说道:“可是你还是没有杀掉我,反而是你帮助我将我放进了白木舟,这是为什么?” 雷鸟眼珠一转,说道:“因为我猜出了你的身份,尚且我可以想得到,就算我杀掉了你,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孩子们,而他们既然想让我杀掉你,那就代表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对付你,既然如此,我把赌注压在你的身上反而更保险一些,我将你放进了白木舟,你帮我救回我的孩子,这笔买卖我反而更愿意做一些!” 阿岚反问道:“可你怎么觉得我不是那种人,你怎么就确信我不会背信弃义呢?” 雷鸟看着阿岚说道:“因为啊,我看见了你为了救一个人而不惜自己被我的神威击中,而你也说要因为一个承诺,一直去保护那个女孩,最关键的是”说着雷鸟转头环视这一众猩红女巫号的船员,它继续说道:“你这一船的人没几个人能进入白木舟,他们得留下来,而你需要一个人来保护他们,我可以帮你保护他们,同样,你若是没有如期返回,带回我的孩子们,我也同样可以轻易地击杀掉他们!这就是我的筹码!”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你的交易之道吗?在恶人面前退步忍让,却对着善良的人威逼利诱?这是什么道理?!” 雷鸟不答反问道:“也就是说,我们成交了呗?” 阿岚也问道:“那在他之后,还有多少人进入白木舟?” 雷鸟盯着阿岚说道:“只有你们!” 阿岚说道:“他可是敌人,敌人的话是不可信的,你应该知道。” 雷鸟说道:“你应当知道我知道,因为这才是你活到现在的理由。” 阿岚说:“所以说你是来找我帮忙,而不是来杀我的。” 雷鸟说:“如果你真的是现在才知道的,那我真的不该让你活这么久。” 阿岚说:“那你之前对我的攻击可并不像是在闹着玩的?” 雷鸟窃了一声说道:“如若你连我这些小小的试探对你来说都是致命的话,那么你也没有那能力孤身去找奥利维尔,去救出我的孩子们!” 阿岚眯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的雷鸟,问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你要知道,海盗可也是不可信的,可正巧,我也是海盗!” 雷鸟看着阿岚摇了摇头说道:“我从一开始大老远就闻到了海盗那种腥臭的味道,我本想将你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可等我靠近了我才发现你的味道和他们不同,你身上的味道即使跑来做了海盗,还是无法抹去你身上的味道!” 阿岚看着雷鸟,将手背了过去,手上拳头暗自发力,甩出了自己的妖姬之尾,一脸杀气地看着雷鸟说道:“你想说什么?” 雷鸟看着如此的阿岚笑了笑说道:“对,就是这样,肃杀之气,你满身的暴秽和杀戮,你虽然竭力掩饰,可你逃不过我的鼻子,我可以嗅得出!” 阿岚说道:“这就是你找我的理由?” 雷鸟说道:“一个杀手才最适合做一名小偷!不是吗?” 阿岚问道:“可你怎么认为我一定会成功?” 雷鸟说:“我并不认为你会成功,可我不得不一试,我只知道,如若我杀掉了你,接下来死掉了的就是我的尊严和自由!” 阿岚沉默了一会儿说:“杀手做事是要报酬的,我也一样,你会给我什么?” 雷鸟腾地腾空而起,一边盘旋着一边说道:“贪婪的人,如果你可以成功地将我的孩子带来,那么你需要的,我都会带给你,金钱!权势!整个白木舟外围!他们都会是你的!”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并不足以满足我,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雷鸟看着阿岚的眼睛闪出阵阵杀机,问道:“那么你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阿岚一个闪身来到白胡子一众人的身前说道:“这是我的一船人,他们生是我的人,就绝不会因为我而死去,我需要你的誓言,来护他们周全!” 雷鸟和猩红女巫号众人都一惊!猩红女巫号的众人一脸诧异的看着阿岚,而雷鸟则若有所思的看着阿岚问道:“仅此而已?你需要的只是他们而已?” 阿岚一脸认真又肯定的盯着雷鸟说道:“是,我只需要你去护他们周全!” 雷鸟看着阿岚说道:“可你应该知道我是魔兽,魔兽是从不会轻易的信守诺言的!” 阿岚说:“我知道,可我知道,你更是一名父亲!” 雷鸟注视着阿岚良久,然后扬天长鸣,说道:“我在此庄严地说出表示决心的话并对保护猩红女巫号一船人提出保证!以魔兽雷鸟的名义!” 说完看向一脸玩味的阿岚叹了口气,改口道:“以父亲的名义?!” 阿岚说道:“好,我会安全地带回你的孩子!” 雷鸟看着阿岚说道:“希望如此!” 雷鸟继续问道:“那么,小子,你的名字是?” 阿岚说:“我叫蜥!害群之蜥!” 幽灵山庄二 说完回头看向自己的一众猩红女巫号船员,说道:“诸位请放心,你们都是我的人,在清夫人船长恢复意识,清醒之前,我绝不会允许你们轻易死掉,所以你们更要知道,你们的命是你们的满夫人船长保下来的!都他妈给我好好活着,我不在的时候,由魔兽雷鸟护你们周全!” 话音刚落,黄金海岸上一片沉寂,过了几秒,如潮水般的欢呼和呐喊声覆盖住了整片白木舟,久久不能消去 雷鸟在这一阵呼声中盯着人群中阿岚,目光始终落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雷鸟活了将近2000年,见过太多的人,见过太多的事,可它隐约中觉得,这个年轻人,始终会有着令它震惊的变天的能力,他一定会有所大作为,这名叫蜥的男人,总会做到的,甚至可以做到让人咂舌的程度…… 呼声持续了好久,等到呼声结束后,雷鸟看向阿岚,说道:“我现在就将你带到白木舟的内部外围,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我希望你能活着带着我的孩子平安归来,否则的话” 雷鸟扫视了在场的全部的猩红女巫号成员,说道:“他们,我只保他们周全两周,两周之后,你若未带着我的孩子们归来,他们都将死无战身之地!” 阿岚眉头一皱,看着雷鸟,一字一顿的说道:“两周,我绝对会带他们过来,而且你不止要送我一个人去到白木舟内部,你还需要送额外的四个人进入白木舟,可如若两周未到,我回来,发现我的人少了一根头发,我会跟你拼命的!” 雷鸟听到这一挥翅,引来万道闪电,引来了一阵烟雾和阴风说道:“你凭什么可以有资格和我拼命,小子,自信是一件好事,可太过狂妄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阿岚说道:“这不是自信,我既然做了他们的头儿,答应了那个男人要在他回来之前保护好这一船的人,那么我就不能让他们受到一点儿伤害,如若有谁伤害了他们,那么我只能” 阿岚看向雷鸟说道:“不死不休!” 雷鸟突然一惊,阿岚的话语着实是震惊了它,可这却不足以威胁到自己,这一惊并不是因为阿岚的话,而是气息,雷鸟嗅觉惊人,它可以凭借嗅觉,看出对手身上的气息,比如恐惧,比如自信,比如逞强,可在阿岚身上,它失去了嗅觉,它什么也闻不出来了!可它知道,这可不是自己的嗅觉失了灵! 雷鸟叹了口气说道:“知道吗?我已经活了将近2000年,见过了多少人,经历了多少事情,一个人的一生中一定会经历了些什么,变得成熟,变得懦弱,变得麻木,可你,到底经历了多少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才会变得像你这样成熟与淡然?” 阿岚看着雷鸟,摇了摇头,说道:“走,我们今晚就打算行动。” 雷鸟问道:“就你自己吗?” 阿岚回身看向鲤和戴着面具的蛙他们也想跟着阿岚前往白木舟的一众人,眯了眯眼睛,悄声的和雷鸟说道:“我说过,你还需要额外带走四个人!不过你要分批地送他们,将他们分开,一个一个地送进白木舟,最好目的地都是不一样的地方。” 鲤叹了口气,说道:“蜥啊,我说,你这小子是真的怪,你明明可以自己前往白木舟去独自获得广通神明的花篮,却偏偏要带着我们这些目的不纯的人去和你争抢这个广通神明的花篮,真的让人猜不透你呢,阿岚!” 而戴着面具的蛙路过阿岚的时候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说些什么,贾句义则是一脸兴奋地跑过来,给了阿岚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太感谢你了,蜥先生,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我就说当时将你带入杀手码头是一件正确的决定呢!哈哈哈哈哈哈” 而最后过来的白衣侠士江湖百晓生则是目光怪异的看着阿岚,说了句:“谢谢,这份恩情我必定会找机会回报的,如若在这途中我遇到了失踪的夏小姐和瑶瑶小姐会尽可能的让他们找到你的。”就跟着雷鸟他们离开了。 而阿岚是最后一个进入到这白木舟内部的,在这海面上的月夜,寂静又美好的月光,毫不吝啬地洒下自己的光辉,在这个没人知道具体坐标的小岛上,以白木舟为中心的这片小岛上,到处都充满了美妙而又凄美,而在这其中的白木舟内部,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白木舟原来是这黄金海岸的岛中岛,白木舟外有着宽广的像是护城河的海域,像是岛中海的意思,以前的白木舟内空空如也,只有零丁的几艘小船,而现在,在这偌大的岛中海中,满满当当停泊着的全部都是各种战舰,而这些船舰明显都是旧式的船舰,至少都是十年前的版型,而这么多的战舰全部都停泊在这岛中海中,令人诧异的是,除了这些大船外,其他的小型战舰也并不算太小,而且全部都具备作战能力! 阿岚趴坐在雷鸟的身上,在飞往白木舟的途中,雷鸟的飞行速度虽然可以和闪电相媲美,但这是白木舟之上,雷鸟无法施展他的能力,只能振翅缓慢飞行,而雷鸟在华夏国的记载中被认为是鲸在特定环境下进化形成的巨鸟怪兽。因此雷鸟的体型大小与鲸相等,十分巨大,因此雷鸟的背部十分平稳,让阿岚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来在雷鸟的背部四处走动,观察这白木舟附近的环境,阿岚看着雷鸟背部的羽毛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光泽,叹了口气,拍了拍雷鸟的后背,打趣的说道:“在北美国的神话中,雷鸟你可是全能神灵化身,在空中具有搅动雷电之威力。” 雷鸟好像对这类的夸奖习以为常,没有做出过多的回应,只是哦了一声,阿岚继续说道:“可你也应该知道,你消失这四百年来,我们人类真的在飞速地进步,全能神灵的化身什么的,这些对我们来说,真的只是神话,而我们都应该知道,神话只是神话!” 雷鸟没有停止自己的飞行,但显然它已经被阿岚的话语所吸引,扭头看向阿岚说道:“我是在寻求你的帮助,但我可不希望你这么一个小辈在这里和我指手画脚,你的小命呢,我还是可以说取走就取走的!你得清楚的知道!” 阿岚盯着雷鸟的眼睛说道:“不,正是因为我把你当长辈,否则我不会和你说这么多。” 雷鸟小小的眼睛一转,问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 阿岚缓缓的盘腿坐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雷鸟背部毛糙又失去了应有光泽的羽毛,说道:“因为我从见不得美人白头,我更见不得英雄迟暮!” 雷鸟盯着阿岚良久,回过头去,声音沙哑的说道:“时间里,没有人是赢家!” 阿岚看着雷鸟说道:“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一开始就能认出你吗?” 雷鸟又回头看向阿岚,还没等雷鸟说话,阿岚就继续说道:“并不是因为我知道的多,我有着大量的资源资料,从我有记忆,我就知道,强者都有强大的理由,或是不屈,或是坚毅,或是勇敢,或是柔情,强者总会有着别人无法匹敌的优秀品质。” 雷鸟侧摇了一下头,说道:“哦?那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阿岚笑了笑,说道:“我原本真的什么也看不出,你只是狂妄而自大,虽然你有狂妄和自大的本事,但你真的很难让我看出你凭什么可以如此的强大。” 阿岚突然刷的一下向地面的某处看去,眉头一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可现在,我看出来了,我看到了你的过人之处,担当和面对!” 雷鸟低声一笑,说道:“可我不是什么英雄,我也不想做什么英雄。” 阿岚拍了拍雷鸟的后背,说道:“其实,你勇于去做了父亲就是最大的英雄!” 雷鸟叹了口气,良久无语,阿岚知道,这雷鸟是真的爱子。 阿岚继续漫无目的说道:“你知道吗?自从我们有了大量的知识和能力,我们开始研究你,研究雷鸟是如何发电的,我们推测雷鸟与电鳋、电鳐相似,有自己的发电器官。也就是说,雷鸟体内存在着由肌肉进化形成的发电器官。生物体内肌肉的伸缩或者神经兴奋时都能产生强大的电流。普通动物所产生的电流是不会对其它动物产生影响。但是那些体内存在发电器官的特殊的生物产生的电流则可以电击其它的生物致死。生活在南美国、体长为两的电鳗,也可以产生六百五十伏到八百五十伏左右的电流,并可电击马匹致死。据此我们推测雷鸟是一种能够呼唤雷电的怪兽也就没什么可奇怪了,所以我们就觉得雷鸟可以召唤雷电,不是那么吓人了,因为我们可以解释他们了。” 雷鸟听到这,嗤之以鼻的一哼说道:“可是啊,我就是神灵的化身,我就是我!” 阿岚笑着说:“还有一种说法。鸟类经常利用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上升气流和雷暴雨一同飞行。因为你已经消失了近四百年,我们推测雷鸟的传说可能与这种现象有关。合理的解释推测当人们看到鸟利用上升气流飞行后就会有雷电、大风、暴雨时,误认为鸟儿召唤雷电,所以称为雷鸟。” 雷鸟听到这,也只能一笑,无话可说。 阿岚眼睛却已经盯下了地面,一字一顿的说道:“可人们不知道的是,你,我,我们这样的病人和魔兽,本就该是不合理的存在!” 幽灵山庄三 幽灵山庄四 时间已经是晌午过半,阿岚和白发佝偻老人也都已经酒过三巡,两人又都是好酒之徒,这一喝,竟十几坛子农家酒就这么被这两人喝了个精光,一个白发老人,一个年轻人,两人就这么横七竖八地倒在这酒桌的边上,而老人身后的着着布衣的大汉们,那些被白发佝偻老人称为八鬼的男人们,现在却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一两大一小两个活宝,没人会想到,这么样的两个人就能喝完整整一个团的人每人一大碗的酒,但他们只能表达惊恐却什么都不能说的依旧恭恭敬敬地站在白发佝偻老人的身后。 阿岚喝了酒,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地说道:“哎哟,老头子啊!你不行了,你喝醉了。” 白发佝偻老人拍了拍自己因为喝酒已经变得红噗噗的脸,哈哈一笑说道:“是啊,没办法呢,我可能是真的老了,我和你讲啊,在我年轻的时候啊,我可压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喝醉呢。” 阿岚眯着眼睛看着白发佝偻老人说道:“可你啊,你知道你能说出这句话,那么你就是没醉啊!” 白发佝偻老人呵呵一笑,说道:“无所谓了,不管是真的喝醉还是假的喝醉,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岚点了点头,一副很认同白发佝偻老人所说的话的样子; 老人转头看着阿岚,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澈了起来,缓缓的说道:“这世上本就有我们去接触不到的领域,一些” 白发佝偻老人说着,抬头看向了天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那片环抱着巨大炎日的天空说道:“就像这太阳一样,我们所有人都能知道它的存在,可是我们都知道,我们耗尽了一生也无法拥有甚至去靠近它一样,一些我们为之付出一辈子努力也无法达成的目标,我们本对之付出了无限希望,最后却又失望至极,人生这样,社会亦是如此,没人能够改变” 阿岚看了看佝偻老人身后的八鬼们,他们依旧面无表情的冷淡地在后面站着,又回头看向佝偻老人,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你依旧还在白木舟呆着的理由!” 白发佝偻老人并没有接上阿岚的话茬,继续说道:“所以啊,无论是喝醉亦或是没醉,在这样的人生中,又有什么影响呢?” 阿岚又喝下一大碗酒说道:“好一碗百花酿!这可不是普通的酒啊!老先生呀,你也一样!” 白发佝偻老人依旧没有搭理阿岚,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人们永远不会知道,白木舟到底是一个庇护所,还是一个囚笼,就连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是什么困住了我们!” 白发佝偻老人看着阿岚嘿嘿一笑,露出了诡异的表情,他摆了摆手,向后面的八鬼,轻轻招了招手,八鬼点了点头,竟犹如幽灵一般消散而去,阿岚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没有喝醉了酒,以最巅峰的状态来看,也未必能看出这八鬼是什么时候,又是以什么方式消失不见的,这本就是个不科学的存在,而它就这么着实的发生在阿岚的眼前。 白发佝偻老人摇了摇头,拒绝了阿岚递来的酒,表示自己已经喝不下去了,说道:“现在这儿就我一个人了,我喝得高兴,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再喝下去真的醉了,想问什么就尽管问,我不去收你的问题,但是,仅限于这次哟!” 阿岚听到这,喝醉酒的一脸痴像立刻就消失了,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问道:“为什么不问我来这的目的?难道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白发佝偻老人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半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说道:“每一个人来到白木舟,都有目的,之前在那边种地的人有,另一边在卖鱼的人同样也有的,我没必要一一去过问,我也同样有我来白木舟的目的,况且问问题本身就又是一种消费呢。” 阿岚皱起了眉头,站了起来,说道:“我本以为你应该会想知道的,要么你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带我来喝酒的了!” 佝偻老人突然像是又来了精神似的,他的眼神像是苍鹰看到了猎物一样看着阿岚,说道:”那么我就开口问了,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阿岚看着佝偻老人的目光像是遇到了好久以来没有见过的那个人一样,那么的深邃,那么的不可言喻,可阿岚最后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躁动和畏惧,问道:“既然你问了,那我也想问你,广通神明的花篮在哪?我是为它而来的。” 老人看着阿岚的目光,笑了起来,说道:“果然,你还是说出来目的不是吗?” 阿岚看到佝偻老人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坐了下来,端起了最后的一碗满满的酒,一仰头痛饮了下去,说道:“老先生呀,你虽然从未暴露过自己的真实实力,可刚刚我递给你的那碗酒的速度连我自己都完全看不清楚,正好洒落了几滴酒滴,可你却能轻松地看得出我递给你的是酒,还侧身躲开,你的实力想必一定在我之上,在我之上实力的,都是这世上的伟人,一个伟人想必不会对那广通神明的花篮有什么心思。” 白发佝偻老人哈哈一笑站起,说道:“或者是碰巧呢,其实我根本什么都不会呢,其实我一点儿实力都没有呢,或者说我就是对那广通神明的花篮有心思呢?” 阿岚听完一愣,呆呆地看着佝偻老人,白发佝偻老人说道:“你很聪明,但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装出来的呢,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八鬼中的一个来代替的呢?”话音刚落,佝偻老人已经失去了踪迹,阿岚左右看看竟没有发现老人的身影,突然肩膀上一受力,阿岚猛地一回身,下意识一拳击出,狠狠地打在了老人身边的大树上,树干上清晰可见的阿岚的拳印; 阿岚看着白发佝偻老人的脸,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阿岚知道,如果自己的这一拳不是故意在打的时候偏离了位置,这一拳绝对会结结实实的打在佝偻老人的脸上,阿岚也知道,这一拳只要打了下去,这白发佝偻老人必死无疑! 阿岚诧异地问道:“你你为什么不躲开?” 佝偻老人笑了笑看着阿岚说道:“我说过,我已经太老了,我躲不开!” 阿岚说道:“不可能,你明明可以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你怎么会躲不开呢?” 白发佝偻老人说:“不管怎样,不管你信不信,我说了我的答案,好了,现在我要离开了,下次再见面问问题就需要付出问题了,你得清楚地知道你还有多少问题!一顿饭的代价就是一个问题,自己掂量着来。”佝偻老人说完,准备转身离开,留下阿岚一个人还在一脸疑惑中。 佝偻老人一边拄着拐杖,一边摇着头蹒跚地走着,说道:“你这一个举动救下来了两条人命,这样不是很好嘛!” 阿岚皱了皱眉看着佝偻老人的背影说道:“我救下了你和我自己?” 老人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并不是,我若是死掉了,没人会去杀掉你!” 阿岚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那八鬼呢,他们如若出手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死的!” 佝偻老人摇了摇头说道:“前提是我没死,我若是死了,他们不会杀掉你的,说不定啊,还会把你当恩人一样供了起来呢!” 阿岚听完这才知道,原来这白木舟上简简单单一个部落也会有着如此复杂的关系。 阿岚突然一顿,缓缓地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从未叫过你的名字?” 老人听到,转过身来,看向阿岚说道: “因为啊,问出我的名字也要消耗一个问题,而一个问题换如此无关紧要的东西,没人觉得值当,自然时间一长也就没人知道我的名字了。” 阿岚问道:“你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老人回答道:“我想应该是很久了,久到足以让世人忘记我了!” 老人转过身走去继续说道:“八鬼一会儿会再送些酒过来,想要喝或者带走都随意,下次见面的时候,如果你手里有一百个问问题的权力可以用来支付的时候,就是我带你去找那广通神明的花篮的时候!” 阿岚心里默念道:“可是我还仅有十几天的时间了!” 阿岚看着老人的背影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佝偻老人听完一下子定住了即将远去的身子,突然转过身来,暴喝了一声:“停手,八鬼!” 阿岚听到这冷汗刷地就渗了出来,他这时才发现,原本白发佝偻老人身边的那群布衣大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自己身边了! 阿岚咽了一口口水,双手凝紧拳头,准备发力。 战斗不是不可以发生的,可那要在战斗能力都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而现在阿岚就像一个光着臂膀的壮汉,将自己的胸膛完全裸露在对方的面前,而对方却好似身下踏着雷电般快的骏马,手中拿着锋利的长剑比划着阿岚的胸肉,这样的战斗是万万不可以引发的,这样阿岚只能一败涂地,将自己拖入万丈深渊,所以阿岚收住了手,却还是警惕地看着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佝偻老人的身上。 佝偻老人盯着阿岚良久,良久,叹了口气,咳嗽了一声说道:“你没必要知道,我来到白木舟就是为了忘记名字的。”说完,老人摆了摆手,八鬼一瞬间跟上,老人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阿岚的视野中去。 阿岚又一次没了头绪,只好悻悻坐下,端起八鬼刚刚拿来的酒,一大口痛饮进了肚子,火辣辣的感觉从胸腔透过喉咙涌向嘴边,涌向了自己的心头,阿岚将杯子一摔,他知道自己,他醉了,是啊,佝偻老人说的对,这世道本就是这样,真醉假醉又能何妨呢? 阿岚本就想这么放纵自己,太阳已经快下了山头,这边部落一般的小村庄,仿佛并没有通电一样,用电的地方很少,所以这路边也根本没有路灯,能照亮的也只有这似火的夕阳和夜晚的漫天繁星,所以这里的人,都有着夜不出户的良好传统。 阿岚趴在石头做的酒桌上,看着最后即将消失的一抹残阳,叹了口气,喃喃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这样,也挺好。” 阿岚眯上了眼睛,想就这么睡过去 “你太累了,放下这些包袱。”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 阿岚抬起了头,可下巴还贴在这石头桌子上,睁开了马上要眯上的眼睛,疑惑的看着眼前声音的来源; 一身素衣,白的简约,白的动人,飘逸的黑长发,一双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睛,阿岚看着看着,太阳已经悄然落入黑暗之中,皎月也不知道何时升起的,现在却已经高高的悬在了天空之中,阿岚就这么静静的盯着,盯着 阿岚仿佛认为自己会在梦中,他缓缓地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这我会在哪?” 得到了具体的答复,阿岚抬起头来,他的下巴也终于离开了石头桌子,说道:“可你不是被带走了吗?” 说完阿岚向周围看去,“别找了,这儿就我一个人,而我坐在你的对面。” 幽灵山庄五 “可是,可”阿岚说着竟磕巴了起来。 阿岚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奋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对方问道。 “你这是在等我?” “你在向我问问题吗?这儿可是白木舟!你可是需要支付费用的哦!”对面的女孩一袭白裙在月光下俏生生地回答道。 阿岚没有办法,挣扎了半天依旧选择了没有问出他内心的各种的疑问,只好乖乖闭了嘴,但看向夏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疑惑,不甘,质疑或者是一些其他的难以描述的东西。 夏避开阿岚的眼睛,看向了夜空,漫漫星空,却没有几人能够悉心欣赏,夏盯着这满天的浩瀚说道:“你知道吗?小时候就有人告诉我,这天空上,每多一颗星星,就是一个人的性命的终结。” 阿岚看着这般的夏呆了,呆了的人总是会痴。 在这白木舟上,月光洒下,夏犹如沐浴了月光一样,吸收了月亮的光泽一般让人心动,白玉凝脂的洁肤,精巧的五官,不是那么诱人,却是一种安静又纤细的知性美感。 阿岚不知怎样,自己竟会像今天这样如此的痴迷,如此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事实就是这样: 当你喜欢一个女生的时候,你永远摸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这对你是一种特别的吸引,让你跌进这漩涡中,不知是福还是祸。 夏突然转过脸来看向阿岚,阿岚的脸上略显着稚嫩,而眼神中却透露着沧桑和淡然,夏张了张嘴,却没有突出一个字来,他们了口气,却还是继续说道:“而我是智者,是前年难得一见的圣女,我的理解,我的脑海是这样告诉我的,这天空上,每多一颗星星,就是一个人的性命的终结。而这海面上,每多一毫高的海水,就是有一名崭新的生命诞生在这世界上!” 阿岚疑惑地看着夏,看着,向前探去脑子,又继续看着,又向前探去,又继续看,再接着向前探去,如此往复,而夏依旧停留在原处,面如静水一样的看着阿岚的眼睛。 阿岚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像是憋了尿一样,绕着夏来回走来走去,说道:“你是说,你是说,你是说”阿岚像是结巴了一样,一直无法说出那句话,他想冲上来,抱住夏,然后飞速地转几个圈,像是普通的家庭一样,兴奋而害羞。 可他不能,他是阿岚,他是蜥,害群之蜥,他身上背负的不止是冤屈的罪名,还有人命,还有甚至是华夏的兴旺,这些东西都恰巧地被系托付在阿岚的身上。 而她也不能,她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国家救星,她是智者,家族的兴旺,绝不会让她将自己毫无顾忌地奉献给一个反对国家机关的狠家伙手中,没人会去祝福她们,而这些却不是夏真正在乎的,她在乎的却正是阿岚所在乎的。 夏看着这么失态的阿岚,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没错,是你想的那样的,她就这么像是一个双面剑一样来了。” 阿岚逐渐稳定了下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像是做出了多么大的决定对夏说道:“放心,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夏哼的一笑,目光如寒冰一般看着阿岚说道:“这本不就应该吗?” 阿岚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张开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只好闭上了嘴。 “她呢?她怎么办,你有又想过她怎么办吗?”夏终于先开了口,她说出了自己真正的顾虑。 阿岚突然一愣,他知道夏说的是谁,那个女孩,或许不该叫女孩,阿岚也不知道该拿那个和自己性格,价值观相似的那个无启国度的姑娘怎么办,那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拾月,她给了阿岚他一颗心脏,他也不能去弃她而不顾,尚且还有雪鸟的存在。 雪鸟是一开始的那个女孩,从始而终,她无论怎样一直都在陪着阿岚,阿岚并不知道该怎么做,这种事但凡是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做,这本就是一个结,同心结,就在阿岚做错了所有事情的时候,雪鸟站了出来,她为他抗下所有,她在阿岚最无知,最失落的时候给了阿岚希望; 阿岚喜欢雪鸟,他也爱着雪鸟,他爱雪鸟的朝夕相处,不离不弃,又喜爱着拾月,爱拾月的高傲冷艳,神秘多情。 这本就不合伦理,可这又合乎情理之中,没人会抛弃这样的人儿,况且夏这时候需要自己。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这本就是一个必死题。” 夏站了起来说道:“我也知道,可你做错了事,而这错误本也不该让我一个人来承担的。” 阿岚看着夏,他从夏那面如止水的表情中,却看出了夏的那份不甘与渴望,他盯着夏说道:“夏,你哭,哭出来会好许多呢!” 寂静幽美的村落,漆黑的夜空,一轮皎月,一棵桂花树,一桌喝光了的百花酿,一个白裙子的女孩伏身在一个穿着布衣的清秀少年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攥住布衣少年胸前的衣服,他嚎啕大哭,泪水已经彻彻底底打透了布衣,而布衣少年一脸漠然地看着如此的女孩,他几次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英雄本就多情,而这种事情无论搁到谁的身上也无法完美的解决,可这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阿岚虽然可以面对成千上万的审判者们,也可以在枪林弹雨中全身而退,可这件事,阿岚无法给出完美的答案,也没人能知道答案是什么,问题自始至终都是一道无解的题。 阿岚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没醉,他抬起手来,想去抱一抱夏,却最终又放下手来,他轻咳了一下,开口缓缓说道:“哭完了就跟着我!” 夏听到这,猛地一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阿岚。 风一吹,桂花树上飘落几片桂花,悄然落在了阿岚的肩头,月光又一照,阿岚喝完酒的红红的,夏噗呲一笑,伸手抱住了阿岚的脸大喊道:“你好红啊!嘿嘿!” 阿岚宠溺地抚了抚夏的秀发,被夏拉着,说阿岚他喝得太多了,要在酒馆附近的店家住了下来。 阿岚觉得合理,于是点了点头,问道:“你来到白木舟后,都见到了什么?瑶瑶呢?” 夏坐了起来,倚着阿岚,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在黄金沙滩醒来之后,因为我的特殊能力,我能很轻易的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本想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我竟然一下子就查出了自己好像怀孕了的事情,我从未行过房事,除了那次和你,我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 夏说着还抬头看了阿岚一眼,看着阿岚盯着自己的眼神,一刹那脸一红,又快速低下头去,继续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看了看你,还在昏迷着,大家都在昏迷着,我本想去叫醒你,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也害怕去面对你……” 阿岚打断夏说道:“可你最后还是过来面对了。” 夏腾的从阿岚的怀里起来,挺直了腰板,看向阿岚,说道:”我不能认输,我不能把自己输给了那个女人,我哪也不差,我不想就这么离开,于是我就来找你!” 阿岚看着说起话来理直气壮的,还鼓起了自己的脸颊,笑了笑说道:“好啦,我知道啦,小祖宗,然后呢,你离开后发生了什么,瑶瑶她当时还在吗?” 夏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当时太过慌乱了,我只看了一眼你,然后就不知怎么办,匆忙的跑开了,我当时没在意瑶瑶是否还在,怎么了吗?她也离开了吗?” 阿岚皱了皱眉头,说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少了两个人,你和瑶瑶,这船上仅有的四名女人中两名都不见了踪迹。” 夏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当时没有看到,也没在意。”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这不怪你,那然后呢,你是怎么找到了我的?” 夏说:“我一直走,一直向前走,我当时很失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后,当我意识到我自己已经走的太远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走到了这个村落,紧接着遇到了那个和你喝酒的佝偻的老头,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换上了这件衣服,被告知了这里的奇怪消费方式,待在了这个白木舟的小村落中,不知怎么办,直到我看见了你,可你当时也很疑惑,我怕你是有什么特殊任务,我怕我贸然出现会打扰你,怕如若当着大伙的面喊你,会让你的身份暴露,所以我一直忍到了现在” 阿岚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我知道了,不过啊,我还真有一个特殊的任务,无关于什么广通神明的花篮,而是十大魔兽之一中雷鸟的孩子呢,不过我目前还是毫无头绪,我还是得优先完成我答应雷鸟的事情,毕竟是关乎那一船人的性命,不过我依旧答应了白鬼要照顾好他的妹妹瑶瑶,而这两件事都让我无暇去寻觅那个广通神明的花篮,哎,真是祸不单行啊,算了,夏,走,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去。” 阿岚看着这么快已经到了头顶上的月亮说道。 “好!我们走!”夏从阿岚身旁跳了下来,牵上了阿岚的手,带着阿岚向村落深处走去。 这片世外桃林般的村落,却是意外的让人怀念,让人回味,却充满了诡异的地方,有的地方布满了十九世纪的味道,少许路过的人们路过都骑着自行车,穿着打扮都是一副九十年代的模样,而有的店家却是一副彻彻底底的古代模样。 阿岚带着夏走到了饭店的门口,这村落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家饭店,阿岚和夏走了过来,喊了服务员过来,要了肉夹馍和羊杂汤,而夏则也要了一碗红薯山药粥,两人要完了菜,就在那里等着,而屋外的吵闹声却吸引了阿岚,他在想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热闹的地方,阿岚皱了皱眉,示意夏不要跟出来,阿岚自己走了出去,夏瘪了下嘴却还是点了点头; 阿岚一走出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桌子在叫喊,阿岚走了过去,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围着一张圆木桌子大声吵嚷,阿岚凑过去一看,是一群人在摇骰子,这群人都是阿岚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有可能是之前在村口卖鱼的大叔和茶馆的小姐姐,但却好像不是,这些人给阿岚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的,他们感觉到有人过来,回头看了看阿岚,目光没有停留多一秒,就又转过头去继续玩着,阿岚没有说话,但一直在观望,看了一会儿,阿岚看出来了门道,他们是在玩儿一种类似于古代赌博的游戏,唤曰:博饼。 博饼,是华夏国人几百年来独有的传统游戏活动,是一种独特的文化,也是华夏人对历史的一种传承。相传,中秋博饼,是国民英雄郑成功为解士兵的中秋相思之情、激励鼓舞士气,命部将洪旭发明的。于是,一代一代传下来,就成了如今华夏独具特色的民间习俗。 幽灵山庄六 游戏玩法也很简单,首先指定一个人,一般是本桌年长位高者,取两颗骰子扔出数点,如丢到3点,由扔者开始逆时针方向数到第三个人,该人为本次博饼的起博者。 逆时针依次,每个人每次要把六个骰子一起投进大碗,白木舟的传统也和华夏一般无异,一定是要用瓷碗骰子才能跳得起来,增加旋转次数,增添气氛,众人依次投骰子,看骰子的点数的饼。如果骰子掉出大碗,本轮就作废,到下轮继续参与,传统是下一轮不能投,要空一轮。 而取胜的关键在于,也在于摇出的点数,是根据古时候朝廷的官阶作为参照考量的标准, 有一个\"四点\"的的一秀饼,叫秀才。拿完为止。共三十二个。 有二个\"四点\"的的二举饼,叫举人。拿完为止。共十六个。 有四个相同点数的,而红四除外,得四进饼,叫进士,拿完为止。共八个。 有三个\"四点\"的的三红饼,拿完为止。共四个。 若骰子点数分别为一至六顺序排列着的的对堂饼,是叫榜眼和探花,共两个。 而最强的还是状元。 阿岚看着看着,就看出了端倪,他知道,这里一定有些猫腻。 因为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总是在赢,而其他的人,不论是谁上场和他玩,却总是在输。 阿岚看得出这个长相并不让人恭维的男人是个赌博的高手,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看着阿岚的到来,打量了一番说道:“新来的小子嘛,你想要玩玩吗?” 阿岚皱了皱眉,问道:“赌注什么?” 大家看阿岚来了兴趣,纷纷侧身到桌子两旁去,卖鱼的大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被卖花的小妹妹踩了脚,阿岚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有说。 尖嘴猴腮的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赌你在白木舟可以问的问题数!或者你身后的那个姑娘!” 阿岚摆了摆手,问道:“女孩是我的,这是不可能赌给你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有多少个问题可以问?” 尖嘴猴腮的人眯了眯说道:“老头儿会记得的,八鬼也会的。” 阿岚说道:“可我也不知道自己还剩几个问题了。” 尖嘴猴腮的人说道“你可以去问八鬼,但你得知道,你问了这个问题就会消耗一个问题。” 阿岚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少个问题?” 尖嘴猴腮说道:“你不必知道,我有的是,我可以问的问题可以将老头儿的半生经历问出来了。” 阿岚耸了耸肩问道:“既然你都有这么多的问题可以问了,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赌问题?” 尖嘴猴腮的人好似不耐烦了一样说道:“小子,你会觉得钱多而扎着手吗?” 阿岚一笑,他喜欢这个尖嘴猴腮的人,阿岚说道:“好,那我和你赌,我们干脆就赌一把,一口气梭哈怎么样?” 买鱼的大叔终于没忍住,向前走了一步,他没看向阿岚,也没有和阿岚有着任何言语上的沟通,可他却站在了阿岚可以注意到的地方,看着尖嘴猴腮的男人说道:“你赢得够多了,该松松口了,久赌必输,逢赌必输!你是最该知道这个道理的。” 阿岚看到卖鱼大叔伸出的一只穿着草鞋的指向自己方向的脚,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他说的有道理,你确定还要继续赌吗?”说着,阿岚后退了一步,也将后退的那一只脚指向了卖鱼大叔连点了两次,尖嘴猴腮的男人咬着牙嘿嘿的说道:“孺子不可教也,于大叔你这是不是白帮忙了,你这么劝我反而是想去提醒这个新来的小子不要和我赌不是嘛,不过这小子好像油盐不进的样子,一副想要拼命和我赌的样子,而且还是上来就要梭哈的样子,不过啊,你这小子就这么有把握赢我?” 卖鱼的大叔听到这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去,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被卖花的姑娘瞪着向后退了回来。 阿岚摇了摇头反问道:“那么,这么说的话,你有把握来赢我?” 尖嘴猴腮的男人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阿岚,他说道:“梭哈!” 阿岚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卖艺的大叔微微一颔首,再环顾四周,有的村民表情漠然,有的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又回过头来说道:“那我也梭哈。” 尖嘴猴腮的男人,一抬手抄起碗来,四枚骰子唰地抓入手中,说道:“痛快!我欣赏你,虽然我会让你去输个精光!” 阿岚耸了耸肩,伸出手去,做出了一个“你先请!”的手势。 尖嘴猴腮的男人提起四枚骰子,以迅雷之势向阿岚甩去,阿岚一个踏步,腾空而起接住了那甩起到空中的四枚骰子,随后落地的时候清楚地落在原来离开的位置,脚印刚刚好覆盖上。 “好!好身法!”啪啪啪的拍手声,引得围观的众人包括阿岚都向在拍手的人看去,一个穿着布衣的灰白头发的佝偻老人在一边拍着手一脸笑意的向众人这边走来,老人的身体佝偻却依旧像似自带着王者之气一般,让人很自然的心生敬意,身后依旧恭恭敬敬地跟着八个布衣大汉,意气风发,沉稳又庄重。 没错,是佝偻老人,身后跟着的自然是佝偻老人口中的八鬼了,众人看到老人来了,很自然地给佝偻老人让出一条路来,老人笑着一脸赞许的看向阿岚说道:“腾空如龙,落地如雀,身如疾风,势如闪电,真的是好身法,如此的速度,怕是除了是八鬼,这白木舟上下都再也没有比你快的人了。” 阿岚向佝偻老人点了点头示意,谦虚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正好我也只是想验证一下,这四枚骰子是否有问题。” 佝偻老人笑着说道:“我们都知道,有问题的不在骰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尖嘴猴腮的人像是被无形地打了脸一样,可看样子就算他再嚣张也依旧不敢和佝偻老人造次,说道:“老头儿,你不在家好好呆着,看看我们本来要做的事情,来这儿砸我的场子有什么意义?” 佝偻老人笑着说道:“江明月,我是来看你输的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 阿岚听了,头脑中飞速运转,江明月这个名字在阿岚脑中一闪而过,阿岚突然想起自己好似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可就在想起的一瞬间,突然他的思绪好似琴弦一般突然崩断开来一样,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江明月听完,立刻像似被火把点着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说道:“你凭什么说我会输,就凭他刚才像猴子一样蹦了起来就觉得他能赢我?简直是开玩笑!” 佝偻老人还是满脸笑容地说着:“我拿出我珍藏的三罐酒来做赌注,赌你输!” 江明月听到如此,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起来说道:“好,你等着,三罐美酒,我要上好的美酒!” 佝偻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如若你输了,我要你” 江明月看着佝偻老人,等待着老人的下话,却久久没有消息,忍不住问道:“那我输了,你想要我怎样?” 佝偻老人笑得更欢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说道:“你都已经梭哈了呢,如若你输了,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要的?”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江明月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羞辱了一般说道:“好好好,你等着,我若是输了,我把我的命都赌给你!” 佝偻老人依旧眯缝着眼,笑着说道:“好,一言为定。” 接着看向阿岚说道:“小子,我可为你赌了三瓶上好的美酒,可别让我失望哟!” 阿岚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回答他,将骰子向桌子上丢去,江明月捡起了阿岚丢下的骰子,直接用碗抄起手势左右滑动,作为骰钟的碗开始晃动,一定时间后停止。 紧接着江明月又手势上下滑动,打开骰钟,查看骰子点数,四个骰子,四个六面, 打开了一看,六勃黑!摇中的概率极低! 姜明月看到这些骰子的数喊道:“老头子!看到没有,六博黑!这小子必输无疑!你就准备好美酒!” 说完将骰子和碗丢到阿岚面前,阿岚抓起骰子放进碗中摇晃,碰的扣在了桌子上,还没打开碗,就皱了皱眉头,说道:“先六后不六,你赢了。” 说完,看向佝偻老人说道:“抱歉了,辜负了你的期望,让你丢掉了三罐上好的美酒。” 佝偻老人摇了摇头,却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都说你输了,那我就认了,江明月,你赢了,三罐上好的美酒你去和八鬼去取。” 江明月愣了愣,没有说话,在八鬼的带领下离开了。 时间过得飞快,当这场赌博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是夕阳了。 众人还在这里围着,等着一个结果,毕竟阿岚的碗还没有打开,可佝偻老人还没说要打开碗,这儿围观的人,没人会去主动碰那个碗的。 佝偻老人看着阿岚问道:“你明知道他的骗局,为什么要故意输给他呢?” 阿岚微微一笑,说道:“知道是一回事,可是去识破并打败他,这并不容易,我尽了力。” 佝偻老人摇了摇头说道:“你明明可以赢他的,我知道的。” 说目光着看向了卖鱼的大叔,说道:“老余本想去提醒你帮助你的,怕你丢掉了全部的身家性命,特意用脚尖指向你,示意你这场赌局有诈的意思,而你却回一步,点了两下,这个动作是‘诈诈’的意思,以诈欺诈,以诈赢诈,不是吗?” 卖鱼大叔也一脸疑惑的看向了阿岚,貌似在询问阿岚为什么要故意输掉赌博。 阿岚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是可以赢他,可我只是不想他因为一个赌博,而丢掉了性命的主导权。” 众人听完,良久无语 过来人一会儿,佝偻老人叹了口气,看着远方说道“夕阳总是让人容易回头遥望,所以这里一直都是黄昏。” 阿岚环视众人说道:“可你们应该知道,这儿再怎么像都是假的。都是自欺欺人的。” 老人笑容逐渐凝固,却还是打着哈哈说道:“就算你知道这里再怎么像真的也是假的,可这就和我们昨天喝的酒一样,真醉假醉又能何妨呢?” “可至少我自己本人知道真假!”阿岚说道。 “但我们住在这里的居民们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佝偻老人说。 阿岚皱了皱眉说道:“居民?你们真的打算住下来了吗?那个卖鱼的?还是那边种地的?你们这儿哪一个不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他们有着这么高的天分,你和说他们甘心留在这里居住下来?” “可他们没有身份,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正如你所说的,你也只知道他们是卖鱼的和种地的。”老头儿说道。 “可他们出去后,我相信不久就会出名的。” “但他们不想。”老人脸上已经失去了笑容。 “为什么?”阿岚一字一顿的问道。 老人咆哮道:“因为这儿是白木舟!这儿不会被背叛!” 阿岚问道:“你是想去说是你们的世界背叛了你们吗?” 老人叹了口气问道:“你们就那么想回去,回去那个腐败的,丑陋的世界?!” “可那就是我们的世界!这是事实,也是现实!”阿岚说道。 幽灵山庄七 白发佝偻老人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阿岚的脸,这个满脸正义的男孩,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那清澈的目光和他那紧攥着的拳头,两人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和阿岚目光对视了良久,良久 白发佝偻老人开口道:“你要和我讲道理吗?小子!” 阿岚说道:“不,我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本就无法被扭曲的事实!” 白发佝偻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小子啊,你会一直觉得自己永远都是为正义而战的吗?”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未想过我会代表任何正义,我一直都是在为我自己而战。” 白发佝偻老人说道:“那你何必在这里多管闲事?这里的事情本就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阿岚看着佝偻老人说道:“因为我可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去管这些闲事。” 佝偻老人说道:“你的习惯害得你身无分文,甚至如今连吃饭都成问题,你有想过你进入到白木舟中最后却出不去的情况吗?你有想过你在白木舟想要找的一切东西都要靠别人的帮助吗?你在这所做的一切事情,你知道结果吗?我慢慢开始变得没有那么喜欢你了呢。小子!” 阿岚眯着眼睛看着佝偻老人身后出现的八鬼说道:“我说过我是为自己而战,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找到我想找的东西,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不过没人知道,阿岚所指的东西到底包含了多少,它包括了瑶瑶的去向,包括了雷鸟的那些孩子们,包括了广通神明的花篮,还包括了“八大庸众”中‘无常’和‘愚者’的所在之地以及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发佝偻老人可不会去想那么多,只见佝偻老人向前迈出几步,离阿岚仅有一丈之隔,疑惑地说道:“哦?” 阿岚抬手抿了一下嘴,缓缓开口问道:“老先生,你说,八鬼需要吃饭吗?” 佝偻老人突然一愣,然后紧接着,佝偻老人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终于,佝偻老人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就像是在下一盘棋一样,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布好的一盘棋,却被对方突然的乱棋毁了自己的阵脚,而自己慌忙应付的途中,对方却又自己主动走进之前布好的陷阱中一样,为自己来完成了这盘大棋。 所以,佝偻老人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 佝偻老人眯着眼说道:“当然,你要知道的八鬼当然需要吃饭,他妈吃得还特别多,但这也很正常,干活多的人总需要特别多的能量。” 阿岚看着佝偻老人说道:“正巧啊,我吃得不怎么多,可我还是可以干很多活。” 佝偻老人听到这,咧开的嘴角逐渐上扬,环视了周围还在看热闹的大部分人,低声的却还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清楚的听到的说道:“这么说你是要来替白木舟卖命了呗?!” 阿岚盯着佝偻老人说道:“不,一,我是来替你做事的,并不替白木舟,二,我只做事,不卖命!” 佝偻老人说道:“其实这两者也差不多,我就代表着白木舟,而我让你做的事都是卖命的事!” 阿岚说道:“对你来说可能是,可对我来说,仅仅只是做事。” 佝偻老人皱了皱眉头说道:“好,既然你想,那你就来做事。”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我只做一件事,而且做的事由我来决定,我做事的报酬也是很丰厚的呢,你要保证你能支付的得起!” 佝偻老人刚刚浮现在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眯着眼,沙哑着嗓子说道:“既然这么多要求的话,那你凭什么说是来替我做事?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选你呢!?” 阿岚环视了四周一眼,看着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阿岚看得出,这其中有的人有不屑,有的人有不解,更多的疑惑和惊叹,从没有人可以和老头讨价还价成功,而那些讨价还价失败的人,都被八鬼带走了,一人一个部位带走的! 阿岚说道:“因为我要做的事,正是你们想要做的!” 佝偻老人眯着的眼睛突然半睁开来,问道:“哦?你知道我们想做的?” 阿岚看着佝偻老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佝偻老人的眼睛突然放出光彩来,而这光彩转瞬即逝,而总有少数人会抓住这些细节,这些人中包括阿岚,当然还包括周围围观的几个人,这些人想必都是各怀鬼胎之徒。 佝偻老人接着说道:“你想表达些什么?接着说,我在听。” 阿岚看到了这些细节的变化,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在做一场大的赌注,他是在赌,赌佝偻老人是一个贪婪的人,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在乎白木舟首领这种不大不小的名声的,阿岚在赌,赌他是一个真正的强者,赌他的眼中有的是这个世间,他赌成功了。 阿岚随即说道:“你们,或者说我们在这里集合,并不是一个偶然,对,而这白木舟在外界的传说是只进不出,你们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既然都不想出去,那我一开始猜的是你们应该都想在这白木舟中潇洒地活着,但我通过这两天的观察看来,这白木舟中的生活并没有多么潇洒,这种小农带来的经济,并不足以让你们这一部落的人有能力来豢养在白木舟内海中的那些装备精良的船只不是吗?那你们相忍为的是什么,无非是权利名而已,那么最大的阻碍首先就是那雷鸟,据我从外界听说,这个所谓的万世荣光的雷鸟是将外来者引进进入白木舟的重要途径之一对,不对吗?” 佝偻老人看着阿岚沉默不语,而一边看热闹的卖花姑娘看不下去了,冲着阿岚嚷道:“别在这装大尾巴狼,你凭什么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你又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阿岚接着转头看向夏说道:“只能进不能出的白木舟,白木舟外围有着上古十大魔兽的雷鸟镇守,白木舟内没有实际的货币流通,白木舟内随处可见的高手,这些,你能想到的是什么?” 夏看着阿岚突然提到了自己,索性也放弃了隐藏身份,向着阿岚走来,站到了阿岚的身边,她说道:“难道,你想说的是监狱?!” 阿岚转头看向白发佝偻老人,说道:“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外人传闻的试炼之地白木舟,其实是一所监狱,他就是用来关押一些能力极强,无法关押在城市之中的超能力战犯对,我想这也能解释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作为一个唯一逃离了白木舟的人,却选择对白木舟的所有信息选择闭口不谈的,而正是因为那位先生是以战犯的身份被关押进白木舟的,所以他才无法笼统全面的描述如何到达白木舟这件事情,因为他当时是在以被关押着的方式进入的白木舟,这也恰巧能解释为什么那位先生选择对白木舟的事情闭口不谈的,毕竟,没人愿意去讲述一次自己的屈辱历史,更何况是在一直都敬仰着自己的小辈们面前,我猜得没错,老先生,还是说我该称呼你为,将军!” 听到这里,那个卖女的姑娘恶狠狠地说道:“所以我就说,当时就该将这后来的外来者都杀掉,现在,麻烦了。” 阿岚听着这声音,连头也不回,目光还是依旧落在佝偻老人的身上,佝偻老人向卖花的姑娘摆了摆手示意,叹了口气说道:“你骗不了他的,何况,你也不容易杀掉他,我们在白木舟呆了太久了,已经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而这小子,他只有确定的事情才会说出来,对,十年前名震世界的烟雨江南那一战中的害群之蜥!?” 阿岚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可并不是什么好名头。” 白发佝偻老人笑了笑说道:“不管这名头是好是坏,总归它是让你出了名的。” 阿岚点了点头,问道:“既然一开始就已经认出了我,为什么不说?” 佝偻老人耸了耸肩说道:“我为什么要说,我都不知道你是哪的人?” 阿岚说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佝偻老人摇了摇头说道:“不啊,实话实说,我其实啊,我还是不知道。” 阿岚说道:“哦?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说出我的名字。” 佝偻老人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知道这里是白木舟,我现在还知道了我们的目并不相同。” 阿岚也笑了笑说道:“可我却已经没有能力去支付你的问题了,更没能力支付答应你说的那一千个问题。” 佝偻老人也笑了起来说道:“这很简单,你只需要让他们知道,去向他们证明,你有能力,加入他们。”说着指向了自己身后的八鬼,接着老人的指头尖转动,指向了四周围观的众人。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这很简单,而且我还不需要解释。”说完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等阿岚环视完,八鬼已经犹如鬼魅一般冲了上来,结结实实的给了阿岚一拳,围观的人们都知道,没人能躲得掉八鬼这一拳,大家都在等着阿岚这小子被一拳打飞,连冲出来的八鬼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可佝偻老人看到了阿岚脸上的嘴角上扬,那犹如地狱般爬出的魔鬼一样的微笑! 佝偻老人立刻喊道:“不!收手!剃!” 那名冲在最前的名为剃的八鬼之一,一拳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阿岚的脸上,可阿岚却并没有如剃和围观的众人想象的一样飞出,他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阿岚右手瞬间黑化,反手抓住了剃打向自己的胳膊,然后左手一蓄力,一拳洞穿了剃伸出的左肩,将剃死死地钉在了阿岚身边的大槐树干上,接着拳头还洞穿了槐树干! 阿岚自从在杀手码头一战后,从天秤星继承下来的均衡之力运用的也更加顺手,,除了对身体的消耗巨大外,带来的好处就是可以瞬间黑化,强化自己的某一个部位一段时间。 阿岚抽出手来,将剃向其他涌上来的八鬼丢去,一边说道:“槐树,槐树左木右鬼,本就是有民间谣传,槐树为鬼树,若不是你收手的快,怕是这棵槐树,真的要变成鬼的坟墓了,八鬼的!” 其余八鬼看了阿岚一眼,看着阿岚的目光,他们这才知道,他们面前的这个犹如恶魔一般的小子,原来是睚眦必报,他们看的出他在报复他们当初脱掉阿岚衣裤的事情。 剩余的八鬼们看了看剃身上的伤,他们知道他废了,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强大,可他们后悔的是他们已经统统冲了出来,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的速度天下无敌,可现如今,却被阿岚所打败,一时间却乱了阵脚,可他们已经冲了上来,现在的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当中,好是为难。 直到佝偻老人喊道:“者!奔!时!各!无!杰!靡!带着剃,你们都给我回来!” 佝偻老人近乎吼一样将他们召唤了回来,他既怕阿岚将他们全部灭掉,同时也给了八鬼台阶下,他知道八鬼需要这个台阶回来,他也知道八鬼不想再打下去了。 阿岚抹一下嘴角的血,环视了四周问道:“我现在这样够格了吗?” 白发佝偻老人问道:“你凭什么觉得你够格?” 阿岚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热闹缓缓的说道:“因为,我从你们眼中看到了恐惧,因为你们怕我!” 没等佝偻老人说话,卖花的姑娘又跳了出来喊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怕你?” 阿岚猛地回头看向了卖花的姑娘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不要命!” 幽灵山庄八 阿岚目光默然地盯着卖花的姑娘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要命的人总是最可怕的人!” 这世上本就有这么一条规矩,就像是一条食物链一样,贯彻着我们大部分人的一生,少的怕老的,小的怕大的,贪的怕正的,牛的怕狠的,狠的怕强的,强得怕不要命的,不要命怕不要脸的 阿岚知道这儿的每一个人都身手不凡,若是想把他们都镇住,就得想别的法子,别的不知道,阿岚却懂得一点,既然他们连彼此之间的名字都不会透露,却可以依旧和平地生活在这片小天地,而且表现得乐此不疲,或许他们该是有着更大的追求,但对阿岚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他们都想活着,一个人,拥有巨大的才华和能力,却没有地方得以伸展,还甘愿生活在无人知晓的小村落里,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在畏惧什么,他们太怕死了!这世间只有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阿岚在赌,赌的就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他们的性命,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如自己所猜想的那么惜命,这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失败了,然后身首异处,而另一种,正是阿岚所期待的那种,值得庆幸的是,阿岚又赌对了!他的脑子暂时还可以留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才是这白木舟中能耐最大的赌徒,短短一天时间里他赌对了两次。 阿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那个卖花女孩,他看到了卖花女孩眼中的震撼,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和那个在羊城柴家的柴芷白,那个总是一袭白裙的独翼报丧女妖如出一辙,那个卖花姑娘眼中也带着同样的一丝丝的畏惧,但又却大部分的兴奋,那一闪而过的强烈欲望,可她一下子却又换成了不屑的脸,虽然是一闪而过的欲望,可阿岚却是总是能抓到那种细节的人,阿岚说完向前踏了一步,环视了周围的人一周,却没有任何人愿意继续反驳阿岚。 良久,无人回应,剩下的只是众人的窃窃私语,白佝偻老人用手中的桃木拐杖敲了敲地面,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淡然的说道:“好的,蜥小子,你说动了我,你就加入,你就作为打更人留下,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去找你的。”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八鬼随同自己退下,他向后退去时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句:“你赢了,大家也都退下” 众人看了看阿岚又看了看佝偻老人,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卖鱼的大叔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率先转身离去,紧接着又几个人跟着离去,接着的人接二连三的跟着离去,最后离去的是目光一直死死盯着阿岚的卖花的姑娘 阿岚就站在那里看着,看着这些白木舟人一个个地离去,像是败地之鹿一样,魂不守舍的离去,一阵凉风吹过,终于只剩下阿岚一个人,就在此时,夏也从药馆中拿了草药走了出来。 夏依旧是一席白色,白裙,白衣,白鞋,凉风吹过,裙子微微飘起,夏的黑发随风荡漾,夏一步步地向阿岚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拿着草药,站到了阿岚的面前,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定睛看向阿岚,脸上的笑容又开了一些,轻轻的张口问道:“赢了?” 阿岚看着夏摇了摇头,指了指因为使用了均衡之力强硬借助了八鬼之一的剃的一击而脱臼的手臂说道:“输了,没想到这些家伙这么强” 说到这里,夏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浓了,说道:“可就算他们再强,他们还是走了,你站到了最后不是吗?”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不,也许仅仅是个僵局。”说完他的目光看向了佝偻老人离开的地方。 而夏目光依旧还是停留在阿岚的脸上,像是一个小迷妹一样久久没有转移目光,又好像是再也见不到了阿岚一样,想要死死地将他记住一样。 可阿岚并没有发现,他总是在这一方面不占俏,他总是。 良久,夏开口道:“那么我们下一步做什么?等消息吗?”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想我已经有了头绪。” 话毕,阿岚突然牵上夏的手,转身离开了 夏的手冰凉白皙,可夏现在脸上却是红得像朱砂一样,夏虽然没有笑,可她知道,自己的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还像沾了蜜汁一般。 又是一个夜晚,白木舟就是这样,白天总是很短暂,夜晚和黄昏却是漫长得很。 一个巨大的三层建筑,像是清朝末年的小皇宫一般,在白木舟中竖立着,这座三层建筑也许是最大的建筑,至少是阿岚在白木舟中见过的所有建筑中,这儿就是最大的,没有之一,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人住的地方,而这白木舟中最强的赌徒姜明月就住在这里,说这是一个人住的,可真的只是一个人住的,这小皇宫中甚至连一个佣人,亦或是一个管家都没有,没人知道原因,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打理这么大的地方的,不是他不说,而是因为这里是白木舟,在白木舟问问题可是需要支付费用的,没人愿意问这种小事情的。 三层建筑的大门上顿顿正正地写着楷书,‘们’没错,‘们’而不是‘门’而且只有这一个字,确是滑稽得很; 姜明月坐在二层最左边的房间中,喝着刚刚从佝偻老人那骗来的的美酒,而桌子上摆着若干的美味: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豆面饽饽、奶汁角,祥龙双飞、爆炒田鸡、芫爆仔鸽,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等等和两副餐具,搞得像是满汉全席一般。 姜明月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占了优势,他从不取长补短,他只用自己的长处来取胜,所以他才成为了这白木舟中最有资格问问题的人,而他几乎从不问问题,而是把这些问题当做货币一样花费掉,正是因为他从不问问题,才成就了今天的他。 一杯酒下肚,姜明月长叹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好酒,好酒!” 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酒杯,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喃喃了几句什么,叹了口气,说道:“你果然还是找来了。” 一个人影从窗外翻入,站到了姜明月的面前说道:“难道你不想让我来找你吗?” 姜明月又倒满了酒喝了一大口说道:“又不是没有门,你们这些家伙总是愿意从窗外进来,不过啊,想不想让你来这一点嘛,说实话,我是又想又不想。” 来的人正是阿岚,他抬头看向姜明月,一身素衣却掩盖不住的俊俏,阿岚看着姜明月说道:“可你还是告诉了我你叫姜明月不是吗?” 姜明月又饮下一口酒,看着阿岚,脸上的表情倒是有些悲凉,阿岚继续说道:“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 ,这是姜明月的出处,这个是出自盛唐诗人杜甫的《八月十五夜月二首·其一》前两联睹月兴感,用象征团圆的八月十五的月亮反衬自己漂泊异乡的羁旅愁思。“归心折大刀”说的是吴刚在月宫被罚砍桂花树,杜甫猜想,吴刚也不是情愿砍树,一心想回到人间来。归去之心,竟然折断了砍树的大刀。” 阿岚突然一个闪身,用筷子抵住了姜明月的脖子一字一顿的问道:“怎么?你也想家了?” 姜明月转身看向阿岚,说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可是你可奈不了老头子的野心!就凭你是不够的,老头子的野心远不及此!” “哦?”阿岚玩味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想让我问你是什么野心,来借此来赚取我问问题的权利!” 姜明月笑了笑,他摇了摇头,指了指阿岚前面的座位示意阿岚坐下,阿岚没有犹豫便坐了下来,正当阿岚刚刚坐了下来,姜明月回身掏出了刀子,直直地捅进了阿岚的身体,恶狠狠地说道:“你站错了队!为错了人卖555命!” 这刀子的确是狠狠刺入了阿岚的身体,但阿岚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他一脸震惊的看向姜明月,嘴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姜明月此时一脸诡异的说道:“蜥,你慢了一步,你比无常慢了一步,没看到嘛,那副碗筷早就准备好了,而你来之前并没有通知我,这时你就该知道,是有谁在你之前就已经找过我了。” 说完将阿岚丢在了地上,开口说道:“出来,我已经按照你说的,用涂着毒的刀刺中了他,这样可以相信我的诚意了。” “还不行,我需要你用你手中的那把刀,划破他的喉咙,这笔买卖才能成交!”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随着房间的门慢慢关闭,一个金发的外籍男子却抄着一口流利的华夏语言半跪在地面上,他是个极美的男子,相比阿岚的阳刚帅气,棱角分明,这个男子却是要更加英俊,一种阴柔的美感让人很容易产生幻想,他那的金色长发披在他的颈后,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个男子能长成这般模样,也是天下少有。 幽灵山庄九 “还不行,我需要你用你手中的那把刀,划破他的喉咙,这笔买卖才能成交!”金发外籍男人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动作,悠闲的看着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阿岚,“切,还真是瞧不起我,怎么,是觉得我不敢杀人是嘛。”说着姜明月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准备向阿岚脖子砍去。 “这就是江湖上传说的‘害群之蜥’吗?这么的轻易就被算计呢,看来这江湖上的名号也的确是夸大之词了呢。”金发外籍男人半蹲着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说道。 “奥利维尔,无常先生,奥利维尔是你的名字,是吗?”阿岚发出慵懒的声音,就在阿岚说话的一瞬间,他手中已经紧握着姜明月握着刀的手,缓缓抬头看向了金发外籍男人。 这男人的长相就连阿岚也自愧不如,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男人的确是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无法再去忘记,这世上除了那种长相美若天仙的人,再就是实力惊世骇俗的人只有这两种人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也只有这两种人才会让你见一次就难以忘怀。 金发外籍男人长得的确很是好看,这样的男子真的让人见一面就无法忘怀,但阿岚知道这名金发外籍男人绝对不属于前者,他从未见过面前的男人,虽然从未见过一面,但是阿岚知道,这个人很危险! “是啊,蜥先生,真荣幸你能知道我的名字呢,果然你不会死掉呢,我还想着我怎么需要提防的你的突然间诈尸呢。”奥利维尔终于站起身来,看向了阿岚。 阿岚用力一掰,将姜明月手中的刀夺到了自己手中,说道:“是啊,知道你的名字我还是从那万世荣光的雷鸟口中知道的呢。” “啧,那就没有很荣幸了,一个畜生口中说出我的名字,属实是让人骄傲不起来呢,不过既然雷鸟那家伙找过你,却没有杀掉你,想必他叛变了,不过能解释一下嘛,你为什么现在还在站着呢,我记得姜明月捅向你的那个刀上可是涂满了致命的毒药呢。”奥利维尔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娃娃,一个娃娃是一个小姑娘模样,穿着一袭白裙,另一个阿岚总觉得有些面熟,是一个男生娃娃。 “因为啊,我来自梁州,梁州元江谷。”阿岚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阿岚在进入房间之时他便看到了这出奇的准备好的一席酒桌以及桌上早就备好的另一副碗筷,于是阿岚便立刻病变请出了在羊城黄铜酒见到的少礼人格,就是那个本就来自梁州元江谷的善用毒物的姑娘人格,这才避免了被毒药一击毙命的风险。 “哦?是这样嘛,那看来我们掌握的资料还是不够完整啊,居然连你来自梁州元江谷这种事情都没有查出并汇总出来,亏我对你还这么关心,因为鸱吻那家伙和我说,如果遇到了你一定要小心,我还以为你之前已经和那个老掉牙的天秤星死在了黄崖关了呢,看来没有啊,不过这可真是太好了。”奥利维尔说着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他此时手里拿着两个娃娃终于站了起来,说道:“因为,这样啊,我就可以再杀掉你一次了!” 还没等阿岚反应,奥利维尔竟然转过身体来,倒退着背对阿岚缓缓向他走去,直到阿岚进入了戒备状态,奥利维尔向前踏下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慢悠悠的转身,掏出了手中的娃娃,他轻轻拍了拍手,声音温柔的说道:“好的,好的,小姑娘,回来了,回家了,我在这等你,跟我走,跟我走…” 奥利维尔就在那里像吟唱似的,对着手中的娃娃轻声说着,而在远处房间内的一个本在洗澡的姑娘听到奥利维尔的低语,身体突然一颤,然后呆呆地重复着奥利维尔说的话,竟慢慢地挪动着双腿向外走去,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而这姑娘的最终目标,明显是姜明月的家! 有路人见到了一丝不挂的姑娘走到街上的反常举动,急忙上前来阻止,却被姑娘一手推开,继续头也不回地喃喃自语向前走去。 阿岚看到奥利维尔这奇怪的举动,本想闪身突袭的脚下突然一顿,因为他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这个男人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着他们放出来核心了! 这名叫奥利维尔的男人,是苗人… 苗人善蛊,蛊俗称鬼草,下蛊者又称降头师,凡人入蛊,如人偶般任人摆布…… 眼看着奥利维尔操纵着这个女孩玩偶让另一方一步步向一个目的地走了过来,阿岚心中着急了起来,既然人偶碰不得,那就去干掉这个苗人!无常奥利维尔! 阿岚想到这的时候,身体已如炮弹般飞出,冲向了无常奥利维尔,就差将近一丈之隔,他的右手后错,蓄力,等着接近对方,给出这致命一击,只要这一拳着实的落在了那名神秘的女子身上,那必定是爆裂般的,可就是那么不到一丈的距离,一枚算盘子划着弧线直接穿过了阿岚的小腿,阿岚感觉下身一冷,随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蓄地势被这么无耻的打断,阿岚挣扎的坐了起来,看到一名白衣男子一步一步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只手揣着兜而另一只手缓缓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走向了自己,奥利维尔看到这名白衣男子出来眉头微微一皱,阿岚上身的少礼人格还没有消散,他带着少礼的性格张开嘴来就骂道:“你个混啊!”还没等骂完,白衣男子就唰地把算盘子从阿岚的小腿肚子上收了下来,这让阿岚更是疼痛,他刚想发火,就看见白衣男子手中的棋子上不止有着她的血液,还有一只黑色和黄褐色相间的不断地扑腾着翅膀的虫子,白衣男子掏出酒壶浇在了虫子的身上,又拿出了打火机,燎了一下虫子,刹那间,腾起一丈多高的火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降了下来,这让阿岚看得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个什么虫子? 阿岚此时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神智,而自己因为分离性人格障碍这病症的结束,而变得虚弱了起来,但他那清晰的头脑也恢复了过来,他掏出手绢来,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匕首,回身看向仍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白衣男子,和那依旧在吟唱着的奥利维尔,神色凝重地说道:“猎人蝽,与用一十二种有毒动物如蛇、蜈蚣等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取出来,贮在香炉内,这就是金蚕蛊。据说这种蛊养成之日,不畏火枪,最难除灭,小可护主,大可杀人,巨可称雄,我可真是有贵人相助啊,多谢了,江湖百晓生,还是说我该叫你‘愚人’呢?‘八大庸众’中的愚人是你没错?” 没错,来者正是白衣侠士号称江湖百晓生的九晓生,他没有正面回应阿岚,而是缓缓推了推自己那总是滑落的眼镜,说道:“还记得吗?登上白木舟之前,我说过,我欠你一次,这次我又救你一命,我们两清了。” 阿岚叹了口气,说道:“你本就不欠我什么,将你带进白木舟本是我之前答应过你们的事情,至少我对得起满夫人船长,也是我不够机灵,我怎么就没能提早发现呢,这世上愚者那么多,但却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愚者,而恰恰能以愚者自称的人反而是最为聪慧之人,这江湖上世间万物三千石,而你九晓生独知这世间两千五,这愚人名号是你最不为过了!” 奥利维尔听到阿岚的话,对着手中的女生娃娃一挥手,已经到了姜明月门前的一丝不挂的姑娘便停下了步伐,奥利维尔慢慢地向阿岚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害群之蜥,你还记得我吗?”说着抬头满脸笑脸地看着阿岚,而眼角竟流出了两行清泪,阿岚喉咙一紧,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而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的姜明月在他的身后看到了异样,阿岚侧着的身子,握住匕首的手上青筋暴起,手已经在颤抖了! 这样的颤抖只有两种可能,激动和恐惧,很显然,这两者都不是什么能带来胜算的东西,奥利维尔走到离阿岚一丈远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说道:“说话啊,蜥,说话啊,你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吗?你还记得我吗?记得你过去做过的事情吗?”说着向前又迈了一步,随即又像触电般又退了回来,摇着头说道:“不,不,不,不能再向前走了,再走我就忍不住了,我就忍不住,现在掏出属于你的娃娃来,然后我就要挖出你的心脏来泄愤!” 阿岚就这么盯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奥利维尔,沉声说道:“魑小姐,我记得她也是苗人魑原本是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手下魑魅魍魉三位死侍之首,烟雨江南那一战之后魑便很少在江湖上活动,但据我所知,她还活着!” 奥利维尔说:“她啊,她很好,她可是好好的活着呢,所以这才是最令我气愤的原因,我对你的愤怒在于,你啊,你为什么没有杀死她!”话音刚落,奥利维尔的人就已经消失不见,再一次出现,就已经在阿岚身前,两人目光相对,阿岚回身一刀,精准无误的插进了奥利维尔的肚子,而奥利维尔却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后退,反而迎着刀尖而去,反手一爪,没错,是爪,硬生生的穿透阿岚的衣服,扎进了阿岚的肩膀。 这画面在姜明月的的眼中看起来并不是像战斗那么激烈,反而像情侣在拥抱一样,可姜明月知道,她终究不能忽视,那顺着阿岚匕首从奥利维尔腹部流出的滴答滴答的滴落着的鲜红血液,和阿岚那肩膀上已被染红的白色衬衫。 过了好一会儿,这期间,这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阿岚反手一推,推开了奥利维尔,将匕首从奥利维尔的腹中抽出,顿时鲜血四溅,阿岚捂着肩膀,神色怪异的盯着奥利维尔,而奥利维尔顺势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娃娃掉落在地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可他却还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痛苦,不怒反笑,对着阿岚说道:“蜥,原来你的反应还是那么的快啊,我以为你的病发已经结束了呢,可是啊可是,你的情商还是像当年一样的天真啊,知道彼岸花吗,彼岸花开,黄泉路葬!我已将我的彼岸花种子钟入你的体内,不过你放心,它不会那么容易杀掉你的,必竟老老大说过要留你的活口。”说着摸了摸腹部的血,涂上了些药膏,不一会竟好了起来,连疤痕都看不出来,接着说道:“告诉你哟,一般人就算被种下也没什么影响,而恰恰是我们这种人,我们这些自认为被神眷顾的孩子,在病发的时候,血液流速加快,才能滋养了彼岸花,等到花开之时,就是你害群之蜥落幕之时刻!” 幽灵山庄十 阿岚就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站着,看着坐在地上满脸笑意实际却凶险无比的帅气男人,两人又以这么奇怪的姿势互相对视着,过了良久,阿岚摇了摇头说道:“奥利维尔,不管你怎么讨厌魑,不管你多么恨她,不管你多么恨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像透了她,无论是行为亦或是思想。” 奥利维尔露出了小虎牙,眯着眼睛说道:“是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人会轻易改变的。” 阿岚笑了一下说道:“不,我说的是你的惊世容颜。”说着向前走去,捧起了奥利维尔的那张优雅精致的脸。 奥利维尔愣了一下,直到自己的脸被阿岚捧起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眼里带着几分不甘又有几分骄傲地看着阿岚,说道:“我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这张脸的呢,人总是得为了点儿什么活着,不是吗?” 阿岚就这么当着姜明月和在另一旁冷眼旁观的愚人九晓生的面,伸出修长的手抚摸着奥利维尔那毫无瑕疵的脸,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奥利维尔的说法一样,两个男人间彼此之间的接触竟一时间没有令人反感。 奥利维尔看着这样一脸认真又陶醉的阿岚盈然一笑说道:“那你是为了什么呢,啊?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宁愿与全世界为敌,这本就四分五裂的世界,你想想,冗繁又死板的机关,故步自封又自命清高的烟雨江南,国中之国却又蠢蠢欲动的无启国度,激进改变却又声大势微的将军系,还有各个地域世家林立掌握军政大权,简直就是封建专制丑恶世袭制的缩影,伴随着这种丑陋的世袭制,人类的错误历史也将不断地重演。政治家的儿子将成为政治家,金融寡头的儿子也会成为寡头,这样下去,无论过多久,华夏还是不会改变。这世上本就留给普通平民出头的地方不多,而你,却要为了自己坚守的什么狗屁不通的理想信念而处处树敌,蜥,这么做可并不明智啊,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十年前烟雨江南你犯下的错误,这次不会又要重蹈覆辙了。” 阿岚抚摸着奥利维尔的手突然一怔,然后看着奥利维尔,像一把利剑一样,就这么盯着奥利维尔,像是要将他贯穿一样,他说:“你明明知道,你们都知道,我当年在做什么,我们当年的烟雨江南到底在为谁干活?我认为我错了,我们都错了,可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那位先生不说,为什么你们都不说,到底是谁错了?” 奥利维尔看着这么单薄的阿岚,神色变得柔情了起来,伸出手来抱住了阿岚的头,像母亲在对孩子呢喃一样,说道:“我们都没错,或者我们都错了,我们都有自己的追求,这世界本就一惊一乍,我们都是走投无路的人,如果我们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不能将它同化,那你知道吗?这世上还有一种生存方式,它叫寄生。” 阿岚就这么任凭奥利维尔的抱着,一个长相绝美的男子与一个也算是完美脸蛋的男人相拥在一起,无论何时,这场景本就是一幅美好的画卷,过了一会儿,阿岚抬起头来,看着奥利维尔说:“可这么不做累吗?违背自己的道义,为别人而活,这样的寄生方式吗?”说着冷笑了一声。 奥利维尔看着这样一脸鄙夷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寄生的感觉,我也不懂,所以啊,既然你我都坚信这世道烂透了,而这屈辱的寄生方式你我又都嗤之以鼻,那么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蜥,加入我们,颠覆这丑陋的世道,重新制定这社会的顺序,你我本就该是将军,就像你说过的一样,‘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这世道只有不太平了,才会有我们的用武之地,只要恶魔一直存在,人们才会去信仰神明,如若恶魔被彻底消灭殆尽,我们这些神明,所谓的能力者,神眷顾的孩子,也只能是被脖颈上嵌入芯片的病人罢了!食人、疫病、灾祸,只有他们出现了,我们才会重新回到本属于我们的位置不是吗?” 阿岚皱着眉头,吸收着奥利维尔那恐怖言论中的每一个字,他转头看向愚人九晓生,一字一顿开口问道:“你也是如此认为的吗?小九九?!” 江湖百晓生九晓生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个江湖人士,这江湖本就是一个培养草根英雄的地方,一些岌岌无名之辈只有在这里才能闯出一番名堂,创造一番事业,可现在的江湖愈来愈小,愈来愈凋零,留给草根英雄的机会不多了。” “所以,我问你,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阿岚又一次重复了刚刚的问题,而这次他转头问向了无常奥利维尔,阿岚继续说道:“为了让自己可以无拘无束地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就要毁掉这太平的天下吗?这世道或许丑陋,这各方势力或许暗潮涌动,可大家最后无论如何不都是相忍为国吗?没人可以创造出无恶人的完美世界,可只要这世上的丑陋,腐败,肮脏没有达到一定的阙值,这世道总的来说不还是不错的吗?” 奥利维尔看着阿岚,怔怔地发愣,嘴里喃喃道:“你也这么说,你和她又说着同样的话,让自己来忍气吞声,成就他人的完美生活,我并不是说这么做是愚蠢的,而可为什么忍气吞声的总是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人啊,活着时候受了太多的苦,最后连迎接死亡的时候却还是会想个法子去安慰自己,窝囊的人啊,总是会觉得自己的窝囊可以成就他人的美好。” 阿岚松开捧着奥利维尔的手,向后退了退,问道:“你知道这么做也许不对?” 奥利维尔仿佛认定了似的,他站了起来说道:“对,也许,我知道。” 阿岚说:“那你还是要听给你们灌输这种恐怖观念的人的话?” 奥利维尔说:“是的。” 阿岚说:“可你知道那是错的。” 奥利维尔说:“可我没说我要做对的。” 阿岚说:“那是为什么?” 奥利维尔说:“因为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我有我的理由。” 阿岚说:“你不后悔?” 奥利维尔看着阿岚没有回答,他笑了起来,说道:“搞清楚诶,我亲爱的蜥先生,是你把你自己都骗了,你又怎么能怪我骗你呢,你呀,你才是背叛的那个?” 阿岚说:“可是我不后悔啊。” 奥利维尔也紧跟着说道:“所以我也一样!” 阿岚向后退了几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奥利维尔说:“所以我们谈判破裂了吗?” 奥利维尔摇了摇头,向着白衣侠士九晓生的方向努了努嘴,阿岚转身只见昔日猩红女巫号上的战友九晓生从他那宽大的白衣袖口中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说道:“所以你得去死了。” 阿岚说:“所以你要开枪?” 九晓生说:“所以我要开枪!” 阿岚举起了手来,两手空空地举着,说:“那你就开枪!” 九晓生看着这么服从的阿岚,微微一笑,他推了推眼镜,说道:“你在赌我敢不敢开枪?啊?蜥?你在赌吗?” 阿岚也笑着说:“赌这种东西,很奇妙,恰恰总能在你胜算高的时候让你一败涂地,在你看上去毫无胜算的时候让你逆转反击。” 奥利维尔说:“所以你是在孤掷一注咯?” “赌这东西…”阿岚边说着边脱掉了染血的衬衣,露出了还算健康的胸肌和腹肌,还是有着分明的棱角,只是因为近年的放纵,让身体素质下降了不少,“虽然赌会给我带来好处,但是啊,我还是喜欢打有准备的仗!” 话音刚落,奥利维尔就只能看见一件染血的衬衫朝自己飞来,慌乱之际,九晓生还是没有开枪,而奥利维尔则反而伸手向接,接住了飞来的衬衫,回神一看,阿岚已经失去了人影,奥利维尔神色一惊,立刻回过身去,不过晚了一步,阿岚已经将他环住,握住了奥利维尔的双手,使奥利维尔处于了一种被架空的状态,而他的身体也正好做了阿岚的遮蔽物,成了九晓生那把手枪的死角。 奥利维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被阿岚死死攥住的发红的胳膊,冷冷的说道:“蜥,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头了?” 阿岚伸出头来,贴近了奥利维尔的耳朵,缓缓地说道:“无常,你知道吗?孤狼难返乡,落子无悔棋!”说着,鬼魅的气息从阿岚的身上赫然弥散开来,一时间气息上竟压制了所有人,阿岚的手上忽然发力,将奥利维尔的身体死死的锁住,这时一名裹着白纱的姑娘竟然从楼下冲了上来,仔细一看,那裹着的白纱只是一楼窗户上的白纱窗帘罢了,姑娘几个健步冲了上来,伸手敏捷的一刀插进了奥利维尔的肩膀,十字一转,蜻蜓点水般拔出,又插入右肩膀,方式和之前一样,熟练的挑断了奥利维尔的筋骨。 奥利维尔因为疼痛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看着旗子的腿,疑惑的回头看着还在锁住自己下半身的阿岚的半边棱角分明的脸庞,问道:“她的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为什么?之前明明被我下了降头,停在楼下一动不能动,她本该是我威胁你的最后筹码,怎么会” 说着说着,奥利维尔已经发出来了光来:“你给她用了药对不对!你在船上获得的唯一的那一瓶药,那名清道夫先生临死之前给你的那一瓶药,你用给了她了对不对!?不过又是什么时候呢,你明明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缠斗,不过”奥利维尔竟不顾痛苦自己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着如此模样的奥利维尔,阿岚皱起了眉头,的确,奥利维尔说的对,之前清道夫先生临死之前给自己的那瓶药,可以激发自己全部能力的药,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的药,用在普通人或是没有病发的能力者身上可以立刻使人免疫疼痛,免疫控制,加快组织细胞自愈,而且体能,反应能力达到巅峰,这样的药,阿岚在与奥利维尔与九晓生他们“叙旧”的时候将它,那把攥在自己手里的匕首,和自己的手机上边带着自己在兜里打的字一同通过短时间的二次病变使用了老头子手下八鬼的能力人格上身短时间内快速从窗口跃出丢给了楼下的裸体姑娘,而又在短时间内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速度之快只是在人一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一切操作,这才成就了今天这么一出,可阿岚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觉得更加惊恐,因为从奥利维尔的表现看来,那瓶药,好像很重要,或者说,奥利维尔今天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那瓶药! 阿岚对于自己的第六感向来很信任,奥利维尔今天的到来,好像也就仅仅是来逼迫自己用掉那瓶药,无论以什么目的,甚至牺牲掉自己,也要让自己用掉那瓶药,将那瓶药用在不重要的地方,只要没有用在将来的某个特定的时间! 那她就成功了! 彼岸玫瑰一 花店,一座林立于白木舟树林的一座干净的小屋,小屋被一个温室的大棚笼罩着,小屋的周围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牡丹,月季,最多的却还是玫瑰。 ,阿岚独自倒在病床上,已是月夜过半,阿岚猛然睁开了眼睛,挣扎着爬了起来,晃了晃他那浑浊的脑子,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天前,正是在阿岚因为自己被种下了彼岸花种子和自己被迫使用了那瓶从清道夫先生手中得到的药惊骇之际,佝偻老人带着八鬼赶到,来收拾了残局,奥利维尔被老头子带走了,而姜明月也按照白发佝偻老人的吩咐被八鬼带走软禁了起来,毕竟要从奥利维尔口中得出什么,拷问这方面还是老头子他们的人比较在行,毕竟白木舟的人都很擅长问问题,披着一席白纱的夏也被救了下来,送去了白木舟内的郎中那里,可她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因为被下了降头,又强行让一个本身没有任何身体强度的人,服用那种他们这种病人的解药,身体受到的创伤依旧是很严重的,她的神智依旧模糊,而自己则被送到了卖花姑娘的花店,这里,因为就算是彼岸花也只是花的一种,结果却是,除了大量失血以外,体内并无异样,可阿岚却能感受得到,自己身体袭来的虚弱感,他的病发能够维持的时间明显的愈来愈短…… 阿岚下了床,穿上了鞋,来到窗前,打开了窗子,微风拂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可阿岚依然眉头紧锁着,想着奥利维尔的面孔,想着奥利维尔说的话,他知道了,要有大事发生了,而这时自己却已经显得无能为力,而体内却没有被花店姑娘查出什么彼岸花的种子再次向阿岚证明了那瓶药的重要性…… 阿岚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像刚刚有了头绪,却到最后发现自己还是被牵着鼻子走,阿岚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伸手就习惯性地向兜里拿酒,他记得他,可口袋空空如也,阿岚这人,瘾性上来了就很难克制了,况且阿岚一直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差的人,他走到门前,发现这个小屋的门被反锁了,所以阿岚决定溜了出去,阿岚这么想着,就已经换好了衣服裤子,准备出去找酒去,将床单窗帘系在了一起,将门和窗户系在了一起,然后一个闪身,从窗外飞了出去,阿岚习惯性的避开了所有附近的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找不到除老头子那一家酒馆以外的酒馆,阿岚还不想现在去见老头子,但他却想喝酒,可他却不知道去向何方。 想着想着,他想到了瑶瑶,摇了摇头,又想到了夏,想到那张哭得像泪人一样的脸,阿岚就无比的惆怅,想着,阿岚就找了个墙角蹲了下来,他的努力的让自己忘记这些无谓的情感,自己不配爱人就不配给人感情,想着想着,之前一直和阿岚作对的卖花的姑娘的脸浮现在自己面前,阿岚自己还在纳闷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她,阿岚挥了挥手,想要将关于她的联想都打散,可这手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卖花姑娘那吹弹可破的脸上,“哎呀!”一声娇y,将阿岚的发愣打破,卖花姑娘打掉了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抚摸着自己那半边被阿岚甩了一巴掌的脸颊,苦闷着说道:“唉~你这个人,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伤情还没好,自己跑出来,想来看看你,结果,不说话就打人呢…” 阿岚看向女孩,阿岚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赏面前的这个姑娘,卖花姑娘的脸蛋是很清纯的那种,衣着打扮的却很是紧俏,倒是形成很大的视觉冲突,不过长相不赖,近乎完美的比例身材,阿岚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阿岚看着如此娇滴滴的卖花姑娘,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正烦着呢,你怎么又来了,不再和我作对了?不再说我说话放屁了吗?” 卖花姑娘冲着调侃自己的阿岚吐了吐小舌头说:“我可没放弃呢,你等着!不过现在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外人,我就先放过你这一晚上,你就高兴着,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你的身体啊,哎~” 阿岚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说道:“先不说这个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哎?我怎么发现我好像只有在今天的晚上才见过你,你的医术又那么高明,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卖花姑娘看着阿岚不怀好意的笑说道:“你想啥呢,我只是不是个夜猫子而已啦至于职业啊,就如你所知的,我是一个卖花的,开花店的呀,不过啊,可马上我就会让人们大吃一惊的。”说完还打了个喷嚏,这么样的半夜,并不是特别暖和,而卖花姑娘还穿着小短裙,阿岚附和着说道:“好,好,大梦想家,咱们先找个地方暖和一下行嘛,尚且我已经馋了好久的酒了,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嘛…” 卖花姑娘说:“你不会要带我去客栈,这么早就想睡我了啊,可是我,我,哎呦,我还没准备好呢啊。” 看着一脸认真支支吾吾的卖花姑娘,阿岚顿时感觉充满了诱惑,但念头刚起就被压了下来,阿岚至少这时能忍得住。 阿岚说:“想什么呢,我说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暖暖胃啥的啊。”想了想说:“最好再来点儿酒。” 听到这,卖花姑娘抿嘴一笑,说:“这你就问对人了,走,我带你去,走!不过哦,可仅仅限于今天哦!” 说完卖花姑娘伸手扯住了阿岚的手,看阿岚并没有拒绝的意思,这才放心地握住,阿岚并未察觉什么异样,任由卖花姑娘牵着,向远方走去…… 阿岚对这个女孩总有一种抵触感,他能看出来这个女孩眼中有着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沧桑与疲惫,阿岚从未问过她的真实名字,而卖花姑娘也从未自己主动说过…… 走了良久,凉风袭来,夜半的白木舟属实有些凄冷,卖花姑娘缩了缩身子,站住了脚步,阿岚也随之停下,卖花姑娘转身,一脸认真地看向阿岚。 卖花姑娘咬了咬牙,低声却又清脆地说:“如果我在这里再问你一次,你还是会拒绝吗?你还是依旧选择不怕死吗!?” 阿岚看着这样的卖花姑娘,叹了口气,说:“是的。”他看得出这姑娘身上有着属于她自己的秘密,这秘密可能甚至涉及到了卖花姑娘自己的生死一般。 卖花姑娘的手依旧死死的攥着阿岚的手,阿岚能感觉到,卖花姑娘的手指甲已经快要扣入自己的肉中,可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说,他从不去过问一个女人的秘密,因为他知道,秘密会让女人更加美丽,而且阿岚他知道,这秘密从不是问出来的,她不说,他就不问,他懂得如此。 卖花姑娘抽噎着说:“我啊,我本来打算在我们喝酒的时候,我假装喝醉了,我问个明白,我问个原因,我问好了,我想着如果你能把我说服了,也许我就不会那么纠结了……”卖花姑娘语无伦次地说着:“可我知道,你一定能看出来,我,我不想骗你,不想让你瞧不起我,所以,我鼓足了勇气,我想去问你,我想去知道关于死亡的…” 阿岚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卖花姑娘,将她拉过来,拥入自己的怀中,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说:“丫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多大,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我没经历过你的这个年纪,我并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也不信什么日久生情,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你知道吗?” 卖花姑娘在阿岚的怀中,紧紧地搂着阿岚的腰肢,说:“我知道,可我真的一见面就决定非你不可了,真的!我想要拥抱的就是死亡!而你就是我心中的死亡!” 阿岚说:“别说什么非谁不可的话,也更别开口闭口就谈论什么死亡,你会为这样的话付出代价的!” 卖花姑娘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阿岚说:“所以你现在的坚持就是在付出代价?” 阿岚看着卖花姑娘,他知道这个女孩真的很聪明,自己没理由去欺骗,他看着卖花姑娘认真的说:“是的。” 卖花姑娘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你在付出代价,那我的不放弃,也是我在付出的代价!” 阿岚说:“你这样不值得的。” 卖花姑娘说:“我没必要每一件事都为值得而去做。” 阿岚摇了摇头说:“看来我说服不了你。” 卖花姑娘顶着眼泪笑了出来说:“看来我说服了你。” 阿岚说:“你很不一般,或者说你很神奇。” 卖花姑娘抬头在阿岚的脖子上啄了一下说:你也一样。” 阿岚皱了皱眉,问道:“你的真名是什么?” 卖花姑娘说:“下次见面再告诉你!”说完拉起阿岚的手,一蹦一跳地向前方跑去,说道:“走!我们先去喝酒去,喝个痛快!” 阿岚听到酒,没怎么拒绝,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卖花姑娘走去,他也不想去想得太多,人啊,想太多事情会累死的,何况是有酒的夜晚,还有美人相伴,就算是鸿门宴,阿岚也一定要去,要不,岂不辜负了这美好的夜晚? 彼岸玫瑰二 阿岚继续走在街上,一晚上喝的酒多了,想的事情也就少了,这样也会轻松一些,白木舟虽是个小部落一般的存在,但属于它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他的故事,而你恰巧如果在,那你就赶上一个故事。 阿岚跟着卖花姑娘一路走来,他的手一直被牢牢地攥在卖花姑娘的手中,卖花姑娘的手很小,却格外的温热,她就这么死死的攥着阿岚的手指带着阿岚这么兜兜绕绕,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花田,绕过了树林,转眼间一排小酒肆出现在二人的眼前,卖花姑娘转身看向阿岚,一脸得意的样子,二人对视一笑,便开始冲进去喝了起来,现在酒一旦下肚,就会像吸烟一样一刻也停不下来了,阿岚坐在酒肆的角落里看着今天意外活泼的卖花姑娘,卖花姑娘已经进入了微醺的状态,他摇了摇手里的空酒壶,已经空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阿岚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条街价格合理,两个问问题的权力就可以无限畅饮,看着卖花姑娘喝得正在兴头上和着她那一帮好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嘻嘻哈哈的玩着游戏,阿岚并没有上前去打扰,他只是想要去喝些酒,而不是想要去凑热闹,所以阿岚喝下最后一口准备出发去再找一家酒,他想再换些酒再大喝一通。来捋一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这些遭遇让他很是心烦,他不知道那天之后江湖百晓生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从登岛开始就失踪的瑶瑶到底在哪,而作为将军对自己是否是老头子从未亲口承认过,他又带走了可能唯一知道这白木舟到底要做些什么的无常奥利维尔,而鲤和蛙以及贾句义到现在为止都杳无音讯,阿岚现在真的是一团乱,就像狼失去了自己要追踪的猎物,没人比他更颓废。 又是一家酒肆,不过这里比起其他的酒馆却是意外的先进,这家酒作为阿岚目前所见的这个落后村落唯一的现代建筑,当然很吸引人的眼球,阿岚径直走了进去,因为他不想喝低度数的酒,那些复古的酒肆中的酒虽然醇香美味,可却不够浓烈,也无法让他入醉,他猜想着只有这家,有机会让他喝醉,因为这是现代的酒,喝不到浓烈的酒,他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他说不定就会砸了那间酒店,那就后患无穷了,所以这家现代酒是最靠谱的。 “服务员,给我来个黑方!”阿岚说着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杯刚喝上,阿岚就听到隔壁的争吵; “登徒子!你浑蛋!给我让开,让我走,我不喝了。” “哎呦,雨路小姐,怎么才喝这么些就醉了呢?来来来,最后一杯。” “滚开!我不喝。” “泼辣的小姐。”阿岚想着:“现在的陪酒妹都这么猖狂吗?还是这白木舟的喝酒客人就好这口?” 说着把酒倒进嘴里,倒光了,刚想喊服务员,再要一杯,一个年轻的女孩就跌跌撞撞地拿着半杯酒过来了,“要酒吗?这位先生。”女孩一脸恳求地说道:“麻烦帮我个忙,酒就是你的。” 阿岚看向女孩,女孩看着脸蛋年轻得很,最多不过二十岁,面容含着春色,这姑娘本就是一双秋水眼,看样子又多吃了几杯酒,越发柔弱似水,转盼流光。 “可是啊,你的酒是半杯。”阿岚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女孩嘟起嘴来说:“你!真是的,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我这半杯酒呢?” 阿岚听得出,面前的姑娘就是刚才那个说自己喝醉想要离开的女孩。 “好。”阿岚从来不会去拒绝姑娘的请求,这是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所以他接过酒杯一口喝掉。 女孩嘴角微微一弯。 “哎呦喂,不是说要回家吗?怎么跑这来钓新凯子了啊?”那个男子提着酒杯走过来,这名男子长得着实不错,一副公子哥的样子,像是和女孩说话但目光却是直直地看向阿岚,像是要吃掉他一样。 “关你什么事?我在和我新认识的男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安季!”女孩索性坐在阿岚身边,一股女生特有的幽香飘来,刺激着阿岚的大脑,再配合着酒精的刺激,阿岚顿时来了兴致,一把揽住来搭讪女孩的腰,将女孩抱在腿上,看着安季说道:“没错,我女人,我们要回去了,你还有事吗?” 女孩眉头微皱,却也没拒绝,安季盯了阿岚一会,像是狐狸在盯着自己的猎物,说道:“没有,没有,就是想来请你喝杯酒。” “好啊。”阿岚笑了笑露出了虎牙,单手抱起女孩,拿过安季手中的酒杯,一口干掉,然后抱着女孩离开了酒。 安季后面的一个胖子走上来,说道:“老大,为什么不留下他和雨路小姐。” 安季冷笑了一下,说道:“这是白木舟呢,要不是特殊情况,谁愿意在这里闹事,我还不想继续在白木舟呆下去呢,何况掐死一只小老鼠而已,何必我亲自出手,你去。” “好嘞,有的玩了!”胖子哈哈大笑,露出了一排大金牙。 已是凌晨两点多,那个现代酒门口。 “好啦,把我放下,你还要抱多久啊!”女孩红着脸说道。 阿岚看了她一眼,搂着屁股的手突然用力抓了一下,然后松手将女孩丢在了地上。 女孩可能跟本没有料到这么一出,连自己被摸了屁股都不是特别在意,鸭子坐地坐在地上,委屈地说道:“你原来也是个坏人,我还以为你会保护我呢,没想到你也是个坏人,既占我便宜还这么欺负我,哼!”说着竟抹起眼泪来。 阿岚看到这样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耸了耸肩,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说道:“这么冷的天,别装了,好吗,起来” 女孩听了这话,紧了紧衣服缓缓站起来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岚抱起了肩膀说:“酒那么多人,你要是想甩掉那个男的,可以找很多人,何必来找我?” 女孩嘀咕道:“找你是你的福气呢。” 阿岚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什么安季是沈北安家的,这么个大人物,我猜想必应该是犯了什么大事,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和这白木舟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躲开了白木舟一段时间,你倒是看得起我,他这个大人物泡妞,别人当然是躲得远远的,可我居然敢坐在他隔壁继续喝着酒,那我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一:我比他还厉害,我根本不怕他,或者第二:我是个新来的,不了解这边的情况,亦或者是三,我既比他背景还要厉害还是个新来的,可无论哪种,你敢肯定安季一定不认识我,你们既然相互认识,那么你必然会了解安季的个性,他这个大概生性多疑,他不认识我,那他就不敢当时对我轻举妄动,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能因为我从酒安全的走出,可我的以后怎么样,是死是活,就和你无关了,对,内心腹黑的恶毒女?” 女孩听了,也不否认,憨憨地笑着,一步一步向阿岚走过来,女孩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直到呼吸都能喷在阿岚的白衬衫上,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热气才停下,抬头问道:“那你说,你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啊?还是我最期待的第三种呢?” 阿岚又闻到了那股有对他有着无限刺激性的幽香,扑鼻而来,阿岚刚灭下的欲望之火“腾!”地就起来,阿岚深呼了一口气,邪魅一笑,露出了虎牙:“这都和你没关系了,知道的太多,万一哪天我曝尸街头死在了白木舟,你还得给我收尸。” 女孩盯着阿岚看了会,笑道:“那我就给你收了,给你好好安葬了,墓志铭上写着:救可爱的小女孩于水火之中,给你点个赞!” 阿岚还是在笑,可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好的,我记着你这句话了!” 女孩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阿岚,半晌,开口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当真?你到底是谁?” 阿岚转身,整理整理了衬衫,说:“这里可是白木舟,你可是需要支付问一个问题的费用的呢,如果你不打算支付,那你就要回答我哦,那你又是谁呢?” 女孩想了一会,说道:“我是”一抬头,发现已经找不到阿岚的身影了。 女孩望着阿岚消失的方向,说道:“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 “很有趣不是吗?”另一个女声从深巷中传来:“走,疯丫头,回家了。” 两层小楼的花店中,阿岚走了回来,却发现一楼的灯依然亮着,阿岚愣了愣,向一楼的房间走进去,发现卖花姑娘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一本书,身上裹着浴巾,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应该是喝完酒回来刚刚洗过澡,看到有人进来,眉头皱了皱,发现是阿岚,这才舒展了眉头,合上书,看着阿岚说道:“哦,是你啊,回来了。” 阿岚由于看到这么一幕,略显尴尬,捎了捎头说道:“是啊,刚回来,看你房间灯亮着,来看看。” 卖花姑娘笑了笑说道:“那半夜那么多屋子都亮着灯,怎么你还要挨个来看看啊!” 阿岚也跟着笑了起来,走进房间,关上了门,说道:“怎么会,我这个人虽然闲得很,可我知道什么人该关心,什么人不该关心啊。” 卖花姑娘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床头柜上拿来了珍藏的红酒和酒杯,说道:“再喝点?不收钱的,”好像并没有想询问阿岚的意思,直接在两个杯子里都倒了红酒,递了过来,阿岚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今天喝了足够多的酒了,再喝我会醉了的。” 卖花姑娘笑道:“醉了又怎样,这世上有多少人不都是这么半醉半醒的活着,怎么你还怕醉?” 阿岚说:“我倒是不怕啊,就是你不怕我醉了做什么坏事?” 说完,还嘿嘿的痴笑了一下。 卖花姑娘嗲怨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怕,既然你敢说出来,那你就一定没那胆量做,对?” 喝了酒的卖花姑娘更加的美丽,她像一支洒上酒滴的玫瑰,既魅惑又闪亮。 阿岚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接过酒杯,一口饮尽,说道:“我啊,我从来不喝红酒这种酒,要喝酒就得豪饮,这种一点点品的酒,不适合我。”说着把酒杯递了过去。 卖花姑娘接过酒杯,又给他倒了一杯,说道:“酒就是用来品的,喝酒本身就是一个享受的过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阿岚摆了摆手,踢掉了鞋子,爬上了卖花姑娘的床上,倒在卖花姑娘的床上,侧躺着盯着卖花姑娘:“我喝酒不是为了享受,是为了遗忘,喝醉了,就好嘞,你知道狼吗?离群的狼,他们有血与汗交织的辉煌荣耀,他们骄傲又孤独,他们勇敢又深沉,他们独行独立,他们辉煌过,可但他们没有猎物的时候,他们就一定感到失落,忧伤,你知道吗,离群的狼,是不再被狼群们所接受,他们已经变成了狼群的敌人……” 女子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问道:“那你就是那匹狼呗?” 阿岚摇了摇头,把头枕在卖花姑娘的大腿上,说道:“我不是那匹狼,我还不如那匹狼,我变成了狼群的猎物,因为到最后发现了,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那你是哪路人?”卖花姑娘拍了拍阿岚不老实的手,继续笑着说道:“我不清楚你是哪路人,但你是第一个以这种方式想爬上我的床的人。” 阿岚伸手抓上卖花姑娘的手,将卖花姑娘拉到自己面前,问道:“这么晚了不睡,难道不就是在等我吗?”看着卖花姑娘的薄唇,阿岚咽了下口水,卖花姑娘依然柔情如丝的看着阿岚,说道:“每天喝醉酒在我这里住下的人很多,我也了解,在这那排酒肆里住着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他们很多人经常晚上出去,可是他们都很少能再回来,回来的也是身上沾满了血的” 阿岚看着卖花姑娘的嘴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去就用自己的嘴撕咬了上去,撬开卖花姑娘的牙齿,阿岚舌尖绕着卖花姑娘的,不住的缠绵,旋转 彼岸玫瑰三 良久,卖花姑娘轻轻的拍了拍阿岚的后背示意他可以了,阿岚这才松开了抱着卖花姑娘玉颈的手,说道:“你话太多了,女人呢,话多了,就成老太婆了,所以,我没办法,只好封住了你的嘴。” 卖花姑娘像是被他气得拿他没有办法的笑了,摇了摇头说道:“可我已经老了,女人的年轻岁月转瞬即逝,谁都留不住它,当一个女人想要找一个人厮守终身的时候,那她的青春也就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啊,小哥哥,我从来只找男人,不找老公。” 阿岚起身坐起,一边抚摸着她的脸庞一边看着她说道:“那你现在是想找老公呗?” 卖花姑娘也同样看着他,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该知道的,我的青春已经耗在了白木舟上,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 阿岚伸手抱住卖花姑娘的肩膀,说道:“你也该知道,我有女朋友,而且说实话不止一个,将来她也会成为我的老婆,我很喜欢她” 卖花姑娘还是柔情如丝地看着阿岚,然后低下头去,说道:“她真幸福,我好羡慕。”顿了顿又说:“她更辛苦,这点我也好羡慕。” 阿岚听到这,更用力抱了抱卖花姑娘,他何尝不知道呢,正是因为他的身份,他不敢和任何人确定关系,因为今天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还有命活着,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多少人,自己动了多少方势力的奶酪,可他却依旧不能放弃,这才害惨了苦苦等待他的拾月,还有夏,以及那个让阿岚一生难以忘怀的雪鸟 他不想再惹什么风流债了,他缓缓的松开了卖花姑娘,下了床,转身说的:“天太晚了,你休息,我也准备回去二楼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说着阿岚向门口走去,卖花姑娘也点了点头回道:“晚安。” 直到阿岚打开了门,准备要离开,腰被一双纤长的手环住,卖花姑娘趴在他的后背低声说道:“可是我喝醉了,那我都喝醉了,你喝得比我多,你一定也醉了!” 阿岚顿了顿,回头看向卖花姑娘,卖花姑娘天生有魅惑力,又用着快滴出眼泪来的眼睛看向阿岚,披着的长发,像情丝一样勾动着阿岚的心弦。 “我”阿岚刚要说话,就被卖花姑娘翘起脚来堵上了阿岚的嘴,卖花姑娘主动着,可他环绕着阿岚的身体却颤抖着,阿岚知道,他再也不能拒绝了。 良久,四唇分开,卖花姑娘说道:“你话太多了,男人还是沉默是金,我说过,今天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就这样!” 说着卖花姑娘拉着阿岚,二人猛地扑向了床去 这对阿岚来说,无疑是个略显美好的夜晚。 阿岚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的时候,那天晚上阿岚抛弃了一切杂念,只为那水与乳的交融,阿岚醒来,发现枕边人已经不见了,阿岚愣了愣,其实也觉得并不意外。 洗完漱,看到卖花姑娘拿着早点回来了,看到阿岚,嫣然一笑:“今天起来晚了,只好自己去买了早点。” 阿岚哦了一声,去看才发现早点只有一人份的,也就是说,卖花姑娘没给他带,阿岚疑惑的抬头,却面上了卖花姑娘坚定的目光:“昨晚我们都醉了,我们都不知道互相的名字,主要你更是不知道我的名字,而现在,我们也都醒了,你也该离开了,你出去。” 阿岚看着卖花姑娘,在她身上看到了夏的影子,那个倔强却又自强的女孩,阿岚知道卖花姑娘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以至于她说话的时候,指甲已经扣进手心里了,阿岚想着:要是我没那些可怕又无法忘怀的过去,我应该直接冲过去,紧紧的抱着你,可明显,我甩不掉那些过去,所以阿岚穿上了衬衫,紧紧地盯了卖花姑娘一会儿,卖花姑娘这期间却没有抬头看向阿岚,她还在小口小口的享用着早餐,阿岚缓缓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那我走了先。”然后阿岚关门而去。 直到听到关门声过去了一段时间,卖花姑娘才开始大口大口的恶狠狠的吃着早餐,直到眼泪大滴大滴的滴在豆浆里,最后趴在桌子上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阿岚倚着门口,直等到哭声渐小,他才转身离开…… 离开了花店,阿岚他现在乱的很,他仔细地斟酌了一下,决定先去找老头子,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将军,不管他到底在谋划着些,什么,他都决定先去找老头子,问问关于无常奥利维尔所知道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问出来,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问。 …… 阿岚出了门后,就一直向深巷角落里走去,直到走到了巷尾深处,阿岚站住了脚步,厉声说道:“出来,跟了半天了。” 话音刚落,一个胖子露着金牙,领着几十号人一步步走来,说道:“好小子,让我们好找啊,怎么,去老子这里想要做什么?去掏份差事啊!?”金胖子嘲笑道。 阿岚看了看他,说道:“首先,我好像并不认识你,而且既然我早就看出来你们在跟着我,而且把你引到这来,那就代表,你们这么人都不够我打的!”说着,阿岚一个闪身,手中的匕首就扎在了胖子的大腿上,胖子啊的一声长叫,像是猪临死前的惨叫,阿岚拧着扎在胖子身上的刀,慢悠悠的说道:“说?说些我想听的东西,多说或者少说,我就再扎一条腿!” 金胖子从小欺凌弱小,上哪受过这等委屈,竟吓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你个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说话?”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这是怎么行事啊!”说着拔出刀,瞬间把刀扎在了另一条腿上,用力拧了起来,鲜血顺着大腿流在了地上,滴答,滴答…… 金胖子疼的跪在了地上,跟着自己耀武扬威的打手们也跑光了,金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碰到硬茬了! “我说过,不能说多也不能说少。”阿岚抽出了刀来,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刀面,光亮的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晃出了一道明晃晃的人光照在了金胖子的牙上,阿岚咂着嘴继续说道:“接下来,第三条腿了哈!” 阵阵秋风吹过,金胖子下体一凉,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吓得失禁了……金胖子忙带着哭腔说道:“大哥,啊不,大爹,我这是一时狗眼看人低,没看出来大爷您啊,挡着您的道了,我给您让开,我……啊!” 阿岚这时已经把刀扎在了金胖子的第三条腿上,阿岚恶狠狠的说道:我只想听到我想听到的,多余的,没必要!” 金胖子已经疼的脸颊煞白,忙喊到:“安季!是安季,他让我这么做的!你动了他的妞,让他很没有面子,我在这边跟他做生意,只好讨好他!”金胖子把祸事全推到了安季的身上 “哦?他啊。”阿岚脑海里浮现了这么一号人物,说着,拔出来刀来,半眯着眼睛盯着金胖子看,金胖子像煮熟的皮皮虾一样,半弓着身体,捂着下体痉挛着。 这时阿岚的手机响了起来,阿岚拿出来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接了下来,因为这里本是白木舟,对外界的世界是没有信号的,也就是说能打进来电话的只有现在还在白木舟的人,而正常人的手机都会因为在海上的漩涡和海墙以及跌入海中手机都会失灵,只有他们烟雨江南特制的那种小灵通手机不会因此而损坏,也不会被人察觉的到,更不会被反侦察。 “蜥,你最好不要杀了他。”一个温柔的女声懒散的说道。 “哦?那我要是非要杀了他呢?”阿岚说着还看了金胖子一眼,金胖子听到这,下身又湿了起来,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他出来混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跟着沈北安家的安季保护他进入了白木舟,头一次听到杀人这么容易… “你要不杀他,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女子说道:“况且,杀了人你就没有回头路了,你回来不就是为了洗白吗?” 阿岚不耐烦的说道:“最后一次机会,我想听正确的理由,鲤!”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对我有用,行了!” 阿岚笑了起来说道:“这才对嘛,等一下。”阿岚放下电话,回头看向金胖子,问道:“嘿,胖子,你认识鲤吗?” 金胖子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他其实并不仅不认识这个鲤,但他既然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当然不会放过,阿岚说:“那个娘们儿现在要我放你一马,你俩先沟通一下。“说着阿岚把电话抛给了金胖子,金胖子捡起电话说道:“鲤小姐,哎哎,对对,是我,是我,啊……”说着抬头看了阿岚一眼,和阿岚冰冷的目光一对视,金胖子马上回头躲开视线过去说道:“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说着把电话递给了阿岚“大哥,啊不,父亲大人,鲤小姐找您。” 阿岚接过电话说道:“那我放过他,我又有什么好处?”说着转了转手里的刀。 “你想要什么?”鲤说话的语气带着魅惑的气息,阿岚想了想说道:“见面聊一下。” “哦?那你是要打算现在放过他吗?你不怕他报复?”鲤那边笑着说道。 阿岚邪魅一笑,看着金胖子对电话里说道:“我当然怕啊,所以啊,我带他看一场戏,你呢,就帮我控制住那些看着那些眼线,不让他们及时就行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问道:“你要我控制哪的?” 阿岚冷声说道:“沈北安家的安季,老头子安插在安季附近的眼线!” 鲤声音马上焦急了起来:“蜥,你听着,沈北安家有着近两百年的底蕴,是,他是犯了事情现在躲在了白木舟,可你知道嘛,他们那些跟着他一起进来的那些打手和雇佣兵有的是,你别冲动!你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 阿岚转身一脚踢昏了金胖子,接着说道:“谁说我是一个人?而且我这次去是报仇的,可不是要灭掉他们家的大宝贝儿子安季,更不是要帮你们,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想你和蛙两个人足够去应付了。” 鲤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还跟小孩子似得,你有多少把握能全身而退?” 阿岚反问道:“你打算用几成力帮我?” 鲤犹豫了会,说道:“最多三成,你只是一个人,虽然你很厉害,可是一个人终究能力有限,况且我们还有我们的任务,和我们的麻烦。” “够了。”嘟…嘟… 阿岚挂掉了电话,鲤也放下了电话,叹了口气,说道:“走,我们继续帮他一手。”顿了顿,问道:我们能在白木舟调动的人还剩多少没有被发现?” …… 彼岸玫瑰四 阿岚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又喊醒了金胖子说道:“嘿!胖子,你还能走路吗?我带你看一出电影啊!” 没等胖子回答,阿岚将金胖子一只手拽了起来,说道:“你啊,不想死就带我去找安季!”金胖子忙点着头说:“能走,能走,开我车去,走,大哥。” “车?你们在白木舟内竟然还有交通工具?”阿岚疑惑地问道。 “啊,是这样的,我们这些因为特殊情况来的人,住在白木舟的背面,也就是所谓的白木舟的阴暗面,那边和外界的世界无异,只有你提供了足够了金钱就可以在那边生活,我们一般是不被允许进入白木舟的核心内部的,我这次也是有眼不识泰山偷偷带着兄弟们潜伏进来的偷袭您老人家的,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金胖子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二人开着车子绕了几圈,阿岚终于看到一个被层层环绕的高层建筑,金胖子说:“大哥,就,就在前面,这是我们安季少爷在这白木舟背面花费重金建立的大厦,但是那个车得停在地下停车库,这边不让进” 阿岚看着高层建筑前面的玻璃墙和为数不少的巡逻的安保人员,阿岚笑了笑,金胖子现在最害怕这种笑,他知道这个男人一笑,就有人要倒大霉了,阿岚问道:“金胖子啊,你这车贵吗?” “啊?”还没等金胖子反应过来,阿岚已经把油门踩到了最底下,车子瞬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疾驰着向安季的家冲去,金胖子忙抱紧自己的头缩进了车座位下边; 巡逻的安保人员看到有车子过来,忙挥手示意阿岚停下,阿岚打开了敞篷,吹着迎面而来的风,继续把油门踩到底,向着安家集团过去,安保人员看拦不住,忙按响了警报器,这同时,阿岚的车已经撞碎了大玻璃门,直接开进了建筑物内,前台小姐们都缩进了柜台里,工作人员也乱跑着逃命,文件纸飞得到处都是! 阿岚就像老虎入了羊群,在开着车肆意的冲撞; 果然沈北安家很重视他们的少爷安季,看来是派来了不少的人进入白木舟,为安家少爷过上正常的生活,只过了一小会儿,数十把钢钩枪打了出来,将车子锁了起来,阿岚一个漂移,定了下来,从车里悠闲的走了出来,领头的穿西装的人看着阿岚喊了起来:“你是谁,把手举起来!” 阿岚眯着眼看了他一眼,理也没理,开开车门,将金胖子从车里拽了出来说道;“给我把安季喊出来!” 金胖子忙掏出电话来打给了安季:“安哥,是我,有人找你”还没等金胖子说完,阿岚抢过电话,说:“安季是吗?”安季回道:“你是?”阿岚说:“等着,一会你就见到我了。”说完关掉电话,笑着环视一下四周,问道:“请问一下?电梯在哪?” 黑衣安保人员们已经将阿岚团团围住,金胖子忽然喊道:“快,干掉他,他要去给你们安总找麻烦!”喊完直接跑掉,躲到黑衣人后边,领头的黑衣人听到这,掏出警棍来,喊道:“最后说一遍,把手举起来!” 阿岚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人说道:“我说过,我是来请你看电影的,现在就告诉你电影的名字。”说完从车里掏出一根和手臂齐长的铁棒和一瓶酒,阿岚优雅地撬开了酒瓶,然后放在了车棚顶上,说道:“我们呢,先醒醒酒,一会庆祝电影首映,这个电影叫‘犯我者,虽远必诛!’我是主演呦!” 说完的一瞬间抡起了铁管,就向人群中冲了上来,踏地,抬手,起抡,一气呵成,瞬间倒下一排人,本身黑衣安保人都是些训练有素的人员,可在阿岚跟前,就像一盘散沙一样,阿岚就一直闪身招架,然后回身反抡,黑衣人们就像炮弹一样飞出,本来是被团团围住,现在阿岚硬扛着接下挡不住的警棍敲来的疼痛感,但嘴角还依然挂着微笑,拖着铁棒一步一人飞的向金胖子走去,黑衣人却在一直向后退缩,黑衣人们来上班,领着小小的薪水,没必要为了这拼掉了性命,他们都是一些普通人,有家人,有爱人,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很容易感到恐惧,而现在他们恐惧了,他们正是靠着人多才能勇往直前,而在人数上的优势已经全无的情况下,阿岚在他们眼里就是疯子,是狂暴的野兽,没人会去跟畜生拼命,因为不值得,所以他们有的人放弃了,随着阿岚一棍子抡倒了领头的黑衣人,阿岚拽起来倒在地上的领头人,看着他的那张之前看自己不屑的脸说道:“现在你还想知道我是谁吗?” 还没等他回答,就被阿岚一拳抡飞,那些黑衣人立刻就像树倒猢狲散样的不敢再上前进攻。 阿岚走到了金胖子面前,金胖子这时已经跪倒了下来,他知道阿岚很厉害,但在他眼里自己有这么多人,乱拳也能打死老师傅的,可他没想到,阿岚可不是什么老师傅,他是恶魔,他是野兽!阿岚蹲下看着金胖子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说道:“怎么样?电影开场就这么刺激,中场休息一下喝点?” 阿岚站了起来,说道:“你失去了一个活着的机会!” 说着回去提起酒来,看了看那群围着自己却不敢造次的黑衣人们,闷声说道:“三个数,都给我滚!”,黑衣人们左右互相看了看,不一会就都跑光了,阿岚拖着铁棒头也不回地向电梯口走去 透过监视器,安季已经冒出了冷汗,回头对着一个老人说道:“察查,这是普通人吗?他是来杀我的!” 叫察查的中年人目光凝重的看着监视器,过了一会,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安季啊,你这小子啊,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啊老爷警告过我们,到了白木舟千万不要得罪任何一个人,也千万不要进入白木舟内部,你本就是因为得罪了大人物才被老爷保下了将你送到了白木舟来躲避一些时日,避避风头,可你倒好,非要那么嚣张。可你要知道白木舟内部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捏死我们,我们全部的人!” 安季说道:“察查,别吓我啊,真的那么可怕吗?我也没有得罪白木舟内部的人啊,我记得是白木舟和内部交界的位置,那里有一家我们自己建造的酒,我就嚣张了一些,可是不管怎样,他就一个人啊,我爸那不还有和我一起送来的什么杀手组织嘛,从那调点人干掉他不就行了?我查过他的背景,三无啊!而且他也并不是白木舟内部的人呀!” 察查摇了摇头说:“哎,看了这次能救你的只有老爷让你带来的那个家伙了!你去请他出山,我尽量帮你挡一会,但愿他只是来讨个公道的,而不是来取你性命的。” 安季这才愣了下来,他听说过察查的传说,十几年前和他的父亲一起追随自己的父亲打下的天下,号称北方第一人,察查的实力一定不容小视,最后排除万难,才站到了今天的位置,在安季的眼里,察查的实力不亚于察查的父亲,而现在听着察查的口气好像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的样子! 他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立刻慌张的从后门跑掉了。 彼岸玫瑰五 查叔回头和一直跟着自己的黑衣人说道:“你们也下去,你们的存在对这场战斗的影响不大,我可没有闲心下去,我要好好招待一下即将上来的这位朋友” 十几秒后,电梯门打开,出来的人,却只有拿着一封信件的金胖子瘫坐在地上,而阿岚早已经失去了身影。 白木舟的白日总是过得很快,在阿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沈北安家的大厦,他本想赶回白木舟内部老头子的酒馆去问问老头子关于无常的事情,但是这偶然发现的白木舟背部的地方,让阿岚对于老头子他们在白木舟计划的阴谋有了一丝头绪,所以阿岚决定花费一天时间留在了白木舟背面,去看看这里到底有些什么秘密!不知不觉白木舟的太阳已经悄然下山。 夜月当头,已经刚刚入秋的白木舟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冷得刺骨,冷的会让人神经麻痹,阿岚裹着肩膀哆哆嗦嗦地回到了卖花姑娘的花店,进了店,阿岚向卖花姑娘的房间走去,刚想打开房门,手却顿住了,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却又是走开了 夜晚对每一个人的意味都不一样,有甜美,有暧昧,有狂野,有放浪可在阿岚身上,对他来说,全是折磨,孤独而冗长,阿岚并不想就这么上楼,索性去卖花姑娘推荐的酒肆喝上几杯,刚想出门,路过沙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外套居然已经在沙发上放好,工工整整,阿岚看着外套,回头看向女主人的房间,阿岚笑了笑,拿起外套出了门去 又是那家白木舟内部与白木舟背面的交界处的现代酒,地下夜店。 阿岚走了进去,夜晚的地下是分外的热闹,有游戏男女,t台上有着跳着艳舞的舞娘们,还有着叫好的看热闹的观看客。 阿岚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那里阴暗又安静,阿岚坐了下来,喊了服务员,要了一整瓶白兰地,就那么安静地坐了下来,痛快地喝上了一大口,阿岚那烦躁的心这才感到得到了滋润,听着热烈的音乐,看着在舞台上疯狂摇摆的舞娘,阿岚渐渐感到紧张的神经得到了麻痹,无论是好还是坏,阿岚就这样眯起了眼睛,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帅哥,又见面了!?”一个穿着热裤长衫的女孩水灵灵地出现在阿岚面前,一脸兴奋和可爱的模样。 阿岚看着这个女孩,眼神迷离了起来,他太累了,已经没法对每一个人都心存戒心了,甚至连这个女孩什么时候过来的都没有注意到,阿岚问道:“我们认识吗?” 女孩愣了愣,竟然坐了下来,拿起了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本想一口气全部喝了,可刚喝了一口被辣得皱起了眉,吐了吐小舌头,样子可爱极了; 阿岚看见了,也忍不住咧起嘴笑了起来,女孩看到了,嘟起了嘴来说道:“你这个人真是,没死掉真是万幸啊,占完便宜就走的大浑蛋!”说着还下意识地瞟了瞟自己的小翘臀,脸微微一红。 阿岚眯着眼睛,看着女孩说道:“哦,我想起来,你是那天的心机女,是吗?” 女孩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评价啊!”说着还摇了摇自己的小拳头威胁着比画了阿岚几下。 阿岚又倒了一杯,说道:“不然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说完喝了一大口又说道:“哎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才多大啊,怎么一天天混夜店啊?家里没人说你啊?” 女孩把自己面前的那杯对她来说辣死人的酒推到阿岚那边说:“这里是白木舟哎,我都已经到了白木舟了的话,这么一比较的话,混夜店会是什么了大事了嘛,喝了,喝光就告诉你!” 阿岚笑了笑说:“那算了,我没想知道。” 女孩说:“你!”说着拄着自己的脸向窗外看去:“我呢,我就像是被圈养的猫一样,你知道吗,猫是最追求自由的生物,它们虽然弱小,却无法被绳索束缚,它们白天需要为了生存,努力地去做一个乖宝宝,就算被欺负也不能有怨言,但到了夜晚,没人能遏制住它们追求自由的渴望,没人能关得住它们的!” 阿岚放下酒杯,头一次正视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在他眼里,这个女孩好像藏着许多秘密 阿岚就这么盯着女孩,女孩就这么拄着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地下酒的窗户就那么小,两个巴掌大的窗口,恰巧能看见月亮,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女孩回过头和阿岚目光触碰,女孩闪躲了一下,又继续毫不退缩地正视着阿岚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家猫,这个词,在我眼里是不存在的!” 阿岚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又坚强的女孩,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个女孩一定足够坚强,经历过风霜的人,才最害怕严寒。 阿岚无语,把面前的酒又递了过去,女孩看了看说道:“你还想辣我,看我一遍笑话啊!?” 阿岚说道:“慢慢喝,细细品尝,这是白兰地,白兰地是九大烈酒之一,被誉为葡萄酒的灵魂。” 女孩接过酒杯,看了阿岚一眼,喝了一点点,虽然辣但葡萄果香和浓郁的陈酿木香口味甘洌醇美无瑕余香萦绕不散。 女孩接着又一点点地将酒灌下肚去。 阿岚继续说:“给你讲个故事,在意大利,有一年,发生了战争,卫士想尽快参加战斗结束战争,于是赶忙把葡萄酒酒桶藏入地窖内,战争中卫士被敌军击毙酒就无人知晓了。10年后有人无意中发现了地窖中的这桶酒由于陈年已久酒已蒸发许多剩下一半左右为金色、酒味淳厚人们为了纪念死去的卫士为酒取名“白兰地”意思是“生命之水”!” 女孩听完笑着说道:“怎么,那你现在是在给我补充生命咯!” 阿岚喝完剩下的酒,说道:“随你怎么想,你就当我是补偿当初摸你的代价。” 女孩嘀咕道:“我就说你还记得,这下承认了!” 彼岸玫瑰六 阿岚看着如此可爱的姑娘笑了笑,提起外套,说道:“好啦,小野猫我要走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咯!” 女孩也跟着站了起来,显然她没有想到阿岚会这么快的离开,她慌忙的说道:“我叫雨路!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岚披上外套,略显犹豫,却还是最终编了一个假的名字说道:“我叫王尔德。” 鬼灵精怪的笑了笑说道:“是那个写故事的王尔德的吗?不像啊!” 阿岚摇了摇头,准备离开,雨路却拉住了他的衣角说道:“就想用一杯就打发我,还不够,就那么让你占了便宜,一杯酒就行咯吗?” 阿岚耸了耸肩问道:“那你还想怎样?” 雨路说道:“这样,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反正时间还早呢,走啦,陪我去!” 阿岚看了看表,的确,时间还早,对阿岚来说,夜晚还没过半,于是阿岚点了点头说道:“好,就一会儿啊。” 女孩一脸满足的笑着,拉着阿岚的手,跑出来酒,一直向一个方向跑去,风从耳边吹过,早秋的风凉爽又不刺骨,吹在脸上很是舒服,雨路的小手就这么攥着阿岚的手,一直跑着,这种感觉很是不错,至少对阿岚来说,这种感觉既熟悉又舒服 跑了一会儿,阿岚四周看了看,竟跑到了一片湖的附近,雨路指着一个破旧的但是很高很高的滑梯,竟然有三层楼那么高! 雨路指了指滑梯说道:“以前我就一直想上去玩,可是不敢这次你陪我去。” 阿岚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孩,无奈的说道:“好,就玩一次啊。” 阿岚刚要先走上去,雨路小手还是攥着阿岚的手,用力拉了拉,笑着又害羞的说道:“你背着我玩!” 二人玩了不止一局,直到女孩的嗓子因为尖叫都喊的沙哑了起来,俩人才倒在草地上,阿岚享受着吹来的秋风,脱掉了外套,给雨路披了上去。 雨路看着阿岚,坐在了他的身边,小声说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很痛!” 阿岚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满的伤痕,还有之前因为和无常打架,他的虎口那被震裂的伤口,很是不堪入目。 阿岚笑了笑说道:“也许当时会很痛,反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我都已经忘掉了。” 雨路说道:“可是那是新的伤口啊,是这几天的,你到底是怎么弄得啊?” 阿岚苦笑一声,说道:“这伤口也不是我想要造成的而是它不得不存在的,如若没有那些伤口在,我说不定就不会活下来。” 还没等雨路说些什么,阿岚就换了个话题,他问道:“你说你是追求自由的猫,那我呢,我是什么呢!?”阿岚是在问雨路,却又像是在自己问着自己。 女孩想了想,很认真的想,她抬头一直盯着阿岚的脸,说道:“你是一只骄傲却又孤独的生物,恐惧却又偏执的向前方前进!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动物来形容你,让我去好好想一想” 阿岚惊讶的看着这个女孩,女孩白皙的脸颊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透出一丝红晕,发丝传来沁鼻的芬芳 女孩并没有发现阿岚的异样,还在认真的想着,突然,她说道:“啊,我知道了,是章鱼呀,你其实是一只章鱼!” 阿岚苦笑着,疑惑着问道:“怎么说?” 女孩看着阿岚,一脸认真说道:“章鱼,它专横而骄傲,是海底毫无争议的霸主。孤独而无畏的性格让它与其它深海生物有所区别。有时静止不动,有时却又生龙活虎,所有的的行动都取决于他自身,所以啊,去做你想做的事!章鱼哥!”然后哈哈的笑了起来,估计是酒劲上来了。 阿岚看着女孩的唇,抱起了女孩,女孩就这么不知所措的看着阿岚的眼睛,阿岚慢慢的向女孩的唇凑过去,非常非常的慢,直到冰冷的两唇相贴,女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生涩的回应着阿岚强烈却缓慢的攻势,这一吻缠绵了许久,直到阿岚主动的放开了雨路,女孩才睁开了眼睛,脸上红扑扑的,很是诱惑。 阿岚看着女孩说道:“你为什么不躲开呢?要知道男人的自控能力几乎为零,很容易被性兴奋冲昏了头脑,可你为什么不躲开呢?你不会是爱上我了?” 女孩低下了头,可瞬间又抬了起来说道:“我这种人,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就要做和那个女人相反的人,我做人磊落,坦荡荡,拖泥带水我不要,优柔寡断我也更不喜欢,那我爱上你了,那我就不想躲开,我知道你也会喜欢我啊,最后你也要说你喜欢我的!” 看着女孩一脸认真又紧张的脸,阿岚放下了女孩说道:“可是我啊,我是一个无法拥有爱情的人,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事实。”说完,阿岚起身,叹了口气,向花店去 女孩在草地上坐在,看着阿岚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喊道:“办法一定会有的,你说找不到办法,就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你错了,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你等着!你等着” 几滴泪滴滴落在草尖上,然后弹开 阿岚想着,回想着今天白日里发生的故事,阿岚虽然没有在安季的那栋大楼中的电梯里出现,但是他走的楼梯,他在楼梯中击晕了守卫,布置了自己想要布置的一切,这才缓缓走上了楼,阿岚拎着铁棍出现,看到了一个目光如炬的中年人,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在等着自己,阿岚皱了皱眉,向老人走了过去。身后的黑衣人拿来茶具,老人向他摆了摆手他就退下了。 老人看到阿岚,继续沏着手里的茶,说道:“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来了,蜥!” 阿岚愣了愣,停下了脚步,懒散的目光变得凝重了起来,问道:“你是谁?我们过去认识?!” 察查沏茶的手顿了顿,抬头向上看,对上阿岚那凝重的眼神,他看得出阿岚是真的不认识他,他倒掉第一壶茶,然后又起了一壶,倒了两杯,递给了阿岚,然后一边品茶一边说道:“十年前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十年前你从烟雨江南来到过这里,虽然我说的不是白木舟,但是这栋大楼的布局,就和你当年来找我的时候那场布局如出一辙,就是这个位置,就在这个沙发上,坐着的人你不记得了吗?” 阿岚咽了一口口水喃喃的说道:“是啊,我来过这,所以我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这个办公室,可啊!”阿岚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老人看了看他,说道:“看得出你是真的不记得了,我来告诉额”察查还没等说完,他竟口吐白沫了起来,随即倒下了,阿岚扑过去,抱起他来说道:“说啊,你说啊。”然后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果然,察查已经闭气了。 阿岚叹了口气,看了看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茶,和老人手里紧握的杯子,明白了,他是被人毒死的,也就是说,有人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些真相,阿岚想了到了那个给送来茶具的黑衣人,忙起身去追了过去阿岚跑来到电梯口,顿时感到了一阵杀意,一个回身翻滚,看到了一个拿着尼泊尔wan刀的女人,再一回头,另一个和那个女子长得很像的拿着长鞭的女人又封住了阿岚的退路,阿岚握紧了长棍,他知道这是一场硬战! 阿岚说:“这么美的两位小姐啊,不会就是killer顶级十二星的双子?”killer是一个没有固定服务目标的组织,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一个国际杀手组织,只为金钱卖命,那里的人不完全是病症者,但没人都有杀人的手段,killer的组织松散,但不乏亡命之徒,尽管被国际几次出动大量力气去剿灭他们,但实效不大,这是因为killer的有着十二星这样的顶级杀手坐镇,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病症者,正因为他们是病症者所以他们更需要钱来维持药物供应,这就是他们一直无法被剿灭的原因。 拿尼泊尔的女子看着阿岚说道:“早就久闻‘害群之蜥’的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竟这在这里相遇。” 阿岚笑着说道:“相遇?你们在这么等我这么长时间,别告诉我这竟然是一次偶遇。” 拿长鞭的女子低沉的说道:“姐姐说的没错,我们是在这里等,但我们和蜥先生真的是偶遇,我们的任务是杀掉所有从这里经过的人!”说着打开了电梯的门,里边已经有四具尸体了,包括刚才拿来茶具跑掉的黑衣人,最下边竟然发现了安季的尸体! 阿岚现在乱了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像提线木偶一样一步一步地被带进一个圈套里,姐姐双子媚笑着说:“我之前还说呢,这么简单的工作,竟然能给出请我们出来的十倍价钱,要知道是狼獾参与了进来,一百遍我们都不想出手啊。” 彼岸玫瑰七(上) 阿岚又紧了紧手里的铁棒冷声说道:“可你们已经出手了!” 姐姐接着说道:“是啊,蜥,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开弓没有回头箭!” 阿岚看着姐姐,翻身将铁棍后甩,直接挡住了妹妹长鞭的偷袭,然后直接拖着铁棒向姐姐冲去,提起铁棒,一个侧轮,又回身打飞了妹妹飞来的第二鞭,正面又以一个侧滑躲过了,姐姐横批来的尼泊尔,阿岚几个闪身到安全的位置,却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阿岚皱了皱眉,发现这两个人搭配默契,很难缠。 阿岚知道他得节省体力,因为他知道这次,对方是想让自己留在这里了,那还不如干脆一些,于是说道:“十二星虽厉害,但只来一对,想轻易杀掉我并不容易,何况你们还不知道目标是我,那就说明真正接到杀我任务的另有其人,所以说,你出来!” 一个金头发的粗壮男人戴着墨镜从暗中走了出来,摇摇头说道:“我不是故意藏起来,因为killers的十二星从来都是单独执行任务,所以我得等你把她们俩人干掉,我才能出手!” 双子姐姐不乐意了,反驳道:“切!你怎么知道他会干掉我们!” 金发男隔着墨镜盯着阿岚说道:“因为他是我的敌人,因为我能干掉你们!” 姐姐刚想说,就被妹妹拦住了,妹妹知道他们合力也不一定是狮子的对手,阿岚晃了晃脖子,舒缓了一下筋骨说道:“不愧是十二星的狮子,久闻大名了。” 狮子哼了声,说道:“彼此彼此。” 阿岚话是这么说,可他知道,狮子和虎队是一个级别的人物,如果当初的学院战争不是虎放水,没用先病变,阿岚对上他一点胜率都没有,而现在他面对的就是一个这么样的人物,十二星的顶端人物,狮子! 阿岚这时电话微微一震,说道:“三对一,这不公平,那么,我也要请帮手了,蛙!” 唰!一个黑衣的长腿戴着面具的肌肉男子从天花板上吊了下来,落地,抬手掏出双刀,朝向双子,微微一颔首,声音沙哑的说道:“女士优先。” 双子愣了愣,因为在她们killers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但他们记得蛙这一号人物,她们知道的是鲤与蛙向来从不分开,如若蛙在这里,那么鲤也就一定在这附近!那个早在很久之前就被称为一拳可以洞穿万物的蛙就足以让她们感到棘手,何况身后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鲤! 蛙说完,回头看向狮子,声音古怪地说道:“别来无恙啊!狮子!” 狮子听着蛙的声音,眉头微皱,显然他听说过蛙这一号人物,但却从未见过他,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震惊的说道:“你竟然是你!” 阿岚抡起了铁棍说道:“别急着叙旧,你的对手是我!”说着掏出了酒壶向狮子抛去,酒滴纷纷落下,蜥蜴搏杀狮子,这本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斗争! 不过杀意迸发的阿岚,一个下蹲,一个俯冲,径直的冲向了狮子,抡圆了铁棒,向狮子敲去!令阿岚意外的是,狮子竟然并没有反击,甚至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就是要硬生生的挨下阿岚的牟足力气的一击! 碰的一声,这一击足以击飞大象,可在狮子身上,阿岚这一棍着实敲了下去,狮子一手握住了阿岚敲来的铁棍,他接住棍子的手开始留着鲜血,然而阿岚的手却因为受到反震而颤抖了起来,可狮子还是在那里站着,纹丝不动,狮子啐了一口血,连看都没有看阿岚一眼,他的目光持续落在了看着阿岚说道:“就这样?那么,蜥,我还是太高估你了,毕竟你本就不适合直接战斗,而且你的身体质量根本还达不到你巅峰时期的一半,我本想着能有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但可惜,现在的你,还真是不够看啊!现在该我了!” 说完狮子双手张开,奋力一拍,竟凭空打出一条气浪来,然后冲刺,跃起,向阿岚一拳砸去,阿岚闪躲不及,只好抡棒相迎,砰的一声巨响,阿岚感到双手局麻,虎口竟震出鲜血出来,定睛一看,铁棒竟然被打弯,阿岚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不愧是狮子!果然是现代猫科动物中进化得最为成功的种类。狮子的演化早在第四纪达到了顶峰,可真是我无法匹敌的啊!” 阿岚体内的血液已经在沸腾,他想要病发,可他不知道去如何去选择病发的人格,因为无论他采用獾的战斗型病发人格,亦或是鸸鹋那种强化型人格都,虽然速度上,还是反应力上,力气上都有着质的提升但在狮子面前,这些都不重要,他可以硬挨下你的攻击,然后反击,而自己却承受不了几次反击,两人就这么对峙着,阿岚在寻找破绽,而狮子也在盯着阿岚,好像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好像在一直等着下一次阿岚的下一次出手,因为他的目光从未落在过自己的身上,他一直关注的都是戴着面具的蛙和双子星姐妹的那边的战斗。 而战场的另一边,戴着面具的蛙对付这双子就闲的游刃有余的多; 蛙凭借灵活的躲闪,竟毫不费力的应对着左右变化莫测的双子夹击,可阿岚知道,这双子星姐妹还没有病发,她们的病症资料上模糊的很,很少有人知道她们的病症。 但阿岚无暇顾他,面对狮子,阿岚不敢有一定点儿的松懈,他得打足十二分精神来面对,他知道因为这两天在白木舟接连不断的战斗,以及最后在姜明月的酒楼那一战,无常奥利维尔给自己种下的那颗并无法被检查出的彼岸花种子也一直在吞噬着自己的身体,阿岚知道,他得速战速决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次请的出老天秤星的人格,但是之前在老天秤手下悟到的均衡术式倒是可以和其他人格能力配合使用! 彼岸玫瑰七(下) 想到这,阿岚猛然病发,他丢下铁棒,握起了拳头,直接向狮子冲了过去,狮子抬拳相迎,阿岚见此,打出的左拳立刻变掌,反手锢住狮子的手腕,右手均衡之力直接打向狮子的脚,狮子吃痛,跪倒,阿岚禁锢着狮子的左手突然发力,将狮子甩了起来,来了个背摔,鸸鹋强化的腿部用力一踏,一个闪身来到狮子面前,拳头如雨点般向狮子打去,最后一拳将狮子打飞出去,狮子倒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而另一边,双子也节节败退了下来,看起来局面像是一边倒的形势,可在阿岚看来,这样特别的诡异,因为狮子和双子连病变也没有使用,就这样的失败,那不符合他们的杀手规则,阿岚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事,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没想通。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岚同时调用三种能力的反噬越来越严重,他缓缓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他知道他的虚弱期要来了,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进入虚弱,而蛙还在和双子缠斗。 这时,狮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血,血液竟然已经结了块,受伤的地方竟都凝固起了血块,他身上的淤青和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来这才是狮子的病症! 只见狮子体型开始膨胀,体形硕大,体态威猛,筋肉突起、咄咄逼人,具有强大的精神威力,此时的狮子犹如巨人一般,身体陡增至三米,已经和天花板一般的高,他低下头去看向阿岚,说道:“这就已经到了你的极限了嘛,你的身体,我现在完全看得出,你的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地叫喊着,仿佛在向你发出最后的警告。为什么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你还要坚持下去,孤单着走下去?” 阿岚自己身体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起来十分虚弱,痛楚如同针头般刺痛每一寸肌肉和骨头,令他几乎无法忍受,巨大的疼痛令他几乎不能移动,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煎熬,阿岚依着墙,用力抬头看向狮子,他说道:“探知真相,讨还公道,这种事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 阿岚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疼痛感让他浑身都无法控制。可他依旧坚持着身体直视狮子那垂下的目光,见着如此模样的阿岚,狮子不由得佩服起来了阿岚,这个男人的意志力着实让他倾佩。他开口道:“无论如何,我佩服你,但是佩服归佩服,你既然已经到了极限,那我也该去完成我的任务了,你该知道的,对于killers的人而言,没什么比任务的佣金更加重要。” 此时因为反噬已经体力透支的阿岚,疼痛和失血令他的身体逐渐无法支撑,他感到自己正慢慢地失去意识,阿岚扶着墙缓缓地倒下,他垂下了头去。 “蜥!你这小子,站起来!格老子的!”戴着面具的蛙看到阿岚倒下,担忧地大喊道。 双子看到蛙分神,瞬间抓住了机会,立刻冲了上来,双子姐姐跃起一刀劈了过来,蛙来不及闪躲只好抬刀挡下,却有种不受力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的这一刀扑了个空,蛙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下,妹妹的鞭子已经捆住了蛙的脖子,再一发力,蛙被拽倒,刚想挣脱,姐姐的刀已经砍向了蛙,蛙看到挣脱无望,只好长叹了口气的说道:“等一下,我认栽,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那一下让我不受力的吗?”刚要说些什么双子妹妹还没等开口,蛙一瞬间竟丢出了一颗闪光弹。 蛙刚要起身的瞬间,却还是被双子姐姐盯住。 姐姐魅惑地说:“小哥,等有一天我若是死了,我会去告诉你的,但在这之前,你先等着!”说着一刀砍了下去 刀稳稳地扎进蛙的心脏,鲜血四溅,姐姐笑了笑舔了舔刀尖上的鲜血说:“可惜了,可惜了。” 另一边,狮子走到反噬的阿岚身边,掏出了一个注射器,里面充满了绿色的液体; 看着想要挣扎着起身的阿岚,说道:“其实啊,蜥啊,你还是猜错了,我接的赏金任务不是来杀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你最虚弱的时候把这个打给你,仅此而已,当然就算简单的事情,我却依旧1会认真的对待。” 说着狮子摁住了阿岚的脖子,这一针就这么要扎上的时候,砰的一声,狮子的手迸出了鲜血,注射器也随之飞出,狮子看向门口,一个长发男子手里握着手枪和另一名短发男子从窗外破入,狮子压了压怒火打量着这两个人,双子姐姐率先开口,说道:“哟,两位帅哥,奉劝你们一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下场会有多惨,我就不好说了,毕竟那个人比较暴躁。”说完还用手偷偷指了指狮子; 短发男子说道:“别废话,我倒是想看看有什么下场!” 狮子看着这两个人说:“双子,别再指我!否则你知道代价!”说完转头看向从窗外飞进来的二人说道:“你们是谁?来做什么?” 长发的男子说道:“狮子先生,奉我家小姐之命,前来协助蜥先生。” 狮子站了起来问:“你家小姐?”短发的男子一脸骄傲的说道:“没错,我家小姐,沈南菱家!” 狮子愣了愣说道:“原来是菱雨路,菱家二小姐啊,那麻烦帮我转告她一声,就说:人,她带不走了!” 短发的男子怒目而视,说道:“那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说完一个俯冲,向狮子冲了过去。 狮子看了看短发的男子,没有做出招架的气势,一个闪身,来到了长发男子,也就是长发的男子的面前,打量着这张精致的脸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长发的男子愣了愣说道:“见过?可我并没什么印象,但我知道您,killers的力量担当狮子星是” 短发的男子看到自己好像被羞辱了一样,一个回身又向狮子冲了过去,说:“别瞧不起人!”说着一拳砸了过去,这一拳打过去,狮子就微微退了一步,也就退了那么一步,这一拳就这么恰巧的从狮子的鼻尖前擦过,这一拳落空,短发的男子手腕就这么被狮子禁锢住; 狮子说:“你是哪位啊?”还没等短发的男子回答,只听咔擦一声,短发的男子就再也感觉不到自己被狮子拽住的胳膊! 短发的男子这时候已经不知道了什么所谓的疼痛感,他只知道自己的胳膊断掉了,在一个人的手里,硬生生的被捏断胳膊,短发的男子就这么站着,愣愣的站着 狮子拍了拍手说:“不管你是哪位,下次一定会是一具尸体!” 长发的男子看到这,眼睛竟红了起来,恶狠狠的一字一顿的说道:“狮子,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哦?”狮子笑了笑说:“那就来!” 长发的男子优雅的脱掉外套,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一边,低声说道:“小姐,原谅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下次您再在白木舟的时候可不能再任性了,等您回了盛京,你可以做一切您想做的,但在白木舟,我若是出手后,您就会一定要低调行事了,因为除了我,这白木舟再也没人能保护你了,所以在这里我还需要认真的最后问你一次,为了这小子失去了我们在白木舟的全部利益,最后又失去全部埋在白木舟的暗桩,将全部的利益都给了安家,值得吗?” “他更重要!”对面只传来了四个字。 “好!”长发男子说完摘掉了耳机,放在了衣服边上,回头看向狮子说道:“来,让我看一看这一任的十二星到底是怎么样!” 话语刚尽,狮子肚子上已经遭到了一下重击,多少年的训练,因为狮子的特殊病症,他的身体已经坚硬到一定程度,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疼痛的感觉,那种腹部被击中,五脏六腑错位的感觉,现在又回来了! 狮子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双手立刻就被长发的男子抓住,跃起,再向下一甩,狮子被狠狠的向地面砸去,又是刚刚落地的瞬间,狮子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头野兽怒吼着向自己砸来,砰的一声,长发的男子的双拳重重的砸向了狮子的琵琶骨位置,这次真的,砸的粉碎! 长发的男子一只手拽起了狮子那高大的身体却垂着双手的身体,说:“这就是这届十二星狮子的实力?那可让我失望了。”说着将狮子的身体远远抛去。 看着因为疼痛而昏过去的短发男子,长发的男子走过抱起了他,看向已经看得呆滞双子,指了指倒着的阿岚的,说道:“我带走他,没意见。”还没等双子说话,长发男子就径自的向阿岚走去。 彼岸玫瑰八(上) 双子姐姐沉默了一下,咬了咬因为恐惧而发白的嘴唇说道:“带走他,当然没问题,我的任务不是他,但是”双子姐姐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目光坚定的看向长发男子,双子妹妹的鞭子已经结结实实的捆住了长发的男子的脖子! 妹妹声音沙哑却又决绝的说道:“十二星的荣誉不允任何人玷污!” “说的没错!”狮子竟双臂和脖子甚至是头部全部都由变得壮硕了起来,身体再次变称高达三米的体型,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竟然又发动了病变! 狮子由于身型变得壮硕,连声音也变得阴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影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人可以谩骂十二星!” 双子妹妹一发力,将长发的男子限制住,姐姐提刀冲来,长发的男子回身一脚踢飞了姐姐,却像又有一种不受力的感觉,感觉就像在踢一个柔软的物体一样,不像踢人一样有受力的感觉,这么一错力,妹妹已经借助鞭子一拉,一跃而起,竟骑到了长发的男子的脖子上,手脚并用,像蛇蟒一样,紧紧的限制住长发的男子的行动能力,狮子这时手上的空气凝波已经凝固成了一个转头的形状,一个健步冲来,一拳洞穿了长发的男子的身体,一甩,将长发的男子的身体抛出,像长发的男子之前对他一样将长发的男子的身体丢出好远; 双子妹妹,扭身落下面对着长发的男子落地的方向说:“你既然认识我们十二星,就应该知道十二星不容玷污,没人可以!” “没人可以,但唯独他可以!”阿岚扶着墙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惹了不该惹得人。” 狮子和双子们回头看向阿岚,狮子皱了皱眉,却因为脸上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而变得异常的狰狞,问道:“你说什么?” 阿岚指了指所谓的长发的男子的尸体,发现那具尸体竟然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再愈合! 阿岚说:“我说,他是最有资格评论现在killer的十二星的,因为”阿岚挺直了腰板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长发男子继续说:“他也是你们killers的十二星!上一任十二星的头牌!现世仅存的三位首任老三星之一,睚眦必报天蝎星!” 长发男子就这么站了起来伴随着咔擦咔擦的摩擦声,骨骼在自动连接,被洞穿的伤口也在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痊愈,阿岚感叹了一声:“多么奇妙的声音啊,真令人怀念!真令人敬佩!”,可这种声音在狮子和双子姐妹的耳中听着,就像是在为自己的人生敲着丧钟一样。 长发男子扭着脖子说道:“我理解你们,我当然会理解你们,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将十二星的荣誉视为至高无上的,可后来自那以后我就发现我之前太可笑了,我所谓的信仰的和守护的什么都不是!” 狮子握紧了拳头说道:“这就是你背叛十二星,杀掉本该一起执行任务的另外两星,然后逃跑,导致任务失败,killers一时间内乱,让互相之间信任崩盘,最后让机关单位趁虚而入,导致我们放出去的暗桩被剿灭殆尽的理由?那个人,那个曾经的背叛的天蝎王,是你?” 长发男子听了愣了愣,然后冷笑道:“虽然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也知道那种事情一定会是我的错误,但亲耳听到的还是感到分外的悲愤啊!” 阿岚找到机会,一个闪身偷偷捡起地上的注射器说道:“强者啊从不背叛,因为背叛的人,内心怎么会强大,内心不强大,本身就更不会强大!” 长发男子看着阿岚,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他撕掉了自己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苍老却又有神的脸说:“不,你们都不知道,就算是你,害群之蜥,你也做不到完全的共情,十年了,我藏了十几年有余了,每一天的晚上我都会做噩梦,是,摩羯,巨蟹,他们都是我杀掉的,是我亲手杀掉的,都怪我,都怪我,他们啊,他们不得不去怪我”老天蝎星竟自顾自的哭了起来,刚哭完竟又冷笑了起来说道:“可是你们都说我背叛了十二星,可我的任务就是保护菱家二小姐,菱雨路,那时候小姐刚刚十六岁,我还记得那是她十六岁的生日,菱家家主在前几天车祸逝世,整个沈南菱家的重担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所以我接下了这份保护她安全的任务,可他们,摩羯和巨蟹竟然和我的任务完全不一样,他们俩竟接的任务是去刺杀大小姐!这我能怎么办,身为十二星,我必须尊重十二星的荣耀,我需要誓死保护大小姐,他们也是一样,这有什么错!到最后,我竟然成了罪人,我和你们一样啊,我也在维护十二星的荣耀啊!可到最后我完成了任务,却要被killers除名,并遭到全世界killers的追杀!最后只有菱家二小姐肯收留我,曾经的叱咤风云的天蝎王如今已如丧家犬一样!”老天蝎星竟越说越激动,全身的肌肉都颤抖了起来然后向天怒吼一声:“啊-----,这公平吗?公平吗!?” 良久,老天蝎星好似发泄完了一般,他缓缓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走,我已经杀了太多不该杀的人了,他们只是因为想要杀我,因为他们的无知,我已经不想再杀了。” 双子姐妹看了看愣在原地不动狮子,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又摇了摇头,随后两人向窗外跃去,几个起跳就再也看不见影子了,她们二人就是这样,她们本该就是如此,只为了利益而生存,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这并没有什么错误,所谓的十二星的荣耀,在生死面前对双子星姐妹来说,这本就是一个笑话。 老天蝎星随后转头看向正在找机会逃跑的阿岚说道:“现在,蜥先生,请你回去,去找小姐去,我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觉得你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牺牲掉我们沈南菱家在白木舟的全部布局,在最终棋子定局的时候选择放弃我这样的杀器,而选择救下了你,但我尊重小姐的决定,所以,蜥先生,小姐她需要你,至少还在白木舟期间,我若是不在了,真的请你帮我好好的照看她。” 彼岸玫瑰八(下) 本想找机会脱身的阿岚听到了老天蝎星话语后,看向了老天蝎星,阿岚看得出他的目光真挚却又诚恳,阿岚本想拒绝,他已经对太多的人承诺过了,他都在尽力,可他都很难完成,他已经不想再惹祸上身了,可他知道,他无法拒绝,因为对面是老天蝎星,那个最强的几位男人之一,见了阿岚点了点头,老天蝎星也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对了,帮我告诉小姐,我回不去了。” 说完他就走向了狮子,狮子整个人的肌肉都在紧绷着,浑身颤抖着,他的身体正在逐步变回正常人的大小,老天蝎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孩子,要哭就哭出来,男人崩溃时哭才是最洒脱的,一个人的信仰就这么被打破,任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别忍了” 狮子拍掉了老天蝎星拍他肩膀的手,张张嘴,却一句话都没有发出来,又垂下头,魂不守舍地摇晃着离开了。 阿岚从地上捡起之前抛掉的酒壶,看里面还剩一些,又全部都倒进嘴里,一大口咽了下去大喊一声痛快!又看着准备离开的老天蝎星的背影开口说道: “你不必离开的,菱雨路本不需要被你保护的,她那种人,无论有没有你的保护,应该都会活得很好的,我想。” 老天蝎星回头一脸惊奇地看向他:“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谁?”话音刚落,老天蝎星已经一个闪身来到阿岚的面前,一只手提住阿岚的衣领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阿岚就这么和他目光相对,丝毫不闪躲,在气势上毫不逊色地说道:“你不必这样!你知道当年要你保护菱雨路的委托人是菱雨路她自己,可你知道当年委托摩羯和巨蟹来杀菱雨路的人又是谁吗?” 长发男子松开揪着阿岚的手,目光深邃地看着阿岚。 阿岚继续说:“也是菱雨路!” 长发男子愣了愣说道:“你撒谎!你怎么会知道,你撒谎!” 阿岚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的我知道,我既然认识你,那我理所当然知道这些,因为当年机关与killers内部的暗桩联手剿灭剩余十二星时,当时还在烟雨江南的我负责善后,自从你接了那单保护菱雨路的任务后,先后发布了十三张悬赏令,全部是去刺杀菱雨路的,我当时好奇反追踪了一下,结果发现” 阿岚注视着老天蝎星,这个曾经的天蝎王,他那凌冽的气势逐渐变弱,到最后竟像一个生命已经走到了夕阳的老人,他已经老了,因为他有着信念,才能潇洒地活着,而现在,他真的像个老人了,曾经的天蝎王却已经不再潇洒了。 老天蝎星扶着墙缓缓的坐下,他坐在了台阶上,看着阿岚说:“结果委托人还是小姐本人是吗?” 阿岚也蹲下,缓慢而又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结局令人咂舌,却依旧是最合理的解释办法。” 沉默了良久,老天蝎星突然哈哈大笑,站了起来,向阿岚走去,将一个小药瓶递给了阿岚,说道:“这是一次的药量,使用了后,你身体内的各种异常排斥反应,以及各种旧伤会得到很大程度的治愈的,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这药你会用得到的,我啊,我要走了” 阿岚接过药瓶,看了看,和以前吃的不一样,阿岚抬头看向老天蝎星,老天蝎星摆了摆手说道:“放心,这个和机关的那种不一样,没任何副作用的,我估计啊,我是用不到了以后。”说完老天蝎星就向楼下走去,阿岚就这么注视着他,目送着一代王者的离去。 下到最后一节台阶,老天蝎星站住了,他缓缓的回头看向阿岚,夕阳透过玻璃映射在老天蝎星那苍老的脸上,竟然显得分外的和蔼,他就这么死死的盯着阿岚,一字一顿的问道:“蜥,你说啊,我这算不算对的起十二星的荣誉,无论如何,我保护了她十几年!” 阿岚看着老天蝎星的眼睛,他看得出老天蝎星眼中的执着,阿岚他一点一点用力的点着头,老天蝎星见到如此笑了起来,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笑够了说道:“察查也是当年的风云人物,可后来却去做了安家老爷安季的管家,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啊还有啊,蜥,那个白木舟的老头子应该就是十年前你们烟雨江南那一战中,主战派的能力者领袖,将军,不过啊,因为任务失败,他被关在了白木舟十年,这十年期间,他一直待在白木舟谋划着什么阴谋,你要小心啊,小心的保护好菱雨路小姐啊!” 阿岚听到这,瞬间想到了什么,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此时的老天蝎星早已没了踪影。 阿岚立刻掉头回去向电梯口冲去,发现原先的四具尸体,竟少了两具,安少爷安季的尸体不见了! 阿岚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蛙,他还活着?” “当然了,可是要不是为了帮助你,他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电话里传来了鲤的叫骂声。 阿岚笑了笑问道:“你帮我问一下他,在他找机会离开的时候,电梯里一共有几具尸体?” “这可是个大秘密,你不觉得你要付出什么代价,我才能帮你问一下吗?”手机里传来了鲤戏谑的声音。 阿岚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话筒对面传来蛙那沙哑的声音道:“大概是,四具尸体。” 阿岚知道应该是不会错的,就算他说大概,那应该就不会出错,蛙有着过目不忘的本身,所以并没回他,就是他的声音,奇怪的狠 阿岚说道:“知道了,再求你一件事,鲤,帮我去查查安季和一个叫察查的这两个人。” “还查?我动用一次能力,外边1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白木舟这边的情况,你还要我查?你知道的,你再让我帮忙,你的命早晚会是我的的!” 阿岚说:“查!”说完就挂掉了电话,陷入了沉思。 彼岸玫瑰九 “这个安季啊,可真是不简单啊!”阿岚心中这么想着离开了在白木舟背部的安氏大楼 回忆戛然而止,阿岚依旧是一无所获,还有十一天的时间,他现在却是越来越迷茫,仿佛陷入了泥潭一般无法前行。 “啊!”在白木舟深处的一处花店,隐约中传来阵阵哀嚎,听着痛苦又心酸,花店的女主人皱了皱眉,向楼上瞥了一眼,张了张嘴,却还是没发出声音,摇了摇头,回房间去了,是啊,她就是那位和阿岚有着一夜缠绵的卖花姑娘,她在犹豫着是否要去上楼关心一下阿岚,最后看结果来说,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卖花姑娘选择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并没有选择走上二楼。 花店二楼,房间里,浴室里热气腾腾,雾气弥漫,从雾气中走出一个身材姣好,裸着上半身,下身围着浴巾的男子,这样的人,转过身去,竟慢慢的十几条伤疤和子弹打中的痕迹, 阿岚倒吸了口冷气:“哎,要死的感觉” 是的,阿岚自从离开烟雨江南后,十年来,阿岚除了会做那些离世的战友们的噩梦,最可怕的就是他的身体状况,一开始的情况还好,他有着自身继承着的不断可以再生的蝾螈体制和魔术手的属性可以完美的压制着自身的异常身体状况,但自从阿岚死过一次,在无启国度移入了拾月的另一颗心脏,阿岚虽然获得了重生,却因此失去了他表人格的能力,也就是不断可以再生的蝾螈体制和魔术手的属性,从而只剩下自身的里人格的能力了。 恢复了一会儿,阿岚穿上衣服,准备出去走走,去白木舟背部,白木舟阴影处去买些日常用品,因为那边是可以正常消费的,不需要用在白木舟核心的珍贵的问题来支付,阿岚还想顺便去菱雨路的公司附近踩踩点,走到门口,看向了卖花姑娘的房间,阿岚也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打声招呼,转身走出了门。 “哎,不知道拾月现在在无启国度过得怎么样了,鸱吻和白那两个家伙,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无启国度,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黑女巫柴鑫到底去哪了呢?” “还真是悠闲啊,快垂死的蜥蜴!”一个女声从身后的巷子里传来,阿岚回头看去,一个身着优雅的女人,身后站着一男一女,全部是俊男靓女,那一名男生,阿岚记得,就是今天不知道为何出现救了他一命的那名和老天蝎星一起出现的短发男子,可是站在前面的女子格外的耀眼,气质上就压倒了身后的人,让人的眼光不自觉的集中在她的身上,见到美丽的女子,阿岚整理整理了衣服,这是阿岚的第一反应,他总觉得第一印象很重要。 “呵呵,还真是个色胚呢!”女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阿岚尴尬地挠挠头:“这是一种习惯,对美好事物的尊敬和”阿岚顿了顿看向了姑娘说道:“或者是动物之间的求欢!”说着露出了小虎牙。 “浑蛋!竟然敢这么和小姐说话!”左边的短发男子站不住了,一个健步冲了上来,下蹲,后空翻,一个腿劈,阿岚慌忙伸手抵挡,却左边又来了一拳,径直地打在阿岚的胸上,阿岚倒飞出去,蹒跚了好久才站了起来。 “切,就这样,还好意思出言不逊,真是废物,也不知道今天我们为什么要去帮你。” “退下,艾伦!”女子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说道。 男子整理整理了西装,退了下去。 “蜥,你貌似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听说你当时和老天秤星一起死在了黄崖关,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复活了,又是因为广通神明的花篮的消息来到了白木舟,不过看实力而来,你已经不如我的手下了,哎” 阿岚站起来,怒目而视地看向女子,女子像没看见似地继续说:“怎么,每次都要靠病发来解决问题?是,我知道你若是病发,实力一定很强,如果病发的话,艾伦真的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不过,你真的要出手吗?关于广通神明的花篮,这条线索估计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确定你还要出手吗?” 阿岚愣了愣,把刚买来的酒,从掏了出来,倒了一大口,又痛快地下咽,接着目光精明地盯着女子,女子也不甘示弱地和她对视,艾伦刚想上去阻拦,就被边上的另一名女子瞪了一眼,艾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阿岚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冲了上来,艾伦也冲出来,阿岚提起拳来一拳打向女子,女子只好闪避,艾伦看女子吃瘪,一个侧踢过来迎上阿岚一拳,两人同时飞出,都是下蹲落地。 阿岚站起来,拍了拍手,指着衣着华丽的女子说:“确实,你的确装出了神韵来,可是话太多了,是?”说着看向另一名女子继续说:“对,真正的菱家大小姐大人?” 另一名女子缓缓拍了拍手,从后边走到前面来:“小兰她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太瞧不起你了,他不清楚害群之蜥的可怕之处。能从killers顶级十二星,双子和狮子的围剿中一步步走过来,这样的蜥怎么能是个废材呢!” 阿岚摆了摆手,说:“美女,别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还有那个叫艾伦的,回去包扎一下,腿会费掉的。” 阿岚想着,应该是这名叫艾伦的男子在老天蝎星的身份被拆穿之前就已经晕了过去,而之后等他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现场,他并不知道现场实际发生的事情,而这么看来说,现在菱家的掌权人好像并不是老天蝎星口中的菱雨路,而是面前的这个貌似年长一些的姑娘,可以看得出,她在年龄上要比菱雨路大了一些! “切!就凭你?”艾伦站起来刚想上去反击,女子回头看向艾伦,盯了一会,说道:“均衡之力!居然是老天秤星的绝学:均衡之力!艾伦,你别硬抗着了,小兰,快带他去包扎。”说着对站在前方的女子说道。 “是,小姐。”原本站在前方的女子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艾伦,几步就消失在黑夜中。 阿岚说:“厉害,我还以为你只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呢,原来也懂这么多呢,说,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向你换取那广通神明的花篮的秘密呢?沈南菱心公司目前的掌权人,菱心哀小姐?” 菱心哀笑了,笑的动人,笑得倾城,一瞬间,阿岚的心咯噔了一下,菱心哀说道:“怎么会呢,这可是白木舟,每一个在白木舟或者的人当然都不会简单,你也不亏是蜥,居然这么快就了解了我的底细,那么我也可以去知晓你的真名吗?” 阿岚说:“这就是条件吗?这么简单?” 菱心哀目光坚定的看向阿岚说道:“是的,就这么简单!” 阿岚盯着菱心哀看了一小会儿,喝了一小口酒,将酒壶放入兜中,摇了摇头:“这么容易得到的消息,我没兴趣!”说完,整理整理外套,转身离开了。 将艾伦送回又快速赶来小兰追上几步骂道:“神经病啊你,告诉你,你还不听,真不知道你那么努力过来是为了什么?” 阿岚头也没回,继续向远方走去。 小兰见没有效果一跺脚,回头看向菱心哀:“小姐,你看,这是什么人啊,这么奇怪!” 菱心哀依然盯着阿岚的背影,直到阿岚的身影在目光中逝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菱心哀回头看向小兰:“小兰,你知道吗?像他这种蜥是独居生物,孤独的病蜥会变得分外的偏执和执着,他们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们在变得更老弱之前找属于自己的墓地,然后孤独地死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菱心哀苦笑着开口道:“我们的救星,并不相信我们啊,还需要些时间啊,走,兰,回去看看艾伦。” []“好的,小姐” 深巷中,一道身影在她们两人走后,一闪而过。? 翌日,电话铃声响起,阿岚迷糊着醒来,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摸到了电话,接了起来:“喂” 阿岚听完电话后,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洗漱过后,匆忙地离开了花店,回味着鲤刚才打来的电话,阿岚陷入了沉思 “我们查到了,十年前,也就是你离开烟雨江南前,单独接的倒数第二个任务,这个任务,并没有记载,是我们的那位先生直接向你下达的任务,无人知情,但目的地就是华夏的盛京,也就是你现在待的地方,还有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察查和安季,他们俩是好几十年的兄弟,从安季在盛京立足的时候,察查就一直跟着他混,一直帮着安季铲除一切异己,两人是好到不能好的兄弟,他们二人一直是将军的幕后经济支持者,不过也是十年前,烟雨江南那一战后,当你离开烟雨江南的第二个年头,安氏集团便放弃了对将军的支持,而将军也从此转为幕后人物,没人知道他的去向,知道他的去向的也就只有察查和安季了,可现在,两人都已经死掉了,这样下去,线索又都断了” 阿岚想起了那个消失的安季的尸体,冷笑了一声,低声说道:“或许,未必呢。” 彼岸玫瑰十 吃过早餐,阿岚这次依旧没有回到白木舟核心,反而是向着同样位于白木舟背部的与沈北安家对立的沈南的菱心公司走去,阿岚推开了菱心集团的大门,就看见小兰在前台笑着站着,阿岚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小兰穿着一身职业服装,很有女人范,微笑着说道:“恭候多时了,蜥先生,小姐一直在等你。” 阿岚笑了笑说道:“原来小兰小姐不爆粗口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美,叫我阿岚就行了。” 小兰偷偷地白了阿岚眼说道:“好的,阿岚先生,没想到你还这么记仇啊?!” 阿岚摇了摇头:“我一般不喜欢记仇,一般都当场就报了,可能因为你是美女,这才会例外了。” 小兰也笑了笑,并没有接阿岚的话茬,她说道:“走,阿岚先生,小姐已经等了你好久了。” 阿岚没说话跟着小兰进入到了菱心公司的内部,二人上了电梯,电梯徐徐向上升,直到电梯的数字显示到三十六,电梯才缓缓停了下来,电梯门一开,就写着大大的总裁会议室,阿岚刚想向里走,却被小兰拦了下来,说:“阿岚先生,这边请。”说着带着阿岚向角落走去,到了角落尽头,阿岚只看到了一个雕像,这种不对称的感觉让阿岚一时间觉得有一丝不安,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小兰看到了阿岚握紧的拳头说:“放松下来,阿岚先生,我们没有恶意的。”说着扳动了雕像的手,角落的墙渐渐变成了透明墙,然后竟开出一条缝来,之后向两边移去,菱心哀和另一名秘书模样的女子在里边坐着,小兰说:“请。” 阿岚走了进去,发现这里才是真正的菱形集团的核心,菱心哀抬起头来,看到了阿岚的到来,站了起来说道:“又见面了,蜥。”让阿岚坐下又接着说:“抱歉,由于天蝎星的离去,艾伦又还在养伤,虽然我们第一时间就对消息进行了封锁,不过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的死敌沈北安家就会派人来挑衅试探我们的,他们那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来铲除和他们敌对势力的我们的,所以我们不得不开启应急方案,将主要办公地点移到了这里,还望你见谅,蜥。” 阿岚环视了四周一圈说:“没事,我倒不怎么在意。” 坐着的另一名女子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你还不在意?!因为你艾伦胳膊都折了,因为你天蝎星不得不暴露身份,现在还在逃命!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你,你现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来和我说你不在意?!” 阿岚就这么盯着那么站起的女子,女子很是成熟,戴着眼镜,显得更加的老练,凄美的眉眼里透露着责怪和忧伤,阿岚看得出她是真的很着急,阿岚就这么盯着这名女子说道:“艾伦是因为那小子是不知死活,要不是人家狮子还顾忌着他的你们菱家的人,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本就是一个二流的实力,就不该去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而且你应该知道,他的出现与否,对于在沈北安家大厦的那场战斗无足轻重,而洪武大人,哦,就是你们所说的老天蝎星,他为什么离开,我想你们小姐应该知道真实原因!” 菱心哀一愣,阿岚看着她这个表情,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天蝎,真是个闷头!原来已经知道的事情的原委了,这样都不说。” 菱心哀沉默了会,说:“原来他知道了,我就说他为什么执意要离开呢,我以为没人会知道那件事” 阿岚看着菱心哀,说道:“好了,说正事。” 菱心哀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向阿岚走了过来,直到来到阿岚面前,双腿一搭,坐在了阿岚前面的桌子上,妩媚地说道:“你是受老天蝎星之托来保护我的吗?” 阿岚看着菱心哀的黑丝长腿在他面前荡啊荡,阿岚伸出手去,可被菱心哀的冰冷的小手拉住,问道:“蜥,正经点,你要想摸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说是吗?” 阿岚反手握住菱心哀的手,说道:“可是啊,我拒绝了他啊。” 菱心哀把手抽了出来说,看向了还在门后守着小兰,和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的秘书模样女人说道:“小兰,旗子你们先出去,有些事情我得和蜥先生单独谈谈。” 戴眼镜的女孩犹豫地看了阿岚一眼说道:“可是小姐,他” 菱心哀摆了摆手,说:“没事,出去,无论如何,蜥都应该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是!”“是!”小兰和旗子两人说道,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阿岚想着:哦,原来那个眼镜女叫旗子啊。接着问道:“那菱心哀大小姐,你觉得我会是哪种人啊?” 菱心哀没有理会他的调戏,一脸忧愁地说:“蜥啊,你知道吗?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你现在惹了安家!安家你知道吗?华夏北方最有底蕴的世家!目前在白木舟背部最有势力的人,也是白木舟计划中最大的经济支持者,因为你连累上了我们菱心家,我们菱心家的崛起,正对他们安家不利,这件事会给他们一个很好的机会来彻底铲除我们菱心家!” 阿岚从上衣内口袋里抽出酒壶来,刚想喝上一口,却被菱心哀拦了下来,她抢走了酒壶,盯着阿岚说:“看着我,本来我们在killers也有些底蕴,我们靠着老天蝎星坐镇,一时间他们沈北安家不敢拿我们怎么样,而洪武一旦离去的消息被沈北安家知道,现在的艾伦又身受重伤,这导致我们很难和安家抗衡,所以” 菱心哀一脸真诚地看着阿岚接着说:“蜥先生,我恳求你,暂时做菱心家的保护伞,我们也只有你这么一颗救命稻草了,真的拜托你了!” 阿岚眯着眼,打量着菱心哀,说:“所以说那你是不是得付出点什么啊?” 菱心哀幽怨地剐了阿岚一眼,说道:“真是没个正型,蜥,我和你说正事呢!” 阿岚无辜地笑了笑,说道:“我啊,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酒壶,你想啥呢?” 菱心哀看了看手里的酒壶,俏脸微微一红,将酒壶丢给了阿岚说:“诺,给你了,这样就行了呗,这样你就能帮我们了吗?” 阿岚站了起来一步步向菱心哀走了过去,说道:“可是你得告诉我些什么,比如说所谓的白木舟计划都包含着些什么,比如说那所谓的广通神明的花篮到底在哪里,比如说十年前那烟雨江南一战到底是因为些什么?!” 菱心哀被阿岚逼着一步步后退,直到贴到了玻璃墙上,阿岚双手拄住墙,将菱心哀困了起来,脸凑了过来,说道:“菱心哀?这些问题,我都需要一个完美的解答,这些问题,或多或少的你都应该告诉我一些,不是吗?否则,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诚意呢?” 菱心哀看着阿岚凑过来的脸,英俊却又带着在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却在想着这个少年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情啊! 看着看着,菱心哀的脸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阿岚看着如此模样的菱心哀却也笑了起来问道:“我再问你问题,你脸红些什么?” 菱心哀反应过来,把头别了过去,又转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该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不能说,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 菱心哀盯着阿岚说:“你一定要记住,因为这些事情,我只会说一遍,近期不知从何处传来消息,传闻说能改变国家气运的八大暗神器之一的花篮在白木舟现世,传闻说这花篮里包罗万象,神秘莫测,芳香袭人,能广通神明,驱除邪灵。” 阿岚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我已经来了白木舟数日之久,从未听过什么人提及过那广通神明的花篮,更是见都未曾见过,这你又要怎么解释呢?” “大概是因为已经被吸收了,这八大暗神器虽贵为神器,但也已经历时久远,难免会出现磨损和消耗,所以在遇到与神器属性性向相投的人,便会出现吸收纹路的共鸣反应,将八大暗神器的能力的能力提炼出来,形成如刺青一般的纹路在身上,虽然能力会随之减弱,但形成如此态也的确方便人们保存,这就是所谓的暗八仙纹!” 阿岚陷入了沉思,喃喃地说道:“所以说,花篮可能未必是一个花篮,也可能是一个人?!” 菱心哀说道:“也许,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不知为何,想到了如此,阿岚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两天多的还有着一夜缠绵的那个卖花姑娘,或许该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聊一聊,她身上的确有着有太多的秘密,而且到现在为止,阿岚的印象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也是正常,毕竟现在自己连她的名字都无从所知,而相对的来说,这个姑娘貌似对自己的身份和经历什么的都清楚的很,不过真的让人头大,毕竟自己和那姑娘发生了关系,这无论如何都会影响自己的冷静判断,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那么关于所谓的白木舟的计划都包含着些什么呢?”阿岚见此,赶紧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他需要步步紧逼,才能尽可能地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真相。 花开破败一 “那么关于所谓的白木舟的计划都包含着些什么呢?”阿岚继续开口追问道。 菱心哀长叹了口气,说道:“我问你,你听说过八大庸众吗?” 阿岚苦笑了一声,说道:“何止是听过啊,我还见过呢,还见过不止一个呢。” 菱心哀继续问道:“那你能猜到,对于那些不是像你这种主动前往白木舟的人,对于他们来说,白木舟意味着什么吗?” 阿岚眉头微皱,说道:“真的不会如我猜的那样,无法轻易进入,内部没有货币流通,又在外部有雷鸟这样的十大魔兽之一的强大势力看守,这白木舟,不会真的是一栋天然的监狱!” 菱心哀目光如炬,她死死的盯着阿岚,仿佛想要将面前的这个聪明的男人看透,可她并没有那种看透人心的能力,她也就算是失败了,随即,她继续说道:“没错,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这白木舟对于当局者来说是一座天然的尊严屠宰场,家族斗争中失败的一方,政治斗争中失败的一方,地方世家斗争中失败的一方,一些江湖社会地位中占据极高地位的人们,他们在某场势力斗争中失败了,碍于尊严脸面问题,亦或是胜利者碍于就算对方失败了依旧有着很顽固的势力,无法将对方斩草除根,便会选择将对方送入白木舟,因为没去过白木舟的世人都知道,这白木舟只进不出,就比如烟雨江南那一战,虽然是多方势力参战,但是作为反应最为激进的将军派系的人在那一战中就失败了,所以众人协商下了,由你们烟雨江南的那位先生亲手将自己的手足好友送入白木舟,如此类型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各种情况比比皆是,这么多年来自从能力者势力的崛起,大部分守旧派都会选择将能力者送入白木舟,你说,时间一长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蜥?” “造势,等风,起势!”阿岚看着菱心哀一字一顿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八大庸众中一部分人他们被老头子灌输了那种奇怪的思想不是吗?在你的角度你不能说那种思想不对,对吗?”菱心哀看着阿岚说道,仿佛在向他寻求某种认同。 阿岚沉思了良久,最终说道:“我并不认同,我并不是那种为了社群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至少我不会去做到损害其他人的利益来为自己谋求利益,而且我蛮喜欢这个世界的,我并不想颠覆它。” 菱心哀微微一笑,说道:“还好,我们菱家在与沈北安家的投标竞争中输掉了,这样至少可以没有站在你的对立面。” 阿岚说道:“所以说,你们原本也是想要参上一脚的是吗,只是你们最后失败了,为了不虚此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去选择了我,不过我真是好奇,就算我再怎么会做出让人出乎意料的决定,就算我完全按照你们的剧本来走,可是牺牲掉了位列这世上最强的几个人之一的老天蝎星来换成我,这好像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菱心哀摇头说道:“不,你误会了,蜥先生,将老天蝎的身份卖出,和换取你的合作,这本就是两件事,出卖老天蝎的身份,换取你的性命,是雨路那孩子做的,这是她在菱心家唯一的底牌,她为了你的安全,将自己的底牌尽数托盘而出,而我只是顺水推舟,既然本就没有机会参与到白木舟计划,还能将雨路那孩子将自己最后的底牌打出,我当然要选择和你合作咯,毕竟我只是一个商人,一切为了利益出发。” 阿岚盯着菱心哀的眼睛,缓缓的向她靠近,直到二人的鼻息都可以清晰地喷到对方的脸上阿岚才停下了动作,他问道:“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愿意告诉我这所谓的白木舟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菱心哀脸色微红,但依旧是强装镇定,她也将身体向前倾倒,直到自己的嘴巴可以贴到了阿岚的耳尖,她开口说道:“我的筹码就是我所知道的三个秘密换来与你在白木舟的合作,而我已经提前预支给你了你想要知道的一个半的秘密,可你这时候可并没有同意说要与我合作下去呢,这可不是一笔合理的交易呀。”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的样子,阿岚和菱心哀就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一人在沉思,另一人在打量 直到旗子猛然推门进来,说道:“小姐,不好了,沈北安家他们带人来了,他们大概是已经知道了”旗子看到阿岚他们俩这么一幕,不由得停止了说话,呆呆地看着他们俩。 阿岚回过神来,看到了旗子,笑了笑,放开了抵住墙的手,将菱心哀释放出来,而菱心哀倒显得不是那么沉稳了,不敢正视着阿岚,竟还自顾自的整理整理了衣裤,尴尬地说道:“啊,旗子,你说什么?谁,谁来了?” 旗子听到这,马上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继续说道:“安家,安家人来了,在这白木舟紧张的关头,安季生死未卜,下落未明,安家总管家察查还死掉了,而进出的人除了他们并不太认识的阿岚先生,就只有我们菱心家的人了,来者是安季的姑父,带着大批的保安和打手,我看估计还有killers的成员,他们前来讨个说法。” 菱心哀冷哼了一声,嗤之以鼻地说道:“我看可不止为了讨个说法!” 旗子说道:“他们定是知道了,我们这边的洪武和艾伦都无法继续参战了,我看平时这个安季的姑父可没有对他这个侄子有这么上心,现在安季不知生死,就算他还活着,他最大的支持者和后盾,他们老爷子留给他的察查现在也已经死去,而他们安家老爷子也应该对白木舟内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现在前来,一定是觊觎他们安家在白木舟的大权,而正好现在我们菱心家虚弱,现在来讨些好处,甚至是想要吞并我们菱心家,好对他以后上位有帮助!” 阿岚笑了笑说道:“面还没见呢,他们的目的你倒知道得挺清楚啊。” 菱心哀说:“旗子说得也不无道理,他既然要来,那估计就是来讨要好处了。” 阿岚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说道:“那你就出去,问问他想要什么好处不就得了,他要你就给他咯。” 旗子听到这,愤怒地看着阿岚说道:“是啊!到时候那样谁都来我们这里讨好处,我们到时候都被瓜分光了,你这浑蛋就开心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阿岚抬头看着旗子,摇了摇头说道:“旗子小姐,你要搞清楚关系,是否答应了你们菱心哀小姐的请求我们先放在一边,你要知道,就算我答应了,我的任务就是保护菱心哀小姐的安全,也仅限于菱心哀小姐本人而已,其他的,本就不该归我管,不是吗?何况说我再怎么尽全力帮忙,也只是一个人,而一个人是永远无法撼动一整个倾巢而出的饿狼的。” “你”“算了,旗子,他说的对。”旗子刚想反驳,就被菱心哀伸手打断了下来,菱心哀看向阿岚说道:“那蜥先生,我的人身安全就拜托你了!”说完向阿岚深深地鞠了一躬,回身对着旗子说道:“走!召集我们现在大楼内能用的全部武装人员,我们下去会会这个安季的姑父!” 是!”旗子看了阿岚一眼,转身跟着菱心哀出了门去,阿岚看着她们消失,掏出了一个纽扣大小的窃听器,以很难看见的手势顺手把它粘在了墙上,转身跟着她们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菱心哀领着旗子走到门口,发现一个头发已经半白的男人,后边站着乌泱泱的killer们,想必这次是下了大手笔了! 旗子看到这些人,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菱心集团的门口造次!” 男子说道:“老夫是安家安谢,那失踪的安季节是我的侄儿!” 菱心哀冷声说道:“哦?安谢安老前辈,既然失踪的是你们安家的大少爷,那来我们菱心做什么?” 安谢哈哈的笑了起来,说:“菱心哀,你这婆娘就别装傻了,我们都知道,你的人是最后闯入我们安氏的,所以说” 安谢继续说道:“要么交人,要么我们就不客气了!” 旗子说:“你敢!这里可是我们菱心,你以为是你们家啊,怎敢放肆!” 安谢看着愤怒的旗子,和冷若冰霜的菱心哀,脸色阴沉的说道:“看来,你们是没把老夫的威胁当回事啊,那好。”安谢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身后的大批打手大喊了一声,就像菱心哀冲了过去。 旗子这时也高声喊道:“保护小姐!”于是双方就这么冲突了起来,棍棒交加,刀剑无言,一时间打得好不痛快! 可是虽然气势十足,但由于菱心哀这边人数上少得可怜,一时之间,菱心哀的队伍就溃不成军了,不一会就被安谢的人团团包围了起来,旗子死死的护住菱心哀,几个想冲上来的都被她几下打了回去,安谢被一男一女护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拍着手说道:“不亏是菱心家的人啊,每一个人都不容小视啊!” 旗子一直护着菱心哀说道:“小姐,你先撤回去,这边我先顶着,我能拖到小兰她带外边出任务的人都回来的!” 菱心哀说道:“旗子,不用,我不走,因为我相信他!” 花开破败二 菱心哀拉住旗子的手坚定地说道:“旗子,不用,我不走,因为啊,我相信他!” 说着目光坚定的向二楼看去,旗子跟着菱心哀的目光向二楼看去,她看到了阿岚的那凝重的目光,阿岚并没有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穷凶恶极的人群,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盯着菱心哀,就这么死死的盯着。 旗子再回过头去,又看向菱心哀,菱心哀还是那么的镇定,从她的面容上无法看出任何情绪波动,无论是她高高在上的时候,还是在被用枪口顶着的时候,她都是这个样子,旗子跟了她快二十年,菱心哀依旧是如此。 旗子低声问道:“小姐,你是要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这么一个外人身上了吗?你完全相信他?” 菱心哀依旧这么盯着阿岚说道:“不,我只相信我自己,我相信的是我自己的判断。” 旗子也回过身来盯着阿岚,她放下握紧的拳头,好像放弃了抵抗,菱心哀回神瞄了旗子一眼,说道:“你是怎么了,你又开始相信他一个外人了?” 旗子说:“没有,我只相信小姐你一个人。” 菱心哀听到这,摇了摇头,笑了笑。 阿岚看到这两人都放弃了抵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身向走廊深处走去 旗子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远方的阿岚,见阿岚已经转身离开,她那放松的手却又再次握紧,说道:“算了,小姐,我们还是相信自己了!” 菱心哀回过头来低声地说:“人心无法预料的,何况是他的心,他啊,总会出人意料的!” 向着冲上来的人虽然多,但却一个个地被旗子打退了回去,一时间却无法近菱心哀的身,这让安谢很是急躁,他大吼道:“给我把那两个女人生擒来,悬赏一百万!” 众人听到这些,本来有些退缩的身体却又有了动力,向前涌了上来,旗子双拳难敌四脚,不一会儿,便顶不住了。 旗子喘着粗气喊道:“小姐!快走,我快顶不住了!你走了,我们就还有机会!” 菱心哀摇了摇头:“这里是白木舟,这里就只有这么大,我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呢,我既然把全部的机会都压在了他的身上,那我就不能再回头了,走了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已经冲了过来,他们将旗子制服住了,而后安谢一步一步的慢慢走来,看着菱心哀微笑着说道:“你已经输了,本来你输的只剩本钱,现在,你将在白木舟一无所有并且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菱心哀看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现在还并不是一无所有,我有一个保镖!” 安谢愣了一愣,随即捧腹大笑了起来,他大声地笑了好久,最后仿佛像是嘲讽一般的说道:“你说什么?保镖吗?我还有一大群呢?”说着还配合着左右顾头看了看,说道:“在哪里了?你那个最后的保镖,我好害怕啊,他一出来我就认输了!” 菱心哀看着安谢说道:“对,你还真说对了,他要是来了,你的确得去认输了!” 安谢的冷笑戛然而止,看着菱心哀挑了挑眉毛,阴冷地说道:“丫头!你是认真的?” 菱心哀抬手,将虽然被压制着却还依旧摆出了战斗姿态的旗子抬起的手按了下,看着安谢说道:“是的,我说真的。” 安谢面上表情全无,沉默了良久,说道:“老夫见你是个人才,本想留你为己用,可你还在这跟老夫含糊其辞,说这些有的没的,好啊!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说着他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枪口对准了旗子的头,“那你的保镖呢?是她?” 菱心哀依然好像不慌不忙一样说道:“安老,我的保镖不是她。”安谢慢慢调转了枪头指向了菱心哀说道:“我不管他是谁,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在老夫的枪口下,救出你!” 说完,向上方开了一枪,大喊道:“那个所谓的保镖!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我只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打死你的菱心大小姐!” 旗子听到这,说道:“你这老头子敢!”刚用尽全力挣脱了周围保镖的压制冲了上了,安谢回身一枪打中旗子的大腿,恶狠狠的冷笑着说道:”你还是老实些,人还是老了啊,要么这枪绝对会要了你的命!” “三!”安谢将枪口对准菱心哀。 “二!”安谢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向一边捂住大腿倒下的旗子,又看向依然聚精会神盯着自己的菱心哀,冷哼了一声。 “一!”安谢低声说道:“好了,菱小姐,说遗言!” 刷!一根石头制的鲜花从大楼最高层丢了下来,安谢忙抬头向上看去,一个黑影闪过,跟着黑影的方向,安谢看到了隐藏在建筑后的黑影,安谢冷笑一声,连开三枪,碰!碰!碰!子弹击中的声音响起。 旗子听到这,失望的表情遍布满脸,她知道,这声音是子弹打中了,而菱心哀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她依旧相信着,蜥那家伙不会死去。 枪响结束的几秒后,一个绑着垫子的石像从楼上掉了下来,摔得粉碎…… 看到这,菱心哀莞尔一笑,定睛一看,又是气愤不已,这落下的石像正是她们进入秘密办公室门口的开关,而丢下来的那朵石头花,也正是雕像手里原本握着的东西,想必阿岚是对自己被这么牵着鼻子走很不痛快的发泄…… 安谢看到落的满地的石块,觉得自己好像被羞辱了一样,脸色铁青,转身一枪打向了菱心哀,碰的一声巨响,子弹从菱心哀的脸旁擦过,白皙的脸庞上,慢慢出现了一条血痕,而菱心哀仍是不为所动,她就这么安静地站着,就像险些被打中的人是别人一样,和自己毫不相干。 安谢大喝道:“游戏啊,现在结束了!” 抬起手枪对准了菱心哀的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道:“既然,你是一个不识抬举的人,而恰巧我也失去了耐心,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菱心哀听到安谢这话,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像只刚出生的小母鸡一样,一直在咯咯咯,笑着笑着竟弯起了腰来,鸭子坐一样,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来。 安谢看着如此反常的菱心哀,开口说道:“小丫头,你是不是吓傻了,不过傻不傻无所谓,反正你也马上将是一具尸体了!“ 菱心哀因为过分的笑而笑得岔了气,她喘了喘才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说道:“我啊,可能也是有些傻,我太相信一个大浑蛋了,差一点连命也没了,可你啊,是真的傻,他本来瞄不准的,可你屡次鸣枪,这很容易让他确定你的位置了,然后你再这么一向楼上开枪,你那些打手们也全部向楼上和落下的石像转移了注意力,以至于你没有被时刻保护,将你的后背向他暴露了出来啊!” 安谢听完一愣,但还是没有慌,说道:“干将莫邪!” 一男一女脸色慌张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却不敢靠近,干将说道:“安先生,她说的没错,您背后,确实有红外线瞄准的点。我们不好……” 安谢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过来!” 菱心哀的脸色又变得冷若冰霜了起来,就好像刚才那个像个傻女孩一样笑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悠闲地说道:“安老啊,他们现在可不方便过去,万一他们一过去,我那保镖一受惊,手指一颤,这狙击枪的子弹打过来,您这副老身子骨,我可不清楚你能不能挺得住啊!” 安谢恶狠狠地看着这么眼前年轻却又可怕至极的女人,话语像从牙缝里吐出来似的,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菱心哀说道:“我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为了你那个没什么大关系的侄子而大动干戈,不如我们都各退一步,互相都不追究了怎么样?” 看着面前这个虽然脸上挂着笑脸,而心里满是鬼主意的女人,安谢心里真是恨得要死,真是想把她碎尸万段!可现在不是时候。 安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这次是我大意了,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算了,走。”说完朝后边挥了挥手,干将愣了一下,大喝了一声:“安家全体,撤退!” 安家的人训练有素的一点点后撤,不一会儿,原先满大厅乌泱泱的人,现在竟撤的就剩安谢和手下干将和莫邪了。 安谢看向菱心哀说道:“菱小姐,我的诚意已经表露出来了,何不如我们一起放下枪呢,我这么一直举着枪也很累的啊。”说完咧开了嘴,示好似的向菱心哀笑了笑,不知为何他的笑总是让菱心哀觉得有些不安…… 但安谢所说的本就是她的意思,她也只好同意,朝向大厅上方喊道:“阿岚先生,可以了!” 过了几秒钟,安谢背后的红外线点闪了几下,干将点了点头说道:“他收到了。” 安谢听到这,松了口气,放下了抬起的手枪,说道:“菱小姐有着这么出色的保镖,让老夫实在是敬佩,可否请他下来,让安某人我一睹风采呢?” 菱心哀也赔上了自己那温柔的笑脸,说:“那就得请安老自己去问问他了,我这个保镖,脾气可不是很好,不怎么听我的话呢,况且,你看,你还把旗子的腿打伤了呢,人家一个有着那么长腿的大美女,就这么被你打伤了,你说怎么办呢?” 花开破败三 安谢爽朗的大笑了起来说:“哎哟,看我这记性,我都忘记了不小心将旗子小姐给擦伤了,哎哟哟,快,干将去帮旗子小姐包扎一下,表达一下我们的歉意。” 干将听到这,说:“是!” 两人之间就像多日不见的老友在嘘寒问暖一样,完全看不出刚才两人已经剑拔弩张了似的。 旗子冷哼了一声,说道:“包扎就免了,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安谢听到这,脸色微变,但又立刻浮现笑脸,哈哈一笑,说:“好好好,旗子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说完放下了手中的枪,向厅上大声喊道:“保镖先生!我们已经谈好了,我们现在要离开了!” 说完,干将慢慢走了上来,掺住了安谢,缓缓的向门口走去…… 而莫邪也跟在后面,却走得异常地慢,阿岚看到这眉头一皱,回想了一下莫邪的那张脸…… 莫邪在确认了安谢已经安全的离开了,她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楼顶。 不好!这名女子的走路姿势他有一些熟悉!阿岚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莫邪长得的确很是好看,这样的女子真的让人见一面就无法忘怀,但阿岚知道这女子绝对不属于前者,阿岚咬了咬嘴唇,丢下了手中的红外线激光笔,向楼下冲了过去,他见过她,虽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人这么熟悉,但是阿岚知道他绝对见过楼下的这个人的走路方式,这个人很危险! 莫邪看到安谢终于离开了射击范围,向前踏下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慢悠悠的转身,看向了,拍了拍手,声音温柔的说道:“好的,好的,小姑娘,回来了,回家了,我在这等你,跟我走,跟我走…” 莫邪就在那里像吟唱似的,对着菱心哀轻声说着,菱心哀听到莫邪的低语,身体突然一颤,然后呆呆的重复着莫邪说的话,竟慢慢地挪动着双腿向莫邪走去,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旗子看到菱心哀的反常举动,上前来阻止,却被菱心哀一手推开,继续头也不回地喃喃自语向前走去。 阿岚看到这,脚下突然一顿,因为他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这个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着他们放出来核心了! 这女子,是那位先生的干女儿,叫魑,也是苗人… 苗人善蛊,蛊俗称鬼草,下蛊者又称降头师,凡人入蛊,如人偶般任人摆布…… 眼看着菱心哀一步步向那个神秘女走了过去,旗子心中着急了起来,既然小姐碰不得,那就去干掉那个女人! 旗子想到这的时候,身体已如炮弹般飞出,冲向了那名神秘女子,就差将近一丈之隔,右手后错,蓄力,等着接近对方,给出这致命一击,只要这一拳着实的落在了那名神秘的女子身上,那必定是爆裂般的,可就是那么不到一丈的距离,一把匕首划着弧线直接穿过了旗子的小腿,旗子感觉下身一冷,随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蓄的势被这么无耻的打断,旗子挣扎的坐了起来,看到阿岚一步一步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只手揣着兜吊儿锒铛的走向了自己,莫邪看到阿岚出来眉头微微一皱,旗子张开嘴来就骂:“你个混啊!”还没等骂完,阿岚就唰的把刀从旗子的小腿肚子上拔了下来,这让旗子更是疼痛与羞耻交加,刚想发火,看见阿岚手中的匕首上不止有着她的血液,还有一只黑色和黄褐色相间的不断地扑腾着翅膀的虫子,阿岚掏出酒壶浇在了虫子的身上,又拿出了打火机,燎了一下虫子,刹那间,腾起一丈多高的火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降了下来,这让旗子看得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个什么虫子? 阿岚掏出手绢来,擦了擦匕首,回身看向仍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莫邪,和那马上就要走到莫邪身边神志不清的菱心哀,神色凝重地说道:“猎人蝽,与用一十二种有毒动物如蛇、蜈蚣等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取出来,贮在香炉内,这就是金蚕蛊。据说这种蛊养成之日,不畏火枪,最难除灭,小可护主,大可杀人,巨可称雄、还好啊,还好啊,我在这之前遇到了无常,我和他大打了一架,这过程中也是多亏了白衣江湖九晓生救了我一命,我才能掌握这么多关于你的信息。” 旗子听到这,这才知道自己是被救了一命,可自己刚才还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怒目而视,可随即一想,心里顿时慌张了起来,对手连一只小虫子都这么大有来头,那小姐还能救得出来吗? 莫邪听到阿岚的话,对着菱心哀一挥手,菱心哀便停了下来,莫邪慢慢的向阿岚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厉害,厉害,不愧是蜥,你还记得我,你这浑蛋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说着抬头满脸笑脸的看着阿岚,而眼角竟流出了两行清泪,阿岚喉咙一紧,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而旗子在他的身后看到了异样,阿岚侧着的身子,握住匕首的手上青筋暴起,手已经在颤抖了! 这是样只有两种可能,激动和恐惧,很显然,这两者都不是什么能带来胜算的东西,莫邪走到离阿岚三米远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说道:“说话啊,蜥,说话啊,你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吗?你还记得我吗?记得我们的过去吗?你还见过我弟弟是,那个该死的小子是吗?”说着向前又迈了一步,随即又像触电般又退了回来,摇着头说道:“不,不,不,不能再向前走了,再走我就忍不住了,我就忍不住要挖出你的心脏来!你为什么还没杀掉他,为什么不去杀掉他!” 阿岚就这么盯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得莫邪,沉声说道:“魑小姐,啊,痛苦的回忆又再次涌现了呢,我记得我当然记得你,那位先生还好吗?” 莫邪说:“他啊,他很好,啊,对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闹够了就回家!”话音刚落,莫邪的人就已经消失不见,再一次出现,就已经在阿岚身前,两人目光相对,阿岚回身一刀,精准无误地插进了莫邪的肚子,而莫邪却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后退,反而迎着刀尖而去,反手一爪,没错,是爪,硬生生地穿透阿岚的衣服,扎进了阿岚的肩膀。 这画面在旗子的眼中看起来并不是像战斗那么激烈,反而像情侣在拥抱一样,可旗子知道,她终究不能忽视,那顺着阿岚匕首从神秘女腹部流出的滴答滴答地滴落着的鲜红血液,和阿岚那肩膀上已被染红的白色衬衫。 过了好一会儿,这期间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阿岚反手一推,推开了莫邪,将匕首从莫邪的腹中抽出,顿时鲜血四溅,阿岚捂着肩膀,神色怪异的盯着莫邪,而莫邪顺势倒在了地上,可她却还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痛苦,不怒反笑,对着阿岚说道:“蜥,原来你的反应还是那么的快啊,可是啊可是,你只有反应快,那所谓的真相就像说一直牵引你前进的动力,而它只能作为动力,所以啊,告诉我,蜥,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嘛?你一直在真相都屁股后面跑不是吗?你告诉问,是你真的没有追到真相?亦还是你根本不想追到真相,因为啊,你我都知道真相是唯一让你坚持下来的动力,倘若真相到来的那天,就是让你坚持下去的理想信念消散的时候了,那时候的你,可就真的活生生到只剩一具空洞的躯体了,十年前你的朋友离开了你,永远都离开了你,十年前你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也为了你而死,多少个明明与你毫无关系的人也因你而死去!” 在见到阿岚都眼睛因为莫邪的话而逐渐变得迷茫和模糊到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阿岚的身后传出:“以劝说、利诱、授意、怂恿、收买、威胁等方法,将自己的犯罪意图灌输给本来没有犯罪意图的人,致使其按教唆人的犯罪意图实施犯罪,教唆人,即构成教唆犯罪。” 不知何时已经从莫邪的蛊惑中清醒过来的菱心哀慢慢悠悠地说道:“你呀,用言词、动作或其他方式,引诱和促使他人产生、决定犯罪意图,进而实行违法犯罪行为。教唆行为的内容必须是唆使他人犯罪,教唆行为必须是具体的、明确的,即必须是教唆一定的人去实行一定的违法犯罪行为。从认识因素上看,只有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会使一定的人产生某种犯罪的意图,并进而实施该种犯罪,而且认识到被教唆人的犯罪行为将会造成的危害社会的结果,才能构成教唆犯;如果行为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使他人产生犯罪意图及其危害后果,即使其行为客观上使人产生了某种犯罪意图,也不能构成教唆犯。如果行为人不知道被教唆人已有犯罪决心而对其教唆的,也不影响教唆犯的成立。这可是违法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