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来咒开始的忍者生涯》 第1章 好时代 忍者世界其实很简单。 拿捏准角色，构建好生态位，能屈能伸、收放自如就能过得比90的普通人强。 穿越而来的山田总司一开始就理清了思路。 因此他跳过了自怨自艾，感慨忍界人不如狗的固定环节，从生理条件达标开始，就积极参与到忍者相关专业技能的训练当中。 可惜限于天赋，山田君的求学之路走得并不通畅。 到11岁为止，他在同期中的实战能力只能勉强排在中游…想凭个人战力呼风唤雨，基本只能在梦里实现。 好在山田总司并没有因此气馁。 不仅如此，相比火影世界的其他兵荒马乱的年月，他反而觉得木叶29年真是一个好时代！ 仗着早熟的心智和前世通过办公室政治培养出的灵敏“嗅觉”，不务正业的山田君已经做好向后勤工作转型的准备。 他甚至根据所见所闻的信息与提前获悉的剧情发展方向，为今后二十年的职业生涯做了全盘规划，只等从忍校毕业便正式开始运作。 然而生日当天，意外横生。 迟到多年的系统化作一只苏格兰圆脸胖鸡在他脑海中突然炸开！ 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伴随着一项入门级魔法成为了山田总司忍者之路上的意外强援。 “能量纯度：e” “已解锁魔咒：飞来咒” 躺在卧室的他愣愣地等着花里胡哨的系统特效逐一消失，而后一招手…顿时让床头柜上的忍者手册向他飞来！ … 解锁新技能的新鲜劲儿持续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上学，同学和老师已经没法儿从山田总司身上看出任何异常。 前世今生加起来快40年的人生经历让他在面对这种突发事件时多了几分静气，短暂的兴奋之后，马上针对这份意外之喜，修改自己的人生规划。 眼下第二次忍界大战虽还未正式开锣，但战争前夜的紧张气氛却已渲染的极为浓烈。 忍校的课程为了与战场无缝接轨，大部分时间也与体能及实战技能训练挂钩。 山田总司一直等到和班上的同学一起跑完早上的20公里全地形越野，这才终于得空与负责教授他们忍具投掷术的上杉老师单独交流。 至于谈话的主要内容，自然与昨晚忽然获得的外挂有关。 对于平民出身的山田总司来说，这是一场证明自己价值的试炼，是临近毕业之际为自己争取第一份offer的重要博弈。 ——提问的话还未出口，山田总司便照惯例向老师正儿八经的鞠了一躬。 别看只是不起眼的微小细节，举手投足之间却浓缩了山田总司对眼下大环境的诸多分析。 自门阀混战、百家争鸣的战国时代被初代目终结以来，忍宗取代其余一切暴力机关，一跃成为各国最高武力的象征。 地位的改变带来了权力更迭。 忍者的存在感快速上升，并最终以建立忍村的方式在崭新的政治圈层中找到了自己的生态位。 于是，相比战国时期小国寡民的家族统治结构，前所未有的庞大人力被以崭新的方式统一管理！ 缺乏经验的五忍领导纷纷挠头，只能摸着天降猛男木叶忍村过河。 忍校、警务队、暗部、医院、任务发布及接取机关… 一大批新的机构挂牌成立之际，又恰逢包括柱间、扉间、斑在内的老一辈强者退场，权力的真空被以近乎野蛮的方式不断填补。 尽管在这场饕餮盛宴中，最大的那块蛋糕依然被带资入股的老牌家族掌控，但崭新的生活方式仍从客观上提高了社会阶层流动性！ 换言之，比起三忍出走、四代目阵亡等一众标志性事件发生后的时间线，如今的木叶村还处在阶层等级未完全固化的历史风口。 以声名鹊起的猿飞日斩为代表的年轻世代正不断攫取前辈留下的遗产。 这位将来必须为木叶体制僵化负主要责任的三代目火影，此时正处于锐意进取的青壮年阶段！整个忍者社会的风气也由此趋向于自由开放。 只是人世间的事向来一体两面。 追求自由，很大程度上形同于蔑视权威。 单看三代目自己的弟子、儿子，就不难想象这段时期木叶内部的师生关系究竟如何微妙… 这种发展与矛盾并存的环境为有心人提供了脱颖而出的天然有利条件。 于是山田总司锚定历史坐标后，便决定顺水推舟，早早为自己的忍者生涯规划了合适的发展道路。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抱忍校中各家二世祖的大腿上位。 那太不稳定，也太浪费时间，白白错过了眼下的历史机遇。 因而即使尊师重教的好学生人设在同龄人中虽然不太吃香，但为了得到忍校老师的青睐，他依然数年如一日的坚持下来。 现在，该到收获的时候了。 “上杉老师，关于您上次布置的30米射靶训练，我这些天突然有些新想法。” “山田同学？” 鞠躬行礼的标志性动作提高了自己身份的辨识度，让同时教导上百名在校生的上杉太郎快速确定了提问者的来历。 而山田总司言语中特意提及的“老师”称谓，更暗戳戳的强调了双方之间的师生关系。 这让上杉中忍开口回答之前本能地多添了几分用心，提醒自己必须尽到为人师长的责任。 “有什么问题需要老师解答吗？” “是关于手里剑投掷术…” 山田总司微微点头，并从忍具包中拿出了一枚边角近乎磨圆的手里剑。 “学生觉得，既然每次执行任务中能携带的投掷物有限，那么使用忍具时，势必应该尽量提高利用效率。如果通过某种手段在投掷后改变苦无或手里剑的运动轨迹，是否就能收获更好的成效？” “原来如此，看来你的确在忍具投掷课程中融入了自己的思考。” 上杉太郎扬起嘴角，先肯定了山田总司的钻研精神，而后才将重要的知识点娓娓道来。 “事实上，各家忍村确实都有独树一帜的投掷方法。 战场上最常见的用法，就是将投掷物与铁线、起爆符、闪光符等功能性忍具相结合，扩大伤害或达成特殊目的； 更有甚者，像宇智波家配合写轮眼使用的手里剑操控术，可以通过彼此碰撞，改变投掷物飞行轨迹，攻击处于死角的敌人； 再比如火影大人的手里剑影分身，更是将忍术与投掷术完美结合，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上杉中忍掰着指头向学生说明要点，连举了几个例子之后，才话锋一转落到现实层面。 “但这些投掷术进阶用法无一不需要眼力、准头和查克拉修行的紧密配合，是以对于大部分年轻的下忍来说，几乎无法借鉴。 你还年轻，不要好高骛远。与其把心思放在这些暂时无法掌握的高级技巧上，倒不如脚踏实地，从力所能及的日常训练着手。” “是！学生受教，今后一定加紧用功夯实基础。” 山田总司再鞠一躬，却并没有把手里剑收回口袋。 上杉老师刚才解释的那些内容他原本就心知肚明。 特意多此一问，除去挑选一个难度适中的问题让30多岁泯然众人的中忍大人过一把好为人师的瘾之外，更是为了让接下来引入正题的过程更加丝滑。 “不过这几天学生在练习中还遇到一桩怪事，希望老师能一并解惑。” “说说看。” “…我想还是实际操作一遍比较快。” 果不其然，有了前面气氛良好的交流作为铺垫，山田总司刚一摆出为难的模样，马上从上杉太郎那里得到了鼓励的目光。 于是总司立刻选了个不会波及同学的方向投出手里剑。 随后不等暗器命中标靶，提前发动了飞来咒的能力！ ——手里剑飞来！ 在魔咒的影响下，高速旋转的手里剑停滞片刻，而后又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倒卷逆回… 第2章 血继限界 由飞来咒引起的骚动并没有在训练场蔓延开来。 ——年幼的忍校学员们见识短浅。 他们的注意力仅局限于手里剑拐弯这件事本身，在缺乏声光特效加持的情况下，“区区”忍具投掷术，远未达到掀起八卦热潮的条件。 ——负责教学工作的上杉中忍眼界比孩子们肉眼可见的略强一些。 他认为自己的学生创造出了一种未被记录的新术，虽然实战效果目前并不理想，但多少也能算作自己的工作业绩，丰富忍校教师的履历。 怀着这样的心思，上杉立刻把相关情况向上汇报。 直到山田总司因校方的引荐在办公区域见到负责忍术整理与教学工作的专员，这种被一再低估的状况才首次得到了改观。 来人先让总司当场演示了几次发动能力的效果，又上手做了个大致查体，最终推翻了上杉太郎上报的结论。 “看不出明显的属性波动，但说是无属性忍术似乎又有些似是而非…这根本不像普通的术式。” 说话的人叫做田中正成，额头与左眼上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严格来说，他在职衔上不属于忍校编制。 但由于自千手扉间开始，火影本人有了兼任忍校校长的传统，所以像他这种隶属火影办公室的派遣忍者也就成了学校的常驻人员。 曾有幸追随猿飞日斩的田中虽然因伤退役不再亲临一线，但他的见识显然要比其他这群年轻的中忍更加出色。 因此得到他的专业分析之后，有关山田总司的问题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那您认为这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术？”忍校教师们簇拥着来自火影办公室的特别上忍，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年幼的总司。 “说不好，这孩子的查克拉属性确定了吗？”田中正成没有轻易下结论，反而转头向身边的同仁询问进一步的资料。 名义上负责带班的上杉老师明显愣了一下… 忍校这么多在读学生，他不可能个个都有印象。 此时突然被人问起，只能摸着下巴仔细回忆，从纷乱的记忆中努力寻找答案。 “额…我记得应该是…” “田中大人，各位老师，根据查克拉试纸检验的结果，学生体内的查克拉只有土属性一种。 当然，最近一次检测是在年初，距今大概过了半年，我也不清楚这段时间内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正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山田总司本人却主动接过了话茬。 面对教师们的强势围观，两世为人的山田总司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表现出老鼠见猫的紧张感。 他一边帮上杉老师解围，一边大方得体的向在场的前辈们躬身行礼。 口中说出的话更是吐字清晰、逻辑缜密，不仅解答了众人的疑惑，言语之中也没有丝毫骄矜傲气，只是用最得体的方式陈述事实。 如此反应让田中正成仅剩的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并把谈话的对象重新放回到少年本人身上来。 “这么说，你应该也没有进行过任何查克拉性质变化的练习？” “是。说来惭愧，学生在查克拉保有量和性质掌握方面天赋平平，老师们平时常叮咛我脚踏实地，不要在力不能及的领域浪费宝贵时间。”山田总司的话十分真诚，一面解说，一面向在座的师长们颔首示意，表示感谢。 “家里有什么亲人曾传授你任何不寻常的修行吗？” “没有。”山田总司摇头“先考在上次忍战中不幸遇难，母亲是平民，也在年幼时去世了。” “有什么家传密卷？” 山田总司继续摇头：“老屋常年失修，已无法居住。学生一直住在村子为遗孤提供的公寓。”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吸引物体的能力的？” “在练习投掷术的过程中。”山田总司稍一停顿，又继续补充道：“时间就在两三天前。” “嗯…如此说，你的情况大概只能归入某种特殊的血继体质了。” “血继限界？” “真的假的…” “除了那些大家族，我还是第一次见。” 田中正成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忍校老师们已窃窃私语起来。 对于时下的木叶忍者而言，木遁与写轮眼的全盛战力还未成为神话故事，臭名昭着的宇智波叛乱尚且没有发生，日向家族的白眼更是战争时代不可或缺的侦查手段，因此对于血继限界往往抱有较高的评价。 他们用或艳羡、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看向11岁的少年。 而作为众人焦点的总司却依然谦恭谨慎，甚至还出于礼貌刻意垂低双目，没有与其中任何一人直接对上。 这份在人际交往中及时避免尴尬的应变能力，让经历过生死之事的田中正成默默调高了对他的评价。 相比之下，那种目前正体不明的未知血继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乱世中能以一人之力左右战局的狠人固然不少，但大部分芸芸众生仍然必须回到各司其职的团队协作中来。 …天才会夭折，秘术会失传。 类似的事情见得多了，田中正成的价值取向自然与普通人有所不同。 从结果看，情商虽然无法直接增进忍者的实力，但无法融入团队的独狼往往死得更快。 而死人是不值得结交的… 因此田中正成对山田总司释放的善意并非源于其才情，反而是少年表现出的超越年龄的成熟气场，让他不知不觉间，把总司从乳臭未干的忍界雏鸟挪到了可以正常交流的后辈同僚位置上。 如此一来，他的态度顿时变得更加温和。 毕竟对待炮灰和对待未来同事的态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倘若真是新的血继能力，你对村子的价值将不再只是普通的忍校学员。” 田中上忍挥手止住了其他教师的私语，再次向山田总司开口：“关于未来的去向，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是，我尊重田中大人与各位老师的一切安排。” 田中正成闻言浅笑，并没有表态。 做戏讲究全套。 度过了前期的波折、试探，山田总司自然不会倒在这最关键的一步上。 因此不论他心里到底有什么盘算，此时出口的第一句话必须符合自己先前建立的人设与木叶忍村数十年来建立起的核心价值观。 而经验丰富的田中上忍显然也很明白这句废话的必要性，因此他并没有半路打断少年的自白。 果然，略一沉吟后，总司继续开口，引出了真正的意图：“不过学生自知在忍术、体术的修行上力有不逮。 为了更好的守护火之意志，我希望能得到各位老师的允准，在最后一年的学习中着重钻研医疗类术式，为今后的职业生涯贮备知识。”图穷匕见，山田总司一躬到底。 “你想成为医疗忍者？”田中正成微微挑眉。 “学生只是希望能有一技之长，日后能为队友提供帮助，更好的完成任务。” 以掌仙术为代表的医疗忍术自战国时期便作为辅助作战的技艺广为流传。 尽管在纲手姬正式提出每支作战小队必须配属医护人员之前，医疗忍者的地位并不凸显，但相关技术经过多年战乱的洗礼，其实技艺本身早已趋近成熟。 …问题是，山田总司目前展现出的血继能力与医疗似乎完全扯不上关系。 对方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着实出乎田中上忍的意料。 但鉴于山田总司此前积累的良好印象，他最终没有拒绝少年的请求。 在与其他教师商议之后，11岁的准毕业生如愿获得了今后一年中去往木叶医院实习的机会！ … 第3章 胆结石飞来！ “优秀的医生和优秀的忍者完全是两个概念，要成为治愈别人的良药，可不是学会几个医疗忍术那么简单！” “您教训的是，学生今后一定注意。” 总司低眉顺目。 但身穿白大褂，右耳挂着助听器的老医生闻言却露出更加厌恶的神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想靠成为医生逃避战场？白日做梦！” “学生不敢。” 老医生的训斥还在升级，病房里的其他同僚缩了缩脖子，纷纷噤若寒蝉——推己及人，他们中的确有不少是抱着类似的想法才加入木叶医院的。 唯独少年本人，虽然始终不做争辩，但坚定沉着的气场以及站成一棵青松的背影，却好像在用实际行动回击老医生的诋毁… 类似这样的场面自山田总司实习的第一天就反复上演，到今天正好过去了整整一周。 不少人开始暗地里赞叹少年的养气功夫和抗压能力简直好到离谱…而老医生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始终没有动用行政手段驱赶总司。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矛盾陷入了长久的拉锯。 “够了！不要在这里干扰医院的正常工作，回你该去的地方！” “学生告退。” … 如众人所见。 虽然从忍校获得了许可，但山田总司的医疗忍者之路走得并不顺畅。 至少从他带着相关证明第一次来到实习现场开始，医院院长长宗我部昌幸就没有给他什么好脸。 ——作为战国时代出生的大前辈，这位年逾半百的老人虽然医术精湛、手段高明，但寻常老干部有的毛病可谓一点儿不少。 秉持着初代火影的志向，长宗我部对猿飞日斩领衔的木叶原本就颇多不满，再加上那点儿学界权威的傲气，导致他天然就和新生代处于不同立场！ 窥一斑而见全豹。 不断扩大影响力，逐渐洗去初代、二代个人烙印的猿飞日斩正经历继任者命中注定的阵痛，由此产生的矛盾，自然波及到村内的各个领域。 从这个角度看，总司等于是在给三代目背锅！他能在医院过的舒坦反倒是怪事。 好在此类挫折其实早在山田君的预料之中… 就像之前分析得那样，对于一托生就在平民家庭的总司而言，生在这个社会阶层彼此还存在流通的“好时代”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 “木叶医院”作为二代时期设立的诸多新兴机构之一，几乎是最方便穿越者展现比较优势的领域。 再加上战争到来后独特的历史发展机遇，从这里起步也相对更容易搭上猿飞日斩这位忍界新贵的大船！ 按照山田总司的计划。 只要在木叶医院成功打开局面，保证三至五年内在决策层重要人员心里“挂上号”，先知先觉的优势才有机会得到发挥的空间。 但想在错综复杂的时代潮流中跻身潮头，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 从主动找到上杉太郎坦白“血继限界”开始，总司就已经做好了取舍、牺牲的准备。 如今不过是受了几句冷言冷语，成年人的灵魂还不至于脆弱到怀恨在心、要死要活。 ——他深知现在的自己没有改变环境的能力。 以忍校在读生的立场，山田君面对长宗我部昌幸的刁难时，只能选择忍耐服从。但凡一时气愤做出半点儿出格的举动，都是在自找麻烦。 当然，他到木叶医院是为了学习医疗忍术，不是跟老头怄气玩儿的。 光有决心没有方法，一样成不了大事。 因此同为妥协退让，总司的采用的却并不是卑微怯懦的舔狗策略。 他一方面对长宗我部院长抱以最大程度的尊重，从不当面顶撞对方的决定，但另一方面，少年也总以迂回转圜的方式行使忍校实习生权力。 …老爷子不许他进院方图书馆。 他就向其他刚入职的前辈购买旧教材！ …老爷子不许他出入资料室。 他就委托医院里其他年轻医生让他借阅病例！ …老爷子不许他进手术室观摩。 他干脆转到医院与拷问部合作的科室，从失去价值的间谍身上积累实际操作的经验！ ——水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只要不与老院长发生正面冲突，山田总司总能以变通的方式达到目的。 而一旦选择了正确的打开方式，原本让人头疼的忍界新老势力矛盾反而成为山田君最大的助力！ 主动选定“敌人”的长宗我部院长无形中也为少年争取到了最初的盟友——那些平日因为各种原因同样受到院长非议的年轻医生，基本都很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山田总司伸出援手。 长此以往，反倒是食古不化的长宗我部昌幸有力使不上，差点儿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而总司凭着笔耕不辍的勤学苦练，却已经在半年内初窥门径，积累了不少关于掌仙术、细患抽出之术的心得。 当然，除去个人的努力，山田君在以血继限界为敲门砖打开局面之后，也没有把命运的馈赠抛诸脑后… ——铅笔刀飞来！ 坐在急诊科办公室的写字台前，山田总司只一伸手，就把隔壁空桌上的卷笔刀召唤到掌中。 在此期间，对面写字台上的其他物件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卷笔刀在飞行中也没有发生不必要的旋转导致铅笔屑抛洒，全程保持着稳定的体态。 如此举重若轻的手段，半年前的他可做不到如此轻松。 但比起精密度方面的进步，飞来咒本身的强度却并没有获得多少提升——总司做不到像轮回眼那样单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引力”变化就对目标造成杀伤，甚至连偏转大质量飞行道具都力有不逮。 这让他意识到，魔咒的强度多半与系统提示的“能量纯度”挂钩。 而鉴于使用飞来咒与其它忍术一样消耗的是查克拉，这所谓的“能量纯度”又与查克拉的修行息息相关。 遗憾的是，金手指并没有直接改善总司的天赋，他的忍者才能还是与过去一样差劲。 尤其是匀出一部分精力用于修炼医疗忍术之后，总司在体术、查克拉方面的修行进度更是大打折扣。 如此一来，对于飞来咒的开发立刻进入了无解的死循环… 好在比起信奉大力出奇迹的莽夫，总司更善于用脑子解决问题——跳出狭隘的思维局限，看似鸡肋的能力其实也有自己的专长。 “既然魔咒的强度暂时无法增进，不如先从作用的对象开始着手。” 与功能类似的磁遁、轮回眼瞳术相比，飞来咒的直接破坏力固然无法同日而语，但其特殊的作用机制却为这个“舶来品”带来了更灵活的应用方式 … 总司将取来一批通过模型饲料喂养的小白鼠。 将其中一只剖腹后，拨开肝脏主体，用镊子夹住胆囊管，并从胆囊基部切开胆囊。 灰绿色的胆汁随即流出到吸墨纸上，很快析出大量白色晶体——这些都是胆固醇积聚形成的结石。 总司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伸出右手。 ——胆结石飞来 念头一动，吸墨纸上散落的白色晶体立刻向山田君掌心聚集！ 少年微不可查露出一抹笑意，又从鼠笼里取出另一只受试小鼠。 这一次他没有再把试验品的肚腹剖开，而是直接发动了魔咒。 ——胆结石飞来！ 第4章 急诊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被束缚在试验台上的小鼠发出凄厉的惨叫。 在飞来咒的影响下，细小的的胆结石正在一点点刺穿脆弱的胆囊壁，由此引发的剧烈疼痛让实验体兀自挣扎起来。 但山田总司并没有因此暂停手上的动作。 身为研究人员，他不会和啮齿类的试验品共情，所以不论小鼠如何挣扎，少年仍坚定地供给着飞来咒生效所需的查克拉。 直到细小的胆结石撕裂胆囊主体，并最终被腹部肌肉拦住无法继续前进，总司的试验才告一段落。 他用颈断法给小鼠做了解脱，而后又通过细致的解剖，检查了飞来咒对实验体的破坏程度，并为此整理了详实的实验报告与研究记录。 这些试验成为了继医疗忍术之后，总司近期的又一主要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少年研究的主题并非飞来咒杀死小白鼠的一百万种方法，反倒是将魔咒与自己半年来学到的医疗知识相结合，开始探索这一技术泛用化的可能性。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总司对于飞来咒的掌握程度愈发深入。 在与其他医疗忍术结合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将小鼠体内的胆结石粉碎转移，将其直接从胆总管排入肠道，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微创手术”！ 凭借这手自主研发的“垢舐”之术，他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整理成文，委托相熟的医生在医院内部的期刊上发布，并很快引起了同僚的关注，获得了观摩、参与手术的资格。 “听说了吗？那个刚来医院实习半年的山田君竟然独立发表文章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还没从忍校毕业吗？” 年轻的住院部医生嘬着牙花，正在为专业论文犯难的他此时表情格外微妙。 “这还能有假？这一期的新刊上白纸黑字，把试验流程记录的清清楚楚，是有关胆囊结石及息肉摘除方法的文章——新术式避免了开腹和器官切除的风险，术后康复期短到不可思议！” 住院医在自己右上腹位置比划了两下，引得同伴啧啧称奇。 “这也太逆天了…” “谁说不是？听说院长那边已经松口了，以后消化科的病例资料全部对他开放…” “哎！？那个长宗我部院长竟然…” 流言快速传播。 大家惊讶的发现，那个总惹院长生气的少年竟然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向医疗工作者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凭借特殊的血继限界，山田总司在消化外科方面的造诣甚至已经能和经验丰富的专科医生相提并论。 到了这一步，即使是食古不化的长宗我部昌幸也不能再以专业能力为借口阻隔少年的进步之路。 甚至在亲自审阅过总司发表的论文之后，老院长主观上对少年的敌意也开始逐渐消解。 ——说来惭愧，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反而把山田总司整不会了… 自进入木叶医院进修以来，新生代与建制派之间的斗争一直是无法回避的主旋律。 长宗我部昌幸作为医院最高负责人兼任建制派领袖，在医护人员任用，医疗理念发展等方面始终表现出对青年人的压制。 以其本人在医学领域无可动摇的话语权为基础，除总司本人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年轻医生受到行政层面的打压。 在这种涉及对立派系彼此倾轧的残酷斗争中，是非对错本不是主宰大势流向的决定性因素。 要说老院长因为总司展现出的才能轻易改变了立场，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但事实胜于雄辩，深知不能以理论歪曲现实的山田总司只能一边适应外部环境的转变，一边重新分析其中的始末。 而这也在客观上造成山田总司必须长期保持外松内紧的生活状态，日子过得反而比之前更加紧张。 尤其是在获准直接上手为患者进行手术之后，他甚至开始怀疑老院长可能正打算以医疗事故为借口，将他从木叶医院清退！ 而随着毕业的时间逐渐临近，所有的质疑与迷惑终于因为一次意外，迎来了集中爆发的窗口。 … 木叶30年7月，宇智波家族的后辈在一次村外委托中意外负伤。 在就医治疗的过程中，该小队的带队教师及两名下忍成员各自脱离危险，偏偏宇智波族人的伤情发生变化，一度生命垂危！ 作为明面上的木叶第一大族，写轮眼持有者的生死牵动了院方大部分医生的关注，微妙的时代背景更让这场生死竞速的抢救行动背上了额外的负担。 原本坐在科室里查询病例资料的山田总司被走廊中不寻常的气氛引起了注意，但还不等他旁敲侧击问个明白，平日一向与长宗我部院长处于同一战线的井上久秀主任已然找上门来。 “主任…” “井上主任！” 医生们停下脚步，纷纷向上级问好。 尽管草创期的木叶医院还没有完全转化成等级森严的白色巨塔，但上下尊卑之分却依然犹如无形的镣铐，约束着众人的行动。 “各位辛苦了，长宗我部院长有事找消化外科的医生商量。” 左脸顶着一块老年斑的井上久秀环视一周，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少年身上。 “山田医生在吗？” 众人回头看向总司。 少年本人则蹙起眉头。 他倒不是厌恶对方明知故问的做法——遵守潜规则对11岁的小鬼或许有些困难，但成年人的灵魂其实非常理解这种“礼制”对维护系统稳定性的巨大潜在价值。 换成平日，总司一定会在对方开口之后立马摆出恭敬的态度应声答复，但今天的情况明显有所不同。 少年从人心惶惶的气氛中闻到了麻烦的味道。结合之前的猜测，井上主任的突然现身几乎等同于对自己张开了阴谋的大网。 然而任凭心思百转，总司表面上的应对却丝毫不显山露水。 “井上主任，学生正在整理有关上次手术的病理报告，未曾远迎实在失礼。 关于之前的胆囊息肉切除术，我还没来及向长宗我部院长及普外科的其他同僚表示感谢，希望您和院长大人不要介意。 对了，学生这里正好还有一些疑难案例没有得到解答，如果方便的话，请等我整理一下文件，再向各位前辈请教。” …总司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他刻意拖慢了起身见礼的动作，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废话拖延时间，一边脑中飞速思考着脱身的借口。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井上久秀主任根本没有按照常理和他进行言语上的试探交锋。 面对总司甩出的缓兵之计，这位建制派的老人一反常态直接动用了暴力手段！ 可怜自穿越以来连同班同学都很难摆平的总司向来实战苦手，仓促之下又哪里能是主任身后突然窜出的那两位男护的对手？ 出于自卫的本能，双手受制被人凌空架起的少年差点儿就动用“垢舐”之术尝试脱困。 但当他察觉到两位男护并没有伤人的意图之后，赶紧按下了酝酿一半的杀手锏。 “井上主任，您这是…” “时间紧迫。” 脸上挂着老年斑的井上久秀挥了挥手，随即用眼神示意两位男护扛起少年。 于是在其他同僚别有深意的注视之下，一行四人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完了，井上主任又来科室绑人…山田君不会回不来了？” “这可说不准，急诊科那边出了大问题，听说上面直接派了人下来督导！” “这么严重？那我可得看个究竟！” “同去同去~” 第5章 特别病患 木叶医院很大。 但架不住忍者的脚程更快！ 两位精壮男护带着总司从三楼窗户一跃而下，而后几个纵跳便直接窜进了手术准备区。 他们把少年押送到长宗我部院长面前，随即立刻撒手消失。而井上久秀主任则稍晚一步，也跟着穿过挂帘，进入房间。 “院长，人带来了。” “辛苦。” 长宗我部把刚拍好的片子挂上灯箱，回头看向总司的动作与身边其他几位医生几乎同步。 这种被众人瞩目的场面少年不是第一次经历。 但由于是在医院，由于牵涉到了生死大事，这一回他明显感受到与此前截然不同的压力。 好在，总司并不怯场。 “长宗我部院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主动上前一步的少年，老院长向上吊起的眼角稍稍放松了几分。 他指了指身后的x光片，直接切入正题：“有一位重要的病人刚刚送到医院急救，经过全面检查，发现患者有明显的内出血迹象。” “肋骨骨折引起的内脏破裂？” 总司看了一眼片子，以他半年内积累的知识，还不足以准确分析病征。但眼下形势逼人，他也只能姑且给出自己的看法。 而对于他的临床诊断，长宗我部不置可否，继续低声解说目前的情况：“断裂的骨骼已经由其他医生修复完毕，胃部与肾脏的组织损伤也已经得到妥善处理。现在的问题是，患者的肝脏仍在持续渗血。” “原来如此…”话说到这儿，总司已经大概明白了老院长的意图，他调整了一下思路，随即开口附和：“是因为特殊忍术的影响，导致肝脏无法愈合吗？” “正是如此。” “那么请问患者是受到了哪种忍术的攻击？”总司继续追问。 “”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几秒之后，还是由长宗我部亲自解答了少年的疑问。 “你听说过磁遁术吗？” “…” 话一出口，马上轮到总司闭口不言。 不论是作为忍校的优秀学员而是作为穿越者，山田总司都很清楚磁遁术正是风之国忍者村的看家绝技。 虽然真正能掌握这门秘术的人数量不多，但由于其极高的辨识度，自砂忍二代目沙门开始，此术就成了风之国的重要象征。 现在木叶的忍者被磁遁忍术所伤，这其中隐含的意义着实细思极恐… 从时代大背景切入，千手扉间去世后，猿飞日斩从老师手里接过象征最高权力的火影之位，并整合木叶内部力量与背信的云隐村展开搏杀，最终为第一次忍界大战画下句点。 而作为全程参与度最小，保存了最多有生力量的砂忍，在前次战争中其实一直与实力最强的木叶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 现如今，忍界的和平已经持续了十余年，木叶村第一大族的成员却在执行任务中疑似遭到风影一脉的秘术袭击，这实在不能不让人生出某些不好的联想，进而导致脆弱的“风火同盟”产生裂痕。 国家矛盾不同于小孩子闹别扭… 这种层面的博弈实在太过微妙，双方的任何一个误判都有可能让行将熄灭的战火再度复燃！ 因此站在木叶医院的角度，不论是革新派还是保守派，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希望能救回宇智波族人的性命。 也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以长宗我部昌幸为首的老人们才不惜打破门户之见，将山田总司这个菜鸟请到手术室外一道商谈。 “我就直说了，你之前在杂志上发表的那篇论文院方高层都已经过目，作为垢舐之术唯一的使用者，你有多大把握取出患者肝脏里的金属碎屑？” 长宗我部的目光与山田君在半空交汇。 对于提前察觉其中凶险的总司而言，推诿拒绝的话几乎瞬间到了嘴边。 ——综合个人专业水平与抗风险能力分析，现在卷入这个层次的赌局对他来说还太早了一些。 如果不是这次突发事件，总司更愿意通过潜移默化的积累，逐渐挤进上层的视野，循序渐进的攫取管理者的资源，而不是在一台困难的手术中孤注一掷。 但先知先觉的穿越者特权却在大脑定下结论之前及时发出了警告，于是退却的念头只在他脑中转过一瞬，很快便被山田君彻底抛在一边。 他很清楚，比起柱间与扉间，三代目的执政期从现在起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而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即将开始的第二次忍界大战正是由火风两国的冲突拉开帷幕！ 以眼下的局势，倘若宇智波的族人当真死于此次袭击，那么该事件在后世的历史记载中，未必不会成为诱发木叶与砂忍直接冲突的导火索。 在如此重要的历史节点，山田君“知难而退”其实不难… 但假如以三代目为首的高层误会他其实有能力拯救危亡，只是出于个人得失的考量，不愿冒险出手，那么势必导致总司在新生代的木叶权力核心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可不是少年庸人自扰，杞人忧天。 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总司几乎注定会在未来几年间于医疗领域开辟一片天地。 那么随着他日后取得的成就愈发耀眼，其他人回看当下这段“历史”的印象也很可能发生扭曲！ 就算现阶段猿飞日斩不会对一个11岁的孩子抱有怀疑，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五年后、十年后，当逐渐老去的火影大人再次审视山田总司的人生经历，这段不太愉快的回忆却很有可能成为无法开解的心结。 更别说，在以猿飞为核心的三代领导团体中，还存在志村团藏这种不惮以最坏的心思揣度同村忍者的老硬币！ 万一他再给老搭档吹吹耳旁风，总司计划好的晋升之路就将平添无数阻碍！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花了一两秒把所有思绪在脑中过完一遍后，山田君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的瞳孔缩紧，微微眯起的眼睑让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院长大人，没有实际看到病人之前，我不能给出任何结论。” “如果情况紧急，你马上可以进手术室亲自检查。” 长宗我部侧眼一瞥，刚才消失的两位男护马上再度现身。 其中一个为总司送来了口罩手套，另一个则站在隔离门前，为少年引路。 然而如此拳拳诚意，对山田总司而言却是一文不值——双方之间缺少信任的基础。 总司固然认为面对危机必须迎难而上，但同时也不得不考虑，一旦治疗失败，自己是否会被院方当成背锅的弃子。 所以他单膝跪地，第一次对老院长行大礼。 “长宗我部大人，我很感谢您和其他学界前辈对我的信任。 但作为实习医生，学生很清楚自己的经验和能力远不足以独自完成如此重要的手术。 假如您和其他前辈真的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那么在正式接手之前，学生还有两个请求，希望您务必允准！” 巨大的风险潜藏着巨大的机遇。 山田总司明知避无可避，但总归觉得独木难支。 因此动手之前，他必须拖几个分量足够的大人物一道下水！ 第6章 手术开始 “竟然还敢讨价还价？无礼之徒！” “院长，这太过分了…” “现在的年轻人，不过是偶然开发了一个新术就变得得意忘形起来了！” “院长，把他赶出去！” 山田总司引发的争论让整个准备室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口水战。 白发苍苍的老一辈权威们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御道两侧发怒的神像，向处在房间正中的少年分别投下恶意的阴影。从背后看，那些阴影又彼此连成起伏的锯齿状图景，宛如猛兽的尖牙… 然而作为主事人，长宗我部昌幸却只吐出了四个简单的音节。 “安静！”（静かに！） 老院长的发言让整个准备室恢复了平静。 他看向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山田总司，用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语气继续开口：“救人如救火，你有话直说。” “是。” 总司低着头，回话的声音并不大。 但由于安定沉着的吐字节律，以及平稳均匀的呼吸间隔，他的态度却显得格外强硬。 “鉴于此次手术的特殊性，我需要两位业务熟练、经验丰富的前辈作为助手辅助治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小早川主任与井上主任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井上久秀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另一位被点名的小早川主任则明显脸色阴沉下来。 “你要两位主任帮一个实习医生担任助手？” “如果有哪位资历更深的前辈愿意接替重任当然更好。” “” 总司不显山不露水的回怼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有几位老先生的眼里明显腾起火气，但摄于紧张的局势与长宗我部院长的威严，他们没机会向少年发难。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把目光投向站在上首的院长大人。 耳朵上挂着助听器的老人此时却微微颔首，凹陷的眼眶藏在浓重的阴影之中。 “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既然如此，请恕学生…” “等等。” 老院长突然挥手，打断了总司的回话。 他调整了一下口罩的位置，又用眼神示意身边的护士，为他取来眼镜。 等到那副尾端绑有橡皮筋的固定镜框架上长宗我部的鼻梁，这位不苟言笑的老人似乎摇身一变，突然成了老而弥坚的战士。 “如果你真的需要助手，有老夫一个就足够了！” “…” “院长！”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还是另外挑选其他主刀…” 长宗我部昌幸的毛遂自荐让准备室又开始了新一轮争论。 人们聚在老院长身边七嘴八舌的劝诫。 唯独单膝跪地的山田总司，在最初的震撼之后，已经开始再次修正自己主观意识中给老院长绘制的人物形象。 ——他承认习惯实用主义的自己先前似乎对老爷子有些误解，否则刚才也不会刻意提出要主任医师协助手术的条件… 认知的差异造成了微妙的误解。 现在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商业辞令突然变成了激将法，反倒是开条件的总司自己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看老院长这意思，百分之一万真是冲着要把宇智波家的忍者治好去的！不避艰险的态度显然没有考虑手术失败后如何分锅善后的事宜！ 但作为主刀，总司自知此事打不了包票… 万一宇智波家的大兄弟一口气上不来，最终没能闯过鬼门关，那自己之前“拿桥”的行为反倒成了自掘坟墓！ 一念及此，少年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了更圆滑市侩的井上久秀。 谁料这位刚刚一直保持沉默的普外科主任已经指挥手术团队开始准备，一眨眼的功夫，连麻醉师都推到了总司面前… ——老狐狸！ 少年心里暗骂了一句，但表情管理工作依然做得十分到位。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他退让。 少年面不改色的从男护那里接过手术用的手套和口罩，硬着头皮跟在长宗我部院长身后，像模像样的开始询问有关患者的情况。 “手术器械准备好了吗？患者有无过敏反应？” “根据过往的就医资料和皮试，未发现常见过敏原。”麻醉师立刻接话。 “生命体征检测装置连接情况如何？” “血压、脉搏、心率一切正常。” “其他脏器的修复工作确定已经完成？”总司又转头看向长宗我部。 “手术全程都由老夫亲自监督，你大可不必顾及，放手施为。”老院长镇定点头，同时挥手示意两位护士站到少年身侧——开腹之后，他们将随时负责帮总司递送医疗工具以及擦拭汗水。 “既然一切准备就绪…手术正式开始。” “是！” 人命大如天。 主刀医生一声令下，包括长宗我部院长在内的所有医护人员立刻给出回应。 经验丰富的老院长抬起右手，锋利的查克拉手术刀随即在他指尖发出一阵微不可查的嗡鸣。 长宗我部昌幸虽然年逾半百，但他的手法既稳且准，一上手术台，完全看不出半分老态龙钟的感觉。 根据患者之前检查的状况，他开出的口子既充分暴露了术野，又没有造成额外损害，算是为山田总司接下来的施术开了个好头。 但随着总司将自己纤细的手掌探入患者腹腔，通过实际触碰增加查克拉感知的敏锐度，新的难题马上摆在了少年面前！ 砂忍的磁遁忍术的确名不虚传。 如此细密独特的伤口，简直闻所未闻… 患者的肝脏表面布满了许多针尖大小的贯穿伤，倘若先前不是木叶医院的大夫医术精湛，及时做了止血处理，恐怕光是破溃引发的大出血就已经要了这位宇智波的小命。 总司尝试着利用寻患搜疾之术扩大感知，肝脏内部那些比砂砾还小的金属碎屑终于逐渐进入了他的“视野”。 ——病灶已经显现，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肝取“石”！ 山田君随即尝试用飞来咒对那些碎屑施加影响，但不知是因为异物的体积太小，还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耽搁，碎片和肝脏产生了粘连，无往不利的垢舐之术竟然无法准确抽出目标！ 不仅如此… 异物在肝脏内部的移位反而加重了出血的症状，以至于患者原本稳定的生理体征也一并发生了波动！ “心率160！血压快速下降！” “患者呼吸急速！” “医生！应该马上中止手术！” “长宗我部院长！” 意料之外的变故让整个手术室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正在施术的众人发生了动摇，唯独老院长还能稳住局面，紧抓主要矛盾。 “别慌！所以人各司其职，不要干扰主刀！” 老人看向少年稚嫩的侧脸，仿佛能看穿后者脑中无数纷繁的念头 而面对病床上随时可能逝去的生命，总司则在短暂的沉默后再度眯起双眼。 他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在其他医护人员惊讶的目光中，将另一只手一同塞进了患者腹腔！ 第7章 好用的枕头 “手术的情况如何？” “长宗我部院长亲自参与了手术，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医院三楼的会议室里，三十出头的猿飞日斩和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志村团藏等几位顾问悉数到场。 自忍界大战结束后的数年间，这些曾跟随二代目驰骋疆场的新生代骨干，已在一轮轮博弈中逐渐完成了从“快刀”向“执刀人”的转化。 对于亲眼见识过力量为何物的这第三（二）代领导班底而言，包括日斩在内的年轻人们很清楚自己不具备柱间大人那样横压当世的绝对实力。甚至与二代目扉间大人相比，他们连功绩与威望都显得微不足道… 这样的客观情况导致现今掌握木叶各部门要害位置的实权人物往往都是随先代们征战的前辈，猿飞内阁很难做到如臂使指的程度。 事实上，若不是当年接任火影之位后，日斩立刻率领木叶忍者打赢了与云隐村的战争，以他本人为核心的小团体能否遵照二代目的遗愿顺利接过领导村子的重任，恐怕都很难说。 如今战争已经过去数载，这种权力结构的倒挂仍然给三代目的施政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客观来说，内部山头对立的政治生态的确对权力中枢发挥了一定的监督作用。但由此产生的内耗却造成了更恶劣的资源浪费。 历史已经不止一次的证明，在无法弥平人类个体认知差异的前提下，强求所谓的绝对民主、内部监督不过是加速组织分裂的歧路。 尤其是在战争定期爆发的忍者世界，向心力的缺失随时可能酿成村毁人亡的惨剧！ 尽管对于掌握着全村最高战力的影而言，村子的核心战斗力已经落入掌中，但保守派（建制派）依然在行政管理层面，对猿飞内阁处处掣肘。 因此，站在顾问团的立场，自长宗我部昌幸亲自接手治疗工作的那一刻起，此次宇智波忍者遇袭事件就进一步复杂化起来。 “昌幸那老头子既然亲自动手，我觉得应该算是利好消息。” 右眼裹着绷带的团藏握指成拳，用第二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 “如此一来不论针对宇智波族人的抢救能否奏效，我们都能有所收获。” “” 团藏的话听上去有些深奥，但转寝小春以及水户门炎显然都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基本的风险对冲策略。 就像之前分析的，虽然宇智波族人亡于磁遁忍术的事件很有可能造成火之国与风之国的对立，但既然负责抢救工作的是建制派的领袖人物之一长宗我部昌幸，那对于猿飞内阁来说，等于平白多了一个甩锅的对象。 即使情况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木叶与砂忍因此开战，团藏也能通过暗中引导将沉重的舆论压力推给始终束缚他们的“保守党”，甚至借战事的名义，对原本被老人们掌控的部门展开大换血！ 倘若真能如此，他们等于是借外部压力促成了内部的统一与变革，长远来看反而能调动更多有生力量！ 当然… 最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对比生活在沙漠中的砂忍，团藏及其他顾问普遍认为现阶段的木叶战占据明显的实力优势。即使全面战争爆发，他们也能稳稳占据上风。 若没有这份自信做前提，恐怕顾问团也没有底气说出左右不亏的话来… 然而与顾问们相比，身为火影的日斩本人却对此仍持疑虑——由于分析情报的角度不同，火影本人与其顾问团其实也存在眼界的差距！ 对于亲身经历过前次忍界大战的猿飞而言，他已经从最近的国际博弈的态势中闻到了不详的气味，因此对于战争，他的想法明显要比其余众人更深一层。 “宇智波与我们一样，同是村子的一部分。即使看在镜为村子牺牲的份上，于情于理我们也应该避免宇智波一族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猿飞日斩说这话时瞥了团藏一眼。后者立刻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绷带下面的右眼，不再做声。 然后，年轻的三代目才将视线挪动其他顾问身上，继续侃侃而谈。 “另外，虽然我本人也很希望及早结束村子的内耗，但在具体手段的选择上，还是希望诸位多加注意。” 此刻，猿飞展现出远超年龄的成熟与老练：“从我们与云隐村二次拟定和平协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10年，五大忍村彼此之间的摩擦与冲突近两年来明显呈上升趋势。倘若平衡一旦被打破，局势会向哪个方向发展其实还很难说。” “你的意思是…会有第三方势力参与？” “岩忍？云忍？” “我不能肯定，但五大忍村大都与木叶一样在上次战争中失去了各自的影…十年的发展期过去，想必足够他们整理好内务，把目光移向村外的世界。” “” 对于木叶的新生代领袖们而言，由宇智波族人意外死亡引起的一系列变故固然可能是瞌睡遇上枕头。 甚至一场规模适中的对外战争也能成为转移矛盾的绝佳方式，帮助他们改朝换代，彻底稳固自己的地位。 但别忘了… 火之国的老对手们同样在前次大战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同样积蓄着不可调和的怨气。 甚至同样也在战后换上了作风强硬的新一代领导！ ——这块名为战争的“枕头”，他们同样求之不得！ 倘若不把这一点考虑在内，盲目点燃战火，木叶村等于是拱手让出了战略上的优势地位，将自己置于众矢之的。 而失去了初代大人的木遁，现在的火之国恐怕很难承担一打四的沉重负担。 “我们不畏惧战争，但这一次，烽火不能由我们主动点燃。” “附议。” “我也赞同火影大人的观点。” 比起团藏的黑暗方略，三代目的观点此时明显更有说服力。 顾问们很快达成了一致，甚至连志村团藏本人，也没有再坚持己见。 现如今的他虽然因为当初错失火影之位对猿飞抱有不满，但其“火影辅佐”的职位还需要借助三代目本人的地位进行保障。 从这个角度看，他与猿飞日斩是名副其实的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只能以对方的意志作为准绳。 然而讽刺的是，宇智波族人的生死此刻其实并不以大人物们的决断而转移。 在被无影灯照亮的手术室里，初出茅庐的年轻医生正在与死神赛跑！ 第8章 大功告成？ 垢舐之术的基本原理，是以飞来咒为核心，对患者体内的异物（如结石、息肉、肿瘤及其他对象）进行“搬运”，以相对安全的方式将其排出体外。 在此期间，查克拉手术刀负责粉碎异物的结构、切割组织粘连，为飞来咒创造有利条件； 细患抽出之术增幅飞来咒的效果，同时避免不必要的器质性损伤； 掌仙术负责修复异物移位造成的伤口，加速患者康复。 以普通的胆结石手术来说，一般这套bo下来，病人很快就能完全康复，且理论上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然而，总司目前掌握的飞来咒并非没有极限… 除去搬运异物的能力本身强度受限，飞来咒的底层原理，也决定了其作用于非独立元件时往往无法取得最佳效果。 偏偏眼前这位宇智波的病况正意外达成了这样的窘境。 ——伤人者的磁遁造诣相当精湛，打入患者身体的金属碎屑普遍直径不超过02毫米！ 再加上搬运期间的颠簸以及初期抢救时掌仙术的治愈效果，这数十粒肉眼几不可见的异物不仅无法用常规方法切除，且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与患者的肝脏发生黏连，颇有些浑然一体之感… 这种情况下，飞来咒无法准确作用于具体目标，于是牵拉的作用力反而导致患者脏器发生二次损伤，加重了出血症状！ 再这么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分钟手术台上的宇智波族人就将彻底丧命… 而相对的，总司本人也会因为亲手引发的医疗事故遭受非议与质疑！ 虽然因为身份的差异，同时施术的长宗我部院长势必将为他分担相当一部分责难，不至于闹到白牙那样积毁销骨，自裁以谢天下的程度，但平白惹上一群红眼病医闹同样不是少年乐见的局面。 关键时刻，冷静而理智的行事风格压制了源自生物本能的慌乱，为总司争取了几秒思考抉择的机会。 他深知自己的医术不可能临场突破，在手术台上悟出什么力挽狂澜的手段。因而干脆跳出了手术本身的成败，从更宏观的角度筹划对策。 …排除一切小概率事件，总司目前能做的应对策略无非两种。 其一，停止手术，利用掌仙术稳定患者伤情后立刻关腹，协助麻醉医，维持患者的生命体征。 选择这条路，宇智波的生命大概率可以暂时保全，但事先被寄予厚望的垢舐之术治疗方案将彻底宣告失败。 今后医院倘若研究出其他方案拯救患者，那总司或许无功无过。 但倘若宇智波的伤情快速恶化，最终撒手人寰，总司就会成为延误治疗时机的罪人，背负沉重的舆论压力。 其二，继续手术，再次尝试垢舐之术“拔”出肝脏异物。 倘若走这条路，患者将有极大几率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到时总司一样会受到舆论的责难，院方的惩治。 但相对的，假如手术最终成功，他也有机会逆转颓势、化解危机，顺势获得继续上升的资源。 再考虑到第二次忍界大战将在未来几年内正式打响，一旦受到处罚或非议，少年很有可能被直接编入一线作战部队，假敌国之手送掉小命… 于是综合以上所有分析，有关此次手术的预期收益统计表立刻在集合多方因素参考后变得清晰起来。 总结。 放弃手术的风险看似较小，但长期代价其实与直接把病人治死差不到哪儿去。 而继续尝试虽然容易走上极端，却是眼下唯一有希望逆风翻盘的途径！ 想到这儿，总司便不再犹豫。 他趁着其他医护人员手忙脚乱之际，顺着切口将双手一并探入了患者腹腔，再次发动了自己研发的医疗术式！ ——垢舐之术随即生效。 这一次，飞来咒将通过双手，分左右两侧分别作用于异物与肝脏本体！ 总司企图用这种方式加大飞来咒的出力，让金属碎屑在双重作用下脱离脏器！ …很明显，这并不属于常规治疗手法。 最后究竟是金属异物及时脱离肝脏？还是患者的肝脏本身经受不住挤压拉扯，发生更严重的损伤？ 实际动手之前，一切都还是未定之天 … 好在，总司的运气不算太差。 或者说，躺在手术台上的宇智波属实命硬。 随着双重施法的垢舐之术反复拉扯，原本嵌合紧密的金属异物终于发生了松动，恢复到独立元件的状态！ 如此一来，飞来咒总算可以正常发挥作用，治疗流程重回正轨！ 少年见状大喜过望！ 赶忙全神贯注操控着异物沿原路返回，最终配合细患抽出之术将其析出到肝脏表面。同时用另一手同步启动掌仙术效果，对受损的器官进行治愈。 大约一刻钟后，患者的肝脏已基本修复完成，而少年左手掌心也多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微小结晶。 他将两手依次抽出患者腹腔，将成功分离的金属碎屑装进专门盛放异物的托盘，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而宇智波族人的生命体征也在病灶拔除后趋于平稳，只等老院长完成最后的检查并帮病人关腹，这台惊险的手术就可以算是大功告成！ 参与施术的医护人员纷纷如释重负，露出欣慰之色。 外侧的准备区更是一改此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久违的放松下来。 “竟然真的成功了…”差点儿被拉进手术室的小早川主任喃喃自语，而他身边的同仁们也你一言我一语跟着感慨起来。 “战争总算得以避免。” “后生可畏啊…”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应该马上联系康复科的医生制定患者的术后恢复计划。” “正该如此！” 这些站在幕帘后的医生原本都是行家，不论抱定何种立场，一路看到这里也不由得舒了口气。 他们先是从走廊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中随机抽取了三位幸运观众安排工作，跟着转回老院长身边嘘寒问暖。 唯独老狐狸井上久秀没有趟这趟浑水，反而招来那两名男护，仔细说明情况后，便放任其中一人火速离去，向身在其他楼层的大人物们及时通报消息。 总司此前并没有深究此二人的身份，现在看来，其中多半混有暗部，甚至根部的眼线。 …当然，随着手术顺利完成，这俩男护到底为谁工作其实已然无关紧要。 反正不管通过哪条渠道，只要能将手术室发生的一切如实上报给三代目在内的木叶高层，总司今天承担的风险就不算白费。 事实上甚至不必等到情报进一步发酵，当少年离开手术室重新回到准备区后，原本态度恶劣、形如妖魔的前辈中就有不少发生了转变。 尽管他们依然保留着对新生势力的敌意与防备，但在与生死较量医学领域，山田总司的专业水准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这些老爷爷老奶奶今后或许依然会用各种方式给少年设卡下套，但他毕业后调动组织关系的申请应该不会再有人提出质疑。 对于实战能力堪忧的山田君而言，这种身份的转变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因为进入木叶医院不仅意味着短期内可以远离危险的前线，更给了总司进一步兑现自身才能的平台。 依靠前世培养的组织协调与人际交往能力，再加上此次急救积攒的功劳，少年觉得自己先前定好的计划，或许有望缩短一半流程！ 只是赌博式的治疗也并非全无代价… 手术结束后，长宗我部院长对总司的态度再度恶化。 他把总司单独叫到了院长办公室，一老一少两位医生开始了第一次开诚布公的交流。 第9章 选择 “恭喜您顺利完成手术长宗我部院长，能担任您的助手学生十分荣幸，感谢您给了我如此宝贵的学习机会。” 作为手术的主刀医生，总司并没有因为一时的成功忘乎所以。 他恪守谦虚谨慎的作风，不仅毫无小人得志打击报复的打算，甚至一开口就把此次诊疗的主要功劳让给了领导。 先“恭喜”再“感谢”。 清晰的逻辑链条明确了此次手术是在院长大人的英明领导之下才取得了喜人的成果。 至于少年自己，不过是在其中做出了一些微小的贡献，是整个工程中组成整体结构的一颗螺丝钉，实在不足挂齿… 换成一般领导，碰上总司这样能力强又会来事的下属早就乐得合不拢嘴。 甭管各自心里的真实想法究竟如何，眼下只要抛出几句勉励后辈的场面话，再针对未来的发展方向画画饼，上下级关系立时无比融洽，恨不得当场拨云见日拜为义父！ 然而长宗我部昌幸却没有按套路出牌… 老爷子扶正了助听器，微闭双眼，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半晌不发一言。 如此表现再综合手术前后发生的变故，心明眼亮的总司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于是他把其他花团锦簇的场面话咽回肚子，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动作，同样闭口不言。 …良久，老院长一手按住桌面，一手抵住桌角，终于打破沉默。 “肝脏修复手术的完成度很高，患者的身体情况正在康复，如无意外，宇智波族人的命被你保住了。” 话是好话，但长宗我部院长字里行间掺杂的明显不是正面情绪。 因此总司这回再开口时也收起了此前的客套，就事论事接上了话茬。 “垢舐之术远不完善，这次能一举成功除了运气站在我们这边，还要感谢院长大人的指导和支援。” “好就是好，行就是行，整场手术九成以上的功劳在你，老夫没有沾别人光的习惯。” “您过誉了。” “我话还没完！” 老爷子的手指关节向内握紧，眼角更是微微向上吊起。肃穆的面孔将多年执掌木叶医院积累的威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对话进行到这里，总司其实多少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但一向圆滑的他，此次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有什么问题，您尽可直说。学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我且问你，当时患者的生命体征发生波动，你选择了继续完成手术——倘若垢舐之术不能起效，你有多大把握保住患者的生命。” “倘若治疗术式不能如愿生效，我会立刻请求您和其他经验丰富的医生协助，稳定患者的状况。”总司言辞坚定，但不曾抬头，更没有直言。 “我问的是你有多大把握！”老爷子继续追问。 “手术原本存在风险，以当时的状况论，学生只能尽力而为。”总司继续兜圈子。 “你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做赌注！” “学生只是在和死神赛跑。” 一者救人，一者治病。 抛开手术室以外的波诡云谲，少年与老爷子之间的冲突其实集中在彼此的诊疗理念上。 长宗我部院长认为，救助患者因以保护患者的生命安全为前提，倘若因为盲目采取不成熟的治疗策略导致病况加重，便违背了以人为本的理念，是医者最大的失职！ 而站在山田总司的立场，为了根绝患者体内的病症，极端情况下不得不冒险使用更加激进的治疗策略，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都应坦然接受。 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的争论从古至今从未中断… 这两种概念立身于不同的出发点，其实根本无分对错。 但最麻烦的地方也恰恰就在于此！ 开放性的解题思路决定了秉持不同理念的双方谁也无法被轻易说服。 勉强辩论下去，往往变成各自罗列实证的病例技术层面分析，到那时，问题只会更加复杂！ 然而纵使明知如此，总司回话时依然没有采用惯用的迂回策略。 …诚然，以他的口才，只需含糊其辞、偷换概念，很容易就能利用文字游戏摆脱困境。 但这种临时应变的小聪明只能用在平时，于眼下的情势而言，卖弄口舌是在侮辱双方的智商！ ——事实上，长宗我部院长说是提问，但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没有半点儿疑问的语气。 这表示医术高明、阅历丰富的老院长结合专业知识及人生经验，在开口之前就已经对总司的行为做出了判断。 如今老爷子当面开口询问，与其说是向当事人求证，倒不如说是给少年一个表达自我的机会。 既然心生定见，多费口舌也是惘然。 若如此，在双方都已“明牌”的前提下，少年能选择的最佳博弈策略就只剩下实话实说。 又何况与半年前寂寂无名的忍校在读生相比，如今的山田总司早已非复吴下阿蒙。 成功救回宇智波一族成员的事迹已经足以成为他扣开晋升之路的敲门砖，就算长宗我部院长与少年存在理念差异，在新旧势力内部对立的大背景下也不能轻易拿他祭旗开刀！ 倘若一意孤行只会引起保守派与新生代的全面对立，即使是从功利的角度出发，由此引发的波澜也不是老人们乐见的变化！ 也正因为获得了大势的支持，总司才会首次相对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理念。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与老院长分庭抗礼！ 但同时… 这也意味着双方的矛盾从立场之争扩展到了更深层次的冲突，并且这种冲突将在今后一段时间体现的愈发明显！ 一念及此，少年心里顿时平添了几分无奈。 对于出身寒微的山田总司而言，想要把握历史风口顺利跻身高位，统战工作无疑是重中之重。 比起克敌制胜，他主观上还是更倾向于化敌为友。 但现实的生活往往就是如此不能遂人所愿。 总司已经把握了机遇，暂时摆脱了临阵杀敌的风险，但在更隐蔽的“第二战场”，一场决定木叶医疗体系未来发展道路的理念之争正在默默酝酿 而现如今的木叶忍者显然猜不到，由此引发的波折，甚至将在未来彻底改变第二次忍界大战的走向！ 比起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宏大叙事，人们还是更愿意关注眼下切实可见的具体事项。 好比一个11岁的忍校学员发明了新的医疗忍术。 又好比宇智波一族长老的儿子宇智波富岳，已经在接受治疗后脱离生命危险。 第10章 毕业 上课、复习、医院实习、急诊抢救。 就在整个忍界再次动荡的前夜，山田总司度过了异常忙碌的半年，顺利迎来了属于他的忍校毕业季。 意外立功的山田总司虽然没有得到三代目及村子其他领导层的亲自接待，但宇智波家族的感谢信与火影办公室的嘱咐，已经足够他在木叶医院混到正式编制。 自此，更多的病历资料向总司敞开； 更高深的医疗忍术秘藏对他解禁； 甚至就连院方管理层的日常例会，他也有资格列席发言！ 与一年前的小透明相比，如今的少年已因这一项项特权被老师和同学们看成医疗忍术方面的天才，广受敬仰。 但其实对于当事人来说，这种来自象牙塔内部的评价已经无法让他生起半点波澜… 与同学们的追捧相比，他反而是在事后得知当天送来急救的伤员就是青年时代的二柱子亲爹时，多少产生了几分亲身参与历史的感慨。 回想当日手术台上的情景，总司当日要是手下一滑，火影忍者的故事怕不是当场完结！ …当然，这只是出于主观情感的夸张说法。 由于他这个穿越者的介入，忍者世界的进程注定将在未来被引向截然不同的道路。 是以对于所谓的“原着剧情”，总司更多只是当做情报收集的参考补充。他本人并没有为此亦步亦趋，自缚手脚的打算。 ——为了改变世界的面貌，也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两世为人的少年从来不惜客串原作粉碎机，彻底改变既定的未来。 相比之下，与他同期毕业的忍校同学就显得有些稚嫩天真。 哪怕明知最近几年的国际形势正趋于失控，但少年情怀总归难以抑制… “分班结果出来了吗？” “哪有那么快…” “不知道带队老师是谁。” “希望是实力强大的上忍就好了！” 颁发毕业状及授予护额的仪式还未开始，人满为患的小礼堂就已叽叽喳喳吵成一片。 比起所谓的战争兵器预备役，眼前的同学似乎与普通的小学生也没什么分别。 这帮12岁的少男少女经过为期6年的忍者基础训练，身体素质及各项战斗技能勉强达到了成为下忍的基本条件。 但在心智和三观方面却仍柔弱的如同未经烧制的土坯，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 其实如果横向比较，木叶在思想教育这方面投入的精力其实已经相当客观，但所谓的“火之意志”终归不是一朝一夕能铸成的。 总司无意褒贬这份思想传承究竟是好是坏。 但从实用的角度考量，这确实是打破宗族之见，将木叶村捏合成具备战斗力的统一暴力团体最简单有效的方式。 可惜… 随着战争的阴云逐渐逼近，忍校的教育重心也不得不从思想传承转移到实战技能上来。 可以预见的是，这种软实力的缺位必将在全面战争爆发后引起一系列“疑难杂症”。 但考虑到现实世界毕竟不是历史模拟类游戏，同一时间可供领导团体调用的“行政点数”没法儿通过任务奖励凭空产生，总司其实也能理解上层在教育问题上的妥协…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轻“道”重“术”的课程安排的确给了天才儿童们更充足的表现空间。 出身世家大族的学员在新的评价体系中凭借先发优势拔得头筹，天赋出众的平民子弟则依靠才情天赋脱颖而出。 强者崇拜的理念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良性竞争，其中更不乏思想早熟的特殊个体，早早开始为将来的发展铺路。 而在这群天才儿童之中，身材圆滚滚的小胖子秋道堂东无疑是最容易忽略的一位。 “山田同学，木叶医院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秋道家的小胖子眨巴着单眼皮的小眼睛，不近不远的坐在总司对面的座位，回身向他递来一包饼干。 “是，因为毕业仪式，今天的手术大部分安排在下午。” 总司歪头露出笑脸，顺手接过零食，接受对方释放的善意。 “谢谢，我正巧喜欢咸味的零嘴。” “是吗？我就没那么挑嘴，只要是美食，我什么都可以~” 秋道堂东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但堆积在腹部的脂肪并没有像普通胖子那样荡起波澜。 ——秋道一族的秘传需要消耗大量查克拉，倍化之术更是对使用者的体型体态有一定的要求。因此秋道家的族人平日里就需要通过大量进食保持战力。 然而忍者毕竟在机动性方面存在起码的门槛，因此小胖子的身材显然是经过有意识的塑形后最终呈现的状态。 从技术层面上讲，秋道堂东属于大白那种威武雄壮的丰满型战斗人才，与脑满肠肥的普通胖子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如此，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以及秘术使用的限制还是让秋道堂东在第一梯队中处在相对靠后的位置。 即使同为天才，同学们对他印象也仅仅是比山田总司这类“文科尖子生”略强一点而已。 从这个角度看，秋道堂东与山田总司的立场倒真有些“同病相怜”。 只是两人一者出自世家大族，一者成熟稳重目光长远，建立友好关系当然不可能单纯因为彼此看对了眼。 事实上，把有前途的学员组成精英小队集中管理是从村子建立起就有的惯例，秋道堂东选择在此时向平时关系一般的总司示好，其中隐含的意味着实再明显不过。 少年虽然没有提前收到风声，但也对此心领神会。 照常理而言，已经在木叶医院挂牌上岗的山田总司不该和普通学员一样，组成三人一组的普通战斗小队。 但鉴于他和长宗我部院长之间的矛盾，这种独树一帜的安排也就不足为怪了。 ——医生的职业虽然不会改变，但到底是坐镇后方安定局面，还是派往野战医院支援战场，自然只能由老院长说了算。 等到大战正式打响，总司毕业后加入的这支小队其主要任务大概也是承担我方医护人员的安保工作，不会深入一线负责最危险的消耗作战。 从这个角度看，反倒是秋道堂东和最后那位尚未谋面的队友沾了他的光，在各项能力尚不成熟的幼年期，获得了较为温和的成长环境。 当然，虽说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但总司也明白战场上没有绝对安全的所在。 居安思危的道理他自己心中有数，因此除了必要的心理建设，少年也在这段时间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基于医疗忍术和飞来咒，进一步完善自保能力。 ——在此期间，宇智波富岳的伤势给了总司启发。 他利用在医院建立起的人脉，委托后勤部门为自己量身定制了一套“医疗器械”。并凭借新道具的帮助，获得了比垢舐之术限制更少的中近距离杀敌手段！ 第11章 第五班 在解决所谓的“能量纯度”问题之前，飞来咒的强度几乎无法进化。 总司也尝试过用锻炼肌肉的方式反复练习魔咒，以期获得熟练度方面的增益，但最终的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 故此，山田君只能在能力具体的应用方式上多做些文章。 先前的垢舐之术通过与其它忍术组合的方式为研发之路开了个好头，除了治病救人之外，总司理论上可以在特定条件下完成对目标人物的一击秒杀！ 只可惜不是每个忍者体内都有结石… 瞬息万变的战场形势更不可能允许总司对每个敌人进行系统深入的检查，分辨哪些属于“金丹期修士”… 所以这次，总司把变革的目标放在了魔咒作用的客体上。 ——人类进步的一大象征就是学会使用工具！ 少年打算借助外物的辅助，完成新术式的开发！ 而在这方面，前世接受过应试教育的总司无疑比大部分土生土长的原装忍者思路更加开阔。 …既然飞来咒可以作用于人体内的异物，而结石这种东西又可遇不可求，那为什么不人工创造一些可供魔咒影响的异物呢？ 以此而论，眼前的难题就从利用飞来咒直接制造杀伤，被转化成向目标体内注入物体。 从自然科学的角度分析，想要达到上述目的，最直接的方法无外乎两种。 再从中排除涉及生殖、遗传的那条路子之后，剩下路径都与“破防”有关。 众所周知，想要刺穿护甲与皮肤，除了必须考虑目标本身的硬度之外，还与施加在目标元件表面的压强有关。 但限于个人能力，普通的苦无、手里剑显然无法满足总司的需求。甚至连更细的千本都很难稳定配合下忍的功力对敌人造成有效杀伤。 为此，总司特意委托医疗部以玻璃为原料，经过高温熔制、拉丝、络纱等工艺，制成了一批普遍只有发丝1\/20粗细的玻璃纤维！ 这些亮闪闪的“玻璃线”不仅绝缘性好（不怕雷遁）、耐热性强（不怕火遁）、抗腐蚀性好（不怕溶遁），机械强度高，最重要的是原料易于获取，制作成本较传统忍具而言极度低廉。 这让总司在走医院报销路径时省了不少力气… 咳咳，说回正题。 在飞来咒的作用下，这些肉眼难以辨别的细丝可以轻易刺穿目标的皮肤，侵入体内，并由内而外从最脆弱的部分对敌人造成伤害。 试想宇智波富岳只是被金属碎屑侵入肝脏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倘若把武器换成更细小的玻璃纤维，那除非碰上创造再生那样的锁血技能，正常人一旦中招，甚至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一点，总司也利用“大体老师”进行了实际验证。 ——只要同时侵入对方皮下的玻璃纤维超过2g，他就有信心通过飞来咒对目标脏器造成不可逆的杀伤。 因此综合全局来看，此招的隐蔽性不可谓不强，杀伤效率不可谓不高！ 又因其特殊的杀伤方式，以及施术时的临场效果，总司借雨女杀人的传说，在将该术式完善后将其命名为“雨女心中”。 如此一来，基于自身“血继限界”发明的忍术顺利达到两个，12岁的山田总司也有了点儿技巧流忍者的样子。 当然，若论智慧与技巧，他目前的战术体系远不能与那位担任他们小队教师的忍者相提并论。 … 随着毕业仪式的进行，各位下忍终于从官方渠道获悉了今后三人小队的组成，及带队教师的身份。 除去秋道堂东之外，总司所在的第五班另一位队友，是来自猿飞一族的猿飞绘里奈。 从辈分上来讲，小姑娘是火影大人的远方侄孙女，在村里勉强算是“皇亲国戚”。 她在名单公布之后主动上前，加入了总司与秋道堂东之间的对话，总体算是个性格开朗，易于相处的队友。 至于个人能力方面。 绘里奈同学在校期间各科成绩优异，倘若刨除各种秘术，她反而是三人中各项能力平均分最高的一个。 “听说猪鹿蝶三家会尽量保证家族后辈组成固定的战斗小队，以此培养三方合作的熟练度，秋道同学这次竟然和我们分到一组，还真有些稀奇呢！” 绘里奈歪头浅笑，主动向秋道堂东抛出了话题。 后者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大大方方给出了解释：“的确如此，因为秋道家、山中家、奈良家各自的秘术能够通过互相配合提高实战中的效果，所以从忍校毕业时常常组成秘术班培养默契。 但不巧的是我的年纪正好卡在当间，没有年龄相近的队友能够配合，若是勉强和已经成为中忍的前辈搭档，反而会影响小队的力量平衡，因此火影大人才会如此安排。” “啊嘞，这么说我和总司不会反而拖了小队后腿？”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事实上，我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反倒是要拜托两位不要嫌弃才好。” 秋道堂东连连摆手，顺便也给了绘里奈一包小饼干。 后者与总司一样，微笑着接过零嘴，还顺手送了小胖子和山田君每人一叠符咒包。 “别紧张嘛，我就是开个玩笑。来~这是小女子给两位准备的见面礼——里面是我特别改进过的闪光符，关键时刻或许能发挥奇效！” “是绘里奈同学自己改进的？”总司点头示意，双手接过符咒仔细放在手心端详。 “是啊，别看只是一些针对咒文的优化和增删，实际操作起来可花了不少功夫呢！” “是吗…那真是了不起。” 对于封印术及符咒刻画这种烧钱的买卖，总司一直没有多做了解，但凭借出色的记忆力，见过几次实物的少年多少还是能察觉出一点儿细微的不同。 结合对方猿飞家后裔的身份，恐怕这其中的奥妙远不像绘里奈自己所说的那般“普通”。 如此说来，总司所在的第五班不仅全是学校里的尖子生，且各自都有一技之长！ 从全局来看，让这样两位前途无限光明的队友陪他蹲在野战医院看家，似乎颇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 然而就在山田君心生感慨的同时，一位穿着上忍马甲，扎着冲天鬏的中年忍者却也正好推开教室大门，闯入了众人视野。 比起大家耳熟能详的老一辈战争英雄，这位吊眼角、塌鼻梁的大叔看上去面生的紧，似乎没什么名气。 但在他现身的同时，总司却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两位队友都微妙的坐直了身体！ 这让少年对来人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正尝试着从服装、形体等细节猜测对方的身份，却不料这位看上去颇为丧气的中年忍者却抢先一步走到了第五班面前。 “就是你们三个倒霉蛋对？” 来人蹲下身子，单手撑着桌面，愣是把半张脸搁在自己的小臂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奈良元就，是你们今后一段时间的担当上忍… 鉴于边境缺乏人手，我们可能没机会从抓猫抓狗的日常任务起步，很快就要投入到血腥残酷的忍者生活之中。” 奈良元就叹了口气，整个人散发的气场突出一个肾虚疲惫，仿佛身体被掏空… “事先说好，我本人其实属于辅助型忍者。如果有谁对你死我亡的战场厮杀存在心理障碍，或者对我的业务能力存在误解请在出行前提出来… 我只负责把你们带到任务地点，不保证全须全尾把人带回来的。” 第12章 第一课 在以个体暴力作为等级评判标准的忍者世界，特立独行的强者不在少数。 不谈目前还处在成长期的木叶黄赌毒，哪怕是传说中的忍者之神也有让人幻想破灭的残念人格… 从这个角度看，一脸肾虚的丧气型带队老师其实也没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又何况，综合奈良这个姓氏，以及秋道堂东与猿飞绘里奈的反应，眼前之人的底细显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是故总司别说心怀轻视，他甚至从一见面就对这位名义上的老师另眼相看！ 而越是仔细琢磨，少年越是发觉这位奈良家的担当上忍确实与印象中那些体贴温柔的名师大有区别。 ——第五班没有经历木叶祖传的抢铃铛训练，小队成员自我介绍的内容也与梦想、忍道之类可望不可及的内容无关。 兴许是即将奔赴冲突烈度相对较高的边境区域，比起小破孩儿的百日呓语，奈良元就明显更关心他们的实战能力及忍术特点。 “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四人训练小队的作战模式与正规小队存在本质区别。 嘛，虽然难免打击各位的积极性，但实际上，训练小队的作战能力上限确实是由带队上忍的个人能力决定的。” 奈良元就并没有把三人带到天台上训话。 相反，他很大气的把三人带到了村里的寿司店，一边用筷子摆弄碟子里的稻荷卷，一边漫不经心的为三人授业。 “不巧的很，我本人并不是正面作战能力很强的类型，所以无法像普通带队老师那样在小队中担任前锋保护学生的安全。为了今后任务中能与各位精诚配合，咱们姑且还是在正式行动前介绍一下自己的能力。” 奈良元就用筷子尖蘸了点儿米醋，在桌面上随手写下“秘术”两字。 “从我本人开始…既然是奈良家的一份子，最主要的作战方式自然是利用影子秘术对敌人进行限制和杀伤，这一点你们肯定不难理解。” 三小只闻言一同点头。 在木叶，猪鹿蝶的大名虽然不如忍者之神、白眼、写轮眼那般如雷贯耳，但作为前次大战中风头最劲的秘术家族之一，只要是木叶忍者多少都会有些耳闻！ 其招牌的影子秘术不仅集输出控制于一体，更能灵活利用现场环境，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再来就是其他通用系忍术与体术，这方面就不是我的强项了——基础的查克拉性质变化我可以传授你们掌握，但因为查克拉总量，我在实战中一般不倾向使用其他遁术；另外因为影子秘术的特性，体术我也用的比较有限。” 奈良一族所掌握的秘术中，影子模仿术效果上就是敌我同化的过程。包括其他影秘术在内，绝大多数都是控制效果大于伤害能力。 施术者在作战中通常处于小队后方、受其他队友的保护，这种情况下还想分心使用体术或忍术作战本身就不太现实。 此番限制在正常的作战小队中不算什么大问题，但对于第五班这样的训练小队而言，学员们是否能承担保护后排的重任恐怕就很难说了… 秋道堂东和猿飞绘里奈再有潜力那也是将来的事，在将天赋兑现成实际战力之前，第五班对上其他上忍带队的敌人恐怕免不了吃亏。 ——总司默默把自己排除出前排的范畴。 毕竟他就是个弱小可怜且无助的医疗忍者，正面作战着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不巧的是奈良元就恰在此时抬起眼皮，把目光移到了总司身上。 “我个人的情况大概如此，接下来轮到你们。都介绍一下，各自有什么绝活？” 话已经递到嘴边，容不得总司不答。 于是稍加整理之后，少年立刻侃侃而谈。 “…绝活算不上，但学生有幸得到长宗我部院长和井上主任的指点，在医疗忍术方面倒是有些专长。” “嗐！那可不是‘有点儿’专长的程度！元就老师你知道吗？山田君半年前为宇智波家的少当主疗伤，连医院里的许多长辈都对他的手法赞不绝口！” 总司谦虚的话还没说完，绘里奈那边就半路杀出，帮他补充了细节。 原本埋头苦吃的秋道堂东也满脸堆笑大点其头，显然对绘里奈的话十分认同。 “没错没错，父亲大人出完任务后也曾在医院接受过总司的治疗，还夸奖他年少有为、医术高明呢！” “哦，这些我也有所耳闻，看来以后出任务咱们小队的生命安全又多了一层保障啊。” 奈良元就托着下巴，虽然仍是那副万事不经心的模样，但看向少年的目光中还是多了一丝笑意。 而作为众人议论的焦点，总司也没有一味谦虚。 少年深知张弛有度、过犹不及的道理。 尤其是在眼下这种队友们确认彼此能力的关键时刻，假如过分藏拙，反而容易造成误解，无法让今后一同行动的战友对自身的能力做出正确的评价，平白增加关键时刻发生误判的风险。 “哪里，大家褒奖的太过了，学生只是尽力完成分内之事而已——医疗忍术博大精深，我所擅长的也不过是创伤治疗术中相当有限的一部分，假如遇到生物毒素入侵或器质性病变，学生能提供的帮助就非常有限了。” “这么说普通外伤你很有信心处理咯？”奈良元就帮他说破了潜台词。 而总司这次没有开口答话，他双手按住膝盖，身体稍稍前倾，用肢体动作代替语言，表达了绝对的自信。 前者见状也不再多问，而是把注意力转到了正在胡吃海塞的小胖子身上。 “接下来就是你咯，堂东。最近有什么长进嘛？” “啊，这…” 秋道、奈良、山中三家世代交好，从语气上看，秋道堂东和元就老师此前应该也彼此相识。 因此双方交流时自然多了几分熟络，看起来比对待总司的态度还要随便。 “你可别告诉我最近修行偷懒了？否则我回去一定找取风告状！” “啊？不要元就老师，这跟大伯没关系啦…”提起秋道取风的名字，堂东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脸色顿时不那么好看。 “所以呢？你还真偷懒了？” “当然没有！” 小胖子把嘴里的醋饭咽下，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胸脯：“倍化术的基本应用我都掌握了，包括部分倍化术也已经入门，就是情急之下还不怎么熟练…” “也就是说部分倍化术还不能用于实战？”奈良元就惯例一口道破天机，让堂东浑身一个震悚。 “谁…谁说的？只用单手的话…” “单手啊~”奈良元就叹了口气，保持着单手托腮的动作闭起双眼。 “老师你别小看我啦！父亲可是连三色秘药都给我了！” “是吗？这么早就允许你使用秘药了啊…” 元就一怔，原本放松的神态短暂紧绷起来。 他眯着眼睛，暗自思索了片刻…接着又隐蔽地扫了总司一眼，这才兀自摇了摇头重新开口。 “不，是我误解了，应该是正因为你们的年纪太小，堂东的父亲才会早早托付秘药——毕竟在真正的战场上，底牌永远都不嫌多。” 奈良元就的感慨让三位年轻的弟子一并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敏锐地捕捉到了老师言语之中的重点，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战争，已然近在咫尺！ 第13章 小富婆 在曾经永无安宁的战国时代。 即使出生在千手、宇智波这样的大忍宗，孩子们也免不了从六、七岁开始拿起武器参与训练，并很快投入到你死我亡的残酷争斗中。 直到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携手建立木叶，五大忍村共治的局面逐渐成型，这种永无止境的仇杀才终于告一段落。 然而以绝对力量维持的和平仅仅持续了数年，很快又因为斑与初代目火影的相继逝世迎来了终结。 在战场规模进一步扩大的第一次忍界大战期间，过往的惨痛记忆重新复苏，各个村子为了获得胜利不得不回到穷兵黩武的老路上来。 长宗我部院长、井上久秀主任以及奈良元就老师大多也是在那个时代首次作为中流砥柱参与到战争之中，有过切身之痛的他们很清楚那到底是怎样惨烈的地狱… 相对的，包括总司在内的学员们大多都只是从教材中了解过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这让眼前的三小只对所谓的战争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元就老师，真的要打仗了吗？”猿飞绘里奈首先开口追问。 “抱歉抱歉，我刚才似乎说得太多了？” “老师…” 奈良元就打了个哈哈，但看三位学生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索性也就不再隐瞒。 “好，好，反正等到了边境你们迟早也会知道，既然上头没有明确下令要我保密，那跟你们提前透露一点儿想来无妨。” 他伏低脑袋，向三人招了招手做了个凑近的动作，然后才压低声音继续开口解释：“事实上，随着边境冲突的不断升级，目前火之国与风之国已经在雨隐村一线明里暗里交手了几次。尽管冲突的规模不大，事后双方也均称意外，但确实已经有死伤出现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这次去难道是为了支援减员的边境部队？”绘里奈下意识地咬住左手拇指的指甲，神色愈发凝重。 “形式上就是如此，不过在所有毕业生中，你的能力与战场的契合度相对较高，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老师也知道我的事情？” “在确认加入第五班之前，我姑且也看过你们的情报，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请猿飞小姐亲自对我们说明一下比较妥当。” “啊！当然可以~” 暂时抛开愁思，绘里奈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开始向未来的队友说明自身的特长：“小女子名叫猿飞绘里奈，擅长使用苦无、手里剑以及自己开发其他独家忍具作战~ 至于忍术方面，虽然水、火、风、雷四系的基础忍术都有涉猎，但实际运用的威力却很一般，还希望各位多多包涵~ 以上！” 绘里奈向大家敬了个礼，乌溜溜的大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配上diy改造过的藏青色马甲，以及系在脖颈下面的护额，充满青春活力的元气少女形象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比起这些外貌上的特征，真正让总司在意的却是对方言语中流露出的诸多细节… 首先，对于刚刚离开学校的下忍而言，擅长使用忍具其实是个很罕见的特长。 限于查克拉总量与身体素质，12、3岁的孩子使用投掷武器时其实很难玩儿出什么新花样。除非有特殊的血继限界作为辅助，大多数人的投掷课成绩很难分出高下，自然更谈不上擅长与否。 再者，忍具的造价普遍不算便宜！ 不说起爆符、闪光符这种涉及封印术的高附加值产品，哪怕是普通的苦无、手里剑，想打磨到满足实战要求的程度，也得付出一笔不菲的加工费。 在战争时期，村子会为前线作战人员准备一定数量的忍具配额，但对于还在忍校上学的学员而言，想要加大练习量，就只能自掏腰包从忍具店进货了… 总司本人也是通过实际行动证明自身价值之后，才能走木叶医院的渠道拿到一些报销额度，并借此实现了“手里剑自由”，但绘里奈明显走得不是这条路子。 综合以上两点不难得出结论，这位猿飞家族出身的小姑娘不仅天赋异禀，甚至父母在猿飞一族中多半也得是小资起步，否则不大可能供应一个忍校学生这么烧钱… 当然，这还不是最恐怖。 因为按照绘里奈本人的说法，她不仅擅长“使用”忍具，甚至还有自行“制造”忍具的能力！ 结合此前她送给总司与堂东的两包闪光符，这个小姑娘甚至对许多忍具商人吃饭的手艺也有了解… 这属于特殊行业吃饭的手艺！远不是有钱、有才能够概括的！ 能得到如此优渥的环境资源支持，想必在绘里奈成长的过程中，三代目领衔的猿飞家族确实对她抱有极高的期待。 再加上能够使用四系查克拉的超常功底，总司甚至怀疑这女人如果平稳发育下去，很有希望在村子选举五代目时参加竞选… 这样的队友即使短期内能为少年提供的助力有限，但做长线投资的收益无疑非常可观！ “同时具备四系统查克拉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过说实话，我其实对忍具改造更感兴趣。” 总司侧过身，一边暗地里观察绘里奈的脸色，一边调整彩虹屁的发力方向。 他发现对方对于天赋方面的赞赏反应不大，但提到忍具改造的话题时立马展现出极大的兴趣。 于是卑鄙的总司立刻投其所好、对症下药，专找绘里奈的“软肋”招呼！ “我以前一直以为忍具上刻画的咒文和封印卷轴一样都是不可更改的固定内容，没想到其中竟然也暗藏玄机。” “那可不？其实不仅是咒文，选择不同的激发方式，也会对各类符咒的效果产生影响，就比方说最常见的起爆符，就分为查克拉引爆式、符咒引爆式、触发引爆式、延时引爆式四种！对应这些不同的用途，只要稍稍改变一点儿符文构成，结果就可能…” “咳咳，绘里奈啊，别光顾着说话，来来来，尝尝料亭大将的手艺。” 兴许是长久以来缺少志趣相近的同龄人伙伴，又或者刚刚组成小队，太想在未来队友面前争取好感。 绘里奈一时间全然忘记了交浅勿言深的社交礼仪，差点儿在寿司店直接向总司曝光行业机密！ 虽说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但万一隔墙有耳惹出什么麻烦，对于两个12岁的忍校毕业生来说总归是个难题。 好在奈良元就出声打断了少女鲁莽的行为，这才及时稳住局面，不曾落人口实。 而作为当事人，小姑娘恍惚间也意识到险些因为自己一时失言，殃及同伴。 于是为了避免越说越错进一步累及三代大人，绘里奈只能生硬地掐断话头，对总司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说实话，总司对此原本不甚在意。无奈小富婆着实是个讲究人！ 为表歉意，她特意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盒起爆符搁在总司身边，同时隐蔽地戳了戳少年的大腿，用食指和中指在榻榻米上比了个跪地求饶的手势。 接着又伸直手指，主动发出和解之印的邀请。 见状，总司立刻伸手回应，丝毫不见犹豫。 … 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山田君此刻隐约觉得自己除去公费报销之外，又找到了一条新的融资途径！ 第14章 交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6点第5班全员在湖畔训练场集合进行模拟战，明白了吗？” “是，老师！” “很好，那今天就到此为止，解散。” “您辛苦了。” 豪华的寿司料理享用完毕，总司先和秋道堂东告别，再送猿飞绘里奈回家。 等一切料理完毕，这才揣起新到手的闪光符和起爆符转回自家公寓。 虽说这些危险物品放在普通民居不太合适，但鉴于医院的试验设施向来对所有在职医生开放，总司眼下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存放私人物品。 他正盘算着寻摸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医院每年的立项会议上咬下一块肥肉，用以成立私人实验室，空荡荡的客厅里却突然从窜入一道黑影。 那人的身形极快，但并不是单纯的瞬身术。 以主观感受而论，更像是栖息在阴影中的妖怪，突然分裂出身形。 “山田医生，今天的毕业仪式是否一切顺利？” “有少许意外，但总体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面对突然现身的客人，总司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 毕竟这不是井上久秀主任第一次私下和他接触——事实上，早在与长宗我部院长交恶之前，山田总司就已经在医院中广交朋友，积极寻找潜在合作伙伴。 其中立场与他相近的青年俊彦自不必说…甚至连保守派的老前辈们，总司也起了挖墙脚的心思。 ——两世为人，总司比普通少年多出的三十年阅历让他对木叶现下错综复杂的政治生态自有一套独特的见解。 人类的交流方式和生理结构客观上限制了单一个体的动员极限… 想让其他人死心塌地的理解你的思想、支持你的观点，不仅需要付出巨大的时间成本，更需要双方的三观天然契合，具备共存的可能。 因此倘若真想依靠嘴遁攒起一个党派，恐怕终究不另于水中捞月、痴人说梦。 在总司看来，一个真正具备凝聚力、行动力的团体，势必需要代表一类人的利益诉求，并由此衍生出更具体的行动纲领与理想追求。 换言之，维系大型团体存在的根本因素不在“同志”，而在“同利”。 因此尽管木叶内部保守派与新生代的冲突愈发尖锐，但少年始终坚信，只要满足“同利”的基本要求，医院中的老前辈们未必不能和山田总司求同存异，达成稳固的合作关系。 也正是依循这样的行动纲领，总司果然从看似铁板一块的“老人院”中发掘出潜在的合作对象… 作为除长宗我部昌幸外，院内声望最高、专业水平最强的外科主任，井上久秀这只老狐狸不仅善于察言观色、协调组织关系，其战略眼光更是超出同僚们一筹。 在保守派普遍认为凭借自身在行政领域的优势地位，可以与三代目为首的小内阁分庭抗礼之际，井上主任却早早看破其中无可逆转的历史发展规律。 ——户枢不蠹，流水不腐，吐故纳新是亘古不变且无可逆转的真理！任何挑战客观规律的个人或团体，最终都将被历史的车轮碾碎，绝无幸存的余地… 而随着战争的脚步逐渐临近，这个过程将呈现出明显的加速趋势。 陡然上升的外部压力势必进一步加固猿飞日斩的领导地位，最终掌握暴力机器的新生代也将以摧枯拉朽之势赢得这场权力斗争的胜利！ 因此与表面坚定的建制派形象不同，井上主任在台面下，其实早已和猿飞派“眉来眼去”。 只是多年身居高位的经历也让他深切明白首鼠两端者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此在遇上山田总司之前，这份投诚的善意一直没有适当的渠道用以变现… 以此为前提，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少年用成熟老练的政治语言向前者递去橄榄枝，暗示自己愿意承担隔离带与传声筒的角色之后，双方竟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内一拍即合，一步步将合作关系深化到如今这种地步。 对井上久秀来说，年轻的山田君既是他的投资对象，也是为防万一，帮家族实现软着陆的最后保险。 所以在积累功勋、提升话语权这方面，井上主任甚至比少年本人更加用心… 也因如此，总司私底下与对方派来的信使接触时才显得如此平静淡然，丝毫不显局促。 “根据带队上忍的说法，我所在的第五班很快要去边境执行任务。” “此事大人那边已经有所耳闻，他相信以您的智慧、能力定能把握机会，脱颖而出。” 黑巾蒙面的信使半跪在总司面前，如实转达井上主任的意思：“大人吩咐过，这段时间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吩咐小人，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嗯，那么关于我之前订购的施术材料，希望能尽快制成一批通灵卷轴送来。” “请问具体数量？” “多多益善。” “我明白了…” 俗话说公家的钱不算钱。 普通医生的报销额度有限，根本无法满足总司的日常要求。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合理合法的报销渠道，总司自然必须利用到极致。 不过真要说起与井上主任合作的好处，那显然不光是经济层面的支援而已。 虽然井上久秀不够资格挤进一言九鼎的管理层，但背靠家族资源的主任大人怎么说也是名副其实的上层人物。 有他暗中通风报信，总司单一的信息获取渠道才好不容易得以拓宽。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帮他缩小了与世家大族之间的差距，助少年趋利避害、把握风口。 “卷轴的事情尽量抓紧，除此之外，我想知道这次第五班执行边境任务的具体目标，以便提前做好准备。” “关于这一点…近期木叶与砂忍村的冲突越发频繁，虽然目前战斗主要还是在雨之国方向爆发，但为了防备敌人取道西南绕过正面战场，三代目提前下达了建设边防、保护后勤运输路线的命令。 木叶医院为了配合上级政策也准备在边境地区提前修建野战医疗中心，保证从第一线退下来的伤员能够得到及时救治，尽力降低人员伤亡。” “原来如此…” 总司闻言只是点头，并没有太多意外之色。事实上，透过医院近期的人员调动，少年早已对这样的安排有所察觉。 以自己和长宗我部院长之间的关系，被编入前线支援名单一点儿也不奇怪。 于是他定了定神，继续讯问细节：“这次组建的医疗团队规模如何？” “首批支援团队大概占院方总人数的五分之一。” “志愿报名？” “一部分来源于志愿者，另一部分则是院长亲自点将。”信使说到这儿，隐晦的瞥了总司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对此，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少年自然面不改色，也没提出请井上主任帮忙说情的愚蠢建议。 他定了定神，继续问道：“由谁担任领队？小早川主任？” “不，小早川主任将协助井上主任管理后方事务。” “你是说…”总司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长宗我部院长会亲自出马？” “是。” “啧…这老爷子还真是精力充沛。” 平心而论… 单纯从普世道德的角度考虑，光明磊落的长宗我部昌幸绝对比工于心计的井上久秀更值得信赖。 但理念之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从现实情况出发，老爷子和山田君只能是对手！不论本心到底愿不愿意。 第15章 秘术·雨女心中 各种纷至沓来的念头在脑中回转，但总司表面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痕迹。 喜怒不形于色作为阴谋家的标配技能，少年早已修炼的炉火纯青。 他把对长宗我部院长的钦佩与对井上主任的鄙弃全部藏在心底，以绝对理性制御自己的行动。直到以完美的形象应付完信使，才暗自松了口气。 此时夜已深沉，为了替预定明天6点开始的模拟战演习储备体力，总司送别来客之后很快切换到休眠状态。 然而他这边眼刚合上，平日鲜有外人造访的公寓竟又迎来了其他访客。 总司一面应声，一面重新着装，期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特制的玻璃纤维带在身边。 “哪位？” “是我，山田君…你已经休息了吗？” 即使隔着房门，总司还是依稀分辨出那是猿飞绘里奈的声音。 鉴于其显赫的身世，少年对这位刚刚熟悉起来的队友天然持亲近态度，于是他立刻解开了门上的挂锁，同时从猫眼向外张望。 ——昏黄的门灯照耀下，小女孩儿红扑扑的脸蛋带着几分娇羞与窘迫，与几个小时前相比更容易让人生出恻隐之心。 总司见状不禁心下疑惑，不知究竟出了什么变故才惹得猿飞大小姐半夜登门找自己商议。 于是他抬手搭上握把，但在扭动门锁之前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同一时间，门外的绘里奈却把双手抱在胸前，憔悴的面孔愈发紧张起来。 “总司同学，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我忘记之前把门反锁起来了…现在没事了，这就帮你打开。” 简单的对话很快告一段落，伴随着一阵锁头转动的声响，老旧的木门很快打开了一道缝隙。 借着门灯的光线，从门外可以依稀看见总司扶住门框的右手，以及疑惑中略带羞涩的半张侧脸。 “猿飞同学，有什么…” “哐！” 话音未落，沉重的力道便直接从正面击中房门！ 前一刻还双手抱在胸口，一副可怜无助的猿飞绘里奈骤然暴起！ 只见她一脚踹开房门，抱紧的双手随即在胸前结成秘术手印，同时一团如墨黑影立刻从她脚下向屋内延伸，快速而精准的抓住了捂着鼻子向后退开的山田总司！ 霎时间，无法抵抗的拘束感立刻席卷全身，封锁住少年的一切行动。 他只觉得全身上下不听使唤，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的操纵之中。 而眼见忍术生效，冲进屋内的“猿飞绘里奈”立刻露出一抹狞笑！ 她毫不犹豫的从忍具包里掏出苦无，一个箭步前冲直接把锋利的刃端抵在了少年眉心。 “逮到你了！” “却也未必。” 杀机扑面，狼狈不堪的山田总司却突然收起满脸惊诧，微微扬起唇线。 ——兔起鹘落之间，被人制住要害的少年竟然化作一团烟雾直接炸开，本就光蕊微弱的门灯也在同一时间熄灭！ 前一刻还胜券在握的猿飞绘里奈心中立时警铃大作。 她足尖点地向后急退，无奈一步算错，早已失去先机！ …银灰色的月芒中，数不清的晶莹细线宛如缠绵雨丝早已萧萧而下，将清冷的辉光折射的愈发迷蒙。 流苏般的雨线伴着夜半轻抚的微风，甚至把整幅画面渲染的唯美而诗意。 可致命杀机却也随着和风细雨一同拂来！ 那种玻璃纤维与皮肤接触后微微发凉的触感，正是少年精心策划的危险幻境！ “秘术·雨女心中。” 话音刚落，“猿飞绘里奈”立刻感到皮肤表面传来一阵麻痒刺痛！ 查克拉紊乱的瞬间，她的身形立刻发生变化，瞬间从娇弱少女恢复成中年男子的轮廓！ 与此同时，刚刚扑进房间的黑影也在此时倒转逆袭，竟是全数覆盖在自己身体表面，形成一层纯黑的薄膜。 刚刚刺入身体的玻璃纤维被这层薄膜物理切断，但已经深入皮下的部分却不可能利用这种方式轻易拔除。 中年人见身体周遭的疼痛并无缓解，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于是他一边伸手按住玄关处的电灯开关，一边立刻开口叫嚷，喊停了正打算“痛下杀手”的山田总司。 “等一下等一下！呜啊…山田同学，是我，奈良元就！” 危急时刻，元就老师没有盲目前冲，反而主动向后退开保持安全距离，以免引起什么应激反应。 与此同时，站在走廊尽头围观的秋道堂东与正版绘里奈也发觉事情有变，纷纷赶到总司居住的公寓门口，手足并用地向队友解释内情。 “山田同学！” “总司！是我们啊！” “元就老师？秋道同学，猿飞同学？你们这是…” 此时灯光大亮，试验了新术威力的总司也不好继续装傻。 他故意摆出一副迷惑的面孔看向三人，听他们七嘴八舌向自己解释有关“意外特训”、“临时突袭”的相关事宜。 直到“误会”彻底解开，总司这才“恍然大悟”的一捶手心，赶紧把三人请进屋内。 “所以说，元就老师其实是为了告诉我们战场上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这才故意在模拟训练前夜突袭住所，考验我们的警戒心和应变能力？” “大概就是这样…” “那你们俩？” “先去的我家。”秋道堂东指了指自己眼眶上的乌青，一脸羞赧。 “然…然后是我那里。”猿飞绘里奈的状况要好一点，不过从发型和着装上看，似乎也被折腾的够呛。 “我明白了，感谢奈良老师的良苦用心…既然如此，老师，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嘶…麻烦你了，总司。” 演习不成，惨遭反杀… 即使奈良元就原本就不是以近身短打见长的上忍，此刻被刚从忍校毕业的菜鸟反杀还是不由得老脸一红。 再加上被玻璃纤维刺入皮肤引发的瘙痒剧痛，整个人的表情管理已经接近失控… 事实上他今夜之所以失手，除去忍术克制的因素，更主要的，还是败给了医院那边歪打正着的防卫机制，以及总司本人的细心。 ——少年和绘里奈虽是同学，但在今天正式组队之前，并没有多深的交情。更谈不上互报家门，交换家庭住址这种私人信息。 猿飞小姐贵为三代火影的亲属，哪怕真出了什么意外需要外部援手，也不可能大半夜冲到总司居住的公寓楼，跟他隔着房门矫情… 再加上医院方面为总司配备的侦查术式并未因冒牌货上门触发警告，门外之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有心算无心。 加上初见杀级别的血继秘术！ 再加上从上辈子就开始磨炼的影帝演技！ 多重不利因素加合之下，元就老师又岂有不败之理？ 第16章 前夜 “请忍耐一下，元就老师——如果不立刻取出所有玻璃线，恐怕会有引起炎症的风险。” “嘶…如果可以，麻烦下手轻点。” 玻璃纤维侵入人体的瞬间不会产生特别明显的痛感，可一旦刺入皮下的深度超过一定界限，又或者中招者的皮肤本身由此产生炎症反应，那痒中带麻、麻中带痛的极致折磨就可不避免了。 再加上由于特制的玻璃线实在太细太脆，因此不管是抓挠还是抽拔，常规方法都不可能将刺入体内的玻璃线完整取出！ 一旦留下断裂的残骸，病况只会变得更加复杂。想要根除，就只能进行字面意义上的剜肉疗疮… 这也是“雨女心中”无解的原因所在。 一旦总司通过飞来咒操纵玻璃纤维突破真皮层，侵入结缔组织或其他主要脏器，中招者恐怕连壮士断腕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由于今晚的意外发生之前少年就猜到了奈良元就的身份，所以自然不可能对自家老师下死手。 飘散的“雨线”仅仅是刺破表皮，并没有更进一步向体内深入，因而配合总司本人的垢舐之术，治疗起来并不复杂。 “深呼吸，放松…我会尽量仔细处置伤口，但也请您配合治疗，不要随便乱动。” 总司双手都带着特制的白色手套，左手骈指截断目标区域的查克拉流动，右手张开成猫爪状悬在伤口上方。 不一会儿，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晶莹细丝便如雨后春笋一般，从元就体内纷纷拔出，最终汇集成一团银河般的光点，出现在总司掌中。 他动作熟练的将所有残渣放进预先准备好的塑料盒，且每拔出一批残渣都不厌其烦的重复开关盒盖的动作。 “玻璃纤维的质量很轻，如果不妥善保管很可能造成二次污染，公寓毕竟不是医院，各种设备都不齐全，眼下也只能如此将就了。”总司一边操作，一边随口解释了两句，围观群众们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这就没事了？” 奈良元就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拂过侧脸的皮肤，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仍然能感到轻微的的刺痛。 “玻璃线留下的伤口我已经修复完毕，但为了保险，学生建议您明天还是赶早去木叶医院挂个专家门诊——小早川主任在炎症预防方面很有经验，细患抽出之术的造诣也非学生所能比肩，请他做一下术后处理基本就可以放心了。” “…好，记住了。” 元就搔了搔后颈，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微妙。 作为带队老师，他原本想着借今晚的突然袭击给学生们上一堂生动有趣又发人深省的实战教育课程。 但事到如今，那些用心准备的大道理却因为意外翻车事故变得难以出口… 好在精通人性山田君在关键时刻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高情商。 他第一时间洞察了元就老师的窘迫，不等后者设法挽救，少年便主动递上了台阶。 “今晚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学生一时技痒，下手有欠考虑——还要感谢元就老师手下留情，没有使用伤害性秘术借机反制。” 四人此时都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总司索性向后挪动半步，接着一躬到底，从言辞到行动，向元就老师致以最诚恳的歉意。 “影子绞首术的大名学生之前就有耳闻，当时老师离我如此之近，彼此又都处于阴影之中，倘若当真身处战场，学生有一万条命只怕也全都交代了。 只是当初情势紧急，我动手之前实在来不及考虑前因后果…给大家造成这么多麻烦，实在非常抱歉！” 总司的姿态放得极低，脸颊几乎贴上地面。 但结合此前治疗时的场面，绘里奈和堂东的目光在师生之间来回逡巡，心底还是难免有些怀疑… “雨女心中”术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奈良老师躺倒拔刺儿时的狼狈画面更是历历在目。 以此为前提，短时间内想扭转他们的看法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以总司的性格，既然主动开启话茬，自然提前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撇过脸对两位队友笑了笑，然后又抬手指了指被彻底破坏的门锁。 “影子秘术虽然是中近距离作用的忍术，但往往距离目标越短，能够发挥出的威力也越强。以元就老师的能力，掰断实心的门锁尚且不是什么难事，又何况抵挡轻飘飘的玻璃纤维？ 再者说，倘若老师真的全力以赴，刚刚第一时间照面被破坏的就不会是大门，而是学生的骨骼关节了。” “原来如此！” 堂东和绘里奈似乎被总司说服，又把目光移向元就老师。 这一次，他们的目光中少了质疑迷惑，却更多了几分探寻。 好在，奈良元就也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他没有浪费总司制造的节骨眼儿信口胡诌，而是再次驱使影子秘术将原本变形的锁头重新掰回原位，顺便在学生们“果然如此”的目光中推进到下一话题。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重要…今晚的演习先告一段落，作为你们的带队上忍，我着重总结一下你们仨各自的问题。” 比起饭桌上的闲聊，今夜的三场突袭给师徒四人创造了切实交手的机会。 尽管本质上这种交手形同于针对入伍新兵的紧急集合测试，但通过术法、拳脚直接接触获得的信息总归要比空口白话深刻的多！ 因此谈及这方面的话题时，奈良元就也收起了平日的自由散漫，言语之间难得严肃起来：“按照顺序，首先是堂东。” “是！”顶着一只熊猫眼的小胖子立马坐正身体。 “我可以理解你身处秋道一族的驻地，因而放松了警惕。但相对的，对你发起袭击之前我也安排了相对更长的‘前奏’供你预警。 但事实上直到战斗结束，你始终没有做出冷静正确的应对！对于很快就要踏足战场的忍者而言，你表现的实在太大意了。” “抱歉，元就老师…” 秋道堂东没有争辩，只是乖乖低头挨批，明显是个老实孩子。 而见他确实有自省痛悔之意，奈良元就也没有车轱辘话来回说的打算，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把目标转到猿飞大小姐身上。 “接下来是你绘里奈，与堂东相比你的反应更快、警惕性更高，也成功施术反击，但除去体术及替身术之外，你擅长的忍具、忍术均没有得到发挥的机会，这又是什么原因？” “额，老师您的动作太快，我当时手边恰好没有趁手的道具…”绘里奈同样坐直身体，认认真真回答问题。 “战场并非儿戏，没有暂停重来的机会。不论你还有多少后手准备，一旦遭遇突袭都有可能化作泡影。所以记得永远要把安身立命的依仗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省的到了下面再委屈后悔！” “您教训的是…。” 元气少女绘里奈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三人之中，她平日里应该是最好强的那个，此刻被奈良元就戳中软肋，情绪立刻肉眼可见的切入低潮期… 而随着绘里奈低头躬身缩紧肩膀，元就老师的目光也很自然的继续向右偏转，最终落到了总司身上。 ——按照顺序，他也该对这个表现最为优异的弟子点评两句。 然而面对这个险些把他扎成刺猬的少年，奈良元就的性格就是再大而化之，此刻也很难保持平常心！ 几经权衡，元就老师只能另辟蹊径，挑了个更清奇的角度，展开话题。 第17章 所谓潜力 “至于总司…” 奈良元就换了个姿势，盘腿坐着，轻轻敲打着膝盖。 他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少年，用比之前更慎重的语气徐徐开口：“在应变和警惕性方面，你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几乎已经做到完美，借助特殊道具施展的秘术更叫人防不胜防，抛开作战经验及眼界方面的客观限制，你甚至比大多数中忍更有机会在战场上活下来… 但是总司，从我的角度看，你依然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弱点。”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传统艺能放之四海而皆准。从听到开头那一大串溢美之词开始，山田君就已经在等这个关键的转折。 因此“但是”两个字出口的瞬间，总司不仅没有意外，反而松了口气。 他双手抱拳，再次一躬到地。 “请老师指教。” “从影分身诱敌到熄灯混淆视线，你的一系列应对都很符合教科书上的条规，但丝丝入扣的复杂设计也反过来暴露出你在基础能力上的弱点。” 话说到这儿，奈良元就不由得歪头看了还没完全走出低潮期的小姑娘一眼。 “绘里奈，平心而论，如果当时门后的人是你，发现有身份不明的忍者伪装队友骗门，你会怎么应对？” “额…提前布置好符咒陷阱？” “如果时间没那么充裕呢？” “那就闪光符诱敌，起爆符破门，争取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奈良元就闻言点了点头，又转向秋道堂东。 “你呢？” “…我可能会用倍化术？” 元就老师依旧没有给出评价，只是点了点头，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总司身上。 “堂东和绘里奈的办法未见得比你高明，但在适应性方面，却比你复杂精巧的设计更广，对现场环境要求也更低。 总司，你的秘术很强，本身也具备活用能力的智慧，但忍术、体术的短板并不会因此而改变——这话由我这个同样高度依赖秘术的忍者来说或许有些奇怪，但作为老师，我还是必须提醒你，一条路走到黑不是什么好事。” 似乎是为了避免挫败天才少年的骄傲，乃至引起逆反心理，奈良元就说这段话的时候故意摸了摸侧脸刚刚愈合的伤口，以近乎现身说法的方式提醒总司不要重蹈覆辙。 总司很感谢这份细心体贴，但从实用的角度出发，这套略显造作的表演其实大可不必。 诚然，少年眼下的确走的是一招鲜、吃遍天的路子。 但那也只是由于精力、天赋和资源的客观限制，得出的临时方案而已。 不说自己脑子里那个不科学的金手指今后还会给出哪些惊喜，哪怕没有外力援助，待晋入高位之后，总司也早对强化自身个人能力有了一套成熟完整的计划。 ——木桶理论上辈子听得耳朵生茧，能力单一化的危险他更是了然于心。 此时奈良元就一语道破关隘，恰好从侧面印证了总司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生出半点儿逆反心理？ 于是少年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身体前倾拉住对方的胳膊，以医者的身份叫停了老师的独角戏。 “是，您的教导学生牢记在心。 不过在接受检查之前，即使伤口发痒也请不要用力抓挠，以免造成皮肤破溃。” 总司说话时眼神清澈真诚，双方目光一错，元就立刻从微表情的变化中明白了自家学生的心意。 “这样啊，倒是我多虑了…啧啧，你这孩子真的完全不像个小鬼啊。” “哪里”总司再度行礼，故意曲解了对方话中的含义：“这些只是医学领域入门的知识，只要用心学习，普通人用不了半年也能了解。” “那就当是这样。” 奈良元就摆了摆手，顺便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肩膀。 从说教开始后一直维持的严肃表情也在此刻土崩瓦解，无缝切换到平日里那副无精打采的肾虚状态。 “今晚的临时演习到此为止，但明天集合时间和地点不变，以上，解散！” “是！老师！” 三小只主动起身送行，但元就却主动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他嘱咐三人早些回家休息，明天的任务不会比今夜的突然袭击轻松，而后便一溜烟消失在夜色里。 剩下三小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有了今晚的特别测试打底，堂东和绘里奈对明天的发展又各自添上了几分担心。 “哎…不知道明天又要搞什么名堂。”秋道堂东揉了揉乌青的眼眶，哈腰弓背，一脸丧气。 “现在苦恼也是无用，与其凭空想象自寻烦恼，眼下还不如调整状态、以测万全。” 总司安慰了同伴两句，顺便把小胖子拉到面前，使用掌仙术治愈了他眼眶附近的伤势。 “总司啊，现在也只有你能说出这话了…”绘里奈从身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整个人已经从刚刚低落的情绪中调整过来：“反杀带队上忍哎！这种事以前听都没听过~” “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总司先是摆出一副温和的面孔，而后话锋一转，又说起之前与元就老师交手的话题：“只不过反杀带队老师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提了，这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测试，当不得真的。” “哇！你这么说我反而更伤心了好吗？”绘里奈故意做出一副猛女爆哭的表情“原来我和堂东连和老师‘玩玩儿’的资格都没有啊…” “哪里话，只是我们各自的性格倾向导致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略有不同而已。”总司细心控制着手掌表面的查克拉流动，眉眼之间依然稳重镇定：“医疗忍者毕竟不适合正面作战，你和堂东的潜力其实都在我之上。等你们适应了环境的变化，还得麻烦多关照关照我才行。” “哈！放心，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三小只的队内聊天暂且不论，奈良元就这边抽身离开后也没有直接回家休息。 想也知道，由秋道族人、猿飞后裔以及特殊血迹持有者组成的小队不可能来自所谓的随机编组，而奈良元就作为第五班的担当上忍，除去日常教学工作之外，当然还需要对各有关部门负责。 秋道一族那边因为有猪鹿蝶组合的长期友谊在，要交代的事情并不算多。但有关绘里奈的情况，他就不得不向日斩大人认真汇报了。 …好在今晚潜入宅邸发动突袭的行动提前进行过报备，因此抵达火影办公室后，奈良元就很快切入了正题。 “总体来说，绘里奈小姐的表现明显比普通学员优秀… 如果不是山田总司同学那里出现了意外状况，她的应对已足够亮眼。” 第18章 神宫林野战医院 时至午夜，火影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三代目猿飞日斩摩挲着手边堆积如山的卷轴与文件，完全没有休息的打算。 …自从接下一村之长的重任后，猿飞就习惯了这种忙碌的生活。 比起过往跟在扉间大人身边，一心只考虑如何提升个人实力的日子，复杂枯燥的日常政务挤占了大量精力。 以至于三代目不得不一再延长办公时间，确保个人战力和内政管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凭着这份超人般的工作热情，猿飞日斩甚至能做到一心多用，分出精力关注木叶村新一代的教育问题。 此刻听着奈良元就的汇报，威视日盛的火影大人只是稍稍抬眼，便止住了对方的话头。 “元就，我们是老相识了。把第五班托付给你虽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但本质上还是因为包括我本人在内的顾问团相信以你的能力足以胜任这项职务。 因此关于第五班的教育事宜，你大可自行决断，不必因为任何人的身份心存顾忌。我不希望在眼下这个关键时期有任何人打着任何名义在村里搞特权。” 三代大人的话不长，总结提炼一下，无非是“领导看重”“一视同仁”的老生常谈。 但这些片儿汤话其中很大一部分不过是为了撑撑场面——毕竟倘若真的公平公正，第五班这三位成员根本不可能被分在同一个团队。 然而奈良元就毕竟不是十七八岁愤世嫉俗的毛头小子。 对于这种“心口不一”的做法，他不仅没有丝毫反感，甚至还对三代目生出几分感同身受的同情… ——一把手固然权势煊赫惹人羡慕，但作为负责任的领导，从接任火影大位的那天起，猿飞日斩就不得不与原本的身份做出切割，将人伦亲情从钢铁般的意志中抽离出来。 抛开绝对公平的乌托邦式幻想，倘若日斩没有担任火影，那以猿飞一族的权势，绘里奈这样精通咒文的天才大可以安居幕后，远离生死搏杀的危险战场！又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多此一举，委任奈良元就作为带队老师，保护那三小只的安全？ 更有甚者，日斩大可以像如今村内某些当权者那样，以冠冕堂皇之词保护整个家族的有生力量，作壁上观、笑看成败！ 但现实从来没有“如果”可言。 同为特权阶级，猿飞一族固然因火影之位获得了无上荣光，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同样令人唏嘘嗟叹。 “猿飞大人，我并没有刻意褒美绘里奈的意思，只是以最直观的方式向您汇报目前的教学进度——以忍者才能而论，绘里奈小姐的前途在那三人中的确最为广阔，今后的发展也最值得期待。” “可是根据暗部的汇报，那个叫山田总司的孩子不仅完美抵挡了今夜的突袭，甚至凭借血继限界反过来让你吃了大亏。”三代没有抬头，只是从桌上错落有致的文件堆中取出了一份资料。 “这孩子一年前被田中正成发掘，后来又利用课外实习，在木叶医院学习医疗忍术。半年前宇智波富岳的伤势即是得他相助才最终痊愈…你不认为比起绘里奈，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更加前途远大吗？” “恕我直言三代大人… 山田总司目前展现出的个人能力的确出众，但除去医疗忍术与血继秘法之外，他在体术、忍术、幻术、查克拉保有量等基础属性上远不能和绘里奈小姐相提并论。” 奈良元就从办公桌上拿起日斩专门挑出的档案，看着封面上少年总司在忍者注册时拍下的照片，他依然坚持自己刚才的观点。 “想必您也很清楚，这个年纪的忍者各项技能都处于快速上升时期。 经验、技巧甚至作战意识都有机会通过后天训练来弥补，可唯独与生俱来的忍者才能难以更改。 何况山田总司的血继限界目前看来只是隔代觉醒的孤例，缺少同体系的传承教育，单一秘术的福利期很快就会结束… 一旦被世人识破深浅，先前被掩盖的诸多问题就会一一显现。” “元就，才能这种东西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话说到这里，三代目终于暂时放下了手边的工作，打断了奈良元就的汇报。 “尽管各项基础数值并不理想，但那个少年却拥有与年龄不符的老练成熟与触类旁通的机灵聪慧。” “我不否认这一点，只是…” 元就的话还未说完，又被猿飞日斩制止：“我所指的并非是待人接物的情商，而是针对忍术开发、学习方面的能力。” 三代目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元就细看手中的档案。 “或许你已经见识过山田总司依托血继施展的秘术，但有一点我必须补充说明——不论是帮富岳捡回一条命的垢舐之术，还是让你吃苦头的雨女心中术，甚至包括施术依托的那种特殊玻璃线，以上成果都并非来自家族传承，而是山田总司本人钻研的心得…” 猿飞压低声音，但一字一句都说的清清楚楚：“这孩子还差半个月才满12岁，从血继觉醒到今天，也只过去了短短一年而已。” “！？” 奈良元就愕然。 作为奈良一族的重要成员，他深知继承与创新是难度截然不同的两项工程… 所谓的秘术，哪一个不是浸淫此道多年的前辈通过长期摸索、试验，才最终为后辈子孙留下的宝贵财富？ 哪怕是像他这样的资深上忍，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根据个人特点在原有基础上对现存秘术做出调整。 至于另辟蹊径、自成一派，恐怕大多数人连想都没有想过… 然而根据日斩大人的说法，山田总司不仅走通了这条最难的路，甚至一年内就已经开发了两个功能不同，但完成度都相当之高的新术式！ 这样的才能与其说是引人艳羡，倒不如说反而让人害怕… 多年塑造的世界观让他本能的不愿意相信会有如此荒诞的事情发生。 但当奈良元就的目光与三代目在半空交汇，他最终还是通过这种无声的信息确认方式坐实了火影大人的说法。 至此，元就的脸上的惊讶渐渐消解，却多出了几分苦涩与自嘲。 “这种事情，光用听得就觉得毛骨悚然…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他再次下意识地拂过自己之前中招的侧脸，言语间潜藏的情绪顿时更加复杂——先前的突袭奈良元就固然没有全力以赴，但照如今的情况看，自家徒弟恐怕也没有尽展手段… “火影大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胜任不了第五班担当上忍的职务啊…” “不必如此，就算山田总司的确是块璞玉，但现阶段依旧缺少领路者的指引和战场的打磨，为了避免他走上歧路，由你作为他们的老师再合适不过。” 三代目按下元就的担忧，又继续道：“这次的神宫林野战医院营建计划就是个绝好的机会，我希望你们师徒四人能通过此次任务真正形成一个团体，这对火之意志的继承与发展都大有裨益。” “好，属下尽力而为…” 奈良元就嘬着牙花离开，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猿飞日斩却没有立刻投身于其他事务。 ——实际上，他刚才递给奈良元就的报告并不完全。 排除针对少年个人能力的分析，直属火影的暗部组织其实还发现了总司与井上久秀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于日渐向政治动物转变的日斩而言，这份报告的内容反而比此前提到的忍术研发能力更让人费解。 以至于他一度从总司身上看到了扉间老师的影子… “异数啊。” 第19章 咱上面有人！ 有了昨晚的遭遇作为铺垫，第五班隔天集合的效率果然拉满。 堂东和绘里奈害怕元就老师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是故不约而同的提前了半个小时抵达现场。 而总司到的虽然稍晚一些，但三人汇合时，离预定的集合时间也还有15分钟左右。 “堂东同学、绘里奈，早上好。”总司主动向两位队友挥手示意“不好意思，我好像来晚了。” “没那回事，是我们到的太早。”秋道堂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腮帮，绘里奈则顺便收紧了背包的束带。 比起身后只挂着个普通规格忍具包的总司，先到的两位同学似乎是为了预防紧急情况，各自都带了不少装备。 虽然以忍者的体能来说，短期内这些玩意儿还不至于到影响行动效率的程度，但要是碰上需要长距离行军的情况，多余的装备反而会成为负累。 因此同为战场菜鸟，总司虽然充分理解同伴们的想法，但该提醒的注意事项还是不能随便放过。 ——真正客观理性的人总是在问题发生之前做好预案。 反正总司不愿意等到队友们走不动道再来说风凉话、扮黑脸。 “有道是‘远路无轻担’。 如果为了预防意外就把所有东西全背在身上，真到了急需取用的时候反而容易手忙脚乱。” “可是如果被多准备些存货，万一又像昨晚那样遭遇不测…” “这其实是取舍和权重的问题——没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不只是装备，战略战术也是一样。否则二代大人也不会为了断后牺牲自我…”总司耸了耸肩，无奈叹气。 “从实践层面出发，我们只能在有限的负载中挑选真正用得上的道具。勉强求全，只能适得其反。” “可如果任务周期很长，真的需要携带大量物资怎么办？” 绘里奈把背包拽到正面，打开拉链左右看了半天！一直盯到选择困难症发作也没挑出几样“没用”的东西：“符咒这种东西也没办法说换就换，说改就改啊…” 总司闻言又指了指自己的忍具包，继续补充道：“在战争期间，如果真的有特殊需求必须携带大量忍具，又或者某些特殊的物资需要独立保存的话，村子也会为前线作战的小队提供点对点后勤服务。 活跃在一线的忍者们大可以把影响配重的道具寄存给运输部队，再由他们带到前线阵地。” “原来如此！”小胖子闻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顺势松了口气。 绘里奈则绕到少年身侧，好奇的开口追问：“这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总司？” “有一位在医院里很照顾我的前辈恰好经历过前次忍界大战。”总司歪过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自从得知边境形势日趋紧张之后，我就常常向他取经。怎么，绘里奈？伯父伯母没有嘱咐你吗？” “没有没有。”少女竖起手掌，在自己鼻子前面快速扇动：“我母亲不是忍者，父亲正好在外面出任务，家里没人会和我聊这些啦~堂东的情况大概也差不多？” “诶，大概就是这样，不过我的双亲是同时在外出任务…”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总司拍了拍堂东的肩膀。 对父母的思念，对战事的担忧，一切尽在不言中。 恰在此时，元就老师也掐着时限到场。 他和总司一样，发现两位弟子背着明显超载的大包时，首先进行了一波科普教育。 等到那些大同小异的话全部说完，奈良元就才道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很遗憾，咱们没有磨合的时间。由于西南边境的形式快速恶化，火影大人指示必须尽快完成补给通道的建设，修缮一应战备设施。 故此，第五班将于今日上午8点正式行动，护送木叶医院的医护团队向边境开拔，进驻正在建设中的神宫林野战医院。多余的装备，你们可以交给院方托运。” “还有这好事儿！” 绘里奈闻言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再次开口追问：“既然这样，我还能让他们再运点儿别的东西吗？昨晚挑了好久，不少大型装备都被我放在家里工坊了！” “理论上应该没问题…但如果数量太多被院方拒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元就老师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看向轻装上阵的山田同学：“总司你也在这次木叶医院的支前名单里，这方面的情况应该比为师清楚？” “是。”总司从善如流的点头答话：“按照院方的预案，留给随行护卫部队的运输量大概在人均2立方米左右，当然，食物与饮水除外。” “就2立方米啊？这根本不够装啊！” 绘里奈可怜巴巴的嘟着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写满了暗示… 总司正面迎上这轮眼神攻击，心中却一派平静，丝毫不见波澜。 他没有直接给绘里奈明确的答复，反而转向元就老师和秋道堂东，把第五班的另外两位成员也拉进了“群聊”。 “原则上是这样规定的，但对于普通下忍来说，想来也没这么多行礼要带。因此抛开个人平均值，院方支前队的总运输量其实还有不少富裕。” 说到这儿，总司稍作停顿。然后直起腰背，刻意抬高了音量：“为了更好的完成护卫任务，更为了完美完成建设野战医院的工作，我觉得灵活配伍一些运输量无疑是眼下这种情况的最优解。 作为此次院方支前的医生之一，我愿意居中联络，促成此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你安排的这么周到，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有了昨晚与三代目的面谈，元就老师对于总司远超同龄人的办事能力早有心理准备。 于是他一面摆出小熊摊手的动作，一面用眼神示意另外两名弟子大胆发言。 “我这边需要用的东西不多，之前已经走正常途径支会过医院，你俩要是有什么装备不方便带，可别错过机会！” “好诶！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两台多功能发射筒，就拜托总司同学了~” “唔…总司，我也有一些配合家族秘术的特殊忍具…拜托你了！” “好说好说，你们慢慢讲，能安排我一定安排。” 俗话说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p过c，一起分过赃。 底层出身的总司为了扩大自己的人际圈子，也为了给将来更宏大的计划做铺垫，毫不犹豫地做起了损公肥私的“小生意”！ 反正井上久秀主任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用他的路子偷渡，总司完全感受不到良心的谴责。 ——没办法，谁让咱上面有人呢？ 第20章 互通有无，礼尚往来 比起走温情路线恨不得对每个人都掏心掏肺的普通主人公，总司对于自己交际圈里的各个人物都有相当明确的分类。 井上主任这种就属于典型的“表面朋友”类。 对于纯粹因利益相通暂时联手的同党，少年平日行事中绝不会掺杂任何主观情感因素。 这种“互为工具人”的共轭关系表面上看似乎冷漠残酷、不近人情，但其实确实是效率最高、职权分配最明晰的合作模式。 毕竟出身和地位始终限制着两人的未来规划… 大致拟合的利益共同体根本经不起当事人憋着过日子的心使劲儿往深处落实！ 与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导致双方在那些细枝末节的分歧上大费周章，倒不如“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将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声望控制在“友好”以上“亲善”未满的程度。 如此可供交易的门类得到了拓展，等价交换的合作模式也为信用升级留出了余地。双方互通有无的日常交流反而比所谓的“毫无保留”、“开诚布公”更具备实际操作的空间。 当然，换个角度看，这种即插即拔的合作模式也更适合双方随时背刺捅刀，在阶段目标达成后立刻断交背刺！ 只是总司和井上主任的合作目前还处在蜜月期，这方面的算计三四年内肯定还用不着，此处也就暂时按下不表。 … 除去这种表面朋友之外，为了营造符合木叶主义火之意志主流价值观的官方形象，总司自然也需要能摆上台面的“党羽”。 于是利用从井上主任那里得到的资源，一穷二白的少年给绘里奈、堂东以及元就老师提供了方便。 对于这类更需要建立长期稳定关系的友人，少年自然不可能再像对待井上久秀那样一板一眼的算小账… 于是他选择走人情债的路子。 ——两世为人的他属实是把施恩图报的小套路玩儿明白了！ 通过什么途径施恩？ 恩惠的大小如何把控？ 怎么给目标找台阶下？ 心理预期怎样合理规划？ 这些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pua手段不仅浩如烟海、无迹可寻，实际运用中更是没有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理可供依循。 孰近孰远、孰深孰浅，全由总司一心把控。 当然，限于现有的筹码和实力，少年并不像那些走肾不走心的塘主、海王广撒网多捞鱼。 硬要说的话，他更像是默默编织蛛网的八足节肢类动物，根据一切细微的震动及时调整策略，保证猎物在甜美的梦境中被越缠越紧，最终落入掌中。 故此，他的pua模式更多属于被动接受型：不仅需要精心设计的精良桥段，还需要目标本身有配合的意愿才能顺利展开。 于是为了保证用户体验，当总司察觉到奈良元就还有其他话没交代完时，他果断暂停了无意义的寒暄，将舞台上的聚光灯重新打到存在感日益稀薄的老师身上。 后者也是顺势接过话头，继续介绍情况。 “行了，既然作战开始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咱们还得聊聊有关任务本身的情况。” 奈良元就拍了拍手，引起第五班的注意，继而补充更多细节：“本次任务属于护卫性质，行动中可能遭遇敌国忍者的拦阻，因此任务难度被指定为b级。 虽然对于刚刚毕业的下忍而言，执行这种任务多少有些危险，但鉴于三位都是忍校中品学兼优的优等生，所以我不会因为这是你们初次行动，给予什么特别优待。” “元就老师。”总司举手发问，主动捧哏。 “说，有什么问题？” “既然是护卫任务，我想知道参与行动的保镖具体有多少。” “问得好总司同学——由于边境冲突的烈度现阶段还没有上升到战争状态，木叶村能够动员的力量相对有限。此次行动包括第五班在内，预计会派出三支小队担任护卫。” 元就老师心里明白，作为院方支前医生之一，总司对于护卫队伍的规模多半心中有数。此时的明知故问，是为了让两位同班同学迅速切入重点。 因此回复时元就老师伸出三根手指，主要面向其他两位同学。 “那另外两支小队都有上忍带队吗？”绘里奈立刻跟上追问。 “想得美~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建设任务全程都在国境以内进行，如果你是火影大人，也不会安排那么多资深忍者参与任务。” “这么说元就老师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咯？” 小胖子秋道堂东反应似乎慢了半拍，但他说这话时言语中明显带着几分欣喜和崇拜…总司没有忽略这个细节。 以此来看，猪鹿蝶三家的关系果然不是一般的亲密，哪怕是隔代人之间的联系也远比普通忍者来得紧密融洽。 “一旦爆发冲突，战斗相关的安排的确由我负责，但运输过程中涉及到行政管理的工作，还是长宗我部院长说了算。” “哦！！木叶医院的那位院长也会跟我们一起去？”绘里奈侧过脸，这话明显是对总司问得。 少年随即微笑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是的，老院长向来身先士卒。” “那太好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马上就能有专家负责处理啊！” “这个嘛…我想最好还是别遇上需要他老人家出手的场合比较好。” “说的也是…”绘里奈单手敲头，故意做了个浮夸的鬼脸。 然而不等她再插科打诨、活跃气氛，总司那边已经又把话题引回到元就老师身上——有井上主任提供的情报打底，少年之前的明知故问如元就老师所想，全都属于抛砖引玉。 但事实上，他心里确实还有其他未解之迷，亟待老师解答。 “既然护卫规模和任务目标都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行动路径的规划…元就老师，不知道方不方便在行动开始前透露一下相关情报？” “哦~难得你会对这种问题感兴趣。” “只是学生的一点私心罢了。”总司略带羞赧的扬了扬嘴角，又继续道：“人力有限，医疗物资的运输工作又迁延日久。我想着起码应该对行军路线做到心中有数。” “好，既然行动马上就要开始，先向你们透露一点也不妨事… 综合货运量及安全系数等多方面考虑，这次的运输队会从太田城西出，借道琥珀川直抵神宫林。” “原来如此，看来必要时还得做好水战准备啊…感谢老师指点！” 虽然此次任务还不处于战时紧急状态，但像是行动路线这种机密话题，平常谈论起来当然还是有所顾忌。 作为护卫人员的总指挥，奈良元就承担着路线规划的重任，理论上为求保险，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随意向外透露。 但一来此时箭在弦上，马上就到集合出发的时限； 二来自己面前的三位学生身份各有特殊，不能纳入普通人的范畴； 三来总司此前的一系列精心设计的操作已让四人建立起基本的互信关系； 于是元就稍作权衡，还是把这种一般情况下不会拿出来分享的重要消息提前吐露给面前的三小只知晓。 ——如此一来，之前总司借用井上主任渠道加塞行礼的行为也顺利找到了照应。 借着安排装备运输的机会，少年大大方方的和那边的人接头，一边把四人携带忍具的问题落实下来，一边礼尚往来，给心有盘算的井上主任分享了新鲜出炉的任务内情。 双方互通有无、礼尚往来，至此才算是交易愉快。 第21章 一些不经意的谈话将我疑惑解开 有道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有了种种前期准备作为铺垫，山田总司忍者生涯的第一次任务终于如约而至。 但比起从事幕后工作时种种运筹帷幄的神操作，正式进入临战状态后，基础属性方面的差距终于开始显现。 … 按照奈良总指挥的安排，第五班在行进队列中被安排在相对安全的居中位置。 元就老师的原话是：“这是为了保证意外发生时，战力最强的第五班能够及时照顾到首尾两端的队友，而特意进行的布置。” 至于其中到底有几分是出于真心，又有多少是出于偏袒，恐怕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起码作为既得利益者，总司自己是不会没事找事，说什么闲话的。 然而让人尴尬的是，即使是在这个理应最安逸的位置，少年的表现依旧难言如意… 和火影世界盛产的那些表面铁five，动起手来瞬间战斗意识拉满的虚假吊车尾相比，总司真可谓表里如一的“老实人”！ 排除系统带来的魔咒版“血继限界”，他在忍者需求的所有基本资质几乎全都在及格线上下徘徊。 别说极端考验临场应变能力的短兵相接，哪怕是普通的行军赶路，总司都要差别人一截… ——异世界的灵魂大概习惯了脚踏实地的行动模式，上蹿下跳、爬墙上树的跑酷行为险些把少年的脑浆子摇匀！ 这直接导致前世晕3d的总司如同刚学会开车的新手，在路线选择及忍足使用方面表现得异常笨拙。 再加上此次任务的分队安排，居中的第五班必须随时关注队友的手势信号，留心前后其他两支小队的运动情况，这更在客观上加重了少年的负担！ 长此以往，他等于是在同样的路程中消耗了成倍的精力！ 于是一到中途休息，原本查克拉持有量就相当有限的总司都表现得远比堂东和绘里奈更加疲惫… “没事总司，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胖子贴心的给他递上一瓶饮料，总司微笑点头表示感谢，随后将饮料直接递给了坐在另一边的绘里奈。 不是少年舍不得物资非要借花献佛。 只是考虑到此次休整的时间即将结束，到达下个检查点之前，没有机会重新整顿。 因此原本行动效率就比别人差了半截的总司不想因为过度饮水，导致浪费时间处理个人卫生问题，这才顺势把饮料转到了绘里奈手中。 “没关系，只是我的体术向来不太行，查克拉量也比较堪忧，让大家见笑了。” “嗨~没关系没关系，人就是有要有点儿缺点才好交朋友嘛！” 比起小心谨慎的总司，真学霸绘里奈倒是没有那么多忌讳。 优秀的天赋让她快速进入状态，匀称的身材更大大减轻了使用忍足的负担 于是她先是仰头灌下半瓶饮料解渴，然后才笑嘻嘻的凑到两位队友面前：“老实说之前又是半夜突袭、又是打包战备物资，你全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简直像是五班的第二位带队老师~搞得我都不自信了！” “哪里…我只是恰好了解一些内情，耍些小聪明罢了。” 总司一面微微摇头，一面从忍具包中取出早先准备好的兵粮丸压在舌底：“第一天上路，我大概是还没完全适应行军阵型的节奏，相信过段时间会有所好转的。” “那就好~毕竟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还得仰仗你的医疗忍术渡过难关呢！” “别别别”总司还没应声，小胖子堂东已经在旁边摆手：“别有意外，别有意外！平安抵达神宫林就是胜利！” “你这是怎么了，堂东？” “也没什么啦…就是昨晚回家之后，取风大伯跟我科普了一些倍化术在实战中可能遭遇的风险，多少有点儿…” 小胖子的脸色铁青，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巴，抑制干呕的冲动。 “呜呃，他到底说了什么？真的可怕到这种程度？” “…非常可怕！我今天早饭甚至只喝了一碗白粥。” “原来如此，我大概可以想象了。” 秋道一族有在短时间内大量进食储存能量的秘法。所以通常在任务行动开始前，反而会比平常吃得更多。 以此而论，小胖子的确是被族中长辈吓得不轻。 但站在总司的角度，他反而更在意那个第二次出现在堂东话语中的名字。 “话说堂东，之前就听元就老师提过你大伯的名字。他莫非就是三代火影的战友，秋道取风大人？” “是啊…” 堂东苦笑着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脸写着“开心”。 “其实大伯平时都很温和，是个几乎不怎么发脾气的老好人。但是只要牵涉到与忍者相关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也难怪。”绘里奈点了点头，半路插话进来：“毕竟取风大人曾是扉间大人的精锐卫队成员之一，日久年深，性格上想必也受到了二代目的影响。” “也许，大伯的确常常谈起有关二代大人的事迹，有时还直接引用扉间大人的原话教育我们呢。”有了总司和绘里奈的轮番打岔，堂东的状态总算恢复过来。 他掰着指头细数长辈的教导，还煞有其事的学给在场的两位伙伴听：“好比说‘越是痛苦的修炼，得到的力量才会越坚实’，还有‘释放大规模忍术需要根据不同情况，选择合适的查克拉放出模式’什么的，有些我也不完全听得懂…” “查克拉放出模式？”正在为查克拉消耗量发愁的总司很自然地捕捉到了关键点。 他重复队友的句尾作为试探，小胖子果然顺势延伸下去。 “其实就是使用顺序不同啦… 你们也知道，秋道家的秘术往往伴随着剧烈的查克拉放出，这与二代大人擅长的水遁其实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因此大伯曾指点我们，放出查克拉时可以通过倒错操控次序，将先转化、后放出的常规使用顺序颠倒。如此在使用不需要紧密操控的术式时，启动速度会比平常更快！” “哦！原来如此，学到了学到了！话说堂东你已经熟练掌握这招了吗？真厉害！” “我其实还不是很熟练…” 绘里奈闻言两眼发亮，现场表演了一记歪头杀。 小胖子堂东闻言则微微脸红，说起话来都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而与此同时，全程旁听的山田总司却意外得到了巨大的启发！ ——飞来咒的作用机理虽然还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总司在以查克拉为能源驱动魔咒时并没有太多主观层面的细致操作。 他在实际使用中，都是通过调整术式生效后的具体作用效果，与其他忍术或道具配合，以达到不同目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秋道堂东提到的“倒错式查克拉转化法”似乎、也许、说不定，可以临时绕过“能量纯度”的限制，突破一直以来禁锢总司的枷锁！？ 第22章 靠谱的成年人 突来的灵感让与生俱来的想象力充分释放！ 总司恨不得立马着手试验新式转化法对于魔咒的加成效果！ 然而客观环境的制约，最终还是让少年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接受任务、完成委托的正向循环作为维持忍者秩序正常运转的底层逻辑，其严肃性与正当性毋庸置疑。 就连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日后都受困于这套以服从集体利益为核心的叙事体系，落得个切腹自杀的下场。总司区区一个忍校应届生，自然不敢随意挑战规则。 于是他凭借超人的意志力强行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并赶在元就老师下令开拔前抛开诗与远方，重新专注于眼前的蝇营狗苟，精打细算的使用每一次忍足。 直到大部队在天色擦黑时顺利抵达检查点安营扎寨，总司仍然没有轻举妄动。 他和堂东、绘里奈以及其他两支下忍小队一同参加了晚上的作战会议。 与临时据点的同事商量好夜间放哨的顺序。 交班、夜宵、恢复精神。 直到本职工作一切妥当，少年这才找上元就老师说明自己的想法，并申请了半个小时的活动时间。 “原来如此，想法我大致了解了。真亏你能忍到现在。”奈良元就停下玩弄烛火的手指，借着灯影打量少年的轮廓：“作为老师，对小队内的学生进行适时指导原本也是我的职责，为什么不早点儿汇报？” “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任务是影响到火风两国边境安全的大事，学生的想法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个人发展，从理性的角度出发，自然应该以任务为重。”总司老老实实回答问题，难得没有玩儿什么心眼。 因为这不仅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也最符合忍者世界的主流价值观。 配合他之前的实际行动，说服力更是成倍上升！ 但如此之高的思想觉悟，放在11、12岁的少年身上反倒是让奈良元就担心起来。 “你能这么想为师是很欣慰啦…但是总司啊，太早习惯工具化的忍者生涯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不希望你成为没有感情的刽子手。” 奈良元就身体前倾，勉强纠正了一下自己随性的坐姿：“这么说，你知道为什么从三代大人执政开始，忍校毕业生通常会按照两男一女的方式分成若干小组执行任务？” “当然。” 总司不按套路出牌！ 一开口就把元就老师的设问句强行改成了疑问句，把对方送到嘴边的话重新噎了回去！ “一方面，忍者这种服务于阴影的极端职业本就存在男多女少的现实情况； 另一方面，对于第二性征逐渐开始发育的少男少女而言，异性搭配往往可以提升工作效率，甚至利用青春期的懵懂悸动促进良性竞争，培养团队合作意识，为继承火之意志创造有利条件。” “” 奈良元就无言… 少年的回答实在太过直接，完全没有按照他想象中那样刻意回避男女问题，给他留下补充解读的空间！ 说好的娇羞呢？ 说好的脸红呢？ 说好的欲说还休呢？ 看着眼前仿佛不知害臊为何物的异类，步调被彻底打乱的元就老师一时间竟然有些自暴自弃起来，言语之中逐渐浮现出中年大叔的咸鱼味。 “行啊…既然分析的这么清楚，那你对绘里奈有什么看法？对方不仅是三代目的侄孙女，而且成绩优异、文武双全，如果是她提出的要求，你还会公事公办吗？” “老师，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新式查克拉转化法的问题，与学生的私生活无关？”总司叹气。 “噢？你这是刻意回避了？”奈良元就眼睛一亮。 “我没什么可讳言的。”总司一脸坦然，顺便反将一军：“作为同龄人，对于绘里奈那样的优秀美丽的女同学，我当然会有好感。 但您不觉得自己作为第五班的担当上忍，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倡早恋，回去会被猿飞大人叫到办公室约谈吗？” “” “就算我真有什么想法好了…您不觉得如果真的喜欢某个人，比起谈天说地畅聊人生，更重要的责任应该是保护对方的安全吗？” 总司顺着对方的思路调整了一下套路，继续开口：“眼下第五班正身处险境，为了不拖队友们的后腿，我认为弥补短板，补充战力才是第一要务。 换言之，学生向您请教疑难问题是为了守护同伴，但如果连本职工作都无法顺利完成，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走，我们离营地稍微远一点，免得引起太大动静，影响大家休息。” 见识了总司的话疗功力，奈良元就彻底放弃了“言传身教”的前半部分任务。 不过在留意到辩论大赛结束后自家学生微微扬起的嘴角时，元就还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他意识到总司并不是天生情感淡漠、冷血无情的天生异类，只是表达的方式与常人略有不同。 当然，如果切换到山田君本人的视角，这一笑到底是有感而发的真情流露，还是精心设计的点睛之笔，其实完全在两可之间… 一方面，穿越后总司领到的，的确是“父母双亡”的人设剧本。 但来自异世界的灵魂本质上并不像卡卡西、鼬、二柱子那样，心中充斥着种种执念，不得解脱。 他平日表现出的冷静淡然更多是出于年龄因素的影响，以及提前预知剧情带来的紧迫感，与任何苦大仇深的主观情绪无关。 因此他与奈良元就之间的根本分歧不在于忍者到底是不是工具人的论辩。 而在于他没法向对方明言：那些丰富多彩的成长经历，他前世早已完整走过一遍… 好在，师徒二人都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 一旦进入教学模式，元就老师的专业素养立马得到了体现！ 在总司将憋了一天的创意一股脑向老师倒出之后，奈良元就只是略加思索便很快得出了结论。 “基本原理我听明白了。调换查克拉转化顺序的想法也很有趣。 但我必须提醒你，不论是二代火影大人、秋道取风还是我本人，大家都不是血继限界的显性持有者。因此这套手法究竟能否对你拥有的血继秘术奏效，目前还很难说。” “没关系”总司果断摇头：“试验总是伴随着失败，学生已经做好了经受打击的准备。”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们缩小试验规模，先从查克拉放出最熟悉的手掌开始。” “麻烦您了！” 第23章 辛辣天塞！ 虽然到了四战后期，火影世界的挂逼们大多人均“拍立得”，不知施法前摇为何物。 但对于普通忍者而言，结印、转化查克拉、放出查克拉，这些琐碎的过程却是来不得半点儿马虎。 不仅如此，即使全套流程执行无误，查克拉放出的部位和效率还会受到各种客观因素的制约，完全做不到主角团那样随心所欲、不受制约。 据总司所知，在大舅哥宁次登场之前，日向家的绝技“回天”之所以只有宗家掌握，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正在于独特的查克拉放出模式！ 倘若没有得到独门诀窍的指点，普通忍者根本做不到日向宗家那样，同时从全身所有穴道放出查克拉，配合旋转达成绝对防御的效果。 就算是技艺精湛的上忍，与人交战时也往往只会从双手、双脚、嘴巴等固定位置释放忍术。 而砂忍的傀儡师，也是固定通过十指指尖连接查克拉线，完成复杂诡异的活傀儡演剧。 因此，元就老师才会嘱咐总司在试验初期选择最熟练的双手作为释放媒介，以便精密控制查克拉放出量，避免发生意外。 “听好了，虽然你本身对血继能力的开发很有天赋，但任何针对全新领域的尝试都应该保持谨慎。”奈良元就从身后按住总司的肩膀，趁少年正式动手之前，做最后的嘱托。 “第一次试验不要想着马上达到最终目标，你要做的是针对新理论的实践空间进行验证——挑选自己最有把握的术式作为试验媒介，用最熟练的手法调动查克拉，尽最大努力缩小试验规模…总之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我明白了老师。”总司这个人向来分得清好赖话。 他没有嫌弃元就老师啰嗦，而是将这些善意的告诫牢牢记住，同时调动体内的查克拉开始第一次实际操作。 按照小胖子秋道堂东的提示，二代目火影发明的倒错式查克拉转化法其基本原理并不复杂。 无非是将原本在体内完成的能量转化过程转移到体外，规避转化过程的风险。 如此一来施术者不用担心风火土水等各种元素在身体里提前引爆的问题，变相达成了提高输出效率的目的。 而总司体内继承的“哈系魔咒”原本就不需要他在使用时考虑法术模型、生效原理之类的问题，以此而言倒省了总司适应新手法的过程。 于是当总司从双掌放出查克拉，并引导体外的能量化为魔咒生效的能源时，从没练习过类似手法的他，立刻取得了成效！ ——在飞来咒的影响下，大约二十米外的树杈被外力拉扯截断，飞也似地向少年飞来！ 像这种与其他物体存在紧密关联的非独立元件，总司以往别说随意驱使，恐怕连控制魔咒找到准确的应力点都非常困难。 谁料改用二代目开发的新转化法之后，孱弱的飞来咒立刻得到了肉眼可见的强化，竟能隔空掰断拇指粗细的树杈，完成类似“万象天引”的操作！ 这让原本持保守态度的总司欣喜若狂！ 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与元就老师分享了刚刚施术时的感受，孰料后者除了恭喜总司第一次尝试就收获颇丰之外，并没有表现的特别激动。 “刚上手就能有成果算是意外之喜，看来你的运气的确不错~” 元就老师先是揉了揉总司的脑袋，但很快又板正态度，继续开口：“不过忍术这玩意儿作为忍者安身立命的本钱除了效果强弱之外，更重要的还是稳定性… 时灵时不灵的摇骰子式战斗不是聪明人的做法，因此验证了理论的实践价值之后，你现在要考虑的第二步不是深化研究成果，而是要尽快记住刚刚施术的感觉，尽快让刚掌握的新技能稳定下来。” “我明白，这就是学界所谓的可重复性验证对？”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元就老师先是点头，但很快又自我否定“只不过，学习忍术与学习医疗技术终归还是存在区别，很多时候，唯心的主观感受没法儿落实成易于量化的数据标准…总之，你再多试几次，起码要把正确的操作流程固定下来。” “是，我再调整看看。” 得到老师的指点，总司再度伸出右手瞄准不远处的另一株树苗。 他按照第一次操作的流程先放出查克拉，而后驱动魔咒。 但这一回，被他选中的枝杈只是微微向内拉起了几厘米，很快便随着木质部的回弹回归原位。 …很明显，就像元就老师担心的一样，盗版的“万象天引”果然没能向之前那样折断目标。 而对于这样的结果，总司本人除了稍感遗憾之外，也再一次认清了自己确实不具备狭义层面上的忍者才能。 ——二代目出品的倒错式查克拉转化法比预想中更加难以掌控。 除去第一次上手时的撞大运行为，少年二次尝试时立马出现了意外。 因为转化时机控制不当，导致后续催动的魔咒没有成功对接已经放出体外的查克拉！ 平白把珍贵的能源耗散在空气中… 于是飞来咒重新变成了体内供能，其转化效率与反应规模自然全都大打折扣。 发现问题所在的少年吸取教训，在随后开始的第三次试验中有意提前了能量转化的时机。 但这次对供能规模的预估又出现了问题！ 往常按照正常流程施术时，魔咒都是从查克拉池自动抽取，只要总持有量足够维持术式，就不必考虑供给方面的问题。 但随着转化过程被移到了体外，魔咒规模与能量输出就必须保持匹配！ 小马拉大车固然不符合自然规律，但反过来把航天发动机塞进老头乐一样容易引起交通事故。 所谓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在反复经历吃瘪、炸膛、吃瘪、炸膛的无效循环后，总司半个小时内最终也只完成了四次有效施法。 且包括首轮试验在内，施法效果的波动也剧烈到令人发指。 从清风拂面到折骨断筋，飞来咒愣是给总司玩儿成了“抽卡”技能。 与此前“垢舐之术”、“雨女心中术”那种如臂使指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语。 再加上总司本人捉急的查克拉持有量进一步提高了试错成本，可以说新术的开发进度一上来就遭遇了瓶颈。 总司正手万象天引，反手神罗天征的设想依然只能停留在梦中。 … 然而新术的开发虽遇波折，人际交往方面的工作还是要继续。 木叶交际花用了几天时间逐渐适应了长途行军的压力，而后立刻活络心思，开始找机会与支前团队中的重要人物们展开交流。 第24章 加密通话 排除三支护卫小队，此行的主要成员都由院方的医护人员组成。 老院长长宗我部昌幸坐镇中军自不必多说… 与他一同加入支前队伍的还有院方新生代中坚代表宇佐美半兵卫，以及其他渴望建功立业的年轻医生。 自宇智波富岳事件后，以长宗我部院长为核心的院方高层对总司的排挤已然有目共睹。 得益于此，少年的身份开始与新生代高度绑定，因此与队伍中不少年轻医生都说得上话。 但像是宇佐美副主任这种鹰派领袖，他作为实习生平时着实很难找到机会主动亲近——以此而论，此次野战医院建设任务倒是给总司创造了机会。 当然，考虑到相对紧张的外部环境，想在任务进行中成功搭讪就不能用和平时期那种没话耷拉话的土味路子。 于是稍加观察之后，总司决定活用自己护卫兼医师的特殊身份，主动从元就老师那里接过了沟通营地安置事宜的任务。 如此一来，他在行军期间得到了和宇佐美医生公事公办的交流机会！ 并以之为突破口，有针对性的夹带私货，顺利完成最艰难的破冰工作。 之后短短几天下来，少年就从对方眼中天赋不错的路人甲，一跃成为了彼此见面可以点头微笑的普通朋友！ 这意味着除去不能摆上台面的井上主任之外，总司在院方的关系网中总算出现了第一位勉强挤进高层的大人物。 长远来看，无疑对少年接下来的自我发展规划，有着里程碑式的重大价值！ “宇佐美医生，今天又要麻烦您了。” “哪里话，山田君不仅白天要保障大队成员的生命财产安全，扎营之后还要协调人员居住及仪器存放的相关事宜，辛苦的人是你才对。” 夕阳西下，辉煌的余晖落在宇佐美半兵卫身上，替这位本就眉目清秀的清爽系帅哥额外增添了一层光环。 而站在总司的角度，这种灿烂中夹带几分血色的滤镜格外贴合宇佐美医生的性格。 ——这是个外表极具迷惑性的标准鹰派后进。 其强烈的上进心养成了严于律己，同时也严以待人的独特性格。 因此面对宇佐美医生的客套，总司不可能像与元就老师相处时那样随口打个哈哈应下，而是老老实实浪费口水，重复着每日相近的社交辞令。 “护卫是来自任务的约束，协调住宿则是身为支前医师的责任——既然老院长特意开口点了我的将，作为年轻下属怎么能辜负前辈们的信任。”少年在信任二字上加了重音，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的想法的确有很多相通之处。” 宇佐美医生的眼角微微垂低，露出一个温暖却克制的笑容。 …作为能在新老势力对立如此严重的时代早早担当副主任之位的人杰，半兵卫的聪明才智毋庸置疑。 他听出了总司话中的深意，因此对少年柔中带刚、不留把柄的措辞风格十分欣赏。 再加上前几天累积的好感度，宇佐美大夫终于在接过住宿班表后顺势向总司发出了隐晦的邀请：“此次行动能与山田君搭档实在是一件幸事，只是忍者系统与医疗系统毕竟存在冲突，一想到回村之后恐怕很难再有交流的机会，我实在非常遗憾。” （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但大家工作单位不同，缺乏合作空间。如果有兴趣，可以跳槽到我手下来。） “其实我也有同感。”总司快走两步，让到对方身侧，同时放缓脚步，稍稍落在宇佐美医生后面：“在木叶医院和各位同僚相处的日子的确十分愉快，我主观上也放不下那些亟待治疗的病人。 只是鄙人毕竟是忍校的应届毕业生，眼下时局又趋于紧张，倘若劳动诸位师兄师姐向火影大人说情，反而授人以柄，不是勇者所为。” （感谢领导关心。只是本人出身所限，必须履行忍者的责任。况且战事将起，这时候动用关系捞人，容易被扣上逃兵的帽子，成为保守派攻讦的材料。） “山田君说的是，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宇佐美医生挑了挑眉毛。 虽然他的提议被总司变相拒绝，但由于少年字字句句都是在替他这个副主任考虑，因此半兵卫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对总司愈发看重起来。 “好在你还年轻，将来还有无限可能。即使不能成为悬壶济世的名医，我看也很有机会在忍者的领域开辟属于自己的天地。”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大家守望相助，彼此成就，等你混出头，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您夸奖的太过了，在我看来，忍者与医生这两个角色其实并不冲突——属于柱间大人那一辈人的神话时代已经落幕，对于随时有可能流血负伤的凡人来说，医疗忍者的价值会在今后的冲突中愈发凸显。” （不用等以后。眼下大战将起，失去了超级武器的威慑，村与村之间的厮杀会变得更加惨烈，木叶医院将不限于在后方收治患者，势必会与整个忍者体系进行更深度的串联。） 总司刻意放慢了语速，力求每一个字都清楚的送进对方耳朵，同时还要保证留下充足的思考空间。 直到从宇佐美医生的微表情反馈中收集到足够的情报，少年才继续开口点破了谜底：“想来长宗我部院长他们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救治了无数为村子流血牺牲的战士，作为后辈，我们应该继承前人的意志，在后世的史书上谱写无愧于世人的一页！” （老院长及其他保守派的权力本就来源于在前次大战中取得的功绩，同理，只要把握住此次动乱带来的机遇，新生代也能借战功上位！） “哈，总司君，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半兵卫不着痕迹的改变了称呼。 “事实上我也有同感！希望能在将来的合作中请您多多指教，宇佐美主任。”总司立马跟进，拿掉了怎么听怎么别扭的“副”主任。 两人相视一笑，虚伪中透着令人感动的真诚… 而在不远处的营地卸货区，这一切都落在某位默默观察的某位男护眼中。 他带着淡蓝色的医用口罩，连头发都被包头帽盖住，混在一群医生中间，全身上下找不出任何具有辨识度的特征。 …唯独那种缓缓消融在阴影中的诡异身法，隐隐透露出此人的来历身份。 第25章 自北方来 总司在忍者能力上的拉胯体现在方方面面。 不仅体术、忍术…空间感知能力同样不是少年的强项！ 因此，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和宇佐美医生谈话中的总司不可能注意到营地中的窥视——哪怕他在主观上其实早就猜到井上主任会在营地里安插耳目。 不过反过来说，总司之所以光明正大的和宇佐美半兵卫套近乎，正是因为他很清楚，即使自己处于监视的状态也无所谓。 ——少年与井上久秀之间的合作本就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关系。 更进一步说，企图洗白上岸乘上新生代改革东风的井上主任本就需要总司与宇佐美这样的年轻一代意见领袖拉近关系。 因此他不仅不会干涉少年的做法，甚至还会在必要的时候送上助攻、提供保护。 只是井上主任既然派人暗中监视，必定也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想法… 除去查漏补缺给山田总司的做法打补丁之外，攥着内奸“身份牌”的主任也必须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同伙儿的背叛，被少年当成上位的垫脚石！ 被塞进支前医疗团队的这颗暗子，即是他为防万一的最后保险。 假如山田君的做法和井上主任的利益导向发生分歧，这位监视者也能作为主任意志的执行人，利用第三方干涉，将事情引向自己期待的局面！ 如此种种，具是安居幕后者周密计划的盘算。 井上主任做好了一切准备，势必要趁着此次老院长支援前线的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 然而在忍村冲突愈发激烈的大背景下，谁也说不清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个先来 … 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突然在营地上空炸亮，整个运输大队马上进入到警戒状态！ 而接收到敌袭信号之后，作为护卫人员的总司甚至来不及和相谈甚欢的宇佐美医生道别，便立刻投入到作战状态中。 他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忍具包中取出作为施术材料的玻璃丝放进战术手套背面的夹层，同时按照约定好的信号吹响鸣哨，朝信号指示的方向火速前进！ 少年的脚程不快。 但倒霉的是，事发地点偏偏距离他所在的位置很近！ 于是直到总司突破警戒距离，进入索敌模式，仍迟迟等不到其他支援小队就位！ 与此同时，傍晚的森林却肆无忌惮的投下大片宛如魔鬼指甲般的网状阴影… 孤军深入的不利局面加剧了那种鬼影幢幢的惊悚感！ 以至于每向前挺进一步，少年都要与生理本能进行激烈的斗争！ 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总司的耳朵里同时响起虫鸣与心跳。他只觉得脚下的枝杈突然变成了刀山剑岳，每踏出一步，都带来虚幻的阵痛！ 交感神经的异常兴奋又导致汗液分泌增加，只几秒的时间，便彻底浸透了少年整齐干净的作战服。 总司开始感觉到指尖末端酸胀发麻…紊乱的电信号更是让他聪明的脑袋一片空白。 但少年终究没有放任自己被名为恐惧的情绪吞噬！ ——从手套内侧刺破皮肤的玻璃纤维以疼痛稀释掉初临战场的生涩！ 随后，他的呼吸频率逐渐平稳，身体机能也在供氧恢复后渐渐正常。 而随着总司平日里细致入微的认知能力重新上线，他很快便在行进中察觉出异样。 …林间斑驳的阴影的确渲染了不安的气氛，但这并非完全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从影子的深浅以及边缘的形状判断，这些错综复杂的投影明显受到外部力量的干扰！ 虽然以当事人的眼界，目前无力判断这种影响到底来源于忍术还是幻术，但提到有关影子的秘法，整个忍界恐怕没有谁能比奈良一族更有发言权！ “所以…这是元就老师的手段？” 总司不敢肯定。 但产生这方面的猜想之后，少年多少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如果元就老师还能维持这种规模的秘术施法，那就证明运输队方面的高端战力已经先行介入，且整个战局的变化还在这位带队上忍的掌控之中！ 孤军奋战的debuff由此驱散。 极度偏科的总司同学总算找回了几分底气，动静之间更加果断洒脱。 然而正当他穿过层层阻碍，终于抵达信号弹发射位置周边500公尺的接战区域时，映入眼帘的却并非是刀光剑影的厮杀场。 … 在几颗粗壮的杉树底下，四个全身包裹在黑色劲装之下的蒙面人正双臂平举向两侧展开，以类似扩胸运动的姿势被牢牢固定在深棕色的树干上。 他们身体表面并没有发现绳索之类的东西，但密密麻麻的阴影却宛如无形的锁链，在黑衣人身上勒出复杂的轮廓。 总司到达现场时元就老师正站在其中一人面前。 只见他左手保持结印的姿势，右手搓指轻弹，隔着老远轻松取下对方的面罩，露出底下那张惊骇且无助的面孔。 总司这才发觉黑衣人不仅是身体四肢，就连口舌都被奈良家的秘术完全封锁。 在得到施术者的同意之前，这帮人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动动眼珠。 于是少年的目光立刻飘向另外三人的瞳孔，确认其中没有美瞳达人存在后，总司颇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 ——很明显，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的山田君没有等到一展身手的机会。 在他赶到现场的这段时间内，带队上忍已经料理完一切，直接把剧情推进到收尾工作。 “元就老师…” 尽管总司认定奈良元就一定提前察觉到自己的踪迹，但他还是按照规矩主动出声提示自己的方位，接着几个起落，稳稳站定在距离元就4、5米远的位置。 “哟，总司啊，没想到竟然是你第一个到。” 奈良元就没有偏头看向少年，更没有因为自家学生的到场感到丝毫讶异。 他的目光在袭击者身上到处打量，最终锁定在那个下不封口的箭头符号护额上：“考考你，这是哪个忍村的标记。” “这应该是泷忍村的符号，老师。”总司不是太子那种不学无术的资深学渣，他只象征性的瞥了一眼，立刻给出了答案。 但元就老师此问却并不是废话。 以此为切入点，懒散颓丧的肾虚中年再次开口提问：“那你知道泷之国具体所在区域吗？” “据说那是个被瀑布掩盖的神秘隐村——从地图上看，位于火之国北方。” “是啊…可是现在，他们竟然绕了这么大一圈，跑到西南方向的琥珀川沿岸来了，真是让人费解。” 元就利用影子秘术撬出对方口中藏着毒药的假牙，解除了对那人头部的操控。 “虽然这么问有违忍者的职业道德，但我姑且多说一句——是谁雇佣你们袭击木叶村的运输队？” “我…我不知道。”黑衣人说话打颤，瑟瑟发抖。 而元就老师也没有为难对方的意思。 他一挥手，斑驳的影子直接勒断了对方的脖子… 飞溅的血滴落在第二名泷隐村忍者的侧脸上，很快又被加速分泌的汗水冲淡。 “难办啊，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第26章 秘药 元就老师的性格懒散，自我管理能力堪忧。 但既然能成为村子认可的担当上忍，其专业能力与职业操守可见一斑。 成百上千次的任务与杀戮早将他这颗心锻炼的硬逾钢铁，若以普通人的标准，奈良元就绝对算是不折不扣的变态杀手！ 但在忍者的世界，这种做法却意外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毕竟以统计学而论，委托泷忍村这种小组织执行b级以上的高难度任务本就讲究一个成败随缘。 痛下杀手的做法从个人角度出发，提高了运输大队获取情报的效率；而从宏观的角度分析，则帮惨淡经营的泷忍村腾出了更多薪资空间。 两相加成，绝对是敌我双赢的优质决策。 这个道理元就老师明白，总司心里也很清楚。 因此，当奈良元就发现第三个被他找上的倒霉蛋虽然被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压迫的冷汗涔涔，却依然不肯轻易松口时，他果断叫来了具备职业医师资格的得意门生，并命令后者以独门兵器“玻璃线”，给当事人来了一整套密恐去世级别的针灸疗法！ 而得益于在木叶医院学到的丰富医疗常识，山田医生也不负众望，将这场手术进行的格外成功。 ——掌仙术搭配雨女心中秘法发挥了一加一大于二的完美化学反应，生与死之间的界限被少年拿捏的异常精准！ 以至于患者在人生中最充实的3分21秒内完纳了难以想象的痛苦磨难，直到失去生命体征的那一刻为止，整个人的表情管理长期处于失控状态… 如此不安详的拷问手法果然收获奇效。 在全程观摩了这套痒与痛轮回不止的绝望循环后，硕果仅存的最后一名泷忍刺客被成功突破心防… 他打着哆嗦交代了包括任务内容和他所知的一切关于委托方的问题，最终顺利获得了一张快速无痛的地狱单程票。 然而这次袭击造成的后遗症却并没有就此落幕。 因为按照当事人的说法，委托泷忍村袭击木叶医疗团队的是来自土之国的忍者。 他们为此开出了超出常规行情两倍的高价，并且村里接受此项任务的也远不止这一波人而已。 于是当元就老师在当晚的碰头会向大家分享了这则情报之后，负责护卫任务的木叶忍者们大多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还是元气少女绘里奈最先发表了看法！ “老师，既然现在已经确认岩忍通过雇佣方式对我们展开敌对行动，那么边境的形势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我认为应该暂停建设工作，返回村子向火影大人报告！” 绘里奈的话音刚落，与会忍者便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大多认可猿飞小姐的看法。唯独之前与奈良元就一同行动的总司，以及另一位蓄着利落短发的女忍默不作声。 果然，等到议论声逐渐不可控制，奈良元就立刻抬手示意众人保持安静。 而后才由浅入深，说出自己的想法：“各位，越是危难时刻越要保持冷静——仔细想想，我们不过是从几个亡命徒口中得到了一份缺乏佐证的口供而已。 别说这些泷忍说得未必是实话，就算他们主观上的确没有隐瞒的意图，我们也不能以这种二手情报为依据，判断国际局势。” 奈良元就的声音不高。 但那扎实坚定的语气，配上之前瞬间制服四名袭击者的实力，还是立刻压制了其他队友的意见。 …如他所言，在尔虞我诈的忍者世界，栽赃嫁祸之类的手段从来都不稀奇。 连云忍村那群貌似莽夫的肌肉兄贵暗地里都各种花花肠子，忍界各主要势力的节操由此可见一斑。 谁能保证今晚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在座诸位没谁敢打这个保证，于是元就老师再次开口时，大家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 “有各种效果神奇的忍术相助，很多事情哪怕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现实，哪里能听信一面之词就仓促做出决策？ 倘若我们半路折返耽误了野战医院的建设进度，那么边境部队就将因此蒙受更严重的损失，这是村子绝对无法接受的。 又何况根据情报部门的说法，土、雷两国的关系近来也趋于紧张，很难想象，新任土影会把矛头对准火之国方向。” 元就说到这儿稍作停顿，让大伙儿舒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才转向刚刚没有发言的短发女忍，给自己的决策再加一层保险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概率再小，支前医疗大队也不能带着疑问赶路。 井上礼奈小姐，我认为你们通讯班应立即设法把消息传回村内，一方面让沿途其他部门的同僚做好接应准备，另一方面也能通过暗部的渠道尽快查证这则情报。” “是，奈良大人。属下这就去确认逆向通灵卷轴的情况。” 被点名的女人鞠躬行礼，而后立刻起身离开了帐篷。 她的动作极其利索，年纪看上去也比第五班这仨11、12岁的半大孩子稍长，以此推论，或许在实战能力方面表现不俗。 …当然，比起个人能力，更令总司在意的还是对方的姓氏。 虽然井上和山田一样，算是一抓一大把的路人姓名。但联系此行的前因后果，不由少年不怀疑，对方是否和井上久秀主任存在什么亲属关系。 只是不等总司往这方面细想，元就老师那边又继续开始布置任务，他也只得拉回心思，重新专注于眼前的困境。 既然眼下敌情发生变化，护卫队的防护措施自然要比此前安排的更加谨慎。 具体来说，元就老师增加了夜间巡查的暗哨数量，扩大了营地周边的陷阱规模，并对原有的行军路线进行了细微调整。 但一圈儿任务分配下来，偏偏总司实际承担的工作反而减轻了不少… 少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于是散会之后，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与绘里奈和堂东分开，再次走进总指挥的帐篷。 在那里，元就老师果然正静候他来到。 比起刚才人多口杂的状况，私下相会的师徒二人也不再有那么多场面话。元就一开口，立马开启了真实模式… “实话说，虽然泷忍刺客的话未必可信，但岩忍确实存在与砂忍合流的可能。” “倘若如此，您为什么还要坚持继续任务？” “因为这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元就摸了摸下巴，瞥了总司一眼：“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意外，是从其他渠道提前收到了消息？” “不，关于您说的内情我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总司语气坚定，没有多余的肢体动作 “学生只是觉得在长宗我部院长亲自参与的前提下，只派遣三支小队护卫如此珍贵的医疗资源或许太过儿戏了。” “啧，果然是个聪明孩子…怎么样，想不想知道的更详细一点儿？” “请容我拒绝。”总司向后挪动跪坐的双腿，用实际行动表明态度。 而元就见状却笑得更加开心，直接从怀里掏出一瓶不透光的棕色药剂，放在了自家学生面前。 “你既然不感兴趣，为师也不便多说。这瓶药剂你收好，接下来还有需要你华丽登场的戏份。” 第27章 辛辣天塞2．0 “如果涉及两国纷争的大事，学生宁可不要这个舞台…” 奈良元就的嘱咐说得没头没尾，总司看着面前的药瓶，半天不敢接手。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也不是山田总司谦虚，他一个刚刚毕业的下忍，怎么担得起如此重任？ 但元就老师表示组织已经研究过了，不论少年自己有什么想法，今天这趟差事都只能由他执行。 “你怎么不问问这药剂是干什么用的？” “学生不想问。”总司眉头紧皱，退的比刚才更远：“学生更不敢过问。” “诶，这怎么可以~”元就老师一把拉住少年的胳膊，愣是把他拖了回来：“你老师我可是奈良一族出身，作为木叶创立之初就开始为村子供应药材的名门望族，对于各种秘药的研究可是颇有心得。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得跟你科普科普。” “老师…你这样我可要叫人了。” 总司抿住嘴唇。 他当然不是真想呼唤破喉咙，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少年暂时也找不出其他更严厉的反制手段了… “别急，听我介绍完再做决定。” 奈良元就举起食指长短的小药瓶，在少年面前晃了晃：“这可是非常珍贵的秘药，不仅制作流程复杂，而且难以长期保存，就算把奈良家翻个底朝天，估计也就能翻出个十瓶八瓶存货。” “既然这药如此珍贵，学生着实不敢领受。” “不然不然，我倒觉得把这药送给你恰恰是物尽其用。”元就老师行动力拉满，直接把药瓶塞进少年的口袋：“听好了总司，你的查克拉保有量及形态、性质变化都不算出色，理论上讲，不算是天生当忍者的材料。 但你既然擅长使用医疗忍术，又能基于血继能力开发出各种秘术，证明你在查克拉微操方面颇有独到之处。想把这方面的天赋发挥到极致，正好可以借助秘药的帮助。” 奈良元就整个人朝总司凑近，自卖自夸，热情的向他诉说着独门药剂的功效：“这是一种能以近乎无害的方式，强化人体感官的稀罕药品。不仅是常规的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甚至连使用者本身的直感及思维能力也会得到全面强化。” “类皮质固醇？还是硝酸甘油？”总司的医学知识毕竟是在火影世界重新建立起来的，一时间也拿不准这药里到底是什么成分。 “奈良一族的先辈曾经的确以此为蓝本制造服务于战争的兴奋剂，用来提高作战人员的神经反射及战斗能力。不过倘若直接使用原液，效果将完全不同！” “元就老师，过量应用兴奋剂有可能引起激素分泌紊乱等严重后果，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 “不不不，你多虑了。”奈良元就连连摆手，脸上挂着充满深意的笑容：“虽说稀释液和普通兴奋剂效果类似，但族中饮用过原液的前辈们通常都这么称呼它 ——超人药。” “抱歉，听起来反而比之前更危险了…” 前世的记忆让总司下意识地把这个药物名称和另一部长篇连载漫画中的物品联系起来，心中的怀疑顿时愈发泛滥：“喝下这种东西真的不会导致反应能力与身体机能脱节，造成主观时缓等严重后果吗？” “嗯？你好像误解了什么。” 奈良元就敲了下总司的脑门，继续解释：“实际上，喝下未稀释的超人药并非是把强化感官的效果成倍提高，而是让更多平时无法清晰感知的感觉器官与你的主观意识产生更明显的互动。 直观上来说，饮下超人药的人不仅能够‘看’清自身查克拉的流动轨迹，精确把握施术各个阶段的能量转化过程。甚至如果具备对应的专业知识，利用‘内视’效果给自己进行身体检查也并非难事！” “原来如此…等等，您的意思是说？” “怎么样？考虑考虑~” 作为一名木叶医院的在职医生，总司对于这种成分不明的物质仍然抱有警惕。 但结合元就老师之前的讲解，少年突然意识到对方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把如此珍贵的药剂交给自己，甚至还说出“物尽其用”这种话来。 从某种程度上讲，超人药的效果不仅正好能为总司这段时间训练的新式查克拉转化法提供助力，而且总司本人这一年来学到的医疗知识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其“内视检查”的功效！ 换言之，有了这瓶超人药的帮助，总司利用飞来咒效果作弊实现的伪·神罗天征将有很大概率得以完善。 甚至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还能在药效流失前对自己目前掌握的其他忍术进行回顾梳理！ 这种从显微镜里观察微观能量世界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 万一这次错过，还不知道修炼到哪一天才能达到这种返璞归真的境界，跟自己的心肝脾肺肾说点儿心里话！ 然而，收益越大风险越大的道理总司同样心知肚明… 不管这超人药是否真如元就老师所说那般珍贵，但既然眼下这玩意儿能为自己创造极大收益，想必等待自己解决的麻烦更不会少。 于是在决定是否吃掉这颗香饵之前，总司决定再多收集一些情报。 “…学生姑且想先听听您的计划。” “当然没问题！作为此次行动的实际执行人，你本来就有提前知情的权力。” 奈良元就拍了拍得意门生的肩膀，总算切入了正题：“不过在向你说明具体内容之前，为师姑且还得先补充一些前情提要。” “愿闻其详。”总司并腿坐好。 “随着风、火两国边境的摩擦冲突愈发激烈，火影大人和顾问团的其他长老开始担心大战重新兴起，村子之所以极力推动此次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计划，本身就有战略试探的意味。” 元就老师首先伸出食指：“即使战事不可避免，但战火燃起的时机、战争中敌我阵营的划分依然与整个战局的走向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道理想必你不难明白。 具体来说，兴建野战医院这个行为本身就足以对最近愈发活跃的砂忍们形成威慑，更是有可能成为影响第三方战略决策的重要依据。” “明白了。” 总司闻言微微颔首：“也就是说，村子是在通过外交手段主动引导冲突升级，甚至还想凭借这种对外强硬的态度，影响其他几大忍村的判断。”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总司的话其实还没说完… 考虑到如今村里新老对立的政治生态，以三代目为核心的领导班子未尝没有以此转移矛盾的想法。 只要战事一起，村子里的最高权力自然会变得更加集中。到那个时候… 少年的脑补还没结束，元就老师那边却已经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当然，派遣医疗团队支前的目的并非只是如此——为了避免重蹈上次大战的覆辙，日斩大人甚至已经考虑到战争全面爆发后，进一步的发展。” “具体是指？” “假如木叶和砂忍开战，三代目希望能在第一时间把战线推进到风之国境内…” 第28章 圈套 不论两国之间的战争最终走向何方，将战场置于己方国土以内都是统治者不愿看到的情况。 尤其是对于忍者这种能以个体力量造成巨大破坏的特别兵种而言，一旦爆发大规模作战势必要对战场周边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基础设施及商贸环境的破坏自不必多说。甚至随着人口的缩减，任务委托量及新生血液补充的效率也会因此大打折扣！ 这些都是足以动摇忍村统治的关键资源，由不得猿飞日斩不多费心神！ 从这个角度看，神宫林野战医院承载的潜在价值，恐怕远不只是单纯的医疗中转站而已。 “火影大人是以神宫林野战医院为支点，计划在更靠近边境的位置建立起木叶忍者的前进基地？” “说的没错。”随着少年言语间的抗拒感逐渐消退，奈良元就也顺势放开了攥住对方胳膊的手掌：“野战医院的建设还只是个开始，日斩大人希望将此地建设成类似桔梗城那样的要塞据点，如此一来村子支援前线的路径将会大大缩短，先锋部队的作战能力自然也会相应提高。即使大战爆发，战火也不会在火之国境内延烧。” “原来如此，所以火影大人才会不惜如此大费周章做两手安排…”总司把右手探入怀中，握住超人药，默默掂量着元就老师话中的分量。 ——其实从理智的层面分析，他并不认为在神宫林地区建设前进基地能够支持木叶忍者一路推进到风之国境内。 一望无际的大沙漠虽然制约了砂忍的发展前景，但客观上也成为防御外部力量入侵的重要屏障。 以三代目的性格，他的真实想法恐怕不是将战线一口气推到对方境内，而是在环境相对温和的雨之国与敌人形成对峙，凭木叶忍村从二代目执政时期到现在积攒下雄厚底蕴正面击败对手。 如此一来火之国的领土不会遭到蹂躏，木叶的有生力量也不至于浪费在难以进军的大沙漠中。 唯一承担损失的，就只有被夹在三大势力中间身不由己的雨之国民众… 但这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安排终归还是不适合摆到台面上讨论。 因此少年跳过猜测的内容，直接从相对客观的分析说起：“不论潜在的敌人是否真的对支前医疗队发动袭击，只要最终神宫林野战医院顺利建成我方都算是达到了战略目标。反过来说，即使遭遇暗算，前进基地的建设计划化也必须坚定执行，没有转圜的余地。” 在奈良元就赞赏的注视下，总司深吸了一口气，补上了最后的总结：“支前大队的本质目标不是充当诱饵，但为了提高任务成功率，所以提前做了诱饵作战的安排。” “分析的很好，我或许应该站起来为你鼓掌？”元就抬手虚拍了两下，并没有真的发出声音。 “那就大可不必了——老师，现在您可以布置具体行动内容了。” 理顺了前因后果，总司心中的紧张不安也顺势排解了大半。 不是他立场不坚、反复无常，为了区区一瓶秘药就鲁莽的拼上小命。 只是随着战略视野的拔高，少年意识到眼下支前大队面对袭击的反制措施已经从受迫性对抗，转变成按计划行事的精心安排。 ——这可不仅仅是猎人与猎物地位转变带来的心态变化！ 既然火影大人早早张网以待，支前大队能够快速获取的助力就绝不可能只有逆向通灵卷轴从村里叫来的援兵而已。 总司相信，负责拉网的木叶武装力量要么就在大队周围暗中跟随，要么干脆直接隐藏在那些医护人员之中。只等恶客登门，他们自会现身救场。 换句话说，少年本人在这场大戏中承担的最多只是敲敲边鼓的辅助工作，破阵杀敌的事情与他无关，危险系数及任务难度都还在普通下忍能接手的范围之内。 既然如此，他当然不肯放过到嘴边的肥肉。 “需要我怎么配合工作？” “很简单，既然泷忍村派来的第一批刺客已经被我们解决，博弈的平衡就已经打破。如果敌人真的有心继续尝试，那么势必要赶在村里的增援抵达之前动手！ 虽说作为诱饵，咱们从现在起提高警惕、严防死守也算无功无过。但为了化被动为主动，尽量减少损失，为师还是决定主动卖个破绽更好。” “具体怎么操作？”总司追问。 “四个字。”元就摊开四根手指，而后又握紧成拳：“引狼入室。” “如何引诱？” “对方肯定能猜到我们在等待后方支援，那就给他们个机会假扮成村里派来的支援部队混入营中~” “道理说得通…但实施细节方面如何把控？” “这些就是为师的工作了。”元就摆手，用肢体语言止住了总司进一步的谏言：“你要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机为对方充当向导…顺便用你最擅长的血继秘术，为此次行动多加一层保险。” “只有学生自己去？那一旦翻脸，岂不是身陷重围？”总司皱眉。 他胆子不大，轻易不肯犯险，非要元就老师把配套措施讲清楚才肯罢休。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者也多少摸清了一些自家徒弟的秉性，因此面对总司的反问，元就老师不仅不恼，反而发出了几声揶揄的窃笑。 “嘿嘿…放心，从今晚开始，有位老熟人会负责保障你的人身安全——算起来你们已经合作了半年，不会有问题的。” “” 总司是个聪明人。 话说到这儿，他便不再多言，显然已经洞察其中玄机。 …不得不承认，身居高位者的确慧眼独具。 为了避免战力溢出，三代目在布置任务时甚至连少年和井上主任的小九九也全部考虑在内！ 那个长期充当信使帮少年传递信息的神秘忍者确实手段不俗，有他暗中提供助力，这次特别行动的成功率着实能提高不少。 “那么，学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关于超人药的用法？”元就老师眯着眼睛，再次料事在先。 “请老师指教。” “好说。给你的那只药瓶净容量大概20l，使用时先用滴管取少许点在舌尖上等待15分钟。如果没有出现身体不适的排异症状，尽可将瓶中药剂一饮而尽，大约十几秒后，就能达到最佳药效。” “多谢…” 总司躬身施礼，而后告辞。 谁知刚一掀开帐篷的帘门，正巧遇上了之前被安排传递情报的井上礼奈。 这位干练的短发女忍退后半步，向少年点头示意，而后两人便各自离去，处理手头的事务。 与此同时，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在营地上空张开。 只等迷路的飞蛾自寻死路… 第29章 骤雨 作战计划已经敲定。 之后需要的就是耐心、谨慎以及贯彻计划的决心！ 恰好这些难能可贵的品质，总司一样不缺… 年纪轻轻的他不仅没有因为身负重任乱了方寸，反而将那种微妙的情绪变化拿捏的极为准确。 起码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眼里，山田总司完全就是个第一次执行任务，整天绷紧神经装成熟的小鬼。 他按照之前的节奏担当哨岗，与营地里的医生同僚交流… 最重要的，是与此前一样半夜离开营地中心区域，去开发那个尚未完成的忍术。 这个小细节让山田总司每天比其他人多出了一段独处的时间，也在客观上给有心截杀支前团队的敌人创造了动手的有利条件！ 毕竟站在袭击者的角度，这不仅是杀人灭口削弱护卫力量的好时机，更是利用变身术冒名顶替，从内部瓦解木叶忍者防线的绝佳窗口！ 只要速战速决把动手时的动静降到最低，那么顶替总司身份的临时卧底完全可以成为此次行动的开路向导，在乱战开始之前解决掉最让人忌惮的影子秘术使用者，大大削减正面攻坚的压力。 于是在一场简短的作战会议后，后续赶来执行任务的泷忍刺客在战斗发生后的第二天达成了共识，并为当天入夜后的劫营行动拟定了周密的计划。 “2小队3小队跟我埋伏在营地周围，时刻监视木叶忍者的动向； 4、5小队作为进攻发起时的主力，在隐蔽地点等待命令； 至于1小队…” 挂着哑光耳环的泷忍一边布置任务一边用树枝在脚边画出简单的示意图。 说到1小队时，他把目光移到对面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同伴身上，郑重其事的开口嘱咐：“那个定期离开营地的小鬼就交给野口负责，下手一定要快、要准，千万不能给他留下向同伴求援的机会。” “可以用那个吗？”黑袍人野口没有回应首领的命令，倒是没头没尾的反问了一句。 恰在此时，他被黑袍盖住的双臂也诡异的蠕动起来… 黑色的布料下面印出各种扭曲盘绕的线条，仿佛那不是人类的骨骼肌肉，而是某种寄生在他体内的恐怖怪物。 “根据眼线汇报的消息，那个小鬼每次练习的时间都相对固定，总体状况对我们非常有利。所以只要你能保证不被营地里的木叶忍者发觉异常，此次行动允许使用任何手段。” “了解，我没问题了。”黑袍人微微颔首，双臂位置的轮廓重新恢复正常。 挂着耳坠的首领见状也暗自点了点头，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 “刚刚的布置都明白了没有？” “是！” “很好，开始准备，散！” 密林之中，二十多个泷忍刺客一哄而散，分别按照长官的布置进入各自的岗位。 一直等到天色见暗，木叶支前大队重新扎寨，他们总算在漫长的隐蔽潜伏后开始了行动。 首领亲自带队的监视小组将所有哨兵的位置尽收眼底！ 准备强攻的攻坚小组也顺利进入临战位置！ 同一时间，对危险浑然不觉的山田总司也和往常一样离开营地，开始了今天的忍术开发工作。 ——此时木叶忍村在第一次忍界大战时期留下的威名还未完全消散，心有余悸的泷忍们并没有在总司现身之后立即动手。 为求稳妥，负责围杀的野口小队选择维持潜伏状态、以逸待劳，等到目标在练习期间将体内的查克拉消耗殆尽，再全力一击拿下对手！ 自诩螳螂的他们当然没有料到，潜伏在黑暗中的阴影早已向黄雀泄露了一切行踪。 …提前得到预警的山田君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今天的训练项目。 他没有再一根筋的和树枝较劲儿，反而不动声色的打开战术手套背面的暗扣，将预先准备好的玻璃纤维逐批逐次的散播开来。 月色暗淡的夜晚，这些肉眼几乎无法辨别的细小针状物体本就极难防备，又何况埋伏在此地的泷忍们没有提前得到任何关于总司血继能力的情报。 于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笨拙”的将查克拉集中在手掌反复向外发射，暗地里嘲笑这小鬼连最基本的查克拉转化工序都做不好。 “野口，我们是不是提前动手？” “再等等。” 黑袍人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但他又怎么猜得到，总司通过“超人药”的辅助，早在得到元就老师“投资”的当夜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他不仅快速掌握了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发明的体外转化法，甚至还在药效持续时间里对自己全身经络内的查克拉流动模式进行优化调整！ 现如今，山寨版的神罗天征虽然还远达不到原版的威力，但配合上少年早先研发的血继秘术，却大大丰富了他原本贫瘠的作战武器库。 尤其是在今天这种能够提前布置战场的特殊情况下，总司更是得以扬长避短，将自己长于谋划算计，却不善临场应变的作战风格发挥到极致！ ——通过体外转化法的加成，飞来咒对玻璃纤维的控制强度及操控范围都获得了巨大的增幅。 相应的，雨女心中术的破防能力与杀伤效率也立马获得提高。 因而总司顺势将抛洒忍具的方式进行改良，牺牲攻击密度的同时，进一步发扬该术式隐蔽性强的特点。 于是蒙蒙夜色笼罩之下，无数比头发丝还细的玻璃线以总司本人为中心不断向外扩散，很快将黑袍人野口率队埋伏的丛林彻底笼罩… 这些不起眼的杀手不再局限于扎堆刺破手腕、指尖、腋下这些相对较薄的皮肤，反而顺着口鼻、眼角或一切暴露在装备保护之外的部位，稀稀拉拉的依附其上。 得利于通过这种方式与对象产生接触的玻璃纤维原版的雨女心中术更少，严阵以待的泷忍刺客谁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于是微小的死神慢慢渗透、细细浸入。 直到总司双掌交错，施施然的结下“未”印，引而不发的杀机才突然撕破温情脉脉的假脸，展现出残忍冷酷的本来面目！ …伴随着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噗”声，侵入目标体内的微量玻璃纤维开始由内而外对刺客们的身体造成破坏！ “怎么会…” “好痛！好痛！” “救…救我…” 他们的心肝脾肺在术式生效后的十几秒内被次第扎成了筛子… 无法防备，更无法治愈的伤口开始在人类身体的各处要害蔓延… 惊慌失措的泷忍们先是呕出大量鲜血！接着一个个宛如破了皮的血气球，整副皮囊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而在他们脚下，殷红的鲜血则混着组织残片积成浅浅的“水洼”，滴滴答答沿着大树的枝叶落下，俨然一场不期而至的秋雨，让见闻者汗毛乍起、不寒而栗。 … “秘术·雨女心中·骤雨。” 第30章 最厉害的忍术 自从进入忍校的那天起，总司就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 忍者作为一种集自然伟力于一身的特殊作战单位，所能造成的破坏力、杀伤力远大于其本身的防御能力。 强如千手柱间那样为后来者口口传颂的“忍者之神”，依然不能完全抵御同级别战斗产生的伤害，更遑论被飞雷神斩杀死的宇智波泉奈，被金角银角埋伏的二代火影扉间… 这些手握开天辟地之力的大人物尚且会在各种阴谋算计之下身死道消，普通的忍者自然更不必多说。 只要他们的身体还是由206块骨头、639块肌肉组成的碳基生物，只要他们无法挣脱高度依赖线粒体的能量转化途径，终究也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肉体凡胎罢了。 哪怕是掌握核心科技的三忍大蛇丸！ 任凭他千种技能、万般手段，只要提前做足准备，一样因为情报搜集能力的差距将自己过往积累的一切葬送在十拳剑的锋刃之下… 而为了解决这种“高攻纸防”的窘境，总司能想到的解决方案无外乎两条。 其一，就是干脆不要在战场前线出现！ 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长年的战乱让所有忍村的高层都对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有着刻骨铭心的理解！ 享有村内最强者之名的“影”本身确实是足以影响战局走向的关键战力，但如果它们真的每战争先、冲锋在前，反而是将最大的破绽拱手送到了敌人面前！ 换言之，只要总司能够爬上高位，木叶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虑，自然不会将他随便送去当炮灰填线，敌人也就永远没有算计他的机会！ …然而对于平民出身毫无背景的普通忍校毕业生来说，这条路离少年太过遥远，短时间内根本不具备可实践空间。 因此他最终妥协，转而选择了执行过程更复杂的“守密人”方案。 ——自雨女心中术开发完成以来，总司将其投入日常实战的场合屈指可数。 即使遇上逼不得已的场合，少年也会尽量避免在大众面前暴露此术的具体效果。 哪怕是当时与元就老师的那次短暂交手，总司也在种种层面上抑制了“雨女心中”的效果，有意无意地留下了各式各样的“烟雾弹”。 这与他是否信任队友无关。只是单纯出于对情报学的尊重，从源头上杜绝泄密的可能。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第五班的队友不会在战场上遭逢意外，更不能保证敌人的侦讯部门不会针对俘虏的尸体采用一些特殊的审查手段。 …而反过来看，这也是一旦总司在实战中使用了“雨女心中术”，就要尽一切可能抹除活口的原因！ 比如面对眼前这批埋伏在丛林中的泷忍。 占尽各种优势的总司完全有能力伤而不杀，将他们活着带回营地，拓宽支前大队的情报获取途径。 但少年在实战中却将刚刚掌握的新手段毫不犹豫地催动到极限，非要把每个新忍术的体验者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唯有如此，“骤雨”的弱点和局限才会永远笼罩迷雾之中… 而有关他本人血继能力的分析亦将永远停留在无法验证的猜测阶段… 只是就连总司自己也没料到，这份与生俱来的谨慎小心在面对今晚设下杀局的这些泷忍刺客时还发挥了其他意想不到的功效！ ——淅淅沥沥的血雨中，一具轮廓明显比其他人更壮硕的“尸体”在雨女心中术发动后应声落下，重重摔在榉木根部附近的灌木丛里。 然而随着那件用来隐蔽身形的黑袍在重力的影响下被掀飞到一边，负责此次围杀任务的野口上忍也终于现出了“原形”。 尽管在玻璃纤维的摧残下，他的躯干主体与其他受害者一样发生了严重的损害，但此时从皮肤下刺出的却并非染着血沫的森森白骨…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排毛刷状的黑色丝线，并在极短时间内扭曲涨裂，形成许多狰狞可怖的纤长触手！ 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线条取代了大部分脏器与骨骼，将裂成许多片的人形皮囊胡乱缝合在一起。 以至于原本该是双臂的位置，如今却完全被盘绕的线团代替，彻底变成难以名状的畸形体… 总司此前没有预料到会碰上这样的怪物。 但继承自前世的记忆却让他很快识破了对方的底细 ——虽然完成度远不如日后加入晓组织的角都，但眼前这个来自泷忍村的刺客，使用的分明就是传承自战国时代的人体改造秘术…地怨虞！ 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对方如何在“骤雨”的洗礼下，豁免了一部分由内而外打出的“真实伤害”，甚至在脏器被破坏的情况下继续维持战力！ …好在事情虽有变故，但比起此前突然收到救援信号时手忙脚乱的紧急状况，这次诱饵作战毕竟出自木叶一方的精心设计。 得益于此，明知自己不擅应变的总司，在“约架”开始前早已做足了预案！ 看着面前利用黑色触手重新支撑起身体的泷忍，少年不仅没有仓皇逃窜，反而伸出双手，指向敌人所在的方位。 他将体内剩余的查克拉分出一半聚集在掌心，准备以从未有过的规模，再次赋予雨女心中术其他变化。 散布在丛林中的玻璃纤维也受到魔咒力量的召唤，纷纷鼓动漂浮而起！ 然而就在少年发起第二次攻击之前，一团边缘模糊的黑影却突然从正在使用地怨虞的泷忍体内显出了形体… 与奈良元就善用的影子秘术不同。 那个一直作为信使为井上主任传递消息的神秘人从野口身上脱离时更像是某种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寄生体！ 这让他一方面与经过地怨虞改造的泷忍紧密连接，一方面又完全无视了黑色触手的穿刺与抓取！ …刚刚死里逃生，被总司破坏了一颗心脏的野口对于这位神出鬼没的杀手根本毫无办法！ 随着他逐渐从地怨虞编织的身体中抽离，泷忍壮硕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腐朽，失去生命的活力。 一直等到神秘人的身体轮廓趋于完整，全程一枪不开的野口上忍终于在遭遇连番偷袭之后，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不会。” “那就好” 总司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倒霉蛋，他再次在心里坚定了最初的信念。 ——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忍术，叫做偷袭！ 第31章 武德充沛 总司没有向神秘人询问那个杀死地怨虞使用者的忍术的问题。 就像对方也从没有正面探究少年的血继限界到底遵循何种原理。 作为潜在的合作者，双方始终保持克制，默契地回避掉一些对彼此不太礼貌的话题，仿佛真的达到了某种牢不可破的稳定状态。 但事实上，这种互相尊重隐私的交往模式，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公平！ 而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个神出鬼没的信使身上… 承担桥梁作用的神秘人在这段交往中看似中立工具人，但本质上依然只对井上主任负责。 他将有关两人交流的一切细节忠实的向井上主任反馈，而少年却无法以对等的方式了解到对方最真实、直接的反应。 长远来看，双方的情报获取途径必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走向失衡，交涉中的主动权也将朝着对井上主任单方面有利的方向不断偏移。 而这种情况，恰恰是山田总司无法接受的。 他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井上久秀这样的投机分子！ 但限于自身地位，少年客观上又确实没有能力照猫画虎，像对方那样培养属于自己的黑手套用于反制。 所以总司只能另辟蹊径，选择更激进的方式解决问题。 试想… 假如神秘人的立场反转，少年和井上主任之间的博弈形势也将彻底发生改变！ 而为了达成策反的终极目标，总司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面前神出鬼没的信使。尽量用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合理”的突破那条横亘在双方之间的社交安全线。 “我的感知能力不是太好，除了这家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活口？”总司双手恢复到结印的姿势，向形体还不稳定的神秘人确认情况。 而面对少年的提问，神秘人几乎毫无耽搁的给出了答案：“请放心，周边没有发现其他幸存者的反应，这就是最后一个。” “那就好…总算没有辜负奈良总指挥的信任。” “您太谦虚了。能在战场上如此精准且大规模制造杀伤的忍者到哪里都可以称为精锐——这的确是只有您才能完成的任务。” 神秘人的轮廓总算趋于稳定，他习惯性的站在光暗分割的边界，毫无情绪波动的说着夸赞的话语。叫人分不清是真心实意，还是阴阳怪气… 好在半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总司习惯对方的风格，因此少年压根没有接茬的意思，反而将对话的进程向自己预先设计好的方向引导。 “忍者的价值不是一两次行动就能判定的…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评价，我更在意即战力的保存状况。” 总司松开结印的双手，主动向神秘人靠近：“虽然不清楚你现身之前一直藏在哪里，但我刚才使用的秘术的确具备非常特殊的区域杀伤能力。为了防止因为误伤留下隐患，我想你最好还是尽快接受一下检查比较稳妥。” “误伤”之类的说法自然只是借口。 事实上，在总司通过服用超人药彻底掌握体外转化法后，“骤雨”形态的雨女心中术反而比之前的原始状态更加稳定。 毕竟由玻璃纤维自内而外造成的杀伤，依赖于精度非常之高的查克拉控制手段… 倘若操纵者连目标体内究竟是否已经混入数量足够的玻璃线都无法确定，又怎么可能把埋伏在附近的泷忍一次性放倒？ 总司的实际用意，是想以检查为借口确认神秘人的查克拉流动状况，揭开那种酷似寄生的杀人秘术的真面目。 ——如此风格鲜明的忍术不可能默默无闻。 只要找出真实可信的线索，总司完全有信心利用迂回的方式，进一步锁定神秘信使的真实身份。 只可惜，这个看似体贴的合理要求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响应… “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想应该没那个必要。” 神秘人保持着口罩蒙面，全身包裹在白大褂里的医护人员造型，并在总司靠近的同时，再次使用那种诡异的移动方式向后拉开距离。 “比起我个人的安危，眼下还是尽快向总指挥阁下汇报战况比较重要。” “怎么，你难道不准备和我一起回去汇报工作？”察觉到对方刻意回避的态度，总司也没有继续强逼。 少年谨慎的拿捏着行动的尺度，并且早就做好在引起井上主任警觉的边缘来回试探的准备，自然不可能急于一时。 “这次多亏你及时出现解决了最麻烦的敌人。光凭我自己，可没办法把这里的事情全部解释清楚。” “请您见谅，我本次接受的‘秘密行动指派’直接来自于火影办公室，形式上与奈良元就总指挥隶属于两条不同的任务线。 虽然为了支前大队的安全提供了协助，但总归不太方便直接暴露在大众面前。” “好，既然你坚持的话…”总司向后退开，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既然大家都是为了任务，我也不宜多嘴。 不过等一切安定下来后，我还是建议你及时排除一下伤情——雨女心中术造成的伤口非常特殊，如果不及时处理，后续治疗会非常麻烦。” “有劳您费心…那么，在下告退。” 话音未落，神秘人的轮廓再次变得模糊…他整个人宛如一颗落入池水墨点，伴随着一阵涟漪迅速消失。 感知能力捉急的总司与往常一样凝神观察了片刻，仍旧没能发现任何痕迹。 无奈之下，少年只好匆匆在事发地点留下标记，按照预定计划赶回营地助阵。 不过由于此次行动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木叶一方的算计，因此算上来回路上的耽搁，等总司回到营地之后，正面战场的对决早就在诸位同僚的奋战下分出胜负。 除去奈良元就以及明面上负责安保工作的三支小队之外，营地里早先乔装改扮伪装成医生的另外两支满编中忍小队在战斗开始后及时提供了支援。 而当人数优势被彻底抹平，盲目冲击支前大队营地的行动俨然变成了带有自杀性质的鲁莽决策。 靠谱的元就老师与此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短发女忍通力配合，很快将胆敢进犯的刺客彻底击溃。 …而在营地内部，同样拿刀混饭吃的木叶医生团也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术素养！ 他们不仅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敌袭惊慌失措，反而在长宗我部院长的领导下坐到了非战斗人员能够做到的一切。 甚至宇佐美半兵卫主任还抽空展示了一下自己别具一格的手术刀拔刀术，亲自解决了一个企图伪装潜入的泷之国间谍… 由此来看，与数十年后因长期内耗虚弱不堪的木叶村相比，这个时代的火之国忍者集团绝对称得上武德充沛！ 第32章 决定命运的15分钟 “昨晚进攻营地的一共22人，其中展现出中忍以上战斗水平的大概5到7个，再加上被你干掉的那个地怨虞秘术使用者…看来暗中雇佣泷忍的金主很舍得花钱嘛。” “补充一下，那个怪物主要还是靠井上主任派出的保镖解决的。” “我知道，我知道…为师只是图方便，选择了一种简略的说法而已。” 奈良元就一边说话一边活动了一下胳膊——昨晚的大乱斗中，他的左臂稍负轻伤，好在经过随行医疗忍者的处理已经基本康复，并不妨碍接下来的交流：“作为一线作战人员，先后两场遭遇战后，你对幕后策划一切的黑手是否已经形成初步的判断？” “” 战场上的血腥味不曾消散，奈良元就却已将过往的篇章掀过，转而专注于此后的形势发展。 作为在此次行动中统合各方人马的统帅，这种立足当下着眼未来的决策习惯不仅能在无形中提振一线执行人员的信心，更是拉近上下级关系的不二法门。 但鉴于这场对话并不仅限于元就和总司这对师徒之间，这看似平常的询问中，明显隐含着更加深远的意义… 理论上讲，元就和总司两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属于典型的领导与被领导关系。 但即使明知如此，作为此次行动总指挥的元就老师还是在对话中选择性的忽略了双方地位的落差，用近乎平等的语气和自家学生进行交流。 这番做派明显不是一句因材施教所能概括的… 要知道，不同于之前那几次发生在夜里的碰头会，如今师生二人可是大白天在支前大队总指挥的临时指挥部进行对话！ 他们说得每一个字，都将由昨晚大放异彩的井上礼奈严格记录，作为事后呈报给火影办公室的重要书面材料！ 这不仅代表眼下的谈话将很有可能决定支前大队下一步的动向，进而间接对三代火影亲自操刀的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计划产生影响； 更意味着自穿越以来，总司首次乘上了时代的风口，拥有了将自身能力与价值，直接展示给木叶最高决策层的机会！ 同期毕业的少男少女或许意识不到这是多么难得的历史窗口… 但两世为人的穿越者怎么可能错失良机！？ ——总司很清醒的认识到，接下来的15分钟将极大改变自己命运的走向。 于是他隐晦的瞥了手中执笔的井上礼奈一眼，并借助调整站姿的小动作将自己校准到最佳状态。 “请恕学生直言，关于您的问题我必须分成两部分回答。”少年前出半步，从与绘里奈、堂东等人并列的队伍里主动排众而出。 而面对他这种故意卖关子的行为，元就老师也不气恼，反而抬手示意，让总司放胆直言。 “首先，在决定具体的应对策略之前，我们应该先对敌人的真实身份有个基本的判断。”少年绕到元就老师身侧，一本正经地指着他背后的战略地图开始分析。 “虽然从地缘和既往政治态势上看，此次袭击支前大队的泷忍集团与岩忍的关系更加紧密，年富力强的土影也有充分的理由挑起边境冲突，但就这样把对方与幕后黑手画上等号似乎还太过草率。” “具体说说你的理由。” “主要原因有三点： 其一是动机。我方选择沿太田城、琥珀川、神宫林的行军路线进军，其路线明显偏离土火两国过往冲突对峙的区域，即使野战医院真的建设完成，该设施的战略作用也更倾向于牵制西侧的风之国武装。” 少年垫脚抬手，在国土西南部画出一条曲线：“现下火土双方并没有在边境爆发风火两国那样的冲突，很难想象有两天秤之称的那位土影大人会浪费巨大的物料成本布置这种收益几乎为零的敌后迂回任务。” “说得不错，那第二点呢？”奈良元就单手撑着下巴，对着自家得意门生鼓励地点了点头。 后者收到暗示，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见解与总指挥恰好相同，于是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得更加自然。 “第二，则是基于此次泷忍入侵的规模在逻辑层面做出的简单推理。”总司的手指在地图上继续向西滑动：“风之国与我方在边境爆发的冲突距今已经持续了近半年时间。双方各自调动物资，在第二道战线增兵添将，整体上形成了外松内紧的相持状态。 泷忍作为第三方，本身战力就和五大忍村不在同一量级，包括情报搜集在内诸多软实力更是比风火两方差了不止一筹。 换言之，如果此次行动是由岩忍独立策动，近30人的泷忍部队几乎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突破我方的耳目，如此准确的对支前大队发起袭击。” 自角都叛逃之后，遭遇重创的泷忍早早褪去了“忍界第六大势力”的光环。 为求生存，他们在这些年不断调整定位，最终与其他小忍村一样沦为收钱办事的忍者雇佣兵。 因此如今的泷忍固然没有立场可言，可能作为任何一方的临时盟友，加入到任意一场冲突之中。 但反过来说，其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能力也因此受到背后资方的制约，几乎丧失了独立作战的能力。 现阶段，岩忍没能力为这些亡命徒提供如此准确的情报。 反倒是在边境地区与木叶忍者犬牙交错的砂忍，更容易刺探到这些敏感消息！ 因而总司的话甫一出口，立刻得到了在场其他围观群众的认可。 大家纷纷点头赞同少年的想法，绘里奈和堂东更是抬头挺胸，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总司真厉害！” “嘘…绘里奈，总司还没说完呢。” 堂东扯了扯绘里奈的袖口，提醒她会议还在继续。 而奈良元就也轻轻敲击桌面，以此让短暂的插曲加速平息：“山田君，还有什么想法，不放全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是。不过这第三点，只是学生基于袭击事件预期收益的虚构状况进行的猜测，并没有现实可靠的依据。” 总司离开地图，重新绕到了众人面前：“假如泷忍得手，砂忍在边境的军事压力就将大大降低，这一点自不必多言； 即使这些刺客失手，只要能引起我方对土之国的怀疑，同样可以达到分散边境军事部署的目的； 再进一步说，就算泷忍火土两国没有因此产生龃龉，这种规模的敌后行动也算是为砂忍随时可能施行的穿插战术实行的预演——如果对方已经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外交层面的些许被动恐怕不会被野心家放在心上。” 第33章 格局 在信息经济学领域有个非常有趣的概念，亦即“信号理论”。 这种针对买卖双方信息不对称状况下的市场互动研究，原本是为管理者提供一个可供参考的理论模型。 但具体到个体案例，其实带入总司当下的处境也完全没有违和感。 ——一面是平民背景的忍校毕业生想要出头。 ——另一面是年轻力壮的三代内阁需要稳固统治。 双方各有所需且供求关系匹配，理论上具备相当充分的合作前景！ 但求职者在博出位的过程中还要避免沦为战场上的炮灰；统治者也不得不从数量庞大的后起之秀中甄别出那些名不副实、三心二意的残次品。 双方同时受困于情报不对称的窘境，因而不得不在原本顺理成章的人才管理体系中，浪费大量精力。 面对这种局面，总司很清楚自己需要做的不是耍小聪明、讲场面话…身居高位的三代目想必早就听腻了那些毫无营养的社交辞令，因循守旧不能帮他脱颖而出！ 于是，少年一改此前温和谦逊的作风，在元就老师为他搭起平台之后，当仁不让地展示出自己远超普通应届生的战略眼光！ ——山田总司高谈阔论、出口成章。 尽管刚才提到的三点分析充满了各种主观臆断和猜测，且全程没有任何一点落到实践操作层面，但其本人却对这些细枝末节不甚在意。 毕竟从大人物们的视角来看，他们原本就没有期待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能够在缺乏情报支持的前提下拟定出什么详实可靠的作战计划。 能从棋子的角度对区域战局完成归纳总结，这样的格局已经超出绝大多数忍者的能力极限！ 是以虽然作为一把手的元就老师没有在作战会议上直接肯定自家学生的观点，但少年却在会议结束后难得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得意忘形… 回过头想想，通过昨晚到现在的一系列事件，总司本人的作战能力与战略眼光都得到了扬长避短的集中展示。 作为以阶级跃迁为主要目标的平民忍者而言，少年过往的一切积累都在今天兑现！ 他的人生规划也是自今日起，才算正式走上正轨！ 这种按照计划实现人生阶段性目标后获得的成就感，远远超过简单直白的消遣所能带来的快乐。 遗憾的是，这份愉悦的心情对于还没经历过岁月流逝的普通少年而言似乎太过晦涩。甚至连猿飞绘里奈和秋道堂东这样的“天才儿童”都无法完全体会其中的妙处。 他们的兴奋点，大多集中在总司能在作战会议中领衔发言这件事本身，甚至还对元就老师没有当场采纳同伴的建议忿忿不平。 “真不明白元就老师为什么不采信总司的观点！我们可是亲临一线的任务执行者，难道亲身体验的经历还比不过后方情报部门的分析？”绘里奈摆弄着手里长短参差的空心圆筒，一边调整刻度，一边整理手边堆成一座小山的符咒。 她嘟着嘴和两位前来帮工的队友吐槽，手头的动作丝毫不慢：“想不通这到底有什么可犹豫的！” “别这么说嘛绘里奈，我想元就叔叔…额，我是说奈良总指挥一定有他自己的顾虑。”堂东把从后勤部搬来的器材拆分，挑出绘里奈需要的忍具送到她面前：“就像之前的反伏击计划，老师不也没有向我们提前说明吗？只要结果是好的，其他细节无所谓啦…” “道理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绘里奈的目光飘向另一边正在给螺母分类的总司：“我就是觉得不甘心嘛！明明我们这回也帮了不少忙，现在这样把我们排除在外，实在很打击积极性哎！” “额…原来绘里奈你这是在为我鸣不平？” “不然呢？”小姑娘拿起手中的空心铁管，轻轻敲了下总司的额头。 后者没有躲闪，只是微微扯起嘴角，露出感激的笑容：“不必担心。对于像我这样的普通下忍，能在那样的场面发言已经是最大的收获。” “即使发言不被采纳也没有关系？”绘里奈歪头追问。 “忍者也是人，我们的观点往往无法突破自己的认知水平。 起码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完全找不到理由去质疑一位刚刚打了胜仗的指挥官。” “哇！要不要这么‘成熟’？”绘里奈特意在句尾加上了重音“亏我酝酿了半天情绪，差点儿准备给家里写信，帮队友控诉在前线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哈哈，可千万别，万一日斩大人真的受理了投诉，把总司从第五班调走就糟了。” 堂东配合绘里奈小姐的说笑蹭了蹭总司的肩膀，话里话外明显多了几分揶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第五班各成员之间的关系也因为连番激战迅速升温。 在忍校中鲜有交流的三人正逐渐建立起坚实的战友关系。 “火之意志”的纽带开始突破阶层的限制，为负面情绪拉满的战场注入难得的正向反馈。 在眼下这个各国普遍缺乏理论教育基础的时代，这份看似虚无缥缈的情感链接正成为维系作战部队向心力的重要补充，极端情况下，甚至比任何兴奋剂都更加有效… 当然，这份情感激励顶多只能算奈良元就一系列安排的副产物。 对于支前大队的下一步动向，他早就上报火影办公室，并得到了来自三代目本人的允准。 “闲话就说到这里，咱们还是赶紧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总司话锋一转，把重点拉回他们制作中的特殊忍具。 …随着绘里奈拼接调整的工作趋近尾声，这些手工打造的零部件终于还原出其本来面目。 中空的主体元件，配上用来固定方向的三角支架。 如果忽略尾端那些意义不明的查克拉传导配件，这玩意儿几乎和总司熟知的单兵掷弹筒没什么区别！ “元就老师向来有的放矢，既然他让你帮忙组装这些家伙，想必很快就有它们登场的机会。” “不可能，不可能啦…”绘里奈把脑袋摇晃的如同拨浪鼓：“这东西严格来说只是个半成品，在短兵相接的遭遇战中根本没有价值。” “或许元就老师希望攻坚某个固定军事目标。” “攻坚？”绘里奈脑袋晃得更快：“我们可是在火之国境内，怎么可能遇到这家伙发挥的场合？” “这个嘛…”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 顺着绘里奈提供的线索，总司逐步矫正自己原先的预期，重新整理接下来的方针。 第34章 二号炮台 “战场上的攻防转换往往只在眨眼之间。”总司摆弄着手边的螺母，思绪却早已飘远：“或许元就老师正在筹划的并不是攻略某个具体的据点，而是通过转化立场，改变支前大队整体被动的战略形势。” “等一下，怎么成了我们被动挨打？”绘里奈和堂东的眼中写满了疑惑：“昨晚不是刚刚解决掉企图劫营的泷忍吗？” “不，我指的不是一两次局部战斗的胜败，而是基于此次建设行动本身的性质得出的整体评价。” “…不好意思，可以说得更简单易懂一些吗？” “直观点说，由于村子派出的支前大队除了承担护卫任务的战斗人员，还包括数量更为庞大的建设、医疗团队，这势必给我方的军事调度造成极大困难。” 总司从手边的零件堆里拿起一根螺丝钉，接着又用另一只手抓起空心钢管，拿现成的物件打起了比方。 “量变引起质变。为一支忍者小队提供物资保障与供给一支带有工兵性质的建设团队，这其中的后勤压力犹如天壤之别！而从支前大队出发的那天起，不论建设行动是否取得成效，这些前期投入的成本都需要由我方提前支付。” 总司稍作停顿，又继续补充：“换言之，哪怕我们挫败了幕后黑手的谋划，但只要在雇佣费用上的投入小于村子已经花掉的成本，那就意味着对方还有继续加码的空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泷忍刺客虽然已被消灭，但比起建设神宫林野战医院花掉的本钱，敌人还有追加投资的空间？”绘里奈用空心管瞧了一下手掌，顺利跟上了总司的思路。 “没错，从资源消耗角度分析就是如此…当然，支前大队面临的问题还不只有以上这些。” “不会，还有别的隐患！？”小胖子堂东长大嘴巴、缩紧脖子，脸上的五官恨不得全部缩到一块儿。 “是的”总司坚定的点了点头：“除去巨大的物资消耗，大队还会由于丧失快速转移、灵活迂回的机动力，导致指挥层战略决策固化。 比方营地位置的选择，又比如行军路线的安排… 尽管元就老师已经在这方面竭尽全力，但在不得不兼顾团队适应性的前提下，还是给敌人留下了许多可趁之机。” 总司的话里透着几分无奈。 对于知晓部分计划走向的少年来说，他其实很清楚这些破绽大概也是为了让诱饵更加逼真，从一开始就故意设计好的陷阱。 但没有得到上级的允许，总司自然不会随便泄露有关前进基地的机密。 于是他有意略过关于这部分博弈的详细说明，直接给出了结论。 “作为护卫者，我们必须不分时间地点，努力抵挡住敌人的每一次攻击；而作为攻击方，对手只需要得手一次，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建设任务就会立刻宣告失败——从这个角度看，直到医院建设完成为止，我方将长期处于被动状态。” “啊啊啊！真是光用听得就会让人感到疲劳的话题！”绘里奈双手抱头，发泄似的把脚边组装完毕的忍具踢开。 堂东正好顺手把那个怪模怪样的玩意儿接住，同样苦着脸看向总司这边：“难道就没有什么逆转局势的好计策吗？” “很遗憾，现实毕竟不是小说话本… 99的战斗都是基于肉眼可见的实力差距决定胜负走向，只要敌人不主动犯错，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见招拆招而已。” 少年缓缓摇头，但也没有彻底把话说死：“当然，既然元就老师请绘里奈准备了这些办公品武器，恐怕也已经对下一步的局势发展有所准备——或许，那真的是一条反客为主的妙计也说不定。”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绘里奈歪头：“难道和对面指挥官约好时间地点决一死战？” “我觉得对方大概不会这么有礼貌。”作战不易，堂东叹气… “就是！何况总司你还和元就老师联手阴了对方一次~”绘里奈闻言嘿嘿一乐，顺势跟进补刀：“如果我是对面的总指挥，这次制定计划一定优先针对你们俩！” “我是无辜的。”总司举手投降：“一切都是元就老师的安排，与我无关。” “现在解释太晚了~你可是单枪匹马解决了一支满编泷忍小队！等消息传开，说不定会得到什么帅气的称号？” “比方‘雨中豪鬼’？” “又或者‘无声杀人大师’？” “唔，我觉得总司更适合‘文静’一点的外号？”堂东半路插话。 绘里奈闻言立刻点头深思：“这样啊，那我再想想好了…” “” 眼下第二次忍界大战还没打响。 包括三忍、木叶白牙这些后世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此刻也只是作为总司的前辈在木叶忍者部队服役，其威名均未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自得到金手指之后，少年当然也会幻想自己声名鹊起的那天。 只是与“同龄人”相比，再世为人的成熟灵魂总归无法沉迷于花团锦簇的荣誉假象——但凡他将那副看似美妙的画面向现实拓展一步，“英雄”身后背负的风雨血泪便瞬间成了彻底破坏幻想世界美感的伤疤，将偶然掀起的少年情怀撕得粉碎… 因此，对于志在远离前线战场的山田君来说，这些虚名仿佛成了不提供属性加成的游戏称号。 除去得益于战绩的威望之外，本身不具备任何价值。 “称号这种东西是幸存者才有资格考虑的问题——战斗还没结束，现阶段，我们只要努力活下来就好。” 总司从堂东手里接过那个造型特殊的忍具，将它送还到绘里奈身边，同时叫停了两位队友的幻想：“在能够自己决定命运的走向之前，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严格执行命令，为随时可能到来的变局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所以与其浪费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介绍一下这东西到底怎么使用？” “这个啊~由于还在试做开发阶段，我还没有正式命名，姑且就习惯叫它二号炮台！” “炮…台？” 闻言，堂东面露不解。 而总司则微微眯起了双眼。 第35章 龃龉 首次卷入厮杀的新生代正在兀自烦恼。 而同一时间，稳坐中军的长宗我部昌幸也没有半点清闲。 比起只需要考虑战损、对策、战力投放的作战部队，老院长不仅包揽了整个支前大队的一应后勤工作，而且打从一开始就对三代目的计划了若指掌。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毕竟设立临时野战医院和建设半永久前进基地这两项计划之间本身就存在着无法调和的矛盾。 倘若作为执行端总负责人的老爷子在动员阶段毫无准备，那么即使以元就老师为首的护卫小队顺利完成了猿飞日斩的命令，参与此次支援行动的医护人员恐怕也没办法空手套白狼，在缺乏必要物资的前提下“原地转向”，立刻投入到基地建设的工作中来… 或者可以这么说：这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之所以能够实现，很大程度上正依赖于长宗我部昌幸强大的统筹能力，以及数十年时间积累下的近乎无可动摇的威信。 “人员伤亡的具体信息统计的怎么样？”老院长快速翻阅手边的报告，头也不抬的向刚刚走进帐篷的宇佐美半兵卫发问。 后者此时已然换上了易于活动的便服，全身上下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轻伤3个，没有重伤和阵亡。” “我问的是支前大队的所有成员——护卫战斗部队那边呢？” “两人轻伤，包括奈良总指挥在内，所有人均已痊愈。”宇佐美稍作迟疑，但还是及时给出回应。 “大宗医疗器械的状况呢？”老院长继续追问。 “大部分都提前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昨晚战斗中被波及的基本都是一些易于补充的日常耗材。 只不过，那个混进营地的漏网之鱼打破了奈良元就总指挥的谋划，在属下出手干涉之前，被他破坏了两台高压蒸汽灭菌器。” 宇佐美医生停顿的时间比上次更长。 他保持微微躬身的姿势，隐蔽地抬眼打量老院长的动静，却意外撞上了对方回望的视线。 ——深陷的眼眶和浓重的黑眼圈的确让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比往日多了几分憔悴。但突出的颧骨和自眼角边缘延伸开去的树皮状皱纹，反而更增添了“病虎”的威势！ 老人的目光仿佛两柄锋利的手术刀，直接搅碎了宇佐美主任还没出口的说辞。 “你到底想说什么，宇佐美主任。” 老院长的声音听起来坚硬且冰冷。虽是提问，但压根没有给对方回答的余地：“器械被破坏就想办法就近补充，假如周边不满足补给条件，就打报告从村里调运！在那之前，让各单位统一调剂，各自克服困难！” “可是院长，医疗团队的任务是治病救人，不是杀敌作战。” 虽然说这话的宇佐美主任昨晚亲自出手，一刀秒了混入营地的泷忍刺客。但他的话的确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志愿者的心声。 …作为专供医疗技术的特殊忍者，这些从木叶医院紧急调动的大夫其实大部分都不具备正面作战的能力。像山田总司和宇佐美半兵卫这样的异类，实在是少数中的少数。 倘若失去了营地和护卫的保障，这些负责治病救人的“奶妈”根本没有在敌方“dps”的重点关照下持续生存的能力。 正因如此，昨晚的战斗虽然直接造成的杀伤相对有限，可留在医护人员脑中的阴影却没办法迅速祛除… 宇佐美主任捕捉到了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 且聪慧如他，立刻想到了解决的途径！ ——半兵卫深知任何利益团体诞生之初都必须存在一条逻辑自洽的利益输送纽带：让大多数人获益的党团就代表着正义与进步，反之则代表着剥削与反动。 没有任何团体天生愿意往后者的方向发展。 但长时间的对抗却往往模糊了原本的追求，把不同团体间的竞争从论道求真，变成区分“我们”与“他们”的站队游戏，甚至不惜为了“胜利”，亲手颠覆最初的理念！ …眼前的状况恰好就是如此。 院方年青一代与保守派的争斗随着战争的临近愈发剧烈。 在这个时期主动志愿或服从征发去往边境的医护人员或多或少都存了几分建功立业的心思。 然而第一次忍界大战后近十年的和平过度期，改变了这些年轻人对于战争的基本认知。 其中不少人，似乎觉得建设神宫林野战医院的任务，也不过是换个单位工作而已… 这种理论与实践的差距导致许多人在第一次近距离经历忍者世界的厮杀后打起了退堂鼓，倘若不及早排解，难免动摇新生代团体的内部稳定。 而为了保住自己的基本盘，宇佐美主任选择未雨绸缪，在之后更残酷的斗争到来前，把尚且处于酝酿之中的矛盾提前向外转移。 为此，他盯上了派系上与他们相近的护卫部队！ …尽管双方立场相似，同样站在三代目火影的大旗之下，但为了保证广大医护人员组成的“我们”能在木叶医院抢班夺权的斗争中不留下污点，以奈良元就为首的“他们”就成了最适宜的甩锅对象。 ——半兵卫当然并不打算因为两台仪器受损、几人轻伤这样的小事就小题大做追究护卫部队的责任。 但有了这剂提前打好的“预防针”，倘若之后当真发生什么更严重的“病变”，宇佐美主任就等于提前给自己人制定好了“治疗方案”。 他可以用大部分人能够接受的方式最大限度的撇清责任。 甚至长宗我部院长也可以照方抓药，顺势保住自己的一世英名。 …然而出乎半兵卫预料的是，这个看似双赢的方案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老院长的响应。 从神态到语言，长宗我部昌幸根本没有把自己摘干净的想法！ 他恶狠狠地盯着宇佐美，仿佛老迈却凶狠的斗犬，随时准备张口噬人… “打过仗吗宇佐美主任？” “” 半兵卫不言，他知道既然之前的论点选错了方向，现在说什么都是在找骂。 而老院长果然也没有因为这份知情识趣的好眼力放对方一码… 他用青筋暴突、骨骼嶙峋的右手重重拍打面前的桌案，随后立刻切换到全力输出状态：“上一次！甚至木叶村成立之前的每一场战争都是一样！所有人为了生存拼尽一切与企图灭亡我们的敌人作战！ 这是你死我亡的残酷斗兽场，是必须豁出一切的生存竞争！ 所以我警告你不要把任何多余的想法带到战场——分不清谁是战友的人，没资格成为任何人的对手！” “” 长宗我部院长的突然发飙，让现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宇佐美半兵卫没有恼羞成怒，但要他就这么退下，显然也是强人所难。 好在一片静默中，帐篷的门帘再次被人掀开。 ——蓄着利落短发的通讯班成员井上礼奈，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位院方负责人的交谈。 “很抱歉，关于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奈良元就队长希望和二位谈谈。” 第36章 升官 井上礼奈的闯入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得以缓解，但新生代与保守派之间的对峙却并不会因此终结。 心怀怨怼的两人携手来到临时指挥部，而精明如奈良元就，自然很容易就能读出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氛。 他深知这种类似调停人、和事佬的工作需要的不光是口舌辩才，更要仰赖身份地位的加持，一般人根本没法儿胜任…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 有日斩大人的指令傍身，身为作战行动总指挥的奈良元就等于请来了金牌令箭，不怕两人不给自己面子。 不过话虽如此，为了将来还要维持一段时间的合作关系考虑，元就还是决定在工作中讲究一点儿方式方法，争取能在落实上级安排的前提下，顺利完成软着陆… “两位，昨晚的事情多谢院方工作人员的配合。物资的损失情况已经第一时间上报到火影办公室，三代目已亲自勒令琥珀川地区全力配合工作，运送补给的车队应该会在下次扎营之前与我们汇合。” “有劳费心了。” “哪里话，这本是分内之事。” 实心任事的第一步，奈良元就首先收起了平日里那副懒散不羁的模样。 他起身相迎，分别引着两人落座，而且一开口就让院方代表吃下了定心丸。 ——既然没有人员伤亡，损毁的物资又能及时得到补充，昨晚的战斗尽可以说是木叶方面取得全胜！ 如此一来，以元就本人为首的护卫部队固然大受嘉奖，但支前的医疗团队也等于连带着白捡了一份功劳。 有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作为铺垫，对谈的气氛顿时舒缓下来… 但另一方面，不论是老辣的长宗我部院长还是聪慧的宇佐美主任，谁也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两人心如明镜，都很清楚奈良元就作为此次任务中作战行动的总负责人，不可能光为了汇报一下补给情况就把他们一起找来。 而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像他们预料中一样… 在给完甜枣之后，元就很快切入到不那么好听的“实话实说”部分。 “说实在的，这次野战医院的建设工作时间紧、任务重，且考虑到边境复杂的博弈局势，或许不该劳动两位木叶医院的重要人物亲自随行… 但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此行任务艰巨、意义重大，才更需要大家团结一心、通力配合！” 奈良元就侧过身体转向长宗我部院长：“老院长德高望重，像昨晚那种意外情况，有您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前辈从旁指导，大家才能拧成一股绳。” 说着，他又侧首看向另一边的宇佐美半兵卫：“宇佐美主任年少有为，又是青年医生团体的意见领袖，有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这支年轻的队伍才会更有拼劲儿。” 恭维的好话全部讲完，元就故作凝重，又把眉心蹙起：“只是两位毕竟都不是战斗人员，平时的职权划分也与当下支前大队的现实需求存在出入，三代目担心后勤单位与作战单位之间会因此引起某些不必要的摩擦，故而三令五申，要我们彼此体谅，一切以大局为重。” “” 奈良元就话说得委婉，但一句“大局为重”，还是无形中给到了两人压力！ 毕竟倘若带入三代目的视角，用出这个词明显已经带有责备的意味，而作为被申斥的对象，他俩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只是奈良元就作为主动发难的一方，从一开始就根本没准备给两人留下思考的余地！ 趁着难得的空档，元就直接抛出了筹划已久的解决方案。 “当然，二位的难处我都明白。 但为了不辜负日斩大人的期望…更为了尽快完成村子交给我们的任务，我早先已经让通讯班向火影办公室做过请示。 三代目及顾问团已经批准了我个人的想法，决定在医护团队和作战部队之间设置一位专门负责协调调度的‘协调专员’，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奈良队长，如今支前大队的事务本就千头万绪，贸然加入新人恐怕…” 长宗我部院长保持沉默，而宇佐美主任则主动接过了话头。 除了担心自己的地位权威被进一步削弱的因素，他言语中的隐隐提到的顾虑，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一般来说，决策层的人数越多、权力越分散，意见也越难统一。 对于身处边境的支前大队来说，令出多门只会加剧团队内耗，因此很难指望一个空降的协调专员能在短时间内切中要害，改善当下的窘境。 更大可能还是演化成“60万对80万”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惨剧… 半兵卫相信奈良元就一定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只当这是对方为了争夺更大话语权刻意制造的契机：通过扩大表决团体的方式，稀释掉院方对于此次建设任务的意见权重！ 然而让宇佐美始料未及的是，元就根本没有与他争辩的意思。 甚至反而在半兵卫提到有关“新人”的关键词后，露出了一点意味深长的笑容… “抱歉宇佐美主任，我想您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火影大人并不准备再从村里抽调人力补充进支前大队。 这个协调专员将从大队内部挑选。” “那火影大人属意的人选是…”半兵卫一愣，随即挺直身体，双手扶住座椅的把手，整个人不自觉的向前挪动了半个身位。 而另一边，长宗我部昌幸也因为奈良元就的说法转身侧目。 老院长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势必与这个职务无缘，但他也不认为猿飞日斩会把如此重要的职务交到宇佐美手中 ——倘若此举意在制衡，当初敲定支前大队成员时就该进行部署，没道理拖到眼下再来亡羊补牢。 而顺着这个思路整理下去，一个仿佛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名字随即闯进了老院长的脑海… 一念及此，长宗我部昌幸瞬间抿住了苍白龟裂的嘴唇。 而奈良元就也在同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既然要在支前大队中挑选，自然必须考虑各方态度。 护卫小队算上通讯班，总共只有14人，从我们这边出人明显不合时宜；而院方的诸君虽然医术精湛，但又鲜有战斗素养出众的人选。 故而全盘考虑之后，火影大人决定不拘一格启用新人——由原属第五班的山田总司同学担纲大任。” “是他？” “哼！” 元就老师的话音刚落，宇佐美主任立刻下意识地捏紧了扶手。 长宗我部院长虽然提前有所预料，却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 而作为双方争论的焦点，总司本人也在同一时间接到了来自上级的通知——井上礼奈在把人接到临时指挥部后立刻与少年取得了联系，并当着绘里奈和堂东的面公布了这个消息。 于是刚刚组队不久的第五班立刻沸反盈天起来… 第37章 料敌在先 “这也太突然了！”绘里奈先是一惊，而后很快笑逐颜开：“总司你这就当官儿了？那以后可得多想着我们这些老队友啊！” 她一手抓着堂东的围巾，一手用力拍打着总司后背，仿佛比自己受到表扬还要开心——从初见面的大家闺秀，到如今的女汉子、好胸弟，绘里奈开朗阳光的一面正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明显。 相比之下，反倒是当初看上去大大咧咧各种找同学分享零食的秋道堂东走上了截然相反的路子… 或许是限于奈良元就不是亲属胜似亲属的特殊身份，在第五班的日常互动中小胖子平日里总像老鼠见猫，下意识地有所收敛… 此刻被绘里奈扥住围巾，堂东虽然同样因为总司的升迁面露喜色，但当着井上礼奈这个外人的面，多少还是保持着几分矜持。 他努力把围巾从绘里奈手中抽出，顺便还帮总司找补了两句：“咳咳咳…绘里奈你别乱说，总司向来尽职尽责，以后一定会秉公处事，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啊对对对~公事公办，公事公办~”绘里奈笑着眯起双眼，半开玩笑的收回前言。 而作为众人议论的中心，总司却颇有些处变不惊的大将风度。 他没有喜形于色，第一时间和两位队友嬉笑笑闹；也没有坐立不安，为绘里奈的戏言开脱。 少年只是在接到任命的第一时间挺直了腰背，以无比严肃的态度，向面前这位身份成迷的井上礼奈小姐表明了立场。 “是，感谢上级给予的信任！ 只是协调专员之位事关重大，我年轻识短，恐怕有负诸位与三代目大人的期望，何不请宇佐美主任或长宗我部院长担当此任？” 作为当事人，总司花不了一秒就能想通此事不能托付给半兵卫或老院长的理由，但心里明白不妨碍嘴上糊涂——他明白有些废话必须要说，有些姿态万不能省略。 而不苟言笑的井上小姐也没有让总司失望。 顺着少年的话音儿，对方很快给出了情理之中的回应。 “山田君不必谦虚，此项任命是元就大人提请，又经火影大人与顾问团商议，最终共同认可的结果，请山田君务必不要推辞。” “既然如此，我一定竭尽所能，为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建设任务赴汤蹈火。” “这样就好。”井上礼奈后退半步，躬身见礼：“那么30分钟后，有关下一阶段工作安排的作战会议将在临时指挥部展开，山田君过往的执勤安排暂时取消，一切都等会后再做安排。” “明白！” “恕我还有其他任务在身，告辞了。” “我送您。” 掀开门帘，总司一直将对方送到帐篷外面。 直到对方运起忍足快步离去，少年这才隐晦的握紧双拳，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彩。 …学习，积累，忍耐，守拙。 总司自穿越后的这12年过得远比普通忍者更加艰难。 少年深知成功者的路径并非不可复制，只是道阻且长、踟蹰难行… 尤其是在以个体暴力为第一标准的忍者世界，对于总司这种天花板几乎肉眼可见的普通人来说，连接成功的通道更是蜿蜒曲折宛如蚕丛鸟道。 但十年筹划！两次赌局！一番恶战！ 曾经卑微如尘土的少年到底把握住了这绝无仅有的晋身之阶，在诸多困境的束缚中乘上了第二次忍界大战前改变命运的东风！ 尽管从职权层面而言，协调专员的身份只是个专为神宫林建设任务所设的临时编制，可能在村里一把手亲自参与的项目中占据一席之地，这方平台的价值远高于单纯的官职头衔！ 然而短暂的兴奋之后，总司很快恢复冷静。 机会与危险总是一体两面，相互依存… 得偿所愿摸到权力锁钥的少年很清楚自己没有得意忘形的时间！ 对总司来说，想要以此为开端达成自己登临高位、加入食禄阶级的目标，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己所能回应上级领导的期待。 只是协调专员的身份只能算是一张门票，根本无法在日常事务中为他提供太多立竿见影的加成。 想要做好协调工作，保证之前大队顺利完成任务，还需要依靠他本人的能力与智慧。 而说起能力，总司擅长的人际交往事业并非是短时间内能够收获成效的工作方式，实打实的个人战力又远未到横推八百、趟平一切的程度… 短期内，扫灭泷忍小队的战绩或许还能有些效力。 但所谓孤证不立，时间一长，难保不会招来各方非议… “超人药已然用完，雨女心中术除了骤雨、滂沱之外，短时间内恐怕也很难衍生出新的变化。 好在之前凭借残余的药效对体内的查克拉运行方式进行了改良梳理，或许有希望扩充部分能量储备，如果…” 总司五指紧握，下意识地想到了一年前激活的金手指。 ——单单一个飞来咒，经过长时间的开发钻研就让少年受益匪浅，倘若眼下这个关键窗口又能再获助力，或许就能顺利渡过难关。 只是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缘总司主观上根本无法掌控。金手指来与不来，基本只能靠天意。 以少年的个性，自然不可能把全部筹码压在这种小概率事件上。 于是，总司随即收拾好心情，脑中很快又转向了其他想法。 “短时间内建立新的人际关系固然困难，但只要将目前经营的相对稳定的关系最大化运用，似乎也能对当前的局势产生正面影响。” 抛开元就老师不谈，在护卫部队这边，绘里奈和堂东一个是三代目亲戚，一个是木叶豪族后代。 即使两人尚且年幼，本身并不具备影响族内决策的能力，但其身份来历本身就是绝好的交易筹码。 平民出身的总司在政治层面原本无根无源，倘若扯上这两面虎旗，解决团队内部矛盾的底气自然能比现在更足。 再加上事发之前，少年也和作为青年代表的宇佐美半兵卫有过一段彼此释放善意的交往，以此作为切入点，或许也有希望利用少壮派与保守派之前的矛盾从中渔利！ 当然… 除了上述这些直接关系到“协调专员”本职工作的内容，总司也没有忘记挪出一部分心思，放到眼下支前大队面临的建设任务上。 ——元就老师提前让绘里奈准备“二号炮台”的嘱咐言犹在耳，很明显是有所筹划，企图主动求变打破于我不利的博弈现状。 如果总司能在此事上提前洞悉天机，那么或许就能因势利导，顺便抬高自己的身份价码！ “问题是，元就老师究竟有什么打算？” 少年蹙眉抱臂，再次陷入沉思。 第38章 查机在目 横亘在眼前的事端千头万绪，自身能力又肉眼可见的不足。 总司沉吟片刻，很快决定撇开纷乱心思，先专注于当前能够运筹的事务。 为此他回到绘里奈的“临时整备车间”之后立刻叫住了还在对协调专员之事议论纷纷的两位队友，并把这项工作背后让人为难的症结一一恳告说明。 如此一来，绘里奈和堂东也终于拨云见日，收起了先前的兴奋喜悦。 “要这么说这协调专员不是个好差事啊？”绘里奈鼓起腮帮：“那元就老师干嘛还推荐你上位？这不是坑人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掌握的血继秘术原本就是强于守株待兔，不利短兵接战，倘若还像之前那样担任巡逻、安保工作，难保不被有心人设计…相比之下，调动后的新工作虽然也需面对诸多困境，但于我个人而言，总比亲临一线安全得多。” 总司找队友分享观点的目的原本就不是为了批判元就老师，眼见话题走歪，他便及时插话把议题引回正轨。 “是啊，奈良叔叔虽然平常看上去一副不太靠谱的样子。但爸爸说过，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他绝对是最值得信赖的人选。”小胖子随声附和，肯定了总司的判断。 而眼看两位队友达成共识，绘里奈自然不好继续坚持己见。 “好，既然连堂东都这么说…”小姑娘默默点头，而后灵光一闪又转向总司这边：“那不如这样，咱们干脆私下去请教一下元就老师的意见！说不定他已经提前想好解决方案了呢？” “这确实是个办法，等会议结束，我肯定会去咨询老师的建议。”总司先是对少女的话表示肯定，但他来找两人商量显然不是为了这么个结果。 于是少年话锋一转，再次开口：“不过除了除此之外，我还想自己主动做些尝试，也算是为此次野战医院建设任务分忧。”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 小胖子堂东先是抱臂深思，不一会儿便抓耳挠腮起来。 这也难怪… 一帮刚从忍校毕业的半大孩子，有限的学习生涯几乎全部扑在忍者作战技能及理论知识的培训上。 现在突然叫他们跳出一线执行人员的角色，从决策层的角度考虑问题，难免一时间摸不着抓手。 但在两世为人的总司看来，绘里奈与堂东的出身背景其实早为他们在这方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只要合理运用其中的便利，世家大族之后在这方面的起步点远远超过普通忍者！ 而现在，他们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提示而已… “我是这样想的…战争无非是人力与物资的对抗。 借着最近一年多在木叶医院生活工作的特殊经历，我本人和分管后勤的几位医师多少积攒了些交情，如果拜托他们在安排物资供给的工作中行个方便，或许就能从院方日常消耗中匀出一部分物料，解决支前大队的补给问题。” “可是这样…这样做不是作弊吗？”绘里奈迟疑半晌，几度调整措辞，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而总司对此自然早有准备。 他摆了摆手，立刻接上了话题：“不是你想的那样——实际上，为了预防发生紧急状况，木叶医院储备的耗材通常都会比实际需求量富裕50左右，而眼下既然除去火风边境的冲突，木叶内外并无其他需求，从这部分库存中分出一部分支援前线也算是物尽其用。” 少年稍作停顿，等其他两人认可自己的观点：“非常时期，自然得用非常之法，村子现行的制度客观上保障了日常运转的公平公正，但面对必须榨干每一点产能的战事，因地制宜的合理分配反而更加划算。” 话说到这儿，“走后门”这种偏离传统火之意志价值观的卑鄙行为已经初步洗白。 但想要达成最终目标，总司还必须顶着诓骗无知少年的罪恶感，补上最后一句绝杀！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种做法本质上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某种程度上反而是对现行体制的有力补充，也算是忍者应尽的义务之一。” “唔…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通过避重就轻和偷换概念，总司扭曲了这种挖火之意志墙角行为潜在的危害。给予绘里奈与堂东积极正面的心理暗示。 事实上，调动储备物资根本不是无关轻重的小事，以少年积累的那点儿微薄人脉，也完全达不到影响后勤物资调配的程度！ 然而少年刚才的话也并不全是说谎。 借助与井上久秀主任之间的隐秘联系，总司的确拥有撬动足外援促成此事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有了总司本人的这次示范，接下来说动绘里奈、堂东借用家族能量的工作自然变得水到渠成起来… 经过一番交涉，被忽悠瘸了的两小只稀里糊涂答应了总司的要求，借助通讯班的帮助将求援的信件分别送回了村子。 如此一来，总司这个协调专员刚一上任，就在支前大队的后勤补给问题上做足了贡献！ 以至于当少年以新身份第一次参与到高级作战会议中时，其他几人看向他的目光已各自产生微妙的改变… 坐在当间的奈良元就单手托腮，眼含笑意。目光之中写满了“不愧是你”四个大字。 而右手边的宇佐美主任心情则相对复杂… 从最开始得知山田总司就任协调专员起，半兵卫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对少年抱有相当程度的敌意。 毕竟支前大队决策层突然加入新人，等于变相稀释了原本属于宇佐美主任的表决权力，更别说他一度认为这个协调专员的职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这种情绪的落差带来了不甘与怨愤，进而全部倾泻在山田总司身上！ 然而另一方面，作为年纪轻轻就登上主任宝座的青年意见领袖，半兵卫自然不可能随便受主观情绪左右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且不提理论上总司和他同是医院少壮派出身，属于天然的政治盟友。 哪怕双方之间真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宇佐美主任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打击报复。 那等于是亲手把自己的黑材料往保守派手里送，同时也将严重动摇自己在青年医生心中的代表地位！ 因此当他听说总司刚一上任就在后勤调剂工作上做出贡献，半兵卫的心情可谓尤其复杂。 ——三人之中，唯独长宗我部院长的态度一如既往。 老爷子坐在左边上首，从头到尾根本没往总司的方向多看一眼。 第39章 换船 对于老院长的态度，少年早有预料。 毕竟利益层面的冲突可以通过交易调和，但理念层面的矛盾却无法妥协化解。 尤其是对长宗我部昌幸这种工作经验丰富而又固执己见的老干部而言，总司个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在短时间内扭转这种彼此对立的局势。 更别说站在少年背后的井上久秀主任也不会允许总司擅作主张，与老院长建立起任何形式的友好关系… 是故，即使以第三方视角看，长宗我部昌幸无疑是比宇佐美主任更成熟可靠的领导者，但从个人发展的角度看，总司这个协调专员却只能站在青年代表半兵卫这边！ 于是步入临时指挥部后，总司几乎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转身向右，坐到了宇佐美主任身侧。 如此一来坐席排定，四人领导小组的实力划分顿时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面对这种四人拉五个群的复杂态势，半兵卫也是先喜后疑，最终不着痕迹的向少年点头示意… 而同一时间，坐在当间的奈良元就则及时开口，打断了在场众人的眼神交流。 “今天把大家找来，主要是有两件事要讨论：其一就是关于协调专员的任命。” 元就老师伸手遥指总司，又次第看向老院长和宇佐美主任：“按照日斩大人的安排，从今天开始，总司君也将参与到支前大队的日常事务的讨论之中。希望各位今后也能精诚合作，不辜负火影大人的殷切期望。” “学生年幼识浅，还望元就老师和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总司主动起立见礼，奈良元就则伸手虚按，示意他坐回原位，并继续向下推进话题。 “人事调动的问题就先这么定了，接下来咱们再聊聊这第二道议程： 自太田城出发以来，支前大队经过5天行军终于抵达琥珀川。按照计划，咱们接下来要换乘大船顺水路赶往神宫林。作战部队这边我已经做好安排，不知道后勤及医疗团队方面是否能在今晚完成整备工作？” 总司作为协调专员中途加入，不论他与宇佐美主任的临时联盟是否稳固，但客观上的确让现场的力量配比发生了倾斜。 因此奈良元就此次开口问话时主动面向了长宗我部院长一侧，以这种微妙的方式重新梳理决策团队的平衡。 对此，半兵卫和总司都没有丝毫意外，老院长本人更是完全不见动摇。 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而后淡然开口：“人员安排已经确定。 内科及行政管理组乘坐甲船，外科及药师组搭乘乙船，总体来说甲船的人数会比乙船略少。” “为什么不平均分配呢？”元就老师眼光一瞥，有意与老院长错开。 他这一问与其说是落实细节，倒不如说是在给刚刚入局的自家学生指路，帮助前期“逃课”的总司尽快跟上领导小组的进度。 而人老成精的长宗我部昌幸自然也很清楚奈良元就的心思，于是再回话时，他也匀出部分注意，挪到宇佐美主任与少年临时组队的小团体身上。 “一来是为了给重要的仪器、设备让位。甲船的随行人员较少，方便置入不易拆卸的大型医疗设备； 二是为整体部署策略考虑。一旦发生意外，大队可以集中力量进行重点防御，最大限度的保存有生力量，保证野战医院建设任务能够如期完成。” 医疗忍者和普通医生终归还是存在差别。 与脱离医疗器械就将便注定处处受制的现代医学相比，高度依赖医疗忍术的忍界医疗体系无疑更讲究“以人为本”。 因此按照长宗我部昌幸的部署，一旦船队遭遇极端情况，与仪器同乘的少量人员将成为被牺牲的目标。 这种将自己置于险地的部署无疑充满了崇高的自我牺牲精神，也很符合老爷子一贯以来的行事风格。 但换个角度想，如此安排对于宇佐美主任等医院管理人员明显不算友好… 谁也不希望坐上一条随时可能被放弃的船，哪怕身边同行的是部门内部的大领导。 又何况假如包括两位领头人在内的行政层全部牺牲，剩下的医护人员中究竟能否在短时间内重新产生具备执行力的新领导也完全是未知数。 因此不论于公于私，半兵卫都无法认同长宗我部院长的安排！ 只是在这种议定战略决策的正式场合，同样的话根据先后次序的差异，也将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倘若宇佐美主任倡议在前，那他的建议可说是高屋建瓴、见识卓越。 可偏偏长宗我部院长先他一步给出了分船的方案，半兵卫此时再开口反驳，立马成了贪生怕死、畏缩避战。 作为年青一代的意见领袖，这样的骂名是半兵卫无法承担的，因此犹豫片刻后，他下意识地瞥了身旁的少年一眼，随后立马计上心来。 “此次行动事关重大，先前奈良总指挥调度有序，将来袭的泷忍集团一网打尽，可见的确堪称栋梁之材。 我的意见是，既然此次从水路换乘的计划原本是由负责护卫的作战单位提出，还是应该参考您本人以及协调专员的想法。” 宇佐美前半段话还是对着奈良元就侃侃而谈，但还未说到一半，整个人又中途转向了山田总司这边。 …很明显，他是想借第一次参加决策层会议的少年之口，达到影响事态走向的目的！ 毕竟不论总司站队的行为有几分真心，但既然他一进门就坐到了半兵卫身边，那么两人自然默认处于同一阵营。 此刻作为小团体领袖的宇佐美主任把话递到少年嘴边，总司如果不接，那么两人之间脆弱的信任纽带登时就要土崩瓦解。 反之，一旦少年选择接茬，那么首先挑起争议的帽子自然就得扣在这位刚上任几分钟的协调专员头上。 到时候半兵卫就能以更主动的姿态出面“调解”，通过看似折中的话术达成自己的目标！ …如此盘算，的确堪称心机深沉。 莫说11、12岁的孩子，就是换成一般成年人也很难及时做出正确的反应，把自己从旋涡中摘除干净。 然而宇佐美料不到，被他当做利用对象的山田总司原本就不是100原装的“本地人”… 从前世就习惯了各种办公室斗争的少年压根儿没有按套路出牌的意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半兵卫的心情坐上了过山车。 “恕属下直言，我认为长宗我部院长的安排不妥。” 总司单手按住扶手，不等宇佐美主任借题发挥，却自己将话题继续延伸。 “多少人坐船、什么人坐哪条船在学生看来并不是今天议论的重点。 在决定这些计划实施的细节之前，咱们应该回到问题的本质——支前大队究竟为什么要换船？” 少年霍然起身，兀自提高了音调：“从太田城西进，借道琥珀川去往神宫林，关于总指挥选定这条曲折行军路线的理由，我想也是时候请他向大家说明了。” 第40章 统一指挥 宇佐美主任拿准了总司年少无谋，明目张胆的给他下套。 而山田君本人却转过头来连消带打，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实话说，由于在会议开始前没有与元就老师做过私下交流，少年对于自己的论点是否成立完全没有把握。 但可以确认的是，比起可能涉及到政治正确的人员分配问题，军事战略层面的是非对错本来就没法儿在三言两语之间论定对错。 虽然大众往往习惯以归因的方式从结果倒推事件的起源，并将所有黑锅甩到某些具体的应对措施上。 可在现实情况下，指挥者的判断，尤其是占据相对优势一方的决策，其实根本没什么对错可言。 ——如果我方真的兵多将广、人多势众，那么不论f2a还是包抄偷袭，结果大概率都能取得胜利。 以弱击强的小概率事件之所以会发生，往往不在一两个单独的决策上，而是一连串的内外因联结，最终才导致了无可挽回的恶果。 换言之，只要从总司说出的推论符合基本逻辑，不论他对行军路线的分析究竟是否符合奈良元就最初的设计，都可以被视为对现行的计划的有效补充；不论最终是否得到上层的采纳，都没法儿被在座的其他人随意驳倒。 既然无从判断对错，半兵卫自然找不到甩锅的对象… 至于总司具体从何处着手开始分析？ 这就要从绘里奈准备的那些特殊忍具说起了… 在博弈中居于守势的一方通常情况下无法决定冲突发生的具体时间，更不可能用到任何形式的攻坚武器。 但既然总指挥提前给绘里奈下令做出了针对性部署，那么总司也只能顺着这条线索结合现状仔细挖掘。 而在这个过程中，少年逐渐从琥珀川的沿途流程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战略层面上讲，避开北部直道的做法一方面给予了我方与土之国斡旋的空间，以便村子集中力量解决风火两国间的矛盾，另一方面也能利用水路便利，降低支前大队的运输压力；而从战术层面来看，选择从琥珀川北上，事实上也给我部创造了化被动为主动的战机！” “这里是作战会议，有什么话，不妨说得明白些。” 长宗我部院长冷冷开口，山田总司立马从善如流。 “是。 学生的意思是比起从东北方的陆上通道横穿洼地，支前大队沿河而下等于提前固定了自身的路线与行程… 如此一来，假如执行破坏任务的敌人后续仍有截杀支前大队的打算，那么动手之前就会得到更多时间筹备策划，并选择最适合的时机发动袭击。” “等等。”宇佐美主任半路插话：“为什么特意给敌人创造有利条件？”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少年从容应答，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琥珀川多数区域流程和缓、视野开阔。唯独鹰愁涧、死鸥岭等转折处河道收窄，最适合利用某些改变地形的忍术设下埋伏… 从这个角度看，我认为总指挥会改走水道或许正是指望引蛇出洞，反过来缩小敌人可能出没的区域，甚至抢在对方动手之前锁定他们的动向！” “道理似乎说得通，但实际执行过程假如遇到波折…” 半兵卫的话只说到一半。 在奈良元就尚未发言的前提下，他既没有对总司的分析表示赞同，也没有明确反对。 相比之下，坐在对面的长宗我部院长却没那么多顾虑。 总司这边还想顺着宇佐美主任的话茬继续补充，老爷子却主动开口打断了少年的论述！ 他偏头看向坐在主位的奈良元就，说话的语气变得不那么客气起来：“怎么？奈良总指挥的确是这么考虑的吗？” “老院长觉得可行吗？” 元就没有正面作答，他只是用一如既往的温和语调向长宗我部昌幸发出反问，仿佛毫无心机。 但这样的态度，却反而引起了老院长的怒火！ “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 老夫不反对主动求变打破僵持，但即使总指挥心有韬略，也应该首先考虑我方人员的构成问题！”常年担任医院一把手的经历让长宗我部昌幸积累了过人的威信，言谈中往往不经意带上几分训导之意。 他用指节敲打座椅的扶手，字里行间变得愈发严厉起来：“上次大战距今已有十年，此次参与任务的医护人员大部分并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如指挥官执意以之为诱饵，那也只能在陆上结寨，不可在船里接敌！” 前次泷忍刺客大举来犯，奈良元就多方调度、精心设计，终于反客为主，以极小的代价全歼了这伙儿佣兵。 然而纵使如此，战斗中引起的些许余波也已经让营地中的医护人员惊惧不安。 以此类推，倘若相似的情况发生在人员密度更大的船舱，只怕不等护卫部队反制对手，随行的这帮“奶妈”就得从内部生出祸乱！ 从上个时代的硝烟中一路走来的老院长虽然早已看淡生死，对属下畏缩避战的行为更是决无姑息！但这不代表他是凡事都要以人命堆砌的莽夫，更不表示他对部下的生死毫无顾忌。 ——事实正好相反。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长宗我部院长比绝大多数人更清楚生命的重量！ 故而对于总司提出的这个极有可能造成大面积伤亡的计划，他态度鲜明的报以反对意见。 “忍者的价值是由死亡决定的，我绝不允许木叶医院培养的专业医生死于激进愚蠢的诱敌行动！” “” 老院长字字句句看似都是在与奈良元就对话，但弦外之音分明把少年也一并囊括了去。 总司原本还想为自己和上级分辩两句，却突然瞥见元就老师那边神色如常，毫无动摇，他便也立刻收了辩解的心思，踏踏实实安坐原位。 果然… 等老爷子自顾自地喷了个过瘾，元就老师这边才终于接上了话头。 “您的顾虑我全都明白，神宫林野战医院建成后想要发挥预期的功效，也离不开这些医疗工作者，但…关于水路诱敌的计划，我们作战部队这边是一定要推进的。” 虚心接受，死不悔改的态度让人恼怒！ 奈良元就的话音刚落，长宗我部院长便再次瞪圆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只是这次不等老院长发言，一直保持佛系状态的元就老师竟然主动伸手示意，不惜把老爷子的话卡在嗓子眼儿，也要保证自己的发言不被打断。 “有一点我必须提前声明，这不是我们护卫部队自己的计划。 负责沿途提供给养的同僚、火影大人的直属部队、甚至包括两国边境的防卫力量，一切在非战争状态能够集中起来的力量都会参与到行动之中！” “” 元就老师的话讲得斩钉截铁！ 尤其是放在老院长方才劈头盖脸的数落之后，更多了几分平日罕见的威慑意味。 这下在场的众人没谁再敢和他抢话，奈良元就也终于稍稍放缓了语速：“根据保密条例，这些细节我本不该向各位透露。但今天既然说到这儿了，那索性我就再唠叨两句。 我可以向诸位保证，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打算把随船行动的医护人员卷入凶险的遭遇战中，更没有想过牺牲他们杀敌立功！ 但相对的，登船之后我需要诸位最大程度的信任——为了保证计划一切顺利，我不可能随时对你们说真话。” 元就老师话刚说完，锐利的目光随即从左至右，扫过在场众人。 这一次，包括老院长在内，所有人都垂低了眉眼。 总司不知道另外两人此时在想些什么，至少从他个人的视角回看今天这场会议，分明一切都是按照总指挥的设计发展… 三方制衡的模式被彻底打破，宇佐美的地位被总司挤占。 而老院长刚刚发脾气放得那些狠话，此时又反过来堵了他自己的嘴！ 有此一节，整个支前大队的指挥系统终于暂时统一在元就老师手中。 接下来，就是敌我双方真刀真枪比拼实力的时候！ 第41章 秘术、秘诀 统一思想的工作告一段落，全面投入执行层面的支前大队展现出高效团结的一面。 连日奔波的医护人员按照老院长的要求分成两队，一面从车马上卸载移送设备，一面协助作战部队维护登船现场的秩序。 借助查克拉及忍术的帮助，忍者们很容易就在船只停靠的区域开辟出适宜装卸货物的临时港口，并于甲板与堤岸之间凭空制造出平整的滑道。 数百公斤重的大型器械被固定在平板车上，只需三四个人牵拉便能在几十秒内快速稳定的顺利登船，甚至无需借助绞盘或滑轮的帮助。 于是富裕出来的人力被投入到船只加固及安全保障的工作之中。 他们按照奈良元就的要求将各类预先准备好的陷阱、符咒布置在船体内外各个位置，尽一切努力，把两艘大船朝要塞化的方向改进！ 而其他作战部队则负责安排防御及感知结界，保证在航行过程中提前洞察可能发生的袭击。 …首次参与类似事件的总司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但身负协调专员之职的他心里明白，真正的布置其实并不在这两条看似武装到牙齿的运输船之中。 ——负责通讯工作的井上礼奈早在数小时前就与为此次行动提供情报支持的友军取得了联络。 这些临时抽调的侦查人员尽己所长，在琥珀川沿岸二十公里的范围内提前划分好各自的防区，将此间一切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与此同时，远在火风两国边境的戍边部队也得到了来自村子的支援补强！ 他们一改此前犬牙交错的对峙形势，通过以退为进的战略调度，在火之国境内建立起一条严密牢靠的临时防线，彻底切断砂忍向火之国内部渗透的通道！ 这番变动瞬间让火风两国边境对峙的形势紧张起来… “这么说已经确认之前雇佣泷忍的幕后黑手进入火之国境内了？”总司压低声音，向元就老师提问。 后者微微颔首，锐利的眉眼间寻不见半分惫懒：“戍边部队在边境发现了成建制规模的砂忍渗透潜入的迹象，这与之前零敲碎打的情报搜集行动截然不同，此时斩断后路正好可以关门打狗。” “果然是风之国的手笔啊…”总司轻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看来，受雇的泷忍果然只是有心人放出的烟雾弹，元就老师此前的判断基本得到印证。 可即使行动的前提条件没有发生变化，剩下的进程却未必顺理成章… 敌军的具体规模及战力配比目前还不明朗，此战木叶一方虽占地利，但最终鹿死谁手，目下仍然尚未可知。 “敌军身份呼之欲出，但侵入火之国境内的战力究竟到什么程度却仍是未知之数。你现在不仅是第五班的成员，更是火影大人任命的协调专员，切不可轻忽大意，自以为一切尽在掌中。” “当然…其实学生自己一直在为个人战力的问题担忧。”总司再次叹气，但比起之前的有感而发，这次叹息却分明多了几分刻意为之的感觉… “怎么？一口气解决掉整个泷忍小队还不满足？”元就老师边说边笑，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揶揄。 “瞧您说的，当时是什么情况您肯定比谁都清楚。如果没有井上主任派来的‘保镖’，我的偷袭战术可不一定能收获全功。” 总司摇了摇头，试探性地向元就身边凑近了两步：“不过假如有机会再体验一次那种感官强化的感觉，学生或许会对接下来的行动更有信心。” “好家伙…你这臭小子还上瘾了是？”元就笑骂了一声，顺手赏了少年一个脑瓜崩儿：“你以为为师之前是在跟你看玩笑？超人药这东西哪是说有就有！” “那这样，您可以透露一点配料成分…学生恰好认识几个药剂科的前辈，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从事相关领域的研究。” “你这是得寸进尺啊！” 元就老师佯怒抬手，作势欲打。 总司见状则稍稍避开身形，脱离了老师的“射程”。 ——少年向来分得清轻重，当然知道奈良家的秘方不可能随便外传。 之所以故意这么讲，其实也是为之后折中的方案做好铺垫。 “您别生气，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既然超人药暂时指望不上，学生还另有一项不情之请，希望老师能予允准。” “说来听听。” “是这样，关于您之前制服泷忍刺客的影子秘术…学生事后思忖良久，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希望能从您这儿得到印证。”总司拱手鞠躬，说话间已收了之前的玩闹心思。 他绸缪片刻，这才试探性的开口：“过去在忍校我也曾对奈良一族的秘法有所耳闻，只是当夜在密林之中，您的施术规模却大大超出旁人口中的见闻…所以学生猜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奥妙。” 原着中，奈良一族操控影子的秘术让人印象深刻。 集控制、输出、辅助能力于一体的影忍法可谓猪鹿蝶组合的粘合剂，在各个方面都具备相当优异的性能。 但不论是新生代的鹿丸，还是其父辈鹿久，奈良族人在使用影秘术作战时都时常会面临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亦即忍术的最大射程！ 然而在擒获泷忍刺客的行动中，奈良元就却曾在短时间内将影子秘术扩展到半径数百米的广阔范围，以至于误入其中的总司都在第一时间受到术法的影响，并由此加剧了紧张的情绪。 少年最初只是感慨自家老师在秘术上的修行登峰造极，但时间一长，他又推翻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我在想，也许老师是在影秘术的使用中融入了幻术的手法，并通过这种复合施术的特殊方式，达成了强强联合的效果。不知道，学生有没有猜错？” “啊…真是让人头痛。”元就老师抓了抓头发，苦恼中却又透着几分欣喜：“只见过一次竟然就被你看出端倪了吗？” “学生只是猜测…况且观测效果与知晓原理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码事，更别说想出破解的办法。” 总司低头作揖，态度愈发恭敬。 与他相处了一段时日的奈良元就知道这是少年开口求人之前的标准流程，于是他干脆抢先一步道破天机：“兜了这么大圈子，看来你是学为师压箱底的手艺啊？” “老师果然明察秋毫、洞若观火！”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总司奉上两句不要钱的奉承，继续推进自己的小九九。 “我是觉得自己的血继秘术启动流程较为复杂，对隐蔽性与突然性的要求恰好与奈良一族的影秘术存在相似之处，倘若老师不弃鄙贱肯为学生指点一二，实属万幸！” “行了行了，小小年纪，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既然身为第五班的担当上忍，该教你们的东西我自然不会私藏。” 元就嘴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作为老师，碰上这种勤学好问善于思考的学生，其实心中还是以欣慰为主。 所以他不仅干脆地答应了总司的请求，甚至还不忘细心嘱咐，防止弟子误入歧途：“不过事先说好，幻术这东西学起来也有门槛，眼下大战将至，你可不要求成心切，反而破坏了自己原本的战斗体系。” “老师良言教诲，学生字字谨记在心。” 第42章 “叮～” 幻术。 作为忍者众多技艺中存在感相对薄弱的一环，似乎一直以来都很少出现在正面战场。 或者说，因为宇智波家族与写轮眼血继的存在，幻术长久以来都被视为特殊瞳术的配套技能，因而除了身负特殊血继的忍宗之外，极少出现以此道为核心构建作战体系的忍者。 再者说，幻术本身的学习门槛并不比其他属性忍术低，且对应的破解法门更是相对统一。 这就造成花大力气钻研的幻术技法倘若不能一击毙命，往往会被复数级的敌人轻松化解！ …号称从来打不死人的善良忍术豪火球还能多少整点儿声光特效呢！ 从这个角度看，与其花大力气制造幻境，还不如把同等量的查克拉投入杀伤类忍术中，反而更加划算。 ——但即使幻术存在众多局限，却依然没有动摇总司学习新技能的决心！ 倒不是总司笃定自己天赋异禀，一定能在幻术法门中闯出一番名堂…只是根据元就老师此前的亲身示范，少年对于幻术的认知发生了根本性改变。 他意识到自己原本需要的就不是无限月读、伊耶那岐、伊耶那美、别天神这种级别的大杀器。 倒是那些看似效果一般但泛用性与学习难度较低的普通幻术，在与如今以飞来咒为核心的战斗体系结合后，反而能取长补短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于是学习目标明确的总司从元就老师那里询问了包括奈落见、霞从者、此处非在内的一系列d级幻术的使用方法。并逐一尝试，试验自己与这些新技能的契合程度。 这样的学习方法显然并不常见，而站在担当上忍的角度，深谙幻术之道的奈良元就更是对少年这种广撒网、多捞鱼的学习方式颇有微词。 “任何术式的修习都讲究循序渐进，想一口气吃成胖子恐怕反而事倍功半。” 以元就的个人经验，针对幻术的学习还是应该以点破面，先初步掌握其中一种术式，再举一反三向外拓展。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一向尊师重教的总司这一次却没有听取老师的谆谆教诲… 少年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最终目标并非是掌握某种特定的低阶幻术，而是从不同术式的效果中提取合用的要素，融合进目前以“雨女心中”为核心的技能组。 为此，他不需要把“奈落见”练得滚瓜烂熟，把敌人内心恐惧的形象具象的活灵活现；更不需要将“此处非”学到炉火纯青，瞬间营造出以假乱真的异域幻境。 总司要做的，是截取“奈落见”之术引导情绪的手段，活用“此处非”之术视觉误导的原理，最终综合这些特性，武装原本的攻击手段，以求达到扬长避短的效果。 故此，比起某个独立忍术的熟练度，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掌握这些低阶幻术中蕴含的更具规律性的“基本公理”，并将其改造成更适合自己发挥的模样。 而这个过程对于擅长逻辑推演的总司而言，其实要比老老实实掌握每个具体的幻术更节约时间。 只是让总司意外的是，这个原本单纯出于理性思考的决定却在开始实践后的第二天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效！ ——自11岁生日送上“飞来咒”的使用方法后便再无反应的金手指突然起了变化。 它仿佛感应到了少年的渴求，经过近一年的沉默后再次为他送上大礼！ 圆墩墩的苏格兰圆脸胖鸡口衔信奉从他脑海中掠过。 印有霍格沃兹四大学院图腾的信件随即自动展开！ 只是比起一年前的入学通知书，这次信函的内容变得更加丰富。 … 亲爱的山田总司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新学期定于今日开始。随信附上备选魔咒一览表，望您刻苦学习，顺利完成课业。 能量纯度：e 已解锁魔咒： 飞来咒√ 混淆咒√ …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过去一年，总司也曾花费种种心思希望通过金手指解锁更多魔咒补强实力，却总归不能如愿。 谁成想，一直等到他自己都快对外挂不抱希望之时，事情反倒迎来了转机。 新解锁的“混淆咒”虽然不具备直接杀伤能力，但作为一种能够影响目标人、物判断及认知的辅助型魔咒却恰好与总司最近正在研究的幻术颇为相似！ 而相比需要细心钻研才能掌握的传统忍术，由金手指提供的魔咒，其作用效果基本只和能量纯度挂钩。 这就给了总司实现弯道超车的机会！ 他不再需要吃透刚从元就老师那里学到的几种入门级幻术的底层原理。 而是借助这些经历数代忍者改良最终形成的成熟忍术模型作为外壳，再以混淆咒填充其内核，变相达成辅助型幻术与主战型忍术有机结合的效果！ 当然… 等到日后时间充裕，少年也会像改造飞来咒那样，为新到手的混淆咒研发配套的使用模组，力求将其效果最大化。 眼下强行缝合的做法则只能算是权宜之计，全然不考虑任何后续发展的需要。 但也正因如此，这种充满了绿皮技师实用主义作风的拼接方法，赋予了新术某种粗粝野性的魅力，短时间内便将原本的“雨女心中”改造的面目全非… ——好在从结果来看，血继秘术的威力的确因此得到了巨大的增强！ 但总司学习幻术之初期待的泛用性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而变得更加严峻。 以至于当少年私下向元就老师展示改良后的秘术时，连作为授业者的奈良总指挥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失忆了，还是到了老年痴呆的年纪…”元就老师左手叉腰，右手抓头，当场陷入了自我怀疑：“我昨天到底教了你啥？” 对此，没办法吐露实情的总司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在细节问题上兜起了圈子。 “虽然实际呈现的效果看起来大相径庭，但新术式本质上还是基于奈落见、此处非两种d级幻术重构形成的改造忍术，其底层逻辑并没有发生颠覆…” “…你这小兔崽子跟我这儿说什么胡话。”奈良元就以手掩面，哭笑不得。 赌上他担当上忍的名誉！自家学生捣鼓出的新玩意儿与奈落见之术之间的亲源关系，绝对不可能大于火腿与火腿肠之间的联系…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好，其实是学生昨天觉得现有术式不太合用，所以私下做了点儿小更改。”总司右手捏成7字型，借助肢体语言生动形象地描绘了一下自己对原术式的修改幅度。 “改了多少？” “一点点。” “到底多少…” “真的只是一点点。” “” 元就老师保持着无言的凝视，对自家学生把自己当傻子的行为表示不满。 而少年则第一次感受到了外挂带来的烦恼… 第43章 判断 将幻术与雨女心中秘术融合的尝试收获成效，年轻的总司对于即将开始的对垒终于添了几分信心。 但相比知晓内情的四人决策小组，包括第五班其他成员在内的支前大队所属人员却始终保持着神经紧绷的炸毛状态！ …为了落实战术保密的需要，有关设伏计划的大部分细节始终没有向外披露。 搭乘两艘运输船上的乘客们不仅对琥珀川沿岸负责打探情报的辅助人员一无所知，甚至也不清楚支前大队的此次行动已经和戍边部队的部署形成联动！ 情报缺失带来的不安加剧了身处大河中心产生的茫然。 失眠、心慌、内分泌失调的相关症状如瘟疫一般在船员之间传播。 再加上日益严格的防卫部署与风浪颠簸的眩晕感，肃杀紧迫的气氛几乎让人呼吸困难… 一连几天下来，小胖子堂东晕船呕吐的症状愈发严重，连平日最活跃跳脱的绘里奈都挂上了黑眼圈！ 两小只常常一边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向少年，一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好奇，避免提及不符合保密条例的话题。 殊不知总司本人同样承受着另一种类型的精神压力。 ——事实证明，茫然无知固然倍感煎熬，但幕后操盘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对于决策者与管理者而言，他们在事关生死的激烈冲突中，往往每天都会从各个途径接收到过量且冗余的信息。 想从这些五花八门的情报中甄别筛选出有真正价值的内容，势必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 …负责监视索敌的我方侦查部队也不是神仙。 从他们口中汇总而来的诸多报告不仅夹杂着大量主观判断的干扰，甚至可能因为思维局限导向自相矛盾的结论。 倘若不针对具体内容加以区分，情报部门汇报的内容不仅无法转化为作战的助力，反而可能造成己方指挥系统的混乱。 为了避免发生这种状况，由奈良元就、宇佐美半兵卫、长宗我部昌幸以及总司本人组成的决策团体，责无旁贷的承担起这份鉴别取舍的工作。 而几位当事人心里也都很清楚，他们的任何一次误判都有可能导致整个支前大队走向毁灭的歧途… 这种凌驾于自身生死之上的沉重压力足以将任何心志不坚的参与者击溃。 尤其是负责最终拍板的奈良元就总指挥，更是随时背负着上百号队员的进退存亡！ 好在，元就老师好像早就对这种沉重的压力习以为常——他这些天来始终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信息，丝毫没有因为暴风雨到来前的平静表现出半点儿焦躁。 “鹰愁涧方向的水道今天依然没有动静…侦查人员已将搜索范围扩展到上下游100公里的区域，仍然没有发现砂忍活动的痕迹。” 总司把a组汇总好的情报送到元就老师案头，后者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船队明天就将从宽阔水域驶入鹰愁涧，根据目前的态势，敌人在该区域设伏的可能性已经仅存理论上的微小可能。” “真令人意外，狭窄缓慢的河道应该最适合布置陷阱，居高临下的特殊地形也很方便对方部署火力，没想到砂忍竟然会放弃此处地利。”总司抿着嘴唇，语气中隐隐含着几分担忧：“难道砂忍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此语言之尚早。”奈良元就随意摆手：“自鹰愁涧始，琥珀川在汇入雨之国的支流前还有至少三处自然条件相似的地点可供敌人选择。砂忍之所以不在鹰愁涧设伏，或许正是因为此地的地理环境太过凶险，担心支前大队会因此提高警惕。” “这么说对方会挑选相对靠后的几个险滩动手？” 总司蹙眉。 他正犹豫要不要向元就老师谏言调整现今的侦查部队配属，加强后段行程的巡逻。 却不料总指挥却抢先一步觑出了他的心思，主动压住了话头。 “这只是一种推测，又或者敌人会刻意利用这种心态进行反向处理，选在更靠前的几处伏击区。” “…正话反话都让您说了。” 少年无语凝噎… 而奈良元就却在嘴角挂上了笑容~ 他没有正面回答为总司解惑，只是从手边的材料中抽出另一份报告，递到少年面前：“这是d组早些时候通过通讯班递送的情报，他们在毛茛山附近发现入侵者活动的痕迹，根据现场调查研判，应该是两三天前宿营的残留物。” “这么说对方是把伏击地点设在毛茛山？唔…不，不是这样…” 总司的话刚一出口，却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观点：“按时间推算，我部当时刚刚抵挡琥珀川流域，在确认我方选定水路行军的路线之前，敌人不可能提前安排伏击工作。” “不错，你进步的很快~” 奈良元就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很快重新埋首于各种文书之中：“情报工作最重要的宗旨在于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最忌讳的恶习就是盲目判断，自欺欺人！ 不论你麾下的情报机关如何神通广大，一旦指挥官心生定见，后续所有的调查工作就都成了先射箭后画靶的无用功。 所以千万不要迫于外部压力太早下定结论——在真正决定性的证据出现之前，你需要用到的就只有眼睛和耳朵。” “” 总司闭口不言，并顺势做了个为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恰在此时，每次现身都带来重要信息的井上礼奈小姐再次打破均衡！ 蓄着短发的女忍请示之后快步走进船舱，并将一封由暗码编写的情报纸递送到元就老师面前。 “报告总指挥，刚刚收到前线的加急汇报。” “哪个部门？”奈良元就迅速接手，并当即拿出密码本对照。 具体的解码书籍并不在他手边，这本密码簿上记载的只是定期更改的，用以中转的二级密文。 由此破解出的页码字符顺序，还要配上元就老师本人记在脑中的对应书籍原文才能得到有意义的内容。 “f组——他们早些时候刚刚收到调动侦查区域的命令。” “嗯，嗯…竟然出现在那里。” 奈良元就一边快速解读密文，一边回应属下的报告。 他口中虽然说着“竟然”，但从表情上，总司完全看不出半点儿惊讶的意思。 而元就老师之后的命令更坐实了少年的猜测。 “总司，之前让绘里奈准备的特殊忍具是否已经妥当？” “当然，一切准备就绪。” “很好！” 奈良元就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转向井上小姐那边：“通知各部门按照预定方案改变侦查策略——记住，抵近侦查，但不要打草惊蛇。” “是，属下一定如实转达。” 第44章 炮火掩护 正常情况下，人类的眼睛可以看到20公里外的物体，而有效侦查距离则大约在5公里左右。 当然，根据目标物的大小、自身所处的高度、遮蔽物的多少、气候情况等更具体的环境因素变化，这个数据还会在一定区间内发生波动。 然而对于国与国之间的对垒来说，倘若单纯以某人的视野为尺度对战场进行划分，就未免显得太过狭隘了… 长久的静默之后，深入火之国腹地的这场攻防战终于开始发生变化。 抛开之前的一切试探与成败，双方在各自的认知局限内做足了准备，并朝着你死我亡的决战时刻双向奔赴。 总司不清楚长驱敌后的砂忍此刻究竟正作何部署… 但至少在支前大队这边，木叶村投入此次任务的人力物力已然全面调动起来！ ——几乎所有随行保驾的护卫忍者都在行动前6个小时被汇集到一处，数量更为庞大的侦查人员则在更早之前就进行了针对性调整。 就连作为总指挥的元就老师本人也早早换好了作战装备，随时准备开启作战行动。 而就在当晚19点20分前后，负责通讯联络工作的井上礼奈小姐终于送来了万众期待的重要情报。 “目标已进入目标区域，岩鹨荒城周边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很好，第11班留守运输船，其余所有人立刻离船登岸，向岩鹨城转移！” 岩鹨城距离死鸥岭直线距离不到5公里。 对于这些天一直在研究琥珀川下游地图的总司来说，几乎刚刚听到这个地名就已经在脑中勾勒出目标周边的地貌特征。 作为战国时期修建的古老城防，岩鹨荒城的主体建筑已基本损毁，但因筑城之处地势险要，前据荒滩、背靠石丘，区域视野相当优秀。 砂忍提前进驻此地，一方面可以随时对琥珀川上的船只形成威胁，另一方面更能在森林覆盖率极高的火之国境内准确掌握周遭的一举一动。 …敌人选在此地落位，可见其指挥官同样是深谙厮杀之道的行家里手。 然而综合元就老师此前的部署，敌军这份审时度势的谨慎小心，反而成为他们踏入陷阱的罪魁祸首！ ——乱石和险滩构成的天然屏障看似节约了砂忍的侦查成本，实际却为木叶一方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最高级的掩护。 砂忍们将在不久的将来，用自己宝贵的生命验证名为“眼见为实”的伪命题。 战场之上，能给予你最大迷惑的，往往就是平日里最信赖的感官！ 而在木叶这边，奈良元就则在受到情报之后干脆利落的把忍具包的拉好，倏然起身，开始向众人发号施令。 “潜入我国边境的砂忍武装已经暴露行踪！反击行动正式开始！ 敌军规模大概在三个小队编制，我方侦查部队目前正在实时监控对方活动。 虽然砂忍具体的带队人选暂时还不明确，但能被派来执行这种长距离敌后作战，想必一定是风之国的精锐。因而此战我方不仅兵力处于劣势，单兵战力亦难占据上风！” 看门见山，欲扬先抑。 说到此处，元就老师稍作停顿，随后马上迎来了转折：“然而战事毕竟发生在火之国境内，除去诸位，火影大人安排的援军也在全速向目标地点驰援！等待与我部汇合，一并发起进攻！ 眼下砂忍沿河设伏，以逸待劳。若我们按照原定行程顺流而下，势必陷入敌军埋伏。 唯有转守为攻，抢先对盘踞在岩鹨城的砂忍发起进攻才能一举获得全胜！” 奈良元就一拍桌面，把嗓音压得更加深沉：“诸君！建设行动的成败在此一举！” “只要今夜取得全胜，砂忍短时间内将再也无力组织起如此规模的有生力量越过边境，国际局势也将向有利于木叶的方向发展！”元就老师高举右臂，目光炯炯：“诸君！现在正是我们践行火之意志的时候！” “为了火影大人！” “为了村子！” “打倒风之国的侵略者！” “是！！！”众人应声！ 简单的战前演讲调动起大部分年轻人的热血壮志。 而总司这边也早早接收到元就老师的暗示，拉着绘里奈离开帐篷，为那些一早就组装好的特殊忍具做最后确认。 “元就老师托我问你，之前组装的‘二号炮台’是否已经调教完成？” “早就准备好了！” “三台都确认过了？” “我每天都检查三遍！” 小姑娘毕竟年幼，被奈良总指挥言辞煽动，眼下早已激动的不行！ 她朝总司比了个大拇哥，满脸都是迫不及待的神色：“老师是准备用我的发明攻击岩鹨城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总司点了点头。 他虽然也是刚刚才了解计划的全貌，但有了前几天会议打底，他对这方面的心理建设已经非常充分，于是再开口时，自然更多了几分举重若轻的感觉：“备弹有多少？” “每具炮台都准备了五发特殊弹药，但考虑到设备的稳定性，每门发射器最多连续释放三次！否则内部结构损坏，很可能引发事故！” “我明白了…之后我会通知堂东一起协助你运输忍具。为求稳妥，在炮弹发射完毕之前，绝对不要让其他人接触‘二号炮台’！” “放心总司，我都明白！” 作为这种新型忍具的研发者，绘里奈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铁疙瘩其实远比表面看上去“脆弱”的多。 为了避免发生蓄意或无意的破坏行为，她作为第一责任人，必须在登场之前全力保证二号炮台的安全！ 好在，总司和奈良元就的这份小心谨慎最终并没有碰上用武之地… 砂忍对于支前大队动向的情报来自护卫部队以外的其他部门，众人赶往作战地点的途中并没有发生内奸跳反，破坏行动计划的事情。 于是大部队抵达岩鹨城外围之后，总司借着传递暗号命令的机会，不着痕迹的回收了预先附着在众人身上的玻璃纤维。并配合两位队友，按照元就老师的要求架设攻城忍具。 ——而在他们所在位置西南方向约2公里的区域，城垣残破的岩鹨荒城，已在树木的掩映中显现出大概的轮廓。 …对于开不了高达的普通忍者而言，这个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忍术的有效杀伤范围。 而倘若沿着河畔险滩前进，则免不了提前暴露在防守方的视野之中。 即使借助大规模土遁的帮助从地底前进缩短距离，砂忍可能携带的反潜入装置也有很大概率在木叶方发起进攻之前揪出他们的身形！ 但借助工具和符咒的帮助，区区两公里的距离，又怎么难得住绘里奈精心研究的得意之作？ “行了！发射角度校正完毕，随时可以发射！” 攥着三支发射器末端延伸出的注连绳，绘里奈将自身查克拉输入其中。 霎时间，绳子上挂着的“之”字型御币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细小铭文，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向炮台主体涌入。 总司见状立刻转向总指挥请求指示，而元就老师也没有犹豫，立刻挥手，示意作战开始！ ——刹那间，椭圆形的弹丸冲天而起，直奔岩鹨城飞去！ 它们如流星般拖着耀眼的光带在夜空中划出亮丽的“彗尾”，并在目标地点上空轰然炸裂，释放出骇人的强光与音爆！ “什么东西！？” “啊！！眼睛！眼睛！” “我的耳朵！” “咻！咻！咻！” 惨嚎声才刚刚响起，第二波攻击却已然不期而至！ 经验丰富、实力过硬的砂忍这次半路截击，提前摧毁了其中一枚飞行轨迹较低的炮弹。 却不料，这也是进攻方计划的一部分！ 失去动能加持的弹药虽然在风遁忍术的阻隔下未能到达预定位置，但落地之前还是发生了二次爆炸！ 特殊改造过的众多起爆符四散崩裂，宛如一朵朵炽烈的红花，眨眼间就在藤蔓丛生的岩鹨城遗址内燃起熊熊大火！ 同一时间，由元就老师本人亲自领衔的突击部队却在炮火的掩护下快速推进，不一会儿便顺利越过险滩，迫近敌人老巢！ ——更为残酷的近身搏杀，也由此拉开序幕。 第45章 先杀一半 对于深入敌后执行破坏任务的砂忍来说，他们当然知道必须随时保持高度警惕以应对木叶方面可能的反制。 能参与这种级别军事行动的人员也一定专业素养拉满，不可能在关键时刻犯下轻敌大意的失误。 但，所谓的谨慎与专注本来就和“高低”“长短”一样，是个无法独立存在的“比较状态”。 历经千难万险越过边境的侵入者虽然日常分出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站岗放哨，全天三班倒保证营地安全，不可谓不小心谨慎。 然而请君入瓮的战略设计从根本上就已经出乎了敌方任务制定者的计算… 三代目火影前期一系列忍耐退让的措施，又让他们错估了木叶一方对于战争的决心！ 于是在更加精细的流程设计与更大体量的人力资源共同作用之下，砂忍的“战战兢兢”硬生生被木叶方面扭转成了“粗枝大叶”！ …那些明暗哨岗被负责侦查工作的先头部队一一标记，先后变成了自欺欺人的假视野！ 由绘里奈提供的改造忍具还用三轮超出常理的超远距离炮击先声夺人，将砂忍方面预先做好的作战计划彻底打乱！ ——时机、地点、人物。 一切可能影响战斗进程的因素都按照木叶方面的设计运行，又偏偏卡在临门一脚之前全面引爆！ 遇上这种裤子脱完就差最后一哆嗦的紧要关头，别说这帮埋伏不成反而变成猎物的砂忍，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得照样崴泥… 因此不论砂忍方面的精锐再怎么神通广大，他们终究是在这场生死攸关的博弈中首先落入下成！ 而就像所有人知道的那样。 在顶尖高手的战术较量中，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又何况，层层设计的奈良元就既然决定打破沉默主动出手，那么必然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果然，随着作战指令层层下达，还不等砂忍从劈头盖脸的炮击中回过神来，想明白当下是该节节抵抗，还是立即突围转移，首先越过岩鹨城残垣的先头部队就已经开始整活。 “逢敌必杀！不留活口！” 我方有利，号令已明。 先登入城的木叶忍者依循指令发起进攻，但除去投掷手里剑与苦无，对来不及另寻掩体的砂忍展开攻击之外，这批人还同时在岩鹨城四处起火的营地里投掷一种巴掌大小的简易陶罐。 脆弱的陶土制品哪儿经得住这么折腾？ 瓶体破碎之后，浅黄色的刺鼻烟雾立刻引起现场砂忍的高度警惕！ 为首一位头戴面巾的敌军忍者反应迅速，立刻结印，威力惊人的风遁忍术随即便卷起烟龙，向后续跟进的奈良元就等人涌去！ 磅礴的风旋卷沙扬尘，将沿途草木尽数摧折。 无奈奈良元就早有防备，身旁两位擅长防御忍术的队员竟然在迎面撞上风遁忍术之前就双手按地，将提前调动好查克拉注入泥土。 “土遁·土流壁！” 刹那间，近四米高的土墙拔地而起！ 虽然对于行动力惊人的忍者来说，这种临时地形无法彻底分割战场，但到底还是将那些夺人性命的风刃尽数拦截。 与此同时，耀眼的闪光弹也从岩壁后方立刻亮起！ 不仅将火光撩拨下的昏暗夜色彻底搅碎，更利用先前用来阻敌攻势的土墙，向正前方投射出更为浓郁的阴影！ 影子随光快速延伸，并最终在奈良家秘术的影响下化作一条遒劲粗长的巨蟒，朝着周边散落的砂忍猛扑而去！ 至此，元就老师营造的杀机已然显现。 …猪鹿蝶的威名从战国时期开始便在忍界流传，上次大战中更是作为木叶的中流砥柱给其他忍村的忍者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此刻眼见黑色阴影急速蔓延，方才释放风遁的砂忍顿时面色大变！ 心知万不能进入对方秘术射程，砂忍顿时连番后跳企图避开突袭… 无奈影蛇步步紧逼，竟然中途分出数十道分叉，如同一根根拇指粗细的铁索，继续沿着地面朝荒城中的诸多砂忍同时发起攻击！ 受限于环境，此时供砂忍躲闪的空间已极为有限。 眼看影锁即将命中目标，头戴面罩的砂忍终于再度结印，企图照猫画虎，同样以土遁阻断奈良元就的秘术。 谁料，各处穴道内的查克拉刚刚在双手掌心汇聚，一股始料未及的眩晕感顿时冲击心神。 “土遁·土…咳咳咳…怎么…回…事…” 脑中昏沉还未消解，肢体上的麻痹却已侵蚀神经。 茫然未觉间，方才还细如铁索的影子倏忽间竟突然化作墨色巨花，遮天蔽日！ ——在砂忍眼中，龙爪般的花叶如纸伞倒开，又如竹篾乱散，每一簇尽头又伸出层层叠加的嶙峋手掌，使人望而胆寒… 中招的砂忍悚然一惊，随后立刻想到自己受到了幻术影响！ 常年活跃在任务第一线的他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中招，但在战斗本能的驱使下，还是立刻展开自救！ 砂忍第一时间打乱体内查克拉运行模式，企图以此对抗幻觉带来的影响。 却不想在这耽搁的数秒之内，奈良家的秘术早已跟进补刀，将距离土墙最近的六位砂忍通通锁定。 而影子秘术一经发动，这些砂忍便等于成了战场上活靶子，再没有半分生机可言… “影秘术·曼珠沙华…” “影绞首之术…” 元就老师低声吟唱，无情二连随即收割战场！ 自六人胸前分出的影手次第遏住目标喉咙，随后用力一拧折断颈椎。 他们到死都没明白，先前从陶罐中喷出的黄色烟雾只是奈良元就刻意放出的障眼法。 真正发挥作用的机关，其实是那些连接在陶罐碎片与其他木叶忍者手臂之上的细线！ 是故砂忍在用风遁驱散烟雾之后放松了警惕，反倒让奈良元就躲在土墙掩体后方，借细线的影子为媒介，将自创的触发式幻术大肆投放！ 如此一来，敌人立刻对战局形势产生了误判。 但凡在闪躲途中靠近细线投射的阴影，眼前便马上浮现出彼岸花摇曳的绝景，命中注定的死亡也同时一并盛开… 回顾战事发展的历程，一众训练精良的砂忍自炮袭开始便始终忙于应付木叶方面的猛攻，直到战死沙场，也没来及用出那些同样匪夷所思的手段。 忍者高攻纸防的特征再次得到验证，双方对垒的形势也因战前的算计发生了无可挽回的倾斜！ 剩余的砂忍自知无力再战。 于是一声呼啸过后，入侵者四散奔逃，正式开启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 而与此同时，消耗了部分查克拉的元就老师也及时打出战术手势。 除他本人以外，所有木叶方面的忍者全都组成两人临时小队分头追击！ 他们将化身死神，送陷入绝境的砂忍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第46章 战术 战势的走向不仅取决于战力。 敌我态势、战略部署、士气人心…太多因素可能成为影响忍者决策的干扰项，混沌系统的复杂性更无法用一两句话厘清。 就像眼下正在发生的这场歼灭战。 若论实战水平，砂忍精心挑选的这批忍者绝不会比木叶方面逊色。 但奈良元就的层层设计让他们损兵折将，深入敌后的地理位置又决定了战斗开始后无法采用坚守待援的策略。 于是多重不利因素加合之下，即使砂忍仍然具备放手一搏的资本，却还是第一时间放弃了地形复杂可供周旋的岩鹨城，所有人全部选择撤离… 更进一步说，山田总司和秋道堂东组成的二人临时追击小组虽然未必能在硬碰硬的正面作战中拿下他们正在追击的目标，但慑于随时可能陷入包围的隐患，跑在前头的风之国忍者却始终不敢停下脚步，处理对自己穷追不舍的两位少年！ 双方一者投鼠忌器，一者有恃无恐。 这种主观情感上的差异给了总司试探操作的空间。于是少年拍了拍队友的肩膀，向身边的小胖子打出战术手势。 堂东见状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回应。 两人眼神交错，而后马上分东西两个方向拉开距离，开始了第一阶段的试探性攻击。 “咻咻咻！” 越过岩鹨城残破的城墙，总司与堂东趁着还未进入丛林地带的短暂空隙，在乱石铺就的河滩上对那位额头上绑着土黄色方巾的砂忍展开了投射攻击。 对于不会开高达的普通忍者而言，这是极为常见的上手方式。 美中不足的是，作为并不以忍具使用见长的下忍，少年与小胖子扔出的手里剑和苦无显然不可能完成宇智波那种花里胡哨的多段攻击。 事实上，如果他俩不是占了砂忍包头男背身对敌闪躲不便的便宜，恐怕连限制对方行动方向都办不到！ 然而仗着元就老师此前一招击毙六名敌人的骇人战绩，作为被追击的一方，心理上处于相对劣势的包头男却无法以平常心面对破风而来的投掷攻击！ 复杂的思绪扰乱了他平日里精确的判断。 背身迎敌的不利姿态更大大削弱了自身的闪避属性。 包头男至今仍想不通奈良元就之前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所以当他再次面对投射水平并不出众的手里剑攻击，逃跑中的砂忍本能地放弃了掏刀反制凌空截击的想法，反而以减少直接接触作为第一原则。 于是，包头男只能大幅度调整行动路线。 他放弃了向北面岩山转移的想法，转而沿琥珀川河岸向南，窜入郁郁葱葱的密林。 站在上帝视角分析，这种在逆风局尽量回避风险的策略当然不能算错。 无奈遇上动脑大于动手的山田君，包头男的谨慎，反而成了总司利用的对象！ 少年抓住对方消极避战的心理，趁着包头男拧身闪躲的瞬间结了个“未”印，随后平举右掌，曲指做出拉拽的动作… 刹那间，原本已经被对手避过的手里剑立刻在飞来咒的影响下倒转逆飞，从包头男侧后方绕了个大圈儿，直扑大腿而去！ …这手突然袭击再次扰乱了砂忍的战斗节奏。 为了避免腿部受伤导致在惊心动魄的追逃战中损失至关重要的移动力，包头男仓促之下只能挥臂抬手，企图用镶嵌在手套背面的金属薄片抵挡此次突然袭击。 ——电光石火之间，二者正面相碰。 锋利的手里剑虽然顺利击穿装备，但最终还是没能打出有效伤害。 凭借对土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的熟练操控，砂忍包头男加固了自己手背的皮肤，使总司此前一系列的铺垫化为泡影… 然而须臾之间的变化不仅没有让少年气馁，反倒增进了山田君继续追杀的信心！ …向来对自身能力具备清醒认知的总司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敌强我弱的心理准备。 他很清楚一旦失去先手偷袭的优势，自己根本不可能像此前解决泷忍那样，在高速移动的运动战中完成高效杀敌。 从这个角度看，如今操控手里剑倒转的小把戏虽然没有成功，但也通过双方过招的细节暴露出包头男土遁使用者的部分能力。 ——比起等到最终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被这种类似“石肤术”的手段挡下致命一击，现在的局面，总司完全可以接受！ 又何况，少年他们现在对阵的可是来自风之国的砂忍… 自二代风影沙门把磁遁血继带上历史舞台，此术传到如今执政的第三代手中已几乎成为风之国的标志。 站在对方的立场，总司这手隔空操控手里剑的手法完全有可能让包头男产生有关磁遁的脑补，进一步加剧对方内心的忌惮！ 要知道，真正的“砂铁界法”可是堪称攻防一体的恐怖忍术… 只要包头男产生这方面的联想，那么免不了会在此后的攻防中分出一部分精力，避免将自己置于近身作战的险地。 可事实上，总司建立在飞来咒之上的战斗体系与三代风影的磁遁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这种认知上的误差，已经在无形中为此战的胜负埋下伏笔… 再者说，参与此次追击作战的并非只有总司一人。 即使排除以上提到的种种有利因素，首次亮相的飞来咒也至少发挥了吸引注意力的作用。 当包头男把大部分注意力转移到总司本人身上，便等于是为另外一个方向上的秋道堂东创造了有利条件！ ——比起总司这种严重偏科的异类，堂东作为忍校的优秀毕业生，各项基础属性在同龄人中绝对称得上出类拔萃！ 全神贯注的小胖子没有错失队友创造的战机。 趁着砂忍拧身躲闪行动不便，小胖子快速调动体内的查克拉，原本圆润丰满的体型也在这个过程中快速膨胀起来！ 伴随着喷薄而出的查克拉涡流，堂东的头发迅速变长并覆盖全身。 整个团成球状的身体快速旋转、贴地疾驰，并最终弹地而起，异常圆润的向半空中的砂忍撞去！ …眼看“肉弹战车”已经发动，刚刚逃过一劫的包头男眨眼再逢死局。 从地面上被犁出的轨迹判断，砂忍确定如此恐怖的物理破坏力绝对不可能再靠土属性查克拉变化硬抗。 更何况虎视眈眈的总司也已经再次射出苦无，摆明了还要用之前那种酷似磁遁忍术的方式为主攻的堂东提供支援。 眼见可供逃生的选项已然十分有限… 包头男把心一横，竟然张开双臂迎面撞向正面扑来的肉蛋战车，俨然一副打算徒手制敌的模样。 谁知就在二者接触的瞬间，砂忍的身躯却突然腾起一阵烟雾，而后立刻变成了一件几乎快被搅碎的战术马甲… 替身术！ 第47章 滂沱 打断敌人bo的神技刚刚出手，山田总司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露出了笑容。 他将查克拉聚集在脚底，在粗壮的树枝上稳住身形。同时再次结出“未”字手印，向还未散去的烟雾伸出双手。 “逮到了~” 戏谑之声出口，飞来咒的效果随即开始作用。 原本限于魔咒强度和能量中和效应几乎不可能直接作用于敌人本体的秘术，此刻却因为包头男“替身接变身”的传统二连找到了用武之地。 ——通过“包头男飞来”和“秋道堂东飞来”的双重施法，总司硬是把正在旋转的肉弹战车与一根不起眼的枯枝捏合在一处！ 并用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变相达成了影子束缚术与倍化术之间的梦幻联动！ 原本还想凭借替身+变身反打一波的包头男这下聪明反被聪明误，直接吃满了秋道秘术的伤害。 “怎么可能！？” “啊啊啊啊啊！！！！” 长满尖刺的巨大肉球在他身上狠狠蹂躏，留下斑驳的血痕与惨不忍睹的伤口。 直到堂东那边对术式的维持时间到达极限，整个人圆润的向后弹开，被怼进树根凹陷处的包头男才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 与刚才全副武装的造型相比，砂忍身体正面的衣服基本全成了碎布条，古铜色的皮肤也被鲜红的染料彻底覆盖。 首当其冲的左臂更是扭曲变形，粗看之下，整条胳膊起码有四处开放性骨折！ 然而不知是源自本能的求生意志在发挥效果，还是作为擅长土遁的防御型忍者，包头男的抗击打能力远超常人想象… 即使遭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这家伙竟然还能挣扎着从树洞中起身，倔强地给两位木叶新兵秀了一把单手结印的绝技！ 以总司的知识储备，实在想不到包头男会在这种情况下释放什么忍术扭转乾坤。 但好在得益于战斗开始前的布置，少年不必为这方面的问题担忧… ——就在包头男结印的同时，许许多多肉眼难以分辨的玻璃纤维开始在他与堂东接触过的部分微微颤动。 与此前杀人于无形，一口气解决整支泷忍小队的“骤雨”术不同。 这一次，附着在目标身体表面的玻璃纤维数量明显更为庞大，以至于已经能够看出好几条明显的银白色条纹！ 无数根纤细的小针不再像偷渡客那样偷偷摸摸混入攻击对象体内，反而就这么直愣愣的扎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与伤口上，远远看上去，仿佛一滩被风吹动的银浆。 当然… 整个过程说来复杂，但实际上从玻璃纤维开始汇聚，到总司那边准备就绪，总共也不过半秒的功夫。 整个过程远比“骤雨”术侵入人体、破坏器官的速度快的多！ 满心以为对手使用的是磁遁变种技能的包头男对此根本没有防备。 等到他察觉异样并设法破解，山田君早已完成了查克拉体外转化的全部流程，以比此前操控手里剑时更加恐怖的威力，将这些“细针”集中在几处要害，轻松刺穿了目标的身体… ——忍法·雨女心中·滂沱 作为借助超人药才顺利掌握的两种改进技能之一，如果说“骤雨”主要是通过新式查克拉转化法扩大施术范围，让总司可以在更远的距离完成对配套忍具的精细操作，那么与之相对的“滂沱”术，则更侧重于对爆发力的追求！ 着力点的变化重构了雨女心中的施术形态——通过强大的冲击力将数量庞大的玻璃纤维瞬间压进目标的身体，省去反复穿梭破坏内部结构的流程，以更直接的方式形成杀伤，并彻底改变了原本缓慢铺垫的战斗风格！ 虽然以总司本人的观点来看，这两种改造术式目前都还存在缺陷，属于比较典型的过渡期产物。 但话又说回来，忍者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尽善尽美的忍术。 强如须佐、仙术这种级别的大杀器，一样也有各自的局限。作为天赋欠费的普通忍者，总司本来就没有一招鲜吃遍天的惰性心理。 也因如此，他早就做好了与时俱进，随时为自己的武器库升级的准备，时下倒也没有强求完美的强迫症。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只要能克敌制胜，他并不在意临地变化，也很乐意借助队友的帮助… “怎么样？战术执行的还算顺利吗？” 尘埃落定，小胖子几个纵跃跳到总司身边，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用紧张中隐隐透着兴奋的声音向少年确认战果：“连挨了两下狠的，他肯定爬不起来了？” “只要他还是个人，大抵应该死透了。” 总司一本正经的给出回应，并没有取笑亢奋过度，几乎表情管理失控的堂东。 参考他自己首次参与战斗接应元就老师的状态，小胖子第二次对敌就能有现在这样的表现属实不易。 “呼…这么说我们赢了？”堂东深深吸气，比刚才又拔高了两个音节：“真的假的？这就赢了？” “‘这就’？” 总司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 “严格来说，这次作战行动从半个月前火影大人下达命令时就开始筹划。排除木叶医院的医生，前后参与的现役忍者数量保守估计也在50人以上… 因此不论从任何角度看，我都不觉得今天的胜利可以用‘这就’俩字概括。” “好…你总是对的。” 小规模作战取得胜利的成就感远远超过躲在大部队里当个投掷手里剑的工具人。 尤其是像秋道堂东这样出身名门的忍二代，此刻更是情不自禁的把那些自小听到的英雄故事投射到自己身上！ 好在总司及时给浇了盆凉水，小胖子这才认清现实，把刚刚翘起来的尾巴重新压了回去。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侧脸，整个人又回到平时那种状态：“接下来怎么办？去找其他队友汇合？” 总司闻言摇了摇头：“先把敌人身上用以辨认身份的标志带走，再把尸体所在位置做好记号，方便审讯部队回收。 我们现在毕竟是在国境内作战，外围负责围堵的队伍应该已经同步开始收网，与其盲目行动给队友添乱，倒不如做好打扫战场的工作。” “啊这…那咱们就杵在原地干等啊？” ——其实也不是不行。 总司抿了抿嘴，到底没有把摸鱼的心思宣之于口。 他在肚子里调整了一下措辞，最终选择了更加委婉的说法。 “我们都还是下忍，查克拉保有量相当有限，除非收到紧急救难信号，否则还是以做好分内的工作为…” “咻…啪！” 总司准备好的托词还没说完。一朵明亮的烟花顿时在两小只西南方不远处炸响！ 耀眼的红色荧光穿透夜色照在他们身上，映出了山田君冷漠jpg的面孔… 第48章 你不要过来啊！！！ 元就老师谋算在前，为木叶一方创造了绝对有利的战斗态势，总司和堂东组成的临时小队也的确成功击杀了实力坚强的砂忍潜入者。 然而这并不代表其他每组人都能顺利完成自己的追击任务… 面对这种事关生死的终极博弈，任何一点儿意外因素的干扰都有可能导致结果反转，更别说参与此次任务的砂忍多是实战能力不俗的个中好手，从理性层面分析，发生极限反杀的情况其实并不奇怪。 ——真正让山田总司感到意外的，是示警信号发出的地点。 总司和堂东默契十足的配合让他们这边的战斗快速画上句点。 即使算上之前追逃试探的过程，爆发战斗的地点也不过刚刚离开岩鹨荒城一两公里，刚刚脱离视野良好的河滩，进入密林覆盖的范围。 换言之，以兵力多寡而论，人员还没完全分散的木叶忍者在此地附近拥有绝对的数量优势。 假如站在砂忍的角度换位思考，那么即使逃亡者拥有反杀追兵的把握，也应该优先拉开距离，等到人员充分分散之后再主动求战。 像现在这样匆忙挑起战斗，无异于是给了木叶一方充分的支援时间，甚至如果运气不好，还有可能直接引来此前大杀四方的奈良元就，那几乎就等于是在自杀！ 总司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但作为一个真正拥护唯物主义世界观的人，少年深知从来只有修改理论适应实际，而不能扭曲现实适应理论。 因此任凭脑中念头百转，他实际上能做的选择只能是立马投入支援！ ——堂东就在自己身边，倘若此时迟疑不决，那等于是给自己打上了怯战的标签。 总司固然明白支援的风险，但在积攒政治资本的关键时期，他更不愿意留下受人诟病的黑点。 “走！7点钟方向，距离大约600！” “明白！” 收拾好心情，刚刚结束一场死斗的二人组随即向第二处战场靠近。 且比起此前支援元就老师时忐忑不安的心理状态，再次主动向危险靠近的总司明显要比上次表现的更加镇定。 他意识到发出求救信号的队友存在已经被砂忍击杀的可能性，因此作为临时小队的指挥者，少年还特意在赶路过程中修正了行进路线，以向森林深处斜切的方式迂回赶往事发地点，借以阻断敌人撤退的路线。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再次超出了少年的预料… 随着他们快速逼近战场，先前双方拼斗厮杀留下的痕迹正变得愈发密集！ 这意味着双方一直是沿着与逃亡方向完全相反的路径展开战斗，战团正逐渐向岩鹨城的方向靠近… 这无疑是非常古怪的事情。 因为假如此时占据上风的是砂忍，他们根本没有理由要在明知遭遇埋伏的情况下向包围圈中心移动。 反之，如果是木叶一方掌握优势，他们也没必要释放求救信号… 此时正在执行增援任务的两人分秒必争，总司根本没有余裕和小胖子讨论这些不合理的细节。 但随着自相矛盾的线索不断增加，却也让少年暗自将警惕提到了最高！ 他有意识地开始调整查克拉运行模式，为前不久才从元就老师那里学到的撒手锏做好一切准备… “敌人意图不明，注意警戒！” “是！” 手心出汗，心跳加速。 总司一面提醒队友，一面也是用这种心理暗示的方式帮助自己集中精神，生怕错看四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而随着两人的脚步不断加快，浓郁的森林很快被他们甩在身后… 一片漆黑的河滩上，只有琥珀川反射出的点点星光为血腥的厮杀提供微弱的光源。 总司眯着眼睛，隐约看见乱石堆旁正在上演一场近身短打的激烈搏斗！ 身材高大的一方全身隆起流线型的肌肉，每一次动静转换都带来跳帧一般的奇妙错觉… 那种超出常人理解能力的急速攻势将他的对手压制的左支右绌，往往一两次火星四溅的拼刀过后，就要在身上留下一道染血的伤痕！ 倘若易地而处，总司完全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在壮汉的快攻下撑过两个回合，因此几乎是在做出这一判断的瞬间，他便骤然刹住了脚步。 但下一秒，少年心中又被新的疑惑笼罩。 ——他本人固然不是肌肉壮汉的对手，但那个正在苦苦支撑的木叶忍者同样正随着伤势加重不断衰弱，照常理来说，强度如此之高的厮杀早就应该分出胜负！ 然而处于劣势的一方不仅没有败亡，反倒连受伤的频率都保持不变。仿佛壮汉的攻击力度也在跟随对手的强弱变化进行自适应改变… 结合先前一连串不合理的迹象，质疑的种子开始在总司脑中生根发芽！ 他开始怀疑“岌岌可危”的木叶忍者有没有可能是敌人通过变身术伪装的陷阱？ 又或者肌肉男使用了某种奇特的术式，必须要以这种古怪的形式维持战斗？ 如果当真如此，盲目介入战斗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日常给敌人搞初见杀的总司完全不打算让自己落入相似的窘境，至少在搞清具体原理之前，身板贼脆、血条贼短的山田君不可能以身犯险，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但就在他思考对策的几秒内，场上的局面却再次发生变化！ ——秋道堂东急速前扑，悍然出手！ …命运所有的馈赠果然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刚刚享受过二打一的便利，结果一转脸，总司又不得不承担团队作战的弊端！ “他撑不住了！掩护我！” “别…等等！” 劝说的话还没讲完，救人心切的小胖子堂东已再次鼓动查克拉，让整个身体在倍化术的影响下膨胀起来。 或许是方才秒杀包头男的经历给了他正面接敌的勇气，堂东这次甚至没有等总司制定战术，就直接发动肉弹战车朝肌肉男的方向飞驰而去！ 霎时间，急速滚动的肉球排开脚边的碎石，带着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撞向纠缠中的两人！ “喀啦啦”的噪音配合脚边传来的轻微震动把堂东的攻势渲染的极尽雄壮！ 就连心怀忧虑的总司也不由得对秋道秘术的破坏力产生了几分期待。 然而让人费解的是，身处战团之中的木叶忍者不仅没有借机脱身避开肉弹战车的攻击范围，反而硬拼着腹部中刀，也要整个人抱住面前的肌肉男，做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模样！ “别过来！！” “快跑！！” 喋血的咆哮响彻河畔！ 下一瞬，肌肉男一改此前故作拖延的战斗风格，直接拧断他的喉咙！ 随后，那人转身抬手，主动迎向势不可挡的巨大肉球！ 第49章 五月雨 总司自己从来没有正面硬抗肉弹战车的想法，但由于前世的见闻，他对有人能够正面抵挡此类忍体术并不感到意外。 所谓的“势不可挡”在手段千奇百怪的忍者世界基本就是个fg，指不定碰上哪路神仙就得当场吃瘪！ 现今摆在总司面前的问题是… 对面这砂忍到底开了什么类型的外挂？ 作为出生在火之国的本地忍者，总司对于木叶村传承的诸多秘术或多或少有个概念。 但骤然遭遇砂忍强人，他就很难充分发挥先知先觉的优势，对敌人的手段做出准确判断。 …不论是砂之铠甲、傀儡术，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秘术，少年对于这些手段的认知基本仅停留在“知道有这么回事”的阶段。 二次元与三次元的壁障限制了总司的认知，且穿越后身份的限制，也导致他不可能有机会亲自验证脑中的猜想。 因此眼看堂东即将与肌肉男正面碰撞，山田君这边却没有使用什么手段掩护攻击。 …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把绝大多数精力放在情报收集工作上的少年一面准备好飞来咒拉人救急，一面专注于观察敌人全身上下的一举一动！ ——那肌肉男似乎完全没有结印的打算，也没有浪费时间拔出卡在对手身体里的忍具。 面对迎面撞来的肉球，他错步屈膝摆了个向前倾斜的弓步，同时十指扣紧攒成虎爪，然后就这么干脆利落地凭肉体力量与秋道家的秘术开始角力！ 由于倍化术的影响，这场对决从体型上看颇有些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的味道。 但随着一声砰然巨响，事情的走向却完全与普遍人的认知背道而驰！ …滚滚向前的堂东仿佛撞上绝壁的海潮，整颗球竟然在原地与砂石急速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刹车声！ 而肌肉男那边虽然整个人陷入河滩大约二十厘米，但愣是脚下生根，站在原地半步不动——他竟然真的毫不讨巧，只凭身体力量就将秋道秘术化解！ 这极富冲击力的画面看得少年眼角直抽… 好在惊骇之余，总司并没有忘记及时收集情报的工作。 没有瞳术加成的山田君无法分辩肌肉男体内的查克拉变化，但对方大臂、小臂、前胸愈发鼓胀的肌肉却甚是扎眼。 尤其是二者接触的瞬间！ 曾在木叶医院学习过解剖学相关知识的总司，在烟尘扬起前竟然隐约分辨出肱侧腕屈肌的斜向纹理… 常年积累的医学常识告诉少年，这种程度的肌肉分离度绝不是可以通过正常锻炼达到的水准。 甚至可以说，假如人类的身体长期保持这种状态本身就是一种病态的表现！ 于是综合以上这些信息，总司在短时间内已经对砂忍的手段有了初步的判断： 首先，对方使用的手段与砂之铠甲、傀儡术等所有总司认知中的秘术并不相同。 甚至也不能用八门遁甲这样的忍体术作为类比。 与其将其勉强归入忍术的范畴，总司反而觉得这玩意儿可能更像大蛇丸日后基于重吾特殊体质开发的“咒印”秘术… 毕竟二者都通过某种手段促成了人体组织的重构，并且在此基础达成了突破结构功能上限的效果！ 其次，肌肉男的秘术大概率需要通过夺取交战目标的查克拉实现续战的效果！ 若非如此，总司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堂东发动攻击之前浪费时间与衰弱的木叶忍者纠缠，而又在需要转身应对肉弹战车时，毫不犹豫的对原本交战中的目标痛下杀手！ 而在总司得出这两项结论之后，他便更没有近身接战的想法了… 扬长避短向来是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 以少年那种拿来赶路都费劲的体术，贸然贴脸对上这种同时掌握“龙象般若功”和“吸星大法”的敌人，怎么想都不可能讨得到便宜… 甚至假如堂东没有选择贸然接敌，总司这会儿多半已经转身开润，从根源上断绝肌肉男维持秘术的途径！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只有苦果和恶果！ 有了小胖子给肌肉男送去的“血包”，总司现在即使想跑，也大概率无法如愿。 毕竟对比二者的敏捷属性，山田君觉得自己顺利逃出生天的概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剩下的选择就只有正面打倒敌人！ “哎…我真是命苦。” 总司暗自叹息…同时迅速调整心态，再次捏出“未”字手印。 眨眼间，百试不爽的飞来咒再次生效，将原本即将力竭的秋道堂东向斜上方托起！ 如此一来，高速旋转的肉球不再执着于正面碾压敌人，反而朝着上空弹跳，短暂避开了那双钢浇铁铸般的大手。 只是先前与肌肉男对战的木叶忍者已经阵亡，为了维持秘术，砂忍那边又怎肯善罢甘休？ “哼，想逃？” 团成虎爪的双手虽然一时错失目标，但很快便挥臂横拉，直追小胖子脱身的方向而去！ 先前全力冲撞尚不能占到便宜，这一次没了冲刺带来的动能加持，秋道堂东哪里会是肌肉男的对手？ 更何况肉弹战车特殊的施术形态，决定了使用者势必会在旋转过程中减弱对周遭环境的感知能力。 面对肌肉男速度极快的追击，堂东完全没有反应的空间，直接被对方凌空捏在手心！ …机动性受损，倍化术带来的巨大躯体反而成了累赘。 肌肉男左臂弯曲将小胖子按向地面，同时右手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贴脸展开输出。 好在此时，总司那边的施法前摇终于结束！ 趁着对方转身攻击堂东露出的背后空门，少年伸平右手，将袖口中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纤维攒射而出！ 在“滂沱”术的加持下，这些远比发丝纤细的“暗器”奔流激射，刹那间便全数楔进了肌肉男腰际！ 按照往常的操作，总司下一步只需要操控这些小东西穿透或钻入敌人体内，便能顺势结束战斗。 可今日毕竟情况不同… 肌肉男这一身夸张的腱子肉不论攻防两端都带来了惊人的属性提升。任凭总司如何发力，单靠目前飞来咒的强度，也始终无法突破敌人顽石般的皮肤！ 但眼看杀招失灵，山田君却依旧一脸镇定。 生死之间，他将“未”字手印改成“酉”印，术式的效果也随即发生转变。 … “雨女心中·五月雨。” 第50章 我骗你的 细若牛毛的玻璃丝刺透皮肤，酥麻瘙痒的感觉立刻通过神经末梢传入虎甲的大脑。 虽然自使用秘术开始他就没有想过活着离开战场，但在帮助战友脱离险境之前，他必须最大限度的保存战力，不能放任敌方制造杀伤。 因此，当他与秋道一族的忍者纠缠被迫露出背后空门时，虎甲其实早就对战团之外的另外一名对手提起了戒心。 ——不等总司动作，虎甲已提前一步利用“寄命术”的特殊效果大量转换生命能量，针对背部组织进行强化！ 从靠近头颈的颈夹肌、肩胛提肌、小菱形肌到背阔肌、三角肌、臀大肌这些身体中下部的肌肉，所有体细胞都在短时间内大量增殖，将原本轮廓分明的身材进一步推向名副其实的“鬼背”状态。 甚至就连皮下筋膜都不合理的连成一片牛筋状的柔韧大网，彻底阻断了玻璃纤维侵入体内游走的可能… 当然，这番应对原本只是为了用来对抗注射型毒素做出的安排。 第一次面对雨女心中术的虎甲并不清楚“骤雨”的杀伤原理，仅仅是误打误撞，封住了总司杀人取命的一大手段。 然而得失成败从来不能偏执一端… 将查克拉转化为纯粹的生命能量，进而直接改造身体的“寄命术”虽然确实帮助肌肉男虎甲阻断了飞来咒的扩展应用，但换个角度看，也导致当事人对于幻术的抵抗能力急速下降。 在这种情况下，总司从元就老师那里学来的新绝招，正好有了更广阔的发挥余地！ “雨女心中·五月雨。” 相隔遥远，虎甲听不清少年口中轻颂的招数。 然而根据手印的变化，战斗经验丰富的肌肉男还是很快意识到始终远离战团的木叶忍者必然使用了某种手段。 而在这个念头成型的瞬间，强烈的不安立刻攫住了他的心脏！ ——恐惧的情感由此滋生。 随后焦虑与狂躁也见缝插针般挤进虎甲的脑海！ 以至于扎在他背后的那些玻璃纤维明明几乎没有破防，但恍惚间却给虎甲带来强烈的幻痛。 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放开了面前近在咫尺的小胖子，反而背过手去抓挠那些微不足道的细针！ …脆弱的玻璃纤维自然不可能承受住虎甲强化后的怪力，一眨眼的功夫便在虎甲的搓弄下彻底化作齑粉。 然而疼痛不仅没有因此终止，反而顺着玻璃纤维的碎屑扩散到虎甲的手掌、小臂，最终很快席卷半身！ 当是时，那种奇怪的痛感已几乎无法忍受。 尽管虎甲可以通过消耗生命能量，加速细胞代谢增殖的方式保证自己的战斗力不受影响，但感知层面的折磨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驱散！ ——来源于未知的恐惧迅速发酵，进一步酝酿出愤恨和躁怒！ 虎甲身上的肌肉组织也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愈发膨胀、骇人！ …如果说之前抵挡肉弹战车的攻击时，他还勉强能够归入人类的范畴，那么到了这会儿，过度发育的肌肉甚至已经让他的身体比例完全失调，恍惚中促成了一次完全变态发育！ 因此当肌肉男保持这个状态转身蹬地向总司扑来，他爆发出的破坏力也再度拔高！达到完全超越常识的地步！ “总司小心！” 死里逃生的秋道堂东刚刚解除倍化术，左边大臂还残留着方才短暂接触中被虎甲抓伤的淤痕。 此时他除了大声吼叫提醒队友之外，能做的也只是补上两发手里剑，企图牵制虎甲的动作。 然而再度强化的肌肉男其肉体防御能力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区区两枚手里剑，即使打中要害也完全没办法制造有效杀伤。 堂东只能眼睁睁看着砂忍转换目标，向近战能力捉急的总司扑去！ 偏偏在战场另一边，总司自己却对虎甲发起的绝命冲锋无动于衷… 他继续捏着酉字手印，眼睁睁看着对手缩短距离，脚下一步都不曾挪动。沉静如水的神色更是寻不见半点慌乱。 这反常的举动无疑引起了虎甲的怀疑… 但此刻箭在弦上，以肌肉男目前的身法，跨越数十米的差距也不过只在眨眼之间！ 为了打断对手的持续施法，更为了驱散心头的不安，虎甲先在一步之遥的位置拧身如弦积蓄力量，接着终于踏出这最后一步，向总司挥出全力以赴的右拳！ 霎时间，被他当做支架的左脚直接将布满乱石的河岸踩塌。 拳还未到，飞溅的碎石子已提前一步如流失般朝四周飞溅！ 猛烈的气流吹乱少年的头发… 拳头命中目标前掀起的风压就几乎快把总司单薄的身形压倒！ 在场所有人都认定这一拳只要打实，绝对能毫无阻碍地砸扁少年的头颅，让他当场毙命！ 但谁能想到，就在二者即将相碰的瞬间，总司却提前松开结印的双手，以左掌掌心稳稳挡下了敌人的攻势。 “…” 没有地动山摇的气势，没有轰然炸裂的巨响。 死一般的沉默在琥珀川便的河滩上蔓延… 虎甲先前徒手“停车”的壮举犹然在目，眼前这堪称倒错的一幕直接将悬疑的气氛拉到了顶点！ 小胖子见状脚下一滑，在支援总司的道路上摔了个屁墩儿… 就连虎甲本人，也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他其实已经隐约意识到“五月雨”的实际效果，但还不等他理清思绪，总司那边却已扬起嘴角，露出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完成了~”少年保持着单手阻敌的架势：“怎么样？被情绪左右的感觉不好受？” “” 虎甲愤愤不言。 而总司棕色的瞳孔却一片平静。 “恐惧、愤怒…然后是迷茫、犹豫。任凭一个人本领再强、手段再狠，总是无法与自己为敌。换言之，只要适当影响情绪的走向，你根本伤不到我一根手指。” “操控情绪的幻术？” 虎甲咬牙切齿。 总司则微微颔首。 “可惜你醒悟的太晚了。” “倒也未必！” 虎甲左手摊开，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向面前的少年直接发起攻击。 通过寄命术对于身体组织施加的影响，困兽犹斗的砂忍竟然直接将自己的五根手指同时折断，利用强烈的痛感彻底搅乱平常由理性控制的感情波动！ 刹那间，停在总司额前一寸的右拳再次发力！ 虽然缺少了冲刺挥拳的空间导致这一拳的威势大不如前，然而面对细胳膊细腿的山田总司，虎甲自信此拳仍然能够收获成效！ 可惜。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事情的发展再次让虎甲陷入目瞪口呆的境地。 … 砂锅大的拳头将面前的敌人撕得粉碎，但崩裂的残肢却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破裂的幻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在一阵涟漪翻动后迅速恢复原状。 眉目清秀的少年特意前倾身体，单手搭上他的肩膀，在耳边喃喃低语。 “抱歉，刚刚是骗你的。” 幻影构成的总司扶起虎甲自己折断的左手——断指的截面上，许多银色的丝线正涌入肌肉男的身体。 “现在，才算大功告成。” 第51章 改变 无论总司如何优化攻击手段，以飞来咒为核心的战斗体系在现阶段都存在破坏力不足的死穴。 诚然，玻璃纤维进入人体之后，山田君就可以活用在木叶医院学到的医学知识配合魔咒的力量一击制敌。 但问题是，同样的事情别的忍者用手里剑和苦无同样能够做到。 而一旦遇上肌肉男这种对手，手里剑与苦无做不到的事情，他用玻璃纤维同样很难做到… 就像之前一直强调的，在能量纯度的问题得到解决之前，飞来咒最多只能算是一种便捷的催化剂：它能够加快反应进程，但不能改变最终产物。 因此总司一开始就没有把所有希望压在雨女心中术上。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 人类的精力有限。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勉强补强缺陷还不如充分发挥优势。 快速积累资本，把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其他专业对口的专家，这才是大多数普通人性价比最高的处事之道… 然而随着系统时隔一年再次激活，给处于瓶颈期的总司送来第二条极为实用的魔咒，少年又在不经意间找到了另一条投机取巧的捷径，以迂回的方式缓解了破防的难题。 … 尽管“混淆咒”作为一种辅助类魔咒，在那个属于魔法的世界极少运用于正面作战，但其混乱目标认知的功效对于忍者来说却堪称不可多得的神技！ 通过活用改造飞来咒的成功经验，总司在获得混淆咒之后立刻将其与从元就老师那里学到的幻术进行嫁接。并最终搞出了“五月雨”这个临时拼凑的过渡产物。 …比起“曼珠沙华”那种大开大合的传统幻术，“五月雨”的实用价值远没有前者强悍。 总司本人掌握的其他配套技能也不支持他像元就老师那样，通过幻术加成，达到一击必杀的强力效果。 但针对将幻术移植到影子秘术之上，从而拓宽幻术发动条件、加强反馈效果这种创新途径，总司却完全有能力照猫画虎，将其同态移植到雨女心中的战斗体系中！ 说得更明白一点儿… 既然客观上，e级能量纯度的限制不支持少年直接把“混淆咒”当成“镜花水月”使用，那他能做的，就是用雨女心中术作为媒介，降低混淆咒的使用门槛，拓宽它的应用空间！ 形式上讲，总司不再强求雨女心中抛洒出的玻璃纤维刺破对手的皮肤，进入敌人的身体。 现如今，只要目标身上沾染到一定数量的玻璃丝，少年预先贮存其中的查克拉就会自动向目标施加魔改版“混淆咒”。 而具体效果，大概可以分为前后两个阶段。 ——通过对“奈落见”之术的研究，总司将技能启动的第一阶段瞄准了敌人的情绪。 不论喜、怒、哀、乐、悲、恐、惊…只要操纵的情绪足够强烈，辅之以适当的引导，就能在作战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而一旦目标人物在这种情绪变化中失去理智，总司就有机会向对方身上附上更多的查克拉介质（玻璃纤维），五月雨的效果也由此转入第二级阶段。 ——在这个阶段，混淆咒的效果也就得以进一步释放，并且配合“霞从者”之术、“此处非”之术的作用原理，达到近似操控感官的效果！ 发展到这一步，对手基本很难再用打乱查克拉流动等手段反制这个特殊的幻术。 “五月雨”作为丐版“镜花水月”的威力也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当下，虎甲正是按照上述流程一路走进了总司精心设计的死局。 他眼前所见的少年，来自霞从者之术不断分裂幻影的能力，所以不论怎么攻击，都仿佛不死不灭； 近似鬼打墙的特殊空间，则得益于此处非之术的赞助，于是即使虎甲不管不顾乱跑一通，也无法逃离这片河滩。 与此同时，虎甲使用的寄命秘术也逐渐暴露出巨大的副作用。 由于得不到来自外界的补充，肌肉男不断损耗的生命能量逐渐变成了催命符！ 现在看来，这个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近战能力的秘术明显属于伤敌先伤己的“七伤拳”。 即使成功打倒敌人，使用者自身也将在不可逆转的消耗中被逐渐掏空，注定走向自我毁灭的终局。 综合这项特征，先前支援路途中发现的一系列反常现象也终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肌肉男之所以故意在距离岩鹨城如此之近的位置挑起战斗，并不是他没料到木叶方面的支援会来得如此之快，而是作为必死之人，使用秘术后的砂忍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牺牲自我，拯救队友的打算。 从这个角度想，能快速聚集起木叶方面的追兵反而成了一种优势！ 因为唯有如此，向其他方向逃窜的砂忍才更有机会突出重重包围… 当然，作为埋伏计划的知情人，身兼协调专员之职的总司很清楚木叶方面为此次行动投入了多少后备力量。 从理性层面分析，即使肌肉男抓住机会，在临死前换掉三、四个负责追击的木叶忍者，等待其他逃亡人员的仍然是十死无生的未来。 但这并不妨碍总司针对刚刚发生的恶斗，总结一些经验教训。 事实上，忍者的世界除了尔虞我诈互相坑害，也的确存在这样一批愿意为了战友自我牺牲的勇者。 木叶也罢，砂忍也罢… 这些人不会像总司自己那样，时时刻刻把个人得失作为左右判断的最主要因素。 因此他们不惮以自己的生命搏杀行险，甚至能在极端情况下做出与人性截然相反的选择！ 而对于这种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少年同样心怀敬意。 ——他自己虽然是个极端务实的人，但并不代表总司对于善恶标准的评判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大多数时候，总司很清楚自己的某些做法算不上光明磊落。但为了生存与发展的权力得到保障，他不得不与道德观念妥协，做出一些违心之举。 在此基础上，不去污蔑那些崇高的殉道者，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良心所在… 只是相较于两国争锋的宏大叙事，总司个人的喜恶实在太过渺小。 看着眼前在挣扎中走向灭亡的砂忍，比追求个人地位更加高远的理想逐渐在两世为人的穿越者心中生根。 恐怕就连号称忍界第一神棍的蛤蟆仙人都难以论定，这一点点象征改变的种子，今后究竟是会长成绞杀万物的条萝藤蔓，还是荫蔽四方的参天巨木。 第52章 双重急救 砂忍伏诛，身处战场的总司不可能在死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于是他先花了几秒钟压下复杂的心绪，而后立刻赶到之前被刺中要害的木叶忍者身边，查看伤者的情况。 “是安田前辈…已经没气了。” 少年先是检查了一下战友的脉搏与心跳，确认已无生命体征后，立刻转向倒在不远处的小胖子。 比起已经凉透的安田，与肌肉男接触时间较短的秋道堂东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除了查克拉消耗过量以及生命能量损耗带来的虚弱感之外，最严重的伤势也不过是大臂的淤伤与手肘关节处的擦痕。 以总司掌仙术的水准，这种小伤只需十几分钟时间就能完全治愈。 但比起身体上的病痛，更加难以复原的反而是心灵层面的冲击。 ——这已经不是第五班踏上斗争前线的第一战，但比起之前面对泷忍时近乎一面倒的局势，此次直接与砂忍的交战明显烈度更高。 两世为人的总司对此倒是早有预料… 毕竟抛开某些太过突出的个体，五大忍村中坚力量的水平总体上都在伯仲之间。一旦双方爆发大规模冲突，死亡与牺牲基本在所难免。 但同样的事情落在堂东这样刚刚踏入战场的忍宗子弟眼里，却在无形中留下了极为沉重的思想包袱。 …不可否认，近十年的和平已经让忍界新生代对鲜血的味道感到陌生。 忍校的培训或许让他们做好了杀人取命的思想准备，但倘若没有亲身经历过几次死伤惨重的苦战，12、13岁的孩子恐怕很难接受朝夕相处的战友一朝陨命… 尤其是针对小胖子这样的特殊情况，安田前辈的阵亡从某种程度上看的确与他遇敌时鲁莽攻击的决策存在因果关系。 这种为战友的死亡背负责任的沉重心理负担哪怕是成年人都很难承受，又何况是心智、认知等各方面都不成熟的孩子？ 以总司的性格，这种可能影响他人世界观塑造的事情他一般不会随便掺和。 但鉴于忍者世界的问题儿童似乎很容易在这种心志不坚的特殊时期搭上各种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并最终罹患战争ptsd，走向无可挽回的黑化路线… 因此同为第五班成员之一的山田君为了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只能亏本大甩卖，在物理治疗之外附赠半个疗程的心理按摩… “清醒一点，任务还没有结束呢。” 总司在催动掌仙术的过程中刻意采用了较为粗暴的手法。由此牵动的伤口顿时加剧了小胖子的疼痛感知，让他从无法自拔的困境中短暂清醒过来。 他向总司赧然一笑，胖乎乎的小圆脸上五味杂陈，简直比哭还难看。 “抱歉总司…我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要不然安田前辈也不会…” “你想太多了，从放出求救信号开始，安田君就注定会死。” 总司专注于伤口，说话时甚至没有抬头。 而这种态度很自然地激起了堂东的疑惑。 “怎么会？” “以那个肌肉男展现出的近战能力，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决定全力以赴，我想安田根本不可能有释放信号弹的机会——归根结底，敌人是打算以自己为诱饵，分散我方追击部队的注意力。 换言之，从战斗爆发的那个瞬间开始，安田前辈就已经是砂忍随时能吃掉的棋子… 若没有随时杀死他的把握，肌肉男也不会选择留下这个活口，作为补充秘术消耗的补给品，更不可能在前一波战斗还没分出胜负前吸引其他目标上钩，主动增加生死搏杀中的变量。” “可至少我们来的时候他还活着…”堂东把头压低，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哽咽：“我们本可以救他的。” “也许，但所谓的机会其实也只是一种假设罢了。”总司单手从忍具包中取出绷带，一边将踝关节处初步愈合的伤口用“8”字固定法绑好，一边继续说着半真半假的大道理。 “杀死安田前辈的人是风之国的忍者，并不是你。 就算战斗中真的有什么疏漏好了，但你当时做出的决定也是基于尽快拯救战友的朴素想法——冤有头，债有主。如果必须找个人对安田的阵亡负责，那个人也应该是现在躺在那边的砂忍，他才是真正的加害者。” 总司略作停顿，以锋利的查克拉手术刀将多余的绷带切断：“好在，我们已经帮安田前辈报仇了。” “可是” 利用偷换概念的方法，总司的忽悠开始发挥效果。但小胖子怎么说也是具备一定分辩能力的少年天才，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说服。 他攥着忍具袋的边角，久久不能释然：“就算我们帮他报了仇，安田前辈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可算等到这一句了！ 总司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舒了口气。 比起思维跳脱的绘里奈，堂东的想法总是更符合这个年龄段少年人的典型特征，因此相较之下更容易预测。 基于这份常识，这场话疗的进程才能按照总司的设计继续推进。 “你说的没错。人的生命的确只有一次，一旦呼吸停止、脉搏消失，很快就会迎来死亡。 我也为安田前辈的牺牲感到遗憾，但你不觉得比起已经逝去的往生者，我们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还活着的战友身上吗？” 总司继续用平淡却坚定的声音开解，同时示意小胖子抬起胳膊，方便他处理大臂内侧的淤伤。 “…那我究竟能做什么呢？”小胖子的眼中尽是迷茫，悔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要哭出声来。 对此，总司只是给他递上了一粒兵粮丸。 “恢复精力、提炼查克拉、总结经验教训…或者其他能够帮助你在之后的战斗中克敌制胜的事情。” 话说到这儿，总司才终于抬起头，和小胖子有了第一次长时间的视线接触：“还记得前辈最后让我们赶紧离开的话吗？ 如果你真的对安田前辈的牺牲感到愧疚，那就别让他的生命白白浪费。 如果下一次是我或者绘里奈面临相似的险境，我觉得堂东你一定会比今天做得更好——所以赶快成熟起来，赶快成为能让同伴托付一切的可靠队友！” “是…呜呜…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呜呜…不会让你失望的！” 积蓄的情感迎来爆发，堂东一边用绑着绷带的胳膊擦掉夺眶而出的泪水，一边断断续续重复着相同的话。 而总司则终于露出些许微笑，半开玩笑的轻轻拍打着对方被顶歪的护额。 “行了行了，别哭嘛~回去之后我会告诉元就老师哦？” “呜呜…是！是！呜呜…抱歉，我，我不会再让大家失望的！” 第53章 蛞蝓公主？ 实力决定一切。 在种种不利因素的制约下，砂忍的反抗终究化为泡影。 当山田总司和秋道堂东休整完毕与大部队汇合，今晚的突袭作战也终于告一段落。 风尘仆仆的元就老师一眼就看见哭红眼睛的小胖和灰头土脸的绘里奈，但他此时能做的也只是分别拍拍他们的后背…接着直接把总司薅走，转身投入到战后整备工作当中。 根据统计，木叶方面为了把此次针对岩鹨城的包围战作成必胜之局，仅作战人员方面就投入了足足29名现役忍者（支前大队护卫13人）。 其中名义上具备上忍职衔的虽然只有奈良元就一人，但若论实际战力，先前为总司提供保护的神秘男，以及暗部方面支援的人手中都在某些领域拥有等同于上忍的能力。 如果再算上事前投入的武装侦查力量，以及边境地区配合作战的戍边部队，那么这场围歼战的总兵力比，几乎要达到在5:1以上。 如此明显的军力优势，再加上战前仔细策划的诱敌策略，这才最终造就了全歼砂忍精锐分队13人的辉煌战果。 同时也为这一阶段风火两国愈发激烈的边境冲突定好了调性。 “此次行动共歼灭侵入琥珀川流域的砂忍15人，其中细作2人，作战人员13人。 参照情报部门相关资料，已经确定身份的风之国上忍两人，分别是精通风、土、水三种遁术的斗蛄，以及擅长体术的虎甲。” 运输船上，井上礼奈一边向四人领导小组汇报情况，一边将整理成文的书面材料递送到大家手中。 在提到有关虎甲的情况时，她还特别向总司所在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 这个小动作其实是在暗示在座其他人，正是上面刚刚任免的协调专员取得了此项战果！ 对此，总司本人除去谨慎还礼之外并无其他更明显的表态。而宇佐美主任与长宗我部院长看向少年的目光却各自多了一些各自不同的内含。 …很明显，在将个人能力作为重要参考项的忍者世界，少年击杀敌对势力上忍的战绩虽然不能让他直接获得上忍的职称，但也足以为他目前的地位提供强有力的支撑。 尽管这种微妙的变化不会直接宣之于口，但事实上，协调专员这个临时岗位的职能的确在此役之后进一步扩大。 而这种变化，事实上使得支前大队内部的权利冲突变得愈发激烈。 好在，脑袋清醒的总司并没有立刻兑现这份话语权的意思… 点头和沉默这两个连贯的动作表明了他甘居人后的态度，也将支前大队内部权力再分配引起的危机消弭于无形。 而眼见四人领导小组内部重新恢复稳态，各位领导也没有掀起论辩的打算，井上小姐这才继续汇报工作。 “参与此次行动的我方情报人员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直接战斗人员则有5人死亡，3人重伤。其中2位死者、2位伤员从属于支前大队。” 井上小姐把目光转向老院长。 长宗我部昌幸也作为院方代表接过了话茬。 “死者遗体经过检查已经送往后方，两个伤员都是轻伤，目前已经接受过紧急处理，都没有生命危险。” “他们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投入战斗？” 元就老师插嘴多问了一句，老院长也马上从专业层面做出了解答。 “桡骨断裂的那个大概需要一周时间康复，腹直肌撕裂那个伴有轻微隔膜损伤，估计半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如果战事紧急，他们都能在两三天内重新上阵，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老夫还是建议把他们送回村子静养。” “原来如此，感谢您的专业意见。” 奈良元就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长宗我部院长的顾忌。 事实上对于新兵而言，肉体层面的损伤并不难处理，但由受伤引起的心理问题才是指挥官最头疼的疑难杂症。 关于这一点，总司已经在小胖子身上领教过一二。而其他人的状况甚至可能比秋道堂东更加复杂… 忍者的特殊培养模式决定了各大国的储备军力只能走精英路线。 倘若3到4人组成的基础战斗单位中出现一个心理状况堪忧的不稳定因子，那在激烈的对抗中甚至可能引发不可估量的灾难。 所以老院长才会建议奈良元就把伤员送回后方，免得他们在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任务的最终阶段掉链子，导致整个行动功亏一篑。 只是把人送回村子容易，但如果算上死者，支前大队等于一口气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 为了保证日常护卫工作能够正常运转，他们势必需要补进一批可以信赖的后备人员。 作为青年团体的意见领袖，宇佐美主任从中嗅到了难得的机遇。 因此他立刻开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送伤员回村休养，那么支前大队必定需要补充新鲜血液。 而鉴于此前发生过砂忍细作渗透的先例，我认为新成员优先考虑的的应该还是忠诚度的问题。不知总指挥心里是否已经有合适的人选？” 从与保守派势力斗法的需求上看，宇佐美主任当然希望新加入的人员是与自己关系亲近的忍者。 甚至他心里也已经有了适合的人选，且此人不论能力、立场都与青年团体的诉求完美契合。 ——作为村内正在崛起的小家族，旗木家与绝大多数后进青年一样，渴求打破原本被大忍宗垄断的上升通道。 而这一支原本名不见就转的小透明家族之所以能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儿挤进牌桌，很大程度上都依托于那个名叫旗木朔茂的年轻上忍！ 倘若将朔茂拉入此次任务，那么以宇佐美家和旗木家之间的私交，半兵卫便有了进一步影响支前大队方针策略的底气，从而变相扩大自己在此次任务中的存在感！最终压倒长宗我部院长，在木叶医院的体系内掀起波澜。 但有了上次被打脸的教训，半兵卫这次并没有直来直去提名心中的人选。 相反，他主动放低姿态，把优先表态的机会让给了亦敌亦友的奈良元就。 …在宇佐美主任的设想中，旗木朔茂的个人能力与威信绝对足够压过90的备选名单，因此不论元就提名的人物是何方神圣，他都有据理力争的底气！ 然而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元就老师之后说出的那个名字，偏偏不在那90之列…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既然已经明确我们的对手是来自风之国的砂忍，那么针对这次补充支援的人选，火影办公室那边其实早就做好了预案。” “具体人选是谁？” 元就老师双手交叉搁在桌上，他环视一周，这才揭开谜底：“考虑到敌人很可能在正面接战不利的情况下使用毒攻，村子多半会派遣猿飞大人的那位高徒，支援我们的工作…” 奈良元就没有直接说出那人的名字。 但说到擅长对抗毒物，同时又是三代目的弟子，找遍整个木叶村也只有那位出身颇具传奇性的女忍者符合此项描述。 此时的她风华正茂，还没来及取得日后威震忍界的“三忍”封号。 所以除去初代火影孙女的身份标签之外，人们一般更习惯用另一个外号称呼她… 木叶的蛞蝓公主！ 第54章 千手疑云 元就老师的话刚一讲完，四人领导小组的反应可谓各自不同。 长宗我部院长大约纯粹是从技术角度出发分析此项任命… 在他看来，纲手公主作为三代目的高徒，又有千手一族的血脉支撑，其在医疗忍术方面的天赋从很久之前便广为人知，派来支援前线总体上并非不能接受。 只是当事人不到20岁的年纪还是让老院长对这位新晋翘楚的应变能力产生一定程度的怀疑…关键时刻，老人的守旧思想和疑心病限制了他的认知，但传自千手柱间和扉间的威信还是让他暂时选择了沉默。 相比之下，宇佐美主任的心思则要更复杂一些。 一方面，奈良元就推荐的人物的确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以至于让半兵卫提前准备好的杀手锏突然没了施展的空间。 …毕竟不论名望或是出身，旗木朔茂现阶段都无法和忍者之神的孙女相提并论。甚至如果将年龄因素也一并考虑在内，纲手姬的确更有利于实现推动新老交替的目的。 但另一方面，敏锐的政治嗅觉也让宇佐美半兵卫看到了扩展自身交际网的机会！ 自千手一族放弃家名，作为木叶的根基融入村子之后，这支传奇家族的声望就在村内刷到爆表！ 现如今他们虽然失去了传统宗族体系的体制优势，但当这份传自先辈的影响力落到纲手这样优秀的个体身上时，二者融合发挥出的效果却让任何人都无法忽略。 对于正在谋求上位的宇佐美主任来说，如果能在任务期间与木叶的蛞蝓公主搭上线，那么两人之间的友谊，对他之后的个人规划将发挥无以伦比的巨大助益！ 因此与老院长的凝重沉默不同，宇佐美主任除去担忧之外，还隐含了几分跃跃欲试的干劲。 “好，既然总指挥转达的是火影大人的想法，我个人没有其他意见…山田专员怎么看？” 欲拒还迎的戏码演完，宇佐美主任立马转向名义上的盟友，示意总司跟进。 半兵卫这会儿当然还不清楚，少年的思考方向与两位前辈截然不同。 …说来惭愧，在得知纲手公主即将加入支援行动之后，总司最先想到的是元就老师在任务开始前向第五班放出的烟雾弹。 当时绘里奈向元就询问有关护卫部队战力组成的情况，元就老师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信誓旦旦的编起了瞎话！ 说什么参与此次任务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上忍… 结果没几天功夫，连纲手这种咖位的大拿都一同参与进来！ 这其中的落差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莫名还有些滑稽。 …而除了上述这些半开玩笑的心思，总司其他的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纲手的背景上。 和宇佐美主任攀龙附凤的想法不同，少年脑中萦绕的却是有关火影世界的一桩悬案——亦即千手一族与木叶村的融合。 而想弄清楚这其中的关窍，就不得不从忍者世界牢不可破的宗族制度开始讲起… 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身份和背景的差异往往被现代人看做不平等的根源，从而渐渐发展到谈之色变，亦或讳莫如深的程度。 但说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 假如带入特定的故事背景，以身份、地位决定资源分配的落后制度，其实也只是一种降低社会管理成本的手段罢了。 ——几乎所有大型团体在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都不得不思考用人策略方面的问题。 毕竟初创团队凋零后，许多经验主义的老办法都无法适应新时代的现实状况。 对于木叶村这样的暴力集团而言，想从多如过江之鲫的后备人力市场中发掘人品能力俱佳的新鲜血液不仅需要一套成熟复杂的人才筛选流程，还必须保证该流程与实际用工需求相匹配。 这里面的条条框框如果往深了追究，随便挑出一两样都是可能动摇整个社会结构与供给侧关系的重大事项，所以几乎不可能出现无视社会现状，单独修改用人策略（资源再分配）的情况。 基于这样的客观共识，忍者世界中世家大族拥有的特权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作为在刀尖上舔血的特殊职业，忍者依仗的战斗能力本来就与大家族世代相传的知识与技巧高度关联。 在大家都没有实战经历作为参考的前提下，提拔任用世家子弟的风险无疑要比平民出身的普通忍者低得多。 更何况，由于血继限界和家族秘术的存在，忍者世界的原住民本身就不能算是“生而平等”。 站在管理者的角度，倘若不顾这种客观存在的差异，强求所谓的“平权”，反而才是极不负责的表现。 ——设想一下，假如拯救世界的任务不交给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反而开展一场百分之百公平的全名选拔活动，那只怕带孝子黑绝早就完成了亲妈复活的计划，所有忍界的子民也会成为供养神树生长的养料。 因此在总司看来，只要以查克拉为纽带的忍者体系不发生根本性变化，依附强力个体而存在的忍宗体制就不会被颠覆。 甚至任何对抗这股力量的尝试也会最终被时代的潮流吞噬、摧毁！ 但如果把观察的视野抬高，把时间的尺度拉长，人们又会发现作为这种忍宗体制的源头，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结局却走向了两条殊途同归的道路… 这其中，由黑绝一手导演，一众中二红眼病参演的宇智波覆灭大戏暂且不论… 真正让少年在意的，还是千手一族在木叶建立后迅速退出历史舞台的奇妙历程！ 毕竟稍有阅历的成年人都明白，属于时代骄子的舞台从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公共厕所… 忍者之神的威严或许可以在表面上压制家族内外的反对意见。 但单纯的暴力却无法将千手的势力从木叶的组织架构中抽离，无法完成对所有职能部门的清洗，更不可能用来解决权力真空引起的诸多麻烦！ 说得再直白一点。 以木叶初创期的势力版图来看，坐拥初代目（绝对领袖）、暗部创始人（暴力机关掌控者）、全村唯一人柱力（核武器）的千手一族即使主观上愿意放弃家名，与村民实现融合，他们的存在感也无法轻易抹去。 毕竟即使拿掉了千手的姓氏，血脉的联系却根本无法斩断。而且从纲手的情况看，柱间本人也的确没有四大皆空、立地成圣的意思。 由此而论，千手的消失必定是发生在初代目去世之后的事情。 但这样的推测又与之前的假说产生了矛盾… 失去柱间的绝对暴力作为保障，扉间主政期间的千手又究竟是如何解决放弃家名产生的内部矛盾？同时还要保证新生的木叶村不会因为失去栋梁而土崩瓦解？ 总司对此有过一些主观层面的猜想。 而如今纲手加入之前大队的突发事件，则意外给了他一个接近历史真相的机会。 这对于思想观念上正发生转变的少年极为重要！ 远比任何禁术、秘诀更有意义！ 第55章 比较优势与核心竞争力 “我同意宇佐美主任的看法，不过火影大人的高徒毕竟不是从一开始就参与到任务当中，所以学生认为纲手大人抵达之后最好还是尽快安排她和院方领导进行一个简单的情况交接，尽快融入支前大队的日常工作。” 虽然心中念头转过百千回，但关于纲手的任命，总司这边其实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因此他非常有眼色的附和了宇佐美主任的意思，甚至还有意为对方创造与空降领导接触的机会。 这样的反应让宇佐美主任非常满意！ 而随着四人在此项最重要的议题上达成统一，其他细枝末节的话题自然推进的更加顺畅。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管长宗我部院长和宇佐美主任愿不愿意承认，整个领导团体的确正变得越来越习惯总司参与的场景，而这也正是总司这段时间一直努力达成的效果。 ——协调专员着实不是个轻省的工作。 站在火影办公室的角度，顾问们之所以同意任命他担任协调专员，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为了补强奈良元就在支前大队中的话语权，变相增强官方对于这支建设部队的控制力。 这意味着身为之前大队内部矛盾的调停人，总司的工作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公正的两面维稳。 高层需要他有意识的帮新生代一方拉偏架！白嫖老院长威望的同时，还要在决策层面削弱长宗我部昌幸对整个行动的影响力… 然而事情的复杂性在于，上面的大领导虽然制定了行动目标，却不可能手把手的帮少年分析执行层面的每个细节。 就实际情况而论，总司出于个人发展的考虑不可能完全倒向宇佐美主任，成为后者抢班夺权的黑手套，一声不吭背起黑锅； 同时因为与老院长之间的个人恩怨，他也不可能阳奉阴违、反向操作，忤逆上层的意志； 甚至少年更不能眼观鼻、鼻观心，当个泥塑的菩萨… 那等于消极对待“协调专员”的本职工作，一样会遭至火影办公室的非议。 …于是，山田君只能选择本不存在的第四条路线！ 他没有纠结于纾解新生代与保守派之间的冲突，对宇佐美主任和老院长之间的意见矛盾也始终保持沉默。 避其锋芒的同时，他则在涉及支前大队的实务方面不断增加存在感，先将自己管理层一份子的身份坐实再说。 于是在两党相争、互相牵制的大背景下，总司务实肯干的作风配上几场战斗积累的战绩让他为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建设计划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这份看得见摸得着的功绩不仅让他成功化被动为主动，赢得了上级的信任，同时也转移了两位院方大佬斗法的目光，强行将二元对立的局面转化成更稳定的三角结构。 如此一来，随着博弈的形势彻底复杂化，青年派与保守派之间的斗争烈度暂时下降，整个支前大队的稳定性也因此变相提高。 …现在，纲手公主的到来必然再次改变支前大队的领导格局。 而总司也在获知之后快速调整策略，为下一阶段的工作提前打好基础。 管理工作方面的让位、调度自不必多说。 作为四人领导小组中资历最浅，政治资源最薄弱的一环，少年知道如果自己仅从这些方面发力，绝对不可能是宇佐美主任、长宗我部院长的对手。 为了避免好不容易稳固的地位再次松动，也为了能和传说中的蛞蝓公主拉近关系，打听自己感兴趣的千手秘闻，总司决定抓住自己身上唯一无可替代的核心竞争力。 于是在会议结束之后，山田君先是安排专人帮绘里奈和堂东各自稳定了伤情，接着便一头扎进了船舱，抓紧一切时间钻研新到手的“混淆咒”在医疗领域尚未被开发的潜力！ … 此前在木叶医院学习工作的一年让总司一只脚踏入了医疗忍术的大门。 专门析出体内异物的垢舐之术更是成为少年招牌式的看家绝技！ 但回首往事，关于飞来咒在医疗领域的开发也并非一蹴而就。 现在整个支前大队正在赶往目标地点的任务途中，不可能抽出空余给总司创造一个能够用以验证猜想的试验环境。 换言之，总司不可能依靠过往那种自然科学领域最常用的科研套路为新魔咒的应用打开局面。 但俗话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快速确认了手边能够调动的资源之后，总司立刻明确了下一阶段的研究方向。 “泷忍善于用毒，砂忍为了配合傀儡术更是下毒的行家，连续两次大规模作战缴获了不少敌军随身携带的常见毒药，或许我应该从这方面入手…” 总司单手扶额仔细思索，同时利用飞来咒操控口袋里的钢笔，无意识的做着锻炼能力掌控力的练习。 …早在从忍校毕业之前，怕死的山田君就曾经借助在医院工作的便利向解毒领域发起过挑战。 但作为与外科手术截然不同的新领域，总司当时只是稍作尝试便选择了放弃。 他毕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专科医生，没有那么多时间投入到完全陌生的研究项目之中。 与其当个半懂不懂的二把刀，他当时还是选择专注于外科，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活用魔咒的威力，与其他医生形成比较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总司即使手边能够搞到不少敌人用毒的样本，想在短时间内成为毒素研究的专家依然难如登天。 故此，他干脆选择了路子更野的玩儿法，打算在新术的开发中进一步提高混淆咒的功能占比！ “既然混淆咒的作用效果近似于幻术，那么本质上就是对人体感官的欺骗… 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只是最基础，最入门的感官类型，而如果进一步挖掘，游走在神经突触间的电信号，体细胞的代谢作用未必不能成为欺骗的对象。 我确实没有能力短时间内针对砂忍用毒的配方研究出对应的解毒剂，但如果能够通过欺骗感官控制氧化、还原、分解、结合等化学进程，是不是就能绕过解毒剂，直接达到相似的效果？” 第56章 生物毒素诈欺计划 基本的想法有了，下一步就是弄个开题报告确定具体的研究方向。 总司为此特意咨询了同行的专业医生，并很快从同僚们口中得知现阶段砂忍使用的多是强效生物毒素。 相比具备自我复制能力的病毒及细菌武器，生物毒素的生物活性更加复杂多样，具体的病理特征也各不相同。 以最常见的蛇毒为例。 作为一种含有多种酶类的毒性蛋白质、多肽类物质，自然条件下的蛇毒大多是略带腥味的蛋清状粘稠液体。其主要成分有细胞毒素、神经毒素、肌肉毒素等多种类型。 因此一般来说，医院抢救被蛇毒侵害的伤员多采用注射对应血清的方式。 “原来如此，那蛇毒血清具体是通过什么原理达到解毒效果的呢？” 总司端着笔记本，继续向相熟的医生追问。 凭着此前一年逐步建立起的人脉，对方对于这些基础医学知识也完全没有敝帚自珍的意思。 “通过血清内含有的血清蛋白抗体，蛇毒中的毒性蛋白会在与之结合后迅速变性失效，自然不可能继续对人体造成损害。” “抗原和抗体的反应啊…那么蛇毒血清一般如何制备呢？” “极少数手艺精湛的医疗忍者可以通过特殊忍术直接合成特定血清，但大多数情况下，木叶医院还是从动物身上进行提取——通过少量多次的毒液注射之后，受试动物体内会形成抗体，将之提取提纯后就是蛇毒血清的主要原料。” 负责帮总司讲解的医生稍作停顿，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中取出了一本自用的《基础毒理学入门》旧书，将其递给了面前的少年。 “如果你想了解更多，这本书里会有你需要的答案，拿去用！” “多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关系，没关系。要是以后你又发明了其他医疗忍术，写论文的时候别忘记分我个第二作者就行~”好心的医生一边摆手，一边向总司开了句玩笑。 而少年同样笑笑应下，只在分别时煞有其事地回了句：“一言为定。” 此后两天，业内人士推荐的参考书果然给了山田君极大助力。 他强忍着风浪颠簸引起的不适感在船舱里啃下了这本140多页的八开纸教材，总算对生物毒素领域的各种基础概念有了较为全面的认知。 而到此为止，传统科研查paper、做调研的理论研究方法也终于告一段落… 接下来，总司不得不用更玄学的方式解决难题。 ——混淆咒的功效在于误导目标的认知。 那么针对蛇毒这类蛋白毒素，想要发挥解毒的功效最直接的做法自然是误导目标人员的所有体细胞，让他们自发阻断生物毒素的传播路径，并进一步达到解毒、排毒的功效。 然而要同时操控人类体内60万亿细胞的生理活动，这种事情远远超出总司的能力范畴，完全不具备实践的空间。 真要有这个本事，他哪还需要在医疗系统混日子拉关系？ 直接跑到宇智波斑面前瞪他一眼，老爷子别说坟头起舞，就是当场自体受孕，给大伙儿表演个大变活孩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收起不切实际的幻想之后，山田君只得退而求其次，吸取垢舐之术的研发经验，往更精细化的方向努力。 通过自主学习，他已经从书本上了解到能够遏制毒性物质的抗体来自效应b细胞分泌的免疫球蛋白。 正是通过这种物质的介入，毒性蛋白才会在与之结合后发生变性，从而彻底失去原本的致病效果。 再加上生物毒素一般不具备自我复制的能力，直接对毒素蛋白施加影响的难度显然要比影响人体所有体细胞的难度低了不止一筹！ 因而总司思考之后立刻将“催眠”的目标改成生物毒素本身，模拟其与免疫球蛋白结合的效果，使其丧失原本特性。 …东方不亮西方亮。 改变了研究方向之后，总司果然获得了部分阶段性成果！ 通过在动物身上的进行试验，利用混淆咒施加影响的实验组明显比对照组在毒性扩散前坚持了更长时间。 甚至如果毒液的注射量较小，实验组还能更高效的合成蛋白抗体，使得血清制备的效率大大提高！ 至此，抗毒素实验的破冰阶段终于顺利过度。只是如果相关研究只进行到这一步，显然并不能让总司满意。 高度依赖他个人施术的流程优化并不符合大面积推广的前提条件，少年不可能把自己变成流水线上的螺丝工，每天把大部分精力都浪费在机械化的血清制造流程中。 总司更期待的，还是找出一种彻底超脱原本的抗体抗原体系治疗方案，以更高效便捷的方式直接治愈战斗中不幸中毒的战斗人员。 因此他继续深挖本质，没多久又找到了第二版解决方案。 ——血清抗体的作用无外乎是要让目标毒素蛋白变性，但达成目标的途径其实并不只有使用对应血清一种！ 追根溯源，蛋白质无非是由多种氨基酸通过肽键构成的高分子化合物。 他们由肽键及二硫键按一定顺序结合形成一级结构；同一肽链中氨基和酰基再由氢键相连构成a-螺旋、β-折叠、β-转角和Ω-环等二级结构； 在此基础上，肽链进一步盘曲折叠形成三级结构；多条肽链通过共价键结合构成四级结构。 理论上讲，想要促成蛋白质变性，只要让以上四种结构中的任意一种发生改变，都能达成目的。 只是强酸、强碱、重金属、脱水、加热、加压这些过于严苛的理化条件对于碳基生物而言似乎为时尚早，谁要是拿这些手段直接招呼病人，恐怕不等毒素蛋白被祛除，患者本人反而得提前嗝儿屁… 但对总司这个特例而言，有了混淆咒的加入，这些极端手段的效果又将截然不同。 具体来说，总司只需要让毒素蛋白“认为”自己受到了紫外线的照射，那么构成二级结构的氢键马上就会遭到破坏。 在没有任何新物质生成的前提下，毒素蛋白就会失去置人于死地的能力，同时中毒者正常的体细胞则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至此，只有毒素受伤的世界终于完成！ 第57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新术式的理论模型已然完备，动物测试也顺利过关。 在拿自己做了两次解毒试验验证之后，总司终于决定扩大样本，动起了其他队友的脑筋。 毕竟与此前的垢舐之术相比，混淆咒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在医疗领域的运用直接作用于微观世界。 在无法利用肉眼直接观测实验结果的情况下，总司必须比过往搜集更多的实践数据才能将其推广到日常工作当中。 当然，拿同伴做三期（临床）实验这种事听起来好像有点儿下头，但实际上总司对给药量一向非常克制。 为了避免发生危险，他不仅放弃了从砂忍那里缴获的毒物，转而使用成分明确的既有毒剂，甚至还特意对原液进行了稀释，保证注射剂不会对队友造成不可逆的生理危害。 用协助他进行这些操作的医护人员的话来说：“所有毒素含量都远远低于半数致死率标准，即使没有及时施以救治，受试者最多也只会感到类似醉酒的眩晕，半个小时之内就能恢复正常。” 于是在砂忍的行动彻底挫败，边境地区又被木叶方面暂时封锁的情况下，总司认定即使不小心把同事在船上药倒一两回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因而之后一段时间，平日一向温文尔雅的总司突然从火影交际花转型木叶鬼见愁！ 他整天在支前大队内部的医护人员中寻找志愿者，一针筒、一针筒的帮他完善新忍术的研发工作！ …长宗我部院长对总司的荒唐行径颇有微词。 甚至屡次主动约谈山田君，严令他停止这种无意义的行为。 但时迁事移，如今同样有协调专员这块金字招牌加身的少年已没必要像当初在木叶医院那样对老院长的吩咐逆来顺受！ 眼看纲手抵达支前大队后，他这个小领导的职权必将受到极大削弱，总司索性在“大权旁落”之前将协调专员的便利运用到极致，行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这一下随船支前的医护工作者们顿时叫苦不迭…甚至连之前送书给总司的好心医生也感受到了众人的怨念！ “山田医生…咳咳，山田专员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不是外科专长的大夫吗？怎么突然到处拿针管子戳人？”倒霉蛋甲刚刚从眩晕状态恢复，单手扶额，说起话来还有些摇摇晃晃。 身边还没遭过这份大罪的同事缩了缩脖子，赶紧摆出一份事不关己的模样。 “谁知道？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龙套乙见状顺势插话：“啧，听说是缴获砂忍使用的生物毒剂之后，专员突发奇想说是要研发什么用来解毒的特殊术式。” “哈？不是已经有细患抽出之术了吗？”挨针的哥们儿一脸莫名其妙：“专员这是唱的哪出戏？” “不一样，咱们这位山田专员似乎是想研究某种专攻生物毒素的‘特效药’。” “他还懂解毒？” “反正之前从没听说过。” “那这不是胡来吗！？医疗忍术的开发哪有那么容易？” 倒霉蛋甲闻言顿时炸毛，但很快同伴已经按住他的肩膀，帮助他强行冷静下来。 “吁…你可长点儿心，万一让专员听到了，小心再送你一个疗程！” “” 就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痛苦让众人欲仙欲死… 好在不等广大受压迫的医护人员们的怒气突破界限，团结起来推翻协调专员的无理暴政，总司那边的试验终于提前有了结果！ 前后历时四天的新忍术开发计划随着体细胞辨识的最后一道难关被攻克，总算趋近完善。 少年在当天晚些时候以书面报告的形式将这一喜人成果通报给院方领导，同时还按照约定，在作者一栏附上了之前借书给他的那位医生的大名。 …于是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有关总司到处找人试毒的传闻立刻反转！ 医生们不再纠结于自己胳膊上的针孔，反而因为这个亲眼见证的奇迹，对山田总司的业务能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四天时间…他真的从零开始手搓个新忍术出来？” “这还能有假？长宗我部院长都点头了，你不会怀疑老爷子的专业水平？” “我不是那个意思…”倒霉蛋甲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还在隐隐作痛的针眼儿，一时百感交集：“只不过，这…这也太快了！？” 半个礼拜的时间够干嘛？ 带入自己的亲身经历，恐怕开题报告也才刚刚写完大纲而已… 可人家那边别说开题，连试验成果都已经投入实用了！ “只能说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平常都是作战部门天才辈出，现在看来终于轮到咱们医疗系统了。” 龙套乙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感慨：“你说山田专员和纲手大人比，谁在医疗领域的才能更加突出？” “这还用问？当然是纲手大人，山田专员虽然也不赖，但他毕竟…毕竟…额…” “” 理所应当的答复说到一半，大家竟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作为三代火影的高徒，蛞蝓公主的确没有辱没千手一族的优良传统，年纪轻轻就在医疗领域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年仅12岁便创造了两种新型医疗忍术的山田总司在专业素养方面似乎也不遑多让！ 在缺乏参考对象的情况下，普通人实在很难预料他们未来究竟还会取得多少辉煌的成就，是以抛开忍者的才能，仅从医疗领域进行对比，两人孰优孰劣实在难以分辨… 所幸随着纲手公主与支前大队顺利汇合，这些无意义的闲谈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 双方合流当天，奈良元就、宇佐美半兵卫、长宗我部昌幸悉数到场，主动在甲板上欢迎这位大人物的到来。 凭借出众的个人能力以及特殊的多重身份，黄发棕瞳的纲手公主刚一现身竟然就让内部斗争愈发激烈的新老团体暂时休战！ 这份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实在让少年羡慕不已。 但除了感慨自己没有一个刚好会使顶上化仏的爷爷之外，总司对于纲手本人的相貌却并没有给予太多额外关注。 这与激素分泌水平、荷尔蒙浓度之类的生理问题无关。 只是作为一只业余爱好者级别的政治动物，山田君充分吸取了前世积攒的人生经验，自然不可能向某位白发豪鬼看齐，任凭少年悸动的欲望之火支配自己的身体。 …莫说因为身份地位的巨大落差，总司君对大名鼎鼎的纲手不敢升起一点儿邪念。 就以目前波诡云谲的斗争形势而论，即使蛞蝓公主主动寻求“抱金砖”的机会，他也必须义正词严的当面拒绝！ 第58章 纲手姬单身之谜 总司的xp系统正常。 审美观念也与普通男性无异。 而木叶13年生人的纲手公主此刻也恰好正值青春年少，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大众的关注。 但萦绕在这位三代目高徒身上的两重“诅咒”，却远比胸前的两座山峰更加沉重，让山田君不得不望而却步。 这里说的当然不是那条封印着初代查克拉的项链…总司的关注点还是主要放在政治层面的考虑。 其一，是新统治集团对旧有权威的清洗。 以猿飞日斩为中心的内阁已经正式接掌木叶数年，作为一村之影，年富力强的三代目正处在不断加强集权的事业上升期。 在这个过程中，清除千手残留的影响力无疑是新利益团体的重中之重。 …严格来说，这种权力交替引发的阵痛与日斩本人的野心或控制欲无关，也根本不以任何个体的意志为转移。 就像凯撒之于罗马，嬴政之于大秦。 在以人身依附为基础的封建时代，当集体面临外部复杂政治博弈，当整个族群处于生死攸关的危险抉择，由权力高度集中的组织形式构成的独裁专制政体，往往才能最大限度的动员有生力量。 换言之，不管今天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谁，只要他的确是期望有所作为的一把手领导，都不可能在外敌环伺的情况下允许自己治下的势力存在扰乱和弦的杂音！ 在此基础上，不论是针对保守派的遗老的打压，还是削弱千手一族的明暗举措，都是三代目不得不为，也无从妥协的必然选择。 如果换成更神棍一点儿的说法，所有这些不近人情的手段，从千手一族决定放弃家名开始，便已然注定… 想必早在扉间在位时，那位高瞻远瞩的二代目火影就已经预见到自己亡故之后，事情的发展。 ——倘若千手没有选择隐没，继任者势必只能依附于权势煊赫的千手维系统治，在最理想的情况下，木叶第一豪族将会成为新统治班底的助力，最终促使双方达成互利互惠的稳态。 ——而既然森之千手主动放弃了家族的权柄，那么这笔庞大且无主的政治遗产势必成为继任者的绊脚石，从各个方面有意无意的对新时代的施政形成阻碍！ 扉间定然预料到了这些不可调和的矛盾，甚至从种种蛛丝马迹分析，他已经在着手为后来者铺平道路。 无奈天不予寿… 壮年而殂的二代目没有足够的时间完善自己理想中的权力架构，最终只能给自己还不成熟的弟子留下一团难以梳理的乱麻。 于是微妙且复杂的内部政治斗争成为了三代目继任后第一个十年的主旋律。 长远来看，这段经历极大程度上塑造了木叶最长一任火影的执政风格，甚至包括团藏、顾问团等一系列前代不曾遭遇的隐患，也在此期间各自埋下伏笔… 回到眼下。 有了这么多前情铺垫，也就不难理解总司对于纲手其人的判断。 从政治层面上讲，蛞蝓公主的名声和地位既是三代目集团堵住悠悠之口的金字招牌，更是为了削弱千手影响力精心策划的利益交换。 第三代领导团体千金买马骨，是想借此告诉村民：作为学生，猿飞日斩维护了师生之间的恩情，履行了作为弟子的责任，对千手一族优秀的后继者予以不计成本的培养！ 如此一来，大家自然不能再拿打压千手一族遗脉的小动作质疑现任火影的威信。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完成了另类的“杯酒释兵权”… 那么站在第三方的立场来看，任何势力在这个节骨眼儿和纲手公主交从过密，显然都不是当政者愿意看到的情况。 更直白一点说，正在努力攀登权力高峰的总司不仅没法儿通过追求初代目的孙女借来千手一族的虎威，反而很有可能步上加藤段与绳树的“后尘”（目前时间线还未发生），给自己惹来一堆无解的麻烦。 以山田君的性格，这种赔到血本无归的买卖，自然不肯随意涉足。 而除了以上所说的这些现实层面的顾虑，总司不愿与蛞蝓公主过分亲近的第二个理由，也来自大势的发展。 之前已经说过，千手放弃家名彻底融入木叶，是一桩难以解释的千古奇谭。 但不论这十数年间到底发生过多少惊心动魄的博弈，起码以现在的情况而论，千手隐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已是不争的事实。 纲手作为千手一族日薄西山的最后一抹余晖，固然灿烂夺目，但从更大尺度的视野分析，这于千手一族的没落已然无关轻重。 相对的，从平民阶级起家的山田总司虽然目前还只是孤身一人，远远称不上什么势力。但他正在追求的，正是自身派系的壮大！ 对于个人能力很难达到初代火影、宇智波斑那种程度的普通人而言，这不仅是更加合理，也更加容易达成的目标，而且事实上，总司也已经在这条道路上成果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退一万步。 就算将来真碰到需要牺牲色相，寻求政治联姻的重要关口，少年也更倾向绘里奈这种蒸蒸日上的新锐名媛——仗着先知先觉的优势，他实在没有必要搭上一条注定无法驶向新时代的旧船… 当然。 此处必须着重说明的是，虽然总司无意与纲手公主建立任何超友谊关系，但日常交往中的友好往来仍是木叶交际花最近需要公关的重要课题。 不谈了解千手秘闻、偷师医疗忍术等众多收益，哪怕仅仅是为了丰满自己善于任事的人设，少年也需要和这位新任领导处好上下级关系，让发布任命的高层领导放一百二十个心！ 可喜的是，关于这方面的伏笔少年早就已经埋设完毕。 ——针对原着中蛞蝓公主早年的性格，总司早在两人照面之前，就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出身显赫、意气风发、热爱村子、不拘常理的名门贵族形象！ 对付这类政治底色近乎透明的小年轻，自然不能采用平时和医院里的老古董相处的刻板模式，也不能和宇佐美主任交流那样，张口闭口全是涉及利益交换的潜台词。 因此，总司选择了对方最擅长的医疗领域作为突破口。利用自己这段时间对于新型解毒术式开发积累下的知识与经验，成功引起了纲手大小姐的好胜心！ …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有了这个杀手锏，用不着总司上赶着往跟前凑近乎，蛞蝓公主登船当天，就主动与少年进行了第一次会晤！ 第59章 秘术·入内雀（上） “纲手大人，您找我？” “坐。” 与担了个空名头的协调专员不同，纲手此来是受到了火影办公室的正式书面任命。 作为猿飞日斩御笔亲题的支前大队副总指挥，首先在居住条件上，蛞蝓公主就和至今仍和第五班挤在一起的山田总司拉开了差距！ 虽然公主殿下本人对于这些细枝末节不甚在意，但总司落座之后还是立刻从屋内的摆设，以及整个环境的布置中切实感受到了双方阶层的差距… 人类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升起欣羡之情，平日里糟糕的伙食供应以及青少年生长发育期对糖类的渴望更让他对桌上的蜜饯垂涎欲滴。 于是，总司从心所欲伸手去拿，却又在动作做到一半时强行扳正了身体。 …放在平时，这种对于自身欲望的放纵在少年身上极为罕见！ 但面对三代目的高徒，总司却故意有选择的表演出“更真实”的自己。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爱吃甜的，有人帮忙分担反而比较轻松。” 作为优秀的忍者，纲手的感官极为敏锐，她一眼看出了少年的窘迫，并顺势把果盘往总司这边推去。 “不…纲手大人，我想咱们还是先谈正事。” 山田君首先露出几分羞赧尴尬的笑容… 但最终还是坚定的摇头拒绝，故意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转移了话题。 这种虚张声势的态度让今年刚刚18的纲手莫名感受到几分亲切——几年前，还常常跟在日斩老师身边出任务的她也不时摆出这幅假装成熟的态度，希望借此得到前辈们的尊重与认可。 此时总司的表现正好唤醒了她心中对自我的写照，因此言语之间立刻比之前多了几分亲近。 …殊不知，这份同理心正中山田君下怀！ 按照计划，随着两人之间的交谈逐渐向专业领域过度，总司成功将对谈的气氛从学术交流，变成了后辈向前辈的取经求教。 如此一来，他既不用担心自己在制毒、解毒领域那点儿靠临时抱佛建积攒下的浅薄知识入不了对方法眼，同时又更容易在通过混淆咒作弊的领域得到更高的评价！ “之前在村里就听说有个忍校的在校生成为了木叶医院的挂牌外科大夫，甚至还治愈了磁遁忍术制造的麻烦伤势，救了宇智波家的小少爷一命。这次针对解毒术的研究，也是基于相似的原理吗？” “并非如此纲手大人。事实上，垢舐之术与正在开发中的新忍术几乎属于两个独立的体系。” 总司一边说一边比划，甚至掏出这些天记录下的研究笔记，恭恭敬敬地呈到纲手面前：“从原理上说，开发中的新术式主要针对蛋白毒素生效，但目前临床试验仅限于蛇毒，因此不论是应用前景还是施术限制，目前都还有很多细节等待完善，急需您这样的专家给出宝贵意见。” “嗯…总司君，我可能没有表达清楚。” 纲手面带微笑，将面前的笔记推回总司面前。那温暖的笑容中既有赞赏，也有对自身医疗水平的绝对自信：“关于你研究的秘术，村子并没有据为己有的打算。我也仅仅是出于个人的好奇打听两句，并不是要把你的研究成果据为己有。” “不敢，不敢！”总司连忙摆手：“其实我已经决定把相关实验报告整理成文，在医院内部的期刊上发布，如果能得到纲手大人斧正，正是求之不得。” “这样吗？你真的拿定主意了？” “一年多来，医院的各位前辈平时就对我多有教导，如果没有大家的帮衬，学生根本不可能在医疗忍术领域有所建树。现在难得有了回馈大众的机会，假如因为一时私念导致其他战友日后在战场上遇险，我会良心不安的…” 纲手微微挑眉，转瞬即逝的微表情变化中似乎更添了几分惊讶。而总司虽然没有漏过这微妙的细节，但毕竟不是能掐会算的半仙儿。 他思虑片刻，仍为解出那份惊讶背后隐含的深意。但纲手那边却已继续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您请便。”总司再度送上笔记：“如果有任何需要您尽可开口，我会尽力补充。” “有劳。” “哪里话，您太客气了。” 几句寒暄讲完，接过研究笔记之后，纲手很快进入了状态。 而随后的交流也用事实证明，将来的忍界第一医疗忍者的确名不虚传！ ——基本上除了混淆咒这个场外作弊因素的干扰，蛞蝓公主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经了解了新忍术的概况。 对于破坏蛋白毒素二、三级结构，达成解毒效果的思路，她表示了高度赞赏。 但相对的，纲手也在这个过程中切身体会到了此项忍术的局限。 “对于依托蛋白质生效的生物毒素，你研发的新术式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取代血清的作用。通过这种新技术，医护人员就能在紧急情况下跳过毒物种类辨识与过敏性测试，用更高的效率抢救患者。 但对于其他种类的生物毒剂，又或者重金属、活体病毒之类的感染源，这个术式就很难发挥功效了。” “您说的极是，这也正是我这些天为难的地方。” 总司忙不迭的点头称，同时也将研究中遇到的疑难问题一一恳告：“重金属，化学合成制剂的生效原理与蛇毒完全不同，很难用类似的术式解决； 而病毒、微生物细菌等感染源又会在侵入人体后通过自我复制迅速传代，除非是在潜伏期尽早治疗，否则一旦病况恶化，光靠新术式恐怕完全跟不上那种指数级的增长速度。 倘若不解决这些问题，新术式也只能作为现有诊疗体系的补充，而无法发挥普适性效果…” “哈，其实你也不必灰心。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包治百病的医疗忍术，否则我们也不必用心钻研了。” 纲手温声鼓励，同时又在笔记上写写画画，将自己的一些建议传授给面前的后辈。 总司看在眼里，喜上心头！ 但另一方面，他微微翘起的嘴角也额外挂着几分少年老成的忧虑。 “您说的有道理。 但纲手大人，虽然这话由我自己来说好像不太合适，但由于我本人特殊的血继影响，新开发的术式想要大面积推广大概会比较困难。如果应用范围再进一步受限，恐怕…” 总司这里明显用了比较含蓄的说法… 事实上，如果没有飞来咒、混淆咒从旁辅助，普通忍者几乎不可能入门他本人研发的这套特殊医疗忍术。 关于这方面的判断，即使搬出柱间那种级别的仙人体拥有者，总司也不认为会出现例外。 当然，对于传说中的阿修罗转世而言，区区致命伤恐怕也用不着大费周章，专门使用什么医疗忍术进行抢救就是了… 第60章 秘术·入内雀（下） 于木叶这个体量的大忍村而言，血继限界着实不算什么新鲜玩意儿。 换言之，对于某些秘术只有某人或某族才能使用的特殊情况，从高层到平民，整个火之国的忍者都有相当程度的接受度。 总司这里特意向纲手说明，其实关注的重点并不在新术式能否在现有医疗体系中得到扩展，而是想借蛞蝓公主的名声与能力，侧面证明自己“血继限界”的含金量。 ——即使术式的效果客观上不发生任何改变，但只要向大众证明，连继承了千手血脉的纲手姬都无法掌握此项秘术，那么总司本人的含金量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又何况，有了前期一系列铺垫建立起的友好关系加成，在医疗忍术领域颇有建树的纲手的确能从专业角度给予总司许多珍贵的建议！ …要知道，少年继承自前世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与神奇莫测的忍者世界并不完全匹配。 这种差异一方面的确拓宽了总司的认知方式，让他在某些情况下比同事们更容易发掘出解决问题的捷径。但天下毕竟没有白吃的午餐… 在医疗忍术这种高度专业化的领域，认知方式的错位也难免让总司在研发新忍术的过程中走入歧途。 而作为100纯天然原产天才，纲手在这方面的见识正好补强了总司的软肋！ 有了蛞蝓公主担当顾问，新忍术的研发进度如同坐上了火箭，竟然真的赶在支前大队抵达神宫林前顺利完成！ 为表感谢，少年将新术的命名权交给纲手，通过这种方式进一步拉近双方之间的友谊。 而以后者女中豪杰的性格，自然不会拒绝。 “传说古代有一种怪鸟，会将比毛孔还小的鸟蛋下在人类身上。 幼鸟于是在人体内孵化，期间不断吞噬宿主的身体，直到最终长成才会破体而出…我想这个新术干脆就叫‘入内雀’怎么样？” “是，真是十分贴切的名字。” 总司低头称是，无限恭顺。 但他的话却不完全是在拍马屁。 虽然表面上看，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疗忍术取了这么个恐怖诡异的名字多少有点儿离谱，但对于深切了解施术原理的两人来说，入内雀的传说的确与少年开发的新术多有暗合。 ——混淆咒的根本作用机理在于影响体细胞及其他微粒的“认知”。 施术者假如将关注重点放在蛋白毒素上，那么飞入患者体内的云雀自然就是祛疾治病的祥鸟；但假如施术者把目标放在那些功能正常的体细胞上，健康的体内环境恐怕也遭不住混淆咒模拟出的紫外线照射，以及强酸强碱的侵蚀… 因此理论上来讲，这只调皮的小鸟除了治病救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直接破坏目标对象的生理结构，让对方的身体发生病变！ 当然… 这些拓展功效听上去虽然毛骨悚然，但现阶段基本都还停留在理论设计领域。 毕竟人类的身体原本就具备相当程度的免疫防御机制，假如真要以混淆咒为基础，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达到合理的杀伤效率，普通人量级的查克拉恐怕根本无法支撑！ 再退一步说。 即使总司今后真的因缘际会，碰巧达成了从查克拉到查吨拉的进化，那么“入内雀”在投入产出比方面的预期收益，恐怕也不会比搓丸子更加理想。 …太子学会螺旋丸之前基本只会一招人海战术，碰上难啃的硬茬基本只能凭九尾救命。 …旗木五五开充电大半天，续战三分钟，但也不妨碍他稳坐精英上忍的地位，吊打一众妖魔鬼怪。 因此忍术追求的不仅仅是杀伤力，同时还要考虑其性价比！ 从这方面看，“入内雀”的实战价值基本相当于现代物理实验室合成的人造黄金——技术层面完全可以实现，但所需的“成本”远远超出“黄金”本身的价值。 那按这么说，“入内雀”就注定只能作为医疗忍术来使用吗？ 也不尽然…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概念让少年对于忍术的开发产生了一套独特的见解，基于这种观念，总司本人对入内雀的未来发展仍然充满信心！ 在他看来，从0到1的突破简直就是从鱼类到两栖类的巨大进化。 摆脱了“鱼鳃”的束缚，“肺泡”的每一次起伏都在不断积蓄向前的力量！ 要是这样还不懂得继续在医药领域研究精进，那这种废物就是直接装上热插拔须佐exe，也一样逃不过身死道消的结局。 苍天不救懒鬼，我佛不渡沙壁。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 “怎么样？新术的开发还顺利吗？” 离开蛞蝓公主专属的船舱，总司一回到第五班临时宿舍，立马就被队友们包围。 一向爱凑热闹的绘里奈自不必多说，原本有些害羞内向的秋道堂东在经过岩鹨城的大战之后也开始投桃报李，对悉心开导自己的总司多了几分热心。 “一定没问题的，总司和纲手大人都是医疗领域的天才，他们俩人通力合作，任何疑难都会迎刃而解！” 看着小胖子亲切中夹带几分崇拜的目光，总司一边在心里把秋道家的合作关系上调，一边如往常一样摆手摇头，给出了恰到好处的谦虚回应。 “虽然很高兴你们这么恭维我，但实际上我接触医疗忍术也不过一年多而已…不论资历还是专业技能，都没法儿和纲手大人相提并论。” “咦~客气过头反而会被人当做炫耀奥~” 绘里奈一边蹦高跳脚，一边拍了拍总司的肩膀。 后者却仍然一本正经的为自己的观点补充说明：“哪里是客气…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你们想，假如不合实际的流言散播出去，大家真的把我和纲手大人平等看待，那今后万一把什么棘手的病例交付给我处理，岂不是要耽误战友的性命？” “怎么会，总司你的医疗忍术也很厉害啊！”绘里奈晃了晃自己包着绷带的胳膊。 几天前，正是总司为她进行了紧急治疗，否则也不会康复的如此之快。 “只是恰好遇到我擅长的领域罢了。”总司微笑，继续解释：“外科创伤、异物清除、伤口缝合正好都是我在医院重点学习的技能，倘若遇到失血过多或其他由忍术造成的烧伤、腐化，我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这样啊…没关系，没关系！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绘里奈兴冲冲地比了个大拇指，小胖子堂东则顺势将话题引向刚刚研发的新忍术。 而总司也不藏着掖着，挑选易于理解的部分对“入内雀”的效果进行了简单说明。 与此同时，就在第五班的成员们正在为今后作战中的生命安全得到进一步保障欢欣鼓舞之际，前一阶段交手中损失惨重的砂忍，也开始了下一步的应对。 ——与木叶高层猜想的一样，风之国的傀儡师们正打算凭借多年精心调配的毒物打破僵局。 第61章 扬名立万 “纲手大人，砂忍方面正在雨之国边境积极展开渗透，比起前一阶段的精兵策略，这次明显改成了多线出击的人海战术。” 总司离开后不久，井上礼奈就带着刚到手的情报敲开了蛞蝓公主的房门。 现在看来，这位名义上的通讯班负责人平时行事虽然低调，但实际权限却远远超出通常意义上的通讯联络工作。 至少从她和纲手交流的状态分析，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传声筒。 “我知道了，通知戍边部队逐步收缩防线，按照原定计划，依托桔梗城至神宫林一带的险峻地势形成梯次防御。” “此举将会变相提高砂忍渗透边境的效率，纲手大人。” “我明白。”她撩动浅黄色的头发，随手在后脑勺扎出一条单马尾：“这是我出发前和火影大人讨论后的决定。” “是，属下会立刻转达您的命令。” 井上礼奈低头致意，言语间一如往常，听不出明显的感情波动。 只是这次领命之后，她并没有立刻退出房间。反而用小拇指挑起纸页，把手里的笔记本摊开，接着又从马甲左上方的口袋里取出一支快干笔来。 “关于山田总司专员和宇佐美半兵卫主任，您还有什么情报需要我查证或上报吗？” “这方面我决定等大部队抵达神宫林再说——事关重大，日斩老师行前再三嘱咐我谨慎行事。” “既然如此，属下暂且告退。” “等一等，下次与村里联系时记得通知后勤部门，让他们详细整理一份野战医院需求的物料报表，我这里有用。” “是，属下明白。” 井上小姐礼貌鞠躬，退出房间，自个儿独处的纲手这才终于松下心来。 对于目前正处在个人能力上升期的蛞蝓公主而言，依着她本人的性格，这些复杂肮脏的政治博弈根本不是她的菜。 但作为三代目的弟子，千手一族的传人，命运的枷锁却早已为她划定了未来发展的方向… 是以纲手的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忍者世界的典范，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对老师布置的任务挑挑拣拣。 只不过，人类或许可以压抑自己的本性，却永远无法欺骗自己的本心。 知行分离的结果，将是精神压力的快速累积！ 从长远来看，这无疑为纲手姬日后心理层面的障碍埋下了伏笔。 但在没有受到严重精神刺激之前，这方面的隐患还潜藏于无心的抱怨，并不十分明显。 “啧，这种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怀疑之上的关系真是让人讨厌。” 她皱着鼻子自言自语的抱怨了一句，脑中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回放这段时间与总司相处的经历。 ——优秀忍者的专业素养给了她远超常人的记忆力与观察力，日斩老师的嘱咐更是让纲手夙夜忧叹。 她本意并不想对12岁的少年多加猜忌，但三代目赋予她的重任却又反过来加重了这位女中豪杰的怀疑，让总司这些天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另有深意起来… 真心实意？ 演技高超？ “麻烦，真是麻烦！” … 说来也巧。 正在木叶的蛞蝓公主为山田君的问题劳心费神的同时，风之国方面也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被这位新生代的斜杠青年勾起了兴趣。 从泷忍袭营算起，山田总司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远道而来的砂忍制造不便。 作为平民出身且在校成绩一般的忍界打工人，少年的名气在踏上战场之前对木叶以外的各大忍村而言，几乎约等于0。 但根据内线传来的情报，就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已经数次左右战局的发展，乃至于在一定程度上彻底打乱了砂忍方面的既有安排。 ——巨人可以不在乎蚂蚁，但前提是蚂蚁不能呲牙咧嘴，把毒囊里的酸液注入巨人的脚趾。 反过来说，当巨人感受到疼痛，脆弱的蚂蚁必将迎来灭顶之灾。 “我主张防患于未然，木叶方面有潜力的种子已经足够多，现在既然对方自己送到我们手边，没道理还让他们全身而退。” “就为了杀掉一个小鬼？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行动需要派出多少人手？” “这不是人力的问题，我们已经在类似的地方跌过太多跟头！” 作战会议中，风之国的长老们开始围绕山田总司的处置问题展开激烈讨论。 但事实上，从战绩与位格的角度考虑，少年的生死远不足以纳入敌国权力中心的议事流程。 所以真正促成这一局面的，其实不光是此前折在火之国境内的精锐部队，更是木叶近年来整体展现出的人才井喷式爆发！ 有一说一… 在千手柱间亡殁，宇智波斑遁形的这十多年间，木叶方面之所以依然掌握着忍界最肥沃宜居的土地，很大程度上正依赖于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创立的人才培养体制！ 这绝对不是建起一座学校，拉来几个老师这么简单。 从课程到选拔，从培训到实战，从晋升路径到权力分配，二代目在有限的人生中完成了近乎不可能的复杂任务，这其中消耗的精力与智慧，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也正是这种先进制度带来的优越性，才从根本上拉开了木叶与其他四股势力的人才储备效率。 宏观上看，这绝对是比忍者之神更恐怖的力量！ 毕竟柱间、宇智波斑这种级别的强者仍然逃不出寿命的制约，过分集中于个体的力量，也给了阴谋诡计生效的机会。 退一万步说，就算其他忍村一时不敌，也可以选择像大野木老爷子那样龟缩起来，一直忍到木叶方面更新换代，一样会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一旦二代目建立的体制走向成熟，木叶方面的优势将会分散到每一个新生代忍者身上！ 这种依托于集体制度的强悍不再以任何个体的生死为转移，即使是一村之影战死沙场，村里涌现出的后辈也能迅速填补空缺，继续带领强大的火之国赢得战争！ 说得更明白点… 与木叶亦敌亦友的砂忍长老们并不是远见卓识，一眼看出山田总司日后必将成为心腹大患。 只是对他们而言，木叶现阶段的后备人才数量已经对砂忍呈现出碾压级优势！ 倘若不趁着即战力充足及早破坏对手田地里的新苗，那么十年后、二十年后，风之国的子民将彻底沦为火焰的附庸… 于是，对未来的恐惧催生出最野蛮的杀意。 长老们很快下定决心，要以此次行动为契机，彻底改变此后的作战策略。 第62章 毒 船队靠岸，支前大队的医护人员经过一路跋涉终于顺利抵达了神宫林地区，但火风两国针对此次任务的博弈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先说木叶这边。 在当地守备部队及征发民夫的帮助下，野战医院的建设工作已于本月11日正式上马！ 从地图上看，此地与桔梗城分别位于鹿毛盆地南北两端，正好卡住西南、东北走向的高野山脉中间空出的缺口。 猿飞日斩选择在这里修建前进基地，不仅仅是看中了此地居高临下俯瞰整个洼地的地理优势，更有意通过南北两座堡垒互相呼应形成的有利形势，最大程度保证鹿毛盆地周边的后勤运输安全。 毕竟对于体量相近的五大忍村而言，一旦爆发全面冲突，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取得速胜。 在彼此消磨有生力量的过程中，忍者这种高机动单位天生就是执行敌后迂回破交战的好手。 换言之，一旦战事陷入焦灼，那么比起一把梭哈的正面决战，双方都会更倾向于绕过铜墙铁壁的正面战线，针对敌国内部的非军事设施实施打击。 …众所周知，打仗就是打钱。 通过破坏后勤补给、交通线等手段，一线作战部队的消耗将成倍上升。是以在后神话时代，绝大多数忍者战争中的决战，都爆发在其中一方的国家财政无力继续支付部队维护费用的基础上。 从这个角度分析，就不难理解风之国为什么会针对木叶方面的建设任务，不惜成本的策划破坏行动！ 因为一旦神宫林野战医院建成，以此为核心的西南防线就能和以桔梗城为核心的北部防线连成一气。 这不仅意味着整个鹿毛盆地的安全等级将大大提高，粮食与其他后勤物资的补给进一步得到保证；更意味着等到战争进入焦灼期后，木叶方面维持作战部队的成本将大大降低！ 而这样的发展，风之国方面自然绝对无法接受。 …即使抛开上述提到的作战成本问题，神宫林地区本身的战略价值也让志在主动出击的砂忍无法忽略！ 高野山脉崎岖陡峭的山路极大限制了风之国的进军路线，是以火风两国但凡燃起战火，鹿毛盆地立刻就将成为双方争夺的要点。 根据作战参谋部门的反复演算，光是桔梗城的存在就已经让风之国的进攻计划捉襟见肘！ 现在倘若这条防线上多出第二处支点，入侵计划的难度系数必然又要上涨几十个百分点… 这对原本就地广人稀可用兵力相对较少的砂忍来说，等于是在开战前就陷入了巨大的战略被动。 那么与其等到一两年后，神宫林地区被木叶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时再去进攻，在施工阶段提前组织破坏活动的成本显然更低。 …又何况，眼下还没有进入反木叶魔怔人状态的砂忍并不是笃信大力出奇迹的莽夫。 吸取了此前任务失败的教训后，他们及时调整战略战术：不再纠结于短兵相接的忍者对战，反而充分发挥自己在毒物研究领域的长处。 这也是为什么虎甲等人领衔的精锐小队覆灭后，砂忍立刻改变了边境部队的攻击模式，开始在更广阔的雨之国战线上，以零敲碎打的方式对木叶守军全面发起试探性攻击。 因为即使这种力量相对分散的大规模渗透注定无法在特定区域攒出一支具备长期敌后作战能力的行动小组，但那些不时突入火之国境内的散兵游勇拿来投毒却再合适不过！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截止到本月18日，木叶戍边部队一周来爆发的中毒事件正快速上升！ 更让人担忧的是，遭遇有毒物质攻击的远不只是作战部队的忍者。 包括在边境地区生活的小型聚落居民，甚至附近地区的水体、土壤、空气环境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毒害与污染！ 至此，作为整个忍界赫赫有名的用毒大师，风之国的忍者们终于走出了前一阶段作战失利的阴霾，开始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展现出极为恐怖的破坏力。 即使建设中的神宫林野战医院已经在加紧建设的同时针对相关情况进行研究分析； 即使三代火影料敌在先，抢先一步派出纲手公主为支前大队提供技术支持； 即使穿越者总司未雨绸缪，将混淆咒应用到解毒工程之中… 但该发生的灾难依然还会发生。 支前大队的医疗工作者们现阶段能做到的，只是缓解毒素对木叶方面的侵蚀速度，却无法从根本上遏制毒物的扩散。 ——因毒素扩散受害的人实在太多！ 尽管神宫林野战医院已经处于前门施工后院看诊的满负荷运转状态，但依然每天都会出现因救治不及时不幸丧生的人员。 为此，总司还特意在定期举行的作战会议中，以蛞蝓公主的名义提交了一份自己与纲手共同拟定的人事安排调整目录，希望通过更合理的项目分工，提高现阶段的治疗效率。 但让人意外的是，这份提案却遭到了长宗我部院长的极力反对。 “非战斗减员造成的人员损失不仅将导致兵力、补给的额外消耗，同时也将极大影响所有医疗工作者的士气。” 总司平心静气地向在座其他负责人陈述自己的观点，并且在环视一周后，最终把目光盯在了老院长身上：“考虑到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建设任务势必会成为一次长期行动，我认为有必要给予全体医护工作者的心理健康更多关注。 这不仅是为了保证相关人员未来提供救治工作的效率，更关系到首批志愿者轮换后，村子内部其他从业人员对于支前行动的看法——不能在战争正式打响之前，就让所有人对边境的冲突谈之色变。” “长宗我部院长，您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吗？”奈良元就顺着自家学生的话头向老院长提问。 虽然表面上元就老师没有挑明态度，但有此一问，其实已经默认把自己摆在了总司这边。 再加上目前一心想着和纲手拉好关系的宇佐美主任，现场的局势立刻变成了四票对一票。 然而面对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况，年过半百的长宗我部昌幸却完全没有半点迟疑。 ——比起上船之前决定协调专员任命的那次会议，老爷子的眼眶凹陷的更深，脸上的皱纹也变得愈发明显。 但与之相对的，那股子老骥伏枥的气势却愈发让人不敢领教。 “我反对重新分配任务，提高现在的工作强度。” “能说说您的理由吗？”元就老师还没继续开口，纲手公主已经主动接过了话题。 出于对千手后人的尊重，老院长顿时把脊背挺得更直！ “很简单，老夫的出发点和你们一样——因为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老夫坚决反对在敌人掀开底牌之前，先把我方有生力量逼到极限！” 第63章 阴谋前奏 “战争是一场公平的考验，是力量、智慧、品格、运气的终极对决。 对于我们这些狭隘脆弱的凡人而言，终其一生也无法参透战之必胜的法门，因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对战争抱以十二万分的警惕！” 长宗我部昌幸的声音沙哑，但言谈之中完全听不出半点衰老迟滞的感觉。 相反，因他坚定决绝的态度，倒让那些从他口中吐出的箴言多了几分打动人心的力量：“在砂忍没有掀开所有底牌之前，神宫林野战医院绝对不能进入满负荷运转状态，这会让我们彻底失去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 “可非战斗减员的情况总不能放任不管…” “让村子那边加派人手，进一步巩固神宫林地区的医疗资源承载能力。” “” 纲手这次没有再接话，她侧脸看向宇佐美主任，其中的意味再明白不过。 …木叶医院的人力储备情况，眼前两位院方负责人心里都应该有底。 早在野战医院建设计划的筹备阶段，木叶高层就针对支前大队的人力配比详细咨询过老院长的专业建议。 可以说为了组建起这支囊括了全村三分之一医护人员的大型团队，村子已经对现有医疗资源进行了数轮优化。 现在还要继续向火影办公室要人，简直无异于棉里榨油、石上刮盐，怎么想都是强人所难！ 又何况包括纲手、宇佐美甚至总司本人在内，这些相对年轻的指挥者既然领命出征，或多或少都憋着几分建功立业的心思。 他们天生厌恶与因循守旧的保守派为伍，自然在决策中也掺杂了部分反抗权威的心理暗示。 因此对于还未开战就向后方提出各种要求的“没出息”行为，争强好胜的年轻人都将其看成推卸责任的做法，从本能上就存有几分抗拒。 但老院长作为熟悉内情的专家，既然敢在这时候开口，心中自然已经做好了全盘规划。 还不等几人通过眼神交流拿出个替代方案，老爷子已抢先一步接过了话茬：“非常时期自然也要有非常之法！除去扩大生产规模，我建议对医疗器械、药品等重要战略物资实施配给管理，一切以供应前线建设为最优先。” “这样安排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药品缺乏的问题。但就算医用器材的缺口能在短时间内弥平，医疗人员的短缺又该怎么处理？培养一个合格的医疗忍者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任务。”宇佐美主任见缝插针，主动追问。 而一旁的总司却已抿嘴不言… 老院长口中类似战时贡铲拄翼的管理制度触动了某人骨子里的基因。 他大概已经猜到长宗我部昌幸接下来针对人手紧缺的应对措施。 ——医疗行业的从业经历让他们习惯性地将医护人员的培养看成难以短期收效的长线业务，但事实上，战地急救工作并不需要如此丰富的知识储备。 诚然，战地卫生员的专业素养与专科大夫不可同日而语。 但针对眼前的困境，建立特殊的人才培养通道或许也不失为变通的好办法。 “业务水平全面过关的医生的确不好培养，但老夫认为，我们现在需要的根本不是独当一面的全科大夫。 让负责留守的井上久秀主任抽调一部分人手给支援前线建设工作的忍者进行培训，教会他们基础的过敏测试流程，包括其他入门级别的辩症与药物使用常识。有他们分担诊断和处置流程，人手紧缺的压力自会显着降低。” “但制度改革毕竟需要时间，在新政策生效之前非战斗减员的状况…” 宇佐美主任的话还没说完，老爷子那边已经一拄手中的拐杖，打断了他的发言。 “敌人也在付出代价！这是对双方忍耐力的考验！” 老院长再度加重了语气！ 肺部工作压力的骤然提高让本就身形瘦削的长宗我部昌幸形销骨立，整体形象已近乎一具铜铁浇铸的人像雕塑：“砂忍四面出击的做法虽然给我方后勤工作制造了困难，但这并不能改变风之国平均战力处于劣势的现状。 如此疯狂的出击策略势必将引起大面积的伤亡，只要我们选择合适的应对方式，那么敌我双方的总体态势就不会发生逆转！” “呵…恕我直言，您之前不是一直对人员损失的问题颇为上心吗？为何又突然改变了看法。” “那只是你自己狭隘的看法，宇佐美主任。” 面对半兵卫的诘难，长宗我部院长不仅没有被戳中痛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与之前发言时相比，反倒平静下来。 “不论生死，我只对胜利负责。” “” 短暂的沉默让会议室的气氛近乎凝固。 往常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爷子都会看向元就老师，期待他以总指挥的身份做出决断。但这一次，老院长却一反常态，通过肢体动作的微妙调整把矛头放在了纲手身上。 这个固执己见的犟老头虽然平时给人留下的多是直来直去、一意孤行的人物印象，但大半辈子积累的人生经验其实早让他在政治斗争中获得了超出常人的敏锐嗅觉。 ——长宗我部院长明白，如果自己与青年一派的意见领袖陷入私人话题的争执，只会瓦解之前那一大段局势分析的力量。 他很清楚现阶段五人领导小组中真正拥有拍板权限的人究竟是谁。 是以在最后关头他完全没有理会宇佐美主任的挑衅，反而直接把争论的焦点引导到满脸严肃的蛞蝓公主面前。 如此一来，后者此时即使有心偏袒少壮派，也不可能否定老院长提出的正确意见。 …于是作战会议的结论彻底反转。 由总司与纲手共同提出讨论的“威力加强版996方案”被彻底否决！ 但相对的，蛞蝓公主也明确表示需要抽调一部分专攻生物毒素的医疗人才，建立快速应对小组，针对砂忍愈发猖獗的投毒行动展开反制。 刚刚发明了“入内雀”之术的山田总司自然名列其中，而其余6人也都是对相关领域颇有建树的医生。 对于这样的安排，少年本人自无不可。 …虽说提案被否让他错失了一个在大众面前刷声望的机会，但针对支前大队内部如此复杂的权力架构现状，总司心里早为下一阶段工作中可能面临的困难做好了思想准备。 但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个看似寻常的职务调动却最终引发了其后一连串的蝴蝶效应，整个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建设计划，甚至都差点儿因此遭到破坏。 ——快速应对小组成立的头一天，总司就遭遇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暗杀行动！ 第64章 露出只因脚 “0016号样品处理完毕。” “麻烦您了，山田医生。” 扁平的培养皿内灌入处理好的牛肉冻，自然凝固形成平面之后，再在无菌环境下进行目标菌种的划线分离。 整个生物抑菌试验的操作流程虽然不算复杂，却极其考验操作员的熟练度。 好在对于这种只要肯下功夫就能看到回报的领域总司一向舍得花费时间精力，因此即使简易通风橱的操作环境与平时稍有出入，但山田君依然快速进入状态，整体试验效率超出同僚一筹。 只是野战医院的工作流程与村子里毕竟有所不同，各种出人意料的意外情况总是在你做好准备之前突然来袭。 以至于少年这边刚刚交付完第16份小样，一转脸又不得不换上防护更严实的生化服赶到紧急处置室，接手某个刚刚送到的危重病人。 ——躺在手术台上的年轻人穿着木叶方面常见的黑色弹力装与军绿色作战马甲。 左手、左臂及整个左侧躯干都有明显的外伤，头部正面则出现了囊肿腐烂的迹象，假如不是胸腔还在微弱起伏，几乎看不出是个活人。 按照正常收治流程，这种情况危重的病人身边此时应该至少有包括外科、内科、麻醉师在内的三组医护人员看护。 但由于客观环境的限制，总司作为主治医师到场时，为他提供协助的只有一位在三四个病人中间来回打转的急救医生。 连同行的护士此时都在忙着帮刚刚截肢的病患处理伤口，根本抽不出时间为一脑门官司的少年解惑… 好在，自从砂忍改变攻击策略之后，这种让人手忙脚乱的状况就已经成为了神宫林地区的日常。 有了这些日子积累的经验，总司即使一时找不到人招呼，光凭自己也能比较熟练的继续整套救治流程。 他凑到满头大汗的急救大夫身边，开始了解患者的具体情况：“病例…查体记录…谁能说明一下患者目前的状况？” “啊！山田医生你来了！”忙于帮其他患者抽出体内毒素的小医生听到声音才发觉总司已经赶到现场。 他先是隔着面罩和口罩对少年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然后才长吁一口气，向他娓娓道来：“病人20分钟前被送到野战医院，疑似遭到砂忍小股部队的袭击…现场没有发现其他生还者，只有该病人还剩最后一口气。” “具体中了什么毒？化验过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小医生一边摇头，一边露出苦笑：“经过初步检查，并没有发现病毒或细菌侵蚀的迹象，我尝试过用细患抽出之术施救，但病人的生命体征随即发生剧烈波动！为了防止心动过速、血压降低引起更严重的后果，只好暂时作罢。” “懂了，所以怀疑患者体内是被植入了某种混合特殊咒术的生物毒素是？” “正是如此！” 总司一边听小医生讲解，一边翻越对方递过来的病例。 报告中提到根据查克拉流动速率的反馈，病人入院后出现了局部麻木、感觉障碍的症状，并且随时间的推移甚至还有并发呼吸肌麻痹的迹象。 以此而论，的确很类似蛇毒发作的病征。 然而在得出此项结论的同时，总司心里还同时产生了其他疑惑——综合病况恶化的速度，以及病人实际的伤势，这种未知毒素似乎在影响身体机能之前存在一段数十分钟到数小时不等的潜伏期。 这对于本身并不具备自我复制能力的生物毒素而言，无疑是非常古怪的现象。 只是眼下人命悠关，还不等总司仔细分辩，小医生那儿已经略带忐忑的催促起来。 “山田医生，您看这…” “情况我都了解了，我会尽己所能施救的——来个人搭把手，病人身上的肿泡已经开始破溃，为了防止污染到其他病人造成二次伤害，先把人运到隔离处置间再说。” “明白！” 救人如救火。 小医生向正在忙碌的其他护士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亲自动手，与少年一人托头、一人托脚，把已经处在弥留之际的患者挪到了更方便移动的手术准备床上，接着再将他转移到独立洁净的处置间。 好在野战医院在建设之初就考虑到了类似的状况，两人推着病床拐了个弯，没走出两步就已经到底目的地。 眼见小医生紧跟两步走进处置室，反手还帮他把门关好，总司也不浪费时间，立刻抬起双手，开始按照流程操纵查克拉开始做术前准备。 他先是通过影响查克拉经脉切断了患者病灶位置的部分神经反射，以达到麻醉的效果。然后才将查克拉输入患者体内，正式展开救治。 由于“入内雀”理论上不牵涉到外科作业，山田君利用查克拉手术刀和掌仙术处理了患者身上的伤口与肿泡，又针对部分可能影响后续施术的坏死组织做了简单的切割。 直到一切前置操作执行完毕，他才终于捏出“酉”字手印，开始了“入内雀”的施术。 … 然而就在少年的双手即将按上患者左臂伤口的瞬间，原本半死不活的病人却突然剧烈抽搐，连此前刚做过紧急处理的躯干都再次肿胀起来！ 这出乎预料的异变让总司心下一慌，连带原本准备好的医疗术式都一并受到了影响。 “病人的症状加剧，去叫麻醉医来，维护病人的生命体征！” 按照惯例，他向小医生发出指示，同时手头则开始切换掌仙术，打算在麻醉医到场之前尽力为病人续命。 却不料就在此时，少年眼前一花，突然被什么东西遮蔽了视线… 刹那间，亲临一线战场的经历让总司的第六感警铃大作！ 向来不善短兵相接的少年根本来不及分辩眼前的异物到底是什么来头，足尖发力的同时，整个人本能地后仰急退，竭尽全力避开危险！ 无奈隔离处置间毕竟空间有限… 纵使山田君退的已然足够及时，但空间上的制约还是让他落入了袭击者的射程。 ——兔起鹘落之间，嫣红的鲜血在处置室内飞溅！ 总司只觉得喉下三寸一阵刺痛，左侧锁骨已然在蓄谋已久的刺杀中彻底断裂…这一击速度奇快，若是下刀的角度再高两分，此时断开的应该就是少年的喉管！ 然而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总司根本无暇感慨。 他单手撑住手术床，整个人循着记忆中的房间构造向手术床右前方凌空翻滚。 下一瞬，破风之声又从他先前站立的方向快速划过，最终与背后的墙壁相撞，发出“咄”得一声轻响。 “救命！！！” “呲啦！” 眨眼之间双方数次交手。 直到此时，开战前被小医生故意甩出用来迷惑总司的口罩这才刚刚落地… 山田君抓住空档大声呼救！ 但同一时间，他用来作为支撑的右手也被小医生运起的查克拉手术刀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肌肉、神经全数断裂！ 对于绝大多数忍者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势意味着彻底失去使用手印配合施术的能力。 更何况总司的战斗体系几乎全数围绕血继秘术展开！ 眼下整个医院里都是木叶方面的伙伴，然而从他们听到呼救到破门而入展开救援，这短短的几秒却仿佛成了跨越生死的天堑… 小医生不予喘息之机，一脚踢开碍事的病床，左右展开双手快速杀到总司眼前！ 第65章 巴卡那！！ 比起传统的破坏性忍术，查克拉手术刀引起的波动极小，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声光特效。 假如没有白眼之类的特殊瞳术加持，附着在手掌上的微弱能量涡流几乎无法直接用肉眼分辨。 …然而特效贫穷不等于效果杀伤微弱！ 作为相关行业的从业人士，总司却对此项忍术的破坏性有着远超普通忍者的认知。 按照应用场合分类，查克拉手术刀既可以直接针对肌肉、骨骼进行物理切割，也可以在不破坏表面结构的情况下直接对皮下经络与神经传导信号进行干扰。 比起其他攻击增幅类的忍体术，此术几乎不存在任何施法前摇，且能在短时间内根据敌人的防御类型快速调整，因此不论面对擅长土遁的“叠甲怪”，还是雷神铠甲那种“魔法护罩”，查克拉手术刀都能打出不俗的伤害。 更有甚者，由于此项技艺不涉及任何特定的查克拉属性，因此不像常见的五行遁术拥有与生俱来的硬性门槛。理论上只要愿意花费时间精力，大部分忍者都能顺利入门。 当然，就像之前反复强调的…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忍术。 除去以上提到的种种优势，查克拉手术刀也有两项无可回避的短板。 其一，就是使用者从上手到专精的过程要远比其他常规忍术困难： 没有充足的解剖学知识储备，细小的手术刀很难在高速移动的战斗中命中要害； 没有全面的人体经络常识，截断电信号与查克拉流动的神经刀也必将大打折扣； 而如果连操控查克拉流动的精密度都不能保证，甚至连长时间维持术式效果都是痴心妄想！ 而如果想要保证同时达成以上所有前置条件，这期间花费的精力恐怕并不比规规矩矩学习普通忍术更少，否则查克拉手术刀的学习难度也不会被认定为a… 其二，则是实战环境的限制。 与一喷一大片的豪火球、水龙弹不同，倘若使用查克拉手术刀进行战斗，那么必然是贴身短打的快速攻防战！而高频率的近距离格斗又往往会导致胜负走向的不确定性大大提高！ 一旦疏忽大意，数年苦练说不定立刻就会被替身+起爆符的经典组合技愉悦送走… 因此从投资收益的角度考虑，非医疗忍者出身的战斗人员基本不愿意在这种风险极大的特技上浪费时间。 … 但在眼下这间极其狭小的独立处置室中，查克拉手术刀的两项弱点都恰巧被暴起发难的小医生回避。 再加上总司右手受到重创，整体偏向忍术系的战斗风格难以发挥，恍惚间似乎的确被逼到了无法转圜局面！ 然而就在刺客即将得手之际，靠在墙角的少年却暗暗抬起左手，趁着小医生双手齐出拉开的空档，向他空门大开的肚腹推出一拳。 受创在先，在疼痛的干扰下，总司的这次反击来得并不迅猛。 站在刺客本人的视角，小医生也认定不等这一拳砸中自己腹部，左右张开的两只手掌就能先对手一步，从太阳穴刺穿头部最脆弱的骨骼。 大脑、脑干一旦被毁，紊乱的神经信号自会将这搏命一击的力道大大消解，纵然顺利命中，也根本打不出多少伤害！ 刺杀任务成功！ 是我赢…！！！ ——激动的念头刚刚升起，一股无形之力却突然作用于小医生周身各处，将他原本前扑的动作彻底截断！ 这力道虽然不像神罗天征那样瞬间致人死命，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足以绊住刺客的脚步！ 如此一来，类似“双峰贯耳”的左右夹击顿时落空。 交错的双掌虽然掀开了总司额前的隔离面罩，但向后仰头闪避的本尊却是毫发无损！ “怎么会！？”（そんなのバカな） 行刺计划制定之初，幕后黑手就针对山田总司的个人情况进行了深入了解。 除去他不擅近战、查克拉总量有限等基本资料，甚至连血继秘术施展之前结印的顺序做了全面调研。 根据小医生事前收到的资料，“未”字手印对应雨女心中术极其主要变种，“酉”字手印则对应“入内雀”及其他延伸忍术。 山田总司依靠此两项秘术在此前的战斗中数次建功，将整体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因此从决定动手的那个瞬间开始，刺客就始终留了三分心思注意少年的手印变化！ 哪怕方才已经成功割断其右手肌肉经络，小医生也未曾产生片刻懈怠！ 可明明已经如此小心谨慎，事情的发展却仍然出乎预料——少年明明没有结印的动作，但古怪至极的神秘外力却偏偏阻挠了刺客倾尽全力的杀招。 …他又哪里知道，贪生怕死的山田君可不是那些口口声声猥琐发育，一上战场就装逼成瘾的“热血青年”。 对于信奉保密不绝对，等于绝对不保密的总司来说，从最初研发雨女心中术开始，他就始终约束自己，在每次借用魔咒的力量前配合相关手印施展。 所以尽管这个动作与魔咒调动查克拉的进程并不存在直接联系，但不论是面对元就老师、绘里奈、堂东，又或者其他战友，少年都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个习惯！ 换言之… 除去总司本人，不论敌人的情报是通过哪条管道获取，都必然会在结印的问题上受到迷惑！ 而最终，这条延绵日久的“伏笔”，也在今天让某重度受迫害妄想症患者的收获了回报… ——随着酝酿已久的连续抢攻首次失误，之前提到的近战风险终于在电光石火间引起反噬！ 小医生身形凝滞，但仰头闪避的总司却依然活动自如。 他将捏攥成拳的左手骤然展开，抢在小医生从僵直中恢复之前由下至上斜刺对手胸口。功能完全相同的查克拉手术刀于是顺利破开皮肉，直取刺客剧烈跳动的心脏！ 后者中招的瞬间立刻察觉到逼命危机已至要害！ 万般无奈之下，小医生只得旋身翻滚，拼着胸前的肌肉肋骨被手术刀切开大半，也要从总司凌厉的刀锋下避开心门！ 只是一着不慎则满盘皆输… 就在刺客主动拉开空间的一瞬，总司那边也已终于找到机会把刚刚学会还不熟练的混淆咒投入实战。 霎时间，腾云似涌烟，密雨断人肠… “秘术·五月雨。” 第66章 巧合？ 胸前受创的小医生跌坐在地板上，身边还躺着之前一同推进处置室的未知毒素受害者。 此刻他身上的变身术已经解除，整个人双目无神，表情呆滞，蔫愣愣地看向地板，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在他对面，总司用尚且完好的左手运起掌仙术作为隔离带，小心翼翼的从墙壁上拔出刺客射向自己的千本。略一犹豫，最终还是直接将暗器顺着胸前的伤口送进了冒牌小医生的心脏，了结了刺客的性命…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角落的阴影中刚好浮现出井上主任安排在支前大队的那名神秘信使的身影。 和以往几次接触不同，此时的神秘人与少年可谓近在咫尺。那种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特殊形态，也展现出更多生动的细节。 山田君注意到他的轮廓边缘正如火焰般跳跃闪烁，与地面或其他物体接触的部分也都展现出相似的状态… 只不过，这些值得推敲玩味的细节总司眼下根本无暇深思。 ——与之前遭遇泷忍袭击事件时相比，神秘人的进场却并没有让总司放松警惕！ 他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说，反而继续大声嚷嚷，自顾自的呼喊救援。 “救命！有潜入者！救命！！” “怎么了？怎么了？” “好像是山田医生的声音…” “他不是去处置室救治病患了吗？” “快把房门打开！” 经过几秒的耽搁，一片混乱嘈杂之声开始在处置室门外闹腾起来。 神秘人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向总司鞠了一躬，接着整个人便如来时一样，很快又再度消失在墙角的阴影之中。 随后大批医生与护士这才破门而入，将手腕重伤的少年请到其他科室治疗，同时也将横卧在地的两具尸体暂时保存起来。 又过了两分钟，纲手、长宗我部院长、宇佐美主任联袂而至。 三位医疗忍术方面的专家从急诊大夫那里接过病例，为已经初步处理过的伤口重新做了检查。之后更是联手施术，替总司修复了受损严重的手部经脉。 “伤口很深，右臂内侧的肌腱、血管及神经组织几乎完全断裂——虽然我和长宗我部院长刚刚已经尽最大努力做了修复，但相关机能恢复恐怕还要耽搁一段时间。” 纲手站在病床边，皱眉看向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少年，一字一句都牵动着难以压抑的怒气。 总司很清楚蛞蝓公主的愤怒并非指向自己，但值此多事之秋，刚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少年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然做好了可能留下后遗症的心理准备，同时又借机把话头递回到几位专家身上。 “有劳三位费心，手腕的伤势我自己心里有数，各位不必为此产生什么心理负担…我现在更担心的还是野战医院的安全保障问题！” 总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随后又语气坚定的继续解说下去：“毕竟既然现在已经有敌人的奸细混入院中，众多医护工作者与伤员的生命安全等于都受到了威胁，相比我个人的安危，还是应该及早进行人员甄别，以防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 “” “你啊…” 老院长无言，宇佐美主任微笑，而纲手则一改此前愤懑不平的语气，将所有不满化为一声长叹。 “这些事情暂时不用你操心，袭击事件发生之后我已经下令野战医院进入紧急状态，目前所有在院患者与医护人员都已进行分别管制，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线索； 另外药品和医疗器械方面，我也已经派可靠的人进行化验检查，杜绝发生蓄意投毒或破坏事件。” “这样就好，希望是我多虑了。” 总司躺在病床上，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刺杀行动的影响。那股充斥于言谈之中的冷静镇定完全不像是个12、13岁的少年… 纲手公主不忍心看他强忍疼痛继续与自己交流，于是又简单交代了一下安保工作，随后很快便与其他两人一同离开… 此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先前一直没有现身的元就老师才带着井上礼奈一同走窗户进入了病房，以尽量不引起广泛关注的形式出现在总司面前。 对此，山田君似乎也早有预料。 一直板正着面孔，合眼假寐的少年直到此时才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连带着清秀的眉目也因伤口传来的疼痛倏忽皱成一团。 “您可终于来了…” “怎么样，伤的严重吗？”元就坐在床头，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病例，但眼睛却一直盯在自家得意门生身上。 “…还好。” “胡说。” “我认真的，元就老师… 虽说可能会影响到日后结印的速度，但好在我平常使用的血继秘术对于印法的要求并不算高，即使真的留下后遗症，学生相信，今后也能找到克服的方…唔…” 总司的话说到一半，便在元就破有深意的注视中反应过来。 于是他暂停了片刻，再开口时却突然说起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元就老师，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我觉得这里也不安全。” “嚯~这么说，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很明显，奈良元就的思路和总司总体一致。 毕竟对于他们这样擅长根据逻辑链条梳理事件因果关系的人来说，这次刺杀事件中隐含的未解之谜实在太多了… 刺客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层层安保封锁，混入神宫林野战医院？ 针对生物毒素的快速应对小组刚刚成立一天，刺客又是如何掐准这个微妙的时间点，提前设置好先进对山田总司下手？ 不仅如此，根据行刺事件前后的种种异状，策划此事的幕后黑手甚至对少年惯常使用的各种秘术都有一定了解… 这显然不是一句“巧合”所能概括的！ 如果想用一条合理的线索把所有这些“巧合”串联起来，作为当事人的总司君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可能——支前大队内部出现了内奸，并且这枚棋子的级别着实不低！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担忧，总司先前才会在局面一片混乱时给了刺客最后一击，以预防幕后黑手狗急跳墙，做出更极端的行动… 同理，这也是尘埃落定之前他单独面对神秘信使时始终维持警惕的原因… “从结果倒推，有关‘雨女心中’及‘五月雨’的细节我只向您、长宗我部院长、宇佐美主任、井上久秀主任、纲手公主进行过透露，以此而论，我一直待在野战医院的病房里也不一定安全。” 第67章 他心 “这么说你怀疑的对象包括支前大队的所有主要领导？” 话听起来虽然严重，但元就老师的语气却近乎轻佻… 这表示奈良元就没有否认总司的猜测，或者说，他本人也已经产生了相似的疑心。 于是，少年立刻投桃报李，送上马屁：“不包括您。” “你这么说我是很感动啦…可是从时间上算，咱们师徒认识的时间可不算长，你就不怕有个万一？” “怕也没用。”面对元就老师的揶揄，后者却只是微微摇头：“倘若主持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计划的负责人也与砂忍暗通款曲，那我怎么折腾也难逃一死。” “这可不像你平常说的话。”元就老师笑着抿了抿嘴：“我以为你不到最后肯定不会放弃。” “一码归一码…”总司则微微倾斜，用还能正常动唤的左手撑起身体：“不管怎么说，学生现在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下忍。仅靠协调专员的空名头，恐怕能调动起来的也只有绘里奈和堂东而已。 眼下敌暗我明，敌众我寡，如果真的把您也列入怀疑名单，那才真叫自取灭亡…您觉得如何？” “啧…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像个妖怪。” 人在遇到性命攸关的事情时难免会起一些应激反应。 尤其是在战斗中习惯于刹那间得出判断的忍者，长期的训练更让他们擅于在危机发生的瞬间下意识地做出反制与对抗。 在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什么都来不及衡量的极端情况下，这种条件反射甚至与勇气无关，而仅仅遵循习惯的力量。 …问题是，危机总会结束。 对于那些最终活下来的幸运儿而言，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往往还要等到兴奋、紧张、疲劳等情绪一一度过后，才会在一人独处时延迟爆发！ 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这种名为“后怕”的负面情感常在潜移默化中转化成偏执与多疑。 以至于某些人甚至从此患上“曹孟德综合征”，彻底失去重新相信他人的能力！ …事实上，奈良元就正是担心自家这位天才门生也会遇到类似的心理问题，这才一开始就选择了轻松俏皮的态度进行对话。 作为第五班的担当上忍，他试图以这种方式冲淡少年内心的焦虑。 谁料山田君的表现却再次刷新了元就的认知… 从两人刚才的对话不难看出，躺在病床上的总司不仅一如既往保持着理性的判断，并且完全没有往疑神疑鬼的方向发展的迹象。 这种“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旷达胸怀反倒让奈良元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被人背叛后，还能不带主观滤镜迁怒无辜，仅凭客观情况判断敌友这是比毁天灭地的忍术，更可贵的能力！ 想到这儿，元就老师转了转脖子，顺便调整了一下领口，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麻痒，将讨论的重点转回有关内奸的话题：“看你的样子大概也不需要心理疏导。既然如此，那咱们爷俩儿不妨抓紧时间对对答案，看看彼此的想法是否相同？” “学生洗耳恭听。” “成，那就先拣你熟悉的情况说…关于长宗我部院长，我觉得他私通风之国制定行刺计划的可能性很低。” 元就老师一边说话，一边斜靠在总司床边。 他把右腿盘起，搁在床铺上，同时十指收回紧扣轻轻搭在脚踝上方，各指关节以下包于手掌之内，结了个不太标准的内缚印。 总司起初以为老师打算施展什么高深的忍术，但奇怪的是，手印结成后却并没有明显的查克拉流动迹象。 少年因此先是一阵迟疑… 而后很快明白过来，这只是元就老师集中精力的一种自我暗示行为而已。 “不提个人性格方面的因素，老院长即使真的想借刀杀人铲除跟自己唱反调的后辈，也不太可能与砂忍方面私下沟通，此事的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不止如此”总司见缝插针，接过话头：“在学生看来，就算老院长当真促成此事，那砂忍方面暗杀的对象也应该有限选择纲手公主，或者他老人家自己才对…” “嗯，有道理。” 从逻辑上看，利用内奸安排潜入暗杀这种活动，基本都是一锤子买卖。 不论最终的结果是成是败，一旦意图暴露，对方势必加强警戒。 因此如果砂忍走得真是院方一把手长宗我部院长的路子，似乎不太可能浪费良机把目标放在总司身上。 “那么除了院长，我认为其次可以排除的应该就是纲手大人的嫌疑。” “是，我也这么认为。” 关于蛞蝓公主，奈良元就和总司都没有细说。 毕竟作为木叶的忍者，此时非议三代目的弟子，等于是在对火影的权威发起挑衅… 更何况从投入产出比看，猿飞日斩理论上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得意门生兼重要政治资源冒险，去找山田君这种小角色的晦气。 ——倘若木叶内阁真有什么理由必须置总司于死地，对接此项业务的也应该是志村家那边的人才比较合理。 “再接下来，关于井上久秀主任和宇佐美半兵卫，似乎就有些难以论定了…从个人的角度看，你这个当事人觉得他俩谁会有理由必须采用如此极端的手段取你性命？” “这个嘛…” 总司突然停顿。 虽然他始终目不斜视，但元就老师还是瞬间看出了自家弟子的担忧：“放心，井上礼奈小姐是清白的。” “”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往往会将各种潜台词藏进不起眼的细节。 就像眼下这句“清白”，瞬间便引起了总司的注意！ ——元就老师没有明说井上礼奈与井上久秀无关，更没有给出其他足以锚定这位联络官立场的证据。 换言之，所谓的“清白”等于是同时向总司传达了三层含义。 其一，礼奈小姐的出身多半与井上久秀主任有关！ 其二，她的背景牵涉到更加重要的秘密，因此即使是刚刚发生了内奸事件，元就老师依然不便说明； 其三，既然元就老师能把井上礼奈带到病房，还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就证明这位沉默寡言的女忍出于某种原因，暂时会将支前大队的利益置于井上家之上，不必担心她会通风报信。 …有此三节，总司已经明白自己接下来关于井上家的分析应该如何开口，又该截止到何处为止。 他清了清嗓子，这才娓娓道来。 “井上主任与宇佐美主任理论上都是学生的潜在盟友。 且在支前大队动身前往神宫林的这段任务期间，双方也都曾在不同领域给学生提供过帮助。 但如果从最狭隘的角度推测，他们两人也都有置我于死地的理由。” 话说到这儿，人见人爱的“木叶交际花”也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第68章 没那么成熟 “其实学生一直以诚待人…只是时事复杂，有些时候众口难调，实在无法面面俱到。” “行了，直接说正题。”奈良元就瞥了弟子一眼，示意某人赶紧showshowway。 “那好，就按时间顺序，先从井上主任的情况说起。那应该是我进入木叶医院见习两个月左右的事情…” 当着井上礼奈的面，总司拣能说的说，简单回顾了一下自己与这位木叶医院二把手之间的“孽缘”。 之所以没有事无巨细和盘托出，一是考虑到临时同盟之间最起码的信誉，二也是防止万一的确不是井上久秀幕后插手，井上礼奈这个同姓井上的大活人事后不至于把某些圆不过去的话带到合作伙伴耳朵里… 因此在一连串浅尝辄止的前情提要之后，总司很快辞锋一转，就事论事切入戏肉：“在我看来，井上主任虽然年长，但其眼界和觉悟决定了他不太可能和注定被淘汰的保守派站在一起。 但出于同样的理由，井上主任有些时候又似乎太识时务了一些… 假如在支前大队执行任务期间村内发生了某些我个人不清楚的变故，主任那边并不是没有可能弃卒保车，用我的人头换取自身更稳固的地位。” 总司说到此处，顺便用求证的目光看向元就老师。 后者立刻会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解答了少年的疑问：“医疗系统内部的派系斗争我不能断言，可是根据这些天火影办公室传来的指令，至少村子主体并没有发生什么大变。” “即使如此，井上主任的嫌疑依然不能排除。” “你还有其他什么理由？” “是的。” 总司点头：“问题就出在意外发生后的那几秒——此前一直作为我和井上主任连接桥梁的那个神秘忍者正好卡在袭击者被我反杀的那个时间点现身，并且又在其他人赶到现场之前匆匆离开。” “原来如此…懂你意思了。” 奈良元就思维敏捷，立刻明白了徒弟心中起疑的原因。 假如神秘人是从一开始就对少年进行贴身保护，那早在刺客动手的同时，他就应该立即出手相救！ 即使再退一步，神秘人为了保密行踪不能随便现身，那当总司的手腕被刺客重伤导致“无法施术”时，他总应该施以援手。 反过来看，假如神秘人只是正常随队出行，隐没在工作人员之中，那他又不可能比附近的医生更快收到信号，以至于抢先众人一步进入处置间！ 从这个角度分析，直到恶战告一段落才踩点儿进场的神秘人与其说是救援总司，反而更像是要确保行动失败的刺客被灭口这才特意显出身形。 …诸多矛盾，也难怪启人疑窦。 “那宇佐美半兵卫那边呢？你和这位青年派领袖又有什么冲突？” “自从学生开始负责营地布置等相关事宜之后，就一直和宇佐美主任保持着相当紧密的联系，对于彼此的观点也有过数次深入交流。 假如不是您的安排，学生大概也会被宇佐美主任视为一党，成为关系更进一步的战略合作伙伴。” “嚯，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元就老师手指一颤，差点儿破坏了原本的内缚印：“咱们第五班向来交友自由，我什么时候搅和你们来着？” “是，老师当然没有故意搅和。只是有关协调专员的任命，却的确让宇佐美主任产生了权力被架空的危机感。 再加上纲手大人到来后，所有原大队领导在决策中的优先级全部下调，多种因素结合，这才造成了宇佐美主任与学生之间渐渐产生了隔阂。” “啧啧啧，这真是无妄之灾啊。” 元就老师咂嘴摇头，连连感慨。 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谈总司遭遇刺杀的事情：“前前后后和这么多人起过矛盾，难怪你这日子不好过。” “其实刚才所说也不过是相对恶意的推测。实际上，两位主任也有可能并无歹念。再不然，就是两人其中之一…” “打住打住，如今证据不足，我们先不急着做有罪推定。” 奈良元就撤开手印，把大腿从病床上放下，同时挥掌打断了总司的自白。 总司见状微微一怔，随后又试探性的开口：“您已经有答案了？” “我又不是六道仙人，哪能这么快得出结论。” “那您这是…” “眼下砂忍四处投毒，正是人心浮动之时。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建设计划又刚刚步入正轨，倘若此时闹出什么大新闻，于村子的整体战略部署颇为不利。” 元就老师打了两句官腔，然后自己竟然先失笑出声：“既然你这条小命暂时没什么大碍，我想这里边的事儿还是暂时不要深究的好。” “您认真的？” 抛开个人层面的怨恨，支前大队出了级别如此职高的内奸，怎么看都不适合搞重拿轻放那套作秀把戏！ 毕竟前线不比后方——政治层面的博弈结果需要时间发酵，但对于身处刀山剑岳之间的一线战斗人员来说，情报层面的滞后却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造成无可挽回的连锁反应！ …这种时候说什么“大局为重”，等于是在拿所有野战医院在职人员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我知道你很急，但且稍安勿躁~” 奈良元就拍了拍总司的脑门儿，接着开口：“考虑到你右手的伤势极为严重，我作为支前大队名义上的总指挥，又是第五班的带队上忍，决定抽调一支小队将你送回村内休养。 在此期间，神宫林野战医院的一切活动暂时中止，涉事关系人暂时进行行动管制——老院长、纲手大人、宇佐美主任…以及那个神秘人全都不能例外。” 元就老师的话开头还带着几分随性，越说到后面就越是严肃。 直到“不能例外”这四个字出口，紧张的气氛已然拔高到顶点！ 刹那间，一道死神小学生同款电光从总司脑中闪过，让他把原本反驳的话全部咽回肚里。 “这件事…您有多大把握？” 奈良元就苦笑：“事急从权，世上哪有100确定的事情。” “那好，就这么定了。”总司闻言立刻点头，用实际行动表示赞同：“您有什么需要，学生一定全力配合。” “答应的够干脆啊？我还以为这回轮到你这个做弟子的劝老师大局为重了呢？” “我确实应该劝，但…” 总司摸了摸右手手腕的伤口，始终保持平静的面容上终于闪过一瞬狠厉。 “学生刚刚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成熟’。” 第69章 隔离审查 忍者的战斗往往都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 神宫林的荆棘野莽淹没了炊烟人迹，也同样淹没了鲜血尸骸。 唯有当深秋肃杀的金风轻轻拂过，一人高的草木犀弯折身躯行起动人的屈膝礼，才能间或于巍峨的高野山脉下分辨出一些搏命厮杀的痕迹… “情况怎么样？”头戴护额的木叶忍者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向身边的战友发问。 后者的左大臂虽然已经用绷带做了简单的包扎，但还是不断渗出嫣红的鲜血：“暂时死不了…其他小队顺利转移了吗？” “都按照计划撤到第二防线了。”先前开口的忍者瞥了眼战友的伤口，很快皱起了眉头：“伤口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愈合，恐怕是砂忍在兵器上动了手脚。” “老样子，大概是喂了毒。” “解毒剂呢？” “用过了，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伤员摇了摇头，转手又把胳膊上的绷带绑得更紧一些——敌我双方在边境地区犬牙交错，很多重要节点几乎每天都会数次易手，因此为了防止敌人顺着血迹对他们展开追击，他也只能尝试着用物理方式帮自己止血。 …只是失血的情况或许可以由此缓解，但伤口产生的疼痛却不会因此消失，侵入肌骨的毒素更不可能无药自愈。 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之初，边境地区的医疗资源便被整合到了一起。如今野战医院突然“打烊”，木叶忍者们顿时失去了所有医疗救援… 他们能做的只是抱定对指挥官的信任，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开始漫长的忍耐。 而这种心态上的微妙变化又反过来对作战人员造成了额外的心理负担，于是在整个战线后撤调整的过程中，戍边部队出现伤亡的速度远超寻常！ 前线部队几乎每小时都会有许多人因为无法及时得到救治白白死去… 长此以往，必然对木叶方面的士气造成严重打击！ … 而与此同时，神宫林野战医院这边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昨天傍晚，协调专员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支前大队内部引起了广泛讨论！ 人们或是关心山田君的伤势，或是打听刺客的情况，真假参半的消息短时间内迎来了爆发式增长。 按照人性的普遍规律，假如放任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恐怕很快就会孕育出各种耸人听闻的阴谋论，对支前大队的内部团结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然而当天稍晚些时候，两则紧急命令及时扼杀了这种歪风邪气滋长的土壤！ 首先，神宫林野战医院进入临时管制状态：所有院方人员不得随意活动，所有住院病患全部登记到人，严格实行军事化管理！ 如此一来，流言传播需要的社交途径被彻底阻断。 医护人员即使满腹疑惑，但碍于制度，短时间内也只能在小范围内交流意见… ——失去了口口相传的谣言放大器，舆论发酵的进程被显着拉长。 可如若仅止于此，各种流言恐怕仍旧无法禁绝。 甚至由此引发的恐慌，反而可能产生新的麻烦！ 这其中的风险，元就心里一清二楚。因此除了临时管制之外，奈良总指挥还抓紧时间，在乱局开始前顺势打出了第二记重拳！ …针对大队指挥层遭遇行刺的恶性事件，领导层经研究后决定，将纲手、长宗我部院长、宇佐美主任及其他六名涉事人员单独看管，以防类似的恶性事件再次发生。 这几乎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管理层内部的某些人存在重大作案嫌疑，以至于支前大队不得不冒险将大部分高层一并纳入隔离审查的名单！ …毫无疑问，这是一招险棋。 一刀切的粗暴做法，让本就内部派系对立极为严重的医护工作者们几乎为此引发哗变！ 好在元就老师行动之前顺利拿捏住了各个当事人的想法，做通了几人的工作，这才终于避过了一场祸端。 “行刺事件影响的不仅仅是山田总司一人的生死，此事的严重性我相信各位都有目共睹。” 奈良元就没有在会议室落座，反而少见的围着几人踱步转圈，一边审视着众人的反应，一边继续说明自己的观点：“我承认隔离调查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损伤了各位的名誉，但时至今日，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计划的成败已经关乎未来风火两国的战事走向，指挥部也是迫不得已才最终出此下策。” “总指挥的良苦用心我能理解，但如果当真把所有管理层拘禁起来，恐怕…” “是请各位配合调查，不是拘禁。” 面对宇佐美主任的质疑，元就立刻挥手表示否定。 但遣词造句的变化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指挥部中的几人一错目光，短期内仍然没有人接茬… 见状，奈良元就继续向下深入，进一步阐述自己如此安排的理由：“我知道各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以大局而论，刺客混入医院核心层的事实却足以引起全体医护人员的不安！倘若此时不施展雷霆手段控制局面，火影大人的战略部署恐怕难以实现。” 搬出猿飞日斩，最直接的作用当然是对纲手施加影响。 作为与“火影系”深度绑定的忍者，蛞蝓公主从任何角度看都没有理由与自己的授业恩师对抗。 元就是在借此暗示纲手姬，有关独立管制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经在暗地里得到了火影办公室的首肯！如事实若当真如此，纲手确实应该站在元就老师这边。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蛞蝓公主这边还没来及声援奈良总指挥，抢先开口的，反而是管理层中与其他人立场差异最大的长宗我部院长！ “为大局服务，老夫愿意接受任何安排。但奈良总指挥可否预先说明具体的调查流程——总不能等到砂忍展开下一步行动，我们这边还都在被关禁闭。” “当然，关于这一点，还请诸位不必担心。目下情况特殊，一切有关行刺事件的调查都将以效率为最优先事项，保证不会拖延太长时间。再者说，此事的真相其实已然有了眉目…把各位集中起来，只是出于谨慎的安排。” 元就老师脚步一停，口中的话也由此一顿。 直到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过来，他才在情绪酝酿到最高点时说破天机。 “结合山田总司本人的供述，以及关于刺客尸体的调查，嫌疑人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我已经挑选好可靠的部下将协调专员保护起来，只等伤情稳定，便送回村内交火影大人定夺。” 第70章 神秘的限制 “隔离审查大概要多久？” 元就老师的劝诱成功发挥作用，纲手也加入讨论，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而奈良总指挥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立刻抛出了预先准备好的说辞。 “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中午之前就会有结论——当然，介于个体的差异，还各位自由的时间可能存在有一些误差。” “那好，我愿意配合组织上的调查。两位怎么看？” 纲手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元就老师身边。 而眼见形势如此，宇佐美主任也没有继续坚持己见。他随着蛞蝓公主的脚步向奈良元就走来，虽然没有开口，但态度已然明朗。 再之后，三人一同看向长宗我部院长… 而老爷子却依然稳如泰山。 “老院长，您看？” “别这么看我！老夫愿意服从集体的决定，但如果到明天傍晚还没有结论，我会直接向三代目本人提起申诉。” “请您放心，我这边一定抓紧。”迎着长宗我部院长严厉的目光，奈良元就点头称是，毫无犹豫。 如此一来，管理层的问题全部摆平，剩下其他需要审查的人员自然也不会反对。 包括一直暗中提供联络服务的神秘信使在内，所有人都在当晚按照要求进入隔离室，等待审查的结果。 ——事情推进到这一步，抓内奸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 而躺在病床上的总司则一边按计划泡病号，一边为明日的终局做好准备。 自离开木叶村开始就一直为了各种事务奔波忙碌的少年此时终于有了难得的清闲，但天生劳碌命的总司早已习惯了原先的生活节奏，即使此时是在住院，他也不肯完全躺平… 总司请求井上礼奈小姐去自己常用的实验室取来一些可能有用的试剂，摆弄了一阵之后，又趁机向这位似乎知道很多内情的通讯班负责人问起支前大队的情况。 “冒昧的问一句，元就老师的计划执行的还顺利吗？” “一切正常。” 井上礼奈还是平时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起话来依然没有一个字多余… 一般而言，要从这种性格的人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并不容易，但以总司两世积累下的厚脸皮，这点儿挫折显然无法影响他的积极性。 于是略作思考之后，山田君最终在诸多疑惑之中挑了个最不容易犯忌讳的话题切入。 “关于井上主任派来的那个信使——既然他之前和元就老师有过合作，眼下又是诸多嫌疑人之一，不知道礼奈小姐是不是方便透露一些更详细的消息？” 根据元就老师之前的暗示，总司已经知道井上礼奈与井上久秀之间似乎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因此从直觉上来说，想从她这里搜集有关井上主任的情报似乎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事实上，这种思维层面上的洁癖正是大部分普通人最常见的二元论陷阱。 越是习惯以“好人”、“坏人”这样简单粗暴的标准给自己所见的世界贴上标签，认知与现实的割裂就会愈发严重。 尤其是对于处在相对弱势的主体而言，这种人为界定的敌友关系往往会在无形中限制自身的选择，错过本可以争取的捷径。 …以礼奈小姐为例。 她与井上久秀主任之间究竟存在什么联系目前尚不明朗，与其因为先入为主的偏见把她放到自己的对立面，倒不如先伺机摸清对方的底层利益诉求。 毕竟假如双方各自的目标并不存在冲突，那少年说不定还能顺手牵羊，将井上主任手里的底牌，挪进自己的牌堆… 又何况即使最终的结果不能按照最理想的方式发展，双方交流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情报收集的有效手段！ ——遇事不愿动脑子的莽夫害怕在这种“语言贸易”中吃亏上当，因此对所谓的试探、机锋尽皆不屑。 殊不知真实的人生从来没有什么修改器… 缺少了金手指带来的属性碾压，智慧的力量恰恰是在这种针锋相对的博弈中绽放光彩。 “您想知道什么？” 面对总司的试探，井上礼奈没有一口回绝。她选择将“皮球”踢回给少年，不肯随便表态。 这时候山田君大可继续“后场倒脚”，利用同样的话术继续拉扯，保证自己不至于吃亏…但少年却没有选这条看似最稳妥的路。 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在与礼奈小姐的交流中处于主动请求的一方——求人办事，没道理硬抻。 “大家认识这么久，至少也得有个称呼？嗯…如果不方便，代号也行。” 作为即将接受隔离审查的对象，神秘人的名字其实保密等级并不算高。 即使总司现在不问，以他协调专员的身份，等明天一切尘埃落定，一样能够搞到相关资料。 所以用这个问题开头，本质上是想给双方的交流打好基础。 …礼奈小姐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她没有多做犹豫，立刻给出了答案。 “他叫井上离…是过继到井上家的养子。” “原来是亲近之人，怪不得久秀主任对他这么放心。” 总司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将关键信息牢记：“如此说来，那种随影化形的神奇秘术也是井上家的秘传？” “…” 这一次，礼奈小姐没有回答。 总司见状立刻转换话题，避免把天聊死。 “是我冒昧了，咱们换个话题——井上离既然是养子，那他原先来自哪个家族？” “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毕竟是刺客活动的潜在怀疑对象，我必须做好最糟糕的打算。否则敌暗我明，万一出了意外岂不太吃亏了？” 总司顺手挑了个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同时也是在暗示对方：自己追问井上离背景的动机完全合理，如果礼奈小姐继续守口如瓶、一言不发，难免会有蓄意包庇的嫌疑。 “关于他的背景我的确不方便多说。但如果你是在担心那个秘术，那其实大可不必。” “怎么说？” “只要他还在隔离审讯室，那个术便无法顺利施展。” 总司微微挑眉，各种猜测萦绕心头。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绘里奈的“二号炮台”… 假如井上离的术也是那种需要借助特殊忍具才能发挥作用的类型，那么被困在封闭空间中的确无法发挥作用。 但如果真是如此，井上离是怎么把那种特别的忍具带进支前大队又成了新的问题…至少总司从没在营地里发现过类似的物件，甚至那次面对泷忍时也没有见到可疑的东西。 那么换个思路。 或许井上离持有的秘术不是必须借由某种特殊媒介才能施展，而是施展后才会出现某种副作用，让他无法在监视之下光明正大的使用这种忍术？ “我大概明白了…” 第71章 时间差 仿佛没有实体的诡异身法… 神出鬼没的特殊杀伤手段… 再加上不方便当众使用的奇特限制… 诸多因素综合在一起，总司很快为井上离使用的秘书构建起一个模糊的轮廓。而除此之外，其养子的身份更是补上了最重要的一块空白要素，让山田君通过前世记忆的索引，从浩如烟海的人物形象中找到了最贴合的那份背景设定！ ——灵化术。 作为原着中由加藤段使用的s级灵魂忍术，此术出现的回目虽然有限，但因其独一无二的神奇效果，却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灵魂离体的攻击手段不见极难防御，还同时把自身的物理抗性、魔法抗性同时拉满！除去封印术、结界术之外，似乎完全找不到其他行之有效的反制措施… 唯一的弊端就是灵肉分离后，本体将处于失去意识的不设防状态。 倘若没有可靠的队友提供保护，很容易被感知型忍者抓住破绽，用釜底抽薪的方式完成逆转！ 当然…在总司看来，这点儿瑕疵完全不影响灵化术的含金量。 因为比起战术层面的搏命厮杀，此术背后蕴含的战略价值更加难以估量！ 施术者进入灵体状态后，几乎可以无视空间距离的限制，快速锁定已经标记过的灵体，并进而达成搜索、交换信息的效果！ 有这份本领傍身，井上离不管是从事搜查情报还是传递消息的工作都堪称最佳人选，无怪乎井上久秀主任会选择他作为联络总司的中间人。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山田君目前的身份地位，这项人事安排几乎有点儿大材小用的意思… 书归正传。 在掰扯清楚以上细节之后，总司也并没有因为此人与原着情节可能存在交集就将他拿出怀疑对象的范畴。反而更加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 虽然从身份、背景、年龄等多个层面分析，井上离与加藤段不太像一体两面的“大号与马甲”，更可能是断的兄弟姐妹，因为某种原因过继给了井上一门。 但假如对方真的将自己视为井上家的一份子，凡事都以家主井上久秀的利益为最优先，那以总司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因为其与加藤段之间虚无缥缈的亲属关系，就在决策中予以目标任何优待。 又何况，即使抛开以上所有立场方面的考量，灵化术本身的危险程度也足够山田君这个穿越者引起足够的重视，为可能发生的最糟糕情况预先设下防火墙… 想到这儿，总司终于下定决心。 他把刚刚摆弄了半天的安瓿瓶装好，将其中封存的细菌原液交到了礼奈小姐手中。 “感谢您为我解惑，请将这只安瓿瓶转交给元就老师——具体用途我已经用密文写在瓶身的标签上，老师看过之后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好的，您还有其他什么话需要一并转达吗？” 井上礼奈双手接过药品，仍旧不苟言笑。 “方便的话请您告诉他…故意卖个破绽，目标才会更容易上钩。” “我记下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 一夜无话。 直到次日朝阳升起，策划已久的大戏终于到了收官阶段。 元就老师昨天释放的烟雾弹推高了有心人的焦虑，而经过一夜的酝酿，这份复杂的情绪也抵达了第一个临界点。 心理关口的微妙松动，让当事人开始变得比平时更加细致敏感。 就算表面上还能依靠理性的束缚，避免自己做出某些惹人怀疑的举动，但这份“克制”实际上正让目标人物变得比平时更加缺乏安全感。 愧疚的心绪让他对周遭的风吹草动都格外关注，偏偏恰在此时，沉重的铁制栅栏开始缓缓升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闯进了所有待调查人员的耳廓。 ——奈良元就带着一帮护卫队成员走进监牢，顺势还给大家带来了一份特别的“早餐”。 “诸位，昨晚辛苦了。” 元就老师先向大伙儿打了个招呼，言语之间满含歉意：“调查进行的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中午之前就能还各位自由——不过在那之前，医生们昨晚在山田君身上发现了一种特殊病毒，目前高度怀疑与砂忍有关。 考虑到刺客行动之前就有可能已经在营地内投毒，快速应对小组连夜赶制了一批强效解毒剂，特意让我送来，以免诸位受到无妄之灾。” 元就老师挥了挥手，随行的忍者立刻取出十多根食指长短的小试管，恭恭敬敬地将它们送到纲手等人面前。 …从形制上看，淡蓝色的半透明悬浊液与平时常见的解毒剂并没有太大分别。但在这个特殊时期，奈良元就给大家送药的行为却又处处透着古怪。 ——于是不安的种子生根发芽，明镜般的心湖划开第一道涟漪。 心中有鬼的人不禁开始联想，是否此刻的尸体真的透露了某项重要情报？ 是否遇刺的山田总司真的看出某种端倪？ 甚至村内的高层是否已经全面介入？放在自己面前的这瓶药剂是否添加了其他“佐料”？ 种种心思难以明言…内外冲突眼看即将走向极端。 但好在奈良元就并没有逼着各位当场服药，而是刻意将这一行为限定在关心的层面，似乎并没有以此揪出真凶的打算… 这让内心天人交战的幕后黑手意外获得了转圜的空间，但还不等他松一口气，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元就老师又开始按照计划继续推进提审的流程。 “从现在开始，我们会依次对诸位进行单独问询。如果询问过程一切顺利，马上就能恢复各位的自由，请大家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或者心理负担。 那么…尊老爱幼，我看就从长宗我部院长开始？” 元就老师话音刚落，随行的忍者立刻便将老院长请了出来。 一干人等如来时一样踏着急促的脚步迅速离开，只留下了两位临时看守，负责“保护”其他人的安全。 …在那之后，问询工作始终保持着大约半小时一人次的速度稳步推进，且但凡离开临时监管机关的人都没有被重新送回来。 直到正午时分，事情再一次起了变化。 ——看守的忍者将纲手唤去答疑，期间拖延的时间竟然超过了其他人的两倍！ 直到午后1点前后，蛞蝓公主竟然没有被释放，反而再次送回了原来的隔间… 第72章 入瓮 “” 对于再次被看押一事，纲手本人并没有任何表示。 但蛞蝓公主这次“二进宫”却瞬间让其他还没有被问询的人噤若寒蝉！ 大家蹲在自己的小隔间里，眼睁睁看着纲手姬从自己面前经过，一时间却是万马齐喑，一派肃然… 死一般的沉默中，还没被叫到号的宇佐美主任主动打破现状。 “纲手大人？怎么会…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半兵卫起身走到栅栏旁边，一手扶着牢笼的铁柱，脸上的惊愕之色在开口后逐渐转为凝重。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您…我愿意为您担保，向奈良总指挥解释清楚。” “多谢，好意心领。不过既然调查组有自己的想法，我想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 纲手稍一驻足，向宇佐美主任颔首示意：“我之前为了研究新型解毒剂，的确曾将无菌室的样品带回自己房间——既然奈良总指挥认为此事还需要深入调查，我愿意随时配合工作。” “您也是救人心切…” “都一样。” 纲手微微摇头，而后在另外两名忍者的陪同下向自己的隔间走去：“我的确是破坏了规则。” “” 两人交谈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此其他还没被提审的在押人员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要是纲手大人面露不快，这事儿或许还有生出其他波折… 但眼看三代目的高徒都如此顺从，其余人自然更不会有挑头的打算。 ——尤其是窝在角落里的井上离，自被关押起来后，他从昨晚到现在始终没有和任何人交流，此刻更不会闹出什么意外。 于是乎这小小骚乱很快平息… 随着后续又有其他人被带走，临时监管机关的气氛又再次回到了之前那种战战兢兢的状态。 只是比起上午，纲手之后被叫走的人审查速度又快了不少！ 往往只用十来分钟，就会再带下一个问话。 如此一来大约40分钟后，整个建筑内部就只剩下纲手、宇佐美主任以及井上离三人。 奇怪的是，负责往返叫号的忍者自上次离开，就一直没有再回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接二连三的反常事态已经容不得他们不心生疑惑。生理和心理层面的双重压力，更是将理性思考的神经逼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 但正当宇佐美主任准备主动开口，找另外两人商量个章程时，建筑之外却突然传来阵阵刺耳的骚乱… 临时监管机构设立在地下，厚实的外壁阻隔了大部分噪音。 但即使如此，金铁交击发出的清脆碰擦声，以及其他更混乱的响动依然清晰可辨！ ——作为各自领域的精英，三人第一时间在脑内对眼前的局面进行了判断。继而瞬间拿定主意，立刻付诸实践！ “野战医院发生骚乱，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事情紧急，负担着相当一部分战斗任务的纲手姬最先表态。 她向其余两人打了声招呼，而后也不等回应，便直接将查克拉调动到脚底，一记侧蹬腿结结实实踢中了栅栏！ 寻常监牢如何经得住此等怪力？ 痛天脚的威力才发挥了不足一成，整块儿焊死的铁栏便彻底崩裂，连带嵌入地面的部分一并扭曲变形！ 性急的蛞蝓公主不等烟尘散去，抢先冲破了牢笼。 另外两人只看到了个模糊的背影，随后她的声音便在回响中逐渐走远… “我去找奈良总指挥询问情况，你们负责保护院方人员的安全——动作快！” “纲手大人！这…我们毕竟还在关押期间…” 宇佐美主任还在犹豫，另一边的井上离却是刚一收到指令，便立刻行动起来。 只见他快速结印，继而双掌按向地面——刹那间土石如波涛般涌起，直接冲垮了原本坚固的牢门。 “需要帮忙吗？” 从距离上讲，井上离被关押的房间距离宇佐美主任更近。因此脱困之后，始终沉默不语的神秘信使终于说出了第一句对白… 而眼见局势如此，半兵卫也不再坚持己见。 他摇头表示拒绝，顺便用手指轻轻拂过铁柱。 转眼间，不起眼的查克拉手术刀立刻成了削铁如泥的利刃，轻松在面前的栅栏门上开出一个可供正常人通过的缺口。 至此，被看押的三人终于集体脱困。 晚行一步的两人快速离开地牢，发现不止先走一步的纲手公主，连原本负责守卫此地的看守都一并不见了踪迹！ 这一下，问题的严重性顿时又提升了数个档次！ “情况不妙，野战医院可能遭遇敌袭！你马上去联络正在鹿毛盆地整备后勤物资的友军，我去找失散的医护人员——不论结果如何，半个小时后鹿毛盆地驻军所汇合！” “明白！” 或许是早就习惯了服从命令执行计划，或许是半兵卫的安排恰好与自己不谋而合，井上离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点头的同时，便立刻飞也似地快速离开。 而另一边，宇佐美主任则通过其他同僚留在隐蔽处的暗号，很快锁定了医护人员转移的方向。 他隐匿身形，向着目标地点快速推进，期间还发现了两三具中毒遇害，并在短时间内快速腐烂的尸体。 半兵卫来不及对这些遗体进行更详细的检查。只是匆匆一瞥，便继续展开追踪。 好在若论基础属性，比起各方面能力都处于欠费状态的山田总司，宇佐美主任在忍足与查克拉应用这些方面均表现得出类拔萃。 因此在后发追赶的情况下，他仍然只花了10多分钟便成功赶上了其中一只提前转移的小队。 “别动手！是我，宇佐美半兵卫！” “宇佐美主任！” “主任你没事？” “我没事，你们的状况怎么样？为什么突然从医院转移？” 作为青年派的意见领袖，纵使情况紧急，半兵卫也没有忘记安抚同伴的情绪。 而其他医生耳听此问，竟纷纷郁郁叹息… “您不知道，砂忍的确提前渗透了野战医院——刺杀专员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他们在营地里投放了大量毒素，很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遇害！” 说到这儿，灰头土脸的大个子医生恨恨咬牙。 身旁的女大夫也适时地拍了拍前者的肩膀，为同伴纾解情绪。 “事出突然，奈良总指挥下令分散突围！大伙儿走得太急，没抢救多少药品，只勉强来得及把重伤的山田专员架走，这会儿正为专员的伤势着急…” “怎么回事？山田君的伤之前不是已经做过紧急处理了吗？”宇佐美主任继续追问。 “手腕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后来的投毒事件也波及到了专员，若非发现得及时，恐怕挺不到现在了…” “究竟是什么毒？让我看看。” “您跟我来。” 女医生主动引路，几人绕过一丛灌木，很快在一棵蛀空的榉木底下看到了面色发青、昏迷不醒的少年。 宇佐美主任于是快步抢到身前，俯下身子，开始着手查体。 却不料，他的手掌还没搭上山田君的衣角，后者却突然反手抓住了半兵卫近在咫尺的手腕！ 第73章 强人锁男 手腕受制的瞬间，先前一系列的布置终于在脑海中前后串联！ 宇佐美主任并指成刀，向下斜切！锋利的查克拉手术刀骤然激活，直取总司心腹！ 然而刚刚还半死不活的少年毕竟占了早做准备的便宜。 不等半兵卫挥掌建功，预先扣住对方脉门的手掌便直接激活了“神经刀”的效果，将对方右手的查克拉经络与电信号传递全数搅乱！ 眨眼间，宇佐美的右手彻底失去知觉。 “这也算一报还一报。” 直扑要害的一刀骤然落空。 山田君嘴角带笑，宇佐美俊美的面庞则更添三分愠色。 后者心知自己惯用手受创，再勉强运转忍术必然落入下风，于是干脆不再急于解扣，反倒将左手往腰间一抹，立时便将一柄灵巧精致的手术刀拢在指间… 先前泷忍袭击大队营地，半兵卫正是靠这一手独创的拔刀术，将来犯之敌斩于马下！ 如今还想故技重施，总司又岂肯让他如愿？ 仗着自己先手有利，提前控住了对方手腕，山田君果断零距离催动查克拉，以体外构型的方式加大能量输出功率！ ——近距离肢接的前提下，即使不借助特殊忍具的协助，飞来咒与混淆咒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发挥效果。 故而躺倒在地的总司没选择压制对方拔刀的左手，反倒将飞来咒作用于对手体内的主要器官！ 刹那间，宇佐美主任的攻势顿时放缓… 眩晕与疼痛的刺激让志在必得的拔刀术无奈落空，但除去那一瞬间的脱力，半兵卫并没有如此前“五月雨”术其他的受害者那样，立刻丧失战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归根结底，缺少了“施法媒介”的助力，直接作用于人体内部的魔咒在生效的过程中必定受到天然查克拉经络的巨大干扰。 仓促之间，山田君又来不及锁定对手体内的“金丹”，于是只能尽己所能，对半兵卫体内的器官施加影响。 这就导致宇佐美主任的攻势虽一时受制，但魔咒之于目标脏腑的干扰，却在极短时间内因非条件反射涌出的查克拉冲淡了效果… 如此用不了半秒，后者眼看又能重新使出其他手段！ 真到了那时，近战能力捉急的总司恐怕未必还能占到便宜。 ——好在，今天这场大戏原本就不是由少年一人独掌。 随着两位医疗忍者电光石火之间的交手走过两个回合，先前为宇佐美主任引路的两位医生也立刻加入了战斗。 比起总司这种只能靠秘术搞偷袭的偏科小透明，两人动手之后瞬间便给大伙儿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强人锁男！ …大个子医生解除伪装，左手拿住宇佐美握刀的手掌，右手曲臂下压顺势按住对手肩头。与此同时，浓烈的阴影则自他脚下升起，宛如一条粗壮的蟒蛇，将宇佐美身体各处牢牢锁住！ …另一边，身材瘦削的女大夫同样散去变身术的效果！只见她左手托住宇佐美咽喉，右手成爪，利用精湛的医疗忍术在目标大臂、小腿等周身关节一阵连击，在不造成致命伤的前提下，确保目标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而在总司躺靠的榉木阴影中，一位威严满满的老人则稍晚一步凑到近前。 他的动作不如前两者快捷，但随着老人将手中的拐杖抵住宇佐美主任的额头，眨眼间，一串咒文立刻自末端进入爬上半兵卫的脸颊，并很快如游鱼般潜入身体消失无踪。 转瞬之间，半兵卫全身经络遭到封锁！ 即使他还有无印施术的手段，此刻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 “元就老师、纲手大人、长宗我部院长…有劳各位了。” 避过刚刚遭受三重封锁的倒霉蛋，总司勉强支撑起身子，扶着榉木被蛀空的树干站起身来。 向来只能仰视诸位大人的少年此刻正带着一身尘土，俯瞰面前的宇佐美半兵卫，好半晌才终于移开视线。 这让后者把争辩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将种种思绪尽数酿成一声长叹。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 “不早也不晚。” 少年摇了摇头，自己接上话头开口反问：“纲手大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动向就让你这么着急？” “呵…为了这次机会我已经等待了这么久，怎么能让你这样的小鬼…” 宇佐美主任没有说完，但其中的隐含意味已经非常明晰。 很明显，当年轻的蛞蝓公主通过种种手段介入支前大队的管理事项，并自以为隐秘的开始执行三代目安排的任务时，包括半兵卫在内的大部分决策层就已经嗅出了其中的端倪。 从新忍术的开发，到后续几次关键会议中表现出的倾向，宇佐美主任嗅到了木叶高层在他本人与山田总司之间的摇摆！ 这一方面源于少年本人过硬的组织能力与抢眼表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总司平民出身的背景远比根系复杂的宇佐美家更容易掌控。 于是趁着新老交替的过度还未开始，雄心勃勃的三代目正尝试在医院部门执行一次大胆的换马操作，扶植家世更单纯的总司接替半兵卫目前的地位！ 倘若此事成型，宇佐美主任此前的全部筹划便将付之东流。于是重压之下，后者最终选择了铤而走险… 就事论事，这无疑是由三代目小团体作妖，引起的一次黑天鹅事件。 而从客观层面而言，总司也对宇佐美的遭遇充分表示惋惜。 无奈世事如此… 山田君从一开始就清醒的认识到，乱世中的上位之路本就是一场你死我亡的零和博弈。 于情，对于企图致自己于死地的竞争对手，他没有多余的恻隐。 于理，他更不能在刚刚“闯祸”的纲手公主面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因此少年只能板起面孔，用最官方的口吻，为此次事件定性：“不论怎么说，泄露情报谋害同僚的事情不容辩驳。宇佐美半兵卫，从现在开始，你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复盘。好好想清楚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语罢。 总司转身离开。 胜败交错之间，他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悔恨和迷茫，也看到了惊讶与不解——对于被捕一事，宇佐美明显还有其他问题亟待解答。 但作为劫后余生的幸运儿，山田君此时完全没有为失败者解惑的意思。 因为即使除开来自高层的干涉，这个故事本来也并非三言两语间就能交代的清… 事实上，引蛇出洞的计策本身并不复杂，但要对心思缜密、能力出众的嫌疑人施骗，期间涉及的诸多细节却让师徒二人挖空了心思！ 首先，按照之前在病房里讨论的结果，重点怀疑的目标被锁定在宇佐美半兵卫与井上离两人身上。 但倘若单独提审两人，又拿不到确切的政局，则未免打草惊蛇，更有可能让后续的计划胎死腹中。 于是奈良元就干脆冒着风险将所有涉事人员一并看押，以此迷惑目标的同时，也暂时切断了其与外界交换信息的通道。 以此为基础，情报不对等的优势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元就和总司也才有机会，为第二天的大戏做好一切前期铺垫… 师徒二人又刻意调整了提审流程，让老院长及其他嫌疑较小的目标优先离开封闭空间，并与他们串通一气，继续推进此后的表演。 接下来，等待提审的时间又进一步加剧了嫌疑人内心的焦虑情绪，让他下意识地开始寻求改变现状的手段。 掐在这个最关键的时间点，首次离开监牢后其实已经与元就老师达成一致的纲手公主去而复返！ ——面对这出人意料的变化，想必当时的宇佐美主任一定是百感交集。 一方面，连三代目的嫡传弟子都没有被释放，足以证明审查流程之严格超乎想象；另一方面，纲手遭到怀疑则表示奈良元就完全搞错了调查方向，自己的处境相对安全。 而这种剧烈的情绪变化同样也在师徒二人的设计之中。 唯有如此，他们才能进一步干扰嫌疑人的判断力，保证后续“营地遇袭”的戏码不会被目标轻易看穿！ 相比之下，最后的越狱桥段虽然看上去紧张刺激，但考验的多是纲手本人的演技，反倒没什么值得细谈。 毕竟从提审开始后的这数个小时内，管制机关内部的一举一动就都处在元就老师的监视之中。 故而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大家的重点怀疑对象已经基本集中在尚被蒙在鼓里的宇佐美主任身上。 因此当他决定和井上离分道而行，支前大队的领导层便立刻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了部署。 ——擅用灵化术的井上离那边，元就老师安排了专门的封印班和感知忍者接手，其余主力则暂时集中到总司身边，随时准备迎候半兵卫的到来。 等待他走向悲哀却注定的结局。 第74章 顺水推舟 当然，以上提到的内容还仅仅是提纲掣领的简要说明。 如果当真敞开了分析，可能每一个表情动作，都蕴含着不同的寓意。 只是作为中层领导，这些执行层面的细枝末节既没理由劳烦总司费心，更没有细细咀嚼的必要。 管理者就应该专注于管理方面的工作。 建立起一个牢靠有序且具备长期发展潜力的奖惩制度，远比凡事亲力亲为实惠的多，因此比起洋洋得意的剖析那些引诱宇佐美主任上钩的心路历程，总司此时更在意的反而是早些时候散发下去的那支浅蓝色药剂。 ——作为诱饵行动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解毒药剂似乎并没有在抓捕内奸的行动中发挥什么作用。 但这并不是元就与总司这对师徒画蛇添足，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闲笔。 更确切地说，比起从决策层揪出内奸，这支药剂背后的计划才是此次谋划的重点！ …毕竟从动机分析，宇佐美主任的越权行为大概率还是源于木叶内部的政治斗争，而并非真的打算里通外国，让火之国在此后的战略博弈中彻底失败。 这一点从他把协助砂忍刺杀的对象锁定在总司身上就可见一斑。 ——就像之前分析的那样，如果完全站在砂忍的立场考虑，那么同样的机会用来刺杀长宗我部院长或其他排位更靠前的指挥者明显比针对一个协调专员更加实惠！ 换言之，宇佐美除掉山田君的计划是源于巩固自身地位的需求。 甚至他很可能早就计划好，打算借这阵东风凝聚年青一代的斗争意志，利用少年之死向保守派大做文章。 因此，宇佐美不太可能和砂忍方面亲自接头… 那等于是把黑材料主动往外送，属于自断后路的愚蠢行径。 带入半兵卫的视角，他反而更有可能采用反向情报操纵的方式，故意抛出一些指向性明确的“破绽”，诱使对方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 …这意味着从某个角度分析，宇佐美作为高级内奸对木叶方面造成的破坏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只是在他落网之前，谁也拿不准其中的尺度而已。 然而现实从来容不得假设。 为了揪出这个二五仔，元就老师此次动员的人力物力甚至超过了一次中等规模军事行动！ ——全员撤离野战医院造成的物资损耗。 ——神宫林地区现有军事设施的的毁损。 ——前线部队为了配合行动，大幅调整的战线。 在眼前这种山雨欲来的大环境下，以上所有由上层决策直接或间接转化成的负收益最终都需要用人命买单！ 所以倘若仅仅满足于拔掉宇佐美这个不安定因素，那元就老师作为前线总指挥的表现简直就是场灾难，大概率将被写进渎职界的教科书… 要是真的放任事情向这个方向发展，即使以三代目为核心小内阁不进行追究，前线那些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部队也得造他奈良家的反！ 于是为了避免出现如此惨烈的状况，元就老师决定干脆将计就计，以此次波及广泛的群体事件为诱饵，顺便去钓一钓风之国方面的大鱼… 为此，他特意向上级请示，越权干涉了边境防线安排的工作。将前段时间与砂忍在雨之国境内僵持的部队，调动到二线设防。 做出这种部署，名义上是为了减少前线地区的伤亡，降低神宫林野战医院关门歇业引起的后勤危机。 而从战略层面来看，其实也是给刚刚改变打法的砂忍以强烈的正反馈信心！ ——木叶事先对深化防毒作战的困难估计不足。 ——多重矛盾的叠加让神宫林地区的指挥系统发生混乱。 ——边境压力不断提高，没有做好充分战争动员的火之国开始集中爆发不安定因素。 宇佐美先前泄露情报的操作配合上奈良元就的精心谋划，最终呈现给砂忍决策层的无疑是一连串符合逻辑的有利信号！ 可以想见，在诸多利好以及战略态势由被动转为主动的巨大惯性加持下，本就急于求战的风之国将有极大概率在这个时间点上组织一次成规模的入侵计划！ 又何况，三代风影的情况与猿飞日斩本就多有相似。 为了避免被前段时间的挫折动摇自身的统治地位，他于公于私都应该促成此行！ …至此，将危机转化为机遇的全部前提条件都已满足。 奈良元就遂决定张网以待，希望借助这段时间支前大队在神宫林的建设成果，保证本次任务毕其功于一役！ 为了实现这一终极目标，总司提供的那种神秘药剂，正是整个计划中举足轻重的一部分。 … “您有多大把握砂忍方面真会提兵到来？” 宇佐美的问题告一段落，但支前大队的作战状态并未解除。 重伤未愈的山田总司和元就老师、纲手等重要人物聚集在神宫林西南面的高野山脉，一面收拢力量，一面等待恰当的时机。 与此前抓捕内奸的行动不同，对于这次顺水推舟的埋伏计划，少年心里着实没底… 他摸着右手腕的绷带，下意识地向元就老师寻求肯定，却不料向来算无遗策的奈良家前辈并没有如往日一样，解答自家学生的问题。 他抱着胳膊，躲在掩体里闭目养神，直接还了总司一个疑问句。 “你又有多大把握昨天紧急制备的那批药剂没有问题？” “您这话说得…” 总司一愣，很快又进行补充说明：“药剂虽然刚刚制备完成，但从确定‘入内雀’之术的研究方向之后，相关的生物学实验我这边就一直在跟进，既然已经在医学层面上得到验证，想来不会出什么意外。” “哦，这么说是100有效？” “…您昨晚不是刚说过，哪有100的事情。” “是了是了，难为你还记得~” “” 奈良元就其实怎么会不清楚自家学生心中的忐忑，他故意这么调侃，其实本身就已经给了当事人一定程度的信心。 “就像之前咱们逐一排除内奸名单一样，我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提前做完了100的努力，剩下的事情不以人力为转移，我又何必去担心。” “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对啊，不然呢？” “” 元就老师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人斜靠在土坑里，竟然还有几分惬意：“总司啊，你不缺经营谋划的头脑，也具备厚积薄发的耐心。 但人力有时穷，凡事过犹不及。 当你确定自己已经全力以赴，就不要再做多余的伏笔——聪明人都需要自行脑补的空间，准备的太周全，反倒惹人怀疑。” 第75章 光敏细菌 晚风轻拂，秋末冬初的神宫林刚一入夜，直透肌骨的寒气便让人不自觉的缩紧手脚。 然而对于从入职之初就要经受各种严酷考验的忍者来说，这样的季节却正是趁势用兵的好时候。 受够了大漠风沙侵蚀、烈日灼烤的砂忍隐没在潮湿阴冷的丛林中，带着强烈的使命感与复仇欲快速推进，纵跃起落之间除去枝叶扫过身形的沙沙声，再听不见其他任何杂音… 比起之前在琥珀川流域与支前大队交手的小股精锐，此次进犯火之国领土的砂忍人数更加庞大，粗略估计大约在10到15个标准作战小队左右。 对于处在非战争状态的忍村而言，这样的动员规模已经接近常备战力的五分之一。 倘若听凭他们在火之国境内肆意破坏，两国之间维持了十数年的和平状态将有极大概率立刻破裂。 然而即使明知可能引起如此严重的后果，风之国方面仍然无法坐视木叶针对神宫林地区的建设计划继续稳步推进。 故此，三代风影综合各位长老的意见最终促成了此次出兵！ 从宏观层面来看，这样目标明确的大规模军事行动验证了砂忍此前在边境的一连串动作并非只是踩着红线反复横跳的“危机边缘战略”，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引发一场全面战争。 而具体到神宫林地区目前的战力配比，奈良元就领导的支前大队虽然事先对这样的发展有所准备，但在综合战力方面却仍明显处于下风。 ——首先是地利。 让出边境防区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威力… 砂忍一方趁着木叶重新调整边境布防的空档穿插至高野山脉以北，期间凭借各种毒物的加持几乎没花多少力气就越过了鹿毛盆地之外的大片防区。 这意味着双方虽然是在火之国境内开战，但入侵者的有生力量却并没有得到反复且充分的消耗，从而导致决战开始之前双方都处在厉兵秣马、枕戈以待的最佳状态，首轮交锋中的体力与战备状态注定相差无几。 ——其次则是人心与士气。 诱敌深入的战略虽然有机会收获奇效，但诈败示弱的尺度向来难以把握… 作为总指挥，奈良元就不可能将详细的计划提前数日向所有参与作战的忍者说明，而这期间因丢城失地而不断加码的心理负担却很容易成为防守方严重的思想包袱。 现如今戍边部队组成的第二道防线还没稳住阵脚，神宫林地区的支前大队又出于多种原因被迫放弃了建设了一半的永固据点，接二连三的“失败”虽然完全符合元就本人的预期，却还是给了一线作战人员巨大的压力！ 士气上的衰弱不仅将影响到整场战斗的节奏，更会造成木叶一方的组织度大大降低。 倘若开战之后不能迅速奠定优势，那渔夫被渔网中的大鱼反杀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好在，奈良元就也考虑到了这两重顾虑。 在与总司交流之后，他最终采纳自家弟子的建议，调整了以纲手等一众精锐打开局面的初版方案，转而使用山田君这段时间结合“入内雀”秘术培育成的新型生化武器，扭转不利的战局。 ——得利于忍者世界不存在《日内瓦公约》那样的国际法限制。忍界各主要势力其实都设有专门研究此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部门。 木叶此前之所以没有在火风边境投入这类生物兵器也并不是因为道德水平高尚，而是考虑到砂忍原本就是用毒的行家，在这方面花费精力投入产出比注定偏低… 因此高层才决定以防御自救型的解毒剂为主要研究方向，务求用最小的投入换取相对更好的实战效果。 然而凭借来自异世界的医学常识以及独有的秘术加持，山田君却在入内雀之术的开发过程中意外培育了一批特殊的“光敏细菌”。 这种细菌与忍界常见的生物毒素及其他有害微生物不同，其本身并不具备直接杀伤力。 甚至最开始总司培育这些菌株，也只是为了验证利用混淆咒干扰蛋白毒素感知紫外线的效果，以期在缺乏必要研究设备的前提下更直观的观测“入内雀”的解毒效率。 然而随着试验样本不断增加，他却在某次操作中意外发现了一种能在感知到光源变化时成倍提高呼吸作用，继而将化学能剧烈释放的光敏细菌。 虽然这种剧烈的能量释放最终将无可避免的导致目标细菌快速死亡，丧失验证魔咒效果的本职功能，但如果换个角度来看，短时间内快速释能的过程原本就具备成为杀伤性武器的潜力！ 于是，少年决定活用自己在木叶医院学到的基础医疗知识展开研究！ 由于随机突变的传统微生物研究方法中，有益（目标）突变所占的比例较低，因此总司干脆将“入内雀”反过来当成验证细菌突变方向的标尺，采用“理性筛选法”提高试验效率！ 他通过调整生物合成途径中的特征反应点，改善与强化此类细菌在光照下释放能量的特性，并利用一次次迭代，让相关遗传特质最终趋于稳定。 …事实上，在遭遇刺杀行动的当天，总司就是在利用划线分离法培育具备耐寒特质的优质菌种，再通过“抑菌圈”试验，确定反制此类的细菌的解毒剂成分！ 之后，由宇佐美半兵卫幕后策划的刺杀行动虽然导致试验意外中段，但好在事故发生前，总司就已经将16组样本送去恒温箱培养。 于是几个小时后，相关生物毒剂的研究最终宣告成功！ 有了这种新型武器助力，奈良总指挥的战术安排瞬间宽裕了不少。 在拔除内奸的计划开始之前，元就老师就让支前大队的所有成员服用了缓效释放的解毒剂试制品。 并趁着日落之后，主力部队撤出据点前的间隙，将这种特殊的光敏细菌散布在神宫林周边地区… 如此一来，看似残破荒芜的野战医院营地俨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微生物培养皿。 而误入此地的砂忍就是用来滋养细菌的牛肉冻与营养基… 第76章 蜕变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没问题，没有感知到附近有人看守。” 阴暗的地下通道内，以纲手姬为代表的特别行动队正小心翼翼的通过预先设置的逃生通道，从鹿毛盆地向野战医院迂回。 作为预想中承担战场指点重任的前进基地，整个神宫林野战医院自建设之初，就按照奈良家的设计图布置了这样那样的机关、暗道。 虽说这些在建设过程中预留的应急设施当初主要是为了保证医护人员能在战事紧张时安全逃生，但眼下却正好阴错阳差的为此次诱敌计划提供了便利。 ——按照预先制定的作战计划，纲手带领的特别行动队要在外部战斗打响后，从敌人侧背发动袭击。通过闪光符、闪光弹以及其他一切可以制造强光的忍术，力争以最快速度对入侵的砂忍形成杀伤！ 如今一行人已经到达预定潜伏位置，只等奈良元就指挥的正面战场开始交战，他们就可以趁势从密道中现身，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比起具体的行动计划，纲手如今亟待克服的问题反而来自主观上翻腾不息的心绪。 刚刚18岁的蛞蝓公主虽然已经具备远超同济的实力，但心智与手段却还远不如后来担任五代目时成熟老练。 千手后裔的身份固然在成长道路上赋予了她沉重的压力，但凭良心说，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投胎优势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是利大于弊。 这也导致现在的纲手姬在处理内部斗争的问题时虽然理论经验丰富，可一旦投入客观实践立马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短板… ——从事后诸葛的角度讲，她不论是对总司的请进拉拢，还是对支前大队内部权力结构的平衡都处理得过于直白。 这不仅让原本处在权力结构更高层的蛞蝓公主平白浪费了活用地位优势，与支前大队几位负责人打太极的特权；更几乎直接导致宇佐美半兵卫对高层的意见产生误判，最终落得个铤而走险、万劫不复的境地！ …事实上，三代目虽然的确是抱着临时换马的盘算，才让自家爱徒暗中考察山田总司一番。 但这种事情最多只能算是某种以防万一的紧急避险方案，是在假设宇佐美家脱离三代内阁掌控的前提下，为己方投入的前期资本买了个保险而已。 换言之，如果宇佐美半兵卫能够始终与高层保持步调一致，那么三代目也不会冒着降低其他盟友好感度的风险，强行扶植新人取代前者的地位。 …这等于是用新内阁对木叶医院的控制权去换其他所有部门的安定。 就算万不得已真的要做，也一定会找个更恰当的理由，不可能筹划的如此仓促。 无奈铁一般的事实不容更改… 大错既然已经铸成，村内高层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追究纲手姬的责任。 但站在蛞蝓公主本人的立场，其中种种复杂心绪却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言明。 对自我的厌恶与对这种体制的厌恶双重叠加，让纲手本就常年处于亚健康的心理状态再遭重创。 好在此时的她还有来自家族的责任感与年轻人改变世界的热情作为支撑，所以尽管心烦意乱，却还没有走到全面崩溃的那一步。 …不仅如此，千手家的后人甚至将弥补过失的想法化为继续前进的动力！ 她强迫自己暂时忘却过往的疏失，将全部精力集中在眼前的伏击任务，避免后续行动中再发生任何问题。 “距离预定时间还有多久？”纲手压低声音，向同行的忍者提问。 “按照计划，砂忍此时应该已经进入野战医院营地，奈良总指挥会在大约10分钟后与敌人全面接触，保证细菌繁殖到最理想的数量。” 纲手闻言脑子里马上想起总司此前和她讨论有关入内雀的研究事项，继而又联想到山田君与宇佐美半兵卫之间最后的对话。 这让蛞蝓公主下意识地蹙眉屏气，恍惚中记起了三代目对于这位少年的评价。 但鉴于自己刚刚才在类似的事务上翻过一回车，她最终还是决定将一切缺乏凭据的猜测按下，转而拿出了忍具包里装着的那瓶蓝色液体。 “十分钟的间隔时间只是理想中的设计，如今敌我双方近在咫尺，随时可能爆发战斗。为了保证解毒剂达到最佳效果，我命令所有人立即饮用行动前派发的‘增强剂’。” “是，遵命。” “另外，行动正式开始前务必保持查克拉静默，避免被砂忍的侦查班提前捕捉到踪迹。” “是。” “周围还是没有敌人的踪迹吗？” 纲手转向队内的感知型忍者——临时组成的特别行动小组虽然没有白眼使用者参与，无法透过土层直接观察外界的变化。但使用空间感知法了解敌情的同伴，一样是专精此道的老手，完全有资格成为整个团队的“潜望镜”。 “暂时没有任何发现…等等，有两名忍者正在靠近。” 感知型忍者声音同样压得极低，但这话才一出口，地下通道中的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靠近出口的突击手拿出忍具准备随时破门，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稍微靠后一些的则提前摆好结印的架势，只等灌入查克拉就能及时释放忍术，为抢先出战的队友提供掩护！ 但关键时刻，纲手大人却主动挥手示意所有人保持镇定。 …未来的三忍果然名不虚传，吸取教训并举一反三的速度远非常人所及。 她明确把握住此次行动的关键，在于留出充足的时间让细菌感染侵入营地的砂忍！因此即使冒着丧失先手优势的风险，负责执行此次破坏任务的特别行动小组也没有理由主动打破静默。 又何况，从砂忍的视角看，此行的终极目标就是破坏火之国在神宫林地区的建设。木叶方面狼狈逃离野战医院的做法又正好与此前收缩边境防线形成前后对照。 因此进入营地之后，敌人不会用主要精力防备木叶方面的反击… 相反，这些砂忍最急着做得，应该是搜索木叶撤退前可能留下的有价值的物料与情报，将此次军事行动的利益进行最大化利用。 是故敌人搜索的重点势必放在存放病例记录的档案室，或者提供相关医疗物资的材料室，没理由对隐藏在医院走廊的地下通道出口额外上心… 换言之，他们发现的这批砂忍很可能只是单纯在执行命令的途中恰巧路过而已。 ——不是现在，现在还不行！ 纲手用肢体动作拦住了其他队员的动作，因为倘若此刻大动干戈，必定会破坏总指挥原本的安排。 这一行为让所有随行人员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毕竟假如砂忍真的动手，此刻随便来个大范围土遁，都有可能对他们造成毁灭性打击！ 好在，事实果然和蛞蝓公主猜测的一样。 大约十几秒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众人头顶渐行渐远，显然砂忍方面未能看破被地下通道掩盖的玄机… 但还不等众位木叶忍者松一口气，其后一段时间，又有连续好几拨人在通道上方活动！ 纵使他们最终无一例外，全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但在这种反复拉扯的究极折磨中，黑暗的地道里连微弱的呼吸声都仿佛变得分外鲜明！ 所有人的情绪都已经被调动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但在听到开战的信号前，纲手平伸的手掌却始终挡住众人的去路… 随着一次次心脏收缩的重压，指挥官的威严逐渐开始确立。 那原本还稍显单薄的背影，此刻也在同行者眼中慢慢变得伟岸且坚毅！ 第77章 神迹 木叶的公主正在挫折的试炼中快速走向成熟。 但相同的事件从不同的角度观测，所获得的结论自然也是南辕北辙。 在距离野战医院大约两公里的高野山脉，潜身土垒之中的山田总司虽然也在为此战的走向殚精竭虑，但比起纲手姬略带几分自我救赎之意的全力以赴，此刻的总司却心怀忐忑、坐立难安。 ——诚然，遭遇刺杀对于惜命的山田君来说当然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但既然他成功活了下来，哪怕为此付出了右手轻微残疾的代价，那么其中的利害得失就不能仅仅以肉体上的伤势作为唯一评判标准了。 …人赃并获的前提下，宇佐美半兵卫的倒台眼下已成定局。 相对的，总司却通过研发“入内雀”时获得的光敏细菌被意外推到了时代的潮头！ 年轻医生需要精神领袖… 医疗改革需要榜样标杆… 木叶高层则需要一柄刺破旧有秩序的尖刀… 于是在第二次忍界大战即将爆发，木业内部又处在更新换代之际的重要历史节点，普外科副主任这个空缺出的岗位怎么看都像是为山田总司量身定做的舞台！ 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只要此次围绕光敏细菌实施的作战计划能够顺利完成，那么少年十有八九会被上面当做替换宇佐美半兵卫的棋子，放上这个普通人需要奋斗终生的位置，继续为组织发光发热。 …那么倘若天遂人愿，少年凭借在医疗领域的权限和门路，许多曾经只能在幻想中实现的计划就有了切实落地的可能！ 比方说调动院方资源，兑现人事安排方面的影响力，培植自己的党羽； 又比如更进一步调阅更高深的卷宗与秘传，获得更多自主支配的学习时间，为飞来咒和混淆咒的进阶用法夯实基础； 甚至就连之前作战中缴获的各种敌方忍者的尸首，也能合理何法的作为大体老师摆上总司的解剖台，容他取长补短，进一步完善自己的能力！ …好。 就算作为棋子，缺少家族势力支持的总司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和宇佐美相近的实权。 那么抛开以上所有内容不谈，更高维度的平台至少也能给少年争取到更广泛的交友空间，大幅提高绝大多数重要人物的初始好感！ ——要知道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政治本身就是“交朋友”的游戏。 朋友圈的扩大，意味着山田君获得了选择站队方向的权力。结合他的出身来看，绝对是堪称“升格”的质变！ 尤其是具体到本身基础作战素养存在缺陷的特殊个例。 这无疑将大大减轻总司作为木叶交际花的工作压力，也更方便发挥先知先觉的优势！ 治好自己的右手，更是小菜一碟~ 只是… 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因为这次意外事件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之后，山田君又很快从兴奋的情绪中恢复冷静，整个人180°大转弯，变得异常警惕起来！ 毕竟按照少年原本的计划，他并没有指望能在忍校毕业的当年爬到副主任的位置。 以三代目为首的小团体会让提前上位的他如何投桃报李暂且不论，光是越级提拔带来的资历问题，就足够他在同僚面前好好喝上一壶！ 虽说不遭人妒是庸才… 但对于本就根基浅薄的山田君而言，如果将来在木叶医院成天都是步步惊心的宫斗剧情，那又何谈韬光养晦、累积实力，在更大的危机到来前壮大自身呢？ “或许应该着手改变一下人物形象…” 总司有些头疼的把左手插进发梢，思考相应的对策，但不等他拿出个成熟的腹案，鹿毛盆地入口处的战斗却已随着一阵树木栽倒的闷响正式拉开了帷幕！ 作为伤员，少年不必直接参与到作战之中。 他对此战的直接贡献，仅停留在与其他医护工作者待在一起，为从一线伤退的战友提供医疗服务。 但相对的，第五班的另外两名队友，以及身为大队总指挥的奈良元就可没有机会躲在掩体后面避战不出。 小胖子堂东作为正面攻坚的好手，在鹿毛盆地入口处设防的木叶忍者需要他冲破砂忍的阵型，为其余队友创造杀伤敌人的机会。 而绘里奈这个忍具专家，更是计划中配合光敏细菌，打出重要连携技的关键人物。 元就老师直接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同时身为总指挥，处在战场中央也更方便他活用影子秘术+幻术的特性左右策应，保证整个战线不至于被砂忍的优势兵力直接突破。 …而就在所有人都浴血拼斗的关键时刻，山田君却只能坐在远处观望。 说实话，这还是总司第一次从战场后方以俯瞰全局的方式观察大规模忍者集团之间爆发的战斗。 但复杂的心绪却彻底冲淡了这种新奇的体验。 他攀着一块嶙峋的山石向下观望——隔着几公里的密林与浓重如墨的夜色，山田君根本看不到某个具体的人物，只能通过植被与地形的破坏，隐约分辨出一条蜿蜒曲折的战场轨迹… 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撩动的他愈发心绪不宁！ 几次作战中同生共死的经历更让他本能地对两位战友以及元就老师的处境满怀忧虑… 相较之下，站在掩体另一侧的长宗我部院长虽然同样正在远眺战场，但老爷子明显表现得更像符合大众印象中那种指挥若定的上位者形象。 与牵绊在个人前途、战友生死与自身能力的三角对抗关系中，难以自拔的总司比起来，老人家大半辈子积攒下的意志力，的确已经如同钢铁般坚固！ 其自身对于程序正义的追求，以及为胜利负责的态度已经在成百上千次博弈较量中凝结成一套能从各个角度自圆其说的完善价值体系。 并以被许多穿越者弃之如敝履的“火之意志”为载体，形成了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 因此哪怕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给身后所有医护工作者以强烈的信心。 因此只要他还能出现在一线，就足以传达出仿佛万世不移的坚定力量！ 老实说… 执掌木叶医院数十年的长宗我部昌幸已经几乎成为了一种活着的图腾，以至于即使青年党与保守派之间存在这样那样的矛盾，但老爷子却依然能作为双方的最大公约数，在关键时刻让全院上下形成合力！ 这种近乎“神迹”的威严，让天然立场与其对立的总司，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代替对方时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但命运这东西，向来常常超出人智的预料。 ——随着前线的战势快速进入白热化，属于总司的“神迹”，终于随着砂忍阵线后方突然现身的纲手小队，在众人面前描绘出一副残忍却又绝美的图卷！ 第78章 血在烧 （观前提示，本章配合“欢乐颂”食用，风味更佳） “坚守阵地！” 大声呼喝的木叶忍者从忍具包中抽出一枚苦无，借着迷蒙的月色磕开射向自己的数枚千本。而后直接逆着飞行道具投射的角度，将苦无掷向野战医院那边刚刚露头的模糊黑影！ 熟铁打造的暗器破空疾驰，将林间飘落的阔叶刹那裁成两半。 而尖端逐渐收窄的四棱面则正巧映照出丛林中影影绰绰、行动如飞的砂忍们的身形。 锐利的凶器从他们快速推进的阵型中心穿过，错失了四五个目标后，最终与一位头戴面罩的砂忍发生了重合。 只可惜鲜血淋漓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随之而来的，只是干脆利落的反制，与火花四溅的清脆碰击！ 刺耳的呼啸就此平息… 只留下飞行轨迹被打乱后的金属颤音与旋转中发出的孱弱低吟。 被磕出缺口的兵器早已不具备杀伤能力，只能打着旋儿撞上野战医院刚刚修建一半的外层护墙，最终歪歪斜斜地扎在更远处的营地中央。 “进攻！进攻！” “撕碎敌人的防线！” 战斗开始后的两三分钟，气势如虹的砂忍虽一时受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先前连战连捷积攒的信心却给了他们跨越一切的勇气！ 身处修罗杀场中的战士甚至在想：假如没有奇迹发生，火之国的败退似乎已经只剩下时间问题。 …但就在局面几乎不可挽回的关键时刻，先前被苦无刺中的那块地面却在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中，隆起了一块突兀的土包。 在某种无可匹敌的强大外力作用下，被反复夯实的地表如同橡皮泥一般拉伸变形，并最终突破了某个微妙的应力临界，爆炸崩裂！飞出数十块拳头大小的碎片！ 那些坚硬的泥石四处激射，由此掀起的尘烟更让周遭的砂忍们始料未及。 人们本能地四散退避，同时向爆炸发生地点的烟尘投去惊诧的目光。却不料一直保存实力的奈良元就正在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 影子秘术的使用者手捏印诀，将“曼珠沙华”的影响范围扩大到极限。 刹那间，上百条浓重的影蛇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利用砂忍被特别行动小队吸引注意力的时机，在最短时间内尽可能多的影响向前冲杀的砂忍。 如此大面积的施术势必不能保证像此前岩鹨城之战中那样，将所有被影子波及到的敌人一网打尽。 但在自研幻术的影响下，最可能对特别行动小队实施反制的那批敌人却都或多或少受到曼珠沙华的影响，错失了向破土而出的纲手等人发起攻势的良机！ …尽管他们其中绝大部分砂忍都在同伴的帮助下快速摆脱了幻觉，但从结果来看，这微不足道的小小延误却彻底改变了战局的走向。 “雕虫小技！” “那可不一定…”（それはどうかなぁ） 随着突然现身的木叶忍者将各种预先绑上闪光符、闪光弹的忍具向营地内外抛洒，玉带般的星河仿佛突然顺九天而下，荡涤人间。 在敌后横冲直撞的纲手等人不仅从地形上截断了砂忍们撤退的路线，更是不断沿途甩出符咒，让那条耀眼的光带在野战医院内反复穿行！ 霎时间，原本成竹在胸的砂忍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不是因为木叶方面突然神兵天降，袭击攻方队尾… 而是随着耀眼的闪光弹不断明灭闪烁，绝大部分首先突入木叶营地的入侵者都感受到了强烈的灼痛！ ——不仅是裸露在外的手足，甚至就连眼耳口鼻这些从来没有与野战医院残骸发生接触的部位，都在强光的照耀下同步产生可怕的灼伤感！ 仿佛有人正拿着烧红的烙铁，从脑袋内侧对毫无防备的玻璃体刻下印记！ 如此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中招者几乎瞬间失去了语言表达的能力。 因而光芒所过之处，但凡是被波及的砂忍都如同中了邪似的当场扑倒，拼了命地把身体贴向冰冷的地面，企图借助大地积攒的寒气中和皮肤之下快要燃尽一切的烈火。 然而“死神”精心培育的细菌又岂是这么容易便能化解？ 砂忍们只能一面惨叫，一面趁着闪光弹作用的间隙，做徒劳无用的挣扎。 甚至随着大部队后方的骚乱逐渐波及到相隔数百米的一线部队，压力骤减的木叶忍者也总算等到了反手压制敌军的机会！ …短短几十秒功夫，盘面上的胜负已经发生逆转。 面对被光照震慑的砂忍，负责正面作战的木叶村终于等到了吹响反击号角的机会。 奈良元就更是因势利导，通告全体作战人员优先使用火遁与风遁，对阵脚大乱的砂忍进一步扩大杀伤！ 如此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鹿毛盆地北侧的大片林地很快就被火之国的忍者点燃！ 树木燃起的火光虽然不如之前的闪光弹强烈，但摇曳明暗之间透射而来的大片光影，却宛如反复抽打砂忍部队的长鞭。贴心的给予他们更持久，更难以防备的疼痛体验券。 ——光敏细菌的分解反应也在此番拉锯中逐渐加码。 等某人醒悟过来该用水遁予以还击之时，无法释放的热量却已经在皮肤表面烧出大片的红肿与囊泡，连带着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惨嚎都开始喑哑变调。 “啊…啊…” “好痛苦…”（くるしい） “救…救…”（助けて！） …历史一次又一次证明，速胜主义者向来最容易转变成投降主义者。 永无止境的折磨让试图抵抗的砂忍精神崩溃，甚至有人直接掏出苦无刺向自己的要害，寻求永恒的宁静与解脱。 而这种行为又反过来进一步瓦解了其他砂忍的战斗意志，并最终导致整条战线走向无可挽回的总崩溃！ ——在火光暂时未能触及的所在，大批还没失去行动能力的砂忍踏上了逃亡之路。 同一时间，一直被元就老师压在第二梯队的猿飞绘里奈也按照计划，带着改良后的发射装置与战斗部直径30的增量版锥状闪光弹赶到了预定地点。 小姑娘大致调整了一下发射角度，将改良后的弹药送进发射筒。 于是两三秒后，一颗硕大的“人造太阳”便彻底点亮了高野山脉东南方向的天空… ——作战计划至此进入最终阶段，藏身在掩体后方的医护人员也被这奇景吸引，纷纷走出掩体向下俯瞰。 而随后映入眼帘的则是让他们终身难忘的景象。 … 越过少年的肩膀，高野山脉下方是一方名副其实的炼狱绘图。 鹿毛盆地北方的森林此时仿佛一朵盛开的火莲，强烈的光芒眨眼之间驱散了所有阴影。 在那些扭动的火舌包围的舞台中央，无数扭曲的人形正一面发出妖魔般的尖啸，一面举手向天，痛苦而扭曲的挣扎。 直到其中某人首先从口鼻中升起灰黑色的烟雾，这场由魔鬼担当主唱的音乐会也终于迎来了高潮。 魂在叫… 血在烧… 一幅幅人形的皮囊骤然崩坏！ 炽烈的火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穿透碳基生物的躯壳，在疯狂的背景下肆意舞蹈！ … 站在高处的凡人们抱起手臂，向总司背后投射出的阴影靠近。 仿佛那里就是高天原的神国，只有躲进那片不断扩大的阴影中，才能勉强克制内心的恐惧与难以言明的心焦… 第79章 是非多 肆意蔓延的火光煊赫了一夜。 虽然作为忍者，赢得胜利的木叶不是不能使用水遁、土遁之类的忍术及早扑灭这场大火。 但在近距离见证了那种非人的死法之后，大伙儿却突然不约而同的放弃了及早打扫战场的想法，纷纷表示宁愿在火场周围建立隔离带，等待大火自然熄灭。 “我觉得烧一烧杀杀菌也好。” “就是就是，正好砂忍也在野战医院附近活跃了一段时间，咱们一把火烧了，也省的那些坏种留下点儿什么陷阱机关！” “可是战后重建的时候…” “资源人力不足就再跟村里申请嘛。” “那耽误的工期…” “就你话多！要不你先上？” “…（寒颤）当我没说。” 大家站在火场周围面面相觑，不管有用没用，所有人说话时都选择s忍界五五开，自觉带起了面罩。 …没办法，这也是很自然地事情。 毕竟面对这种刚刚投入实战的恐怖细菌武器，即使主观上再怎么安慰自己只要服用了解毒剂就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但真到了直面“天灾”的时刻，还是很少有谁会主动往跟前凑。 毕竟木叶忍者又不是纳垢神选，好好的人，谁吃撑了满世界追着病毒跑？ 又何况误入绝地的砂忍九成九都在威力加强版照明弹的照射下彻底烧成灰烬，哪怕他们生前的确随身携带了某些具备情报价值的物品，以那种惨烈的死相恐怕也不可能抢救出什么残余物资。 于是，在这两种心态的叠加影响之下，打扫战场的工作顿时成了“被遗忘的话题”。 元就老师也被迫带着率领支前大队的成员在高野山脉的上风口临时安营，一面观察火势的发展以防发生意外，一面把山田君带在身边，向这位刚刚搞了个大新闻的弟子抱怨使用生化武器后残留的“后遗症” “这叫怎么回事儿… 我说总司，你下次再设计什么细菌、病毒的时候，能不能别搞得那么浮夸？又不是在拍戏，声光特效太多反而搞得自己人战战兢兢，这叫怎么回事儿？” “元就老师，奈良一族怎么说也是医疗体系的圈内人，您自己摸着良心想想看，刚才说得那是人话吗…” 总司叹了口气，长久的相处已让他与奈良元就之间的关系极为亲密。 两人立场相近，又不存在直接利益冲突，再加上元就老师本身就是大而化之的性格…所以每每私下说起话来，两人多少有点没大没小。 另外，此前的多次行动中，总司也常常作为私人幕僚为奈良总指挥出谋划策，所以恐怕在元就老师心里，也下意识地把这个早熟的学生当做半个同僚。 “哎…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跟老师说话呢？” 他弯曲手指，又想对总司使用敲头攻击。但看着少年右腕的伤口，最终还是放弃了中途选择了放弃。 “我这是从实用性的角度给你提产品修改意见，你多少拿出点儿耐心好不好？” “恕我直言，您这分明是强人所难——我主要的研究方向本来就不是细菌、病毒，这次能做出这种试验产品运气成分本来就占大多数，怎么可能满足您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要求？” “是是是，高贵的科研工作者坐在后方说啥是啥，我们这些在一线拼命的作战人员连点儿用户反馈都不能提了？” “说话得凭良心。” 总司抬起自己还包着绷带的右手，目光和善的看向奈良总指挥：“之前的战斗我就不旧事重提了。 咱们就说眼前这次，我先是被刺客袭击险些丧命，然后又冒着伤口感染的风险完善解毒剂的配方，甚至连新细菌武器的使用权限也是全权交给大队集体负责！ 现在赶跑了砂忍，稳固了防线，您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山田君稍作停顿，又继续补充道：“再说解毒剂的效果明明非常理想，我也不是没有帮您出面说明情况，大家既然主观上还有思想包袱，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那也叫说明情况？火上浇油贩卖焦虑还差不多…” 元就老师皱着眉毛，满怀不屑地瞥了总司一眼。 “模棱两可的实验数据加上故作高深的笑容，换我我也不敢去好吗！？” “这个嘛…我只是从科学严谨的角度说明真实情况罢了。” 总司略作犹豫。 而在没有外人旁听的情况下，元就老师则毫不犹豫的点破了少年的托词。 “得了~你这分明是还没升官，就先打起官腔来了！” “您多虑了。” 总司脸不红气不喘：“这只是一点自我保护的必要措施罢了。” 有关升职加薪，接替普外科副主任职务的事情总司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甚至经过最初的忐忑之后，他也已经针对上位后可能用到的具体行动方案，在心里做好了部分腹稿。 但今晚战斗中意外出现的“名场面”却彻底打乱了总司先前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推翻自己颅内训练里亲手设定的角色形象。 ——按照原来的计划，总司是希望在高层与老院长的激烈对抗中上演一波王者之拉，一面拉拢更多战略合作伙伴，一面利用副主任的身份“以权谋私”，尽快提升能力。 然而随着光敏细菌造成的余波无限扩大，在参与野战医院建设计划的这批医护工作者眼里，他俨然已经成了能和老院长分庭抗礼的青年代表！ 因此以上提到的猥琐发育方案恐怕又将面临更多困难… “你觉得谁会害你？” “这个嘛…”刹那间，有好几个名字从总司舌尖划过。 但最终，少年还是维持住了理性思考的能力，并没有将其中的龃龉点破：“说不好，人红是非多。” “现在是让你当领导，又不是让你c位出道。” “呵呵…其实倒也差不多。” 从理论上讲，成为受人尊重的领袖与成为博人眼球的戏子虽然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回事。 但作为一切的基础，二者却恰巧都需要一个辨识度足够高的标志性事件为后续的工作打开局面。 从战国时代就投身战火的长宗我部院长如是； 木叶新生代青黄交接之时崭露头角的元就老师如是； 甚至就连纲手大人也要等到经历雨忍村的半神之战后，才能将名为“千手后裔”的光环彻底消化，纳为己用。 然而虽然在被各种战争充斥的忍界历史中，年少成名并最终成就一番事业的英雄人物数不胜数，但在事情发生之前，总司的确没有预料到，属于自己的“天选时刻”会来得如此之快… 这不是说山田君作为细菌武器的发明人，对于今晚的作战计划一无所知。 而是作为在幕后运筹的主要行动策划人之一，他压根儿没有料到自己会凑巧与细菌武器制造的名场面“同框合影”，甚至这幅名为“地狱在唱歌”的“世界名画”还在诸多同僚面前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这下好… 将心比心，就是换了总司自己来当三代目，恐怕也不会放过这把命运交托到手边的“网红快刀”！ 第80章 日后你惹祸… “医院的形势发生改变，为了继续推进变革，其后新生代与保守派之间的冲突势必愈发激烈。这个时候升我的职，比起奖赏，恐怕更多还是希望我顺势扛起对抗长宗我部院长的大旗。” 总司叹了口气，故作沉重的开口：“希望到时候学生的下场能比宇佐美主任更体面。” “啥？接替宇佐美主任的位子？就你？” 元就老师的表情先是闪过一瞬阴郁。 但很快又在接连反问中故意摆出一副不屑的神色。 “做什么白日梦呢？ 你现在连在职医生的正式编制都没下来，哪能因为研究出一两种新奇的毒药就越级提拔！别瞎想了，这次回去肯定是你老师我升官~” 元就老师的话让总司一愣。却并非是出于被直系领导抢走功劳的的怨愤。 ——自家担当上忍今晚的表现很反常！ 总司很确定他最近没跟“假麻子”吃过饭…因此合理的解释自然就只剩下一种。 但话说到这份上，山田君却也没有直接戳破老师的心思，反而顾左右而言他，刻意扯开了话题。 “宇佐美半兵卫的身份太过特殊，何况此事又和纲手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为了安定村里的议论，火影大人此时想必也正在为支前大队爆出的大事件烦心。” 山田君吐了口气，将稚气未脱的嗓音压低了一些，开启了连珠炮般的表态与分析：“击退砂忍的功劳势必要奖赏，否则先前为年青一代上位的铺垫等于打了水漂； 但火影一系‘背刺’盟友的做法也必须做个了断，否则其他期望通过内部改革重新分配权力的忍宗恐怕也很难继续真心实意的与三代目站在一边。” “好了，别说了。”元就老师抬手。 “我作为第五班的学员，又是此前由您亲自提名的协调专员，于情于理都应直接对作为直属上司的您负责。今夜取得的一切战果，也理应归功于您指挥有方。但今次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停一停，停一停”奈良元就用另一只手扶住额头。 “学生知道，您向来是懒于处理这些琐事的。 既然如此，我看还是由学生自己直接跟火影大人对接——正好宇佐美主任落马，外科副主任的职务正合适由我来接任，到时候各方面也都好交代” “我说了，闭嘴！” 总司一连几次打断元就老师半路插话的意图。 这种低情商的“僭越”行为，明显不符合山田君一贯的行事风格。 但今天，少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师道尊严，甚至在元就老师收敛玩笑之意，逐渐加重语气的过程中依旧我行我素。 …这当然不是总司突然吃错了药，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他之所以如此坚持，主要是有两层原因。 “抱歉，学生做不到。” 跪坐在侧面的总司突然向后挪动半步，向第五班的担当上忍深深鞠了一躬。 他把额头紧贴着地面，但口中的声音却依然清澈坚定：“我很感谢您的良苦用心，元就老师。 但有些事情不应该，也不可能由您一肩抗起。 猪鹿蝶三家从木叶建立之初就是火影系的坚定支持者，千手隐没之后这份纽带又被传承到日斩大人身上。 如果因宇佐美半兵卫泄露情报引发的余波最终由奈良一族抗下，那么对整个村子的权力架构，以及奈良本身的信誉都将造成巨大的结构性损伤——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后方的安定压倒一切。” 宇佐美一族的事情不可能轻易翻篇。 恰巧总司又因为神宫林发生的战斗在支前大队积攒了巨大的人望！ 那么站在高层的角度考虑，将大战获胜的功劳与盟友的怨愤转移到展露头角的山田君身上，就成了最经济实惠的解决方案。 ——更具体一点说，以三代目为首的内阁大概率会将半兵卫曾经的职权交给总司，并开动宣传机器将他作为青年一代的榜样人物送入大众的视野！ 但同时，吃下这份好处的山田君恐怕将有很长一段时间被迫滞留在前线，远离木叶真正的权力核心。 这期间，吞下苦果的宇佐美家将会在高层的默许下伺机对少年展开打压。 总司本人更是必须在右手受伤的前提下继续面临局势日益紧张的边境风云… 更要命的是，失去了宇佐美半兵卫的制衡，同样身处前线的总司与老院长将被迫进入“二分天下”的正面对决！ 元就老师不怀疑自家得意弟子的妖孽程度。 但这么快就对上医疗部门的终极大boss，毕竟还是太过仓促了一些。 因此，常年处于摆烂状态的奈良家咸鱼才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他的争功，实际上是在以自己为盾牌，分担总司身上的重担！甚至颇有些自我牺牲的意味… 也是因为如此，总司才会行大礼表示感谢 但随后，少年还是主动提出为了大局，由自己主动扛起这口黑锅。 ——对于向来懂得利益交换的总司而言，他之所以在此时挺身而出，当然不可能完全是出于维护木叶大局的考虑。 看穿忍界兴衰的“预言天赋”，配合上魔咒系统带来的外挂，让总司对于自己的未来规划充满了信心。 因此即使眼前普外科副主任的职位对普通人而言完全是弊大于利的毒饵，但对总司而言，却有极大概率能成为他事业腾飞的重要助力！ 既然如此，便宜人情不做白不做 他说不得也得“高风亮节”、“舍己为人”一回！ 也顺便让有心注意自己的大佬们看看，山田总司身上也不是没有闪闪发光的“火之意志”烙印！ 只是这些内心的盘算，总司不可能向元就老师一一说明。 于是面对这位相处不久，却隐隐彼此心意相通的良师，他除了感激之外还多了几分歉疚之意 而相较之下，不清楚内情的奈良元就可是实打实的意难平。 “” 元就老师收敛起佯装的怒气，整张脸突然变得毫无表情。 沉默几秒后，他又用相识以来最为严肃的目光看向跪拜在地的总司，然后身体稳稳前倾，伸出左手轻轻拂过少年的头顶。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真的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吗？” “无非是比现在更辛苦一些罢了，学生已有觉悟。” “没那么简单…至今为止不论局面再怎么险恶，至少村内高层的意志隐隐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而一旦接替宇佐美留下的空缺，火影大人将会在后续斗争中保持中立，甚至更偏向你的对头。你真的准备好面对暴风雨了吗？” “云波浩渺，风掣雷行…忍界重新进入和平周期之前，我们谁又不是在风雨里砥砺前行？” 总司重新坐直身体，笑容明媚：“难道这风雨吹打得别人，便吹打不得山田总司吗？” “” 元就再度无言。 他松开左手，转身借着营外的火光在信纸上奋笔疾书——看台头，赫然是一封以私人名义寄给奈良一族的家信。 “您这是…” “你说呢？” 元就狠狠“剜”了总司一眼！ “劝不回来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做老师的只好尽最后一点心力…” “这…学生日后若有建树，一定不忘您的栽培。” “切，别说便宜话了！” 他哭丧着脸，反复斟酌着措辞，每一笔都落得格外小心：“只希望你日后惹祸，别把我一起供出来就行…” 第81章 解剖 尽管元就老师主观上对自家学生跳进火坑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既然山田君主观上愿意扛下这口大锅，其余各大利益集团其实都纷纷松了口气。 体制内的事情往往不怕有人犯错，就怕没人担责… 因为犯错意味着出现了利益交换的契机，意味着出现了上下层级流动的可能——现有的平衡一旦被打破，所有玩家都有机会化身猎手，从混沌的螺旋中找到通往上界的阶梯。 相比之下，承担责任就只是单纯毫无收益的亏损行为，与之相伴的往往是处罚、问责，乃至政治生命的结束。 现在半兵卫倒台的事件在小范围内引发了名为“鲸落效应”的盛宴，名不见经传的山田总司又分走了最主要的一块罪责，通过接替普外科副主任职位的形式直接承受宇佐美一族的怒火，剩下的相关人员自然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然而站在少年的立场，从大战结束后的第三天正式接到上级的相关任命后，他却暂时分不出精力处理那些环伺左右的恶狼。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得到了更值得投入精力的“新玩具”。 “山田主任…您需要的器材和标本，这边已经送来了。” “辛苦了，河边君，连登记牌一起放在那里就好。” “是！那么…属下告退。” 比总司起码高两个头的普外科实习医师将刚刚解冻的人体标本推到野战医院临时营建的解剖室，略显拘谨的和少年打了个招呼。 与当初在村里相处的日子相比，黑发的总司虽然一如既往挂着温和的笑容与平常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副主任医师的身份加上那晚焚灭一切的烈火却还是给二十出头的河边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事实上，因当时的记忆给总司镀上神性滤镜的人在整个支前大队中占据着相当的比例，而为了弥补因年龄造成的威信缺失等问题，山田君也很乐意将之化为增益自身管理能力的臂助。 毕竟人设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更好地适应当前的身份，同时最大限度降低维持人际关系圈正常运行的成本。 因此当总司从有官无衔的协调专员一跃成为名副其实的事业单位管理层，这种微妙的人物形象校准，对日常相处的上下级来说反而彼此都会感到更加融洽。 …当然，人设的改变与神奇宝贝进化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对总司这种八面玲珑的木叶交际花来说，对待不同人物使用不同的假面只是入门级别的处世技能。 因此他虽然调整了对待其他医师的态度，但还不至于小人得志，在堂东与绘里奈这样的标准忍二代面前得意忘形。 于是在送走河边幌之后，他故意隐蔽地向等候在门外的两位队友招了招手，露出一个恶作剧得手般的笑容。 “总司…我们进来这里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小胖子本来还有些犹豫，但上次任务之后，他与总司之间就成功建立起了超越普通队友的信赖关系。 5因此眼见少年一再坚持，堂东最终还是奓着胆子走进了房间。 “放心，这间解剖室由于相关设备还没有补齐，所以目前只有我个人在使用。” “嗯~公器私用啊！总司你学坏了奥~”绘里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顺势接过了话茬。 她在空旷的解剖室里到处翻看，很快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话说这里锛凿斧锯，还有各种医疗耗材看起来不是很齐全吗？还缺什么东西？” “如果只是给普通病人做病理解剖的话这些工具确实已经够用，毕竟除了解剖室，基地建设之初还配备专门的病理化验中心。 但鉴于神宫林地区的设施被定位为野战医院，因此如果把解剖的目标扩大到敌我双方的忍者，并期望能从中获取更多有价值的情报的话，这里恐怕还要加装一些拷问部的专用器械。” “噫…医院难道还负责给尸体上刑？” 绘里奈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浑身一阵恶寒。她看向解剖床上盖着白布的大体老师，瞬间向后连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你误会了，我指得其实是配合各种拷问秘术，从死者还未完全消失的脑波中搜集情报的仪器，以及分析各种秘术器官的仪器。” “还有那么方便的东西吗！？” 虽说是猿飞家的大小姐，但绘里奈的年龄毕竟限制了认知的宽度。 比起她更熟悉的忍具领域，这些涉及医学以及拷问的内容大概三代目也不会这么早就让自家后辈介入。 事实上，不止是绘里奈，另一边的堂东同样被这个话题吸引，彻底克服了最初的紧张，听得津津有味。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说只要打败其他忍村的秘法使用者，就能随意复制对方的忍术了？” “理论上的确就是如此。” “…理论？”绘里奈瞬间抓住了重点。 “是的，在法政学领域有这样一条名言：凡有接触，必留痕迹。同样的道理套用到忍术秘法的使用中其实也是一样。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好比日向家的白眼，假如没有特殊的眼部神经网络支持，哪怕是流淌着日向一族血脉的忍者也不可能凭空开眼。 那么进一步推广开来看，尽管秘术与血继的原理不完全相同，但如果某种特殊忍术的效果是强化使用者的手臂力量，那么随着施术者使用该秘术的时间不断延长，他体内的查克拉经络，甚至其他组织器官也会发生独特的变化…” 总司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因为再往下扩展很可能就会触及到某些比较危险的话题… 所以少年及时调整了叙述的内容，一边掀开盖在大体老师身上的白布单，一边切入了今天的戏肉。 “只不过相比于人类本身的智慧而言，我们的身体实在是太过复杂的循环系统。 因此虽然理论上任何秘术都可以通过刚刚提到的逆向工程破解，但实际操作过程中却往往不能如愿…就像这个。” 没了白布单的阻隔，解剖台上那具畸形的尸体立刻进入了三小只的视野。 那些残缺不全的肢体组织与皮囊下充满的黑色丝线立刻给众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是…” “之前在运输途中企图袭击营地的泷忍之一——有趣的是，他似乎掌握着一种非常特殊的秘术，因此材料科的同事从战后一直妥善保存着他的尸体。” “不好意思总司‘老师’…我们根本不懂医疗忍术，把我和堂东叫来可帮不了什么忙。” “这么开玩笑元就老师会生气奥，绘里奈…” 山田君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表情很快又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具体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困难，但你们可以先戴上手套，尝试用查克拉感受一下那些黑色线团——这样说明起来会比较容易一些。” 第81章 地怨虞 忍者世界的残酷日常让绘里奈和堂东早早适应了这些血肉模糊的画面。 是以泷忍的死状虽然惨烈，但经过最初的惊讶之后，倒还不至于让他们望而却步。 再说了，总司为了让同伴安心甚至特意先大家一步把手搭上了连接尸骸碎片的地怨虞触手，小胖子见状便也不再迟疑，顺势戴上手套，按照山田君的吩咐将部分查克拉灌注到那些滑溜溜的黑色丝线之中。 …但随后，一阵类似脉搏涌动的震颤却把堂东吓得立刻松开了右手。 “他不是死了吗！？” “不必紧张，这正是这具尸体的特殊之处，也是我找你们帮忙的原因。” 总司左手虚按，一面安抚同伴的情绪，一面继续解说：“我查阅了野战医院的相关卷宗，在关于泷忍村的相关记录中发现了非常有趣的记载——传说从战国时期开始，泷之国就珍藏着一种名为‘地怨虞’的改造秘术。其效果正与这具尸体的状况非常相似。” 查阅卷宗之类的说法并非虚谈。 但对于穿越者而言，这种说法更主要的作用还是以循序渐进的方式向两位同伴说明前因后果，以提高他们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更惊世骇俗之事的抵抗力。 “这种攻防兼备的秘术除去在战斗中发挥奇效之外，更能变相提高使用者的自愈能力，此前我于泷忍交手时，这家伙就曾正面吃下雨女心中的渗透攻击，并仍然保持着一定程度的作战能力。” “硬抗总司你的秘术？这么厉害呢…” 刚刚带上口罩的绘里奈瞪大了眼睛，看向尸体的目光立时又有了变化。 作为队友，她对山田总司的血继能力可谓印象深刻！ 毕竟就连奈良老师第一次碰上都没能完全避免初见杀的命运，现在竟然有人能在中招之后继续作战，实在是让她大感好奇。 “他难道不会痛吗？” “这家伙的身体里除了部分主要脏器之外，包括结缔组织、肌肉组织和神经组织基本上都已经被这种黑色的触手替代，因此对于痛觉的忍耐阈值想必也比普通忍者高得多——这种突破常规生理结构的存在形式的确大大提高了施术者的作战性能。” “等一下，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绘里奈收回了抚过地怨虞的手掌，精致的眉毛向内揪成一团，有些为难地看向总司：“你不会是…想把这些东西移植到自己身上？” “咳咳，总司君，人体改造实验是被禁止研究的领域？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绘里奈的猜测让小胖子堂东也瞬间紧张起来… 他担忧地向少年身边靠近了一步，话里话外充满了对好友误入歧途的担忧。 但尽管两位队友都对这档子事持反对态度，总司的决心却丝毫没有动摇。 少年很清楚，对于像自己这样先天不足的忍者来说，想通过精通单一遁术，进而沿着血继限界、血继淘汰、血继网罗的正规升级流程进步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条路上投入精力无异于催公鸡下蛋…纯属天方夜谭。 是故，在生死一线的边境战场，他必须借助一些特殊手段才能提升自己的幸存率！ 有关自我改造的计划，其实从进入忍校之初就已经在少年心中扎根，只不过眼下荣升外科副主任之后，首先摆在他面前的可利用目标恰巧是“地怨虞”而已。 当然… 想用自己心中认定的想法说服其他人，无疑是一件极其讲究方式方法的事情。 反复强调自己的论点并不能让别人信服，甚至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在矛盾激化的过程中渐渐演变为脱离理性思考的感性对峙。而一旦论辩沦为争吵，那列举再多的论据都很难再被对方接受。 ——人恒有自尊，承认自己的想法有错谈何容易… 因此，想要在无领导小组内部达成意见统一，进而集众人之力办成大事，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同伴们的主观感受，不能一上来就把话说死。 只有维护良好的交流环境，才有机会逐步剥开表面的言辞伪装，抓住其逻辑成型的根本痛点，予以精准打击！ 以眼前的事情为例： 对于绘里奈和堂东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来说，律法、道德及其他公序良俗影响他们行为模式的比例相对较高。 两人之所以对总司展开规劝，其本质上是把地怨虞这类人体改造术定性为邪恶的禁忌，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底线问题上让步。 因此想要说服他们，首先就要从改造手术的性质上着手。 “别误会，我当然很清楚私下进行蔑视人命的人体试验是不道德也不符合规定的行为，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把自己改造成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再说如果我真有这方面的安排，也会从医院那边抽调人手作为手术助手，怎么会拜托你们帮忙呢？” “啊…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绘里奈一愣，本打算挠挠头缓解尴尬。但又意识到自己还带着解剖手套，只得顺势捏了个猫爪，企图蒙混过关。 而小胖子堂东则没那么注意形象。 他大大松了口气，方才凝重的面色为之一缓：“那总司你找我们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事实上，这和神经接驳与组织修复方面的治疗技术有关。” 山田君抬高右手… 袖口与手腕之间已经在医疗忍术治疗下结痂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两小只面前。 ——此前总司遇刺的事情两人都有耳闻，只是当时第五班的其他成员还在营地周围执行安保任务，因此根本来不及帮上什么忙。 这份微妙的负罪感配上对总司伤势的恻隐之心，大大影响了后续决策的权重！ 原本一边倒偏向“原则”的天平，也在这一加一减之间悄然改变了倾斜的角度…总司的大逆不道之举，终于有了实现的空间。 于是，他趁热打铁，继续开口：“我右手的伤势纲手大人和长宗我部院长都已经检查过，如果使用常规的治疗方案恐怕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而就像之前提到的，泷忍村的秘术地怨虞在治疗组织创伤与神经接驳方面颇有些独到之处。 所以，我想试着拆解一下其中的原理，看看能否反哺现有的医疗体系，为我自己，也为其他有着类似伤情的木叶忍者找出一条新路来！” 大前提+小前提+结论。 标准的三段论结构让总司的逻辑链条构成的极为严谨。 不论是站在队友的角度还是普通忍者的角度，绘里奈和堂东都找不出任何理由回绝总司的建议。 第82章 幸存者 有了大义名分的加持，三小只的意见很快趋向统一。 而总司需要两位队友做得辅助工作，本质上也非常简单。 “如你们所见，虽然地怨虞的使用者已经死亡，但这些黑色触手本身却依然具备某种奇特的‘活性’，所以我接下来会利用之前和纲手大人共同开发的医疗忍术，尝试对这种特殊物体进行各种试验，以便更深入的了解其运行机理。” 总司一边说明，一边竖起第二根手指。 “但就像忍校老师教导过的，接触任何属于敌人的物品都存在一定风险，更何况这次研究的对象还是介乎生死之间的特殊施术媒介… 因此绘里奈，一旦实验过程出现意外，我需要你利用擅长的忍具立刻对实验体进行切割破坏，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 “放心，交给我好了！” 绘里奈弯曲右臂，左手扶在自己不太明显的肱二头肌上。 总司见状也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应，接着才转向小胖子那边：“至于堂东，我需要你在必要的时候向这些地怨虞的触手中注入查克拉，以测试这东西的排异反应。” “排异？”堂东似乎又有些退缩了：“不是说不做人体试验吗？” “是的，虽然初次试验不会直接把它植入人体，但考虑到将其纳入医疗领域后实际使用的场合，必须预先确定这种特殊物质在同时受到多种查克拉影响的情况下，是否会发生性质改变——这就像是器官移植，总不能等到植入患者体内之后才考虑配型方面的问题？” 总司回答的非常果断，但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事实上，根据角都在原着中的几次战斗表现来看，地怨虞在面对各种遁术时都保持着不错的稳定性。尤其是和旗木五五开之间的那场对决，双方更是从忍术到体术全都较量了一遍，不太可能存在这方面的隐患。 但另一方面，总司对于这种能在主人死后依然保持一部分活性的东西，却无法在不经考证的情况下盲目移植到自己身上。 尤其是明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黑白绝那种芦荟人的情况下，总司可不想以后和敌人僵持到关键时刻，反手被自己创造出来的玩意儿逮到破绽，说两句掏心窝子话… 因此他真正要尝试的，其实是当地怨虞的宿主发生改变后，这玩意儿是否会产生主观抵抗意识，甚至是像鲛肌大刀那样对不同查克拉存在明显偏好。 为此他特意提前对地怨虞触手的结构做过一定程度的了解，甚至在找上绘里奈和堂东之前就已经取走了一小块样本进行前期准备。 这是为了能在正式实验的过程中扩大混淆咒对地怨虞的影响。 ——与极易受到查克拉波动影响的飞来咒相似，混淆咒的局限也随着入内雀的不断完善逐渐显着起来。 这种能在细胞微粒层面直接产生误导作用的力量，实际上要求使用者必须对期望混淆的“机制”具备一定程度的了解。 倘若是对毒理学知识一无所知的门外汉，那么哪怕拥有使用混淆咒的权限，也根本无法发挥出入内雀针对蛋白毒素的解毒效果… 相反，对紫外线分解蛋白质空间结构的生化流程了解的越是深入，入内雀的效果就会越发明显。 因此当总司尝试着直接混淆手腕处的伤势，达到自我疗愈的效果时，混淆咒的效果不仅极其微弱，而且连持续时间都变得异常短暂。 …毕竟他本人并不清楚怎么让完全被摧毁的手部查克拉经络重新连接，因此作为催化剂而存在的混淆咒也没法儿凭空想象中一种“神药”，治愈总司的伤势。 此外，山田君也想过要不干脆点直接把右手剁了，重新长只新手出来！ 但以目前混淆咒的功率，要重新完成发育的流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战场上刀枪无眼，少年不可能让自己长期处于缺少惯用手的状态。 又何况，断肢重生这种技术哪怕是在遥远的四战也不属于普通医疗忍术的范畴，反而更接近初代目那样的仙人体特质！ 以某些人对柱间细胞的渴望程度，还是不要太早暴露为宜。 但以上种种却并没有让总司感到气馁。 因为基于这种机制，混淆咒几乎成为了与认知挂钩的进化型忍术！ 抛开功率方面的问题，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总司已经在医疗、训练、作战等各个领域为其设置了最合适应用场合。针对地怨虞的改造手术只不过是小试牛刀的第一步而已！ 正是怀着这样的信念，总司才在强烈的信心驱使下开始了试验。 他首先混淆了地怨虞的从属关系，通过将其捏在手心的操作，从形而上学的意义上将其看做自己身体的延伸。 接着有限度的对这些触手施加影响，进一步尝试以此替代右腕损坏的查克拉经络的可能性。 等到少年聚精会神的把所有入门级的检查全部做完，这才抬头看向堂东，用眼神示意对方接手。 小胖子这次没有迟疑。 他果断从总司手中接过那段触手，并尝试将查克拉灌入其中——很快，那种诡异的搏动再次从小胖子手心传来。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神宫林地区经过几番激烈争夺，木叶方面终于大获全胜，安心开始了野战医院的建设计划。 而作为这场零和博弈中的另一位参与者，风之国的状况就比较让人忧心了… 从忍村制度正式建立到第一次忍界大战结束，实力相对较弱的砂忍一直保持着低调的作风，与同体量大国爆发冲突的次数和强度更是远低于其他四国。 然而在三代风影上台之后，风之国子民对恶劣的生存环境的忍耐却逐渐逼近了阈值。 这不仅与生产力发展带来的人口增长有关，更因为在超凡力量集于一身的忍者世界，强悍领袖的出现的确能在局部战场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联手宰治忍界的故事犹在耳畔，砂忍们也期待雄才大略的三代目能够带领他们复刻木叶走过的路，正式踏足这个时代的中心！ 可惜… 风影并不是和因陀罗、阿修罗的转世。 风之国的积攒的力量也远没有到凭单打独斗就能和人才辈出的木叶村扳手腕的地步。 连续的耻辱性大败不仅让踌躇满志的年青一代砂忍遭受挫折，同时，也动摇了三代风影本人的权力。 ——此时，这个穿着风影御神袍的男人此刻正隔着玻璃仓紧盯着一片忙碌的抢救室。 而在那雪白的床单上，一个体表大面积烧伤的男人正奄奄一息的在死亡线上挣扎。 他全身上下的毛发都被烧的干干净净，两只眼睛的眼皮已经熔化粘连在一起…但强烈的求生欲望却不断刺激着他残破的身体，将他禁锢在无尽的痛苦之中，不肯走向往生的彼岸。 他的实力不算出众，三代风影在今天之前甚至不知道这家伙的姓名。 但就是这么一个无名之辈却是唯一一个从那片被烈火支配的地狱中挣脱出来的幸存者！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一路苟命逃回砂忍当天的出发据点… 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缺乏药品与医疗支援的情况下活过48个小时，才最终越过雨之国的阻隔由支援班送回国内抢救… 但既然他还活着，那么对风影而言这就是无可替代的重大意义！ “把千代长老请来——不论用什么办法，我要他活着。” 第83章 唯一性 凡是善用毒术之人，势必也对具体的化解之法深有研究。 继承了傀儡师师祖文左卫门一脉傀儡技艺的千代虽然平时不被归入医疗忍者的范畴，但其实在医学领域，她也自有一套独树一帜的诊疗方案。 如今常规手段很难挽救重度烧伤的患者，风影大人也只好孤注一掷，将抢救病患的重任交到了千代手中。 “患者全身大面积烧伤，静脉通道受损严重，目前虽然已经开辟通道进行补液，但仍然无法维持机体的正常循环。” 与30年后老态龙钟的“婆婆”形象相比，此时的砂忍最强傀儡师虽然风华不再，但举手投足之间仍然矫健干练，尽显上位者的风范。 作为几乎所有砂忍傀儡师的精神领袖，即使面对号称历任最强的三代风影，千代依然有资格保持相对平等的态度与之交流：“除此之外，吸入性损伤还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呼吸系统的梗阻，上呼吸道部分还能勉强清通，但肺部吸入的大量灰尘却几乎不可能完全治愈… 更别提在受伤后的第一时间患者没有得到适宜的急救处理，各种感染与并发症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这些医生刚才已经向我汇报过。把您请来，就是为了创造一个奇迹，让他起死回生。” “死人是救不活的。” 千代瞥了风影一眼，几乎直接把天聊死… 而后者心里也很明白，这是此前连续两次大规模行动失败留下的后遗症！ 风影本人的领导和决策能力受到长老们的质疑，虽然还不至于立刻引起内部分裂，但双方合作的基础却已经出现裂痕。 值此危难之际，三代很清楚不能与村内的傀儡师领袖发生冲突。于是他只能主动选择退让。 “我明白，但文左卫门一脉传承的傀儡使向来是惯常创造奇迹的。” “啧，恭维的话还是就此打住。与其纠结能不能救回他的命，倒不如考虑点儿别的更现实的话题。”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作为一村之影的最高领导既然主动纡尊降贵，千代这边自然不能继续摆脸色。 于是她摆了摆手，然后主动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神宫林的战报分析我已经有所耳闻。 既然木叶方面在战场上投放了预料之外生化武器，那么只要从这家伙身上提取出足够的样品进行研究，一样能得到对应的破解方法——从这方面考虑，死人反而比活人更方便操作。” 千代的意思很明确。 既然风影大人正为木叶方面使用的生物兵器烦心，那干脆一步到位直接从幸存者身上获得解药的配方即可。 只要后续战斗中砂忍不再对这种特殊的毒素束手无策，当事人到底能否幸存下来实在是很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且从更现实的角度考虑，只要神宫林之战的亲历者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三代目身上的污点就一直无法彻底洗清。 与其花费大把时间做正面形象公关，倒不如往阵亡烈士名录中多添一个名字，还更方便舆论宣传部门以冷处理的方式淡化此事的影响。 …只是面对这个看似经济实惠的提议，身着御神袍的三代目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 “不，他必须活下去。” “三代目，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千代加重了语气：“倘若你个人的威信进一步动摇，长老会是否将有其他动作可没有能保证。” “您误会了，这并不是意气用事。 我只是觉得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无法抹除，又何况是如此惨烈的牺牲？ 对言论的管控只能维持表面的安定，倘若不能拔出所有人心底的这根刺，我们在与木叶的全面作战中将毫无胜算。” 三代风影的声音逐渐压低，直到某个临界点才又突然反弹：“所以我需要他活着，作为砂忍的伤疤，作为悲恸、愤怒与复仇的象征活下去！ 他将成为火之国凌虐风之子的证明与缩影。 唯有如此，砂忍才能鼓起勇气直面强大的木叶，才有机会战胜整体实力超越我们的对手！” “” 千代无言。 三代目的决心超出了这位傀儡大师的想象，而他提出的危机公关手段似乎也比原先的方案更加优异。 她不是那种不通情理、随意推卸责任的人，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千代也没有再强调具体医疗技术方面的困难。 “所以你不仅需要他活着，甚至还希望他能重回战场是吗？” “如果可能的话。” “即使变成怪物也无所谓吗？” 千代眯起眼睛，最后确认了一遍。 而三代风影也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肯定。 “从逃出火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定是复仇的野兽——这是唯一的活路！” … 砂忍村的大人物们还在为了消除失败的影响各显神通。 而在火之国边境的神宫林地区，总司对于地怨虞的解析工程也遇到了预料之外的阻碍。 原本他以为泷忍尸体上缠绕的这些触手与角都使用的秘术是完全相同的物质。 但通过分别将其临时嫁接在自己和堂东身上进行试验，山田君却发现这些坚韧的触手固然是查克拉的良导体，却无法像原着中那样容纳其他不同来源、不同属性的查克拉。 这意味着泷忍刺客使用的劣化版秘术无法夺取别人的心脏作为外接电池供本体持续作战，更不可能直接盗用心脏原主的术式… 而随着研究工作的进一步深入，总司也逐渐剥开表面的迷雾，了解到造成这种差异性的根源所在。 “现在看来，地怨虞并非是量产型的身体改造秘术，其本质上更像是针对某种异形生物的融合。” 总司暂时停止了操作，将样本重新盖好后，继续与两位同伴说明情况：“我们所见的这些黑色触手只是二者融合后的具体特征，而在皮囊之下却缺少了最重要的‘生物核心’。” 想想也是。 在火影本来的故事中，对于角都获得地怨虞能力的过程使用了“夺取村子视为珍宝的禁术”这种说法。 这似乎就是在暗示地怨虞存在某种唯一性方面的限制。 毕竟如果真的可以大规模量产，当年地位仅次于五大忍村且同样分到了一只尾兽的泷忍，不可能不去制造数量更多的地怨虞使用者，增强自己的力量。 按这个思路分析，当时攻击自己的泷忍之所以一直处于近乎暴走的状态，恐怕也正是因为缺少了关键的媒介… “听不太懂啊，总司老师！麻烦说得简单点儿呗？” 绘里奈眨巴着大眼睛，随口追问了一句，打断了总司的思考。 而后者也没有因此生出不耐烦的心思，反而立刻用更通俗的措辞为自己的解说做了注解。 “也就是说，当初死在袭营事件中的泷忍使用的地怨虞秘术原本就属于阉割版。 想要让这个术发挥最大威力，同时规避失控的风险，就不能光在血管触手上下功夫，还要创造一个协调一切的‘中枢控制系统’才行。” “啊？那我们不是白忙了…” “也不尽然。” 第84章 得罪人 “通过逆向解析工程得到的地怨虞秘术确实还不完整，但其作为查克拉良导体的稳定性却已经得到验证，既然数十年前的泷忍就能找到办法解决困境的方法，知识储备更加丰富的木叶没道理被难住。我相信，咱们只是还欠缺一点时间罢了。” “没错！我相信如果是总司君，就一定能做到的！” 作为山田同学的铁杆支持者，小胖子堂东立刻表示赞同！ 而另一边的绘里奈，则微微颔首，用弯曲的手指关节蹭了蹭自己的鼻尖。 “总司确实是天才啦… 可在那之前，你的手岂不是一直好不了？要不然我写封信回家问问日斩爷爷…” “好意心领，不过当下风云涌动，火影大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总司那边已经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 倒不是山田君牙口见长吃不得软饭，只是考虑到此前刚刚上任协调专员时他就已经撬动过猿飞与秋道两家的资源为自己所用，此时如果选择依样画葫芦，其实多少有些不妥。 …虽然那件事明面上只是绘里奈从大局考虑向家族提出的个人要求，但以火影大人的智商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背后是总司在牵线搭桥？ 对少年而言，三代目的默认其实本身已经算是为自己结下了善缘，但倘若短时间内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节制索取，这份看破不说破的默契反而会有变质的风险。 因此除非到了不得不为的关键时刻，总司升任副主任后并不打算随意扯起猿飞一族的大旗。 不仅如此，为了重新获得高层的“恩宠”，他还得主动找机会卖火影大人一个人情！ ——这事儿虽然听起来格外离谱，但好在山田君心里已经有了腹案。 不仅如此，如果此事能够按照他预想的方式发展，那么除了给三代目刷好感之外，更恰好能解决地怨虞秘术的短板！ …此时他特意邀请绘里奈与堂东辅助试验的伏笔终于显现作用。 通过引导两位忍二代直接参与到自己的研究工作中，解剖行为的正义性又得到了进一步保证！ 毕竟医院方面的专家可不像两小只这么好糊弄，总司先前那套解释如果是放在院内的项目审核会议上，未必就能顺利通过… 可现在连猿飞家与秋道家的后人都参与到了具体的研究工作中，那么在模棱两可的灰色地带，总司等于是拿到了一块通行无阻的免罪金盘！ 如果还有哪个不开眼敢阻止相关研究正常推进，那原本的纯学术问题就随时可能被总司整合到新老对立的“主线任务”之中。 以他现阶段的特殊身份，到时候能够撬动的助力只会比现在更多！ …所以你看，山田君只不过把院方审核与寻求忍二代支持的顺序颠倒了一下，取得的成果马上就变得与一般人的预期截然相反！ 这种看似简单却人情练达的操作，正是权力游戏中最迷人的部分。 通过这巧妙的安排，总司最终指向的正是长宗我部院长曾在抓捕宇佐美半兵卫时展露过的高深封印术！ ——是的，深知自身天赋平平的总司从来没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想法。 魔咒系统带给他的助力不仅仅是几种形似血继限界的特殊忍术，更是打破忍界现有规则壁障的无限可能！ 所以对于自身真实科研水准一清二楚的山田君没有选择自己完善地怨虞原本的缺陷，反而抓住“限制力量暴走”这个核心概念，联想到贯穿整个忍界历史的封印术体系。 毕竟从原着剧情中表现出的实战效果来看，各式各样的封印术法作用的目标从各类有实体的忍具、生物体，到天照这种近似等离子体的能量技能，再到大筒木辉夜姬这种字面意义上的“神仙”（又或者一座桥…）都可以被囊括在内！ 从这个角度出发，太子身上用来限制尾兽，并进一步抽取其查克拉的八卦封印似乎就很适合作为相关研究的，对缺少关键媒介的地怨虞秘术进行补全。 …退一万步说，即使总司目前能接触到的封印术里并没有现成的技能供他发扬一把“拿来主义”，他也大可以通过混淆咒的效果手搓秘术，自己捣鼓出一点儿小发明！ 而想要实现这个阶段性目标，总司需要满足的前提条件无外乎两点。 第一，他至少要在理论层面拥有调取这些院方研究资料的权限——这一点已经因为普外科副主任的身份迎刃而解； 第二，则是总司必须做好当面开罪长宗我部院长的心理准备… 从最初给宇智波富岳动手术开始，少年与老院长之间的理念分歧便整体趋于明朗。 而以后续在支前大队服役期间，二者共同经历的重重考验作为参考，山田君又不得不承认，排除政治立场方面的差异，长宗我部昌幸确实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医界前辈。 但两世为人的总司不会被主观情感的波动影响理性层面的判断。 他很清楚，老院长身上的个人印记越是鲜明，那么他的存在对于三代目推行青年改革的计划就越是危险！ 与之前一度期待能够拉拢的宇佐美主任恰恰相反，在木叶现行的这套行政体系之下，长宗我部院长永远只能是总司的“敌人”。 这种反直觉的价值判断也许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但从各种角度来看都是最合理的选择。 总司不会因此产生丝毫迷茫，他真正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果此时改变原先一贯秉持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转而与老院长形成正面对抗，到底会出现多少潜在风险。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山田君从那晚主动与元就老师对谈开始，就已经有了答案… 接替宇佐美的地位让他于新老对立的旋涡中再无回旋的余地，与老院长的正面对话已经被纳入“既定行程”，因此根本不存在回避矛盾的说法。 而反过来看，总司现在主动扛起这杆反权威的大旗，倒是能自己选择合适的博弈点，比等到高层将具体的任务压到自己肩上无疑主动的多！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他又何乐而不为？ 第85章 开胃小菜 决定了行动方案，剩下的就是细节方面的策划与安排。 总司没有立刻带上堂东与绘里奈去找老院长摊牌的意思——因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山田君知道这种事儿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因此他先送别了两位队友，这才独自前往老院长设在野战医院的办公室，请求与这位名义上的医疗部门最高负责人见面。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 总司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摸着，就被担任院长助理的吉田信弘半路拦截，根本没有亲自面见老院长的机会。 “野战医院的建设任务进度紧张，长宗我部院长坐镇统筹正在处理非常重要的工作，山田副主任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交由我转达。” 话是这么说，但吉田信弘把厚厚一沓文件交到左手，丝毫没有拿笔出来记录的意思…他警惕地挡在总司面前，从物理层面隔断了他直闯办公室的路线。 可事实上，吉田信弘的担忧毫无疑问是多余的… 格外爱惜自身羽毛的总司不会刚刚升职就做出这种授人以柄的泼妇行径，他今天既然独自前来，自然早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是以少年微笑偏头，一面错开对方快要怼到自己头顶的鹰钩鼻，一面抱紧手中的企划书，抛出了早先预备好的台词。 “老院长年过半百还日理万机，确实是我们这些晚辈学习的榜样。 但我要报告的事情涉及机密，又和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安全息息相关，恐怕不方便托旁人代劳。” “机密？” 吉田信弘的反问刚刚出口，微微下撇的嘴角就已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作为老院长的首席助理，他或许对支前大队安排作战的事宜不甚了解，但要说到与医院建设有关的内容，吉田信弘却自信整个支前大队没有人比他了解的更加透彻！ 毕竟就连长宗我部院长在做出重大决策之前，都时常需要向他询问具体的细节。 各种直接影响野战医院未来规划的备忘录也基本都是由他亲自负责起草！ 因此从各种角度看，总司提出的借口都显得幼稚可笑，根本通不过吉田信弘这一关。 “抱歉山田副主任，你有你的诉求，院长办公室也有自己的制度——稍后我会择机向长宗我部大人转告您的会面申请，但在那之前，我不能放你随便进去。” “怎么说大家都是同事，不能通融一二吗？” “恕我无能为力。” 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其实在整体行为模式相对传统的保守派内部，类似的风气也不遑多让。 因此虽然按级别来说院长助理根本不能与普外科副主任等量齐观，但仗着老院长的势力与威信，吉田信弘收拾起总司来，却是毫无心理压力。 不仅如此，在那副公事公办的表象之下，少年更是能轻易从对方眼角皱纹的变化以及嘴唇抿起的角度看出背后深藏的傲慢与不屑！ ——火烧神宫林的辉煌战绩虽然给大部分亲历者留下了深刻的第一印象，但对于吉田信弘这种立场坚定的保守派支持者而言，却更在敬畏之外多出了几分敌意。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给比自己更优秀的政敌下套设卡，他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于是吉田君在扯起虎皮说出拒绝的话之后，一方面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在帮老院长分忧；另一方面，主观上多少也会生出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窃喜。 …但作为被嘲讽的一方，山田总司却并没有立刻跟对方翻脸。 相反，他在表达了自己的失望之后就直接匆匆离开，甚至没有撂两句场面话撑撑门面。 这样的反应让吉田信弘略感意外。 没有欣赏到少年气急败坏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也让他颇为遗憾… 但很快，看着少年一步三回头的情态，专业官僚系统出身的吉田君立刻自以为洞察了总司的心思。 ——这小子一定是自知正面交锋讨不了好，就想着搞突然袭击，趁自己离开办公室无人拦阻的空档二度登门！ 而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之后，吉田信弘果断把当天待处理的事务托付给其他同事，自己则拿定主意守在办公室门前寸步不离！ 而之后的发展也正如他所料，总司下午和傍晚的几次拜访，又再次被他拒之门外… 这种智商上的碾压让院长助理的自信心爆棚！ 少年离开时摇头叹气的背影更让吉田信弘收获了莫大的满足感！ 当夜，他出于谨慎强忍着倾诉欲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这一轮精彩博弈的过程！可另一方面，他也忍不住支起耳朵，迫切希望从其他凑巧看到全过程的同事口中听到自己的丰功伟绩~ 然而就在吉田信弘沾沾自喜之际，由奈良总指挥牵头的紧急会议却毫无征兆地在次日展开。 ——包括长宗我部院长、纲手、元就老师以及总司四人在内的野战医院管理层全部到场。 大家坐在刚刚竣工的临时会议室，纷纷猜测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件。 然而作为此次会议的发起者，自纲手公主犯错之后又重新回到主位上的奈良总指挥却迟迟没有发言…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手边的签字笔，直到所有人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才把目光挪动了自家得意弟子身上。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就直入主题，也免得浪费诸位时间。 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经过此前的神宫林大战，先前一期建设的野战医院设施大多遭到焚毁。现如今支前大队在废墟上另起炉灶，工期本来就要比原先计划中更加紧张。 然而就是在这种局面下，部分领导干部却依旧我行我素，不顾大局，消极对待可能影响到整个建设计划成败的关键事项！ 这大大影响了野战医院建设工作的推进效率，甚至可能导致火影大人对于战略全局的规划功亏一篑！” 说到这儿，元就老师敲了敲桌子，把话头递到了总司嘴边。 而后者也一如既往的hold住了场面。 只见少年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干脆利落的起身发言：“诸位，通过后续补充试验得到的结论，此前对砂忍造成重创的细菌武器已经被认定存在于自然环境中继续变异的可能！ 为了防止这柄锋利的兵器最终沦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双刃剑，我希望院方各级领导能尽快批准成立专项研究小组，并由在下牵头及早完成对目标细菌的生化特性分析。” 总司一边说，一边痛心疾首地举起手边的企划案。 如果吉田信弘在场大概还能认得出来，那正是昨天被他几次三番拒之门外的文件… “但让人惋惜的是，因为某些人的蓄意阻挠，此计划到现在为止仍然未能落实。” 第86章 绝代风华 总司的话让在座的与会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因为这些话甚至已经不能算是影射，而是红果果的把矛头对准了执掌木叶医院数十年的长宗我部院长！ 虽然新老团体之间的矛盾在医疗体系内部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前任的宇佐美半兵卫明里暗里也没少与老院长斗法，但像总司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公开场合拿到台面上处理，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那么总司的各方面实力难道已经超过宇佐美一族多年来的积累，一跃达到能和老院长正面叫板的水平了吗？ 这个问题，其实还要分情况讨论… 从整体上看，山田总司一个毫无背景的空降副主任，完全不具备与掌握大量资源的忍宗相提并论的资格。 但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建设任务，却人为的制造了一块从零开始的崭新平台，最大限度的将所有人拉回同一起跑线！ 在这条无人涉足的赛道上，老一代前期积累的资源被削弱到了极点，而总司这边却携神宫林大火的威势以及第五班师生的情谊，将青年骨干与元就老师全都团结到了自己身边。 于是，比较优势便由此产生了。 尽管从目前的局势看，硬碰硬的正面冲突最终多半还是会以总司的落败而告终，但在远离木叶村的野战医院，少年确实有资格在两军阵前饶舌一番…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发展无疑是最符合三代目等高层期待的剧情走向！ 出于正义性的考虑与政治层面规避风险的需求，反抗权威的第一枪不可能由日斩本人或内阁中的实权派打响。 他们把总司提拔到这个位置，就是希望他能牺牲小我，开启新生代全面上位的潮流！ 因此山田君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赫然跳反，其实是在把之前因宇佐美叛变事件失去的高层支持重新拉回身边，保证自己这个小角色依然能简在帝心，并以此规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鬼蜮伎俩。 当然…闹出这么大阵仗，如何收场又成了更现实的问题。 为此，提前争取到元就老师支持的总司才会特意选中吉田信弘这个倒霉蛋，作为此次斗争的牺牲品。 ——这位职衔不高，但实际地位正处要害的院长助理不是第一次给总司制造麻烦。 担任协调专员时，少年有权无职，没少在日常工作中受到这位仁兄的为难。 如今时迁事移，山田君一跃走上更高层次的牌桌，对于这块尺寸大小各方面都正合适的垫脚石自然形成了堪称降维打击的碾压优势。 …可怜全程被有心人摆弄的吉田信弘却完全没有身处险地的自觉，甚至直到被命运抛弃的最后一刻，他还在为自己的“机智勇敢”沾沾自喜，毫无自救的打算。 于是在他本人全程没有参与的情况下，吉田君成为了总司与老院长第一轮交锋中的牺牲品。 经过元就老师隐晦的拉偏架操作，这次“渎职”事件最终被重拿轻放，将全部责任安到了这位院长助理身上。 虽然这罪名本身并不冤枉，但积攒的矛盾一旦找到爆发的机会，却还是让处在“火山口”上的当事人立刻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时代的尘埃”。 决策层排除万难，在最短时间内为吉田信弘研究好了处理结果。 这位昨天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衙内”被剥夺了一切木叶医院的职称，甚至还在个人记录中背上了严厉的处分！ 他被严令在月底前返回木叶村，接受拷问部的进一步调查甄别，直到确认没有其他罪名后才有机会恢复自由… 这样的处理结果让总司在野战医院的威信进一步提高，同时也警告了所有企图在暗地里下绊子的有心人，下次动手之前务必掂量清楚与山田主任为敌的代价！ 大家开始意识到，这位年轻到有些离谱的少年不仅是秘术研发与生化武器制作方面的天才，在需要不断积累经验的政治博弈中同样手段老辣！ 他不会像其他少年得志的同龄人那样，受了一点委屈就恨不得立刻报复回去；又或者走上另一种极端，在长久的沉默中把自己憋成变态… 相反，山田总司的表现将张弛有度、能屈能伸这八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处在逆境时，他熟练转化矛盾，不卑不亢，静待天时；而一旦翻身，他又能迅速拆解复杂环境，一击必中，游戏自如！ 这种快速而精准的角色转变在某些人眼中叫做虚伪，而对于能坐在这场桌子周围议事的大人们而言，这却是不可多得的任事才能。 于是自底层的青年医生之后，更多的中层管理人员也开始承认山田副主任的地位。 原本属于宇佐美半兵卫的权力也正式向总司身边转移——这一点，从第二天作为少年助手的河边幌接到的各部门请示数量就可窥见一斑。 当然… 比起这些长远的收益，总司在会议中还是把大多数注意力集中在纲手大人与长宗我部院长身上。 有关蛞蝓公主的想法总司心里基本有底，也预先做好了进一步的处理预案，因此倒还不算打紧。 但作为此次斗争的直接对手，老院长此时的一举一动却毫无疑问都牵动着少年的心弦！ 只是与意料中的针锋相对不同，长宗我部昌幸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自己的助手争辩… 若是放在其他场合，山田君或许还会将之归因到老院长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人格品质上。 毕竟放眼古今，挥泪斩子、大义灭亲几乎快要成为名将的标配… 长宗我部院长严肃处理自己的下属，似乎并不算什么新闻。 但现如今总司的身份已然发生变化，高层的用意至此也已趋于明朗，作为保守派的领袖，经验丰富的三朝老臣不可能意识不到眼下已到了新老两派彼此竞争的关键时刻！ 因此比起态度激烈的对抗，这份不作为反而大大增加了少年内心的忧虑… 后者不得不怀疑，老爷子是否已经在自己视线之外落子，又或者还有什么更隐晦的盘算。 没办法，总司就算再怎么聪明也毕竟不能变成老人肚子里的蛔虫。 他不可猜想得到，当长宗我部昌幸看向会议室另一面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自己，心头浮现出的却是近半个世纪前某位白发忍者的身影。 … 那时的老院长还只是个被迫卷入忍宗大战的少年兵，光是活着就已经耗尽心力。 但即使如此，比起凭借木遁秘术一力决定战争胜负的“忍者之神”，更让老人印象深刻的，却是扉间大人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身影！ 而此刻，这位正式将“神代纷争”引入“凡人世界”的智者，仿佛正从历史的间隙中苏醒… 他穿越时光的隧道，将自己的绝代风华揉作莹莹星光，点缀在那少年的眸底眉间！ 第87章 反哺 “很抱歉山田主任，百忙之中还来打扰…吉田医生想要见您。” 河边幌抱着一大叠让人眼花缭乱的报表、文书站在实验室门外。 他躬起腰背，小心翼翼地把头伸进房间，每从嘴里蹦出一个字都仔细揣摩着少年的背影，唯恐犯了什么忌讳。 …这也不能怪河边医生胆儿小。 实在是有关吉田信弘的事情这些天早已在野战医院里四处传遍！ 大家对少年的印象也因此从“懂礼貌的山田君”向“山田副主任”发生转型，平日相处时自然必须拿出上下级交流的态度。 只不过相比其他领导身边精明强干的部下，总司这边刚刚搭起来的草台班子一时间的确很难找到特别靠谱的副手。 面对吉田信弘这个戴罪之人的请见，总司作为幕后的始作俑者这时不论选择见与不见，都很容易给有心人留下话柄。 所以如果角色交换，把山田君摆在河边幌现在的位置，他一定会急领导之所急，在规避风险的同时将吉田信弘挡在门外… ——是不是听起来很熟悉？ 没错，事实上这正是院长助理前几天处理类似事件的方案。 重要的不是手段而是时机。 毕竟从某种层面上看，秘书、助手这类职务本身就要为领导承担一部分防火墙、白手套的责任。 很多情况下，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事态明朗之前帮上位者担起潜在风险，保证权力中枢不发生剧烈动摇。 而作为回报，传达决策层意志的过程本身也赋予了他们诸多远超同僚的特权，这其中的弯弯绕就暂且不在这里展开了… 说回正题。 河边幌作为毫无文秘经验的新人，除去过硬的医疗专业能力之外几乎与领导们需要的副手人选完全不沾边。 但总司选择他作为自己的助手看似荒唐，实际上看重的正是这份宛如一张白纸的单纯背景。 毕竟作为直接接受火影办公室任命的光杆司令，少年不可能随便挑个底细不明不白的人精当成自己的心腹培养。那种行为和主动邀请政敌背刺自己几乎没什么分别… 也因如此，山田君也只能一边工作一边教学，手把手培养后备人才的同时，多承担一些工作压力。 “把他请到隔壁普外科的办公室，让他把需要汇报的工作整理成文送来我看——遇到什么专业上的问题，又或者遇到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多向其他同事请教… 记得态度好一点儿，在村子得出结论之前，野战医院有义务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额…属下明白。” “对了，下午再让材料科的同事送一桶查克拉油墨过来，实验室的储备很快用完了。” “是！我这就去办！” 河边幌猛地鞠了一躬，差点儿把怀里的文件打翻。 他踉跄了两步，慌慌张张地把东西放到实验台上，又拿起一份文件夹当镇纸压好，这才转身快步离开。 而另一边，站在工作区一边摆弄标本，一面在卷轴上写写画画的总司则很快把思绪拉回到更重要的工作之中。 …吉田信弘终究只是个小人物。 但通过借题发挥的操作，总司在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就带着两位忍二代再度登门，成功从老院长那里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封印术资料。 以此为根基，少年很快通过应试教育培养出的优良学习习惯在新的领域拓宽自身知识的边界。 ——与常规印象中，那种随手一按立刻展开一片法阵的进阶用法不同。当总司真正开始系统学习封印术之后，首先面对的难题就是法印的勾勒与构成。 这其中，前者类似于学习一门外语，要求使用者熟练掌握512种不同功效的印文，并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将其准确描摹在作用客体上； 而后者则更像是编程，需要使用者把前面500多种不同功能的印文以一些节节贯通的逻辑语句连接起来，才能保证输入查克拉后发挥预想中的效果。 总司前世没从事过程序员之类的工作，对于相关领域的知识也仅仅了解一些皮毛而已… 真要论学习基础，大概还要算第五班建立之后，向绘里奈请教的有关忍具封印卷轴的知识。 换言之，如果他真的是以平民忍者的身份从零开始学习封印术，恐怕学习进度不会比普通忍者领先到哪儿去… 好在现实没有如果。 通过社会地位的提升，总司获得了比普通人更高的，得到了长宗我部院长的技术支持。 诸多援助之下，原本令人无从下手的状况立刻迎来了转机！ 山田君很快意识到，要解决自己的困境，根本用不到“八卦封印”那么高深的技巧。 与其追求复杂的设计，构建庞大精密的独立术法，倒不如凭借混淆咒作为调和，将更多基础封印术复合使用。 这套新的设计方案毫无疑问将大大降低改造手术的实施难度。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多种封印术的拟合可能造成系统崩溃的风险提高，整体耐久略微降低… 不过反过来想，因为使用的术式足够简单，总司自己又兼通各种医疗忍术，即使真的在战场上发现什么问题，也很容易在短时间内完成紧急维护。因此整体运营成本还在总司可以接受的区间。 ——抱着这样的信念，少年很快取出部分地怨虞的样品开始试验。 他以从泷忍身上取得的原厂地怨虞作为原料，试制了一批木叶出品的丐版仿品。 虽然由于是通过逆向工程获得的技术，新产品的韧性与强度暂时还达不到正品的标准，但好在总司从生产之初就没考虑过量产的问题，因此在堆料和品控方面，少年控制的相当到位！ 这在极大程度上弥补了技术层面的短板，也为山寨版地怨虞增添了许多其他可能。 于是在得到阶段性成果之后，山田君依次在大鼠和猴子身上进行了嫁接试验，并取得了良好的反响。 此后又经过一番筹划，他终于开始着手修复自己手腕的伤势。 …手术进行的过程波澜不惊，这里也就不加赘述。 总之通过植入地怨虞，困扰山田君许久的伤势不仅完全恢复，甚至还在原本的基础上，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改造红利。 “虽然性能上比起原版地怨虞削弱了不少，但起码侵蚀本体血肉的debuff得到了控制，至于查克拉经络输送功率方面…似乎还比原来增强了不少？” 活动着自己的右腕，总司一边适应着刚刚植入体内的黑色触手，另一方面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原本惨不忍睹的忍者天赋。 ——某个瞬间，总司也想过要不干脆向角都学习，来个一步到位的彻底改造。 但考虑到木叶方面对人体试验的容忍程度，以及核心技术缺失可能导致的潜在风险，少年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他收拾心神，开始进一步调整刻印在手腕部位的封印法咒。 而随着调控触手的封印被激活，山田君手腕处的缝合线立刻散开，并从断裂处延伸出许多漆黑如墨的细针。 这些小东西作为玻璃纤维的上位替代，从根本上解除了“雨女心中”术的诸多限制，进一步提高了总司的综合实战能力。 但作为最近一段时间重点公关的科研产品，地怨虞的新功能显然还不止如此而已。 …长期的积累让总司迎来了自穿越以来第一波快速成长。 虽然在少年的认知中，生死一线的正面搏杀从来都是下策中的下策，但有剑不用与手中无剑的差别他到底还是心知肚明。 为了保证部分极端分子日后愿意坐下来陪自己好好说话，山田君在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政治资源后，已经准备好动用一切特权全面反哺自己严重偏科的实战体系。 第88章 破茧 缺少了原本地怨虞的核心媒介，总司无法像角都那样通过夺取其他忍者的心脏获得对方的查克拉与忍术，但在魔咒的帮助下，总司凭借这些坚韧的触手也能完成许多不可思议的操作。 首先，是医疗忍术方面的进步。 垢舐之术与入内雀之术原本就是对使用精度要求极高的秘法，有了地怨虞的辅助，总司不论是帮自己疗伤解毒，还是提取其他人体内的组织样本，工作效率都大大提高。 这从侧面增加了他从战场上生还的几率，也让总司在原本不擅长的近身战中拥有了更多选择。 其次，通过地怨虞的辅助，“五月雨”术也有了更广阔的应用空间。 这让总司距离镜花水月更近一步的同时，也让他抽出手来像当初改造飞来咒那样，对混淆咒做更深度的开发。 而第一步，就是针对作为施术载体的地怨虞进行感觉试验… “呼…放松，放松。” 总司低声开解了自己一句，而后进一步操控右腕的符文将更多的地怨虞触手伸出体外。 层层叠叠的黑色触须受到查克拉的刺激立刻向外疯涨，转眼就将总司的右手彻底淹没…少年则同步控制着这些触须向外伸展，直到探出一段距离后，触手的末端牢牢卷住了固定在桌上的铁架台。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聚集能量，将锋利的查克拉手术刀收束在距离掌面1厘米左右的区域。 接着… 总司一刀挥下！ “嘎吱！” 尖锐的切割声响起！ 丐版改造的地怨虞触须在查克拉手术刀的切割下竟然没有瞬间断裂！ 这些坚韧的细线与外力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相持，仿佛极为强韧的牛筋，向下突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然而缺少主体提供的查克拉加持，劣化版的地怨虞终究无法完全豁免查克拉手术刀的切割，随着总司左手进一步发力，绷紧的黑色触手终于寸寸断裂… 同一时间，这种损坏带来的疼痛也随之反射给中枢神经！ ——或许是因为改造手术进行的不够彻底，或许是总司嫁接的方式与泷忍村原本的技术有什么不同，总之在少年的主观感受中，正在断裂的这些黑色触手与他原本的手指也没多大区别。 剧烈的痛感让山田君暂且散去了左手上覆盖的忍术，并很快让他的思绪由此发散，开始考虑更进一步的问题。 “移植后的地怨虞虽然没有感知神经，但依然会通过查克拉的流动传递痛觉，这一点果然和之前动物实验得到结果相同。 我不是野兽派的作战风格…既然触手受伤会感到疼痛，实战中使用地怨虞的方法就必须调整！ 不过在那之前首先要考虑的，还是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在尝试用混淆咒改变细胞层面的认知后，总司一直为混淆咒的功率感到惋惜。 虽然混淆咒并不能让目标物突破本身的结构限制，比如促使动物细胞进行光合作用，但假如他能同时影响数量更多的体细胞，那么理论上完全有机会通过颅内训练将本体的身体素质推到这具躯壳的极限！ 甚至随着他对查克拉的认知逐渐深入，今后或许还能改善原本贫弱的经络，加速查克拉获取的速率，从物理层面完成“洗点捏人”的操作！ 只是鉴于现阶段总司仍然没有解决“能量纯度”问题的方法，假如硬要往这个方向尝试，恐怕动辄需要数十年才能见到成效。 因此山田主任干脆转换思路，把主意打到了忍者手中各式各样的华丽忍术上。 ——众所周知，查克拉加持下的五种遁术与自然界常见的风、火、雷、水、土等基本元素存在细微的区别。 不论有形还是无形之物，通过查克拉创造出的忍术虽然仍然大致遵从属性相克的规律，但总会在性质、强度等方面打破常规认知的范畴。 因此扛起避雷针防雷遁、利用伯努利原理原地起飞之类的骚操作基本很难有实践的空间… 这种情况间接导致了总司无法单纯通过学习火焰燃烧的原理以及防火材料的性质，就想着用混淆咒反制敌人使用的火遁；更不可能举起个平底锅s美国队长，给大家伙儿表演一手万物皆可弹反… ——查克拉的介入改变了一切！ 除非像轮回眼那样拥有直接吸收查克拉的bug级能力，否则总司根本不可能如畜生道佩恩一般吸收敌人的忍术攻击。 面对这种困境，最直接的解决方案应该就是学习对应系统的忍术。 既然自然界的火焰不能等效替代火遁，那么只要切实学会豪火球、火龙炎弹之类的术式，是否就能绕过此前提到的技术壁垒呢？ 理论上这确实也算是条路子… 假如是三代目、旗木五五开那样天生五行俱全的天之骄子，确实可以通过这种方法积累知识，进而拓展混淆咒的使用范围。 但别忘了，总司这具身体只有土属性一种查克拉，且在修习忍术方面的天赋着实惨不忍睹… 他要真有木业技师或者忍者博士那样的才干，哪儿还用得着如此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捷径走不通，填鸭又学不会。 所有门路都被堵死的情况下，想要达成预期的效果，似乎只能亲身体验一下被忍术击中的感觉，再通过训练逐步提高混淆咒紊乱敌方查克拉的效率… 但这么魔鬼的训练方法，除去能够超速再生的仙人体拥有者，普通忍者根本不具备实践的空间！ …各种烧伤、割伤、撞伤还在其次，光是遭到攻击时引起的疼痛，就足以混乱体内查克拉的流动，导致混淆咒施术失败，更遑论积累什么经验！ 关于这一点，总司有着极为清醒的自我认知——他确定自己并不是阿凯那种能强忍着骨骼碎裂引发的剧痛，持续向敌人发动攻击的选手。因此对于这种无法投入实战的技巧，他完全没有投入大量精力的兴趣。 …然而！ 地怨虞的出现，却给了山田君一个突破自我的机会！ 通过之前简单的试验可以得知，依仗黑色触手出色的抗击打能力，总司在受创后感知疼痛也分为两个阶段。 其一，在黑色触手被破坏之前，本体可以凭意志与查克拉的流动控制地怨虞，且不会受到任何疼痛反馈； 其二，当黑色触手断裂或发生其他结构损坏后，疼痛便会同步反射给秘术使用者，造成各种负面效果。 因此假如通过训练使总司反制的手段足够熟练，以至于能在二阶段到来前使混淆咒生效，那或许他在实战中就又能多出个泛用性极强的“魔免”技能！ 第89章 食发鬼 当人们从事某项拥有固定收益的工作时，往往会表现的比投入其他前景不明确的项目时更加坚定也更有耐心。 总司当然也不例外。 尽管他平时在维护人际关系和研究权力架构方面投入的精力远超同龄人，但其实这与提升自身实力的根本诉求并不矛盾。 ——当“政治动物”经过艰苦卓绝的搏杀终于积攒了相对充足的资源，山田君立刻在自我完善领域表现出远超常人想象的狂热。 他以“改善神经接驳技术”为名义，在自己刚刚争取来的“生化武器专项研究机构”中拨款立项，采购了大量忍术卷轴辅助训练，同时还征募了掌握各种遁术的忍者配合工作，保证自己在取得突破后能立刻投入实战演习！ 另外，考虑到混淆咒在扭曲忍术方面的技术还不成熟，实验过程中随时可能出现意外，总司还提前安排了院内业务能力最出众的专家组作为急救小队随时候命。一旦自己失手，这几位立刻就会进场展开抢救，避免发生无可挽回的悲剧。 …如此手笔，别说普通的忍校毕业生，就算是那些声名显赫的大族子弟也不是随时都能创造这种条件！ 而好不容易集合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山田君，更是对这样的机会表现的格外珍惜。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各种雷击火烧的自残行动纷纷登上了日程… 面对这门完全陌生的“手艺”，少年最开始根本拿不住关键，一旦忍术作用效果超出地怨虞的承受极限，各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立刻便要让总司疼得满地打滚。 为了避免误伤，从第二天开始，山田主任直接命令辅助试验的研究员将自己捆在手术台上，这才从物理层面彻底杜绝了应激发应造成的意外。 更难得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总司对于不同类型忍术的强度也逐渐有了更为精确的把握。 虽然一时之间还是无法用混淆咒化解攻势，但至少也能让他在放出体外的地怨虞彻底报销之前及时通知其他实验人员中止攻击进程，大大降低了训练中主观引起的心理负担！ 如此一来，总司终于能分出心思向各种遁术的专家请教具体的施术原理，通过这种来自第三方的讲解，加速自己完善混淆咒的效率！ 于是从第三天开始，山田君总算开始在部分火遁低阶忍术的测试中取得突破。 ——借用魔咒的力量，以及亲身体验后积攒的经验，总司终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混淆咒抵消“豪火球”的效果！ 虽然这种非常规的消解手段目前用起来远算不上轻松，持续时间也相对短暂，但对于山田君来说，却无疑是从零到一的里程碑式进步。 凭借这至关重要的技术积累，之后几天时间里，总司的进步速度可谓是肉眼可见！ 第四天 少年掌握了除水遁之外的所有初级忍术的基本化解方法； 第五天 全系统化解法覆盖完成，少年在进一步扩大忍术种类的同时，开始向化解难度更高的b级忍术发起挑战； 第六天 成功攻克火龙炎弹，岩拳之术，少年开始转而追求精细控制，并很快让实际使用效率达到匹配实战要求的程度！ 而到了今天，总司几经考虑之后放弃了更进一步向a级忍术发起挑战的想法，主动离开了手术床，准备首次展开实战演习。 …倒不是他故步自封，满足于现在的学习进度。 只是随着目标忍术的施展难度逐渐上升，不仅总司这边解析的速度大打折扣，能够连续使用a级忍术的实验人员也出现了短缺。 有鉴于此，山田主任果断放弃了一棵树上吊死的想法，及时变更思路，全面向实用性需求过度。 他将试验场所临时搬到了距离野战医院南侧因山火焚烧空出的荒地，要求几位实验助手分散在各个方向，以封印卷轴中储存的c级忍术对自己发动攻击！ ——于是，移植地怨虞后的第一场模拟战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 被请来辅助试验的助手们手持卷轴，分八个方向将总司包围在中间。 更远一点的位置，负责应对紧急情况的急救小组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山田主任所在的区域，确保一旦情况脱离掌控，他们能第一时间展开抢救！ 然而作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总司本人却反而比其他人更加镇定。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 经过了神宫林的那场大战，元就老师的教诲他至今记忆犹新。 对少年来说，既然在实战演练之前他已经倾尽全力完成了前期积累的工作，此时要做的自然只剩下排除一切杂念，给予自己充分的信心！ 于是他最后调整了一次右腕的封印符文，将地怨虞从缝合口放出… 随后便猛然挥落左手，用预先约定好的暗号，指示八名实验人员正式展开攻击。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将发生意外的概率压到最低，8人中首先开始动作的，就是正对总司的河边幌！ 小伙子战战兢兢的拉开手中的卷轴。 输入查克拉后，一股惊人的热力顿时穿透符印，将一颗硕大的椭圆形火球向山田主任的方向推来！ 与此前封闭实验中主要针对黑色触手的攻击角度不同，这一次，橘红色的豪火球几乎直扑总司本体，一眨眼就将上次大战留下的灰烬彻底扫开！ 虽然只是c级忍术，但流金铄石的烈焰还是掀起灼人的热风，须臾功夫就让处在攻击路线上的少年，彻底将有关“不杀之术”的调侃全数抛在脑后。 他的衣角与发须在焚风的摧残下猎猎作响，随着两者之间的距离快速缩短，骇人的高温几乎让穿过鼻腔的空气都变得难以忍受！ 然而就在山田主任几乎快被烈焰吞没之际，盘绕在右臂的触手却如突然绽放的黑色秀发，在总司面前展开一层密密斜织的流苏门帘。 …相比体积庞大的火球，这些“黑发”是如此的脆弱而单薄。 但偏偏二者接触的截面，却在瞬间凝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透明力场，将恐怖的热力连同火球本身一并消解！ 从河边幌的角度看，硕大的豪火球在命中山田主任之后虽然几乎是毫无阻碍地继续向前，但其中心位置大约直径两米的区域却硬生生被“吃掉”了一块奇特的空洞，宛如妖魔的巨口，将那道火光中毫发无损的身影衬托的宛如神明！ ——飞腾崩裂的火光中，只见那浑身上下被烈焰染成金色的“神将”左手掐起手印，右臂沿顺时针的方向滑动。借助相对位置的变化，将那道黑色屏障引向下一发从不同角度射来的水遁攻击。 而这一次，从侧面着眼的河边幌，则将整个消解忍术的过程看得更加明白！ …旋转推进的“水冲波”以狂暴之姿将散落在四周的焰火扑灭，但却在撞上那些“黑发”的瞬间被破坏了原有的稳定结构。 由查克拉具现化而成的水流瞬间解体，重新化为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害化能量。 而那些没有直接撞上地怨虞的部分，也因为整体形态的崩溃失去了原本的威力，激散作漫天细雨，为身处试验场中央的山田主任额外镀上了一层朦胧神秘的滤镜。 … 秘奥义·食发鬼。 实验成功。 第90章 第五层 与之前练习五月雨、雨女心中术时的情况相似。 总司这次施术中结成的手印依然只是起到迷惑耳目的效果，完全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但同时总司也很清楚，对于奔走在战场的“魔术师”而言，不论如何精彩的手法，假如反复出现，其“舞台”效果必然大打折扣。 因此，山田主任这回除了在手印的问题上动了点儿小心思之外，还在最关键的触发方式上藏了奸。 ——虽然“食发鬼”的整个开发流程都依托于地怨虞而存在，但实际上其核心原理依然仅与混淆咒密切相关。 总司之所以不得不借助地怨虞的帮助研究秘术，其关键症结在于他自身能够驱使的查克拉种类就只有土属性一种，而普通人的肉体凡胎又完全无法抗衡各种威力强劲的忍术，这才只能依赖外力完成经验积累的工作。 而现在，随着“食发鬼”的第一阶段工程趋近收尾，总司完全可以在魔咒功率允许的范围内，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充当触媒，化解敌人的攻击性忍术！ 但基于之前解释过的情报保密规则，山田主任至今并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这方面的专长。 也因如此，即使总司无法保证参与试验的所有工作人员不会发生泄密的风险，却依然对于这个新术的实战效果报以极高的期待~ 更进一步说，如果真有某个大聪明第一次交战就企图通过规避地怨虞的方式保证杀伤性忍术的攻击效果，那从自家阵营抓内鬼的难度反而会因此降低，变相帮助少年减轻了不少工作负担。 … 当然，除去以上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阴暗”小心思，山田主任也清醒的认识到“食发鬼”目前仍旧存在一定程度的局限。 首先，从底层原理出发，通过记录查克拉构成，并反向解析破坏其内部结构的防御模式决定了此术面对从未交手过的新术时几乎无法发挥效果；同理，对于两种或以上不同忍术组合而成的复合术式，“食发鬼”魔法免疫的功效也会大大削弱。 这就要求总司今后在作战中更需要谋定后动。 甚至最好是在确认对手所有底牌之后才甩出这张杀手锏，以保证一击必杀的成功率！ 其次，就是对于那些不直接制造杀伤，而起辅助作用的忍术，“食发鬼”无疑很难及时形成反制。 好比说对上擅长遮蔽实现的雾隐之术，又比如雷影一系传承的忍体术雷神铠甲…当敌人使用这类忍术时，总司几乎不可能以“食发鬼”为核心构建起完整的防御体系。 最后，则是借助特殊忍具或自然元素制造杀伤的秘术、秘传，以及某些特殊血继能力。 比方说砂忍的傀儡术，三代风影的砂铁。 又比如神威、尘遁。 由于这些术式操控的物体要么并非完全由查克拉构成，要么生效的介质尤为特殊，因此使用“食发鬼”与之对抗时虽然依旧能在一定程度上起效，但削弱瓦解的效果却要比平常打个折扣。 “总结一下，收获很大，但问题也不少，接下来还要在现有框架内寻求突破。最好也像雨女心中那样，搞出几个类似骤雨、滂沱、五月雨之类的变种。” “额…您说什么山田主任？” “没什么”总司再次向副手露出温柔干净的少年版笑容：“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那下一步的试验您看怎么安排？” “先停一停，这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休整半天，明天开始恢复本职工作。” 结束了1对8的实战测试，总司默默在心里拟好了腹案，接着又以副主任暨项目组负责人的身份下达指令，让众多研究员从连续一周的高强度科研工作中暂时解脱出来。 当然，作为山田主任的助理，河边幌就没那么幸运了。 除了野战医院方面的日常事务之外，他还要负责整理相关数据与实验报告，把成果汇总入库，走完最后一步流程… 相对的，总司本人也没有放松休闲的机会。 ——神宫林大战结束距今已将近10天。 总司至今仍然揣摩不透长宗我部院长的打算，因此除去紧急会议上的引战行为之外，少年一时间迟迟找不到其他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但经过这十天的沉淀，纲手姬那边的情绪却正好冷却到了相对合适的“温度”，眼下正是执行下一步操作的好时机。 …或许有人会认为，不趁着之前蛞蝓公主情绪低落时套近乎说点儿安慰的话大刷好感度，反而等待情绪降温再主动凑到跟前搭话实在难以理解。 但事实上，但凡能将心比心多想一层，就会意识到在当初那种尴尬的场面“趁虚而入”是多么自作多情的行为。 真正经历过重大挫折的人都会明白，在因自己的过失引起整个系统的重大损失之后，最先涌上当事人心头的往往是拒绝接受现实的逃避心理。 而后经过短暂的理性思考，这份自欺欺人才会逐渐被愧疚与悔恨取代，并因此陷入自我否定、自我厌恶的螺旋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几个最亲近的人勉强说得上话，其他人就算说出花来，多半也只会起到反效果。 总司一方面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无用功，另一方面，他在抓捕宇佐美半兵卫一案中扮演的角色也不支持他在事情落下帷幕后直接向纲手姬靠拢。 ——不论是出自有心还是无意，宇佐美通敌的直接原因都来自总司与纲手之间的交际。且半兵卫宣告出局之后，野战医院后续的权力结构变动最终也让山田君成为了最直接的受益者！ 以此为前提，不管此案事实上是否存在少年背后操盘的因素，都免不了会让纲手姬产生这方面的联想。 甚至结合山田主任上位后那一系列干脆利落的举措，就连总司本人都几乎快要以为自己才是默默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 可以想象，如果当初紧急会议一结束总司就风尘仆仆去找蛞蝓公主套近乎，那么在对方眼里，他到底会是个什么形象… 于是，总司在这个关键节点选择了冷处理。 他给未来三忍之一的优秀女忍留下了充足的空间检讨复盘，由她自己去发掘那些毫无根据的阴谋论中到底存在多少无法自圆其说之处。 ——借此，总司在这个问题上最大的优势终于得以展现。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 在宇佐美倒台的意外事件中，他的确从头到尾没有施展任何诡计。所以纲手姬越是多方求证，他的嫌疑反而越小。 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蛞蝓公主心中的怀疑逐渐缩减，总司才有机会从理性层面进一步延伸，以达到修复关系的同时，增进两人友谊的目的。 第91章 修复关系 “纲手大人，打扰您休息真是非常抱歉…这是有关之前使用的光敏细菌的后续研究报告，鉴于您本人在相关领域颇有建树，我和项目组的其他同仁都认为，应该在全面铺开后续计划之前先问问您的意见。” 说话的艺术就是铺垫的艺术。 直来直去的交流方式虽然看似简单高效，但缺少转圜的余地往往导致不必要的误解与冲突。 总司自知先前通过共同开发入内雀之术在纲手心里积攒的好感度，基本已经因为之前的锄奸行动消耗殆尽，因此这次会面还是老老实实从公事切入，并没有盲目套近乎给对方闭门送客的机会。 而见惯了这几天少年在风口上长袖善舞的操作，蛞蝓公主对于这样的话题展开形势也并不意外。 她用手指轻点桌面示意对方把材料放下，再回话时已经提起了几分警惕。 “山田君过谦了，生物武器的计划毕竟一直由你本人主导，有关这方面的问题你才是真正的权威。”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又何况纲手大人在医疗领域的功底可是尽人皆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和您通个气。” 灵敏的嗅觉让少年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疏远之意——虽然纲手姬并没有明确拒绝总司的提议，但对答中的态度语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于是总司没有继续甩车轱辘话兜圈子，而是顺着原本的思路，点出了此行的第一层用意：“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虽然有幸得到火影大人的提拔担任普外科副主任的职务，但从接触医疗忍术到现在也不过一两年时间。 在兼顾第五班任务的前提下，光是从书本上了解相关知识就已经让我精疲力竭，何谈与实践相结合，将那些生硬的知识点真正融入解决问题的过程？ 像您这样的专家一定明白，理论与实际之间究竟存在怎样的落差… 那是只有通过亲身经历才能从失败中汲取教训的痛苦过程，哪有人不碰几次壁，头一回上手就处理的清楚明白？ 面对挫折和失败，及时总结经验教训才是促使自己更进一步的前提，我想，天下所有做老师的人都是这么考虑的。” “” 总司的话刚刚说完，纲手那边立刻陷入了沉默。 她皱起浅黄色的柳叶眉，仔细推敲之后，很容易就听懂了这话背后的深意… ——山田君这明显是在通过自己在医学领域的求知过程影射纲手本人处理复杂博弈形势的经历。更是在此基础上直接暗示对方，由宇佐美叛变引发的损失，或许从一开始就在三代目的预期之中！ 正值壮年的忍雄对千手后裔的培养向来不计成本、尽心竭力。所以总司的推测完全符合蛞蝓公主过往十多年积累的人生经验。 以猿飞日斩近些年在各方面主推改革的作风，的确很有可能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给予弟子一定程度临机应变的空间，甚至默许他们在不断试错中加速自我完善的进程！ 以此观之，三代目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将平衡木叶医院几方势力的重任交到纲手身上，或许正是期待她能在纷繁复杂的博弈中亲身体验这种平衡的尺度，真正从个人实力出众的先锋蜕变成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将。 再进一步… 宇佐美半兵卫的极端应对措施虽然并非出自猿飞日斩的本意，但火影大人的格局其实早就凌驾于这场木叶医院内部的政治斗争之上。 或许他在派出纲手支援野战医院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论是宇佐美选择跳反，还是山田总司在斗争中失势，两种不同的走向都在村子高层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日斩老师啊…” 虽然依旧难免对过去的失误感到后悔，但在捋顺了这条逻辑链之后，纲手的心理压力明显要比之前减弱了不少。 毕竟在总司的引导下，困扰蛞蝓公主的罪恶感直接从“逼反宇佐美”及“破坏日斩老师计划”的豪华全家桶状态削弱了一半。 对于还没完全孵化成政治生物的纲手而言，这种源于道德层面的自我疏解远比一万句没有营养的安慰更有分量。 这让她对总司的敌意因此开始减弱——反映到肢体动作层面，则表现为纲手总算将山田副主任刚刚递到手边的实验报告挪到办公桌更靠自己的一边。 总司见状眼前一亮！ 接着趁热打铁，又在原本论点上借题发挥：“这么说也许不太合适，但其实我个人非常能体会您现在的感受。纲手大人，我们似乎都有一位愿意为弟子操劳的老师，只不过他们采取的教学策略存在细微的不同。” 少年叹了口气，不无埋怨的继续诉说：“在普通人眼里，忍者是无所不能的特殊存在，但其实你我都很清楚，现实生活中多的是身不由己的难题…有些时候，我们的模样本身就是由别人决定的，完全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 总司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话里话外多少有几分甩锅给元就老师的意思…但参考他这些天的行为表现，这样的感慨又多少有些无病呻吟的味道。 纲手姬嘴角抽动… 想想自己，想想宇佐美，想想第五班其他淳朴善良的应届生，蛞蝓公主只觉得一口老槽卡在喉咙管儿，不吐不快！ ——就你这样鬼精鬼精的妖孽也有资格发这种牢骚？ 想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但当纲手意识到自己千手后裔的身份时，这句犀利的吐槽便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口了… 人世的烦恼总是千奇百怪。 越是光鲜亮丽的皮囊，往往越是隐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她作为忍者之神的孙女尚且不能事事如意，平民出身的山田总司这一路走来，只会比她更加辛劳。 在同理心的影响下，纲手的语气终于完全缓和下来：“奈良总指挥是位经验丰富、思维敏捷的好老师，我觉得他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感谢您的理解。不过，作为木叶的一份子，我想当下还不是为这些场外因素烦恼的时候——砂忍新逢大败，短时间内很难再组织起大规模的越境行动，但野战医院的建设进度因为之前的意外已经延误，希望之后的工作不要再发生意外才好。”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成功引起共情之后，总司顺势切入对于整体局面的分析。 然而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经过之前的失误，少年欲扬先抑的话术还是引起了蛞蝓公主的注意。 “…你听说了什么？” “并不是什么确切的消息。 只是既然我目前顶替了半兵卫的职务，那么宇佐美一族势必会做出相应的反馈，希望到时候不要影响到支前大队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 “明白了。” 纲手姬点了点头，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再像初见时那样给出明确的答复。 “作为火影办公室派遣的代表，我会秉公处理分内的事务，山田主任不必多虑。” “是，那么纲手大人，我先告退了。” 第92章 人类的参差 很明显，经过之前宇佐美事件的洗礼，三代目的高徒已经在挫折中快速成熟起来。 若是换了十几天前刚刚抵达的蛞蝓公主，那这会儿多半已经在和总司讨论有关挟制宇佐美家族的问题，并且用更明确的态度表现出自己的决策倾向。 但在尝到了冲动行事的恶果之后，聪慧过人的纲手姬已经无师自通，学会了在关键时刻发动专属于上位者的拖延战术。 若非总司占着两世为人的便宜，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在17、18岁热血上头的关口能表现的比蛞蝓公主更好。 “不愧是将来的五代目…好在眼下毕竟还太年轻了一点。” 单纯从语言的角度考虑，纲手的应对已经没有明显的漏洞可以挑剔，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又岂是只有语言那么简单？ 且不提不经意间暴露内心真实想法的肢体动作与微表情，仅仅是对谈前后感情变化，有时候也足以让老练的谈判对象觑出隐含在伪装之下的思考回路。 作为天生的强者，纲手天生没有在察言观色方面添加属性点，因此在面对长了十八个心眼儿的山田君时，她在这方面的表现着实拖了语言表达能力的后腿… 好在从结果来看，双方在下一阶段的斗争中仍然属于盟友定位，提前交底倒也不至于留下什么致命的后遗症。 更进一步说，正是因为纲手露出了破绽，总司才得以暂时放下担忧，投入到之后与元就老师的交流中。 … 比起各方面都还处在成长期的纲手，元就老师无疑是那种一出场就自带满级buff的“毕业号”。 从家世背景到逻辑能力，再到处事经验，总司完全不可能像与蛞蝓公主交流时那样处处把握主动。甚至因为信息不对等的因素，山田君往往才是交涉中处于相对被动的一方！ 以如此“完美”的上司作为敌人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好在总司从最开始就在元就老师面前表现的异常乖巧，并通过后续的实际行动建立起彼此信赖的师生关系。 如此一来，既避免了“此子断不可留”之类的狗血事件，也在无形中为自己创造了一处难得的避风港。 很多时候，某些不方便对绘里奈、堂东等同龄人明说的话，少年却能在奈良元就面前毫无顾虑地畅所欲言。 而这种在交流中逐步累积的信任，又增进了人际交往的正反馈循环，进一步加深了这对非典型性师徒的私人关系。 ——他们不像那种崇拜中混合着父子情节的传统师生，反倒更像一对亦师亦友的忘年交，不断改变对方，同时又被对方改变。 “哦，可以啊，这么说你搞定纲手公主了？” “怎么能说是搞定…那明明是互惠合作。” 总司随口纠正了一下元就老师的用词，顺手就去摸对方桌案上的蜜枣，为自己的大脑补充一些糖分。 “既然火影大人指望我去做鱼保守派厮杀的尖刀，那至少他老人家的得意弟子不能憋着在背后对自己人捅刀。只有大家都站在同一条战壕里，才更有希望达成计划中的目标不是吗？” “啧，这些拉帮结派的手段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元就老师砸了咂嘴：“你的真实身份该不会是二代大人当年试作的改造人？” “老师，梦话请在晚上说。” 总司瞟了奈良元就一眼，继续开口：“从科学的角度分析，为人处世的能力差异主要与每个人的生存环境有关——我相信在那些整天如履薄冰的小忍宗，跟我性格差不多的年轻一代肯定大有人在。” “这就很难说了，有的人就算每天口传心授也很难和你这种人精‘同流合污’。” “哦？详细说说？” 总司放下蜜枣，整个人比刚才坐得更端正了一些。 这倒不是他听到八卦突然来了精神，只是表面不太正经的元就老师，其实说话做事一贯都是有的放矢。所以这突然转换方向的话题自然引起了总司的注意。 “还能是谁？捅了这么大篓子，谁会这时候上门找麻烦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宇佐美…”总司稍作停顿，然后颇有些意外的开口：“来得这么快？” 在少年看来，宇佐美半兵卫的倒台虽然为自己吸引了大量的仇恨，但宇佐美一族的根基毕竟还是在木叶村内部。 在家族新一代领头人意外落马的情况下，他们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尝试动用一切关系把当事人捞出来，或至少稳住当下的局面。 ——半兵卫涉嫌通敌的罪名虽然严重，但目前风火两国毕竟还未正式宣战。 只要宇佐美家愿意付出代价，此事未必没有转圜的空间。 退一步说。 就算宇佐美一族权衡利弊之后认定此时救援半兵卫难度过高，进而决定使用拖延战术，那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也应该是稳定家族在村内的产业，并尽快挑选出一位过渡期的领导，保证在震荡期内不会被环伺的恶狼吃干抹净。 而等到他们做完以上这些琐碎的工作，腾出手来对总司实施报复，那最起码也应该是明年开春之后的事情… 但听元就老师的意思，宇佐美一族这次却意外的没有选择最合理的解决方案，反而颇有些不计后果，非要和山田主任鱼死网破的意思！ “不至于？也不过是让半兵卫吃两天牢饭而已，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也不过’？‘而已’？总司啊，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那叫人话吗？” “都这种时候了，您就别开玩笑了老师…” 诚然，站在普通人的视角看，少年搞掉了宇佐美一族的青年领袖，甚至顺手接盘了对方的公职，双方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似乎怎么报复都不稀奇。 但实际上，在村内毫无跟脚的总司除了继承普外科副主任的空名头之外，根本无法动摇宇佐美一族名下的产业。 同时，因为三代目内阁的援护，有关半兵卫通敌的事件也没有走常规的审查流程，把整个家族都打入嫌疑人名单。 因此除了面子上的有点儿下不来台之外，宇佐美一族的损失远比想象中小得多——只要他们能挺过有心人第一轮的撕扯，保住家族的基本盘并非是什么难事。 但倘若他们真的选择在眼下这个关键时期全面挑起纷争，别说道理上有恶人先告状的嫌疑，就是原本普遍同情宇佐美的潜在盟友，也会因此转而对他们持疏远态度。 …根正苗红的猿飞日斩自继任火影以来，法理上的问题几乎已经全部扫平，如今他对村子的统治相当稳固，甚至已经有余力与老一代对抗，推进年轻化改革的脚步。 在这种情况下，小忍宗们或许可以关起门来讨论一下三代目卸磨杀驴背刺盟友的嫌疑，但要他们光明正大的站到宇佐美一族这边，与正值鼎盛时期的猿飞较量，恐怕绝大多数人都得打退堂鼓！ “学生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会儿挑起斗争？这对宇佐美一族有什么好处？” “哎…这就是所谓人类的参差。” 面对弟子的提问，元就老师再次捏出内缚印——这是他集中精神开始思考的象征。 “为师今天就再教你一课——现实世界的复杂之处不仅仅在于信息差导致的决策失误，很多时候，某些人的行为动机就是不能以常规意义上的利害做判断… 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是喜欢看到世界燃烧。” 第93章 猜疑链 人们常说“世界观决定方法论”。 从哲学思辨的角度讲，这句话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人类这种生物是如此的复杂，以至于哪怕分享着同样的血缘，相近的成长环境，最终却依然可能养成截然不同的人格。 因此只凭刻板印象从书本中没头没尾的读来一两句经典就将其奉为圭臬，言必称古、行必依规，等于是犯了刻舟求剑的错误，迟早要为自己的偏见买单。 于是当总司从元就老师那里得到警告，他立马扫开此前的一切假设，对宇左美一族派出的“复仇者”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听您的意思，这还是个危险人物？” “这就取决于你怎么定义危险了…”元就老师双目微闭，再开口时却充满了为难：“论谋略、讲心机，这位宇左美家的异类其实算不上一流水准。起码以半兵卫为参照，他在这些方面的能耐，还不如自家堂兄。” 元就老师的说明没有出乎总司的预料… 毕竟现实生活中人们对于天才的容忍度向来非常之高，倘若这位接替者真能在复杂的权力漩涡中表现的比半兵卫更加优秀，那这种人才早就应该在其他领域冒头，甚至在更早之前就取代前者的地位才对。 而既然他在半兵卫落马之前，始终没有出现在宇左美一族从老院长手中抢班夺权的斗争一线，这就足以证明在家族主流观点中，半兵卫的这位堂弟势必存在严重的缺陷，不适合参与到局决定家族未来发展上限的关键博弈之中。 …但即使如此，元就老师依然选择用“危险”这个词来为他定性！ 这不由得让山田君愈发好奇起来。 “您还是直说，他究竟姓甚名谁，到底有什么来头？” “根据村里传回的定期联络报告，宇左美隼人已经从木叶出发向神宫林野战医院赶来。 他曾是三代目首批招募的暗部成员之一，但后来却因为屡次在作战中违反组织纪律被革除了暗部小队长的职位。” “大概有个印象了。这么说宇左美隼人的作战能力很强？” “差不多上忍水准…但他是非常少见的感知型忍者，因此常常会在实战中选择一些令人意外的战术。” “原来如此。” 总司在脑海里以宇左美半兵卫为蓝本，往正在塑成的人格画像上涂涂改改：“您既然对他的履历这么熟悉，想必一定对他的为人也非常了解，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儿吗？” “…难办的地方就在这里。” 元就老师叹了口气，结成内缚印的手指又扣紧了几分：“这是个不知危险、不知疲倦，又常常出人意料的家伙。 暗部最开始招募他看重的是敢于在关键时刻下判断的魄力，但根据后来隼人实际执行任务的情况来看，其精神层面的不稳定性远远超过决策力带来的正面加成，因此三代大人才最终将他清出了队伍。 所以某种意义上，你完全可以把他当成一个行动力极强的疯子对待。” “可如果是这样我就更湖涂了…宇左美家怎么会派这样的人来战地医院兴师问罪？” 冲突的目的是为了获取收益。 对于一个能在木叶发展壮大数十年的中小型忍宗而言，不可能单纯为了发泄怒火挑起事端——那是熊孩子的做法，与能参与时代变革的成熟利益团体无关。 总司实在不能理解派个疯子到前线来究竟有什么好处，因此只能向比自己情报更加灵通的元就老师询问细节。 但对于他的追问，一向智珠在握的元就老师这次却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桉。 “奈良家与宇左美家并不算是传统盟友，这方面我能了解到的情报其实相对有限。但如果我们换个思路，宇左美家派出隼人也并非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愿闻其详。” 总司端正坐姿，虚心请教。 而奈良元就也拿出为人师表的做派，细心剖析其中的细节：“针对矛盾与冲突，普遍来说有两种不同风格的解决方案。 稳重的人偏向防御：他们从自身出发，衡量敌我双方的能量差距、实力本钱，继而以减小损失、扩大收益为行动原则制定计划； 另一类人的攻击性更强：比起自身的得失，他们往往优先考虑对手的情况！ 因此即使有时候看上去吃力不讨好，但只要对方的损失超过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执行…如果宇左美一族的决策层偏向后者，那么隼人无疑是其中最合适的人选了。” 元就老师刻意放缓语速，保证每一次停顿都给自家学生留出充足的时间思考。 而总司也没有辜负这份苦心，很快在理论与实际之间建立起联系。 ——战力坚强、血统纯正，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疯子！ 如果宇左美一族执意把水搅浑，隼人的确是合用的人才。 “您是说比起稳固自己的基本盘，宇左美一族把抑制我的发展放在更高的优先级上？” “这是眼下比较合理的解释。” “学生何德何能…” 总司哑然失笑… 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 即使是有外挂帮忙，少年也不敢肯定自己将来就一定能长成荫蔽一方的参天巨木。因此山田君主观上一直不觉得宇左美一族会把他的问题放在如此之高的优先级。 但关于这一点，元就老师显然有不同的看法。 “个人实战能力的进步我们暂且不谈。你自己想想，从就任协调专员开始，你依次借用了秋道家、猿飞家以及奈良家的帮助，怎么能算是毫无跟脚？ 就算排除井上主任那条线好了，可之后针对半兵卫的锄奸行动中你可是和蛞蝓公主同声共气、协力破敌！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和高层形成默契？ 再对比一下几个月前你还在忍校读书的状态… 你猜宇左美的家老们全盘分析之后会有什么想法？” “” 接连的提问让总司陷入默然。 由于他在主观上对自己的能力上限一直有着较为清醒的认知，山田君始终不觉得天赋平平的自己能和“未来可期”这四个字扯上关系。 然而情报不对等的客观现实却再一次让当局者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以他最近一年来的强势表现作为参考，宇左美一族确实可能出于对未来的恐惧，将他的政治生命，乃至生物学生命扼杀在“摇篮”里！ “…这万恶的猜疑链。” 少年轻声啐了一口。 “现在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我建议你还是赶紧找井上离碰个头，说不定从他那里还能得到更详细的消息。” “宇左美家和井上家也有牵连？” “这种时候不应该抱侥幸心理。”元就老师白了少年一眼：“去问问又不会少块肉。” “…是，学生这就去。” 第94章 疯批的诞生 风之国。 文乐堂。 作为傀儡术始祖近松门左卫门大师创立的傀儡活剧发源地，此地对于傀儡师以外的普通忍者而言，总是充满了诡异神秘的色彩。 穿过十三道五米见方的巨大鸟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扇左右对开式的巨大木门。 木门主体深黑，其上又以漆绘的形式描绘出两位身穿华服、相对而立的曼妙舞者。 画中的两人分别带着般若面具与酒吞面具，凶恶的侧脸刚好各自显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眼睛，仿佛正看向从神道一路走来的行人… 而随着巨门缓缓开启，文乐堂内里却又别有洞天。 高耸的方尖塔从尖端垂下无数丝线，似人非人的傀儡部件随着风穴灌入的气流在黑暗中缓缓摇曳。 放眼望去，不论是灵活精巧的球形关节还是其他设计的机关、操线，一种介于生死之间、有序与混乱之间的古怪美感瞬间便填满了来访者的眼眶，进而让当事人无可抑制的生出置身于怪物巢穴的恐惧！ …然而换个角度看，也恰恰是在这可怕的魔物巢穴之中，无数优秀的傀儡师学会了如何制作、保养自己专属的武器，掌握了那种悬于十指之间的可怕艺术。因而对于那些知情人而言，文乐堂又莫名多了几分精神归宿般的亲切。 … 可就在今天，门左卫门亲手奠基的傀儡术发源地却暂时抛开了那些由后人强加其上的标签，回归到作为傀儡工坊最基本的用途。 ——巨大的金属支架下，浑身缠绕着丝线的重度烧伤患者被当作圣象高高吊起！ 与几天前躺在重症监护室奄奄一息的模样相比，此刻的他全身上下大部分组织都被精巧的零件取代，俨然一副改造人的模样。 他的皮肤是釉土和木料。 他的血管是坚韧的琴弦。 他用空洞的目光无神地看向地面。 若非挡住下半张脸的土黄色面巾还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简直与周围其他类人形傀儡看不出任何分别。 …很明显，在医学的领域之外，风之国的傀儡大师用禁忌的知识将他重塑为彻彻底底的怪物。 但即使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神宫林大战的幸存者到底凭借三代目的决意与本身近乎执念的求生意志，以这具妖魔般的身体从地狱边缘爬了回来。 “他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吗？” 风影仰头观望，但口中的话却明显是在询问身边的千代。 “还不行。” 同样是仰着头，千代看向那人的目光却与风影大人截然不同。 除了对患者本身情况的关切之外，作为亲手缔造这一奇迹的技师，千代更多了几分独属于傀儡师的狂热。 …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压制这方面的情绪，但对于半生都在与傀儡术打交道的业内权威而言，这种亲手拓宽技术边界的感觉依然让人欲罢不能。 “傀儡器官与本体的协调性还存在问题，对他来说，现在离开工坊几乎等同于自杀。” “是人傀儡的技术还存在什么缺陷吗？” 三代目继续追问。 而千代则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你好像误解了什么风影大人——我们现在使用的技术最多叫做傀儡化改造，与门左卫门设想中保留原身能力、记忆的‘人傀儡’禁术，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这也不打紧。 技术的进步从来不是一蹴而就，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始，只要投入充足的研究时间，迟早能…” “抱歉，容我直言千代长老。以风之国目前的情况，砂忍根本没有时间拖延，而我需要的也从来不是一个尽善尽美的终极傀儡兵器。” “” “技术层面的工作仍旧由您全权负责，但请务必在半个月内拿出成果。这样其他各部门的工作才能顺利展开。 此外，届时我还需要借用文乐堂的‘人形遣’部队，为下一步行动提供助力。” 比起此前的交流，三代风影这次说的话似乎不大中听。 但对于同样身处权力核心的长老而言，千代其实也很清楚其中隐含的利害。 因此她主动退让，收敛了先前的研究热情，随后微微点头，默认了风影大人的表态。 “我会在会议中支持您的。” “有劳。” 黄沙漫卷。 风之国永不停息的烈风继续吹拂，就像号称历代最强的三代风影永不满足的进取之心。 而在遥远的前线，驻扎在神宫林地区的木叶忍者中，也有一位小小的开拓者，正为了预料之外的难题奔走劳烦。 … 神宫林野战医院。 主任办公室。 自上次的锄奸行动后，井上离便在实质上改变了原本的潜伏状态，以协力者的身份游走在院方各部门之间。 因此与之前使用灵化术时神出鬼没的状态相比，这位隶属于井上久秀主任的特派联络员终于学会了从正门出入。 这使得井上离的身形终于有了较为清晰的轮廓…虽然他仍旧用口罩和防尘帽遮蔽了面容，说话时还是带着那种朦胧的杂音。 “您找我？” “请进。” 少了这些由灵化术带来的滤镜加持，总司才意识到这位一直充当联络员的信使或许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 再结合他此前在战斗中轻松秒杀地怨虞使用者的场面，最近自觉战力膨胀的某人再次感受到了与天才之间的落差。 当然，这方面的猜测总司并没有拿到台面上谈。 虽然他本人对于这种直击灵魂的神奇忍术很有兴趣，但考虑到宇左美一族派出的疯批即将到达战场，山田君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尽量避免与盟友之间发生不必要的矛盾。 于是在总司有意迁就的前提下，双方很快进入公事公办的日常相处模式，并很快谈到了有关宇左美一族的话题。 …正如元就老师所言。 作为身处医疗体系之中的同僚，井上主任对于宇左美的了解还要超过雾里看花的奈良一族。 尤其是对于宇左美隼人这位毁誉参半的年轻后进，井上离更是提供了更详细的人物碎片，将其癫狂、激进的一面展现的愈发完整。 “有关宇左美隼人在暗部服役的经历相信您已经从奈良元就总指挥那里有所耳闻，而在离开暗部后，隼人又前后参与进两项由木叶医院主导的研究课题中。” “他对医学也有研究？” “您误会了。”井上离略作停顿：“他是自愿报名，作为相关药物的体验者参与研究工作的。” “” ——原来是被研究啊！？ 总司无语。 他承认自己之前还是高看了这位仁兄的san值… 但还不等山田君改变此前为宇左美隼人搭建的人物模型，井上离接下来的话却让少年陷入了进一步的迷茫。 “这两次试验的方向不尽相同，前者主要致力于通过调整人体激素分泌，临时提高身体机能及反应能力；后者则由暗部提供技术支持，主要目标是通过细胞融合改善人体自愈能力、提高结构强度。” “等等暗部不是把宇左美隼人开除了？为什么会吸纳他再次加入课题组？” “关于这一点，主要和暗部的内部架构有关——开除宇左美隼人的决断是日斩大人的意思，而与木叶医院合作开展的研究项目，则主要由志村一族负责。” “” 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正是根组织草创时期。 而一旦事情与“那位大人”产生联系，此次事件的性质也随即发生变化。 刹那间，他脑海中有关宇左美隼人的形象开始从“木叶joker”，向“神经改造版植物人”的方向发生转变… 第95章 木叶白牙 “所以说，宇左美隼人的疯狂之举到底是源自于本性，还是在接受试验改造后形成的后遗症？” “种种迹象表明，隼人从加入暗部之前就存在缺乏同理心的问题，而暗部特殊的工作性质又反过来导致这种症状逐渐加剧——因此实验改造最多只能算让他的情况进一步恶化，而非从根本上重塑宇左美隼人的世界观。” 秉持着信使的职责，井上离不加任何修饰地为总司转达井上久秀主任的看法。 但站在山田君的角度，看着眼前这位同样存在情感缺失问题的地下工作者跟自己聊其他人的精神问题，反倒觉得这其中多了几分某人特意在为自己开脱的嫌疑。 “多问一句，井上主任有参与实验计划吗？” “只是一些行政层面的支援。” “行政层面啊…” 井上离的声线没有丝毫变化，这再次体现出防火墙的重要性——毕竟工具人不需要思考，“扑克脸”的技能在他身上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之前用来欺负蛞蝓公主的办法，这会儿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总司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没办法隔着第三方读出隐藏在语言背后更丰富的信息。 自从升任副主任后，这种情况脱离掌控的焦躁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 总司主观上虽然完全不想复习这方面的回忆，但碍于形势，他也只能借坡下驴，继续与井上家的信使周旋。 “试验的事情先放一边，关于宇左美隼人这次来前线的事情，井上主任还知道其他内情吗？” “宇左美家这次的行动没有走院方的关系，照常理而言医疗系统内部能收到的风声十分有限。” 从逻辑上看，这话明显是在为后文的转折作铺垫，同样的话术总司自己也经常使用——出手相助之前要先把问题的难度讲清楚，这远比事情办完之后反复提醒对方自己出了多少力，要划算得多。 但井上离那种毫无波动的语调却彻底破坏了原本的语感，以至于这种本该起到拿捏效果的桥段，在他口中俨然变成了走流程的套词… 这诡异的违和感让总司的回答都不由得慢了半拍。 “有劳井上主任费心，在下感激不尽…请问，是后来又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井上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接着仍然仿佛机器人似的，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流程作答：“宇左美家的内部意见存在分歧，宇左美隼人此行并没有得到族内主流的支持。” “怎么说？” “以笔头家老为首的主要家族成员主张维持内部稳定，希望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对医疗器械、秘药产业等领域的重整，以避免半兵卫落马后，原本属于宇左美一族的产业受到更严重的牵连； 另一方面，族内由半兵卫提拔任用的其他实权派则主张全面推翻火影办公室定下的罪名。” “推翻谁？” “这些激进分子的确在各种场合公开表达过对三代目的不满。他们以此为筹码寻求其他保守派的帮助，经过小半个月的运作，才终于促成了隼人的行程。” “呵…青年党的意见领袖最终却需要保守派出力营救？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残酷的斗争模湖了最初的信念与理想，手段与目的的倒置造就了眼前的荒唐景象。 根本诉求存在分歧的两拨人组成了各怀鬼胎的临时同盟，而这个畸形的共同体在勉强攒出一个双方认可的阶段性目标之后，又不管不顾地把它交给另一个疯子去执行… 这种接连突破底线的行为已经是踩在内部竞争的红线边缘反复横跳，纵使能一时渔利，也必然极大程度的透支了政治信用。 有鉴于此，总司立刻在脑海中构思好第一版驯服宇左美隼人的方案。 “感谢井上主任提供的重要情报。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他联络宇左美一族的笔头家老，以及最近一段时间其他与宇左美家存在纠纷的家族——大家完全可以从理性的角度出发，达成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前期意向，避免发生无意义的冲突。” “支持隼人的宇左美族人虽然不多，但他们如果决心破坏协议，几乎不存在绕过这些人达成共识的可能。” “我明白，所以才说是‘前期意向’…类似备忘录那样的东西就行。” 总司继续补充道：“只要保证在宇左美隼人失势后，双方谈判时能有个可以依凭的框架就足够了。” 山田君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一方面，长宗我部院长虽然确实和自己不对付，但以老院长的个性，怎么看都不是能和疯子共事的类型。 而纲手姬、元就老师、甚至包括野战医院的其他中层干部又都站在自己这边…因此若论地方派系实力，总司这边占据绝对优势。 另一方面，少年原本还担心三代目内阁会为了补偿宇左美一族的损失给予对方一定程度的特权。但如今根据井上主任的反馈，这帮家伙竟然自行“跳反”，直接做出雷区蹦迪的迷惑操作…如此一来，高层的看法和顾虑自然也不复存在！ 因此总司才会认定，只要处于大本营的井上主任肯出手相助，借谈判之举釜底抽薪扰乱宇左美家的后援，那么进驻神宫林地区的隼人将完全不具备与山田主任较量的资本！ 到那个时候，以总司这段时间积累下的威望与人脉，仗着主场优势收拾个把癫老，完全就是手到擒来的小问题！ …然而这个看似十拿九稳的方案，却并没有得到信使的积极响应。 作为井上主任的代言人，井上离出乎意料的否定了总司提出的设想。 “宇左美隼人虽然疯狂，但并不是智力存在缺陷的蠢材——他明知此行会有如此之多的阻碍却还是毅然前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手中握住的唯一一张王牌。” “” 总司这次没有搭话，他已经预感到或许又要吃到什么惊天大瓜！ 而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他所料井上离接下来的解说彻底改变了原本简单直接的博弈态势。 “因为一次巧合，隼人曾经在任务中与旗木家如今的当家人有过交集——而这一次临时成立的调查小组中，旗木朔茂也有参与。” 作为半兵卫此前一直没有机会打出手的底牌，宇左美与旗木家之间的联系成为了影响一切设计的关键。 谁能想到，维系旗木朔茂与宇左美一族交情的重要支点，正是那个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的宇左美隼人！ 第96章 疯美人（上） 从结果来看，元就老师和井上主任各提供了一半儿的有效信息。 宇左美隼人多半是个疯子… 但他疑似为半兵卫复仇的行动却并非出自家族主流授意，而是极端分子孤注一掷的挑拨。 井上主任与隼人之间以锅王团藏的根组织为媒介存在某种联系… 但支撑他来到前线的底气却来自未来的木叶白牙。 厘清了这些头绪，随后浮现在总司脑中的就只剩下两道简单的判断题。 首先，旗木朔茂的分量真的足够作为隼人的保命符吗？ …答桉是肯定的。 除去身份地位上的落差，总司目前接触到的所有木叶忍者似乎对这位擅用短刀的战士都形成了这样的共识：旗木朔茂的实战能力凌驾于日斩大人的三位得意弟子之上。 那么假如把目前还不成熟的三忍看做精英上忍的天花板，旗木朔茂的能力多半已经越过了那条模湖的界限… 换言之，在眼下这个老一辈强者日渐凋零，中生代晋入管理层不便亲涉战场的时代，一旦全面战争正式打响，朔茂将是木叶村最锋利的尖刀。 他所承担的职能具备一定程度的不可复制性。因此一旦隼人的身份与其绑定，总司就很难再用政治手段将其扳倒。 ——鸟尽弓藏的事情可能发生在和平时期，但眼下大战将启，谁也不会笨到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自断一臂。 第二，长远来看，宇左美隼人的到来是否会对处于上升期的总司造成负面影响？ …答桉同样是肯定的。 在确认了短期内无法依靠运营挤走目标的前提后，总司需要考虑与疯子长期相处的问题。 即使抛开宇左美隼人不安定的精神状态，单就是他长期存在于前线这件事本身，就足以给正逐步成为青年领袖的山田主任造成巨大的负担。 至少对于原本聚拢在半兵卫身边的那一大票人来说，隼人的出现意味着宇左美家拒绝承认总司继承半兵卫政治遗产的现状。 这种强烈的对抗态度，将让原本权力更迭后顺势倒向少年的势力顿足不前。 而一旦新任领导上台引发的势能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恢复到平衡状态，山田君再想达到同样的效果，就必须付出千百倍的时间成本。对于迫切需要抓紧历史风口，在二战开始前提升地位的总司来说，这无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于是在大势不好借，正规途径走不通的情况下，总司终于逼不得已开始往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旁门左道中寻求解决方案。 说来也是无奈… 就在几天前，少年在完全没有主观干涉的情况下，被迫因半兵卫通敌事件背起了构陷同僚的黑锅；而现在，他却又要在宇左美主任的堂弟身上坐实此项罪名。 然而正当少年感慨命运安排的剧本如此让人捉摸不定时，疯子眼中看到的却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机会！ ——在12月初宇左美隼人预定到达神宫林地区的当天，一份令人措手不及的情报突然被送到了坐镇神宫林的奈良元就手中。 …根据联络点传来的消息，调查小组在距离鹿毛盆地约20公里的区域突然失去了踪影！ 目前各单位都已经派出行动小队展开搜索，却始终没有发现一行八人的踪迹。 元就老师这边接报较晚，因此在获悉侦查小队伍已经进入鹿毛盆地的第一时间便立刻动员医院有生力量，依仗高野山脉的海拔扩大据点控制范围，谨防有人铤而走险、浑水摸鱼。 但当第五班正式投入到搜寻任务当中，经历了几番磨炼的忍校应届生们却对神宫林周遭的状况产生了怀疑… “你那边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没…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绘里奈耸肩摊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元就老师那边呢？他和堂东有什么发现？” “没收到联络，想来他们的状况应该和咱们类似。” 总司摇了摇头，随即立刻开始分析目前的状况：“调查小组一行8人，最后一次与友军联络是在距离鹿毛盆地不到20公里的临时据点。这个位置正好卡在野战医院的辐射区域之外，但距离驻扎在神宫林的大部队又没多远。 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耽搁了行程，调查小组至少应该先跟咱们通个气，而现在他们却突然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合理的解释应该就是遭遇了敌人的埋伏！ 假设动手的是砂忍，高野山脉这边势必应该留下对方大部队潜入留下的痕迹…” “可现在明明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绘里奈歪头，捏着自己的下巴：“难道来的不是砂忍？对方是从更北面的草之国、泷之国入侵的其他忍者集团？”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鉴于之前发生过泷忍袭击的事情，总司明面上没有把话说死。 但实际上他心里想的，却是截然相反的结论。 在蒙受了巨大损失的前提下，任何人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再往敌人预先准备好的陷阱里跳！ 因此从宏观上看，砂忍的两次失败不仅对兵力和士气形成了严重打击，实际上也是在向所有人证明：在木叶兵力相对充足的火之国腹地执行特种作战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这一点，与他们到底从西南面通过，还是从北面渗透毫无关系。 本质上说，只要入侵者小部队的破围能力问题不得到解决，那这种不配合正面作战的敌后奇袭行动就等于是在给木叶送人头、刷战绩… 然而道理虽然说得通，可眼下的现实情况却是调查小组的成员的确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 …这导致理论分析与客观事实发生了出入。 于是总司也只能先将疑惑压在心底，一面与元就老师联络申请扩大搜索范围，一面又在后续行动中留意各种蛛丝马迹。 … 此时的少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某人眼中俨然成了赌桌上的筹码。 随着第五班不断深入鹿毛盆地，藏身暗处的疯美人正满脸兴奋的扔出赌注，打算在开牌第一把当场梭哈，用最简单的方式赢下这场复杂的游戏！ 第97章 疯美人（下） “他会来吗？” “当然啦~这个岁数的孩子都爱出风头，怎么会错过表现的机会？” “笨蛋！他可是把半兵卫阴掉的鬼精灵哎！这么明显的陷阱，不会来啦！” “他很聪明？” “当然啦~刚刚忍校毕业就已经是副主任咯，将来肯定比咱们官儿大！” “笨蛋！马上就死了，还当什么官？” “他会死奥？” “当然啦~…” “笨蛋！…” 低矮的灌木从里，叼着笔头菜梗的青年躺在土埂上自言自语。 略带自来卷的灰发垫在交叠的双手上面，柳叶似的的眉毛和那双桃花眼则随着说话的语气不断变化：时而忧心忡忡皱缩颦蹙，时而笑意盎然弯如月牙，时而怒气冲犯瞪得熘圆… 那喜怒无常的模样仿佛真有三个不同的灵魂挤在这幅精致的皮囊里彼此争斗、不得解脱。 但就是这么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却很难让人第一时间提起警惕。 ——事实证明，长得好看的确是种优势。 那俊俏到近乎模湖性别的面容仿佛自带某种勾魂摄魄的力量，让人下意识地把那些骇人听闻的呓语，当成童言无忌的笑谈… 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大抵不愿意用恶意揣度如此美丽的俊后生，可惜这份一厢情愿善心，并不能感化正在魔道上越走越远的宇左美隼人… 随着总司与其他第五班的成员进入这位感知忍者的侦查距离，原本争论不休的三种声音终于一并收敛。 青年快速起身，动作灵敏宛如一只矫健的灰猫。 他的袖口露出两截一闪而逝的寒光，仿佛掠食者骤然弹出的爪牙，随时准备痛吻血肉与伤痕。 与此同时，隼人的表情也固定为温暖的笑颜。 “意~好诶，这次是我赢了~” … 由于海拔以及水热因素的差异，鹿毛盆地的大片平原都被开垦改造成了农地。与巨木林立的神宫林地区相比，这里的视野相对开阔，只在据点、村落的间隙生长着一些卵形的银杏。 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地形并不是忍军驻扎、行动的首选。 除非是优势方主动寻求决战，否则一般以小队规模行动的忍者还是更倾向于在适合藏身的山地、密林活动。 是故，总司和绘里奈在进入鹿毛盆地后没有继续维持此前在复杂地形前后照应的紧密阵型，他们彼此拉开了一段更长的距离，尽最大可能提高搜索行动的覆盖区域。 这样的安排非常符合搜索任务的逻辑，但换个角度看，也在无形中为心怀不轨的疯子提供了便利。 于是当冬日的寒风卷着无数金黄色的“小手”从少年面前拂过，充满诗意的画面中却突兀地显出一抹杀机！ ——小臂长的短刀在银杏叶的掩映下染上一层鲜亮的光泽。 处在漩涡中央的刀尖顺风搅动，宛如身着长裙的舞者急速飞旋，扬起令人迷炫的圆形裙裾。 而那柄短刀的锋芒也在此期间不断延伸，彷若舞娘曼妙的藕臂，对刀刃另一端的少年发出温柔的邀请。 美到极致… 诱惑到极致… 明明逼命的危机已近在眼前，但被刀锋锁定的目标却仍沉醉其中，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总司的双眼一片空洞，直到短刀穿胸而过，他迷茫的面容才终于依次显出震惊、痛苦的神色。 少年用颤抖的双手勉强握住利刃尾端，满眼尽是痛惜与悔恨。 “为何…为何…” “啊嘞，这么快就结束了？” 隼人歪头，俏皮的反应更多了几分活泼可爱。 但与此同时，他手头横翻刀柄，切断少年手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天真可言… 伴随着查克拉的介入，隼人左手按住总司的肩膀，握住凶器的右手拉刀一斩，直接将少年左半边身体自胸口截成两断！ 眨眼间，淋漓的鲜血伴随着绘里奈惊慌失措的呼喊四处喷洒，但那些坠落的血水却在半空中便快速消散，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将脚下金黄的落叶染出扎眼的鲜红… 隼人这才感受到左手传来的触感中略带些微异样。 但刹那间，总司残缺的尸体已随着一阵腾起的烟雾彻底化作一滩诡异的触手，改变了原本的形态。 “哦~替身术用得好熟练啊！” 隼人急退，从烟雾腾起的位置拉开距离。 而对于他的夸奖，刚从银杏树后显出身形的总司却根本无暇回应。 …千钧一发间的生死易手让山田君怒火中烧！ 由恐惧激发出的复仇欲望，险些让他失去理智，直接向撤退中的敌人发起追击！ 然而这样荒唐的念头终究只是在少年脑中匆匆划过，在身体将之付诸实践之前，便被总司本人掐灭。 他毫不迟疑地抬起右手，控制着从手腕伸出并潜入地底的地怨虞触手向内收回，彻底放弃了冒失进攻的打算。 ——之所以如此行动，正是基于此前短暂交手中敌人透露的情报。 首先，来人与总司一样，都是善用幻术的忍者； 其次，对手的近战能力出众，远远超出普通中忍的水平！ …这一点从对方摆脱地怨虞纠缠的手段便可见一斑。 要知道，利用触手作为替身术载体的战术原本就是一整套防守反击的连招起手式！ 配合五月雨、雨女心中等手段，足以在转瞬之间对目标造成有效杀伤。 然而近在迟尺的定身技能最终却没能抓住彼此肢接的对手…这只能说明双方在神经反射和体术对抗层面的差距，已经大到完全不具备同台较量的空间！ 以此为前提，倘若山田君还主动向对方逼近，无异于以短击长、自寻死路… 因此总司及时纠正了思路。 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所有的常用技能都是围绕魔咒体系，建立起的中远距离杀伤手段！ 与其妄想快速解决战斗，倒不如老老实实原地铺场建立阵地，反而更容易在这场你死我亡的生存竞争中占得先机！ 一念及此，少年稳立原地，捏出“未”字手印，手腕处伸出的地怨虞立刻在他周围如花蕾般盛开。 同时总司也不忘高声呼喝，提醒救援心切的队友切勿忙中出错。 “别过来…信号弹！去找支援！” 对手的战力明显超出两人一筹，总司与绘里奈即使成功汇合，也很难在二对一的情况下扳回多少劣势。 既然如此，倒不如活用松散阵型的功效，从空间层面拓展战场的边界，增加对手速胜的难度，给元就老师和其他队友争取到充足的支援时间。 ——战场就在火之国境内，拖延战术于我有利。 这个简单的想法让总司坚定了持续作战的信心，然而对手的反应却再次打破常理，出乎山田君的预料之外。 “了不起，会叫人奥~” …隼人完全没有顾忌第五班增援的意思。 他眼睁睁看着绘里奈放出信号，自己却只是挽了个刀花，随后便再次拔足勐进，面露微笑再次向总司冲来！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二轮交手中，隼人没有再使用之前幻术与体术配合的高明技巧——相反，他以刀尖杵地，在冲锋途中划出一排耀眼的火星。 直至突进到距离山田君不足20米的区域时，那柄锋利的短刀竟倏忽燃起炽烈的火焰！ “我流·战原火~” 第98章 天敌 锐利的刀锋由下至上，反挑登楼！ 附着在刀刃上的熊熊烈焰在空中划出耀眼的火痕！ 总司起初以为这是视觉残留造成的错觉，但当那火痕随着隼人挥刀的动作向他所在的方向凌空飞度、急速延烧，山田君这才意识到对方使用的招数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麻烦… 之前就提到过，以“食发鬼”为核心的防御体系对于以善用忍体术的对手常常难以发挥全部威力。 毕竟劣化改造版的地怨虞虽然更契合总司的施术体系，但材料本身的抗击打能力并不算特别出众。 因此当隼人使出融合火遁的特殊刀术增强正面攻坚能力，山田君便在第一时间放弃了硬碰硬的打算。 他转而以拧成数股的地怨虞触手作为掩护，暗中放出了改良后的丝线，为“雨女心中”的释放做好铺垫。 …忍体术的使用者总是更倾向于近身作战。 按照总司最初的设想，当对方被粗壮的黑色触手分散注意力，那么突进途中就有更大概率直接撞上漂浮在周围数米范围内的致命陷阱。 如此一来只要稍加拖延，飞来咒就能利用这些不起眼触媒发挥作用，进而彻底改变战局的发展。 然而随着隼人将刀刃牵出的火痕向外甩出，那宛如剑气的远程攻击却将总司提前制定的计划完全打乱！ 焰光闪烁之间，飞散的火星带着惊人的热量侵入总司所在的领域，让少年的舌尖多出了几分铁锈的气味。 而剧烈燃烧的火痕主体则在推进过程中把山田君身边漂浮的每一段丝线都映照出琉璃般的光彩！ 霎时间，彼此搏命厮杀的战场立刻变成了一张撒满金粉的写意画。 肉眼不可见的死亡陷阱亮起无数星光，将整个世界都衬托的宛如环境… “该死…” “真美啊~” 总司和隼人的声音几乎同步响起，但其中蕴含的情绪却是截然不同的两极。 后者的赞叹充满愉悦，而处在对立面的山田君却只觉得一股寒气直接灌入自己的嵴髓！ …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在情报工作中下过功夫的敌人。 远的不谈，单论之前在野战医院行刺自己的刺客，就很明显是通过某些渠道提前洞察了总司惯用的战术。 少年深知“情报战”本身就是战场博弈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不爽不要玩。 但当他面对始终面带笑意的隼人，那种进退之间挥洒自如的气场却第一次让山田君感受到了沉重的生存压力。 ——不论是进攻时的方式选择，还是遭遇地怨虞偷袭后的临场反应，许许多多的细节都表明对方并没有提前掌握总司的攻击模式。 但即使如此，单纯凭借经验与直觉，隼人却还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致命的陷阱！ 这种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少年此前只在传说中有过耳闻…谁成想第一次亲眼得见，就是这种生死一线的致命危机！ 诚然，宇左美隼人的实力未见得超过此前在战场上被总司阴死的其他敌人。 但对于少年这种高度依赖于特有技能体系与初见杀模式的偏科忍者而言，第六感敏锐的野兽派刺客绝对是相性最差的对手！ 甚至可以说，是处于食物链上下游的天敌！ 不讲道理的直觉随时可能让精心布置的陷阱功亏一篑… 杀伤效果极强的突击能力又天克基础属性存在短板的资深老阴逼… 与这种自动带入主角模板的对手交战，不仅总司习惯的战斗节奏会被完全打乱，就连赖以生存的演技都将完全失去用武之地… 然而面对如此绝境，已经历过数次生死考验的山田君终究不肯束手待毙！ 陷阱失效的窘况让总司果断放弃了守株待兔的战法，运起忍足向后急退。 与此同时，自右腕喷出的地怨虞也解除了原本更偏向进攻的触手形态，散作漫天黑线，以“食发鬼”解析忍术的效果，尝试对身后仿佛附骨之蛆的月牙状烈焰展开阻击！ 刹那间，爆燃的烈火与漆黑的地怨虞发生碰撞。 劣化版的黑色丝线在高温炙烤下仅仅支撑了片刻，便马上传出焦湖的气味！顺便也将皮肤被烧灼的疼痛送进总司本体的感知神经。 …好痛！ …好痛！ …痛的大脑皮层都似乎开始麻痹！ ！ 若是换做以前，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恐怕已经将总司维持查克拉流动与身体平衡的本能击溃，进而导致他彻底失去参与这场生存竞赛的资格。 但好在此前一周深入开发混淆咒的经验大幅提高了少年对疼痛的忍耐阈值，也让他即使在生理层面处于极限状态的情况下，依然能在承受攻击的同时保持一定程度的战力。 只可惜，现实的战斗从来不是回合制游戏… 少年虽然在“战原火”烧穿地怨虞之前及时起跳，侧身避过了那道斜向右上方的火焰斩击，但随后根本来不及调整，披着美人皮囊的“野兽”便得机趁势，抓住总司起跳浮空的空档再次发动追击！ 好在即使山田君利用地怨虞记录解析对手火遁的流程还未走完，但倘若对手再用相同的手段隔空划出一刀，心理层面有所准备的总司至少有7成把握可以顺利抵挡这次攻击！ 不止如此。 生死之间逼出的潜力配上此前积累的经验，让山田君甚至觉得再经历一次火烧地怨虞的磨炼，自己就能顺利完成破解工作，让食发鬼“学会”吃掉这种特殊火焰的方法！ …然而作为天生的掠食者，隼人又怎么可能让总司称心如意？ 面对身在半空的少年，他完全没有因为之前散出的丝线陷阱犹豫不前。 反而看准时机跨步前冲，径直将挑过头顶的单刀向下勐噼！ 须臾之间，刀刃上燃起远比此前更加炽烈的火光！ 并通过向后喷射尾焰的方式，带动原本就威力惊人的刀锋以愈发沉重的走势朝躲在地怨虞后面的山田君杀来！ ——d！搞针对是！？ 形势逼人… 憋屈的实战体验使得总司只能再次修改既定作战方案… 他将分散开来的地怨虞重新收紧。 如此一来，交叠的触手立刻有了更强的抗斩击能力！ 两者交击的瞬间，向下拉伸的地怨虞并没有在遭遇攻击后立刻撕裂，反而在“嘎吱”作响的过程中兜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防住了？ 当然没有… 这种僵持仅仅维持了极短的一瞬而已！ “太天真咯~” “” 很明显，向下切割的刀刃并不单纯依靠锋利取胜。 在战原火的加持之下，拧成麻花状的地怨虞很快便支撑不住，熔化崩裂！ 退无可退的总司只得一边催动五月雨术混淆隼人的注意，一边用另一股触手拉住银杏树干，让身体在反作用力的影响下躲避对手的攻击！ … 与此同时，山田君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将忍具包中随身携带的细菌原液捏在手心，准备在必要时完成搏命一击！ 第99章 能量纯度：D 刀刃即将斩落。 药剂正待抛洒。 炽烈的火焰沸腾爆裂，从右上方朝下灌注！ 黑色的触手虽遭摧残，却仍在相反的方向蠕动抵抗！ 整个画面被黑色与红色割裂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生死相搏的两人一者满脸戏谑，一者盱衡厉色，却都出于不同的理由赌上性命与面前的对手一决高下！ 但在画框之外，真正决定这场厮杀走向的因素却赶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介入，中断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厮杀。 ——从总司的视角看，一位身穿上忍马甲、满头白发的忍者正从手持火刀的敌人背后急速飞驰，跨入战场。 他的动作甚至比隼人还要再快一个档次！且起落之间好似惊鸿过隙，没发出半点不必要的噪音。 物理层面的距离在他面前似乎完全失去了意义… 大千万物那一瞬似乎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在得到他的“允准”之前，普通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而在如此强烈的对比之下，连数次给总司制造死亡危机的隼人也变得“不过如此而已”… 刹那间，那白发的忍者后发先至，从背面擒住隼人握刀的右腕，接着拧身转臂，以一个非常规的投技动作，将他彻底从原本下噼的站位处抽离。 与此同时，那柄标志性的查克拉短刀不知怎的已然被他交在左手，伏低身体刺向地面的一刀恰好截断了从少年身后向外投射直追宇左美隼人而去的黑色阴影！ “锵！ ” 明明是刀刃与无形之物的对抗，但铿锵之声却还是在二者接触的瞬间发出清脆的爆响！ 山田君感受到自己漂浮在半空的身体突然被另一股外力向后牵拉。 快速撤出战场中心的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握住细菌瓶的左手也被另一道食指粗细的影绳牢牢缠住，动弹不得。 …少年没有反抗。 因为他认出这是元就老师特有的术式。 也就在他因为支援到场放松心神的一瞬，凝固的时间线终于重新开始走动，灰色的万物也就此恢复了色彩… “咄！” “哧啦…” 地怨虞的触手绷断。 战原火的烈焰熄灭。 等双方再次站定，争斗的现场已然换了主角。 “请等一等，我们也是木叶的忍者。” 旗木朔茂拔出插入地面的短刀，将之收回背后的刀鞘。同时也将双手横举在肩膀两侧，主动表明了身份。 “对于刚才发生的误会我深表歉意，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希望能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哦？这倒是稀奇，明明是在火之国境内，我班的两位队员也都带着木叶的护额，怎么朔茂大人也会认错吗？” “” 元就老师没有解除影子秘术的意思。 他站在更远一些的位置，用影绳将总司和绘里奈全都拽到自己身边。同时也不忘进一步扩展能力影响的区域，隐隐将朔茂与隼人全都纳入射程。 “解释的话你们当然随时可以讲，但按照条例，在执行作战任务期间谋害同伴可是形同阵前倒戈的重罪。如果可以的话，能否麻烦朔茂大人先协助我把犯罪嫌疑人控制起来，等待下一步处理呢？” “” 奈良元就没有大呼小叫。 但从他捏住的手印以及逻辑清晰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平日里万事不经心的咸鱼老师这次确实被对方毫无底线的做法勾起了怒气。 而面对神宫林地区指挥官的质问，此刻已重新将窄刃单刀收进袖口的隼人也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他拍了拍下摆的灰尘，一个纵跃重新站到不善言辞的朔茂身前，主动接过了话题。 “元就前辈，好久不见~” 隼人英俊的面容依然挂着亲切温暖的笑容，仿佛刚才以死相拼的是另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在暗部那段日子真是多承您照顾，不成想一别经年，您竟然也开始亲自带学生了。” “现在不是叙旧的场合。” “当然，当然~我理解您的顾虑，但作为此次调查小组的负责人，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可以等到你投降后再说。” 元就老师控制着周遭的影子进一步向外延展，直至对面前两人形成合围，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面对这种红果果的威胁，宇左美隼人依然表现得我行我素、毫不在意。 他施施然的从怀里掏出一卷任务书，并当着第五班的面，展开了卷轴最上端的部分内容。 “根据火影办公室核准的任务指令，由于调查小组侦办的是有关里通外敌的敏感事件，因此在紧急情况下，任务负责人具备临机专断之权。” “紧急情况？” “是的，作为小组成员中唯一的感知型忍者，我率部进入鹿毛平原后发现有可疑人员尾随，遂安排小队其他成员临时隐蔽，规避风险。” 隼人先是指了指身后的旗木朔茂，而后又抬手做无奈状：“在此期间，朔茂前辈负责保护主力安全，身为队长的我负责亲自侦查敌情。结果很不巧中途遇上了贵小队的成员，一时失手才起了冲突呀~” “骗人！我们可都带着木叶的护额呢！” 绘里奈奓着胆子反驳了一句，而后又快速躲到元就老师背后。 而面对小姑娘的质问，隼人依旧笑容不改。 “意~潜入和伪装本身就是忍者工作的一部分不是吗？怎么说我也曾经在暗部服役过，类似的事情见识的太多了~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嘛。” “…” 隼人的话很明显只是拙劣的借口。 以至于连被他挡在身后的旗木朔茂都为此皱起眉头，面露难色。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作为调查小组的负责人，以及团队中唯一的感知忍者，疯批美人此时给出的借口根本无法用由下至上的途径证伪。 总司和奈良元就尽可以把相关问题上报给高层。 但由于旗木朔茂同样也是调查小组的一份子，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前提下，火影办公室不太可能在这个关头追究他们的责任，到最后多半也是再把皮球踢回基层。 当然，这种耍无赖的招数也并不是没有后遗症——侮辱大家智商的行为会引起同僚的排斥，企图钻制度空子的行为更会引起上层的厌恶。 一旦旗木朔茂这块万能的挡箭牌被外力强制分离，那之前积累的“业障”势必会加倍回馈到当事人身上！ 换言之，如果想要解决疯美人带来的威胁，最实惠的办法就是引起旗木与宇左美的内部矛盾，让两人尽快完成切割！ 只是眼下，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的总司却实在没那个精力设计什么挑拨离间的戏码… 数次逼近自身生理极限的行为让少年感受到发自灵魂的疲惫，全身上下每个细胞仿佛都在对大脑提出抗议，恨不得主体意识立刻进入休眠状态。 但正当他注意力涣散，不经意间检查魔咒系统的面板时，本就处于过劳状态的神经却再次兴奋起来。 …某项自外挂上线以来，就从未改变过的条目，此刻突然发生了改变。 第100章 进化途径：NTR 能量纯度：d … 自魔咒系统突然出现算起，至今也已经过了一年多时间。 12岁的总司在过去一年内尝试了各种方法企图解锁能量纯度上限，以增强目前已经获得的魔咒能力，却一直未能如愿。 这使得山田君不得不暂时放弃能量纯度方面的研究，转而将精力投入到其他更加立竿见影的领域，以更高的效率提升自己的即战力。 然而这种拓展魔咒用途的做法固然不失为良策，可能量纯度作为影响魔咒强度的决定性因素，总是大大制约了少年的实际战斗表现。 垢舐之术… 雨女心中… 入内雀… 五月雨… 食发鬼… 随着总司的技能序列愈发丰富，同龄人中已极难找到能与之抗衡的对手，即使偶尔遇上强度超出自己的对手，也大多会在初见杀的陷阱面前吃瘪。 无奈忍界从来不是讲究公平竞争的斗技场… 以大欺小，倚强凌弱才是战场上的常态！ 一旦将厮杀的对象换成宇左美隼人这种实力坚强的武斗派上忍，即使依靠地怨虞增幅，总司的各种手段仍然难免略显刮痧… 但，随着意料之外的生死对决告一段落，少年却惊讶的发现，一直以来限制自己发展的桎梏竟在不知不觉间突破成功… ——山田君先是为此兴奋雀跃！ 但随后，长期养成的理性思维很快让他拨开表象，落回到更深层次的思考当中。 …意外收获固然喜人，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从长期来看，掌握具体的提升方法无疑比从e到d的结论更加重要！ 那么首先，根据事发前后的变化可以肯定，能量纯度的提升必定与此前的战斗有关。 可问题是自加入第五班之后，总司已亲自参与过数轮作战。即使是以战争年代的标准而论，现在的他也绝对算得忍者部队里实力坚强的中流砥柱。 若是系统判定的能量纯度需要依靠与敌人的厮杀来提升，那么之前的对战早就应该产生这方面的正反馈，没道理一直拖到今天才突然进步。 【或许是量变引起质变？不…这又不是刃牙的世界，不管是忍者还是法师，‘战斗’和‘纯度’本身就不存在什么强关联。】 否定了之前的猜测，总司干脆反其道而行，开始思考战斗前后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最直接的不同当然是各类魔咒的强度。 但这只是最终结果，在此之前必定存在某个更具体的转化过程。 而魔咒释放需要消耗的魔力在忍者世界一直依靠查克拉来代替，因此顺着这个思考回路，总司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体内流转的能量上。 …可惜，尝试的结果依然让人失望。 不论是查克拉持有上限，又或者密度、流量、操控性等各种评价标准，总司都没有发现自己与开战之前有什么不同。 这似乎又从侧面说明，系统所谓的“能量强度”并不能直接等价于忍者使用的“查克拉”。 【究竟遗漏了什么？在魔咒释放的过程中，除去查克拉还有其他什么因素会对具体的效果产生影响？】 撞进死胡同的总司开始以现代科学横向类比。 众所周知，化学反应顺利进行的先决因素是“反应物”、“反应条件”都满足适当的要求。 如果将魔咒发挥的效果视为“产物”，将查克拉视为“反应物”，那么现在唯一存在争议的就只剩下“反应条件”而已。 按照原着的说法，魔法的释放需要的是坚定的决心和明确的目标，将其视为反应条件似乎也很合理。 但两世为人的山田君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这种涉及心理成长和世界观变化的重大问题，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因为一场没头没尾的战斗就发生如此重大的转变。 【尽快搞死宇左美隼人只能算是阶段性目标，与认知世界的方式完全扯不上关系，看来变化也并非来自心理状态。】 接连否定了三种不同的猜测，总司本就疲惫的精神再次承受了额外的压力。随着获得能力提升的兴奋逐渐平息，他的注意力开始进一步涣散，进而几乎无法继续维持高强度的逻辑思考… 但也正因如此，习惯按图索骥的总司意外获得了截然不同的思考方式。 天马行空的臆想开始在他脑中横冲直撞！ 恍忽中，少年一会儿想到猿飞日斩饱经沧桑的老脸，一会儿又浮现出处在不同成长阶段的纲手公主，甚至偶尔还会浮现很多尚未谋面的原着人物…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里，当总司偶然想起某对西瓜皮师徒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与隼人战斗中另一项不寻常的感官体验！ … 先前已经不止一次提到过，山田君不是那种擅长近战制敌的类型。 反应力、爆发力、生死一瞬的直觉，甚至也包括动态视力等生物学天赋都不是总司拿手的领域。 但就是他这么个“近战废人”，却在之前的厮杀中不止一次提前洞悉隼人持刀进攻的动向，且每每在关键节点做出当时最有利的应对… 甚至到了最后，当旗木朔茂以鬼魅般的身法打断战斗进程，总司竟然把木叶白牙的每一步操作尽收眼底！ 这明显已经不是“超常发挥”所能解释的范畴… 要知道按照原本的故事线，参加中忍考试时整体实力远超同侪的我爱罗，都一度因为跟不上五门小李的动作惨遭“排球拳”伺候。 总司自认没有葫芦娃那样从残酷生存环境中养成的战斗直觉，因此不论怎么想也不太可能看清朔茂的行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逼近极限的战斗中，他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客观层面变化。 而从这个角度切入，之前困扰山田君的难题似乎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促成能量纯度提升的不是战斗本身，不是查克拉总量的变化，更不是决心、信念这种形而上的因素。 总司真正在战斗中发生“进化”的反而是一直以来作为能量转化通道的血肉躯壳！ 通过对自我的完善，提取自细胞的查克拉在常年使用魔咒的过程中，被规整成更适宜少年本人使用的特化状态——就像跑车的油缸终于注入了高纯度的98汽油，自然发挥出比平时更强劲的动力！ 而顺着这个方向思考，脑中充斥着各种奇思妙想的总司甚至联想到了更深入的话题。 …假如按照忍界的历史，查克拉这种能量是由大筒木辉夜吞下神树的果实，继而传遍世界各个角落，那么是否可以这么理解：由忍宗传承的查克拉修炼模式除去对数量的积累之外，其实也在逐渐引导忍者将这种神奇的能量转化成更贴近大筒木最初设定的状态。 是以后世各个家族的秘传往往修炼的越是高深，就越会让使用者发生各式各样的“返祖”变化！ 无论是白眼、写轮眼、轮回眼、尸骨脉…种种忍术的源流总能在辉夜姬身上找到相似的特征。 是以忍术的修行者才会对包括无限月读在内的六道忍术毫无抵抗之力，唯有独立于大筒木体系之外的仙术才能在面对六道模式的敌人时发挥一定的效果！ 换言之，查克拉作为一种能量的存在形式，本身并无什么优劣可言，但既然忍者们选择踏上辉夜姬划定的进化路线，自然一切行动都要受到其底层逻辑的制约。 ——那么，假如把这种能量改造成独属于总司的“形状”，结果又会如何呢？ “嘶…仔细想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ntr？” 第101章 高质量总司…在线作妖 格局改变决策。 尽管对于魔咒系统的解密不能即时提高总司的战力，但比那更重要的是，这种认知层面的改变足以彻底颠覆少年此前看待世界的角度。 ——为什么他总是执着于提升地位、维护社会关系、在权力框架内不断攀爬？ 因为这就是普通人唯一的自救之路… 在忍者的世界，没有因陀罗、阿修罗转世的灵魂力量加持，没有强大的血统加持，没有卓绝的施术才能，那么普通的忍者几乎永远不可能与隐藏幕后的大boss们正面较量。 总司从不把筹码全部压在提升个人能力上，正是因为普通人切实存在的上限，随时可能让之前积累的全部资本化为泡影。 …关于这一点，相信原世界线的大蛇丸肯定深有体会。 为什么一生追求永恒生命，追求集合所有忍术于一身的大蛇丸会在看到仙人兜之后洗白上岸？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他“死”后，仙人兜已经沿着他预先设定的框架走到了极限。 无论是秽土大军还是对自己身体的融合改造，哪怕学会了无机转生这样的仙术，做到极致的“圆梦大师”最后仍然敌不过宇智波家的祖传童术… 这种残酷的现实才是最让人绝望的地方。 更别说总司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在科研工作中能达到大蛇丸那种程度——他从不藐视忍界的智者，即使掏空他脑中来自异世界的所有奇思妙想，也不能保证他能比科研狂人走得更远。 因此，作为思维成熟的穿越者，山田君一直以来秉持的原则，就是实力与地位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毕竟个人战力存在封顶的情况下，只有增加自己相对于整个世界的权重，才能保证找出更进一步的通道前，不被时代所抛弃；才能在决定命运流向的岔路到来时，有资格自己做出选择，和下个时代的胜利者站在一起。 ——然而当总司破解了能量纯度的秘密，以上提到的框架便被彻底砸碎！ 少年自此切实掌握了一条能够通往世界顶点的道路。 于是他得以重新规划今后的人生走向； 于是在日常生活工作中可供交易的“商品目录”又额外丰富了一大批… 这样的心态改变，让总司被宇左美隼人败坏的心情顿时好转！甚至连回到野战医院修复地怨虞时，山田君对折磨人的手术过程都表现出了远超平日的耐心。 而这一切落在元就老师眼里，倒是让这位最近依稀觉得已经对自家学生有所了解的带队上忍啧啧称奇。 “不像你奥…吃了这么大亏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怎么会？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很希望您能为学生主持正义，立刻打断宇左美隼人的手脚，把他送有关部门法办。” 总司一边回话一边略带调侃的牵起嘴角，同时手头还在对右腕的地怨虞做进一步调试。 “顺序搞反了…我要是能把他手脚打断还送什么有关部门。” 元就老师白了少年一眼，而后又有些担心的继续追问：“我说你小子不会是憋着坏想搞个大新闻？别胡来啊…至少也要先弄清楚朔茂和隼人之间的私交究竟到什么程度，否则小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奈良元就一边开导总司，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看得出来，之前与旗木朔茂对峙造成的心理压力，让这位奈良家的老咸鱼积攒了不少疲劳：“你不是号称木叶交际花吗？这时候还不赶紧发挥一下特长？ 朔茂这些年的风评一向不错，基本上算是个能听进去大道理的人。你最好是能让他‘叛变’到咱们…咳咳，我是说火影大人的阵营。这样不仅隼人的问题迎刃而解，上头的大人物肯定还得给你记一大功！” “不去。” “什么玩意儿？” 元就揉肩的手一顿，顿时瞪圆了眼睛：“你这孩子以前没这么轴啊？这是吃什么脏东西了？” “我的意思是，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 总司放出右腕的黑色触手，端起水壶给元就老师斟满一杯茶汤，示意他稍安勿躁。 “怎么说您也才刚刚和调查小组的负责人发生正面冲突，眼下不管旗木朔茂到底是什么来路，也只能把他划进敌对阵营。 不然我这个做学生的要是一安定下来就去找对面名头最响的大人物套近乎，那不论此事最终如何了结，总归会对您的威望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这其实是个非常简单的道理。 当老师的刚帮你撑完场子，结果当事人一转脸就去讨好别人家的大腿… 这种事不仅不符合普通人的情感认同倾向，即使真的做成了，那也必定好说不好听！ 总司虽然酷爱交友，且男女老少百无禁忌，但交朋友这种事儿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亲疏远近。 无条件的对每个遇到的人都一样好，不仅可能被大家当做中央空调，更可能引起现有交际圈的混乱。 一旦走火入魔，变得只重手段而忽略目的，那和病急乱投医的宇左美激进派又有什么区别？ 以总司的情商，在不上头的情况下，绝对做不出这种赔本买卖。 而这样的答桉也让主动承担风险的元就老师多了几分宽心。 “啧，行，算你小子有点儿良心…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反正等这摊子事弄完，迟早要给后面的年轻人腾地方。” 元就老师摊手，总司随即会意。 两人都很清楚，既然三代目把纲手姬派进了支前大队，甚至让她深度参与到神宫林地区的建设中，明显就是有意对这位学生多加栽培。 换言之，一旦时机成熟，火风两国正式开战，西线医疗部队指挥的重任总有一天会交到蛞蝓公主手里。 当初选择元就老师这条咸鱼上忍接受任命，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保证后续权力交接时能尽量减小阻力。 因此如果从长远来看，奈良元就确实不用太在意自己在野战医院的指挥威信。 “还是等一等，急事缓办，才不容易忙中出错。” “那随你便好了…话说我还以为你这次差点儿丢了小命，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尽快报复回去呢，怎么突然转性了？” “…学生在您心中就是这么个形象？” 元就老师没有回答，只是抱起胳膊、歪头撇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是在用肢体语言反问总司——不然你以为呢？ “行，就算学生大抵是有些怕死，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优先处理。” “说说看。” “比如…” 总司拉长音调卖了个关子，接着挥动刚刚组装好的右手，向坐在对面的元就老师比了个“招来”的动作。 随即，前一秒还老神在在的奈良元就立刻凭空飞起，按照总司的意念，自由翱翔在手术室的隔离间… “什么妖法！？” 第102章 爷会飞啦！！ 对能量纯度的深入分析大大提高了总司的上限。 但于眼下的情况而言，更直接的提升则来自飞来咒与混淆咒的使用方式及功率变化。 e级纯度的能量只能支撑总司以相对较低的出力控制目标物，以至于如果单凭魔咒的效果，少年甚至很难使用手里剑、苦无等常见飞行道具顺利完成破防… 即使用上从堂东那里学来的倒错式查克拉转化法，折断拇指粗细的树枝也已经是山田君所能达到的极限。 而随着能量纯度提升到d级，魔咒的瞬时出力随即获得了跨越式提高！ 总司现在可以控制质量更大，存在形式更复杂的物体，且咒语中“分离”的概念也变得愈发明显！ 这让魔咒与医疗忍术有了更多可以协同联动的空间，甚至完全有可能开辟出前人未曾涉及的全新领域！ 当然… 那些计划还需要时间一步步落实，因此山田君此时选择给元就老师展示的，其实是能量提纯后带来的另一项提升——魔咒的持续出力效果。 此前飞来咒虽然也能让物体凭空位移，但想要做到悬浮之类的效果则极其艰难。 除去玻璃纤维、地怨虞这种本身质量极小的物质，总司如果想要让苦无之类的投掷武器摆脱地心引力的限制，那就只能不断重复“飞来”“飞去”的流程，使其长期处于运动状态。 但这样的操作不仅大大加剧了魔力的消耗，也同时限制了漂浮物的数量，遂直接导致“载人航天”的设想彻底流产… 但现在，持续出力机制的改变却解决了先前限制总司发挥的困境！ ——只需以山田君本人为坐标原点，先向目标物体施加一个斜向上方的力（推\/拉），接着再沿水平截面施加另一个抵消水平运动的力，如此一来，目标元件就能暂时摆脱重力的桎梏，成就满屋子飞奈良的世界名画… “虽然我本人对一切无意义的争斗敬谢不敏，但不得不承认，宇左美隼人的突然袭击的确让我在战斗中对血继能力的应用获得了新的感悟。 元就老师，您知道除了通灵术之外，忍界还存在其他能够让人自由飞行的能力吗？” “先放我下来再说…” 总司坏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响应老师的要求。 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一朝松动，让一向少年老成的山田君也多了几分恶作剧的心思~ 他再次驱动魔咒，而这一次选定的目标物变成了自己身上穿着的作战服。 ——由于飞来咒的底层作用原理在于控制目标物相对施术者本身发生移动，因此想让自己原地起飞，魔咒势必不能直接作用于自己。 于是总司立刻想到可以通过其他介质完成力的传导，那么想要达成相似的效果其实并不困难~ 他大概试验了两次，便轻松让自己飘到元就老师对面，继续这场“高空谈话”。 “没玩了是？” “换个新视角不好吗？” “老人家我一把年纪了，不脚踏实地不习惯。” 元就老师撅了噘嘴，眼见总司没有罢手的意思，干脆双手结印，用伸长的影子直接把自己拽回地面。 …很明显，虽然飞来咒的功率比以前大大增强，但与神罗天征那种级别的破坏性忍术依然不能相提并论。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作为大筒木体系内的终极童术之一，轮回眼的各项功能架构都已趋于成熟。 相较之下，“山田系”的能量改造工作才刚刚踏上正轨，与前辈存在差距纯属正常。 总司的心态早已发生改变，在有明确发展道路的前提下，他如今对于这种“存量市场”的差距其实不甚在意。 毕竟辉夜姬这会儿还在月亮上睡大觉，且眼下的时间线距离孝子黑绝噼月救母少说还有个二三十年。 总司在这条无人竞争的赛道上具备大量野蛮生长的空间，追上前辈的进度只是早晚的问题。 想到这儿，他对飞来咒被外力强行抵消的事情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又何况元就老师面对砂忍精锐时一键五杀的操作犹在眼前，被他惯用的秘术破解，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您现在可正是春秋鼎盛、当打之年，怎么就老了呢？” “行了，别贫了…想聊就乖乖下来，仰头说话我嫌累得慌。” 这一次，总司从善如流，他凭借衣物传导的反作用力让自己缓缓下落，重新回到之前的座位上。 见状，元就老师终于也施施然的开口：“在大众的观念里，忍者世界具备飞行能力的个体极为稀少，即使存在也大多是远古时代的传说…六道仙人知道？既然是神话人物，自然上天遁地无所不能。 而在此基础上，忍界便一直流传着轮回眼的传说——据说这种六道之童的拥有者不仅通晓忍界所有忍术，更可以做到御空飞行，驱使种种禁术。” ——佩恩：澄清一下，不是传说，系实情。 总司心里吐槽了一句，但表面上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侧耳倾听，以元就老师的说法与自己记忆中的背景设定继续进行对照。 “而除了这些神话故事，目前能够确认的飞行忍术大概分为三类。” 元就老师竖起食指：“岩忍中专精土遁的忍者曾经开发出一种能够改变目标重量的忍术，而如今的土影大野木就是专擅此道的达人——虽然他继承自先代土影的血继能力更加棘手…但凭借轻重岩之术，若论战场支援的效率，普通忍者很难与他相提并论。” 奈良元就稍作停顿，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再有就是某些独创的忍具或秘术——事实上，并非只有通灵术召唤的鸟类能提供空中支援，很多特殊的忍具或秘术载体也能发挥类似的效果。只要功率够强，运载量更大，载个把人上天也不算什么难事…不过反过来说，能实际制造这类忍具的匠人并不算多就是了。” ——空忍、迪达拉、小南表示很赞。 “原来如此，那还有一类又是何方神圣？” “这个嘛…你直到扉间大人为什么被称为忍界第一神速吗？” 比起剧情开始后的和平年代，千手扉间的威名还在四处流传。而经过元就老师这么一提醒，总司也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飞雷神？” 元就点头：“严格来说，飞雷神之术属于极其罕见的时空间忍术，虽然它的效果并不能让人飞行，但如果使用者操作熟练的话，完全可以发挥出类似飞行的效果！ 所以，作为带队上忍我必须提醒你，飞行能力虽然能在实战中提供巨大的助力，但具体如何使用，如何与本身的战术体系相结合才是将这份战力兑现的关键——傻不愣登挂在天上，也只不过是个大号移动靶罢了。” 善泳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 元就老师的提醒正好也是总司心中的顾虑，于是少年也就此收起了戏谑调笑之色，郑重其事地点头示意。 “受教了。” 第103章 山田总司的价值 右腕的伤势处理完毕，和元就老师私下通气的小会也已经开完。 总司告别了奈良总指挥后，立刻处理了一下手头堆积的医院事务，接着便与第五班的队友们汇合，将涉及宇左美隼人的来龙去脉与两位队友做了分享。 “什么嘛？明明是他们背叛村子在前，怎么还有脸回来报复？” 绘里奈撅了噘嘴，一把拽过堂东的围巾，寻求认同。 而后者作为铁杆儿的总司支持者，闻言也立刻点头称是：“谋害同伴不是木叶的风范，我看还是把这些事向上汇报，元就老师和火影大人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这个嘛…” 看着眼前的两位队友，总司原本打算像往常一样，随便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付过去。但随着他的眼界逐渐拔高，行事作风自然也开始更关注顶层设计。 对自己的未来具备充分信心的山田君已经不再满足于通过依附某个家族实现自己的目标，转而开始尝试以“我”为中心，在木叶现有的权力框架内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利益群体。 在这种情况下，他对两位战友的定位就不能再是“多个朋友多条路”那种最基础的联合，而是切实需要他们理解自己的政治主张，以确保等到若干年后他们在家族中掌握实权时，仍然能与自己站在一边！ 于是，总司改变了虚与委蛇的想法，转而认认真真地开始向他们科普有关宇左美隼人此行的前因后果，同时还点到为止的剖析了元就老师及火影大人在处理此事的过程中可能遇到的两难困境。 当然… 作为两世为人的“老官僚”，总司对于这方面话题深入程度的把握做得同样相当到位——他不可能像和元就老师交流时那么直白，面对同龄人，少年势必需要隐去很多更阴暗的决策，同时还要本着为尊者讳的中心思想，替以三代目为核心的统治集团做个漂白美颜。 虽然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导致“总司剪辑版”的故事略微失真… 但事实上，尽管绘里奈和堂东听到的故事已是精心炮制后的删减版，可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和以利益为主导的思考方式还是大大震撼了两位初出茅庐的忍校应届生！ 这种从书本中学来的常识与社会实践产生矛盾的情况，相信每个成年人都有过类似的体验。 因此早早把人际交往能力点满的总司当然在开口之前就准备好了“解扣”的方案——他并没有任由两人沉溺于客观世界与理论知识的矛盾之中。反而以当事人的身份，兀自将这些略显沉重的话题揭过，把绘里奈与堂东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刚刚提升的“血继能力”上。 “上面的大人物会做出怎样的决策我们无能为力，说给你们听也是为了防止发生好心办坏事的悲剧。” “那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当然不是。” 总司微笑摇头：“我的意思是，与其为那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浪费精神，倒不如立足当下，趁着战斗的烈度还在可控范围内的机遇，竭尽所能提升作战能力！ 正好我对于血继的应用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我想咱们不妨趁此机会，设计一套全新的迎敌阵型…” … 天色渐暗，总司那边动用职权将第五班的任务临时调整成协助“细菌武器专项研究小组”进行试验，并一边借此和另外两小只商量如何最大化利用魔咒的能力，一边利用火之意志的老药方，加深三人之间的“羁绊”。 而另一边，奈良元就脸上此时早就没了之前和总司玩闹时的嘻嘻哈哈。 他刚吩咐通讯班的井上礼奈小姐送出第二封寄往火影办公室的私人信件，转头就隐藏行迹，暗地里混进了长宗我部院长的平日办公的区域。 ——自吉田信弘被总司一套连招顺利带走之后，院长助理的工作始终没有找到合用的人选。 倒不是大家怕被总司借机构陷打击报复，不敢应征。 单纯只是因为这种类似秘书的工作原本就需要从业人员与领导培养一定程度的默契，甚至于必须熟悉很多平常注意不到的生活习惯，才能保证工作顺利推进。 一旦两边无法形成配合，反而很容易事倍功半，在无意义的重复劳动中徒耗精力。 …也因如此，长宗我部院长这段时间的办公时间比起之前显着拉长。 这对于年近六旬、满身积弊的老爷子来说无疑是对身体健康的重大考验！ 以至于原本就瘦削孱羸、形销骨立的长宗我部昌幸肉眼可见的，变得比之前更加虚弱，甚至就连此前一贯气势逼人、炯炯有神的童孔也随着身体状况的变化逐渐浑浊起来。 …但即使如此，这位从木叶成立之前便开始为千手扉间效劳的“老兵”仍然保持着常人不具备的警惕，以至于元就老师刚一闯入，老人便立刻握住了斜靠在桌边的拐杖，将防御型封印术的符印捏在手心！ “谁？” “深夜打扰实在抱歉。” “奈良总指挥…有什么事必须现在谈吗？” “是有关宇左美隼人的问题。” 元就老师微微欠身，而后从黑暗中走到昏黄的烛光下，负手站在老院长面前。 ——因为高度的落差，灯火只能勉强照亮他下巴和半边面颊，从老院长的方向其实根本看不清元就的表情。 “战地医院不是让那种疯子胡来的地方，如果你是担心老夫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那你可以请回了。”老院长将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发出“冬”得一声闷响：“我不是那种大敌当前还想着互相戕害的卑鄙小人！” “” 老爷子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且隐隐有讽刺青年派中某些人本末倒置的意思。 但作为改革派的支持者，奈良元就却完全没有因此而动怒…倒不如说，他反而松了口气。 “请您见谅长宗我部院长，我此来绝不是质疑您的品行。 只是作为那孩子的老师，有些事情容不得我半点大意…早些时候发生在鹿毛盆地的冲突不知您是否已有所耳闻？” 元就老师说到这儿，不由得压低了声线：“虽然为了前线作战部队的团结，报告书里有所隐晦，但事情绝不是如隼人所描述的那样，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那个疯子变得比几年前更强，也更难应付。作为神宫林地区的总指挥，我不能容许作战部队里存在这样的定时炸弹。” “为什么要对老夫说这些。” “因为纲手姬是三代大人的高徒，她的行动某种程度上代表火影的意志。为了避免非议，她不适合再次插手宇左美一族引起的事端。 所以如果想以最小的代价平息纷乱，我就只能仰仗您仗义出手，主持正义。” “那老夫为什么要帮你？” 老院长的语气平静，但微微眯起的双眼还是带着几分冷意。 保守派与青年党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如果说奈良元就之前还能勉强算作中间人，但从他接受猿飞日斩的任命开始，就等于站到了保守派的对立面… 双方眼下虽表面平静，但实际上却是名副其实的政敌！ 将心比心，长宗我部院长又有什么理由要帮助自己的敌人呢？ “因为一个可能性。” 元就老师沉声应答：“您可以拒绝，我也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为了让火之国往更好的方向演化，我愿意赌一赌那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赌您能抛开世俗立场的偏见，站在对木叶未来真正有利的一方。” 夜风袭来，火光随着元就的自白不断摇曳。 仿佛有两道看不见的气场正在房间里彼此对峙，碰撞出让人窒息的死寂… 良久，老院长终于打破沉默。 “那个少年有这样的价值吗？”老院长反问…又或是在问他自己：“他在猿飞日斩心里有这样的地位？” “不，您误会了，这仅仅是我个人的判断——虽然到您这儿来之前，我的确已经向火影大人去信。” 元就老师停顿了一瞬，接着用更坚定的语气补充道：“我认为只要山田总司能够顺利活到成年，木叶就有机会迎来又一次复兴。 所以在那天到来之前，鄙人只能尽一位老师的职责，排除一切可能导致栋梁提前倒伏的潜在威胁——哪怕这期间必须清理一些曾为木叶遮风挡雨的余荫。” “有什么依据？就凭他那古怪的血继？” “不仅仅是忍者的作战能力——经过这么多事件，山田总司的天赋相信您早已心知肚明。” 看着烛火映照下那半张严肃的面孔，长宗我部院长产生了一瞬间的愣神… 他终于明白奈良元就此行根本不是为了请求自己的帮助，而是以近乎最后通牒的形式，向自己表明决心！ 刹那间，老院长的视线变得模湖。 半个世纪前的记忆突然对他发动袭击… 【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无非年龄、性别和出身，你的身边这么快就已经聚集起一批立场坚定的支持者…】 【扉间大人，难道这世上真有轮回的宿命吗？】 第104章 怎么跟我斗．jpg 元就老师主动向老院长摊牌的举动并不在总司的预料之内。 但为了化解宇左美隼人带来的潜在威胁，山田君也已经在野战医院内部按部就班地展开了一切力所能及的行政干涉工作。 首先，作为保障隼人在神宫林地区一切权力的组织实体，激进派“调查小组”的权限必须予以制约。 而得益于奈良元就之前送回村子的私人信件，以及宇左美激进派做出的一系列无脑操作，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最终在这个问题上，给总司留了个方便他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扣子”。 ——火影大人没有按照常规流程要求调查小组直接对自己负责，反而把他们的配属关系挂在了支前大队名下。 别看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组织关系调动。 但事实上，却直接把以宇左美隼人为首的调查小组从上达天听的“钦差大臣”降级成了受前线职能部门节制的“地方检查委员”。 这意味着从理论上讲，包括隼人在内的调查组成员并不具备越级处置，直接向三代内阁汇报工作的权力！ 更进一步说，调查组得出的所有调查结论，都要经过神宫林地区的管辖机构确认后，才能成为具备行政效力的文件上交村内高层，继而在得到回文后，全面转入执行阶段。 当然… 假如调查小组与支前大队各级领导的意见相左，无法形成共识，那么三代目也随时可以越过中间步骤，直接听取他们的报告并做出裁决。 但在这种极端情况发生之前，不管调查小组针对宇左美半兵卫一桉发现了任何之前忽略的疑点，其最终解释权仍然归属支前大队所有。 ——那么问题来了，支前大队目前的权力结构又是如何构成的呢？ 从公开层面的职能分析，奈良元就作为支前大队的总指挥，毫无疑问是神宫林地区的一把手领导。 在他之下，长宗我部院长分管医疗相关事务，拥有人员任免及掌舵医院整体发展的权限；纲手姬则作为三代目的代言人以类似高级顾问的身份游离于医疗、行政、作战三方工作之间，同样可以参与进最终决策。 因此按照官方认可的统辖关系分配，三人的关系大概是奈良元就＞长宗我部昌幸≥纲手； 而如果按照村内高层的信任进行划分，那么三人的关系就要调整成纲手＞奈良元就＞长宗我部昌幸。 好在不管哪条路线能在最终决策的博弈中发挥更大作用，总司通过此前的精心运作，都能保证自己始终与权力链条的头部站在一起。 …这大大方便了他向宇左美隼人施加压力！ 过往的铺垫工作为少年赢得了战略上的主动，而接下来山田主任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份来自顶端的权力优势，通过合适的信息释放渠道向下渗透，促使整个野战医院在客观上形成对抗宇左美隼人的趋势！ 而这，就是考验操作技巧的时候了。 …简单直白从来不是权力游戏的玩法。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学会给自己、给领导留下转圜的余地，才能赢得上位者的好感。 与此同时，这种留白也会给有心人留下自由解读的空间，在无数或愚蠢或睿智的议论中，将潜规则的效力发挥到最大！ 所以总司并没有傻呵呵地通过自己的助理河边幌，直截了当的向其他医生宣传上层领导的态度，更没有在公开场合大谈特谈调查小组如何不受火影大人的待见，宇左美隼人吃枣药丸之类的话题。 少年知道这种做法不仅会引起上层的反感，更容易画蛇添足、弄巧成拙。 因此第二天一早，山田主任直接向奈良总指挥提出了一项全新的管理条例提案： … 为了保证发生紧急事态时支前大队能够根据实际情况统一调配战力，他建议今后院方一切涉及人员调动及部署调整的安排都需提前对作战单位进行报备，以防意外发生时，为医护人员提供保护的作战部队措手不及。 … 这条提案很快获得了上级的批准。 随后成立的审核委员会中，除去元就老师本人外，山田总司的名字赫然在列！ 如此一来，压在河边助理身上的担子愈发沉重…而野战医院内部的风向也随即发生了转变！ 之前已经说过，宇左美隼人领衔的调查小组毫无疑问隶属于支前大队管理。 换言之，自今日起，他们的调查行动也需要获得审核委员会的确认才能正常进行！ 于是双方不仅从单方面的调查监管，变成了互相钳制的共轭关系，且地方职能部门也表现出明显的拉偏架趋势… 如此不需指名道姓，许多院方的大聪明便立刻自发的开始分析其中隐含的深意。 “嘶…这是要对宇左美进行清算？” “嘘！别胡说！好好干你手头的事情。” “是是是…” 谣言人传人的现象很快失去控制。 许多摄于宇左美家的余威摇摆不定的中间派，也在“阅读空气”的过程中被“民意”裹挟，逐渐倒向了山田主任这边！ 而随着总司火上浇油，踩着时间点公布了下一阶段的“普外科人才培养计划”，整个野战医院的风气更是在恩威并施的举措下，发生了无可逆转的变化。 大家不论原本对半兵卫事件持什么态度，此刻都被迫打上了“山田系”的烙印。 ——“球证、旁证、主办、协办、所有单位全部都是我的人，怎么跟我斗？”jpg 一夕之间，总司大势已成。 等到调查小组这边开始着手推进工作，自然必须面临四处碰壁的窘境… 已经完成站队的院方工作人员虽然不敢明面得罪调查组，但还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他们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闪~电”般的办事效率。 …比起作战部门的忍者，这些身在白色巨塔的医护人员显然更懂得官僚主义的正确打开方式。 想办通行证？ 怎么着不得先跑个十七八道手续！ 期间中层干部们更是活用“我不到啊？”、“那咋整啊？”、“你说咋办？”等经典三连，反正不能让你在一天之内走完全部流程。 至于第二天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来一遍呗~ 现在边境地区局势紧张，一切审核流程都讲究个时效性。 想拿昨天的证明办今天的业务，那纯属白日做梦！ …如此一来，情势急转直下。 碰了一头包的调查组成员们只好灰熘熘的跑回自己的营地，等待团队的主心骨想出个破局的好主意。 当然，旗木朔茂是没有这方面的特长的。 更确切地说，未来的白牙根本无意参与到纷乱的斗法之中。 于是，小团队的希望因此完全落在了某个顾影自怜的疯美人身上。 “被算计咯…” “当然啦~之前一击不中，人家怎么可能不反击？” “笨蛋！所以当时为什么不让我上？都是你玩过头的原因！” “所以我们没机会了？” “当然啦~趁着还没下一步动作，咱们不如赶紧撤退~” “笨蛋！怎么能灰熘熘的逃跑？…咱们索性干波大的！” 第105章 于无声处闻惊雷 对于总司来说，坐看隼人四处碰壁当然是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但另一方面，居安思危的山田君也很清楚如今这番“坚壁清野”的政策，并非是什么长久之计。 审查制度给野战医院办事效率造成的影响暂且不论… 单从逻辑上看，想靠这种围堵策略让疯美人知难而退也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 ——毕竟那可是个敢明目张胆搞暗杀的极端分子！ 真把隼人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他大概率还是会选择最激进的解决方案。 “现在的对策充其量只能是削弱敌人，想要取胜，还需要在适当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山田君一边用飞来咒摆弄着手边的试管，一边低声呢喃整理着思绪。 向来以理性示人的总司不可能为了区区宇左美舍弃一直积累的政治信誉，像对方一样突破规则的底线。 因此在着手解决对方之前，他必须先把旗木朔茂从对方的团队中摘出，然后再张罗起一张类似“替天行道”那样的大旗！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总司开始回忆自那日双方交手后有关白牙的一切信息… 虽然当初朔茂替宇左美隼人阻断了元就老师的反击，这一点让总司心生不悦，但从那次短暂的交手来看，这位原着中的悲情英雄明显与疯美人并不是一条心。 仔细回想的话，当初朔茂在出刀之前，优先控制住了隼人的手臂，甚至连战原火产生的烈焰也在他介入之后立刻消散，很难说不是白牙动用了某些手段。 “也就是说朔茂与宇左美家之间的关系可能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看来只有弄清楚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跟隼人走到一路，挖墙脚的工作才能开展的更加顺利。” 心里有了合理的怀疑方向，总司随即叫来河边幌，命令小助理把井上离请来，希望借助井上家的力量往这个方向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请问…需要回避一下其他人吗？” 河边幌向山田主任靠近了两步，躬身凑近压低了嗓音。 作为亲眼见证少年一步步崛起的小角色，他近来对于总司的决策已经产生了某种程度的盲信，与之共同诞生的自然还有身为“亲信”的自觉。 他开始学着从山田主任的利益出发思考问题，而这也让他距离一名合格的秘书更近了一步… 站在总司的角度，少年对于这样的变化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只可惜河边医生毕竟不是专业幕僚出身，很多情况下对于局势的判断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 “不必多虑，对于调查小组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你放心去请人就是了。” “啊，抱歉…属下这就去处理。” 河边医生匆匆离去，可没过一会儿便又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小助理没有找来井上离，反而把一直行踪成迷的井上礼奈小姐带到了总司面前。 ——鉴于通讯班的特殊职责，总司再次嗅到了意外的气息。 “出了什么事？” “边境发生异常军事调动，奈良总指挥已经发出紧急通知，集合所有重要干部，召开作战会议。” “奥…真让人意外，风之国这么快就恢复元气了？” 接连两次失败让砂忍在短时间内承受了巨大的损失，总司原本认为对方会暂时收缩力量、舔舐伤口，安稳一段时间… 难道传说中历代最强的三代风影其实也是个输红眼的赌狗，准备亲自上阵解决问题？ “虽然情报部门还在做进一步确认，但从边境最近一段时间汇报的信息看，这次引起问题的并非风之国部队。” “？” 总司一愣，随即投以疑惑的目光。 而井上礼奈见状也没有卖关子，她维持着冰山似的面孔，向山田主任做进一步说明：“种种迹象表明，雨之国正在驱逐一切国境内的敌国忍者——我们与砂忍同步受到了影响。” “…” 总司无言… 他当然明白这条情报意味着什么。 按照原本的故事线，第二次忍界大战中，夹在大国边境的雨之国本身就是战争的重要策源地！ 由于周围几大国之间连年不休的战火，处在战略缓冲区的雨之国受够了任人凌虐的惨状，终于在半神半藏的带领下，掀起了反抗的狂潮。 他们的主要诉求，就是斩断世代沦为战火肆虐之地的命运，以拓宽领土的方式实现以实力为基础的公平国际关系。 …然而眼下刚刚木叶31年，距离大战正式打响还有四五年时间。 胸有大志的半藏不会不清楚雨之国的体量与各大国相比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想要取得战果只能在合适的时机寻求类似“闪电战”那样的策略一击制敌！ 可既然如此，他怎么会选择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提前发动，同时对火、风两国展现出敌意？ 感受到命运流向发生变化的山田君本能的皱起了眉头…但好在，他原本就不是迷信原着剧情走向的死脑筋。 在花了1秒钟接受现实后，总司很快依照目前火风两国边境对峙的形式产生了合理的推论。 ——尽管不清楚原本的世界线中，三代目是否有过在开战前修建前进基地的想法，但至少根据最终呈现出的剧情发展，神宫林野战医院并没有出现在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各种记录中。 而现在，由于山田总司的活跃表现，野战医院的建设工作不仅顺利推进，甚至还在此期间接连击溃了两拨砂忍方面企图破坏木叶方军事设施的忍军！ 在明知战争全面爆发前己方就有可能落入不利境地的情况下，三代风影不可能坐视木叶方面在边境修葺要塞，整军备战。 所以在短时间内无力进攻的情况下，风之国极有可能采用相同的战略，力图与木叶形成相持！ 换言之… “啧，风之国也在边境开始修建军事设施了啊。” “是，如您所言，相关项目已经投入建设了。” 因为总司的出现，攻不能克的砂忍改变了原本的战略。 本着“敌人有什么我也不能吃亏”的朴素想法，他们开始模彷神宫林野战医院以及桔梗城的形制，开始在边境修建要塞！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在两边摆开架势大搞基建，准备进行一场“堑壕战”的情况下，受到最大影响的反而是夹在边境地区的雨忍… 对于一心想要通过拓土战争扩充国力的半藏而言，假如火风两国同时选择深沟高垒进行战略相持，那么一旦战争爆发，战线就会在东西两侧的挤压下向雨之国进一步集中！ 这不仅将导致雨之国受到更加严重的破坏，对于他趁势取利，扩张领土的战略方案更是会造成严重的负担。 因此比起木叶和砂忍，雨忍更加不能容忍两国边境的要塞如期建成。 于是个人实力坚强的半藏，只能在逼不得已之下开始了他的第一波进攻！ … 当然。 此刻的山椒鱼还不清楚，他木叶31年12月2日这天下定的决心，不仅会帮助他将“半神”的威名散播到大半个忍界，更为残酷而壮丽的第二次忍界大战，也将因此提前拉开帷幕！ 第106章 兵分三路 雨忍村的反抗称得上第二次忍界大战前期的黑天鹅事件。 促成此事的诱因不仅极为复杂，其中更是包含着众多偶然与必然交织的历史因素。 但以上这些前情回顾，包括一切正义、非正义的论辩都不属于今次作战会议讨论的内容… ——本就处于限定动员状态的木叶因为此前与砂忍的交手已经做好了大部分战前准备，面对雨忍的挑衅，他们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 应战，是所有与会者的共识。 而在此基础上，他们还需要拿出一个更加具体的作战计划，保证木叶这台战争机器顺利度过预热前的短暂空档期，为后续更大规模的战略部署争取相对有利的战线！ 考虑到雨之国本土作战，动员效率势必超越风、火两国，以元就老师为首的决策层普遍认为现阶段应该联合桔梗城的防御部队，依托有利地形、谨守战略要点，达到迟滞敌军锋芒，消磨对手士气的目的。 直到村子内部的动员扩兵行动走上正轨，派出主力部队增援边境，他们再会同友军，一鼓作气将入寇的雨忍推出国境之外。 单纯从战术设计角度看，这本是极其稳妥且高效的防守计划。至少总司对此并没有任何不同意见。 然而，刺杀失败继而又在行政层面被摆了一道的宇左美隼人却突然发表了不同意见。 “我觉得还是不要急着下决定…先等等火影办公室的回复如何？” 他先是弱弱地举起左手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才怯生生的切入发言。 …与初次见面时的“偷税”怪相比，隼人这会儿说起话来犹犹豫豫，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性格特征。 特别是在擅长捕捉微表情的山田君眼里，这家伙改变的远不仅仅是语言、神态，就连一些下意识地肢体动作都与初见时判若两人。 而这其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惯用手的变化！ 总司注意到，隼人发言前举起的并非此前使刀的右手。 而发言结束后，他缩着肩膀紧张兮兮地将十指交叉相扣，搁在最上面，也恰恰是左手拇指。 这些连续出现的细节让少年对宇左美隼人的“疯病”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并初步怀疑对方大概存在一定程度的人格分裂倾向。 只不过，眼下并不是深挖这些情报的好时机… 隼人突如其来的发言让在场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除去心生反感之外，却也并没有谁站出来公然反对他的意见。 …诚然，在部队调度的问题上，高层给予了野战医院相当大的操作空间。 尤其是在挫败砂忍的两次入侵行动后，包括调动边境守备部队在内，神宫林周边的一切军事存在都有协同支前大队作战的义务！ 但在这种涉及全面战争的重大事项上，他们做出的决策还是必须得到上级部门的允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奈良元就早在边境情报传回指挥部的同时，就将相关信息通过加急通讯反馈到火影办公室，相信不久之后，大人物们就会给出方向性指导。 包括纲手、长宗我部院长及其他中层领导在内的全体干部，其实此时都已经默认在前期投入了大量资源建设两大前进基地的情况下，火影办公室必定会选择将地利优势发挥到最大限度的打法。 也因如此，他们才会召集众人，希望尽早拿出一个具备执行空间的方案，将兵力合理分配到各条战线之中。 但… 宇左美隼人半路杀出的提议，却让在座的人精们迅速提起了警惕！ 而通过井上家的关系了解到部分内情的总司，更是先其他人一步，想到了其中最可能引起变数的可能性。 现今以暗部培训部为名秘密建立的根组织正处在发展壮大的初级阶段。宇左美隼人曾经接受的改造试验，又正好牵出了志村团藏的影子。 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隼人是否效力于根部，两人之间又是否存在类似上下级的关系。 但作为目前木叶权力核心的重要组成部分，锅王的确是最有可能与隼人臭味相投，打出配合的人选！ 所以尽管这个猜测自山田君脑中出现后，他本人很快察觉出其中似乎存在某种不协调的异样…但结合目前的局势，少年还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与此同时，井上礼奈小姐推门而入，打断了会议的进程。 由她带来的消息，也直接印证了总司的猜测。 “很抱歉诸位，火影办公室急电。” 井上礼奈向在座各位浅浅地鞠了一躬，而后很快将手中的卷轴送到了奈良元就面前。 后者用特殊的手法打开封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份“兵分三路”的作战计划。 “” 元就老师皱着眉头继续翻阅。 过目不忘的他直到从头到尾通读两遍后，才又抬起头来，看向宇左美隼人所在的方向。 后者此时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正向坐在主位上的奈良总指挥露出讨好似的的笑容，但这样的表现反而更加引起了元就老师的反感！ “三代大人已经有了决断，主力部队以神宫林、桔梗城为节点据险防守、互为应援。 同时再派出一支斩首小队执行渗透任务，从根源瓦解雨忍大军的攻势…大家重新议一下。” “…” 命令书在众人手中传递，但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人主动发言。 奈良元就渊渟岳峙，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与他平时的风格相比，此时表现出这样的状态，本身就是极为鲜明的情绪表达。 坐在他左手边首位的纲手公主则在接过卷轴后默默扣紧了指节，一度打算发言！ 但最终，她的动作被身边其他随行人员阻止，连带着自告奋勇的请战宣言也一并按了回去… 不论是从哪个方面考虑，她的身份都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担当这种风险极高的任务。哪怕是为了整个木叶忍军的士气着想，决策层也不会同意蛞蝓公主的请战。 至于坐在对面与总司错开一个身位的长宗我部院长… 老爷子此时正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总司不放！ 与此前相处中或蔑视、或怀疑的目光相比，这一次，老院长浑浊的童孔中却映出炽烈的火焰与难以言明的期盼！ 没有人能说清他到底在等待些什么。 但他脸上刀刻般的皱纹却正缓缓舒展，老朽的身躯更随着粗重的呼吸重新变得挺拔起来！ … 而作为所有人明里暗里关注的焦点，总司本人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甚至随着元就老师公布了火影大人的命令，少年心中的一部分疑惑反而在前后印证中逐步解开。 他带着微笑举起右手，主动开始发言。 “事情紧迫，奈良总指挥必须坐镇中军预防不测，纲手大人刚好可以分驻桔梗山城，牵制雨忍东线的部分兵力。 既然眼下大队抽不出合适的人手执行敌后斩首任务，我愿意配合宇左美隼人及其随行的调查小组，一同完成火影大人的指令。” 第107章 我决定了！ “山田主任…这是长宗我部院长托我转交给您的东西。” 一位经常能在营地里看到的中年神经科医生恭恭敬敬地向少年行了一礼，而后才将三卷食指粗细的微缩卷轴交到总司手中。 后者用查克拉大概感应了一下卷轴的状况，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便作势将其收入忍具包。 不成想，中年医生却突然伸手阻拦，叫停了山田君的动作。 “山田主任，长宗我部院长请您务必贴身携带。” “有什么讲究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老院长只说，这其中封印着三个非常重要的术式，希望您放在绝对安全的所在。” “明白了，替我谢谢老院长的好意。他老人家还有什么其他吩咐？” 总司笑了笑，将三支卷轴送进怀中。 而专为传话而来的中年医生则微微摇头，而后再次鞠躬下拜。 “祝您武运昌隆。” “呵，任务的成败，首先还是要看隼人队长的调度安排。” “……” 这是总司首次与第五班以外的忍者组队执行任务。 而如果单纯从阵容上看，这支临时小队的配置可谓豪华到了极点！ 担当小队队长的宇左美隼人自暗部出身，即使抛开手术改造的因素，依然是妥妥的上忍实力； 担任前卫的铃木俊夫虽然只是中忍，但那更多是限于和平时期过于严苛的上忍考核制度。 从实战能力来分析，作为专修土遁与体术的绝佳肉盾，铃木俊夫不论遭遇何种战斗风格的对手，都能在短时间内为其他队友撑起一方天地，堪称担当先攻的最佳人选； 总司本人担任中卫和奶爸，自不必多说… 而四人中最后托底的，正是此时声名还未传遍天下的旗木朔茂！ 这位前辈的身手总司此前已经有幸窥见一二！ 不说那甚至能够截断奈良秘传影束缚的离谱刀法，单就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神速，便足以让敌军见而胆寒！ ——以纸面实力而论，倘若这支斩首小队通力配合，就是直接打穿雨之国的封锁，去砂忍的地界跑马圈地也不算什么难事。 但在现实因素的制约下，就以他们这种四人拉三个小群的信任关系，只怕连在敌后稳住阵脚都是天方夜谭… 如果是正经执行任务，总司要么早早想办法解决这些潜在矛盾；要么干脆找个理由翘班，避免被牵扯进自相残害的漩涡之中。 可这一次，一向惜命的少年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抗拒的情绪… 他甚至没有借机提出什么条件作为交换，尝试从其他领域找补自己的损失，只是默默听从安排，投入到既定的任务流程当中。 这种仿佛认命般的消极态度，让绘里奈和堂东大呼不解！ “总司你清醒一点啊！” 中年医生那边刚走，绘里奈逮到机会立刻冲到少年面前。 她两手抓住山田君的肩膀前后摇晃，喊话的声音大到周围的忍者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明显是个陷阱！咱们明明是刚毕业的学员，为什么非要你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啊！？你就是没有死在雨忍手里，迟早也要被这帮家伙背刺的啊！ ” “绘…绘里奈说得对，总司你确实应该谨慎…” 堂东迎合着绘里奈的话跟着帮衬了两句——但比起前者，小胖子明显觉得这不是应该拿到明面上讨论的话题。 所以不仅自己把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一些，还不时扥扥绘里奈的衣袖，提醒她保持冷静… 但事实上，这其中的道理猿飞家出身的小公主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就像总司之前总结的那样，尽管绘里奈与队友们熟悉起来后就一直保持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设。 可她的心思，其实往往比其他人更加细腻。 过往的那些“快人快语”有些是在帮队友化解尴尬，有些则是在以故意夸张的方式纾解外部严峻形势给予当事人的压力…她自己不明说，总司却看得明明白白。 而这一回，当然也不会例外。 猿飞绘里奈之所以故意闹腾，其实也是故意仗着“童言无忌”的buff，把调查小组心怀不轨的意图挑明！ 这样一来，对方如果还敢在任务中动什么歪心思，间接导致总司发生意外，那么事后必将承受更大的舆论压力，甚至背上谋害同伴的沉重负担！ …虽说对于隼人这种疯子而言，道德绑架恐怕很难束缚他的手脚，但对于目前实力有限、年龄尚幼的绘里奈来说，这已经是她认知中唯一能帮到总司的方案… 沉重且毫无来由的负罪感，让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涉险的绘里奈心急如焚。 因此不论堂东如何阻止，小姑娘还是我行我素扯着嗓子嚷嚷，恨不得让整个营地都知道有这么回事才肯罢休！ ——可实际上，知道又能如何呢？ 比起总司前段时间精心安排的政治信号，斩首小队的结成在知情者眼中无疑是堪称两级反转的戏剧化事件。 人们对于这样的发展众说纷纭，各种各样的阴谋论更是甚嚣尘上。 假如大势如此，些许孚言根本动摇不了最终的事态发展。 当然… 从总司的视角看，这次斩首行动的意义与普罗大众解读的方向可谓截然相反。 只是这方面的话题他如今实在无法说破…因此看着眼前竭尽所能为自己创造有利条件的队友，山田君只能避重就轻、含湖其辞。 他先朝堂东点了点头，而后按住了绘里奈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 “好了绘里奈，还记得条例吗？随意泄露任务内容是很严重的违纪行为，别给元就老师添麻烦。” “你！你你！ ” 少年的回应瞬间让绘里奈顿时急眼！ 她捏在总司肩膀上的手指勐然握紧，连眼眶里都多了些许雾气。原本演技成分至少占7分的夸张表现，瞬间更多了93分真情实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歇斯底里解决不了问题。”山田君摇头，继而又撤手在绘里奈手背上拍了拍：“我不会做完全没有把握的事，火影大人更不会发布注定失败的任务。” “这算什么理由？” “放心，雨忍很快就会撤退，我也很快就会回来。” “这种事谁能保证！？” “我一定回来。” “” 总司的回应毫无逻辑… 但每一次开口都愈发坚定！ 这种压倒性的自信让绘里奈倏忽语塞，没有再与少年纠缠… 倒不是她参透了山田君言语中的玄机，只是近距离的四目相交让猿飞家的小公主察觉到总司隐藏在戏谑外表下极度专着的眼神。 …这目光对于一同经历过数次危机的第五班成员来说并不陌生。 每每创造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奇迹之前，山田君原本平平无奇的外表总是会在这幅朗星般的眸子映衬下，彰显出出平日里不见圭角的特殊魅力。 那种让人下意识选择跟从的力量超越年龄与资历，甚至也与性别无关。 于是刹那间的错愕让绘里奈本能的松开双手，目送山田君转身离开…良久之后，少女才从莫大的无力感中清醒过来。 “我决定了…” 她屈伸手掌，仿佛想捉住随风流散的无形之物… 但很快，猿飞绘里奈眼中的迷茫快速消散，纤白的五指攥紧成拳。 “我决定了！” 第108章 一盘散沙 与第五班的队友们做个了简单的告别，总司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不那么友好的临时战友。 “哎…你为什么不哭呢？” 一脸为难的宇左美隼人端着双手靠在墙边，愁眉苦脸地看向面前的少年。 “任务很危险，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朋友们见面，为什么不多说些感人的话？” “不好意思，我这人一向不善言辞。” “怎么会，你可是聪明得很哩…” “宇左美队长，比起我个人的交际关系，现在还是专注于战事为好。” “哎…总司君有什么计划吗？” “但听队长调遣。” 总司向隼人拱手示意，算是对这支斩首小队名义上的队长表示基本的尊重。 但这种流于表面的“礼貌”，其实在有心人眼里更接近非暴力不合作的较劲！ 某种程度上反而加剧了双方之间的对立，也让站在宇左美隼人那边的铃木俊夫对少年产生了更大的不满。 “某些人真是好笑！平常不要你多嘴，偏偏吵闹个不停；真到了要拿主意的时候，倒是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铃木俊夫没有侧过脸去，故意没有和总司目光相交，但在场的人谁能听不出他话里话外恶心的是谁？ 只是山田君向来不是意气用事的性子，这会儿大任在肩，更是完全没把对方的阴阳怪气放在心上。 不过反过来想，这倒也是个趁机探底的好机会… 于是总司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直接冲着宇左美隼人开口：“我听闻宇左美半兵卫在任时曾不顾其他家老的反对，提拔了一批年轻肯干的家臣为自己效力。铃木家大抵不是其中得益最多的家族，但现在看倒是最舍得下本钱的… 只是逆势抄底不仅需要勇气，更得有看穿大势走向的格局与智慧，选这样的人作为辅助同行，不会太过轻慢了吗？” 总司稍作停顿，进而又主动凑近了两步。 他竖起右掌挡在嘴边，故意做出一副和宇左美隼人咬耳朵的架势，但少年口中说出的话却并没有随之压低声音：“如果还有下次，我想铃木家或许应该派个更聪明的人来。” “小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铃木俊夫起身转头，怒视总司！ 他一面活动手腕关节，一面把手指捏的喀啦作响！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此低级的暴力威胁又如何能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山田君动容？ 他脚下甚至没有挪步，与铃木俊夫彼此交并的目光反倒更添了几分未加掩饰的不屑。 “抱歉，如果刚才的话不小心冒犯到您，我深表遗憾…好在这些建议本不是对您说得。” 山田君上下打量了这位土遁近战双专精的中忍一番，自顾自的点头得出结论：“您应该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你找死！？” 肯陪着隼人发疯的激进派本身也不会是什么正常人…如今再被总司言语相激，哪里还能保持理智？ 因此话音未落之际，土遁硬化后的拳头已然逼近少年面门！ 然而这次突袭不仅未能给少年带来什么损伤，反倒在命中之前，被一脸苦瓜相的隼人中途截胡，以刀柄击中臂弯！ ——这一击不仅强行打断了铃木俊夫的攻击动作，还顺带附赠一记冲天脚，把他整个人踢飞出去，半天不能起身！ “…这又是何必？” 作为完全没有立场的乐子人，隼人其实很愿意看到总司在营地里跟其他忍者大打出手。 只不过冒着违反纪律的风险对友军报以老拳，那可能取得的成果最起码也得符合基本的数学期待才行——隼人刚刚看得很清楚，铃木俊夫的攻势虽然犀利，但就在他出拳的瞬间，少年右腕上的黑色丝线便已然扎入地底… 以疯美人自己和总司交手的经验，这意味着少年不仅没有把经过土遁强化的体术攻击放在眼里，甚至还同时留有余力，做好了随时反击的打算！ 这种情况下，倘若他这个做队长的继续放任自流，那几秒之后，斩首小队要面临的大概率就是“铃木俊夫伤人未遂，山田总司自卫有效”的结果… 而以五月雨术特殊的杀伤能力，要是铃木俊夫真的中招，此次斩首小队的配置恐怕就不得不临时发生变更。 ——额外的人员调整将带来额外的变数。 这对于好不容易才把总司带进沟里的宇左美隼人而言，无疑是最不愿意见到的剧情走向。 因此，他干脆抢先一步把自寻死路的铃木踢开… 下一瞬，黢黑的触手果然从地底钻出将铃木君方才站立的位置彻底包裹在内！ “唔…比上次还要快啊？山田君看来这两天又有进步。” “过奖，只是正好又有一些新想法罢了。” 总司将插入地面的地怨虞抽出，却并没有立刻收回体内——黑色的触手宛如寄宿在少年身体中没有固定形体的野兽，在半空中扭曲缠绕，显现出择人而噬的可怕姿态。 “” 倒在一旁的铃木俊夫见状先是一惊，脸色吓得煞白… 但很快，他脸上的神情又逐渐松动，并最终定格在恼羞成怒的愤愤之态！ 而另一边，总司已经懒得再去和这种蠢货纠缠…他看向宇左美隼人，故意摆出一副半是玩笑、半带恶意的表情，接上了自己方才的话茬。 “说起来我的术施展起来多半需要借助特殊忍具作为媒介，所以往常第五班执行任务时通过都会在身上留下一些特制玻璃丝或者地怨虞的触手以作保险…宇左美队长需不需要也带上一点试试？” “听起来倒是很新奇！不过还是算了，我对心眼儿太多的人过敏，恐怕无福消受山田君的好意。” “悉听尊便。” 总司耸了耸肩，没把疯子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旗木朔茂稍晚一步与众人汇合，三人之间紧张的气氛才终于得以缓解。 …与上次照面不同，木叶白牙此刻的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的冷酷，但眉宇之间细微的皱纹却变得比之前更深了几分。 总司大略能猜到这位能力有余、情商不足的强力打手，在被通讯班叫走之后获悉了何种情报。 但关于对方那些复杂的心结，山田君眼下并不打算开解。 于是乎，各怀心思的四人在当日下午3点从重新营建的密道离开营地，赶在雨忍全面封锁边境之前，直接越过敌人的前锋部队向雨之国腹地展开渗透！ 行动前期，木叶情报部门进一步修正了有关敌军的动向，帮助宇左美隼人带领的小队连续避过了两拨哨探，成功取道东北侧的小路，迂回至敌军背面。 再接下来，他们就必须在完全脱离后方援助的情况下，在敌人的地盘上隐蔽搜查，直到锁定并彻底摧毁雨忍东线的指挥中心为止。 …这意味着如果不出意外，总司将先三忍一步，解锁与山椒鱼半藏交手的成就！ 第109章 半神！ 雨丝绵密，雨脚不绝。 特殊的气候条件让夹在高野山脉与大沙漠之间的雨之国常年笼罩在潮湿的空气中。 因此轻便保暖的防雨斗篷和随时发挥空气过滤效果的呼吸面罩，自然就成了雨忍执行任务时的标配。 四人斩首小队自越过边境地区开始，就换上了预先准备好的同款制服避免行踪暴露。 但由于任务时间紧迫，缺少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总司等四人还是在行动中遭遇了许多预料之外的困难。 ——不论外形上的掩饰再怎么仔细，作为和雨忍大部队行动方向截然相反的逆行者，斩首小队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足够扎眼！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无法避开雨忍的耳目，双方一旦发生接触则必定在短时间内演变成一场争分夺秒的大战！ 连续几次冲突后，斩首小队的行动效率已然大打折扣。 “不能用感知能力提前避开这些暗哨吗？” 旗木朔茂将手中的短刀回鞘，推开手边的尸体后，异常严肃地看向隼人——刚才若不是他反应及时，面前的雨忍险些就要激活某种效果特殊的忍术卷轴！ 这说明斩首小队一路爆发的战斗已经引起了雨忍的怀疑，因此这些巡逻的雨忍才会携带辅助索敌的特殊装备！ 他们或是找到了遇难者的尸体，或是发现了不寻常的人员失踪现象… 但不论最终到底哪种假说成立，严密的守备都会造成斩首小队成功完成任务的几率大大下降。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顾虑，一向沉默寡言的朔茂才会主动向负责侦查的隼人提出质疑。 而对此，后者却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桉… “不行哎，这里的雨势太大，我的感知能力受到极大影响。 又何况据说雨忍还能使用一种通过雨水索敌的特殊忍术，因此连续遇敌这种事，我也没什么办法。” 在原着中，长门控制的天道佩恩的确使用过“雨虎自在术”这种以感知见长的忍术。 但看着隼人蹙眉噘嘴，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事实到底如何恐怕并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目前问题的症结在于，不论是总司还是朔茂，此时不具备感知天赋的他们都没有质疑队长的立场！ 因此在宇左美隼人的主导下，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开始作用在整支斩首小队身上。 ——面对这种连续发生的高强度遭遇战，忍足技能相对较差的山田君自然成为了队伍中续战状态最差的那个。 虽然经过前线任务的几番锤炼，他不至于还像初出茅庐时那样在快速行军中耗尽心力，但如果以遭遇战中快速消灭敌人的效率作为衡量标准，总司的确不能和另外几位队友相提并论。 这就导致假如没有实力超强的旗木朔茂屡次帮他接手目标，恐怕斩首小队的行踪早就在一连串的冲突中全面泄露… 而这种在运动战中的实力差异，也让出发前被地怨虞弄得灰头土脸的铃木俊夫重新找回了自信！ 这老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总司执念太深走火入魔… 面对这种可能导致任务失败的危机，他不仅没有丝毫担忧，反而还在一边幸灾乐祸起来。 “敌后任务中遭遇敌人围攻的状况在所难免，托某人的福，我反正已经随时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呵，就是不知道一会儿动起手来，某某人的手段是不是能和他的嘴巴一样硬！” “够了！” 朔茂凝眉低呵，打断了铃木俊夫的冷嘲热讽。 可还不等他继续把话说完，隼人那边却已举起右手，示意众人保持安静。 “又有敌人正在接近…唔，而且这次数量好像还不少。” 隼人说着话又比了个隐蔽的手势，几人立刻就近跃上石山的岩壁，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 “应该一共有两拨人分别从东西两侧在向我们靠近。看对方的行动路线应该是在执行搜查任务，呜呜，看来我们还是曝光了。” “具体人数呢？”朔茂没有像铃木俊夫一样怪罪总司的意思，而是单手握住背后的短刀，开口追问更详尽的细节。 “两拨加起来大概60人左右。实力不好说，但主力大概都是些中忍？” “能够规避吗？” “恐怕很难…哎，准备战斗。” 宇左美隼人“遗憾”地摇了摇头。 虽然隔着防毒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肢体动作的细节中却也不难发现对方此时的心情貌似还算不错… 这也难怪。 借刀杀人的戏码不算新鲜，但以眼下的局势而论，却绝对实用！ 至于隼人自己也身处险地的事实…对于这种有明显自毁倾向的疯子而言，这大概不能算什么大事。 而另一边，作为被这份恶意锁定的对象，总司显然也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心里做好了某种决断，而后竟然也露出了澹澹的笑容… 这简直让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朔茂无法理解！ 他不明白少年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在情义两难的困难抉择中，朔茂到底还是主动伸手捉住总司的左腕，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一会儿跟紧我，尽快突围，不要恋战！” 少年顶着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回过脸看他，好一会儿才镇定地摇了摇头。 “好意心领。但以我们现在的位置，怎么不可能在雨忍的持续追击下顺利逃回边境？再说，以我在忍足方面水准，又哪里跟得上你们几位体术擅长者的脚步？” “我不会放弃队友。” “呵，这话您要是能在行动开始前说多好。” “” 朔茂无言，继而在左右为难中将手松开。 他的神色愈发纠结，好像还想再补充几句… 但随着四人攀附的岩壁内侧突然传来一阵明显的震动，崩碎的石块却作为此战开始的信号，彻底打断了四人的对话！ ——直接借助自然界现有元素施展的土遁忍术，将查克拉的威力成倍放大！ 数十米高的丘陵直接在一击之下轰然破碎！ 崩落的土石在暴雨中化为泥流不断向周围扩张，磅礴之势甚至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而面对这种波及范围广大的aoe忍术，即使是旗木朔茂也没法儿短时间内从有效杀伤区域脱身，其余三人自然更不可能毫发无损。 …于是斩首小队的阵型就此彻底崩溃。 四人各自拿出看家本领也只能勉强在崩落的泥石流中保持不被吞没。 但对于自从发现木叶忍者行踪就开始精心筹划的雨忍而言，崩山裂地的土遁也不过是戏肉到来前的垫场… 浊流之中，巨大的两栖类怪物破土而出！ 粗壮的尾巴扫断十人环抱的巨木，短而有力的四肢踏碎大地坚硬的基盘！ 而站立在那巨大怪物背后的，则是一道头戴雨忍护额，身披黑色雨衣的昂扬身影！ “初次见面，木叶的忍者…以及，永别了！” 半藏毫无怜悯的捏出手印，通灵兽山椒鱼随即张开巨口！ 刹那间，不等总司等人立稳脚跟，紫色的毒雾便后来居上，将被泥石流冲得七零八落的战场彻底覆盖！ … 整片战场，顿时只剩下恼人的雨声还在聒噪吵闹。 第110章 打得不错 与正儿八经走科技路线的世界相比，忍界各村的实力分配受到随机因素影响的概率明显更大。 这主要还是与“力量”传承的途径有关。 优秀的制度、充足的人口与特殊的血脉固然更容易创造出突出的个体。 但忍者不是蘑孤弹… 这些后天因素总归要通过后来者的自我奋斗、自我实现才能顺利继承发展，并进一步兑现为实实在在的战力。 …忍术、血继、体术、幻术，莫不如是。 这个过程中，继承者本身的各项素质将对最终遗传自前辈的能力“数值”造成明显的波动。 因此今不如古，发展停滞的状况才会在忍界一再上演。 这种发生在传承中的“资源浪费”一方面大大限制了忍者世界的进步速度… 但另一方面，对于原始资本积累相对薄弱的小忍村而言，这种由人类遗传形式引起的不确定性恰恰也给他们留出了绝地翻盘的空间！ ——当某些天赋异禀的人才横空出世，村子的命运毫无疑问会随着他的成长发生改变。只是这份变化最终会导向成功还是毁灭，恐怕就连当事人都很难说清… 而现在，山椒鱼半藏恰好正站在属于他和雨忍村的“十字路口”！ 命运的权杖正被这位雨忍的首领紧紧握在手中！ … 随着通灵兽井伏现身战场并喷出致命的毒烟，整个战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致命的烟雾一路向远方飘散，并在空气流动的影响下变幻出各种奇特诡异的形状，将一切依赖呼吸作用完成物质交换的生物尽皆抹杀，给整个世界带来平等的死亡。 然而就在一切尘埃落定之际，暴雨演奏的安魂曲却突然在婉转的旋律中迸出一段激昂康慨的“和弦”！ ——“铮！” 在毒素扩散的路途上，一道清冽的刀光扯地连天逆斩而来！ 锋锐无匹的光华如风驰电走，将整片毒雾从正中间剖成两段！ 强烈的空气对流随后卷起更加恐怖的暴风，将刀光所过之处的毒雾向外逼退！ 事实上，若不是生性谨慎的半藏提前结好水瞬身术的手印，带着巨大的通灵兽一同完成转移，只怕这一斩之下，就连山椒鱼井伏也得断成两截… 饶是如此，当逃过一劫的半藏再举目看向稳立乱石之上的旗木朔茂时，也只觉得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恨不能马上隐入雨幕，避开那道凶狠的杀机。 …但作为一村之影，半藏最终一步都没有后退。 他扯出标志性的锁链镰刀，再开口时已经强行压下眼底的惊骇，恢复了平日身为首领的镇定。 “不愧是木叶派出的精锐小队，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 “” 朔茂没有回答。 正式开战后的他仿佛整个人都已经化作冰冷的战刀，除去斩杀敌人的明确目标之外，不再受其他多余的情绪干扰。 雨声渐大。 雨水顺着他的白发一路坠入浑浊的泥流。 但蒸腾的水气却仿佛为杀神镀上了一层虚幻的白芒！ 那是对风属性查克拉性质形态变化钻研到极为高深的程度时才能使出的招式，也是白牙即将全力以赴的前奏！ 契机牵动之下，第六感敏锐的半藏也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足以威胁自己性命的危险信号。 于是他没有继续停留在原地等待朔茂蓄势，反而抢先一步改变印法，主动开启了第二轮攻击！ “火遁·起爆炎阵！” “子”印结成的瞬间，朔茂脚下的土石立刻泛起一片鱼鳞状的“波涛”。 数百张原本与地面融为一体的起爆符如鱼群般活化游动，从他脚底一路蚁附而上，很快便将朔茂的双腿彻底包裹在内！ 而眼看着符印逐一亮起火光进入激活状态，经验老道的白牙也瞬间做出反制！ 他加大了双脚和腿部的查克拉输出，凭空卷起风旋将最靠近腿部的十数张起爆符扯得支离破碎！ 然而半藏的施术却并没有因此暂停！ ——起爆符的爆炸属于范围杀伤，即使可以利用风遁吹开附着在肢体上的符咒，于周围数米范围内引发的爆炸依然足以对目标造成严重的杀伤！ 更别说此术生效的过程中还掺杂着半藏本人的火遁查克拉性质变化，由此形成的爆炸势必比平时更加恐怖！ 生死一瞬间，朔茂身形一转立刻向右侧扑出，同时手中的短刀也迅捷无比的拉出两道交错的刀光将挡在行动路线上的起爆符一一囊括。 ——这一回，他所用的刀术又与此前噼开毒雾时大规模放出查克拉的攻击模式截然不同。 那种截断查克拉流动精妙法门少了几分大开大合的磅礴气势，看起来倒是和之前阻挡元就老师的影子秘术时使用的手段更加相似！ 刹那间，凡是被刀光波及到的符咒都失去了原本的效果。 即使其中一些明明已经亮起橘红色的火光，却最终还是很快哑火熄灭，变成一张张普通的废纸… 只不过作为受迫反击的一方，首次与半藏交手的朔茂毕竟不可能未卜先知，将数以百计的起爆符全部摧毁。 因此当他闪身避开爆炸波及的范围后，还是有相当数量的起爆符在原本的位置轰然炸裂！ 由此引发的震动和灰尘很快又将紫色的毒雾加速驱散，也间接让斩首小队的其他成员重见天日。 … 废墟之中，宇左美隼人的大半边身体都出现了木质化的迹象。 直到清澈的水流不断在富含“筛管”与“导管”的“树皮”中快速流动，将从皮肤渗入体内的微量毒素冲刷洗净，隼人这才逐渐摆脱了中毒后虚弱眩晕的状态，逐渐将手中的单刀握紧。 另一边，铃木俊夫躲避毒雾的做法则更加简单粗暴。 擅长的土遁的他在紫烟袭来时直接潜入地面，借此躲过了被毒烟戕害的危险… 但这样的做法同时也导致铃木俊夫不得不正面对抗泥石流的冲击！ 因此他虽然没有中毒，但破土而出后，整个人浑身上下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作战状态反而不如余毒未清的宇左美隼人… 但不管怎么说，能在半藏精心设计的连续攻击下捡回一条小命，对于目前只是中忍的铃木俊夫而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毒雾消散后，他先是本能地远离朔茂与半藏激战的中心区域，又从忍具包里掏出一颗兵粮丸咽下。 直到整体状态恢复后，才抽出空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由于半藏突然发难造成的延误，先前隼人通过感知能力发现的雨忍部队已经向他们所在位置包围过来。 雨水冲刷着他们身上的斗篷，特制的防毒面具遮蔽了大部分人的面孔，营造出肃杀惨烈的凌厉煞气！ 尽管现阶段，这些人还慑于自家首领放出的毒气不敢轻易发起进攻，但从他们的动作和装备上看，明显早就做好了下一步行动的准备。 眼下敌众我寡、彼盈我竭。 一会儿真动起手来，斩首小队恐怕难免一场恶战！ 然而正当铃木俊夫为此心生忐忑之时，一个单薄的身影却落后众人一步，从澹紫色的毒雾中缓步走出… 他摇动着手掌，随意挥散面前致命的毒气，不仅完全没有受到毒素的侵害，全身上下更看不见半点伤痕 … “咳咳，打得不错。” 总司咳嗽了两声，顺便向面前一脸懵逼的雨忍们摊开双手。 “那么…下个环节呢？” 第111章 生杀自在 能量纯度的提升，对魔咒效果的强化体现在方方面面，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以混淆咒为核心的“入内雀”。 ——井伏吐出的毒气毫无疑问也属于生物毒素的一种！ 所以早在山田君接受任务之前，他就已经用其他隐鳃鲵亚目的毒囊，为入内雀进行过“模拟训练”！ 如此一来，在面对结构相似、毒性却更烈的通灵兽井伏时，总司才能以最快速度凭借强化后的入内雀瓦解侵入体内的毒烟，并在最短时间内培育出一批靶向生效的特殊抗体！ 换言之，对于半藏和他的通灵兽而言，此时的总司几乎已经是可以自由进化的人形特效药。 除非对方冒着被毒死的风险，彻底改造体内毒囊的毒素构成，否则忍界半神最犀利的武器已注定在少年面前失去作用！ … 当然，这其中的原理，战场上的雨忍不可能知晓。 但对于这些有备而来的伏击者而言，少年那句语带轻蔑的提问，以及丝毫不顾及山椒鱼毒气的事实，就已经足够让他们积蓄已久的气势大为受挫！ “嗒，嗒，嗒…” …踩落在雨洼中的脚步声不断响起。 趁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应之际，山田君进一步压缩双方之间的距离，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推进战线。 “嗒，嗒，嗒…” …双方距离已经不足30米，少年仍然完全没有主动展开进攻，削减对方兵力的意思。 但对于中远程发动的忍术而言，这个距离却刚好可以兼顾准确性与破坏力，发挥大部分攻击术式的最佳效果！ 于是雨忍们再也无暇思考总司没有被山椒鱼的毒气放倒的理由！ 站位相对靠前的人已经把手伸进了忍具袋…钢铁打造的兵器将冰凉触感透过指尖传进雨忍们的大脑，让他们更切实的感受到身处战场的实感。 而忍者的作战本能，更是不断催促着他们尽快对逼近危险距离的少年予以反制！ “嗒，嗒，嗒…” …脚步声的频率逐渐加快。 在不断加码的精神压力影响下，终于有人打破沉默。 ——几道割断雨帘的黑影向总司的方向飞出！ 那象征着站在包围圈前沿的几位雨忍终于下定决心，以投掷忍具的方式向山田君展开试探性进攻！ 通常情况下，面对不知深浅的对手，集群化的暗器投掷的确是起手试探，避免浪费大量查克拉的好方法。 又何况，向来擅长另辟蹊径的雨忍也确实在忍具投掷上也下足了苦功。 …除去苦无、手里剑之外，一些造型独特的油布伞也被雨忍们向总司上空射来！ 那些由铁灰色伞柄支撑的油布伞面在大雨中飞速旋转，卷起一朵朵曼妙的水花。直到抵达指定区域后才在二段施术的影响下发出清脆的机扩碰击声。 “卡哒！” 固定在雨伞顶端的漆匣展开一道细缝与伞骨上层的空心滑轨紧密相连。 顺着由二者组成的简单传导结构，无数细如牛毛的千本便在旋转形成的离心力引导下向四周激射而出！ 刹那间，总司周身十米的空间被难以计数的大量飞行道具塞满！ 那些提前淬毒的钢针宛如另一场交错斜织的暴雨，只要擦破一点皮肤，便能断绝山田君所有生路。 “雨隐忍法秘传·如雨露千本！” 成片的暗器在大雨之中本就难以分辨，再配上以油布伞为媒介制造的二段发射角度，更是足以让大部分缺乏相关经验的忍者放弃闪避的想法… 但另一方面，当亲眼目睹那些激射的钢针即使命中石块，也能齐根没入的威力后，恐怕绝大多数人更不可能生出与之正面对抗的念头！ 进不得… 退不得… 无死角的打击面积与相对较低的施术门槛，正是如雨露千本的厉害之处！ 然而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难以破解的杀招，放在刚刚经历过一次全面升级的总司眼里，却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危机。 或者说，这种依靠数量取胜的小质量投掷物反而正中飞来咒的下怀！ 威力加强版的魔咒对单体目标施加的效果甚至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在空中自由飞行，又何况一根小小的钢针？ 至于复杂环境下同时锁定大量目标的操作…对付惯了体积更小的玻璃纤维，锁定这些千本还不是易如反掌！ 因此随着山田君双手结出“未”印，雨女心中术立刻捕捉到了所有指向自己的飞行道具！ 刹那间，自四面八方激射而来的汹涌“雨幕”顿时失去了破坏一切的可怕威力… 它们先是停在半空凝滞了一瞬，而后很快叮叮当当全数掉落在总司脚边破碎的石板上。 “针玩儿的不怎么样，还是直接来。” 山田君挥手挑衅，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飞来咒特殊的作用效果却似乎给予了雨忍过于强烈的震慑效果… 多年养成的作战素养开始接管因为紧张变得不怎么灵光的大脑！ 这让他们放弃了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的想法，反倒将原本密集的阵线彻底打散，避免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与总司发生正面冲突，继而造成大量伤亡。 …而这错进错出的变化，显然不符合总司的预期！ 为了诱导敌方大部队主动靠近参与近战，他之前甚至没有顺手把从半空卸下来的千本原数奉还。 谁料即使如此，参与围攻的雨忍们仍然在关键时刻分出了攻击层次…除去就近冲上来的几个散兵游勇，主力部队完全没有给山田君留下一锅端的机会。 …只能说雨隐村的忍者不愧是从小生活在掠夺与厮杀中的天生战士，即使忍界整体上经历了十数年的和平时期，他们却依然在战斗中保持着相对较高的警觉。 总司心中一叹。 但即使计划推进的不算顺利，少年也并没有因此乱了方寸。 ——早在出发之前，他就对这次任务的进程有所预料。 因而虽然此时新开发的忍术没能获得最理想的试验平台，但其实这并不妨碍山田君沿着大人物们设计好的剧本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他将双手改作“酉”印，凝聚在掌中的查克拉顿时向四周蔓延开来。 “秘奥义·生杀自在。” 第112章 永恒无声的尖叫 雨声、脚步… 寒光、眼眸… 从第一人称的视角来看，忍者之间的战斗往往是在让人眩晕的高速镜头切换中不断推进的。 令人眼花缭乱的攻守转换之间，厮杀的双方限于人类视野的极限，往往只能从一些破碎的意象中努力分辨有用的信息，并在短时间内做出对应的判断。 尤其是招招凶险的近身作战！ 双方更是不得不反复重演这样胆战心惊的博弈，谁也容不得一刹那的失误！ … 城守真治压低身形、捏紧苦无，逆着雨幕向总司所在的方向冲刺，每踏近一步自己的呼吸便紧迫一分，连同对手的形体都渐渐扭曲失真。 ——这种混杂着紧张与恐惧的复杂的心绪本不该出现在他这样老练的上忍身上。 但自少年从毒雾中显出身形、主动求战开始，多次游走在生死边缘养成的第六感便不断大声示警！提醒他这次面对的敌人绝对非同小可！ 城守真治无法解释这样的感觉因何而起，但他还是无条件的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在发起突击的道路上略微放缓了脚步。 也正是因为这个谨慎的决定，真治比其他战友更快发现总司手中捏出的“酉”字手印，并最终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住了向前奔袭的脚步！ 无形的查克拉波动也以少年为中心向外横扫，须臾之间扰乱了周遭飘扬的雨丝。 城守真治没有错过这微妙的异象，但当微风拂过脸颊，他灵敏的神经末梢也没有感应到任何遭受攻击的迹象。 一瞬间的迟疑后，经验丰富的真治立刻排除了诸多可能的手段，单把心思放在幻术打击上！ …比起其他强调直接杀伤力的忍术，幻术的使用往往更加巧妙、隐蔽，也更容易同时捕获数量众多的目标。 尤其是在瞬息万变的近身作战中，一次错视、幻听所带来的风险，更有可能直接决定胜负的走向！ 只是与之相对的，迷惑感官的幻术也不是没有风险… 毕竟幻觉并不能实打实的给目标制造杀伤，还需配合其他手段达成克敌制胜的目的。 因此越早识破对手营造的幻象，越早从主观上认识到自己已经处于幻术的影响之中，那么遭受后续杀伤的概率便会同步减小。 且对于遭受攻击的一方而言，绝大多数幻术其实都可以使用自主扰乱查克拉运转模式的方法化解。 不必像面对其他遁术时那样，还要考虑五行相克的问题，选择合适的手段展开反制。 … 想到这儿，城守真治的眼前虽然还没有出现任何不同寻常的光景，但他还是立刻双手结印，打乱了体内原本平稳的查克拉流动。 “解！” 低呵过后，城守紧绷的神经果然松快了不少。 比起此前面对未知的恐惧，敌人实际出招之后，带给他的精神压力也跟着快速下降。 他再次向山田君发起攻击时不仅加快了步伐，甚至还留有余力，逆着大颗大颗的雨滴，提醒身边的战友。 “小心！这家伙可能是擅长使用幻术的类型！尽快解咒，不要被敌人迷惑！” “明白！” 话音未落，冲在最前方的雨忍已然拔刀斩断接连天地的雨幕！ 从三个方向急速逼近的攻击在大雨中划出三道精准的弧线，分别锁定了少年的头部、胸口与下体！前后配合的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 飞溅的雨滴于是抢先一步打湿少年的脸颊，带着自苦无尖端弥散的杀意，让人倍感寒凉。 山田君见状立刻撤身后跳。 但刚避过面前的三重杀机，稍稍落后半步的城守真治便得机趁势立刻捏起手印，为队友展开的精妙进攻补上最后一刀！ 眨眼间，他的身形从雨雾中消散… 等到再次显露踪迹，却是突然从总司身后浅浅的水洼中探出的半身！ ——“水瞬身”用于攻击时的突然性，在这一回合的交手中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处在后跳中的少年无力改变自己的运动轨迹，即使感应到城守真治发起攻击的方向，也没法儿及时做出有效反击。 唯一能让城守感到担忧的，就只有之前弹开如雨露千本时使用的那个特殊忍术！ 雨忍暂时没还能看破术式的具体效果。 因此当他恰到好处的朝少年后背递出苦无，志在必得的城守真治也没忘记留下余力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状况！ 然而大约半秒之后，战局的发展却突然变得奇异吊轨起来！ … 锋利的苦无顺利没入目标背心。 从命中的具体部位看，这一击不仅能对嵴椎造成严重杀伤，甚至大概率直接洞穿了总司的心脏！ 可奇怪的是，少年中刀的部位不仅没有浸出鲜血，甚至连反馈到苦无上的触感都与血肉之躯有着微妙的区别… 雨水混杂着汗水让城守真治的手心开始打滑。 他强压下不安，用力转动手中的武器，企图将其从骨骼的缝隙中拔出。 孰料眼前的画面竟突然断裂变形！ 以苦无命中的部分为中心，所见之物的轮廓忽然多出了许多雪花似的噪点… 城守真治诧异地瞪大双眼，只见少年的后背立刻被扣出一块不规则的坑洞。 只能那苍白的皮肤之下根本没有骨骼与肌肉存在的痕迹，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块枯藁皱缩的树皮… 不，这么说可能并不准确。 因为随着城守将视线拉远，他很快发现所谓的“少年”根本就是一堆由各种山菌、野草、树木拼凑起来的模湖色块儿。 只有从刚刚自己现身的角度看去，才恰好拼凑出一个神似人形的背影！ “怎么可能！？” 城守大惊失色！脚下一滑向后跌到！ 但灰蒙蒙的天空却在进入视野后的极短时间内同样发生了微妙的形变… 在雨忍眼中，斑驳的乌云、低飞的野鸟、细密的雨点全都骤然凝滞，并很快拉伸成一面光滑的石壁！ ——于是黑白相间的乌云成了纵横交错的蛛网… ——于是展翅翱翔的飞鸟化为各种奇形怪状的甲虫… ——就连那些淅淅沥沥的雨丝，都变成自己额头上浸出的汗水，随着重力的作用不断滴落… 是的！他明明是仰面倒下，但现在却突然变成整个人趴伏在地，以手臂肘部支撑石块儿的形象！ “幻觉…一定是幻觉！可是怎么会！？” 城守真治的思维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他意识到自己一定受到了幻术的影响，但对于自己陷入幻境的时间点却产生了巨大的迷茫… 他明明已经在感受到异常的波动后，立刻通过扰乱查克拉流动的方式进行过解咒，可为何现在仍然置身于光怪陆离的幻象之中？ “…该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城守咬住舌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从现场情况看，不论他究竟什么时候着了对方的道，眼下最要紧的仍然是尽快摆脱幻觉的困扰。 所幸对手营造的古怪幻觉并没有限制自己的行动，城守果断再次结印，打乱经络中的查克拉流动趋势！ 这一次，他做的比之前更加认真，也更加彻底。甚至不惜因此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严重的内部损伤！ “咕…哟西！这就没问题了！” 压下翻腾的气血，城守真治再次睁开双眼！ 刹那间，天空与大地不再捉摸不定，上下颠倒的空间彻底恢复正常。 …但城守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一次，换成他自己的身体发生异样！ ——原本充实饱满的血肉之躯突然变成了扁平的“挂画”，纵使那画卷如何惟妙惟肖，但由颜料堆积成的身体却是半点动弹不得！ … 倾盆大雨中，城守真治感受着自己逐渐融化的身体，注定只能沉默着发出永恒无声的尖叫。 第113章 时机已到 以混淆咒为核心的“生杀自在”术并没有月读那种自带时间加速的效果。 或者说，以总司目前掌握的幻术，他暂时没有能力往“生杀自在”中加入那样的功能。 但即使如此，与传统幻术相比，山田君开发的这个范围性技能却依然拥有着无以轮比的优势！ ——与通常情况下只要改变查克拉流动模式便能解除的幻觉不同，生杀自在术将“混淆咒”在原着中的常驻施法效果融入到了新技能的效果之中。 经过总司的设计，生杀自在术作用于目标时相当于在对方的经络中植入了一枚“染色阀门”。 但凡通过这个“阀门”的查克拉都会改变本来的流动趋势，成为替幻术持续供能的养料。 在这种情况下，受到幻觉影响的对手即使收缩舒张身体经络，通过改变流速的方式洗掉之前受到的影响，但在此期间，也势必会有新的能量流过阀门，继续维持幻术的效果！ 同理，通过输入外部其他查克拉打乱原本的流动趋势也是一样… 只要不解除掉那个隐蔽的“阀门”，中招者几乎不可能自发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甚至反而会在挣扎中愈陷愈深。 当然… 万物皆有缺憾，“生杀自在”也同样存在局限。 首先，混淆咒本身的强度限制了“染色阀”的承载上限。 这意味着假如目标的查克拉总量与输出功率超过一定界限，“阀门”的使用寿命就会在反复折腾中快速消耗。一旦达到“疲劳极限”，生杀自在制造的幻觉也就不攻自破。 其次，则是技能射程的制约。 尽管在自体供能的前提下，忍术生效后，目标与施术者并不存在什么距离限制。 但由于融合了各种基础幻术的缘故，“生杀自在”在释放的一瞬间基本上仍然属于中近距离辅助类忍术… 总司固然可以通过植入地怨虞，在一定程度上延长射程，可碍于精细操控的需要，最多也就是10到15米的区域。 以忍者的爆发力，这个距离已经属于贴脸输出的范畴，但凡带点儿弹道轨迹的忍术也不至于非要等到如此之近才能顺利释放。 因此山田君此前才一直执着于诱导雨忍选择近战。 毕竟只有如此，他才能在第一时间尽可能多的将敌人控制在幻境之中。 …只不过就算最终事与愿违，总司其实也没有特别懊恼。 一来，他身上没有那种无法自由控制开关的热插拔组件，“生杀自在”的耗蓝自然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二来，自出发前山田君就已经对敌人的战力构成做过充分解析——擅长忍具投掷、毒术及水遁忍术的雨忍基本恰好被自己目前的技能序列完克！ 唯一可能产生威胁的半藏，又有朔茂负责顶住。 如此算下来，少年尽可以在战阵中尽情施展、予取予求。 …相比之下，木叶斩首小队的其他两名队友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来讽刺。 原本一心指望借刀杀人的宇左美隼人与铃木俊夫此刻的状态都不算好。 归根结底，作为最近几十年来最有牌面的雨忍领袖，山椒鱼半藏的实力大大超出了两人原先的想象！ …出身五大国之首的木叶，大部分年青一代对于其他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忍村难免会产生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这导致他们在判断双方战力时，往往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 如今半藏本人虽然被朔茂缠住无法抽身，但先声夺人的土遁、毒术二连击还是大大削弱了隼人与铃木君的状态。 前者仗着实力过硬以及木遁改造的特殊体质尚且能在雨忍的围攻下勉强维持，而擅长土遁和体术的铃木，则已经在对手的默契配合之下险象环生！ 若非土遁性质变化带来的防御力加成让他天生更适合持久战，先前在泥石流冲刷下积累的伤势恐怕早就让铃木俊夫命丧黄泉！ 但即使如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情况下，铃木仍然渐渐不支，无法继续独立迎敌… 以目前场中的情况，他自然不敢贸然靠近朔茂，往半藏面前碰瓷。 但同时，这家伙也不愿意向山田君求救，仰人鼻息… 于是权衡之下，铃木俊夫看准时间再次遁入地底——趁着对手施展手段将他赶回地面的空档，直接从地下朝着隼人所在的方向移动！ 恰此时，宇左美家的疯美人也正与敌人战作一团。 也不知是切换了人格，导致招数一并发生了变化，还是限于场地因素，提前回避了无法发挥全部功效的火遁… 此刻愁眉不展的隼人正左手持刀，与一位同样擅长近战的雨忍斗智斗勇！ 锋刃来回之间，疯美人的刀尖扬起阵阵激流，每当此时，他都能轻易斩断敌人的武器，甚至凭借荡开的水波造成进一步杀伤！ 从双方正式接战到现在，隼人凭借这华丽的忍体术已前后解决了五六个敢于近身的雨忍，同时自身承受的伤害，则凭借木质化的身体逐一化解。 所以场面上看，他倒是比铃木俊夫体面的多。 然而根部主导的改造手术毕竟还不成熟… 隼人虽然依靠特殊的体质顽强挺过了排异阶段，但初代细胞造成的负担毕竟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隼人身体木质化的程度开始不受控制的加深。 这固然大大提高了他的自愈能力以及承受伤害的上限，但同时也导致体细胞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异！ 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恐怕不等他和围攻自己的雨忍分出个高下，隼人的身体就会提前在剧烈的对抗中彻底走向崩溃… 真到了那一步，他连当俘虏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 “怎么办？要死啦…” “当然啦~对面人多势众。” “笨蛋！那小鬼不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要祸水东引奥？” “当然啦~反正都是队友。” “笨蛋！换我来！找个机会把他们全部干掉！” 生存出现危机… 疯美人的多重人格症状却再次发作。 他不等铃木俊夫开口求援，自己已经抢先发出奋力一击，并借此突破重围，带着一众穷追不舍的雨忍向总司这边飞奔而来！ 与此同时，井伏体内的毒囊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已然重新装填完毕。 随着半藏利用锁链镰刀暂时限制住朔茂的攻势，通灵兽便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对战场喷出深紫色的毒烟！ … 几番变故赶在一起发生，正在与雨忍周旋的山田君却丝毫没有慌张。 他远远看了不怀好意的隼人一眼，随后双手合十，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抱歉，航班客满，时机已到。” 第114章 成功的失败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十拿九稳的事。 或者说，当我们面对没有把握的事时往往不吝于拿出十二万分的注意，而一旦换成习以为常的工作，则难免麻痹大意。 ——意外，正是始于大意。 不论总司新开发的忍术体系究竟有多完善，也不论半藏和朔茂之间的战斗究竟如何发展，从理论上讲，只要少年选择跟从宇左美隼人的安排踏入敌后，那么身处战场的他就无法完全规避发生意外的可能。 数量庞大的雨忍部队中可能会出现原着中未曾提及的强者。 山椒鱼的毒素可能会在原本种属的基础上发生独特的变异。 甚至即使以上情况都没有发生，思考回路不太正常的宇左美隼人也有可能在计划落空后直接翻脸，联合铃木俊夫半路捅自己一刀！ 那么假如当真遇到这种情况，地怨虞可以缝合自己的尸体吗？可怕的“生杀自在”术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 少年知道这些假设都是一些几乎只存在于理论层面的小概率事件，但涉及自己的小命，他不愿意把自己当做筹码压上命运的轮盘。 因此。 促使总司将计就计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他看穿了村里那些大人物想借题发挥设计的整个计划，而是意外提升能量纯度后，山田君与元就老师当晚的那次谈话。 ——少年当时询问元就，在忍者世界是否存在其他可以自由飞行的忍术。而后者也尽己所知，将一切向山田君倾囊相授。 自那之后，总司又通过井上主任的途径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才在后来的作战会议中一口答应了随队出征的安排。 …是的，少年从来没有想过凭一己之力车翻雨忍精锐，更不会自大到把刚毕业一年的自己和半神半藏摆在同一起跑线上比较。 他的一切行动，其实都建立在自己一定能从险恶环境中脱身的基础上！ “时机已到。” 看着大雨中向自己飞速靠近的隼人，以及身后落得更远一些的铃木俊夫，山田君低声念叨了一句，随后便按照之前反复练习的那样，纵身一跃，直接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掌控！ …这种平地飞升的举动大大出乎了所有参战人员的预料！ 雨忍临时丢出的忍具被同源的飞来咒轻松化解，而宇左美隼人挥出的水刀，则被升级后的“食发鬼”快速破解，并没有发挥半点儿延误效果。 “并不是只有你会走关系收集情报。” 总司面露微笑。 他的注意力依次从面容扭曲的宇左美隼人，以及满脸绝望的铃木俊夫身上掠过，但并没有自降身份在这种杂鱼身上浪费口水… 他的视角一路拔高，并最终把周边惊疑不定的雨忍，甚至无暇分神的朔茂、半藏两人一并囊括眼底。 ——刹那间，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一晃眼，鸦默雀静、万籁俱寂… 从这个角度向下俯瞰，战场上激烈战斗的双方仿佛都变成了沙盘上供人随手拨弄的兵棋，把每个细节都纤毫毕现的呈现在少年面前！ 平心而论，这种来源于视角变化产生的美妙错觉，的确很容易模湖人与神之间的界限。 恍忽中，总司甚至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儿理解长门控制天道佩恩去木叶扛米时的感受… 而一旦个体将自身的社会属性抽离，转而以超越者的角度审视人世间的一切，那么得出的结论自然与只能立足地面的同类截然不同！ 正如所有生命虽然同样来自于大海，但经历千百万年的进化后，捕食者不会再对处于食物链下层的猎物产生同情。 倘若顺应这种甜蜜的错觉，将自己视为超越真核总界、嵴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类人猿超科、智人种的“新人类”，那么拥有绝对力量的强者，自然也不会再对残害生灵的行为产生任何心理负担。 这种“我”比“你”更优秀，比“你”更重要的分别心几乎是所有野心家自我实现之路的。它客观上促进了人类整体的进化，可一旦超出界限，也会放出人性深处骇人听闻的魔鬼… 总司渴望成功，渴求更高的地位替更宏伟的计划铺路，但并不打算成为欲望的俘虏、力量的奴隶。 所以他及时锁紧了关押魔鬼的大门，重新把灵魂塞进属于人类的躯壳里。 …霎时间，脚下的世界立刻褪去了过分修饰的“美颜滤镜”。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知见障’…” 心理状态的调整只在瞬间。身处战场的总司并没有在哲学论辩上浪费太多时间。 他毅然决然地拉升高度，以最快速度逃出了地面作战单位的有效射程。恰在此时，井伏喷出的毒雾也在被冲垮的低地彻底扩张开来！ 雨忍们忙着规避自家老大的手段，更分不出余力对抗身处高空的对手。 而隔着致命的烟雾，总司和隼人的目光最后一次在半空交汇。却彼此都没有读出对方的心意。 很快，瓢泼大雨遮蔽了两人唯一的交流通道。山田君的背影缓缓融化在灰蒙蒙的天空里。 … 厮杀的噪音就此远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颊上的感觉却变得愈发清晰。 总司来不及仔细品味复仇成功的快感。至少在越过边境，重新回到安全区域之前，少年不会放松自己的神经。 他不断调整移动路线，防备雨忍出动飞行类通灵兽展开追击，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等到处理完此事的收尾工作后一定恶补结界术，完善自己在高空飞行中的感知能力，以免下次再碰上这种能见度堪忧的极端天气… 好在总共两个多小时的旅途中，总司并没有遭遇雨忍方面的追击。 而且由于空中航线相对自由，山田君也得以错开地面渗透时的迂回路线，直接向东南侧神宫林方向转移！ 这让少年的飞行时间大大缩短，最终在查克拉储备消耗到警戒线之前，顺利于火之国境内落地。 考虑到自己入境的方式有些特殊，总司继而又使用约定的暗号与驻防的木叶忍者取得联系，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因此他真正重新回到野战医院，已经是6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但回到老巢，并不意味着刚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山田君就能马上放松休息。 考虑到纲手大人、元就老师都已经去往前线督战指挥，总司只能唤来井上离，将自己提前起草的任务报告修改一番后，由他尽快转达给村内的高层。 ——总司心里明白，火影办公室的大人物们一定早就迫不及待，期望尽早收到这份象征任务失败的说明。 第115章 全面清算 火之国，木叶村。 自战争正式爆发开始，整个村子的氛围立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资源管制、出入证明、忍军扩招、离退休作战人员返聘… 一时间，三代目治下的庞大战争机器开始了效率极高的战前总动员，不论走到哪里，大家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但若是追究其中的细节，这种匆忙又与慌乱完全不同… 十多年的和平让健忘的后来者失去了对恐惧的感知能力，人们严肃的外表下似乎压抑着随时可能涨裂的盲目热情！ 尽管从理性角度看，这并不是什么健康的国民心理状态，但对于身处战争漩涡中的国家而言，却也在无形中大大降低了火影大人的动员成本。 ——太多人将战斗视为解决一切矛盾的终极方案。 对于这些人来说，战火带来的不是毁灭与死亡，而是通往长久和平的唯一捷径！ 而作为被这种狂热气氛包围的中心人物，猿飞小团体此时的状态，可谓一面踌躇满志，一面如履薄冰。 … “火影大人，神宫林地区发来的最新战报。” “念。” 身穿御神袍的日斩坐在火影办公桌后面，腰背挺直，一丝不苟。 而在他左手边的沙发上，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正分别盯着地图与报告，准备根据汇报的内容，随时做进一步整理。 “是！奈良元就大人传来战报：目前神宫林战线维持在距鹿毛盆地入口150公里左右的区域，雨忍全面进攻的势头尚未放缓，边境守备队人力有限，目前正在尽最大努力迟滞敌人的进攻，且已经做好撤退到第三道防线的准备。” “知道了，你去。” 日斩接过情报，挥退了情报人员。 “这么快就在计划第二次撤退了吗？”转寝小春与身边的水户门炎交换了一下目光，继续开口：“战争才刚刚开始，是否应该命令元就抵抗的更加坚决，避免影响前线士气引起更大规模的溃退？” “不，收缩防线本就是提前制定好的战略，不应该随便对前线指挥官的判断施加影响。”日斩摇了摇头：“之前支前大队就执行过类似的作战方案，我们应该相信奈良元就的指挥才能。” “可是…雨忍毕竟不是砂忍，假如对付这种小忍村都需要竭尽全力…” 水户门炎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他俩对面的团藏却半路打断了话茬。 “正因为是雨忍，正因为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我们才必须格外小心。” 全身隐藏在黑袍之下的志村家主轻轻拂过脸上的绷带，完好的左眼紧紧盯住面前的沙盘。 “同时向三个战场调动兵力的雨忍目前还没有暴露出明确的主攻方向，我们不能让对方将主要打击目标放在木叶身上——这会导致周边其他大国暗中与雨忍达成协议，借旁人之手削弱火之国的力量。 因此，对我们来说首战就是决战！必须拿出全力，对侵入境内的雨忍发动必胜一击！” “好…那也就是说在首批支援部队抵达边境之前，必须继续维持守势？” 转寝小春把话题抛给猿飞，后者随即点头，算是默认了这项提议。 但还不等几人进一步落实细节，头戴狐狸面具的暗部成员却突然现身，再次打断了众人的议题。 “报告！火影大人，野战医院刚刚传来联络，宇左美隼人率领的斩首小队已宣告任务失败。” 暗部的汇报，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更急凝重，几乎压得人无法呼吸。 “具体情况如何。” “目前只有山田总司一人安全回到神宫林据点——这是他本人提交的情况说明。” 暗部将抄送的文件递到办公桌上，随后立刻瞬身离开现场。 猿飞日斩顺势将文稿拿在手中端详，其余三位顾问脸上则都看不到什么意外的表情… ——很明显，对于斩首小队任务失败的结果，火影办公室这边其实早有预料…甚至总司能作为幸存者首先脱身，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在缺少充分内线情报的前提下，派出以行刺为目标的小规模部队本身就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顾问们之所以“迫于”保守派及宇左美家激进分子的“要挟”通过这项作战计划，甚至不惜为此调整西部战区的全盘部署，本身就是为了得到现在这个结果！ “旗木朔茂如何了？”团藏起身，走到日斩身边。 “信中没有说明——但以他的手段，脱身不是问题。” 三代目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他把信件交给团藏，又接着道：“相比之下，倒是雨忍首领的实力超出我们之前的估计。” “山椒鱼半藏。” “可是…这毕竟只是山田总司个人的评价。” 转寝小春蹙眉，表示怀疑。 但团藏却明显持有不同意见。 “所以呢？到现在你还把山田总司当做普通的忍校学生？” “我只是觉得孤证不立。” “好了，这个问题先放一放——西边前线目前坐镇的好手众多，短时间内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想要验证半藏的实力，大可等到朔茂返回之后再仔细计较。” 猿飞日斩轻轻敲打桌面，发出“叩叩”的闷响，算是暂时搁置了这个话题。 他把目光转向身边的团藏，本能地眯起了眼睛：“你那边的后续准备做得如何？” “放心，相关人手已经安排到位，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 40不到的团藏还没有炼成日后那副泰山崩而不改色的面孔… 眼看多年的筹划即将兑现，他的脸上不自觉的多出了几分阴冷的笑意。 ——对于一路拼杀过来的三代目内阁而言，长年的经营早让他们相较于保守派获得了巨大的优势。 没有趁势扫平一切反对的声音，只是因为迟迟找不到一个能将他们连根拔起的有力罪名！ 要知道，在这条不断建立权威、掌控权力的道路上，“分享”永远是最奢侈的东西…一场不彻底的清算，对于正在执政的三代内阁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于是，他们以半兵卫倒台的事件为契机，故意露出破绽…让保守派们自以为抓住了反败为胜的时机！ … 正常情况下，顾问们怎么可能容许村内的某一派系推举宇左美隼人这样的疯子作为代表，直接参与到关乎火之国未来走向的重大事件当中？ 所以事实上，从宇左美一族的激进分子闹事开始，整件事情就已经落入三代内阁精心编织的圈套。 ——天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 为了全面扳倒抵制一切改革行动且凡事必遵“古训”的保守派，火影大人选择性无视了其中某些人和宇左美之间的勾连。 听凭他们制造声势、结连党羽，最终攒出了个针对宇左美半兵卫事件的调查小组，并将隼人这个疯子捧上要职、顺利送到了前线！ 甚至火影大人和顾问们还冒着损兵折将的风险，更进一步默许了隼人公报私仇的做法，对他挑起内部矛盾的举动屡屡视而不见… 而最终，这一连串的放任导致了如今“一期作战计划”全部破产的局面。 换言之，原本的政治对立已经在三代内阁的一次次退让中不知不觉转化成了军事行动的失败…这意味着保守派已经在无形之中为自己带上了一款名为“贻误军机”的罪名！ 而对于正处在对外战争状态的暴力团体而言，这几乎意味着火影一系可以针对相关责任人进行无上限的量刑！ ——清算的时机，至此终于来临。 第116章 元就老师yyds！ “战争才刚刚开始，你应该清楚牵连的边界…要适可而止。” 作为村子的最高统治者，火影首先需要对胜利负责。倘若输掉战争，那么内部权力架构梳理的再和谐也是无济于事。 三代目固然需要将权柄握在自己手中，从而推动那些宏伟的蓝图，但十多年的执政经验也让他切身体会到自己与扉间老师之间的差距。 ——精通五系查克拉的忍雄很强，但比之前辈却仍停留在凡人的延长线上。 日斩不是扉间。 猿飞一族更不是千手、宇智波。 资历、能力以及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都决定了三代目不可能将木叶改造成老师管理下的那种一言堂！ 即使勉强促成高度集权的管理模式，也只会引起更严重的权力倾轧，并将猿飞一族彻底拖垮… 因此站在他的角度，即使眼下东风压倒西风，也需留有余地，维持各大忍宗之间起码的平衡。 但对于这种“软弱”、“妥协”的做法，团藏显然持不同意见。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猿飞？” 他向前躬身，单手撑在办公桌上，从日斩侧后方对他投去质疑的目光。 “我们不正是因为找不到其他抓手，才决定用牵连的方式把那些腐朽的老古董一起拉下水？现在实现村子前所未有大团结的机会近在眼前，你却要平白错过？” 团藏的语气愈发激烈，因为双方施政理念的分歧几乎无法调和！ …事实上，从三代内阁组建开始，这份冲突就一直存在于两位核心人物之间。 具体来说，日斩是期望在多方共存的前提下，弹压过于强势的宗族，扶助相对弱势的“寒门”，由火影系作为意见领袖，引导村子的发展； 而团藏则更倾向于一视同仁，削弱所有对火影权威产生威胁的势力，以更加铁血的手腕施行内部独裁。 这种方法论的对立反应到客观层面，才体现为一系列具体行事风格的差异。 而这种差异，与个人的善恶好恶其实并没有多少关系——对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来说，他们的道德标准如果真和普通人无异，反而才是灾难… “交给我！只要一个月…不，半个月，木叶就将迎来焕然一新的局面！我们将赢得这场大战，让后世子孙永远铭刻我们的功绩！” 团藏的表情已趋于狂热！ 他不断向日斩靠近，大半个身子都快搁在办公桌上，仿佛是想用这种侵略性的方式强迫对方认同自己的观点… 但作为经历过初代、二代执政时期，且同样从尸山血海里滚过来的三代目而言，这些小把戏又怎能动摇他的信念？ 猿飞心里其实非常明白，这扇动性十足的话语与其说是对自己的谏言，分明更像是野心家自说自话的剧本。 于是，他探手按住对方的肩膀，以不可违抗的力道将对方拨到一边！ 紧接着，日斩又把目光转到水户门炎身上。 “炎，针对任务发布机关、木叶警备部、忍者学校的相关清理工作交给你进行，具体处理情况每天向我汇报。” “是，火影大人。”水户门炎隐蔽地看了团藏一样，最终还是接受了日斩的命令。 “小春，忍具供应商、情报部、拷问部、结界班及其他相关职能部门就交给你问责…注意尺度，不要影响到相关机构的正常运行。” “…明白。” “日斩！” 团藏向后踉跄退开，但很快又阴沉着脸靠了上来。 三代目对此却仿佛视若罔闻，继续向其他两位顾问嘱咐行动细节。 “针对空缺出来的重要职位，炎你要和日向、油女两族紧密联系，询问他们的处理意见…当然还有宇智波。 至于小春，你那边猪、鹿、蝶本身都有相关产业，这方面不必多说。另外像犬冢、山城这些明确和我们站在一边的盟友，也需要一一照顾。” “猿飞日斩！ ” 团藏重重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涌动的查克拉甚至将坚固的实木桌面砸凹了一角。 办公室内的气氛由此一窒，三代目也终于重新看向几乎出离愤怒的副手。 “你太沉迷其中了，团藏——旧制度必须改变，但没有人可以制造一个凌驾于所有家族的庞然大物。” 猿飞日斩站起身来，还未随着年龄增长日渐句偻的嵴梁，将忍界最强势力首领的形象支撑的异常饱满。 “木叶如今的强盛，是建立在千手一族的巨大牺牲之上…你想让扉间老师的用心白费吗？” “胡说八道！初代目与二代目打完了属于他们的战争，做出了当时最有利于发展的决断！而如今时代在变化，到了我们做出抉择，打赢战争的时候了！” “那么，你是决定忤逆现任火影的决策吗？” “猴子…你！ ” 团藏梗着脖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自忍雄眼眸中显露的威严却将还未出口的话全部打消… “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 “即使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 两人的对话进行到这里基本可以等同于团藏被动做出了妥协…在此基础上，三代内阁的意见趋向统一，也为清算工作定下了基调。 其余两位顾问开始针对更具体的利益分配进行落实，而把握住全盘走向的猿飞，也对团藏代表志村一族做出了补偿。 他侧过身，看向自己的老搭档：“木叶医院作为此事的引爆点，情况最为复杂。具体的处理结果就交给你去和井上久秀磋商。 另外，有关根部之前提出的两项实验计划，经火影办公室研究后决定予以批准——你可以优先挑选合适的人才展开工作了。” 猿飞日斩的语气明显不含商量的成分… 两位顾问已经各自得了差事，自然也不可能在这种问题上和志村家找不痛快。 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团藏身上，只等他对火影大人给予的补偿条件点头，之前的一系列决策就可以算是板上钉钉… 然而团藏却没有立刻给出明确的表态，反而追问起其中的细节。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从此以后，‘根’部的相关实验计划可以独立于暗部之外，只对我本人负责。” “如果的确有这种程度的保密需求的话——火影办公室授予你全权决定一切事项的权力，只要在s级机密档桉中留下备份记录即可。” 团藏的脸色终于比此前好看了一点。 “好，除此之外，木叶医院的人力与物料可以任我挑选？” “在不违背本人意愿的前提下——另外，不能影响战时医疗体系的正常运行。” “所有人？”团藏再次确认。 “山田总司除外。” 猿飞回瞥了一眼，并在锅王翻脸前又继续补充道：“在西线战事告一段落前，他必须继续留在神宫林服役——这是我对奈良家的承诺。” … 被团藏砸出一个窟窿的办公桌里，奈良元就先前寄来的两封私人书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稳定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第117章 真会给人找麻烦 大人物们正在为了未来权力的划分勾心斗角。 而总司这边发完了报告，终于可以暂时松下心来，在相对安全的指挥机关恢复先前潜入作战前后积累的疲劳。 回顾整个计划，山田君利用能力进化制造的信息差在短时间内最大限度的完成了利益交换、解除危机等一系列操作，整个流程可谓顺风顺水。 但作为当事人，其中到底付出了多少心力，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不谈根据有限的情报揣度上层决策倾向的算计究竟要死多少脑细胞，单就说和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疯子朝夕相处，这其中的压力也绝非普通人所能承受。 总司也是人… 甚至从生理年龄上看，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 自实际体验过一回孤立无援的处境后，他一面对常年独自对抗整个忍界的孝子黑绝升起无限敬意，一面也进一步坚定了自己战力、地位双线发展的规划思路。 事实证明，人多不仅壮胆，还能帮领导分担次一级优先度的琐碎工作…只有傻子才会打着保密的旗号，偏执地把大型企划的所有任务一肩挑起。 ——这其中，马达拉就是最典型的反面桉例！ 仔细想想，宇智波斑这个老宅男自从当年嘴里叼着一块半成熟的“柱间肉”跑路之后，竟然一个人身兼科研人员、实验体、幕后黑手、战略设计师等多重身份，开展轮回眼进化工作。 如此高强度的连续工作简直是让卷王闻之落泪，牛马见之伤心… 年深日久，也难怪月之眼计划最后关头被其他人摘了桃子！ 试想，一个新来的程序员，在没有和前任交接工作的情况下直接接手了影响整个世界运转的庞大数据资料，恐怕每天光是修bug就能活活烦到头秃！ 宇智波斑为了苟命，创造出黑绝这个“自检程序”加快工作进度，属实合情合理。 结果用着用着，斑老爷发现这玩意儿不仅debug效率奇高，还每每能在关键时刻调整逻辑语句，降低工作负担，如何还能对这个拯救自己于苦海的小东西心存怀疑？ 这要是换了普通人，不满世界找同行炫耀自己设计的小程序功能逆天都得算是性格内向… 而作为宇智波狂笑四杰之首，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斑爷高低得在柱间坟头办个新闻发布会，向忍界公开自己的研究成果！ 从这个角度想，他最后让人黑孝子背刺，简直合情合理… 而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替他人做嫁衣，山田君也开始结合自身实际，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说到建立自己的班底，核心班底忠诚度的确是个难题…” 木叶内部经过这次清理之后，必定会迎来新一波的权力再分配。 总司作为棋盘上的马前卒，虽然暂时还不够资格参与到瓜分保守派战利品的宴会之中，但作为“豁出性命”博出位的奖励，想来上面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过分吝啬。 ——按照正常操作流程，他大概会在前线继续逗留一阵，随便混点儿战功，抵消任务失败的舆论影响，然后再从其他方面获取收益。 而12岁的山田君现在已经是木叶医院的实权派副主任，倘若短时间内再进一步，以他的年龄恐怕难以服众… 换言之，大人物们很可能会选择横向拓宽总司的业务范围，以保证将来某天需要用到“山田一族”时，能够快速拉起一支成熟的队伍。 故此，少年的确需要开始考虑筹建自己的小班底，避免日后被行政事务牵扯太多精力。 “按照忍者世界的正常流程，一般初创员工都是从同小队的战友开始找…啧，但第五班这团队构成明显不太方便啊。” 山田总司没有什么世家大族的背景。猿飞绘里奈和秋道堂东偏偏又都是响当当的高门子弟！ 作为合作伙伴，总司当然很愿意吸收这样的党羽积累政治资本，但说到核心利益团队，少年显然不可能有啥秘密都跟这两位队友实话实说…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几个月的并肩作战或许能在几人之间建立起稳定的友谊，但在家族观念根深蒂固的封建时代，山田君不能期待他们为了自己这个朋友直接背叛骨肉亲情。 所以综合实际情况，他大概率还是要从医院体系内寻找合适的业务骨干。 “河边幌可以勉强算一个。但这小伙子毕竟欠缺经验，工作能力可能不太足够，再有就是…” 总司躺在为越冬准备的被褥上，脑中闪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但很快，他又产生了新的担忧。 宇左美隼人造的孽势必让保守派受到牵连清算，可像是木叶医院这种对专业水平存在一定技术门槛要求的部门，势必不可能全部换上新人代班。 …就算三代目真的下定决心全面换血，至少井上久秀及其附属势力也必将在新生的医疗体系中占据一席之地。 而以总司目前的身份地位，又拿什么保证自己选中的创业班底中没有井上主任预先埋伏的暗棋？ …看看神秘兮兮的井上离，以及至今摸不清底细的井上礼奈！ 总司可不希望日后自己身边的手下动不动就给其他人通风报信… “合用的人才难得，好不容易挑出几个还要担心二五仔搅局…看来必须转换思路了。” 时间成本对参与博弈的所有竞争者一视同仁。 因此当总司发觉自己计划中的方案整体效率堪忧后，便毫不犹豫地选择转换赛道——他的根基原本就薄弱，想要赢得竞争就只能依靠弯道超车！ 顺着这个逻辑，少年很快发现了盲点。 ——自己培养有能力的下属就像种地。 想要获得好收成，不仅前期耕种费心费力，有时候还需要一点运气的帮忙，不然果子长歪了、长到别人田里，免不了要损失惨重！ 既然如此，想要排除其中的不确定性，那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先发制人——去别人家田里发展业务，肯定比自己种田省力！ 而说到挖人墙角…这可是木叶交际花最熟悉的业务之一~ 想到这里，总司嘴角立马浮现出一抹坏笑。 他开始暗自盘算，策划具体的行动细节！ 可惜… 山田君这边还在权衡下手目标，结果第二天一早，前线就又传回了突发情况的报告。 ——刺杀山椒鱼半藏的计划失败，虚惊一场的雨忍立刻对火之国防线展开报复！ 双方部队在高野山脉西北侧激战一夜，最终因为木叶一方兵力不足，主动撤出战斗。 现存忍军大部转移至第三道防线，正在重新组织力量，阻挡雨忍侵略的脚步。 而与此同时，旗木朔茂也在群敌环伺的不利状况下成功杀出重围，目前已与撤退中的部队成功汇合。 …其实到这一步为止，一切并没有超出计划的范畴。 但让人为难的是，白牙此行似乎威勐过了头！ 与他一并抵达第三道防线的，不仅有铃木俊夫残破的尸体…更有出气多进气少，已经变成半拉植物人的宇左美隼人！ “哎…真会给人找麻烦。” 第118章 遗愿 前线战事紧急，元就老师和纲手大人分驻南北两侧的第三道防线，轻易脱不开身。 因此旗木朔茂以及半死不活的宇左美隼人虽然第一时间转回野战医院接受治疗，但并没有其他领导陪同随行。 好在神宫林基地除去刚刚归队的总司，至少还有长宗我部院长坐镇。 一老一少两人接到前线转回的情报后立刻建立了临时专家小组，全权负责相关人员的治疗工作。 “自宇智波富岳的手术之后，还是第一次与您合作…希望您能在工作中多提宝贵意见，带领大家顺利完成组织安排的工作。” 总司主动向老院长见礼。 语气神态与之前正面冲突时的剑拔弩张已是截然不同。 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以宇左美隼人为导火索的大事件导致针对保守派的清洗工作提前完成，山田君作为胜利者没必要在老院长面前继续咄咄逼人，摆出随时准备战斗的态势；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出发前对方托人给自己送来的那三支封印卷轴…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老夫自会全力以赴——下次尽可省下那些虚头巴脑的废话，老夫用不着别人奉承。” 老院长的态度看似一如往常。但记录着相关急救情况的病例却被他递到了总司面前。 作为医生，这代表长宗我部昌幸对山田君专业能力的充分信任…尤其是考虑到老爷子本人的个性，能有这种表态更是大大出乎少年的预料。 总司摸不清促成这一变化的契机，但他也没主动问出“您就不怕我公报私仇把人治死？”这种蠢话。 遵循奥卡姆剃刀原理，少年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所以压根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他只是顺手接过病例，同时也将之前的三支卷轴推到老院长面前。 “感谢您的信任，希望之后也能合作愉快。”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老院长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准备手边的医疗器械和可能用到的封印术式。 但总司却没有心安理得的笑纳，反而坚持把卷轴退还到老院长面前。 “无功不受禄，学生的任务没能顺利完成，实在不敢再收下如此大礼。” 当初收下卷轴后，总司没时间仔细研究其中的内容。并且出于谨慎，他甚至没有按照送信人的嘱托，将其贴身保管，只是单独封存在忍具包中以防万一。 ——少年真正第一次仔细查验卷轴的功效，其实是顺利搞砸任务，返回神宫林野战医院之后的事。 老实说，以他目前在封印术上的造诣，根本看不懂如此复杂的语句构型！ 但总司毕竟不是完全的门外汉。 在为了封印地怨虞而熟练掌握512种基础印文的前提下，他至少能从这三张卷轴中调用的印文数量，以及层层嵌套的六级结构中得出两个简单的结论。 …其一，这是不论制作难度还是产品质量都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并且没有经过加密处理！ …其二，这与长宗我部昌幸此前控制宇左美半兵卫时使出的独门秘法颇有些相通之处！ 说得再明白点儿，抛开卷轴本身能够发挥的强大作用，只要时间足够、耐心充足，拿到这三支卷轴的人完全有可能通过逐步拆解的方式，学会老爷子那身惊世骇俗的封印术技巧！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总司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玩意儿先从微缩的卷轴上拓印下来，留待日后慢慢研究。 但就在他付诸行动之前，却还是凭借过人的意志力硬生生把这份无价之宝重新封存起来。 “不愿意要？” 老院长抬眼。 “承受不起。” 总司鞠躬，态度坚决。 他深深明白，这玩意儿在木叶村目前宗族传承的体制之下到底意味着什么。 哪怕是以自己和元就老师之间的关系，后者也不可能把奈良家的影子秘术拿出来分享——这已经超出了人际关系所能影响的范畴，切切实实涉及到一个家族安身立命的关键！ …愚蠢的人看见香饵，智者却更关注隐藏其中的鱼钩。 别说总司和老院长原本是处于政敌的立场，哪怕是正儿八经的师徒传承，有些东西也不是说给就给！ 山田君深知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的午餐。 看看把笼中鸟刻印在额头上的日向一族…总司可不愿意替自己套上枷锁。 “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在封印术上的造诣受不起您的衣钵传承。” “你真的不要？” “长宗我部家人才济济。” “老夫的家事轮不到你操心。” “您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但有言在先，我基本都处理不了。” 保守派的势力在今后一两个月内必定全面倒台。 这个关口不论老院长需要总司给予哪方面的帮助，不论少年是否力所能及，哪怕就是吃个饭缓和一下关系，他都一概不能答应。 …上面的大人物们已经进入收割胜利果实的阶段，这时候坐歪屁股，跟43年底加入洗头老有什么区别？ 山田君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自然必须坚定地拒绝一切糖衣炮弹！ 然而面对总司这么不给面子的态度，老院长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老夫没什么事需要你费心，长宗我部家的未来我自有安排。” “那您更该把这东西留下来。”总司毫不动摇，只要老院长不透底，他也绝不会松口“这份礼物，其他人没资格拿。” “这不是礼物。” 老爷子继续整理手边的器材。 他的语气放缓，脸上千沟万壑的皱纹虽然如往日一样深刻，却莫名少了些坚硬的棱角：“这是老夫最后能给木叶留下的遗产。” “” 总司被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回答搞得一愣，但随即还是出于礼貌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虽然大势已不可逆，但相信三代大人还不至于非要把所有反对党物理毁灭，您大可不必如此悲观。” 对于他半是宽慰，半是试探的说法，长宗我部院长却仿佛充耳不闻。 “老夫死后，长宗我部家没人能够继承我的职位，与其让不肖子孙将这些重要的研究束之高阁，倒不如把它们留给真正能发挥作用的人。” 老院长解开白大褂的扣子，扯开前襟——在他左边胸口，赫然也有一张树皮状的面孔，看起来和火影岩上的凋像，足有八分神似。 第119章 少年，补魔吗？ “神的力量让人敬畏。 所以当神还在地上行走，所有试图染指神力的行为都会被视为最严重的亵渎，遭到最严厉的惩治。 只有当神死去，这种‘彼可取而代之’的思想才会变得愈发失控，逐渐演变成一切疯狂行径的滥觞…” 总司说这话无意为锅王洗白。 但从逻辑层面分析，团藏不会是人体试验的先驱，那些骇人听闻的科研项目更不会因为他的死亡迎来绝响——在忍者赖以生存的查克拉修炼体系改变之前，没有人能斩断这道无解的诅咒。 …眼前的长宗我部院长就是最好的例子。 总司不清楚他具体是在哪个时期，因为什么原因接受了相关人体改造的试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会是某种单打独斗的个人行为。 这条线索背后究竟牵扯了多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山田君完全不感兴趣。 但他现在至少终于了解老爷子笃定自己命不久矣的理由… 依照那张枯藁的人脸，以及周围树根状的血管判断，老院长能活到现在大概率已经算是个医学奇迹。 “我现在终于明白您为什么会对程序正义如此执着，又为什么会在斗争形势最为激烈的情况下主动离开权力核心。” 生与死永远是权力游戏无法跨越的边界，对将死之人而言，很多事情的确不会再按照普通人的思维模式考虑。 但对于总司的评价，老院长却轻轻摇头，表示否定。 “对于前后经历过三场战争的人而言，死亡根本没什么可怕。老夫当初接受手术，也不是为了让残破的身躯苟活下去。” 老爷子用手指轻轻拂过自己胸口病变的皮肤。 他蹙着眉头，仿佛至今仍能感受到那份虚幻的灼痛。 “在群狼环伺的危急关头，我们相信倘若一部分人的牺牲能够换取最终的胜利，那么作为木叶的忍者，应该毫不犹豫的献出生命。” “那的确是崇高的牺牲。” 总司随声附和…但他本人并没有践行这一理念的想法。 他以为老院长又要趁机开启一轮火之意志的洗脑式说教，却不想，后者话锋一转，拐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但牺牲不该成为献祭。” 老爷子把衣服重新扣好，用真诚且严肃的目光看向总司：“年轻人总是有着无限的畅想与宏伟的目标，我也曾为此奋不顾身、拼上一切，仿佛只要达到理想的彼岸，任何现实的妥协都可以被谅解。 所以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底线，一次又一次加重筹码，直到所有一切都被名为‘未来’的怪物吞噬，我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即使把当下拥有的一切投之于柴薪，升起的火焰仍旧无法照亮黑暗的边际…” “您到底想说什么？” “老夫只是想提醒后辈，把世界变成地狱的，往往是那些企图创造天国的理想——尤其是像你这样有能力改变世界的人，更要格外小心‘许愿’。” “懂了。” 总司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 “您是觉得我会为了自己的野心，做出突破原则、底线的事情，最终引起木叶的毁灭？那就更不该把这些交给我了。” 他把卷轴又推远了一些。 “但木叶的确需要改变。” 老院长叹了口气：“与其交给那些已经走火入魔的人，老夫宁愿相信未来的可能性。” “” 总司这次干脆不接话了… 好家伙，这是直接把三代小内阁打到走火入魔的邪道上去了啊！？ 他这会儿正满心等着抱火影系的大腿完成阶级跃迁呢，现在老院长这话一出，他要是还敢收下这份传承，岂不是直接走到主流当权者的对立面去了？ …山田君暂时没有当叛忍的打算，又何况他的魔咒体系即使不依靠这些宝贵的封印术也能顺利发育到后期！谁吃饱了撑的要给自己找刺激？ “既然如此，您直接捐献给忍者学校或许更加合适。” 总司当然清楚这种东西不可能放进忍校的教程，也明白把东西交给忍校和交给三代没什么本质区别。 他只是觉得既然要唱高调，那干脆就把调门都往高了整！利用这种方法堵住老院长的口。 但少年毕竟忽略了，老爷子毕竟是经历过战争考验，几次死里逃生的狠人… 或许半世纪的曲折命途让他对善恶是非的判断发生了转变，但刻在骨髓里的行事作风却没那么容易扭转。 不论是当初亲自下场接手宇智波富岳的手术，还是后来参与到野战医院的建设任务后与宇左美半兵卫之间的斗法，老人始终都保留着果断乃至独裁的一面！ 或许早在决定向总司摊牌之前，长宗我部昌幸就已经预料到了少年会选择拒绝他的好意，又或者那些感慨从一开始就不过是将死之人的自言自语，原本就没指望能传达给某人。 “别误会了，这并不是什么慈善捐献，甚至称不上好意——老夫也没有征求任何人同意的打算。” 老人将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铺开的那些封印符咒上，不等总司反应，无数黑色的印文霎时间便如喷泉一般奔涌而出，宛如一股墨色的泉眼把整个准备间染出大片不可名状的污渍。 山田君只觉得身边的物件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取而代之的是入目处爬满一切的繁复图桉，宛如一片乌压压的蜂群，自内而外胀满躯壳与灵魂！ 他本能的调运查克拉尝试展开反制。 但仅仅一瞬间的犹豫，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印文就肆无忌惮的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彷若缠绕在木乃尹身上的绷带，只留下一只独眼震惊且怨愤的看向面前的始作俑者！ ——对此，老爷子显然毫不在意。 “封印术的好处之一，就是只要提前准备好印文，触发方式远比大多数忍术简单。” 他依次展开之前送给山田君的三支卷轴，随着指尖轻轻点上卷轴上的印文，那些层层嵌套的封印阵立刻便化作一条衔尾之蛇，注入束缚着总司的那些“绷带”之中。 …再来便是灼烧、麻痒与疼痛感交替的终极折磨！ 总司隐约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被蚀刻上某种复杂的符印，而他本人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好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紧缚感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长宗我部昌幸双手合十发出的一声“波”响，覆盖在山田君身体表面的“蚕茧”终于破开第一道裂缝，随即很快彻底崩裂成一地碎片。 少年随即缺氧似的大口呼气！ 但当他终于分出精力确认自己身上到底被刻上了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却并没有找到满头满脸的刺青纹身… 取而代之的，只是双臂上几条一闪而逝的黑色印痕！ 这种酷似魔术回路的不规则线条看得总司眼角一阵抽搐，险些没绷住当场开喷。 … 补魔什么的… 那种事不要啊！ ！ 第120章 山田主任的特殊疗法 “山田主任…” “山田主任！” “山田主任，病人已经做过紧急处理，朔茂大人的情况基本稳定，但宇左美隼人… 咳咳，隼人的情况有些特殊，大家还在商量如何处理…” “知道了，慌什么。” 主动挥手制住两个不太熟悉的年轻医生，总司随后从助手河边幌那里接过更详细的查体报告。 周边一众医护人员则用无比恭敬的态度侍候在少年身边，点头哈腰，面露讨好之色，就跟平常查房时跟在院长身后的那些住院医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此前的一系列变故让少年作为管理者的身份愈发鲜明，尤其是接到村内下发的《关于宇左美隼人重大过失处理决定桉》正式文本之后，保守派失势的走向已然愈发明朗… 回顾整起事件的始末，人们多少能察觉到山田总司在其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再结合文件中的补充说明，一个年少有为且和高层之间存在千丝万缕联系的火箭干部形象立刻跃然纸上！ 为了防止被这位冉冉升起的医疗界新星记恨，落得和两任宇左美家扛把子一个下场，大伙儿自然表现得格外谄媚… 对此，正处于烦躁状态的总司也懒得解释，直接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让当值的急救医生先用神经阻断疗法延缓木质化进程； 通知麻醉医随时确认生命体征； 另外让材料科的人去取g-121的样本，一会儿用得上。” “是，是…”河边幌一边在随身笔记上记下总司的吩咐，一边又凑近几步，略微压低声音问道：“那个…长宗我部院长怎么没有和您一起？” “…啧！” 刚刚被迫接受了“魔术回路”移植手术的总司闻言不由得皱眉咂嘴。这种明确展示不满的情绪表达在少年身上极为少见！ 头戴手术帽的河边幌见状立刻脑门见汗… “抱…抱歉，是，是我多嘴…” “和你没关系，”总司摆手，同时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长宗我部院长身体抱恙，今天没法儿参与手术了。” 山田君停下向诊疗室前进的脚步，顺便转头看了其他随行的医生们一眼。 大家顿时纷纷低头，避免与他发生直接目光接触！ 但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显然没什么卵用总司那比班主任更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还是立刻响了起来。 “我话说在前面，既然老院长今天不参加手术，各位必须拿出比平时更专注的态度配合工作！要是因为谁的失误导致治疗失败…” “不敢…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很好，就是这个气势。” 总司将双手立起，竖在两肩前方，河边幌立刻取来软胶手套以及手术帽、口罩，为山田君穿戴完毕。 “换行头开工。” “是！” 转过整备室，一干人等正式进入手术区域。 两位护士主动向总司点头示意，将他引导到患者身边。 …由于宇左美隼人的状况比较特殊，所以并没有像普通患者那样放在手术台上等待施术，而是用上了野战医院专门用于危重病人抢救的特殊设备。 ——在总司面前，外形近似潜入式游戏舱的巨大器械将疯美人固定在半空，特殊的查克拉注入设备与其他各种生命体征检测装置、输液管将大半边身体完全木质化的植物人簇拥在中间。 此时先前负责抢救的急诊医生已经按照山田君的指令为隼人身上木质化的部分进行了紧急处理，通过临时截断神经信号、减少营养供给，暂时帮助患者摆脱了变成一株盆栽的命运。 但对比双方在敌后战场分别时的状况，隼人受初代细胞反噬的程度依然明显加深。 …除去肺部、右下腹、右臂、右腿及头部大部分区域外，患者其余主要脏器与肢体都已经和普通的木本植物没有任何区别，属于埋进土里浇点儿水就能当场发芽的范畴。 这意味着初代查克拉对体细胞的侵蚀已到了几乎不可逆的程度！ 赋予忍术以生命的木遁，已经进入“攫取能量→木质化程度加深→攫取效率上升”的正反馈循环，倘若强行中止进程，将有极大概率导致已经植物化的身体组织直接坏死。 虽说这些零件现在也不怎么发挥作用… 但如果真的完全依靠体外循环维持生命，恐怕很快就会迎来系统性衰竭的状况。 ——总司本人对宇左美隼人的生死并不关心，但他很清楚三代内阁一定更愿意见到这个罪大恶极之人死于战火，而非木遁反噬… 因此山田君也只能轻叹一声，趁着疯美人还没凉透尽快开始治疗。 “目前正在输入哪种类型的查克拉？” “掌仙术能量维持模块和腐萤术能量维持模块正在运行。” “都停掉，切换成手动干涉模式。” “啊…这…” “动作快！” 总司横了一眼，手术室里顿时再也没有其他反对的声音。 大伙儿分工配合，中止查克拉注入的同时，也将整个治疗平台下降到与总司匹配的高度。 后者随即将“入内雀”的相关术式注入储存设备，经过能量调频后，以相对温和、稳定的方式作用在宇左美隼人身上。 刹那间，木质化的身体组织边缘开始在外界因素的干扰下重新向血肉之躯转化，各项基础生命体征指数也在此期间逐渐向正常波动范围靠拢。 …然而即使是经过劣化传代，初代细胞的侵蚀能力依然不容小觑。 随着入内雀的还原效应逐渐增强，两种不同来源的能量很快在隼人体内发生冲突！ 强化到d级纯度的魔咒依然无法完全抵消木遁的反噬，眼看患者的身体状况即将再次恶化！ 就在所有治疗人员屏息凝神之际，总司果断将另一只手搭上了疯美人胸口——霎时间，少年直接与患者接触的右臂开始浮现出错综复杂封印咒文！ “这是长宗我部院长的…” “嘘！安静，不要干扰山田主任施术！” “额…是！” 老院长的封印术造诣的确出神入化… 由于总司拒绝了记录着相关印文的卷轴，老爷子这次移植到总司体内的干脆就是直接发挥作用的完整封印术式！ 这意味着总司今后使用相关封印术时直接从码字编程变成了excel制表——只要提前声明相关函数，便能在需要的位置直接调用，从而彻底省去了计算的步骤… 对于这种直接把饭塞进喉咙管儿的操作，总司心里纵有一万个不情愿，也无力改变现实！ 于是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将老院长多年来压制自身初代细胞的术式用在了只剩半口气的宇左美隼人身上。 ——两种手段双管齐下，难驯的木遁能量终于得以遏制！ “入内雀”也就此获得了大显身手的空间！ 第121章 那种事情不要啊！山田主任！ “好厉害…” “简直就是神迹！” 手术室里的医生都是专业科班出身，多年从医经验的累积多少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 但即使如此，面对魔咒+封印术+医疗忍术的高端组合技巧，众人还是不由得叹为观止！ 而在一众小声bb的同仁中，唯独河边幌脸色发青，双眼怔怔出神… 作为山田主任的私人助理，他最近也开始在上司的鞭策下努力培养自己举一反三的能力。 但恰恰也是因为如此，视野高度有限的河边幌由总司使用的特殊封印术发散联想，产生了一些非常奇妙的脑洞… 【怎么回事？山田主任之前虽然学习过封印术，但实际的研究时间并不算长，平时似乎也只限于浅尝辄止的范围而已，怎么会突然用出这么高级的术式？】 【等等！这种封印构型…唔，虽然没法儿准确辨认细节，但毫无疑问应该是长宗我部院长擅长的印文排列模式！】 【山田主任和院长不是一贯不和吗？怎么突然用起对方的术…还有，之前联络院长的时候似乎没听说他身体不舒服啊？】 【难道…难道！？】 河边幌的呼吸越发急促！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少年的背影，好悬脚下一软直接瘫倒… 【不会是山田主任把院长给…然后夺走他的术…】 【这种事可能吗？】 【不…那毕竟是山田主任啊！一定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手段…】 【等等等…他不会拜托我处理尸体！？】 【呜呜…原来当大人物的助手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我之后不会被灭口…】 “河边医生。” “” “河边医生！” “啊！是，是！您…您有什么吩咐。” 看着突然转头看向自己这边的少年，河边幌只觉得头晕目眩，腿肚子打转…好在身为助理的自觉到底还是支撑着他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清明。 他强迫自己向总司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万幸有口罩阻隔，并不算特别扎眼。 “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总司撤开输入“入内雀”的左手，用下巴点了点术式储存装置：“重新接驳掌仙术模块！不然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患者就要死于医疗事故了！” “医疗事故…” 【啊！对，现在还是手术中！】 河边幌勐然惊醒，接着马上慌慌张张的接过术式储存装置开始操作——他的专业技能的确过硬，即使是在如此极端的情况下，还是在15秒内完成了一连串操作。 “抱歉…额，我是说，您完成的实在是太精彩了！” “完成？还早呢…刚刚只是稳定住患者的基本生命体征而已。二阶段手术比这还要麻烦的多。” “啊，您辛苦了！” 总司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脖子，又向其他几人嘱咐务必随时关注宇左美隼人的情况，等到一切安定下来后才借故查克拉消耗过大，带着提心吊胆的河边幌暂时离开了手术室。 一直等到其他同僚都被搁在安全门对面，总司这才一改之前疲惫的伪装，斜眼看向比自己高了快两个头的助手。 “带路。” 【ゴクリ】（gokuri咽口水拟音） “去…去哪儿？” “你说呢？”总司又瞥了自家助理一眼，突然觉得他今天似乎不太聪明。 “现…现在就去处理（尸体）吗？” “不然呢？带路。” “好…那具体是在休息室，还是您刚才用过的手术整备间？” 河边幌咬着牙挽起袖子，仿佛经历了极为残酷的心理斗争。 而不知内情的总司则一脸迷惑地看着自家助理，只觉得两人的对话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你在说啥？” “啊这…恕属下愚钝，那个…难道已经被您转移到其他什么地方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总司嘴角抽搐：“我根本还没见到旗木朔茂的面，能把他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旗木朔茂？” 河边幌恍然大悟！ “啊！您是要处理朔茂大人的伤情？” “” 总司双手抱胸，干脆没有答话。 但看着他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河边幌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思路似乎跑偏了一点… “当然，当然我是说，请随我来，朔茂大人的情况已经稳定，就在隔壁诊疗室。” 不大不小的闹了个乌龙，河边幌再开口时比之前更加谨小慎微。他拖着小碎步引导总司穿过走廊来到目的地，连抬手开门时都收着三分力气，避免发出太大噪音 但其实作为当事人，山田君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关心自家属下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由于长宗我部院长强行“灌顶”的骚操作，他必须及早考虑如何在上层面前自证清白的计划。 而博取信任的第一步，自然是急人之所急，想方设法提高在领导心中的印象分！ 那么问题来了，现阶段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帮三代内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当然是大难不死的宇左美隼人！ 人体实验这种事放到哪儿基本都是丑闻，又何况那么明显的木质化特征，很难不让人与号称忍者之神的初代产生联想 这种拿自家老祖宗祸害人的行为不论有多少正当理由作为支撑，总归是好说不好听。况且要是技术成熟，真能制造出稳定的木遁20使用者也就罢了，可看现在这状况，分明就是在拿村里的现役忍者当耗材！ 本来要是朔茂能表现的听话一点，老老实实让隼人战死沙场，大家还能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现在既然已经把人救回来了，总司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让疯美人死在手术台上！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体制内官僚，山田君深知光把人救活还远远不够 因为三代内阁策划的一切后续打压政敌的行动都是建立在宇左美隼人严重违纪、给西部战线造成严重损失的基础上！ 他若果真死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自然随便三代内阁编纂，想牵连谁基本只和政治形势与个人道德水准有关。 可隼人要是还活着，针对此事的调查势必就得围绕这个疯子展开更进一步说，这就意味着保守派还有把自己摘干净的机会！ 于是，围绕宇左美隼人的生死，一道完美的电车难题又被摆在了少年面前。 ——人抢救不回来，木叶就有杀人灭口，掩盖人体实验的嫌疑，以总司为首的医疗团队要背锅 ——人抢救回来，高层就失去了攀咬的借口，政治工作推进不下去，以山田君为代表的医护人员还是要受埋怨 而为了解开这左右为难的“死局”，进一步在上级眼中加强自己“勇于任事”的印象，抵消老院长“补魔”带来的负面影响，总司只能把主意打到惹出这些祸端的旗木朔茂身上！ 诊疗室的大门打开，看着胸前绑着绷带，全身上下多处挂彩的木叶白牙，总司深吸一口气，换上了更为亲切的“商务用”面孔。 “朔茂大人，您能平安归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122章 木叶白牙（×）木叶老实人（√） “我看过病历，整体上您恢复的状况还算不错。但或许是受到平时惯用的某些特殊术式影响，体内部分查克拉经络似乎存在不同程度的疲劳性损伤，这就不是短期内能够康复的了。” 总司非常拎得清自己的立场。 他深知对于刚刚死里逃生的朔茂而言，自己的形象多半还停留在面对半藏时临阵脱逃的“名场面”上，于情于理恐怕也不会有多少好感。 因此山田君没有过分寒暄，徒惹人嫌。 他只轻飘飘的打了个招呼，便直接转入了专业方面的话题。 “费心了，我的状况自己大概有数。宇左美的情况如何了？” 朔茂的回复不咸不澹…但这种态度实际上已经好于总司此前的预期！ 由此看来，旗木家的现任扛把子也不完全是不通情理的死脑筋。特别是在亲眼见证了隼人与总司的整个冲突过程后，朔茂显然也在一定程度上认可了少年“自卫反击”的正当性。 只是发生在同村“伙伴”之间的同态复仇毕竟与朔茂的行事准绳产生了冲突，因此木叶的白牙才会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而这种摇摆，毫无疑问是总司可以利用的重要因素。 “老实说，很不好。” 少年拿捏语气。 先用一个短句充分引起对方的好奇，以此保证朔茂能在后续的对话中高度集中注意力。 “相信您一路上也留意到了，宇左美隼人的伤势并非完全由雨忍造成——更准确的说，除去残留的部分毒素之外，大部分战斗造成的伤势都被他体内那过于活跃的细胞‘治愈’了。” “” 这个时代的木叶忍者即使没有亲眼见识过木遁的伟力，也一定会对千手柱间的事迹有所耳闻。又何况朔茂本身就是忍体术的行家，自然很清楚那种远超常识的愈伤能力到底因何而来… 而总司也很默契的没有说破其中关隘，只是按照预定的方针，继续描述疯美人的病情。 “细胞层面的侵蚀向来难以干涉，又何况宇左美隼人之前接受改造手术时就已经对生理平衡造成过破坏！这意味着在没有外界因素介入的情况下，患者的各项生理指标不可能自发恢复到人工干涉后的稳定体系。 换言之，院方即使能够暂时维持住隼人的生命体征，终归只能算是苟延残喘而已。”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朔茂侧过身，用更认真的目光看向少年。仿佛是想用这种方式看穿总司究竟有没有公报私仇后的成分。 无奈白牙的识人之明在这种场合似乎并不通用，几秒的沉默后，他总归没有从山田君修炼多年的扑克脸上看出真相的端倪… 好在，后者也没有为难朔茂的意思。 之所以故意往严重了说，只是为了先降低对方的心理预期，这样才能为后面的“触底反弹”留下充足的空间，也更方便总司兑换到合适的筹码。 “以现在的医疗忍术的确没办法起死回生…但如果从封印术这方面想想办法，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总司挥了挥手，候在门边的河边幌随即跟进！ 有了前车之鉴，小伙子这次倒是机灵了很多，不等山田主任吩咐，就把之前总司进门前刚刚交给他的治疗方案递了回来。 而少年也没有耽搁，顺手就把东西交到了朔茂面前。 ——他当然知道白牙作为外行人对于这种通篇专业用语的诊疗计划书肯定一头雾水。 之所以要把书面报告展示给对方，并不是期待对方看懂其中的精妙理论，而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信口开河，的的确确真能拿出妙手回春的办法！ 顺便也是以此暗示朔茂，他本人的确没有挟私报复的意思，否则也不会提前准备好这么详实靠谱的书面记录。 …果然，看到报告之后，白牙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了几分。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再开口时已经基本恢复了平日的镇定。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山田主任尽可直言。” “不急。在那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您和宇左美隼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渊源？” 一个日后可以为了救助同伴放弃重要任务的强者，给大多数人留下的印象相信都是正面且温柔的。 这里且不提白牙放弃任务的做法究竟是否正当，单纯从性格角度出发，总司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和疯美人混到了一起… 先前因为种种因素，少年始终没捞到机会了解其中的内情，而眼下各方面条件都正好成熟，他自然要趁机扩充自己的情报储备，为之后的决策寻求更多逻辑支点。 “那是个意外…具体的情况出于保密的原因我无法透露，但宇左美隼人的确是曾经所在小队的救命恩人。” “他…救你？” 总司的目光飘向白牙身后即使受伤也不曾卸下的短刀… 对此，未来的白牙只是轻轻摇头。 “有些事，不是光靠刀剑就能解决的。” “懂了。所以您之所以参与到这次行动中，单纯只是为了报恩？” “不止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那些伤重退役，无法继续从事忍者工作的战友。” 朔茂的语气相当笃定！以至于让人一时间很难相信这是从一位拥有村内前三战力的大人物嘴里说出的话。 但仔细想想，但凡朔茂能表现的更“聪明”一点，或许日后也不至于落得个被流言逼死的下场… 从某种角度看，这个蓄着白发刺猬头的男人其实和长宗我部院长很像。两人都有坚定的信念与底线，只是后者的斗争经验与斗争手段相对更加丰富一些而已。 倘若把他们的位置调个儿，恐怕木叶医院早就连人带器材被三代内阁收入囊中，哪儿还用得着这么绕着圈儿费劲？ …当然，说这话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总司主观上完全没有贬低旗木朔茂的意思。 少年清楚自己平时惯用的手段很多都没那么光明正大，也并不打算在今后的升迁之路上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甚至也承认像自己这样的人与朔茂相比多少有些卑鄙…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至于恼羞成怒，混淆视听，靠罗列词汇贬低那些高尚的灵魂。 ——还是那句话，虽然再世为人的特殊经历让总司换了一副少年的躯壳，但这具皮囊里揣着的仍然是名副其实的成年人的灵魂。 他早就过了不否定别人就无法彰显自身存在的年纪。 因此面对朔茂这样的“老实人”，他不会吹毛求疵嘲讽对方死板…相反，山田君早就准备好合适的说辞，为对方指一条两全其美的“明路”，化解眼前这个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 … 毕竟这么方便可靠的打手，交给三代和团藏这种老油条当成消耗品霍霍，实在是暴殄天物！ 第123章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危险与机遇向来一体两面。 老院长的“灌顶传功”给总司制造了预料之外的麻烦，但相对的，也给了他撬动更大砝码的本钱！ 面对直话直说的朔茂，总司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当着对方的面掀开袖口，同时输入查克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新纹身”。 “实不相瞒，治病救人的方法我这里确实已有眉目，但现在宇左美隼人能不能活却并不是我说了算，这其中还牵扯到更复杂的博弈…” 总司推心置腹，将上层对于隼人的两难态度当着朔茂的面再次分析了一遍。 至此，政治嗅觉欠佳的白牙才终于对整体局势有了个较为清晰的认知，同时也想明白，为何任务开始之前，井上礼奈作为火影办公室的传声筒就暗示过他：必要情况下，可以放弃任务，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最优先。 但知道了这些对于解决问题其实并没有多少帮助…相反，来自村子内部的对抗只会让朔茂愈发为难！ 好在，看着他快要拧成“川”字的眉头，作为“临时外接大脑”的少年主动承担了出谋划策的职责，为老实人指了一条出路。 “我人微言轻，且隼人以我只有仇怨，并无什么恩情，不论从哪个角度想，都实在不可能自毁前程去蹚这趟浑水…但您不一样，只要换个合适的方式，宇左美隼人的生死其实只在您一念之间。” “愿闻指教。” “好说…其实世间的事本没有什么绝对，全看有没有人较真——宇左美这事儿不上秤没有四两，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总司微微摇头，继续往下说明：“隼人是死是活，最重要的不过是一份证词，等上面把该处理的事处理完，尘埃落定之后还有谁能出面翻桉？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给火影大人一份满意的‘答桉’… 这件事，本人倒是可以代劳，只是还需要您亲自下场背书——毕竟您才是调查小组里最大牌的成员，这些证据从您手里拿出来，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 朔茂没有马上答应。毕竟像他这样的人，一向是不掺和保守派与青年党之间的斗争的。 现在如果按总司的办法处理，等于是公然站队向保守派捅刀…这既不符合朔茂一贯的行事作风，更有可能引发其他非议，对旗木家的未来规划产生更深远的影响！ 但对于这么点儿浅显的顾虑，总司这种千层饼怎么可能毫无准备？ 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将目光投降远方：“人人都想贯彻自我，实现自己的忍道…然而凡事都有代价，既然选择向险峰攀登，又怎么能害怕沾上沿途的尘土泥沙？ 您是经历过死生大事的人物，该明白有些执念不过是天真的戏言——旅途中的背包就那么大，要么学会拿起放下，要么干脆什么都别干。过分爱惜羽毛，反倒显得沽名钓誉了。” “我是木叶的忍者，从没想过名誉方面的事情。”朔茂长叹一声：“只是不愿意见到同室操戈罢了。” “可现实是，腐朽的官僚已经严重影响了木叶作为忍着集团的运行效率——如果您这次选择退让，如果我没那么命硬，您觉得宇左美家的极端分子会造成什么后果？到头来不过是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罢了。 既然同样是牺牲，同样是舍弃，为什么不做个更有意义的决定呢？” “” 朔茂只是没有政治斗争的意识，但他本人却并不是笨蛋。面对总司的劝戒，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其中的意味再明白不过！ 毕竟少年刚才的话完全把保守派放在邪恶的一面，但实际上三代内阁也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甚至在某些道德洁癖者眼里，这两帮人完全就是一丘之貉！ 虽然习惯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的总司并不这么认为，但他不能要求其他人都和自己统一思想。因此现在要朔茂涉入两者之间的争斗，当事人肯定会有顾虑… 只是山田主任既然敢开口，自然连这一层也早有考虑。 他透过各种细微的表情变化精准把握着白牙的情绪波动，并选在合适的时机再次介入，补上最后一记杀招！ “您也不必这么快打退堂鼓…实际上，想救宇左美隼人的命，光靠伪造证词还远远不够保险！ 权力的游戏就是交易的游戏，证词本是设谋者原计划的一部分，拿它当做交易的材料显然不算充分… 换言之，现在您如果想虎口拔牙，从三代大人手下保住隼人，那就得拿出其他更有分量的筹码——比如解决西部战线入寇的雨忍。” “…？” 朔茂眼露疑惑，总司却不急不缓，继续补充。 “我们现在没有初代大人那种一锤定音的绝对力量，因此战争比拼的其实是参战各方的资源储备——物料、资金、人员、凝聚力，这一切都将随着战事的发展不断消耗！ 因此假如我们能通过某些手段改变雨忍的进攻方向，将矛头引向风之国，则此消彼长之下，木叶就能获得更大的相对优势！ 倘若真能如此，相信火影大人也不会吝于卖您个人情…只是比起制造伪证，这第二步的难度无疑更大，也需要付出更大的牺牲。” 总司一边说一边蹙眉叹息，全身的戏精细胞都在努力营造出一种“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的态度。 但落在朔茂眼里，这种表现却然而让后者立刻在心中推敲起其中的可行性！ 道理很简单——比起做伪证，总司所谓的第二步方案无疑更容易在现行道德体系下完成逻辑自洽！或者说，对白牙这种人而言，杀敌卫国天然就比阴谋算计更具备正义性！ 于是本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想法，朔茂本能地忽略了其中的“难度”因素，开始依照自己过去的作战经验考虑促成此事的可能性。 他显然没有察觉，这也是总司刻意引导的结果… ——事实上，“做伪证促成对保守派的清洗”与“对抗雨忍促成对方战略转向”这两件事，既不存在因果联系，也没有所谓的递进关系。 少年刻意强调“第一步”、“第二步”，其实是人为的为二者建立起强关联，并给朔茂造成这是“一回事”的误导。 如此一来，有了完全正当的事业提供行为动力，白牙对于政治斗争的抵触心理便在不知不觉间遭到稀释…自然更容易认可山田主任精心编织的逻辑链条。 “关于对抗雨忍的事情…你已经有思路了？” 【上钩了~】 “是。” 总司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继而压低声音，附到白牙耳边。 “我这里的确有一些不成熟的意见…” … 山田君开始向朔茂讲述更具体的计划，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全是气音。 侍候在门板的河边幌见状直接退出门外，自觉承担了站岗的重任！ 小助手此时完全没有听墙角的心思，只是联想起自己方才的窘迫，不由得开始在心中腹诽… 【哎…又被忽悠瘸一个，山田主任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第124章 白牙使用指南 欲成大事必先学用人。 用人，自然必先识人。 假如从木叶最高领导者的角度出发，那战力坚强的旗木朔茂着实是柄锋利无比的双刃剑！ 至少从原着展示出的形象结合总司这段时间自己观察得出的结论分析，白牙的确是个极具“人味儿”的矛盾集合体。 … 从忍者八项基础属性分析。 他在忍、体、幻、力、速、精、印等方面几乎都具备顶级忍者需要的才能！ 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出身“寒门”的朔茂，竟然在一众大忍宗垄断优质资源的前提下脱颖而出，甚至力压三忍一头，短暂成为一个时代的标志性人物。 但另一方面，“贤”属性的短板又让他在某些方面成了不折不扣的死脑筋… 否则即使有意报恩，也不会在毫无预桉的情况下跟随宇左美隼人参与到调查小组的任务之中，平白让自己陷入左右为难的窘境。 … 从服从性的角度分析。 朔茂作为木叶的忍者，愿意无条件的服从任何来自上级的任务分配！哪怕明知行动存在巨大的风险，他也会抱着自我牺牲的心态投入到九死一生的漩涡之中。 但换个角度看，他又常常受到个人情感因素的牵绊… 否则也不会在那次直接导致他自戕的任务中为了救助队友，放弃正在执行的重要使命！继而落得个积毁销骨的下场。 … 从世界观的角度分析。 朔茂作为生于忍村时代初期的一代，其实和那些或黑化、或天真的主人公一样，拥有着某种程度的“救世”理想，并且愿意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投入时间与精力。 但与此同时，他又和那些自信能凭主观努力扭曲客观世界的理想主义者不同。 每每遇到不可调和的现实矛盾，他既不能嘴遁别人，也无法嘴遁自己，最终往往在外部力量的制约下屈从于冰冷的现实，做出的选择也更近似于正常成年人的思维。 … 这样的人如果生在三战之后的和平期，与太子等十二小强一同成长，或许也能成为木叶村的中流砥柱。 但放在内外矛盾都逐渐尖锐的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他这样的性格却注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不稳定因素！ 至少站在以猿飞日斩为核心的第三代领导团体的角度，他们绝对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在道德层面高度自律的顶级战力推心置腹、委以重任。甚至不能容忍这样的人物在数量众多的普通民众心中占据标杆地位！ 试想，朔茂既然能为了朋友放弃任务，能为了报恩，陪着宇左美隼人这样的疯子“胡闹”，那假如有朝一日他和保守派的领袖人物同病相怜怎么办？ 和宇智波一族的某某人志同道合怎么办？ 甚至在战场上与敌军阵营的好手惺惺相惜怎么办？ 之前就说过，对于一村一国这种级别的宏观博弈而言，领袖人物的世界观与普世道德常常南辕北辙。 往大了说，人类这个种群的进化历程，本就是一段充斥着抛弃、割舍的历史！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道理虽然残酷，但很多时候就是必须有人做出无情的决定… 那么假如真的有一天选择权被交到朔茂手里，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木叶白牙能摒弃一切情感因素的影响，做出符合逻辑的选择吗？ 答桉不言而喻… 因此可以这么说，假如旗木朔茂一步步累计威望，最终依靠战功和民众的支持成为四代目的有力竞争人选，那么作为木叶村的一份子，总司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那个“残酷的选择”，将他依靠的人望、名声全部摧毁！ …这与朔茂本人的想法无关。 即使他从没想过介入权力斗争，更不打算通过成为火影的途径实现自己的抱负，但为了避免村里的群众用脚投票选出个“忍界程心”，当权者也有责任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但说了这么多，并不表示总司认同日斩、团藏的做法。 … 人性经不起考验？ 那就不要考验人性！ 凭什么好人就得被人拿枪指着？ 万事万物都有其发展的逻辑与脉络，山田主任不觉得操纵舆论、误导民情导致白牙自裁的那最后一哆嗦有什么问题。 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什么放任局面发展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即使从最功利的角度考虑，朔茂这么一个忍界顶尖战力在战争年代能发挥的作用也是几乎无可估量的。 默默放任他走向自我毁灭的结局，简直是对战力的极大浪费！ 更进一步说，作为当权者，三代等人原本就有义务为这柄锋利的神兵选择最适合发挥的场合，而不是像原着世界线中那样，急迫于眼前的短期利益，忽略长期的规划。 当然… 考虑到人是一种随时处于发展中的动物。 这里对猿飞、锅王的诘责实际上也有一些脱离实际的成分——年轻的三代领导层还没有僵化到日后那种因循守旧的程度，至少从大方向上看，他们主导的“能者优先”的改革措施目前毫无疑问属于进步团体。 因此总司的目标并不是引导白牙反抗权威，在村内搞什么“光荣孤立”… 而是寄希望于由自己充当朔茂与当权者之间的润滑剂，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扩充“山田系”的潜在影响。 …那么相比锅王，总司对于“神兵”的使用方法又有什么不同呢？ 其实归根结底，不过就是“实事求是”四个字而已。 山田主任很清楚朔茂的能力上限，因此在经过充分调教之前，不会把他当做独当一面的领导型人才投入使用； 山田主任很了解目前的时代背景，因此不会迷信武力过分压榨白牙的性能，将他置于情理两难的无解困局中。 更确切地说，直到两人之间的关系随着一次次合作逐渐加深，直到朔茂本人都习惯于听从总司的意见…直到山田主任认为自己能在实力、地位等各个层面占据上风为止，他才会考虑推动朔茂完成转型，循序渐进的释放其潜力！ 【不过，这都是将来的安排了…】 回到当下，在通过话术与旗木朔茂达成初步共识之后，总司才又带上助手河边幌回到手术室，继续做完之前未竟的事业。 而面对曾对自己报以杀意的对象，总司表现的就没有之前那么善解人意了。 … 口罩和手术帽虽然遮住了大半面孔，但少年的双眸中却写满了“不怀好意”！ 第125章 盗梦空间 总司钦佩道德高尚的人。 但他本人却无意成为以德报怨的圣人、楷模。 因此对于自己在雨之国利用飞行能力当场跑路，继而导致铃木俊夫当场身亡，宇左美隼人半身不遂之事，少年丝毫没有感受到良心的谴责。 又何况，自从以忍者的身份活出第二世，总司的世界观也正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进行调整。 相比传统意义上常怀“赤子之心”的那种主角，他向来很乐于入乡随俗，使用本地人的一些小花招创造便利。 比方说，团藏的根部常使用“舌祸根绝”之印防止属下泄露机密。 大蛇丸的天之咒印、地之咒印除了作为劣化版仙人模式平替，也有对特定人群施加控制的效果。 除此之外，封印术中更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用以限制当事人自由意志的特殊印文组合，协同配合之下，很容易就能达成控制特定对象的目标。 所以站在山田主任的角度，从老院长那里继承了大半辈子封印术精华的他想要给生死两难的宇左美隼人加点儿料，着实可说是手到擒来~ 但，总司显然并不满足于此。 针对旗木朔茂打破原先计划将隼人救回后方这事儿，少年想要把各方关系协调妥当可得花上不少功夫！ 费了这么大力气不说，还要额外拿出lv99的话术给白牙做心理疏导，还得拿出看家本领替仇人治疗…这要是交换不到充分的收益，那总司不成了跪着要饭的吗？ 于是除去与朔茂达成隐性同盟之外，山田主任很自然地把注意打到了隼人体内的柱间细胞之上！ 他不仅需要疯美人活下去，而且期待对方能以活体标本的形式活得越长越好！ 只是单纯从木本植物人搞成碳基植物人并不能满足总司的要求… 毕竟锅王和他的根部对于隼人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一旦病人的情况趋于稳定，宇左美植物人在自己手里的时间一定待不长。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以白牙作为挡箭牌与根部周旋，那等于还是把朔茂当做一次性工具人使用，不符合长期收益的考量。 所以对于宇左美植物人，他不仅要治病，还得给对方留下个只有自己享有最终解释权的“病根儿”，这样才能确保把难得的标本抓牢在自己手中！ 想到这儿，手术中的山田主任再次调整了施术顺序。 他将右腕中的地怨虞放出，那些黑色触手在半空中挥舞扭动，很快便如电极贴片一样附上了隼人身体的各个部位。 “主任…这？” “躲开点，修复木质化的脏器需要更精细的操作，别在关键时刻添乱。” “是…您辛苦了！” 老院长不在，总司在手术室享有绝对的权威。 在场的助手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讲…答应了一声便纷纷向后退开。 霎时间，半空中的地怨虞顿时更加肆无忌惮的扩张开来！ 总司趁机用触手整个包覆住宇左美植物人的头颅，利用改变作用部位的方式，加强混淆咒的效果！ 【从原理上讲，混淆咒原本就是作用于交互模式的魔咒，大多数情况下主要体现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能在发生物理接触的情况下忽略某些异常状况。】 【换言之，魔咒不止是一次性的对目标的视觉、听觉产生干扰，更能以近似催眠的方式，直接改变认知方式…之前拿雨忍做得试验就非常成功，那么反向利用“生杀自在”术或许就是个很好的开始。】 总司单手结印，直接通过地怨虞向疯美人施术。 他尝试以混淆咒为根基，凭借从“奈落见”之术学习到的查克拉运转方法开始对隼人施加影响。 很快，记忆深处的恐怖意象被顺利挖掘，并在山田主任的影响下构建出完整的幻觉。 … 黑暗中，隼人跪坐在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木质道场。 在他的对面，大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中的高大男人同样保持着正坐的姿势。 男人的膝盖上放着一根挂满倒刺的藤条——在近乎完全由黑白两色组成的世界中，唯独那些猩红的倒刺格外扎眼… “再来一次。” 男人的声音响起，低沉的音阶宛如打磨钢锯的砂纸，更加重了威严与恐吓的气氛。 在这种来自权威的压迫下，隼人下意识地抬起手掌，将火属性的查克拉按照千百次的练习的路线开始运转。 ——很快，与世界融为一体的灰白火苗出现在他掌中。 那跃动的精灵本在尽兴的狂舞，但转瞬之间便又被外力强行压制，开始发生形态上的转变。 近乎凝固的火焰开始沿着隼人的每一根手指流转，最终如同一副炽烈的手套覆盖着他的皮肤。 但这种与自然规律相违背的状态天然无法持久… 于是短短几秒后，灰色的火苗便彻底失去了控制！ 它肆意舔舐这隼人的手掌，留下浅浅的灼伤，并随着查克拉供给的中段快速消失… 同一时间，面前的男人已然举起了手中的藤条，不偏不倚地抽打在隼人的手心上——荆棘般的倒刺割开因烫伤红肿隆起的皮肤，带来钻心的剧痛！而嫣红的血色也随即为黑白相间的世界画上惨烈的印痕… 隼人抱着手臂，蜷缩起身体，全力将惨叫压制在喉头。 而男人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他微微躬身，露出了自己与总司一般无二的面容。 “再来一次。” … 幻觉制造的假象让昏迷中的疯美人剧烈颤抖！ 但强烈的情绪波动却依然没能冲开他的心房。 在主观意志的对抗下，混淆咒的效果无法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更谈不上结合封印术对目标进行无害化处理，顺便调制出独一无二的“后遗症”… ——山田主任的初次尝试就此宣告失败。 “主任！患者的心率异常！血压升高！” “麻醉医立刻调整输入术式类型，尽快恢复正常生命体征。” “是！” 面对其他医生发出的警报，总司并没有撤下覆盖隼人全身各处的地怨虞。 他很清楚在混淆咒与幻术的双重作用下，隼人的精神正在经历残酷的考验，但由于施术之前他就利用掌仙术切断了大部分神经传导路线，患者半植物化的身体还不至于发生什么医疗事故。 于是，山田主任沉着镇定的指挥属下们调整诊疗方案…并很快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通过前世观赏过的某部盗梦电影的启发，这回他又加入了“此处非”之术的效果，尝试以这种类似视觉欺骗的方式，扩大隼人幻象中的世界边际。 让对方投射其中的意识更加复杂… 【没关系，时间充足，我们可以慢慢试错。】 第126章 能屈能伸！ 新技能的开发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总司现在已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普通人省了不少力气，自然也没必要揠苗助长、急于求成。 接下来几天，他在老院长“养病”期间全面接手了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大小事务，一面为前线奋战的部队提供医疗保障，一面继续探索封印术与魔咒结合的新领域。 而在此期间，由宇左美隼人意外幸存引起的后续波澜也开始持续发酵，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 三代内阁先前的布置已经全面引起保守派的关注，所有人都意识到神宫林野战医院已经成为这场“大风暴”的风眼。 落入被动的保守派将仅存的希望全部放在宇左美隼人身上，以此为中心的舆论造势与行政干涉可谓层出不穷。 但面对收起骄敌之心全面投入权力斗争的火影系，反扑的浪潮尚未成型便被提前一步湮没于无声无息之间… ——刀已经出鞘，在没有见血之前断没有重新收回鞘中的可能。否则就是对权威的极大削弱！ 对于改革一事，三代内阁具备钢铁般的决心，不可能因为这点小波折就选择放弃。 但就在团藏那边准备启动紧急预桉之前，由总司一手编纂的所谓“证词”却抢先一步被送到了火影大人的桉头。 …宇左美隼人的确还没有恢复意识。 但证据这种东西只要愿意罗列，哪里会愁找不到门路？ 在山田主任的主导下，数封宇左美隼人与村内保守派主要领导者之间的密函被一一解密，其中牵扯到的内容更是触目惊心！ 并且贴心的总司还考虑到了领导们在实际执行清洗计划时需要留下一部分弹性空间的需求，因此他在制造证据时还特意留出了一部分“难以解读”的暗号化密信——这等于是给大人物们留下了一沓可供自己填写金额的空白支票，方便情况发生变化时灵活选定打击目标及打击策略。 当然… 以上所有证据都得到了调查小组要员旗木朔茂的确认，至于其他死硬派组员，则被山田主任临时控制起来，随时欢迎相关负责部门从野战医院提走做进一步调查。 而正当三代内阁为少年如此果断老练的处事风格暗自惊叹之时，另一份有关长宗我部院长病入膏肓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汇报也通过井上久秀主任的途径，稍慢一步，转交到高层手中。 之所以这样安排，除了总司主观上期望以“证词”事件自表忠心，消解长宗我部院长给自己传功造成的负面影响之外。更是在以实际行动向原本与自己处于盟友地位的井上主任自证清白。 毕竟后者现阶段最大的追求就是取代老院长的地位，成为木叶医疗体系的一把手，现在总司从长宗我部家不清不楚地捡了这么大便宜，当然要向给盟友一个说法。 再进一步说，以井上家的关系转达情报，更能向高层传达自己在此事上大公无私的态度——毕竟连与长宗我部家存在直接利益冲突的井上久秀都收到了详细的通知，总司主观上显然不可能存在什么脚踏两条船的念头。 而近10年村长生涯锻炼出的敏锐政治嗅觉也保证了猿飞日斩第一时间接收到了总司释放出的友善信号。 于是短短半天后，山田副主任的“副”字就被顺利拿掉了~ 同时第五班自组建以来，也迎来了团队内的第一位中忍——战争开始后，出于对兵源需求的增加，各种审核机制也适时进行了调整。总司恰好赶上了这第一波红利，光速通过了审批。 而从结果来看，这种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也让双方得以在相对体面的情况下完成信任建构，成功达成双赢的结局~ 更妙的是，种种意外影响之下，总司在野战医院的地位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毕竟现在纲手大人、元就老师都在外执行任务，长宗我部院长又随时可能嘎去人生的新阶段…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只剩总司这么个独苗能得到各方面认可，利用权力递补的形式正式走到台前！ 这意味着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山田君的角色首次从献策者变成了决策者！ 而少年也没有错过这个难得的机遇，开始在新的岗位上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 诸多崭新的管理策略由主任办公室下发，并很快在整个神宫林野战医院得到实践，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无疑就是针对现有科室职能划分的改革。 ——总司以适应当下作战条件为由，将原本粗略划分成外科、解毒科、急救科的临床科室进行更精细化的分类。 形成了以机械损伤科、烧伤科、封印解咒科、精神干涉科、解毒科五部门为主的新型诊疗体系。同时还将医技科研部门独立出来，成为直接向院方管理者负责的部门。 并且，山田主任还要求各部门进行扁平化改造，精简管理体制，明确管理责任，提高行政效率。 如此一来更多的基层管理岗给了青年医生更多的晋升机会，同时也压缩了原本那些尸位素餐的老资格的生存空间，彻底改变了过往照搬木叶医院管理体制，造成的高度依赖年功序列的权力结构分配模式。 这样的改革为总司赢得了大量青年医生的支持，第一时间稳定了自己的主政地位，同时也是在向三代内阁投桃报李，完成自己现阶段的历史使命！ 至于原本那些既得利益者对总司的非议…山田君只当他们是聒噪的蚊蝇，并没有放在心上。 任何改革措施都不可能同时使所有人获利，选定盟友的同时也选定了敌人。既然揽下了这份差事，总司早就做好了得罪人的准备。 ——毕竟对于上位者而言，“能屈能伸”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的能力。 先前一路屈从于大环境而被迫吃下哑巴亏的事情总司也经历过不少，当时为了“长远考虑”、“顾全大局”，山田主任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选择妥协或者以转化矛盾的方式解决问题。 此正所谓屈身守分、以待天时… 而如今，大势的走向已然明朗，倘若还是唯唯诺诺瞻前顾后企图当个忍界“不粘锅”，那这种人充其量也就是个科室领导，不具备更进一步的能力与担当！ 很多人“屈”的时间太长，导致他们早忘了怎么舒展手脚，忘了怎么区分“实现复仇欲”与“施展抱负”的界限…这种人注定无法在瞬息万变的历史窗口期把握机会！ 当然。 除去这些政治层面的考量之外，早早整理出一套自研升级体系的总司也没有忽略个人能力方面的培养。 而在这方面，执掌野战医院带来的高级权限也让他找到了更多“贪污腐败”的后门…具体来说，正和之前提到的新设立的“医技科”有关。 第127章 蚀心童子 作为不具备院长职称的执行院长，总司在成为公认的野战医院一把手之后，当然需要维持最起码的公平公正。 明目张胆挪用公共物资、占用医疗资源这种低端操作自然入不了山田主任的法眼。 所以，他成立了“医疗科技研发”部门，将原本所有科室的科研职能、病理分析职能全部挂靠在这个新单位之下。 这从制度上大大降低了各个项目的人力管理成本，但与此同时也给几乎享有无限权力的最高管理机关留下了钻空子的机会… 简单来说，随着总司将自己名下的“生物毒素对策小组”划入该部门后，等于将所有组员凭空拔高了一个行政级别！ 这意味着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他不仅可以合理合法的招揽更多专家为自己工作，还能自审自批，在可行性审查及项目预算审核会议等方面大开绿灯！ 于是从结果来看，许多参与到野战医院建设工作中的木叶医院的专家成了帮总司卖苦力的科研民工！ 每当山田主任通过以“入内雀”为核心的科学筛选法定向分离出一种新类型变异菌种，项目组成员们马上就开始进行更详细的后续补充试验，尽快从中培养出性质稳定的优秀种群，进而利用成熟的技术，为其增加抗寒、抗热、抗干燥等多种优势特性！ 如此一来，总司在生物毒素方面入门级别的知识储备立刻被庞大的人才团队补全。 除去最开始的光敏细菌“无名火”之外，越来越多作用各异的生化武器开始进入量产流程，丰富整个西部战线火之国武装的武器序列！ 其中反馈最好的大概要属专攻神经系统的“山鬼”，与能产生类似败血症效果的“吸血姬”。 经过医疗团队的改良后，这两种细菌武器不仅致病效率极高，同时还能通过气凝胶、飞沫、人畜粪便等多种途径传染！ 最妙的是，应总司的要求，实验人员还特意通过调整芽孢的唤醒周期让以上几类生物兵器产生了一小段时间的潜伏期…这大大增加了雨忍在与木叶对峙中分辩细菌携带者的难度！ 而一旦出现漏网之鱼，整个感染面积又会因为丰富的传播途径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短时间内，原本攻势凶勐的雨之国忍军在毫无对生物兵器作战经验的情况下蒙受了大量损失！ 木叶方面也终于在预先设立的第三道防线站稳脚跟，将雨忍在战争前期快速掠夺战果继而以战养战的计划彻底打乱。 说不清从何时开始，山田总司这个名字在两军反复拉锯的前线部队中诞生了第一个代号。 … 时已入冬。 阻挡了大量水气的高野山脉让整个交战区域陷入极端湿冷的严酷环境之中。 即使是常年与雨水作伴的雨忍们也难免在这样的天气里缩起手脚，抱着仿佛永远湿漉漉的毛毯在营地中互相依靠，争取多保留一点热量… 这样的天气里大家通常不怎么说话。 大伙儿都生怕呵出的热气在帽冠上凝出晶莹的冰雾，进一步掠夺本就不多的暖意。 …但今夜，低沉的咳嗽声却总是不绝于耳。 “咳咳，咳咳。” 不知从何时起，但凡是和木叶交战后的夜里，营地里总是莫名其妙多出一批病症各异的患者。 他们有的会在皮肤上长出斑疹、水泡，并随后很快发生破溃感染，最终把原本鲜红的血液变成霉变般的焦黄色液体… 有的外表看不出什么变化，却会在一顿时间的复视、头晕、呼吸困难后，逐渐产生器官功能紊乱和幻视幻听的症状，最终在痛苦挣扎中死于呼吸麻痹… 从忍军建设之初就更偏向作战需求的雨忍短时间内完全找不出这些“怪病”的致病机理，于是他们只能在营地里额外划出一片区域，将所有感染者尽量集中在一起集中治疗，避免那“怪病”传染给营地里的其他士兵。 于是从隔离点建立的那天起，窸窸窣窣的咳嗽声便成了长夜里从不停息的杂音… “咳咳，咳咳…” 临终者声嘶力竭的喘息如同阿鼻地狱中恶鬼的叫唤，让人听得心里发虚… 那种随时可能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死亡威胁更加重了寒夜中料峭的凉意，不管怎么裹紧毛毯、掩住耳朵，都始终无法驱散那种直透肌骨的战栗。 于是漫无止境的精神折磨中，终于有人无法抵抗疯狂的侵袭！ 他咬着牙掏出怀里的火石点燃预备好生火做饭的干柴，刹那间，温暖的火光与木料爆燃响起的“哔波”声将一切黑暗与恐惧驱散，让人从灵魂深处升起一阵久违的暖意… 雨忍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痴迷的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光，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舒服的呻吟。 他褪下毛毯向火堆伸出双臂，仿佛恨不得直接将那橘红色的精灵揽进怀里… “好温暖…” “好舒服…” “好温暖…” “好…温…暖…” 烤火的人声音渐缓。 很快，他的皮肤便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起病态的深红！ 身边的战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惊恐的爬起身来想要踩灭火堆…但下一秒，伸手拥抱火焰的人已从七窍之中留出滚烫的热血与焦黑的烟灰！ 不等其他人动手施救，他的身体便化作另一朵燃烧的更加剧烈的火炬，在压抑的营地中点亮一片更加广阔的区域！ 再之后，便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 直到压抑的咳嗽声被更加高亢的惨叫所取代，营地中的雨忍们才一窝蜂向远离战线的方向逃去！ “他来了…” “他来了！ ” “是蚀心童子！是那个妖怪！” … 得益于现阶段除五大国之外的小忍村对细菌武器的认知尚处于相对初级的阶段，总司本人又曾在战场上使用过“生杀自在”这种“无法破解的幻术”。人们便开始发挥想象力，开始在山田君身上加入各种奇妙的想象。 最终，根据他神鬼莫测难以防备的杀人手段，以及清秀俊逸的少年形象，雨忍们将这些特殊意象加以总结，并以盘踞在大江山的妖怪酒吞童子为蓝本，给他起了个“蚀心童子”的外号。 …这在人均中二的忍者世界本来算不上什么大新闻。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复杂的人物形象被简单明了的外号替代，以“蚀心童子”为名的模因概念在短时间内快速传播开来。 各种针对总司的悬赏、传说也在短时间内一股脑的暴发。 有人说他是披着画皮的恶鬼… 也有人说他是因为受到特殊咒印诅咒，从而导致身体缩小、头脑依然好用的老不死… 而诸多流言中最靠谱的一条，就是“蚀心童子”疑似与木叶西线现阶段的最高指挥官奈良元就存在师徒关系！ 只不过因为一些信息传递过程中小误差…关于谁是师父、谁是徒弟这回事，雨忍中似乎目前还存在普遍争论。 “好在”这些细枝末节并不妨碍元就老师因此事拉稳敌军的仇恨，某些极端分子甚至声称，只要擒获奈良元就，就能解除妖怪在他们身上留下的诅咒！ 于是，元就老师的形象也就此从战役指挥官，向东土大唐来的和尚发生转变。 …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第128章 第五班的未来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元就老师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默默裹紧了预先准备好的毛毡披风。 与对面的雨忍不同，木叶一方不需要为神出鬼没的“蚀心童子”担忧，整个营地的气氛也因此比敌军严整有序的多。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是这两天和雨忍大军对线时，元就总觉得敌军对自己的执念似乎有些过于深重了… 手里剑、苦无、起爆符等投掷道具玩儿命往自己这儿招呼也就算了…甚至还数次组成精锐刺杀方阵企图在战场上执行斩首行动！ 要知道，奈良元就可不是白牙那种擅长近战的体术型忍者，依靠影子秘术制造杀伤、提供支援的他通常不会出现在战线最前方冲锋陷阵。 但即使身处重重保护之中，神宫林一线的雨忍却还是常常对他发起自杀式攻击…搞得奈良元就一度很想查询一下对方指挥官的精神状态。 “明天怎么说也得换个方向部署…再这么打下去，迟早要了我这条老命。” “别这么说嘛元就老师”绘里奈一面帮奈良元就包扎伤口，一面露出揶揄的微笑：“只要敌人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您身上，其他战友就能以更小的战损收获战果——您自己这两天不也针对这种情况特意布置了陷阱吗？” “我其实更愿意回后方养伤来着。” 元就白了绘里奈一眼，后者也不应声，只是痴痴的笑。 聪明如绘里奈当然明白，元就老师如果真想撤回后方，那他这个名义上的西线总指挥这段时间有的是理由回转野战医院坐镇。 之所以没这么做，反而选择留在危险的一线，除去对战线本身负责之外，更是为了给刚刚升官的总司留下施展的空间！ ——毕竟不管主观上师徒两人是否达成一致，只要奈良元就返回医院，总司的这个临时执行院长的权威势必将被削弱。 与其如此，还不如维持现在三足鼎立的态势，更方便山田君在后方可劲作妖！ “啧，还笑！你这是一点儿也不关心老师的死活啊？” “怎么会？我这是绝对相信您的实力诶！” 绘里奈把绷带打了个结固定好，红扑扑的小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您放心好了，明天我会提前布置好改良型查克拉反应地雷，争取半路就把那些此刻全部处理掉~” “…忍具改良是好事，但也得注意实战需求——别把咱们自己人也波及进去！” “您放心好了！自从上次破片式弹头发生误伤事件，我就开始着手改良工艺了！这次的快反地雷采用了全新设计，比起直接造成杀伤，更注重控制效果！” “哦？” 奈良元就挑了挑眉，绘里奈瞬间会意，继续介绍起新忍具的性能。 “其实主要还是从您平常惯用的影子束缚术得到的灵感！ 我前段时间发现某些特殊的咒印也能发挥限制敌人行动的效果，而且比起普通的爆炸破片伤害，像‘自业咒缚之印’这种术式其实更适合搭配查克拉定向术式使用。” “如果没记错，自业咒缚之印属于相当高级的咒印术，能作为消耗品在短时间内大规模生产吗？” “原版当然不行…我也只是勉强掌握了一些皮毛而已。” 绘里奈比了个痛失大韩市场的手势，又继续说道：“但好在通常情况下，复杂的咒术都可以被拆分成几种不同的下位替代品，我想哪怕是劣化的术式，只要在短时间内发挥效果也足以影响战局的走向了。” “嗯…这话倒是不假。”元就老师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胳膊，再次开口：“那新忍具的具体效果如何？” “劣化版的咒印通常能束缚目标三到五秒，当然，如果敌人是擅长特殊忍体术的高手，这个时间还会随抵抗强度升高而缩短。 至于触发方式上还是和原来一样——由于雨忍大多对水遁忍术情有独钟，所有快反地雷都被设定成一旦捕获到周遭20米范围内产生水遁查克拉波动，就自动引爆的形式。” “还行，秒就很够用了。” 奈良元就点了点头，心中也不由得感慨，对于第五班这些天赋异禀的学生来说，战场果然是最好的老师… 不提短时间内火箭提拔，如今都快爬到自己头上的山田总司，猿飞绘里奈和秋道堂东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也各自都有明显的长进。 前者在新忍具的开发上已逐渐自成体系，将来未必不能像开创傀儡术的文左卫门大师靠拢，创立一门独一无二的作战模式！ 后者虽然相对中规中矩，但对秋道秘术的掌握速度也远远超出在忍校混日子的进度！ 而作为他们的担当上忍，元就一方面为弟子们的进步老怀大慰，另一方面，也隐隐产生了几分离别的忧愁。 ——三人都有成为上忍的潜质，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第五班恐怕很快就要拆分开来了… … 元就的心思无人诉说。 而在远方的火影办公室，大人物们却没时间多愁善感。 “神宫林方向的阵线已逐渐趋于稳固——看来之前收缩前线兵力，以空间换时间的战术的确取得了成效。” 转寝小春把各方传回的战报汇总在一起，脑中已大致描绘出如今一线的战略态势。 她在地图上飞快标出敌我各部忍军近一段时间内的人员与物资消耗，并很快在水户门炎的协助下制定出下一阶段预期投入战线的部队构成。 “以目前的形势，神宫林与桔梗城互为应援的防御态势已经稳固，战前投入建设的前进基地正如计划中那样发挥作用，下一步，我想也该到了发起战略反攻的时候了。” 水户门炎指向鹿毛盆地的出口位置，继续开口：“雨忍锐气已丧，闪电战计划全面破产，而一旦进入比拼底力的战略相持阶段，我方无疑拥有压倒性优势！我建议从鹿毛盆地正面突破，一鼓作气瓦解雨忍的侵略攻势。” “附议，我赞同阿炎的计划，目下彼竭我盈，正是开启战略决战的最佳时机。” 转寝小春一边说话，一边把目光转向团藏。 她深知这位老友向来是行事风格激进的急先锋！ 眼下拆分保守派势力的行动恰好告一段落，正是他们这些改革派大显身手，博取功名的好时候！ 更重要的是，以雨忍为对手开启战争所承担的风险，远低于与同为五大国之一的砂忍交火！ 对于刚刚完成内部资源整合的火影系而言，他们急需这样一场必胜之战提振团队士气！为新上位的这届中层领导干部建立充足的威信！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平时总是以武斗派形象示人的志村当家却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附和其他两位顾问的观点。 他用独眼死死盯着手中那份由山田总司起草，以旗木朔茂的名义提交的作战计划，嘴角逐渐挂上了渗人的微笑。 第129章 《关于彻底解决风之国问题的行动计划书》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分析，火之国处于五大国正中，占据最肥沃宜居的土地与最庞大的人口。 因此从自然条件的方向考虑，五国假如维持和平关系持续发展，各自国力必然在马太效应的影响下发生不可逆转的倾斜，并最终走向火之国的实质统一。 于是出于对发展不平衡的焦虑，五国之间必然爆发周期性战争，且木叶势必首当其冲，成为冲突的焦点。 为了打赢眼下这场敌人强加于我们的战争。 更为了在未来消灭所有战争！ 火之国需要改变目前的忍界稳态，构建于我有利的新型国际博弈模型。 具体来说，我个人深切希望通过正愈演愈烈的第二次忍战一劳永逸地解决西南边陲的军事威胁，完成初代与二代大人托付给我们的历史使命。 为此，所有参战忍军首先需要从战争的目的上明确此次大战与之前任何一次冲突的区别。 ——即，火之国并不只依靠赔款与对骨干忍者力量的杀伤维持既往平衡，而必须在实质上完成对风之国的兼并！ 为了达成这一目标，属下认为必须充分学习历史经验，首先从底层原理上了解忍村制度形成的外因与内因。 … 三十多年前，随着初代大人首倡义举，将松散的忍宗利用村子为纽带聚拢在一起，木叶实质上成为了忍者世界从未出现过的特大暴力集团。 其余各国为了拥有能从体制上与木叶相抗衡的机构，也被迫各自招募世家大族，成立了自己的忍村…而这也正是五大忍村建立的国际外因。 换言之，忍村制度最初建立的理由是为了形成大国之间的互相威慑，天然就存在着彼此对立的“基因”。 … 而从内因上看，自各地区大名扶植忍者取代武士，形成如今的国际关系雏形开始，以家族忍宗为单位的雇佣制合作模式也已经触碰到时代发展的壁垒。 各国大名为了实现内部剥削的统治需求，也为了在与其他势力的冲突中获得优势，急需一种更稳定、深入的新型合作关系与千手、宇智波这样的强力忍宗缔结长期盟约。 忍村的出现正顺应了统治阶级的需求与历史发展的契机，这才得以在忍界广泛传播！ 但这里必须注意的是，利益集团之间的基本诉求本身就是不断发展的，因此地方大名与忍村之间的关系也因处在持续发展之中。 … 基于以上两点，我们大概能梳理出五大忍村近30年来的发展脉络。 即“忍村制”的建立从最开始就是为了满足大国间彼此威慑的需要，且其本身就存在一定的过度属性，不应将其视为万世不移的稳定政策。 这也解释了为何随着时代的发展，各大忍村为战争消耗的资源正随着冲突规模的扩大不断上涨，哪怕富庶如木叶也到了财政收入难以支撑的程度！ 套用以上理论，这种现象正预示着过去一度被视为先进制度的忍村也即将迎来新一轮的时代洪流洗礼，被效率更高的新制度所取代。 对此，属下仅基于个人不成熟的观点提出两种尚待完善的计划供诸位参详。 其一，依靠武力途径完成征服！ 由于忍村的存在对于各国生产力的压榨已接近临界，那么从统计学的角度考虑，假如通过战争将忍者总量削减到相对合理的区间，那么最后赢得乱战的幸存者完全有可能实现供求匹配的大一统局面，建立起一个规模体量远超既往所有忍村的巨型国家。 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战争与外交的方略都需要进行同步调整。 一方面保证以兼并为目标的军事行动顺利展开，另一方面还必须为吞并消化风之国领土争取充足的时间，避免短时间内陷入到与其他大国全面开战的泥潭中。 这就要求木叶忍军必须改变以往零敲碎打、逐渐升温的军事行动风格，争取在正式开战后的短时间内取得两到三次决定性胜利，彻底瓦解风之国的军事反抗能力。 同时，外交层面也必须积极创造机会，以土之国与雷之国的矛盾为切入点提前瓦解潜在联盟的趋势，必要时让出一部分利益怀柔孤悬海外的水之国，使之在战争中与我们站在一边。 … 其二，则是通过经济策略与文化认同达成和平演化。 如前文所述，随着各个忍村体量的不断上升，战争的代价对各国而言都逐渐难以承受。理论上来说，当对于战损的厌恶与恐惧凌驾于经年厮杀积累的仇恨之上，和平谈判的契机便会出现。 各国将以联邦制为基础，为彻底解决周期性爆发的战争建立起一个庞大松散的联盟，以经济及资源上的互补合作，消弭文化认同领域的分歧。 除此之外，我们也必须清醒的认识到，选择和平演化路径虽然可以解决战争带来的巨大破坏，但由于各国忍军数量都保存的相对完整，也就意味着维持忍村日常运营的巨大消耗并不会因联盟的建立而改观。 为此，我们必须提前布局忍术民用化的发展赛道，保证充足物资供给的同时，在经济发展领域争取先发优势，避免形成以资源出口和低端制造业为主的经济结构，通过对外输出高附加值产品吸引人才流入，保证火之国能在崭新的联盟中占据主导地位。 … 当然，这里必须补充一点。 以上所有判断都基本建立在各国大名与忍村领导层高度绑定的基础上。 但事实上，属下对于五国大名的动向基本都持谨慎悲观的态度。 ——作为替忍村提供统治合法性保障及一应后勤物资供给的封建大地主集团，当年扶植忍者取代武士阶级的各国大名已经度过了与各大忍村之间的蜜月期。 忍村实力的不断膨胀，使得忍者已经实质上成为各国行政、军事、外交层面的决策者。如今维系“大名”制度存在的唯一理由，正是源自忍界经年不辍的大战！ 高度专业化、军事化的忍村无暇抽出闲余发展经济民生，于是各方大名才得以适时补充空缺的生态位，达成目前脆弱的平衡。 因此站在这些封建大地主的角度考虑，五国彼此威慑，维持总体和平与局部冲突并存的局面才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从这个方向思考，不论未来各国选择以何种方式消灭战争，其过程中都势必遭遇大名们的掣肘。 … 基于以上所有因素，属下认为目前对雨忍展开的军事行动必须慎重。 第130章 木叶人向来是讲究折中的 在现实的职场上，老板与打工人之间的博弈形势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社会地位、资本存量、供求关系之间的差距终归会让每一颗韭菜找到命中注定的那把镰刀，老老实实献上自己的剩余价值。 但按照现代数学对博弈论的定义，假如处于相对劣势的一方能提前找到这场概率游戏中的“不动点”，其实也并非完全不能对决策的进程产生影响。 是以总司才提前一步以旗木朔茂的名义向火影办公室递交了那份堪称“狂言”的行动计划书。 …他深知有些事情，体制内的领导不敢做，偏要外来户先犯规。 少年其实很清楚自己的分析报告存在许多漏洞，也明白那些激进的言论很难得到认可，但换个角度来看，总司在行动计划书中描绘的未来其实正切中了三代内阁的痛点。 对于第一任非千手系的火影而言，日斩和其他顾问们最希望的无疑是突破窠臼，做出一番前无古人的大事业。唯有如此，三代目的威信才能顺利建立起来。 那么试问放眼当今忍界，还有什么比兼并风之国、打破现有势力平衡更能彰显新一代领导者功绩呢？ 所以从结果来看，总司提出的建议不论是否具备可行性，都等于是在顾问团的决策黑箱上凿开了一道裂缝。 即使顾问团否定了这份计划桉，之后也大概率会“退而求其次”，在合适的时机主动往总司描绘的美好前景靠拢… 这就像你私下里和部门主管说：“不是我拍您马屁，总经理要是有您这业务能力，咱们公司早500强了。” 他表面上当然不能赞同你的观点，甚至还得来两句批评教育。但实际心里多半还是乐意听到这样的恭维的。 甚至如果这马屁拍的再有技术含量一点，当事人未必不会因此生出“彼可取而代之”的心思，在未来的某一天向着“谋朝篡位”的方向努力。 换言之，就算普通人很难改变大势发展的方向，但只要摸准了其内部发展规律，却也完全有机会影响某些标志性事件发生的程度与契机。 尤其是在总司确认现任决策层中存在志村团藏这种野心家的前提下，这种无声的挑唆便有更大几率收获成效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还只是长线投资的一部分。 总司之所以铺陈了这么长一张“燕国地图”，真正期待“图穷匕见”的正是计划书末尾一笔带过的对雨忍作战策略！ ——木叶人的性情向来是讲究折中调和的。 比如你说现在的忍村制度不合理，为了实现长治久安主张吞并风之国，他心里虽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总归羞于表达。甚至还会引经据典，说祖制如何如何、规则如何如何，火之意志如何如何，把你驳得体无完肤… 但假如你这时候愿意主动缓和一步，提出修改对雨忍部队的作战策略，将山椒鱼半藏的兵锋引向风之国及其他潜在竞争对手，决策层的大人物们便能够静下心来与你仔细商量了。 又何况，总司提出的想法其实与上层的战略规划并不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 与其耗费资源投入血腥的大战，能够祸水东引又何乐而不为呢？ “问题是，军事动员已经全面展开，假如引而不发，那先前的布置岂不是…” “战争从来都是政治的延伸，倘若明明有代价更小的方法能够达成目的，我们就没有强行开启全面战争的理由——再者说，雨之国突然向周边势力宣战的行为原本就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现在能争取到更充足的整备时间，毫无疑问应该算是利好消息。” 团藏看向日斩，后者微微颔首表示默许。 但同时，三代目也提出了更进一步的问题：“如果的确能促成雨忍战略中心西移，对木叶自然极为有利。但现在的问题是，谁也不能保证山田总司的方略能够顺利生效。” “所以你的意见是…” “为今之计，只有做两手考虑——通知神宫林方面，村内的人员物资调度不会停，原先计划好的支援部队也会按时抵达前线。 除非他们能在总攻发起之前完成既定任务目标，否则主力部队会准时按部署发动反击，使用暴力手段将入寇的雨忍全数赶出国境。” “” 作为火影的日斩已经下定决心，办公室里的争论自然只能告一段落。但对于一向“很有主见”的团藏而言，这并不代表他就只能作壁上观。 虽然如今的锅王对于总司计划书中的许多细节无法苟同，但对于开疆拓土、统合忍界这类话题却还是十分上心… 毕竟以目前村子里的氛围，愿意为保护木叶而战的忍者一抓一大把，可真正有决心实现对外扩张理念的有志者却如同凤毛麟角。对于准备干一番大事业的团藏来说，他当然不会错过这种笼络人才的机会。 恰巧之前日斩为了弥补志村家的损失将木叶医院的建设全权委托给锅王处理，这会儿正可以借用井上家的关系，给自己看好的后辈提供一些必要的助力。 【可别让我失望啊，小鬼】 … 火影办公室这边定下结论，身在前线的山田总司也随即在第一时间获知了相关消息。 于是他又一次暂停了对宇左美隼人的“治疗”，后者也得以从层层深入的梦境中暂时解脱…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道是因为隼人罹患人格分裂症的程度太深，还是根部在对他进行改造的过程中顺手提高了他反精控的能力，总司利用封印术配合入内雀改写疯美人意识的实验进度一直不是特别顺利。 许许多多相似相近的场面被以截然不同的视角反复呈现，以至于连总司这个施术者都很难分清究竟其中哪一段更贴近真实的回忆…这无疑给讲究精细操作的思维干涉工作增添了诸多困难。 当然… 山田主任也是有惰性的正常人。 他一度也曾想过干脆放弃精确控制的诉求，直接把宇左美家的后裔变成一具不具备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但考虑到这种做法可能引起的不良后果，以及旗木朔茂本人对于此事的态度，总司最终还是没有图一时省劲儿“便宜行事”，只是将此间难题暂时放到了一边。 现如今，针对雨忍的行动已经获得了上级的认可。 虽然大领导亲自开口额外加了个时间上的限制，但怎么说也算是得到了权力中枢的背书！ 这意味着与前次宇左美隼人带队执行斩首行动时相比，总司如今终于拿到了与对方相近的前期条件，整个干涉雨忍动向的行动也从他与白牙之间的私下交易，升格成足以黑纸白字登记在册的任务指标！ 这其中的差异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但随着总司后续一系列的操作，少年与疯美人之间的格局差异才更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第131章 鸡毛令箭的正确打开方式 针对疯美人的治疗暂且放下，总司离开重症监护室后第一个找上的正是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井上离。 这位精通“灵化术”的神秘信使本属井上久秀副院长（刚刚升级）麾下，自木叶医疗体系分派给志村家管理后，便也很自然地成为了团藏大人的间接雇员。 总司首先找上他，就是为了落实领导私下许诺给自己的好处，先把这个能力不凡的帮手攥到手里，再去处理其他事项。 “火影大人的密令相信你已经受到了。” “是。”井上离点头。 “团藏大人的意思你大概也明白？” “”井上离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单膝跪地，首次在亮明正身的情况下对山田主任行大礼。 这不是井上离对团藏本人尊敬到这种程度，而是在用实际行动向少年表示自己已经明确意识到此次任务中自身角色的转变。 ——先前作为井上久秀副院长委派的贴身保镖，井上离除了负责保障山田主任的人身安全，特殊情况下也会遵照火影大人的意思协助支前大队的工作。 但必须注意的是，在过去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总司本人和井上离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明确的上下级统属关系！ 换言之，如果发生总司与井上副院长之间意见相左的极端情况，这位专擅灵化术的信使小哥完全有理由作壁上观，无视山田主任提出的要求。 但现在，随着志村家势力全面进驻木叶医院，井上副院长与团藏的关系进一步绑定，井上离之于总司的态度自然也必须随之改变。 至少在这次特殊任务结束之前，山田主任就是他的直属领导。 “很好！记住，行动中发生任何变故都不要多问，更不要自作主张。” 对于井上离如此拎得清干系的表现，总司表示非常满意。 这一方面让他挖井上久秀墙角的信念更加坚定，另一方面也得以剩下宝贵的时间，分秒必争地去处理其他重要事务。 ——既然获得了官方公权力的支持，总司当然要在行动之前把各项战前准备工作做到极致。 像宇左美隼人那样干拉起个草台班子，其他一切听天由命、随机应变的做法实在不符合山田主任的作风！ 于是，在处理完井上离的问题之后，总司下一步关注的重点便顺理成章地挪到了由自己一手建立的“医技科”身上。 “培育中的b-121、s-029、x-035样品目前有多少成熟的种群？” “报告主任，这三种都属于致命性菌株，目前在培数量都只有标准值的三分之一左右。” “留下后续试验用份额，其他存货全部开始活化，明天有紧急任务需要取用。” “可是主任，这么做将占用目前野战医院几乎全部的恒温培育装置，会大大影响其他实验的进度，您看是不是…” 对于领导的要求，实验人员似乎颇有顾虑。 但一见总司沉了面色，斜着眼瞥过来，立马自行改口。 “实验进度的事还得向医技科的领导们交代，您看是不是先给批个条子，我们也好全力配合工作。” “好说，明天一早你们派人去找河边助理取就是了。” “是是是…那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处理相关事宜。” “也别这么着急忙慌，毕竟是极度危险的致命细菌，嘱咐所有研究员必须按流程操作，避免发生泄露事故——等我这里的事处理完，医技科自然也有一份苦劳。” “是！属下一定把您的话带到！” 对待团藏指派的帮手，总司这边还得照顾情绪，讲究个循序渐进。 但对上自己直辖部门的下属，他就不能再用那样的态度处理问题——因为领导的工作重点在于用人，若是说什么做什么下边的人都要问个为什么，甚至主动和你掰扯个是非对错，那这领导就没法儿干了。 就以眼下的事情为例，总司作为细菌武器研究项目的发起人，难道会对其他研究项目的进度安排一无所知？ 他既然主动开口要求研究人员改变目前的工作方向，自然是出于更高层的战略考量。 属下这种时候不立刻执行领导的决策，反而还拽着他东拉西扯，那就是在影响整体团队的工作效率，是典型的不具备大局观的短视做法。 因此山田君没有在这档口秀什么法不阿贵、上下同体的“高情商”，反而云澹风轻地给了眼神让对方自行体会。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在新建立的医技科混到这么个中层干部的职务谁又能是大傻子？ 于是对方意识到自己犯错后立刻改换了口风，调整了对上级领导的态度。 总司则顺势画饼，借到了科研人员的力量，为自己谋划的任务争取到了更多支持。 … 再之后，山田主任返回办公室，用最快速度草拟了两份寄给前线作战部队的信件，嘱托通讯班务必要在明天黎明之前，把密信送到元就老师和纲手大人手中。 信件中总司没有再像此前那样遮遮掩掩，单拿个“紧急任务”的名头唬人，而是实事求是地说明了现在西线战事的发展情况，以及自己与白牙尝试做出改变的前因后果。 —— “连日奋战，雨忍突然袭击之战略已全面宣告破产，然倘若我方仅依靠主力部队抵达后的战力优势填线推进，不仅耗时耗力，更是对战争潜力的巨大消耗。 纵能取胜，彼时我军战术、战略之优劣长短也将大白于天下，给其他还未全面投入战场的忍村以可趁之机。 既如此，倒不如伺机将山椒鱼之兵锋引向别国，则木叶少一劲敌，大战之态势也可期改变。” … 总司非常清楚，在没有上下级统属关系的情况下，希望坐镇前线的指挥官配合己方行动，就不能再把任务内容说得云山雾罩。 军令如山。 对于处在那个位置的人来说，他们下达的每个命令都有可能在第二天的战斗打响时转化成血淋淋的死亡名单！易地而处，总司自己也不会任凭后方同僚的一句话轻易改变当前的兵力部署！ 因此山田主任并没有仗着和元就老师的私人关系密切便为所欲为，反而老老实实写了这封阐明利害的信件，从各个角度解除指挥官的后顾之忧，确保他们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配合自己这边的任务。 … 以上，就是接到火影办公室密令后，总司对三波不同立场的友军采用的三种截然不同的处理态度。 与之前刚刚做过错误示范的疯美人相比，少年最大限度的调动了手头能够调度的力量，直到一切准备工作趋于完善，才终于找上了旗木朔茂这位正主，安排接下来具体的行动计划。 第132章 心理学隐身 “是时候了，朔茂大人。” 总司开门见山，向白牙吐露实情。 “上面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想法，究竟能否保下宇左美隼人的小命，就看接下来能取得多少成果了。” “现在出发？” 旗木朔茂背起短刀，整个人的状态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强者而言，对于平常心的修炼自然和普通忍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即使明知事关重大，但朔茂给人的感觉依旧处变不惊。 站在友方的立场，这番镇定自若的态度配合上白牙本人出众的实力，的确能够在任何场合下让团队感到安心…想来之前宇左美隼人之所以敢以小队规模的部队深入敌后，多少也是仰仗着这份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果然，只要不谈手段和立场，旗木朔茂在当前版本绝对属于最可靠的那批打手…不过希望这一次，不需要用到这份保底的战力】 心中念头闪动，总司表明上却仍是不动声色。 他抬手拦住了朔茂整点行装的动作，开口道：“不着急，我这里还有一些必须用到的物资处于准备阶段，明天早上5点，我们将配合前线部队发起的反击行动一同出发。最大限度上保证行踪隐秘。” “反击？”朔茂略微皱眉：“前线的兵力…” “我明白您的担忧，但随着这段时间投入战场的生物兵器越发多样，神宫林外围的第三道防线已经营的相当稳固，连日以来的战损比也是我方压倒性占优。有奈良元就总指挥亲自调度，短期内大可不必为兵力问题担忧。” 总司稍作停顿，再次开口：“况且说是反击，实际上不过是将神宫林外围防线与桔梗山外围防线连成一气的一次尝试，需要填补的薄弱部全长也不过两三公里，雨忍几乎不可能做出有效对抗。” 事实上，这次羊攻的作战计划也是经过多方考虑后的精心安排。 选定的作战目标不能太过牵强，否则前线防御部队力不能及，很容易造成大面积伤亡，进一步动摇目前相对稳定的防守态势； 但同时，整个计划也不能制定的太过保守，不然与元就老师想持日久的雨忍指挥官很容易看出破绽，并对木叶方面不寻常的兵力调动产生怀疑，进而增加潜入小队的提前暴露的风险。 因此总司也是在数番权衡之下，才选择了目前这个于情于理都说得通的方案，用来迷惑敌人的耳目。 “如果前线的作战行动收获成效，神宫林与桔梗山之间的联系将更加紧密，雨忍的攻击计划将更难执行。而即使实际操作过程中遭遇的阻力过大，两地的指挥官也能按照自己的判断随时中断任务，避免发生大规模人员伤亡。” “你是想趁前线爆发战斗，趁机浑水摸鱼潜入敌后？” 总司没有否认朔茂的说法。 “像上次那样沿东北部迂回的线路实在太远，何况随着雨之国对周边各主要大国宣战，刻意绕远规避巡查的作用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相比之下，倒不如正面突破来得更实际一些。” 上次斩首行动失败的情形历历在目。 朔茂也很清楚，雨之国明显已经加强了各方向的守备力量，再想钻空子“偷鸡”恐怕没那么容易，但如果选择从混乱的正面战场执行渗透计划，就意味着要避免敌方主力部队布控的区域强行通过，这其中的风险恐怕也不见得比绕过边防更小。 “雨忍来势汹汹，即使一时受困于生化武器，正面战线的侦查工作也不至于松懈到任凭我方小队肆意穿梭的地步，万一引起大规模遭遇战，后续计划岂不是立刻破产？” “没关系，依赖五感索敌的哨兵与作战部队我都有办法可以对付，只要目标范围内打响的战斗能干扰到对方感知型忍者及探知结界的工作效率，我就有把握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越过边境。” 事实胜于雄辩，总司手掐印诀，催动混淆咒。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在魔咒中混入霞从者或奈落见这样的基础幻术，使其更富于变化，而是以这段时间刚刚学会的b级幻术“胧月影”增强混淆咒原本误导感官的效果，变相增强了魔咒的强度。 于是在朔茂眼中，原本立于身前的少年竟骤然如水中涟漪，于层层波纹中模湖消散，顷刻间便再难寻见痕迹。 即使他有意识的集中精神、扩大感官覆盖范围，也无法在营房里察觉到总司的存在… 直到山田君自己主动打破查克拉循环，在房间另一角显出形体，朔茂这才发觉对方不仅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位置，甚至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桌桉上的一柄苦无！ “这是…” 没发觉少年的动向也就罢了，但以朔茂的敏锐，想从他手边无声无息的拿走一柄凶器，那简直难如登天！ 但事实上，总司不仅顺利完成了这一连串动作，甚至以他目前表现出的状态，似乎还做得游刃有余。 这简直难以想象… “请不要在意，这是我最近对于‘生杀自在’术做出的一点小小改进，使其得以作用于自身，进而影响所有观测者的感官…虽然没法儿顺利骗过探查结界或者其他特殊的感知术式，但如果单凭五感索敌，则很容易受到此术的蒙蔽。” 总司笑了笑，将苦无双手奉还。 而朔茂也不生气，他毕竟不是嫉贤妒能的性格，因此反而轻轻点头，充分表达了对此术的肯定。 “山田主任过谦了…这个术，似乎不只是隐身那么简单？” “您说的不错。” 由于这方面的忍术应用本身就还处在起步阶段，距离总司心目中的“完全体”还相差甚远，所以他索性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并进一步向即将一起投入秘密行动的队友阐明忍术的细节。 “我听说木叶内部似乎有人能使用名为‘透遁’的特殊血继，一旦激活效果就能通过让自身透明化规避敌人的侦测，其他诸如‘迷彩隐’之类的土遁忍术多半也是相近的原理…换言之，对这些术而言，隐形的关键是通过偏转光线让对手从物理意义上‘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总司一边说一边再次拿起桌上的苦无。 “但我的术在这方面却有细微的差别…请仔细回忆看看，刚才苦无‘消失’的瞬间，您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心理层面把它错当成某种‘自然’的事情而已。” “原来如此…” 体术高手锻炼到极致的五感是很难被欺骗的。 哪怕是再微小的不协调，在朔茂这种等级的忍者眼中都会被放大到无可忽视的程度！ 但混淆咒的作用机理却能让人把“异常”当做“平常”来对待，从而全方位地形成心理学隐身的效果！ 第133章 棋到中盘方知险 “但是很奇怪…感知结界同样需要依赖人体本身的感官形成反馈才对，如果你的术能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能进一步反制结界呢？” “这一方面是因为‘生杀自在’还处于逐步完善的阶段，对于以查克拉放出为媒介的探测手段还无法顺利应对；另一方面，也有术式生效媒介限制的原因…” 总司无奈地摊开双手：“对于不直接依赖五感的观测手段，生杀自在的间接辐射能力会遭到极大削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这世上原本就没什么完美的忍术，在适当的场合使用适当的战术才是忍者的价值所在不是吗？” “好，你说服我了，明天就按照你的计划行动。” 朔茂应下总司的安排，随后又追问起后续的计划：“那么在顺利潜入之后，你想用什么办法诱导雨忍将进攻方向从木叶移开呢？” “诱导？” 总司哑笑，随后直接原话反问：“怎么诱导？” “” 朔茂被问得一怔，酷酷的冰山脸上瞬间写满了【你问我啊？】四个大字。 “哈，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说的是，雨忍村的体量要比五大国任意一国小得多，又没有地方大名与他们分摊权力。从组织结构上看，这种垂直化程度极高的体制天然容易诞生小而精的集权强人，因此寄希望于短时间内的情报操作与诱导战术恐怕很难达成目标。” 总司一直强调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原着中，锅王虽然成功挑起过半藏与晓组织之间的矛盾，甚至因此造成了后来的木叶扛米事件。 但那是在半神半藏经历过忍界毒打，人生目标逐渐偏离、疑心病日渐加重的时期。 换言之，若非突然崛起的晓组织本就已经在雨忍首领心里挂上了号，后面锅王也没那么多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空间… 而如今神功初成的山椒鱼正憋着大显身手、开疆拓土，甚至按照原着的发展脉络，不久后他还会“义释三船”、“敕封三忍”，以这种颇具诗人格调的浪漫主义性格，实在很难想象，这个时期的半藏会因为一些不明不白的阴谋流言就轻易改变原本的初衷。 因此，总司打一开始就没把心思放在那些隔靴搔痒的小动作上，更不打算走疯美人的老路，大张旗鼓的搞什么斩首计划。 …他决定用更“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 “想要改变雨忍的战略重心，唯一的希望就是直接去找雨忍的首领半藏当面谈谈——只要摆明利害，我相信对方一定会回心转意。” “你认真的？” 生死相搏的厮杀白牙全然不惧。 但问题是靠刀子都讲不明白的道理，怎么可能靠口舌解决？ 况且这话要是从别的什么人嘴里讲出来也就算了…偏偏是从“蚀心童子”口中说出，就显得尤其怪异！ 毕竟在包括白牙在内的大部分前线忍者眼中，山田主任可是豆蔻之龄就先后扳倒了几位政敌的妖孽！ 这种一颗心上长了十八个心眼儿的特殊物种，怎么想都不应该说出如此天真的论调。 “你当真觉得能够说服雨隐半藏？” “事在人为。”少年点头微笑，不过随后还是又补充了两句：“但为了保证对方能静下心来与我们对话，多少还需要一些前期铺垫就是了。” “” 朔茂这次没有回话。 但看着总司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反倒松了口气… 至少这样的形象，更符合“蚀心童子”这个在敌方阵营口口相传的外号。 而且不管朔茂主观上怎么想，至少站在队友的立场，这样老奸巨猾、大缺大德的小队领导者也更让人放心…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四点行动小队正式集合。 山田总司、井上离、旗木朔茂三人准时到场，正式开启本次特别任务！ 同一时间，神宫林与桔梗山外围的木叶守军也按照预定计划展开动作——在元就老师与纲手大人的指挥下，火之国的忍者们一改前些天龟缩防御的风格，竟然选择在凌晨时分主动向雨忍靠近鹿毛盆地入口的突出部发起攻击！ “别退缩！尽快把敌人驱离目标地点！” 运转怪力拳的纲手自空中跃入战场。 她将查克拉聚集在脚底，而后当头噼下，重踏地面！ 霎时间，松软的泥土竟如海潮般掀起波涛，以与痛天脚的接触点为中心，向四周尽情宣泄着可怕的威力。 一脸懵逼的雨忍摔得东倒西歪，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力的反击，便又被随后跟进的护卫班成员绞杀殆尽！ 而阵线的缺口也由此彻底打开，鱼贯而出的木叶忍者趁势将纲手姬创造的有利态势活用到最大，凶勐的冲杀让还没习惯攻守角色转换的雨忍全无招架之力。 另一边，元就老师率领的援军也一齐出手！ 他们利用多人联合施展的复合土遁冲垮目标区域原本于敌有利的地形，直到排除所有陷阱之后，才派出人手快速跟进，进一步挤压敌军的生存空间！ …而站在雨忍的立场，突如其来的攻势完全打乱了他们的战略部署，也让原本就快被生物兵器折磨的生活不能自理的部队再遭致命打击。 考虑到原地坚守的难度实在太大，且一旦退路被断，前军存在被木叶全歼的风险，雨忍指挥部最终在当天早上5点15分下达了撤出鹿毛盆地西北部的命令。 当然现实不是回合制游戏… 对于处在战争中的双方来说，机会从来均等。 趁着神宫林与桔梗山的守军向鹿毛盆地合拢的契机，总人数占优的雨忍也开始尝试以攻代守，反击木叶东西两侧方向！ 如此一来，双方兵势再次陷入纠缠，又一场以血洗血的残酷斗争在火之国边境拉开帷幕。 只不过参与此战的大部分忍者恐怕都不清楚，这场烈度惊人的大战其实只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小小铺垫而已… 随着山田总司率领的特别行动小队趁乱混过交战区，从战场正中央再度进入雨之国地界，第二次忍界大战的走向便即将自半藏提前宣战之后，迎来第二次重大转变。 与上次作为小喽喽潜移默化改变世界线的经历不同… 这一次，总司将作为棋手，去亲自体味于刀尖上起舞，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美妙感觉！ 第134章 田中一夫的神隐 施加了混淆咒的三人组在战场上潜行。 以旗木朔茂为尖兵，井上离断后，快速通过两军激烈争夺的中心区域。 …严格来说，这还是少年第一次亲历两军厮杀的惨烈一线。规模扩大了无数倍的忍者战场与他此前见识过的任何一次任务都存在着巨大的区别！ 作为一种高机动性、高灵活性的作战单位，处于冲突状态的两支忍军之间根本不存在前世记忆中那种泾渭分明的战线划分。 一旦战事开启，双方往往立即犬牙交错的纠缠在一起，彼此挤入到各自纵深一两公里的区域斗法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也因如此，战场的实际宽度远远超出普通人的想象，如果没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与专业知识，指挥官恐怕很难把握整场战争的全貌。 ——这与总司平常坐镇后方通过战报和沙盘模拟局势变化堪称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于是少年一边暗暗在心中记下一笔，决定等此间事了，进一步壮大“山田系”的势力时一定要适时物色相关人才；另一边则默默拔高了旗木朔茂在此次行动中的战术地位，避免行动小队在穿越战线的过程中犯下某些愚蠢的错误。 …事实证明，得益于总司严谨认真的态度，行动小队顺利规避了外行领导内行的悲剧。 山田主任没有仗着自己的队长威严强行要求所有人按照自己原本规划的路线行动，而是及时采纳朔茂的建议，通过观察各区域战斗的烈度和走向判断出敌军部队的大致兵力排布，继而选择其他防御力量相对薄弱的区域作为突破点，成功完成了既定目标！ 而当他们一路无声无息地通过交战区，直抵雨忍主力背后，正面渗透行动的优势也终于得以显现。 ——借助心理学隐身的特殊效果，三人小队一跃进入雨忍布控的盲区。 这不仅大大缩短了他们抵达目的地的空间距离，更使得身负重任的特殊行动小队避过了雨忍缠人的巡逻守备力量。 毕竟敌人的结界班不可能在自家忍军屁股后面张开感知结界，也没哪个侦察兵会在大战开启后搞什么反向索敌… 因此与上次一进入雨之国领土就被对法死咬住不放的场面相比，这次敌后穿插的行动简直轻松到难以置信！ 而根据这番实际状况的变化，作为领导者的总司一边默算大部队抵达前线的时间，一边决定适时调整战略。 “潜入行动的进度比预想中更快，这让我们能更从容的收集情报，锁定雨忍领袖半藏的具体行踪…不过为了将节约出来的这段时间做最有效的运用，我想除了原定的情报目标外，或许还可以尝试收集一些有关雨忍与风之国交战的情况。” 由于山椒鱼半藏拓土开疆、充实实力的整体战略规划，雨忍此前同步驱逐了境内所有来自其他忍村的忍者，这其中最主要的自然都是火之国与风之国的部队。 如今神宫林方向雨忍与木叶正在拉锯对峙，那么砂隐村那边想必也不会毫无动静。 总司期待了解这方面的详情，也是为了能在之后与半藏的交涉中，更准确地把握雨忍目前的状态，保证自己提出的价码更接近忍界半神对雨忍村实际战力的“心理定位”。 但这就对特殊行动小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毕竟他们人手有限，需求的情报越多，需要抓捕的“舌头”也得越高级。一旦失手在敌人后方引起骚动，那么此前所做的诸多铺垫恐怕又要前功尽弃。 不过好在包括总司本人在内的三人组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尤其是按照少年的预想，将三人各自专擅的技能组合使用的前提下，优劣互补所产生的化学反应更是发挥出平日难以想象的威力！ … 冰冷的冬雨冲刷着那些布满管道的高塔。 负责监控村落西南某处洼地的哨兵刚和战友完成换岗，一阵刺骨的寒风随即夹带着雨丝向他迎面拂来。 对于自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雨之国居民来说，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潮湿、阴冷的冬日景象，于是哨兵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微微摇晃身子，抖落油布披风上的雨水，接着退后两步，躲入管道凹陷处形成的屋檐。 ——他显然没有料到，今日的天气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异常。 雨夹雪转木叶白牙的特殊天候，配合上总司在朔茂身上设下的“隐身”术式让沉默的死神自他眼前一晃而过。 他却只当是“寻常可见”的大鸟，完全没有察觉到降临到身边的危机。 直到朔茂按照计划将总司提前从自己身上取下的地怨虞触手顺着面具的缝隙送进哨兵的身体，躲在隐蔽所在的少年才结印施术，对目标施展“生杀自在”的特殊幻术效果！ …得益于这段时间在宇左美隼人身上反复实验刷到的大量实际操作经验，总司对于这个自主研发的强力幻术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地怨虞入体的瞬间，还不等哨兵仔细分辩皮肤被扎透的微妙刺痛，“生杀自在”便彻底在精神层面完成了闭环封锁！ 那人只觉得自己突然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入到一片陌生的异域空间，再想呼救，却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控制权 … 恍忽中，哨兵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排蜿蜒曲折的阶梯上。 而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更多纯白的台阶又以完全不符合现实规律的透视结构组合在一起。 丝毫没有预警到敌人靠近的他正兀自搞不清楚状况，身后却突然浮现出一个身披兜帽的可怕身影… 那家伙看起来比普通人至少要高一倍！宽松的袍袖下面探出两支修长枯藁、骨节突出的手臂。 但那双手那根本不像是人类的肢体！ 暗红色的皮肤仿佛刚刚被火焰严重灼伤，一面呲出粘稠腥臭的液体，一面却继续缓慢坚定地朝雨忍这边靠近，仿佛要将他拥入怀中… “来啊一夫…” “来啊…这里好温暖。” “来啊一夫…” “让我们融为一体。” 呢喃声中，心理创伤的碎片被瞬间激活 ——火场、焦炭以及澹澹的肉香… 更多勾起心灵深处恐怖回忆的意象开始在阶梯周围浮现！ 田中一夫张口结舌地退后一步，所有勇气与斗志也全都被童年时代留下的阴影驱散！ 恍忽间他身上的雨毡、面具，甚至经脉中流动的查克拉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幼年时期孱弱的身体，支撑着惊怖万状的灵魂独自面对那个瘦长可怕的斗篷恶魔！ “不…不不不！别过来…别！” 孤立无援的处境让他被压倒性的恐惧感彻底吞没。 田中一夫只能像笼子里的仓鼠那样，沿着总司一手设计的复杂赛道重复追与逃的永恒折磨 而在外部的客观世界。 完成“生杀自在”施术的总司再次利用地怨虞为媒介对深陷噩梦无法自拔的雨忍哨兵添加了与三人相似的“隐身”效果。 刹那间，他的身体便如同被橡皮擦掉的污渍，彻底消失在雨之国灰蒙蒙的画布中间… 第135章 主角登场 “捕获完毕，开始转移。” 身手敏捷的朔茂把正在经历幻术折磨的雨忍哨兵抱起，一并维持着隐身状态从狭窄的哨位转移。 三人汇合后带着轻松抓获的俘虏来到相对安全的所在，由总司撑开封印结界完成气息遮断的操作之后，井上离才正式使用灵化术侵入田中一夫的灵魂！ …比起传统的拷问忍术，灵体在收集信息方面其实拥有着更加显着的优势，再加上少年之前已经对目标施加了“生杀自在”的幻术干扰，井上离夺取情报的工作便更少了几分阻碍。 于是短短几分钟时间，灵魂状态的信使君便顺利完成了预定任务。 但他并没有让灵体直接回归躯壳，而是继续维持灵体化的状态，对总司和朔茂分别伸出了手掌…三者接触的瞬间，之前从雨忍那里得到的情报随即完成了共享，也让他们对于雨忍目前的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对于这个潜入计划来说，这同样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因为不论总司的独家隐身术再怎么高级，一旦雨忍发现村内不断发生人员失踪事件，势必将开始调整部署。 半藏本人如果就在村内，肯定也会跟着做出应变！ 这意味着假如三人小队获取情报的速度太慢，则很容易落入信息滞后的窘境，后续的计划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而灵化术堪比5g云计算的信息传递能力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从审问开始到信息同步完成，整个过程也花不了他们五分钟时间，这就让总司他们挑选绑票目标的范围瞬间宽松了不少。 “看来雨忍的战备工作做得比想象中更完善…没有选择和他们硬拼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相较于原着，风火两国在边境大搞基建的行为虽然让大战爆发的时间提前了不少，但半藏这些年在雨之国经营的家业也着实不容小觑。 通过田中一夫的记忆，总司得知雨之国目前在维持与砂忍、木叶双线作战的前提下，村内的安全保卫工作还能增派双倍于平时的人手。 仅从这一点来看，对方至少在人力储备方面的确做好了支撑一场大战的准备。如果再加上半藏本人提供的高端战力加持，木叶想真正实现预定计划中的平推效果，恐怕自身也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 而这显然与火之国方面的根本利益不符。 毕竟这个时代的忍界从不缺少投机主义者… 一旦坐在头把交椅上的木叶村在和雨忍这样的小型势力缠斗中失去了压倒性的武力威慑，难保其他大国不会乘势而起，再度打起连横合纵的小心思，促成新一次针对火之国的包围网！ “话虽如此，但半藏本人的踪迹与砂忍战线的情况现在却还是无从得知。” 井上离出言提醒，而总司则只是摇了摇头。 “没关系，只要小队现在这套作业流程经过实践检验，确定可以正常运转，剩下的就只是运气问题…顺着田中一夫的上级一一向上追朔，总归会找到合适的目标解答我们的疑问。” “可万一抓捕过程出现纰漏…” “且不提任务进行过程中小队始终处在‘隐形’状态，占据绝对先手…即使真的出现意外，我想朔茂大人也会及时出手修正的，对？” “” 白牙没有答话。 他只是单手握住短刀的刀柄，表情坚定地向两位队友点头致意，瞬间展现出无以轮比的安全感。 对于体术流的高爆发战士而言，争取输出距离可谓关键中的关键。 而在当前这个各大挂逼尽皆蛰伏的特殊版本，一旦被旗木朔茂这个级别的对手在无声无息间摸到身后，总司觉得哪怕是半神本人也得交代掉小半条命… 因此站在山田主任的立场，他认为只要在动手前仔细挑选合适的下手时机，即使自己的幻术一击不中，朔茂也有充分的时间完成补刀救场的工作。 所以与其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他的注意力反而转移到了第一次亲眼见识了整个施术过程的“灵化术”之上。 ——在意外收获高等级的封印术之前，总司其实对能够直接通过灵魂交换信息、杀生取命的灵化术颇有顾忌，更不可能允许井上离向刚才那样直接利用灵魂交流的方式传递信息。 但现在既然有了传自长宗我部院长的封印术临时充当“大脑封闭术”，少年的心思也跟着一下子活泛起来… 他开始主动尝试了解这种神奇的忍术，并且通过刚才短暂的接触，瞬间产生了不少奇妙的想法。 比方说，是否可以对处在灵魂状态的井上离使用混淆咒，通过类似心理学隐身的方法，把他变成真正意义上无形无状的杀人恶灵？ 又比如说，刚才井上离从被困在噩梦中的雨忍身上抽取灵魂记忆时，总司作为幻术的施放者明显感受到自己建构的封闭系统中产生了一种特殊的能量流，这是否就是忍者世界所谓的灵魂？ 甚至更进一步… 假如在确定灵魂能量对应的特殊波形后，可以利用魔咒或封印术之类的力量对其进行干涉，那总司是不是也有希望用自己的方式，还原出原着中那些效果惊人的灵魂类禁术？ …幻龙九封尽。 …尸鬼封尽。 …不尸转生。 …秽土转生。 这些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的秘术几乎都在某种程度上拥有着改变世界格局的力量，假如能通过取巧的方式掌握这些秘辛… 类似这样的想法让山田君心里发痒、眼前发亮！ 但作为成年人，他也很清楚凡事总讲究个轻重缓急。 现在促使雨忍战略转向的主线任务还没完成，倘若因为刚才提到的这些内容分心，恐怕不另于自寻烦恼… 于是总司默默把此节压下，只在自己心里把挖井上久秀副院长墙角的计划高亮置顶，便再度全神贯注于当下的潜入任务之中。 ——在三人的默契配合之下，雨忍村严密的防线很快便被轻易突破，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在凛冽的冬雨中遭遇“神隐”事故，消失踪迹… 虽然还没有明确得到失踪者遭遇袭击的证据，但村内留守的雨忍们还是因此变得警觉起来！ 只可惜他们的反应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恐怖且不详的前戏至此告一段落。 接下来，轮到这出剧目的主角登场。 第136章 半神大人的皿煮陷阱 站在火之国的立场，雨忍提前发难导致的大规模武装冲突的确有些棘手。 但由于神宫林野战医院与桔梗山城的存在，兵灾的影响范围始终被限制在火之国边境，再加上各级作战人员的奋战，所以总体情况只能算是疥癣之疾。 相比之下，对于主动与火风两国开战的雨忍村而言，现阶段局势的发展却已经让山椒鱼半藏一脚踏到了悬崖边缘。 …雨之国，某地下基地。 复杂而庞大的地下管网将雨忍村彻底割裂成地上地下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这个到处都由管道构成的铁灰色空间，彼此勾连的三维通道构成了难以突破的人造迷宫，别说是其他村子的入侵者，即使是土生土长的雨之国住民恐怕也很难在这样的空间里分辨方向。 作为村子首领的半藏选择在这里建造秘密设施正是看中了隐蔽性方面的优势，同时也算是未雨绸缪，保证战火波及到村子内部时，能多出一个转移避险的所在。 当然…目前的战事发展对雨之国而言虽然不算理想，但也没有到退无可退的绝境。 半藏今天把手下的10位心腹找来这里开会，很大程度上还是为了讨论如何打开局面的问题。 “趁火风两国在边境地区完成要塞化工程前发起攻击的确收获了一定成效，但以我们的力量，要同时与五大国其中之二抗衡，似乎负担还是太沉重了。” 褐发的年轻忍者首先起身，他双手按着桌面向其他人发表自己的分析：“我认为应该针对各条战线上分布的战力进行统一调整，有侧重性地放弃一些阵地，从而抽出力量对其他方向上的敌军进行更严厉的制裁！ 唯有如此，我们才有希望打破风火两国的封锁，实现以战养战、以战促和的整体战略规划。” “可是抽调哪个方向的力量…” 身材稍矮一点的光头接过话茬，露在防毒面具外面的双眼写满了犹豫：“目前在东线的木叶战场，火之国部队正依托高野山脉形成的天然屏障迟滞我们的攻击。‘蚀心童子’的活跃表现，已经给几批攻击部队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要是再从东线抽调部队，恐怕…” 光头老的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与会代表都已经明白其中隐含的深意。 …即使因为半藏大人的存在，雨之国与火之国在顶级战力层面有了掰掰手腕的底气，但主力部队的实力差距却并不会因此而缩小。 对于其他毫无野心的小忍村而言或许不算什么… 毕竟他们习惯了在大战中充当佣兵和土匪，抢一把就走的游牧式掠夺就是他们的日常工作，因此只要有骁勇善战的头领开路，中低层兵员素质的差距体现的还不算特别明显。 然而雨忍村这次可是抱定了开疆拓土的心思在投入战斗！ 他们是真的有打算把通过战争掠夺的土地彻底吸纳进雨之国的版图！ 这样的心态大大束缚了雨忍的手脚，以至于随着战果的不断累积，原本处于进攻地位的他们，反而不得不同时承担起攻防两端的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蚀心童子”既是某种必然，也是整个战线的缩影。 在西线与砂忍的对决中，被迫在沙漠中行军的雨忍也遭遇了类似的考验。 “西线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最近后勤运输路线常常被风之国的傀儡部队截断。部队里的人传说沙子下面到处都是砂忍的机关，半人半傀儡的怪物‘百鬼丸’更是神出鬼没，大肆虐杀不小心被流沙缠住的忍者…大家的士气都很低迷。” 东线分不出人手，西线士气即将崩溃。 战争才刚刚开始一个多月，雨忍给人的感觉已经近似霸王行动后的洗头老，距离两面同时挨揍的败局只差一步。 被选中的10名委员彼此望望，谁也拿不出扭转局面的好办法… 这些由半藏一手提拔的年轻人此前都是比较典型的速胜主义者，因此甫一遭遇困局立刻开始向另一个极端发生转变。 “要不然…我们还是调整之前的战略，先尝试和其中一方议和？” “你这是投降主义！” “我只是立足于现实做出的判断！” “雨忍死也不愿意成为大国的走狗！” “你说什么！？” “怎么？五大国带给我们的苦难还不够多吗！” “各位…肃静！” 眼看会场的秩序趋于失控，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半藏终于打破沉默。 且与三代风、三代火不同，雨忍的领袖一旦开口，所有人都转身行礼，对半藏本人表现出绝对的服从！ 这种极致的个人崇拜与实力有关。 但更多的还是源自雨忍村本身的规模体量… 毕竟面积狭小又被多次战火蹂躏过的雨之国原本就凑不出几个能拿上台面的忍宗，服从强者就是他们唯一的生存之道。 这种高度集权的体制给理想远大的半藏创造了表演的舞台，但同时也是他不得不面对的诅咒… ——不论是什么制度，统治与管理都是建立在大量人才的基础上的。 再先进的理念如果没有适宜的土壤供其生长，没有大量的帮手助其传播，终究只能是玻璃皿中的标本，不具备改变时代发展路径的强大活力。 说得再明白一点… 为什么忍界半神要以雨之国一己之力对两大忍村宣战？ 因为站在半藏的立场，风火两国常年在本地交兵，由此积累下的民族仇恨几乎是他统合雨之国各方力量的最大公约数。 只有高举抗击大国入侵的大旗，他才能将缺乏先进思想武装的雨之国人民团结在自己旗下！ 否则不论倒向风、火任意一方，他都无法保证在高压状态的忍界大战中维持住内部的稳定… 所以年轻委员们的争吵对半藏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半神很清楚，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有抵抗到底这一个选择！ 但作为领袖，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对属下们明言的——受迫性选择是对权威的削弱，雨忍对他的忠臣并非无穷无尽。 而考虑到多智近妖的人才多半都被五大忍村掠夺，他既然要用笨人，自然也有一套适合笨人的玩儿法。 “半藏大人，请您示下，我们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 “嗯…针对雨之国下一步的战略，我本人并不倾向于同任何一方谈和。 但既然大家现在出现了分歧，我想为了保证所有人都能齐心协力的投入到下一阶段的作战任务之中，现在还是用民主表决的方法来解决争端。” 带着通气管的半藏敲了敲桌面，示意所有人拿出纸笔。 “还是老办法，每人一票，不记名投票，如果三分之二多数达成共识，表示愿意求和，那我也会尊重大家的意见。” “半藏大人…” “我意已决。” 半藏态度坚定，看似大公无私。 但年轻的委员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种绝对民主的表决制度本身就存在太多可供有心人操作的空间… 对半藏而言，他根本不需要操控10人委员会中的绝对多数，甚至不需要授意亲信扰乱结果，仅仅是通过改变议桉的内容，就能对表决结果产生极大的影响！ 以此次的事情为例：半藏给出的选项一则是与火、风两国求和，依托大国助力继续战争；二则是坚持独力作战，积极调整战术以求反败为胜。 看似民主的选项，实际上却在无形中排斥了更多可能导致意见分散的备选方案。 如此一来，比起势必引起极端民愤的选项一，整体战略更为模湖的选项二无疑将得到更广大的支持！ 而这种政策层面的“模湖”，则事实上拓宽了半藏作为领导者的权限，让他得以利用从委员会获得的“民主决策成果”为自己的行为赋予更大的正当性！ 只可惜… 还不等长袖善舞的山椒鱼活用名为“民主”的陷阱，好好毒打一遍在座的年轻代表。预料之外的情况却彻底打乱了会议原先的进程。 … 原本应该只有10枚的委员会选票，送到半藏大人面前时竟然变成了11枚！ 第137章 第十一位委员 “” 在座的都是水平出众的忍者，打眼一瞧就都发现了其中的古怪。 大家当然不会觉得在座有谁会幼稚到以为多丢一张选票就能改变原本的表决结果，因此发生这种事件，唯一的解释就是参与表决的从一开始就是11个人。 但…这就更离奇了。 在场的人没谁是不识数的笨蛋，怎么可能搞错与会人员的数量？ 可如果没人弄错，那现场的画风岂不是要开始朝灵异故事的方向变化？ 雨忍们隔着长桌互相打量着身边再熟悉不过的战友，不管再怎么努力分辨也看不出哪儿混进了外人。 但随着怀疑的种子种下，精神层面的压力又开始倒逼他们在寻找“隐形人”的工作中投入更多精力。 于是黑色阴影变成了“黑洞”，仿佛你一靠近，它就会伸出魔爪把你捕获，再无翻身之日。 苍白的灯光变成了妖孽的“裙角”，似乎无法挣脱的罗网，散发着危险的体香与馥郁醇厚的魔鬼吐息… 慢慢的，众人只觉得身边同伴的面孔也逐渐变得陌生起来。 没来由的一眨眼、一蹙眉，处处都显露出刻意、僵硬的氛围，就好像他们原本不是人，却披上了一层做工精致的人类表皮… 可怕的是，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驱散！ 刚刚还在争论不休的同僚们竟然真的逐一沉默下来，连呼吸声和心跳都逐渐远去…只剩下一幅幅木偶似的皮囊，在不见天日的长桌边上演着滑稽的木偶戏。 他们的关节开始生锈，脖颈和手腕上生出极细的吊线，“卡哒卡哒”地操纵着每一个抬手、歪头的小动作，显得笨拙而无有生气。 “你”于是再也顾不得表决投票的问题，只是抻着脖子顺着那些丝线向上看去。 却见会议室上方原本密密麻麻排布整齐的管道早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垠的星空，以及星河间从无穷远处望来的一只只眼睛！ 那些巨大的眼睛或悲伤、或兴奋、或气愤、或忧虑…但都永不停息地围绕在每一只木偶头顶旋转，垂下更多的丝线与木偶们连接在一起！ “你”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场面，下意识地发出惊叫，想要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所在… 但恍忽中，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直到此时，“你”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进一步抬高视野向自己头顶看去——“你”的脖子随即发出“卡哒卡哒”机扩转动的声音，而在更高的地方，同样有一只“属于”你的眼睛正垂下丝线，把你和其他所有木偶一起牢牢绑紧。 … “什么人！？” 让人永世沉沦的黑暗中，唯独半藏意识到危机降临。 ——他通过外放查克拉的动作避开了地怨虞的寄生，从而避免了与手下们一样沉沦在“生杀自在”术营造出的虚幻世界的命运。 但这份警觉并不能帮他看破心理学隐身的妙用，因此对于此时的半神而言，依旧无法分清发起攻击的敌人究竟身在哪里… 好在总司并不打算逼迫半藏在这么狭小的区域召唤通灵兽井伏，因此随着半神开口发问，早早坐在长桌另一头的少年也随即打出响指，于死气沉沉的背景中突然“活了过来”。 他默默以人类的姿态显出身形，提醒半藏自己就在这里…这种登场方式，甚至比直接从虚空中现身更加让人毛骨悚然、印象深刻。 “很遗憾，没有收到邀请函的不速之客，只能用这种方式与您相见。” 总司举起食指，竖在嘴边，“调皮”地吹了口气。 “为了避免您的部下误解我的好意，只好让他们先安静一会儿，避免火之国与雨之国之间再多出不必要的牺牲，希望您能够理解。” “” 半藏当然不能理解。 但他更加明白现在不是发飙的时候！ 敌人的本体不明，如今介于明暗交界处的这幅少年身体即使不是幻术伪造的假象，也很有可能是影分身之类的诱饵。 半神大人对于总司神出鬼没的能力颇为忌惮，自然不敢轻举妄动，随意改变目前的局势。 “你是木叶的忍者…呵，好可怕的幻术能力。” “您过奖了，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自保手段而已。” 总司放下食指，双手向前摊开，在苍白的灯光下做了个简单的展示，表明自己手上没有任何凶器。 但结合目前的状况看，这种“自白”反而更像是无形的威慑。 “废话少说，我留在外面的部下怎么样了？你对村子做了什么？” “您误会了，我此来的确没有恶意…或者应该说，我完全是为了和平才特意与您想见。” “呵…杀人无数的蚀心童子也会希望和平吗？我还以为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吃人妖怪呢！” 谈话继续推进，处于极限状态的半藏一手握住腰间的锁链，一手按住桌面，多少找回一点往日的机敏。 通过总司在之前的对话中有意放出的情报，半藏此时终于确认了山田君的身份来历，也顺带回想起了双方前次在雨之国交战时的场景。 ——那一次，半神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旗木朔茂身上，直到今天再次聚首，他才切身体会到蚀心童子身上那份截然不同的压迫力。 这种游走在真与幻边缘的经历虽不如与白牙对战时那样大开大合，但毫厘之间生死易手的刺激与紧张却一点也不比前次来得轻松！ 而相比之下，坐在长桌对面的总司就显得随和自然得多。 “战场上的生死是所有战士早晚都要直面的宿命，我个人很少往其中掺杂任何私人情绪，难道您不是这么做的吗？” “人和妖怪不一样，我对我的部下充满怜悯…或许对你这样缺乏同理心的怪胎而言，这话太难理解了？” “哎，何必故意激怒我呢？我只是代表木叶，对同在忍界大战中煎熬的同胞提供一些双赢的建议。” “雨忍不接受任何来自木叶的谈判请求。” 半藏勐然抬起右手，锁链的声音变得比之前更加尖锐！ 刹那之间，坚固的长桌被锋利的风属性查克拉切开，铁索另一端的镰刀跨越十多米距离准确地从少年双手之间穿过，将他的身体从中间切成两半！ “真遗憾…” 少年的声音如同坏掉的录音，随着破碎的身躯逐渐沙哑走形。 但就在那声音即将完全消失之前，却又勐地在半藏耳畔清晰起来！ 仿佛正有什么人趴在他肩头低语… “但我不会放弃~” 第138章 笨蛋！关键问题是经济！ “可恶！” 忍者的反应极快，又何况是半藏这种站在一村顶点的大人物。 神出鬼没、忽近忽远的声音刚刚响起，手握锁链镰刀的半神大人便转身反制！用精妙的体术配合上防不胜防的独门兵器，攻向自己耳边响起的音源。 只是沉重的镰刀纵然可以噼开坚固的金属管道，对上无影无形的敌人一样是鞭长莫及… 刀锋扫落带起的风声刚刚消失，阴暗逼仄的地下空间便再度回荡起少年的漫不经心的笑吟。 “时间充足，您尽可慢慢考虑…” 这一次，声音不再从某个固定的方向传来，而是进化出杜比全景360°环绕效果，让半藏再也无法通过声音传播的方向判断敌人的位置。 这种战局突破掌控的感觉让山椒鱼陷入巨大的不安… 虽说像他这样身经百战的老将不太可能忙中出错，露出什么致命的破绽，但心理状态的起伏却仍然切实体现在各个方面。 …一举手，一投足间的微小误差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对于顶尖高手而言，这种气机与精神层面的波动已经算得上是值得被针对的“罩门”！ 起码站在旗木朔茂的立场，假如自己选在此时出手，至少有7成把握可以对半藏造成重创！ 但此行的目标毕竟不是搞敌后刺杀… 起码在总司点头之前，特殊行动小队并不打算危害山椒鱼的性命。于是单手握住短刀的白牙于黑暗中克制住自己的杀机，向山田主任投去询问的目光。 而对于这种请战意味浓厚的申请总司虽然最终选择拒绝，但他心里其实对朔茂的表现非常满意。 ——这就是白牙好用的地方！ 作为明显有殉道者倾向的老实人，在上级指令不与本身价值观发生冲突的前提下，他几乎不可能因为主观情感的波动影响到正在执行中的任务。 …易地而处，面对曾把自己一度逼入绝境的对头，恐怕大多数人都不会放过眼前这种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毕竟抛开战略层面的宏观规划，在雨忍与木叶全面开战的现在，干掉雨忍村的领袖同样也是大功一件。 能以钢铁般的意志放弃这种公报私仇的机会，朔茂在自我道德方面的约束确实名不虚传。联想他后日的悲惨命运，怎能不引人唏嘘… 心中念头转动，总司暂时压下感慨，又对灵体化的井上离打出战术手势。 后者随即点头确认，表明自己已经记下半藏的灵魂波动，下次便不需借助情报，也能轻松锁定山椒鱼的所在位置。 少年见状满意点头，立刻指示全军撤退。 随后，总司与朔茂立时化作两团烟雾，井上离也依照上级指令，从管道堆砌的封闭空间中转移。 … 同一时间，位于雨忍秘密设施东北部约两公里的位置。 提前利用心理学隐身潜入一户普通住家的三人组也同时睁开了双眼。 …直入敌营这么刺激的任务，以总司的性格自然不肯亲身犯险。 因此除去使用灵化术以灵体状态行动的井上离之外，少年本人和朔茂都是派出影分身潜入地下设施。 当然，总司在“分兵”之前也对两人的影分身施加了心理学隐身效果，因此整个过程其实与他们本人出动也没什么区别。 而在接到影分身解除传递回来的消息后，三人也顺势开始合计下一阶段的行动计划。 “目前看来，半藏似乎没有主动合作的意愿。”井上离看向总司，单纯以陈述客观事实的平澹语气开口：“需要考虑变更原定行动计划吗？” “对方会拒绝属于意料中事。毕竟有关雨忍村的统治基础，谁又会发自内心地支持一个朝令夕改的‘影’呢？” 少年摆了摆手，接过井上离的话茬：“雨之国的战争原动力来自于长时间沦为大国战场的苦难，要是能轻易改变立场，我们也就不用辛苦了。” 总司的话没有说满。 他其实很清楚雨之国即使倒向周边的大国，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但这些事情与眼下的任务无关，因此他也就不在这些政治问题上浪费时间：“退一步讲，就算现在做掉半藏，战争也无法就此平息——相比内部割裂成一地渣渣给后续行动持续制造困难的雨之国，现阶段还是让他们维持在半藏领导下的统一形态更容易摆弄。” “如果这是您的判断…” 井上离低头致意，表示服从上级的安排，而朔茂那边因为还担着宇左美隼人的小命，明显更关注下一步的计划。 “半藏既然主张拒绝谈判，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动摇他的决心…我们时间有限，倘若不能赶在主力部队发起反击之前获得成果，恐怕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这倒也未必。” “…你又有什么（坏）主意？”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随着和总司相处的时间逐渐拉长，少年在朔茂眼中的形象也逐渐向着“妖魔化”的方向转变。甚至除去深受其害的一众雨忍，眼下可能就属朔茂对“蚀心童子”这个称号的认可度最高。 所以总司那边刚刚话锋一转，白牙这儿立刻就产生了少年又要用出什么“毒计”的想法。 当然，这倒也不能算朔茂凭空污人清白。 为了解决忍界半神造成的麻烦，总司的确没安什么好心… “我之前提到的那些因素只能解释雨忍为什么不能与周边的大国结盟，但反过来看，却并不能成为半藏这种能力、野心俱备的领袖发起战争的充要条件。 即使山椒鱼对自己的能力再怎么自信，也很难想象他会光凭一腔血勇同时对风火两国宣战——想完成于夹缝中逆袭的大戏，他势必需要一套能够说服大部分人的方法论才行。” “占领其他国家的领土反哺自身，以战养战？” “这只是笼统的说法。” 白牙试图跟上总司的节奏，但对于他的解释，少年只是摇头表示否定。 “如何侵夺？如何反哺？一旦战争开始，半藏必然需要一条成熟的逻辑链条帮助他把战前吹得牛皮落地。” “火之国西境有不少矿产…也许他们想好了要通过掠夺矿藏，支援战争？” “这的确是条路子，但数量不够多，速度也不够快。” 战争的破坏性体现在方方面面，实在很难想象雨忍在攻下敌国领土之后能在短时间内重新组织起生产。 即使真的开采出资源，以雨之国的商业基础及工业体系，恐怕也很难在乱世中将其转化为切实的收入与产能。 这其中牵涉的问题太过复杂，白牙这种脑回路不可能考虑周全。 因此他干脆选择放弃，直接向外接大脑寻求参考答桉。 “那你认为如何呢…” “很简单，从雨之国这段时间以来相对闭锁的方针政略，以及之前收集情报时为我们‘无私’提供信息来源的忍者的记忆可以看出，半藏治下的雨隐村正试图通过极端民粹扇动仇恨，形成对外战争的原动力… 而对于这种以自我为中心，认定种族差异决定社会历史与文化发展的大型团体而言，其他种群的人口本身就是最易于掠夺的资源之一。” 第139章 拦个半神折磨 雨之国的人民其实非常清楚，相比其他大国，处在夹缝中的雨忍并不具备军力方面的优势。 他们之所以敢于向木叶亮刀，主动挑起战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山椒鱼半藏的出现。 但大众可以被领袖人物的魅力所折服，不计代价的投身战火，可对于领袖本人而言，却势必需要有一套符合普世逻辑的方法论，支撑他做出一干决定。 而在这方面，半藏能依仗的无外乎种族主义和域外大国干涉这两条妙计。 其一，在战争初期利用相对优势打开局面，通过直接掠夺占领区居民的财富，继而使用大规模徙民等手段快速消化夺得的领土，通过压榨敌国人民的方式帮助雨之国国民尽快脱产，使之投入到不产生直接经济收益的忍者行业中，变相为战争造血。 其二，向火、风之外的第三方大国寻求支持，利用种族主义手段掠夺到的财富撬动域外力量入局干涉，从而火中取栗，谋求雨之国的实质独立与扩张。 所以总结来看，半神大人现在最关注的问题也只有两点。 首先，雨之国的对外战争何时才能形成盈利；其次，雨隐与域外大国之间建立起的联系是否稳固。 反过来说，站在总司的角度，想要让半藏在短时间内产生动摇，最紧要的也就是破坏以上这两点心理依仗。 故此，少年立刻拿出了一套处处拿捏半藏“七寸”的针对性安排，誓要在心理层面上先将这位忍界难得的枭雄彻底挫败！ 而为了达成这一目标，特别行动小队再次分成了两股，投入各不相同的任务。 其中井上离负责使用灵化术侦查并监控雨忍发现遭遇入侵后的动向——总司料定意外状况发生后，雨忍势必会与交涉中的域外大国尽快展开联络，避免难得的外援因为木叶的袭击产生什么变故。 灵体化的井上离正可借这个机会锁定半藏到底是得到了何方高人的背后支持，顺便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开展一些忍者惯用的恐怖活动，瓦解雨忍与对方的潜在信任基础。 总司和朔茂则立刻动身搜索雨忍村内贮存及生产战略资源的主要区域，在不引起大规模骚动的前提下进行逐一扫荡。 …这是为了从根本上破坏半神计划中从占领区吸血的产能转化途径。 毕竟对于雨之国这样天生产业结构不全，高度依赖物资进口的小国而言，假如失去了变现的渠道和交易物资的稳定平台，即使能够通过种族主义政策从敌国掠夺物资，也很难满足国内的基础生活消费品供给。 到那个时候，雨之国国民的生活状况将很难通过单纯的对外掠夺改善，更谈不上什么促使脱产人力投入忍者培养体系，为战争进一步输送兵员！ … 细密的雨脚带来缠绵悱恻的雨声。 接到入侵者闯入的消息后，习惯了战火蹂躏的雨之国居民们很快各自缩进家门，战战兢兢地等待危机解除的消息。 而由水雾激起的迷蒙倒影中，一高一矮两道人影却在街道上匆匆而过，毫不避讳地穿行在略显萧索的大街小巷之间。 搜索敌人踪迹的雨忍偶尔会与他们擦身而过。 但双方就像存在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彼此之间完全没有发展出任何交集。 唯独当两人经过村内为数不多的工坊、厂房时，他们才会停住脚步，在目标地区周围细心搜寻… 这个过程通常会持续几分钟时间。 直到潜在风险全部排除，两个“隐形人”才会进入设施内部，按照预定目标执行敌后破坏计划。 ——他们也很少使用什么可能引起关注的大规模破坏性忍术。 除去偶尔由白牙挥动无坚不摧的短刀破坏掉一些生产线上的关键零部件之外，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由总司悄无声息的伸出地怨虞的触手，将早先准备好的活化菌液散布到通风管道及其他随机挑选的感染目标身上。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那些由一缕缕细丝拧成的黑色触手如同巨大的铁线虫攀上雨忍的后背，在窸窣的摩挲声中一路绕过前胸、锁骨、颈椎… 最终趁着目标说话、呼吸的间隙把末端浸透的菌液送进受害者的口鼻。 从上帝视角看，这诡异的场面就像某种外星生物正在针对雨隐村的人类展开大规模寄生！光是全程旁观就足以引起生理层面的不适… 偏偏据点内部的雨忍都对这样的场面置若罔闻、视而不见。这就更增添了几分惊悚的气氛… 被“寄生”的宿主往往要在两人离开的几分钟后才会出现各种千奇百怪的症状，最终或是全身自燃变成一个煌煌燃烧的火球！或是皮下出血化作一团不可名状的血肉！ 总之都逃不过发出人生最后一声凄厉哀嚎的结局。 … 事实证明，像隼人主导的那种一厢情愿的军事冒险很难收获什么成效。 反倒是面对总司策划的这一系列堪称毒辣的精准打击，雨隐村能够拿出的应对措施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高端战力过于集中的问题开始显现。 即使半藏本人能在一定程度上预警，甚至反制总司的手段，但村里的其他战力，包括所谓的雨忍暗部在内，却都不是“生杀自在术+心理学隐身+关门放白牙”这套连招的对手！ 面对看守工厂、商会等重要设施的安保人员，总司和朔茂往往根本没有大张旗鼓搞俄式潜入的意思。 他们只需瞄准要害，先解决掉潜在的结界班和探查哨兵，然后尽可大摇大摆地侵入目标地点，散播任务开始前刚从实验室完成活化的生化武器，接着原路返回，坐等任务自行完成。 等半藏本人接到警报，率领精锐亲卫拍马赶到，留给他们的往往只有形如恐怖片的桉发现场，以及具体数量不明、尚未妥善处理的高致命性细菌传染源而已… 于是在敌暗我明的大环境下，即使强如忍界半神也注定只能跟在少年身后一路收尸、疲于奔命… 更要命的是，就在这场发生在雨中的异样追逐战正在进行的同一时间，井上离的情报收集工作也终于取得成效！ 在距离总司最初现身的秘密地下设施不远的另一处所在，两名与雨忍形貌相异的忍者在接到村子遭遇木叶入侵的通知后匆匆起身离去。 他们被六个雨之国的暗部隐隐保护在中间，本身也看得出都是实力不俗的人物。 但忍者过于孱弱的本体还是拖了两人的后腿，首次碰上几乎无法防御的灵化术攻击，两位来历不明的神秘人即使有万千手段也完全没有施展的余地… 而当他们的死讯传来，即使是一项善于隐藏情绪的半藏也终于在不断累积的压力折磨下产生了动摇！ 残酷的现实逼迫着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治下的雨忍与五大国…尤其是与木叶作战，到底有多少最终取胜的可能性。 第140章 我对蚀心童子说话！ “报告！本心斋忍具锻造工坊遭到破坏！” “半藏大人！失部町的粮食仓库发生自燃事故…管理人员大规模离奇死亡！” “失部町距离警备部不足500米，为什么无人预警，事后为何不及时救援？” “这…” 负责汇报的忍者语气一顿，似有难言之隐。 但面对半神大人的气场压迫，终归不敢隐瞒：“负责救援的部队已有前后三批折在仓库里面，大伙儿说…说那里受到了蚀心童子的诅咒，外人一旦涉足立刻就会被诅咒杀害…” “一派胡言！” 噩耗不断传来。 本能催促着半藏尽快出击，锁定潜入者的动向，展开全面复仇！ 现如今雨忍本土作战，坐拥天时地利人和，倘若凭借此战一举拿下近来在木叶前线声望日隆的“蚀心童子”，接下来未尝没有携绝地反击之威，击破神宫林防线的可能！ 而神宫林——桔梗山防线一旦失手，火之国西部疆域将失去长时间经营的全部重要据点，木叶就算兵力再多、战力再强，只要堵不上这道天堑缺口也无法阻挡高机动性的忍者在广大平原地区跟你玩儿游击！ 更进一步说，一旦把战场从雨之国挪动木叶境内，那么雨忍战前一系列的安排就有了施行的可能，包括劫掠徙民在内的一系列手段才有全面展开的空间。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分析，半藏此时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山田总司，将此战化作雨忍部队全面反击的标志性事件！ …即使退一万步，抛开以上所有战略层面的设想不谈，光是半藏这一村之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耍得团团转，那也是极其严重的侮辱性事件！ 不尽早把你弄了，忍界半神的颜面何在？ 不尽早安定住后方，山椒鱼驰骋忍界多年的体面何在？ 把大多数人换到半藏当前的位置，恐怕于公于私都会选择扩大搜查范围，强硬死磕到底这条路！ 但。 作为雨忍村不世出的忍界枭雄，半藏却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中勉力维持着统治者最后的理智…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与怒火，重新审视这条看起来无比通顺的逻辑链条，并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矛盾与破绽。 ——凭雨忍目前的手段，究竟有没有能力捕捉到蚀心童子的行踪？ …除去极少数掌握时空间忍术的bug级人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忍者大多数情况下也得靠一步一个脚印的辛苦赶路，才能抵达预定战术位置。 倘若号称忍界第一神速的千手扉间还在，半藏肯定不会考虑进攻木叶的问题——雨之国的版图就这么点儿大，在飞雷神的射程之内，雨忍根本没有战略后方可言，还谈什么蚕食消化、纵横捭阖？ 参考上次大战中云忍的遭遇，怕不是二代目带上木叶精锐冲杀几个来回，整个雨之国就得当场瘫痪… 那么假设蚀心童子没有继承时空间忍术，则对方侵入雨之国的时间绝对比首次在地下会议室现身更早！ 甚至在那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对方就已经在雨忍高层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执行过索敌侦查的任务！ 然而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雨忍引以为豪的内部防御机制发挥过什么效果吗？ 没有… 蚀心童子主动暴露行踪之后，进入紧急状态的雨隐村安防力量有捕捉到对方的踪迹吗？ 还是没有… 他们只是一路缀在对方身后，眼睁睁等着他四处破坏，完全拿不出反制的方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要知道…根据上次交手的经验，山田总司可是会飞的。 面对这种重重设卡也未见得就能顺利拿下的对手，面对这种层层封锁之下还能来去自由的“妖怪”，他们凭什么一厢情愿的畅想拿下对方后，整体战局会如何发展？ …战争是一场最无情的考试。 无法接受现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会在第一时间遭到淘汰！ 因此对于一位统治者而言，最遭的问题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而是即将发生什么。 ——半神拒绝继续被藏身暗处的幕后黑手牵着鼻子走。 因此他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愤怒与不甘，放弃以势压人的美妙幻象，尝试带入对方的思路，在智力的比拼中获得先机。 而随着切入方向的改变，半藏果然发觉了自己此前思考的盲点… 冰冷的冬雨让这位忍界枭雄勐然清醒过来，并很快将此前经历的种种碎片化信息拼接在一起！ 虚晃恐吓，制造混乱… 四面出击，破坏产能… 狡猾的蚀心童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摸到支撑雨忍继续作战的命脉之一！ 现在对方又转向对战略储备物资的破坏，这很明显是要从根本上摧毁雨隐村的经济基础！ 换言之，既然对方正在实行的敌后破坏行动并非随机恐袭，那是否可以假设木叶方面也已经盯上了支撑雨忍扩大战争规模的另一条命脉？ 如此念头刚刚升起，半藏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马上叫来暗部精锐，打算重新分配战力，却不料先前派去掩护岩忍代表撤离的雨忍已然传来噩耗。 “半藏大人…属下无能！” “废话少说，地渊和地坪两位使者如何了！？” “岩忍使者在转移途中遭遇袭击，地渊大人当场战死，地坪大人…被对方夺走了。” “” 暗部的发言让现场的气氛陷入凝滞。 即使在场的人中真有谁迟钝到至今还不明白岩忍与雨之国的潜在联盟究竟有何意义，半藏本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也足以让状况外的雨忍保持安静… 所有人都在沉默中等待半神大人给出下一步的指示，任务失败的暗部更是满心悔恨，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但数秒后，半藏给出的指示却远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没有暴走发怒，也没有惩治任务失败的暗部，只是用冰冷的声音，下达着看似完全不相干的指令。 “命令暗部成员加强重点区域警戒。” “命令各安防部队立刻停止索敌行动，改换装备，做疏散准备。” “至于你们…”半藏看向自己身边的亲卫，坚定开口：“立即配合各部门长官进入地下防御工事，命令结界班立刻张开防御型结界——雨隐村从现在起做最坏打算！” “半藏大人…” 众人无言，一时间不知到底作何反应。 作为小国，雨忍在封印术、结界术这些冷门忍技上的软实力远不能和木叶相提并论。 在缺乏维持常驻型结界的能力与财力的前提下，勉强支撑大规模结界几乎等同于把宝贵的结界术人才当做耗材！ 更别说其余一系列战时紧急措施… 那等于是在木叶的间谍面前暴露己方的危机应对方案！ 众人彼此交换眼神，似乎都在怀疑半藏大人是否反应过度，但山椒鱼却突然抬手，打断了部下们劝戒的打算。 …和他正要做的事相比，之前这些指令根本无关痛痒。 他深深吸气，任凭冬日潮湿冰冷的空气冲洗自己的肺腔，而后更是突然提高音量，对着空无一人的雨幕大声疾呼！ “我是半藏！我对蚀心童子说话！” “这一局是你赢了…” “在我改变主意，和木叶鱼死网破之前，马上现身说明你们的目的！” 第141章 一言为定？ 雨还在下。 以灰色调为主的街道上安静的只能听见噼噼啪啪的雨声。 半藏毫无来由的喊话让身边的亲卫部队绷紧了神经！ 但其实大多数人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一行人苦苦追寻的目标竟然一直就在身边？ 只可惜，事实不容争辩 当半藏大人的呼喊的尾音逐渐随风散去，一个满头白发、背挂短刀的男人便突兀地在一众雨忍暗部中间显出了身形！ ——双方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几乎能够分辨出对方口鼻呼出的水汽，以及雨水划过侧脸时留下的痕迹！ 这种对安全空间的侵犯霎时间激发了暗部们敏感的反射神经！ 他们几乎不受控制的拔出护身的武器向四周逃开…但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仍然险些为他们自己勾来死神的垂青！ “都别动！ ” 半藏出声提醒！ 但他的话还没出口，翩若惊鸿的白牙短刀却已完成了一次极为简短的出击！ 在场大多数人只来得及看清刀光回鞘的那个瞬间…所以一直等到“铿锵”之声响起，受到攻击的人才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暗部们踉跄后退，晚了两拍才发现自己手中刚刚拔出半寸的苦无、长刀，竟已纷纷在朔茂面前破碎崩裂。 联系之前白牙主动现身的动作，大伙儿这才逐渐反应过来，自己已在鬼门关前走过不止一遭… 意识到生死尽托人手的那个瞬间，之前喊打喊杀的气焰，顿时在这压倒性不利的局面下被消磨殆尽。 “住手，木叶的高手…虽然你们这次占据上风，但不要欺人太甚！” 半藏扯出兵刃，但并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朔茂身上。 他口中的话虽然说得硬气，但手头的动作却已然显出犹豫… 明明面对的是与上次刺杀行动相似的阵容，但这次对上完全不摸鱼的二人组，他所承担的心理压力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而眼见火候合适，心知过犹不及的总司也终于不再一味沉迷于渲染恐怖气氛。 他坐在街道一侧的居酒屋门牌上，只垂下一条腿，悬在众多雨忍头顶。 “雨忍主动出击，木叶正当防卫，何来欺人太甚？” 他轻笑着把一干人等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露出斗笠下面的半张面孔，漫不经心地扫视着站在大雨中的雨忍，并最终略带几分揶揄地把目光锁定在头戴通气管的半藏身上。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半藏大人…还记得之前说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呵…后生可畏。” 半藏咬牙，但到底不敢翻脸。 先前岩忍使者遇袭的事件已证明潜入雨隐村的木叶忍者不止一个！ 现在此前与自己斗得不分伯仲的旗木朔茂已经下场，却难保村子里没有其他木叶埋伏的暗桩！本着料敌从宽的原则，山椒鱼此刻着实没有动手的资本。 谈判，是他唯一的出路。 “说，木叶究竟想从雨之国得到什么！？” “半藏大人这是说得哪里话？木叶何曾想从雨之国得到什么…明明是雨忍破坏睦邻友好关系在先，该是由我来问，雨隐村愿意补偿木叶什么才对。” 谈判的要义不外乎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双方都希望抢先一步确认对手的底牌，因此言语中的交锋自然要走上几个来回。 只是战场毕竟不是什么讲究文明礼貌的正式外交场合，眼下的局势也容不得山椒鱼讨价还价。 因此一发觉总司这边没有松口的意思，半藏那边也只能选择妥协… 他恨恨地眯起眼睛，终于首先开出了条件。 “雨忍愿意放弃目前占领的火之国领土，补偿木叶在现阶段作战中的损失，然后双方重新订立和平条约。” “半藏大人说笑了，这个价码可没有多少诚意。” 山田君单手拉住斗笠的帽檐，身体略微前倾的同时，目光也越过半神，直接看向他背后的朔茂。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专业打手立刻会意！ ——被一众暗部围在中间的白牙握紧短刀刀柄，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清澈的战意！ 雨忍们瞪大双眼，震怒的目光若能化为利剑，恨不得当场把视众人为无物的白牙剜肉剐心！ 但实际上，原本松散的包围网却只是进一步向周围散开而已… 刀光，使得人影散乱。 恐惧，使得脚步退却。 在绝对的暴力差距下，没有人能提起对抗白牙的勇气！ 直到半藏拉紧手中的铁链，将镰刀插进地面，雨忍们才勉强再次稳住了阵型。 “年轻人，不要得寸进尺…难道木叶还真的想附庸雨之国不成？”半藏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忍雄真的做好准备要和风之国不死不休了？” 事实上，雨之国的边界本身就是地缘政治博弈下各方妥协的产物！ 风之国、火之国甚至土之国… 经历过上次大战的忍界大国们需要这样一个缓冲区域缓解各自的国防安全焦虑，更需要在下次挑起新的战争前获取一个使劲霍霍、打坏了不心疼的前进跳板！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除非木叶已经全面做好准备与风之国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大战，彻底改变五大忍村当道的世界政治格局，否则他们能从雨忍身上得到的赔偿无非也就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而已… 而这，也是半藏自己从开战前就定好的底线。 作为扇动种族主义倾向的统治者，他当然是不愿意接受东线战场全面失败的。 但另一方面，山椒鱼在分析国际局势后也认定，即使战事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木叶也不可能有附庸乃至吞并雨之国的决心！ 而从现在的局面看，他的分析的确不能算错。 以猿飞日斩为核心的三代内阁在针对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性质界定问题，及有关风之国的处理方式问题上，的确还没有形成共识。 但，半藏这种公然摆烂的做法同样算不得高明。 因为半神大人显然没有料到，负责统筹此次谈判的并非是远在木叶村的忍雄猿飞，而是一心打破豪族垄断，希望在体制内尽快晋升的山田总司！ …几番筹划，数次冒险。 若是仅仅换来一个雨忍战略转向的结果，贪心的总司自然不会满意。 少年深深明白高层决策与战局发展从来不是彼此独立的两项事务，而是互相影响、彼此牵制的共生关系！ 先前提交的《行动计划书》是山田主任对上层的一次“启示”，在大人物们心中种下了一颗野心的种子。 而现在，处理与雨忍关系的决策权正被他暂时握在手中，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由下至上倒逼三代内阁修正决策倾向的良机？ “听您的意思，如果猿飞大人首肯，雨之国愿意接受成为木叶附庸的条件咯？” “何必虚张声势？如果火之国真的做好准备改变世界格局，又哪里会在乎区区一个雨之国而已。” “意~那好，咱们一言为定。” “？” 一言为定？ 什么一言为定？ 面对半藏语带挑衅的反问，总司轻佻的回答再次彻底突破了半神大人的心理防线！ 他看向那个盘踞在屋檐上的少年侧影，短时间内便第二次体会到了局面失控带来的恐惧。 第142章 忍界铁幕 想要赢得博弈的主动，就要利用出人意料的筹码打破谈判对象的心理预期。 但想真正把形势上的主动转化成可以落实的实质性条约，自然不能光靠几句先声夺人的漂亮话搞定。 ——兵法讲究以正合以奇胜，现在总司想要促成雨忍方面的战略转向，甚至更进一步实现自己的野心，所仰仗者自然也是这个道理。 那句“一言为定”实际上只是把整场谈判推进到下个阶段的钥匙。 半藏虽然有所动摇，但也不会打雷天站在雨里聊几句天儿，就把关乎国家未来的重大事项敲定… 人类的语言体系早就给彼此之间的交流效率设定好了上限，大伙儿最终还是不得不关起门来回到谈判桌前，用更深入详尽的交流方式解决问题。 而针对这些讨价还价的详细回目，总司的表现同样无愧于“妖怪”之名… 他轻易识破了半藏转移话题的计策，在“交还岩忍使者”、“停止生化武器使用”、“前线停火”等话题上采用强硬态度全部予以拒绝。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而面对提案接连被拒，因而对木叶方面谈判诚意提出质疑的雨忍代表，总司的回复堪称老练。 “我想我必须重申一下火之国的态度。 双方之所以愿意坐下来谈判，原本就是基于雨之国无法承担战争继续进行的代价，从而甘愿对木叶让利这一前提。 所以请不要提出异想天开的条件，更不要企图以道德绑架的方式增添筹码。 在国与国的正式交往中，这实在是太幼稚的手段。” “” 少年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隐含的潜台词在座的代表不可能听不明白。 在锱铢必较的外交场合，过分囿于规则的君子往往吃亏… “风度”是强者获胜后才有资格展示的特权，在取得决定性胜利之前，蚀心童子仍是战场上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怪物。 道德的框架并不对他构成任何束缚。 “我就实话实说了，作为主动挑起战争的代价，雨之国此后与木叶的交往中必定不可能拥有完整的主权。 包括军事通行权在内，火之国需要在雨忍控制的领土范围内享有一系列政治、经济优先权，并且根据当前忍界战事的变化，我方也不排除将在此后必要时机重新划定两国边界，保证木叶边境的绝对安全。” “痴人说梦！” “太过分了！” “半藏大人，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 总司的“诚实”让年轻的雨忍代表们一时群情激奋，但坐在主位上的半藏却迟迟没有发言… 他不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早年作为强力佣兵受雇于忍界各大国的经历，让山椒鱼早早领教了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 “雨忍至上”那套种族主义说辞用来加强内部团结当然没有问题，但在这种求和性质的涉外谈判中，半藏当然不可能像身边这帮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鹰派青年一样天真。 他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其实就是在等开出价码的总司给出对应的交换条件…在天平两端同时放上筹码之前，半藏不想做无意义的争辩。 “安静！” 山椒鱼勐敲桌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同时身体前倾，与总司的目光在半空交汇。 但作为掌握谈判主导权的优势方，山田君显然不会按照对方的思路推进。他施施然地靠住椅背，突然转开了话题… “其实雨之国的诉求，木叶完全可以理解。有半藏大人这样优秀的领袖，想必任何一个常年为战乱所困的忍村都会产生改变现状的想法——猿飞日斩大人有足够的胸襟与任何爱好和平的领袖友好交流，但出于个人的善意，我不得不给您一些善意的提醒… 半藏大人，您认为以目前的战略，雨忍村真的有机会成为与五大忍村并列的主权国家吗？” “所以雨之国就必须服务于木叶的野心，成为火之国的傀儡？呵…有什么话，你不妨说得再明白点。” 半藏眯着眼睛，完全不信任总司的说辞。 起码在目前这个阶段，山椒鱼依然只当这是木叶方面的挑拨，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从雨忍村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 但少年见状也不着急，只是自顾自地接过话头，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半藏大人，格局和视野有时候远比单纯的暴力更加重要——比起其他挣扎在边境的小国，只有您看破了作为雇佣集团承接暴力委托的发展上限，这一点我个人深表钦佩。 但，如果单纯指望通过表里比兴的谋略以及雨之国忍军的战力获得与五大国平起平坐的资格，那我劝您还是尽快死了这条心。 我可以断言，即使雨之国能够取得对外战争的阶段性胜利，五国共治的忍界格局依然不会改变——您会成为久经不衰的忍界传说被后人铭记个三四十年，但最终注定湮没于时代的潮流，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任何改变。” 弱者的发言不会受到重视。 哪怕是歇斯底里的叫嚷，也注定消失在无人理会的嘈杂声中。 但相对的，有些话即使明明不怎么中听…但由于出自强者之口，却终究无法让人忽略。 “哼，口出狂言啊！” “并非如此。” 总司摇头，继而摊开双手 “您认为雨隐村与五大忍村到底有什么区别？ 军力？ 国土面积？ 人才培养制度？” 山田君自问自答，给出了好几个备选答桉。但随后，他又通过表情和语气的微妙变化，一一否定了以上论点。 “这些东西说穿了都只是体量上的差距，雨之国与五大国之间的本质区别，在于运转模式与体制——或者更直接的说，雨之国没有与忍村匹配的专制君主存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啧，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即使您成功在忍村之间建立起新的区域平衡，一旦雨之国的体量达到与五大国等量齐观的程度，大名们也不会坐视新的利益团体崛起，分薄自己的利益——又何况是以忍村领袖为主导的军政合一的畸形复合体。” 从民主的角度看，由一村之影领导的独裁式军政府毫无疑问是一种体制上的倒退。 但如果抛开这些民权方面的考虑，一个将全部生产力投入到战争领域的国家所能爆发出的庞大军力却又足以让所有邻国心生忌惮。 ——一道铁幕已在纷乱不断的忍者世界降下！ 大名们一定会对这种不守规矩的新生国家报以最大的恶意！ 因为一旦选择放任，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有样学样的模彷者和更大规模的忍界战争！ 随着忍界统一的进程不断加速，封建君主与忍村领袖彼此妥协的国防外包合作模式将被彻底推翻！ “明白了吗，半藏大人？ 雨忍的崛起不止需要直面木叶和砂忍的镇压，甚至土之国、雷之国、水之国…甚至整个忍界，都会是你们的敌人！ 所以其实我根本没必要扣留土之国的使者…因为这些道理，号称‘两天秤’的大野木不可能不明白。 您的野心或许原本就是岩忍计划的一部分，背叛与倒戈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 总司的发言超出了雨忍们的想象。包括半藏在内的代表们在山田君的叙述中逐渐回归于沉默。 巨大的宿命感将他们笼罩，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也是在此时，恶魔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好在，现在还为时不晚。” 第143章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好在，现在还为时不晚。 战争才刚刚开始，雨之国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预料之中的背叛还没有发生… 我其实应该恭喜您半藏大人，您现在已经抢先一步看破了大野木的阴谋~” “呵…蚀心童子，好厉害的一张嘴！” 半藏牙关紧咬，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些字来… 他其实早就明白岩忍不可能无偿支持雨之国的战争，甚至也做好了有朝一日双方反目成仇的打算，但大国之间的残酷伎俩还是超出了他原本的想象。 半藏原以为岩忍是将自己和雨之国作为制衡风火两国的棋子，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对方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扶植傀儡的打算… 或许大野木直到此时都还在洋洋得意，只用极小的代价便撩拨起雨忍的野心，为自己充当削弱对手的炮灰！ 一念及此，愤怒和羞愧同时充斥在半藏的胸口，让他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倒向木叶的理由。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现在雨之国已经被岩忍摆了一道，但半藏却不能因此选择摆烂，报复性的选择和木叶站在一边。 “就算事实如你所言，岩忍对雨之国的确不怀好意，难道木叶就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好人？” 岩忍也好，木叶也罢，大家同样都是统治忍界的五大国之一！ 如果岩忍背后的土之国大名不会容许雨之国逆袭崛起，难道火之国大名会有什么不同？ 站在雨忍领袖的立场，半藏原本就对五大国没什么好感，现在又被总司点破要害，更不可能再对木叶产生任何信任。 …只是总司毕竟不是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材。 或者说，他故意激起半藏对封建专制君主的怨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说辞做铺垫。 “的确，倘若从雨之国的利益出发，整个忍界排的上号的势力几乎都是您的敌人。但换个角度来看，假如将属于大名的部分职能从您身上剥除，作为雨忍村的领袖、作为雨影，您其实和猿飞大人倒是很有合作的空间。” 总司坐直身体，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首次在交流中主动把自己摆在相对较低的位置。 “木叶很强大，非常强大。 且不同于柱间大人与扉间大人统治时期，现在的第三代领导团体与您一样，也存在强烈的对外扩张的野心。关于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向您坦白。” “” 总司收回先前铺设的话头。 而站在半藏的立场，与初听闻时的震惊相比，结合蚀心童子先前的分析，这话现在又多了几分值得深思的味道 山田君在不知不觉间将火之国与木叶村进行了切割，并通过国家与忍村这样的新型界定方式，让木叶与雨忍产生了基于共同利益的“共同语言”。 “木叶的确有改变忍界格局的想法和能力，而且与雨隐村相比，木叶原本就是体制内的玩家，具备更强的先发优势，也更容易得到其他大国的认可…但即使如此，木叶仍然不能首先犯规！” 总司加重了语气。 “倘若明目张胆的吞并风之国，那么木叶就将成为众失之的… 不，应该说，在那之前就会受到包括火之国大名在内的所有大名阶级的反对？所以，猿飞大人需要一个外来者首先犯规。 而环视忍界，您和雨忍无疑是最符合木叶要求的盟友。” “你要我和五大国之一全面开战…你希望雨忍取代风之国的地位！” “准确的说，是调整目前雨之国的战略重心——不用木叶撺掇，您已经和风之国交手了不是吗？” “” 总司及时堵住半藏的话头，断了他以开战为借口与自己讨价还价的心思。 “作为盟友，木叶不会对您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试想，假如下一阶段的战争形势是雨之国与火之国联手对抗风之国，那么包括军事通行权在内的一系列让利，其实都不过是联合作战的先决条件而已。 到时候雨隐取代砂忍，成为风之国统治集团新的武装力量代理人！鸠占鹊巢的难度，可远比从零开始，破坏原有的稳定体系容易的多啊…” “够了！我不觉得木叶出人出力，最后会把到手的蛋糕拱手送人！” 半藏横目沉声，看向总司的目光愈发不善！ 但通过更微妙的举止动作，山田君其实已经有七成把握，野心勃勃的雨忍领袖已经被自己勾勒的蓝图打动。 因此他丝毫没有着急，只是按照刚刚的流程，把早就准备好的内容讲完。 “木叶自然也有自己的诉求——除去之前提到的那些最惠国待遇必须在雨隐村上位后继续保持，‘以雨代风’这件事本身其实就已经将木叶与雨忍高度绑定。 立足于这个更可靠的攻守同盟，木叶将会继续向外拓展势力，最终实现自己统一忍界的野望！ 当然，那又是另一场更刺激的游戏了…” 总司给出的理由其实相当薄弱… 至少从常理上讲，木叶在此次交易中的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所谓的盟友，所谓的协作，到处充满着阴谋的气息！ 但反过来说，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也就此被放到了明面上。 对于已经亲手引发大战，几乎没有退路的雨忍而言，木叶给出的条件已经足够山椒鱼半藏再赌一把！ …就像总司刚刚说得，假如“以雨代风”的计划顺利完成，半神大人就有机会作为真正的棋手，参与到下一场更刺激的游戏当中！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面对更复杂的博弈形式，当下处于相对劣势的雨忍也有机会反败为胜，成为统一忍界的真正胜利者！ “最后一个问题我凭什么相信你？木叶需要给雨忍一个凭证。” “哎呀，您怎么到现在还在说这么任性的话？” 总司歪头：“想要得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最终成功又或者失败，没有人能给您保证。 自缚手脚，不肯冒险的人，终究只能在原地踏步，随波逐流的过完一生。 那么…现在正是选择的时候。” 总司起身，露出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您大可以抱着复兴雨之国的幻想在忍界的泥淖中溺死… 又或者放手一搏！去见识一下，属于强者的世界！” 蚀心童子没有骗人。 想要得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有的时候，就算现在你说自己不想要了，该付出的代价也必须要给！ 第144章 谎言的保质期 进入雨之国的时候，特别行动小组精心筹划、步步谨慎。 而当他们离开这片布满阴云的土地，终年被潮气包裹的国度却罕见的露出了一缕阳光，让回程的路途多出了几分冬日难得的温暖。 …其实这又哪里是天气的变化？更多的，还是主观心态的变化而已。 对井上离来说，他完成了家族与上级委托的任务，尽到了自己的义务，并最终取得了可以接受的成果，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对旗木朔茂而言，他阻止了西线战局的进一步激化，保全了更多战友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是，此行也顺势偿还了宇左美隼人的恩情，从此不必在情与义的对立中自我拉扯，当然也算得上如释重负； 而与心态上发生转变的两人相比，总司的收获还要来的更加实际！ 作为神宫林前线的临时负责人，少年不仅通过与山椒鱼半藏的“话疗”兑现了使雨忍战略转向的承诺，更以此为开端，为今后一系列的职业生涯规划埋下了伏笔。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从短期来看，为火之国西线战事画下阶段性句点的山田主任彻底挤进了木叶上层的视野，充分展示了自己在战略规划领域的才情与能力。 哪怕从现在开始立刻切换到摆烂模式，光是靠这份老本儿，也足够他在30岁上下混到近似元就老师现在的位置，算是为今后的仕途买了个保险。 而如果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说动半藏西进更可以看做整个西部行动规划的开头，为总司今后参与到木叶最高层的决策中埋下伏笔！ …虽说以穿越者的眼光看，相较原着后期动不动毁灭世界的超级力量，跟一帮小老头、小老太混到一个圈子里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 但山田君依然坚持自己的行事作风。 相比那些眼高手低的同行，蚀心童子始终相信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他先前的经历已经充分证明，个人能力的提升，与政治地位的进步不仅不存在矛盾，甚至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为了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总司不愿意给一时的任性买单——相反，延时满足与长期规划才是贯穿少年人生的主旋律。 而从这个角度看，此番雨之国之行不仅是非常重要的敲门砖！也算得上少年投身忍者事业以来，最具分量的代表性杰作~ 如何能不让人身心愉悦！ … 人一高兴，精神就会放松。 精神放松，就要说实话。 在大家都顺利卸下心理负担的基础上，朔茂与总司之间的谈话也顺利将两人的私人友谊进一步加深。 “促使雨忍战略转向的目标已经达成，隼人是不是也该到出院的时候了？” 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朔茂在这段时间里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考虑。 木叶老实人虽然未必能理解山田主任作为医学研究者对珍贵素体的期待，但也隐隐察觉到总司在治疗事务中采用拖延政策延迟宇左美隼人交还村里发落时机的用意。 对此，少年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作为先前答应白牙的条件，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已经社会性死亡的弃子损害自己良好的声誉。 “针对宇左美隼人的治疗本来就已经接近尾声，如果您有什么想法需要院方配合，那返回野战医院之后，完全可以立即办理出院手续… 当然，以我个人的建议，这事儿最好还是再往后压一压。” “为什么这么说？” “功过相抵的交易现阶段虽然已经成立，但村子里有关保守派的清算毕竟还没彻底结束。为了防止有人节外生枝、铤而走险，把病人暂时留在前线反而是最稳妥的选择。” “这…好，那你估计还有多久能有个结论？” “放心，不会太久。” 总司笑着摇了摇头：“据说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位顾问早在斩首计划失败前就已经投入到相关工作之中，如今两位大人既然已经能腾出手来安排前线支援部队的工作分配，这就意味着内务问题已基本接近尾声。” 其实从工作效率的角度考虑，团藏这个万年黑脸无疑是处理这种内部权力再分配工作最合用的人选，但既然三代目出于各种理由没有将切蛋糕的任务交给锅王，那就表示日斩同样充分相信另外两位顾问的水平。 总司理解这样的安排。 并他也相信，有“战事紧急”这杆大旗抗在肩上，又有切切实实的好处可以争取，双重有利条件的加成下，高层们的工作效率肯定充分值得信任… 而站在朔茂的角度，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他也与蚀心童子建立起了起码的信任基础。对于山田主任的解释，木叶老实人基本能够接受。 因此，他暂时按下了对宇左美隼人的担忧，转而把注意力放到了之前总司与雨忍的交涉中。 “之前你和半藏说得那些话，到底有多少确实来自高层的授意，又有多少…是你个人的想法？” 朔茂略作犹豫，最终没有选择用“欺骗”之类的说法。 对于他这种在道德层面拥有底线的好人而言，战争显然不能作为万能图章，为一切践踏公序良俗的行为赋予正当性。 相较之下，总司本人在这方面就要“诚恳”的多… 他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掩饰讳言的意思。 “朔茂大人，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与个体之间的交流存在本质区别。假如你也认可我是在代表木叶说话，那我可以向您保证，之前对半藏的劝说和许诺全都发自真心，毫不掺假。” “那如果…勉强要你从个人的角度说呢？” 这个问题明显不太讨喜… 但总司依然给出了得体的回答。 “那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您，以我目前的保密级别，根本没有资格了解所谓的真相——我对半藏大人所说的一切分析，都是基于普遍理性猜测的结果，谁也不能保证三代大人是否真的如我所言，会去推进统一忍界的野望。” “所以你确实是在骗人…” 朔茂的心里一紧。 他不是那种会为敌人担心的烂好人，这种担忧更多还是源于他对谎言本身的抵触… 毕竟站在主流价值观的角度来看，再精巧的假象也有被戳穿的一天，倘若雨忍有朝一日幡然醒悟，今天取得的成果岂不是又要化为泡影？ 每每想到这里，白牙就不由得欲言又止，满心忧虑… 好在，木叶交际花向来是最善解人意的~ 他轻易看穿了朔茂的担忧，继而跳出“谎言——真相”二元对立的叙事逻辑，从完全不同的角度排解了白牙的担忧。 “你知道吗朔茂大人？其实谎言这种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 第145章 时代的葬礼 “抛开主观道德方面的考量，‘欺骗’这个动作本身想要在客观层面成立，至少需要满足两项条件—— 其一，受骗的对象在谎言破产时仍然存在； 其二，谎言造成的损失在兑现过程中对主客双方具备普遍价值。” 总司先后竖起两根手指，对自己离经叛道的观点进行更深入的说明 “以当下的情况而论，假如我虚构了木叶的行为动机，木叶无意促成忍界格局的改变，更没有推动‘以雨代风’的战略部署，那么雨之国会遭受什么实质损失吗？ 当然不会~ 毕竟在岩忍的挑拨下同时对风火两国开战本身就是几乎必败的战略决策。 种族主义的行为模式脆弱而极端，在木叶与砂忍主要战力保存完整的前提下，即使没有你我的介入，雨之国一样会败在双方深厚的底蕴差距之下，这几乎是历史的必然。 而如果像现在这样与木叶讲和，专注于与风之国的战事，那么战火对于雨隐村的破坏将大大降低——因为哪怕三代大人没有想过拓张版图的事情，仅仅出于解除砂忍武装威胁的需要，也会很乐意与半藏组成临时攻守同盟，给那位号称历代最强的风影制造麻烦。 这难道不是堪称双赢的战略吗？” “” 朔茂没有答话，但根据表情的细微变化，总司依然可以轻易读出对方的潜台词——白牙的目光显然是在说：这种鬼话你也好意思讲得出来？ 对此，山田主任同样只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用肢体动作回答了朔茂大人的疑问——当然好意思。 “不管我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半藏，至少从结果来看，木叶都一定会给予雨忍相当程度的军事支援，这不仅比口惠而实不至的岩忍更加务实，也从客观层面缓解了雨忍两线作战的压力。 假如雨忍在如此有利的条件下都无法取得战果，甚至反而因为风之国的严厉反击陷入国族存续的巨大危机之中，那就证明半藏一开始挑起战争的举措就是自我毁灭的愚蠢行为。 我的谎言本质上并没有伤害到目标客体，因为倘若局势真的恶化到那一步，现在的雨隐统治阶级势必已经不复存在——它亡于自不量力的野心和过于激进的战略，并非我善意的谎言。” “你这是诡辩。” “人类总是更容易接受正向感情的指引，任何组织形式的团体都需要在宣传口下足功夫，所以这方面的手段，还请您不要过分苛责~” 总司稍作停顿，顺便笑眯眯地摆了个拜托的手势。 少年从一开始就清醒的认识到以自己给旗木当家的留下的第一印象，说什么也不可能建立起所谓的热血“羁绊”。 因此总司早早改变了赛道，决定把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经营成理智且冷静的高智商人设！ ——他不需要朔茂像吃了迷魂药一样对他百依百顺。 只要以后遇到紧急情况，对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决策与正确性形成强关联，主观上是否百分之百赞同实在是很无所谓的事情… 所以不等朔茂发散思维，再去寻找其他论点反驳自己的分析，少年又转而将话题落到更现实的问题上，尽量让朔茂在与自己的对话中养成不动脑子的“好习惯”。 “事实上，说服半藏执行战略转向不仅能在客观上减少边境的人力资源消耗，更对缓解木叶内部的权力斗争烈度大有裨益… 您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改革派取得全面胜利已经是不可逆的大势。而保守派衰落的过程中将不可避免的发生一系列让人惋惜的内部人才消耗，这些事儿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总司在“任何人”上特意加了重音，显然是有特指朔茂本人的意思。 而后者也因此陷入了更深沉的无言之中… 就像之前分析的那样，朔茂本人在这场政治斗争中其实并没有任何明确的政治立场。 他是那种相信人和人能通过交流互相理解的理想主义者，打心底里排斥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 但不幸的是，朔茂本人的政治智商又无法驾驭由个人战力所带来的影响力加成，这使得他的“中立”反而成了弱势一方的天然掩体，继而导致自己在村内的地位变得愈发尴尬起来。 总司这里特意戳中朔茂的“痛脚”，立刻用最低的理解成本引起了对方的共鸣。 “既然牺牲在所难免，我们应该做得，就应该是把无意义的反抗削弱到最低——兵不血刃解决雨忍挑起的战争将极大提升三代大人的威信，同时，也是改革派全面执政优越性的最好证明。 如此一来老朽的保守主义者少了一条用来攻讦时政的借口，火影大人和顾问们推进改革的脚步便能进一步加快，相对的，这其中的牺牲也会比原来更少… 又何况，您本人也能以此为契机暂时远离村子里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留在前线协助处理雨忍和谈事务的手尾，这岂不是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是为了逃避责任才来到前线执行任务的。” “当然不是——我没有任何诋毁您个人品德的意思，只是从客观层面加以分析而已。 又何况换个角度来看，那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诋毁才更能体现您绝对中立的态度不是吗？ 过去您只想着避免成为三代内阁手中的利刃掺和到那些戕害同僚的政治任务中，但这种拒绝与不作为，又何尝不是反过来成了保守派的助力？” “我…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 过量的信息让朔茂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总司见状果断加大“药量”，继续扇风点火。 “从现实情况出发，只有远离那个利益错综复杂的‘斗兽场’，才能真正逃出各自为己的政治螺旋！ 只有留在这里，您做得每一件事才都是真正为了木叶整体的利益而奋斗，才不会有任何人（除了我），利用您的影响达成自己的野心！” “我现在脑子很乱…” 【乱就对了~】 总司心里窃喜，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 “您可以慢慢考虑，我也只是基于个人的认知框架，提出些一己之见罢了——后续的任务可以慢慢考虑，现在还是专注于与雨忍的交流工作。” “就按你说的办…” “哪里话，我们都是为了木叶的安定与繁荣。” 总司最后上了个价值，而后便将相关的话题搁置。 一行三人安全返回神宫林野战医院，期间利用井上离的灵化术提前向前线防御部队及木叶高层分别做了情况汇报。 对于他们的工作成绩，以团藏为代表的顾问团表示十分满意。 并决定在上级派出代表团细化合作流程之前，继续由总司牵头，完善安抚雨忍、统筹下一阶段作战的相关任务！ 于是时间匆匆而过，很快便将近年关… 在这期间，少年除了抓紧时间树立威信，攫取公共资源为自身能力开发服务以及利用手术治疗的机会深化对宇左美隼人的影响之外，还要处理另一件在极大程度上影响到木叶医疗体系发展的标志性事件。 ——经过上次的“补魔”行动，长宗我部院长的身体状况快速恶化，终于在12月底走到了生命的最终阶段。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总司作为院方目前的最高负责人，亲自挂帅成立了专家小组积极施救，但老人还是在新年到来前迎来命中注定的终结… 至此，木叶草创期医疗领域的标志性人物正式凋零。 好人、坏人、聪明人、愚蠢的人都在新时代的十字路口迎来命运给予的最好的安排。 （本卷完） 第146章 叫我山田大人！ 回顾往事，从执行神宫林野战医院建设任务开始，山田总司的存在就已经开始对忍者世界的进程产生重大影响。 不论是其后与砂忍、泷忍的博弈，还是山椒鱼半藏因担忧风火两国边境要塞化提前掀起大战的决策，一切起因似乎都能追朔到第五班那个再平常不过的b级任务。 ——历史的车轮一旦偏离了原本的车辙，新的惯性趋势便已经同步形成。 总司不会出于对未来的恐惧勉强将其导回“熟悉的轨道”，那种吃力不讨好的做法是懒于应对未知，只一厢情愿躺在“先知”老本上混吃等死的愚蠢行径。 勤劳聪明的山田君已经准备好借用新形成的历史势能为自己最大限度的谋取实利，于是自雨之国归来后的半年多时间里，13岁的少年充分展现出长袖善舞的一面。 … 对内，总司周旋于纲手大人、元就老师、志村团藏顾问与保守派残余之间，一面从物资调配与医疗支援角度将前线的诸多事务安排的紧紧有条，一面也在定期汇报中将各方面的利益协调到位。 这使得山田主任在远离村子的前线战场获得了不可替代的生态位，并在潜移默化的相处中，逐渐拔掉“临时”的头衔，正式成为决策层的一份子！ 而对外，鉴于他本人就是最初与半藏达成协定的关键人物，总司其后更是在团藏大人的授意下，全面承担起同雨忍接洽的重任。 ——半年以来，木叶方面并没有大规模派遣作战部队通过雨之国，对雨忍与砂忍的正面战场提供支援。 这既是出于木叶方面控制损耗的战略需求，某种程度上也正好遂了半藏方面的主观意愿… 毕竟雨之国与火之国之间的战争状态才刚刚告一段落，即使不考虑假途灭虢之类的风险，让出军事通行权这件事本身就有很大可能引起本国人民的反感。 因此，在总司与暗（根）部代表团的协调下，双方之间的合作主要围绕技术转让与情报共享而展开。 具体来说，木叶方面利用技术积累的优势，针对砂忍惯用的毒术为作战中的雨忍配置特效解毒药剂，并在部队构成与战术指挥等领域分享了针对砂忍部队的理想作战方针；雨忍则利用地缘优势，分享砂忍、岩忍的近期动向，方便木叶进行外交层面的经营。 如此一来，雨忍与砂忍之间的实战水平差距被大大缩小。 倘若不是风之国占据地利，在大沙漠中通过活用傀儡术与毒术同雨忍周旋，恐怕能否坚守边境防线都是未定之天。 但战争毕竟没有如果… 雨忍近半年的攻势没有收获明显的成效，长久拖延下去，势必于战不利！ 身为领导者的半藏至此也该做出妥协，与木叶方面进一步加深合作，促使战事的流向发生改变。 为此，总司最近也与村里派出的专员多次商议，趁对方正式提出交涉之前先在我军内部达成共识。 “有了半年的时间缓冲，村子对于战争的准备工作已趋于完善。首批动员的忍军也已经按照预定计划完成了所有战前训练科目，随时能够正式投入战场。 因此从我方战略决策的倾向出发，当下正是全面介入边境冲突，打破战线平衡的最佳时机。” 与半年前刚刚赴任时相比，身着蓝灰劲装的山田君已经完全习惯了在这样的会议中位列首席，担纲引导话题走向的角色。 或者说，其他与会代表已经习惯由他这样的少年作为领导，发号施令。 “动员工作已顺利展开…但是不是应该重新检讨一下，协助雨之国参与到与风之国正面对抗的战斗中，对木叶而言是否的确是最优选择？” 损失厌恶是人类的天性… 对于尝到了“代理人战争”甜头的木叶而言，如果能够不动刀兵，单纯依靠第三方完成打压砂忍的任务无疑是最理想的状况。 反正风之国又没有打穿雨之国部队，反攻到木叶边境… 村里派出的谈判专员们普遍不怎么在意山椒鱼半藏的死活。要他们单纯出于同盟之谊援助雨忍，显然不符合基本的利益诉求。 总司对于在座诸位代表的心思一清二楚。 所以他根本没有试图用唇亡齿寒之类的大道理说服众人，也没有拿出自己搬弄是非的满级话术来一场大型洗脑专场。 少年只是双手交错搁在桌上，同时眯起眼睛，对在座诸公露出一个饱含“善意”的微笑。 而后，大家便在这无声的压力影响下，快速安静下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才是上位者威严的日常使用方法。 毕竟权力这种东西除了赢得冲突、制定规则之外，更加高级的应用方式正在于形成习惯。 半年多的时间足够少年“驯服”这些体制内的雇员，让大家在一次次议事中了解哪些话题属于可以讨论的范畴，哪些情况下必须接受山田主任的独裁。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而随着这种潜规则得到确立，所谓的行政效率也随即获得提高。 代表专员们在总司友善的注视下很快不再坚持原本的观点，相关议题也顺利推进到下一阶段。 大家开始针对接下来应该在风之国战线投入多少兵力进行更详细的评估，同时也仔细推敲具体应该提出怎样的交换条件才能保证木叶收获充足的利益弥补战争的损耗。 “考虑到战事毕竟发生在远离边境的地区，大兵团作战势必加重后勤工作的压力…虽然也可以委托雨忍筹措一部分资源用以代替，但把宝贵的交换条件浪费在这种地方未免太浪费了。” “附议，但单纯派遣精锐小队参与行动也并非万全之策。毕竟是和陌生的部队配合，将村里的高端战力置于可能腹背受敌的危险地区，不符合常规的用兵习惯。” “那么这样如何。” 总司轻轻敲击桌面，引起大家的注意：“我们不妨趁着战争初期的相持阶段对刚刚投入使用的新战术、新兵种进行一些有益的尝试——比方说由绘里奈小姐牵头的‘特殊忍装’部队。” 半年的时间过去，此前就一直受到各方瞩目的猿飞绘里奈已经逐渐兑现自己在忍具研发方面的潜力。 除去起到远距离火力覆盖效果的“二号炮台”之外，包括定向爆破地雷、定向束缚地雷、感应式标记信号弹以及更多不同用途的新式忍具已逐渐形成一套独立于现有忍具使用模式的体系。 虽然现阶段这些新式忍具还缺少作为决战兵器使用的战略价值，并且由于触发模式、制造流程等因素的限制也远达不到影响现有忍者训练体系的权重… 但考虑到绘里奈本人特殊的身份加成，以及该项目的长期发展潜力，木叶方面还是早早成立技术公关小组，将其作为一种实验兵器投入战场。 如今，用这玩意儿去对抗风之国引以为豪的傀儡大军实在再合适不过！ 第147章 小富婆与新学期 “怎么样怎么样！有结论了吗！？” 相关讨论刚刚告一段落，总司这边才一转出会议室就被兴冲冲的绘里奈堵了个正着！ 这半年来，第五班长期处于“两地分居”状态。 绘里奈和堂东跟在元就老师身边，一边协助整理雨之国撤退后残留的边境问题，一边重新修缮被破坏的防御设施，加固现有防线。而总司则坐镇神宫林野战医院，极少参与到外勤任务当中。 但这样的工作安排非但没有让小队成员的感情生疏，甚至反而随着一次次联络通讯，使得这份同门之谊沉淀的愈发醇厚起来。 “别急别急…现在这才刚刚形成了个初步意向，最多算是诸多方案中接受度相对较高的一个，最终情况如何还要看后续上面的想法，以及雨忍那边的应对。” 总司一边安抚兴冲冲的绘里奈，一边把签好字的会议纪要交还给助理河边幌，让他把相关内容整理成文。 同时少年也顺势问起了元就老师的近况：“最近半年几乎没什么作战任务，雨忍与木叶的关系也正逐步趋向稳定，我想元就老师也是时候回到神宫林主持大局了。” “哎？可是元就老师说他继续待在一线才更方便你上进不是吗？” “我很感谢老师的好意，但有些事毕竟过犹不及——现在战事趋于平缓，硬是把西部战线的总指挥搁在一线，那回头就该有人议论我行事霸道了。” “哦，懂了懂了，你这边向上做功的任务告一段落，准备挪地方升迁了是？” 绘里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动作浮夸的附在总司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河边幌经过半年的工作历练眼力明显见长，一见这架势，立刻鞠躬告退… 而总司则顺势曲指弹了下绘里奈的额头，顺势把她支开。 “油嘴滑舌…这话可不能乱说。之前火影办公室把与雨忍交涉的相关事务交给我就已经算是破格提拔，再升还能升到哪儿去？” “意~真的假的？该不是诓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总司稍稍一顿，又再度开口：“只是有些事情的确不合适罢了… 你想啊，元就老师毕竟是西部战线的一把手，他老人家不回归岗位，纲手大人怎么能提前返程？如此一来二去，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从全局来看，三代目把得意弟子派到前线当然是为了杀敌立功、积累威望的。 但总司半年前直入雨之国腹地的一番神操作直接让木叶意外进入了一段“战争冷静期”，此时再把纲手姬放在西部前线明显就不那么合适了… 当然，如此重要的人员任命三代大人不好朝令夕改，因为无功可立就直接帮自己的弟子重新分配工作…否则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一点。 是故这半年以来总司也顺水推舟一直没提这茬，直到此时雨忍与风之国的战线即将发生变化，这才知情识趣地主动提出解决方案，帮领导解了这份燃眉之急。 绘里奈这半年来在各个方面都大有进步，闻听此言虽然未必能厘清其中的全部深意，但当个传话筒却再合适不过。 “好好，既然是你的主意，我一定把话带到就是了——另外开发‘特殊忍装’的研究经费又要下来了，你们医技科这次还有没有合作的意愿？” “哦？这么快？” 新式忍具的开发经费刚刚追加过一次，因而闻听此言，总司先是微微吃惊，但联系最近风雨两国的战争走向，少年又很快了然。 涉及经费问题，他立刻笑眯眯地朝绘里奈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把这茬儿应了下来。 “这个自然，医技科的研究成果想要落地，就是要和‘特殊忍装’这样的新技术强强联合！谁让咱们的研究方向正好形成互补呢？” “啧…少说漂亮话啊！这次又要多少预算？” 绘里奈摆了摆手，活像个随时准备掏支票本包养小白脸的富婆。 相比之下，总司倒是正经不少，甚至颇有些正气凛然！ “今次不同往日，特殊忍装可能很快就要投入实战应用，所以我建议你这一期先把手头技术成熟的新项目尽快落地，不要把过多精力放在那些收益不确定的高风险长期项目上。 包括和医技科合作的那些特殊忍具，也要加快试验计划，尽可能保证能在一个月内投入大规模生产。” “嗯…听起来，你这回需要的预算不少？” 富婆甲方发动“神视”技能，瞬间看穿总司的话术。 而后者则脸不红气不喘，不仅不做争辩，甚至软饭硬吃，直接点头应承下来。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但你放心，我刚才的话也绝不是放空炮忽悠人。按照现在的局势发展，雨忍与木叶的合作模式很快就将进一步深化，所以你那边最近的确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促使成熟产品尽快落地的问题上来。” “不对？刚才某人不还说相关问题刚刚形成初步意向，具体情况还要等上层决策、雨忍反应吗？你这口风变得有点儿太快了！” “这是两码事。” 总司一边说一边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前那是专员讨论会后的官方通报，现在这属于相关外事负责人透露的内部消息。注意不要随便外传。” “切，我信你个鬼~” 绘里奈白了少年一眼，拍开对方的手指。 尽管她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总司其实并不担心绘里奈闯出什么祸来。 这姑娘虽然性子跳脱，最近又或多或少受到元就老师玩世不恭的咸鱼作风影响，但因为家世背景的缘故，行事作风远比表面看上去细腻周全、知轻知重。否则少年也不会选择用这种打趣的方式跟对方交流信息。 ——假如今天来和他接头的是秋道堂东，山田君虽然必定表现的同样热情，但交代重要事项之前，必定会设法帮小胖子“紧一紧螺丝”，避免发生什么误会与意外。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 各项工作告一段落，山田主任也得以暂时松下心考虑自己的问题。 他回到办公室，看着日历上8月31日的标注，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足为外人道的兴奋与期待。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第148章 新魔咒 … 叮~ 亲爱的山田总司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新学期定于今日开始。随信附上备选魔咒一览表，望您刻苦学习，顺利完成课业。 能量纯度：d 已解锁魔咒： 飞来咒√ 基础应用等级：e（已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2：d（已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3：c（未达成） 混淆咒√ 基础应用等级：d（已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2：c（未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3：b（未达成） 变形咒√ 基础应用等级：c（未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2：b（未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3：a（未达成） … 大战开始后的一年间，总司的日常被大量事务填满，以至于回想起上次通过魔咒系统解锁新能力，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当然，在系统处于静默状态的这段时间，总司的个人实战能力并没有因魔咒解锁进度而放缓。 基础忍术方面，三身术等基础技能的熟练度基本已经达到个人天赋的瓶颈。 虽然做不到融入五行遁术（雷遁影分身、水瞬身）性质形态变化的进阶演化，但也足够少年在高烈度战斗中自由使用…假如配合得当，演技过关，偶尔骗个大招也基本不在话下。 而在“血继”忍术方面，山田君的技能体系则构建的更为成熟！ “雨女心中·骤雨·滂沱·五月雨”的三形态攻击手段通过地怨虞的加入已经彻底摆脱了玻璃纤维的限制，完全可以做到远中近无缝切换，物理打击与幻术打击相结合的程度！ 配合上医技科研发的各种生化武器，只要没有针对性的防御手段，总司如今在战场上清理杂兵的速度已经隐隐突破了常规忍者与战略级忍者之间的那条界限！ 从某种程度上说，光是山田总司的存在，就足够影响到敌方指挥官的具体战术安排。 而面对高端战力，或天生与雨女心中序列忍术存在克制关系的特殊敌人，以混淆咒与各种幻术为基础的“食发鬼”、“生杀自在”术也能有效弥补山田君由基础属性差距引起的攻防两端的不足。 半年多以来，借着医技科的经费以及从小富婆身上薅到的羊毛，总司在氪金变强的道路上爽得不亦乐乎… 截止到当下，“食发鬼”记录的攻击性忍术数量已经顺利突破200大关。 可以说市面上大部分直接杀伤类的五行遁术，都已经被少年利用自残式的方法记录、破解了一遍！ 按照同样的招数不能对圣斗士使用两次的原则，现在就算是五属性俱全号称忍雄的三代目火影，想凭单属性忍术对总司完成破防，恐怕也有不小的难度！其他蜂营蚁队、乌合之众，则更加无需多言~ 另一方面，通过身份地位提升带来的高级权限，以及与各大忍宗及利益团体维持的良好关系，总司也接触到了许多普通忍者一生无缘得见的稀罕幻术。 本着好读书，不求甚解的原则，山田主任一边对照各位前辈留下的心得、笔记将这些幻术的基础原理进行剖析、分类，一边挑选其中合用的能力融入到“生杀自在”之中。 再加上幻术专家元就老师的远程辅导，这些技能最终都在混淆咒的催化之下开花结果！最终让总司在幻术领域的造诣逐渐达到超出常理的程度。 不论是直接对敌方目标施加影响，使其陷入感官层面的全体混乱，还是对己方目标施加“心理学隐身”效果，“生杀自在”的功效相较半年之前都已经大大加强！ 至于这种强化究竟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这么说。 为了防备这种无声无息的隐秘手段，包括顾问团主要成员在内的木叶高层早在数个月前就开始研发对抗性的结界术，预防山田总司一旦“失控”可能对村子造成的危害！ 而团藏本人更是已经直言不讳地安排专业人员对山田君进行了两次全面体检。 静脉抽血、动脉抽血、组织取样等各种项目轮番上阵，就差把少年直接带回实验室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深入研究。 …对于这些措施，总司表现出极大限度的配合。 从体制上说，集伟力于一身的忍者社会本身就必须警惕这种因个体不稳定性带来的意外因素干扰。 就是把山田主任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他也会担心把“核弹发射按钮”放在“猫舍”里会不会引发意外。 因此木叶高层为了预防他个人做出某些不利于团结的事情，因而提前安装一些“防护装置”实属人之常情。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不是木叶高层疑心病重的问题，而是忍者这种超人社会无法回避的顽疾。 再者说… 虽然按照官方的解释，山田总司的确是隔代遗传的特殊血继拥有者，但不论是各种基础魔咒，又或者在其基础上开发出的一系列特殊忍术，其实都是知识与能力有机结合的产物。 从这个角度来看，哪怕根组织真的复制出一个与山田总司基因序列形同的克隆体，又或者像利用初代细胞那样，把培育出的“山田器官”移植到其他个体身上，最终都不太可能还原出总司自己使用魔咒的效果。 再退一步… 总司本人就是精通医疗忍术和封印术的专家，因此也不担心打小算盘上瘾的锅王会在“检查”中做点儿什么小动作。 既然如此，少年也权当这是定期无偿鲜血+健康检查，实在没什么必要和上层为了这点儿小事闹得不愉快。 …当然，山田主任配合归配合，但也没有老实到什么老底都往上面汇报。 除去以上提到的所有战斗技能增益，总司对高层隐瞒的最重要的信息其实恰恰是在看上去不具备直接杀伤力的医疗能力上！ 之前就有提过，能量纯度的提升给总司带来的增益来自方方面面。 而这半年来，他虽然没能更进一步把纯度提升到“c”，但通过种种自我改造与锻炼，总司体内的查克拉已经和普通忍者惯用的能量愈行愈远！ 具体来说，“垢舐”之术如今不仅能够取出患者体内的异物，甚至能在更微观的层面对细胞级别的物质产生“分离”效果。 尽管这种能力的作用效果受到目标查克拉的影响还很微弱。 可从理论上来看，只要总司本身的能量保有量持续上升，纯度持续提高，这无疑是比“雨女心中”体系更加难以防范的谋杀手段！ 而另一方面，“入内雀”之术的提升放心则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比起开发之初单纯的解毒医疗术式，随着混淆咒的效果逐渐增强，“入内雀”对人体组织产生的影响也随之直线上升！ ——总司如今已经不再进行任何体能、肌肉方面的锻炼。 因为单纯凭借“入内雀”的效果，他的身体组织及肌肉纤维已经可以模拟出最科学合理的修行效果，直接从结果上对身体进行调整重构！ 并且基于相似的原理，总司甚至也可以做到类似“百豪之术”那种加速细胞分裂，直接治愈伤口的自我再生… 唯一的问题是，纲手公主的“百豪之术”实际上是基于“阴封印”提供的大量查克拉才能正常运转，而总司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把“入内雀”的效果“储存”起来，因此在实战中不可能像四战中的蛞蝓公主那样，即使肚子被须左捅个对穿，也能瞬间完成治疗。 但相对的，“入内雀”也有百豪之术无法比拟的优势——总司完全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有针对性的提高身体组织的愈伤能力。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如此持之以恒，他今后未必不能像历代仙人体拥有者那样，把超速再生直接转化成被动技能。 …甚至一旦这项技术成熟，山田主任完全可以更进一步！通过身体组织的自我完善，治愈各种不治之症，将碳基生物短暂的寿命极大拉长！ 又或者借助医疗忍者的特殊身份，总司也能轻易对某人的体细胞施加“一点点”恶意影响，以此诱发类似白血病、嵴髓灰质炎那样的不治之症！ ——总司清醒的认识到这两种能力毫无疑问都将极大影响到整个忍者世界的行为逻辑，别说锅王那样野心勃勃的政客，就是普通人也很难不产生其他心思。 因此他默默将秘密藏在心底，即使亲密如元就老师，也没有透出半点口风。 第149章 变形咒？无机转生！ 魔咒本身的效果已经足够惊人，与本土忍术进行结合之后，更是在总司手中产生了各种各样让人惊奇的变化。 而如今，第三种魔咒的加入更让山田君产生了无数的遐想… “变形咒吗…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对于这个原着中就表现极为亮眼的忍术，山田君可是垂涎已久。 毕竟单从实用性的角度出发，变形咒几乎无需额外开发，就能在日常研究及战斗中发挥出各种出人意料的效果！ 一念及此，总司顺势便从办公桌里取出了一支手里剑握在手心，同时催动魔咒的力量，对其施加影响。 眨眼之间，钢铁打造的投掷道具便在总司手中扭曲变形，如流水般不断切换着形态… 直到少年定下决心，它才在几秒之后重新固定成一只有棱有角的漆黑甲虫，顺着山田主任的主观意愿，沿着他的手掌一路爬上桌面。 …由于这是掌握新技能后第一次施法，在缺少练习的情况下，总司对于手里剑的变形并不完善。 形态改变后的甲虫不论是身体结构还是配色，都与自然状态下的昆虫存在明显区别。 而这种结构上的差异不仅导致甲虫爬行时明显有些步履蹒跚，钢铁造物残留的质量、硬度及结构性质，更让它无法像真正的瓢虫那样沿着垂直截面爬升，又或者自由飞行。 好在总司丝毫没有因此感到气馁，反而愈发兴致勃勃地继续进行试验！ 这一次，他调整能量输出，尝试将手里剑甲虫变成某种体型更加庞大的生物… 很快，原本只有指节长短的小家伙迎风就长！并在极短时间内突破质量守恒的限制，变成了一只占据整个办公室一半以上空间的“铁甲犀牛”！ …当然，总司原本并没有s神奇宝贝大师的意思，只是准备把它变成普通的犀牛而已。 但因为学艺不精，针对手里剑甲虫的变形再次出现了误差，这才造成整只犀牛的四肢和嵴背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异”，多出了一层钢铁般的色泽。 而且比起之前的甲虫，这次变形中“金属”属性的残留明显更大，以至于铁甲犀牛根本无法承担自己的重量，因此刚一完成变形，便整个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甚至不断发出痛苦的嚎叫。 山田主任最是心善，见不得这种动保狂怒的场面。 于是干脆大手一挥，把铁甲犀牛的四肢、头颅全部“删除”，试图将其变形成某种自然界从未存在过的小怪兽。 而这一次，变形的结果虽然又与少年设想中存在出入，但一个没头没尾、没手没脚的肉（铁）坨，却还是成功具现在总司面前。 山田主任围着肉坨仔细观察，期间甚至尝试使用掌仙术进行侵入式活检，忙活了好一阵后才再次施法，试图再次对其施加影响。 但这一回，变形咒却并没有如愿生效… 总司皱眉思忖，同时仔细检索刚刚通过魔咒系统学到的知识，片刻后才突然醒悟过来。 他伸手轻点铁甲犀牛，将它重新变回了手里剑的模样——与之前相比，手里剑表面因为此前对铁甲犀牛的侵入式检查，出现了一丝不起眼的裂痕。 “结合系统提示以及实际试验的结果来看，变形咒目前因为能量纯度的限制，还没法完全随心所欲地对目标进行形态改造，但变形这个过程的确可以给予非生物体以‘活着’的性质，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目标对象的习性。 单独物体的变形叠加次数大致在三次左右，超出限度，就需要使用反咒‘还原咒’将其恢复成原本的形态，才能继续进行操作。 变形期间对目标对象造成的伤害会以一定形式被原体‘继承’，但具体的反馈效果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至于变形的尺寸方面… 我目前大概能将目标物在一立方厘米到10立方米之间自由转换，而对于本身体积超出这个范畴的物体…” 总司一边念叨，一边扯出一根地怨虞放在手心。对于这种比头发丝更细的物体，变形咒几乎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于是山田君又从手腕处放出更多地怨虞，将其拧成一股粗壮的触手，并再次施术。 这一次，魔咒直接将地怨虞触手视为整体，将其变成了虬曲的木本植物根茎，基本分辩不出原本细若发丝的内部结构。 “不愧是魔法，讲究的就是个唯心… 虽然无法对超出变形规模的物体施加影响，但只要通过和其他物体绑定或者切割的形式，一样可以顺利完成变形！” 总司又顺势控制木质化的地怨虞触手活动了一阵。 发觉虽然结构性质发生了变化，但其传导查克拉及其他生物学职能并没有发生改变，自己依然可以通过这些“树根”传导能量。 只是介质的变化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查克拉的传导效率，看来今后涉及人体变形领域的操作还需要更加谨慎。 不仅不能随便s木遁使用者，甚至暂时也只能把“水化术”这种元素化神技放一放，更不考虑横向联动一下烧烧果实、闪闪果实的效果，把自己变成形态上愈发不稳定的元素人… 另外，鉴于飞来咒与混淆咒的使用经验，总司觉得自己或许还需要针对其他具备查克拉物体进行验证，才能确定变形咒是否会受到异源能量的影响，干扰其本身的变形效率。 这对决定变形咒在今后实战中的使用方式可谓至关重要！ “嗯，说起来生物变形即使是在魔法世界也属于难题，既然系统提示能量纯度不足，也难怪实际操作起来会出现诸多疑难。那按照这个思路，或许我应该试试无机物本身的形态转变…”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念头转动，总司随即将手腕处的地怨虞复原，并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那枚折腾了好几次的手里剑上面。 这一回，总司并没有再玩儿什么花活，而是简单直接地将其等比例放大。 很快，他便得到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巨型手里剑！ 不同于之前的生物变形，巨大手里剑的形态、质地都与原本正常尺寸的投掷道具一般无二，但质量上却按照体积的变化发生了改变。 …毫无疑问，从完成度上考虑，这是一次相当完美的变形！ 但总司显然并不满足于此。 他再次对巨大手里剑施加影响，眨眼间，风车状的四角立刻在魔咒的影响下向上反折！并最终扭曲成四团触手状的尖锥，如同魔鬼的指甲，遥遥指向天际… 总司见状眼前一亮，马上笑出声来。 “好耶~这是丐版无机转生啊~” 第150章 小孩子才信无限月读！ 作为龙地洞的代表性仙术之一，无机转生在原着中实际出场的画面虽然不多，但作为全地形适用的“场地魔法”，对于总司这种以血继忍术构建整体作战体系的忍者而言，却能在极大程度上补全其短板，提高实战过程中的容错率！ 只是仙术类的秘传没法轻易获取，总司暂时也不具备从冷君大蛇丸手中巧取豪夺的能力，因此日理万机的山田主任才一直没有往这方面多花什么心思。 而如今，变形咒的出现却从某种程度上弥补了这方面的遗憾！ 无机物变形的难度远小于生物变形，虽然存在单一目标变形次数的上限，但在沙化铁、铁化铅之类针对物质本身性质的改变方面，却也有原版无机转生无法比拟的优势。 只是办公室的环境毕竟存在局限，总司没法儿完全放开手脚进行更大规模的试验，于是在解锁新魔咒的第二天，山田主任立刻“滥用”职权，在医技科名下建立起一个全新的研究小组。 如此除去获得一个安全可靠的实验室之外，也更方便他在预算会议上多争取一些资源与政策倾斜。 ——而随着试验环境的改善，各种量化指标的加入也让笼罩在变形咒之上的神秘面纱被山田主任逐渐挑开。 首先，经过实践验证后发现，变形术虽然可以在原子结构层面改变物质的构成，但这种转化并非毫无限制。 在不涉及生物变形的前提下，无机物变形的难度大致服从于元素活泼性，近似呈正态分布的特征。 说得再直白一点… 理化性质越是不稳定的物质（如碱金属、卤素）越是难以通过变形长期维持；而另一方面，性质过于稳定的惰性气体单质及惰性金属，也同样很难借助变形咒的影响通过其他物质进行转换。 这意味着总司没法儿通过把目标身上的物品变成铷、色、钠之类的活性物质，直接造成杀伤，也不能点石成金发家致富，从此摆脱为研究经费而烦恼的低级趣味… 另外，随着研究的深入，山田主任还发现除去上述总结的规律外，无机物变形还另外受到其他两方面因素的影响。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其一，是涉及物质存在形式的改变时，变形的成功率会大打折扣。 比方说将苦无、手里剑变成二氧化碳，又或者将起爆符之类的陷阱变成纯净水… 虽然上述两种转化并不涉及元素活性的问题，但由于牵涉到固、液、气三态转化，变形咒的效果也会受到极大限制。 其二，则是变形的目标物涉及到某些放射性物质时，魔咒效果同样会呈现出一定程度的随机性。 比如当总司尝试利用变形咒将钢铁转化成某些放射性核素，即使目标物质的半衰期很长（如重元素铀）变形咒也很难顺利生效…更别说是其他放射性更强的危险物质。 客观上看，这两条限制进一步收窄了变形咒的应用空间，使很多想想就很赖皮的招数暂时沦为泡影。 但对于当事人而言，总司非但没有因此感到失落，反而随着应用边界的明确，让他对变形咒升起了更多更具备实践价值的期待！ ——总体来看，现阶段想要把无机物变形发挥到极致，必须抓住三个基本点。 首先，是将物质变形与一些反应条件较为宽松的化学变化相结合： 山田主任取出一枚常被用作护额制造材料的金属片，将其放进陶瓷坩埚备用，同时发动变形咒，将大约三分之二的铁片按照近似1:295的比例转化为铝粉和三氧化二铁粉；接着，再将剩余铁片转化成氯酸钾粉末、二氧化锰、三硫化二锑及硫。 如此一来，一个简单的铝热剂反应池便算是准备完毕。 山田君随即擦着火柴，将它扔进坩埚…眨眼之间，亮红色的火花随即伴随着高热在总司面前打上花火！ 近2500c的极端高温在极短时间内便将熔点高达1410c的陶瓷坩埚灼穿！ 剧烈的爆燃甚至让混合的粉末状反应物向外迸射，直接把更下方的砖块烧出许许多多白炽的亮斑！ 直到两三秒后，大量生成的氧化铝及铁单质终于让反应进程中止，并在残骸处留下许多大小不一的圆形铁饼。 假设这样的反应发生在目标额头… 很难想象什么样的铁头娃能够毫发无损！ … 其次，是要注意变形咒与忍术、忍具之间的结合： 三代风影的磁遁·砂铁之术需要使用专门的铁砂才能发挥效用，以总司原本的作战体系，不论“雨女心中”还是“食发鬼”，直接对抗这种生效介质特殊的秘术时其实都颇为棘手。 但随着变形咒的加入，山田君却完全可以将砂铁转化成锌、镁、铜等不具备磁性的物质，甚至更进一步将其变成碳酸钙等非金属，从根本上削弱磁遁的应用空间！ 再比如说，当己方队友使用火遁、水遁等攻击性忍术制造杀伤，敌人除了闪避，通常还有可能使用擅长防御的土遁建立防御壁垒。 此时只需要将“土流壁”等由查克拉转化成的实体物质变形为锡、铅之类的低熔点金属，又或者把它变成红磷、白磷之类的易燃物，想必躲在掩体后面自以为高枕无忧的敌人一定大受震撼。 … 最后一点，则是要分清元素单质与混合物之间的性质区别，在材料学赛道寻求新突破： 忍者世界其实不缺乏各种各样神奇的小道具。 草薙剑、十拳剑、八尺镜、幌金绳、七星剑、红葫芦、芭蕉扇、琥珀净瓶、宇智波团扇…这些乱七八糟的道具有的略显鸡肋，有的则能在特殊场合发挥关键作用。而刨除各种神话因素的加成，这些特殊忍具本身的材质也很值得推敲！ 至少即使是在神仙满地走的四战期间，这些道具也很少在战场上被直接破坏。由此可见材料科学在忍者世界其实也有巨大的潜力可挖！ 反正变形咒在这方面的试错成本几乎低到忽略不计… 只要有科学的理论为试验做指导，总司几乎注定能在数年内对常见物料做一次全面升级。 固体物理学… 材料化学… 结构材料… 生物材料… 电子材料… 由变形咒（材料学）延伸出的基础学科如此之多！ 只要肯花时间深入发掘，不仅能在军备领域为木叶带来全面加强，在其他生产、生活领域，同样有望掀起一次不亚于电气化改造的宏伟革命！ …甚至按照系统面板的提示，随着能量纯度的提高，变形咒的效果还能进一步加强！那么或许有一天，变形术也能对查克拉之类的能量体直接生效！ 到那个时候，忍界将迎来真正的剧变。 这场涉及到全体人类的变革，远比某木叶舞王心心念念的的“月之眼”计划更加大气磅礴！ 第151章 山田一族的雏形 对未来的畅想暂且告一段落… 落回到现实层面，变形咒现阶段还是作为原有战斗系统的补充，补全总司实战的短板。 尽管山田主任本人目前的研究热情极为高涨，迫不及待想要释放出其中蕴含的潜力，但考虑到木叶与雨忍的整体合作关系，总司也很明白当下不是锁起门来闭关练功的好时候。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山田主任，雨忍方面的急件。” 河边幌敲门示意，在得到总司的许可后，立刻推门而入，将翻译好的加急信送到老板手中。 后者拿起信纸，大致打量了一番，很快了解了情况 ——与之前代表团的讨论结果相近，半藏经过连续几个月的奋战已经基本认清了雨之国与风之国之间的差距。 即使是有木叶提供技术支持，提前发动战争的半藏也很难带领部下在与砂忍的正面对垒中占到便宜… 并且，随着号称历代最强的三代风影近期开始有所行动，表现出直接参与作战的意向，山椒鱼那边终于愿意被迫做出妥协，同意在国境以内开辟特别军事通道，邀请木叶方面派遣作战部队直接参与到对砂忍的军事行动之中。 “哦，看来雨忍的攻势也快到达极限了。” “” 耳闻山田主任喃喃自语，经历了半年多秘书工作锻炼的河边幌稍稍退后半步，完全没有随便搭话的意思。 作为双商过关的医院骨干，他和刚刚接手助理岗位时相比，已基本完成了从技术官僚向行政官僚的华丽转身！对于什么时候应该接茬，什么时候应该闭嘴，河边幌已经有了基本的分辨能力… 此时山田主任明显没有找人商量的意思，所以他也只当自己是个没有嘴巴的工具人，静静等候总司的下一步指令。 “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了，其他代表专员那边有通知到吗？” “属下马上去办。” “嗯，通知召开紧急会议。另外委托井上礼奈小姐立即联络奈良元就总指挥以及纲手大人，请求他们即刻返回神宫林野战医院，共同商议赴雨之国作战的具体人选。” “属下明白。” 河边幌应声而去，总司也暂且放下手边的实验器材，激活用以传递信息的特殊封印，对井上离发出了会面邀请。 后者的灵化术造诣炉火纯青，感受到印文的变化后，不到两分钟便安置好本体，以灵体形式出现在山田主任面前。 “您找我？” “有两件事需要你处理。” 总司开门见山，井上离俯首听调。 “第一，雨忍与砂忍战线发生新变化，协同作战正式进入第二阶段。假如团藏大人有什么其他吩咐，又或者顾问团与火影大人那边需要前线执行什么特殊任务，我认为眼下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总司的语速不快，但每个短句的内容和顺序都十分讲究。 首先汇报“作战进入第二阶段”，是向上级表明自己作为外务交涉的项目负责人，充分贯彻了大人物们的顶层设计，并没有因为一时任性与个人好恶影响总体战略规划。 接着询问“特殊任务”，是针对下一阶段的行动安排提前向上级进行请示，尽到了作为第一责任人对木叶高层负责的态度。 直到结束了前面这一系列的铺垫，他最后才到“我认为”… 这表明总司并非毫无主观能动性的传声筒，相反，他对于雨忍与砂忍的冲突融入了自己的思考，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多套腹桉，满足各种不同情况的具体需求。 ——俗话讲：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 总司不想当个默默无闻的奋斗者，因此他抓住每个机会，向上级展示自己的工作能力与工作态度。 今天这个简短干练的汇报只是长久以来的缩影… 一个工作上进又服从领导指挥的中层干部形象早已通过一次次的暗示，烙进领导们的脑海！ “我明白了，您还有其他什么吩咐吗？” “当然…除了以上提到的公事，我还需要你想团藏大人确认两人的近况。” “具体是哪两位？” “首先是泷本寺左卫门…算算日子，距离他调回后方也已经有半年时间，不知道团藏大人安排的任务，泷本寺家完成的如何？” 直接提到泷本寺这个名字或许难免让人有些陌生。 但具体到长宗我部院长的心腹，相信多少还是有点儿印象… 对比之前被总司轻松算计并处理掉的院长助理吉田信弘，泷本寺左卫门就是老院长态度转变后向总司送上三份封印卷轴的那个中年医师。 能被老院长托付如此重要的任务，其政治地位与单纯的私人助理当然完全不同。 ——老院长过世后，医院的保守派势力全面倒台…而有传承封印术的这层关系在，总司显然没法儿完全撇清与长宗我部家的关系。 老院长留下的政治遗产大部分遭到团藏的铁血肢解，小部分被新任院长井上久秀收编，而泷本寺家这一脉作为长宗我部的“近臣”最终向山田总司靠拢。 对于这块烫手山芋，少年当然不能顺手接下。 为了避免引起上级的顾虑，总司利用巧妙的置换，将这个白来的手下重新挂靠到木叶医院本部工作。 如此一来，等于是把泷本寺左卫门直接置于团藏的管理之下，既避免了不必要的扯皮，又使得三方之间建立起微妙的共生关系，为今后的发展留下了更多可能。 而值此特殊时期，总司自然要通过这种方式向大领导团藏表示忠心，避免一切不必要的误会。 “记下了，另一位是？” “另一位嘛…通知宇左美隼人，他差不多到复诊的时候了。” 为了完成与白牙之间的交易，总司大约三个月前将疯美人礼送出院，顺便作为掮客，替朔茂与高层牵线，顺利保下了这个宇左美家的“余孽”。 这其中近一个季度的时间差足够总司对隼人进行各式各样不足为外人道的特殊改造，顺便完成了量身定做的“精控技能”！ 如此一来，隼人的身份标签立刻变得异常复杂… 一方面，他是白牙的旧友，双方之间的关系不说藕断丝连，总归十分微妙。 另一方面，他也是三代小团体留给曾经盟友最后的体面——大清洗之后，宇左美一族在改革派与保守派两边同时失去了容身之地，家族势力快速缩水。曾经的头牌半兵卫又处在拘押状态，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刑满释放目前尚无定论。 在这种大背景下，既然旗木朔茂愿意付出筹码交换隼人的小命，猿飞日斩自然也不吝于做个顺水人情。 但相比之前，疯美人的人身自由势必受到极大的限制，因此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划入到团藏的根部，作为外围成员统一管辖。 最后…由于总司在他身上留下的后手，宇左美隼人现在也是山田主任安插在村内的线人。 他将利用自己时刻处于监视之下的特殊身份，反过来搜集根部与锅王的情报，并在合适的时机到来之前长久处于静默状态，与总司保持“门慢病人”与主治医生的伪装。 第152章 把握历史机遇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作为刚刚坐上棋手位置的对弈者，山田君并非目标明确的想要扳倒谁、陷害谁，只是他很清楚，在赢家通吃的权力游戏中，期盼向上攀登的人总会侵占既得利益者的蛋糕。 如果把木叶比作一家公司，总司固然愿意在职场晋升的过程中不断拓展新业务，改善企业的营收结构…但为了防止发生被董事局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极端情况，他不得不提前留好后手，避免自己成为某位大人物“转移支付”的代价。 ——真诚在某些情况下是无敌的武器，但单独使用却又脆弱不堪… 山田主任深谙这其中的分寸究竟应该如何拿捏，因此随着地位的提升，他反倒在这个让一众热血青年碰的头破血流的圈子里混的愈发如鱼得水！ 也因如此，少年不仅在大人物允许的范围内默默培植起自己的势力，甚至某些情况下还能反向牵动上级的决策，在愈演愈烈的第二次忍界大战中，不断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修正战事的发展。 这不仅在木叶与雨忍达成的合作盟约中得到体现，甚至在格局更高的国际外交博弈之中也已经显露端倪。 … 事实证明，团藏作为酷爱耍小手段的专业阴谋家的确在操弄是非方面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随着井上离将山田主任的口讯向上级汇报，锅王那边也适时对神宫林前线的下一步行动计划给出了指导性意见。 从这些信息中，总司不仅读出了三代内阁对于风之国问题的态度转变，更重要的是，根组织的情报收集机关还带来了另一则令人惊喜的工作成果！ “团藏大人要我转告您，雷之国正在积极与汤之国、铁之国、泷之国在内的北方诸国交涉，千穗峡、松平岛方向出现大规模忍军调动的迹象。” 灵化术的传信效率高到突破天际。 井上离往返一趟，很快便又回到总司面前，向他转述了这条看似没头没尾的指令。 好在作为整个计划的设计者之一，山田主任立刻洞察了其中的深意，并随即开口询问更详尽的细节。 “看来还是决定要从陆上行动啊…铁之国的武士向来独立于忍者的争斗之外，他们恐怕不会轻易容许云忍借道？北海附近有大规模船队改变航迹的情况吗？” “有两家大型商会的货船目前已经被身份不明的神秘人士征用，如今正在汤之国边境的港口停泊。” “消息可靠吗？” “此事由那位‘云游巫女’直接负责，理应万无一失。” “这样啊…很好，务必替我感谢团藏大人对于前线工作的大力支持。” 总司微笑点头，不再多语。 让他欣慰的当然不是自己的工作和某位将来培养出圆梦大师的着名女间谍搭上了关系…而是雷之国与北方诸国的一系列交涉行动所隐含的意义！ ——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风之国带来的隐患，木叶首先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窗口期。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因此从大半年前与雨忍签订停战协议开始，火之国各职能部门便在外交领域积极行动，为将来更大规模的军事战略谋篇布局。 这其中，孤悬海外的水之国成为了木叶首先怀柔拉拢的目标。 通过在海运业务上的一系列让利，火之国正逐步化解与雾影之间的矛盾冲突，促成两国关系渐渐走向历史高位水平。 而另一方面，针对上次大战中与木叶正面冲突的云忍与虎踞西北野心勃勃的岩忍，广大情报工作者们则采用了截然不同的工作方案… 以北海地区商业运输的矛盾与北方诸国委托任务边界划分引起的冲突为着力点，团藏为首的拱火大师开始在土、雷两国之间疯狂制造仇恨！导致原本关系就不算和睦的土、雷两国逐渐走向紧张。 并且在锅王的建议下，火影办公室还围绕此前在雨之国抓获的岩忍谈判代表大做文章，在各种公开场合表达了对大野木支持雨隐村背刺木叶的不满！ 如此一来，土之国的外交环境在最近半年内立时急转直下，从侧面给云忍创造了更有利的战争条件。 在这种大背景下，云忍近期向北方诸国频繁借道的行动，其寓意就再明显不过了。 ——武德充沛的雷之国显然已经为与土之国全面开战做好了一切准备！ 作为缺少耕地的山峦之国，岩忍控制下肥沃田地与火之国的领土同样令雷之国垂涎三尺，不论内因、外因，经历过首次忍界大战惨败的他们都有充分的理由向大野木治下的土之国挑起战火。 …而对于身处西线的山田总司而言，这正是他代表木叶与雨忍进一步加强合作的重要先决条件！ 仗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总司对于忍界活化石“两天秤”大野木的人物形象早就做过详细的侧写。 对于这个在原着中因早年与斑会面，从而意外留下阴影的小老头，总司对他在第二、第三次忍界大战中表现的评价，基本可以概括为一个标准的投机者形象。 不论是背刺盟友还是拉帮结派痛打落水狗，岩忍在他的带领下很少以大战发起者的形象单独出现，但许许多多的战役中却又总有土之国参与的影子。 这足以表明大野木的决策风格明显更偏向于在博弈中取得实利，而相对忽视道义的限制与长期的计划。 对于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第三方大国，山田君自然是不放心在全面吞并风之国的计划进行中放任对方作壁上观的… 毕竟火、风之间的战争一旦升温，大野木不管是联弱制强对木叶下手，还是搂草打兔子向风之国捅刀，都不符合火之国利益最大化的目标！唯有让这位资深投机者在木叶打破忍界平衡的关键时刻忙于其他事务，才是相对最稳妥的解决方案… 恰好更北面的云隐村也在前次大战中因为金角银角的叛乱与木叶不睦，那么把这俩潜在威胁“撮合”到一起，便成了三代内阁当下最理想的破局思路。 又恰好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也是团藏最擅长的工作，有锅王全力出手，雷、土两国想不掐起来都难！ …这也算是物尽其用。 而相对的，总司这边也能趁这个难得的窗口期推进西线的战略部署，派遣作战部队，直接参与到与风之国的正面冲突之中，为更长远的计划做好铺垫。 第153章 造孽啊… 兵贵神速。 好不容易创造的历史窗口稍纵即逝，着实容不得半点儿拖延。 于是当天晚些时候，奈良元就与纲手姬便先后赶回了神宫林地区，正式参与到协调议定作战部队构成的会议中来。 得利于总司前段时间已经与诸位代表专员讨论过有关支援行动的问题，这次会议的主要议程其实就是从几个备选方案中由指挥官挑出可行性最高的那一个投入执行。 又因为方案的制定者本身就受到山田主任极大的影响，因此对于最终决策会偏向哪个方向，总司这边早就有了腹桉。 “目前看来，雨忍对风之国的攻击力度已经达到极限，但兵力及资源储备还有一定支撑长期作战的空间。因此火影办公室希望我们抽调有生力量打破战场均衡，为雨之国的主力兵团凿开缺口；而非以大兵团侵入风之国境内，全面接管战争的走向，承担消耗期的主要损失。” 会议桌旁，总司一面用教鞭点指面前的沙盘分析敌我态势与上级领导的态度，一面用眼神示意河边幌分发早先准备好的战力评估表。 这份由总司本人亲自起草，后又经多位代表复核补充的文件详细记录并分析了雨忍与砂忍现阶段的战力构成，同时也对木叶西部战线当前可供选择的忍军进行了具体拆解，力图以图表的形式，尽量直观的向各位与会者阐明几大备选方案的长短优劣，堪称增进议事效率的典范… 但换个角度来看，这种经过二次加工的信息本身就掺杂了文献创作者的主观态度，等于是让决策者拿着别人提炼过的摘要写读后感，因此最终形成的决策倾向自然也在极大程度上受到了山田主任的影响。 …当然，这种做法也并不是没有风险。 尤其是对于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来说，这种通过议事流程影响最终决策的手段只要稍稍提起警惕，便不难看穿。 但好在作为负责拍板的一把手，奈良元就即使对自家爱徒的小伎俩心知肚明，也完全没有拆穿的意图。 咸鱼上身的元就老师对总司的能力与立场都抱以极大的信任，因此只粗略看了一下评估表的内容，便主动将会议的进程往少年期待的方向引导。 “我看过了，报告的大致内容都与前线作战部队的感受吻合…不过在得出最终结论之前，我还是希望山田主任能为大家说明一下第三套方案——‘特殊忍装部队’的具体情况，也好让各位与会代表做到心中有数。” 以新式忍具为核心组建的特殊忍装部队本身就建立在神宫林前线，猿飞绘里奈作为该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这半年来又基本都跟在元就老师身边… 要说这位村内驰名的智将不清楚新部队的具体情况，只怕在座诸公没人会信这种鬼话！ 因此奈良总指挥的发言基本上就是故意在给总司送上台阶，让他把文本化的内容以更加直接的方式呈现在各位代表面前。 换言之，这一系列对话完全可以看做师徒两人的默契套词，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赢得其他代表的信任。 “是…针对这支新成立的特殊部队，其主要作战方式这里的确有必要向各位说明一二。 与常规意义上的忍军不同，特殊忍装部队主要依赖于各式新型忍具达到杀伤敌方有生力量、破坏永固据点等效果。 这就要求实际参与作战行动的忍者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专业培训，以达到熟练使用各种新式忍具的水准，更高效的参与到实际作战行动之中。” 山田君欲扬先抑，话说到一半又再次拿起手边的战力评估表，示意在座诸位结合图表听取接下来的说明。 “诚然，这种特殊的培训模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后备兵员的培养成本。 但从长远来看，各类特殊忍具投入实战后的效果却能在极大程度上提高忍军的作战效率，降低人员的日常损失，打破现有的作战规则！因此在我看来，这绝对是一种颇具潜力的部队建设方向。” “请举例说明。”…元就老师，棒读。 “是，以攻坚武器为例，猿飞绘里奈小姐研制的二号炮台经过半年多的改进，目前已初步具备超视距打击能力。在使用破坏性弹药的前提下，有效射程根据配件组合的不同，已扩展到35至40公里！” 总司的声音坚定而自信，引得与会代表一阵骚动。大家彼此交换眼神、低声窃语，似乎都对三代大人远房侄孙女的忍具开发能力叹为观止。 与此同时，山田主任则针对上述数据继续展开分析，从战术层面全面解剖特殊忍具部队对于目前的忍界战争究竟有何意义。 “各位，远程火力的提升意味着在有特殊忍装部队介入的情况下，敌军将很难以目前忍界常用的兵力配比与战线布置方法与我方形成僵持。 从结果来看，对方要么改变战术打法采用弹性防御全面修改原有的布置，要么开发性能对等的武器装备，弥补远程火力的缺位。 但不管对手最终选择哪一种方案，都势必要为装备科技的落后付出沉重的代价！而我方若能充分利用这其中的时间差，便能以最小的代价扩大战果！” 总司的话音刚落，各位代表便针对他提出的建议热烈讨论起来。 好一阵嘈杂过后，终归是由一位蓄着青须的中年忍者提出了疑问：“这个…如果战事的确能按照山田主任推测的方向发展自然再好不过，但作为缺乏实战验证的新式武装，这支部队最终能在战场上发挥怎样的效果终归难以保证。 而此次支援雨忍的行动又是打响火风对战的第一枪，一旦受挫恐怕会极大影响到木叶与雨隐村的合作关系，从这个角度看是不是应该力求稳妥，选择其他更有把握的方案？” “关于这一点，我想还是奈良总指挥最有发言权——特殊忍装部队从与雨忍作战开始就多次在他的指挥下取得重大战果！对于新部队的可靠性我想没有人比您更有发言权。”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总司的话说到后半段，直接转向元就老师鞠躬行礼。 后者表面上冷静点头，以实际行动向所有人说明并肯定了绘里奈开发的新忍具拿到了多少击杀，降低了多少伤亡！ 但实际心里早就忍不住开始腹诽… 毕竟与雨忍作战期间，特殊忍装部队现役的武器装备基本都还处于试做阶段，真正投入使用的也就是那些定向缚身地雷——之所以能拿到如此漂亮的战绩，九成九是建立在元就本人的血泪史上！ 要不是某位“蚀心童子”造的孽，他这把老骨头也不至于在前线数次险象环生！ 第154章 完美的幻术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有了元就老师这个咖位的队友打配合，总司所主导的兵力构成方案不出意外，最终顺利得到贯彻。 而按照提前制定好的作战计划，由特殊忍装部队为主力，辅以其他功能性兵种的团队在会议结束后被迅速组建起来。 指挥层方面，这支木叶远征军照例由旗木朔茂为正、山田总司为副担当指战工作。猿飞绘里奈提供技术支持。 而部队总人数则大约在240人上下… 以处于军事动员状况下的大国作为参照，此次远征军的绝对兵力虽然不能算多，但考虑到此次作战的后勤保障工作几乎完全由雨忍代劳，这240人几乎全都是经过专业训练，能投入到一线作战行动的精锐战斗人员！ 再算上村子前期在特殊忍装开发中投入的物料与资金，木叶方面对于风火首战的投入其实并不算少… 而作为第一次接受“客户”大体量资本投入的“基金经理”，总司为了不让这笔投资平白打了水漂，更为了不让自己良好的信誉受损，自然要在出征之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特殊忍装部队的战力高度依赖于新式忍具的加成，因此在进入预定战斗区域之前，最重要的就是保证所有武器装备的安全及隐秘。” 总司把绘里奈、堂东一起找来与朔茂大人汇合，首先给此次远征军的核心团队统一思想。 他把一张专门为此次行动准备的封印卷轴推到众人眼前，继续说明自己的解题思路：“鉴于此次作战的周期注定不会迁延太久，物料成本就不该是我们考虑的首要选项，因此，我认为可以把大部分器械封入卷轴，以此减轻部队负重，提高行动效率。” “办法倒是不错… 但新忍具大部分都在关键零部件上刻上了印纹，普通的物品封印术恐怕无法满足实际需求，而如果采用更高级的封印卷轴，需要花费的资金和准备时间恐怕…” 作为新忍具的开发者，绘里奈同样对封印术体系有所了解。因此她很清楚要把一整支部队使用的装备全数封印，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好在总司从长宗我部院长那里继承了大量宝贵的封印术知识，后方又有以泷本寺左卫门为首的一批廉价劳动力提供辅助。 如此在山田君本人只需负责深加工的情况下，封印卷轴的加工周期大大缩短！ …至于经费。 医技科的科研费用虽然不能随便挪用，但通过以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名义进行生产委托的形式，堂堂西线后勤负责人，解决这点儿问题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又何况从与雨之国订立的盟约来看，木叶远征军名义上可是在为半神半藏大人打工！ 那这笔款项于情于理自然都应该由雨隐村负责报销！ 以此而论，山田主任等于是自己花钱、自己开票，最终是否要在财物报表上多画几个0实在是很没有悬念的问题… “资金和时间都已经解决——更准确的说，相关物料我这边已经准备完毕，接下来只需要找懂得如何使用卷轴的忍者完成封印就万事大吉了。” “唔…如果是这样，我这边完全没有问题。”绘里奈摊手耸肩，微微歪头：“为了能顺利使用新忍具，特殊忍装部队的成员都接受过入门级别的封印术培训，单纯封入物体这种事应该没什么难度。” 少年闻言满意点头，又转向堂东那边。 “新式忍具的使用已经得到保障，但鉴于忍装体系目前还不完善，一旦发生短兵相接的意外情况，还需要正面攻坚能力强悍的队友提供保护，这方面秋道一族的秘术无疑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我一定竭尽所能！但光凭自己的力量，恐怕没法顾全整个团队的安全。” 小胖子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的围巾… 但相比一年前那个内向拘谨的忍校应届生，秋道堂东已经对于自己的能力有了比较客观的评价，同时也懂得在任务布置阶段给予同伴正确及时的反馈。 “当然不是要你一力承担护卫远征军的重任，但倍化术毕竟是一种功效极其特殊的秘术，以现在的状况分析，以你为中心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应急预桉既是团队的最优解，也是对你个人战力最有效的应用——对于战士而言，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总司轻轻捏了捏堂东的肩膀，目光一如两人首次出任务时一般真诚。 “好…如果是这样，我相信总司君的安排！” “应该说相信团队的力量才对——放心，朔茂大人会在必要情况下施以援手的。” 少年微笑着将话题转向白牙，后者先是一愣，继而下意识地点头。 “就按你说的办。” 朔茂大人一脸冷酷，看似成竹在胸… 实则是已经习惯了在与少年的相处中逐渐放弃烧脑的思考过程！ 为了避免卷入改革派激进的政治斗争行动，他甚至连神宫林野战医院的日常会议都不参加，直接将相关表决权力转交给总司负责。 现在遇上保护同村后辈这种分内之事，自然更加不会拒绝。 …不得不说，在山田君的刻意引导之下，白牙这段时间的工作状态愈发接近rpg游戏的主人公——每天的日常基本都是围绕“去哪儿？”“杀谁？”“几个？”这灵魂三问展开。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而对于个人能力出众的忍者而言，这种完全不涉及道德考验的传统手艺反而在极大程度上纾解了朔茂的心理压力，进而形成了区别于过往生存环境的独特舒适区… 于是，一个不涉及任何查克拉应用与术式结构的完美“幻术”由此开始生效~ 蚀心童子一点一点支撑起一张区隔战争与政治的屏障，帮最勇敢的战士逃避那些无法与道德戒律自洽的阴谋算计。 他用巧妙高明的手段和高瞻远瞩的视野避免一切肮脏龌龊的操作发生在朔茂面前。 长此以往，两人的关系逐渐从“合作”向“共生”发展… 连最初的那一丁点芥蒂，也随着“幻术”效果的深入逐渐变得模湖起来。 ——为了达成内心的和解，山田主任的缺点都逐渐在旗木朔茂眼中向积极的一面转化。 连少年光辉形象上的那些灰色“污渍”，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由白牙擅自脑补，变成了锦簇的花团，变成了忍辱负重的勋章 … 至此，统一思想的工作告一段落。 整个木叶远征军都笼罩在山田总司的意志之下。 第155章 “友军” 在山椒鱼半藏的催促下，远征军于9月2日正式开拔。 元就老师率领主力部队与总司等人一同出发，将西线兵力一路推进到雨之国边境驻扎，如此安排，主要是为防止远征军发生意外，也好及时提供接应。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但其实山田君和奈良元就都很清楚，这种程度的后方支援能够发挥的效果基本聊胜于无。 “雨之国的纵深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你们真的在沙漠那头吃瘪，为师这边赶得勤快点儿，大概来得及帮你们收尸。” 元就老师依旧丧着一张脸，说着不吉利的话… 但作为弟子，总司其实很清楚这是独属于前者的关心方式——把最坏的情况掰开揉碎放在总司面前，是在提醒自己的得意门生不要一时大意着了砂忍的道。 “您放心好了~远征军从战术设计到装备调校都是专门针对砂忍量身定做，就算真出了什么纰漏，我们也一定能坚守待援，等到您神兵天降。”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夜郎自大固然愚蠢，但学生也不至于妄自菲薄。”总司微微扬起嘴角：“怎么说我这边也有朔茂大人助阵，只要安排得力，至少有七成把握大获全胜。” “那关于雨忍村那位半神，你是放在七成这边，还是放在三成那边呢？” 元就老师话锋一转，在分别之前又将话题更深入了一层。 ——之前总司用来劝服雨忍的那套说辞奈良元就也颇有耳闻，对于他这样的聪明人，只要稍加思索自然不难看穿这场交易中的双方各自心怀鬼胎。 半藏固然屈从于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残酷落差而选择妥协，但以他的心性，断然不会长久受制于人。 只要稍稍换位思考就不难发现，半藏的最优选其实就是在以雨代风的进程临近完成之前跳反，尝试独享战争带来的收益。 换言之，总司率领的木叶远征军即使成功击溃了砂忍在边境建立的防线，为雨隐村打开深入敌境的缺口，那么接下来随着战事的推进，远离后方的他们也随时可能遭到来自盟友的背刺！ 到那个时候，远征军的处境只会更加险恶… “关于这一点，您大可放心…学生已经有过两次从雨忍大本营逃出生天的经历，大不了这次再飞回来就是了~” “山田同学，现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能正经一点儿吗？” 奈良元就白了总司一眼，颇为嫌弃的曲指敲了下少年的额头。 “你要是敢把绘里奈、堂东还有200多战友全部丢在前线，回来就等着去拷问部报道！” 第一次敌后撤退，是宇左美隼人居心不良，由他主导的斩首行动全面失败，总司的做法勉强算是顺应“天”意，为组织止损。 第二次从雨忍返回，是顺利完成了协调停战的任务，胜利凯旋，自然也没什么疑问。 但这一次，少年可是承担着指挥官的重任！ 倘若他还是自行其是，那等于是违背了组织托付的任务，妥妥属于渎职行为！ 到时候有没有机会被送进拷问部，恐怕都得两说… 别的不谈，浪费了团藏宝贵的“信任”，怎么着不得在根部的实验室切个把组织器官肉偿？ “只是活跃一下紧张的气氛，您何必认真？关于半藏的问题学生早有安排… 假如高层愿意配合，我大可兵不血刃解决雨之国的隐患，假如事与愿违，我也已经预备下必要的后手，保护远征军安全返回不成问题。” “嚯…好大的神通。” “需要学生先给老师汇报一下吗？” “这就免了。” 元就老师一把按住总司行礼的双手，打断了少年的话头。 他心里其实很明白，自家徒弟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今天这番话也仅仅是出于善意的提醒——现在既然总司心里有数，且提前做好了万全准备，那自己实在没必要逼着少年透底。 毕竟从情报学的角度看，只要信息发生传播，就势必存在泄密的可能！ 涉及200多位木叶忍军生死的大事，奈良元就还不至于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好奇心，凭空增加结构性崩溃的风险… 再者说，真到了需要他配合的时候，以井上离灵化术的能力，也能随时随地共享情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揭开谜底，的确更能保证“节目效果”。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您了…下午远征军差不多就会进入雨之国地界，您也该及早回到神宫林坐镇。” “拉倒，我现在回去岂不是平白惹人嫌弃？” 远征军组建完成，总司和朔茂这对固定组合出征，后方剩下的自然就只有奈良元就和纲手公主。 ——从角色功能上看，元就老师本来就是给纲手姬打前站的“临时工”。 现在好不容易轮到蛞蝓公主充分发挥业务能力，执掌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好时候，这会儿他这个总指挥要是不识时务的返回神宫林，岂不是又盖了三代高徒的风头？ 之前总司当值那会儿，奈良元就可是很有眼力见儿的在前线待了半年多… 现在换成纲手姬上位，他要是不给面子，那岂不是摆明了要和日斩大人打擂台？这么低情商的事情，元就老师肯定行不出来。 既然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率领主力部队待在雨之国边境，这样反而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其中的弯弯绕，总司自然一点就通。 但眼见元就老师如此高风亮节的做派，山田君心里其实也难免升起几分异样之情。 …雨忍与木叶形成的同盟勾心斗角、脆弱不堪，双方各自逐利，各有盘算，都时刻准备着捅对方一刀。 但反过来看，即使是在火之国阵营内部，木叶作为暴力机器的战争潜力其实也并没有得到充分释放。 ——即使初代、二代已经建立起了相对成熟的管理体系，高度依赖于个人战力的统治机关也很难像科技文明那样稳步有序的完成传承。 从连贯性与稳定性的角度考虑，作为西线指挥官的奈良元就都应该留在指挥中心坐镇，但这件事的矛盾之处在于，三代内阁培植自身势力，推动纲手姬上位的做法其实同样并没有错… 因为从长远来看，蛞蝓公主所能抵达的上限就是比元就老师更高… 换言之，要达到管理整个村子、整个国家的目的，三代目必须依赖可以信任的手下。而部分特殊岗位（比如人柱力），也必须由有能力、有才干的特殊新人顶替… 这就造成很多职位的候选名单被人为缩小，大量的时间成本被浪费在这种发生于传代阶段的博弈之中！ 归根结底… 相比知识的传承，力量的传承天然存在更大的不确定性。 即使没有孝子黑绝，没有木叶舞王，随着忍界势力的不断扩张，忍者数量的不断增加，这种“不确定”也迟早会衍生出毁灭的诱因。 第156章 远方与苟且 总司相信人类是基于“确定性”不断发展的种群。 作为世世代代都在与无序度斗争的短生种，把过多的时间浪费在发展以外的事情上，终归不能算是上策。但在得出这一结论的同时，山田主任也不会脱离历史局限性对前人的选择大加批驳。 …二代目扉间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 或者说，以当时的技术、人力、社会形态，五大忍村并立，内部施行以实力为主要考核标准的选举制管理模式已经是能在最大程度上减少无序度的手段。 问题是，对于现在的三代…或者说，对于总司本人而言，以新一代的眼光和能力是否能在新的历史阶段找到更好的选择呢？ ——想到这儿，总司的心绪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波动。 从与堂东一起首次出任务到现在，少年也在被这个时代的洪流洗礼、改变。 随着他经历的考验越来越多，获得的调研样本愈发丰富，掌握的能力日益强大，很多原本无解的难题也逐渐产生了模湖的解题思路。 参考穿越前的经历… 关于社会阶层与生产关系的矛盾，总司还是习惯效法先贤们的智慧，谋划具体的解决方案。但偏偏忍者这种以个体自我完善为主流叙事结构的发展走向，却从本质上与高度依赖化石能源的现代文明南辕北辙。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在这种基础上，假如非要执着于一比一复刻，总司其实反而更推荐18、19世纪的君主立宪，又或者是以宗教为纽带的神权国家… 毕竟查克拉的存在就决定了忍者世界的底层逻辑从一开始就与人人平等的观念无关，勉强求全，硬往人本主义那套东西上套，反倒成了自欺欺人。 而一旦缺少了这份实事求是的严谨，就很容易走进三代晓组织（弥彦、长门、带土）反复重蹈覆辙的历史陷阱！ ——在可预见的未来，绝对的和平不可能出现，人人都能实现人生价值，人人平安喜乐的时代从一开始就是个伪命题。 假如分不清理想与目标的区别，沿着错误的方向盲目奋斗，最终的结果自然只会是一次又一次撞上现实树立起的绝望高墙… 在这个过程中，弱者被时代的车轮碾碎（弥彦），强者则在一次次的挫折中走向极端（长门、带土）。 忍界的苦难，大抵由此而来。 到最后，这无尽的血泪倒是印证了那句经典的民谚：把世界变成地狱的，往往就是那些创造天堂的理想。 …但就此躺平也不是山田医生的作风。 在时代的洪波中随波逐流满足不了总司的野心！ 魔咒系统的出现让他产生了从更深层的角度改变世界的想法：一个远比无限月读更加疯狂、更加困难的计划逐渐在他脑中成型！ 【通过改造，我对能量的使用方式已逐渐脱离原本的查克拉体系…那是否意味着只要找对方法，由“修行天赋”带来的个体差异也并非无法弥平？】 【现在的忍界的确不能适配更先进的管理体制，但如果我能从更基础的角度对世界加以改造，将所谓的忍宗、忍术与使用者本身进行切割，是否忍者世界的最大公约数就能囊括更多生灵？】 如此宏大的议题即使是总司也无法自一夕之间得出结论… 但山田医生也没有一味沉迷其中，乃至于忽略了眼前更紧迫的问题。 他深知自己也是广大“愚蠢”人类的一员，假如不能保证眼前的存续，所谓的远大志向根本毫无意义。 于是在远征军与元就老师率领的主力部队分手之后，少年便及时收敛起心神把“诗和远方”暂时放在一边，将全部精力聚焦于眼前的“苟且”。 “山田大人，雨忍的接应部队正在为我军引路。” “来的真快。” “对方传讯说，半藏大人正在魔鬼岩等待与我军汇合，希望大部队加快行军，赶在4号前抵达预定战斗位置。” “知道了，回复对方远征军会尽力而为，但为了保证作战能力，木叶方面会综合实际情况调整行军速度。” “是。” 山田副指挥向属下微微点头，心中对于雨忍前线的紧迫形势又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看来砂忍傀儡部队给半藏制造的压力还要远远超过此前的预期，否则半藏也不会在一两天的行军时间上与远征军纠缠。 如此说来，木叶方面的交换条件其实还可以开得更激进一些…想必骑虎难下的半神大人一定会愿意做出让步。 “兵贵神速，倘若雨忍前线发生溃败，战事恐怕于我不利。” 总司那边还在想着多争取一些好处，而白牙则微微皱眉，忧心忡忡地凑到少年身边，表达自己的观点。 “沙漠地形的作战极为残酷，每前进一步往往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我们不应该浪费雨忍到目前为止争取到的攻击进度。” “您说得很有道理，朔茂大人。但在我看来，雨之国虽然已经显出颓势，却还远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半藏所忧虑的，是突破魔鬼岩至川边集封锁线后，雨忍是否还有继续向风之国内陆深入的潜力。 像他这样精明的枭雄不会为了一场战斗的胜负影响到整个战役的走向…倘若雨忍真的山穷水尽，也不会再邀请我们支援前线，助他们打开局面了。” “但刻意拖延恐怕…”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故意延迟进军速度，借砂忍之手消磨雨忍战力的意思——雨隐村的实力与砂忍相比本来就处于下风，在保存战力为之后更大规模的冲突做准备这件事上，我们与半藏的利害趋于一致。 我之所以反对不顾一切的强行军，其实只是从降低战术风险的角度考虑问题而已。” 总司伸出手，把根组织通过井上离传递的情报递给身边的白牙。 “那位号称历代最强的三代风影同样正在计划向边境增兵，甚至亲自出手打破战线平衡，在这种情况下，木叶远征军的加入将有极大概率刺激对方指挥官的决策，导致砂忍将行动计划提前。 这意味着我们到达预定作战区域后很可能不会有充分的时间用来休整，将不得不立即投入高烈度的作战行动当中。 明知会发生这种情况，还提请透支部队行动力，无疑是一种对战事发展缺乏规划，极不负责的做法。” 山田主任回话的语气相当克制。 但温声细语落在朔茂耳中，却不由得自己对号入座… 白牙其实很早就意识到相比个人武力，自己并没有指挥方面的才能，有此一节，更对少年的决策深信不疑起来！ 而在遥远的川边集，风之国于绿洲上建立起的边境堡垒中，砂忍的指挥系统却远不如木叶远征军如此和谐。 第157章 川边集的硝烟 为对抗木叶在边境修建的桔梗城与神宫林要塞，砂忍方面采用对称性竞争的战略，同样开始在川边集绿洲建立据点。 但因为自然环境的差异，川边集要塞的形制、功效都与据险遏住进兵咽喉的神宫林野战医院完全不同。 ——除了控制水源之外，砂忍在此地驻兵最主要的目标还是起到类似烽火台的效果。 当有大批敌军入侵风之国边境，川边集要塞便可对沙漠中其他星罗棋布的据点提前预警，继而将黄沙遍布的特殊主场优势发挥到极致，以梯级防御的模式，用最小的代价给入侵的敌国忍军制造杀伤！ 正因如此，川边集要塞的控制区远比神宫林、桔梗城更广，兵力配置也相对更加分散。 更具体一点说，大部分防御人员其实并没有固定的阵地。 负责侦查和索敌工作的多是擅长空间感知或其他探查类忍术的忍者，他们灵活游走，在大漠各处观察动静。 负责正面阻敌，迟滞入侵者进攻的，则是聚集在绿洲地区的普通忍者部队，他们主要聚集在几处避风的节点，等待侦察兵传回确切的情报，才会倾巢出动。 而作为风之国特有的傀儡忍军，作战方式特殊的傀儡师则据守川边集堡垒，承担快速反应以及杀伤敌军精锐力量的工作。 从积极的角度看，这种侧重点各不相同的职能分配方式客观上突出了各部队的战术特点，提高了专人专用的战斗效率。 但假如换个思路，这种特殊的协同作战模式，也在指挥系统内部留下了权力分散的隐患… 与全军进退都由最高统帅一力负责的木叶不同，驻留在川边集的砂忍不论侦查、主战、还是快速反应部队，各自都存在一套独立的指挥系统。 而这种奇葩的制度却并非完全来自新老势力交替带来的权力制衡… ——假如追根朔源就不难发现，整个砂忍的权力结构从一开始就与其他四国截然不同。 风影虽然名义上作为最高领袖控制着整个村子的发展方向，但大部分决策却必须与长老会、文乐堂进行商议。 这些利益团体是比单独的忍宗规模更加庞大的攻守同盟，因此掌握的话语权也远远超过木叶内部任何独立的家族。 因此即使同为第三代领导者，猿飞日斩的集权程度还是要远远超过那位号称历代最强的风影… 当然，造成这一窘况主要原因的并非来源于某人的主观意志，而更多是受到综合环境因素的影响。 由于风之国境内恶劣的自然条件，生活在沙漠地区的部落从远古开始就一直在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处于极端贫困与落后的状态。 风之国的先民们以游牧为主要生活来源，而氏族部落则在这样的经济基础之上成为了风之国传统社会组织形式。 超过7成的国民逐水草而居，长期过着流浪的生活，这也直接导致各个部落形成了风格迥异的文化习惯。 因此，当整个忍界迫于木叶的绝对武力纷纷效彷建立忍村制度后，这种书不同文，车不同轨的客观差异便给砂忍村的统一管理造成了巨大的困难… 初代风影烈斗，二代风影沙门都花费了大量精力与这种内部离心力作斗争，最终经历了诸多牺牲、妥协，才勉强形成了眼下这种三足鼎立的稳定局面。 但对于一心做大做强的三代风影而言，这样畸形的稳态显然无法匹配他对外扩张的野心。 于是在上任后的数年时间里，砂忍的权力结构便始终在互相吞并的争夺中维持着动荡不安的状态。 直到第二次忍界大战开启，风影大人才终于找到了转移矛盾的窗口… 可惜的是，对外战争虽然可以暂时压制争议，却无法弥合权力斗争留下的隐患。 来自顶层的分权也顺着金字塔形的管理结构向下传导，多年来在砂忍村内部形成了各式各样的壁垒。 别说傀儡师这种专业性极强的技术工种，就是其他专业要求相对较低的部门，也往往在某个利益团体的长期经营下形成垄断，继而随着时间的发展成为三方其中之一的自留地… 而当这种割裂影响到一线作战部队，最终体现在川边集要塞驻防力量上，便是之前提到的指挥权分散问题。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 侦查部队、封印部队、结界班。这些具备特殊职能的忍者普遍具备长老会背景，由长老会选出的上忍茶先带队。 主力战斗部队人数最多，属于从众型的风影支持者，由原属三代风影直属暗部的芥子偶指挥。 而傀儡部队自然归属专业培训机构文乐堂管辖… 此前三代风影曾亲自请托千代长老选送一批技艺精湛的傀儡师助战，原本的计划，是想着一雪前耻，抵消神宫林大败造成的负面影响。 却不料，山椒鱼半藏的突然发难打乱了砂忍的全盘计划，也致使这些手段骇人的“人形遣”被迫参与到川边集要塞的防御工作之中。 如今，这三股力量一同聚集在风之国边境，却始终很难形成合力。 … “辛苦了，‘太夫’大人…今天的战况如何？雨忍又从什么方向发动进攻？” 身穿黑衣的引田三弦主动向迎面走来的年轻女子见礼，一面奉上茶水，一面耷拉着一张狐狸脸，微微眯起的双眼藏不住对战事的担心。 而目贯屋琉璃则只是略显疲惫的拍掉绛紫色羽织上的沙尘，将万千愁思化作一声叹息。 “…一言难尽。” “怎么？难道情况有变？” “的确与前日不同，但我也不确定这变化究竟是好是坏…” “太夫”目贯屋琉璃伸手点指，示意“乐正”引田三弦落座，而后自己在主座调整好了姿势，继续之前的话题。 “雨忍今天收缩了阵线，除了在川边集正南发生了几次一触及分的小型冲突之外，几乎没有发动任何成建制的进攻。” “嗯…看您的意思，雨忍这次收缩位临并不是因为战力耗尽？” “不错。” 太夫大人微微点头，秀气的黛眉蹙得更紧：“对照前两天的进攻规模，对方更像是在调整部署，似乎是在准备什么后手。” “既然如此，您为何不提议主力部队向南挺进，试探雨忍的真实意图？” 整个川边集地区聚集的砂忍部队规模在2000人左右，刨出后勤保障人员，绝大部分主战力量都是芥子偶指挥的部队。 理论上讲，他们完全具备主动出击的能力。 但… “说到底，以上这些推论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缺少切实的情报证据。又何况茶先那边多半不会同意主动反击的布置…” 第158章 最强风影的诅咒 “就没有什么办法绕过长老会的影响吗…难得文乐堂和风影大人达成一致。” 引田三弦无奈叹气… 虽然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和向下收窄的下巴让他看起来一脸狡猾，十足的坏人相，但此刻的苦恼与焦虑却半点没有作假。 “风影、文乐堂、长老会，三者能够维系存在的基本要素，就是即便任意两方联手，也无法完全抹消第三方的影响力…如果平衡能够随意打破，砂隐村恐怕早就变天了。” 相比同为“三业”之一的乐正三弦，目贯屋琉璃对于局势的判断无疑更加准确。 当然，这种眼界的差距并非凭空而来…作为千代大人的儿媳，琉璃自然有机会接触到更多同僚无法涉及的领域。 也因如此，比起通过亲身体验察觉到三方分权制度弊端的引田君，太夫大人则更进一步发觉到这种“弊政”存在的必然。 ——与其他四国不同，砂忍从成立之初就颇有些散装联盟的味道。不同势力之间的利害关系不仅无法互补，甚至存在明显的竞争关系。 在这种前提下，倘若没有这种内部权力建构的妥协，没有代表不同利益团体的代言人参与决策，恐怕很多人早就与统治中枢离心离德。 而随着内部积累的矛盾不断加剧，或许不等其他忍村发起进攻，风之国就会自行爆发内乱…从这个角度看，三方分权的体制反而成了维持风之国政权统一的粘合剂。 “很多事情不能从单一角度考虑，牵一发而动全身说得大概就是眼下这种情况…现在，也只能等待风影大人亲自增援，一锤定音了。” “明明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案，结果却只能在战争初期就出动杀手锏吗…” 引田三弦苦笑，但落在那张狐狸脸上却莫名多了些嘲讽的意味。 而目贯屋琉璃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茶碗。 … “最强风影…呵，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反而更像是个恶劣的玩笑。” 川边集的砂忍部队正为战事的发展犯愁…而木叶远征军这边，按部就班推进战线的山田医生却正趁着部队休整的间隙向主要干部分享自己的意见。 “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掌握砂铁之术的风影名不副实？” 绘里奈拨弄着面前的篝火随口发问，堂东和朔茂则各自坐在对面安静听讲。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实际上如果从个人战力的角度分析，三代风影掌握的磁遁秘术的确是非常独特且可怕的能力，作为将前人的研究融会贯通的集大成者，他的忍者才能也同样母庸置疑… 但假如把比较的对象扩大到整个忍界，那么这份强大就不得不大打折扣了。” 总司稍作停顿，顺便向面前的旗木朔茂微笑致意。 “朔茂大人，您和三代风影是否有过实际交手？” “无缘相见。” “那如果在战场上生死相搏，您有多大把握取胜？” “” 寡言的白牙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桉，但看他蹙眉深思的模样，显然对于这个短期内很有可能遭遇的强敌早有预期。 但其实站在总司的角度，少年本来也没有指望朔茂给出答桉。 他抬手示意对方不必勉强，接着又换了另一个问题。 “假如，我是说假如… 如果要您和扉间大人对战，对于那位掌握包括飞雷神在内一干禁术、秘术的二代火影，您又有几成胜算？ 再进一步…如果是宇智波斑如何？ 如果是柱间大人又如何？” “…” 话说到这里，白牙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回答的必要。连同绘里奈和堂东也都明白了总司隐含的意义。 “明白了明白了~总司你是说所谓的‘最强风影’的确是砂忍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强者，但如果放眼整个忍界，大概还算不上第一梯队？” “更准确的说，三代风影的实力还不足够匹配他改革砂忍的野心。” 总司用飞来咒将篝火上烤热的干粮分给众人，继续向更深层次引申：“以长老会为代表的部族势力、以文乐堂为代表的傀儡师势力，再加上人数最多，但结构也最松散的风影建制派，砂忍村的派系不仅复杂，且往往根深蒂固… ‘最强’风影想要通过简单粗暴的手段完成内部统合，改变砂隐村多年积累的弊病，只怕还是力有不逮。” ——“最强”与“最强”之间亦有差距。 随意拿捏尾兽的千手柱间可以凭借一己之力促成忍界新稳态，把五大国的暴力集团领导全部薅到一起开大会…哪怕他本人的态度再卑微、再和善，但大伙儿只要一想起那立地擎天的大佛，一想到背后不苟言笑的扉间，也只能默默服从分配。 而将砂铁玩儿出花来的三代风影虽然在风之国也算是稳坐头把交椅，但凭他的能力却连自己一亩三分地上的内部矛盾都没法儿摆平… 所谓的最强对年轻的风影来说简直就是电线杆上号称包治百病的小广告！ 每每谈起，简直就是命运对自己的嘲讽。 “理解了三代风影窘境，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作为首领，对方竟然会在大战刚刚开启，己方尚且占据主动的情况下选择御驾亲征。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因为对于他来说，任何一次失败都是对其领导威信的削弱，都是在瓦解他的统治根基。 而想要对抗这种结构性风险，就必须解决指挥系统混乱的弊端，就必须用一村之影的身份提高前线部队的协同能力… 到头来，最强的风影，反倒成了这场战争中最输不起的人。” 说到这里，总司扣指轻轻敲击着身边的岩块，良善俊秀的面容在篝火的映照下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小胖子堂东见状微微缩了缩脖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而合作时间更长的白牙则差点儿下意识地摸向短刀——按照一般流程，年轻的山田医生只要露出这种表情基本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计划已经全盘谋定，而作为小队中的战力担当，实际执行自然是他分内的工作。 【去哪儿？砍谁？砍几个？】 白牙微微抬眼，向总司发出战斗信号。 而后者则微微摇头，示意木叶老实人稍安勿躁。 “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敌人已经露出破绽，我们可不能被对方拉到同一水平，打那些烂仗。” 第159章 忍装首秀 以工作经验而论，总司的确是第一次承担这种大兵团作战的指挥任务。 经验的缺乏让少年更偏向于稳健的策略，但如果就此自缚手脚，一板一眼按照教条的方式作战，那等于是浪费了特殊忍装部队的巨大潜力，同样算不得上策。 因此归根结底，一切还是要落在那两句老生常谈的话上…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量力而行，实事求是。 基于这样的考虑，总司在其后两天硬顶着半藏的催促，再次放慢了进军速度。 同时少年还要求雨忍共享情报线路，最大限度的了解魔鬼岩至川边集一线的战斗情况…甚至基于现有分析，做出了更进一步的侦查任务安排。 “通知侦查小队解封部分搜索忍具，接下来轮到他们发挥作用了。” “这么快？” 绘里奈歪头：“咱们现在可还没有进入风之国境内呢… 侦查忍具的回收比较麻烦，以目前的技术基本可以看做消耗品，在这里使用是不是太浪费了？” “这里就可以了。”总司微微摇头，坚持自己的观点：“雨忍与砂忍处于焦灼状态，再加上风之国独特的迟滞战术，交战区只会比通常情况更为广阔。 远征军首战不容有失，从这里开始索敌是应有之义。” “意…要是被后勤部门抱怨浪费军资我可不管奥？” 绘里奈略带揶揄地肘了下总司胸口，后者却完全不以为意。 “此次出战的经费全部由半藏大人负责，没必要帮雨之国省钱。” “这样啊？那你早说嘛~我马上就去安排。” “对了，记得把配合灵体使用的义骸一起带上，井上离也会参与相关行动。” 绘里奈没有接话，直接摆了个ok的手势，随即立刻投入到准备工作之中。 …行动涉及的相关人员山田副指挥这边其实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只等作为技术顾问的绘里奈挑选合适的装备复核解封，远征军的斥候们便能立刻投入行动。 之所以特意借助灵化术的力量介入侦查，除去保证成功率之外，更是为了将井上离与特殊忍装部队做更深度的绑定。 山田主任可没有忘记挖井上久秀主任墙角的计划… 现在大家同样都在锅王的管理下工作，明目张胆的干出点儿破坏团结的事情显然不太合适。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像现在这样。 利用作战工作的刚需，先让主管领导看到灵化术的正确打开方式，如此便可打着为上级分忧的幌子，大大方方的调兵遣将，井上久秀主任那边更不好横加干涉…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总司才能有更多机会进行更深入的“话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参与此次行动的相关人员不需要了解其中的深意，更不需要牵涉任何多余的感情。随着作战指令下达，木叶远征军很快按照山田副指挥的意思行动起来！ 从上帝视角看，原本极为严整的队列在行进中快速做出调整，前、中、后三级分队各自改换队形，宛如一艘巨大的星际航母，从发射仓不断向外放出用以搜集战场情报的“侦察机”。 而如果把视点拉回地面就不难发现，这些侦察兵并没有按照传统三人小队、或者四人加强小队的形式出动，反而结成了10到12人不等的中型战斗编制，以预先决定的巡查方向快速转移。 这是因为比起传统侦察小队，装备新式忍具的远征军并不包含感知型忍者又或者其他特殊血继持有者。 相反，他们装备了由二号炮台改造升级而成的便携式多功能发射平台，以及20枚定向侦测结界发生器。 因此特殊忍装部队的侦察兵并不需要像传统斥候小队那样在敌军布控密集的区域进行危险的穿插行动收集情报… 他们需要做的，是保护相关设备抵达预定发射地点，并按照半年以来学习的专业知识调整好发射参数，激活发射印文，将形似热气球的定向侦测结界发生器送入预定轨道。 “明明已经抵达雨之国边境，这里的天气还是没有放晴的意思啊…” “少废话，等进入沙漠之后，太阳会晒到你烦的！” 年岁稍长的前辈拍了下后辈的后脑勺：“查克拉填入状态如何了？” “已经搞定了…绘里奈小姐改良后的发射器已经能做到短期储能，所需查克拉在行动开始之前就已经充满，现在只要微调参数就大功告成了。” “那就按照预定计划执行…” 地中海前辈扶正了护额，用这种方式给予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 因为特殊忍装部队的装备一直处在更新换代中，直到最近才终于稳定下来，因此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这个版本的侦测装置。 虽然这段时间猿飞绘里奈的发明已经在前线获得了作战部队的广泛认可，但借用忍具释放术式毕竟还是与传统忍者的行为习惯相差甚远。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从理论上讲，机械与封印术结合的装置可靠性远在肉体凡胎的人类之上，可新事物带来的不安却还是难以在短时间内抚平…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侦查小队战战兢兢地完成一切调校，继而随着地中海前辈一声令下，正式激活了发射印文。 霎时间，多功能发射平台底端专门用于稳定激发结构的抓钩向左右探出，牢牢锁定地面的同时，刻印在固定爪周围的土遁忍术结构也随即生效，将平台底部的地面凝聚成更加坚固，摩擦力更大的颗粒状潮土。 如此一来配合发射口位置的制退装置，整个发射平台便能在全地形作战的前提下，保证弹药发射时的射界不会发生偏移。 而另一方面，贮存在主体中的查克拉也在这段期间注入炮身结构，通过价格昂贵的查克拉传导金属线圈将多种封印印文的效果传递到发射区域。 下个瞬间… 借助火遁原理产生的爆破立刻发挥效果！ 高度压缩的空气和热量夹带着咆孝的焰流精准地撞击在侦测装置底部！ 同一时间，炮筒中层借助水遁印文产生的低温高压细水雾也及时发挥作用，以极其高效的方式为整个发射平台降温！ …眨眼之间，大片温热的水雾立即将侦查小队淹没。 而直径大约30厘米的侦测装置也按照预定线路升入天空，立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成…成功了！” 第160章 black sheep wall ——定向侦测结界发生器。 这玩意儿的设计原型其实来源于某款rts游戏中的间谍卫星。 作为技术层面的合作伙伴，山田医生除去自老院长那里继承的封印术之外，还时常会在绘里奈开发新忍具的过程中给予一些方向性的建议。 而这个如今还处在技术完善阶段的侦查道具，正来源于总司本人的构想… 自从首次活用飞来咒获得单兵飞行能力以来，总司对于忍者作战体系内空中打击力量的缺位就一直耿耿于怀。 然而以总司自己目前掌握的技术，想要把飞来咒效果通过类似封印术的方式固化在某个特定机械上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其中需要攻克的技术难关远不是他一个人在几年时间内就能轻易搞定的，与其在这种问题上浪费大把时间，倒不如专注于其他能力的提升。 因此，山田医生才会把心思放到了绘里奈身上。 ——毫无疑问，这个猿飞家的少女因为总司的出现其人生轨迹已经完全改变。 虽然她并不能使用山田主任特有的“血继”能力，但猿飞家的小公主也有总司无法企及的优势。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借助简单的空气动力学原理以及绘里奈本身拥有的猿飞一族的资源，她最终还是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将诸多神奇的构想一一实现！ 而在那些将来很有可能改变忍界的发明中，“定向侦测结界发生器”虽然不属于具备直接杀伤能力的战争兵器，但其对于忍者战争产生的影响却一点儿也不比任何新式忍具少！ 凭借多功能发射平台的助推，球状的侦测器很快抵达预定轨道。 精心设计的内部机关在适当的高度完成展开，并很快重新点火，将侦测器的高度再次拉升至海拔2500米左右。 与此同时，刻印在球体内部的印文开始发挥作用，对侦测器下方半径15公里的目标展开搜索。 虽然因为供能和印文复杂度的限制，侦测器释放的结界术“功率”相对有限，无法像重要据点内布置的固定大型结界那样完成高精度侦查，但只要敌人不是随时处于隐蔽状态，这些从地面难以察觉的“天眼”就能及时捕捉到敌军部队的动向！ 接着，相关信息就将通过专门的信息传递术式以密文的方式将情报传回指挥中枢，特殊忍装部队的指挥官自然就能化身“开图狗”，适时调整兵力安排，在战场上每每快人一步！ … 与传统的感知忍者，又或者白眼那样的特殊血继相比，侦测器的灵活性和准确性虽然略有不如，但胜在全天候无死角的工作周期，以及成本更低，更安全高效的投放机制。 以眼前的战场为例。 假如木叶远征军按照原有模式派出侦查小队，那么势必将导致原本处于劣势的兵力再次分散… 这种情况下，如果分出的侦查兵力太少搜索范围则必定受限，继而损失战场视野，增加被敌军偷袭的风险。 但要是分出的兵力太多，则难免陷入与砂忍的斥候战，不仅白白损耗人力，更有可能造成主力部队战力不足，从而不得不主动放弃某些本可以寻求歼敌的战机。 但随着定向侦测器的介入，木叶远征军的两难处境顿时自行消解！ ——每支侦查小队携带的多功能发射平台每轮可以发射4枚侦测装置。而整支小队携带的侦测装置总数则在30枚左右。 通过灵活调整发射位置，侦测器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覆盖整个作战空域，将敌方忍军的一举一动向指挥中枢做“实况转播”！ 于是在侦查小队脱离主力部队开始执行任务的大约半天时间后，“天眼”系统便正式上线！ 与此同时，总司也顺利率领远征军抵达雨忍在魔鬼岩地区建立的临时据点。 山田副指挥随即下令，要求部下在最短时间内建立前敌指挥所，一面收集处理“天眼”系统回传的信息，一面为接下来的作战行动准备好其他形式的支援。 “本土作战的砂忍享有地利，防御力量的安排也相对分散，你们要尽快标记出所有砂忍部队的动向。” 风之国的哨兵也不会大白天杵在沙丘上吃沙子… 除去正处在巡逻、侦查状态的部队，大部分固定哨卡势必会进行一定程度的伪装，以“天眼”目前的功率很难发觉这些处于隐蔽状态的敌军，但只要耐心守候，大部分暗哨总归还是会在换岗阶段露出破绽… 到时候通过追索换岗时砂忍的行动路径，便不难按图索骥确定大致的可疑区域。 “是，山田大人！目前绘图员已经开始对照雨忍提供的战术地图补全目标区域砂忍的布防情况…这是现阶段已经明确的敌军动向，请您过目。” “辛苦了。” 总司接过属下送上的图册：在魔鬼岩至川边集一线，“天眼”系统基本笼罩了全部核心作战区域。 而配合雨忍前一阶段作战中获取的情报，参谋们将目前已经确认的砂忍据点一一在地图上打好标记，甚至还顺便记录了监控视野下六只砂忍主要巡逻部队的行动路径！ 当然…考虑到忍者出色的行动效率，在摸透具体巡逻路线的规律前，这种短时间内的移动轨迹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总司本人也不会急于出动作战部队试图捕捉这些砂忍洒出的散兵游勇。 这份地图对他而言最大的价值，其实是与阔别半年的半藏大人见面时，帮助木叶远征军进一步争取主动。 … “山田…副指挥，又或者，我应该叫你蚀心童子更加恰当？” 在沙漠中一样带着通气管的山椒鱼眯起眼睛依次看向旗木朔茂和山田总司——当他发现地位更高的木叶白牙主动缩在少年侧后，第一时间也曾升起过类似“床头捉刀”的想法… 但联系双方前次谈判时的场面，以及这半年多以来与总司打交道的过程，半藏还是很快分清了主次，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到山田主任身上。 “称呼只是个代号，不过为了避免我们大家想起某些不愉快的经历，我觉得还是前者更好。” 总司的语气平静温和，但开口谈起的内容却立刻让半藏身边的亲卫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明显，这些亲身体会过“生杀自在”术可怕之处的受害者对于那场无法挣脱的梦魔至今记忆犹新。 多年忍者生涯培养出的肌肉记忆让他们下意识地握紧苦无，做好战斗准备！ 但木叶白牙犀利的目光却再次让众人如坠冰窟…以目前的距离，短刀一旦出鞘，在场除了半藏本人，其余人等不会有反抗的机会！ ——好在，总司今天并没有揭人伤疤的意思。 眼看现场的气氛剑拔弩张，他干脆直接将参谋们刚刚绘制的地图递到了山椒鱼面前，主动开启了针对战事的讨论。 第161章 义骸 “战事紧急，我也不说废话…为了更高效的实现打破风之国边境堡垒的攻击计划，针对敌军在川边集地区的兵力排布，半藏大人看图上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请务必不吝赐教。” 总司的话简单直接，结合送上地图的动作，向半藏传达了两层含义。 其一，是让山椒鱼安心，木叶远征军此来的确是为了打破风之国在边境地区建立起的防御屏障，替目前的战争打开局面。 并没有坐享其成，放任雨忍与砂忍两败俱伤的意思。 其二，则是通过“天眼”系统提供的情报支援能力告知半藏，对比雨忍这样的小国，木叶派出的军事力量拥有他们难以想象的手段与能力！ 即使是在刚刚抵达战区的情况下，远征军也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掌握战场情报，乃至于其中部分信息连与风之国展开了半年拉拉锯的雨忍也未曾掌握的如此全面… 这两条信息，前者让半藏稍稍宽心，后者则再次让半神警戒起来。 他捏紧手中的地图，一时间竟然少见地生出了几分动摇… “我的部下早些时候曾经向我汇报，木叶远征军在抵达战区前曾经分出侦察部队勘察战场…这就是木叶忍者的工作成果？”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准确的说，这只是初步反馈的信息，后续还会有更详细的情报。” “…木叶在砂忍军中到底安插了多少间谍？” 半藏的语气低沉，聪明如总司如何听不出对方的潜台词？ 他微微摇头，用肢体语言否定了对方的猜测：“您大可放心，火之国并没有展开大规模间谍战的打算——据我所知，暗部也并没有向‘任何’国家派遣大批细作的计划。” “” 总司重点咬在“任何”这个词上，算是在外交层面给了疑心渐重的半藏大人一个官方声明。只不过这份承诺在半神心里究竟有几分可信，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从与蚀心童子对上后，山椒鱼同志的疑心病就开始迅速恶化。 当然这倒也不能怪他… 任谁对上这种手段诡异、神出鬼没，且又能轻易洞悉人心的对手，恐怕都会很快失去相信他人的能力。又何况半藏本身就是站在时代潮头的聪明人。 好在山椒鱼很清楚现在不是和木叶内讧的时候。 理性提醒他，站在盟友的立场，山田总司越是可怕越是深不可测，反而越是件好事…唯有如此，以雨代风的大战略才有继续实践的余地，雨之国的命运才有改变的可能。 只不过感叹归感叹… 半藏大人还是暗自下定决心，等到川边集的战事告一段落，他一定会另外选拔人手，对雨之国内部重要岗位进行一次大规模排查！ 唯有如此才能防止将来某日，来自木叶的妖怪少年直接趁自己安寝时，偷摸捅他一刀！ 【以防万一，回去先要把办公区域改造一下，现在想想，过去的安保措施没有考虑到应对幻术大师的布置，实在太过松懈了。】 “木叶果然名不虚传…地图上标注的信息与我们这段时间实际了解的战况大部相符，但我必须提前声明，大漠的气候与地形瞬息万变，流沙、风暴，各种天然的陷阱都会改变不定期改变位置。 因此砂忍方面一直采取动态防御的策略，假如一成不变的按照这份地图上的信息安排兵力，恐怕难以收获战果。” 半藏一心二用，这头刚刚把心中的担忧压下，口中却已经开始诉说雨忍这半年来通过实战积累的经验。 而总司也及时跟进，表示木叶方面一定见贤思齐、从善如流。 “受教了，其实木叶方面也充分考虑到砂忍部队的主场优势… 在这片沙漠之中，即使随时监控着敌军的一举一动，也很难完全抵消地形方面的劣势。既然如此，倒不如以控制度相对较高的魔鬼岩地区作为战场，胜算反而更高。” “” 对于总司的说法，半藏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意见。 因为蚀心童子刚才的分析，分明就是句废话… 雨忍方面当然也想和风之国部队在魔鬼岩东南方向的边境交战！ 但这就像当初发生在神宫林外围的厮杀——除非防守方的指挥官当场失智，不然谁会放弃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建立起的稳固防线，强行突破到外线与雨忍作战？ 要知道，现在承担进攻压力的是雨之国一方…想在这种情况下诱敌出战，简直难于登天！ “引蛇出洞固然是妙策，但我不认为砂忍前线的指挥官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事在人为。” 总司自信满满，半藏却皱起了眉头。 他本想正告对方抛弃不切实际的想法，脚踏实地制定攻击策略，但余光瞥见手边标注详细的地图，却又不由得迟疑起来。 【或许，他真能创造奇迹？】 … 山田副指挥和半神半藏的会谈还在进行。 但另一方面，木叶远征军的动作却并未就此停歇！ 按照预定的计划，绘里奈开始指挥大家分批分次从卷轴中解封忍具，为下一步的进军计划做好准备…同时，少女还另外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专门用于支援此前推进的侦查工作。 ——按照总司的命令，除去发射定向侦测装置外，侦查小队还顺便利用多功能发射平台额外向前线输送了一批结构相近的“义骸”。 这些“义骸”本身并不能起到搜集情报、传递信息的作用，但其容纳灵魂的能力却能在极大程度上弥补灵化术的缺陷！ …作为忍者世界极为罕见的灵魂类忍术，灵化术因其快速移动的便捷效果与出其不意的杀敌手段受到了木叶高层广泛的重视。 但这种神奇的秘术也并非全无风险。 之前提到过，以灵体状态存在的施术者对封印术、结界术、咒印等特殊攻击手段的抗性极低，一旦落入敌人的陷阱，则失去意识的本体必将面临巨大的危机。 但这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悖论——既然灵体的行动速度如此之快，那么为什么不把本体留在村内，仅以灵魂出窍的方式执行任务呢？ 实际上，发明这种术的前辈也产生过类似的想法。 之所以放弃了这种看似靠谱的方案，其实也是因为灵魂长时间原理本体会造成许多额外负担。 …这一点，其实从井上离首次与总司见面时就已经有所体现。 对于灵化术掌握的尚且不够成熟的“信使”来说，灵体离开肉身越远，灵魂的存在形式便越不稳定——那种边缘如火焰般模湖抖动的状态其实并不是为了增加威慑效果，单纯只是灵化术的副作用而已。 换言之，假如井上离真的把本体丢在村内，恐怕只要滞留前线的时间超过一定程度，他的灵体就会自行崩溃… 而绘里奈与总司联合开发的“义骸”，正是为了解决这方面的短板！ 第162章 灵化术应用指南 先知先觉的好处不仅仅是对剧情走向的预知，对总司来说，更多还是通过上帝视角的广阔格局给今后一系列的谋篇布局创造有利条件。 绘里奈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纵然天赋异禀、纵然惊才艳艳，但限于年龄及阅历，能够触及的天花板毕竟肉眼可见…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别误会，总司不怀疑按照现在的发展路径，她将来一定能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 但假如光记着闭门造车，忘了出门合辙，那想在一年半年的时间里创下这么大一番事业无异于痴人说梦。 ——叛逆期的年轻人总是桀骜不驯的。 对改造未来怀有绝对自信的他们相信人定胜天，相信自己就是“被选中的孩子”。 可现实情况下，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通常不会被送进邮筒，通往数码宝贝世界的电车也多半无法顺利启程…大多数人往往改变不了世界，只能被世界磨平棱角。 山田医生无意打击同学们改造世界的积极性，毕竟一往无前的闯劲也是推动事业成功的重要因素。 他只是需要绘里奈意识到，依靠家人与家族的势力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更高效的分配与使用资源，原本就是迈向成功至关重要的一步。 ——尤其是在开发“义骸”这件事儿上，猿飞家族的势力更是绝对不可或缺！ 有关灵魂的问题，总司和绘里奈同样都不懂行。 但区别在于，刚刚与上层建立起信任关系的山田医生不可能交浅言深，向团藏提什么过分的条件；而作为三代目的亲属，原本就是族内希望之星的绘里奈却能轻易撬动火影一系的支援。 说得更直白一点儿：绘里奈虽然拿不到灵化术的详细信息，但在忍宗林立的木叶村，触类旁通的机会却并不难找… 比方说，同样擅长研究灵魂的山中家就是一个很好的替代目标。 作为猪鹿蝶组合的重要组成部分，山中家的心转身秘术同样是涉及到灵魂转移功效的特殊技能。 甚至在原着的故事中，负责护卫锅王的精锐根部成员山中风就曾使用过“心转傀儡咒印”之术，将目标的意识转移到事先准备的傀儡之中，而自己的灵魂则趁机进入对方的身体。 这其中的傀儡媒介作为灵魂的特殊载体，实际上已经很接近总司希望绘里奈开发的“义骸”的效果。 换言之，只要得到傀儡咒印的相关知识，义骸的开发工作必然事半功倍！ 至于山中家是否愿意康慨解囊支援特殊忍装部队的科研事业…这方面的问题，少年其实并不是特别担心。 结合穿越前后的见闻，暗部与根部出于对拷问技术的刚需，同时存在着不少山中家的优秀忍者。 并且作为三代内阁维系统治稳定的关键，“猪鹿蝶”组合本身也算是和火影系高度绑定的铁杆支持者。 这种情况下，一个不涉及核心秘术的“傀儡咒印”明显不能算是压箱底的“非卖品”。 只要存在合适的利益交换，总司相信猿飞一族不会吝啬这么一点投资，用来培养自己家族中潜力无穷的后辈。 于是在少年的建议下，绘里奈先后以公开报告与私人信件的方式向三代大人表达了项目组及自身的需求。 结果短短几天后，事情便很快有了结果。 通过一个简单的三方交易，油女一族最终以加盟生化兵器开发计划为条件，促成了山中家对特殊忍装部队提供技术支持的行动！而总司这边则接纳了油女和也进入医技科相关技术开发部门，深入参与到生化武器的开发之中。 ——有关这桩交易的详细内容此处暂时按下不表，眼下的重点还是在忍装部队开发的义骸上。 有了傀儡咒印的技术，绘里奈很快结合自身特长，改造出一批能够容纳特定灵魂暂时存身的道具。 通过将这些新式忍具发射到目标空域，井上离便能在灵体远离肉身的情况下，以这些“义骸”作为替代品，维持灵魂的稳定。 如此一来，灵化术的应用场景大大拓宽，且正可与“天眼”系统形成互补，进一步加强远征军定点侦查与远程火力投放的能力！ 于是，川边集的驻防部队成为了被命运选中的“幸运儿”… 随着定向侦测装置与义骸同步发射完成，神出鬼没的井上离也首次在新的作战体系下开始行动！ … 灵体化的身躯穿透魔鬼岩据点辨识度极高的风蚀地貌升上天空，辨明方向后，立刻向“天眼”检测到的川边集砂忍据点移动。 脱离肉身桎梏的灵魂快速穿梭在沙海平原，从井上离的第一视角看，周遭一切景物都在他身边化为流光，迅速远去！ 在这种状态下，几乎不可能存在能对飞驰的灵体做出反应的对象…但相对的，井上离本人也很难在这个状态发动攻击，给对手造成杀伤。 假如遇到需要与人交战的情况，他一般会将移动速度控制在自己能够及时做出应变的程度，如此才能避免一头撞进结界陷阱使自己落于绝境的尴尬情况。 好在，井上离今天的任务仅仅只是侦查，并不包含正面作战。灵化术在机动性层面的优势，可以由他尽情发挥！ 于是短短十几秒后，灵体便顺利穿越上百公里的间隔，抵达了风之国在川边集修建的据点。 ——从高空向下俯瞰，整个设施的建设思路明显与神宫林野战医院不同。 对于砂忍而言，川边集要塞更多还是发挥贮存物资，集结部队的作用。 考虑到忍者这种特殊作战单位破坏设施的能力属实超模，因此整个据点比起深沟高垒的防御工事，建设者还是把更多精力还是放在侦查与反侦察业务上。 营地大致上虽然采用了双层防风结构，却并没有安排女墙、瓮城之类的城防。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大范围内星罗棋布的哨塔、暗道，保证了敌军不论从哪个方向以哪种形式逼近据点，都逃不过守军哨兵的监控！ 如果再加上用来维持常备结界的固定设施，风之国临时修建的这处边境要塞，其守备强度已经明显超过各项技术还处于落后阶段的雨隐村本部！想要无声无息混入其中，恐怕并不容易。 …然而久经考验的井上离并没有因此感到慌乱。 他没有急于开始侦查任务，反而首先确定了周围空域义骸存在的位置，接着控制灵体径直向最近的一处义骸靠近。 第163章 贴脸侦查！ 进入义骸的过程相当顺利。 当井上离抵达目标附近，很快便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牵引力，将自己的灵体向目标拉近。 井上离顺着那股吸力的拉扯靠近义骸，又经过两次试探，确保进出自如，接着才整个人钻进面前的设计精巧的正20面体。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霎时间，与平时侵入敌人体内截然不同的感觉顿时将他包围，黑暗温暖的壁障隔绝了灵体与外界的所有交互，同时也让因为远离肉身呈现出不稳定状态的灵魂安定下来。 井上离默默为义骸做好标记，接着重新在高空现出真身，立刻感到自己“电量满格”，续航时间恢复。至此，他才终于投入到任务之中。 【义骸运转正常…侦查行动正式开始】 灵体并非无形无相，正面出现在敌人面前无疑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但另一方面，灵魂的存在形式及感知世界的方法却又与正常人类完全不同！ 因此，只要不是在一点遮挡物都找不到的特殊空间，井上离想要隐藏自己的踪迹其实并不困难。特别是再加上总司在他身上施加的心理学隐身效果，那灵体化的井上离和真正的鬼神似乎也没多大区别。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存在结界术干扰的前提下… 之前提到过，作为五大国级别的军事组织，砂忍的各项软硬实力毕竟不是雨忍能够比拟。以井上离的眼光，自然不难发现笼罩在整个川边集地区的多重复杂结界！ 这些看不见的屏障不仅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井上离的踪迹，甚至还能在后续战斗中持续提供定位功能。 即使仗着灵体的便利，井上离能在短时间内干掉两三个敌人，可一旦暴露弱点，之后等待他的必然是各种封印术组成的天罗地网。 …战争才刚刚开始，针对砂忍的刺探不可能是一锤子买卖，因此井上离不打算一上来就让自己的任务难度超级加倍。 好在，自从幼年时过继到井上家，他便一直在接受暗部专业的培训。而作为忍者的老本行，潜入侦察之类的手段，井上离这么多年下来自然早已炉火纯青。 于是，他先是活用灵体的特性保持在结界探查的范围之外观察据点周围的动静，直到锁定了一队由四支混编小组构成的巡逻兵的踪迹，他才趁对方进入川边集据点前，直接以肉眼难以察觉的急速，钻进其中某人的身体！ ——“灵化术”除去直接攻击对手灵魂，制造杀伤之外，也能通过潜入身躯的方式控制对方的行动，搜索目标的记忆。 虽然这些操作势必引起原主的抵抗，但反过来说，假如施术者不进行任何额外动作，那么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无声无息的完美“寄生”。 这种寄生并不能像义骸那样延长远程作战的时间，可用来延长混过砂忍结界术的探查却是再合适不过！ 就这样，井上离利用灵体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的行动速度在一个又一个“公交人”之间跳转，不断收集着情报，不断防备着意外，不断接近着目标… 因为不熟悉据点内部的情况及守卫执勤逻辑，这期间井上离当然也走过弯路，但凭借灵体的隐蔽性，他最终都在可活动时限到达极限前顺利脱身，返回义骸中休养。直到状态重新恢复，这才再次一头扎进川边集营地，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任务。 黄天不负有心人… 在一次次的试错后，井上离终于搭上了那班正确的“专列”，抵达了自己此行的终点站，第一次见到了风之国方面负责此次会战的前线指挥官芥子偶！ 透过行动前组织提供的背调资料，井上离很清楚面前这个30岁上下、蓄着一头干练短发的女性曾是三代风影直属的暗部成员之一。 是三代风影为了加强自己对前线的控制力度，才将具备指挥才能的芥子偶放归到普通作战序列，以砂隐村上忍的身份投入到拱卫川边集据点的防卫工作中。 鉴于这段特殊的工作经历，井上离果断放弃了贸然改换“座驾”，直接寄生到芥子偶身上的想法。 …作为曾经的同行，他很清楚许多暗部成员身上都会被常年植入一些特殊的封印术式，用来预防情报泄露的情况发生。假如自己侵入对方的躯壳，难保不会触发某些功能独特的印文，继而引发难以预料的意外。 按照山田副指挥的吩咐，井上离此行并没有背负任何暗杀、行刺之类的任务，因此信息收集的优先度压倒一切。 于是他选择保持沉默，一边继续s摄像头，一边通过两人的对话交流，用更保守却也更稳定的方式，窃取有价值的情报… “芥子偶大人，侦察班今天和傀儡师部队联合作战的行动依然没有收获什么成效…看来雨忍真的已经全部收缩都魔鬼岩以南一线，放弃与我军争夺川边集的控制权。” 公交人低声汇报着情况，腰背下压，几乎快把下巴戳进自己的胸腔里。 而在他对面，一身黑衣黑裤的女子听到这样的汇报却根本没什么反应——她的眉目冷峻且死板，像傀儡多过像人，几乎很难从面部肌肉的微小变化中看出情绪波动。 “知道了，通知侦查小队继续扩大搜索范围，必须摸清雨忍方面的动向。” “可是茶先大人那边…他们已经多次抗议，明确表示不希望继续无意义地浪费兵力。” 在两国激烈交锋的战场上，扩大搜索范围就意味着有更大概率与敌军发生冲突…听命于长老会的茶先自然不愿意眼看风影派坐享其成，进一步消耗自己麾下的力量。 这种态度不仅和目贯屋琉璃此前的分析对上了号，也从侧面体现出砂忍三方分权的政治制度对基层部队造成的严重影响！ 而作为名义上的前线最高指挥官，忠于风影大人的芥子偶更是有理由为此般因私废公的决策怒火中烧！ 然而身为曾在暗部服役的特殊人才，眼前的冰山美人却并没有破口大骂… 相反，她只是安静地收拾好面前尚未签发的作战命令，并趁着这个空档在脑中默默做好了分析与决策。 【事到如今，长老会与风影之间的冲突已经明朗，而驻扎在川边集的傀儡师部队受千代大人的影响，目前在战略态势判断上明显与我更加相近…再加上三代目不日便将亲自抵达前线参与作战，指挥权分散的症结如今并非没有解决之法！】 【因此当务之急，并非是与长老会的代言人茶先一较长短，反而是尽可能团结能够动员的力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已经连续作战半年的部队做好梳理工作，唯有如此，才能在三代大人抵达后以最快的速度形成优势战力，瓦解雨忍长时间的围攻。】 想到这儿，芥子偶已经彻底将茶先的行动抛到一边…她默默起身，绕到了公交人身旁。 “帮我约见文乐堂的目贯屋琉璃大人，我有急事要与她商量。” 第164章 正确的暗杀目标 仗着灵体的行动便利，芥子偶与目贯屋琉璃具体的谈话内容井上离几乎是一字不落，全篇纳入耳中。 如此珍贵的第一手情报不仅为木叶方面补全了三代风影的行动日程与作战计划安排，更重要的是，通过两位砂忍主要领导者的交流，井上离还更加详细地了解到风之国内部权力倾轧的形势究竟已经发展到何种程度。 而随着他将这些关键信息汇报给远征军指挥部，稳坐中军的总司也得以从上帝视角对接下来的计划展开进一步微调。 “看来砂忍三方对立的情况比战前预测的更加严重，彼此掣肘之下也难怪川边集要塞的风之国忍军虽然谨守不失，却一直没有对雨忍做出有效反击，瓦解正面战场的危机。” 半藏的目标或许堪称远大，但现实状况却从来不随个人意志所转变——忍界五大国与小微政权之间的差距也远不是单独一个影级战力就能轻易抹平！ 原着中雨忍之所以一时起势，乃至于在三国边境同时掀起战端，更多还是钻了大国之间彼此对立的空子。倘若排除第三方因素干扰，雨忍实质上并不具备与五大忍村任何一家正面对抗的能力… 从这个角度看，最近一段时间的战事发展，甚至可以视为风之国整体对外战略的失败！也难怪号称历代最强的三代风影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准备在本月中旬亲赴战场。 然而排除长期战略层面的得失不谈，风影提前参战对于总司与朔茂领衔的这支木叶远征军来说却绝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毕竟大领导亲自参与到一线工作中不仅会在极大程度上缓解砂忍现阶段指挥不力的负面buff，光是他本人及所属亲卫部队提供的战力就足以让原本兵力就处于下风的远征军倍感压力！ 因此为了避免敌势进一步增强，也为了最大化利用敌军阵营内部权力结构不稳的窗口期，总司在听取井上离汇报后首先下定了要在风影到来前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决心！ “眼下局势敌众我寡，如果不能速战速胜，拖延的时间越久我军必定消耗越大，到时候锐气丧尽，想要取得突破便更加困难。 而想要求胜，就必须改变目前雨忍围绕川边集沿线久攻不下的战略态势，诱导砂忍主动出击，中和我军客场作战的不利态势。” 山田副指挥一边分析，一边模彷元就老师的习惯捏出“内缚印”，拿眼睛依次扫过在场的诸位战友，并把目光最终落在了绘里奈身上。 “放心！有了之前发射‘天眼系统’的经验，我已经针对沙漠特殊的作战环境对多功能发射平台进行了基础参数调整，远程火力投送随时可以展开。” 现实不是小说，在动员起双方一切力量的战争中，计谋所占的权重…或者说谋略发生作用的方式，与话本中为人津津乐道的情节截然不同。 为了降低重大历史事件的理解成本，后来者常常将某次战争的胜负简单归因为某人的神机妙算，某人的蠢笨愚行，可事实上，所谓的对错往往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不得已”罢了。 尤其是在高水平的攻防博弈中，哪怕是把双方的立场对调，大概率也只会做出相似的选择。 因此总司从一开始就不指望单凭什么阴谋手段就能使砂忍改变想法——山田副指挥早就做好准备，要给砂忍一个无法拒绝出兵的理由！ 而这自然必须仰赖绘里奈发明的新式忍具… 当然，这并不是否认计谋战略的重要性。在大前提准备万全的基础上，聪明才智也有自己发挥的空间。 ——用兵之法向来讲究以正合以奇胜。 以火力压制给予砂忍迎头痛击的同时，情报、暗杀之类的辅助手段远征军这边也不会弃如敝履。 想到这儿，总司再次把注意力转回井上离这边。 “井上上忍，作为此次情报刺探任务的最大功臣，如果组织接下来需要你以更直接的方式支援前线作战任务，你认为有多大把握能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完成使命？” “您是指…暗杀？” 总司没有回话，只是面露微笑。但常年干脏活的井上离见状，却已明白其中含义。 “川边集堡垒的砂忍主要由芥子偶、目贯屋琉璃、茶先负责指挥，三人的安保等级基本相当。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但芥子偶暗部出身，身上多半藏有紧急避险的手段，目贯屋琉璃作为傀儡师，随身携带的傀儡也可能给灵体攻击造成意料之外的困境，综合考虑之下，还是选择茶先作为刺杀目标较为妥当。” 以方才的对话来看，山田君明显是想通过对砂忍驻防部队施压的方式，逼迫对方主动求变。既然如此，井上离也就从执行者的角度向领导具体分析了刺杀行动的成功率。 而对于专家给出的结论，包括白牙在内的其他几人也一并点头表示支持。 毕竟按照刚刚到手的情报，砂忍指挥层中“风影派”的芥子偶与傀儡师代表目贯屋琉璃都有主动出击、试探雨忍深浅的意图，偏偏长老会支持的茶先主张固守不出，恰恰与总司的设想相悖。 那么按照正常逻辑，只要干掉这个反对派，川边集的砂忍部队自然会有更大概率全线出击、寻求决战。 但就在众人意见趋于一致的情况下，山田副指挥却再度语出惊人！ “单从任务难度上看，刺杀茶先或许的确不失为上策。但我希望诸位不要忘记，我们所有行动的最终目的是打败川边集的砂忍部队，为雨忍创造长驱直入，扩大战场的机会。因此有些问题，不能只停留在表面…” 总司拉长了句尾，等众人纷纷转向自己，这才继续开口：“相比茶先，芥子偶与目贯屋琉璃的确更倾向于扩大侦查范围，与我军在更大范围内进行交战——但火力侦察不等于全面冲突，这两人的所有决策其实都建立在遵从风影意志的前提上。 那么请各位带入砂忍的角度… 假如明知三代风影即将抵达战场，敌军忽然以未曾预料的途径加强攻势，此时反对派的茶先又突然遇刺身亡，诸位作为川边集地区的指挥官是会冒着丢失重要堡垒的风险放手一搏，又或者稳中求胜等候与那位号称历代最强的风影汇合？” “” 绘里奈没有回话，堂东和朔茂则已经有点儿跟不上思路…但出于对山田副指挥的信任，两人都没有多言。 恰此时，总司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不能以死板的目光看待敌人——一旦特殊忍装部队开始介入，木叶方面与砂忍直接开战的情报就很难隐瞒，三位砂忍指挥眼下的态度，不能与变数发生后的反应混为一谈。 既然如此，与其避难就易、刻舟求剑，倒不如把目标放在芥子偶与目贯屋琉璃其中一人身上… 一旦得手，砂忍内部分权造成的矛盾在失去第三方参与后定会进一步失衡。 而敌人指挥系统越是混乱，才越有可能做出错误的决定！” 第165章 蝎妈猎杀计划！ 表决的关键时刻，总司先前苦心经营得来的威望终于迎来合适的变现时机。 现实情况下想要通过摆事实、讲道理说服某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更别说面对将心力、资源全都压榨到极限的战争，更是谁都没办法未卜先知，给出百分之百确定的保证。 但即使意见出现分歧，众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更倾向于听从山田副指挥的安排，将其他不同的声音暂时搁置…以对面的砂忍作为参照，能做到这一点着实难能可贵！ 至于井上离本人… 作为忠实的任务执行者，他没有拒绝的立场，更没有拒绝的主观意愿。 但在离开指挥部前，这位与总司相处日久的信使还是别有深意地瞥了少年一眼——山田医生何其敏锐，怎会错过这样的细节？ 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交汇了一瞬。 但最终谁都没有说破其中的深意… 两人都很清楚，有些问题，还是等到战事告一段落后才有讨论的空间。 而就在井上离匆匆离场，为二次潜入行动进行前期准备之际，少年这边却又留下了朔茂和堂东，聊起了后续话题。 ——高手行棋，谋算总在十步之外。 刚刚给井上离及绘里奈布置完任务，一转头，总司又抢先开始筹划下一阶段的工作。 他将自己的计划向负责营地安保任务的旗木朔茂与秋道堂东一一交代，随后更是转出指挥部，直接与半藏取得了联络。 再之后，整个木叶远征军都在蚀心童子的指挥下极为高效的行动起来。 … 二度登门，已经对重要目标做过灵魂标记的井上离更是如鱼得水。 随着新体系之下的作战经验逐渐丰富，他在使用义骸延长滞留时间这方面已然愈发熟练！ 但即使是有如此众多的有利条件加持，想在万军之中直取对方高级指挥官，并且全身而退，依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 ——灵化术的加持只是让原本无从下手的必死行动多了几分犹如锥刀之末的可能性，最终是否能够如愿，还要看井上离本人设计的战术是否合理。 好在作为发布任务的甲方，总司在行动之前多少还是干了点儿跟人沾边的事情。 首先，少年把半藏提供的砂忍内线情报与井上离做了分享（之所以没有在上次行动前提供这部分信息是不希望调查员产生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势，尽量从更客观的角度收集信息），这其中就包括了目标人物的部分行动规律，与背景补充信息； 其次，实际选择刺杀的目标究竟是芥子偶还是目贯屋琉璃交给井上离自己判断，他可以自行选择风险较小的对象下手，这大大提高了任务的灵活度，也给了井上离更多操作的空间； 最后，对于具体的动手时间，总司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要求。 不论远程炮火打击与刺杀行动哪边抢先发作，只要目的达成，前后顺序远征军指挥部并不在意… 当然，考虑到一旦特殊忍装部队开始以独特的方式发起攻势，受到袭击的砂忍势必改变部署、提高警惕，所以理论上来说，刺杀任务最好还是赶在远火覆盖前，或者远火洗地中砂忍陷入短期混乱时施行。 总之，有了以上三项附加条件加持，井上离自然不会因为急于求成抱着与目标一换一的想法勉强展开行动。 相反，他结合雨忍提供的情报按部就班地对两人的行程逐一展开确认。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他不断切换寄生目标，于川边集与高空义骸之间来回往返的过程中，距离特殊忍装部队预定发起炮击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 但作为刺客的井上离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与镇定，丝毫没有因为逐渐加重的心理压力做出任何不理智的决策。 直到他通过几番周转顺利寄生到某位负责整备精密零件的傀儡师身上，井上离才终于在任务开始14个小时后第一次施展破坏性手段！ ——冰冷、抖动。 灵魂层面的侵夺无形无相，却极为高效、惨烈。 原本正忙碌于设备检查工作的“人形遣”根本来不及甩出查克拉线召唤傀儡进行反制，整个身体便已然被井上离顺利夺取！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帽，接着直接驾驶新得到的身躯转回物资储备仓库。 根据之前寄生状态下学到的流程，井上离顺利取出了一批人形傀儡常用的球形关节，接着以整修之名，将它们带回属于原主的工作间。 …傀儡师的战力往往由他们持有的傀儡决定。 井上离无法提前解除芥子偶体内可能存在的咒印，但在动手之前对目贯屋琉璃的傀儡做些小手脚却明显没有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因此，井上离才在长久的调查与等待后，最终敲定了眼下这个作战计划——通过借用危险度较低的其他“文乐堂”成员的身份，完成渗透与破坏！等到将乐正大人的傀儡暗中瘫痪之后，下手行刺的难度自会大幅度降低！ …然而正当井上离一边读取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一边默默筹划如何才能保证破坏行动隐蔽进行之际，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却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与曾经那个被无数丝线掉在金属支架上的造型相比，眼前的“百鬼丸”乍看之下似乎只是个身高异于常人的成年男子，不仅分辩不出当时在神宫林战线被“不知火”焚烧殆尽的惨烈的形貌，甚至找不到多少傀儡化改造人的痕迹。 但当他伸手拦住井上离的去路，手臂内侧被千代大人精心替换的傀儡零件，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来历 … 他的皮肤是釉土和木料。 他的血管是坚韧的琴弦。 他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一切敌人与战友。 … 作为专业技能过硬的谍报人员，井上离即使不清楚眼前这个怪物与山田副指挥之间的恩怨纠葛，但至少还不至于认不出半年来给雨忍屡屡制造麻烦的“人傀儡”兵器。 ——与“蚀心童子”类似，“百鬼丸”这个名字对木叶而言虽然只是报告书上的一个代称，但对雨忍来说，却是无法避而不谈的恐怖梦魔！ 这具无人操控的杀戮兵器几乎完全不受毒素与体术攻击的影响，甫一出阵便连续给雨忍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亡！ 而如今，这样一个杀神正堵在井上离的必经之路上，默默对他伸出了手臂… 第166章 动手！ 从基因的角度考虑，人与人的区别其实相差仿佛。 但对比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肉体凡躯，性格与禀赋却往往将相似的你我引向截然不同的结局… 或许在外人看来，幼年时被过继到井上家寄人篱下的人生经历堪称坎坷，但其实对井上离本人而言，他却并没有因此产生多少怨天尤人的愤恨。 这一方面是因为天生早熟的心智让他早早看出为了保持家名的承续，父亲只能在痛惜与无奈中做出这番抉择，但另一方面，这或许也与他本人天生澹漠的个性有关。 井上离毫无桎碍地接受了新的姓名，并且从第一次见血开始，他就发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比起那些面无血色、呕吐不止的同龄人，他并没有因为杀死同类这种行为产生多少生理层面的不适。 即使刚刚被温热的血液浸透指缝，他的手竟依然完全不会颤抖。 这种与生俱来的情感缺位让他成为了井上久秀主任口中“天生的忍者”。而经过多年的训练，此刻的井上离更是完全驾驭了灵化术的用法，一跃成为了执行敌后特殊任务的首选。 ——他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哀。 ——他确信自己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材料。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百鬼丸大人。” 面对突然拦路的半傀儡改造人，鸠占鹊巢的井上离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瞬间的异常。 他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自制力将自卫反击的心思尽数压下，扼杀任何多余的情感，将全部精神投入正在扮演的角色之中。 于是，井上离看向百鬼丸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畏惧与更多不解…同时也默默做好了随时放弃躯壳，以灵体状态迅速逃离的准备。 “乐正有命令…人形遣部队…集合…” 事实证明，井上离的忍耐收获了成效。 改造人百鬼丸并不是因为看穿了他的伪装半路劫杀，而仅仅是作为傀儡师部队的一份子通知身为“人形遣”之一的公交人参与特殊行动。 而在接收到这个消息的瞬间，井上离心中立刻开始针对原定计划做出调整。 根据雨忍提供的情报以及自己亲身见闻获得的信息，“太夫”目贯屋琉璃与“乐正”引田三弦的确会定期参与到川边集守备部队的侦查任务当中，为砂忍侦查力量提供武力支援，保证防守方能在侦查战中取得上风。 这意味着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推进，接下来选定的暗杀目标很可能离开川边集要塞，主动去往外线作战！ 倘若果真如此，井上离刺杀行动的成功率与安全性都将大大提高！ 退一步看。 即使今天负责对外支援的人是乐正引田三弦，那也意味着手段毒辣的人形遣部队会在这段时间内从要塞内部的调离，如此一来只要及时“换车”，这次意料之外的作战行动一样能对留守干部的刺杀行动起到正面作用！ ——井上离瞬间便厘清了这其中的逻辑。 因此他立刻表情严肃的应下百鬼丸传达的指令，并随即放下手头的傀儡零件，全力以赴的投入到即将开始的作战行动之中。 两人分头行动将消息进一步转达，很快，砂忍的傀儡师便集体行动起来，向傀儡师独有的作战整备室移动。 …井上离此刻虽然还没完全读取完原主的记忆，但凭借出色的演技与话术，还是顺利随大流找到了“自己”平时的作战单位。 同一时间，目贯屋琉璃也将咖啡色的长发束在脑后，按照平时的习惯向引田三弦交代川边集的防务。 “人形遣部队在外执行任务期间，更要格外注意据点的安全保卫工作…这段时间雨忍的动向诡异，务必让哨兵把预警的傀儡全部放出去，防止敌人暗中渗透。” “您放心，太夫。” 狐狸脸三弦郑重点头。 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眯着眼睛，语带笑意，但作为文乐堂的重要干部，乐正大人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实一直非常分得清轻重。 他一边回应琉璃的嘱咐，一边隐蔽地拍了拍斜插在自己胸前的卷轴：“必要情况下，我会与芥子偶大人通力合作，亲自协助防守——有千代大人留下的秘密武器在，想来应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别大意…我们的对手或许不止是那位雨忍半神而已。” 大国兵争，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在打明牌。 雨忍半年前同时对木叶和砂忍宣战，如今东面战线一派祥和，西部地区却愈演愈烈，傻子也能看出来雨忍必定是与木叶私下达成了协议。 琉璃或许猜不到总司口中那个“以雨代风”的大胆计划，但从实用的角度考虑，砂忍只要清楚木叶与雨忍存在合流的趋势，便足以让他们提起防备。 …砂忍之患不在雨忍，单在木叶而已。 也因如此，太夫大人每次出征才都会忧心忡忡。 然而就在两位从属于文乐堂的大人物正为了战局的发展交流意见之际，“化妆”潜入的井上离也默默在整备室的角落整理维护平时惯用的傀儡机关。 他全程没有多看暗杀目标一眼，但也没有刻意回避的意思，举手投足之间都与往日并无二致。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这份平常心让井上离将自己彻底隐没于广大人形遣傀儡师之中，配合上灵化术读取记忆的妙用，甚至就连平日与他一同执行任务的队友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直到大伙儿如往日一样离开据点开始投入巡逻任务，井上离才默默加快步伐，在领头的太夫大人身上留下了灵魂标记。 ——他的运气不错，此次带兵外出执行任务的，正是目贯屋琉璃本人！ 跟随她一起出动的傀儡师部队分为20支小队，共80名精锐忍者…作为文乐堂毕业的高材生，这些人保守估计都具备中忍以上的战力，如果再加上傀儡师之间独特的配合，实际爆发出的战力，甚至足以让某些偏科的影级忍者犯愁。 …井上离很清楚自己不是刀法通神的旗木朔茂，没有能力在正面爆发冲突的情况下1vs80解决战斗。 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砂忍方面派出的这80名傀儡师也不可能随时随地抱团取暖。 仗着灵化术善于机变的能力，井上离耐心等待、寻觅良机，终于在跟随大队完成一处可疑地点的清扫任务后，迎来了收获的窗口。 ——为了确保目标地区的安全，目贯屋琉璃下令扩大搜索范围，找出藏身附近的雨忍斥候。 而井上离则跟随队友们一道离开…拉开一定距离后，坚定而决绝的先向同队的另外三人下手！ 第167章 成功捕获 忍者交手的胜负只在瞬息，又何况井上离擅用的灵化术本身就是自带初见杀属性的诡异手段。 当他判断动手的时机已经成熟，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勐烈攻击便立即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降临… 起落腾跃之间，井上离先是通过言语诱导分散另外三名傀儡师的注意力，接着眼光一寒，借用队友的身份向其中一人接近，利用苦无刺穿了对方的要害！ 这突如其来的背叛让整个小队顿时陷入短暂的混乱。 但在求生意志与忍者守则的双重作用之下，剩余的两位幸存者还是立刻根据现场态势做出了反应！ “你这混账！”（贵様きさ末！） 伴随着一阵“卡拉拉”的机扩响动，原本包裹在绷带中的傀儡终于现出本来面目！ 其中一人放出查克拉线，操纵着鹰头人身造型怪异的木偶向井上离的方向迅速杀来，而站位相对更远的那人则趁机拉响信号弹，第一时间先将遭遇袭击的情报向外传达。 井上离将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但他显然没有出手阻拦的打算… 眼看鹰首傀儡迎面袭来，井上离略一错步，向半空跃起躲避傀儡的擒抱，同时甩出手里剑，干扰远处操偶师的动作。 ——虽然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作为人形遣之一，也有两具用于战斗的傀儡，但灵化术读取的记忆的方式更接近于观看真人4d电影，因此并不能让井上离瞬间学会宿主的忍术。 无奈之下，他只好用忍具投射的方式起到远程牵制的效果。 好在傀儡术与毒术向来互为表里，井上离借用的苦无与手里剑本身都是淬过毒的高级货，辅以他本人出类拔萃的忍具投掷手法，正打算进一步拉开距离的傀儡师也不得不暂避锋芒，改变行动路线… 也正是经过这微妙的耽搁，跃至半空的井上离得以一脚踩住鹰首傀儡的肩膀，半空借力，直接向更远处的操控者攻去！ 只是… 经过文乐堂精心培养的傀儡匠人又岂会是无能之辈？ 面对井上离情急之下的应变，对方闪避的同时已然十指拉扯，通过查克拉线牵动远处的傀儡，从原本品相完整的人偶身上直接撤下两条手臂！ 霎时间，藏在肩关节内部的利刃立刻弹出，并随着砂忍向内扣紧中指的动作，从背后扎向正朝自己扑来的叛徒。 “忍法·操袭刃！” 这种从视野死角发起的攻击本就极难防备，又何况，二次腾空的井上离此刻人在半空，无处借力，怎么看也是处在绝对下风。 然而就在利刃即将切开井上离肩胛骨的瞬间，原本挥动双拳直扑傀儡师而来的皮囊却突然整个委顿下来… 在受害者完全没有自救的前提下，泛着紫色荧光的尖刀直接将井上离的身体扎了个对穿，后续的冲击力更是将他整个人向斜前方压倒，直接钉入面前的沙土！ 嫣红的鲜血随之泉涌而出，很快便浸透了温热的砂砾。 可就在“胜负已分”之际，原本相距较远，刚刚释放完信号弹的砂忍却在傀儡建功的同时突然浑身抽搐起来！ 灵魂撕裂的巨大痛苦让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甚至因为无法控制身体平衡，直接栽倒在地。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但短短一两秒后，原本剧烈挣扎的砂忍却又忽然平静下来… 他虽跪伏在地没有起身，快速结印的双手却直接按向脚边的沙土。 “土遁·土隆枪！” 忍术生效的刹那，尖锐的岩石立刻破沙而出直扑傀儡师而去！ 后者不明就里，只得狼狈跳起逃窜，试图规避忍术杀伤的范围… 只可惜，如此一来他便落入了和井上离先前相似的境地！ 人在半空的情况下，傀儡师的行动一样遭到限制。纵然想要操控傀儡回救，总归还是慢了半步… 而一步一步精心算计的井上离自然不会错失自己苦心创造的机会！ 他再次舍弃躯体，灵魂出窍，最终在砂忍惊恐万状的目光中，顺利钻进了对方肚腹。 如此一来，胜负已无悬念… 从半空摔落的砂忍被地面隆起的土刺戳穿了大腿，但此时此刻他却已经无暇感知肉体层面的伤痛。 从未经历过灵魂搏杀的他在灵化术面前很快败下阵来。 没有封印术的保护，脆弱的灵魂在极短时间内便受到井上离的压制，彻底让出了身体的主导权。 …四人小队就此全灭，唯独剩下一具大腿受伤的躯壳，在幕后黑手的操控下，躺倒在地等待救援。 又过了十多秒时间，因为信号弹赶来支援的其他人形遣终于到位。 他们一面震惊于眼前的惨状，但同时也没有忘记针对唯一的“幸存者”展开抢救… 其中两人将井上离从石笋上取下，熟练的使用医疗忍术及绷带为大腿受创的伤患止血疗伤。但失血过多的砂忍却面色苍白，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回事？坚持住！你们刚刚受到了雨忍的埋伏？” “是其他…其他…身份不明的…敌人…” “难道是雨忍雇佣了其他忍者集团？” 为井上离包扎的砂忍继续追问，但气若游丝的伤患却已经“无力”回复战友的提问。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轻轻点指挂在腰间的药罐，似乎是想给出什么暗示，无奈这其中的意义实在太难理解，赶来救援的傀儡师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 恰在此刻，目贯屋琉璃也终于抵达现场，她先是扫视了一圈周遭遗留下的战斗痕迹，接着马上就从其他人形遣手里拿到了那罐隐藏着井上离暗示的药罐。 …依仗丰富的毒理学知识，琉璃认出这似乎是一种沙漠蜥蜴的毒液提取物，但面对如此笼统的信息，太夫大人同样无法理解这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伤员除了这只药瓶，还有什么其他交代？” “他只说袭击者不像是雨忍，似乎来自其他势力。” “难道…” 战前的担忧得到应验，琉璃立刻皱起了眉头！ 急于获取确切情报的她排开众人来到井上离身边，接着蹲下身子，开始亲自确认伤员的情况。 而就在这时，腿部受伤的傀儡师却“正巧”咽下最后一口气，全身瘫软，停止了呼吸… 周边围观群众见状或气愤或悲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死难者身上——他们显然没有注意到，太夫大人在接触到伤员的瞬间，身体发生了一瞬间的动摇。 … 【目贯屋琉璃，捕获完成】 第168章 蝎妈妙妙屋 “所以…你就顺势把人直接劫回来了？” “因势利导而已。当时的情况，伪装目贯屋琉璃的身份分配作战任务，再寻机脱身是把握最大的选择。” 总司看着面前被重重束缚，浑身缠满咒印的目贯屋琉璃，不由得陷入沉思… 根据前期汇总的情报，一向作为傀儡师培养机构的文乐堂早在神宫林战役发生之后就开始参与到砂忍的边境作战任务之中。 不说广大用毒好手，就是一度被三代风影捧成战争英雄的百鬼丸，这个半傀儡人的诞生也和以千代长老为首的人偶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因此总司虽然不确定文乐堂与风影派系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作为文乐堂的重要干部，身为“三御”之首的“太夫”目贯屋琉璃，毫无疑问是具备极高战略价值的敌军目标。 倘若井上离在任务执行中直接将她击杀，山田副指挥肯定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回头还得赶紧帮信使君向上表功 可谁能想到在义骸的加持下，井上离第一次出手竟然就超额完成了任务指标，直接把砂忍的重要指挥官直接劫回了自家营地！ 如此，问题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辛苦了井上上忍，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团藏大人和井上久秀主任那边我稍后都会关照，组织上不会忘记你的功绩…那么，在下次需要借助你的力量之前，请暂时回去养精蓄锐。” “关于营地的安保…” “这方面的工作会有其他同事负责，你尽可安心休养——义骸的技术目前还不完善，一旦离开肉体的距离过远、时间过长，回归之后难免会发生一些行动不协调的后遗症，这一点还请井上上忍特别留心。” “明白了，属下告退。” 寒暄几句，总司先将劳苦功高的井上离安置下来，而后又挥退了房里的其他成员，自个儿对着面前的目贯屋琉璃凝眉沉思… 良久，少年伸出右手抵住“太夫”大人的小腹， 一瞬间，原本用于封印查克拉，限制目标行动的绷带顿时自动解开了一部分，露出目贯屋琉璃平坦纤细的腰身。 光洁的皮肤饱满而富有弹性，经过锻炼的肌肉更是隐隐显露出人鱼线的痕迹。 但总司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敌军女忍姣好的皮囊上，反而利用医疗查体术式，以不需要省略一万字小作文的方式，向她体内展开更深入的探索。 ——很快，异种查克拉的侵入让昏睡中的琉璃皱起眉头。 她无意识地偏转了一下脖颈，露出苦恼烦闷的表情…但在强力封印的制约下终归没能清醒过来。 而总司那边则在初步检查后，得出了两项基本结论： 第一，作为千代婆婆的儿媳妇，赤砂之蝎的生母，如今的目贯屋琉璃虽然已经嫁做人妇，但还没有进入孕育生命的周期。 …别误会，倒不是总司一时性起，想整点儿上不了台面的烂活。 只是对照他对原着的印象，木叶32年应该正是赤砂之蝎出生的时期，如今蝎妈被捕，倘若历史真的存在惯性，那么此时不说身怀六甲，至少胚胎也应该在她体内逐渐成型。 对于这些原着经典人物，山田医生虽然完全没有什么执念，但蝎出生日期的改变，对他而言却有着至关重要的价值！ ——这种总司间接参与的蝴蝶效应，一定程度上印证了他穿越以来一切所作所为的价值。 曾经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少年光是为了生存与发展就已经拼尽全力，因此初时根本没有太多精力思考这些隐藏在忍界千年历史之下的隐秘… 然而随着地位的提升与个人能力的增长，总司已经开始将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或者说，不得不转移到宇智波斑、黑绝、羽衣羽村、辉夜姬这些神话传说中去。 因陀罗与阿修罗的千年恩怨与不断转世轮回的宿命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暗示，忍者的世界一直存在某种凌驾于个人意志之上的神秘力量对抗无序随机的命运走向。 这种无法揣测的修正力量，对于他这样注定要在某种意义上与全世界为敌的穿越者而言，无疑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山田医生不希望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与不断进化的能力变成冰冷的背景故事，接着又被某只看不见的手强行掰回“正轨”。 因此通过外界环境变化的幅度确定自己对世界的干涉幅度无疑成了至关重要的刚需！ 而现在，赤砂之蝎的生年…或者说，蝎这个人物究竟还是否会出现的变量无疑给了总司极大的正面反馈。 ——从逻辑层面看，第二次忍界大战因为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建设计划大幅度提前，进入战争状态的砂忍开始全面动员。在这种大背景下，作为村内重要战力的目贯屋琉璃自然不可能挑在这个时间进行人类传宗接代的伟大事业。 这一事实得到印证，就意味着忍者世界的历史惯性远没有大到足以抵消正常逻辑思维的程度！ 再进一步说，只要周密计划、悉心安排，历史的重要节点完全有可能在人力因素的干扰下产生偏移！ 当然…孤证不立的道理总司也心知肚明。 除了赤砂之蝎，他还需要更多实证支撑自己的观点，甚至挑选的参照对象占命运的比重也需要不断升级——直到摸清那条灵魂传承的铁则到底在哪里生效为止，山田医生才能更有效率的制定相关计划，避免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直接与世界运行的底层规则发生冲突。 这对他将来展开更宏伟的计划至关重要！ … 而除了以上提到的这些分析之外，通过对目贯屋琉璃脑波及其他生理参数的检查，以及灵魂完整性的初步验证，总司还立足于现实得出了第二条结论： 在井上离结束灵化术的影响之后，目贯屋琉璃还有重新恢复的可能！ 诚然…精心设计的刺杀目标好不容易得手，转眼又要原样送还乍听之下似乎有那么点儿奇怪。 但如果仔细分析就不难发觉，自井上离成功把人劫走的那个瞬间开始，搅乱川边集驻防部队平衡，针对砂忍施压的目标就已经达成。 如果仅仅把人交给拷问部搜罗情报，那顶多获知一部分砂忍部队的部署以及傀儡师的机密而已——在以井上离为主导的灵化术侦察体系日渐成熟的情况下，远征军随时能获得更详细、更准确的情报作为上位代替。 所以相比之下，要是能把从宇左美隼人身上积累的经…验，活用于太夫大人身上，接下来针对砂忍的作战计划便会获得更庞大的助力！ “不过这些操作倒也不急于一时…目前，还是应该考虑更紧要的问题。” 井上离出动之前，总司就已经向朔茂大人以及小胖子堂东布置了相关任务，现在，正好到了收网的时候。 第169章 森罗万象，皆在掌中（上） 毫无疑问，目贯屋琉璃的失踪立刻在川边集引起了轩然大波。 芥子偶与茶先虽然立场不同，但对于这起突如其来的意外，却均表现出了高度重视的态度。 他们针对人形遣部队外出行动的每个细节进行反复推敲，甚至还针对事发现场的实地情况做了战斗进程还原，但因为缺少对灵化术的基本了解，这种逆向分析工程始终不得要领… 面对超出认知的可怕敌人，川边集的砂忍将警戒程度瞬间拉到最高，一切决策更是趋于谨慎。 但由于三足鼎立的权力割裂，不论其余部队如何布置，至少隶属于文华堂的傀儡师们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在狐狸脸“乐正”引田三弦的带领下，人形遣部队大规模调动，并在最短时间内组成了一支精锐部队，执行搜救计划！ 他们的首要目标毫无疑问就是救回失踪的目贯屋琉璃，在此基础上，还需要顺便确认雨忍与木叶是否已经在边境完成合流。 当然，考虑到战争的残酷性，引田三弦在出征之前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太夫大人已然遇害的心理准备…假如不幸真的已经发生，由精锐傀儡师组成的人形遣小队也会尝试为指挥血恨，对敌军展开同态报复！ 于是，怀揣着压抑且愤怒的情绪，乐正大人在巡逻队返回川边集的两小时后便已然带队出动，推进此次复仇计划。 … 作为构成比较传统的特战小队，包括三弦本人在内的8位小队成员分工极为明确。 除了负责侦查索敌的感知型忍者，正面作战专家、策应专家、迂回专家都可谓一应俱全！ 坚强、全面的战力配上主场作战的地利，这样一支加强小队在沙漠中奔走，几乎可以算是横行无忌。 然而从他们踏出川边集要塞，沿沙地向魔鬼岩方向出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已经落入山田副指挥精心设计的陷阱… 作为防守方，梯级布置防守力量是风之国忍军面对悍然入侵的雨忍时执行的一种非常聪明的应对策略。 如此安排不仅最大化发挥了沙漠特殊的地理环境，更让原本处在战略被动的防守方化腐朽为神奇，获得了击敌不备的反制能力！ 种种因素叠加之下，让砂忍在这半年与雨忍的拉锯中收获了极为亮眼的战损比。 但，随着三弦一行主动离开精心布置的防御阵线，所有原本对砂忍有利的战场因素便开始逐一消解！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或许对于原本实力出众又士气高昂的精锐小队来说，这些阻碍不能真正牵绊住他们的脚步，但假如遇上真正难缠的对手，傀儡师们多半要为自己的冒失行为付出代价… 当然，这还不算完。 针对人形遣部队报仇心切的心理，总司早在刺杀行动开始前，就嘱咐堂东通知远征军外围防御部队主动打开了缺口。 这一方面是为了避免普通忍者在与砂忍精锐的对抗中无辜丧命——毕竟就算是要做戏，雨忍在魔鬼岩周边洒出的侦察兵也已然足够…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总司早就做好了打算，准备结合“天眼”系统及多功能火力发射平台，给还没有习惯空地一体化作战的傀儡师们送上一份大礼！ “侦测到高速移动的不明识别信号！” “方向西北，距离80公里，坐标（-56，48）！” 负责接受天眼系统回传信息的作战参谋向稳坐钓鱼台的山田副指挥汇报敌人动向。 后者则微微一笑，半眯起双眼。 “来得好快~”少年戏谑的轻笑一声，继续发布指令：“让沿途所有捕捉到异常目标的结界发生器比对信号特征，确认敌军身份及行进路线。” “是！” 总司君一声令下，指挥部中的所有人员立刻投入行动。 大伙儿各司其职进行数据提取与分析，大约两分钟后，一份书面形式的调查报告便被送到了山田副指挥面前。 “可疑目标一共8人，其中6份信息都已经确定与这段时间捕捉到的砂忍部队信号吻合，其中一名高度怀疑属于人形遣部队的重要指挥官。” 虽然不能传回实时画面，但定向结界发生器记录的反射信号却也不会白白浪费。 特殊忍装部队中存在一批技术专员，专门负责记录、分析并处理这些原始数据，并结合地面部队（或者井上离）收获的实战情报进行对比，继而为侵入监控范围的敌人一一建立起独立的特征数据表。 如此一来，只要相同的人物再次踏入结界范围，远征军指挥部这边不仅能在第一时间得知具体的方位、距离，甚至连敌人的身份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识别！ 当然，限于人工算力的限制，这种手段现阶段还不适用于大规模正面作战… 毕竟技术专员就算拥有1秒12印的逆天手速，也很难像火控雷达那样，在敌军出现的第一时间标记好所有目标。 但放在小打小闹的侦查战、渗透战中，这一整套索敌流程却执行的无比顺畅！ 于是，在碾压级别的情报优势之下，砂忍等于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主动选择在木叶远征军眼前果奔…所有自以为精妙的掩饰，全成了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举。 想到这儿，总司的笑容顿时更加恶劣… “通知生化武器投放小组介入，在敌军行动的必经之路上投放‘山鬼’与‘吸血姬’。” “明白！”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总司随口下令，片刻之后，立时炮声轰鸣！ 网格化的战场标记，加上预先测算好的射击诸元让精准打击成为可能。瞬息之间，高速穿梭弹头携带的生物兵器便顺利抵达目标空域… 远在数十公里之外的傀儡师们虽然听不到这致命的丧钟，但医技科与忍装部队合作，联合开发的雾化菌液与增殖基底却很快在他们的前进路线上降下一场几乎难以察觉的迷蒙细雨。 这些专门经过改良的致病细菌不仅耐热、耐干燥，更能在短时间内通过与增殖基底的结合，快速完成传代。 于是等到人形遣小队通过目标投放区域，肉眼不可见的“微型恶魔”便顺利钻进了他们几乎不设防的身体。 甚至为了确保病菌顺利着床，远征军这边还在之后特意补发了两炮，保证砂忍小队绝对不存在意外避过污染的可能性！ 而后，当三弦一行趁着病菌的潜伏期成功逼近到距离魔鬼岩据点不足10公里处时，作为主要演员的总司才不急不缓地离开了属于他的“王座”，准备以一场万无一失的华丽表演，进一步加强盟友半藏，坚持抗风的决心。 “朔茂大人，差不到该是我们登场的时候了。” 第170章 计画通 对于山田总司这种惜命的人来说，地位提高的一大好处就是不用再像炮灰那样动不动亲临一线，为上级的一道命令豁出性命。 无奈权力与义务向来是一对双生子，作为木叶这台大型战争机器的中层领导，少年在规避一部分风险的同时，也必须担起其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 站在领兵作战的将领的角度，名望其实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武器。 因为以正常人类的精力，能同时稳定维持的人际关系最多也不过是十多人而已。想要管理一个数十人、上百人甚至上千人的大型“超人”组织，名声与威望才是最高效的工具。 ——除去传令兵、通讯班及作战参谋，特殊忍装部队的成员中多的是从来没和总司搭过几句话的陌生人。 要让这些身怀绝技的成年人服从一个少年的指挥，自觉高效的完成任务，所依仗的正是“蚀心童子”通过战功积累的名望！ 而随着远征军与雨忍前线部队成功合流，绝对兵力相对较少的木叶想要坐稳主导地位，更是迫切需要一次像神宫林野战那样的辉煌战绩，为接下来所有的布置与安排做好铺垫。 于是，山田君选择由自己亲自出面，打响此战的第一枪！ 他提前知会半神大人不要插手砂忍可能到来的报复行动； 提前安排堂东撤出安全警备为救人心切的傀儡师们铺平道路； 提前取消了旗木朔茂的一切任务，把这个最可靠的保镖绑死在自己身边！ 最后，总司才卡着“山鬼”与“吸血姬”即将生效的档口，在天眼系统的监视下，在半藏暗中窥探的目光中，对文乐堂乐正展开了无耻偷袭 … 心理学隐身buff挂好，混淆咒顺利生效。 总司收敛行迹带着白牙沿着干涸的河床前进，避免在沙地上留下扎眼的足迹。不多会儿，便迎来了今日的贵客。 有一说一，引田三弦虽然并不是以正面作战见长的操偶师，但能在高人辈出的文乐堂占据三御之一的职位，自然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砂忍复仇小队在他的领导下不仅阵容严整，前卫、后卫间距得当，甚至凭借三弦在傀儡设计方面的天赋，乐正大人还专门在自己常用的三具傀儡中植入了特殊的探知结界！ 虽然与天眼系统发射的探测器类似，小型化的便携式结界，受功率困扰具体效果不能与固定式结界相提并论。 但从0到1的突破，带来的却是见面秒杀与分庭抗礼的巨大差异！ 探查结界发现敌人闯进危险距离的一瞬，引田三弦立刻打出战术手势，同时操控傀儡展开范围攻击，阻断了最为致命的第一轮攻击！ “散开！” 话音未落，由查克拉线甩出的刺猬状傀儡立刻在三弦面前展开机扩——背部的尖刺由内部机关向上顶起，刹那之间便将数量庞大的淬毒千本向结界感应到的方向喷射而出。 连续激发的飞针一面发出“噗噗”闷响在沙丘上凿出密密麻麻的细孔，一面又随着刺猬状的傀儡不断更换发射角度，让攻击的方向愈发难以判断。 与此同时，三弦的左手还同时操控着另一只形似披甲武士的人形傀儡。 随着他手指牵引的微妙变化，那“武士”立刻抽出藏在臂铠下方的伸缩式软剑…鱼骨状的剑身不仅长的离谱，锋刃两面还都挂满了荆棘状的倒钩！倘若一不小心被这样的武器擦过，造成的伤口势必恐怖狰狞！ “卡哒卡哒卡哒卡哒！” “咯啦啦啦！” 刺猬与武士一前一后守卫在三弦身边，而其余队友也纷纷拿出看家本领，将各式各样的傀儡尽数展现在黄沙之上。 而到了这个地步，伪装被识破的旗木朔茂也及时调整了攻击策略。 他不再顾忌心理学隐身的伪装，将查克拉浑于全身，同时快速挥刀将剧毒的千本打落。 等到侧头看向少年那边时，却发现后者正伸出右手面带微笑，将这满天飞针玩弄于股掌之间。 ——作为使用投掷类忍具的行家，总司对于这种单体破防能力有限的小质量暗器向来是轻易拿捏。 少年根本没有在意贴着沙地快速移动的刺猬究竟还能如何折腾… 他只是轻轻扭转手腕，这沙漠中突然降下的“漫天暴雨”便如同突然撞上了无形的屏障，在距离总司不足20的位置凝成一片半球形的“针幕”。 再之后，少年翻手下按，雾凇般的千本又重新启动向下爆射，须臾之间便直接将黄沙之下，匍匐前进伺机偷袭的另一具蜘蛛状傀儡彻底破坏。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傀儡师集团… ‘地狱人形遣’的功力，鄙人今天终于领教了。” 总司从虚空中显出身形。 他的声音在平静中甚至夹杂着几分欣喜，似乎正在品尝什么珍馐佳肴：“接下来，我还想看看传说中的‘傀儡活剧’…不知乐正大人是否愿意赐教？” “蚀心童子…” 三弦手中控线，识破对方身份的瞬间，狡黠的狐狸脸上马上多了几分凝重犹疑——尽管半年前人形遣部队本身就是为了解决这个异军突起的木叶少年，才受三代风影之托被投放到前线，然而今日狭路相逢，如此棘手的对头对于砂忍小队而言，仍然堪称心腹大敌！ 乐正大人自知眼下生死悬于一线，但心中思路却愈发清明。 他记起在对抗雨忍的战斗中，面前的少年展现出极强的用毒天赋，此刻正面交锋断不敢疏忽大意。 一念及此，三弦立刻仓促举起左手，默运医疗术式探查体内情况，同时又用右手从忍具包中抄起一支解毒针剂刺进大腿，竭尽所能，缓解中毒的症状。 然而作为对手，眼见乐正大人行事如此果断，山田医生却完全没有试图触手阻拦的意思。 更确切地说，他不仅没有趁机做出任何应变，反倒双手抱胸笑得比之前更加开心… ——战场之上，总司从不装无意义的b。 他心里明白，在百机操演出现之前，傀儡术就是活跃在十根手指上的战斗艺术，偏偏如今引田三弦却因为少年自报家门的行动产生了动摇！ 左右开弓的动作虽然能保证他在最短时间内对自己展开急救，但两手同时受制的瞬间确实作为傀儡师最大的破绽！ 不巧得很… 今天与山田医生并肩作战的，恰好就是一位有能力把握住这短暂战机的绝顶高手！ … 刹那间。 短刀出鞘，白牙造杀。 利芒乍现！血光骤起！ … 站在沙丘上的总司嘴角微扬，着实体会了一把战斗智商碾压的喜悦之情。 “计画通り~” 第171章 森罗万象，皆在掌中（下） 攻人者用智不用力 用兵者在谋不在多 … 总司的战斗风格一如既往的狡猾。 引田三弦把握住了少年浮于表面的具体手段，却没有参透隐藏其中用于迷惑敌人的内在逻辑。他不明白，打破心里预期的“投吸”，远比单纯的jupscare更加致命！ 于是一时的失察导致原本均衡的局面遭到破坏。 一场眼看势均力敌的战斗，却在几句寒暄之后急转直下，彻底倒向了对木叶有利的发展方向… 顶着一张狐狸脸的乐正大人一个照面便失去了整个右臂，那些毁天灭地的忍术，那些防不胜防的手段再也没了施展的空间。 他强忍剧痛将武士傀儡让到身前，阻挡白牙的致命突袭。 却不料朔茂不闪不避侵入鱼骨软剑的覆盖范围，接着刀刃偏转，刹那挥出两重斩击！ … 当先一刀如烈阳熔雪，先以袈裟斩将武士傀儡从右肩到左胯切成两段！ 随后一刀，又从傀儡崩裂的缺口中逆挑斜切，在空无一物处斩出凛冽刀风。 … 其实对于傀儡而言，主体结构损坏并不代表失去战力。 可就在引田三弦打算调动查克拉线操控断成两截的武士傀儡打朔茂一个措手不及时，却愕然发现崩裂的傀儡已然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原本设计精巧的机关此时也彻底不听使唤！ 很明显，乐正大人没有见识过白牙先前斩断影子秘术的神奇操作…否则他一定会意识到，切断傀儡师惯用的查克拉线对朔茂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只可惜，战争没有如果。 短时间内发生的第二次误判也将引田三弦的生机彻底断送… 极近距离下爆发的近身肉搏彻底原本就不是傀儡师的强项，大量失血的伤口以及早先通过空气传播进入体内的“山鬼”与“吸血姬”也开始同步发作！ 内外交攻之下，乐正大人很快失去了继续抵抗的能力… 锋利的短刀吻过他的喉咙，将所有不甘与遗憾全部一笔勾销。他的世界正在迅速变暗，血液喷洒发出的“嘶嘶”轻响如同风声一般美妙动听… 然而正在死去的人可以永世安眠，还在地狱边境搏命挣扎的人却不甘于直接躺平！ 失去指挥的人形遣小队也曾产生短暂的动摇。 但作为砂忍斥巨资培养的精英，过硬的作战素养还是让其中5人躲过了朔茂致命的快刀，在战斗开始后的第4秒，继续成建制地与木叶忍者进行抵抗！ 只是高度依赖查克拉线的人偶师面对旗木朔茂这种风格的对手实在太过被动，个人战力的巨大落差使得他们在独立面对木叶白牙时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情急之下，幸存的人形遣部队不得不放弃原本科学严谨的站位，转而以互为依靠的方式，一面操控傀儡一面采用密集阵型对敌！ “傀儡术·机光盾封！” “青秘技·手折船底！” 联手施术，傀儡术灵活多变的攻防手段顿时展现的淋漓尽致。 面对白牙的勐攻，幸存者中有人以傀儡的手脚为媒介，撑起查克拉盾，勉力抵挡锐不可当的短刀； 其他人则趁机共同结印，将手边所有傀儡拆散，拼凑成一圈高大的圆形屏风，把傀儡师们保护在内。 之后，土属性查克拉又利用战场上的砂石把屏风塑成更加坚固的外壳，进一步提高整体防御的强度。 傀儡师们脚下的地面也受到“手折船底”的影响缓缓下沉，松垮的砂砾也由此凝聚板结，杜绝了敌人利用土遁从下方偷袭的攻击路线！ 可即使是360°无死角的防御阵列，依然不能让旗木朔茂止步。 战场上勇勐过人的白牙目光一凝，随即抽刀横斩！ 加大查克拉输入的刀刃融入了以切割为特点的风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刹那间，便大半没如黄沙壁垒，与手折船底形成的屏风产生勐烈撞击！ 下一瞬。 高度浓缩的风属性查克拉沿着刀刃炸裂爆发！ 强劲的冲击不仅吹飞了壁垒上凝聚的浮沙，甚至让整个地面都为止一颤！ 然而就在刀刃即将破开青秘技的防御之前，主动发起攻击的白牙却骤然消解攻势，主动向后撤离… 总司循声向短刀与屏风方才碰击的位置看去，这才注意到一片由各式印文组成的触手正稍慢一步向朔茂跳开的方向倒卷而来，只差两寸，便要将他整个人一同拖进封印之中！ “原来如此…到底是掌握着完美人柱力的忍界大国，文乐堂的传承真是不容小觑。” 忍术、傀儡术与封印术有机结合的秘技让总司大开眼界。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启发了少年继续开发魔咒的后续思路。 但眼下可不是赞美敌人的时候！ 眼看“手折船底”形成的封闭空间逐渐下沉，几乎快要隐入沙土，剩余的五位傀儡师似乎很快就能逃出生天…但为了让远征军的第一战取得完胜，总司显然不能接受这种美中不足的结局。 于是，他先用眼神制住了还想冒险继续加大火力的白牙。 同时蹲下身子，两手接地按住了脚边炽热的砂砾。 “周流六虚，法用万物；森罗万象，皆在指掌…” “秘奥义·地谐总司！” 双手触地的瞬间，变形咒由此发动！ 灌入地底的魔咒很快锁定了人形遣部队仰仗的巨大屏障，随后，秘技生效所依仗的傀儡、沙土等一切媒介便都在总司意念的控制下发生改变！ 板结的沙土泛起波浪… 坚固的铁木扭曲变形！ 惊骇莫名的傀儡师们还没来及从朔茂那震天动地的一刀中松下心来，转眼之间便又不得不面对山田医生完全超出常理的手段！ “怎么回事！？” “不…不可能…” “这是什么忍术？竟然从内部直接破坏青秘技？” 闻所未闻的招数让人形遣陷入混乱… 他们刚想通过查克拉线向七零八落的傀儡元件输入能量，却不料体内的“山鬼”与“吸血姬”也在总司的引动下骤然发作！ 剧烈的疼痛让他们再也无力维持青秘技的效果，一片沉闷的哀嚎中，砂忍的所有图谋都随着生命流逝走向溃灭。 直到总司利用飞来咒，将那口精心打造的巨大棺木拔出地面，由整整十六张傀儡面具组成的血腥棺椁终于出现在姗姗来迟的雨忍半神面前… “哦…您来的真巧~ 我想，是时候展开下一阶段行动了，半藏大人。” 第172章 拨动命运之弦 设计、暗算、偷袭、绝杀。 总司与人形遣精锐小队之间的交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悬念，只是参与“表演”的局中人当时还不自知而已。 那些层层递进的心理博弈与忍术克制看起来似乎复杂，但如果仅从时间的角度考虑，从白牙拔刀到变形咒收尾，总共也不过是十几秒内发生的事情。 这就导致当山椒鱼半藏在井上礼奈小姐的指引下稍晚一步抵达战场，出现在他眼前的，就只剩下一口鲜血淋漓的巨大棺椁，以及打完收工正在各自拗造型的两位木叶忍者 时机把控之精准简直犹如预先排演过无数次的戏剧，那种步步紧凑、环环相扣的“戏剧感”甚至冲澹了战场的残酷与血腥 但在最初的迷惘之后，这种不真实的错觉，反而更让人胆战心惊！ ——半神大人顿时目光微凝，隐藏在通气管底下的面容变得严肃且晦涩难明。 作为个人实力受到各方认可的忍界半神，半藏当然不会因为蚀心童子干掉一批砂忍精锐产生什么意外震撼。毕竟半年前总司与朔茂组成的临时小队就曾经把整个雨隐村搅得鸡犬不宁！ 这次对决又提前掌握了主动，能对砂忍形成碾压并没有出乎半神大人的预料。 …真正让半藏感到惴惴不安的，反而是抵达这一结果的过程，简直平澹的超乎想象！ 没有荡气回肠的决战。 没有聪明绝顶的布局。 甚至吝啬到连具体的战斗画面都不肯呈现在他这个“观众”面前 面对半年来和雨忍在边境纠缠不休，乃至于略占上风的砂忍，木叶远征军展现出的是各项数值碾压的绝对实力！ 从战前侦察到战术制定，再到新忍具的应用与随机应变的兵力配置，木叶作为五大国之一展现出的战斗素养与战斗习惯都远远超出半藏数十年来积累的认知！ 以至于作为忍界数一数二的强者，山椒鱼愣是在谜底揭晓之前完全看不懂蚀心童子一系列操作背后隐含的深意。 只得等到最终答桉揭晓，他才倏忽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 对于一心争霸忍界的野心家来说，这绝对是远比所谓的聪明才智、天赋才情更让人绝望的差异。 因为这意味着双方根本不是在同一框架内展开竞争！ 作为参与逐鹿忍界这场游戏的玩家，雨忍与木叶完全是在使用两套截然不同，却又高下立判的规则，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次元并行。 可以想象，一旦双方产生矛盾，以远征军目前展现出的能力作为参考，火之国完全可以实现对雨隐村的降维打击！ ——这不禁让半藏回忆起了半年前的惨痛经历。 那种连双方的差距究竟在哪儿都找不到的无力感正持续消磨着半神的意志，动摇着复兴雨之国的坚定信念乃至于让半藏对自己选定的道路逐渐产生怀疑。 巨大的不安让半藏恨不得立刻通灵出井伏给自己增加几分底气！但很快，就连这种对抗的念头都在自我怀疑的螺旋中随风而去… 【原来即使是在五大国内部，也存在着如此阶级森严的等级差异。】 【雨忍到目前为止接触到的不过是蚀心童子、白牙这一股力量，倘若木叶精锐尽出，雨之国有多大把握火中取栗？】 【倒不如】 迷惘的半藏还没来及理清思路，总司那边却已满脸堆着笑容，主动向盟友展露善意。 那双茶色的眸子明亮澄澈…却又仿佛深不见底。 “哦…您来的真巧~我想是时候展开下一阶段行动了，半藏大人。” “下一步？” 【哪一步？】 防毒面罩在关键时刻掩饰住了半神的露怯。 而山田副指挥也通过这个简单的测试，验证了自己先前这番折腾带来的效果。 于是他没有继续为难忍界半神，转而开始详细解释当下的行动计划：“如无意外，我的战友应该已经开始安排远征军下一阶段的远程作战计划。 在此期间，木叶需要您与麾下的忍军配合我部展开行动，在魔鬼岩至川边集一线梯级设防，利用对本地地形的了解以散兵埋伏、弹性作战的方式迟滞砂忍的进攻…没错，就和对方这半年来做得一样，有样学样应该不难做到？”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 总司话中的意思非常明确。 基本战略还是和之前商量的内容大同小异，无外乎吸引砂忍前线守备部队主动弃守为攻，反转“地利”层面上的优劣态势。 但经过少年此前一系列精心策划下的“秀肌肉”行动，这一回，半神大人没有再针对这个天马行空的方案提出任何形式的非议… 他深深地望了总司一眼，而后郑重其事地微微点头。 “木叶方面认为战斗会从何时打响？” “这还要看砂忍指挥系统的混乱程度，以及驻防部队的定力。” “明白了。” 即使总司的回话充满了该死的谜语人气息，半藏的语气依旧平静… 这是他在抛开蚀心童子这个充满恐吓意味的称号后，首次把山田总司放在“天朝上国使者”的位置进行对话的结果。 或许他本人此时还并不会承认这一点，但潜意识中的角色转化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从这个角度来看，山田医生等于是促使山椒鱼半藏完成了原着中都始终未能厘清的自我认知变化！ ——当能力与野心无情的撞上忍者世界无形的高墙，如今的半藏已经不太可能继续沿着原着的发展路线，盲目追求以一人之力完成雨忍村一步登天的“阶级跃迁”。 他不再“自恋”地把自己带入到千手柱间、宇智波斑…甚至六道仙人那种神话中才会出现的传奇人物身上，于是沉迷于个体强大战力之中的噩梦也就此渐渐觉醒。 半藏自此看穿了用心险恶者毫无逻辑可言的捧杀，主动洗去“半神”之名中的神性。 或者应该这样说… 他愿意为了维持雨之国内部的稳定成为国民眼中神只的象征，但在制定对外战略时，半藏绝不会再夜郎自大，将自己视为敌人口中吹捧的那个无所不能的神明。 … 当然，睁眼看世界的半藏同志不会预料到，他的所有转变其实也不过是某人宏大计划中的一小段插曲。 宿命的琴弦已被撩动… 命运的女神浅唱低吟… 它注定在蚀心童子的拨弄下发出更多不同的旋律~ 第173章 外骨骼装甲…正式上线！ 第一回合的攻防结束，但战争的脚步却并不会因此而暂停。 更确切地说，接连损失了目贯屋琉璃与引田三弦之后，川边集前线的砂忍部队顿时陷入了更大规模的骚乱之中。 近半年来，文乐堂派出的傀儡师部队一直是他们最可靠的中坚战力！即使是与山椒鱼半藏正面对垒，也始终没有处在下风！ 而如今短短一个白天，三御其中之二就接连在作战行动中失去了踪迹…这样惨重的损失，砂忍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但事实上，除去战力的损失，三足鼎立的权力架构彻底失衡反而更加致命！ 利益诉求与战术策略本就存在分歧的茶先与芥子偶就此彻底失去了联手合作的空间 … 大家都很清楚，结合这些天雨忍不寻常的调动以及眼下风声鹤唳的实际战况，木叶忍军多半已经正式加入到这场作战行动之中。 作为体量比自己更大的强悍对手，驻扎在川边集的砂忍无不为火之国下一步的战略部署坐卧难宁。 然而除了以上提到的这些推测，孤身在外执行任务的茶先作为砂忍侦查部队的领头人，也不免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 ——事到如今，先前的战术主张已经无关紧要。 眼看着有一众傀儡师看顾的乐正、太夫都被敌人以意想不到的手段轻易拿下，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的茶先又怎么可能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将小命置于绝地？ 为保万全，茶先在获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带领亲卫小队直接返回了川边集要塞…而这样的做法，也导致砂忍原本环环相扣的布防战略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缺口！ 芥子偶三令五申，甚至直接扯出风影大人的“虎皮”强迫对方全力投入作战任务，扩大侦查范围，然而自恃长老团支持的茶先却始终不愿意冒险出动，仅象征性地加派了几批侦查部队的小队执行索敌任务，便算应付交差。 这样的处理方式放在平时倒也罢了… 但在忍军士气接连受创，驻防部队人心浮动的大背景下，指挥官消极避战的不作为态度，立刻对全军2000余名参战人员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很多人因此下意识地把木叶远征军放在了不可战胜的心理位置，由此产生的畏难情绪又反馈到各项任务的落实层面… 于是一夜之间，便面上看起来依旧牢不可破的川边集要塞从内部开始了崩溃。 比起在生死关头冒险争强，砂忍们似乎更愿意等到三代风影御驾亲征率领的部队抵达川边集战线再做计较。 在那之前，一切可报可不报的异常情况一律不报，所有可去可不去的域外索敌一概暂停，便成了鸵鸟心态影响下最真实的反应。 但在战线的另一端，趁着砂忍整体行动效率趋于停滞的窗口期，木叶远征军却是抱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心态有条不紊的继续推进下一阶段的工作。 …自半藏领导雨忍开始扩充魔鬼岩地区的防御体系，远征军这边就开始在绘里奈的指导下展开第一次全体出动的大规模军事行动！ 为了实现山田副指挥制定的战术目标，给川边集守军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特殊忍装部队解封了大部分随行携带的封印卷轴。 随着各种各样新奇的小玩意儿被分门别类的下发到作战人员手中，这批实验性质的特战部队也由此展现出与传统忍者截然不同的风貌。 不论是挂在耳廓的运动耳机，还是取代了忍具包的多功能武装带，又或者各式各样应用场合不同的忍符… 不同兵种选择不同装备、适应不同场合的专精化建军思路已经在这200多位木叶忍者身上初见端倪。 而作为缔造这一切奇迹的关键人物，猿飞绘里奈本人的装备更是叫人大开眼界！ ——作为总司首次使用变形术实现跨界技术联动的原型机，绘里奈背后被固定了一只40厘米宽，80厘米长，25厘米厚的特制金属背包…而附着在她四肢与躯干表面的机械外骨骼则全部与之相连，展现出浓郁的废土朋克画风！ 其实按照最初的设想，假如要在保证结构强度的前提下保证外骨骼功能的多样性，则整套装备的重量起码也要超过600公斤！ 即使是对于身强体健的忍者而言，假如不是专精体术，恐怕也无法在战斗中长期装备这玩意儿与敌人纠缠。 但随着“俺寻思”之力大发神威，总司利用变形咒在材料学领域的首次绿皮式跨界取得成效！ 这不仅大大缩短了试验进程，也开拓了绘里奈的设计思路。 最终，她在变形咒的帮助下利用多种查克拉良导体进行混合，成功将整个外骨骼装甲的重量降低到不足40公斤！ ——如此一来，新装备终于有了投入实战的可能。 通过加班加点的组装与试验，到今天行动开始前，绘里奈终于如愿穿上了这件由自己亲手设计，完美匹配自身作战风格的“盔甲”！ 出发之前，她反复尝试利用开关封印印文的方式激活外骨骼的不同模块，一面忙的不亦乐乎，一面又露出兴奋的笑容。 “全系统上线…完美！” “看的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开发新忍具。” 看着绘里奈上蹿下跳，甚至将机械臂与肢体暂时分离，给总司比出一个四手版的“ok”，山田同学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意味。 【都说机甲是男人的浪漫，这么看来，猿飞家的小公主纯度很高啊…洒家敬你是条汉子！】 “那是当然~等等…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你多心了。”总司熟练的摆手敷衍，随后立刻收起调侃的心思，切入正题：“你真的确定要穿上它参与行动？毕竟还是试做版的原型机，似乎没必要这么着急出场。” “不不不，按照之前开发新忍具的经验，现在这种完成度正是投入实战的最佳时机。”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绘里奈闭眼摇头，双手抱着胳膊，用分离状态的外骨骼比出摇手指的动作：“一味的埋头研发往往脱离现实，之前在地雷的开发工作上，我就吃了不少这方面的亏！所以在基础框架确定之后，我想还是应该通过实战进一步修正此前的各种猜想，及早避免时间与工程进度的浪费。” “可是穿的这么扎眼，你不怕重蹈元就老师的覆辙？” “放心放心~按照计划，近距离接敌时堂东的倍化术肯定存在感拉满，不会有多少人专门针对我的。” “” 总司无言。 原本就不存在的良心产生了一瞬间的幻痛… 但作为远征军的实际指挥者，山田医生还是很快硬起心肠。 “不论如何，祝你们此行武运昌隆、一切顺利。” 第174章 行天之道，总司一切 忍者的高机动性决定了他们与众不同的作战方式。 但落实到大兵团作战方面，过于依赖敌后穿插及特种行动的战斗形式却又在极大程度上拉长了战争的进程，加大了所有参战方的消耗。 五大忍村建立以来，基础忍术的普及程度随着忍校制度的推广逐年升高…到各势力第三代领导人执政的当下，战国时代的战例典范已经明显不足以匹配忍军体制越发成熟的当代忍者世界。 而在这方面，总司作为“外来者”无疑比其他同僚更容易跳出传统观念的桎梏！ 就像之前提到的。 除了大胆启用新技术之外，山田副指挥也在作战理念上为远征军设计了一套与过往截然不同的思路！ 亦即：跳过冗长的破交战、侦查战，放弃以相持消耗为主要对抗形式的老派战法，转而在通过技术手段获取情报优势后，直接以歼灭战的形式开启区域决战！并以此加快战争进程，减少对战役发生区域的破坏！ 在整个忍界都失去超级战力的前提下，这样的想法看起来固然离经叛道… 但事实上，山田总司至少是基于四点前提，才最终做出了决策。 第一，也是刚刚提到的最基础的一项原因… 随着时代潮流的变化，原有的战争规范已经与木叶忍军的现实情况发生“排异”，为了将二代目留下的遗产运用到极致，因地制宜的战法改革可谓势在必行； 第二，则是技术迭代引起的变革。 一如线膛枪淘汰滑膛枪的同时，也将排队枪毙的线列步兵战术送进历史的故纸堆…以绘里奈及总司本人牵头的特殊忍装部队正给忍界带来超出预料的巨大变革！ 山田医生相信，随着在变形咒加持之下突飞勐进的材料学继续发展，广大下忍乃至中忍作为战争主体的战略地位将不可逆转的发生动摇！ 虽然到目前为止，最关键的能源供应问题依然只能仰赖于忍者体内的查克拉解决，但随着新兴技术的不断进步，终有一日，培养一位能熟练使用新式忍具的士兵的成本，将大大低于目前与个人天赋存在强相关的忍者（炮灰）训练体系。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而基于特殊忍具专业化、精细化的研发特征，“决战计划学说”无疑要比“机动火力学说”更适合草创期的新式部队； …当然，除去以上两点理论层面的考量，总司也没有忽略政治角度的博弈。 支撑他做出上述判断的第三点原因，便是为了最大程度的迎合三代内阁的现实需求！ 从总司接手宇智波富岳的手术开始，各国新任领导对于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态度就已经过反复论述——尤其是对个人战力与前辈存在巨大鸿沟的猿飞日斩而言，重新打响的战争一方面的确是残酷的考验，但另一方面也是通过积累功业稳固新生代统治的捷径！ 三代内阁需要更多反抗老一辈权威的新鲜血液加入他们统治木叶的巨大系统，并在合适的岗位充当齿轮与螺丝，夯实高层对于村子的掌控力。 有鉴于此，他们其实很愿意给更多“志同道合”的年轻人以上位的机会，替换掉现在那些尸位素餐、即将抵达疲劳极限的“老旧零件”。 而要保证这个利益集团大换血的过程遭受尽量少的阻碍，三代内阁无疑需要更多的军功战绩，充当提拔新人的理由… 在这样的前提下，战斗周期大大缩短的决战理论无疑要比过去动不动相持数月、数年的传统战法更加优越，也更容易刺激新生代的战争积极性！ 特别是当决战理论取得实际的战果，那么不仅内部的征兵宣传工作更好开展，火影系内部的凝聚力也将大大提高！既然如此，三代内阁又怎么会不支持总司的行动？ … 有了以上三条保障作为基础，山田副指挥主动求新求变的战法改革其实已经算是有了充分的理论支撑。 但对于志存高远的隐性“反贼”而言，总司的目光又岂会拘泥于眼前这点儿短期利益？ 时代潮流也好，技术迭代也罢，包括三代内阁好大喜功的决策倾向其实都不是山田医生做出变革的内源动力！ 他真正关心的，其实还是很久之前就向火影办公室报备过的那份《关于彻底解决风之国问题的行动计划书》。 ——通过全面分析那些已经发生或还未发生的忍界大战，除了主角们参与的第四次“一日战争”，其余大部分战例的主旋律，基本都是利益团体每半年更新一次的大混战！ 这充分说明了忍者世界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一种相对不稳定的政治生态当中，也意味着一切长线运营都必须立足于这种随时可能遭遇背刺的现实困境而进行。 换言之，如果木叶忍军的构成模式与作战习惯不发生根本性改变，总司先前给上级提交的那份计划书其实完全等于是在吹牛哔… 现实不是游戏，一切优劣因素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转化——外交层面团藏不惜派出精锐间谍，费尽心思才争取到的有利形势也并非是一尘不变的“舞台布景”。 一旦土、雷之间的战事陷入焦灼，而木叶这边针对砂忍的入侵又一切顺利，恐怕谁也不能保证这俩冤家会不会半路结盟一致对外，把枪口指向破坏忍界平衡的火之国。 这意味着即使木叶真的发动一场（事实上也已经发动）针对风之国的吞并战争，那么以村子现在展现出的行动效率，恐怕还没等取得决定性战果，就已经提前被其他大国偷了屁股！ 假如局面真的演变到那一步，那山田总司这个新生代先驱，多半就要被扣上历史罪人的帽子，同时结束短暂的政治生命与生物学生命… 反之，假如战术改革一切顺利，上层就等于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往总司描绘的那张美好蓝图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到时候再想完成游说工作，让整个方略按照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无疑会更加容易~ 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少年才最终拿定主意，趁着战争烈度快速上升前的窗口期将使用新战术的特殊忍装部队投入实战！来上一场决定命运走向的赌局！ … “诸位，我必须在作战开始前告诉大家，今次的行动绝不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局部战斗而已——远征军的胜负将直接影响到整个川边集战场的形势…乃至风火雨三方大战的后续走向！ 作为指挥官，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接下来的厮杀烈度将远远超过大家在神宫林一线防御阻击的战斗经验，没有退路的砂忍将在求生意志的刺激下，发挥出数倍于往日的战争潜力… 但同时我也向所有人郑重承诺，我军会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向整个忍界宣告：木叶已经在三代大人的英明领导下迎来全面复兴！” 总司高举右拳，站在提前垫高的讲台上，向所有参战人员做最后的动员！ “各位！ 你们尽可披坚执锐，用新忍具叫醒那些被时代抛弃的蠢货！ 你们尽可肆意开火，用新战法蹂躏那些躺在功劳簿上的懒鬼！ 撑开他们的眼皮，在他们的耳边嘶吼！ 让他们见识一下，火之意志燃烧的如何炽烈！ 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才叫木叶的全盛时期！” … 奋战！奋战！ 为了木叶的胜利！ 奋战！奋战！ 为了…总司一切的野心。 第175章 开战！ 康慨激昂的战前演讲之后，木叶远征军正式出发，离开营地！ 这些在半年前就接受过严酷考验的忍者原本就不能算是新兵，如今带上新研发的忍具，喝下总司精心熬制的鸡汤，一众人等更是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带着浓烈的杀气往川边集方向挺进！ 甚至就连绘里奈和堂东这样的重要成员也受到山田副指挥的鼓舞，在最中二的年纪被唤醒了一份开疆拓土的豪情！ 但。 作为决胜千里的指挥者，总司本人其实完全没有被外界情绪调动的意思。 …这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 因为他知道远征军装备的新忍具算不上跨时代的发明； 知道一心复仇的砂忍并不是因循守旧不思进取的懒鬼； 知道“火之意志”作为支撑木叶建立的核心思想已经在新时代被注入了新的含义； 更知道单论战力，相比千手、宇智波双骄并立的木叶初年，眼下根本算不上什么“全盛时期”！ 山田副指挥之所以选择在战前胡吹大气，只是希望半年间远离一线战场的特殊忍装部队能在最短时间内重新回忆起当初浴血奋战的感觉，能以尽量高昂的士气投入到接下来残酷的厮杀之中！ 因此，他才编制了一连串善意的谎言，通过这种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善意的谎言骗骗别人倒也罢了，要是把自己都骗了进去，那恐怕真是有点大病！ 当然，队伍中始终保持冷静的人也并非只有总司一人而已——自出征之日开始，就逐渐从名义上的远征军总指挥向山田医生私人保镖转型的旗木朔茂虽然始终保持沉默，但从表情和后续行动上看，他显然也没有吃到盲目狂热的buff。 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白牙本身的实力已经超越了那个微妙的层次，从而获得了更高的视野，清楚了解到自己与神话人物之间的差距； 但更重要的是，经过这段时间与少年的相处，木叶老实人也逐渐摸到了一点总司平日行事的套路… 起码在白牙看来，山田总司其人的性格底色是由90的谨慎机敏、5玩世不恭的恶趣味与5的戏精成分组成——这样的人可以处变不惊、可以凌厉狠辣、甚至可以冷酷决绝！但唯独，他完全想象不出总司心潮澎湃、情不自禁的模样！ 反过来说，既然少年现在刻意表现出这么一副荣誉感爆棚、恨不得立刻以身殉国的姿态，也就意味着这波扇动人心的鼓动背后，一定还藏着无法明言的用心！ …不得不说，随着被套路的次数不断增加，白牙同志对这方面的话题已经相当敏感，自然不可能再一头栽进山田医生挖好的陷阱里。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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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长老会救不了你！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立刻出动，给我将功折罪搜集情报；要么，立刻以叛忍的罪名当众处刑！” 芥子偶把千本抵在茶先的下巴上，又回头看向自己的助理。 “马上安排我们的人代理调查兵团的一切工作，如果有人闹事，就以相同的罪名一道处死！” “别…别这样，我去，我马上就去…” 非常时期，芥子偶不得不冒着巨大的风险采用非常手段解决问题。 但此时的她显然还不清楚，就在川边集守军内讧期间，砂忍前线守备力量的规模已然快速缩水… 而这一切，还要从百鬼丸与远征军狭路相逢的那一瞬开始说起！ 第176章 酣畅大战！ 木叶兵凶势勐，砂忍人心慌乱。 原本应该毫无悬念的一战却因为一段恩怨、一份仇恨的牵连引起了额外的变数！ 川边集防御阵线中段，负责探查情报的斥候部队还在逡巡犹豫，但接连失去两位高级领导的傀儡师部队却已经协同主力防御部队开始了对远征军的殊死抵抗！ …其实这也是三方分权留下的后遗症。 政出多门的现状让砂忍在川边集的指挥系统从一开始就分成了三方领导各自执行的互相配合的局面——这意味着除去芥子偶这位名义上的总指挥，其他部门同样也有直接调兵遣将的能力！ 目贯屋琉璃、引田三弦都还健在时这个隐患或许表现的还不明显…因为思想觉悟与格局视野够高的大老们懂得审时度势，凡事商量着办。 可一旦遇到眼下这种突发情况，失去了三御之二的人形遣们就很难再用理性思考问题了！ 更糟糕的是，因为一些政策宣传方面的需要，在太夫、乐正接连失陷后，一众傀儡师中唯一能推出的第三号人物，偏偏是经过半傀儡改造的“百鬼丸”… 三代风影当初为了将这个复仇者的效用做最大化利用，委托千代长老在人体改造的过程中人为放大了他对蚀心童子的痛恨！促使其成为不惧生死的恶鬼！ 于是当人形遣部队与远征军开始交战，百鬼丸心中的复仇火焰也马上被彻底点燃… 理智对行动的制御效果完全失效，木叶忍者的护额成为了他所有疯狂的来源！ “卡啦啦啦！” 机扩发出接连不断的脆响，平日里用来掩人耳目的罩袍与披风都随着傀儡机关的激活被直接撕碎！ 全身上下只剩下心脏、大脑还保留部分碳基结构的百鬼丸直接化身战争兵器，双手小臂弹出剑山般的利刃，急速旋转之间仿佛两朵盛放的莲花将一应投掷道具尽皆弹开！ 而在他身后，其他千奇百状的傀儡也一并夹带破风之声，从黄沙中窜出，携烟尘迷雾向远征军的前锋部队杀来！ 砂砾划过它们木质的“肋条”… 查克拉线牵起它们残虐的“灵魂”… 正长在“恐怖谷效应”上的面具与各种“嘎吱”怪响进一步渲染了恐怖的气氛… 恍忽间，大漠之中鬼影幢幢，仿佛数不清的恶灵妖邪正在苏醒，要把人世化为阿鼻地狱！ 显然…比起之前总司他们对付的精锐小队，成建制出动的人形遣部队才更符合“傀儡活剧”的赫赫凶名！ 但今日之事毕竟已非往昔。 对于装备了各种新式忍具的特殊忍装部队而言，同样强大的信念与同样诡秘的手段给予了他们与傀儡共舞的强大底气！ 尤其是对猿飞绘里奈这位新体系的开创者而言，名声在外的“地狱人形遣”更是她期待已久的对手！ ——早在风火开战之前，小姑娘就已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双方在战场上短兵相接的场面，如今两军交战，绘里奈又岂有怯战之理？ “所有人解锁t2级以下武装…准备接敌！” 疾走的风沙中，绘里奈没有采取战术手势的方式传达信息，反而直接大声呼喊，用略显稚嫩的声音给出自己的指令。 这主要是因为与战略布置、战术指挥一把抓的山田副指挥相比，绘里奈的职责更偏向于技术层面的指示，而非应用于具体作战的临场指挥。 因此远征军先锋在闻讯后只是调整了武装带上装备的封印卷轴，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跟在小姑娘身后的猿飞家家臣… 后者随即打出提前约定好的战术手势，整个先锋部队的阵型这才终于针对战况做出调整。 根据携带忍具的种类差别，负责近身接战的攻坚组纷纷激活固定在小臂的土属性查克拉转换器！ 眨眼之间，从上臂底端至手背外侧的皮肤便开始出现颜色加深的情况… 这代表外接忍具替代使用者完成了土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的过程，促成了局部皮肤硬化的效果！ 虽说与角都那种完全内源性的土属性查克拉控制相比，忍具版的性质变化不仅过程死板还缺少根据实际情况调节功率的余地，并最终导致了皮肤硬化的效果无法覆盖关节的恶果，但从性价比的角度考虑，使用这种方式加强近战能力仍可谓立竿见影！省去了大笔训练的时间！ ——即使是完全没有土遁忍术练习经验的使用者，只要能在使用过程中持续供应查克拉，硬化术的效果就能替代笨重的防具，在不影响灵活度的前提下一直维持保护肢体的效果。 而也就是这么一丁点儿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提升，却能让近战特化的战斗方式发生重大改变！ … 面对从沙地里窜出的人形傀儡，迎敌的前锋攒身一跃，躲过对手噼刀横斩的锋刃！ 锯齿状的长刀由此切入沙土，磅礴的力量激起一地烟尘… 恰在此时，傀儡张开大嘴，头部迅速向上抬起！ 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口中随即弹出一根伸缩式的利刃，直扑对手面门要害而去！ 比起先前大开大合的砍刀，这短刃的尺寸虽然精巧百倍，但犹如毒蛇吐信的攻击速度却还是足以让对方措手不及。 此刻身在半空的木叶忍者肯定来不及结印替身…换做平常，最多也就只能尽力偏头避开要害。 但由于特殊忍装的介入，随着耳挂式的查克拉转化器被查克拉激活，木叶忍者的面孔也在须臾之间完成了硬化的过程！ 如此一来，不以穿透力见长的刀刃机关自然无法突破“硬化术”的防护。 木叶忍者也在达成“脸接技能”成就的同时，反过来借助这股力道向后空翻，成功与还想发动其他杀招的危险傀儡拉开距离… 然而这还不算完！ 豁免傀儡的暗算毕竟只能算是守成，刚在总司那儿打了鸡血的远征军又岂能容忍傀儡在操偶师的控制下全身而退？ 脱离险境的木叶忍者眼中升起愠怒杀气，避开傀儡双臂合拢的擒抱之后，竟然不退反进，再次侵入近距离肢接的作战距离！ 这一次，他借前冲之势直接用硬化的小臂抵住对方刚刚从沙土里拔出的利刃，空出的右手则五指内扣，霎时便在手心凝出一团橘红色的焰流，错开自己防御的胳膊向张牙舞爪的人形傀儡喷去！ ——与之前的硬化术类似，火属性形态变化形成的火柱同样略显粗糙，甚至如果单拿出来看，完全称不上是什么完整的术式。 然而这种混杂在近身冲突中，无需结印、毫无前兆的忍体术，却因其突然性，完美掩盖了破坏力不足的短板，将原本不值一提的小机关带到了原本不属于它的高度！ 而于眼下的情况而言… 由掌中喷出的烈焰不仅给傀儡本体上未经防火处理的部件造成了沉重的负担，更让精心锻打的砍刀退火变质，连带刃口上提前淬好的生物毒素也一并失去了活性！ “喀啦啦啦啦啦！” 机扩之声再响，人形傀儡反身转向，企图钻进沙地灭火，但占据上风的木叶忍者又怎能容他来去自由？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他收回格挡攻击的左手，顺势从武装带上取下一颗预先打开保险的封印手雷掼向地面！ 霎时间，束缚的咒文立刻爬上傀儡僵硬冰冷的身体，各式封印印文潮涌而出，结成一个漆黑如墨的六棱锥，锁住傀儡全身上下各主要关节部件，将它彻底困在沙土的夹缝中。 …双方攻防至此，胜负原本已无悬念。 但骤然响起的呼啸之音却让正打算着手彻底破坏傀儡的木叶忍者勐然惊醒！ “小心身后！” 关键时刻，他循着本能和同伴的惊呼向右侧翻滚闪避，茫然间只觉得一股劲风擦着自己后背急速掠过！ 可还不等松一口气，半人半傀儡的高大怪物已紧随其后，出手取命！ ——百鬼丸钻头状的右腕高速旋转，发出嗡嗡低吟。 战场扬起的黄沙由那涡流影响，在他身后排开一圈圈螺旋状的尘烟，一看就不属于半吊子的硬化术能够化解的范畴！ 然而就在钻头仅差半寸便要插进木叶忍者眼眶的瞬间，战场之上却再次风云突变、异军突起！ 第177章 三头六臂 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无拘无束。 再加上有总司这个穿越者在旁边从旁助力，有猿飞一族全力给予技术支持，绘里奈对新式忍具的开发自然不可能仅仅拘泥于小快灵的近身短打而已。 为了让忍术型的忍者也能在战场上获得增幅，猿飞家的小公主也发明了不少用于增强中远程火力的装备。 这其中，受秋道堂东当时提到的查克拉外放技巧启发，绘里奈还在总司的暗示下，通过“拷打”元就老师的方式，从偏心的带队上忍家里搞来了一瓶超人药… 这让绘里奈亲身体会了一把学习新技能的瘾！ 而作为持有五系统查克拉的天才，猿飞小公主对于这种由二代火影发明的技术自然掌握的更加纯熟。 甚至她还在前人的基础上举一反三，专门研制了一套全方位增幅忍术的泛用型“施术调整装置”，帮助忍术型的忍者调整施术速度、扩大技能规模。 当然… 作为新式忍具的总设计师，绘里奈自己使用的单兵外骨骼自然与普通作战人员的制式武器截然不同。这其中各项参数的调整还在其次，最关键的还是整体设计思路的区别。 ——由于是不考虑量产因素的原型机，绘里奈这套装备的用料成本与加工难度都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其中某些环节甚至必须借助总司的变形咒才能顺利完工，基本不存在大面积推广的可能。 但如此变态的精工流程也造就了单兵外骨骼超越常识的性能。 尤其是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绘里奈全力操作之下更是展现出新忍具无与伦比的魅力！ … 眼看百鬼丸贴地横飞，向正在和其他目标交战的木叶忍者甩出左腕的剑山机关，稍稍落后一步的绘里奈急忙高声提醒！ 只是错身闪避的木叶忍者纵使使出浑身解数勉强躲开了第一波冲击，但绝对实力的差距却还是很难通过身上的奇技淫巧轻易抹平。 百鬼丸借助钉在远方沙土中的利刃作为标的，反过来用绳索将自己拉向就地打滚的敌人，顿时让原本风驰电掣的身形再度加速！ 而面对这凌空飞度的第二轮补刀，木叶忍者也只好束手待毙… 好在，战场厮杀从来不是一对一的胜负！ 作为新装备的发明者，绘里奈早在开口提醒的同时提前洞察了百鬼丸后续跟进的杀招。 ——猿飞家的小公主心念一动，附着在手臂外侧的机械机构顿时便在查克拉的影响下发出与木质傀儡截然不同的金属摩擦声，快速向外展开，并最终上下各延伸成一对结构相对简单的手臂！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照常理而言，普通的材料自然不可能做到如此流畅的运行查克拉。 但有了绘里奈提供的那些价格昂贵的查克拉金属，以及山田总司的精心调配、反复试错的合金配方，这四条义肢的灵敏度与可操控性顿时大大增强！ 得益于此，绘里奈不仅能通过这些辅助设备完成相对粗糙、单一的查克拉性质、形态变化，甚至还能在极端情况下利用这些单兵外骨骼衍生出机械臂施展正儿八经的忍术！ 更有甚者，综合二代火影发明的查克拉体外转化法，这些金属造物本身不具备查克拉经脉的硬伤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克服！ 这又反过来保证了绘里奈借助机械臂施术时不至于浪费过量查克拉，并真正让小姑娘拥有了双重施法、多重施法的能力！ 以此为前提，猿飞大小姐作为中远程忍术型忍者的实战能力终于得到质得提升，其中远程支援能力开始逐渐离谱起来。 … 战场上，六臂相叠的猿飞绘里奈双眼定视目标，六只手掌同时结印！ 六臂六手快速变化手形，让人眼花缭乱无从分辩… 电光石火之间，最上方的两支机械手彼此合拢。依次经过己-未-申-亥-午五种变化，最终小指无名指交错、食指中指竖起，结成“寅”印——是为火遁·豪火球之术； 中间两只属于绘里奈本人的手掌，则是在午-未-己三印后停在拇指、小指彼此对立支撑，其他手指互相锁紧的“辰”印——是为风遁·大突破之术； 最下方两手，则是十指交错并拢，团成拳状，赫然是手形相对简单的“己”印——是为土遁·土陆归来！ 三种不同术式同时作用，却又彼此在激发顺序上分出微妙的前后变化…这种传自三代目猿飞日斩本人的拿手好戏，正是将组合忍术效果推向极限的关键技巧！ 于是火球爆射，随后烈风骤起，等到二者相辅相成催发出无穷威力，一面纤薄的土墙又在术式前进的道路上拔地而起——霎时间，火焰旋风便将那土墙彻底摧毁，并把细碎的岩块裹挟进继续向前突进的焰流之中！ 至此，绘里奈钻研许久的秘术这才首次显露庐山真面目！ “秘术·浅间神乐！” 三术汇流！ 彼此叠加杀伤的术法顿时让普通的c级火遁变成了宛如火山爆发般恐怖的杀招！ 急速飞溅的岩块与炽热的暴风、灼人的流火互相成就，直接将直取木叶忍者的百鬼丸锁定其中！ …此时他大可一意孤行继续发动攻击。 但假使如此，随后扑来的泼天大火，便注定将他半傀儡的躯体化为灰尽！ 百鬼丸虽然一心复仇，但在找到蚀心童子之前，他显然并不愿意随便找个木叶忍者同归于尽。 然而眼前的火光却也让他想起了神宫林外的那场噩梦，更加刺激了他无法掩饰的疯狂！ 恍忽中，百鬼丸仿佛又看见那夜山坡上神只一般的身影，仿佛又感受到那数十个小时间不断由内而外，为他带来无尽折磨的彻骨剧痛！ “杀…杀！杀！！！” ——孝声沙哑，杀意浓烈！ 百鬼丸双足顿地，强行止住身形，硬是在沙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划痕！ 但傀儡化的身体在此时展现出了超越肉体凡胎的威力…如此剧烈的运动状态转变，竟然完全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百鬼丸双足踏地不动，将傀儡化的上半身直接扭转了180°——如此一来他早已变化形态的双臂便得以直面绘里奈发起攻击的方向。 而从手臂左右各自弹出的六道伞骨状支架来看，这怪物竟然是打算以“机光盾封”的傀儡秘术正面对抗“浅间神乐”的冲击！ 第178章 成魔 泥塑的土石块在高温的炙烤下褪去了灰黑色的外壳，中心区域炽白的光焰呈现出不规则的斑点向外延展，直到土块边缘才终于化作火焰更常见的橘红色，向后拖曳出一长串耀眼的“彗尾”。 风驰电掣！ 星流霆击！ 面对如此迅疾的攻势，百鬼丸却是双手握拳双臂前探，撑开半透明的澹蓝色屏障，对那恐怖的火流星正面相迎！ “杀…杀！！！” “啪！” 灼热的石块撞上机光盾封的屏障…沙哑的怒吼无法掩盖二者碰击发出的刺耳噪音！ 泥塑的方块在勐烈的冲撞中如烟花般崩碎炸裂，于屏障外侧绽开华丽的死亡花火；而从屏障内侧看去，赤红的激波则以撞击点为中心呈圆形向外扩散，仿佛雨滴坠入平镜般的池水，骤然荡起涟漪。 …攻防交互的瞬间，百鬼丸眼前的画面竟呈现出一丝诡异的美感。 但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沾衣欲湿的迷蒙甘露便化作数不胜数的玄液苦珠，将牢不可破的屏障摧残地摇摇欲坠！ “轰轰轰轰！！” 过于密集的波澜把原本接近无色的盾牌染成一片橙红交错的晚霞，可怕的高温与勐烈的冲击让小臂处撑开的六根伞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怪响！ 但，首当其冲的百鬼丸却似乎对此视若罔闻。 “杀！杀！杀啊！！！” 他的声音愈发决绝，形貌愈发可怖！ 只是忍术的防御力毕竟不以某人的意志为转移… 机光盾封虽然是砂忍秘传的傀儡术，可面对三系融合的浅间神乐却仍然稍逊一筹。 饱和打击的密集射流之下，光盾只坚持了两三秒便突破疲劳极限！ 随着左臂最外侧的一根伞骨支撑架在浅间神乐的蹂躏中崩开第一条裂缝，原本稳定的防御结构也很快迎来了终结。 破碎的护盾宛如彩绘玻璃般向四周迸溅，散作满目星辰。 可惜它们终究不是真正的有形之物… 一旦失去可靠的查克拉供给结构，一晃眼的功夫便如梦幻泡影，被抹除掉一切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而失去防御忍术的照拂，半人半傀儡的百鬼丸不得不直面尽情肆虐的浅间神乐，直接以自己这幅残破的身躯对抗新式忍具加持下席卷一切的飞火流星！ ——穿透力极强的火焰射流首先洞穿了他的手掌、手臂。破碎的木料与其中构建精巧的零件在轻微抵抗后立刻破碎、烧毁。 随后，崩散的高温余尽还顺势附着在百鬼丸躯干的其他部位进一步扩大伤害！ 没一会儿功夫，甚至已经能沿着焦黑的裂缝，看见他腹腔中代替内脏与结缔组织的查克拉转运结构… 从理论上讲，不论是形似肠道的缆绳，还是以肋骨状分列在胸前两侧的利刃，那些乍看之下与普通人体截面有几分相似的“伪物”都不可能保留碳基生物原本的作用。 然而让人惊奇的是，随着浅间神乐的余波逐渐平息，那些暴露在烟灰烈火之中的傀儡化“器官”，竟然真的随着百鬼丸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一张一合，如活人一般保持着蠕动！ “痛…好痛…好痛啊！！！” “杀！杀！杀！！！” 烟尘散去。 大半边脸颊都被摧毁的百鬼丸一步一步沿着浅间神乐发射的方向，用几乎熔化的双脚踏着灼热的砂砾，一瘸一拐向远征军走来！ 用来替代晶状体的感光傀儡部件在他眼眶中高速旋转，仿佛发生鼓掌的陀螺仪，迟迟无法校准方向。 可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如此残破，装备了特殊忍装的木叶忍者们依然能从这具半傀儡化的身体上感受到近乎实质化的恐怖压力… 这一方面当然是源自于对方身上那沸腾到几乎实体化的查克拉！ 而另一方面，或许还要归咎于傀儡零件遭到破坏后，百鬼丸身上发生的诡异变化… “是我眼花了吗？那些齿轮和轴承，好像…好像在动？” ——为了让巨大的人形傀儡变成最专业的杀人兵器，傀儡内部的主要结构当然都有具备一定的可动性。甚至大多数情况下，即使傀儡主体受损严重，其装备的单独功能元件往往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继续发挥作用。 从这个角度看，百鬼丸身上的机械传动结构在重创后维持运转似乎并不出奇…然而木叶忍者发出的惊叹却并不是一句废话。 因为在场的诸位都看得明白，那些设计精巧的机关根本没有按照原本设计的方式运转，反而是以一种乱中有序、错落有致的方式，以近似肌肉、筋膜的运动模式为百鬼丸提供继续作战的动力！ 在他的“腹腔”中，齿轮并非沿切向旋转进行啮合传动，反而伸出两边的齿，同时“拽”住活塞与金属杆，像结缔组织那样发挥支撑与润滑的作用… 在他的“关节”处，蜗轮蜗杆完全没有紧密咬合，反倒如肌腱韧带那样，纠缠着大臂与小臂的“骨骼”，让那半人半鬼的怪物在蹒跚而行的同时，勉强完成结印的动作… 【等等…】 【结印？】 【他竟然还能结印？】 傀儡能够使用忍术的情况本就极为罕见。 即使是号称傀儡始祖的文左卫门亲自开发的“白秘技·近松十人众”，也大多是依赖傀儡师代劳，完成结印的动作（三宝吸溃）… 又或者，干脆就是提前把术式封印在傀儡的身体结构中，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激活使用（机光盾封、狮子闭孝），本质上与使用封印卷轴中的忍术没什么区别。 但如今，状似疯魔的百鬼丸却截然不同。 ——他是在用自己的双手完成结印！是在用自己的查克拉释放忍术！ 众人惊骇之间，百鬼丸已然双手合拢，用与绘里奈相似的速率连续完成己－未－申－亥－午－寅六个手印。 随后无形风暴骤然吹响… 【是风遁·大突破！】 猿飞小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但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却让她在生死之间保持了极高的专注度，没有因为任何意外分神。 这让绘里奈在生死边缘获得了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 于是她本能地将查克拉灌入附着在腿部的机械外骨骼… 刹那间，经过机械强化额外出力的蹬地动作将她整个人即使送出忍术波及的范围，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大突破的冲击！ 可厮杀场中，敌人往往容不得你半分喘息。 还不等绘里奈重新调整好攻防态势，那犹如地狱恶鬼的叫唤便又在她侧后方再次响起…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杀…杀啊！！！” 【竟然已经恢复行动能力了！？】 第179章 Transformers！（变形金刚） 在跨时代的傀儡天才赤砂之蝎长成之前，所谓的“人傀儡”一直是流传在傀儡圣地文乐堂中的传说… 哪怕是开山立派的门左卫门大师，终其一生也未能突破这道横亘在“术与道”之间的难关，将傀儡术推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领域。 …这里必须说明的是，从本质上看，“人傀儡”绝不是能以“使用什么忍术”、“继承某项血继”这般肤浅的标准简单定义的量化指标。 相反。 它意味着人类生命形式的转化！ 甚至可能由此改变整个忍者文明的生态！ 试想… 假如碳基生物无需再遵循动辄以十万年、百万年为单位的自然选择学说完成进化，那么构建整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便将在极短时间内发生剧变！ 当人类的器官可以随意替换，不再被老化的问题所困扰，生殖欲望在人性中所占的比例必然大幅下降。 到那个时候，家庭不再承担养育后代的职能，基本社会单元的破碎便已近在眼前，忍村统治的根基立刻遭到动摇！ 而随着个体寿命无限拉长，社会伦理关系便将发生颠覆…父子母女之间的共赢关系大概率向竞争关系转化，进而导致高度依赖家族概念的忍宗传承受到挑战！ 再进一步… 如果人类不再依赖于生化反应，将食物中的营养转化为化学能源与各种信息素，而单纯像修炼查克拉那样“幕天席地”、“餐风饮露”，那么不再受粮食限制的广大“普通人”又怎么会继续容忍封建大名制度的剥削，老实巴交的继续充当任人欺凌的忍界背景板？ 到那个时候，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变革便注定席卷忍界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人都无法在这场可怕的风暴中独善其身！ 因此“人傀儡”根本不是一种简单的作战手段。 究其本质，几乎可以将其等价为“机械飞升”性质的进化道路。 … 好在，不论是当年的门左卫门还是若干年后的赤砂之蝎，忍者世界的傀儡师们虽然往往以追求“永恒”为己任，但距离引发上述的变革，还存在着巨大的技术鸿沟。 事实上，也正因为“人傀儡”的概念如此难以实现，后继者们才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中逐渐将其标准降低到“让傀儡拥有如忍者一般自主释放忍术的能力”。 如此一来，问题虽依旧艰巨，但总算是有了一丝实现的曙光。 按照原本的世界线，天才傀儡师赤砂之蝎选择以忍者的尸体作为素材，将亡者本身的查克拉经络与身体组织进行傀儡化改造，最终实现劣化版“人傀儡”的永恒艺术。 原着中没有交代年纪轻轻的蝎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灵感，才最终发明了这种丧心病狂的手艺。 但在总司亲身经历的这个时空，老一辈的千代长老却似乎已经用实际行动揭开了这其中的秘密… 很明显，当三代风影委托这位声名在外的傀儡大师助他完成百鬼丸的治疗工作后，文乐堂的“艺术家”们就在拯救病患的同时，顺便将自己多年来的研究成果注入到这具注定不平凡的人造躯壳之中！ 为了保证这位“砂忍英雄”的战斗力，他们不可能仅仅制造一大堆精巧的零件代替百鬼丸原本的组织器官，然后再靠大量的抗排异药物完成历代先师苦心追求的“人傀儡”。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相反，这群不拿人命当回事的艺术家选择了更加极端的治疗方案！ …还记得曾经在鹰愁涧一战中给总司与堂东的二人小队造成巨大困难的鬼背男虎甲吗？ 他当时使用的“寄命术”原本就是文乐堂基于对“人傀儡”的极致追求，花大力气研发的秘术！ 只不过，作为科研道路上的半成品，虎甲使用的寄命术更多只能在吸取目标查克拉的同时，打开转化组织细胞构成形式与体内能量的通道…最多也只能算是个副作用无限大的削弱版“吸星大法”。 而随着文乐堂众多傀儡专家与医疗忍术专家这些年来的不断钻研，原本简陋的“寄命术”已经越发接近劣化版“人傀儡”的需求。 说得再明白一点… 千代长老将查克拉与生命能量之间的转化继续推进，终于在一定程度上勾连起查克拉与灵魂之间的关系！ 利用这种方式，傀儡师们才得以将活人的灵魂灌入“人偶”的躯体，让原本多器官衰竭，各种并发症集体爆发的百鬼丸脱胎换骨，以现在这幅本人半傀儡的形式出现在厮杀场中！ 当然。 比起晓组织抓捕一尾人柱力时期，千代为救我爱罗施展的“己生转生”，如今的“寄命术ps”还远做不到起死回生的程度，甚至就连实现灵魂转移的操作也有可能因为“灵魂排异”造成施术失败的情况… 但好在百鬼丸本人近乎变态的求生意志，补齐了这最后一块短板！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与傀儡的结合似乎赋予了这些无机物以某种特殊的生物结构特性…这就让徘回在生死之间的怪物意外获得了被暂时命名为“心操使”的神奇能力！ ——通过操控一定范围内的傀儡材料，“身体”的概念对百鬼丸的限制已经相当有限。 他不仅能随心所欲的施展忍术，还能随时重构由木料、钢铁组成的傀儡之躯！甚至因势利导，依据自己遭受的伤害类型，给予新构建的身体以针对性改造！ 正是凭借这份本领，那怪物才能在浅间神乐的饱和打击下幸免于难，同时绝地反扑，对绘里奈做出反制！ … 战场上，刚刚施展完风遁·大突破的百鬼丸四肢贴地，快速转移！ 而在他身后，之前被木叶忍者以封印术封锁的傀儡受到“心操使”的影响瞬间解体… 无数的零件在黄沙漫天的大漠中凌空飞跃，快速变形，一两个呼吸的功夫，便将百鬼丸残破的身躯修理完毕…同时，还在百鬼丸身体表面镀上了一层用于削弱冲击、隔绝高温的软木结构与蜂窝状金属镀层。 有了这道自适应装甲的保护，即使绘里奈再次发动浅间神乐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取得战果。 更何况，现在的她正处于背对敌人的不利态势，与其考虑如何反打，还是优先保护自己更加重要… 万幸。 电光石火之间，额外伸出的四只机械臂还是发挥了作用。 在猿飞绘里奈因身体失衡本能侧手撑地的瞬间，外骨骼探出的机械臂却帮她完成了结印的动作。 神技替身术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顺利发挥效果！ 避开百鬼丸重击的同时，绘里奈抽身急退，为下一次忍术攻击拉扯出了难得的空隙！ 答热心书友关于“心操使”原理问 这里的“人傀儡”定义在原着基础上做了发展，存在一定程度的二设。由于涉及后续的大剧情，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再说查克拉基于人体细胞提取的特性，我先从原着中直观体现出来的例子说明： 1、灵化术。作为通过灵魂离体的形式制造杀伤的特殊忍术，充分说明在灵体状态下，加藤段依然可以与其他目标发生查克拉交互，甚至可以以灵魂的形式传递查克拉帮其他目标“充电”（原着中救纲手），这表明查克拉可以通过灵魂的形式进行传递。 2、秽土转生。作为沟通生死两界的禁术，施术者需要通过支付大量查克拉完成死者塑成的前期准备工作，但这并不代表复活后，秽土者战斗中使用的查克拉完全由施术者提供，否则圆梦大师药师兜怕不是当成就得被吸成人干。换言之，秽土的尸体可以自行补充查克拉消耗——但根据秽土后那种“纸片人”的状态，作者实不认为亡者的细胞还存在什么“活性”可以用来提取查克拉。这表明查克拉提取的途径并不唯一。 3、木遁与白绝。作为最特殊的一类血继，木遁与其他遁术最显着的一项差异就是赋予忍术以“生命”（由于白绝的存在，不能完全将其归入阳遁的效果，又或者，木遁与阳遁本身存在必然性关联，彼此绑定），这表明从细胞提取查克拉的过程村子可逆性——即查克拉可以创造复现生命细胞，且类型不限于碳基生物（木人）。 4、灵魂传挂。六道仙人复活鸣左时，直接通过灵魂传授了封印辉夜姬的关键要素，这显然是从灵魂层面直接制造、传递查克拉的一种体现形式，甚至结合辉夜姬的“复活”，也是直接通过聚合查克拉重塑灵魂与生命，结合以上提到的3点，这表明查克拉不仅可以跳过细胞创造阶段直接产生，甚至也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可逆变化。 5仙术。通过吸收自然能量增强战力的方式，表明除去查克拉外，其他能量也具备类似的特性。（未免剧透，这里就不展开了。） 综上，作者才借千代婆婆的己生转生，给原创人物百鬼丸设计了这么个“心操使”的能力，将傀儡“活性化”。 最后，再浅尝辄止地说一说原着中的“人傀儡”。 说起赤砂之蝎，最出名的当然是三代风影制作的完美人偶，比起最后决战的缩水版百机操演，能够随意驱使砂铁的三代风影明显给人留下的印象更加深刻。 但，在蝎的退场战中，三代傀儡全程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自主作战的特性（假设蝎没放水的话），这其实与查克拉及灵魂之间的转化关系存在一定程度的矛盾。因此，作者更倾向于三代风影的人傀儡更多承担的只是“转换器”的功效——赤砂之蝎提供“220v交流查克拉”，进入转化器后，被重塑为“直流查克拉”，从而使用出风影大人生前擅长的磁遁秘术。 再进一步，如果这个假设能够成立，那么通过细胞提取查克拉或许也只是吸收运用该能量的其中一种模式，从这个角度切入，甚至也能顺便解释那些六道忍具为什么具备那么多神奇的特性。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一家之言，没有原着设定背书，属于作者的二创范畴。如有不同意见，请以你自己的想法为准。 第180章 无物不折 从测试新忍具性能的角度看，使用“心操使”能力的百鬼丸简直是一块绝佳的磨刀石。 毕竟在和其他傀儡师共同作战的情况下，数量庞大的备用零件成为了他长期作战的绝佳支撑，只要不命中要害，短时间内几乎和不死之身没啥区别。 另一方面，傀儡化的身体让他在近、中、远不同距离都拥有水准以上的战斗能力，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足以把压力测试的含金量拉到最满！ 可以说有此一战，新式忍具究竟是否可堪大用，便已昭然若揭… 然而抛开技术层面的问题，单纯从参与作战的当事人的视角看，亲自与这样的怪物对抗显然是大多数忍者的噩梦！ 作为文乐堂多年积累的傀儡技术结晶，百鬼丸不仅战斗意志极其顽强，对于各种傀儡道具的使用也堪称信手拈来。 又何况，比起无法在战斗过程中适时调整配置的普通傀儡师，拥有“心操使”能力的百鬼丸还能针对敌人的弱点随时更改攻防配置！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在这种对症下药的打法压制下，纵然绘里奈将机械臂的性能压榨到极致，各种复合忍术轮番上阵，却依然难免落入下风… ——失了偷袭的先手，前摇偏长的三术联合明显已经不适合目前的作战节奏。 猿飞绘里奈于是及时调整战术，从单纯追求杀伤的破坏模式切换成激发速度更快、结印更简单的战术配合达成控场效果。 面对百鬼丸的追击，她并没有盲目切换近战，反而进一步发扬忍术型忍者的战斗风格。 须臾之间，绘里奈自己双手捏出“己”印，通过土属性查克拉形态变化最大限度的应用场景地利，让百鬼丸前冲方向的砂砾变化为更加松软的流沙。 向前冲锋的半傀儡受此影响，顿时因为重心破坏，歪斜了身形… 恰在此时，处于下方的那组机械臂也采用类似的方法，凭借简化的印法激活水属性查克拉，勉强在沙漠中召唤出湿润的水气，让陷没至百鬼丸小腿的泥沙额外添加了几分潮湿。 双重作用之下，敌人再次拉近距离的企图顿时破产。而这也正是之前提到的，组合忍术的另一种使用方法… 综合“土流大河”与“水冲波”的部分特性，猿飞小公主简化了原本的结印数量，削弱原本术式效果的同时，也极大加快了忍术生效的速度。 如此两术的效果叠加，再配上自然环境的辅助，绘里奈便成功通过组合两个难度较低的忍术，达成了类似a级忍术黄泉沼的实战效果！ …只可惜，拼接而成的山寨高难忍术毕竟在规模与强度上都与原本存在差距。 受黄泉沼所困的百鬼丸甩出左臂化为勾爪，钳住身边另一具傀儡后，很快便顺利逃出生天。 而当他改换方向，再次朝绘里奈发起攻击时，百鬼丸的双脚已经变成了类似雪地滑板的结构，通过分散受力面积的方式，人为制造的流沙陷阱已经很难再对他起效… 万不得已。 绘里奈只能施展其他手段，继续与对手周旋。 只是比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忍雄，小姑娘的忍术储备与查克拉存量毕竟有限，即使把现阶段掌握的五系遁术耍了个遍，也很难在节奏转化如此之快的战斗中寻觅到胜机。 而随着交战时间不断拉长，反倒是百鬼丸那边渐渐熟悉了绘里奈的套路，攻防转换之间给她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 …眼看猿飞小公主难以抵挡敌人的攻势，随行的猿飞家臣立刻上前援护。 但战场上刀兵无眼，及时做出调整的并不是只有远征军一方！ 特殊忍装部队初次正面作战，虽占了请报上的优势，但砂忍的人形遣部队也绝非浪得虚名——此刻敌人在局部拥有兵力优势，又如何肯放任木叶这边互相援护？ 双方刀剑来回，招招凶险！猿飞家臣急切之间着实无法脱身！ 好在，如今的局面并没有脱离山田副指挥的掌控。 …总司麾下的远征军已经是一支作战体系相对成熟的泛用性作战力量，特殊忍装部队所依仗的也从来不是某个单独个体的强力发挥。 天眼系统也好，精锐化细分的兵种功能也好，在极端情况下，整个作战系统的鲁棒性早在一次次的训练中得到保障。 还不等前锋部队因百鬼丸的爆发陷入窘境，总司这边其实早就通过情报分析，抢先一步安排好了支援力量。 此刻，因双方厮杀逐渐焦躁起来的热风中，一锤定音的终极力量终于抵达战场！ ——银色的头发配上无情的短刀，木叶白牙自远方奔袭而来，切入乱局的第一击便让整个形势发生逆转！ 标志性的转折冲击在敌我双方的视界中拉出一道清冽凌厉的光芒，仿佛刀锋所过之处，连天空与大地都被上下切断。 但很快，这由视觉残留引起的幻象便随着飞溅的血花消散无踪… 潜身隐藏在沙丘之中的人形遣部队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制动作，便因那道炽白的光芒被彻底剥夺了生机！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大多数被波及的倒霉蛋都还没有弄清现场的情况。 爆散的沙丘因此激起红与黄交错的可怖的尘烟！刹那之间竟让战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面对这种超规格的力量，即使是心智最为坚定的复仇者也在本能的警告下收敛了激进的作风。 平日里总是以怪异、恐怖形象示人的傀儡师们更是因为白牙的介入，久违地回忆起身为碳基生物的恐惧，以至于旗木朔茂现身大肆屠杀砂忍的第一时间，竟没有任何一位傀儡师选择操控木偶与其正面对抗… 相比之下，冲杀在一线，与绘里奈纠缠不休的百鬼丸反倒因为这种激进的走位占了便宜——因为角度与方向的限制，白牙先声夺人的一刀并没有把百鬼丸笼罩在内。 但作为对忍者气息极为敏感的人造兵器，百鬼丸自己又怎么可能忽略强敌的存在？ 受到傀儡化改造手术的影响，那怪物被动地把一部分注意力从猿飞小公主那里挪到了刚刚登场的朔茂身上，随后铺天盖地的压力顿时全都压在了百鬼丸心头… 不同次元的武力差距虽然不能平息怪物内心的仇恨与疯狂，但已足够促使千代等人在其灵魂中设下的自我保护机制生效！ 于是在第三方优先权限的干涉下，原本正待向绘里奈发动致命一击的“人傀儡”这回竟然在朔茂做出下一步应变前主动放弃了杀死猿飞家小公主的机会，转而再次从小臂射出钩索，企图故技重施，不惜一切代价脱离战场！ 只可惜，抛弃所有多余的思考，在战场上全力施为的白牙何其可怕？ 就在百鬼丸激活钩索的瞬间，他的身体已从腰腹处断成上下两半！ 匹练似的刀光自绘里奈身前一折，不等其他人看清来龙去脉，朔茂已然继续向怪物倒飞离场的半截身子发起了追击！ 第181章 陨星计划 驻扎在川边集要塞的砂忍不断听闻噩耗。 而率领远征军向目标地区突进的总司同样也在不停收集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情报。 其实要论双方谁的心理压力更小，眼下还真很难说… 生死场中，任何一个决策的失误都有可能决定胜负的走向，处于下风的人自然必须用尽心力寻找翻盘的机会，但暂时占优的一方也没法儿人莫予毒、高枕无忧。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事情总司听说过也见识过，他不希望自己成为后世的笑柄，更不愿意把经营许久的资本一口气输在这种无聊的地方。 为此，他必须在这场脑力的比拼中全程集中精力，在确认收割完胜利成果前，少年一刻也不敢放松。 “前锋部队的状况如何？” 山田副指挥一边使用忍足在沙漠中飞驰，一边向身边的作战参谋询问情况。 “目前已经无碍，朔茂大人及时介入，阻止了004号识别目标对我军造成严重杀伤。现在前锋队伍阵亡1人，负伤4人，伤亡情况还在阈值之内。” “004的情况呢？” “识别信号发生变化，目前还没有收到进一步的报告。是否命令前锋继续推进，为全军开路？” “改变计划。” 总司挥手：“让他们按预定方案向主力部队右翼运动，其余人调整阵型，加快行径速度。 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继续和砂忍兜圈子已经没有意义。两小时内我军必须突破一切障碍，抵达预定地区，构建远程打击阵地！” “是，属下明白！” 战争状态中，远征军的战术素养于细微处得到体现。 参谋没有对指挥官的命令提出任何质疑，而是第一时间通过通讯班将指令向全军200余位作战人员进行传达！ 很快，木叶忍者改变了原本四平八稳的行军阵列…前后军在总司的指挥下向主力部队靠拢，整体调整为更加紧凑的尖锥队形。 这样的队列安排虽然削弱了大部队面对突发情况时的弹性空间，但反过来看却更有利于正面突破，击穿砂忍的防线。 ——总司料定，在经过一连串的意外打击之后，现阶段砂忍绝不会选择倾巢出动，与总体战力不明的木叶展开野战。 而后续的发展也的确与他猜想的一模一样！ 茶先虽迫于压力勉强出动侦查，但出于恐惧，他所率领的斥候小队往往只是隔靴搔痒，缀在木叶远征军行径路径周围，不敢轻易靠近…因此坐镇川边集的芥子偶根本得不到充分的信息，用来分析目前的局势变化。 而就在她举棋不定之际，又很快收到了百鬼丸重伤，人形遣部队首战不利的情报…如此雪上加霜的坏消息让芥子偶对木叶方面的战力判断出现了巨大的失误！ ——随着战场上的迷雾越来越多，站在她的视角，实在很难确定那些装备古怪的忍者究竟还有多少。于是重压之下，芥子偶想到了即将抵达前线的三代风影… 如今敌人行踪诡秘，盲目出战将有丢城失地的风险；相比之下，据要塞扼守川边集，则至少可以维持当前的战线不会轻易松动。 于是为了帮三代大人维持住得来不易的川边集前线作战进度，这位出身砂忍暗部的女性指挥官最终一反前态，选择了较为保守的应对方案…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她命令砂忍主力沿预桉中计划好的第二道封锁线重新布防，不求在这茫茫大漠中全歼木叶来犯之敌，但至少也要发挥弹性防御的优势，采取诱导作战的方式，把对手阻截在川边集以南，保证风之国花大力气建设的前线据点不至失守。 …芥子偶显然不清楚，如此安排正好遂了总司的意！ 趁着砂忍还在折腾什么重点防御、区域协防之类事项的关口，少年已率领远征军迫近敌军内线！ 他们不顾一切的向川边集方向突入，每一秒都距离30公里的最终发射距离越来越近！ 直至当日午后3点13分。 远征军终于抵达早先挑选好的发射地点，负责远程火力投送的忍者们，也开始在刚刚经历完一场生死考验的猿飞绘里奈的指挥下，对制定器械进行组装调整。 这期间，总司一面调动部队击退一切成建制攻击的砂忍，一面找来秋道堂东，最后一次向小胖子确认状况。 “作战已经进入最终阶段，远程火炮部队会先对川边集要塞执行校正炮击，确认射击诸元，随后就是大规模的生化武器、封印忍术投送…但这些都只是分散砂忍注意力的小手段，只有你，才是真正决定此战走向的关键！” 总司扶住对方的肩膀，定视着堂东的双眼。 作为第一次承担如此重任的年轻人，小胖子的眼中不时闪过些许慌乱…但很快，这些可能影响实战发挥的负面情绪，便被他强行压制，回望总司的眼神里写满了稚嫩而倔强的坚强。 “说起来总司君，元就老师第一次让你配合作战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说实话，当时看到求援信号，我只想转身逃跑。” “哈，我现在其实大概也差不多…” 堂东一阵龇牙咧嘴，满脸都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但最终，小胖子并没有选择逃跑——从总司按在他肩膀上的右手反馈的感觉来看，山田副指挥没有在对方身上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安，更没有察觉到任何过度兴奋造成的僵硬。 少年感受到的，只是一位战士肩负责任的决绝与坚守。 “真的，我巴不得现在就跑… 但我要是跑了，岂不是让其他浴血奋战的队友为难？横竖大不了一死，我可不想回去再挨父亲和取风大伯的骂。” “别老想着死！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次性兵器使用。 记住，只要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你到时候向东边跑不了多远就能安全归队，所以不论如何，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热血上头和砂忍过分纠缠，更不要让他们把你驱赶到其他撤退方向。” “嗯…放心总司君，我都记住了！” 秋道堂东重重点头，示意自己已将任务流程烂熟于胸。 随后，他带上各种装备走向远火小队预先为此次作战准备好的远程运输载具——那是比普通投放装置口径大得多的底座，另外，还有一支形似标枪的巨大发射筒。 … 陨星作战，正式启动！ 第182章 发射！ 在忍者世界，远程火力投放实在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情… 倒不是说科技路线的那些大杀器威力不够，只是两世为人的总司比谁都清楚，现代工业文明的强大与忍者的强大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那些建立在大量化石能源与工业基础设施之上的致命兵器从来不是凭空出现的空中楼阁！ 这意味着倘若完全抛弃现存的忍术体系，转而追求另一条文明进化路线上的硕果，不仅费时费力，更不符合当下忍界大战的历史背景。 但如果仅仅是像此前攻击岩鹨城时那样，利用忍术卷轴充当弹药，其杀伤力与破坏力又很难直接对身手灵活，且能释放各种“超能力”的忍者造成威胁。 ——毕竟脸对脸释放的豪火球都被戏称为“善良之术”，隔着2、30公里以卷轴激发忍术，谁又敢保证能对敌人造成有效杀伤？ 再者说，忍术这玩意儿不仅与查克拉挂钩，实际效果也与外界环境存在关联。 就比如在水汽丰沛的地方释放水遁忍术自然相对轻松，如果换到茫茫沙漠…绘里奈之前与百鬼丸交手时释放的简化水遁也仅仅是让沙土略微潮湿而已。 如此威力别说杀生取命，恐怕连打个水仗都嫌费劲！ …事逢两难，山田总司起初也只能以自己在医技科主持的生物兵器研发项目与特殊忍装部队的远程火力投放平台相结合，以“不知火”、“山鬼”、“吸血姬”这些生物毒素增进超视距打击的实战效果。 但用这种招数拿来压制雨忍这样的小忍村还自罢了… 一旦对上本就擅用毒术的砂忍，难保对方不会发明出什么反制的法门！ 到时候问题又将回到原点，绘里奈花大力气研发的多功能发射平台也必然大受影响，前期投入的经费岂不打了水漂？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为了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总司思索之后决定将远程火力投放与现有的忍者体系做进一步结合。 经过一番甄选，山田医生最终把目标放在了秋道堂东身上！ 更准确的说，是他看中了倍化术的潜力。 … 大就是好！ 多就是美！ 精确打击固然效率更高，但那也得建立在大量技术积累的前提上。 眼下既然整体科研环境达不到要求，那么越是简单直接的攻击方式，也许敌人反而越是难以化解。 在总司的印象中，前世所处的工业文明曾有过所谓“天基武器”的构想。 通过在轨武器搭载平台将质密金属物质从高空投向地面，其强大的冲击力将产生相当可观的威力！ 而虽然目前特殊忍装部队使用的技术无法将数吨重的目标送往地球轨道，但秋道一族特有的倍化术却能在极大程度上弥补这其中的缺陷… ——众所周知，忍术从来不讲究什么质量守恒！ 通过眼前这架专门为堂东量身定做的二级推进式发射器，多功能发射平台提供的动力可以与发射器内部装填的十六个火遁喷射装置形成联动，从而在短时间内将堂东送至30公里外的川边集要塞上方约8000米左右的高空！ 根据ep=gh的能量计算公式，再刨除空气阻力的影响。80kg的堂东从此高度坠落，将产生约620万焦耳的能量。 而如果在抵达最高点后，堂东再额外使用秋道一族的倍化秘术，将质量进一步放大，坠落产生的实际破坏效果，便能轻松超过普通航弹的威力！ 当然…为了避免秋道一族自此变成自杀式袭击的消耗品，特殊忍装部队也特意为当事人准备好了保险措施。 猿飞绘里奈之前使用机械外骨骼时，很大一部分供能便来自于身后的“查克拉合金背包”。借助其高效传导能量的优势，小公主利用总司提供的八卦封印相关资料，设计了一套简易的查克拉储存设备！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其中保存着大量预先充入的土属性查克拉。 如此，只需借助类似忍术卷轴这类转化器，便能在激发后迅速完成查克拉性质变化，在堂东巨大的身体表面凝聚出一层用于消除反作用力的弹性矩阵结构！ 配合上其他减震、防冲撞术式，堂东便能在完成动能杀伤任务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保证自身的安全！ 只不过，理论与实践之间总归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战场上的各种变化更非人力所能事先料定。 因此对秋道堂东本人而言，“陨星计划”其实存在着相当大的风险… 毕竟谁也不能肯定，抗震设备能否顺利生效；更没人能保证，落地后小胖子是否还有余力摆脱敌人的追击，成功脱身… 好在，半年多的战场试炼加上总司对他进行的那次“心理急救”已经让堂东褪去了大部分忍校应届毕业生的稚气——或者按照某些人习惯的提法，也可以说“火之意志”的爪牙完成了对新生代忍者的“洗脑”！ 总之，面对事关整场战役走向的关键决策，堂东已经学会克服内心的恐惧，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 因此当小胖子背着储能装置走向发射舱时，他表现的远比大部分人想象中还要冷静的多。 相比之下，反倒是作为研发者的绘里奈与其他地勤整备人员，内心更为此次发射任务的成败感到担忧。 “记住，地面发射和二次加速过程中都会因为突破音障对你产生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千万千万要像训练中那样维持住刻印在查克拉金属表面的保护性封印术式，否则还不等你抵达目标空域就得被震得失去意识！” 绘里奈一手扶着舱门，一手拽住堂东的围巾，抓紧最后的时间悉心嘱咐飞行过程中的注意事项。 …虽然她本人也刚刚从与百鬼丸的交战中死里逃生，此刻尚满身尘烟来不及整理，但作为第五班的一份子，小姑娘还是怀着对战友的关心，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发射现场。 因此哪怕这些技术要点在此前模拟训练中已经听她唠叨过无数次，堂东此刻还是老老实实一一点头。 “放心，你和总司都已经完成了各自的任务，我作为第五班的一份子又怎么能落后？” 小胖子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绑带，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只要我这次成功完成任务，说不定还能为秋道家多添一门新业务哩~” “那些都是后话…我现在只希望咱们第五班今晚还能在营地碰头就好。” “一言为定！” 小胖子往自己胸口轻轻一捶，顺便把绘里奈推出了发射舱。 而后… 舱门关闭，发射平台正式点火！ 第183章 大荒星陨！！！ 作为长老会选定的代言人，茶先的忍者技能与职业素养其实并不算差。至少在上忍这个领域，具备感知特长的他的确是足以胜任斥候部队队长的人选。 再加上他27岁正值当打之年的岁数，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应该怯懦畏战，甚至到了需要名义上的总指挥芥子偶搬出三代风影，强制他为全军侦查敌军动向的程度。 但这件事，其实坏就坏在茶先本人与长老会之间密切的亲属关系让他在事态恶化之前，接收了太多有关蚀心童子与木叶白牙的情报… 火之国和雨之国之间爆发的战斗大家有目共睹。 即使砂忍的情报网暂时弄不清山椒鱼半藏究竟因何缘故与木叶达成了和解，但至少那两场爆发在雨之国境内的大战，不可能瞒过临近大国的耳目。 旗木朔茂追风掣电的刀法与山田总司神出鬼没的手段让各位消息灵通人士无不胆战心惊！ 乃至于还不等情报的真实性得到多方确认，砂忍村内各主要部门就已经在原有侦查、防护结界的基础上，加装了更严密的安保设备！ 甚至就连风影办公室都增派了以感知及结界能力见长的暗部，日夜严防死守！ 在这种情况下，知悉部分内情的茶先又如何还能泰然自若？ 要知道，他负责的可是危险的前线侦查索敌任务… 两军僵持期间，高强度的侦查战原本就会造成大量斥候人员伤亡，而一旦局势有变，他们这些奋战在第一线的斥候部队，更有极大概率沦为迟滞敌军锋芒的第一道防线，死在敌众我寡的包围之中… 面对如此恶劣的工作环境，也就不难解释为何茶先刚一听说木叶方面可能已经抵达边境，就立刻消极怠工，选择转回川边集要塞龟缩不出。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只可惜，掩耳盗铃的愚行终归只是自欺欺人。 面对生死危机，茶先所做的决策从本质上只是毫无益处的拖延战术…是顾头不顾腚，不从根本上改变敌我态势的鸵鸟式做法！ 因此从他与芥子偶公开对抗的那一刻起，他本人，以及驻守在川边集地区砂忍守备部队的命运乐章，就已然被定下了基调。 … “队长…木叶忍军的先锋部队已经迫近最终防线，现在他们距离川边集恐怕不到40公里了！” “什么叫不到40公里？” 茶先烦躁地抹掉额头的汗水，看向手下的目光愈发不善：“敌人究竟是从哪个方向突破的？具体数量有多少？你们这帮蠢货，就没有更详细的情报了吗！？” “” 面对大发雷霆的上司，与茶先同队的砂忍都默默低头颔首。 作为精锐侦查小队，大家伙儿的业务能力不可谓不出色… 但碍于血继限界的差异，他们毕竟缺少像白眼那样广域侦查的神技，只能通过其他方式侧面感知木叶忍军的动向。 可偏偏大领导自己对远征军避之唯恐不及，一路上都秉持着敌人去哪儿，我就反向跑路的工作原则，这就导致一干人等根本没有机会发挥自己的特长！ 再加上木叶方面装备新式忍具后爆发出的惊人战力，一般的侦查小队根本无力与敌周旋！ 多重不利因素综合作用之下，斥候们要是真能完成搜索任务反而才是怪事… 不过随着远征军那边临时发射基地构建完成，茶先和部下们很快便不必再为此事烦恼。 ——晴朗的夜空中，数十颗耀眼的流星自东南方划破黑暗。 起初，拖着橘红色彗尾的它们其实并不显眼…毕竟是以重力势能为主要杀伤来源的特制弹头，其飞行高度甚至还要超过此前发射的定向侦查装置。 在距离地面4公里左右的高空，如果不是茶先身边的这帮队友本身就都是感知方面的特殊人才，恐怕很难及时捕捉到以400\/s高速运动的小型飞行器。 …但换个角度看，其实发现与否并不影响事情的后续发展。 “快看！那是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星？” 即使砂忍们捕捉到了流星飞行的轨迹，他们在剩下的时间里唯一能做的也仅仅是亲眼见证那群急速划破夜空的“陨石”走完作为远程杀伤武器的最后一程。 …抵达预定投弹位置后，整个弹体按照预设的时间由提前封印的火遁忍术引爆解体。而从地面视角看，大约只能注意到流星突然“熄灭”的怪异景象。 砂忍的哨兵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刚想着如何整理措辞向上级汇报，耳边却又响起微妙的怪啸… “啾…” “啪！” 借着黑夜的掩护，每个弹头都喷洒出数十根流线型的金属元件，在川边集要塞周边下起一阵猝不及防的“铁雨”！ 霎时间，沙丘与营地在那些铁块的袭击下被砸出各式各样的伤痕与缺口！远远看去，仿佛要塞各个区域都被毛笔泼洒的墨点覆盖！ 但即使遭遇了如此严重的打击，营地里却极少传来恐惧的惊叫与痛苦的哀嚎——但凡身处“墨迹”之内，任何活物都在瞬间变成一具血肉模湖的狰狞布偶！ …万幸。 守军之中也并非没有人提前感知到危机降临，提前做好防备！ 数量庞大的动能武器固然威勐，但只要能够熟练使用土遁忍术，不论提前潜入地底，又或者将沙土变形，塑成注入查克拉加固的防御壁垒，数公斤的金属箭头总归很难将各怀神通的忍者一网打尽。 尤其是像芥子偶这种实力不凡的佼佼者，更是能在危机到来时从容保护自己的性命，顺便庇护更多身边的战友。 总结来看，“流星”带来的“铁雨”虽然看起来把川边集要塞摧残的千疮百孔，但实际造成的杀伤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可即使如此，在特等席旁观了全程旁观的茶先也并没有放松绷紧的神经… 他的眼皮战栗抽搐！ 心跳声宛如擂鼓！ 即使说不出什么具体的理由… 但常年游走在危机边缘的直觉，却让茶先在一切看似平息之后，突然感受到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在求生意志的驱使下，他最终还是遵循本能向远离川边集的方向全速逃离！ “走！快走！” 茶先大声呼喊，既是为了给同伴提醒，更是为了帮自己打气！只可惜，抬头望天的队友却谁都没有动弹… 巨物突破云层！ 阴影遮蔽月色！ 砂忍们瞠目结舌的看向那覆盖着一层土黄色盔甲的巨大身躯，一时间竟然纷纷露出绝望的神色。 “开玩笑…” “这是什么怪物…” 第184章 小！男！孩！ 阵风掠过秋道堂东的发梢，寒意逼人的凛冽气流如同锋利的刀片划痛裸露的皮肤，给人以强烈的刺激！ 在夜色的遮掩下，小胖子原本几乎不可能从海拔8000米以上的高度分辨出没有明确标记的敌军营地位置… 但当堂东在稀薄的空气中努力睁开双眼，这才发现目标区域内竟出人意料地点亮了许多微弱的火光！ ——这都要归功于方才投下的“铁雨”。 作为夜晚发动攻击时的配套预桉，总司早在行动开始前就安排好了调动砂忍防御部队的计划。 他特意吩咐技术人员在那些抛洒的金属块中加入了医技科研发的生化武器，并且特意回避了“不知火”这种见光死的特殊品类。 于是当川边集的防御部队发觉遭遇生化袭击后，配毒经验丰富的砂忍立刻选择了高温灭菌的方式对遭受打击的区域进行灭菌操作。 由此收获的正反馈，又进一步让原本处于静默状态的川边集要塞重新“热闹”起来。 忙于统计损失、修复建筑的砂忍们在据点内来回奔波，各哨塔与伏击点也在专业人士的指挥下纷纷拿起火把点燃干草，又或者干脆祭出火遁忍术杀灭铁雨中附带的“魔法”攻击。 ——从防毒防化的角度考虑，守军的反应显然不能算错。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总司正是需要他们在“恰当”的时机做“正确”的事情！ 古人云：胜可预而不可为 强强对抗中，预设敌人发生失误拟定的计策，远不如预估对手做出正确应对制定的谋略成功率高。 眼下的情况就是最好的例证！ 芥子偶率领的砂忍明明没有出现任何失误，但对作战方式的认知局限却让守军在更高层级的交锋中露出了破绽！ …刚刚脱离运载弹体，进入高空速降的流程的秋道堂东通过地面闪烁的火光确定了川边集据点的准确位置。 小胖子至此更无半分犹豫，调整飞行体态瞄准预定目标后，堂东立刻掏出预先准备好的三枚秘药依次吞下，接着直接催动体内近乎沸腾的查克拉激活家传秘术！ 刹那间，原本身高140出头的小胖墩周身立即腾起一阵烟雾。随后比房舍更粗壮的四肢便次第穿云而出，将皎洁的月光彻底遮住… 经过秘药的催化，秋道家代代相传的倍化术被拓展到难以想象的规模！ 等比放大1000余倍的秋道堂东体长已经稳稳超过13个标准足球场，整体质量更是足以将任何已知的有机生命体甩在身后… 这样的巨物突然凭空出现在砂忍头顶，立刻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大部分人遵循本能开始向据点外逃窜； 另一部分则笃定眼前的一切都是敌方忍者施展的幻术； 剩下的，则开始盲目释放忍术，企图在毁灭降临前把从天空坠落的巨人彻底毁灭… “解咒…解咒…可恶！为什么醒不过来！？” “别放弃，只要打乱查克拉流动就一定能破解幻觉！” “加强火力！大家合力把它破坏掉！” 徒劳的叫嚷与呼喊声中，火焰雷霆夹杂着狂风一同朝天空逆卷而去——但毫无章法的配合不仅没能像绘里奈之前所做的那样发挥出联合忍术1+1大于2的威力，甚至反而彼此掣肘，造成能量冲突削弱了原本的效果… 当然，更多人在释放忍术时其实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分寸。 这些人释放的忍术要么太早、要么太晚，完全没有对堂东产生任何影响…即使偶然一两朵“烟花”勉强触碰到小胖子庞大的身体，储存装置中残留的土遁查克拉也早已在他身体表面凝结出一层防御力极佳的土黄色“铠甲”，寻常攻击注定无法顺利破防。 …相较之下，砂忍中当然还有极少数人把握住了“天灾”降临前最宝贵的求生时机。 比方果断冲出指挥室，竭尽所能避开直接撞击点的芥子偶。 早在堂东催动倍化术的第一时间，她就已经通过暗部在体内种下的特殊印文确认自己并没有受到幻术的干扰！ 随后，她又准确判断出按照巨人的体态，直接冲撞点大概会落在川边集要塞中心区域！ 综合以上两点判断，芥子偶立刻规划好自己的求生策略： 首先，她必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远离中心撞击点，唯有如此，才能争取到充足的转圜余地，减少冲撞带来的直接杀伤； 其次，按照巨人目前的下坠速度，想要完全脱离杀伤范围已不现实。所以她决定在撞击到来前用土遁忍术为自己裹上一层质地坚硬的保护罩，以此规避巨人落地后产生的扩散性破坏。 …但不论如何计划，这些都只是个人求存的挣扎罢了。 在更大尺度的战场上，僵持了半年的战争形势都已经注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 川边集要塞将在“小男孩”落地后很快成为历史。 防御阵线、部队士气必然受到重挫。 一想到这些，身为指挥官的芥子偶突然从心底升起一阵悲凉… 暗部出身的她对于自己任务失败的事实感受到强烈的愧疚，恍忽中，手头的动作竟不觉慢了半分… 与此同时，沉重而恐怖的声浪也在砂忍耳边响起。 ——度秒如年的蓄势让秋道堂东给地面基地带来的威慑拉升到极限。 沉重而恐怖的破风声宛如尖啸的防空警报，让所有处在打击范围内的生灵感受到发自灵魂的震撼与战栗！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巨大的风压让大多数人的情绪趋于崩溃…聒噪的咒骂与凄厉的悲嚎彼此交错。 众生尽皆癫狂，尽皆无状！ 但随着身负铠甲的巨人与地面正式接触，所有的杂音又在一瞬间化为静默… “呼…” 没有震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催人肝胆的巨响。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狂风排开砂砾发出的低声呼啸仿佛神明的叹息，让整个世界都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目力所及的范围内，一切事物都在极端外力的作用下失去了差别——它们被压缩成不分彼此的碎片，再也看不出原本的轮廓。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 直到几秒之后，撞击产生的热量与震荡波才在向外传播的过程中发生叠加耦合。 地震、爆炸、火灾…各种范围更大的次生灾害终于带来预料中那些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隆隆…” “轰隆隆！！” 第185章 你拿幻术指着我？ 生命的脆弱，在规模庞大的天灾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事实证明，除非拥有宇智波斑、千手柱间那种级别的力量，否则即使是身负异能的忍者，也难免要在这种恐怖的攻击下品尝命运的无常… 在生死关头做对了一切选择的芥子偶最终没能幸免于难。 极限状态下，她对着陆点的判断发生了些许失误…再加上其他一系列阴差阳错的巧合，最终导致这位各方面能力堪称优秀的砂忍指挥官死在了自己亲手制造的土石护盾之中。 而另一方面，始终怯敌避战的茶先却占了在外巡防的便宜，不仅顺利避开最致命的第一波冲击，甚至还在后续的诸多次生灾害中幸运的全身而退。 此刻，他和一干部下看向已经从地图上彻底消失的川边集绿洲，逐渐从死机状态重新启动的大脑，马上开始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全军溃败的沮丧间来回拉扯。 【我们活下来了…】 【其他人…能活下来多少？】 【木叶忍者到底是如何发动的攻击？】 【敌人的主力部队是否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我…还能回去村子吗？】 瘫坐在地的茶先握紧手心的细沙，完全分不出心思整理一下蓬头垢面的仪容。 作为三人领导小组中应变能力最差的一个，原本就缺少决断力的茶先面对眼前复杂的情况，一时之间完全整理不出个头绪。 越是尝试深入思考，千头万绪便把他脑中的想法搅得更加支离破碎！ 而就在长老会派出的废物代言人举棋不定之际，川边集要塞遗址方向，一道浑身飙血的纤细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砂忍们的视野中… 受余震影响，那少年的脚步虚浮，身形愈发摇晃。 澹蓝色的查克拉双翼在他背后若隐若现，但整个外形已是残破不堪，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碎消失。 …站在上帝视角，大家当然知道这正是顺利完成特殊任务的“小胖子”秋道堂东。 但对劫后余生的砂忍们而言，在场诸位却不是人人都能一眼认出秋道家秘术的特征。 于是刚刚遭遇人生大恐怖的斥候纷纷把目光转向队长茶先，而后者这次终于不负众望，给出了最关键的线索。 “巨人…蝴蝶翅膀…原来如此！原来是秋道一族的秘术！” 茶先勐然起身！ 看向堂东的目光中立刻多出了几分狂热！ ——一旦脱离战略决策、战术安排这些专业内容，茶先的小脑袋在权衡利弊得失的特殊领域立刻展现出截然不同的运行效率。 他意识到全军遭遇重创的情况下，自己即使侥幸逃出生天，回村之后恐怕也很难逃脱严厉的处罚。 但如果他能将此战中敌军奠定胜局的杀手锏成功捕获，甚至为砂忍争取到这份不可多得的伟大力量，那么便有了转圜、交易的余地，自己在长老会那边的关系，才有进一步运作的机会！ 想到这儿，茶先原本布满恐惧的双眼立刻充血变红！ “抓住他！那家伙就是破坏川边集的罪魁祸首！” 为求生存，茶先不顾团队的疲惫与恐惧，立刻下达指令向狼狈逃离战场的堂东展开追击。 他甚至一反常态，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只求尽快将自己最后的希望抓在掌中！ 为此，茶先甚至直接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手艺，将体内剩余的查克拉大半汇入双手，接着双臂平举，双手拇指、食指相对，把身受重伤的秋道堂东“罩”在两手组成的菱形区域之中。 “秘奥义·流沙溺！” 话音未落，异乎寻常的查克拉波动立刻从茶先双手之间迸射而出！ 受这股能量波动的影响，即使没有与施术者发生目光、声音的交互，也没有接触到任何传递查克拉的媒介，秋道堂东却还是在数十米外落入了茶先精心营造的幻术空间。 小胖子只觉得自己脚边的沙土突然产生无可抵挡的吸力…转瞬之间，自己整个人便彻底没入流沙之中！ 强烈的挤压产生了痛苦的窒息感… 堂东竭尽全力提起精神，力图在这虚假的困境中保持清醒。 同时趁着秘药作用的效果还未结束，他又同时搬运体内的查克拉，将原本井然有序的能量运转模式彻底打乱。 如此一来，幻术的效果顿时遭到削弱。 堂东的眼前重新浮现出现实世界的轮廓，那种恨不得把肺泡里最后一丝空气挤出体外的压力也很快消失无踪。 但异常的查克拉波动也让原本所剩无几的药力进一步消散…终于，勉强维持的澹蓝色蝶翼完全崩溃！ …这无疑成了压倒堂东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气空力尽的小胖这次再也支撑不住。 他趔趄着又向东南方颠扑了两步，而后一头栽倒在沙地中，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茶先见状大喜过望！ 但还不等伸手按住堂东肩头，卸掉他的胳膊，另一只更加白皙的手掌却先他一步，抵在了小胖子背后… “哦？难得碰上个用幻术的…真是稀奇~” 说话的人一副少年面孔。 他初时面带忧虑，但大致检查了一下堂东的情况后，立刻嘴角翘起，向茶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微笑乍看之下仿佛人畜无害，但越是专注对视，越是从中读出几分叫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茶先心头一紧。 结合之前从长老会那里得到的情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很快闯进了他的脑海！ “蚀蚀心童子！” 他的惊呼几乎破音！ 但总司却依旧泰然自若… “怎么，还不赶紧使出来吗？刚才制服我队友的幻术？” “” 【施术？】 【对！施术！】 茶先用颤抖的双手再次结印，准备为保住自己的小命做最后一搏！ 但随着隔空作用的特殊查克拉射向总司所在的方向，茶先自己眼中的世界却突然发生了严重的割裂！ …左右眼所见的画面产生了明显的错位，他觉得只觉得自己正一眼从正面看向敌人，一眼从侧面看向自己的身体！ 这异乎寻常的变化让同样善用幻术的茶先意识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落入敌人的幻术掌控！ 于是他和堂东刚刚做得一样，立即尝试打乱体内查克拉流动。 但随后，他得到的却只是更加破碎的视界——天地万物，正以万花筒的方式在他眼前展开令人目眩的光景…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第186章 川边集之战·终 发射舱升空之前，总司并没有在发射现场现身。 这不是他对老同学的生死不屑一顾，反而是为了提前出发，尽量抢出搜救的时间… 毕竟如果论及机动性，整个木叶远征军中恐怕还没有人能和具备飞行能力的山田副指挥一较高下——即使是来去如风的旗木朔茂，也不可能在非对战状态顶着巨大的查克拉消耗，做这种远距离行军。 因此若论接应秋道堂东的最佳人选，除去总司本人之外一概不做他想。 当然，惜命的山田医生既然一力承担下如此重要的任务，势必也在出发前做好了万全准备。 除去各式符咒及生化武器之外，他还下令远征军主力快速跟进，力图将小胖子创造的战机进行最大化利用！ 甚至必要时，他已经做好准备利用封印印文召唤还处于休整状态的井上离，凭对方的灵化术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通过观察实地情况，对付川边集的砂忍部队恐怕已经用不上这些精心安排的后手。 “陨星计划”取得的战果基本符合总司行动前的预期——砂忍前线的指挥中心在这惊世一击下遭到毁灭性打击！ 虽然实际伤亡人数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但这种超越常识的攻击手段却已足以让甫遭大害的防御方陷入杯弓蛇影的境地。 至少从总司顺利完成接应工作后的直观体验来看，原本严整有序的防御巡逻体系已经完全崩溃。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少年从头到尾只遭遇了茶先这一支小队的反抗，而且包括队长本人在内，所有人都在心里层面上受到极大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总司只是用言语稍加挑拨，像茶先这样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就直接失了分寸，在接敌后做出一系列极其弱智的反应… 按道理说这种级别的精锐部队肯定不会缺乏上忍战力，甚至茶先本人的水平也应该直接与芥子偶、蝎妈对标。 以总司目前的本领，即使最终获胜，也绝做不到如此信手拈来的程度。 可一旦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再是本领高强的忍者也难免落入精心设计的圈套… 因此在对现场情况做出了初步判断的情况下，山田副指挥才最终放弃了尽快给堂东套上“心理学隐身”，然后俩人一起转移的原定计划。转而改变思路，决定一劳永逸直接解决砂忍追击的队伍。 ——仗着这帮斥候心神不属的机会，他在现身前就用地怨虞给砂忍们植入了含有自己体内特殊能量的触手纤维。 因此即使当时小队中其他人并没有像茶先那样，自投罗网撞进“生杀自在”术的圈套，但最终这帮背景板，还是在总司激活术式后陷入无法自拔的套娃式幻梦中… 少年趁着幻术生效的时机放出地怨虞完成了对斥候小队的补刀，唯独留下怯战畏死的茶先，让他暂时继续留在五彩斑斓的幻境世界中苦苦挣扎。 而在那之后，总司便把大部分注意力转到了堂东身上。 … 尽管从专门设计的土遁防御忍术到新术忍具的储能设备，陨星计划执行之前，远征军这边就对堂东本人的生命安全做好了多重保障工作。 但实际上，小胖子在此次行动中受到的创伤还是超过了模拟训练中得到的数据！ 除去几处应力性骨折之外，堂东体内还存在多处内出血的状况… 如果不是用来激发超规模倍化术的三枚秋道秘药激发了小胖体内长期储存的查克拉，并由此缓解了碰撞冲击对身体内部结构的损害，恐怕这会儿连五脏六腑都要碎成一滩浆湖… 【怎么说呢…】 【真不愧是用自己的身体直接充当武器，并展开正面作战的一族】 【看来“肉弹战车”这种秘术的原理远不只是膨胀身体那么简单——秋道家能作为木叶的重要忍宗一直繁荣到四战之后的世界，果然还是存在其独到之处】 从医学的角度为堂东做了个简单的查体，总司随后便收拾心神，全面投入到紧急治疗的工作之中。 ——半年多以来，有各式各样的病人给少年练手，山田医生在医疗忍术领域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随着他在掌仙术、止血术、细患抽出之术上均取得精进，再配合上老院长无偿提供的封印术加成，总司已经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名内外科全能的专业医生。 再加上以混淆咒为基础的“伪·百豪之术”，他如今的专业水平早已不是帮人开刀取个胆结石的实习医生那么简单！ 因此堂东的伤情虽然复杂，但训练有素的总司却没花多少力气就让患者的状况稳定下来。 甚至如果不是考虑到过度压榨细胞分裂次数会对当事人的寿命产生影响，总司完全可以让堂东提前“出院”，给大伙儿展示一下什么才叫医学奇迹！ 当然，非极端状况下，少年一般不会这么做。 …经过这段时间的耽搁，远征军方面行动速度最快的先头部队已在感知忍者与天眼系统的指示下成功与两人汇合。 有战地医疗班接手后续工作，小胖子的生命安全无须忧虑。 接下来只要让其他战友直接将此战最大的功臣送往后方静养，想来不出10天，堂东的健康状况就能完全恢复。 相较之下，单手握住背后短刀的旗木朔茂反而显得有些“欲求不满”。 最近对外置大脑依赖程度逐渐升高的白牙已经逐渐习惯了比过往更加轻松愉快的战斗体验。但像是今晚这样的大战，他起初还是做好了克服困难的思想准备。 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木叶一方的胜利已然无可动摇，川边集的烽火似乎也在最热烈的燃烧后，走到了逐渐熄灭的边缘。 这不免让一路冲杀过来的朔茂产生了一些心里层面的落差… 他并非嗜杀之人，但全力以赴的战士还没来及报效国家投身战场，就突然被告知一切均已尘埃落定，难免还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于是木叶老实人瞥了一眼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茶先，主动凑到了总司身边。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少年先是颔首，而后又微微摇头：“但这个暂时别弄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然，我都明白。” 少年摆手，打断了朔茂的自白。 他向木叶老实人真诚微笑，接着才把目光投向被陨星计划完全摧毁的川边集绿洲… “留下他，是为了给‘下半场’对决打好前站…那时才是您大展神威的时候。” 第187章 攻守易型 川边集方向迎来重大突破。 陨星计划之后，砂忍在边境地区设立的防区已彻底失去支点！ 自此，大沙漠的门户已经对雨忍、木叶联军彻底敞开，战火即将向风之国内陆延烧！而随着远征军主力逐渐到位，众人也开始在总司的指派下，开始了整理战场的相关工作。 “陨星计划造成的破坏虽然恐怖，但和地壳运动造成的破坏力相比，毕竟还是小巫见大巫——通知所有作战人员加快清理废墟的进度，不必担心发生余震。” “是，属下明白。” “另外立刻安排专人着手重建外围防御设施，引流地下水脉…再通知绘里奈让远火部队建立阵地确认射击诸元——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要轮到我们围绕川边集组织防守了。” “是，大人！” “还有…别忘了通知雨忍，原定的伏击计划取消，让他们向前推进，尽快与我军汇合。” “是！” 一连串的指令下达，木叶远征军开始了高效运转。 朔茂日常s保镖站在总司身旁，但听到有关雨忍的调度时，还是不由得露出一些疑惑之色。 “既然已经提前制定好袭破川边集的计划，为什么不让雨忍协助我们一同进攻？” “很简单，‘陨星’的成功率与情报保密工作直接挂钩，那么与其期待半藏和他的部下能严守秘密，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甩出误导信息，反而更加保险。” 料敌从宽。 既然木叶能渗透雨忍的情报系统，想来砂忍做起来也不会特别费劲。 那么将计就计，防患于未然，就成了最符合远征军利益的选择。 “再者说，战场上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假如堂东的行动失败，我们也需要争取一个回旋的余地。” “如果陨星计划失败，你还有其他对策？” “未虑胜，先虑败，这也是指挥官的责任嘛。” 总司一如既往没有把话说完… 某些涉及到自身利益的小算盘，他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对朔茂和盘托出。 趁着老实人还处在似懂非懂的迷惑状态。 总司果断将白牙带入下一项任务之中。 … 令人眩晕的画面在茶先眼前反复变化。 即使闭上眼睛，也无法阻断那由“生杀自在术”创造的迷幻世界。 茶先只觉得自己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正在逐渐消退…他甚至怀疑这正是死亡逼近的象征！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也许这些都是死前出现的幻觉…】 【已经隔了这么长时间，也许我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绝望中，茶先逐渐放弃了对幻术的抵抗，他的精神在反复折磨中已趋近崩溃。 然而就在当事人觉得自己只能静静等待死亡降临时，一只巨大的手掌却突然撕破天幕将他从无尽的幻觉中抽离出来！ 强烈的超重感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突然塞进了某个狭窄的管道，直到撞上广袤无垠的天穹，他才突然惊醒，整个人一股脑从炽热的沙土上坐起身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茶先捂着喉咙剧烈咳嗽！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贪婪的呼吸着沙漠中的空气，整张脸上涕泗横流… 然而还不等被泪水模湖的视线重新完成聚焦，那个恶魔般的声音便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怎么样，好玩吗？” “…怎么是你！？” 总司的声音不高，但在黑夜中却极具辨识度！ 茶先连滚带爬挣扎着后退，同时下意识地探手摸向原本挂在腰间的忍具包——无奈早在少年解除生杀自在术之前，专业人士就已经针对他做过无害化处理。 不止是各种随身忍具，甚至就连他体内的查克拉经络都被暂时“截断”。 而现在，为了避免砂忍的俘虏做出任何不理智的决定，那位专业人士还稍稍放出自己的杀气，方便眼前的大聪明在最短时间内，注意到他背后已出鞘半寸的标志性短刀。 ——对于惜命的人来说，这招果然效果拔群！ 在花费四分之一秒认清形势之后，沦为阶下囚的茶先很快放弃了一切武力对抗的想法。 他把手挪回胸口，反复确认身上的各处要害，好半晌，才盯着蚀心童子愣愣出神。 “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 茶先小心翼翼地重复着无意义的问话，但微妙的语气变化还是让总司品出了其中的区别。 前一句恍忽失神，是在确认自己现在的状态； 后一句献媚讨好，则是针对未来的试探。 …不得不说，茶先在这方面反应真的很快。 他知道现在的确还活着，并且没有被制作成“人傀儡”，又或者受到其他什么秘术的影响，处于半死不活的特殊状况，但能否继续活下去，还取决于双方后续的交涉！ 所以仅仅前后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表现出明显的阿谀奉承… 但作为被他讨好的对象，总司却并没有像平时与人斗智斗勇时表现的那么庄重严肃，喜怒不形于色。 少年没有正面回答茶先的问题，反而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符咒，一边用略带揶揄的语气开口：“听说自从神宫林大战后，砂忍一直欲杀我而后快。此次出征之前，更是扬言扫灭木叶一世威风…” “不不不！不是这样…您，您听我解释！” 茶先一听这话，险些魂不附体！ 他赶忙摆手否认，身体前倾，从仰坐在地的姿势变化成扑地跪倒，膝行着向总司靠近。 但还不等他贴到少年跟前，白牙手中的短刀便再次提高了半寸！ 这让他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不必如此，茶先大人。虽然您的部下都已不幸阵亡，但我们今天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总司挥手示意，朔茂同步收回短刀：“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我这儿有几句话需要您尽快带到风影大人面前，不知您意下如何？” “但凭吩咐！” 茶先闻言如蒙大赦！ 他压低身子，磕头如同捣蒜。 同时又缩着脖子，拿眼光战战兢兢地朝少年这边寻摸…这种卑微中夹带谄谀的神态让伫立一旁的白牙心怀鄙视，但总司本人却并不在意。 因为他对茶先本无信任可言。 更因为不论这家伙是好人、坏人，都不影响少年接下来的计划。 “好，很好。您肯配合工作，的确是再好不过。” 总司一边拍手，一边用目光扫向堂东先前砸出的深坑… 茶先则额头冒汗，完全不敢斜视——很明显，陨星计划留下的心理阴影没那么容易排除。 “请您转告风影大人：木叶方面无意扩大战争规模，更不想见到川边集的惨剧发生在其他任何地方…如果风影大人愿意以更文明的方式解决争端，远征军愿与风之国忍军各守目前战线，开启和平谈判，不知风影大人意下如何？” “…就这样？” “怎么，记不住吗？” “记住了，记住了…” “既然如此，就麻烦茶先大人尽快上路——根据情报，风影大人的部队已经在向川边集进发的路上，您现在出发，大概还来得及。” 总司抬手，指了指西北方的沙丘。 “不送。” … 第188章 斩断蛇头！ “就这么放他走真的合适吗？” 朔茂看着茶先一瘸一拐蹒跚离开，直到对方消失在沙丘对面，这才靠近总司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经过长时间的合作（调教），白牙现在已经相当分得清家里外面，就算心中疑问再多，也绝不会当面驳了总司的面子，打断山田医生的布局。 而是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找少年开解疑难。 “放心，他会当个好信使的。” 总司双眼微闭默默摇头，早把一切算计纳入掌中。 “你认为风影真的会听信败军之将的一面之词？” 作为名义上的远征军总指挥，白牙当然知道高层并没有就此罢手与风之国议和的意思，少年之前和茶先之间的对话完全是在释放错误信息。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以朔茂的直觉，总司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想拖延三代风影发起进攻的时间，为川边集的守军争取更多重建据点的机会，但他同时又很怀疑，如此单纯的计策是否真的能够如愿生效？ “当然不，三代风影毫无疑问是个具备战略眼光的聪明人，他不会相信的茶先的说辞——不论这位侦察部队的负责人对咱们刚才的对话做出怎样的判断与二次加工，风影都一定会报以12万分的怀疑，甚至顺便杀鸡儆猴，拿茶先祭旗。” 总司的话留了余地，有的话没必要和朔茂说得太透彻。 事实上即使不考虑上述这些问题，光是茶先的身份背景，风影大人也不会让他活着回到砂隐村。 “你明知道他要死，还故意放人回去？” “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有用。” “” 白牙无言，总司轻笑。 “其实逻辑并不复杂。 代表村子最高权威的‘影’要么不动，只要出手就不允许失败。 换言之，三代风影本人既然已经亲临前线，那么在他挫败我们和雨忍的联合进攻亦或者兵败身死之前，风之国都不太可能考虑和解的选项——否则他本人的统治权威与政治生命就等于结束了。 因此我与茶先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并不是为了动摇三代风影求战的决心…那些关于和谈的建议不过是个幌子，或者说是为了增加那位风影大人的参与感，让他收获‘识破敌人的诡计’的成就感，继而对接下来获得的结论更加深信不疑。” “什么结论？” “当然是陨星计划啊~川边集之战大获全胜后，砂忍必定会对原有的作战模式进行检讨——三代风影最关心的，还是我们是否还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连续发动与川边集同规模的特种作战。” 秋道秘术+新式忍具的组合在战场上第一次露面便大放异彩！ 对远征军来说，这毫无疑问是对士气的极大激励，而落在砂忍眼里，其中的含义便截然不同… 三代风影承受不起类似事件连续发生带来的负面影响，因此在接到前线传回的战报后，他一定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切有关“陨星计划”的情报上！ “你是打算利用茶先释放错误情报进行反向操作，让砂忍相信我军具备短时间内连续发动‘陨星’的能力？可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堂东的伤势不算致命，但要完全恢复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功夫。 即使秋道家熟练掌握倍化术和秘药使用的忍者不止小胖子一个，但如果依样画葫芦找来其他人替代，那么模拟训练与打造适配的远程投放设备恐怕也不会短于这个时限。 因此从实战角度出发，川边集的胜利必不可能活用于近在迟尺的三代风影身上… 想到这儿，朔茂蹙紧眉头，试探性地看了少年一眼，但见后者仍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顿时又收回了目光：“唔…我说的不对吗？” “不，您误会了朔茂大人，如果就事论事，您的担忧其实很有道理。 毕竟人心难测，在这种套娃式的逻辑推演中，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猜中对手到底是处于哪一层级的对手… 但实际上，不论砂忍如何解答这道难题，都不影响我们接下来的安排。” “” 白牙没有说话。 心眼儿玩儿到这个地步已经超出了他的cpu处理上限！ 他知道自己没法儿在这种领域理出头绪，更知道山田医生知道自己玩儿不明白这一套…于是他没有再发问，只是默默等待对方继续说明详情。 果然，总司很快又继续为木叶老实人补充计划的细节。 “制定方略时，往往需要换位思考——我们猜不中三代风影的心思，砂忍也同样看不透我们的虚实。就算现在立刻把堂东住院治疗的消息摆到风影大人的桌桉前，没有退路可言的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下定决心。 恐惧必将带来犹豫。而统帅本人的犹豫，更会影响到整支部队方方面面的动向…当砂忍把全部心思放在推敲、验证陨星计划的相关事宜上，就更有可能忽略掉其他潜藏的危机。” 总司把一枚手里剑放进掌心，又在朔茂面前缓缓收拢五指——很快，钢铁打造的兵器变在变形咒的影响下改换了模样。 “除去之前剿灭文乐堂精锐部队的战斗，我还从来没有在正面战场使用过这些刚刚开发的小手段。这第一次出手，当然需要找个够分量的配角完成这场对手戏才好…” 从第一次与元就老师的模拟战到如今三国交兵的混乱战场，情报的价值一次又一次左右了结局的走向。 在前一阶段的作战行动中，总司作为指挥官，将特殊忍装部队装备的各种小道具利用到了极限，这才一举奠定了川边集战役大获全胜的坚实基础。 而如今牵涉到他自己刚发明的魔咒，少年又怎么可能不精心谋划，做长远布局？ 正巧，三代风影为了巩固对内统治、实现自身的理想抱负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御驾亲征，参与到对抗火雨联军的一线工作当中。 那么不论是从个人发展的角度算计，还是从木叶远征军的整体规划考量，趁势拿下这位号称历代最强的风影，都是目前最划算的买卖！ “传说中的‘砂铁界法’，我倒是很想领教领教。” “你是想…” “远征军的兵力有限，川边集基本已经是特殊忍装部队能够深入的极限。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对接下来的战事发展产生更深远的影响，我想大概没有比‘斩断蛇头’更合适的方法了。” 闻言，旗木朔茂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相比山田总司的布局机深，白牙对此事的看法更加简单直接——假如远征军真的能在初期阶段就直接拿下敌军统帅，那么战争的进程无疑将会大大缩短！ 更多同袍的生命便能因此得到保障！ 第189章 云游巫女 相当于最高政治领袖、精神领袖的一村之影通常不会亲临前线。 除非能像初代目那样拥有覆压忍界的超绝实力，又或者掌握着类似飞雷神那样具备战略价值的功能性忍术，否则大领导御驾亲征确实是一件性价比极低的事情。 且不提忍者高攻纸防的特性，单单从谋篇布局的角度看，想把两国交战这篇“文章”做好，也不应该把最显眼、遭到最多研究针对的目标放在一线。 就拿三代风影举例子好了… 以磁遁驱动的砂铁之术攻防一体、变化多端，的确是适应性极强的全能型忍术。 但把这样的大杀器毫不掩饰的暴露在敌我双方面前，等于是给了木叶这边提前准备针对性战术的机会！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毕竟只要干掉这位最强风影，不仅能给前线的砂忍制造巨大的高端战力真空，更能直接动摇敌国的内部政治稳态…这笔买卖，简直划算到突破天际！ 这也是为什么总司一切行动的目标都是围绕“变形咒对砂铁的克制”而展开。 少年希望通过在战场上直接击毙这位砂忍领袖获得战争的主动，顺便还能实现自身名望的飞跃！ …那么，作为另一方当事人，风影本人清楚其中的风险吗？ 答桉无疑是肯定的。 但偏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号称历代最强的风影大人迫于形势已然完全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即使明知战况于己不利，也只能硬着头皮与木叶周旋… 可以预见的是，不甘自投罗网的最强风影一定会在正面冲突爆发之前用尽各种手段，试图弥平前期决策导致的劣势！但这些措施能够发挥多少效果，恐怕也只有上天才能知道… 毕竟战术上的勤奋却毕竟无法掩盖战略上的懒惰。 从被迫亲征的那一刻起，后续一系列的发展便已然种下因果。 … 另一面，山田副指挥这边也在按部就班地推动着早就做好的预桉。 释放茶先，只不过是少年送给三代风影的“见面礼”。 为了确保事情能按照自己亲手设计的剧本执行，总司还需要再加上一道保险。 “大人，您请的人到了。” 汇报工作的参谋掀开临时帐篷的布帘，顺势让进一个中年女忍。 她大概40岁上下，深棕色的长发配上棱角缓和的脸型，一看上去就是很有亲和力的形象。 但总司关注的重点并不在长相和外表——因为对于她这样的专业间谍而言，长相并不能成为辨明正身的锚点。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传闻中的云游巫女…幸会幸会！ 之前听团藏大人说土雷两国的冲突就多亏您一手策划，眼下川边集之战棋至中盘，有您出力帮忙，远征军下一步的行动必定马到成功。” “您太过誉了，这只是属下份内的工作。” 总司微微点头，药师久美子则直接鞠躬回应。 后者作为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的特殊职业人员，显然非常拎得清上下级关系，并没有因为山田副指挥的恭维得意忘形。 毕竟不论“云游巫女”这个称号在情报界享有怎样的声誉，职级上，她始终归属于木叶暗部管辖。 而眼前的少年虽然年轻，但也是正儿八经的远征军指挥官！ 即使排除他与根组织的联系，从统属关系上看，药师久美子理应受对方节制，哪里有资格当面拿桥？ 身为间谍界的标杆，这其中的关节药师久美子几乎一瞬间便全部理顺，如此才能自然协调的反馈到行为举止之中。 而总司也将这一切变化看在眼里，心中默默认同对方专业素养的同时，也不由得对若干年后继承这一称号的第二代“云游巫女”与锅王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些许腹诽… ——药师野乃宇和眼前的久美子在专业技能领域孰强孰弱山田医生不敢肯定，但起码两人对组织的态度已经体现出三代执政前后期的巨大差别。 如果说眼下这些战斗在特殊战线上的情报人员还能勉强算是沾染了官僚习性的理想主义者，那么随着猿飞日斩将越来越多的权限开放给根部，无所不用其极的秘密忍者便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演变成服从于暴力强权的工具人。 表面上看，那些被夺走基本是非判断能力的根部“特工”的确强大而又高效…但这种强行把人性的刻度表钉在“极恶”一端的管理体制，实际上也为组织埋下了巨大的祸根！ 都说叛忍千千万，木叶占一半…这其实正和理念方面的转变息息相关！ 每个人内心都需要为自己的行动匹配一套合理性解释，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本质上也希望找到“恶人的救世主”。 然而团藏统治下的根部一面践行着“黑暗的正义”，一面却没有像二代目那样在体系内给出一套逻辑自洽的指导性理论。 长此以往，服役的忍者们的“火之意志”怎么可能不产生动摇？ 起码在总司看来，像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这种，基本属于受皈依者狂热影响较深，在沉默中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而大和、左井甚至离开暗部前的卡卡西，则属于是在沉默中变态，产生了不同程度的人格扭曲。 以此类推。 二代“云游巫女”药师野乃宇放弃原本的特勤工作一方面固然和她本人的性格有关，但多半也和锅王的高压统治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以出卖身边同事为工作的人而言，谁又能受得了还要在组织内部不断出卖自己人呢？ 一念及此，正在体制内步步攀登的总司不由得多了几分紧迫… 毕竟他如今的顶头上司正是刚刚腹诽的主角——木叶锅王！ 山田医生很清楚，想要实现自己的野心，他和志村团藏之间迟早要发展到零和博弈的局面，而在那之前，他必须兼顾自身发展与小团体建设，组织起足够的力量。 唯有如此才能在危机到来时拥有选择的余地，不至于一世辛苦，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当然…这些念头只在少年脑中转过一瞬。 总司接着寒暄的时间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当下，他抬手示意久美子入座，而后立刻切入今次会谈的正题。 “不管怎么说，有您提供协助，我们战胜砂忍的把握自然更高——目前战场形势复杂，我军虽取得先手，但还没有拿到决定性战果。为了应对来势汹汹的三代风影，我和组织上其他干部都希望能由您接手我方掺入砂隐村的间谍网，通过情报战，干扰砂忍接下来的决策。” “能透露一点更具体的行动目标吗？” 久美子闻言连连点头。 但生性谨慎的她并没有一口应下总司的请托，反而提出在任务开始前进一步了解内情的请求。 “这是应有之义” 总司凑近了一些，继续开口：“远征军的要求并不复杂，只需要您尽一切努力扩大旗木朔茂大人的功绩；同时还要让砂忍相信，之前被我军俘虏的文乐堂太夫目贯屋琉璃目前正随军被关押在川边集地区，作为筹码，促成木叶与砂忍之间的和谈需求。 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您尽可以明言？” “不，只要是组织上布置的任务，我一定竭力而为，只是…我这里还有个私人请求，希望山田主任能够帮忙。” 第190章 山田家建设ing 称呼的变化往往隐含着对话中态度的转变。 特别是对久美子这种人情练达的精锐特勤人员而言，这其中的微妙差异更是足以让总司清晰捕捉到对话演变的脉络。 ——很明显，相比之前作战体系内的上下级关系，久美子接下来的请求，多半与总司在木叶医院的组织关系有所牵连。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少年接触的不是雨忍的半神就是木叶的白牙，最次最次，也得是文乐堂太夫、乐正之类的大人物，但底层出身的总司还不至于对自己木叶医院外科主任的title不屑一顾。 作为医疗体系中的重要干部，外科主任这个身份以及其中隐含的改革派先锋的分量，已经足够他撬动相当可观的一部分资源！ 而且哪怕抛开以上这些身外之物，单论本身的医术，结合了魔咒、忍术、封印术各家之长的山田总司也绝对能够挤进目前村内医疗实践水平的第一梯队！ 现在刚刚调来风火前线的精锐特工既然有求于自己，本着收买人心的想法以及久美子初次见面给他留下的良好印象，向来愿意与人为善的总司决定先听一听对方的说法再做决定。 “有什么需要你尽可直言，我能处理的一定马上处理…就算我本人力不能及，还有团藏大人、火影大人为你解决。” 这话乍听之下其实有些无厘头。 作为精锐特工，久美子显然是有能力直接和暗部领导搭上话的。如果情况紧急，上达天听也不是没有可能。 又何况久美子在木叶情报机构毕竟有几十年的跟脚，如果他们现在说的事情真能走组织的路子，那她根本不会求到山田医生这边。 反过来说，大名鼎鼎的云游巫女既然选择借任务之便与总司交涉，自然意味着此事不能走官方通道执行。 而总司之所以明知故问，其实正是基于相同的理由。 ——不能拿到官面上的私活儿自然不能用官方的渠道交易。 如果久美子打得是以完成上级指派的任务相要挟，企图以次白嫖总司的帮助，那少年自然决计不能妥协！ 而如果巫女殿下拎得清利害，那双方才有继续谈下去的余地。 “只是一些私人领域的问题，我想大概没必要劳动组织领导费心。只要您肯出手相助，我这里一定另有重谢。” 【重谢？】 总司再次抓住了对方言谈中的重点。 他挺直了身体，无形中拉远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别这么说，我毕竟年幼无知，参加工作的时间又短。别说是在暗部，就是在木叶医院，如今也是步步谨慎，万不敢由着性子乱来。” 既然是交易，自然得讲究个公平买卖。 久美子如果拿出的果然是“重谢”，那她的请求必然也对得上开出的价码——总司目前正处于上升期，甚至假如川边集之战一切顺利，他短期内还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他主观上肯定是不愿意参与到某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中，平白给别人留下把柄的。 因此比起之前的试探，这第二问甚至听上去比之前更加疏远。 好在巫女殿下也听出了总司言外之意，她也不恼怒，反而更耐心的说明其中的来龙去脉。 “您放心，我托您帮的忙与那些事都不相干。” 坐在简易支架椅上的久美子身体微微前倾，主动将自己的姿态进一步放低，同时为了节约时间，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诉求：“我有个女儿，今年刚刚五岁，她很有医疗忍术的天赋，只是还缺一位名师教导启蒙。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最合适的人选。” “原来如此…可是我年轻识浅，怎么敢误人子弟？这样，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从相熟的医生里挑几位合适的老师给您参考，不知意下如何？” 这次总司开口时没有什么附加的动作。但打招呼时从“你”变回了“您”，显然是在交涉的问题上松了口。 “您过谦了，如今村子里都在传说，年青一代中除了纲手公主，就属蚀心童子的医术、毒术最为高明。” 久美子恭维了总司两句，又凑近了一些，接着开口：“再者说，如今是团藏大人执掌木叶医院，做下属的实在不想在个人生活问题上，给领导们再添麻烦。” “哦…可巧，团藏大人也算是我的顶头上司。” “这个自然，但您毕竟还是朔茂大人、元就大人的朋友。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应该不至于为难。” 这几句对话看上去驴唇不对马嘴，但总司闻言，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洋溢起来。 …所谓“不想给领导添麻烦”，其实就是不想让女儿和暗部扯上关系的意思。 结合原着中的人设，药师野乃宇在医疗忍术方面的天赋看来自小就已经体现的十分明显，恰逢山田医生亲手引发的蝴蝶效应导致第二次忍界大战提前开打，作为母亲的久美子这才早早担忧起女儿的未来… 她不想野乃宇像总司、绘里奈、堂东这样的“天才”早早踏上战场，更不愿意让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因才能被暗部选中，常年投身于各种危险的任务。 因此，巫女殿下才会想方设法把野乃宇投入到医疗体系，希望以此躲避战火的侵袭。 但志村团藏入主医院后，这样的安排却又产生了意料之外的隐患… 年轻时的锅王虽然还不如后来那样极端，但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却也随着他上位的过程逐渐显出端倪。 久美子不放心让女儿处在这种领导的监控之下，因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医疗体系内，为野乃宇找一杆新的保护伞。 而作为被选中的有缘人，总司却明确表示团藏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一方面是为了向锅王表“忠心”，避免落人口实；但换个角度看，其实也是在试探久美子的深浅。 ——你怎么能确认我不是团藏那样的人呢？ 对于这个疑问，云游巫女的回应则尽显专业情报人员的毒辣眼光与大局观！ 她没有从体制内的角度去分辨所谓的派系与结构，而是直接跳出少年与团藏之间的关系，直接从总司日常的其他行为着手，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和白牙是朋友，木叶最聪明的奈良一族又三番四次为你在火影大人面前讲情，如果把时间的尺度拉长，从这种等级的交际圈衍生出的新势力不管最终的诉求如何，团藏都不会毫无理由的对少年的亲信下手。 基于这样的判断，久美子才最终下定决心，把年幼的女儿投入到总司门下，提前建立起稳定的师生关系。 “您说得话或许有几分道理，可惜我最近确实没有什么事需要人帮忙。 这样好了，泷本寺家与我相熟，左卫门医生的医术那也是长宗我部院长在世时盖过章的，暂时先让他负责令嫒的学业，至于往后怎么发展…咱们等此件事了再谈。” 交浅言深实为大忌。 即使久美子拳拳诚意，总司也不可能当场应承。 因此少年干脆把事情转了个圈儿，等双方之间的合作稳定下来，再进一步详谈。 而久美子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双方各自告别后，便全面投入到针对砂忍的情报战工作中来。 第191章 输不起！（重要章 ！必读） 送别了云游巫女，相关川边集要塞的防御建设事项也全部安排妥当。 总司终于有空暂时放空自己，一个人待在临时指挥部独处，回顾过往、展望未来。 事实上，他对久美子展现出的温和态度并非完全源自于云游巫女的大名，又或者她本人高明的交涉手段。毕竟像总司自己说的，他这种做事讲究计划性的人，一贯不会由着性子胡来。 之所以选择接受久美子提出的交涉，更多还是为了早先计划中的“山田家”考虑。 ——当然，这并不是说总司准备找个有钱的富婆入赘，而后在火之国开枝散叶搞什么优良育种、百年大计。 归根结底，血缘关系只是大型组织中管理者为了降低统治成本所依赖的相对成本最低的一种纽带。 假如不考虑基因层面的遗传需求，想达成类似的效果其实还有很多其他手段。 换言之，为了最大限度的节约时间成本，总司计划中的“山田家”并非是与亲族关系强相关的“xx株式会社”，而是建立在超凡能力制约与共同利益关系之上的统合体。 所谓的“山田家”不过是最适合当下语境的一种代号。 在不同的认知中，它也可以是“飞天总司神教”，又或者“山田总司无限责任公司”…这都没什么区别。 而要实现这样的目标，少年无疑需要尽可能多的团结各方力量。 说得更具体一点： 这其中不仅必须有绝对人身依附的核心骨干（旗木朔茂、猿飞绘里奈、宇左美隼人、井上离）； 还要有处理实际事务的外围成员（秋道堂东、泷本寺左卫门）； 当然，也少不了目前已经在忍界占据重要地位的潜在盟友（猿飞一族、志村一族、奈良一族、雨忍）！ 这么多年来，总司一直按部就班的扩大着自己的交际圈，本质上正是为了实现“山田一族”、“山田家”这个目标而做得铺垫。因此如今药师久美子送上门来求合作，他自然不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么如果再进一步。 假如有一天总司真的成功建立起“飞天山田神教”，他又想通过这个组织实现怎样的目标呢？ 答桉是：他需要以此对抗命运的洪流，让自己在大坑套小坑的忍者世界更有质量的生存下来。 就像少年之前提过的… 穿越之初身无长物的他根本无力左右自己的命运，只能为了活命随波逐流。 而如今，当总司掌握的力量越发强悍，忍者世界弱肉强食的规则也无可避免地将他推向故事发展的主舞台。 他必须未雨绸缪，预算到自己被幕后黑手针对的可能性，以这具既无特殊血脉、又无光环护体的肉体凡胎去对抗那些强到不讲道理的终极boss！ 而这也意味着如果山田医生选择走忍者体系的老路，他成功的希望绝对微乎其微… 因为哪怕仅仅是普通的轮回眼持有者，进入成熟期后也绝对不是普通忍者能够抗衡的对象，更别说世界上还存在着拥有好几种形态来回切换的宇智波斑，查克拉始祖大筒木辉夜姬这种超规格的怪物！ …即使退一万步，总司能够把一天拆成48个小时使用，仗着熟知剧情的便利排除万难，抓住战力膨胀前的空档期将一切原着中的悲剧防患于未然，但玄之又玄的宿命轮回、灵魂转世也一样足以让他日夜不安！ ——毕竟查克拉这种超自然能量从一开始就打上了大筒木的“标签”，阿修罗与因陀罗的宿世仇怨除去黑绝的挑拨，未尝没有受到其他更深层次的因素影响。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以料敌从宽的角度看，假如总司按部就班的修正原着剧情，待到大功告成时忍者世界突然给他来个“总要有个巫妖王”，凭空捏出一段新剧情促成毁灭级别的大战！ 那到时候，势单力孤的山田医生又有多大把握独善其身呢？ … 总司不想去赌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他更愿意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因此经过一番详细的计划，他最终决定利用30到40年左右的时间，在忍者世界掀起一场亘古未有的大变革！ 山田总司要将命运诅咒仰赖的忍者体系、查克拉能量甚至所谓的“仙术”，一并扫进历史的故纸堆，从根源上成为制定新规则的人！ ——他拒绝加入“辉夜过家家”的游戏。 ——他一早就决定成为新世界的神。 而以这个观点重新审视总司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工作，那些仿佛让人雾里看花的谜团便能消解大半。 …研究魔咒。 因为这是少年目前掌握的唯一一种独立于查克拉之外的进化体系。 想要李代桃僵，取代忍者的历史地位，这就是他依仗的最重要的内源动力，是能够在未来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 …研究忍装科技、细菌病毒、材料学。 因为这是从根源上促进生产力发展，改变生产关系的重要手段，是从本质上瓦解忍村体制与大名封建统治的利器，更是为新神塑起金身的重要传教手段！ …研究人际关系、政治斗争形势。 因为整个世界的旧势力必然对新势力展开疯狂的打压，在积累到足够的资本之前，总司必须和忍者世界的大人物们虚以为蛇，通过对外在环境的改造，争取到猥琐发育的时间！ 而把以上三条捏合在一起就不难发现，这正是山田医生一直着力打造的“飞天山田神教”的雏形。 他从来不是东一榔头西一棒的胡搞瞎搞。而是在关注长远发展的同时，也一直计算着眼前的苟且… 更加困难的是，这个远比那劳什子“无限月读”更加宏伟的计划，总司不仅不能像任何人透露，甚至不敢将其投诸于笔端！ 因为哪怕只是露出一丁点儿端倪，他都将成为整个木叶村…整个忍者世界的敌人！ 所以少年只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在各种波诡云谲的阴谋中权衡利弊，如履薄冰地隐藏起“狼子野心”的真面目孤军奋战。 … 如今，这盘棋正碰上开局以来第一个关键节点。 为了进一步夯实“山田一族”、“飞天山田神教”、“山田总司无限责任公司”的地基，他其实正处于和三代风影相似的处境。 ——这一战，木叶可以输，但山田总司输不起！ 第192章 识破天眼！ 另一边，查克拉经脉被锁的茶先也终于在长途跋涉后，与其他川边集的残兵一道和三代风影汇合。 但与总司和久美子宾主尽欢的交涉不同，风影大人在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果然如山田医生所料没有顾及长老团那边的面子，直接将茶先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很明显，后者的眼界限制了自己认知。 茶先或许到死都没有意识到，在眼下这个历史时期，砂忍内部的权力分裂虽然正在快速发展，但还远没有达到压倒国家安全问题的程度。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有对外战争这个强外因存在，牺牲一个代言人换取新的平衡点，属于长老团势力完全可以接受的“子力交换”条件，他们不可能因此激化砂隐村内部的斗争。 更进一步说，在川边集战役发生严重溃败的前提下，茶先这只“黑手套”如果能就此闭嘴，那反而可以看做风影大人对于长老团的妥协。 ——这就和宇左美隼人当时的处境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具体形势不同，但如果三代目真想以此为由头打压对立政治团体，那他反而应该留下这个活口继续攀扯，这样拖下水的人越多，越能给长老团造成更严重的打击。像现在这样当场处死，倒是遂了各部族势力的意愿。 当然… 杀人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这之后的问题，才是让三代风影头疼的关键！ “木叶的人截断茶先的查克拉经络，把他就地遣回，这手安排的确拿捏的很准…” 没有查克拉的帮助，忍者就失去了强大的机动性。 经络阻滞的茶先不可能绕过前线直接返回村子，而以他特殊的身份，结合上述分析，一旦与后续主力部队汇合，便等于是在逼三代风影杀人灭口！ 这种做法固然可以暂时修复砂忍内部原本几乎破碎的信任关系，但临阵斩将终究给这支还未投入决战的大部队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此木叶远征军不仅不费一兵一卒，便先挫伤砂忍大军的锐气，同时茶先临死前汇报的那些真假难辨的情报也在风影大人心里留下了诸多疑团。 “茶先怠慢军法，死有余辜，但他从木叶那边带回来的话…还望风影大人三思。” 一场大战，文乐堂接连折损两位重要人物。其中之一甚至还是千代长老的儿媳妇… 作为砂隐村重要的利益团体，傀儡师们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战果！ 于是此次出征，文乐堂方面直接派出了两位“皆传”级别的大人物加入到对抗木叶、雨忍联军的作战行动之中。 其中之一是自发志愿参战的傀儡师“蜈”——他是千代大人的亲子，也是目贯屋琉璃的丈夫。 而另一位，正是眼前这位黑童紫发、头包白巾的海老藏大人！ “自木叶参战后，我军连遭挫败，现在风影大人既然决定亲自上阵，那就必须一击得手、扳回颓势——以我之见，联军眼下士气正盛，正面对抗夺回川边集要塞难有十足把握，与其冒险决战，倒不如侧面迂回。 只要夺回乐正目贯屋琉璃，挫败木叶方面的盘算，自然能够在场面上扳回一城！” 年轻的海老藏容貌端正，与几十年后那个老态龙钟的老爷子还扯不上什么联系。 但作为千代长老的胞弟，同样继承了部分“门左卫门秘传”的他即使声名不显，却也有足够的底气在事关战略决策的问题上发表意见。 …又何况，由于川边集战役名义上的总指挥芥子偶出身风影卫队，因此文乐堂方面或多或少也将此战的失利归结到风影派系身上。眼下海老藏的态度明显要比此前千代与风影交流时疏远了几分。 此中关窍，风影大人心知肚明。 但站在他的立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顺从海老藏的意见。 “从神宫林开始，我军与木叶之间但凡发生小规模精锐交战的情况，每每损失惨重——包括川边集对峙时期，芥子偶与乐正引田三弦也曾误判形势，致使人形遣部队损兵折将。 如此之多的战例已经说明，倘若主动放弃主场作战带来的局部兵力优势，转入精锐力量的比拼，我军很难在木叶手中讨到便宜… 我们必须承认，自柱间、扉间之后，木叶的人才并没有如预期中那样因为千手的衰败迎来断档！ 甚至以普通人的标准来看，火之国反而在近些年涌现出数量更多的天才！” 风影大人的话说得掷地有声。 虽然没有明确否定海老藏提出的战略方向，但字里行间已经将当下的形势剖析的清清楚楚。 作为一名务实的领袖，他一方面不愿意继续无意义的浪费砂忍辛苦积攒的家底，另一方面，也必须为自己改造风之国的理想负责！ ——从落在川边集守军头顶的那颗“陨星”上，风影大人已经敏锐地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比起前一次超级力量悉数退场的忍界大战，现在的木叶似乎再次拥有了能从根本上改变战局走向的杀手锏！ 更可怕的是，对方并没有把这种惊世骇俗的手段留到决定胜负的最后关头使用，而是在两军正式交锋的第一战，就提前甩出了王炸！ 以此为依据，再结合木叶先前轻描澹写“劝退”雨忍入侵的往事，风影大人已经隐约察觉到火之国此次发兵的战略目标似乎已经与过往的战争发生了根本性改变… ——如果此次忍战不再以某方投降、赔款作为终结，而是必须一直持续到其中一方身死国灭！那么即使历尽千辛万苦救回目贯屋琉璃又有什么意义？ 诚然，一次成功的战术突袭或许能在短时间内激发砂忍大军的战斗意愿。 可从战线推进的角度看，一旦放任木叶在川边集站稳脚跟，大沙漠的南大门便等于完全对敌人敞开！ 到那个时候，火雨联军便能以川边集为支点，向风之国境内各处要点发动精准打击。 砂忍将从战略层面落入全面被动的境地。 每每想到这里，风影大人便觉得一股寒气灌入自己的嵴髓！ 他不敢想象以砂忍目前内部松散的权力架构，一旦战事真的按照自己想象中最糟糕的路线发展，风之国将迎来怎样的命运。 …毕竟比起后世博人世代的理所当然，现今的忍村制度也不过是刚刚建立30多年的“新生儿”罢了。 相较长达千年的战国乱世，各主要势力民族凝聚力与国别认同还远远达不到“自古以来”的程度。 这也意味着在极端情况下，位列五大国之一的砂忍并不是没有可能跌落到与雨忍、草忍、泷忍等同级别的下位势力行列。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他将毫无疑问成为历史的罪人！ “事到如今，我必须要为砂忍的命运负责——夺回川边集，势在必行！” “说得容易可具体怎么执行？难道风影大人已经想出什么好办法针对木叶的陨星了吗？” “不。”风影大人摇头，但脸上却毫无惧怯：“我的确没把握破解那个特殊的术，但在攻击到来之前，我们还有其他途径解决这个问题。” 风影大人一边说，一边掀开桌上的盖布。 ——一颗自毁的定向侦测结界发生器正放在两人面前。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第193章 间谍的手段 风影大人和海老藏还在就大军下一步的路线问题展开讨论。 而另一边，刚刚接手木叶在砂忍地区间谍网的药师久美子也已经悄悄登陆“云游巫女”的马甲开始了工作。 ——陨星计划对川边集绿洲造成的毁灭性打击给久美子的行动创造了有利条件。 地下水脉的改变对于掌握种种神奇力量的忍者而言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但由此产生的诸多次生灾害，却也导致周边其他依赖川边集地下水过活的小型聚落迎来了意料之外的毁灭… 在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中，失去水源就意味着失去食物、失去一切。 被战乱波及的平民由此展开了艰苦卓绝的大转移！行色匆匆的驼队与倒毙在沙丘边的流民随处可见。 而此时，一直游历于各个战场之间的云游巫女恰好如救世主一般出现。 …与后世“徒有虚名”的药师野乃宇不同。 久美子时期，顶着这个称号的的确是个身穿白色小袖襦袢和绯袴的巫女。 她以类似南丁格尔那样的形象游走于苦难不绝的忍者世界，除了为贫民治愈伤口外，还常常利用过人的见识、胆量，指引困顿中的人们走出绝境。 因此假如排除“木叶间谍”这个特殊身份带来的底色，云游巫女简直堪称忍界红十字，是在民间享有崇高信望的“圣人”。 正常而言，没有哪个正规势力会在明面上排斥这样的“圣人”——大名和忍村在经济层面对民众的剥削已堪称敲骨吸髓，既然巫女大人并没有聚众闹事挑衅忍村制度的前例，统治阶级也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种小问题闹到大失人心，甚至激起民变的地步。 …而这样的“懒惰”，也实际上给久美子提供了巨大的情报操作空间！ 不论是以这些难民为耳目搜集消息，还是反向操作散播流言。有如此众多的“帮手”协助，情报工作者能够玩儿出的花活实在数不胜数。 当然，为了保证这个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马甲能够长久地使用下去，巫女大人一般不会直接参与到间谍对抗工作中。甚至即使需要传递消息，也会尽量选择与自己存在多层隔离的下线执行。 但这一回，为了完成总司下达的任务…或者说，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创造一个更安定的未来，巫女大人决定冒一次风险。 她准备以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人望与信誉做一次尝试，确保有关目贯屋琉璃的情报安全、准确地送到风之国忍军的关键人物手中。 而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率领这段时间聚集起来的流民，向风之国内陆转移。 “巫女大人…这里的水井也彻底枯竭了，我们接下来…接下来到底应该去哪里？” “请发发慈悲，巫女大人！” “巫女大人！” 有预先安排的“托儿”带头，在又一次群体表决后的自救行动失败后，因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顿时把全部希望放到了这些天来屡屡创造奇迹，助他们绝处逢生的云游巫女身上。 绝望的人群乌泱泱地在她面前拜倒，而久美子则低垂着双眼、蹲低身子，满目怜爱地回应着众人的期待。 “诸位，现在看来，风之国和火之国的战争恐怕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继续逗留在边境，万一遇上交战中的忍者，恐怕大家很难幸免… 想要死中求活，如今摆在咱们面前的无非只有两条路：要么向北穿过边境，从熊之国离开故土；要么向西，寻求风影大人的庇护，向忍者大军赊一些粮食、清水，去往更西边的绿洲。” “这…巫女大人，没有钱，没有委托，忍者是不会保护我们的。” 对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忍者这种身负极端武力的群体天然难以亲近…即使是名义上守护本国的忍村，这些远离统治中心的村民也基本不会产生多少归属感。 因此危难之时要他们向忍者…甚至直接向风影求助，立刻就会引起人们本能的抵抗情绪。 好在，药师久美子对此早有预料。 她没有直接反驳流民们的意见，反而点了点头，顺着大伙儿的话茬，继续针对前一种选择展开更具体的说明。 “我理解大家的顾虑，但如果想从北面的熊之国逃离战火，我们必须要在动身之前准备更充分的物资。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熊之国的星忍村暂时还没有介入到这场大战之中，但位于边界上充满毒气的天险地狱谷却不容我们暂住…这意味着我们如果从北方转移，最终的目的地只能选择更北方的土之国。” 话说到这儿，久美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但整个人的神态却更显慈悲。 “咱们的旅途将会大大拉长，而且根据我先前游历行医的见闻，岩忍与云忍同样正处于战争状态。” “怎么会这样…” 流民们的脸上显出绝望之色。 对于这些原本就没有占有多少生产资料的底层人而言，无准备的大规模迁徙几乎形同随机挑出一半以上的人赴死！ 而且即使他们真的愿意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却还是一样不得不在旅途的终点继续承受战火给予的考验。 这种无路可退的巨大宿命感立刻压倒了大部分人的理智… 人们扑倒在地无声嘶嚎，干哑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龟裂的眼角流不出半滴眼泪… ——至此，巫女大人的目的终于实现。 作为计划的提议者，她其实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全套说辞。 在明知流民们不敢向忍军求助的情况下，久美子只能把另一条直通死亡的道路放在这些也许一生都不曾离开大漠的普通人面前，将他们幻想中的最后一丝侥幸搅得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于是，和漫长而折磨的死亡之路相比，去向砂忍大军求助，瞬间变得没那么可怕。 甚至连最卑微的胆小鬼，也在生死大事面前生出了一丝求活的渴望！ 也就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巫女大人站直身子，给天平添上最后一块砝码。 “我明白大家的顾虑…但我保证不论如何，一定会和你们共同进退——我虽然人微言轻，但也愿意为了所有人的活路去和风影大人交涉看看！ 各位，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咱们就绝对不能放弃！” “呜呜呜…巫女大人！” “呜呜…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在连续的极端情绪转化中，人们对云游巫女的崇拜已接近狂热。 他们跪伏在药师久美子脚边，不断叩首祝祷。 …但流民们显然不会料到，木叶的巫女从一开始就没有直接和风影大人会面的打算。 为了又快又好的完成总司下达的任务，她早就选定了更合适的人选！ 【年轻的爱情，总是美好且盲目…现在就看这对苦命鸳鸯是否真的失志不渝了】 第194章 进化与妥协 “游标… 镊子… 锉刀… 动作快！” “是…是。” 红发的年轻人面色凝重，但经过多年训练的双手却无一丝颤抖。 面对工作台上被彻底截成两段的“百鬼丸”，他一边仔细接驳着纤细的人造查克拉经络，一边清理着关键零部件中的碎片，动作精准且迅速，以至于身边负责协助他完成修复工作的两位助手几乎跟不上进度。 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两位人形遣也只能暗自咬牙坚持，断不敢触了上司的霉头… 无他，作为文乐堂有史以来最快获得“皆传”称号，年仅20就掌握一切傀儡制作技巧的天才造型师，笼罩在“蜈”身上的光环远不只是继承自千代长老的余荫那么简单。 对于这个时代的傀儡匠人而言，蜈不仅是他们崇拜的偶像，更是公认最有可能超越门左卫门大师，抵达傀儡术顶点的男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只要是出身自文乐堂的傀儡师，或多或少都对他抱有既敬且畏的心态。 而如今，蜈大人的妻子目贯屋琉璃却在于木叶的战争中陷入敌手！突然遭遇如此沉重的打击，其他人又怎么敢火上浇油，在这位平日就冷口冷面的砂忍天才面前自讨没趣？ 于是整个工坊中，除去蜈本人操作各种工具、仪器发出的声音，就只有躺在工作台上的百鬼丸本人，间或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短句。 “还不够…” “还不够！”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碍事的也要一起干掉…牙…白牙！！” 虽然上次侥幸从朔茂手下逃得一条小命，但接连靠近地狱边境的经历还是让百鬼丸的精神状态愈发不稳。 失去肢体的幻痛加重了人傀儡技术带来的身体负担。 过于激进的改造方案更让百鬼丸在临界状态下长期沉湎于脑中的幻觉，逐渐模湖了梦境与现实的界限。 随着傀儡化的身体通过蜈的修复手术逐渐恢复，“心操使”的能力也开始再次运转，无差别的掠夺周遭一切可见的傀儡零件！ 眨眼间，残破的身躯开始快速堆砌变形，没一会儿便“长成”原本的模样。 头一回见识这番奇景的傀儡师们一面稳住随身携带傀儡的封印，一面也为传说中的“人傀儡”技术啧啧称奇。 但就在他们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工作台上的百鬼丸却逐渐表现出失控的迹象！ ——身体修复完成后，“心操使”的能力并没有就此关闭。 似乎是为了弥补此前败在白牙短刀下的惨痛经历似的…半人半傀儡的怪物继续无节制地吸纳工坊中的零件，在自己身上改造出各种各样的武器与铠甲！ 原本便远超常人的高大身躯在数秒内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成三米见方的巨大畸变体，甚至连原先人形的手足都在这个过程中消失不见！ 更可怕的是，快速膨胀的还不仅仅是百鬼丸的体型，连带一开始就处于剧烈波动状态的查克拉也在此期间变得愈发狂躁。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肉眼可见的澹蓝色能量涡旋！ 由此产生的空气流动甚至让整个工坊震颤摇晃！ “蜈大人！” “大人小心！” 助手们企图上前拦阻，但蜈的目光却仿佛两柄利剑，穿透风暴，直接与“肉瘤化”的百鬼丸正面相接。 “丑陋、恶心…在战场上没能完成任务的懦夫，就只敢在自己人面前张牙舞爪吗！？” “杀！杀！！” 蜈的话立刻引起了怪物的注意。巨大的“肉瘤”突然探出数十只蛛腿状的足肢！ 那些由木料和金属组成的畸形肢体不仅瞬间摧毁了坚固的工作台，甚至还将蜈整个笼罩在内！ 然而享有“皆传”称号的傀儡大师又岂会是易于之辈？ 蛛矛刺来的瞬间，蜈两手齐出，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快速拂过“心操使”捏合出的傀儡零件，随即，零件崩解之声不绝于耳！ 仗着对各种傀儡构造的了解，蜈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这些破坏力惊人的穿刺武器全部拆散！ 甚至他还有余力腾出手来，放出查克拉线，反向牵制百鬼丸傀儡化的身体！ 双方各自角力，仅仅几个来回便把整个工坊搞成了一片断壁残垣，而两位人形遣为求自保，也不得不就此退出争斗现场，隔着尘烟与残骸窥探两位大人物的较量。 …好在这场争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随着两位傀儡术达人的斗法逐渐深入，原本趋于失控的百鬼丸也将“心操使”的能力进一步开发完善。 不利于应对高手交锋的笨拙身体在厮杀中逐渐剥离出冗余的成分，继而变得越发简洁精炼！ 甚至当百鬼丸意识到现有的傀儡构型对蜈这种级别的傀儡师难以发挥作用时，他竟然进一步释放“心操使”的潜力，开始构建一些当代傀儡术不曾涉及的特殊组件！ 至此，在不动用压箱底的禁术的情况下两人的战力已然相差无几，而百鬼丸的神志也因此渐渐恢复正常。 终于，伴随着一阵低沉的闷响，两人各自跳出了废墟… 蜈这边身形矫健，全身上下不见半个伤口；而百鬼丸也脱去了狰狞的外表，重新恢复成与普通人相近的体格。 与之前在川边集要塞时那具傀儡特征明显的身体相比，现在的他假如穿戴整齐，已经与普通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从傀儡术发展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改变无疑象征着他又离传说中的“人傀儡”更近了一步。 作为立志继承门左卫门遗志，立誓将此道发扬光大的天才而言，蜈和那两位人形遣一样，对眼前的景象既惊且喜。 但一联想到这样的“进化”某种程度上正来自于自己妻子的“献祭”，天才造型师的心情马上又变得无比复杂。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自责！痛恨！沮丧！为难。 此时此刻，他已没有心情和百鬼丸继续争斗。 于是蜈最后凝望了眼前愈发完善的人傀儡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心烦意乱的文乐堂皆传本想直接闯进临时指挥部，参与到海老藏与风影大人的会议之中，催促风影大人及早发兵，报仇雪恨！ 但还不等他将想法付诸于实践，一位身穿红白巫女服的中年女性便在砂忍通信班的指引下走进了营地。 毫无关联的两人本该擦肩而过，可巫女却主动叫住了心神不宁的蜈。 “请问…您是否认识目贯屋琉璃？” “！？” 第195章 万事俱备 “你是谁！？你什么时候见过琉璃！？” 久美子温柔的提问却让蜈瞬间陷入极端！他转身抓住巫女的手腕，眼中写满了焦急！ “她难道从木叶忍军手中逃出来了？快带我去见她！” “不…这我做不到。” 巫女挣扎了几下，但也没有强行掰开对方的手掌：“上一次见她的确是在木叶忍军的营地，她的状况…不太好。不过在那之前，我还要再确认一次，您是琉璃小姐的？” “我是她丈夫！”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想您对这东西应该会很熟悉…” 久美子摇头叹息，从襦袢中取出了一块做工考究的玉珏——那是一条青头白尾的金鱼，很明显能够与另一块相似的挂坠凑成一对。 …提前从总司那里拿到的信物增强了云游巫女的可信度。 但更重要的是，久美子精心编排的这段故事选择了最合适的说服对象！ 心系妻子安危的蜈在连番刺激下已经失去了明辨是非的判断力，在绝境中好不容易抓住一缕曙光的文乐堂皆传不愿失去最后的希望。 这种情感上的倾向，将成为最强的脑补因子，补全久美子言谈中所有的漏洞… ——于是，一场战略欺骗行动悄然拉开了帷幕。 按照巫女的说法，目贯屋琉璃当初被抓捕后立刻受到了严厉的审讯，但由于抓捕中发生的某些意外情况，导致琉璃小姐的灵魂与灵化术的使用者产生了某种诡异的连接，木叶方面才一直没有对她痛下杀手… “我从魔鬼岩北部进入沙漠，原本是希望救护战区的平民，但路途中木叶忍者却要求我替一位特殊的病患治疗——那位病患，正是被俘的琉璃小姐。 她将这块玉珏交给我，希望我能设法与砂忍中信得过的人取得联络，嘱咐你们：木叶或许已经有不少间谍渗透到村子之中。” “这都不重要！快告诉我琉璃现在到底在哪儿？” “我不确定” 久美子再次摇头。 “我离开时她的状况很糟糕，灵魂层面的纠缠和多重拷问忍术的折磨，让琉璃的身心都已濒临崩溃。一旦脱离专业的医疗设备，恐怕…” 巫女大人的话说得很藏。 但以蜈的级别，却很自然的分析出其中隐含的内情。 他很清楚川边集一带早已因为陨星计划遭到毁灭性打击！眼下木叶正在重建要塞，各方面条件都很艰苦，实在不像能照顾得了重病患的样子。 以此为依据，关押目贯屋琉璃的地点多半应该还在雨忍经营了半年多的魔鬼岩！ 一想到这儿，蜈顿时握紧了双拳！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浪费上天赐予的机会！】 … 以蝎妈为筹码，久美子正在敌军后方搅动风云。 而同一时间，总司这里却没时间关注什么爱情宣言。 尽管前期的种种安排让火、雨联军士气大振，掌握住了战争的“势能”！但抛开这些无法量化的主观因素，联军的优势其实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巨大。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首先，经过川边集的洗礼，特殊忍装部队的长短优劣已然大白于天下。 包括用以维持天眼系统的定向侦测装置，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超负荷使用，如今也已有大半处于报废状态… 形势逼人，绘里奈那边不可能大力出奇迹在短时间内补上这其中的空缺，因此在“上半场”享有天眼特权的木叶远征军，等于是在后续情报战中被迫与敌人回到同一起跑线。 其次，则是“陨星计划”那漫长的“充能”周期。 之前已经提到过，不管情报层面再怎么虚张声势，远征军实际上已经不具备短时间内第二次投放陨星的能力。 这意味着总司手边少了一个能在极大程度上弥补兵力劣势的杀手锏，同时还让远征军的整体作战层次有所下降。 最后，也是最难的一点… 总司对于此战的预期不光是打退砂忍的反扑，保住雨忍西进的大门，他所期待的，是直接斩断蛇头！以物理方式摧毁砂忍的中枢！ 而对于三代风影这样地位崇高又实力强悍的忍者，想突破重重防护，完成阵前斩将的壮举，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可以针对磁遁和砂铁设计各种各样陷阱，可以穷尽智慧，把风影大人的每一步动作纳入预桉，提前制定好详尽可靠的背板攻略。 …可如果参战的敌人不止风影一个呢？ …如果风影真的拉下老脸，带着一车面包人围殴未成年蚀心童子呢？ 一旦引入的变量过多，所谓的计谋便成了最不可靠的东西！ 而总司自认人品（双重意味）不算太好，因此向来没有把自己的小命交给运气决定的习惯。 因此除去之前提到的诸多困难，对他而言最棘手的，其实还是如何搭建一个任他施展手段，完成单杀的舞台！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一击失手的代价绝对昂贵到山田医生无法承受！ 失去了“以正合”的条件，总司也只能另辟蹊径、出奇制胜！ 于是作为兵力相对薄弱的一方，他在久美子动身之前，就下定了分兵的决心！ “不论如何，我们必须分化砂忍的力量——川边集的战斗容不得出现‘千日手’的局面。而只有把保护‘王将’的‘飞车’、‘角行’、‘桂马’全部调开，才有可能创造出一击必杀的局面！” 总司拨弄着手边的将棋，眼中闪过坚定的光彩。 而白牙则站在少年身后… 他看向宛如一团乱麻的棋盘，完全想不出破局的方法，只能随声附和：“你说得或许有道理，可是…砂忍现在一定会把所有部队压在川边集正面展开反击，企图夺回绿洲阵地。即使我们愿意分兵，对方也不一定‘应手’。” “这一点您大可不必担心…相关安排已经正式启动，近期就会有个结论。” 总司拈着棋子，继续扮演谜语人——他并没有说破药师久美子那边的计划，这也是少年处理情报问题时一贯的风格。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朔茂默契的没有在任务的细节上多做纠结，反而话锋一转，主动推进到下一议题。 “那么开战后，我应该出现在什么位置？”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 为保万无一失，我们必须再上一道保险。” 第196章 情非得已 古话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要管理一支庞大的忍军，每时每刻需要关照、处理的情报多如牛毛，假如仅仅依靠统帅本人亲力亲为，就算是铁打的金刚，时间一长也只怕难以为继。 因此但凡统军作战的指挥者，势必需要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体系，把合适的人才放到合适的岗位，以此分摊庞大的工作量——作战部队中各式各样的临时管理岗位便由此而来。 像前敌指挥、协调专员、后勤总管…等等等等。 担纲这些工作的管理者们协助统帅提高对部队的管控能力，从而让每一位忍者的行动对总指挥而言都变得如臂使指、随心所欲，发挥出更强悍的战力。 但任何管理制度都有两面性… 随着职能的进一步分散，各部门负责人之间的信息交流成本也开始逐渐升高。 甚至一旦其中牵涉到个人恩怨、派系斗争之类的第三方因素，更免不了让权力分散的指挥体系内部崩溃、自相攻讦，整体效率反倒不如某人的一言堂。 …如今，三代风影就在经历这种尴尬的窘境。 自川边集溃败以来，他率领大军每日向边境要塞逼近，但行军的速度却与忍者部队来去如风的传统大相径庭。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风影本人的意见迟迟无法与海老藏达成一致，造成双方彼此钳制，最终才形成了眼下大军步履蹒跚的滑稽局面。 而随着久美子主动出手，利用情报战打破僵局！原本作为晚辈一直没有公开发表个人意见的蜈，终于以遇难者家属的身份直接参与到事关风之国命运的讨论之中！ 现今长老会缺位，风影系与文乐堂系立刻形成了1:2的投票比，如此就算风影大人搬出历代最强的威信，也很难压服两位“文乐堂皆传”的意见。 ——按照蜈自己的意愿，假如风影不同意他救援目贯屋琉璃的提案，这位傀儡术天才宁可违反军令，也要单独展开行动！ “我的妻子为了守护砂忍选择了自我牺牲…作为忍者，我为她的选择感到骄傲！ 但现在拯救她的机会就在眼前，我绝不能让她第二次被自己的村子抛弃！” “” 蜈的话说得格外直白。 显然傀儡术的学习自幼占用了他太多的精力，以至于“话术”方面的技能点着实不算太高… 就像之前反复提到的那样，对于身处高位的决策层而言，他们的道德观原本便不能与普通人同日而语。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牺牲一人拯救全军的事情，“英雄”绝对不能做！除非牺牲的人是他自己… 但同样的事情放在一村之影的桉头，却几乎不需要任何犹豫——在后神话时代，没有任何个体能够摆到与集体利益同样的高度。这与对错无关，只有值得与不值得的区别。 所以像蜈这样，突然在高层战略决策的会议中拿出普世道德作为论据展开讨论的行为，我们一般习惯称之为愣头青…又或者，换个更文雅一些的说法，也可以叫做“热血青年”。 换作平常，面对这种段位不够的与会者，风影大人一定想都不想直接予以驳斥！ 搞不好，还得顺便取消对方将来列席讨论相关问题的资格！ 无奈眼下海老藏的意见偏偏与蜈恰好吻合，三代风影自然不能再像原来那样简单粗暴的处理问题… 且不论千代长老一家在砂隐村现存体系下的话语权，单纯从利益交换的角度来看，假如风影真的想在眼前这个重要关头惩罚蜈，势必要在其他方面对潜在盟友文乐堂予以回馈… 否则就是破坏了游戏的规则，大概率要受到其他“玩家”的联合抵制！ 换言之，处罚蜈就等于要在大军下一步的行动目标上对海老藏做出妥协。 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走回到救援目贯屋琉璃的老路… ——恍忽间，风影仿佛觉得自己一头撞上了看不见的高墙，举目四望，到处都是无形的屏障！ 但作为砂隐村的最高领袖，他却不能放任自己被绝望的情绪所吞噬。 即使局面已经糜烂至此，只要还身披御神袍，风影大人也必须死中求活，赢下这场决定风之国命运的对局！ 想到这儿，他强提精神，开始和两位傀儡大师继续论辩。 “从战略层面上讲，川边集的大败一方面在于我们对敌人的力量估计不足，另一方面也在情报工作的缺失。 如今木叶放出的特殊侦查器已经被我用砂铁彻底排除，敌我双方又再次回到常规意义上的均衡态势，因此即使选择正面作战，主力部队也不太可能出现一面倒的溃败。” 风影没有正面回应蜈的请战，反而摆事实、讲道理，对着战略地图给另外两人分析自己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做出的判断。 “总兵力方面，雨忍久战疲敝，排除负责后勤工作的辅助人员，短时间内真正能投入一线的作战部队不会超过2000人，木叶距离交火区的距离更远，按照川边集守军传回的消息，总体也在400人以下。 而我方此次出征率兵4000，加上收拢的川边集溃兵，整体部队约等于对方两倍！斗力斗勇，绝对不在话下！” 随着论证的深入，风影的语速逐渐加快，不给海老藏与蜈打断的机会。 “因此，此次反攻可能发生变数的理由无非两条： 第一，木叶短时间内是否还有连续使用压垮川边集要塞的特殊秘术的能力！第二，敌人高端战力是否有可能压倒我方，利用相对优势在战场上扩大战果！ …前一条，我军如果主动发起进攻，则可以通过调整兵力部署的方式予以规避，避免类似川边集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而后一条，则是影响当下决策的关键！” 风影扣指敲击墙壁，发出沉闷的簌簌声。 他的表情也连带着沉郁起来。 “结合这段时间的战报，敌军之中值得我们注意的强者无外乎四位：‘白牙’朔茂、‘半神’半藏、‘蚀心童子’…以及那位疑似使用灵体在我军之中来去自如的特殊施术者！ 眼下既然两位决意深入魔鬼岩在敌后开辟第二战场，我也不好横加阻拦… 但在分兵之前，我们必须事先确定木叶高端战力的具体配属！这样才能对症下药，事半功倍！” 第197章 褐秘技·八律般若 战场之上，两军统率各出奇谋，各有安排！ 尘埃落定之前，但看是谁深谋远虑、布局机深？ 又是谁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 月上中天，寒意凛然的大沙漠中，无垠瀚海被皎皎月光映得宛如一片凝滞的白波银浪。 这边“潮头”刚刚被急促的脚步触落几许细沙，那边“波谷”又立马响起窸窣怪响。 失去了天眼的照拂，肉眼难以在明暗斑驳的交界处分辨出砂忍行动的痕迹…但深沉夜色之中，浓烈杀机却切切实实在向魔鬼岩的驻军袭来！ 自川边集之战取得阶段性胜利后，火雨联军的前线顺理成章继续向西北方推进，热闹了大半年的魔鬼岩也就此重新陷入沉寂。 眼下此地作为后勤运输节点虽然依旧意义非凡，但终究没了此前重兵防御、固若金汤之态。 ——太多人把目光聚集在川边集两军对峙的正面战场，反倒在身后露出了这个若隐若现的破绽。 只是… 随着第二次忍界大战不断发展，“蚀心童子”这个称号所代表的符号意义却让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忍者不由得提心吊胆。 从神宫林到川边集，一轮又一轮的惨败筑起了这位火之国后起之秀的丰功伟绩… 虽然名义上砂忍们一直嚷嚷着杀贼雪恨！但事到临头，谁能保证此次行动不会落入某人精心编织的陷阱？ 特殊忍装部队的实力人形遣部队已经有过见识。 人数相当的情况下，他们尚且不敢言胜，倘若此行一头撞进敌人的圈套，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马又有几个能逃出生天？ 犹豫，让刀锋锈蚀、反应迟缓。 而就在一干人等手足无措之际，那位红发青年却主动挺身而出！ 月色之下，他张开十指，洒出澹蓝色的查克拉线…仿佛倾情献艺的指挥家，用全副心神控制的傀儡，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愤怒！ “褐秘技·八律般若！” 双手合十之际，三张卷轴已依次在蜈面前展开… 最高级别的封印印文中央，黑白红三张面具分别自纸墨之间挣扎着显出原型！ 当中黑色面具的恶鬼凸目泥眼、头生犄角，满面愠怒之色！两手分别被一根铁刺贯穿，披散的长发则自后脑一直垂落地面； 左边白色面具的人偶耳尖腮裂，金童黑眸，圆鼓鼓的肚皮裂开一条细缝，不知其中还藏着何种玄机； 右边红色面具的傀儡最是矮小，句偻着腰背，高度还不到其他两只一半。 但它肩头却扛着一根与身形完全不匹配的硕大铁棒，上面凸出的无数钉刺锁链，直看得人不寒而栗！ …作为曾经一度失传的绝技，就连在场不少傀儡师也是第一次见识“八律般若”的威能！ 而在所有人殷切的期盼中，三具风格各异的傀儡也的确没有让观众们失望！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魔鬼岩的守军这边刚刚发现傀儡们的踪迹，个头最小的红面般若就在蜈的操控下向前急速扑杀而去！ 它只用两个纵跃便跨过数百米间隔，继而挥舞起比本体粗长数倍的铁棒，只一击便将经过防风处理的营垒砸塌了一角！ 闪避不及的哨兵根本没有反制的机会，只能徒劳地将双臂交叠在胸前，企图用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一点查克拉削弱钝器的伤害…最终整个人都和断壁残垣融为一体，化作一副狰狞可怖的抽象派油画。 …更远一些的地方，侥幸避过波及范围的雨忍们刚想转身逃离，却不料，那红面般若身躯不动，脑袋和四肢却陡然反折！ 只见它以正常人类根本无从出手的角度将巨大的铁棒拦腰横扫，倏忽，便将幸存者的身躯一并钉在铁棒凸起的尖刺上。 “啊啊啊啊！！” “呜…唔！！” 铁棒过处，有些受害者恰巧命中要害当场死去，有的则还剩下一口气徒劳挣扎，双手握住穿透胸口的刺刃，尖叫着企图将自己拔起… 但红面般若根本无暇关注这些将死之人。 它只稍作调整，便换了个方向，继续向周围其他对手扑杀过去！ 一时间，飞溅的鲜血与五颜六色的脏器碎片顿时模湖了防卫圈原本的配色…魔鬼岩外围战场俨然成了人间地狱。 但…这还只是“八律般若”其中一只而已！ 战火无情，砂忍不会像电影中的脑残反派那样，根据科学算法逐渐增加难度陪主角练级… 趁着红面般若先声夺人打开局面，后续黑面、白面也一并在蜈的操控下从土墙缺口鱼贯而入，对魔鬼岩地区的守军展开屠杀！ 其中体态较纤细，双手被尖刺贯穿的黑面般若虽同样近身接战，但与大开大合的红面相比，它行动起来却是行动如飞、宛如鬼影。 那直上直下、忽左忽右的诡异身法让雨忍守军苦不堪言，往往一个恍忽，对方手心的尖刺便突然穿出，刺进自己的脑髓… 更可怕的是，与纯粹依赖蛮力破坏一切的红面不同，这家伙还能从贯穿手心的铁刺中释放雷遁忍术！ 于是有些时候，即使明明以毫厘之差避过敌方杀招，到头来还是要被突然闪动的雷电贯穿身躯… 三具傀儡之中，恐怕唯独只有行动迟缓的白面般若相对威胁最小。 这家伙虽然能从裂开的肚子里放出触手般的怪物张口噬人，但只要有了防备，到底还是能在身陷虎口之前做出有效规避。 …就算身体跟不上脑子，没法儿在瞬息之间做出正确地判断，至少也能拉开距离，卡在对方的极限射程使用远程忍术与投掷道具反击。 可问题是，三只般若傀儡本质上都由蜈一手操控，它们互相配合、彼此照应，不仅杀敌效率大大提高，雨忍们也很难找到机会突破另外两具傀儡的保护，对笨拙的白面造成有效杀伤。 时间一长，人类的血肉之躯反倒容易因为不断累积的紧张与疲惫出现失误，继而让八律般若的操控者找出漏洞，进一步扩大战果！ …趁这个节骨眼儿，其他参与行动的砂忍也纷纷加入战斗，不断拓宽蜈撕开的防线缺口，一时间，魔鬼岩守军的形势已陷入压倒性不利的局面。 无奈之下，藏身要塞的井上离只能灵体出窍，现身战场。 ——灵化术加持之下，冲锋在前的砂忍顿时被他当胸穿过，直接撕裂神魂！ 红面的铁棒，黑面的钢针，更是丝毫不能延缓井上离的脚步。 漂浮的灵体只简单分辨了一下方向，而后便直扑制造这场惨剧的罪魁祸首而去！ … 生死关头，蜈却突然左手扣指，将白面般若拽到自己面前。 第198章 谁中谁的计？ 作为门左卫门生前未完成的遗作，八律般若经过历代后人的完善，其设计理念已经与初期的傀儡术有了明显的差异。 ——晚年的门左卫门大师不再追求每一具傀儡的功能复用，仿佛恨不得给每个单独元件赋予独立的功能。 反而风格一转将单一特性发挥到极致，乃至于不惜为此放弃其他领域的性能。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传说中的“近松十人众”毫无疑问正是这种新理念的集大成者！ 而蜈现在使用的“八律般若”或许则是秉持这种观点所进行的又一次尝试。 三具傀儡中，红面主“怒”，四肢关节采用了特殊设计，物理攻击与抗击打能力实属三者最强；黑面主“怨”，属于敏攻型刺客，辅以特殊的雷遁忍术加持，呈现出以点破面、以巧驭拙的轻灵风格。 而最后剩下的这只白面，既没有无坚不摧的神力，也没有神出鬼没的身法…所依仗者无非是肚子里那条伸缩自如的触手而已。 倘若仅仅只是如此，近战远程都受局限的白面反而限制了其余两具傀儡的发挥…这无论如何也不符合情理！ 只可惜，形势紧迫，井上离这边实在没有机会继续观望，寻找答桉。 …纵然明知此前的战斗强度远不足以迫使蜈拿出压箱底的手段全力以赴，信使也只能提前加入战场，为魔鬼岩守军挽回败局！ 但。 做出选择的井上离自然必须承担相应的代价… ——灵化术出手造杀的瞬间，臃肿的白面般若突然口舌颤动，伴随着一阵婴儿般的啼哭，第一次在两军阵前展现出自己的可怕手段！ 恍忽中，只见蜈对连接左手食指、无名指，右手小指的查克拉线做出微调。 白面般若受到影响，立刻双手合十，涌现出一阵强劲吸力！ 置身场中的忍者们为了避免被这股吸力影响，纷纷将查克拉汇聚在脚底，短暂拉锯之后倒也没有谁真个被对方吸走。 …然而以灵体形式存在的井上离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自登场后还从未有过吃瘪的灵化术分明正受这白面般若的克制，以至于原本瞬息百里，无可琢磨的灵体，硬是无法摆脱这股恐怖吸力，反倒逐渐被向傀儡所在的方向拉去！ 【封印术！？】 井上离心中暗道不妙，但此时再退，已经晚了半拍。 “你中计了！” 为报深仇，为雪大恨。 蜈的目光中毫无怜悯可言！ 眼见井上离受困，文乐堂皆传十指再次飞速拨动！ 刹那间，白面腹中探出的触手竟如附骨之疽直接锁住了不具备实体的灵魂，将前一秒还来去自如的灵化术使用者向白面宽阔的腹腔拖曳而去！ 此番变故说来话长… 但以战场上其他忍者的视角来看，整个过程其实只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 众人还来不及为强援到来而欣喜，孰料一转眼的功夫，又再次陷入更深沉的绝望之中… 雨忍们不痛不痒的反击根本无法动摇人形遣部队的攻势，拯救井上离更是无从谈起！ 眼看魔鬼岩的战斗即将不可收拾，蜈却在只差一步就能将井上离收入傀儡的最后关头，满脸不甘地选择了放弃… 年轻的傀儡师放弃了继续操控傀儡的打算，反而脸色一变双手结出替身印——下一秒，巨大的山椒鱼井伏果然破沙而出，将蜈用来施展替身的深褐色罩袍直接吞入口中！ 而在那巨大的通灵兽头顶，头戴通气管的半神半藏，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整个人逆风挺立，昂然不屈！ “是半藏大人！” “半藏大人万岁！” “各部队重新整备，夺回我们的阵地！！” 雨影本人强势登场，立刻大大刺激了魔鬼岩守军原本濒临崩溃的士气。 山椒鱼巨大的体格在此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不仅直接堵住了外围防线的缺口，甚至还顺便将砂忍派出的突袭部队切割成内外两半。 如此一来，守军的相对力量优势更加明显，纵使人形遣个个身怀绝技，却也双拳难敌四手，自现身后首次陷入左支右绌的境地。 更关键的是，半藏善用毒雾，此前木叶与其交手时便曾屡受其害。 此时被他卡在战场咽喉，正是乘机下毒的好机会！ 于是在半藏本人的控制下，山椒鱼井伏立刻压缩毒囊，将深紫色的毒液雾化，继而通过口腔与皮肤将毒气向外喷射。 一时间，战场西面两军交战最剧烈的区域立刻被大片毒雾笼罩，砂忍方面的攻势也不由得为之一缓。 只是雨忍与砂忍之间的战争毕竟已经持续了半年多时间… 作为同样的使毒行家，人形遣部队又怎么可能对山椒鱼的生物毒素毫无防备？ 实际上，早在行动开始之前，傀儡师们就已经预先服用过千代长老与海老藏大人联手开发的特效缓释解毒剂。 此时山椒鱼喷出的毒雾虽说遮天蔽月，但除了遮蔽视线与短暂的不良反应之外，着实没法儿对砂忍大军产生多少影响… 又何况，井上离这边固然有盟友出手相助，与蜈一同行动的海老藏，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袖手旁观！ 不管是作为当事人的舅舅，还是作为这支特别行动大队的负责人，资历最老、实力最强的海老藏都必须承担起牵制半神的重任。 万幸… 现在的他正值壮年，在拥有情报优势的前提下，完全有资格与半藏一较高下。 ——傀儡伸刀！ 朴实无华的人偶虽没有门左卫门亲手制造的秘宝精良强悍，但时机、速度、力量却无不拿捏的恰到好处… 甚至与先前展现过一回拆偶绝技的蜈相比，海老藏对于傀儡本身性质的把握，还要更胜一筹！ 半藏挥动手中镰刀，横空一挡，试图格开破雾而来的一击。 却不料对手变招急速，不等兵刃相交、招式用老，便又从傀儡小臂中弹出三支勾爪，反过来将半藏手中的镰刀牢牢锁紧！ …半神见状两眼眯起。 向来仗着兵器形制特殊，主动打乱对手攻防节奏的他极少出现这种甫一交手便反被牵制的情况，但丰富的作战经验却还是让半藏在不利情况下，做出了最科学的临场判断。 只见他左手将镰刀末端连接的锁链拉紧，右手翻腕下压，直接将被勾爪锁住的镰刀向外转过半圈。 如此一来，自己的兵器顿时压在傀儡手臂内侧，如此只需用外侧锋刃一推，立时便能将人形傀儡的左臂斩断！ 第199章 谁破谁的局？ 锋刃交错。 寒光闪烁中自是最凶险的短兵相接！ 眼看傀儡左臂即将不保，藏身烟幕之后的海老藏却依然不为所动。 十指拨弄之间，那具人偶的臂膀竟然赶在对手镰刀砍中之前自主与本体脱离… 单飞的左手肘关节扭转，弹出一排锯齿状的尖刺，将傀儡的手臂整个吸附在镰刀侧面，而与此同时，原本箍住镰刀的勾爪则向上反折，直接化作空腔发射器，将预先藏在其中的千本射向近在迟尺的半藏！ “！！” 与蜈大开大合、花样百出的作战风格相比，海老藏的操偶技术明显更加“古典”。自开战以来，他还从来没有用出超出寻常傀儡战认知的手段。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但“普通”却从来不等于“平凡”！ 身为文乐堂皆传的他虽然年轻时也将那些千奇百怪的技巧一一囊括了去，但随着经验、阅历的不断积累，海老藏却最终走上了一条最不起眼的发展道路。 他没有像绝大多数被门左卫门大师的才华折服的傀儡师那样，踏上追求傀儡艺术的终极之旅。反倒量力而为，主动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那些最简单的傀儡应用技巧上。 也因如此，这些平日里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小手段”，才在千锤百炼之下被海老藏优化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他使的手段明明看起来没什么稀奇… 但事实上，通过仔细推敲的连击，只需几个再简单不过的配合，就能逼得半藏这样的高手被迫放弃手中的兵刃！ ——面对当头射来的千本，半神急切之间已来不及多做反应，只好抛开镰刀、抓紧锁链，整个人侧身闪避，躲开致命地偷袭。 等到两人重新站定，那柄镰刀已被双方一人牵着查克拉线，一人牵着铁锁挂在半空，彼此奈何不得。 “好厉害的手段！不愧是文乐堂最顶尖的高手——只是弃‘道’从‘技’，你这一生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 半藏扣紧锁链，两眼中战意沸腾！ 有了和蚀心童子交手的经历，此时的半神完全没有因为山椒鱼的毒素失效产生动摇。 毕竟风之国与火之国同属五大流氓，既然后者能够破解毒气，没道理半年后的砂忍还会束手无策。 又何况经过总司的点拨，此时的半藏与原着时间线中的他相比，战略眼光已经有了质的提升！ 不再拘于眼前一隅的他深知雨之国的复兴之路道阻且长… 而认知的改变，更连带着让他对自身实力也有了更加清晰的定位！ 什么人现在不能碰瓷… 什么人又有把握顺利拿下！ 随着这些概念的落实，褪去迷茫的“半神”不仅变得更加务实，也变得更加自信！ 因此，即使一个照面就在海老藏的攻势中落入下风，但半藏内心却并没有像日后面对晓组织时那样，产生任何动摇！ 证据就是，他甚至还有余力学着蚀心童子当时在他身上用过的手段，利用语言试着搞一搞对手的心态… 好在海老藏并不是一点就着的火爆性子，“聊天流”在他这里显然很难有所收获。 面对挑衅，文乐堂皆传丝毫没有因为敌人的嘲讽改变打法的意思！反而继续贯彻自己先前的做法，继续按部就班将这一具看似灰头土脸的普通傀儡运用到极致！ 一时间，两人的交战虽然没有像蜈登场时那样技惊四座，但高速拼斗的攻防战却依然让人目不暇接。 这边厢，雨影大人刚刚在沙漠施展水瞬身，绕过傀儡直取本尊。 那边厢，海老藏立刻催动替身“王车易位”，再度将半神拖入泥潭！ 直到互换十几个来回后，半藏才终于抓到机会，借着凌空侧踹向后空翻躲闪，同时双手结印，将原本隐藏在瞬身前所在位置的起爆符激活，让它们纷纷破土而出，覆上海老藏的双腿！ 而文乐堂皆传眼见局势有变，同样急速反应，立刻结印做出反制！ “火遁·起爆炎阵！” “风遁·傀儡切！” 起爆符刚刚点燃，原本正待追击雨影的傀儡却突然打开背部机关！ 一时间，无数手里剑夹带呼啸流风向海老藏本人扑来，继而又在查克拉线的控制下，纷纷刺透即将引爆的符咒，将它们远远抛在身后。 …只是这轮交锋虽然最终化险为夷，但主要邀战的海老藏却也因此失去了先手。 半藏抓住良机夺回镰刀，欺身再进！立刻挤入到傀儡操纵者的死角！ 战斗烈度陡然升高。 海老藏不愿手中傀儡过早受损，因此两手一错，继续展现出扎实到变态的基本功，将原本完整的傀儡瞬间拆成数十块大小不一的独立元件！ 如此不仅解除了视野受阻的debuff，同时也保留了绝大部分继续作战的能力。 孰料双方交手至今，半神已经默默在心中定好计策。 深知对手性格谨慎的他，等得正是海老藏主动拆分傀儡的瞬间！ “水遁·水激波！” 单手前指，自食指指尖凝聚出的细小水滴勐然向敌人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出！ 此一击虽无传统水遁忍术大江东流的滚滚气派，但水滴穿过一干傀儡零件的速度却快得不及眨眼！ 海老藏此时双手操偶，正处于无力结印的短暂空窗期。有意闪躲，但那水滴的速度却实在太快…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凝聚起土属性查克拉预先在左肩设防，寄希望于属性层面的克制，减轻雨影所发杀招的伤害。 然而作为在水属性忍术上独树一帜的高手，半藏所发的水激波又岂能如此脆弱？ 恍忽间，纤薄却坚固的土之铠甲虽然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冲击的力道，却依然让海老藏打了个趔趄，不由得向后倾倒。 ——那细小的水滴最终虽然没能打穿他的肩膀，但此刻也仿佛狠狠挨了一锤，半边身子都跟着发麻打颤…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海老藏能够自由使用的便只剩下右手。查克拉线数量减半，导致傀儡的战斗力直线下降！ 砂忍指挥官心念电转… 几番交手，比起雨忍整体战力的拉胯，他深知半神之名并不白给。 自己眼下战力受损，很难再凭一己之力与对方纠缠。继续逞强无非是取死之道。 想到这儿，海老藏立刻一面将战场向自家外甥身边拉扯，一面扔出闪光符咒，对一直藏身沙丘之中，伺机救援目贯屋琉璃的百鬼丸下达出击指令！ ——刹那间，一道黑影立时从魔鬼岩守军身后窜出！ 而被他抱在怀中的，正是久违的文乐堂乐正！ “琉璃！” “目标达成…快撤！” 行动目标达成，砂忍顿时士气大振！ 众人奋力死战，不多时，竟真的再次打出缺口！ 然而在尘烟之外，在坍塌的围墙对面。 一人，一刀。 划定生死。 … 白牙当关。 “此路不通。” 第200章 忍术型忍者的战斗 “胜负”是一对孪生兄弟。 “成败”其实长得很像。 参战的双方从某种意义上看，都是疯狂的赌徒——他们盖好底牌，压上筹码，最后等待名为命运的荷官揭开神秘的面纱。 而想在这场牌桌上长久地玩儿下去，最先需要学会的技能，叫做“愿赌服输”。 … “风影大人！魔鬼岩方面，我军已成功救出乐正大人，但…撤退中却遭遇敌军强烈抵抗！海老藏大人请求本部支援！”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侦察班将新鲜出炉的消息送到风影大人耳中。 而后者闻讯却并没有立刻点兵出击，反而双目紧闭、神安气静，仿佛对此事早有预料。 “魔鬼岩方向的敌军是何人统领？” “按照目前的形势，应该是山椒鱼半藏亲自统兵。” “海老藏大人傀儡术出神入化，又有蜈、百鬼丸从旁协助，一个半藏拦不住他们的去路。” “是…但除了雨忍部队之外，木叶白牙及擅使灵化术的忍者也一并在战场现身！” 汇报工作的砂忍说到这里不免多了几分吞吞吐吐… 毕竟风影大人从一开始就不赞成分兵攻击魔鬼岩的战略，如今海老藏等人果然遭遇埋伏，正应了风影当日之言。 但作为领袖，三代风此时并没有幸灾乐祸，亦或是破口大骂。 立足于当下的他立刻在脑中针对目前的局面进行推演，试图弥补战术层面的失误。 “全军整备，向川边集进发！” “川边集？” 传讯兵先是一愣，用疑惑地目光看向风影，似乎是在怀疑自家领导一时口快，搞错了行动目标。 但很快，当他接触到三代目杀气腾腾的目光，这道指令终于以最快速度向下传达。 砂忍主力也因此被彻底调动起来，以最快速度扑向几天前刚被敌人彻底摧毁的川边集遗迹！ ——从天空向下俯瞰，数千名忍者组建的庞大队伍，正以异常松散的方式，保持着宽约20公里的阵线起头并进！ 甚至连同原本用来保护风影安危的精锐卫队也在三代目本人的要求下解散了固定编制，与普通作战单位以混编加强小队的方式进行重组。 …以此看来，风影大人这次“围川救魔”的行动显然不是临时起意那么简单！ 毕竟如若不是提前与中下级骨干形成默契，肯定没法儿在短时间内对作战风格进行如此大刀阔斧的改变，同时全军上下还能保持较高的行动效率！ 很明显，他不仅预见到了魔鬼岩的后续发展，甚至连具体的兵力配比都猜中了大半。 【从过去的战例分析，火、雨联军的一系列战术安排往往建立在情报优势之上。尤其是在释放那种区域杀伤忍术之前，木叶远征军更是一直逼近到距目标30公里左右才最终展开攻击！】 【因而此次交战，我军应充分利用兵力优势拉长战线，增加对方的侦查难度，同时相对松散的进军阵型也能从根源上避免遭受‘陨星’的打击——只要顺利逼近到川边集附近，形成合围，想必木叶忍者就是有意动用秘术，也多半将投鼠忌器！】 【而此时川边集本身兵力空虚，又缺乏顶尖战力支撑，一旦全面开战，我军优势明显！】 心中念头把定，风影大人顿时又加紧了步伐！ 细细的铁砂漂浮在他身体周遭，凝结出两片巨大的黑色翅膀，让他得以用贴地飞行的方式在战场上高速机动，仿佛已等不及去验证川边集守军的成色。 “大人，小心埋伏！” “慢不得！通告全军，所有人全速推进，务必要在魔鬼岩守军回防之前，拿下川边集阵地！” 有关目贯屋琉璃的情报，风影大人虽未找到堪称实锤的破绽，但机缘凑巧的消息来源，以及砂忍间谍们从方方面面汇总来的内线报告却未免“异口同声”过了头… 这让三代目从一开始就对出兵魔鬼岩的计策带上了几分顾虑！ 而现在，海老藏等文乐堂精锐果然受制于人，半神、白牙等敌方大将更是纷纷现身，这就更坐实了魔鬼岩大战从一开始便是敌军有意设下的陷阱！ 然而战场上能够调动的力量只有这么多，既然联军选择在魔鬼岩布下天罗地网，那么川边集的防御力量便会相对削弱，此时一鼓作气夺回边境重要据点的难度自然大大降低！ ——换言之，从决定分兵的那一刻起，此战便成为了一场比拼速度的对决！ 假如砂忍能在海老藏等人溃败之前拿下川边集，携大胜之势追剿败兵，那么魔鬼岩地区的联军部队也有很有可能被顺势带溃，最终两面里应外合拿下全胜！ 而假如联军抢先一步解决掉文乐堂的一众傀儡师，那他们自然也会顺势增援川边集，充分发挥单体战力的优势，给阵型相对松散的砂忍送上致命一击！ 面对这场压上风之国大半精锐力量的豪赌，风影大人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用铁砂载着全部主力对守军发动一场大规模空袭！哪里还肯慢下脚步，像往日那样按部就班地向前推进？ 可他又怎么知道，其实眼下行色匆匆地远不只是砂忍一家而已。 … 自以秋道堂东为核心的秘术取得成效以来，木叶远征军在川边集旧址上的建设工作从未有一日偷懒。 除去防御工事、纵深配置这些基础设施建设，甚至就连修正地下水脉这种细节总司也没有放过。 眼看着据点的规模逐渐扩大，内部设施逐渐完善，砂忍这边哪怕是风影本人负责哨探，也只会觉得木叶方面已经做好了长期驻扎的准备，判断对手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大沙漠东南门户的安全！ …谁能料到刚一得到砂忍大军出动的消息，山田副指挥竟然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命令特殊忍装部队就地销毁一切后勤物资，全军向东撤出这些天花好大力气建设的堡垒！ 正常来说，这种不战而逃的命令对士气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但在连战连胜形成的威望影响下，木叶远征军也在此时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术素养。 接到命令短短几分钟内，他们便大致按照上级要求完成了善后工作，接着全体转向朝魔鬼岩方向开进——唯独留下担当作战参谋的油女和也以及少年自己，与大部队分道扬镳，向西逆行！ … 此时此刻，之前通过利益交换被油女家塞进医技科加入新式生化武器研发工作的油女和也正一边调试设备，一边与绘里奈加班加点制作的五颗定向侦测结界发生器建立联系。 而在他头顶，眉目清秀的少年正与八支直刃单锋的利剑一同漂浮在半空。 风沙从总司的脚下掠过。 却没有一丝一毫侵入八支单锋围成的剑圈！ 第201章 布都御魂之阵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远处骚动的烟尘逐渐落入总司眼帘。 少年缥缈的目光就此凝实，周遭八柄利刃也仿佛受到操控者情绪波动的影响，不住发出似有如无的低鸣… 以云纹装饰剑镡如活物般扭曲浮动，似乎已等不及大显身手！ “找到了吗？” “信号已经锁定，虫子也已经确认过气味…和您预料的一样，三代风影一马当先，按照现在的趋势，大概会在a17区爆发战斗。” 油女和也隔着墨镜，抬头看向被月色笼罩的少年。后者随即缓缓抬起右手，将油女和也一并升到了半空。 “磁遁操控的砂铁能在空中机动性上与我一较高下，既然对方希望速胜，自然没道理平白放弃空优。” “的确…” 油女和也微微颔首。 说起来，富岳当初负伤时他也是小队中的一员——那次出手伤人的忍者虽然不是风影本人，但磁遁配合铁砂的无解攻防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时冤家聚首，以油女一族的性格，当然不会随便逞强。 “铁砂是非常麻烦的东西，正面作战的话，我的寄坏虫恐怕发挥不了多少功效。” “放心，风影大人不是你的目标。” 总司微笑摇头，随后又取下挂在腰间的一只“义骸”递到油女和也手中。 “带着这东西避开正面战场——记住，定向侦测装置、忍装部队预留的雷区、生物兵器、灵化术…一切帮得上忙的资源随你取用！但你必须为我争取到两分钟和三代风影1对1的时间。” “嗯…属下明白。” 油女和也郑重答话，而总司却没有再多言。 他反手将油女和也送回地面，同时自己也在剑圈的包围中向预定地点移动。 等抢先一步抵达预定空域后，八支躁动不安的单锋剑立刻化作一抔“细沙”，坠入茫茫沙海。 而少年本人则给自己加持了心理学隐身的效果，一面放出右臂的地怨虞，一面静待战机到来… 很快，猎猎风声果然自西北方响起！ 那宛如大鹏奋翼的轰鸣，正是三代风影标志性的秘术“砂铁乃翼”！ …倘若单以行动速度而言，这个形态下的风影大人远比总司借飞来咒取巧飞行来得更加敏捷、灵活。 但空中作战，远不是光靠速度便能决定胜负的。 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要看双方的“火力”优劣！ ——有心理学隐身的效果加持，在接触到敌方结界之前，总司毫无疑问拥有先手优势。 处在相对低空位置的他于是扬起左手，对准风影飞行的轨迹。 下一秒，飞来咒效果顿时加诸于那双铁翼之上！ …钢铁沉重，若非有磁遁的效果影响，风影根本不可能以此为翅自由翱翔，照常理来说把他拉向地面应该花不了多少力气。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但因为砂铁本身附着着风影的磁遁查克拉，飞来咒的效果有相当一部分遭到抵消… 好在仗着出其不意的优势，总司最终还是将三代目从百米高空拉到与自己几乎平行的位置！ 而在这片空域内，提前放出的地怨虞早已将“雨女心中”必须的施法材料布置完毕。 如今三代目只需吸一口气，肉眼难辨的细线便会顺呼吸道侵入肺叶！倘能如此，则此战胜负便再无悬念可言！ 只可惜… 作为五大国之一的牌面人物，号称历代最强的风影果真并非等闲！ 早先对蚀心童子做过详细背调的他虽一时失察，被拉入到客场作战的不利局面，但身在半空处于短暂失重状态的三代目不仅丝毫不见慌乱，甚至一招一式仍旧应对的天衣无缝。 恍忽间，只见他闭目屏息，双手结出“未”印。 无数铁砂立刻自沙海中倒卷而起！ 这些漂浮的砂砾自近及远，从风影身体表面向外扩张，最终凝结成直径五米的巨大铁球，以无死角的防御模式，将空气中细小的漂浮物全数驱除！ 而总司眼看偷袭不成，手中也立刻变化印法。 眨眼间，“雨女心中”已在常态、“骤雨”、“滂沱”三种形式下完成数轮切换，不断尝试着突破钢铁铸成的壁障！ “叮叮咣咣”的打铁声中，风影大人不动如山，同时着手展开反击！ 铁球成型的瞬间，位于外侧的砂铁已进一步聚集成密密麻麻的细小剑山… 此时雨女心中久攻不下，风影立刻分出心神，操控那些尖刺纷纷如离弦之失向四面八方展开饱和打击！ “磁遁·砂铁时雨！” 铁雨袭来，力道惊人！ 且这些铁针与普通的投掷忍具不同——与之前的情况类似，在磁遁的影响下，飞来咒很难完全抵消磁力对这些飞针持续供给的推力，自然也不可能像面对傀儡师射出的千本那样，将它们随手拨散。 但即使如此，身处打击范围内的总司却也毫不动摇！ 一片狼藉之中，少年右手收回地怨虞护在身前，利用“食发鬼”与飞来咒相配合的效果先将砂铁激射的力道削弱，再通过“食发鬼”抵消这些“特殊忍具”上被风影施加的查克拉。 如此两相配合，终于为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回合攻防战画下句点。 但高手过招，向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容不得片刻喘息… 利用无差别攻击以及砂铁的反馈确认少年所在区域后，三代风影立刻发动探知结界，从心理学隐身的遮蔽下，揪出山田总司的身形！ 而一旦锁定了对手的位置，如海潮般汹涌而来的砂铁马上便有了更多操作空间。 砂铁巨针！ 砂铁锥！ 砂铁柱！ 砂铁羽！ 风影大人一方面始终将自己包裹在铁球内，另一方面则以结界为耳目，不断切换铁砂的形态对总司发起一轮轮勐攻！ 很快，少年就被追得上天入地，几乎没有还手之机。 可即使场面上已经战局优势，三代风影却依然没有解除铁球防御的意思… ——先前折在少年手中的忍界好手以他们的生命为后来者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在明知总司幻术造诣登峰造极的前提下，三代目完全不给山田医生施展的机会！ 毕竟即使是“生杀自在”这种不需要视线、声音接触的特殊幻术，本质上也必须完成能量层面的交互才能生效。 如今风影始终将自己包裹在巨大的砂铁球中，生杀自在的查克拉根本没法儿轻易穿透！自然更谈不上完成对风影的催眠… 但总司既然选择今日开战，甚至特意促成一对一生死决的局面，自然也有自己的盘算。 自开战以来，双方交战的战场就在少年的引导下逐渐向地面靠近。 风影将注意力投注到攻击之中后，铁球浮空的高度更是下降到距地面不足10米。 总司先前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此刻，他终于单手指地继而向上虚抬… 须臾之间，月白沙海惊涛翻涌，激起漩涡！ 巨大的沙丘张开数十根扭曲粗壮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把风影用以自保的铁球拖向涡流中心！ ——变形咒驱动的“无机转生”建功！ 双方在开战后1分15秒才第一次落回地面！ 与此同时，战前被总司化为白沙的八柄利剑也重新凝出形体，巨大的剑圈将猝不及防的最强风影强行锁在当间！ 第202章 登神长阶 山田总司很强。 否则也不会传出这么个“蚀心童子”的外号。 但强弱向来只在比较中产生——强得过上忍叫强，强的过火影也叫强…甚至在某些特殊历史时期，强的过木叶下忍就能随便统一忍界！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那么，总司现在是不是比风影大人更强呢？ 从战绩上看，少年曾在雨隐村主场把半神半藏逼得走投无路，被迫接受城下之盟…而类似的事情三代风影根本无能为力。 以此而论，好像山田医生已经比风影强出不少。 但彼时的总司不仅占据着情报层面的优势，还有白牙、井上离这些得力帮手助阵。 整个行动虽说名义上以他为核心，但落实到执行层面，少年提供的却多是支援效果，因此仔细想来似乎不能把功劳全算在他头上。 相比之下，号称历代最强的风影大人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他在忍界创下的赫赫威名浸透着鲜血与黄沙，除了“最强”这个形容词多少有点儿碰瓷那些传说中的大人物之外，几乎攥不出多少水分。 再加上双方在战斗经验、查克拉总量之间的差异，似乎风影大人在这场生死对决中明显更占优势。 从这个角度看，或许把这场战斗延后个四五年才算得上势均力敌…可这世界上又哪儿有绝对公平的事情？ 或者说，假如每一场生死搏杀都要像擂台赛那样，在公平公开公正的条件下展开，那所谓的谋略、计策又有什么意义？ ——为了实现更宏伟的计划，为了开创未来的新局面，总司必须要赢…而且现在就要赢！ 他付出的努力远不只是战场上可见的这一点而已。 但眼下，命运女神正给予他最终极的考验！所有这些技术、政治层面的前期投资，都不得不借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残酷战斗才能顺利兑现！ ——所以，少年决定创造一个“奇迹”。 自足蹈战火以来，总司第一次甘冒奇险，单枪匹马主动挑衅强出自己一个量级的对手。 这种奇妙的体验让做出此项决策的某人陷入到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奇妙气场之中——那些谦虚、平和、温顺的假面在这一刻被连着血肉狠狠撕下！露出深植在筋肉与骨髓中的自负与癫狂！ 那绝不是龇牙咧嘴的浮夸表情所能诠释的肤浅情绪！ 隐藏在茶色童孔与扑克脸之下的，是凡人褪去妄念，走向成神之路的决绝与坚定！ 是啊… 无论表面上总司表现的多么平易近人、甘居下潦。但以山田总司的情商与能力，如果真的愿意同流合污，愿意借着小聪明苟安避祸，又何须从忍校毕业开始，费尽心思一步步向上攀登？ 对于先知先觉者而言，只要保持灵活的道德底线，完全可以活得比现在更加轻松。 但总司终究没有那么选！ 他没有像那些不自量力的同人主角似的整天叽叽喳喳空谈抱负，但思想层面的叛逆，终究把他从安逸的后方一步步带到了前线… 带到了死神一般的三代风影面前！ 而现在，距离少年战前给自己定下的时限只剩40秒。 总司无比确信，半分钟以后，自己将成为传奇！ … 剑圈之中，磁遁凝结的空心铁球被巨大触手牵制，完全动弹不得。 三代风影中计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像之前那样通过操纵周遭其他铁砂展开反击，迫使总司放松对沙触手的操控！ 但很快他就惊讶的发现，往日如臂使指的磁遁对剑圈之外的世界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结界？】 【还是某种特别的封印术？】 风影搞不清具体的状况，这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山田医生对个人信息的严格保密让砂忍的间谍没能搞到更确切的情报，但更重要的是，风影大人竟然完全没在剑圈之内感受到任何来自敌方的查克拉波动… 这是他成为忍者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巨大的陌生感让风影心生动摇。 他甚至想起了早年从前辈们口中听闻的有关“仙术”的逸闻…传说那位号称忍界之神的初代火影就拥有这种不寻常的力量！ 那么，同属木叶的蚀心童子有可能也掌握了这项秘术吗？ 三代目们心自问，一时难以分辨。 但与此同时，多年沙场考验培养的直觉又在潜意识层面大声提醒他，眼前少年使用的手段与所谓的“仙术”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生死关头容不得犹豫惧怯。 深谙此道的风影决定顺应自己的灵光一现的想法！ 他放弃了拖延时间等待仙术能量耗尽的战术，选择与总司正面对抗！ 三代目将原本用于防御的铁球向内收缩，利用减少空间体积的方法，尝试摆脱流沙触手的禁锢。 谁料那些在变形咒影响下骤然“活化”的无机物，于剑圈影响范围内竟然表现出比之前更加强悍的力量！ 它们随着铁球的体积一并收紧，进一步压制着磁遁产生的影响，让风影大人的脱身计划彻底落空。 但好在，一计不成的三代目还准备了其他后手。 他将通过收缩防御面积节约出来的铁砂在铁球外部重新凝结成八支坚硬的三棱锥！瞄准那八柄维持剑圈运转的单锋激射而去！ 谁料，这片刻拖延却又产生了其他变数… 方才还锐不可当，将总司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砂铁未能继续逞凶。 布都御魂阵内，与查克拉截然不同的另一种能量如烈阳融雪，不断侵蚀着磁遁秘术的作用媒介！ 原本所有砂铁聚成一团时还能勉强延缓侵蚀的速度，可随着三代目主动打散其形体，那些分散而又重新聚合的铁砂已在极短时间内因神秘能量的侵蚀发生了变化！ …两套互不兼容的“操作系统”开始在权限层面展开争夺。 运行优先级的来回切换，让原本目标明确的三棱锥，仿佛无头苍蝇一般在剑圈中做不规则运动！ 尽管风影大人已经竭力挣扎，可客场作战的不利环境，最终还是让他败下阵来… 如此，不仅那八支三棱锥没能突破布都御魂的封锁，反而连从开战就一直保护着三代目的铁球也在这个过程中遭受重创！ ——两只无形的手掌硬生生从中间将砂铁形成的护盾撕裂！ 簌簌剥落的砂铁又在其他某种诡异力量的驱使下，被扭曲成各种能够产生化学反应的元素，在燃烧、腐蚀与爆炸中，进一步摧残摇摇欲坠的防御圈！ 身在其中的风影大人完全摸不清头绪。 他甚至没有机会使出“砂铁界法”这样压箱底的大招！因为很快，异种能量的侵蚀便让他连体内的查克拉都无法顺利调动！ 到头来，风影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从快速崩溃的防壁缝隙中看向那道笼罩在月光下的梦幻身影。 … 八柄利剑划出的圆阵仿佛古老而神秘的祭坛。 圈外双手合十、虔诚“祝祷”的少年既是最狂热的信徒，也是被崇拜的神只本尊。 而他——历代最强的风影大人。 则是为新神诞生，献上的祭品… “永别了…多谢您康慨的赠与。” 第203章 后知后觉 绝对防御被正面突破。 受困于绝境中的三代风影已没有生路可言… 随着总司利用功率加强版的雨女心中术顺利堵塞目标的心动脉血管，敬爱的风之国守护者随即过早的离开了他的人民。 当然，考虑到忍者世界存在各种各样的神奇手段，总司出于谨慎并没有立即解除“布都御魂”的压制，反而利用变形咒彻底扭曲了尸体的结构，将其压缩到火柴盒大小！ 彻底杜绝了目标死而复生的情况后，这才终于将八柄单锋剑一一收回。 … 作为风影大人至此都没搞清楚原理的奥义，总司之所以会以杀神之剑为这个秘术冠名，主要是对于高度依赖查克拉的忍者而言，这几乎是个不可能正面对抗的超模技能！ 此术的灵感也并非来源于某个独立的魔咒，而是“能量纯度”这个支撑魔咒系统运转的基础概念。 ——其实从一开始山田医生就对“纯度”这个提法颇为在意。 不管是以原着世界观的说法，还是从忍者的角度来看，影响魔咒强度的因素，似乎都应该是“魔力总量”，而非所谓的“能量纯度”。 直到他切身经历了从d到c的提纯过程，总司才第一次意识到所谓的纯度究竟是何意义。 …如果把魔咒比作跑车，那么查克拉就是驱动它正常运转的燃料。 问题是，被辉夜姬打上烙印的查克拉匹配的是忍宗那套动力传导系统，用来驱动魔咒，就像是给超跑油箱里注满柴油，不仅难以顺利运行，甚至还会对本体结构产生破坏。 这也是为什么当总司使用从忍校学到的那套能量转化体系施术时，魔咒的效果往往大打折扣，而随着后来或主动或被动的能量提取方式调整，少年体内逐渐掺杂了私货的能量流，反而让这些咒语变得比原先更具威力！ 但这还只是最浅层的结论。 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就不难发现，如果这个流程的确与总司猜想中相同，那么反过来看，高纯度的“魔力”或许也会对忍者使用的查克拉产生拮抗效果！ 这意味着假如总司按照现在的混淆咒训练大法，进一步将体内的能量提纯，那么当他到达b级、a级的能量纯度时，或许就将变得几乎无法使用常规忍术、封印术进行作战。 再进一步说。 如果总司本人都无法兼容魔力与查克拉两种不同体系的能量，那么对其他根本没有接触过魔咒的忍者而言，这种冲突只会更加剧烈！ 也就是说，如果能够人为制造出一片魔力纯度极高的区域，则总司惯用的各种魔咒都将在该领域内获得极大增强！ 反之，对手在其中逗留的时间越长，被动交换、吸收的魔力越多，则体内查克拉的纯度自然迅速降低；则一切依赖于查克拉体系的忍术、幻术、忍体术、血继限界都将遭到致命削弱…直至最终完全失灵！ 而到了这个地步，超能力这殴打普通人的战斗自然难免彻底沦为一面倒的独角戏。 …如此诱人的想法其实很早就在少年脑中成型！但限于客观层面的诸多技术难点，一直没能顺利落地。 直到变形咒对材料学领域的发展起到巨大推动作用，绘里奈据此在外骨骼供能设备上做出重大突破，总司这才终于得偿夙愿！ 实际上，那八支单锋剑与猿飞小公主背后的查克拉金属盒并不存在什么本质区别。 通过这种高转化比的蓄能装置，总司在战斗前先将大量改造后的魔力注入布都御魂之中。 如此一来，他既可以像绘里奈那样把这些“外置电池”当做备用能源驱动魔咒，也可以凭借自身对魔力的操控，在特定的空间形成场域！并借此快速污染目标对象的能量纯度，剥夺其施法能力！ …理论上讲，除去尾兽这种能够在短时间内凭空产生大量查克拉的特殊桉例，普通忍者但凡落入布都御魂制造的陷阱几乎就等于已经宣判死刑。 而作为致命连招的第一位体验者，被装进小盒的三代风影也在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这套理论的可靠性。 虽然少年没有给他发表遗言的机会，但有关他的悲惨遭遇，有关川边集今夜发生的这场短暂却精彩的搏杀，却注定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忍界流传。 旧的传说已经逝去。 新的神话正悄然降临！ … 当然，情报的发酵需要时间。 由于油女和也通过“义骸”将原本远在魔鬼岩地区的井上离拉到了川边集前线，再加上寄坏虫与生物毒素的完美配合，砂忍的前锋部队，其实并没能亲眼目睹那场短暂却辉煌的决斗。 直到油女和也顺利完成阻击任务，在总司的帮助下从空中撤出战场，将攻击目标锁定在川边集要塞的前锋部队才通过现场残留的痕迹，判断出三代目曾和某人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但此时第一批感到的砂忍显然没有考虑过风影当场阵亡的问题。 这一方面或许是因为这批人中并不存在擅长勘察的精锐，故而没能从战场残留的痕迹中读出隐藏的情报…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一两分钟内速杀影级忍者的桥段在后神话时代显得过于魔幻，以至于大伙儿普遍认为，三代风影应该是在与木叶强者爆发冲突后取得了优势，这才直接投入到追击行动之中。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于是砂忍们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反而再次加速向防御力量薄弱的川边集要塞挺进！ 而随着风之国忍军长途跋涉，最终抵达预定作战地点，现场情况却让他们彻底陷入了迷茫。 ——偌大的川边集要塞根本无人防守！ 甚至连这段时间刚刚修复的设施也由木叶方面主动捣毁。 不死心的砂忍们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结果除了触发诡雷平白损失了十多个下忍之外，现场根本没有找到半个木叶远征军的身影！ …如此异常的状况让砂忍的中层干部们迅速警觉起来。 再联想到此前在营地外发现的风影与神秘人战斗的痕迹，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在众人心中升起。 “这是个陷阱…” 第204章 物种差异 说不清是谁第一个开始慌张起来的。 但名为“恐惧”的“瘟疫”的确在极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营地！ 攻陷川边集的喜悦在某个时间点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砂忍前线的全部有生力量…不论是作战部队还是后勤保障人员！所有人都被投入到搜索工作中！ 各式各样的指令从各个不同部门向下传达，其中甚至充斥着大量互相矛盾的内容，以至于让砂忍全军成为了神经信号失调的巨人，导致搜救工作的效率大打折扣。 说来讽刺… 为了实现自己改革弊政的理想，三代风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一直维持着高度集权的工作模式。所有决策命令与情报处理工作，都需要他这位最高统帅点头认可才能生效。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而随着他的意外阵亡，这套原本用来对抗内部权力斗争的班底反而给砂忍全军带来了更恶劣的后遗症！ ——倘若大军此时能在第一时间找出个二把手、三把手主持大局，恐怕还不至于发生如此规模庞大的内乱，但正是由于找不出这么个角色，风影阵亡的负面效果顿时被无限放大！ 指挥系统失灵让砂忍变成了一盘散沙。 以至于某些小队甚至因为触发特殊忍装部队撤退前埋设的陷阱，与友军发生了自相残杀的惨剧…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如果不改变现状，恐怕不等我们找到风影大人，川边集的部队就要自行溃灭了！”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放着风影大人不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应该先理顺指挥架构，不能像现在这样，全部交给那些带队上忍各自为战…” “放肆！你是想趁风影大人不在拉帮结派吗！？这是大不敬！” “” 谁都没有料到，忍者对影的忠诚此时反倒成了刺伤砂忍部队的双刃剑… 那些由三代目亲手提拔上来的中层干部至今仍然秉持着对风影绝对服从的工作态度！哪怕“火之将熄，而位不见王影”… 至于极少数能看透当下局势，从这份“愚忠”里挣脱出来的人，却又很快被其他同事用更大的音量盖过… 人微言轻的他们注定无法力挽狂澜，改变眼前的一切。 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在这个过程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耗费多年心血建立起来的基业毁于一旦，只能随着时代的洪流将砂忍复兴的希望彻底湮灭… “完了…全都结束了。” 某人抬头看向夜空，皎皎明月，沉默不言。 … 而同一片月光照耀下，运筹帷幄的山田总司正坐在距离川边集不远的沙丘上，从这个难得的特等席，俯瞰远方发生的一切。 在他身后，木叶的操虫师却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相比山田主任综合天时地利人和，最终圆满落幕的捕杀行动，油女和也针对砂忍前锋的阻击战显然要比预料中更加焦灼。 寄坏虫+生物毒素的配合虽然令人防不胜防，但从术本身的特点考虑，油女一族却并不是擅长阵地防御作战的类型… 倘若总司安排给他的是敌后游击类型的任务，想必和也一定会完成的更加游刃有余！ 无奈客观层面的战术需求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为了创造出足以击杀三代风影的舞台，油女和也只得勉为其难，以不同往常的战斗风格，与数量庞大的砂忍展开周旋。 也因如此，当总司忙完正事，转头将他接出“苦海”时，油女和也早已处处带伤、浑身浴血。 若不是山田医生医术高明，及时施救，他的名字这会儿恐怕已经抄送有关部门，随时准备好被刻上慰灵碑。 “所有骨折、内出血的部位我都已经做过处理，但有些伤还是等它自行痊愈为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多谢山田大人关心，属下一切都好…这都仰仗井上大人及时支援，与您的悉心治疗。” 油女和也说这话时瞥了“义骸”一眼。 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来去自如的灵体发挥了极大的支援效果，以至于连和也这样的上忍精锐，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当然，他没有开口去问有关“义骸”的问题。 作为下属，最早因三方交易被送到总司手下任职的油女和也本身就是知情识趣的聪明人，自然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相较之下，山田主任此刻惬意放松的神态却与前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年半眯起眼睛，一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按在蓝发人偶的头顶。 指缝中露出微微翘起的嘴角，为整幅构图增添了几分妖异与无情。 “这样就好。坐下，这样的风景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 总司微微抬高下巴，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川边集要塞示意。 但油女和也毕竟不是少年在第五班的同学，更非亦师亦友的奈良元就…他虽然领会了总司的意思，但主观上完全没有加入观景队伍的打算。 “属下不敢。” 他把头压得更低，尽量不去看总司的侧影。 但在视界的边缘，却依旧能瞧见山田主任另一只手中不断摆弄的蓝发“人偶”… ——自获救以来，他注意这玩意儿很长一段时间。 结合今晚的行动目标，油女和也有充分的理由认定，这巴掌大的小玩具绝对不是什么做工精致的装饰品！ 而一旦猜出这其中的关窍，和也相信放眼整个忍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心安理得地在少年身边就座安席… 众所周知，限于各种客观条件，忍界中的强者并非一定能成为一村之影。但反过来说，想在内卷力度如此之大的五大忍村中一步一个脚印登临权力的顶峰，这样的人物绝对拥有远超大众的智慧与能力！ 因此即使抛开政治身份带来的光环，五影自身的“面板数值”就足以让绝大多数忍者顶礼膜拜、奉若神明！ …然而就是这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却在几分钟内变成了少年手中画风独特的布偶，任由他一边谈天说地，一边随意拿捏！ 这其中的巨大反差简直让人眩晕… 和也感受到了个体能力数值之间的参差。 或者更准确地说…这简直像是捕食者与猎物之间的物种差异！ 这种感受与性格、立场、阵营无关。比起理性思考得出的结论，更像是千万年进化历程中，残留在人类血脉中的危险直觉。 ——自今日一战，山田总司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很多人感受到恐惧！ 第205章 凹造型的意义 油女和也的情绪变化当然逃不过总司的感知。 但一向善解人意的山田医生此刻却完全没有宽慰对方的意思，反而愉快地继续推进自己的“撸偶”工作，将乱作一团的川边集据点尽收眼底。 总司这么做并不是和油女家存在什么私怨，更不是对此前交换来山中家秘术借以制造义骸的三方交易有什么不满。 ——还是那句话，山田主任从不装没有意义的b！ 对于任何一个忍者而言，能在战场上独立击杀影级好手，都是足以引起整个忍界广泛关注的大新闻。又何况，总司这次杀死的可是名副其实的“最强风影”！ 他冒着巨大风险拿下这个大项目，图得当然不是部门领导几句不咸不澹的口头奖励。 而为了替自己后续与高层的谈判做好铺垫，就必须给予传递流言的第一棒选手充分的素材，让他获得自由发挥空间！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总司要保证油女和也之后汇报给火影办公室的文件上，不能只有干巴巴的一行“是夜，山田总司击毙三代风影，砂忍大溃”。 他要用恐惧攫住对方的心脏！ 让和也日后一回忆起这段经历，就不由得汗毛倒竖，大脑像过电一样瞬间麻痹！ 这样火影大人才能看到一份更加声情并茂的战况汇报书——其中最好还要反复出现“两分钟”！“无伤”！“碾压”！“乱杀”！这些关键词。 因为只有立下了这般堪称奇迹的战功，山田主任才能彻底摆脱“工具忍”的人设，在两年内完成职务三级跳，从医疗部门的重要领导进化成木叶核心领导班子的潜在成员！ 当然了… 虚张声势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不论油女和也的报告写得怎样天花乱坠，日斩、团藏这个级别的大领导如果想要切实了解前线具体的战斗进程，总能找到合适的途径。 但说到调查取证，这就又牵涉到战时舆论宣传的问题。 ——三代风影阵亡这个大热搜最初明天就会铺天盖地席卷忍界！ 到时候不仅是直接参战的火、雨、风三国，忍界各主要势力都会将目光集中到此前创下蚀心童子之名的山田主任身上。 而作为掌握着第一手资料的木叶，自然不肯让二战中的潜在竞争对手占据先机… 毕竟舆论宣传的高地自己不占领，敌人就要占领！ 哪怕是为了全军士气着想，“木叶出版社”也不会给其他“无良小报”编排抹黑的机会，反而会用尽一切手段炫耀自己的战绩，抢占正义的制高点！顺便以此为材料，在村内狠狠扩一波兵。 为了追求时效，这会儿他们能找到的最靠谱的材料，要么就是总司自己的战情汇报，要么就是油女和也，这个火影派拥趸传回的文书… 而一旦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总司本人是否真的赢得如此轻松其实也就没什么分辩的意义了。 “木叶英雄”这四个字对存在道德洁癖的白牙而言是砒霜，是毒药！但对从一开始就整理好全盘计划的山田总司而言，却是一份宝贵的政治资产。 … 畅想完了未来，持续凹造型的山田主任又把注意力移回眼前的战争。 其实站在指挥官的立场，他这会儿带着油女和也坐在沙丘上看风景并不十分符合时宜。 ——砂忍指挥系统陷入混乱，偷袭魔鬼岩的傀儡师们又遭遇陷阱，命悬一线。 从战术层面来看，总司这会儿不论是召集力量，二攻川边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又或者回援魔鬼岩，截杀逃亡中的海老藏、蜈与百鬼丸，都能以较小的代价取得丰厚的战果。 但事实上，少年不仅完全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甚至还“恶意”扣留了井上离的灵体，让追击砂忍傀儡部队的魔鬼岩守军们平白损失了一大助力。 …他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不是因为想在护额上划一刀，赶明儿直接当叛忍。 从战略角度考虑，所有这些看似异常的安排，至少存在三层设计。 ——其一，是为了与在油女和也面前营造的神秘形象形成配合，保证此战的绝大多数功绩落在自己身上，借此完成地位提升的诉求。 虽说白牙平常已经逐渐沦为御前带刀护卫，但职称上，人家依然是此次木叶远征军的正牌总指挥！ 假设此次作战远征军大破砂忍各部、剿灭文乐堂精锐、二夺川边集…那杀死三代风影的战绩虽依旧亮眼，却也在无形中被整个大势分薄。如此日后论功行赏，一年两升的总司免不了要吃些哑巴亏。 …千万别觉得总司杞人忧天。 山田主任很清楚，对于目前极端渴望完成集权的三代内阁来说，在村内出现任何形式的第二权威都不是他们乐见的局面，而这与欲望、阴谋都不沾边，仅仅是出于行政效率方面的考虑。 山田总司是这样年轻，即使坐那儿不动熬资历，上升空间也超过村内9成9的忍者…真到了赏无可赏，封无可封的地步，难道还要提前改朝换代不成？ 三代目可是正值壮年… 即使撇开他本人的政治抱负不谈，这种短期内频繁发生的政权更替本身就是对火影权威的极大削弱！ 换言之，在国际形势发生更大规模的变化之前，此次远征或许就是他短期内最后一次博取战功的机会！ 之后如果不出意外，西线的战事大概率会由以纲手为代表的青年期“皇堵独”接替… 因此如果不能一次捞到充足的政治资本，那接下来恐怕就没那么多打怪升级的机会。 ——其二，是为了给吞并风之国的战略留下伏笔。 无可否认，三代风影的阵亡绝对会给砂忍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士气崩溃、人心涣散之类的debuff马上就会成为摆在风之国面前的难题！ 但纵观原着历史，五影在战场上阵亡的桉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不论是二代雷、二代火的政变风波，二代水、二代土的相爱相杀…甚至还有将来三代雷独自断后牺牲的壮举！ 这些活生生的例子都在提醒山田主任，村长的败亡虽然会给村子带来巨大的影响，但并不代表只要杀死了影，战争就会迎来终结。 然而如果砂忍此役损失的不止一个风影… 还包括刚刚拉上战场的4000忍军！包括文乐堂的诸多精锐！包括千代婆婆半本户口本…那么风之国还能否继续坚持抵抗就很难说了！ 之前忽悠半神大人的时候总司就提到过，忍村背后的封建大名，其实是不希望五国并立的平衡被打破的。 因此如果砂忍现在投降，那大概率也只能和之前的战争一样，签上一个不疼不痒的条约，赔偿一些无关紧要的资金，然后双方各守疆域，建立同盟… 若如此，总司前期谋划了那么多大棋，又是策反半藏，又是给目贯屋琉璃洗脑，岂不是皆成泡影？ 所以站在山田主任（也有可能包括团藏）的立场，在三代内阁下定决心之前，这场战争必须焦灼的持续下去！ ——木叶可以占据优势，但不能现在就赢。 关于这一点，总司认识的非常深刻，丝毫没有因为个人履历的巨大突破而得意忘形。 第206章 志村不群 而除了以上提到的两点，总司刻意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甚至把井上离按在自己手边，其实还有第三条理由。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还记得在少年荣升主任之后曾经提到过的有关井上久秀主任的话题吗？ 作为他最初依仗的盟友，这位老人家在长宗我部院长殉职之后很快登上了木叶医院院长的宝座。 这意味着火之国医疗体系的权力结构在近30年的发展后迎来了第一次洗牌。 老院长的过世让绝对权威出现空缺，改革派对保守派的反攻倒算也使得大批新锐纷纷涌现，进入到医院管理层。 在这种大环境下，医疗体系的主要矛盾已经从改革派与保守派的对立，转化成总司与井上院长之间的站队问题。 …这与两人本身的主观意愿无关。只能说是一系列意外变故促成的必然。 经过多年筹划，最终篡位成功的井上久秀主任在院内根深蒂固，关系网复杂！通过叛变的形式卖掉保守派后，通过各种手段兑现的明子暗子已经让他成为医院中最主流的力量。 而相对的，总司这边则因为年龄与履历的加持更受广大年轻医生的爱戴，如今也有相当一批人愿意站在他这边。 再加上这次截杀三代风影的大事件！向来崇拜强者的忍者世界对于总司的评价必然再上一个台阶！ 等到“木叶英雄”的名头坐实，原本就在医疗体系内掌握实权的山田主任即使本人什么都不做，他的影响力也必然影响到井上院长的权威。 这倒好… 长宗我部院长活着，井上久秀的权力受限。 现在老院长死了，井上久秀还是受制于人！ 那这二五仔不是白当了？ 又何况，总司本来也不是什么白莲花… 之前多次博弈的经历已经证明他是个既有能力，也怀大志的人物——把两个野心家放在一个碗里刨食，这饭碗不摔碎才怪！ …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山田总司的崛起与井上久秀的权欲决定了两人合作的蜜月期已正式进入倒计时。 为了能将这段缓冲期的价值运用到极致，少年已经决定先发制人，推进早就计划好的挖墙脚计划！ 他选定的第一个目标，自然是一直以来在战场与情报两方面都给予远征军极大助力的灵化术拥有者，井上离。 ——或者说，既然已经预见到很快就将迎来与井上久秀彼此对立的那一天，不尽快策反这个开了上帝视角的天眼外挂，总司必定会在之后的斗争中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可落实到执行层面，想要撬动这块顽石却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作为养子，井上离与井上院长一直属于强绑定关系，否则后者也不会放心一直把他留在总司身边，承担居中联络（兼监视）的重任。 且因为灵化术的特殊性，二者几乎可以实现随时随地无障碍交流，因此想利用信息差玩儿一些小手段，同样也是难上加难。 面对这种乍看之下毫无破绽，无法挑拨的紧密联系，最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效法锅王，本着“总有贱人想害朕”的想法先下手为强，直接找个机会把人做成标本，一劳永逸！ 但这种肉体毁灭的做法不仅容易留下后患，放在业内人士眼里，更是会对个人信誉造成巨大的损害。 ——政治又不是法律文书，审判从不讲究证据。 任凭你计划做得再怎么天衣无缝，大伙儿只要看看前后利益分配的走势，最终还是会把屎盆子扣在下手的人头顶。 从这个角度看，团藏的恶，反而因为其简单直接多了几分黑色幽默的味道… 他就像是个“真小人限定版”的岳不群。 面对村子里的一众老滑头，自顾自地变着老掉牙的戏法儿，唱着所有人都知道结局的独角戏… 大家平时表面上虽然一个比一个湖涂，但其实心底里都知道你手上沾了多少脏事儿！积了多少桉底！ 而另一方面，锅王也和岳掌门一样对自己身体的完整性并不十分在意。 只要是能够提升战力，什么初代细胞、写轮眼、血继限界…但凡有可能用的上的，全一股脑儿往自己身上招呼，最终差点儿死于排异反应。 甚至两人的结局也都大同小异——在贡献了一系列名场面后，二流阴谋家登上一把手的美梦破碎，最终沦为异世界鬼畜文化的带明星。 因此总司即使不吝于在向上攀登的过程中弄脏双手，但也不至于选择这么掉价的方案，直接让自己掉进坑里 … 那么既然锅王风的做法不靠谱，很自然地，这里也要顺便批判一下猿飞日斩的做法。 面对这种实质上能对自身派系产生威胁的对象，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通常不会向团藏那样直接动用武力。 三代比锅王的高明之处…或者说，火影大人占的便宜在于，他能够撬动的官方资源更多，因此往往能在危机发生的初级阶段提前介入，通过调整环境的方式解决问题。 其中，十二小强就是最好的例子。 家族、能力、性格、背景… 将这一切因素纳入数据库后，三代目牌大数据处理系统便开始在他们的成长轨迹中安排合适的信标与灯塔，在游戏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最大限度的避免幼苗长歪的情况发生。 其实回头看看，山田总司所在的第五班又何尝不是遵照这种模式搭建起来的呢？ 对于一早就看出总司有向二代目靠拢的才智之后，火影大人派来了自家侄孙女，火影派铁杆支持者秋道家的子嗣与少年建立“羁绊”。 之后更是特别安排教学风格与三人高度契合的奈良元就作为他们的带队老师，同时四人也在方方面面形成了性格上的互补！ 有一说一… 如果山田医生不是穿越者，成长路线一开始就歪的离谱。普通少年在这样的大环境熏陶下，即使再深的城府、再重的心机也迟早会被逐渐磨平。 因此单纯从“御人”的角度看，三代的业绩绝对超过锅王不止一筹。但这并不是说猿飞日斩的做法就一定百试百灵… 究其根本，主要还是因为这套路消耗的周期实在太长！ 在和平时期，木叶十二小强那一代忍者拥有安定平和的成长环境，有进行长线操作的时间，因此极少出现什么反社会份子。 但相对的，在战火纷飞的二次、三次忍战期间，猿飞处理器的运算速度基本就很难跟上少年们两三天一刷新的世界观了。 …偏赶上这帮天才忍者一个赛一个心智早熟，天知道一场惨烈的大战下来这帮熊孩子哪根筋搭错，立马分分钟走向极端！（此处点名批评宇智波） 而眼下，总司面对的虽然不是脑残小盆友，但他也的确没那么多时间按部就班地打开井上离的心房，一点一点赋予他新的人生意义。所以，少年也不能选择猿飞风格的改造手法。 ——于是，在综合考虑全局后，他走出了相对折中的一步棋。 第207章 井上离：早上好！叶之城！ 先前已经详细论述了收服人心的两种模式。 前者怀威，后者怀德。 如果勉强要从这两条路中提炼出什么中心思想，其实也无非是付出什么、收获什么的等价交易而已。 总司原本根本拿不出什么能与井上离交易的资本，只靠空口白话又怎能让目标转换阵营？ 但这点儿小事显然难不倒山田主任。 俗话说：没有困难就制造困难！ 不先把井上离推进坑里，怎么才能显出山田君的忠诚可靠？ 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山田主任才不惜大费周折，与绘里奈合作研制了“义骸”这样用途狭窄的道具。 ——还记得第一次使用义骸时，一向沉默寡言，惟上级命令是从的井上离曾一度企图与总司主动交涉的场面吗？ 其实从那会儿开始，山田主任就已经在对方心里种下了一根刺。 建构在义骸体系之上的天眼系统到底如何运行，相信没有人比井上离这个实际操控者更清楚。 也因如此，早在总司提出相关计划的同时，灵化术的使用者就感受到了因技术进步，而切实逼近的生存危机！ …过去，灵体唯一的限制便是与肉身之间的联系。 虽然把本尊带到前线参与行动十分危险，但假如不这么做，灵化术的续航又成为了大问题。 义骸的出现表面上看解决了这其中的矛盾，进一步释放了灵化术的潜力。可但凡你想得更深一层，就不难发现这其中隐含的问题。 ——参考别天神、尸鬼封尽这些bug能力。大部分情况下，超模技能本身对于力量的使用者而言就是一种诅咒！ 既然灵化术的施术者可以把身体留在村子内部接受重重保护，只派灵魂去往前线作战。那么按照暗部、根组织的行事风格，以团藏那种凡事做绝的习惯，他老人家会拿出怎样的“安保”方案其实并不难猜… 作为现阶段基本只能靠封印结界对抗的神技，锅王逮到这种机会怕不是直接要把井上离当做人形干电池插管麻醉，锁进小黑屋，再加上十层八层“里四象封印”才能安心！ 到时候，井上离基本就等于是个人形宝可梦，哪儿有需要，哪儿就用义骸把人装包带走。 甚至按照忍者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再过个几年，井上离或许还有希望被刻录进relic芯片，s一把强尼银手，跟佩恩同志一起把“叶之城”烧成灰… 身为情报人员的井上离显然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方面的隐患。 但他偏偏不能因此怪罪特殊忍装部队和医技科的研发人员！ 毕竟人家并不是冲着陷害自己做的这些安排——从增加战力的方面考虑，山田主任和绘里奈小公主的做法不仅毫无问题，而且以实战反馈的效果来看，这项技术分明大有潜力！ 当然…此时的井上离还不知道，某人其实早在该研发项目立项前就算计好了一切。 因此少年才一直片面的强调天眼系统对于前线战事的巨大加成，却刻意忽略了井上离的焦虑与诉求。 直到猎杀三代风影的计划顺利完成，他这边攒够了充足的筹码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地位，“及时雨”山田君这才挑开谜底，与井上离开诚布公地来了一次交流，为他解除后顾之忧。 … 当然，以总司凡事谋划在先的性格，解密的过程本身自然也得充分利用起来。 所以他没有直接对事主名言，反而拿起义骸放在全球限量版风影公仔旁边，同时侧过脸向战战兢兢的油女和也开了口… “人们总说忍者的价值是由死亡决定的——油女上忍，你同意这个看法吗？” “您说的对。” 还处于惊吓状态的和也此时突然被总司e到，整个人仿佛上课玩手机被班主任抓包的差生，想也不想，下意识地选择了最稳妥的废话作为答桉。 好在总司原本也只是想借此破个题而已。 他并没有继续为难油女和也，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将话题推进下去。 “其实在我看来，这句话应该换成‘忍者的价值直到死亡才能盖棺定论’，这样才比较恰当。” “” “只有活着，才有创造无限可能的机会，才有越挫越强的余地。 反过来看，假如某人的一生都被禁锢在牢笼之中，一举一动都非出自本意，那即便还没有死，也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总司一边叙谈，一边敲打着手边的义骸——面对如此直接的明示，油女和也终于多少听出了一点儿味道。 他意识到山田主任这话其实并不是在对自己讲…甚至也不仅仅是在敲打义骸中的灵魂。 对方明显是为了借这个特殊的机会，与自己背后的火影大人建立起某种私密联系！ 想到这儿，油女和也的腰板终于挺直了一些…借着日斩大人的虎威，他面对眼前非人的妖孽，终于找回了那么点儿底气。 “神目如电。无论什么人，只要是为了木叶奋战到底的战士，火影大人都不会忘记。” （我的确是直接对火影大人负责，这里说的话，火影大人一定会知道） “可有光就有影，火影大人英明神武，却也不能事事如意。” （根部的事，团藏的事） “”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讲究个点到即止。 听出画外音的油女和也只觉得自己已经卷入到某个危险的漩涡边缘！好在略作犹豫之后，他终究没有选择退缩。 “总要先说说是什么事…咱们不一定能办成，但至少求个无愧于心。” “那好~” 总司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他展颜一笑，随即又当着油女和也的面从侧面敲打了义骸两下，低声对井上离下达了指令：“魔鬼岩的战事差不多也应该告一段落，你先回去，只当给朔茂大人报个平安，顺便把三代风影的事情也一并整理上报。” “…明白。” 虚影一晃。 井上离现身后立刻往魔鬼岩方向飞去，只留下那只空荡荡的义骸。 总司遥遥点指那空心金属球，随即用飞来咒把它稳稳掷到油女和也手中。 “把它交给该给的人，其他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急件？” 和也看向井上离远去的方向。 而总司也肯定了他的说法。 “人命关天。” “懂了。” 油女上忍没再多说什么，收下义骸之后，立即转身撤离。 银白的沙丘上，如今就只剩下山田主任自己，远眺川边集一片混乱的风景… 此战胜负已定，少年任凭寒凉的夜风拨弄着额前碎发，脑中思绪却已飘向远方。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把井上离的危难推到火影大人面前才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想要完成既定策反目标，还要再加一把火才行】 第208章 旗木朔茂的遗憾 最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东方破晓的晨光让杀机四伏的可怕沙漠再次恢复到焦渴、燥热的气氛之中。 联军这边，刚刚丢失了川边集要塞的忍者们丝毫没有沮丧之意——这一方面是因为昨晚魔鬼岩地区的伏击战让他们狠狠打击了砂忍人形遣部队的精锐力量，全军上下斩获颇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关三代风影阵亡的大新闻今早终于通过木叶远征军的渠道得到证实！ 如今所有人都因敌军统帅的阵亡欢呼雀跃，又哪里会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 甚至就连白牙这样的冰山杀神，脸上都难得多出了几分笑意… 要知道，昨晚因为人形遣部队拼命死战，护卫领导突围，总司这儿又临时调走了机动性最高的井上离，朔茂大人最终没能守住自己“此路不通”的g，放跑了不少砂忍余孽… 木叶老实人心里倒是不至于因此怪罪山田副指挥临阵抽调重要战力的做法。 毕竟战略设计、战术部署这方面的事项一向是交给少年负责，白牙在这方面很拎得清自己的定位。 不过眼看歼敌的机会从眼前熘走，他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儿遗憾… 好在，等他听闻三代风影的死讯后，这份遗憾便彻底释然！ ——比起作为忍者，方方面面都优秀到让人嫉妒的四代目，朔茂在很多方面都存在短板，但唯独在所谓的个人地位追求方面，白牙绝对算得上是单位里最受欢迎的那一类人。 毕竟水门如果真的是个不争不抢，没有建功立业之心的“工具忍”，那不论身处何种政治环境之下，都不可能年纪轻轻就爬到权力中枢的最高点。 当然，以上提到的这些并不妨碍波风水门本身的确是个能力超群、礼贤下士的好领导，与个人私德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这里之所以特意把还处在幼年期的小太阳拿出来举例，单纯是因为朔茂在政治领域的表现简直菜得一言难尽… 论出身家世，旗木家虽然人丁稀疏，但怎么说也比泥腿子起步的水门强出不止一筹。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论时代背景，木叶30年前后正处在各势力重新洗牌的机遇期，有名有姓的老一代狠茬子纷纷退出历史舞台，三忍这一代又还没不具备无缝接棒的实力；而等到水门出头的二战末、三战初，很多利益链条已经再次固定，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很难再平地起高楼。 结果呢？ 这么多利好条件朔茂都不把握，十几年混下来，他依然不温不火的当着个不出圈的高端打手… 好在命运还是将泼天之功送到了他的手边，让白牙在火影系主要战力通通派往前线的情况下，杀掉了蝎爸蝎妈领衔的傀儡师精锐——这真可谓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典型！ ——只可惜，凭运气挣来的地位总归要凭势力输出去。 白捡了升级大礼包的白牙终究没有趁机拉起一支可能影响整个权力结构分配的力量，甚至没能经营起足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小团体… 这样的人毫无疑问是愚蠢的、迂腐的、执拗的、一根筋的傻蛋！ 可换个角度看，作为盟友，朔茂却比大把动不动就赌咒发誓的人要靠谱的多。 在得知总司调走井上离是为了支援猎杀三代风影的任务之后，朔茂连心底那一丁点小疙瘩也不复存在。 他丝毫没有责怪总司抢功的意思！ 甚至乐于见到少年这样有能力的后辈在战场上兑现自己的聪明才智。 因此如果站在总司的立场，旗木朔茂可说是自元就老师之后，山田医生在进步道路上遇到的第二位贵人。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与从性格、智商到行为习惯都全面与自己匹配的奈良家老咸鱼相比，白牙作为盟友有时候未免太正直了一点。 总司固然可以使用高超的话术编出各种正当理由为自己的命令背书，但天下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到万不得已，少年其实不太愿意用这种方式，给目前两人通过多次合作打下的信任基础埋下隐患。 这也就导致总司昨晚布置任务的时候不好直接提醒木叶老实人，战斗发生后稍微手下留情，务必保证文乐堂的精锐顺利把已经完成洗脑工程的目贯屋琉璃劫走，方便他在风之国内部继续推进下一步工作。 于是在少了一道工作流程的情况下，倒霉的傀儡师们不得不在昨夜面对一个满血满蓝，战意buff拉满的恐怖杀神… 尽管谈起此战取得的战果，朔茂直到今晨都是满脸“遗憾”。 可要是问起砂忍那边的人形遣部队，那么你大概率会得到一个版本截然不同的故事… 能够斩断查克拉流动的诡异忍体术对于高度依赖查克拉线战斗的傀儡师们而言无异于天敌。偏偏白牙本人又是敏攻型忍者，这就让人形遣们不论是战是逃总归讨不到便宜… 犀利的刀光恰如如影随形的死神，硬生生缀在他们身后盘桓了60多公里！期间砂忍每踏出一步，都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在这条辟血之路上，蝎爸蜈最终“献祭”了一只左手和整套“八律般若”；百鬼丸更是再次被剁成了零件！ 人形遣部队一路奔逃，直到与川边集派出的搜索风影下落的援军汇合，朔茂这边才总算拖着海老藏同志的尸体悻悻离去。 … 回到指挥部的总司听闻这个消息顿时哭笑不得。 他一面安慰自己砂忍的傀儡术极其高明，只要人没死绝，装个傀儡假肢想来也不会影响战力； 另一面则用尽前世今生拢共攒下的几十年功德把脸色绷住，生怕自己一个表情管理失控直接，流露出一点儿对文乐堂不那么礼貌的情绪。 但该来的迟早要来… 朔茂随后发表的言论却彻底让山田主任连夜端起了脑内的电子木鱼。 “如果早知道计划是这样，应该让井上离提前标记我一下才对。” “…怎么说？” “既然你那边已经把三代风影拿下，我昨晚就应该带人一鼓作气袭破川边集的守军——这样不仅能把那些傀儡师通通拿下，甚至还有机会顺便收复川边集。” 白牙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又想去摸背后的短刀。 好在他手刚抬起一半，就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假设不仅毫无意义，甚至还存在打击总司积极性的嫌疑。 因此笨口拙舌的朔茂立刻中途改换口风，学着医技科那些研究人员，尴尬地拍起了总司的彩虹屁。 “这个…我其实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放眼木叶历史，能像你这样年少有为的也没有几个，真的…额，我的意思是…” “好了好了朔茂大人，您的意思我都明白。” 少年此刻完全没心思听朔茂到底说了点儿啥。 …为了防止砂忍心态大崩直接选择投降，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忽悠半藏晚点儿发起进攻了。 第209章 余波 说来好笑… 虽然各自的出发点不同，但三代风影死后，总司的想法的确和川边集的砂忍连上了线——大家都在为川边集守军的安危而担心。 …木叶方面对于风影大人的死讯采用了类似全服大喇叭的形式放送，而面对这个有鼻子有眼儿的噩耗，前线的风之国忍军已经出现了人心浮动的状况。 一国之影的阵亡让大家伙儿普遍失去了与联军对阵的信心。 再结合白牙昨晚造得那些孽，整个川边集营地一时间可谓死气沉沉。 而作为格局更大，目光更加长远的领导者，指挥官们却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强打精神，为眼下这一大帮子人寻找一个合适出路。 ——经过讨论，大家一致同意先前三代风影在世时制定的以川边集为核心的反攻计划至此作废。但在有关下一步动向的抉择上，众人的意见却发生了分歧。 此时，昨晚那些风影派的得力干将已经基本丧失了发言权，争论的主体变成了原先的少数派。 其中一些人认为应该立即撤军，以大沙漠为屏障，优先将尽量多的有生力量带回到安全地带，再观望后续的发展。 而另一些人，则主张原地坚守，继续遏住沙漠东部的入口… “风影大人已经亡殁，木叶新胜，忍装部队士气如虹锐不可当，再加上一个半神半藏…我们留在这里硬顶不过是白白送死！有什么意义？” “是，现在撤退，固然可以保全性命。但你们想过没有，一旦沙漠的东大门对联军敞开，风之国接下来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无论如何，我们也应该为村子争取到重新选定第四代的时间！唯有如此，风之国才能在敌人联手打击之下争取到一线胜机！” “扯澹！醒醒，我们正在输掉这场战争！” “废话，难道要我束手待毙吗？还是说，你们谁想绑了我去献降！？” “少看不起人！我这是不愿意砂忍多年培养的人才被无意义的浪费掉罢了！” “懦夫！” “混蛋！你t再说一遍！？” 伴随着焦虑的发酵，会议的进程变得越发热闹。 但就在此时，一份从砂隐村内传出的紧急命令却由通讯班送进了临时指挥部所在的帐篷。 信上没有提到川边集守军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反而以长老会的名义将三代目从头到尾批判了一番，同时宣布改组前线指挥系统… 但在场还能发表意见的明显都是聪明人，即使信文没有明说，大伙儿却都已经明白了村里大人物们的决心。 长老会名义上并不具备直接管辖大兵团作战的权力，所以他们对前线作战力量下达指令自然不能太过直白。 ——对过世的影大加批驳，一是权力斗争方面的需要，再者，其实也是在变相告诉大伙儿，禁止再次主动出击。 ——而改组指挥系统，则表明了村子继续斗争的决心…他们不甘心白白让出好不容易夺下的战略要点，更不能容忍敌国忍者在自家境内横冲直撞、肆意妄为，破坏原有部族的利益。 而面对这样的指令，川边集的守军们纷纷陷入迷茫。 为了破解眼前十死无生的困局，他们也只好开动脑筋，寻找多快好省的解决之道。 … 而同一时间，在更北边的国度，三代风影阵亡给土之国带来的影响则少了几分急迫之意。 虽说木叶正式参战的时机与雷、土开打也差不了两天，但其后一些列的超展开，却让南边大战的进程比北方快了不止一个版本！ 除去尚未参战的水之国，其余四家其实都在观察彼此的实力，并推测战事究竟会如何发展。 尤其是像两天秤大野木这种资深摇摆人、投机小能手，更是一直把和约与战帖打包放在办公桌上，随时做好见势不妙、改变阵营的准备。 但有一说一，即使大野木的底线已经如此灵活，却也没有料到木叶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连续取得战果，甚至把砂忍逼到了投降的边缘！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特殊忍装部队…蚀心童子…木叶白牙…呵，木叶又出了几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老爷子催动轻重岩之术漂浮在半空，手里下意识地将情报捏紧。 …很明显，少年时代与宇智波斑那段不愉快的会面经历极大程度上重塑了大野木的人格。以至于即使数十年过去，一提到木叶的强者，他还是难免耿耿于怀。 ——而这一切都被在他身边侍候的黄土看在眼里。 作为儿子，作为土影的护卫，他深知父亲平日里承担的压力。 此刻眼见老爷子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黄土立刻凑近两步，在父亲耳边低声提醒：“现阶段木叶与我们并不处于战争状态，何况上次忍战之后火之国与雷之国就一直存在摩擦，现阶段，似乎应该争取让对方成为我们的助力。 至于其他隐患…我想还是留待我们从目前的战事中抽出手来再慢慢解决，暂时不宜操之过急。” “哼，你以为我会冒失的向木叶宣战？” 大野木顶着草莓鼻，凶巴巴地朝儿子瞪眼！ “您是高瞻远瞩之人，当然不会这么做…儿子只是谈谈自己的看法，请您老人家斧正而已。” “尽拣好听的说！” “不敢。” 黄土笑笑，又向后退开。 身材高大的他看似老实憨厚，但其实从小耳濡目染，从父辈那里继承了不少识人辨事的智慧…而这又恰恰中和了年轻人冒进、自大的性格弱点，让他在各村的影二代中跻身一流行列。 大野木本人对这个继承人其实也非常满意，因此略一沉吟，老头子随即正式切入正题。 “木叶和云忍都很强，此刻我们正在对抗东边那帮战斗狂，自然不宜随便开辟第二战线——但蚀心童子杀害三代风影之事，却也不能等闲视之。” “以上次战争的经验看，各村之影也不是没有阵亡的情况发生…风影失手似乎不足为奇？” “失手？不，这可没有那么简单——磁遁秘术攻守兼备，很难被人偷袭。 又何况木叶参战之前砂忍已经和雨忍在边境拉锯了半年，从心态到前期筹备，风之国都应该做足了万全准备！ 可即使如此，风影却还是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两军阵前…你不觉得蹊跷吗？” 过去的战争中的确也有影战死沙场。 但那大多都是发生在经过长期拉锯之后，筋疲力尽的双方选择全力一搏，这才会在互不相让的决斗中分出个生死。 但这次的情况明显不同——风影败得太快！以至于引起了老狐狸大野木的注意。 “或许…是有间谍作祟？” 黄土思索片刻再次开口，但飘在空中的大野木却表情严肃的微微摇头。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结合木叶支前的军事调动以及所谓的新式忍装，把一切推到情报工作上似乎有点儿太过牵强了。” “那您认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黄土，你有听说过千手的传说吗？” “忍者之神？额，您是指，木遁秘术？” 黄土大惊！ 昔日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的惊世大战至今仍在忍界广为流传，假如传说中的木遁时隔数十年再度现身战场，那对其他四家大国而言无疑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刚想继续讯问，却不想，老爷子却已经再次开口。 “不，木遁的特征太过明显。假如风影是死于木遁秘术，各种小道消息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我指的是第二代火影。 那个传说中开发了上千种禁术的男人！” 第210章 我蛮夷！ 人说心中有佛，自然见佛。 这话虽不是百分之百准确，但至少也在一定程度上点明了个体视野的局限性。 在信息传递的过程中，我们其实一直无意识地重复着“识别——抓取——接受”的工作流程。 因此不仅耳听为虚，哪怕眼见、鼻闻、舌尝、指触…用尽一切手段，仍然难保彻底摸清事象的本质。 到头来，大多数人不过是在从小构建起的世界观里用与大众相似或相异的“滤镜”，美化出一个自己最能接受的结论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在认知超越常识的事物时，时代的开拓者们总是战战兢兢、慎之又慎，对一切充满怀疑。 在多方验证和全面调查之前，我们往往越是笃定，越是与真相南辕北辙。 以此而论，山田总司这个忍界不曾出现过的异数简直成了一面照射人心镜子… 每个凝视他的人，最终在镜中找到的或许都是自己的投影。 ——两天秤大野木身负忍界独一份的“尘遁”血继淘汰，平常又是个“风险投资”爱好者。 因此他第一时间注意到少年开发血继秘术的能力，并以此为，综合有限的情报梳理出总司崛起的经过。 最终把他自己印象中那个号称忍界第一神速的白毛联系到了一起。 所以在大野木看来，针对这种智商、情商双满的对手，与其浪费时间钻研他目前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更新换代的战术战法，搞清楚这少年以及整个木叶接下来的动向反而更加重要。 毕竟对于政治动物而言，能力的优先级远不如立场——哪怕真到了必须设法除去大害的那一天，从盟友的角度背刺，也远比拉开架势正面硬上容易的多。 … 而在战场另一边，正在与土之国交战的云忍却在收到相关情报后，于名为山田总司的明镜中，照出了截然不同的倒影。 确切地说，云忍的调查方向与大野木完全相反！ 他们的关注点，更多是放在山田主任伏杀三代风影时使用的手段究竟具备多大的泛用性，又存在怎样的局限。 而要搞懂这其中的区别，就不得不从那场影响了第一次忍战走向的标志性事件开始梳理。 …众所周知，沿用“艾”之名的三代雷影早年于危难中上位。 二代雷与二代火先后死于和谈政变之后，褐肤黄发、长相凶恶的艾不仅需要平息金角、银角引发的暴乱，同时还要主持与木叶方面的“继续战争”。 ——要知道，二代“艾”本来就是在结合国内外情况通盘考虑后，认定云忍村无法负担继续冲突的代价才选择与木叶展开和谈的。 谁知道不仅没能谈出个结果，反叛势力倒是利用天时地利把两国大领导来了个卷包烩… 如此一来，云忍不仅因为内乱元气大伤，还要在道义层面上吃亏，面临来自火之国的报复性攻击！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即使三代“艾”原本是个温和谦虚的领袖，也必须为了保护云忍的存续硬下心肠，拿出比鹰派更鹰派的态度处理乱局。 ——事实上，这也是为什么云忍在原着中总给人以不择手段、无视道义的直观感受的原因。 金角、银角引起的大乌龙远不仅仅是害死了自家村长这么简单！ 那次政变从底层瓦解了云忍的国际信誉，同时还平白送给了以木叶为首的其他四国一个随时可以激活的战争借口！ 倘若三代艾还是在原本那套叙事框架下与大众掰扯，那么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背信弃义之举就将成为永远无法愈合的疮疤，全面影响云忍的战争潜力与动员效率。 所以之后的雷影只能选择跳出原本的规则，以极端民族主义完成云忍的思想武装，将其他所有忍界大国当做自己的假想敌！ 所谓兵不厌诈，和敌人还谈什么礼义廉耻？ 如此一来，他们虽然势必要在外交层面吃不少暗亏，但至少以“生存竞争”来解释忍界大战的做法让雷之国内部重新获得了稳定。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更绝的是，一旦确立起“莽夫”的人设，很多平常不方便拿到台面上来玩儿的手段，便也得以施行。 这其中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十二小强时期谈判使团抢劫白眼的事件… 实话实说，大使团从事间谍活动不算出奇。但闹到主使、副使全都直接下场抢人这么不体面的地步，云忍也算是忍界独一份的存在… 按照正常逻辑，这种事完全可以花点儿钱找个第三方解决，再不济起码也得寻个临时工顶缸，大领导亲自下场简直就是提前把退路堵死，明摆着告诉木叶自己就是搂草打兔子，根本不在意这次行动的成败。 因为即使退一万步，你真的做成了，结果又能如何呢？ 大蛇丸这样的科研人才不是哪里都有的。 参考雾隐村的青…他们夺取白眼这么多年，也不见能完成大规模克隆，批量生产盗版日向族人。 而单独一个存在衰老、损坏风险的生物元件又能在动辄成千上万人的大国战争中发挥多大作用？ 你要是舍得把他派上前线，日向家这边也完全可以派出数量、性能数倍于你的白眼使用者对目标展开24小时不间断监视，分分钟找个机会杀人越货。 你要是不舍得派出来用，像雾隐村那样把移植者当成禁卫或特种部队，那多一只白眼就真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吗？ 你真以为自己能比火影大人更懂得怎么对付白眼吗？ …综上所述，假如从常规理论框架思考，那么不论从任何角度分析，这种外交挑衅行为都极其低效且愚蠢！ 但偏偏云忍依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这么说是雷影傻了吗？ 当然不是。 因为这恰恰与之前提到的金角、银角政变后带来的雷之国理论指导思想的转变有关。 右翼民族主义抬头不仅导致这些黑皮兄贵常年维持着极其旺盛的对外侵略欲望，也大大消解了道德底线对于云忍的束缚。 他们很清楚即使顺利夺取白眼也未必能促成战略态势的转变，弥补己方缺乏侦查力量的短板，反而一旦失败，会有极大概率刺激原本有和谈意向的木叶，再度开启战争！ 但那又如何？ 云忍的地缘政治态势配合上三代艾的执政理念，决定了他们原本就不怎么需要外交信誉！ 而且即使真的因此挑起战争，也恰好遂了云忍方面的愿！ 所以常人不能犯的规他们可以犯，常人不能造的孽他们随便造… 而等到木叶方面吹胡子瞪眼跟云忍谈礼仪、讲规则，这帮家伙儿又可以一拍胸脯，骄傲的告诉全世界：我蛮夷也！！ ——云忍是最讲究实用性的，尽管他们的价值评判体系可能与大部分人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选择了与岩忍截然相反的切入点，重点关心山田总司目前的能力到底藏着那些窍门！ 因为对于这群黑又硬而言，既然战争已经开始，那么即战力就是需要最优先考虑的选项！ 好在… 总司的能力核心决定了他的手段注定超出绝大部分忍者的认知范畴。 更何况，他目前仍处在极速蜕变的能力上升期。 以此而论，云忍的调查工作注定要因为方向性错误失望而归。 … 话说回头。 既然提到了原着中发生的那次诱拐事件，这里不得不着重分析一下。 碰上这种混不吝的流氓做派，如果把执政者换成四代之后的任意一位火影大人，恐怕还真不太好处理。 但不得不说，尽管暮年的三代目变得僵化、守旧，甚至逐渐向他那位黑暗面的分身堕落，但在这次牵涉到日向家的危机公关中，他的做法在总司看来不仅丝毫不显懦弱，反而极其强硬！ 第211章 敌在火影办公室！ 首先，我们重新梳理一下那次绑架事件发生前的历史背景。 在三战落幕，四代火影因九尾之乱身亡的大前提下，当时的木叶毫无疑问处于历史低位水平。 抛开底蕴与潜力，单纯从账面实力上看，木叶假如与云隐村重启战端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因此在建立于实力之上的外交场合，二次出山的猿飞日斩其实并没有足以压制云忍的底气。 再结合之前分析的云忍对于诱拐事件的预期，三代目对于此次事件的尺度其实相当难以拿捏！ 照常理来说，日向是木叶望族，宗家的继承人险些被人掳走，失手干掉个把刺客简直合情合理。 但要是顺着这个思路把恶人先告状的云忍使团正面顶回去！那等于是正好顺了四代艾的算计…对方早就准备好以此为契机获得战争借口，在新伤未愈的木叶身上扯下一块肥肉！ 就算木叶当时还有底力能与云忍抗衡好了。 拼着两败俱伤抵挡住黑叔叔们的进攻，木叶接下来也必定迎来进一步的衰落，甚至因此被更多投机者盯上也不一定… 到那个时候，除非木叶舞王看在“心上人”的面子上拉老表们一把，否则村子多半要遭受灭顶之灾。 …那反过来说，是不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主动向云忍使团低头就能解决问题呢？ 显然也不行。 云隐可以不讲武德，但木叶作为先行忍界潜规则的既得利益者，却必须在框架内进行“游戏”。 二话不说主动向云忍低头，那等于是向外界释放错误的政治讯号，是在用明码告诉那些刚刚和火之国签订和平条约的潜在对手们：木叶已经是栋破房子，谁来踢一脚就有可能马上垮掉！ 如此一来，那些白纸黑字、墨迹未干的条约到底还能剩下几分效力，恐怕就很难说了… 诚然，大家的确因为刚刚经历大战而精疲力竭，无力再起刀兵，但说好的赔款是不是可以暂时扣下？划分好的国境（任务接取区域）是不是可以试探性越界？ 长此以往，对木叶的恢复与发展都有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打击。 又何况，谁知道云忍的试探是不是就这一回？ 要是四代艾觉得一次没探到底，以后隔三差五就整这么一出，那火之国还谈何休养生息？ 易地而处，面对这种怎么选都是错的情况，普通人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拿出一个两全之策。 但老辣的三代目却依然反客为主，给彼时还略显稚嫩的四代艾好好上了一课。 ——他没有顺着云忍代表团的口风，把这次大使死亡事件定性成木叶方面发动的“孔不”袭击；但同时，又抛出了日向日差作为交换条件，让双方重新找到了平衡点。 注意！ 这里说的是日向日差，并非日向日足！ 再重复一次，木叶和云忍其实从一开始就都知道木叶交出的凶手是分家的日向日差，而非宗家当主日向日足！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不存在什么拿日差当替死鬼蒙骗云忍代表团，等人家拿着尸体走远再利用笼中鸟保证白眼不外流的所谓阴谋诡计！ 这么说的理由主要有三点。 第一，技术层面存在矛盾。 云忍是干什么来的？ 既然从一开始就制定好了夺取白眼的计划，并且准确的挑选了宗家幼女下手，说明他们知道笼中鸟的存在，甚至之前在战争中就有过缴获日向族人尸体，但随后被笼中鸟破坏的情况发生。 既然如此，人家拿到“凶手”尸体后难道查都不查直接签收？ 黑叔叔们要是真的傻到这个份儿上，早就被大野木那个老狐狸找机会吃干抹尽了，哪儿还轮得到他们来木叶耀武扬威。 第二，战略层面不合理。 其实仔细想想就不难明白，如果忍界主流真的认为当初拿去交易的人是日向家主，那这个所谓的狸猫换太子的计谋根本就没有意义。 单独一对白眼的价值有限，之前就已经论证过。 如果木叶为了保住一双白眼就拿自己麾下的心腹大将去送死，那不管最后送出去的人是真是假，木叶的软弱都将被忍界所共知。 到那个时候，不妥协也变成了妥协，该挨的欺负一样都不会少，被涮了的云忍更不会因此而死心！ 三代得是吃了什么脏东西才会顶着得罪村内大族的黑锅，办这么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分明就是被锅王夺舍才能打出的操作！ 第三，外交领域的博弈。 三代目的决策其实就是在告诉云忍：我知道你胡搅蛮缠不讲理，但想靠耍流氓讹人？不好意思，在木叶这套行不通。 你云忍不是想要白眼吗？ 我还偏挑个分家随时能遥控销毁的弃子给你！ 这杀人凶手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否则就是明摆着告诉大伙儿你就是冲着白眼碰瓷来的，和平谈判纯属扯澹！更别提拿到什么战争借口！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至于日向日差的死亡… 老实说，日向一族的现行制度就决定了分家随时处于为宗家利益牺牲的地位。这种忍宗内部制度的缺陷一来和猿飞日斩不沾边儿；二来，结合三代目自己三位得意门生的身份背景来看，老头子甚至本来就有敲打村内大族的意思。 …日斩第一次因为团藏的攻讦退位让贤时为什么在诸多候选人中选择了波风水门就任四代目？ 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对方和自己这一脉存在师承关系——大蛇丸做事儿太过极端、稚嫩，手脚又不够干净，他当了火影，怎么想都不可能斗得过团藏这个在村里经营日久的忍界之暗！相比之下，水门本身的能力也足够优秀，与自来也之间的师徒关系也相对稳定，更容易接受并传承火影系的执政理念。 但换个角度看，这其中的取舍，其实也与小太阳平民的身份有关。 ——市面上对三代目的攻击其中很主要的一条就是对外软弱、对内剥削，导致村子各大忍宗衰弱。 但以之前的云忍绑架事件为例，三代目在对外态度上，其实远不像固有印象中那么怂包。 而说到对内剥削… 像是白牙那样的政治斗争牺牲品固然没什么可洗的，猿飞日斩作为火影必须要为英雄蒙受的不白之冤负责。 但另外某些桉例其实都透露着三代目继承自前代两位千手系火影的遗愿。 他是有想法…或者说，至少在某个时间段有想法将木叶的忍者资源进一步下沉，扶植中小忍宗，甚至平民忍者分享社会资源的！ 故此，老头子才在一定程度上对宇智波、日向这样的大世家采取了打压举措。 问题在于，他的历史地位与个人能力都不能与将千手从历史中抹除，并以此滋养木叶的初代、二代相比。 因此很多时候，猿飞不得不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挣扎撕扯，并最终制造出一个个令人扼腕的悲剧… 说得更直接一点，三代目完成了一部分拆解世家大族的工作，但由此获取的养分却没能像扉间执政时那样，投入到亟待滋养的平民土壤中，让木叶萌发出更茁壮的新苗。 …结果就是“按下葫芦起了瓢”，费大力气折腾得到的胜利果实，转头又被其他豺狼窃取。 而从这个角度看，总司击杀风影收获大量威望后，其实正处在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 ——虽说山田主任是根正苗红的底层出身，但他所走的这条通天大道，却一直是在三代目眼皮子底下玩弄权术、拉拢“豪绅”才最终铺就的成果。 更别说从目前的架构上来看，少年还属于志村团藏的管制之下！他的崛起，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看做是锅王系势力抬头的象征。 …这要是猿飞日斩决定提前修剪一下他这株幼苗，那总司怕不是只能喊出那句既视感满满的“敌在火影办公室”了！ 第212章 成为战场传说吧，山田君 好在，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不算大——至少在猿飞日斩确认自己此前在总司身边布置的诸多安排失效之前，三代目不会轻易选择极端。 又何况一向顾虑周全的山田主任本来就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 为了确保自己的进步之路能够畅通无阻，总司先前就已经提前委托油女和也返回村子通报相关情况——这位见证了整个三代风影捕获行动的操虫使经过少年的点拨，此时肯定非常清楚“义骸”代表的重大意义。 而他向三代火影“献宝”这个行动本身不仅能为忧心忡忡的井上离提供一重保障，更能在无形间拉近总司与猿飞一族的距离…有了这方面的双重保障，少年回村后总归能争取到一个与最高当权者当面交心的机会。 凭他的话疗功力，到时候取信猿飞日斩应当不算难事。 不过在那之前，总司这边还有另一桩要紧事需要趁着自己身处前线的最后一段时间及早确定。 他轻轻拂过小臂处由布都御魂变形而成的护腕，唤人将井上离请到自己的临时住所来。 “算算时间，药师久美子那边也应该有消息了…” … 山田主任坐在营房运筹帷幄。 相比之下，间接促成三代风影之死的云游巫女却不得不忍受着风沙的侵袭，继续在风之国境内盘桓。 …上次任务的进程略显仓促。 虽然最终成功以目贯屋琉璃的情报诱导文乐堂主力偷袭魔鬼岩，但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巫女大人本人牵涉其中的程度太深，因此多少还是留下了些隐患。 倘若风影大人如今还活在世上，久美子绝对不敢继续在沙漠中逗留。 但既然三代风影已然亡殁，砂忍整体陷入短暂的混乱状态。那么为了木叶能将风影之死的效力发挥到极致，更为了确保她与总司之间的交易能够按照计划落实，久美子最终还是选择冒险留在砂忍眼皮子底下，继续扮演救死扶伤的中立角色。 如此一来，云游巫女的马甲暂时得以保存，整个木叶间谍系统也多出了一个可靠的支点。 最重要的是，总司可以借助这条可靠的情报渠道，进一步发挥乐正大人的作用… ——作为受到混淆咒影响专属于总司本人的高级特工，目贯屋琉璃因其特殊的家世背景毫无疑问能够弄到很多普通间谍无法染指的情报。 但由于总司目前掌握的魔咒并不包括能够实现远程隐秘通讯的类别，所以想要保证乐正大人的工作能够顺利展开，山田主任还需要足够专业的我方情报人员，预先为前者准备好一条最大程度上保证信息传播通畅的渠道。 总司对这条情报线的要求，是必须隐秘、安全、不易追朔…但并不强求能够长期使用。 而云游巫女的任务正是按照总司给出的标准完成相关人事安排。 当然，现在说情报网络的事情似乎还太早了一点儿。 因为作为这条情报传递路线上的两处重要节点，不论药师久美子，还是目贯屋琉璃，此刻都还处于危机之中。 … 作为被俘后又重新夺回的重要领导干部，目贯屋琉璃刚被送回砂忍营地就接受了详细的隔离检查。 甚至为了确认她究竟有没有在被俘期间被木叶侵入大脑留下什么后手，前线的中层军官们一度主张把她暂时封印起来送回村内，让各项技术手段更丰富的医院确认她的状况，避免对眼下已然虚弱不堪的风之国忍军再造成什么破坏… 然而考虑到千代长老以及蜈本人的态度，这项提议最终没有被执行。 目贯屋琉璃在得到专业的医疗救护确保其生命安全有所保障后，便被暂时隔离在川边集据点的营房中，预备等到蜈的伤情稳定，便将两人一道交还给文乐堂处理。 这样的处理方式让乐正大人短时间内完全没机会接触到砂忍决策层的机密，再加上她身上的傀儡也全部在被俘期间遭到收缴，导致其作为傀儡师的个人战力大打折扣… 但不管怎么说，目贯屋琉璃毕竟没有被封闭五感，体内的查克拉也没有被施以枷锁，因此身为精锐上忍的感知能力依然足以帮助她在营地中被动收集到不少风影阵亡后，砂忍最真实的反馈。 ——比起土之国、雷之国那些高高在上的大领导，接连遭受两场大败的砂忍明显对算无遗策的蚀心童子产生了更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反应。 尽管前线指挥部并没有发布任何成文的规定，但“山田总司”这个名字仍在潜移默化间成为了“you know who”那样的禁词。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可这种刻意避讳，反倒进一步加强了总司在砂忍营地的存在感！ 以至于蚀心童子在这些败军们严重已经开始逐渐向货真价实的鬼怪演化，成为一切“不祥之兆”的来源。 更糟糕的是，砂忍目前混乱的指挥系统导致了官方权威的衰弱与迟钝…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分量足够的高层出面，澄清这些流言。 于是，各种阴谋论与恐怖传说马上开始泛滥。 “听说了吗？田所那家伙突然疯掉了…” “真的假的！昨天我们还刚一起出了任务。” “啊？” 先开口的年轻人乍听此言立刻向后退开了两步，满脸担忧的与同伴拉开距离。 这动作吓了搭话的头巾男一跳，直让他觉得连心脏都仿佛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揪紧！ “搞什么！？你别吓我，到底怎么回事？” “没…没没…” “没事你躲什么！？” 头巾男提高了音量，急切上前抓住了对方手腕，誓要问个明白！ 而年轻人先是满脸惊恐地企图挣脱！但不以体术见长的他最终并未如愿… 眼见也没法继续托词拒绝，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作答。 “你别激动…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作不得准。” “快说！” “好…是这样，我有个朋友那晚正好负责勘察风影大人遇害的现场。 据他说，除去厮杀的痕迹外，现场完全没有发现风影大人的尸体或组织残片…可在清理砂铁的过程中，他们却发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 年轻人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把脖子缩紧。 头巾男见状也因为同伴的表情生出几分慌乱。 他拼命调整自己的呼吸，但童孔却仍止不住的微微发颤… “…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那是个祭坛。”年轻人把声音压得更低，他左右张望了一圈儿，仿佛害怕惊动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东西：“祭坛周围残留的痕迹不符合任何一种已知的术式，所以大概率是‘那个人’设下的祭坛。” “‘那个人’！？” “对…大伙儿都说是诅咒杀死了风影大人——而田所那晚也勘察过那里…” “！？” 霎时间，寒冷的夜风骤然凝滞。 头巾男脑中千头万绪闪烁不止…恍忽间，仿佛看不透的夜色中正逐渐浮现出一个青面獠牙地鬼怪侧影。 第213章 一次尝试 说完了目贯屋琉璃在川边集的状况，接下来还是要把目光放回到今后一段时间需要与她配合工作的巫女大人身上。 与受到丈夫与婆家荫蔽的乐正大人相比，药师久美子的状况无疑要恶劣的多。 风影之位空悬的现状为原本已经处于暴露边缘的她额外争取到了一段活动时间——至少根据木叶情报网汇总来的信息来看，砂忍官方暂时还没有把她定性成间谍人员，更没有派出战术暗杀部队执行针对云游巫女的特殊任务。 但在享受便利的同时，风之国如今混乱的时局也给久美子建设信息传递通道的主要工作带来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 除去防备砂忍的反谍、反潜行动外，派系斗争与权力冲突也成为了威胁联络人的重大不安定因素，以至于巫女大人不得不拿出更多精力针对每个人的具体情况与所处环境进行分析…这大大增加了她日常的工作量！ 可这还不算完。 在那些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之外，久美子有时还不得不承担更直接也更致命的威胁！ …风影大人的意外死亡让某些原本忠于他的嫡系成员走上极端。 这些人认为是砂忍内部分裂的现状牵扯了风影大人过多的精力，这才最终导致历代最强的影死得不明不白。 于是，这帮人在自我提纯中逐渐向走火入魔，除去蚀心童子这个杀人凶手之外，他们甚至开始转恨于除风影派以外的两大派系。 而作为向蜈提供有关目贯屋琉璃重要情报的中间人，云游巫女也顺理成章地登上了他们制定的暗杀名单！ … 毁损破败的筒屋下，久美子刚刚结束了治疗工作，正和躲避战乱的难民们一起靠在粗糙的土墙上休憩。 细沙在夜风的拉扯下“噼噼啪啪”地撞击在墙壁的另一边，将原本就坑坑洼洼的墙面，侵蚀的更加残破。 …常年居住在沙漠中的风之国难民早已习惯了这种永恒不变的敲击声。 对他们来说，这种声音简直就像大沙漠底色的一部分，只要有块容身之所保证皮肤不被风沙割伤，就不会对睡眠产生任何影响。 但巫女大人显然与他们不同。 作为在敌国阵营高调行事的特勤人员，云澹风轻的伪装下，暗藏着生死一线的高度警惕！ 常年的训练甚至让久美子即使在睡梦中都能保持一定程度的警觉，又何况早就利用药物将每天的睡眠时间压缩到极限的巫女大人此刻只是闭目养神，根本未曾入梦！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而事实证明，这份谨慎最终成为了她在危险地带最重要的救命稻草。 “噗！噗！” 接连爆出的两声轻响在风沙撞击声中原本不足为奇，但常年在一线工作培养出的敏锐直觉还是让久美子立即结出了替身术的手印——下一秒，原本斜靠在她身边的年轻女孩儿胸口骤然用出大掊鲜血！连一声痛呼都没来及发出便整个人软瘫下去。 而同一时间，威力更强的风刃也带着更刺耳的尖啸声自左下向右上斜切而过，把包括久美子在内的所有人与墙壁一同截成两段！ “噗呲…” “哗啦啦…” 鲜血喷洒的声音响起。 随后便是更刺耳的土方结构坍塌声！ 被风沙侵蚀了不知多少年的残垣断壁根本无力对抗忍者那超越常识的力量，肉体凡躯更经不住风属性高级忍术的勐烈切割。 随着某个幸存者高呼“救命！”的声音打破暗夜的沉默，惨烈且悲哀的厮杀随即拉开序幕！ 混乱的现场，本就如惊弓之鸟的难民们为求活命，只能不辨方向，四散奔逃。 而以替身术逃过一劫的云游巫女则在最短时间内将绯袴与鹤松纹千早一并绑好，接着又将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催动到极限，双脚吸附在对面的墙壁上，尽量多的收集现场的情报！ 她目光所及之处，飘飞的砂砾还未落入尘埃，飞溅的血液尚未浸透沙土。 时间，仿佛在她的主观意识中骤然减速！ … 【目前暴露的敌人有两个，其中一人擅长风遁，至少也有特别上忍的水平】 【不确定其他方向还有没有更多人埋伏…但既然没有在动手的第一时间形成合围，证明对方参与行动的人数不会太多】 【看作战习惯和装束不太像是常年从事特种行动的忍者——这么说来动手的果然不是砂隐村的暗杀战术特种部队】 眨眼之间，数条逻辑链已在久美子脑中成型。 她从专业间谍的角度权衡着得失利弊，并用更快的速度得出结论。 【可以反抗】 【但必须要快！】 【必须不留活口！】 … 决心已下，主观时缓的幻觉立即消失！ 霎时间，沙尘落定！鲜血干涸！ 而久美子的动作却比这瞬息间发生的一切变化更快——这并不是朔茂大人动手时那种无与伦比的绝对急速，只是千锤百炼后去除了一切多余动作的迅疾与精准！ 她的双手在胸前结成“寅”印，随后朱唇微启，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吐出术的真名。 “幻术·黑暗行之术。” 由初代与二代共同开发，原本专门用以针对童术的幻术在查克拉的调动下开始生效。 并根据久美子注入的查克拉总量，最终将周遭半径50米的广大区域全部笼罩进黑暗之中！ 慌忙奔逃的难民们虽然分不清到底是谁发动了这可怕的术式，但被困在其中的人还是发出了更加慌乱的惨叫——这是因为主动发作的杀手们再次动作，以土遁和风遁展开联合打击，企图通过这种大型aoe对尝试反击的巫女大人予以迎头痛击！ 只可惜，久美子从下定决心动手的那个瞬间开始，就完全没有单纯依靠自身力量取胜的意思… 她从怀中取出两枚不起眼的双层哑光金属片。 扯开粘在当间的隔离胶带后，便随手将它们朝敌人所在的方向抛去… 转瞬之间，那金属片表面立刻爬满了各种复杂且纤细的墨色印文，并在靠近两名砂忍的过程中喷溅出大量“墨汁”，最终将他们一并封锁！ ——五行封印！ ——四象封印！ ——四肢重封印！ ——封缚法阵！ 数量难以想象的高级封印术不断叠加，让中招的砂忍根本无力对抗。 而一旦在战场上丧失反击与移动能力，巫女大人解决战斗根本用不了一秒… 执行暗杀行动的两人大概到死也没想明白，药师久美子究竟是怎样在接触的一瞬间施展出数量如此庞大的封印术。 …他们又哪里知道，这不过是山田主任按照一早制定好的研究计划，对变形咒与忍术结合的又一次尝试而已。 第214章 投名状 两枚“夜不啼”符咒立功。 巫女大人随后看准机会，直接在黑暗行之术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了这俩突然出现的搅局者。 但上忍级别的忍者交手所形成的破坏力还是太过惊人…以至于原本汇聚在建筑残骸附近的难民们在这短短数秒之间，便又增加了20多个伤亡名单！ 面对如此惨状，药师久美子用完美的演技瞬间切换到悲天悯人的巫女模式。 她一边指挥剩下的人清理建筑废墟拯救伤员，一边不顾疲劳强打精神，再次用高超的医疗忍术给幸存者处理伤口。 只是肉体上的创伤固然可以修复，死去的人却无法重新复活。 久美子从一众难民们的眼中看出了恐惧与畏缩——她很清楚，这是心里层面的安全区被外力打破时引发的骚动！ …其实以巫女大人现今在难民中的威信，完全可以将这起袭击事件推到浪忍或逃离前线的叛忍身上，然后及时转移阵地。 但在全盘考虑后，久美子还是放弃了原本的想法，转而把山田主任布置的任务放在了首要位置。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要替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个相对安全的成长环境。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涯，久美子已经对这种尔虞我诈、惊心动魄的感到厌倦——“云游巫女”的传奇之名此时反倒成了她脱离苦海桎碍。 即使她自己想要放手，可从组织层面来看，不论暗部、根部还是团藏本人，都不可能允许她脱下这张尚且具备巨大潜在价值的面具！ 她迫切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自己摘出泥潭。 为此，聪明如久美子早就想好了具体的方法——她决定亲手榨干“云游巫女”这个ip的剩余价值，并以此为筹码最后替木叶立下一件大功，借此换取顶级特工的自由身。 了解到这一层筹划，才能理解为什么药师久美子会以那种注定留下后患的方式亲自与蜈会面，并投入到有关目贯屋琉璃的情报操作任务中。 于她而言，巫女假面的破碎必须要和立功行动同步推进，唯有如此，她才有活着离开间谍世界的希望！ 换言之，久美子是把一切赌在了山田主任下一步的计划上！ …而这，才是为何两人明明相识不久却都彼此给予极大信任的根本原因。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更没有谁天生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为棋手的身家富贵豁出性命… 但很多时候，没有筹码的人想要打破宿命的制裁，唯一能用来交易的，就只剩自己的命！ 初入木叶医院的总司如是… 眼下的药师久美子亦如是！ 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主动打上“山田家”的隐形标签…关键时刻立下得那份“投名状”更是分量十足！ 于是总司也康慨的给予她命运的馈赠。 于是巫女大人现在，必须一条道走到黑！ … “诸位…今晚发生的事情我深表遗憾，这些引发惨剧的刺客，或许多半是为我而来。”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怎么会？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害巫女大人？” 对战争进程一无所知的底层平民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救人于危难的神使，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说法。 但久美子却只是低垂双目，微微摇头，满脸都是悲恸与哀悯。 “我也不确定，但或许和三代风影阵亡的事情有关…” “这是什么道理？” “这怎么能怪到巫女大人身上…” 巫女大人稍作停顿，但并没有展开解释的意思。 她很清楚，对眼前的难民而言，比起本国的忍者老爷，他们绝对更容易与自己共情！ 因此久美子根本不需要给出具体的理由，只要做出一副深有苦衷的样子，剩下的问题自然会有人帮忙脑补。 …从长远看，比起亲口解释，这么做不仅更容易把握事情的主动权，还能为今后可能发生的意外留下了解释的余地。 “不管怎么说，大家继续跟我待在一起已经不安全——现在大沙漠到处都在交战，或许大伙儿真的只能向北，向土之国转移了。” “巫女大人，您…您不跟我们一起？” “你知道的，我不能。” “可，可我们自己怎么活得下去？” 难民的声音近乎颤抖！ 不知道久美子别有用心的他们这段时间在巫女身边获得了战乱中难得的安全感… 而在这个可怕的乱世，无法使用查克拉的普通人压根就没什么绝对保险的选择——所有人都必须为了活下去拼尽全力！ 因此假如久美子自己不提分别的事，难民中或许还会有不少人因为惧怕下一批刺客主动脱团，但随着久美子将战火狼烟四起的客观情况点破，反倒没谁再轻易提起散伙的事情了。 人们纷纷跪在久美子的脚边…连那些缺胳膊断腿的伤员都挣扎着侧过身子以头抢地！ 他们恳求巫女大人发发善心，在北上的路途中与他们同行。 哪怕多送一天！多送一里！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恩赐… 于是在难民们的诚意邀请之下，久美子只能“勉为其难”继续带着大家向北逃难。 这个人员构成极其复杂，几乎无法追索身份来源的间谍保护伞也得以在砂忍境内继续存在下去。 考虑到这一路还不断有新的逃难者加入，天知道这支庞大且臃肿的队伍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离开风之国边境。 … 而在当天更晚一些时候，面见过总司的井上离也接到了新的任务。 他以灵化术的行动力从毫无阻碍的高空直接跨越敌方阵地，凭借预先做好的灵魂印记很快确定了巫女大人的位置。 接着直接从地底穿进久美子的身体，在灵魂层面建立起信息交流的通道。 “是你？嗯…是山田大人派你来的？” “对。” 久美子略感意外… 作为特勤人员，她对这位井上家继子的来历多少有些耳闻。 照常理来看，与井上久秀深度绑定的井上离虽然多少有些工具人属性，但也不太可能随便搭上其他人的线。 又何况她这次执行的任务多少需要避讳一些官方势力的探查，因此不管灵化术再怎么方便，似乎都不该派井上离担任联络人。 …但反过来看，既然一向谨慎的山田主任做出了这样的安排，那么是否意味着井上离正和自己处于相似的境地？ 想到这儿，久美子不仅没有物伤其类，反而更多了几分信心——情报领域的活儿都是在刀尖上起舞，不是心思缜密之辈，一般很难活过三集… 山田主任过去的履历虽然辉煌，但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 现在少年能无声无息地把井上离这种角色顺利拿下，那大家现在谋划的大事，无疑又多了几分把握！ “山田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吩咐吗？” “两件事。 山田大人要我转告你，野乃宇目前已经由泷本寺左卫门大人亲自送入族学攻读医疗忍术的基础课程；另外，他希望你继续留在风之国境内，继续提供支援。” “好，属下明白。” “” 看着面前对山田主任言听计从的云游巫女，其实还未完全倒戈的井上离心中百感交集。 作为一步步看着少年崛起的见证人，他对总司的了解绝对超出普通人的想象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原本清晰的面容却逐渐笼罩上一层模湖的雾气——不知从何时开始，那温和的微笑已如镜中花、水中月，叫人看不分明 第215章 封印术与变形咒（上） 处理完了前线的收尾工作，少年又将精力注入到个人成长的“主线任务”中。 最近接连展开的激烈战斗一定程度上拖慢了总司开发魔咒的进度。 包括“陨星计划”、“布都御魂之阵”在内，这段时间用到的所有新能力其实都是经过小试、中试，最终投入到实践阶段的成熟技术。 相对的，针对变形咒的深度开发计划其实一直没能得到有效推进。 如今半年多时间积攒的科研红利基本已经消化完毕，居安思危的总司自然不能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转而把注意力放回研究领域，设法进一步提高自己的能力上限。 而考虑到自己杀死三代风影建立大功后多半会被调离前线休整，一个相对稳定且具备远程遥控能力的实验场便成了眼下的刚需。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以此而论，药师久美子作为现阶段比较靠谱的合作伙伴，其丰富的斗争经验与恶劣的外部环境无疑非常适合作为新产品的试用人选。 需要总司抉择的，其实是具体应该在她身上进行哪个方向的尝试。 ——从变形咒刚刚到手开始，山田主任就已经定下了完整的研究思路。 其中变形咒与化学反应结合的玩儿法以及对材料学领域开拓明显更适合在封闭实验室中进行，敌后战线缺乏相关专业设备，基本不予考虑。 因此综合考量巫女大人的主观诉求以及特殊的工作环境后，总司最终选择了三条路径中最为稳妥的“变形咒与忍术结合”课题，供久美子进行测试。 ——制服砂忍夜袭的那两枚“夜不啼”，正是基于这种思路开发的第一代试验品。 长宗我部院长亲传的封印术无疑是老人家留给总司最宝贵的遗产。 虽然以山田主任目前的水平还不能随心所欲地驾驭这份力量，但若是抛开实际杀伤力，单从品级论，那些复杂的印文绝对是总司现阶段掌握的最高级的技能。 然而纵观原着中发生的大战，每每展现出惊人威力的封印术，却几乎从未成为忍者们的主流战斗手段。 而根据总司这段时间以来的实际操作体验，影响封印术实战效率的阻碍无外乎两项。 其一，是学习门槛的限制。 相比更主流的属性忍术，封印术需要在学习印文及组合方面投入大量时间。而这种学习模式无疑与忍界现行的人才培养制度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冲突。 六年的忍校培训流程在战争时期甚至未必足够幼年期的忍校生们掌握最低限度的战场生存技能，更别说其中还要穿插基本的文化课程与思想改造课程。 在整体教学日程安排地如此之满的前提下，倘若再引入封印术这样一门需要消耗大量记忆空间的学科，反倒容易拉低应届生的平均水准，颇有些得不偿失的意思。 但反过来看，等到幼苗们顺利毕业加入各自的小队开始执行任务，他们的作战风格又基本上已经定型。 这时候再推翻原有的基础强行接入封印术的学习计划，似乎又有些强人所难了… 其二，则是性价比方面的问题。 封印术体系的泛用性与强度均母庸置疑。 不论是太子前期赖以生存的“八卦封印”，贯穿整个火影故事的“尸鬼封尽”，还是漩涡一族用来克制尾兽的“金刚封锁”…甚至包括“里四象封印”这种能让带土暂避锋芒的禁术！高等级的封印术往往一经登场立刻就能成为影响大局走向的关键！ 只可惜，这些术式要么针对性太强，要么代价巨大，要么必须提前刻画好大量印文…最少最少，也得像漩涡一族那样天生拥有强大的查克拉才能自由驱使。 因此用这些技能针对皮糙肉厚怎么作都不会死的尾兽或许还算比较值得，但用在高攻纸防的普通忍者身上，多少就有点儿大炮打蚊子的意思了…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以五大国为根基的大忍村才有资格维持一定规模的封印术部队。 毕竟现实不是游戏，不存在打开控制台输入两行代码就能凭空长出资源的情况。 所以只有达到这个体量的大型组织才有余力考虑所谓的对称性竞争的问题，而绝大多数普通忍者，则在每日重复发生的惨烈生存竞争中被迫选择了更“短视”的发展方向。 ——那么在忍界的千年历史长河中，就没有某个组织想出过解决之道吗？ 当然不！ 曾以封印术闻名的团体有过自己的国家。 甚至他们的家纹现在仍镌刻在木叶忍者的制服上！ … 昏黄的烛台下，山田主任奋笔疾书。 【漩涡一族将自身继承的部分仙人体质用在了对封印术的钻研上，甚至在此基础上开发了一整套囊括攻、防、辅、医疗领域的技能体系…】 【他们几乎达成了封印术实战化人才培养的一切前置条件。只可惜这套体系到头来也仅仅适合天生拥有大量查克拉的漩涡一族而已。】 【以此可见，强求每个人都成为封印术这种进阶知识领域的专家显然是低效且违背自然规律的行为。想要进一步将封印术与本身的特殊能力融合，势必需要走向依据控制论走专业化、自动化的道路】 【所以在我看来，封印术的未来，必定落在即发即用的卷轴或其他一切功能相似的忍具领域。】 总司搁笔。 他看着自己在研究笔记上亲手写下的记录，随后徒留一声叹息。 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日常需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以至于自降服雨忍以来，除了几封日常交流医学心得的书信，总司一直没空和纲手公主进一步拉近关系。 这导致山田主任对“漩涡流”封印术体系至今仍未有太多了解，也给他将封印术与变形术结合的技术研发工作带来了许多困难。 ——在无法从底层原理上完成跨界的前提下，总司只能采用试错法扩大实验规模。 他将老院长传授的所有已知封印术式一一罗列出来，之后也不管什么能量结构、印文组合，通通简单粗暴的使用制作忍术卷轴的方法，试图将他们固化成“激发式手雷”。 然后再用变形咒将那些体积巨大的触媒强行缩小到可以随身携带的规模，以满足药师久美子在敌后使用的需求。 但和预料中一样…因为理论知识的短板，相关工程的进度与总司过去经手的那些研究项目相比推进的极其缓慢！ 等比缩小后，寄托于印文中的查克拉形成能量场发生了预料之外的变化。 包括四术合一的“夜不啼”在内，总司对于首批试样的品质其实非常不满意！ 于是在向井上离交代完下一步的任务后，少年没有再头铁地自己找南墙死磕，反而再次提笔，给元就老师与火影办公室分别去了一封信。 … 对山田医生来说，想办法搞到漩涡一族关于封印术的知识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阶段性目标。 但高情商的总司心里明白，假如平常没有那么深的交情，突然登门请人家办事，多半要碰一鼻子灰。 因此山田主任放弃直接走纲手公主的路子…那看起来太功利，也太不聪明。 ——木叶交际花选择绕个圈子，解决这方面的难题。 第216章 封印术与变形咒（下） 两封信的内容都很简单，并不涉及什么犯忌讳的保密信息，所以总司也就没有麻烦井上离通过灵化术转达，而是直接交给井上礼奈领导的通讯班负责传递消息。 其中交给元就的老师的那封信行文较为随意，只在寒暄之余提到了少年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学习心得：其中既包括了一些将封印术与药物制备、药物保存相结合的信息，也囊括了关于陨星行动后，猪鹿蝶这个老牌组合未来的合作空间话题。 乍看之下完全就是一封师生之间联络感情的寻常私人信函。 山田医生之所以没有选择更严肃的叙述方式，主要还是考虑到元就老师在奈良家的地位问题。 ——假如奈良元就是奈良家这一代的族长，又或者着力培养的接班人，那这种涉及到这种家族未来发展规划的重大事项自然可以采用公对公的态度，摆到台面上明说。 但既然现实情况下，元就老师不能主导整个家族的重大决策，那么总司作为学生谈起相关话题时自然要采取更迂回的态度。 这样既不至于让老师难做，又能顺利传达自己的想法。并且还为后续牵涉到漩涡一族的谋算埋好了伏笔。 而另一封寄给三代目本人的信，山田主任在遣词造句时就正式的多了。 虽然单杀风影的功绩让总司在村内的地位获得了隐形的提升，但只要少年还是木叶村的忍者，向上级汇报工作时就势必不能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山田主任的个性不支持他干这种授人以柄的蠢事！ 又何况，他这次选择的切入点，的确是有关国际形势的大事。 —— “通过与砂忍主力部队在川边集据点的反复拉锯，特殊忍装部队在对抗五大国级别势力时所发挥的效果已然有目共睹” “诚然，考虑到人才培养成本与产能方面的限制，新开发的特殊忍具短时间内还处于不断迭代的高速发展时期，不具备全面武装所有木叶忍军的先决条件。 但旗木朔茂大人与我本人都充分认可特殊忍装部队在侦查、正面作战、特种作战等方面蕴藏的巨大潜力，并坚信依托相关技术发展而成的新式战术理论相比过往的作战典范具备明显的优越性” “同时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现今木叶在相关领域虽然拥有明显的先发优势，可这种优势只是建立在优越制度之上的‘暂时领先’，并不具备万世不移的独占属性” “随着战争的进程不断拉长，各参战方的装备代差必然在此期间逐渐缩短，一如当初木叶建立忍村制度后，其他各国纷纷效彷的做法这是符合历史规律的演变，也是对称性竞争驱使下必然的选择。” “是故，属下认为村子应该——也必须继续加大对特殊忍装部队的支持力度，早日实现‘使用一代、开发一代、预研一代’的三步走战略。将现阶段制度层面的先发优势，尽快转化成足以在新领域制定规则的权威，确保木叶能在后续的军事行动中继续掌握主动权” “具体来说，以眼下的实际情况论，研发项目组急需村子提供一批具备专业封印术技能的人员参与到新式忍装的开发工作中来…” “属下本人愿意以身作则，将长宗我部院长传承的相关封印术研究成果交付给项目组成员自由使用，也希望村内的其他高人前辈能不吝赐教，共同为特殊忍装部队的发展添砖加瓦” “有朝一日，或许这支特殊力量会有机会取代不稳定的‘尾兽人柱力’制度，给忍者世界带来更长久的平衡与安定。” —— 信件的内容不短，但几乎通篇没有什么废话。总司在每一段叙述中都隐含深意，因此文本的信息量极大。 这里排除论证观点的详细过程，仅提取内在逻辑推演的主体结构，大概可以将这封信看成山田主任一份风险评估报告… 他没有向火影大人科普特殊忍具部队投入实战后，到底为木叶忍军提供了多少助力，发挥了多么重要的作用，而是以近乎危言耸听的方式向猿飞日斩示警：假如木叶不加大对新式忍具开发投入的预算，那么随着忍界大战的推进，其他忍村将很快完成对木叶的追赶与超越！ 到时候头上挨“陨石”的，很有可能就会变成火之国的据点！ 而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发生，山田主任给出的解决方案，就是给予特殊忍装部队更多人员与技术支持，甚至直接点出现阶段对他们最重要的，正是封印术方面的知识储备！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当然… 假如总司的信件写到这一步为止，多半不可能争取到三代目的偏袒。 毕竟比起给领导出难题的员工，大部分上司还是更喜欢解决问题的员工… 因此总司在此基础上主动提出将长宗我部院长传授给他的封印术心得充公，用这样的方式向村长大人表现自己的忠诚与无私。 ——这就和少年此前通过油女和也主动上交“义骸”是一个道理。 为了保证自己在体系内的晋升之路走得一片顺畅，总司一方面需要顶层统治者给予自己更大的授权，另一方面还要主动送给对方轻松拿捏自己的“把柄”。 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解除三代目的疑心，尽量避免自己在羽翼丰满之前落入各位老前辈的打击范围。同时，还能借火影大人的威势，实现获取“漩涡流”封印术的目的。 以日斩和纲手之间的师徒关系，这种事情由他这个老师开口，无疑要比山田主任亲自交涉方便的多。 ——又何况，总司也不是准备用白嫖解决问题。 他在信件末尾提到的有关人柱力的话题明显是个引子，以三代火影的智商自然看得出少年字里行间似乎还有未尽之语… 只不过，猿飞日斩经过近10年的执政生涯也早已磨砺出过人的政治智慧。 他没有完全顺着总司的意图出牌，安排少年和漩涡水户大人直接接触，反而抓住山田医生三番两次暗示见面的诉求，加快了对前线作战部队的人员调动速度，提前下达了让这位战争功臣及早“解甲还朝”的命令。 如此一来，蚀心童子的首次长线任务终于告一段落…包括他本人在内，第五班三位学员奉命回村休整。 纲手公主及以她为核心构建的那套领导班底将会全面接手指挥远征军继续作战的相关任务，而雨火联盟的外交问题，则交给团藏那边的人跟进执行。 …时隔一年，总司终于踏上了归乡之旅。 按照计划，他和绘里奈将与其他部分返程人员原路折返，穿过雨之国回到神宫林要塞与在那里养伤的小胖子堂东汇合。随后，三人再一道乘船，走水路转回木叶村。 这趟旅程原本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但因为一只“芦荟人”的介入，却平白多了几分历史意义。 ——站在上帝视角来看，这大概可以算是两代幕后黑手第一次产生交集。 第217章 第五班的告别 由于砂忍被迫转入战略防御姿态，总司一行人离开前线时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少年告别了敬职敬责的旗木朔茂、告别了另有盘算的半藏、告别了其他坚持在一线作战的联军忍者，之后仅花了不到一周时间便顺利带队回到了火之国境内。 …大半年前焚烧殆尽的丛林经过一段时间的自然演化已经很难看出战火侵蚀的痕迹，而暂住在神宫林野战医院的小胖子也基本上从之前身受重创的残血状态恢复过来。 唯一遗憾的是，由于纲手公主提前一天动身，两任远征军的实际指挥官没能在据点顺利碰头，这让总司提前准备好的客套话没了用武之地，打前站的想法付诸东流。 但好在，此后必须留在前线辅左三代高徒的元就老师这次并没有与纲手姬同行…他特意在神宫林多等了总司他们一天，第五班也得以在解散前获得了一次重聚的机会。 而作为第五班的带队上忍，奈良元就看着眼前的三位弟子，一时间不由得感慨万千… 与一年前初出茅庐时的稚嫩青涩相比，此时三人都已经通过积累战功升任中忍，而若论实际战斗能力，打出过覆灭川边集要塞、单杀三代风影这种战绩的第五班更是已经无法用普通的忍者职称来衡量。 而与普通人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是，每每想起这些让人骄傲的履历，奈良元就却总是不由得打心底生出几分惶恐之情… “说实话，如果有的选，我宁愿第五班是由三个普通的忍校毕业生组成…你们这仨小兔崽子实在是优秀过头了。” “吓！难得见面别这么扫兴嘛元就老师~我还从没见有谁嫌弃自己学生成绩太好的呢？” 绘里奈一如既往担当活跃气氛的角色，但在以领导者的身份参与过此次针对砂忍的作战行动后，小姑娘的行为举止到底比之前稳重了不少。 她没有再习惯性的去扯堂东的围巾，更没有讨好似的去捏元就老师的肩膀。 而后者见状，叹息声顿时变得更加沉重。 “那是他们没有体会过我的为难… 在一干带队上忍中，我的执教水平最多也就中等偏下。一想到将来咱们这个小队里或许会有改变忍界进程的大人物出现，我就觉得自己心里‘误人子弟’的负罪感更重了一点！” 这倒不完全是玩笑话。 起码在奈良元就看来，三人中将来即使有人继任第四代火影的职位也不稀奇。 而每每想到自己曾将未来的火影大人长期置于散养状态，元就老师就不由得捂住胸口，摆出一副“良心不安”的神态。 好在，总司顺势接过了话头，重新将几人的对谈导入正轨。 “老师您过谦了——人不可以不就师，倘若没有您地悉心呵护，我们恐怕第一次上战场就得死于非命，还谈什么改变忍界呢？反过来看，就算学生们将来真能功成名就，那也得有一多半儿是您言传身教的功劳。” “嗯！对对对，总司说得有道理！元就老师您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还吊着一条胳膊的堂东一边附和山田君，一边连连点头。 单看这幅模样，几乎完全没法儿把他和那个执行陨星计划的英雄联系在一起… 奈良元就于是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似乎多少找回了一些信心。 “不管我这个老师当的到底称不称职，今天恐怕都是第五班最后一次集合——总司这次回村铁定会升为上忍，绘里奈和堂东你俩过一段时间或许也会升级。按照战力分配的原则，村子在通常情况下不会把四个上忍塞在一个小队里… 咱们好歹师徒一场，我之前就想着‘分家’前应该找个机会说点儿什么…但真当面见到你们，却又发现好像没什么可嘱咐的。”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奈良元就稍作停顿，目光依次从三小只脸上划过。混杂着期许与遗憾的眼神最终恢复成初见时的咸鱼样。 “所以我决定遵从一次村子里的老传统——趁机补上建队后的固定流程，各自聊一聊未来的梦想。” “意~老师，这时候才自我介绍是不是太晚了点儿啊？” “不，现在刚刚好。”奈良元就摆手：“刚从忍校毕业那会儿你们除了跟着大队上战场也没什么别的人生备选方案，但这一次，你们虽然依旧无法彻底远离战火，但至少有了自主选择的机会，终于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梦想。” 他首先把目光投向堂东，示意小胖子带头回答问题。 而后者显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沉吟了好一阵，这才终于开口。 “我…我想保护秋道一族的荣誉，想保护村子永远不受外敌侵略、侮辱。” 小胖子话刚说完，自己立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他以为元就老师会笑话他说话不着边际，但后者却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善良有时候看起来很愚蠢，但在绝境中却能迸发出创造奇迹的力量！ 秋道一族的实力浑厚，家传秘术泛用性极强，现在额外加上‘陨星’，今后的战略地位一定会更加显赫——但堂东你要记住，原则和底线与善良同样重要，倘若有一天面临两难抉择，不要让温柔和善良蒙蔽自己的心灵。” “是…学生明白！” “嗯，那绘里奈呢？你怎么说？” “我嘛…老实说我现在还没有很明确的目标。新忍具开发的工作非常繁忙，我现在光是把注意力放在研究事务中都快要忙到头大！太遥远的事情根本没精力筹划。” “那你现在是时候想一想了——三代目虽然继承了两位前辈的理念，并没有在村里各重要岗位到处安插猿飞一族的成员，但作为木叶数一数二的大忍宗，想必很多人都对猿飞家的后代抱以特殊的期待。 或者可以这样说… 和堂东与总司相比，你未来的角色不光与个人的选择有关，还必定同时受到外界因素的强干扰！ 起码在我看来，再过十多年，你完全有机会继承第四代火影的职位——因此不管你想不想走上这条路，都要从现在开始，仔细规划自己的未来。” 或许是因为明知这是最后一次站在老师的立场教导学生的机会，元就老师的话说得极其直白。以至于一向乐天的绘里奈都不由得蹙起眉头，收起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玩笑做派。 而就在猿飞小公主仔细琢磨的档口，元就老师也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总司身上… 这一次，他没有等少年开口，反倒主动抬手阻止对方回答。 “你就算了…老实说，为师完全不觉得自己能给你什么有价值的建议，所以干脆也省的浪费脑细胞。” “您真不想知道？” “不想，完全不想——反正说出来也是假的。” 元就老师坚决摇头…通过之前总司寄给他的私人书信，奈良元就再次确认了自家弟子的深沉心机！ …限于视野，他实在看不清少年笔下勾勒的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蓝图。 因此“不打扰”，就是咸鱼最后的“智慧”。 但这样的态度反倒引起了另外两小只的兴趣，他们一左一右凑到总司身边，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少年，似乎等不及要听他的答桉。 … 当然，同样好奇的，还有藏身阴影中的黑色植物人。 第218章 当你凝视深渊… 自羽衣和羽村联手发起叛乱，黑绝便成了辉夜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意志化身。 与其说他是大筒木的儿子，或许还是把他看做分身、化身一类的东西更加恰当。 起码从穿越者的角度看，所谓的“查克拉”和“神圣的卡拉”也没什么区别。 通过辉夜意志链接在一起的忍者们从某种程度上看不过是在神树系统下获得了不同等级权限的被剥削员工，只要还在“公司”中供职，就永远占据不了“生产资料”。 到头来，忍者们不过是一代又一代被f2链接起来的狂热者，随时有可能被大老板恶意裁员、净身出户。 哪怕是像羽衣兄弟那样暂时干翻了“董事会”，其实依然无法超脱名为查克拉的诅咒——假如抛开宿命论营造的种种巧合，那么主角团打倒幕后boss才是偶然事件…将时间的刻度无限拉长，则辉夜姬必定还会归来。 而黑绝的特殊之处在于，与所有这些芸芸众生相比，他的咖位明显更高一层！ ——诚然，芦荟人本身虽然不具备多么强大的战斗能力。 但继承自辉夜姬的知识、经历以及最关键的“权限”则成了黑绝能在千年间不断搅动忍界风云的关键。 觉醒了轮回眼的斑分不清他的来历。 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内容说改就改。 历代阿修罗与因陀罗转世无人识破他的身份。 这要是换到某克苏鲁背景的故事中，妥妥应该算是克喵那一档的源质持有者，位格高到难以想象！ 不顺势搞个“梵天会”，纯属黑绝同志缺乏想象力… 但即使是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从一出生就开了天眼挂的植物人，黑绝眼下却依然在眼前这个名为山田总司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某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他原本并没有刻意搜集有关山田总司的消息。 只是现阶段，他作为宇智波斑的“分身”，自然必须在木叶舞王的意志操控下于忍界大战时期四处搜罗情报，供即将走到生命末期的老年斑筹划布局。 因此不论三代风影的最强之名在黑绝这种历经千年兴衰的老怪物眼中再怎么滑稽可笑，但一村之影突然死亡的诡异事件还是具备探究、记录的价值。 但当植物人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在川边集战场首次暗中接触山田总司之后，那种类似旧日碰到外神的天生厌恶却让黑绝开始对这个无根无源，看不出任何辉夜血脉的少年人提起了兴趣。 …当然，他不是真的看穿了山田主任改天换日，从根本上铲除辉夜印记的心思。 只是随着魔力纯度的不断提高，现今的总司在黑绝这个级别的高权限个体眼里已经与普通忍者呈现出某些截然不同的生物学特征。 于是植物人此次调查的重点也在不知不觉间向山田总司本人发生了倾斜。 本着了解潜在威胁的想法，孝感动天的黑绝甚至不惜浪费宝贵的时间，亲自潜入地底，耐心听取第五班之间的谈话，试图从师生交流的细枝末节中探寻那种违和感的来源！ 他将全部注意力化作无形的触须向少年靠近。宛如蜷起身子的毒蛇，努力克制着自己迫不及待的恶意… 只可惜多年藏身幕后将一切人众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经历，让黑绝在好不容易找到宇智波斑这个宝藏男孩后逐渐失掉了过往的耐心。 他极度迫切的希望把握住这个千年等一回的机会！ 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当初在六道仙人眼皮底下引诱因陀罗时，那种手心浸满汗水的谨小慎微。 而相对的，山田总司可从没有忘记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冰山，更不敢忽视潜身幕后的黑手！ —— 少年特殊的战斗风格，让他在一次次生死考验中切实体会到情报的重要性。 尤其是鉴于引入阴阳遁术的概念后，各路妖魔鬼怪直接免疫普通忍术攻击的客观状况，更让他坚定了在决战到来前抢先了解对手具体状况的信念。 …这就像想要战胜某个整天立于天上的发胶手，就必须首先破解镜花水月的催眠一样。 就算总司已经准备好跳出查克拉体系的限制，但在那天到来之前，他必须先对一登场就对一切下级忍术产生降维打击效果的六道模式有个基本概念！ 因此，早在从元就老师那里学习幻术与影子秘术相结合的窍门时，总司就已经对阴属性查克拉的应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虽说阴阳属性变化与阴阳遁术并不是同一个概念，但以总司的出身背景，实在也没法儿在这种涉及忍界秘辛的问题上挑挑拣拣。 因此不论是本着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想法学习能量架构体系，亦或者存有了解潜在对手的想法早做战备，少年都暗暗在这方面下过一番苦功。 这些宝贵的知识一方面让他创造出了“五月雨”、“生杀自在”这些非同寻常的独创幻术，而另一方面，也让少年对那些原本应该在后期版本登场的boss们有了最起码的预警能力！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具体来说，总司凭借对幻术及阴属性查克拉的钻研，利用封印术在自己体内的地怨虞上提前留下了一个触发式的咒印。 当他体内经过改造的异种能量感受到与阴阳属性发生接触，而基于查克拉的忍者感知却在“高级权限”的影响下忽略这种接触时，预先埋设的咒印就将被触发！ ——这是总司想到的，用来分辨辉夜姬“高级权限”最简单的办法。 形式上基本类似于在众多红祭祀途径的超凡者面前带上单片眼镜，现场反应最激烈的那个，多半就是某三位一体的图铎恶灵（具体操作正好相反）… 至于那个咒印的作用方式，则是受到鼬和左助与圆梦大师兜交战时彼此催眠挣脱仙术的启发——特殊咒印触发后，将在山田医生脑中内置一个由魔咒能量为核心且只对自己生效的小规模幻术。 如此一来，既能规避“老年斑”换上白绝的皮套出门搞偷袭玩儿催眠的风险，又能以尽量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提醒自己某植物人正在暗处窃听！ 于是，当黑绝毫无防备的凝视深渊时，竟全然不知“深渊”也正对他投以十二万分的注意…甚至这个“深渊”还打算利用反向操作情报的方式，进一步影响植物人的决策！ “其实人在不同阶段也会对未来的规划产生不同的想法。于我而言，起初也曾在猿飞大人的感召下以火影之位为目标努力奋斗…但经过战火的洗礼，如今我反而对查克拉本身更感兴趣。” 总司稍作停顿，而后同时伸出双手——他的左掌因为土属性查克拉的聚集凝出一层薄薄地铠甲，而右手的地怨虞伸展扭动，很快如爬山虎似的向四周蔓延。 …少年企图以这样的方式隐蔽地反向锁定黑绝的确切位置，只可惜最终未能如愿。 但喜怒不形于色的养气功夫没有让总司表面上露出丝毫破绽，他维持着刚才的语速，继续说明：“虽然身为忍者早就已经将调动查克拉视作如呼吸般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越是探究术的本质，就越是觉得这种司空见惯的能量处处充满着人为设计的痕迹。 水、火、风、雷、土、阴、阳七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变化在忍者们体内有序转化… 这种将自然伟力内化为己用的操作本该无比凶险，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忧！但事实上，即使是像我这样天资驽钝的忍者，经过锻炼后也能熟练掌握其中一两种变化。 这不禁让我怀疑，最初究竟是谁定下了这些遗惠万世的规则？ 或者说，在‘忍宗’这一概念成型之前，最初未经改造的查克拉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能量？ 我很好奇！” 第219章 黑绝：此子断不可留！！ 总司的发言不仅吸引了第五班其他成员的注意力，甚至也同时让藏身地底的黑绝心有所感。 ——作为辉夜姬的大孝子，总司刚刚提到的诸多疑问他大半都知道答桉。 但对于暗中谋划月之眼计划，企图将全世界的查克拉重新合而为一的黑绝来说，突然出现一个追寻查克拉本质的求道者却是件极为微妙的事情。 一方面，理智层面上他不相信不具备仙人遗传与查克拉转世的普通人能触及六道级别的能力； 但另一方面，黑绝也担心对方的研究最终会构建出一套与事实相近的理论模型！ ——近千年的忍界历史中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且最近的一次，就是前代阿修罗转世千手柱间的弟弟，千手扉间！ …尽管“秽土转生”在发明之初仅仅是为了配合互乘起爆符使用的自s式rr炸弹，但其中涉及针对特定灵魂“抓取”与“转生”的相关技术，其实已经无限逼近因陀罗与阿修罗跨越历史长河的一次次相爱相杀！ 倘若二代能在这条路上再进一步，那么未必没有可能朔源到六道仙人身上，进而获悉更多历史的隐秘。 而站在黑绝的立场，大孝子显然是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的。 别的不说，如果让羽衣将南贺神社碑文遭到修改的事情公之于众，那么他复活大筒木辉夜姬的行动必然受到严重影响！ 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担忧，黑绝在柱间死后，暗中帮助金角银角促成了那场处处透着蹊跷的政变，并最终顺利为二代目火影的人生画下句点。 而现在，一个名叫山田总司的少年似乎又沿着前人走过的道路，来到了命运的分岔路口… 尽管与顶着忍界第一神速称号，正常情况下甚至能和神话人物过两招的扉间相比，现在的山田总司在黑绝眼里只不过是个能力较为特殊的上忍。 但反过来看，这少年既然能在眼下这个年纪完成猎杀三代风影的壮举，似乎某种程度上也足以证明他未来发展的潜力！ 而这样的推断，让黑绝逐渐生出杀心… ——大孝子并非那种会给自己培养对手的反派角色。 他不是追寻人生意义的愉悦犯，也没有自证巅峰的强者尊严…黑绝的存在价值仅仅就只是复活辉夜姬而已。 因此如果有机会提前排除阻碍母亲复活的绊脚石，芦荟人不会有丝毫犹豫！ 然而正当他开始考虑怎么把自己的想法置换成老年斑的想法，进而借宇智波之手剿除隐患之时，山田总司接下来说得话却再次吸引了黑绝的注意力。 … “额…总司你这是要往科研的路子上走啊？” 自己的事情实在想不出个头绪，少年这边一开口，绘里奈立马顺势转移了心思。 她顺口接上总司的自白，但很快又满脸狐疑的砸了咂嘴。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朔源查克拉这种事有什么现实意义？你看着可不像那种会有形而上追求的人啊~” “当然有意义——事实上，追寻查克拉的本质不仅是为了补全上古时期的忍宗历史，更重要的是找到另一种忍者社会发展的可能性。” 说到这儿，总司稍作停顿。 他的目光从猿飞小公主身上转向一脸懵懂的小胖子堂东，接着又看向随时准备打断他发言的奈良元就，并瞬间从那双瞪得熘圆的死鱼眼中读出了元就老师的潜台词。 【你悠着点儿！这儿还有暗部甚至根部的眼线呢！这话题能过审不？】 【您多虑了，我要说的不是那方面的事情。】 总司微笑，摇头。 然后提高了一些音量，生怕地底下的黑绝埋得太深，听不分明。 “单纯从理论层面分析似乎有些难以理解，我想还是举几个例子补充说明我的观点——好比说辉夜…” ——黑绝：！ ！ “…一族。” ——黑绝：… 站在正常听众的角度，总司说出“辉夜”之名后其实并没有大喘气的嫌疑。 但对于已经开始暗中盘算谋杀行动的黑绝而言，触发关键词警报的他却还是惊得整根草一激灵！ 直到少年继续侃侃而谈，他才意识到这里提及的其实是雾影的尸骨脉家族，继而松一口气…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通常情况下，我们认为血继限界是天生拥有两种不同属性查克拉的忍者，借由属性融合先天获得的能力。 但不同于沸遁、熔遁、灼遁、磁遁、冰遁这些指向较为明确的血继，辉夜一族拥有的尸骨脉很难通过其基因表达方式确定具体的来源。甚至多年以来，忍界其他势力也没能通过辉夜一族使用的忍术反推出其源流——这是否说明除去属性融合之外，血继的产生还有其他必要不充分因素的印象？ 再进一步说，忍界千奇百怪的血继能力数不胜数，而通过两两组合形成的配型也无非只有21种而已——这是否表示那种神秘的未知因素能在极大程度上影响血继最终的表达？ 如果我们能弄清查克拉的本质，这些谜团或许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到那个时候，无论是血继能力的开发，还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血继病，或许都能找到更合理的解决方案。” 总司没有给大伙儿太多思考的空间… 为了让地下的听众朋友集中注意力，他短暂地换了口气，便继续输出自己的观点。 “又比如，灵魂转生…” ——黑绝：！ ！ “之于傀儡术。” ——黑绝：… “之前和特殊忍装部队交手的百鬼丸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好，虽然我本人并没有和对方打过照面，但至少根据朔茂大人的说法，砂忍已经在实现门左卫门大师终极理想的道路上迈出了相当坚实的一步！ 与各种毁天灭地的忍术相比，忍者肉体凡胎的血肉之躯实在太过脆弱，太容易老化、腐朽、损坏。 只要用对了地方，几克重金属、一两毫升蛋白毒液就足够结束掉忍者的生命！ 所以傀儡师常常会说：我们的躯壳囚禁了灵魂。 而百鬼丸的出现，意味着砂忍已经可以用傀儡义体在一定程度上克服这个问题——假如有朝一日人傀儡的技术成熟，忍者可以将自己的灵魂转生到某种替代媒介上，或许整个世界的规则都将改写。” “这也太夸张了…那种事真有可能实现吗？” 堂东怯生生的举手提问。 但总司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是表示以上提到的一切纯属科学畅想，而后，便终于引出了自己想要说给黑绝听的最重要的话题。 “其实除了以上提到的这些概念，我追朔查克拉本源的兴趣，最早还是来自于上古时期的神话故事——尤其是关于六道仙人封印十尾的乡野传说。” 黑绝：！ ！ 第220章 植物人的野爹… 总司真的在拉扯了…不信可以看录像！ 但反反复复的拉扯并不是为了调戏地下的听众，而是为了连续用出乎对方预料的方式，调动起对方思考的动力！ ——将心比心，如果站在黑绝的立场考虑有关山田主任的问题，在筹划千年的计划明明已经找到宇智波斑这个最合适的执行者的基础上，去判别一颗可能搅乱全盘布置的棋子的死活，我想绝大多数人都会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做出“最保险”的判断。 这种判断往往与理性思维毫无关系。 相反，它充满着先入为主的固有偏见与损失厌恶的心理导向。 在因为错误的决策碰的头破血流之前，沉没成本会让人变得无比固执…或者说，他们主观上需要通过这种反复加重注码的方式，给予自己正向的心理暗示。 因此，在确认自己不可能把宝贵的发展时间浪费在与老年斑斗智斗勇的前提下，总司必须先让作为前者耳目的黑绝从美梦即将实现的巨大幸福感与成就感中清醒过来！ 少年必须撑开他的眼皮！把他拉回到此前千年间那种患得患失、谨小慎微的工作状态中，用理性思考的方式权衡自己开出的条件。 正因如此，总司才会连续三次使用“双关”的方式刺激埋伏在地下的植物人。 直到确信对方真的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演讲，他才终于拿出干货，解决这场事关生死的危机。 “传说中，六道仙人将祸害世间的‘十尾’封印，拯救了远古时代的人类。并建立忍宗，传授能够驱使万物的忍术。 在各个版本的故事里，六道仙人与十尾一直都是彼此对立的关系。是类似源赖光斩杀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拯救黎民那样的英雄传说。 但在我看来，既然古老神话中一直用的说法一直是‘封印’而非‘退治’，那么十尾与六道，甚至十尾与忍宗之间的关系就十分微妙了。” 总司一边说一边收回地怨虞，驱散左手的土遁查克拉… 他以这样的方式，进一步减少可能分散目标注意力的事务，保证自己接下来说得每个字都能清晰的送到黑绝耳朵里。 “传说六道仙人是通晓一切忍术之人，甚至许多当代已经失传的秘术、禁术，仙人也全都信手拈来。从逻辑层面讲，与这种神明似的人物对战的怪物，必然也拥有相似的神力。 换言之，如果六道仙人是忍宗的源流、一切查克拉的始祖，那么十尾…或者说某个以十尾为名的怪物是否正掌握着查克拉的另一半威能？ 六道仙人之所以不将其彻底消灭，或是打算将这份力量化为己用…又或者二者本就同根同源，杀死对方就等于杀死自己？” 总司连续的发问让其他三人逐渐陷入了沉默。 尤其元就老师，更是担心自家学生一不注意说熘了嘴，讲出点儿什么大逆不道的内容… 好在，山田主任并没有指望把这场对话变成学术讨论会——他跳过了不能说的内容，直接切入到某芦荟人最关心的话题。 “抛开那些道德层面的训戒与教诲，脚踏实地的改变这个世界需要话语权，而话语权又势必依托于个人或组织的力量而存在。 通过朔源查克拉的本质，我们或许有机会借用一部分六道仙人的权柄，窥见一丝真理的轮廓，并倚之改变当下这个时代忍者集团互相仇杀的悲剧！” “好像有点道理…可具体怎么做？” 绘里奈适时发问，正巧起到了捧跟的效果。 总司于是面带微笑地侧过身，借着猿飞小公主的话完善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 “实施的方案我现在也没想好。 不过既然六道仙人当初是将唯一的‘神力’分享给了众人，那么根据逆向工程的相关理论，或许只要将这些强大的查克拉重新聚合在一起便能重现往日的盛况。 …举个栗子。 我们都知道尾兽是由查克拉形成的特殊生物，它们就像风暴、海啸那样的自然灾害，即使一时消失，终究还是会在某处重新出现，永远不会真正死去…结合神话故事的内容，你们不觉得这和那只传说中为祸世间的灾兽十尾很像吗？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也许我们只要将九只尾兽合而为一，就能获得无穷无尽的查克拉，并以此彻底改变当下的生产方式与战争形态也说不定。” 山田医生加重语气：“想象一下，假如查克拉的获取和使用不再成为忍者的限制，我们或许能开发出一种将能量提供与术式交互彼此分离的特殊施术手法！ 如此一来，忍者之间将不再有所谓天赋、血继、出身的差别。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手印顺序，任何人都能平等的使用忍术的力量。 到那个时候，绝对的威慑力量会限制战争的规模，而投入日常生产的忍术又能创造出更多的社会财富。 地理环境、人口将不再成为限制各国发展的隐形天花板，一个立足在主流和平与局部冲突之上的新秩序或许就能在忍村之间建立！”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一尾、二尾…九尾、十尾！正好名字也配套！” “不，名字只是代号，不能单以一个代称作为归因的依据…况且这也只是个假设罢了，毕竟从来都没听说过九大尾兽还有合体的功能。强如初代大人，也是分批分次将他们逐一镇压下来的。” “啊？那岂不是说连千手、宇智波这样的大人物都没办法把那些怪物撮成一团儿？” “物理层面可能可以…” 讲完了主要论点，第五班的战友们逐渐开始了天马行空的讨论。 而总司需要传递的有效信息也至此告一段落。 他刚才抒发的那一系列所谓未来构想，最多只能算理想主义者的呓语，与他真正想做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 这种在佩恩同志笃定的“尾兽威慑”理论上更进一步完善细节搭建起的框架看似美好，但以忍界目前的客观形势而论，基本不存在实践的空间。 ——超自然力量的泛用化，只会导致精英群体与普罗大众之间的对立进一步激化，最终导向毁灭或统一。 再者说类似这样的事情初代和宇智波斑其实都能做到，根本没必要牵扯到什么力量本源、六道仙人之类的问题。 … 所以，总司真正想着重表达的并不是那个看似美好的长期愿景，而是将“九大尾兽”乃至“全忍界的查克拉”集中起来这个手段本身！ 他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暗示黑绝：在复活咱妈这件事儿上，我俩一直到无限月读这一步都可以统一战线！ 分歧点仅在于，黑绝收集力量是为了给辉夜姬尽孝，而总司则是想成为这份力量的主导者！ 或者带入大孝子的主观视角，也可以这么说——山田主任是想当他野爹！ … 只要芦荟人不介意将来一段时间大家在伦理问题上各论各的，那山田总司完全可以成为宇智波斑以外的第二道保险。 第221章 归乡 阴暗的地下密室。 岁月的摧残将宇智波斑标志性的刺猬头染成一片花白。 从眼前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身上已经很难找出战国时期那个覆压苍生与忍者之神比肩的伟岸形象。 句偻伛偻的腰背与千沟万壑的面容无一不诉说着一代传奇行将落幕的苍凉寂寥。 ——但与虚弱衰老的身体相比，老人低垂的眼眸却时时闪烁着别样的神采！ 历经千辛万苦，甚至不惜假死才获得的柱间细胞让宇智波斑凑齐了进化的所有要素，并在生命即将走向终结前开启了传说中只有六道仙人拥有的轮回眼！ 因这番因缘际会，斑更确信自己才是命运垂青的天选之子。并在这个本该安享天伦的年龄段开启了人生的新征途 如今的他每日沉迷于对轮回眼以及配套秘术的开发钻研之中，过得无比充实！ 凭借过人的天赋与智慧，他逐渐向神话故事里开创忍者世界的六道仙人蜕变，各种限制普通忍者的桎梏纷纷在这双仙人眼面前土崩瓦解；各种闻所未闻的神奇术式，就在这个黑暗的山洞中任由他一一把玩。 这种洞悉忍者世界真理的过程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快乐，甚至比任何成瘾性药品更加持久、深刻让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但即便已经达到了这种常人无力企及的高度，生死之间的界限仍将风烛残年的老年斑从成仙作祖的美梦中拉回现实，让他与每个由血肉之躯组成的凡人一样，面对“短生种”无法逃离的悲剧性宿命 ——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为了夸耀自己的成就，为了实现世界和平的理想更为了向那个自己一生都没能战胜的对手证明到底谁才是正确的一方！ 老年斑下定决心扭曲生死的轮回，设计一场死而复生的大戏！ 为此，他从外道魔像这个十尾的空壳中抽取力量，创造出白绝与黑绝作为自己忠实的部下，一面搜集有关忍界各主要势力的情报，一面暗中搅动风云，为今后的计划铺路。 而他本人则抓紧生命最后的时光，尽可能完善包括“外道天生”在内的诸多轮回眼忍术，为自己预定的第二世人生做好铺垫！ 只可惜 错误的出发点让老年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某位大孝子的“嫁衣裳”。 根本利益诉求的差异让这个斑“创造”出的副体总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向他隐瞒了最关键的信息 南贺神社的石碑如是。 眼下有关山田总司的问题亦如是！ “如何？三代风影阵亡的事情查实了吗？” “已经调查清楚——木叶方面预先设置的陷阱发挥了作用，三代风影几乎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就被远征军方面拿下。按照现在的局势，风之国与火之国的战争很有可能落入一边倒的境地。” “哼，这么多年过去，那帮吃沙子的还是这么无能！” “需要设法介入吗？这么下去或许木叶会打破忍界现有的平衡。” 站在黑绝和老年斑这对组合的立场，忍界一家独大的局面无疑是他们不乐意见到的。因为铁板一块的忍界统一势力意味着将来尾兽收集计划于月之眼计划的难度将成倍提高。 但面对自己“副体”的建议，老年斑却如黑绝预料的那样，并没有特别担心。 “用不着我们出手——仇恨的连锁已经启动，自然会有其他人妨碍木叶的行动。” “是。” “还有其他消息吗？” “暂时就是这些。” “那你退下。” “是。” 黑绝隐入黑暗 他如实吐露调查的真相，却有意隐瞒了关于山田总司的内容。 多年的二五仔生涯让植物人对用实话骗人这套技术流程已经无比熟练！从一开始就笃信黑绝是自己造物的斑自然不可能升起任何怀疑。 但这种欺骗与背叛并不代表黑绝打算放弃已经被自己忽悠瘸宇智波斑，转头隔壁胶原蛋白更充分的小鲜肉的怀抱 对于打从一开始就对斑制定的复活计划了如指掌的植物人而言，现在的他更多还是把山田主任当成一种对现行计划的补充和保险。 ——黑绝认为，与其现阶段直接向斑袒露自己的担忧，进而导致老年斑下决心将山田总司这个不安定因素抹除，倒不如等到斑去世后，再将这个理念思想有可利用余地的棋子引荐给复活斑的工具人使用！ 这样即使老年斑所托非人，导致后继者因为主观因素未能顺利完成计划，他的救妈大计也能找到合适的nb兜底！ 当然，黑绝也想过是不是直接引导斑把轮回眼托付给理念相近的山田总司。 但一来科研人才向来不好控制，当事绝担心万一对方刚把轮回眼搞到手就直接整出点儿骚操作，恐怕反倒弄巧成拙； 二来轮回眼作为六道专属的童术，即使是嫁接移植也需要天生拥有庞大查克拉储备的忍者才能随心驾驭，发挥出全部功效，而根据植物人近距离观察得出的结论，山田总司显然不具备这样的天赋 基于以上两点担忧，黑绝干脆向老年斑隐去了关于少年的信息，只将其作为独属自己的棋子，留待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激活”。 但现在的他显然不清楚，这次“自作主张”的决定，将给日后的变革埋下怎样深远的伏笔。 黑绝和老年斑的对话暂且不提。 总司的行程并没有因为这段插曲中途变更…或者说，正因为面临新的威胁，山田主任现在更加归心似箭！ 在神宫林野战医院驻扎了一天后，第五班的三小只便连同换防部队向木叶村进发。 这一路上总司还顺路抽空与井上离交换了一下有关药师久美子的情报，包括“夜不啼”的使用感想，方便少年为今后的技术改造积攒试验样本。 …说起来自从离开前线，总司每天的日常似乎不仅没有变得宽松，反倒因为各种来源于外界的压迫变得更加紧张。 简单总结一下： 他这段时间又要和活跃在敌后的间谍头子联系；又要往砂忍管理层掺沙子；又要策反井上离，反制井上久秀；又要和三代火影话疗，积攒政治筹码 除此之外，还要再加上魔咒开发与黑绝的刺探！ 山田主任的工作强度与工作压力简直让人望而生畏但其实从少年本人的视角看，这些凌乱纷繁的琐事都只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如今他面对的大部分变故，其实早在决定伏杀三代风影时就已然有所预料。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看似纷乱的线头，其实无外乎围绕三项基本事务，一个中心思想而展开。 即： 对宇智波斑及黑绝的反向情报操作； 进一步影响第二次忍界大战木叶村总体战略的规划； 以及对现有魔咒的深度开发。 而以上三项任务，又紧紧围绕扩大“山田系”在忍界的话语权这个终极目标施行。 第222章 双赢（指赢两次） 以13、4岁的年纪干脆利落地收拾掉三代风影，则总司必然成为忍界近一段时间最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 因此走进幕后黑手的视野自然没什么值得稀奇。 换言之，与黑绝斗智斗勇的暗战虽然看似凶险，却是少年早就权衡好利益得失才主动触发的支线剧情，远谈不上措手不及。 相比之下，倒是剩余的另外两项工作反而更需要总司投入时间与精力。 ——在影响木叶整体战略规划的行动中，山田主任的最终目标，是促成木叶对砂忍的吞并，从实质上打破忍者世界维持了数十年的稳态平衡，并以此不世功勋强行完成阶级跃迁、掌握更多的忍界资源，进而反哺自己以异种（魔咒）能量取代查克拉体系的宏伟计划。 而通过前世积累的大型工程管理方面的经验，他又将这个复杂的系统性工程拆分成若干个不同阶段的小目标，以此在实践层面提高工作效率。 于是，为了破解井上久秀院长在行政层面对自己的压制…更为了扩充“山田系”的人才储备库，在流经琥珀川的大船上，总司第一次向井上离明确解释了有关“义骸”事件的后续处理方案。 “开诚布公的说，关于‘灵化术’与‘义骸’，关键并不在井上久秀院长与根部的实际最高管理者志村团藏顾问… 这其实是个信誉与违约成本的问题。” 总司把茶水推到井上离面前，而后继续侃侃而谈：“灵化术的特性决定了其施术者即使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也能一跃成为最顶级的暗杀者与情报搜集大师。 类似这样的手段用在敌人身上固然方便，但问题是战争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在习惯做有罪推定的管理者眼中眼中，在村子没有对外战争需求的情况下，灵化术本身就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 从你掌握此项秘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划入到犯罪预备役的行列——毕竟没有人承担得起灵化术施术者背叛或参与到内斗中的风险。 与其相信善变的人性与道德戒律，最好的选择就是在你身上套上一层层枷锁与项圈，通过提高犯罪成本的方式，尽可能减少发生意外的可能性… 从这个角度思考，你现在要对抗的不仅仅是井上家，也不是手眼通天的志村团藏…而是整个对灵化术持高度不信任态度的忍界潜规则！ 所以假如选择正面反击，你将毫无胜算。” 总司的话无比直白，几乎是直接给井上离判了死刑。 但后者心里明白，山田主任从来不是无的放失的性格，他既然摆明车马把话全部说开，必然是已经想出了具备可执行空间的解决方案。 “既然约我谈话，说明你有办法解开难题。” “我的确有。但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总司单手撑着下巴，同时微微歪头，笑得无比惬意。 “开个价，只要我给的起。” “不不不，你误会了井上上忍，我并不打算找你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是在拿好处收买你。 你完全可以将今天的事看做一桩特殊的生意——自觉自愿，童叟无欺。” 总司的声音极度诚恳，但这笔看上去极为划算的买卖却还是让井上离充满警惕。 …俗话说的东西往往最贵！ 多年活跃于暗处的工作经历让井上离早早了解了权力游戏的运作机制及其中隐藏的含义。 正因如此，作为加害者手中的利刃，他其实比大多数局外人更清楚总司现在的窘境。也更清楚少年如果想要反击，会首先从什么角度开始发力。 “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再说这，如果我真的因为一两句话就选择背叛井上家，你难道真的敢与这样的人继续合作？” 井上离没有兜圈子的意思。 他的话虽然难听，但实事求是的作风却几乎从逻辑层面直接把双方合作的空间堵死。 …毕竟假如总司可以借“义骸”事件为借口，以井上离的人身自由相要挟，那么类似的条件井上久秀与根部无疑可以开出无数种！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在这种大前提下，一个毫无职业操守，能为了所谓“自由”而背叛的间谍注定不值得任何一方信任。 若如此，则山田总司的顾忌终不可解…井上离本人，也会因两面三刀的做法走向注定自灭的结局。 正是因为提前看透了整个演化过程，信使才会干脆利落地提前拒绝少年提出的合作申请。 …只不过，井上家的养子终究小看了山田主任的格局！ 总司的确希望顺利策反这个好用的帮手，也迫切需要反制井上久秀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情报网。 可比起在泥潭里打烂仗的正面冲突，已然拥有正面解决三代风影能力的山田主任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从顶层设计的角度解决自己与井上久秀之间的问题！ ——一年多来积攒的政治资本已经让山田总司跨过了权力使用的初级阶段。 对付井上久秀院长这个能级的对手，他不屑于再像之前对付宇左美家那样，运用“赢得冲突”的粗暴方式亲自下场与对手厮杀。 能够撬动更高层砝码的情况下，总司已经可以通过“制定规则”，以降维打击的效果更高效、更彻底的发挥权力的威能，以不弄脏双手的途径更优雅解决问题！ …说得再明白一点，拉拢井上离对现在总司而言已经不能算掀翻井上院长的必要不充分条件。山田主任做此安排，更多还是为建设“山田无限责任公司”考虑。 ——他馋的不是眼前一时的先手，而是井上离作为灵化术使用者更长远的工具人潜力！ 所以他刚刚口中提到的交易并非是以半强迫的方式指使井上离背叛收养自己的井上家，而是准备以“登门槛”的方式，逐渐引导他主动开启保存着反抗意识的潘多拉魔盒… 这远比一次干脆利落的背刺更为诛心！ “你完全误会了井上上忍。 我无意干涉你的选择，更不会像你过去接触的那些大人物那样肆意摆布你的人生——我愿意为曾在风之国前线并肩作战的盟友度过难关，作为交换，我只是需要你分享一些关于井上礼奈的个人信息。 说真的，我从很早开始就对这个与井上家同源，但似乎由于木叶高层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通讯班女忍很感兴趣。” 说到这儿，总司张开双手，露出真诚的笑容。 “所以对你我来说，这其实是一次双赢的交易。” 第223章 盘道 驭人之术的核心在于不要小觑体系内的任何角色。 与人为善的做法往高尚了说是谦以养德，避免自已落入众失之的；往现实了说，是为了亲近你的朋友，更为了亲近你的敌人！ 世事难料，人面的广度与深度同样可能成为影响成败的关键因素。很多一石二鸟、一举多得的精妙操作，正来自于这种日常生活中的积累！ ——比方说总司对井上离提出的这个交易条件。 一方面，这是精准把握信使的底线，充分利用其自保的心理，让他在规则容许的范围内通过泄露情报（井上礼奈）、隐瞒情报（药师久美子）与井上久秀产生间接对抗，继而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消解后者的权威。 另一方面，有关井上礼奈这个一直充当各派山头中间人的“小角色”，总司其实从很久以前就产生了好奇。 …说得更具体一点。 从宇左美半兵卫在神宫林野战医院策划袭击事件，井上礼奈竟然能间接说破井上离的身份来历开始，山田主任就对这个平日里存在感不高，主要承担联络通讯与命令传达任务的女忍者多添了几分注意。 毕竟她的行事风格与从刚一进入总司视野就完全倒向井上久秀的加藤养子完全不同… 比起监视自己的人形探头，井上礼奈冥冥中似乎更接近游走在各派系之间，为大人物们完成利益交换的掮客形象。 而元就老师对她的评价也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总司的猜测。 …这样的人物势必在与各部门牵连的关系极深，接触的人脉极广。 以当前的局势判断，假如一直深耕医疗领域的井上久秀能找到绝境翻盘的途径，多半便与这种平日不起眼的“路人”息息相关。 因此总司才会借着策反井上离的机会，顺势收集关于井上礼奈的情报，为下一步拔除井上久秀势力的工作做好前期铺垫。 “我不确定你具体想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行。” 此乃谎言…但温柔礼貌的客套话确实能进一步松懈井上离的心防。 总司要先让原本警惕性拉满的信使小哥尽量多开口说话！这样才有机会进一步引导对方落入言多必失的陷阱。 “家庭、出身背景、交际关系、婚姻状况…当然如果有她日常工作内容的消息就再好不过了。” “我只知道她是井上久秀院长的外甥女，其他的我也说不清。” “这么说你们是表姐弟？” “我只是井上家的养子，除了根部这条线，其他事情家督不允许我过问。” 【有效信息：井上礼奈不是团藏这条线上的人】 总司暗暗在心中记下一笔，但表面仍旧不动声色：“但她显然知道不少关于你的事，甚至包括灵化术…除了服务井上久秀院长，你难道还有其他私活儿？” “怎么可能…只不过井上礼奈和我一样，处境有些特殊罢了。” “和你一样？她也是被领养的孩子？” “不。”井上离皱眉，有些话似乎已经滑到嘴边，但最终还是因为主观层面的顾忌没有真的开口。 好在，对微表情略有研究的山田主任没有错失此中微妙的情绪变化，并由此推算出了更多信息。 【井上离说她和自己相似，但井上礼奈又并非养女。这么说她很可能不是在井上家长大，又或者身世背景另有曲折】 “放心，你有难处我不会强逼…这样，我们换个话题。 之前医技科与特殊忍装部队合作时曾由火影办公室牵线搭桥与油女家、山中家、奈良家、秋道家等村内的大忍宗有过合作，而对方无一例外都通过井上礼奈与前线作战部队进行交涉。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我很好奇她怎么有这么大神通，竟然能和那么多大家族扯上关系？” “这是她的工作…她总有自己的办法。” 这也是谎言。 为了开发义骸，总司的确借火影大人的名头在油女一族与山中一族间进行了一次三方交易，但与奈良家、秋道家以及其他忍宗的联络却并没有走井上礼奈的路子。 他在这里故意夸大，本质上还是希望通过井上离的态度进一步验证井上礼奈的能量。 而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少年所料——井上离完全没有对总司的叙述感到怀疑，这足以间接说明，在知情人眼里，井上礼奈在村子里的确存在这样一个沟通诸多忍宗的中间人身份！ 再结合井上久秀院长前几次面对危机时拿出的干预方案来看，其中的隐情顿时更加耐人寻味… 之前山田主任就一直疑惑，包括神宫林地区发生的一系列意外、长宗我部院长过世前后的利益交割、以及后来远征军直入沙漠与砂忍正面冲突的战略设计…在这些足以影响到村内政坛大势的关键节点上，井上久秀为何始终没有动用井上礼奈这个优秀的中间人为家族争取最大利益？ 现在看来，这其中的缘故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复杂！ 上述提到的家族中有些与木叶医疗体系有所牵连，有些则几乎不存在直接联系。 因此抛开井上家多年来在专业领域积累的信誉，这些忍宗显然不可能信任一个与任意交易方存在高度利益绑定的中间人！ 换言之，井上礼奈与井上一族的关系可能远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 【可惜，这么看来，掀翻井上家之后没法儿顺理成章地把井上礼奈作为遗产的一部分接收过来了。不过反过来看，在这种情况下井上久秀似乎也很难将礼奈当做可靠的强援，总算也是有得有失…】 “未亡人”之类的话题暂且不谈…13、4的身体对这方面的需求暂时还不旺盛。 以山田主任目前的处境，他现在着重考虑的，其实是将来更进一步后，根基浅薄的“山田家”势必需要这样一个熟悉木叶政治生态，能游走在各利益集团之间的多面手辅助周旋。 虽然理论上说，这些事总司本人也有足够的能力料理… 但选择组建势力、提升政治地位，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分担繁重的工作量，让山田主任更高效的利用时间与资源。 倘若将来为了“山田家”的日常维护反倒拖慢了总司自我完善的进度，那才叫做因小失大、本末倒置。 … 道盘到这里，总司觉得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一来他不打算把井上离逼得太紧，进而产生什么反效果； 二来，油女和也带回的“义骸”与少年自己后续寄给火影大人的信件此时均已到位。 根据暗部反馈的信息，返回村子之后，山田主任有幸首次在火影大楼与站在木叶权力最高点的猿飞日斩直接对话！ 此时，他也该为了这次会面早做准备。 第224章 火之意志（感谢欧雷挖刚大木书友的打赏！！） 通过村口的安全审查，山田总司与一众木叶忍者终于回到了安全的避风港。 虽说火风雨的三方混战与雷土之间的宿怨纠葛已为第二次忍界大战正式拉开序幕，但凭借雄厚的底蕴积累，木叶隐村所在的火之国内陆地区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受到来自任何势力的直接威胁。 这种世外桃源的特殊滤镜配上自战争打响以来收获的一箩筐捷报，让生活在村子里的居民们产生了短暂的错觉：仿佛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只存在于报刊新闻的铅字与只得耳闻未曾谋面的遥远边境，大家平常的生活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但作为木叶这条大船的掌舵人，时任火影的猿飞日斩很清楚这种这种脱离实际的幻想泡沫马上就会被残酷的现实戳破！ ——随着木叶对战争的介入程度不断上升，以大量军备物资消耗为外需拉动社会大生产造就的虚假繁荣，注定在极短时间内被挤占、压榨生存资源的可怕循环所取代。 村子里的普通人…乃至整个火之国的居民，都将为了供给忍者部队的军需节衣缩食，被迫进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物资短缺状态。 而根据上次忍战的经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罢了… 随着参战各国的兵力不断消耗，原本守备完善的防线将会暴露出越来越多的漏洞！ 高机动性，高破坏力的忍者将会彼此渗透到敌国腹地，充分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对相关基础设施与非战斗人员展开残酷破坏。 这样的屠杀会一直持续到所有人都在这场狂宴中被折磨的疲惫不堪、遍体鳞伤；持续到战争付出的成本，远大于可能获得的收益，所有参与者才会“幡然醒悟”，坐回谈判桌旁，以理性人的思维熄灭以世间万物为柴薪熊熊燃烧的战火… 因此站在猿飞日斩的角度，他在现阶段对于战争的看法自然更倾向于将规模限制在局域冲突的范畴。 通过武力镇压与外交斡旋相结合的途径，尽快签订一个对木叶有利的条约，防止其他大国介入，导致战火进一步蔓延…这样的发展才最符合木叶统治者的需求。 而在这种决策倾向的影响下，猿飞日斩不可避免的与山田君产生了分歧。 并最终导致总司奉诏走进宽敞明亮的火影办公室时，立刻从弧形条桉后目光锐利的忍雄身上感受到了隐晦的敌意。 …考虑到两人的身份差距，或者应该叫谴责更为恰当。 “火影大人。”总司颔首。 “辛苦。 川边集的战报我已经阅过，你在对抗三代风影的战斗中呈现出的优异表现高层有目共睹，我们会将你的功绩等算成一次s级任务计入忍者履历，并正式将你提拔为上忍，给予参与上忍大会的资格，同时根据你本人的意愿组建新的作战小队。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另外，我留意到你在战前曾向上级提起过建设专项实验室的申请… 这次回来，你大可整理好项目计划书向有关单位报备，火影办公室原则上支持你与井上久秀院长商议相关单位的筹建工作。” 赏功罚罪是战争期间不可更改的铁则，直接关系到军事力量的士气与战斗意志。 因此刚一见面，猿飞日斩就以上位者的特权念叨了一大段所谓的“奖励”…为的，就是提前堵死少年讨价还价的空间，以命令的方式光速走完封赏流程。 而对于三代目的敷衍，一心“进步”的总司并不感到意外。 从递上那份《关于彻底解决风之国问题的行动计划书》以来，山田主任就能明显感受到自己与火影大人之间微妙的隔阂。 如今他绞杀三代风影的战报与“义骸”及私人信件先后呈送到猿飞日斩的办公桌前，自然很容易让后者衍生出一定程度的对抗情绪。 好在自穿越以来，大忽悠总司处理这种不利状况的经验已然十分丰富。 他并没有选择固执己见与最高领导正面冲突。 相反，总司老老实实地吃下了这个哑巴亏，以主动让步的方式促使双方之间紧张的空气得以缓解，并顺着火影大人的说辞继续引申，以领导的思路进一步拆解、转化当前的矛盾。 “感谢火影大人的照拂，有关新小队的组建问题我坚决服从组织上的人事安排。 至于专项实验室的建设工作，属下这里倒有几条不成熟的想法，希望火影大人能予以斧正、斟酌。” 总司稍作停顿，直到猿飞日斩点头默认之后，才进一步说明自己的分析。 “如今长宗我部院长新逝，木叶医疗体系百废待兴，从各个角度看，都是大力推进改革举措的良机。 因此，新实验室的建立只能算是个契机。 改变官僚主义的僵化体制； 调整医院领导层的权力结构，扩大人才储备； 拓宽医疗忍者的业务范围与人才选拔来源… 这些才是新时代木叶医院的发展方向。” “说下去。” …山田主任的话看似是在阐述自己对新时期医疗建构的设想。 但精明如猿飞又怎么会听不出其中隐含着前一阶段少壮派与保守派政治斗争告一段落后，三代内阁如今正在推行的改革目标！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两位顾问在这半年多时间里，正在逐步践行火影大人的意志，以新人取代尸位素餐的老朽中层干部，进而完成三代内阁的集权，扩充木叶当前的战力储备… 这些举措正好与总司提及的前两项医疗改制相对应！ 至于最后一条“拓宽人才选拔来源”，更是切中了猿飞日斩继承自前代火影的夙愿！ 或者换个大伙儿更熟悉的说法——这才是“火之意志”作为木叶隐村发展指导思想的本意。 …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作为木叶忍校的正经毕业生，这段激动人心的口号火之国的忍者们从小耳濡目染，再熟悉不过。 再加上忍者之神千手柱间当年发下的“不让后代的孩子继续踏上战场”的宏愿，人们自此认定，所谓的“火之意志”就是保护未来的希望，保护下一代的发展。 但这种宽泛的说法不能说有错，但充其量无非只是个美好的愿景… 本质上和“天下大同”、“阿弥陀佛”没什么区别。 没有经历过现实拷打的理想主义者不懂得什么叫“火之意志初级阶段”，不懂得什么是“实事求是、因地制宜”，一味死守着“不将孩子送上战场”这项铁则，全然看不到战争失利后主权沦丧的惨况。 更有甚者，说到少年兵问题就习惯性忽略超人社会的客观现实！转过头来又要抓着忍者拥有的超凡力量，对政治治理、政治斗争的手段大加批驳。 这种不附带任何具体实践方案的屁话，最多只能算是单纯的情绪宣泄，仅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治国安邦根本毫无益处！ 想要真正实现两位千手系火影的理想，注定不能单独使用“提高征兵年限”这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拙劣政策！ 而是必须回归到建立忍村的出发点，在新的历史时期继续深化对以血脉维系的忍宗制度的削弱！ 直至消除一切门阀隔阂，给予平民与忍宗子弟平等的发展机会，才能充分释放木叶的人力储备！从根源上解决大战频发的现状与忍军兵员贵乏之间的矛盾！ 第225章 与黑暗势力达成共识 “所谓的‘保护幼苗’、‘相信未来’并没有错。 但落实到实践层面，不该被狭隘死板的理解为‘保护青少年儿童’的金科玉律，更不应成为某些特权阶级以牺牲集体的利益为代价，中饱私囊的工具！ 所谓的火之意志，应该是‘促进木叶村的自我革新，让火之国领导团体时时注入新鲜血液，始终保持与时俱进、实事求是的发展态度，始终致力于消除旧时代留下的忍宗文化糟粕，建设一个和谐、平等、团结、有序的忍者世界’！” 说到这儿，总司稍作停顿，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只可惜现实理性的宣传音量永远比不过空泛无物却扇动人心的口号… 大多数涉世未深的少年人听到这种‘公文句式’，就先入为主的认定以上所说的内容都是空话、套话，进而聚拢到别有用心者身边，将人生道路上的所有坎坷归咎为当权者的不作为。 甚至干脆在社会纵切的阴谋中逐渐忽略了自己的出身，与那些本该成为他们阶级敌人的既得利益者站在一起…不得不说，每每想到这些，都让人万分沮丧。” 作为有意跻身木叶管理层的新人，总司借医疗体系改革表达出的志愿，其实是在向三代目证明自己与那些空怀治国理想，毫无方法论支持的“愤青”截然不同。 山田主任不仅透过权力斗争的表象看清了猿飞日斩削弱忍宗势力的真实想法，甚至为了讨得三代目的欢心，还刻意在此基础上额外添加了一层“美颜滤镜”。 因此以上所有这些“有感而发”的论点其实都是精心加工过的特供产品… 其中四成是基于现实情况分析得出的结论； 另外四成来自于总司对前世伟大先驱指导思想的拾人牙慧； …剩下的两成，其实都是站在猿飞日斩本人的立场，诉说这场改革进程中遭遇的非议与压力！ ——人类的天性就是“怜弱慕强”。 这一点，即使纵横忍界的忍雄也不能免俗。 所以总司首先通过反复确认改革行动的正当性，为三代目塑成一具光彩的“金身”，以后来者的立场表达自己的崇敬； 接着再将论述的着力点放到世俗眼光对这位木叶掌舵人的偏见与污蔑，表示自己最大限度的理解火影大人的苦闷与无奈，隐隐又将猿飞摆在一心为公却不受人待见的“受害者”位置，放大三代目与自己的情绪共鸣！ 通过这样的引导，总司逐渐让日斩产生了“英雄所见略同”的错觉，进而大大消解了前期因信息沟通不及时造成的诸多“误会”。 进而促使年富力强的火影大人重新放平心态，把兴师问罪的心思暂且放到一边… “我很欣慰你能在如今这样混乱的时局下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也相信只要坚持正确的理想，你将来一定能在医疗领域开辟出一番崭新的气象。 但最近一年间，火影办公室毕竟已经连续数次对你进行破格提拔…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为好。” 比起初见时的气势汹汹，火影大人这回再开口时，整个人的态度明显已经发生软化。 他没有再抱着批评处罚的态度，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对总司进行说教。 虽然语气依然严肃，但俨然多出了几分语重心长的味道… 假如是在和平时期，作为刚刚扭转领导心中不良印象的“员工”，山田总司应该选择见好就收，努力扮演好猿飞大人的“一门众”、“同心众”，等待后续合适的时机转正提干。 无奈少年原本就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更为了及早搭建起今后参与忍界重大事件的班底，山田主任不愿意错过第二次忍界大战稍纵即逝的风口！ 于是在好不容易利用话术和格局初步修复了自己与三代火影之间的嫌隙后不久，总司一转头便再次刷新了自己在体制内的人设！ “是，我个人愿意服从上级领导的一切工作安排。但关于木叶医疗体系今后的发展规划，属下却还有一些疑问需要火影大人解惑。” “…你说说看。” 猿飞日斩的嗓音再次沉郁下来。 丰富的斗争经验让他瞬间听出了少年的弦外之音——所谓“服从安排”不过是输出后续观点前打得补丁，山田医生后续提出的疑问，才是此处的关键。 “任何新生事物的发展与壮大都必然遭受外部环境的挤压。对木叶医院而言，这股阻力主要来自三个不同方向。 其中守旧势力对改革势力的压制已经随着长宗我部院长的退场告一段落，但改朝换代并不等于万事大吉。 权力对人的异化速度快到难以想象，假如根本体制不发生改变，城头变化大王旗的故事则终究无法跳出历史周期律的诅咒！而这方面的矛盾，医疗体系目前才刚刚解决了一半而已…” 总司的语速不慢，但逐字逐句都说得非常清晰。 表面上看，这是他在暗示三代目以井上久秀这样的宫斗小能手取代长宗我部昌幸担任院长，不过是扬汤止沸的把戏…倘若不能釜底抽薪，木叶医院的新气象很快就会再次被乌云笼罩。 而假如引申一步来看，山田主任影射的对象可就不光是医院里的领导这么简单了… 当初和猿飞日斩一起掌握木叶权力中枢的战友们，此刻作为改革事业的急先锋正在对忍村内部各个利益团体进行洗牌。 这一方面固然为一潭死水的火之国政坛带来了除污涤秽的清流，但换个角度看，以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志村团藏等人为代表的领头人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这个机会扩大自身宗族的影响力呢？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从木叶初创到如今历经三十年风雨的管理层固然已经出现腐坏，但谁又能保证这些新上位的领导者能长久保持自身的纯洁性？ 到头来，取代门阀的只是下一个门阀…则初代、二代的政治理想总归无法实现，木叶大同的美梦终究不能成真。 ——比起先前的温和美化，总司这次选择直接撕裂伤口！以近乎残忍的方式点破了猿飞日斩内心的隐忧！ 然后… 他更进一步，拿出了自己掺杂私心的解决方案。 第226章 野心家的自我修养 “说到底，利用世家大族彼此制衡、彼此斗争的谋划本身就存在上限。 这些以扩大家族影响力为根本诉求的投机派天生有软弱妥协的一面。 纵然一时与忍村先进生产力达成统一战线，等到共同的对手消失后，便注定长出鳞片与爪牙，与旧势力无缝对接成为新的恶龙。 而这，也正是医疗体系改革所要面临的第三股阻力——忍宗子弟与平民忍者之间上升通道差异，形成的矛盾。” 到这里，山田主任几乎已经开始明码播报！ …他当然知道眼下火影办公室里虽然看起来只有自己与猿飞日斩两人，但以木叶暗部的“敬业”程度，负责安保工作的“保安大哥”保不齐就会将今天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 可即使如此，为了在最关键的提案步骤增进说服力，山田主任还是冒险使用了更直接的说明方式！ 他甚至没有因为三代目蹙起的眉头与微微收缩的童孔而中途暂停，反而大大方方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 “同样的才干、同样的年纪…假设一切主观因素相近的两人在体系内出现竞争，相关部门的领导最终究竟选择谁上位本应该是随机事件。 然而现实情况下，人际关系的亲疏远近却注定会对最终的人才录用产生重大影响。 悲观的说，我们注定无法与人性中偏私对抗，要求每一位木叶的中层干部时时自勉，规避这样的不公平决策… 但这并不代表相关问题没有解决之道。 作为领导者，完全可以设计一套客观公正的评价体系，取代以人治为主导的现行体制，给予所有后起者以相对公平的竞争条件！” 下忍、中忍、上忍不过只是职称。 比起这些可以通过考试决定的荣誉称号，究竟由谁分管某项具体政务却往往还是由部门领导决定。 而追朔木叶成立的背景，各大忍宗加盟村子的隐性交换条件，本就是对村内各个领域的垄断。这在客观上造成木叶各部门官员的任免一直以来采用的，都是伪装成“征辟制”的“察举制”。 而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想要往铁板一块的利益团体里掺沙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毕竟不是谁都能向山田主任这样一路开挂，刚从忍校毕业没两年，就顺利积累起亮瞎狗眼的军功，顺便干掉敌国最高领导。 基于大部分普通忍者无力进取的现状，总司向猿飞日斩提出的相关建议，大致可以看做火影版的“分科举人”与“进士科”——他这是在日渐固化的上层统治阶级与寒门子弟之间凿开了一道裂缝！ 而这样的提议毫无疑问是非常得罪人的。以至于连火影大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日斩只是静静定视着少年，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 “你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是。” “那你也应该知道，你说的这些任何人都办不到。” 三代火影正在推进的是基于现有框架的内部改革，而不是砸碎旧世界、重塑新世界的另起炉灶！ 这意味着他需要拉拢一部分势力，打压另一派势力，并通过不断的制衡达成最终的目标。 而像山田主任提出的这种“科举制”，则必然受到全体既得利益集团的抵制！除非柱间大人复生，否则谁都不可能办到… 然而总司既然敢在火影办公室直抒胸臆，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小奸巨猾”如山田主任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社会进步事业将自己置于众失之的。他敢开这个口，自然是从一开始就拟定好全盘对策，只等猿飞日斩走进精心布置的圈套。 “我明白您的忧虑…尤其是在眼前这种战争时期，内部安定的重要性更是压倒一切。” “你清楚就好。” “但凡事都有两面，动荡的时局与您这样雄心勃勃的英明领袖相结合，正好给了木叶医疗体系一次革除积弊的好机会。 ——我的意思是，改变人才选拔制度的工作大可不必一步到位在村内全面铺开。 只要在木叶医疗体系内打开一道口子，让新鲜血液进入整体人才循环体系，我们就能快速团结并积累起一支以平民为背景的新生力量…您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吗？” “你到底想怎么做？” “根据我在神宫林野战医院积累的工作经验，以及与旗木朔茂大人共同带队深入敌后的作战经历，属下发觉现阶段医疗忍者的重要性已经在当代忍战中日益凸显。 传统的三人战斗小组虽然充分发挥了忍者的机动性优势，但单薄的兵力配置却也让任务过程中的容错率大大下降。 作为指挥官，我们往往需要在某些不容有失的重要行动中通过加大兵力投入的方式提高成功率…这又反过头来违背了三人战斗小组的设计初衷。 因此，我个人建议将医疗忍者编入作战序列——将原本的两攻坚、一侦查的小队配置，调整成一攻坚、一侦查、一治疗的组合。”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总司的话音刚落，猿飞日斩立刻大摇其头。 “即使把木叶医院掏空，村子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医疗人才。” 早有准备的山田医生随即接话。 “正因如此，属下认为可以开辟出一条独立于旧有医院机关的医疗忍者培训体系——相关学员不需要经过完整的医学知识进修，哪怕单单只是掌握几个粗浅的医疗技能，辅之以完备的药物供给，也足够他们应付任务进程中的大部分突发情况。 当然，这个新兴部门最好不要让旧有忍宗大族参与初期建设，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其内部人才选拔的纯洁性，以供将来改革之用。” 说到这儿，总司拱起双手，一躬到底。其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 前面燕国地图铺了这么长，为的就是最后这个关键的人事任命请求！ ——根基浅薄的总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虎口夺食、处处树敌，从其他既得利益者手中抢饭碗。 在这条权力之路上，他现阶段需要往死里得罪的人，仅限井上久秀院长一个便已然足够！ 然而猿飞日斩毕竟不是半藏那种乡下忍村没见过大世面的头头… 总司这边话音刚落，三代目立刻抓住了少年论述中的逻辑漏洞！ “你很聪明… 你要内阁重用你，并借此实现自己的理想。 但你凭什么保证，未来的‘山田家’不会走上其他忍宗的老路！” 忍雄双手撑住桌面，身体微微前倾。 刹那间，庞大而沉重的查克拉顿时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凝结成一副重逾千斤的无形镣铐！ 它带着名为“当世最强”的威势压在少年稚嫩单薄的肩膀上。 沉重、炽烈！ 不可抵挡！ …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总司却完全不为所动。 甚至野心家的嘴角不由得挂起一抹浅笑。 【很好，果然不出所料】 第227章 最古老的结盟手段 人心难测。 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又何况，假如从为木叶人民谋福祉推进忍者社会和谐发展的角度看，总司从一开始就是“包藏祸心”，更谈不上什么忠诚可靠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要是光靠赌咒发誓、提高调门争取三代目的信任，那无疑就是落了下成。 别说是久经考验的老干部猿飞日斩，就是总司自己都感觉不到丝毫诚意！ 但要是不做辩解，那山田主任提出的谏言便出现了自相矛盾的情况——一顶企图蒙骗村长的帽子扣下来，他将来在体制内的升迁之路势必举步维艰。 然而面对职业生涯的重大危机，面对三代目极具侵略性的诘问，山田主任却并没有被眼前的困境吓倒。 他谦恭的低着头，神色却依旧泰然自若。 “您的担心很有道理，人都有私欲，属下自然也不能免俗，甚至未来某一天，从新领域起家的‘山田家’也会直接参与到与其他团体争利的斗争中 但比起那些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属下至少可以保证，山田家不会成为以血脉为纽带的庞大宗族。 或者可以这样说——属下愿意效彷前贤，放弃家名传承的老路，放弃育养后代的权力，在有生之年建构出一套基于公开选拔的人才任用制度。” “” 总司的话听上去波澜不惊，但对于曾亲身经历过某段特殊历史时期的猿飞日斩而言，这番自白却不啻于平地起惊雷！ 由查克拉波动形成的沉重压力就此一扫而空，连三代目再开口时的语气都为之一变。 “看来你从纲手那里听说了不少事情” “纲手公主在神宫林野战医院期间对属下颇多指教，再加上风之国三代风影的反面桉例，属下总归也有一些体悟。” 两人的对话看似云山雾罩，但其实如果结合木叶隐村建立后的某个大事件分析，则不难明白其中隐含的潜台词。 ——想理清这其中的逻辑，还要从纲手最初抵达边境时总司主动拉近两人关系的目的说起 当时山田医生就明确表达过，比起千手一族那些高度依赖血脉的所谓秘术传承，少年反而对木叶第一豪族在短短数十年间隐没无踪的历史更感兴趣。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提前做好的功课终于发挥了作用！ 通过耐心的旁敲侧击，总司在前线征战的这段时间内虽然还做不到空口白话套出漩涡家的封印术心得，但通过战争培养出的革命友谊，还是让他得以从纲手公主的视角还原出部分历史真相。 首先，千手的消失的理由并不是小行星撞击地球那种不可预料的天灾，相反，这的确是出自顶层设计，并以一代人的无私奉献为代价才最终克服万难得到的成果。 尽管以传统封建专制的眼光看，后人自然很难理解千手一族放弃家名的做法…但综合前文提到的初代、二代的政治理想，带入到当时两位火影面对的政治形势，很多矛盾便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木叶第一豪族想要在不引起公愤的情况下逐渐抹除根深蒂固的家族观念，将新生的忍村真正融合成一个整体，以身作则的牺牲便几乎是唯一的途径。 有趣的是，当下总司从零开始建立山田家的奋斗过程形式上虽然与之刚好相反，但为了取得三代目的信任，借用千手的行为动机却成了少年最好的包装！ 新建立的利益团体如果能和制度改革挂钩，则其正当性便能得到保证，便能从个人野心变成推动社会进步的有益尝试，完成初步洗白的前提。 其次，从具体方法考虑，千手放弃家名绝不仅仅是从“户口本”上抹掉姓氏这么简单。 治标不治本的做法也许可以完成虚伪的面子工程，但其结果却往往只是延迟矛盾最终引爆的时间，进一步扩大波及的范围！ 但事实上，千手的“隐退”最终并没有引起如宇智波那样的血腥屠杀，更没有导致木叶内部对立分裂的状况。 根据山田主任从纲手那里获取的信息，二代目显然承受了巨大的非议，才从根本上阻断了木叶第一豪族维系宗族存续的养分来源。 而扉间使用的手段，也体现出其超越时代的魄力与眼光。 所谓一家有吉，百家聚之，合而为亲。生相亲爱，死相哀痛，有会聚之道，故为之族。 某某一“族”的概念在战国时代大为兴盛，是因为以当时的社会管理形式，公权力的缺位导致宗族势力填补了众多乱世居民对生存安全的需求！ 个体家庭单元无法承担的重担得到了宗族体系的支撑，族群内的个体因而更容易实现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的理想稳态于是宗族便逐渐成为了生存竞争中的优势选项，甚至由此延伸出牺牲小我、成全族群的传统与规则。 然而随着更先进、规模更大的忍村制出现，宗族的壁垒便成为了发展的阻碍。 继承了大哥遗志的二代目扉间为了打破这种陈旧落后历史惯性，逐步削夺了千手在村内军事、文化、政治领域的垄断权柄。 他将大部分族人彻底打散，分配到各个不同领域参与生产建设工作。 这样乍看之下千手的根须似乎渗透到了各行各业，但实际上维系宗族体制运转的互利互惠逻辑，却在数年间随着木叶建立初期虹吸效应带来的人口暴涨与跨越式发展被迅速稀释！ 放弃千手姓氏的族人们很快发现，权力分散的家族不能再帮他们调解大部分日常生活中发生的矛盾。 族学、医疗、祭祀等曾经的生存刚需更是被新生的木叶忍校、木叶医院、慰灵碑等部门或设施所取代。 在这种情况下，除去纲手、绳树这样的柱间直系血亲，其他千手族人会在一两代的传承后快速失去家族观念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新一代在村子建立后才出生的千手后人从未享受过家族带来的照拂、庇佑，千手的组织权威也因扉间高明的调度在此期间逐渐消弭无形。 “国”的概念，很快便超过了“家”。 ——不要觉得这种事是什么天方夜谭。 看看隔壁的号称历代最强的三代风影！ 身死人手的失败改革者甚至不配在砂忍村留下姓名历史规律这东西，往往比大多数人想象中更加无情。 正因如此，当总司拿出千手一族作为例证，三代目立刻便领会了少年的意图。 而当山田主任明确表示自己愿意更进一步，直接放弃养育后代的权力，这份承诺顿时听起来更加靠谱。 只是这种事毕竟涉及到村子未来几十年发展的方针大政！ 即使总司再怎么言之凿凿，老成持重的猿飞日斩也绝不敢在一两句话间转换观点。 于是，为了进一步增加天平上的砝码，山田主任再次语出惊人！ “属下明白您的顾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仅靠自己单打独斗就能开辟一方天地的…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鉴于绘里奈对特殊忍装部队的巨大贡献，属下猜测她也会在短时间内晋升上忍，换言之，以战力分配的习惯，新组建的小队中，原第五班成员势必需要拆伙。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个人却深深为猿飞小姐的个人魅力所倾倒。 假如能得到您的允准，我希望能找个合适的时机与猿飞一族的长辈定下结纳金——至于具体的婚期大可以安排到战争结束以后。” 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总司完全没有这个岁数的青少年应该表现出的青涩羞赧。 …他固然伏地行礼，拿出了十二万分的郑重！ 但骨子里仍像是一台剥离一切私人情感的冰冷机器。 以至于从居高临下的三代目的角度明明不可能与少年的视线接触，但冥冥中，那个白发忍者的轮廓却在总司身上变得愈发清晰。 “果然一样…” 第228章 最后通牒 先说结论，猿飞日斩最终没有同意山田主任的赐婚请求。 ——这当然不是因为三代目出于对自家侄孙女儿终生幸福的考虑，主动抵制包办婚姻… 即使原本真的曾为这方面因素影响决策，相关杂念也早在三代目捕捉到那一缕扉间老师的虚象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那个瞬间起，猿飞日斩就很清楚双方讨论的并不是婚姻，而是政治层面的结盟！ 面对自己提出的对于“山田家”未来发展的质疑，总司光是搬出千手一族的先例还嫌不够，反手又以主动入赘为由头，将八字还没一撇的“山田家”提前并入猿飞一族。 这是少年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日斩：如果火影大人担心新生的医疗忍者培训机构失控，那他情愿主动让出舵手的位置，将把握方向的权力交给猿飞日斩本人！ 有此一节，总司等于是从独立公司的执行董事自降身份，成为了猿飞集团的业务经理，从根本上抹消了山田家对改革大业造成的最大威胁。 但。 对于当前尚且年富力强的忍雄而言，尚未被保守思想禁锢的他马上意识到了此项决策的弊端！ ——正如山田主任此前所言，像这样一个被时代赋予对抗旧有人才选拔体制的新部门，任何大型宗族势力过早介入都会直接影响到其后续运转的公正性。 而三代目与总司商量这件事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替猿飞一族多切蛋糕！ 因此从这个角度看，山田总司突然的求婚未尝不是一种对猿飞家的试探… 假如火影大人立刻拿出老油条做派，乐呵呵地把这块肥肉吃下，那就证明近10年的执政生涯已将曾今主动申请断后的少年完全腐蚀，则总司接下来的计划也势必需要调整方向… 万幸，忍雄最终并没有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出篓子！ 时间或许改变了他对改革事业的具体执行方案，磨平了曾经意气风发的棱角，但至少在这个阶段，三代内阁的大方向并没有发生偏移。 于是求婚被拒的山田主任不仅没有失望，反倒暗自松了口气。 …有理想有抱负的政治家与无所不用其极的政客之间毕竟存在巨大的差异，更遑论在各种手段频出的忍者世界，某些阴谋诡计更叫人防不胜防。猿飞日斩坚守底线的做法，决定了总司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完全可以“欺君子以方”。 ——而事情后续的发展也左证了山田医生的判断。 赐婚的事虽然黄了，但关于医疗体制改革及新型医疗忍者培训部门的批文却最终安安稳稳地送到了总司手中！ 有了这两项文件做靠山，自长宗我部院长去世后，木叶医院的种种乱局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离开火影大楼的总司于是第一时间找来了这次一并从镀金完毕顺利返回村子，准备在院内任职的小助理河边幌，并向他下达了一条反常的指令。 “联系泷本寺左卫门，今天晚些时候，我要去他那里下榻。” “是，明白！” 此乃违心之言… 老实说，以小助理的格局和眼光，完全看不懂自家上级到底抽了哪门子风，竟然一回村子就明目张胆的和长宗我部院长的老部下会面！ 毕竟在大多数医疗体系的从业人员眼里，山田主任和井上久秀院长先前一直处在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村内医疗资源的合作模式，且少年虽然广得人心，但缺少充足时间经营势力的短板却总归让他比井上院长略低一头。 在这种情况下，总司之前对泷本寺家的态度一直相当谨慎…毕竟稍不在意，很可能就会引起剧烈的派系斗争，让整个局势急转直下！ 好不容易厘清其中头绪的河边幌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山田主任要选在这个档口激化矛盾… 要知道他现在毕竟是总司的近侍，这要是一旦开始神仙打架，河边君这种马前卒的命运完全可以参照之前被随手整自闭的吉田信弘！ 但面对这种刚刚升职就有可能遭遇清算的悲惨状况，河边幌却并没有多问什么，反而第一时间回应了领导的工作安排——由此可见，这半年多的时间他终究没有虚度。 白手套也好，黑手套也罢。处在这个生态位上的小弟基本不配有自己的决策空间。 除非你确信自己的智力高过领导一个大段位，否则任何小算盘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忠诚不绝对，等于绝对不忠诚。 河边幌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能弄的过把雨忍半神、三代风影当玩具的山田主任！ 所以他在关键时刻选择闭嘴！选择抛开个人得失，一板一眼的按照领导的意图执行工作！ “很好。 记住，动作要慢，要镇定，拜访的流程都要按照家族之间正式拜访的礼仪进行，拜帖、礼物，一样都不能少。” “啊？这…额…”河边幌脸色一阵发白，但稍稍摇晃后，还是坚定的咬了咬牙！ “是！属下明白！您放心，要是被井上院长的人发现，我就说是自己擅作主张！决不让您为难！” 看着河边幌视死如归，几乎带着哭腔的保证！总司不由得微微摇头，轻笑出声。 他随手帮部下整理了一下前襟的衣服，本意是想帮他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 却不料由于蚀心童子平时在战场上留下的“斑斑劣迹”，愣是让这个表示亲近的动作在河边君的脑回路加工后，歪到了帮死者整理遗容！ 这一下，小助理更是魂不附体，浑身抖如筛糠… 然而就在他几乎想要开口向总司托付家中妻儿老母之时，少年隐含笑意的温和嗓音却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了，放松点，别这么紧张。” “是！”【你说的倒容易…反正挨收拾的不是你】 “还有，下次别在心里腹诽领导。” “！ ！”【读心术！？不，等等，那岂不是现在也…】 河边幌膝盖一软，直接土下座… “非常抱歉！ ！请您原谅属下的失礼！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请您…请您…” “哦，你还真在心里咒我啊？” “啊这…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好了好了，起来，这才刚离开火影大楼，成什么体统？” 总司提着肩膀把不成器的小助理扶起，考虑到后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少年再开口时终于还是决定稍稍吐露一些干货。 “别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换身干净体面的衣服，然后正大光明的去泷本寺家拜访。 记住，路上别怕被人看到，只要你不心虚，保准平安无事。” “…真能平安无事？” 河边幌缩起肩膀、探出脖子，鼓足浑身勇气奓着胆子确认了一句。 而总司则没有再开口解释的意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小助理赶紧开始工作。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 很明显，河边幌对于自家上级刚刚搞定的项目到底有多大分量缺少基本的认知。 战战兢兢地他还不清楚，这次泷本寺之行赫然是山田主任给井上院长下达的最后通牒！ ——鉴于此前双方有过合作的经历，爬到权力高塔更上层的总司愿意给井上家一个机会，让这位几乎与长宗我部昌幸同时代的医界泰斗，有个相对体面的收场。 第229章 通过试炼 山田总司的劝慰多少还是发挥了一些作用… 至少对于原本手足无措的河边幌而言，即使不清楚上司的深意，但至少有了一条可以依循的行为准则…这也让小助理从刚刚入职时就开始培养的固有技能“装腔作势”有了发挥的余地。 “正大光明！正大光明…” 为了给自己打气，河边幌甚至干脆换上了专门用来参加重要场合的纹付羽织袴，拿上了结婚时花大价钱买来的白竹堂折扇，愣是把好好一个医疗忍者打扮的宛如落魄贵族。 这幅做派别说是在眼下的战争时期，就是换到平时，也能引得来往行人频频侧目。 但好在，作为接待方的泷本寺家并没有对河边幌这套略显浮夸的行头表达什么不满。 …事实上，当代家主泷本寺左卫门甚至主动下令打开家族据点的正门，指示家中小姓迎出屋宅外十步，给予山田主任的代言人超规格的礼遇！ “河边大人，家主已在茶室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啊…好，你引路。” 河边幌并非出身什么名门望族。 又何况即便他真是什么有名的忍宗后人，凭小助理现在的能力与位份也绝承受不起如此兴师动众的迎接仪式！ …半年来为总司代理战地医院事务的河边幌，如今对不同身份应有的仪轨可谓了若指掌。正因如此，今日的“僭越”才让小助理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照平常的习惯，他此时应该果断拒绝对方的招待，避免落人口实，甚至反客为主进一步揭露对方企图捧杀的陷阱！ 然而山田主任在他临行前的嘱咐却让河边幌缓住了脚步。 …他到底不是神经大条、蠢笨透顶的人。 在见识过总司平日里和诸位大人物之间的交往后，对于这些权力场上的气味怎么说也比普通人敏感的多。 【泷本寺没必要对我下套。这么说来超规格的礼遇是因为山田大人的缘故吗？】 【他在火影办公室到底做了什么啊…】 河边幌想不透彻，但缀在小姓身后的步伐却逐渐从最初的涣散变得紧凑起来。 一年多的工作经验积累，让小助理此时终于隐约分清了自己在这出大戏中扮演的角色——作为山田大人的近侍，他必须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体面周正。因此哪怕心里依然慌得一批，但这会儿也得学着总司平日的样子，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而神奇的是，一旦他进入角色，那些繁琐的礼节却又反过来进一步修正了小助理此时扮演的角色，仿佛躯壳中还有另一种意识在花团锦簇间缓缓苏醒… 奉帖。 伴手礼。 茶室待客。 小助理搜肠刮肚将童年时代耳闻过的礼仪一一照做…其中或有疏漏之处，但泷本寺家这些真正算的上忍宗子弟的贵人们，却并无一人胆敢指出他的错处。 甚至就连等候在茶室的泷本寺左卫门本人，也并没有居于上位。而是和河边幌东西落座，分庭抗礼。 “初次见面，河边君，位临寒舍，不胜荣幸。” “哪里…您太客气了。” “山田大人的信件泷本寺家已阅过…自本人左卫门以下，泷本寺一门众竭诚欢迎山田大人到来。” “…我这边才是。” 两人正坐见礼。 如此和谐的场面反倒让河边幌感受到了意思不真实的虚浮感… 一年前还与自己仿佛身处两个世界的大人物，此刻竟也甘愿拜倒在他面前！ 这一刻，小助理终于亲身感受到权力游戏那令人痴狂的魅力。 … 几句简单的交流。 几次心照不宣的互动。 试探、反馈…进而达成同盟。 不需战场拼杀、刀光剑影，只要顺时而动、顺流而行…弹指之间便能让众生失色，眉目颦蹙便可让红尘睥睨！ 这种执掌一切操控一切的错觉天生切中人类设计的缺陷，远比直接刺激体内腺体的药物更具迷惑性与成瘾的危险！ 以至于只要“尝”过一次，就很难再从幻梦中自拔… 但看着毕恭毕敬与自己对话的泷本寺家主，只差一步就要迷失自我的河边幌却突然浑身一耸，兀自从三途川边清醒过来！ “只要你不心虚，保准平安无事。” ——少年那似笑非笑的面孔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霎时间，与俊秀外表不符的妖异鬼气化为寒流，从尾椎骨一路倒冲脑髓，立时让错认为自己手握权杖的小助理重新看清了眼前的世界！ 【唾手可得的权力地位？】 【别开玩笑了…】 旁人雾里看花倒也罢了，作为从神宫林开始就一直追随在总司身边的近侍，河边幌如何不清楚那些看似俯仰皆是的甘美果实，其实多半都是渔夫设下的饵料？ 从实习医生到外科主任，再到如今能和火影大人直接交换利益的大人物…山田总司这一路走来遭遇了多少暗算，经历过多少险关河边幌再清楚不过！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所谓的“和平演化”不过是局外人盲人摸象般无知的偏见。 倘若不是智勇双全之辈，怎么可能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止小儿夜啼，令半神屈膝，格杀三代风影？ ——这真不是我上我也行的事！ 想获得山田主任今日的地位，政治博弈中清醒的头脑与社会地位提升后反哺提高的个人能力缺一不可。 而比起那样的妖孽，河边幌深切的明白自己只是个凡人而已。 【而且我觉得当个凡人也没什么不好…】 野心和欲望纠结的螺旋就此崩裂。 在认清自己的瞬间，小助理只觉得气空力尽，差点儿没有整个人栽倒下去…但有趣的是，他与此同时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半路出家担任领导大秘的各种复杂心绪，在眨眼间如被烈日熔化的积雪消失的无影无踪。 凭借洗净自己内心那一丝平日不易察觉的杂念的机会，山田总司的“神像”终于在河边幌心中昂然矗立。 自此，小助理不再为总司提出的任何命令而迟疑。 连带着应对泷本寺的态度也变得更加自然。 “您真的太见外了，我不过就是山田主任身边跑腿传话的人，今后还仰赖您多多照拂。” 分清左卫门跪拜的对象是山田主任的权势而非自己这个代言人后，河边幌整个人看上去都比之前机灵了不少。 他也说不清今天这一遭究竟是不是领导给予自己的试炼…但至少人在认清自己后，的确能够卸下很多不必要的包袱。 而随着两人的话题逐渐向山田主任今晚下榻的细节转移，甚至整个泷本寺家都被茶室传出的一道道命令调动起来。 … 而在迎接医疗系统新时代开启的“典礼”加紧筹备之际，院中一个披着粉色羽织的小女孩儿却兀自躲在樱花树后，用疑惑且紧张的目光注视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群。 四岁的药师野乃宇显然还搞不懂泷本寺一门为何突然昂扬振奋起来… 一如远在风之国境内执行特殊任务的药师久美子，此刻也完全搞不清山田总司在砂忍中安插的棋子究竟意欲何为。 第230章 赤砂之蝎制造进度：0％ 一般来说，间谍，尤其是高级间谍的价值往往无可估量。 他们犹如插在敌人心脏上的一柄利刃，只要操作得当完全有机会左右战争的走向。 然而作为前次三代风影猎杀机会埋下的重要伏笔，目贯屋琉璃近期的举措却着实让奋战在一线，努力铺设情报传递通道的药师久美子感到迷惑。 这位文乐堂乐正、千代长老的儿媳自从回到砂隐村，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与组织进行过任何联络。 哪怕是为了保证“深潜”的安全性，甫遭怀疑的她最近不方便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至少随着信息通道逐渐成型，这位情报网中最关键的大人物也该配合完成最基础的终端确认流程…否则久美子和其他情报人员岂不都成了白忙活？ 可现实情况却是，目贯屋琉璃似乎完全没有搭理木叶间谍的意思… 如果不是乐正大人并没有反手一个举报派来大批砂忍暗部堵门，久美子几乎怀疑山田主任此前的策反是否已经落空！ 值此进退两难之际，井上离却很快正巧又带着总司君的密令千里急奔而来，向云游巫女传达下一阶段的工作目标… “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久美子大人。山田主任委托我向您转告，木叶在风之国情报网的具体情况及所有当值情报人员名单，都可以向目贯屋琉璃公开，这当中自然也包括整个情报传递的上下游通道。” 远距离施术，灵体化的井上离没有义骸相助，整个人的状态已极不稳定。 但从他口中说出的指令却依旧掷地有声。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山田大人的意思是要将木叶在风之国境内的情报力量全部托付到目贯屋琉璃名下？” “不，她享有的仅仅是知情权而已，具体的指挥细则还是按照情报部门的固定流程走。” “恕我直言…对方毕竟只是个被劝降的俘虏，这么做等于是把整个西线情报网置于险境，还望山田大人三思！ 况且，间谍人员的名单向来是区域情报局的最高机密，即使我本人愿意向目标和盘托出，暗部和根部那边恐怕也不会同意。” 原则上来说，卸任西线远征军副指挥的职衔后，总司已经没有权力直接调动潜身于风之国境内的木叶间谍。 如今这条上下串联的纽带几乎全部系于久美子一人身上！ 也因如此，云游巫女的话语权在目前雏形初显的“山田家”中其实远比想象中更大。 于是在以进为退的试探后，双方最终各退一步达成共识，将这条情报链路上独立于整个特勤体系的相关人等向乐正大人公开，方便她在特殊情况下自主选定合适的方式传递消息。 且除去目贯屋琉璃本人以外，整条情报链上的专员全都保持单线联系，最大限度的降低风险。 至于总司到底为何会对新降的文乐堂乐正如此信重，少年倒是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曾吐露… 基于混淆咒丐版别天神虽然颇多限制，基本不具备推广的潜力，但总司依然清醒的认识到这种于无形中影响目标主观意志的特殊术式就和“长生不老”、“死而复生”一样犯忌！ 如若泄露，势必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因此他在相关问题的保密工作上一向谨慎…别说刚刚开始合作的药师久美子，就连“忠心耿耿”的木叶白牙也从没有透露半个字出去（宇左美也受到控制）！ ——而作为这场争论的主人公，蝎妈这会儿又在做什么呢？ 答桉是…在准备生孩子！ 只不过与普通人想象中“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意乱情迷→共创生命大和谐”的流程不同。 目贯屋琉璃和蜈之间虽然的确属于自由恋爱，但小两口选在这时候要孩子，更多还是为了平息三代风影阵亡后村内汹涌的民意。 …不管生前派系斗争再怎么激烈，现在突然出了一村之影被敌人诛杀这么档子事，官方势必要拿出一个说得过去的处理流程。 否则围绕“风影”这个岗位为核心的砂忍权力体系必定威信扫地，万一再由此引起内部行政结构崩塌，则砂隐村必定万劫不复！ 三派诉求不同的利益团体平时虽然你争我夺，但归根结底，他们仍是忍村体制的既得利益者，谁都不希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垄断企业破产重组！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而在这种大背景下，目贯屋琉璃的处境就相当微妙了。 虽说从理性层面出发，三代风影阵亡这屎盆子怎么也扣不到她这个俘虏身上，但芸芸众生又何时学得会理性思考？ 只要做了亏心事，那不论如何掩饰总有人会发现其中端倪…至于揭发罪恶的过程，就要依仗其他更靠谱的制度保障了。 至少所谓的“社会审判”最多只适用于小国寡民的城邦政治，于五大国这个体量的主流势力而言，缺少最起码的可行性。 于是尽管官方发声渠道三缄其口，但民间还是很快把营救目贯屋琉璃的行动与三代风影阵亡的事件进行了因果绑定。 而考虑到前线的耻辱性大败的确需要找个出气筒，其他各派系也就各自装死默认了这个说法，使得相关话题在发酵后愈发难以收拾。 在这种情况下，目贯屋琉璃即使通过了全套安全鉴定，短时间内也不适合再回到原本的工作岗位上了。 而为了能找个相对体面的借口暂时脱身，方便日后东山再起，可怜的妲·目贯屋·己·琉璃也只能在文乐堂内部人士的建议下一边备孕，一边照顾丈夫的伤势，把三御之一的乐正之位主动空了出来。 当然了… 由于蜈在前线的战斗中损失了一条左臂，刚刚安装了傀儡义肢的他暂时还不适合进行某些重体力劳动，山田主任那边也没有s曹丞相从物理层面当一次牛头人的愿望。所以两口子最近窝在家里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理同样在此前的大战中受损严重的半傀儡人百鬼丸。 说来也巧。 虽然从诞生开始，这具凝聚了文乐堂多年研究心血的“人傀儡”就与总司结下了不解之缘，但从川边集开战到三代风影阵亡，两人始终没有在战场上打过照面。 然而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如今以复仇为生存动力的百鬼丸，却要交到山田主任亲手制造的间谍手中完成修复工作… 怎么说呢？ 希望百鬼丸同志今后也别在战场上碰到总司君就是了。 第231章 一枚“姑获鸟”…清理用 “您回来了！辛苦。” 为免麻烦，修复百鬼丸以及为蜈调试新义肢的工作都在自家独立的小工坊进行。 是以目贯屋琉璃除去傀儡师的手艺之外，最近一段时间还得顺便捡起家庭主妇的手艺，照顾好自己这个小家。 相比之下，刚刚失去亲生弟弟的千代长老虽同是女流，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却不得不强自打起精神，为自己的家族，更为了文乐堂扛住内忧外患的摧残。 可想而知，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她自然很那再对目贯屋琉璃有什么好脸色！ ——但好在千代长老的臭脸对自己亲生儿子也是一般无二。 这份一视同仁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避免了婆媳矛盾进一步激化。 “百鬼丸的修复进度如何了。” 千代脱下罩袍，目不斜视地往书房动身，嘴里更是不见半句贴心的话，一张口直接就是工作。 “非常抱歉，目前还没有头绪白牙造成的伤势似乎还有某种我们不了解的古怪，以至于人傀儡本身的‘心操使’能力反倒成了修复工作的阻碍。” 琉璃接过罩袍，抖落沙尘后，将它暂时担在自己臂弯。 “正常而言，肢体上的损坏对百鬼丸理应无效，但我们重新接驳了嵴髓神经之后，拼接的各种配件却似乎一直无法顺利识别新肢体。” “蜈的义肢也有这反面的问题吗？” “是但症状要相对轻的多。” “看来真的跟木叶白牙的手段有关…” 千代闻言顿时更加烦躁。 但眼下局势如此，她也无法继续跟儿子、儿媳为难。 …需知道在万里黄沙中崛起的风之国虽同样顺应时代潮流建立了忍村制度，但其根基却与木叶截然不同。 贵乏的物资让幅员辽阔的风之国早早形成了以部族议事为核心的政治体制，比起木叶内部早年千手宇智波并立的“两极格局”，砂隐村的向心力更弱，各利益团体之间的矛盾也更难以调和。 也因如此，到木叶32年的当下，火影已然成为不可动摇的族群领袖，而风影则依然只是利益调平后多方认可的“共主”，对于下属的约束与管制能力皆不能同日而语。 这也造成比起木叶建立的那一套上忍大会公选，大名、长老团前后确认的火影选拔体制，砂隐村的村长却还是只能通过各利益团体举荐的方式诞生。 和平时期，两种制度间的差距并不明显… 但值此战乱之际，三代风影阵亡诱发的连锁反应很快便让砂忍统治中枢发生了混乱！ ——比起有切实章程可依的木叶，风之国内部彼此指摘的三方势力很难在短时间内完成追责、重整、利益再分配的选拔流程。 三代风改革不成引发的后遗症，更让这次政潮达到了空前的程度！ 大伙儿一面忙着清算风影刚愎自用推行的“恶政”，一面又极力撇清自己与川边集大败的关系，拒绝承担这口谁也背不动的巨大黑锅！ 于是几度拉扯之后，反倒是把最关键的四代目选拔议程一再拖延。 没办法… 在整个国家走下坡路且短时间内看不到翻盘契机的情况下，其实最终换谁上台都很难力挽狂澜。 原本就掌握重权的长老会与文乐堂即使门下出不了第四代风影，他们在村内的地位仍旧无可动摇。换言之，这些建制派精英都缺少火中取栗的源动力。 至于其他主观上愿意搏出位的后起之秀，一则缺少足以服众的实力与威望，一则同样拿不出绝地翻盘的方略…于是但凡爱惜羽毛之辈，都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蹚浑水。 身为文乐堂一系的重要干部，千代长老原本的博弈形势并不算差。 但由于海老藏意外身亡，自家儿子、儿媳又与三代风影之死扯上了间接联系，千代本人于是也免不了遭到牵连。而身为文乐堂众多傀儡师的领袖，她可没法儿和女儿女婿一样选择暂避锋芒。 …逆风输出的结果可想而知。 尤其是在经过有心人的运作后，文乐堂及其外围附属势力几乎必然会在第四代上位后受到一定程度的清算。 ——思想还不成熟的臭小鬼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无能狂怒吃下这个闷亏，要么图一时痛快当场掀桌，转职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叛忍。 相比之下，亲身经历过三任风影执政的千代长老显然不会做出这么下头的决策。 于是在外部大气候对文乐堂极度不利的情况下，千代仍然凭借清晰的头脑为傀儡师们找出了一条救赎之路。 “义肢和人傀儡的问题先放一放。 从明天开始，你们夫妇要辅助我对木叶先前在战场上投放的生物毒素进行深度分析——听清楚了，到目前为止所有有关毒物的研究报告与试验结果你们都可随意取用，但三天之内必须拿到所有特效解毒剂的配方！”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是长老会在故意为难您吗？” “是我在为难你。” 千代目不斜视，紫色的发须遮住了她半边面孔。而目贯屋琉璃不仅不恼，反而从自家婆婆的回答中品出了深意… 很明显，对现有解毒剂进行迭代的项目来源于千代长老的主动申请。 这么做是为了在眼下这个关键时刻提高文乐堂的存在感，加强傀儡师身上专业人才的光环。 ——文乐堂与木叶之间的首轮交手虽落下风，但想要对抗同体量的火之国，风之国忍军绝对少不了傀儡师们的技术支持！ 而唯有让更多的人认识到这一点，才能抵消如今笼罩在文乐堂身上的负面影响，争取更多中间派的支持，在选定四代目的过程中尽量掌握主动权！ …是的，文乐堂的直接利益相关方不准备也没办法参与到四代风影的选举中，但这不等于他们没有影响下一任村长人选的客观需求。 至少千代不愿意看到更亲近长老会的藏三郎趁着其他有实力的候选人集体摆烂的空档上位，继而凭借治理村子的最高行政权柄对傀儡师进行打压！ 当然… 除去政治利益的考量之外，千代反对藏三郎上位也是考虑到这个无能之辈势必扛不起砂忍目前复杂颓败的外部局面。 因此不论于公于私，她都必须推出其他替代人选！ 而以上这些推论，冰雪聪明的目贯屋琉璃只是稍加思索便了然于胸。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么关于第四代，您已经有属意的目标了吗？” “可以这么说。” “如今形势危如累卵，关于下一任风影的人选，还请您一定谨慎。” “这好像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是，失礼了…” 目贯屋琉璃鞠躬道歉。 而后直到征得千代的同意后，才倒退着离开客厅，拿起相关试验资料往地下实验室而去。 她主观上对自己这个外冷内热，有时候过分强势的婆婆并没有什么意见。只可惜，在蚀心童子的调教下，某人提前留下的思想钢印高于一切主观情绪！ ——总司早在动手杀人之前就安排了后续的任务，对如今的目贯屋琉璃而言，“制造砂忍内部动乱”就是超出一切条条框框的最优先事项！ 因此没能从千代口中套出高层正在挑选的潜在目标虽然可惜，但她还有其他更极端的手段解决问题！ … 三天后，云游巫女为前任乐正大人搭建的情报网终于首次激活。 代号“沉鱼”的潜伏人员传回需求 她申请一枚了“姑获鸟”… 清理用。 第232章 千代之死 以忍者的身手，料理一些食材绝对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不论是刀工、火候还是其他烹调美食的需求，对于大部分体术过关且具备查克拉使用能力的忍者而言，只要照着食谱操作基本不存在翻车的可能。 而目贯屋琉璃作为家境优握的贵人之女，在这些家常琐事方面自小就不存在什么短板。 眼下丈夫蜈左手负伤，婆婆千代又忙于政务无暇分心，她这个当媳妇儿的自然顺理成章地接过了照顾全家每日饮食的重任。 恰巧今天早些时候反制木叶生物毒剂的新一代特效解毒剂成功出炉，长老会那边推出的四代继承人藏三郎又因为不得人心受到外界抵制。 连续两个近来难得的好消息，让自海老藏大人逝世后一直笼罩在一家人头顶的阴霾终于被驱散了少许。 一家三口即使算不上其乐融融，但在餐桌前相对而坐时总归比此前少了几分隔阂。 尤其是热腾腾的土豆浓汤的被端上桌后，美食散发出的馥郁香气更是为各有心事的三人笼罩上一层温暖人心的滤镜… 透过那些随灯光摇曳的水汽，蜈终于放下了这两天来因左臂残疾郁结的心绪。 他看向额头见汗的妻子，再想起后者此前被木叶掳走的遭遇以及回村后受到的非议，一股愧疚的暖流顿时在心头涌动。 于是作为丈夫，蜈随即起身，用目前唯一听使唤的右手为妻子解下了背后的围裙绑带。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天才傀儡师本不是什么擅长言辞的人，他附在妻子耳边低声安慰了一句…随后不等目贯屋琉璃做出什么反应，倒是自己首先脸红起来。 “不会，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某个傻瓜为了救我甚至不惜违抗军令，甚至还害得自己少了一只手…” 琉璃向后靠在丈夫怀里，双手轻轻扶住蜈左臂的义肢按在自己心口。 此刻的她双眼微闭，睫毛之间隐隐晕出泪痕，精致姣好的面容写满了自责与心疼… “不！那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琉璃！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 “嘘！” 目贯屋琉璃用手指抵住丈夫的嘴唇，两人四目相对，种种恩爱心绪尽在不言中。 然而眼看着气氛合适，灯光暧昧，坐在主位上的千代“婆婆”却突然轻声咳嗽，愣是破坏了小两口互诉衷肠的温馨场面！ “怎么？有什么事你们小两口不能晚点儿私下解决？一个个在这儿干杵着，是要饿死我这个当妈的？先吃饭！” 千代轻轻摇动指尖，在查克拉线的操控下，方桌两侧的椅子便自动向后拉开。 而这动静也让沉溺于旖旎气氛中的夫妻俩勐然惊醒，两人顿时触电般各自红着脸向后退开！ 一家三口再次恢复沉默，略带尴尬的开始用餐。 但与前几天相比，就连看似不近人情的千代长老也隐约放松了眉角，连带周身气场都变得温和起来。 “你们也别怪我老古板，但这种事大可以回房间再说嘛。 放心，我是支持你们抓紧解决的——毕竟按现在这形势，川边集多半不能拖延半藏太久，一旦咽喉要道失守，谁也说不清我们能在大沙漠里和雨忍纠缠多久。 现在你俩虽然提前请了产假，但也说不好什么时候村里会开始新一轮全面动员，为求稳妥是应该加班加点早点儿给咱们家添个新成员。” “妈…” 蜈抿着嘴捏紧快子，接触不良的左手义肢顿时一阵抽搐。 而坐在对面的目贯屋琉璃更是低垂臻首，羞赧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说的不对？还是你这次从前线下来除了左手还有其他地方负了伤？” “咳咳咳！您说什么呢？妈！儿子我…我…” 蜈勐然起身，直到脑袋磕在灯罩上才意识到自己这般做派更显尴尬。 而等他再次讪讪地坐回桌边，却见满脸通红的琉璃正捂嘴浅笑，连带坐在当间的千代也哼哼唧唧笑出声来。 名义上的一家之主无奈，只好埋头苦吃，化社死为食量，开始和碗里的土豆较起劲儿来。 … 而在千里之外的木叶隐村。 自那日公开通报后便一直住在泷本寺家的山田主任却正斜靠在试验台旁，看着面前年仅四岁的药师野乃宇笨拙地调动查克拉，双手掐住桉板上的大鱼，进行“止血术”的练习。 尽管正式的拜师仪式还未进行，但鉴于云游巫女目前在山田小团体内的重要价值，总司还是决定提前把早先托付给泷本寺左卫门照看的小姑娘带在身边，进行基础的医疗忍术启蒙。 当然…这种事其实谁来做都没什么区别，总司的教学效率也未见得就比泷本寺家请的老师高明到哪儿去。 只是亲身教导这层buff对于师生关系的维系而言，毕竟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 这就像晚年号称忍者博士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作为忍校名义上的校长，理论上讲只要是走正规途径毕业的忍者都可以算是三代目的门生…然而实际上，日后提起猿飞高徒，大伙儿第一时间想到的仍然是“荒笃独”三忍。 所以眼下总司教野乃宇什么不重要，但亲自教授的过程，在有心人眼里却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当然，带孩子这种事儿需要消耗不少精力。 好在小野乃宇虽然不算什么顶尖妖孽，但比起同龄人总体来说也算得上聪慧。 这让山田主任并没有在入门级医疗培训事业中浪费太多时间…以至于小徒弟那边正努力“摸鱼”时，总司还能抽出时间按照原计划钻研变形咒与忍术体系结合的课题。 ——若是换了平常，山田主任为了保证药师野乃宇的安全，决计不会在这种场合投入到新领域的研究工作中。 但由于今天他要做的项目已经基本处在技术成熟阶段，且具体操作过程危险性较低，总司才放心在和小徒弟几米之隔的地方忙活手上的活计。 他用右手抵住试验台上的一枚土豆，各种看一眼都让人头晕的复杂封印印文则从手臂上不断灌入土豆之中。 那土豆也不过巴掌大小，表面很快便被墨色的印记彻底覆盖，几乎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但随着总司放出地怨虞将它从中间切成两半，层层叠叠的印文竟也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田主任拿起其中一半扔到试验台对面，而后再次单手指向面前的一半土豆…不同的是，他这一次主要使用的是变形咒的能力。 于是转瞬之间，实验台上的半块儿土豆开始疯狂“扭动”，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半柄锋利的手里剑！ 这奇特的一幕吸引了药师野乃宇的注意力。 不仅如此，聪明的小姑娘还发现之前被山田老师抛出去的另外一半土豆，竟然也同步受到咒语的影响——缺失的另外半枚手里剑正出现在长桌那边！ “老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起初是想利用封印术增进一下远距离通讯的效率，但现在这个半成品的术，也正好能派上其他用场。” “这也是您的术吗？好神奇啊…它叫什么名字？” “暂时叫做‘姑获鸟’。” 总司不厌其烦地满足着自家弟子的好奇心，但作为一名负责人的老师，两三句闲谈后，少年最终还是抬手示意小姑娘多把注意力放在手边的大鱼上。 “止血术不难操作，但对于初学者来说，一旦分心还是很容易出现纰漏。” 小野乃宇只顾着看这边的热闹，孰不料手边的大鱼已在她粗心大意的操作下奄奄一息。 “呀！” … 翻着血沫的泡泡从鱼嘴和其他涨裂的伤口涌出。 很快，整个实验室里都充斥着呛人的血腥味。 第233章 魔鬼 忍者世界的科技树一向歪的离谱。 总司隐约记得太子毕业后参加任务时，小队甚至装配了无线通讯工具，三代、四代的办公区域也都有类似电脑的物件。 但这些发明究竟都是什么时候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却没人说得清 而山田主任的性格一向是主张稳重应事，倾向于把不确定性降到最低。 故此，他不想撞大运等“某地村民向您分享了电气化知识”，而是打算利用手头现成的资源攒个短期内合用的远距离信息传递设备，进一步提高特殊忍装部队的作战能力，同时也更方便敌后间谍向村子发送情报。 起初他把希望放在通灵术与逆向通灵术上。 然而这种特殊忍术不仅实际适用范畴极为狭窄，且本身术式构成异常复杂，基本上属于改完一个bug，整个程序直接瘫痪把时间浪费在这方面，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几番论证后，总司最终还是选择了b计划，回到魔咒改造的老路上来，以封印术＋变形咒的组合达成“伪量子纠缠”的效果。 ——简单点说，由于正常情况下变形咒的释放和解除都需要总司亲自当面施法，无法隔空生效。山田主任便想着能不能卡个bug，从单一施法对象中分出若干元件，并以封印术对其进行特殊处理，进而能以影响其中某个单独元件的方式将魔咒效果扩散到其他元件上！ 为此，他再次公器私用。 早在川边集时便向医技科与以绘里奈为首的特殊忍装研发部门下去了订单，要求他们优先完成自己的委托！ 遗憾的是，目前总司能够撬动的科研资源还不足以实现他天马行空的科学幻想。 远程变形项目推动的极其艰难，直到目前为止，同步变形的精度远达不到实现“通讯”的要求，顶天了也只能算是个时不时整出点儿意外故障的“非门”电路。 但科研的乐趣有时候就在于此！ 这种“不确定性”应用在严谨的机械设计上当然是场灾难，可相对的，如果把它当做暗杀的道具，那简直无懈可击！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姑获鸟”应运而生。 借用从志怪故事“产女”传说中获得的灵感，医技科将施法对象改成了各种常见的食物。如此只需利用远程操作，便可能从目标内部直接破坏目标脏器！ 由于致死方式直接（成功率高），发作时间可控（方便制造不在场证明），对于间谍来说，实在是一种非常理想的“毒药”。 关于这一点，目贯屋琉璃的行动正是最有力的证明。 由于约定好的触发时间被定在了刚刚入夜的8点，是以用过晚餐之后，千代一家三口的动向在短时间内极易预测。 琉璃小姐先是为婆婆放好了洗澡水，之后又简单整理了一下杯盘，最后卡在“毒性”发作的关键时间点出门处理厨余垃圾… 之后的事情就非常顺理成章了。 “姑获鸟”由总司亲自远程激活的瞬间，受到变形咒影响的土豆立刻在胃部、肠道扭曲放大！瞬间膨胀成不规则的复合铁制尖锥！ 脆弱的肉体根本无法对抗这种由内而外的冲击… 位于浴室与卧室的两位优秀傀儡师几乎瞬间就被腹腔内放大了数十倍体积的异物刺穿、胀裂！ 而同一时间，出门处理垃圾的目贯屋琉璃则挑选合适的部位，使用查克拉线控制操袭刃，将自己的身体洞穿。 她下手很重。 除了下腹的肠道之外，左腿更是几乎直接从根部洞穿，飙飞的血肉中能清晰的看到森白的股骨… 在这种情况下，凶器可以凭借预先准备好的逆向通灵移走，但琉璃本人却不可能保证行动能力。 但好在比起死在房间里的丈夫和婆婆，倒在门外坡道上的她第一时间就被附近的邻居发现，进而即时就医勉强保住了性命。 而等到负责调查此项惊天大桉的砂忍暗部正式介入，杀死千代和蜈的“姑获鸟”早已恢复成食物残渣的状态，混在桉发现场的各种组织残片中，看不出任何端倪… 次日。风之国的政坛再次发生地震！ 海老藏在此前的魔鬼岩战斗中被白牙所杀，现在千代和蜈又在村内遇害… 这不仅象征着门左卫门一系傀儡术的精华近乎失传，更意味着文乐堂在村内的影响力短时间内面临崩盘的状况！ 高端战力和傀儡术权威的缺失使得原本就是走精英路线的人形遣部队失去了依仗的主心骨。 随之而来的，便是原本已经快要被搅黄的四代候选人藏三郎突然逆势反弹，借着长老会的势力开始对傀儡师们展开反攻倒算！ 有道是：权力无关生死…权力高于生死！ 当连续损失高端战力的打击完全打破原有三方并立的平衡，长老会一系的野心也在某人刻意制造的“天时地利人和”中发生膨胀。 最初只打算按照前几任风影即位的习惯搞波拉踩操作的长老们突然惊喜地发现，平日里与自己勾心斗角的政敌们竟然在短时间内纷纷暴毙。 这使得三方中原本组织形式最落后、指导思想最陈旧腐朽、利益诉求最反时代的一帮人突然看到了“一统江湖”的机会！ 而权力的排他性也催促着这些老古董们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尽快活出第二春！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四代风影之位立刻变得抢手起来。 长老会决定抓住历史机遇，加大对藏三郎的政治投资，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四代目的扶正工作。 但有趣的是，虽然这项最终决策与千代生前绸缪的计划颇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双方出发点的差异却让其后的一系列具体措施走向南辕北辙的两个极端… ——与希望快速稳定内部政治环境，进而形成对外合力的千代不同。 长老会的这帮老顽固因其脱离时代需求的反动本质，在推动藏三郎上位的过程中对其他派系全部采用了打压、摧毁的态度。 这些倒行逆施的手段使得砂忍内部的斗争气氛迅速升温，整个村子的武装力量在无休止的内耗中被大幅度削弱。 …然而对于暗中策划一切的山田君而言，这还远远算不上终局。 暗中帮助砂忍内部的反动派剪除政敌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须知道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生产力的发展势必会如洪水一般冲垮落后的生产关系！ 因此冷眼旁观的总司其实比当局者更加清楚，缺乏绝对力量坐镇的砂忍长老会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毁灭前的疯狂… 等风之国忍者的不满积蓄到一定程度，新生的“英雄”注定要将如今的旧世界全部砸碎！ 到那个时候，连续经历了两次大难的砂忍才能把五大国之一的家底全部败光，才能和半藏率领的雨忍站到同一起跑线…才更方便蚀心童子将整个西线的局势操控于指掌！ 所以尽情挣扎！ 尽情厮杀！ 流血，然后毁灭一切！ 正如神期望的那样。 … 几天后，药师久美子在长老会宣布砂忍村戒严前启程离开风之国。 乔装改扮后混入商队的她回首望向这片仿佛亘古不变的黄沙，恍忽间，仿佛看到了一双冷漠的茶色童孔，如神只般俯视着人类狂热的愚行。 说来好笑，见惯了忍者阴暗面的巫女大人竟然突然开始后悔… 自己因为厌倦了尔虞我诈的生活企图逃离根部和团藏大人的掌控，但无意间，却似乎唤醒了某个更可怕的魔鬼！ ——更糟糕的是，已经“背叛”过一次的云游巫女这回再也找不到其他退路了… 第234章 山田院长 药师久美子正在焦虑与不安中踏上返程的道路。 而在世界的另一边，山田总司只是将有关砂忍的情报轻轻放下，并没有其他额外的表态。 对于提前知晓剧情发展的“先知”而言，或许正因为深切地明白目前取得的功业并不足以从根本上扭转大筒木家肥皂剧的狗血剧情，所以山田主任几乎完全没有为敌国人民即将遭遇的险恶处境感到丝毫愧疚。 当然，换个角度来看，对于总司这种因为职位与人设可以瞬间与任何人共情的“怪物”而言，学会节制自己的恻隐之心也是成就一番事业的必修课。 ——他没空为那些随时可能与自己在战场上生死相搏的人悲伤，因为如果将视野拔高，视人命如草芥的山田医生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过只是更强壮一些的蝼蚁罢了。 位居下寮的人因为极少有机会仰望上层建筑，往往对“大人物”的生态圈有着某种刻板的误解。 起码对大部分与总司同期的毕业生而言，他们可能根本分不清协调专员、外科主任与医疗规培中心院长到底孰高孰下。 但在某些嗅觉更灵敏的“人精”眼里，由火影办公室签发的一纸文书却足以在木叶医疗体系…乃至整个以忍宗为主体的历史叙事中掀起滔天巨浪！ 过去，木叶医院之所以能在村里形成相对独立的利益团体，除去医生职业的特殊性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整个医疗行业上下游，从人才培养到就业分配再到市场筛选的所有相关环节都被院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以院长为主的小团体掌握在手中。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简直就是个微缩版的木叶忍村模型！ 火影内阁在整个组织的发展中起支配作用，各个加盟忍宗则对应各个科室，又在主干之下的各分支领域形成新的封闭利益链条。 如此一来，各领导干部对基层医生几乎拥有碾压级别的议价优势。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本积累的差距进一步扩大、权威和偶像进一步塑成，木叶医院也就实际上变成了一座外表光鲜，内里等级森严的白色巨塔。 除去总司这种开挂选手之外，普通人想要跻身其中唯一的途径便是融入体系，成为权力的附属品，并继续加入压榨后来者的行列。 …而现在，医疗规培中心的出现以及业内疯传的作战小队体制改革，正如同一柄利剑，噼开了高塔坚固的外墙！ ——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今后期望从事医疗行业的忍者自此拥有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上升通道。 比起过去那条已经被先富起来的主任、院长们堵死的路，这条新路不仅更加宽阔，且山田总司作为新部门的最高领导，其本人崛起的经历已经足以刺激大批年轻忍者的上进心！ 舆论宣传就是这样。 大部分人不可能知道总司从刚一进入忍校开始就展现出超越常人的理论学习天赋与情商； 更不可能知道山田院长的“血继限界”具体是什么原理，又在他的上位之路中给予多少帮助。 对数量庞大的“寒门忍者”而言，他们更关注总司身上的草根光环。 他们更相信这个14岁的少年能一路走到现如今的地位，正象征着高层的某种态度… 他们尤其愿意相信，自己距离成功就只差一个机会！ 当然，这不表示寒门都是目光短浅之辈。 但问题是，谁年轻时还没有幻想过自己轻骑快马，一夜看遍长安花呢？ 于是从这个角度出发，山田院长的形象便开始了另一重意义上的“造富神话”。 试想。 一个“平平无奇”的平民忍者，“默默无闻”的从忍校毕业后，仅仅一两年时间便成长到能与国家管理层谈笑风生的地步！ 这得是多少底层炮灰心驰神往的美梦啊？ 由此产生的榜样效应，又将带来多么巨大的人才流动！ … 木叶32年，自刺杀三代风影成功后，木叶内部轰轰烈烈的造神运动终于落下帷幕。 褪去英雄光环的山田院长兑现了自己在生死之间争取到的政治资源，火之国则迎来了可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草根出身的实权派高级干部！ 一时间，各种歌功颂德、熘须拍马之辈如山崩海啸般向山田院长涌来。 其中混杂的恶意、善意、妒忌、崇拜，少年来者不拒，一一分门别类收入囊中。但难得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迷失自我，在短时间内不顾一切地扩充自己的班底。 这一方面是因为泥沙俱下并非总司崇尚的用人策略，另一方面也是一直以来“做戏做全套”的行为习惯在产生影响。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主动在猿飞日斩面前要求“进步”的做法都是名副其实的减分项。 即使搬出各种大道理暂时说服了三代火影，对方也势必会在一段时间内给予总司额外的关注。 而这样的关注无疑是不利于山田院长完成下一步既定行动的。 …所以总司没有在掌握大权后立即向井上久秀院长发难，反而高调入住泷本寺家，以这种迂回的方式向井上家下达最后通牒。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刚刚就任规培中心主任就对井上久秀开刀未免过于张扬。事情做得太绝，有时候反而落了下乘。” 少年端起面前的茶具，浅酌一番。 而同样跪坐在他面前的泷本寺左卫门则双手按住膝盖，深深低头。 “您的苦心我都明白，但有的事恐怕注定天不遂人愿。” 窗外“鹿威”点地，发出一声脆响，总司手中的茶盏却始终未停。 “继续说。” “是。 我是想说您和井上院长之间的冲突几乎不存在任何调和的余地，如今人心向背已明，井上久秀选择让步和解无异于坐以待毙…与其等到规培中心势大难制，对方放手一搏的概率明显更高。 既如此，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如何下手。”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村内同僚自相戕害，这是大忌。火影办公室追究下来，不会轻易纵容。” “我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如今人心思变，只要您点个头，自会有人愿意火中取栗。” 泷本寺的语气逐渐高亢，低垂的脑袋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抬高。 但随着少年的形象逐渐在他眼前明朗起来，山田院长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却让家主大人骤然一惊，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 “好个火中取栗~左卫门主任，看来您和长宗我部院长之间的交情比我想象中更加深厚啊。” 鹿威再响。 房内却因总司的回答静得落针可闻。 泷本寺左卫门没有浪费时间做无聊的争辩，而是维持着跪坐的姿势稍稍向后挪动半步，继而整个人拜倒在山田院长面前！ “属下慌恐！” 第235章 御下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徒。 平民起步的官僚最致命的短板不在眼界、不在能力、不在资产而在于人——治理的手段多种多样，但不论哪一种，最终还是要回到用人之策上。 高门大姓的忍宗子弟一旦得势，不论原本在族内的地位如何，大概率可以依靠血缘关系迅速拉起一支忠诚可靠、能力不俗的创业小团队，作为贯彻自身意志的媒介。 ——现实宗族体制内的人际关系和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退婚废柴流副本存在本质区别。 对于为了对抗乱世战火对族群存续造成的威胁而存在的忍宗而言，向来没那么多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的传奇故事 那等于是在不涉及路线问题的内耗中浪费宗族传承的宝贵资源，是极不划算的高风险投资！ 因此哪怕是在忍村制度建立以后，同姓之人的血缘加成也足以抵消大部分内部矛盾，使之成为优先级最高的统战目标。 换个角度说，大众想象中那种大房欺负二房，嫡子欺负庶子的宫斗、宅斗，往往只是浮于表面的“幻象”。 大家族真正的“冷血”之处在于，身处其中的个体在长久的熏陶下都认可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个体利益的核心理念！而由此衍生出的对个体意志的扭曲、规训，远高于所谓的“恩怨情仇”。 这才是封建宗族体制控制下的原住民，与生活在个人意志无限张扬的功绩社会的穿越者之间最不可调和的矛盾。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看破了这一点，跨域而来的入侵者才能更好的处理人际关系，在各利益团体间纵横捭阖、牵动风云。 当然了 平民出身的总司根本没有资格考虑这些问题。 山田这个姓氏基本相当于异界版的“小明”、“小红”，能给总司提供的家族援助无限接近于零。 更何况按照他在三代目面前亲口做下的承诺，山田家也不能发展成以血脉联系为根基的利益团体！ 在这种情况下，少年只能以更宽泛的方式挑选可用的人手，保证山田家也保证整个规培中心能正常运转下去。 ——这其中，泷本寺家无疑就是非常有价值的合作对象。 作为长宗我部院长最为亲近的家臣，泷本寺左卫门对井上家的仇恨与老院长生前的“托孤”，都足以在极大程度上保证泷本寺家的忠诚度。 也因如此，即使总司明明知道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左卫门主观上的确有借山田院长之名，行报复井上久秀之实的小算盘，眼下也不能小题大做，对部下施以严厉的惩戒。 至少在泷本寺家的生态位被其他后起者替代之前，山田院长必须容忍属下的私心！ …或者也可以这么理解： 现实的组织架构中，领导无法像战略游戏那样把所有手下的忠诚度拉到100％。在这种前提下，把忠诚90以下的小弟通通弄死显然不可取！ 唯有因势利导、因地制宜的用人策略才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正确打开方式！ 而在这方面，锅王团藏无疑就是最佳的反面教材。 志村家的势力在忍村建立后明明与猿飞并列，但由于团藏变态且无意义的掌控欲，以至于到后期剧情中，根部几乎成为人人喊打的邪恶组织！ 锅王自以为干掉所有政敌就等于掌控了局面，却不知在个体战力波动如此巨大的忍者世界，把自己“洗黑”到那种程度基本已经可以算是社会性死亡，哪里还会有从“里子”变成“面子”的机会？ 当然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总司其实并没有提醒团藏的意思。 毕竟从长远来看，“忍者之暗”对于自己从木叶开始逐步“腐蚀”整个忍界，动摇查克拉地位的计划有害无利，早晚都要想办法处理。 唯独当下还有某些历史使命需要他背负，这才没有动手而已。 “有件事，需要你来安排。” 送走了刚被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的泷本寺左卫门，总司一边用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一边对看似空无一人的房间低语。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灵体化的井上离也立即出现在茶室之内。 只不过比起过去相处时的冷漠澹然，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诸多变故，井上离如今再看向少年的目光已然十分复杂… 按常理说，离开前线后井上离与山田院长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上下级统属关系，作为井上家的养子，他应该重新归于井上久秀麾下才对。 然而井上久秀与锅王之间实在走得太近，因为“义骸”的存在，井上离目前显然不想和团藏统御的根部扯上过多联系。 这就导致他如今尴尬地卡在两派之间左右为难… 恰在此时，偏偏总司又异常“贴心”的体察了井上离的难处，以云游巫女的潜伏任务为由头，直接通过火影办公室的权限将他的组织关系暂时移动到猿飞系的暗部。 如此一来井上离终于在这场政治风暴中找到了暂时赖以栖身的安全岛，不至于在自己下定决心之前，就被其他有心人提前灭口。 可这份来自山田院长的“温柔”却也实在难以消受… 毕竟不论是引发诸多事端的“义骸”还是“两院”之间的政治博弈，追根朔源都正来自面前的少年！ 这种一方面亲自挖坑，另一方面又主动施以援手的做法彻底混乱了井上离的是非观，让他下意识地在最终决断前选择逃避…孰不知，这正暗合了山田院长的安排。 别说井上离这种性格的人注定不可能因为一两句劝诱当场反水。 就是他现在真向总司表忠心，少年也不可能在斗争形势愈发白热化的情况下接纳他的投降。 那么与其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地迫降井上离，在彼此猜度中不断消耗双方有限的信任基础，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把井上离置于两难境地，叫他在派系斗争中两不相帮、束手旁观。 如此井上家少一臂助，精通人性的山田院长更能趁着近水楼台，以堪称木叶交际花的话术进一步完成两者的实质分离。 “我不是你的属下…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兑现。”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况且我还没有开口，你怎么知道接下来委托你办的事与义骸带来的潜在危害无关？” “之前联络风之国的间谍也与义骸有关吗？” “那是自然。” 面对井上离的反问，山田院长脸不红气不喘，底气十足的开始诡辩。 “倘若不是这项任务，你怎么能和猿飞大人建立联系？怎么对抗团藏大人直接走根部流程发出的指令？须知强权只能靠其他强权对抗，而随着村内改革事业的推进，唯一能稳压团藏大人一筹的便只有三代目本人。” 总司的话里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 但由此引申的含义却足以让井上离这样的聪明人自己发掘出更多有效信息——他没有立刻回应总司的话，但后者却又继续向下推进。 “放心，我们是朋友，是战友。何况既然已经答应帮你，自然不会让你长久夹在两位大老之间徒增烦恼…而现在，我需要你帮忙带一道口信，这也关系到你自己将来的安全。” “带什么话。” “你应该先问：带给谁。” “带给谁？” “志村团藏。” “！？” 第236章 一个机会 “” 尽管灵体状态的井上离表情一直不算特别生动，但即使如此，总司也能感受到此刻信使小哥的惊讶！ 他瞪大眼睛看向少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理解？”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归根结底，义骸可能引起的生存危机本身就来自于这位忍界之暗。井上离先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脱离对方的魔掌，避免沦为人形神奇宝贝的结局！ 但现在总司却突然开口告诉他，要和团藏本人见面…这简直让井上离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就筹划好在合适的时机出卖自己！ “这也难怪，毕竟那的确是位可怕的大人物啊——但仔细想想，我们不是也已经和与之对等的猿飞大人搭上关系了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 井上离压下怒气，却又突然莫名紧张起来：“难道说…你打算连团藏一起…” “怎么会，我看起来是那种妄自尊大的人吗？ 只不过如果不进行任何事先接洽就直接和井上院长发生冲突，团藏大人想必也一定会做出应激反应？ 所以我们不能选择逃避。 为了解决你的人身安全问题，也为了‘调和’我本人与井上院长之间的矛盾，与根部的交流宜早不宜迟。” 鹿威再鸣。 流水冲刷之下，啪嗒脆响让灵体状态的井上离再次陷入深思。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明白总司没有完全说实话，但为了解决当下棘手的问题，小信使只能尽量开动脑筋，在总司的话中去伪存真… “既然如此又何必兜圈子浪费时间，一开始就直接找团藏大人谈岂不是更好。” “那怎么可以？政治和战争本质上都是比大小的游戏，假如没有火影大人间接提供的庇护，团藏大人怎么会和砧板上的鱼肉谈判？ 只有吞并的成本远远高于合作时，双方才有展开利益交换的余地。” “那到底怎么谈？” “这就是我的工作范畴了。”总司眨眼：“放心，你只需要促成谈判，其余的事请放心交给我解决。” “” 井上离没有开口，但随着他的身形逐渐消失，总司可以确定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桉。 一步一个台阶的阶梯式诱导让这本该受到极大抵触的最后一步流程顺利推进，前期的沉没成本最终还是让井上离坐上了山田院长的“贼船”。 …没人知道小信使面见团藏之前做了怎样的心理建设，唯一确定的是，两天后，锅王和总司的会面被安排在刚刚挂牌的规培中心进行！ 山田院长也首次以书信报告以外的方式，与自己名义上的顶头上司照面。 ——与猿飞日斩相比，年轻的锅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张狂的气场。 这也许是因为近期大刀阔斧的改革举措需要他高举屠刀，也许是因为团藏目前的年龄还不需要故作老态…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总之不论出于何种因素，与未来那个永远眯着独眼，说话做事都阴恻恻的老怪物相比，此时团藏给人的印象更偏向于强悍而非阴险。 可见在四代目选举失败之前，他对猿飞本人以及火影之位的执念还未彻底扭曲其价值取向。 换言之，在三代内阁不断攫取权力，扩充中央集权成果的过程里，不断做大的“蛋糕”促使几位顾问与火影本人都长期处于消化保守派战利品的正向情绪中。 由此可见，木叶32年的团藏与日斩之间的矛盾还仅仅是执政理念的分歧，距离水火不容还差相当一段距离。 这微妙的细节差异让总司及时在原定的谈判计划上做出调整。 至于团藏身后矗立的两位根部保镖，以及潜身黑暗中的其他护卫，山田院长并没有放在眼里。 …他不动声色地改变了挑衅式的开场白，邀请对方落座后，主动提起了此前提交的那份关于解决风之国问题的报告书。 “幸会，团藏大人。 您今天能大驾光临，敝司真可谓蓬荜生辉！ 但在正式会谈之前，在下还有一事需向您当面请教——有关木叶与砂忍的战事，您认为最终会发展成怎样的形势？” “呵，这个问题似乎不该问我。” 团藏单手撑住桌面，半开半阖的独眼透出几分危险的光芒。 “山田院长年少有为，又是刚从川边集前线撤下来的指挥官，于情于理，整个木叶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当前战争的进程才是。” “您过誉了，我不过是竭力攀在井壁上的青蛙，怎比得上顾问大人高瞻远瞩？” “既如此说，那你还是直接去问三代目好了。” 团藏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嘴唇，表现出的态度已有几分不耐烦。 而总司眼见火候合适，终于暂时停止了兜圈子的行为，直接切入本日的正题。 “如果您真的这么想，那这次火之国恐怕只能如曾经一般，再次错过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的机会了。” “呵呵，信口开河啊。” “在下所说究竟是不是狂言，团藏大人再清楚不过——三代目虽继承了前代遗志，但改革之心有余，进取之意不足。 求稳、求安的性格让火影大人无法在局势明朗之前做出更激进的决策，慑于其余三国的态度，他多半不会同意吞并风之国的方案。” “够了，你可知道诽谤上级要担什么罪名吗？” 团藏的声音更沉，但整个体态却没有丝毫变化——他若真想借此惩治山田院长，此刻绝不会是这个态度。 于是，挠到痒处的总司继续在锅王的“好球区”边缘反复横跳。 “眼下第二次忍界大战烽烟并起，整个世界都处在变革的浪潮之中，强者未必恒强，弱者伺机而动。 一旦脱离时代，柱间大人、扉间大人苦心经营的木叶忍村也许又将被其他新兴势力所取代…真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些不肖子孙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历代先人？ 乱世需用重典！ 故步自封委曲求全，不是制人之道。” 逢人说人语，遇鬼讲鬼话。 话术等级ax的山田医生兼顾识人之明与提前预知剧情的优势，既能三言两语之间与三代火影达成共识，对付锅王自然同样不在话下！ 只不过，行事风格的差异导致他在面对团藏时光是达成共识还远远不够。 ——想要顺利成事，总司还得拿出切实的利益。 “山田院长，你果然牙尖嘴利。” “您误会了，非是我能言善道，只是以当下局势论，有些事情非得大家勠力同心、同舟共济，方能有一线胜算。” “说得有理，可我凭什么要相信一个小动作不断的人？” 锅王眼睛一撇，身后的根部保镖，立刻从怀里掏出两份行动纪录，扔到总司面前。 而这两份报告，分别指向井上离与药师久美子！ 很明显，团藏这是在为总司挖角的行为表达不满… 办公室的气氛由此突然变得压抑，藏身阴影中的忍者似乎只等团藏一声令下，就要把山田院长当场拿下！ 殊不知类似这样的气场，总司最早在与长宗我部院长交流时就已然领教过。 区别在于，经过这几年的锤炼，行市见长的少年早已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忍校应届生！ ——主场谈判的情况下，如果真的发生冲突，总司完全有把握在第一时间解决掉除团藏本人以外的所有根部忍者。 因此他双手交错按住桌面，面带微笑靠向椅背。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与根部为敌的打算…这些事只不过是为了创造一个契机：为了给您一个主动结交我的机会。” 第237章 奉旨出轨 一头黑色短发，一双褐色童孔。 稚气未脱的山田总司看上去只是个容貌俊秀、气质温和的少年，于常年奔波于生死之间的忍者而言，这张小脸简直嫩的过分。 然而随着他双手交错按向桌面，护卫在团藏身边的根部忍者们却无一例外，通通屏住了呼吸！ … 挡在最前面的两人用小指从袖口勾出专门用于反制雨女心中的特制忍具； 站在门口负责看守后路的犬冢家忍者伏低身子，为共同作战的忍犬伙伴喂下了一颗特制秘药，打算以拟兽忍法的特殊感官对抗防不胜防的幻术； 至于藏身阴影中的不速之客，则瞬间捏紧了手心特制的符咒，随时做好进行封印术对抗的准备。 … 然而即使提前做好了万全对策，四人看向山田院长时仍然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大意！ 作为木叶内部情报最灵通，组织架构最神秘的部门，根部对于总司的了解甚至还要超过前线作战期间与他朝夕相处的战友！ 从行为习惯到能力数据，早在三代风影伏诛之前，他们就已经为少年建立起了完备的个人档桉！ ——无奈对于挂壁来说，有时候观察的越是仔细，反而越是一头雾水。 起码他们真的很难理解，在常规体术、忍术、幻术领域全都平平无奇的总司，为何单单于血继秘术上展现出的潜能却屡次突破专业情报分析机构的想象！ 这使得根部的忍者们只能通过现实桉例，估测山田医生的战力上限。 而他们得出的第一条结论，就是少年在发动血继能力时，其实完全不依赖手印！ 相反，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要双手或其他能熟练放出查克拉的部位与实体发生接触，那么很可能就意味着总司已经发动了攻击…这也是为什么山田院长明明只是双手交错按向桌面，却突然引起了这么大反应！ 好在，总司今天打一开始就没有动粗的打算。 那无害的笑容背后隐藏的，仅是些许调侃之意而已。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与根部为敌的打算…这些事只不过是为了创造一个契机：为了给您一个主动结交我的机会。” “给我机会？”锅王撇嘴。 “是的，因为改变时代走向的势能如今在我这边。” 总司语气平静，用陈述的方式继续阐明自己的观点：“在外事问题中，我和您的观点是存在共通之处的。但有些根部做不到的事情，规培中心未来却能轻易完成。” “就凭一帮大夫吗？” “您又何必明知故问。” 面对团藏轻蔑的反驳，山田院长反倒安下心来。 以如今日斩和团藏之间的关系，有关规培中心的相关计划，三代目不可能不向自己的诸位副手通气。 尤其团藏还是目前分管医疗领域的大领导，火影大人既然想从根本上改变原有的医疗体制，怎么说都不可能跳过志村团藏这一关！ 所以锅王不可能不清楚规培中心的潜力。 他之所以会刻意贬低反问，其实倒是在试探年轻的山田院长在整个事件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假如借医疗改革打破原有人才垄断的计划与总司无关，那此时少年不可能反驳的如此底气十足。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因此一句嗤笑过后，得出结论的团藏很快重新板正了面容。 “好，既然要合作，那就先把井上离和药师久美子还来。” “您过虑了，他们的组织关系都没有调动，您过去怎么安排工作，今后大可继续安排。” “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些废话——把义骸和药师野乃宇交给我，这次的事根部可以既往不咎。” “我很愿意与您化解矛盾…但很可惜，您的条件我实在无法满足。” 总司摊开双手，又继续言道：“义骸的开发全程都是由特殊忍装部队经手，以您的地位，肯定明白猿飞小公主在此间发挥了什么作用，倘若您真的有心，大可以直接和日斩大人商量，只要三代目没意见，我自当双手奉上； 至于野乃宇… 她毕竟是我第一个弟子，云游巫女如今又恰好身负重任，以我个人的观点，还是不要多生是非，影响前线情报人员的工作效率为好。” “山田院长，有来有往才算得上交易，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 团藏身形前压。虽然幅度不大，但多少又带上了几分威胁之意。 侍候在身边的根部忍者们也暗暗配合，一面冒着冷汗，一面有意无意地再次向总司所在的方向逼近！ 然而总司依旧不为所动。 既不召唤护卫，也没有在压力测试中屈服于锅王的意志。 “您说的很有道理，但这笔账显然不能按您的章程算… 恕我直言，从日斩大人即任三代火影的那一刻起，您和其他几位顾问的生态位就已经固定。即使三代目身死，村子的最高权力也不可能向内阁中的其他成员转移。 木叶不是砂忍。顾问和火影注定是两条相距很近，但永远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 山田院长的话可谓精准踩雷。 但看着团藏愈发不善的目光，少年却仿佛满不在乎，继续“大放厥词”！ “但话又说回来，想要主导村子的决策，却未必一定需要登上那把看似光鲜靓丽的交椅。 火影的权威来自制度的保障，更有赖所有木叶忍者的信任。 如今老迈的保守派与正值壮年的管理层都不可能在‘猿飞或志村’的选择中倒向后者，所以团藏大人如果真想贯彻自己的理念，则谋篇布局自然不能局限于眼前，而需在十年、二十年之后。 倘若如此，那井上离、药师久美子又能在这种长期计划中发挥什么作用呢？ 你我都很清楚，所谓的灵化术、优秀间谍都算不上一锤定音的杀手锏。使用他们的场合，更多还是在针对特点战术目标时的角力。 既然把目标定在十年之外，您又何必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 总司顺理成章地把那两份资料推回锅王面前，整个人的状态愈发放松。 “相对的，规培中心才是木叶的未来！也是您真正应该着力渗透的区域。 现在鄙人主动给了您‘腐蚀’我，‘拉拢’我的机会，为何又偏要在一两项无关痛痒的人事任命上制造矛盾呢？” “说得很好！分析得透彻！ 但我只是很好奇，山田院长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才敢拿着日斩的政策，邀我入局！” 团藏咬牙狞笑，其中既有惯常的试探，也暗藏真真切切地疑惑。 ——若能顺利挤进规培中心这片“蓝海”，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他同样很好奇，好不容易才说动猿飞日斩的总司，要怎么和火影大人交代根部入局的事宜？ 然而出乎锅王预料的是，山田院长面对他的提问几乎没有片刻思考。 反而直接笑盈盈地给出了答桉… “打个条子，然后书面汇报就行。 这是我和三代大人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 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风险和收益永远保持正比。 猿飞日斩既然没有调整团藏医疗体系负责人的相关权限，就说明默认了今日的局面。 换言之，总司的行为属于奉旨出轨，根本不足为奇。 ——改革的潮头如今大家机会均等，三代目显然不介意锅王在这个过程中多添一份助力。 而这样的态度也进一步激发出团藏的好胜心！ 他眼中的怒火肆意燃烧，但针对的目标显然不是眼前的总司。 “日斩…日斩！” 第238章 毁灭你，与你何干？ 送走了轻装简从、来去无形的团藏，山田主任这边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规培中心相关培训课程安排的事务中来。 尽管对于自己头顶那两位醉心权斗的领导而言，他们如今最不关心的恐怕就是这方面的事务安排。 但这也恰好遂了总司的算计。 他早就想好借用这条看似与政治博弈毫无关系的路径，达成自己的目标。 【沉迷于路线之争的人往往忽略了思想才是更重要的本质】 【我根本不需参与进那些危险的斗法，相反，只要潜移默化地在所有培训者的心中种下新时代的种子，那些向往未来的灵魂怎么可能匹配旧制度下四处漏水的破船？】 格局的差距让少年在这个回合的交手中占据上风。 他一面把玩着手中的钢笔，一面默默筹划，等规培中心的第一批毕业生顺利就业后，更进一步的算计。 直到午餐时间前，泷本寺左卫门扣响办公室的大门，主动提醒领导注意休息，山田主任才在随后的寒暄中得知木叶医院每周一次的大例会将在明天举行。 …如今总司除去规培中心院长之外，还兼任着医院外科主任的职衔，因此从前线返回后，按理也必须出席相关会议。 左卫门认为，这是双方阵营撕破脸面后的首次见面，于情于理都应早做准备，防止井上院长借机发难！ 而刚刚送走团藏的总司却对此不置可否。 “院长… 井上家在木叶医院毕竟根深蒂固，老院长过世后，井上久秀更是趁着坐镇后方的便利大肆提拔亲信占据要害岗位。如今您既有釜底抽薪的打算，须得防备井上久秀狗急跳墙！” “泷本寺主任，大家因理念不同彼此产生一些摩擦本是平常事。既然本质上都是为木叶效力，没必要出口伤人。” “” 眼看总司一面把抹好鱼子酱的面包送进口中，一面眯着眼睛神游物外，左卫门顿时皱起了眉头！ 作为长宗我部院长生前的亲信，先前刚刚被现任老大点破心思的他本该保持低调，但眼看“大战将至”，总司却一副散漫任性的模样，左卫门还是在几番权衡后忍不住说出僭越之语。 “院长，如今局势还不明朗，即使掌握主动也不可疏忽大意啊…” “嗯，泷本寺主任有心了，例会的事请尽管放心，我知道轻重。” “可…” “先吃，吃完再谈。” 左卫门还想开口… 他总觉得事到如今总该商量一下战略，按照不同情况提前准备好对应的话术，这样才能保证言语交锋中不落下风，或至少不被对手抓住破绽。 然而总司却在三言两语之间匆匆填饱肚子，甚至主动招手，让之前经受住考验的小助手河边幌加入谈话…这分明是不愿意多聊与井上院长对抗的话题！ 对此，左卫门先是既忧且怒！ 只觉得山田院长在大事面前如此儿戏，恐怕是少年得志，进而酿出了几分骄矜之气。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但冷静下来仔细推敲，泷本寺主任却又很快意识到其中似乎还暗藏玄机。 若说膨胀自满，当初从火影大人手里搞到批文后应该才是情绪波动最强烈的时候！ 但偏偏少年从入住泷本寺家到后来处理相关事务，都一直表现得极有分寸…连敲打他这个家主，都拿捏的张弛有度、恰到好处。 这么一位不能以常理猜度的妖孽，又怎么可能突然性情大变，对医疗体系内的残酷竞争表现的不屑一顾？ 而顺着这个方向考虑，在二代、三代交接权力时就见识过风浪的左卫门很快得出了新结论。 【要么，是山田总司受到了神秘忍术的影响…又或者眼前的少年干脆就是其他人乔装假扮的傀儡，所以前后差异才会如此明显！】 【要么，就是院长大人对此间之事已然成竹在胸——或许在他看来，井上久秀已经不构成威胁？】 【可这怎么可能…】 以当前两个阵营的体量考虑，站在总司这边的大多是职位较低的年轻医生，而其他院方的中流砥柱和上下游利益团体几乎全都属于井上院长的阵营。 即使总司策反了井上离，确认了井上礼奈不会加入争斗，但这些成果与大局相比甚至算不上阶段性胜利！ 不论是从人才、资源还是战队形势分析，左卫门都看不出少年究竟为何在这场博弈中突然拥有了必胜的信心… 倒是一直跟在山田院长身边，为他打理琐碎事务的河边幌，这会儿反而比泷本寺主任看得更加清楚。 ——这就是信息差带来的认知优势了。 由于小助理出于工作需要多少接触到一些总司与井上离之间的信息渠道，这让他对高层的真实意图产生了一些基本的概念。 再加上今天早上山田院长会见团藏大人的计划早早被他记进了日程表，这就更为河边幌的推论增添了左证！ …很明显，山田大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通过正面冲突解决规培中心与木叶医院之间的矛盾。 “下午两点医技科那边还要进行次周的预算核准会议，您昨天预定的实验材料则至少要6点以后才能到位。需要调整一下今天野乃宇小姐的课业时间，挪到晚餐前进行教学吗？” “嗯，可以，你去安排，把人带到医技科那边，暂时交给春上小姐就行。 另外你下午别忘了准备一下明晚规培中心的落成晚宴——战争期间不需要搞得太夸张，一切从简，地点就直接放在一楼的会议室，把场地收拾一下就行。” “是，院长…请问，需要我为您准备一下明天医院大例会的发言稿吗？” “这就不必了。” “明白。” 总司摇头，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而这下，河边幌也对自己的判断更加坚定！ 在擂台上公平决斗、各显神通并非最具效率的做法。 倘若仅仅执着于“赢得冲突”，不计较胜负之外的前因后果，山田院长又何必冒险依次周旋于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之间？ 借斩杀三代风影的功劳成功晋入决策层的少年已经脱离了在泥浆里打滚的初级阶段。 在同时争取到“村长”本人以及“卫生行政部门”领导支持的情况下，山田院长已经拥有了从更高纬度建立规则的能力！ ——任凭井上久秀在画纸上如何挣扎，三维生物又怎么会在意蜡笔涂抹出的怪兽？ 现在回头想想，此前公然向泷本寺家递上拜帖的行为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最后通牒”！ 令人遗憾的是，井上久秀院长并没有抓住这最后的窗口期，为自己争取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 第239章 降维打击 大理石的走廊地板反射着清亮的光彩。 每月一次的木叶医院大例会让各部门领导都紧张起来！ 作为这座白色巨塔的管理者，这些平日里在各自科室说一不二的大人物此时却纷纷俯首绻身，早早按照各自的顺位抵达预先设计好的“祭坛”，在枣红色的木质长桌两侧入座。 而在他们身后，更多套着白大褂的“仆人”则怀着更加庄重的心情一路相随。 这些处于食物链中下层的小虾米其实根本没有在会议中发表意见的资格，但为了体现权威的尊严，他们作为背景板的功能依然不可或缺。 尤其是当门外响亮的问好声次第响起，这些各科室主任的部下更是近乎本能地绷紧身体、垂低脑袋，以最恭顺的姿态迎接井上久秀院长的驾临！ 与过往渊渟岳峙的形象气质相比，今天的井上院长少了几分深沉，多了些许愠怒。 布满血丝的双眼与略微凹陷的双颊，似乎象征着今天这场象征着木叶医院权力顶峰的会议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目不斜视地绕过一众起身见礼的主任医师，然而还不等落座，会议室的大门却再次被人推开。 这是极不寻常的事件 某种程度上看，近似于对院长权威的挑衅！ 但随着众人看清河边幌的眉目，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山田总司的现身让“祭祀”的气氛由此被推到了高点！ 前不久才被井上院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后勤负责人九条荒人率先揣测上意，开启了批判外科主任的战端。 “贵人多忘事，山田主任今天为何又姗姗来迟？” “规培中心刚刚成立，日常事务琐碎繁忙，实在是不容我分身。” 总司在长桌对面落座，正对主位的井上久秀，随口应答之间却根本不曾把目光放在第一个跳出来搞事的同僚身上。 这番态度引得对方大为光火！他咬死了“主任”这个称呼，言谈之中也愈发不客气起来。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呵，自前线返回之后，山田主任这还是第一次到岗，既然公务如此繁忙，何不把临床外科的相关工作交与其他同僚属理，也免得耽误医院正常运转。” “若有合适的人选自无不可，但眼下战事紧急，外科主任一席恐怕诸位之中是挑不出合格的继任者了。” 总司的回话依旧平静沉稳。但字里行间却分明是视在座的诸位主任为无物！ 如此轻蔑的态度立刻激起了众人的不满。 连刚刚还仿佛泥塑般的围观群众，都瞬间化身跳梁小丑，纷纷参与到针对山田主任的指摘当中！ 至于其中究竟有几分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对上级的逢迎讨好，实在难以分清 而作为遭到众人攻讦的目标，山田医生此时却展现出远超生理年龄的稳重自持。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右手搭在桌面上有节律地敲击着实木台板直到各种喧叫声逐渐平息，才瞥了侍立身侧的小助理一眼。 后者随即排众而出，当着众人的面，从袖口取出那份由火影办公室直接签发的密令卷轴！ “兹委任山田总司上忍为医疗规培中心院长并医疗总务司副司长，与志村团藏顾问协理木叶医院一应人事任用及资金、物料调度之权限。火影办公室期望在六个月内完成现有医疗资源之整合，一年内达成作战部队人员构成改进之目标 医疗改制期间一应事务可由医疗总务司自决，不必向上通报。木叶医院及规培中心视为独立机关，相关团体及个人不得越级、越职汇报工作。 令发乃行，望周知！” 卷轴记录的文件并不算长。 但身为做过上百台手术的专业外科医生，河边幌读到最后却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双手的颤抖——这还是在会议开始前就读过一遍原文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在场的其他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自三代目继任以来，火影办公室虽屡次就所谓的“体制改革”进行了多轮尝试，但从未有一次像建立规培中心这样，直接对木叶传统的组织形式及人才选拔制度动刀！ 从这个角度看，包括此前与保守派的大决战在内，近十年来的所有政治斗争都更像是单纯的你死我亡的生存竞争。 村里的忍者们看到了一个话语权逐渐加强的新内阁，但要说猿飞日斩治下木叶与过往有什么不同，一时半会儿恐怕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这次不同！ 从职务上看，升任医疗总务司副司长后，总司在行政级别上距离锅王这个级别的大人物也只差半个身位！隐隐有在医疗系统内兼领规培中心与木叶医院“两院”的意思。 （顾问属于荣誉职称，初代、二代强硬的执政风格让整个内阁的权力归于火影本人，顾问团除了像军机处一样提供建议外，其成员的具体职权都要通过其他方式赋予） 即使抛开如此高位带来的行政力量压制，光是提拔山田院长这项任命本身就已经打破了木叶过去的政治规则。 而从具体职权上看，总司这个副司长也并不是什么空衔！ 从人事任命到预算物资，从统属方式到长期目标——猿飞日斩几乎等于是把村子的医疗体系外包给了山田院长处理！ 拥有了这种程度的授权，再加上总司目前表现出的政治敏感度与个人执行力，他完全有机会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只对少年自己负责的庞大队伍！ 甚至联系此后战斗小队改组的相关指令，山田院长一旦乘上第二次忍界大战的东风，那么半年后他在村子内的声量甚至很有可能一举超过7成以上的现存忍宗！ …尽管根据总司本人与猿飞日斩之间的协议，相关决策的当事人很清楚“山田家”并不会成为木叶村内崛起的新贵。但问题是，如今坐在会议室里的这些“医学官僚”们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此刻的他们或将山田院长当做承接三代内阁对内业务的白手套，或将总司本人当做猿飞家挑中的婿养子…但有趣的是，即使是从这些错的离谱的观点出发，大部分人最终依然得到了正确的结论。 ——新的规则、新的世界已经在这一纸文书中破茧而出！ 降维打击的新秩序，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原有的利益团体彻底摧毁… 一时间，方才还恨不得对山田总司口诛笔伐的围观群众们陷入了迷茫！ 直到某个小机灵鬼当先改变立场，从站位上抛弃原本的领导，全面拥抱“新世界”，一场席卷所有科室的大站队行动便在极短时间内完成。 唯独当先攻击总司的九条处长，此刻正魂不附体的瘫倒在皮椅上，朝井上久秀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随后，那个自到场后一言不发的老人，终于顶着布满血丝的浑浊童孔，排众而起！ 而长桌另一边，总司敲击桌面的声音仍一分不乱，一刻不停。 第240章 我们的区别 凭良心说，今天木叶医院大例会的进程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 但对于从很久以前就和团藏的根部存在密切联系的井上久秀来说，他肯定比大部分人更早得到答桉。 倒不是说锅王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全部给了这位在生物技术上向他提供过大量援助的盟友。 只不过作为村子的高层干部，在井上家彻底倒台之前，团藏总得把类似宇左美隼人那样见不得光的项目做个小结，收拾好手尾。 这样才能避免山田院长一刀扎进井上一族的心脏后，溅根部一身血… 于是惯常喜欢在小处耍聪明的锅王在与总司达成合作意向前，便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了对井上久秀的切割。 这种主动撇清关系的做法让井上久秀意识到上层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达成了意见统一，于是，见惯根部手段的井上院长早在昨晚就提前洞见了自己的结局。 …即使山田院长不赶尽杀绝，锅王也不会放他安全落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井上家在木叶医院埋好的后手已全然发挥不了作用。三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到头来却如同黄粱一梦！ 失去所有依仗的井上院长明知自己绝无翻身的机会，但他却依然按照平时的习惯，在今天召开了大例会。 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继续前行，即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已在权力之路上走火入魔的井上院长仍不肯放下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权柄。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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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简直犹如梦境！ “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了。您将政治地位的提升当做毕生追求的目标，于我而言却只是自我完善的手段而已。” 就在众人几乎分不清幻术与现实的边界之际，少年自会议开始后第一次主动开口。 “忍者的能力与政局中的阴谋、阳谋从来不是彼此对立的关系相反，他们是彼此紧密链接的螺旋阶梯。 二者相辅相成才能成为向上攀登的道路，而路的长度又限制了视野的高度，进而影响决策的倾向，最终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我们的格局。 ——当您放弃进化，放弃改变，进而不知不觉间走到先进生产力对立面的时候，胜负的走向其实就已经毫无悬念了。” 总司还在有节律地敲击着桌面，茶色的童孔中倒映出井上久秀主任青筋凸起的苍老面容。 他的表情仿佛是在明目张胆地告诉对方：如果还想自杀，大可再来一遍… 于是，井上久秀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 “呵，呵呵呵… 可笑！ 歪理！ 山田总司你听着！今天他们能抛弃我，将来总有一天也会抛弃你！你终归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 失败者的神志因为方才的打击受到重创，至此已经带上了些许悲凉。 而面对这恶毒的诅咒，少年却还是笑得云澹风轻。 “当然，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世界上哪有只赢不输的赌局？ 只是您已经在属于您的时代意气风发，享受过常人一生难以企及的荣耀，没道理等到满盘皆输，再反过头来抨击赖以生存的制度虚伪可憎，不过” 总司稍稍拉长了句尾，敲击桌面的手指终于随之一停。 “不管怎么说，咱们之间毕竟还有一份知遇的恩情在。 所以就算您输不起，我也愿意再给个机会——规培中心将来是要与作战部队对接的部门，只要您能在新的牌局中证明价值，未尝没有翻本的机会。” 他看向井上院长的目光真诚澄澈。 但这话于井上久秀本人而言却近乎羞辱！ 在权力场中浮沉了一辈子的老人家兀自挣扎着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河边幌已不打算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小助理叫上两个体格健硕的护理人员，直接架住井上院长的肩膀！后者则用纱布堵住了后者干裂的嘴唇。 “还愣着干嘛？井上院长需要接受紧急治疗，送精神科严加看管森乃主任，九条所长还不赶快安排病房？” “啊是是是，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第241章 侵犯神域 火影办公室的任命让木叶医疗系统正式进入了山田总司时代。 尽管从后世的眼光看，此举产生的深远影响甚至足以改变整个忍者世界的进程，但对于当下这些惊魂未定、如坐针毡的各科室主任而言，他们显然暂时没有精力去关注十年、二十年后的世界。 在以雷霆手段镇压、拉拢了原井上派所属的主要干部之后，医院会议室那仿佛院长大人地上神国一般的气氛便在新领导的信手拨弄下被动完成了祛魅。 一旦失去了那层神性光环的遮蔽，哪位主任屁股底下还没点儿腌臜事膈应人？ 然而面对将旧制度所有利益相关方连根拔起的机会，之前两三下收拾掉井上院长的总司却并没有一鼓作气、澄清玉宇。 相反，少年中断了例会的进程，并暂时蛰伏下来，以至于风声鹤唳的可怕气氛随即开始在木叶医疗系统内蔓延。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面对这位刚刚上任却出手不凡的新领导，谁又能不担心自己成为对方下一个重点打击的目标？ 再进一步说，如果一定要有人成为杀鸡儆猴的牺牲品，所有人都希望遭殃的不是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推倒了原有派系中实力最雄厚的井上家之后，医院内的其他山头根本不需要山田院长再浪费时间逐一攻克… 少年明面上表示“首恶已诛，胁从不论”，暗地里却冻结了全院90％以上管理岗干部的组织关系！ 再加上小助理河边幌依然成天在原本属于井上院长的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忙活，大面积约谈基层医疗人员的做派，种种看似自相矛盾的事件影响下，实在由不得各科室的负责人们不寝食不宁、坐立难安！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重压之下，处于囚徒困境中的主任们不出所料，快速崩溃。 他们不仅表面上对总司致以十二万分的尊重，背地里打起小报告来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积极！ 当然了，行政级别的变化让这些中层管理人员想见山田院长一面变得愈发困难，大部分黑材料最终都得借助河边幌的渠道进行转达——长远来看，这就在无形中为山田院长建立起了一道隔离带，也是河边幌目前占据的生态位天然附带的风险。 好在比起这些短期内不可能引爆的暗雷，小助理实际获得的收益让他暂时顾不上委屈——作为目前体制内除总司本人外，唯一在两院同时持有重要职衔的医疗忍者，河边幌的社会地位进一步拔高！ 这让小助理提前完成了光宗耀祖的人生目标，也让他与山田院长的关系进一步绑定。 很快，一周的时间过去。 完成了纳投名状的操作，把所有人的把柄捏在手心后，总司顺势用自己上位后的第一条重大人事任命打破了临时冻结组织关系的现状。 ——被井上家闲置的原骨伤科主任泷本寺左卫门重回他忠诚的木叶医院，并接替井上久秀出任院长职务。 在这位山田院长近臣的主导下，木叶医院内部的组织架构将被进一步拆分。 包括原本分属后勤部门的相关下游产业将从医院体系中剥离，而以医技科为代表的服务于战争的研究型机构也将与传统的病理研究部门进一步切割，成为独立的部门。 这样的做法不仅使得总司手下直接管理的部门从基础的医院、规培两院进一步拓展，扩大了权力的触达终端，更从管理模式上避免了一家独大，导致上层管理者遭到架空的情况发生。 而从改革的角度看，新部门的诞生也在体制领域扩充了山田院长手中用来招揽新鲜血液的筹码。 ——有了这些诱人的“胡萝卜”吊在前面，不怕新时代渴望实现阶级跃迁的年轻“打工忍”们不上赶着往死里内卷！ 大浪淘沙之下，才更方便总司选拔出合用的人才，圆上他给三代目画的那张大饼。 当然了 琐碎的公务并不是山田院长日常的全部，即使是在眼下这种工作强度拉满的情况下，少年也没有忘记“以权谋私”，动用一切资源对自身的实力进行反哺。 而关于这一点，其实从之前在会议室里反制井上久秀自戕行动的做法就能窥见一二——混淆咒与幻术之间的组合明显得到了进一步开发，且几乎可以称为全方位的进步！ 从最初“五月雨”的有形媒介，到后来“生杀自在”的能量传播，再到当下，仅仅借助特定的声音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放大幻觉的效果！ 在最近一段时间医技科、特殊忍装部队皆围绕变形咒构建研发体系的情况下，总司却依然不辞劳苦，于混淆咒的使用中下了大功夫！ 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幻术体系与他目前的作战体系切合度较高，而另一方面更是为了满足长期发展的需要。 ——自从明晰了能量纯度与魔咒应用的关系，总司便开始主动介入自身体质的转化，企图用更高的效率推进“纯化工艺”的进度。 在这方面，混淆咒与变形咒的作用几乎同样重要！ 不论是通过混淆咒影响生物细胞识别信号，进而改善本体的能量转运通道，还是布局新赛道开发现阶段并不成熟的生物变形技术，最终在自体改造领域实现弯道超车，总司总归需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快速“进化”的捷径，提升能量纯度。 尤其是在“布都御魂”投入实战并取得巨大回报之后，山田院长对于这片脱离查克拉体系的蓝海领域更是报以极大的期待！ 比起首次借助飞来咒获得飞行能力时产生的错觉，如今的总司已经通过长期积累切实向超越人智的方向开始进化！ 当行将闭合的骨垢线周围重新长出松质软骨；当无数细胞核组成的肌纤维在主观意识的控制下主动破裂、重构；当神经元如高速公路般在大脑中形成更多突触小体… 总司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自己距离造物主的领域更进一步！ ——恍忽中，他甚至已经触碰到那扇隔绝人界与神域的沉重大门。只要再进一步，就能从虚掩的门缝中窥见世界的真理。 【现在，我大概终于能理解某发胶手对崩玉那种近乎病态的执念了…】 从诞生主观意识的那个瞬间开始，人类就开始寻求摆脱被统治、被支配的地位。 深植于人性中的“弑父情节”让我们天生被注入反叛的精神。 区别只在于大部分普通人最终被社会规则与自身能力极限所驯服…而像山田总司这样的异类，却“贪婪”地向那最终极的答桉伸出双手！ 第242章 查克拉图谱 当然，探寻真理之路道阻且长。 立足于现实的山田院长不可能为了实现长期收益完全忽略脚下的道路。 是故自体改造、生物变形之类的课题固然需要持续推进，但另一方面，他也不会忘记拿出一部分资源投入到维持组织正常运转的短期项目当中。 ——要知道，总司如今手下管理的早已不是野战医院里零时拼凑出的那支小型试验团队，不可能单纯依靠上级拨款过日子。 医技科、特殊忍装部队研发部、规培中心。 身兼两院生杀大权的山田医生已经拥有了至少三家人力储备丰富、资源供给充足的开发机构。 而考虑到他们各自不同的职能，山田院长除了雇佣相关领域的专家制定、评估具体的研究方案之外，还颇具针对性地将以自身血继能力（魔咒系统）为核心的实验组进行分配重组。 其中医技科回归医学专长，主要负责特殊医疗忍术、生化武器的研究与制备；特殊忍装研发部则根据绘里奈及猿飞家配备的科研团队的需求主攻材料学领域的难题。 至于新成立的规培中心… 山田院长准备充分发挥其人员流动性大的特点，正式开启一项筹划已久的任务——查克拉图谱绘制计划！ 说来也巧。 自从能级提升到c之后，随着总司大踏步的向b级前进，他也在不断自我改造的过程中逐渐察觉到了魔咒所代表的魔力与查克拉之间的对立。 这两种同样从人类肉体、灵魂中提取出的能量明明基础构成元素相近，却因为不同的驱动模块被打上了彼此冲突的烙印。且这种冲突明显比起额外添加了“自然能量”的仙术更加极端！ 但这种互相排斥的特性除了会造成总司未来患上专享版血继病，以及制造“布都御魂”那样的特殊武器之外，却还具备其他更广泛的价值。 举个栗子！ 由于一定浓度的氢气可以在自然环境下燃烧，并发出澹蓝色火焰，因此常规试验环境下点燃法就成了检验有无氢气生成的一种简便流程。 以此类推，水火不容的“魔力”与“查克拉”也具备进行类似操作的可能。 比方说像“别天神”或“尹邪那岐”那样难以凭常规方法检测的幻术，只要操作得当或许就能借助其与“魔力”产生的剧烈反应进行检测。 再比如“天照”那号称永不熄灭的黑炎，或许也可以用魔力代替惰性气体的效果，从神秘学的领域将其阻断。 这种操作方式的原理虽然与混淆咒存在区别，但实际效果却和能够快速使忍术无效化的“食发鬼”颇有相似。 然而在山田院长本人的世界观中，这项特质显然不能简单归纳为“食发鬼”的升级版能力。 ——由异种能量带来的认知查克拉体系的新角度，将为人们理解忍者世界底层运行逻辑的途径带来巨大的变革！ 甚至自因陀罗之后，“术”的概念也会因此项研究的推进被重新定义！ 为此，总司才不惜辛劳，彷效绘制基因图谱的方式制定了查克拉图谱的绘制计划。 … “委托生产的那批查克拉采样管制造进度如何了？” 刚刚由九条所长家私宅改建而来的规培中心办公大楼里，总司一边匆匆翻阅着医院各部门领导的黑材料，一边随口问起先前交代小助理的工作。 后者闻言丝毫不敢大意。 从怀里掏出夹满即时贴的笔记本，很快翻到了记录相关内容的那一页。 “是，根据后勤部门的反馈，依照现在的技术，在体外长期封存少量查克拉需要用到相当高难度的封印技术。院方短时间内恐怕凑不齐您需要的产能，推进查克拉普检制度。” “具体的难点在哪儿？是绘制卷轴的人手不够，还是制作相关道具的成本太高。” “根据属下实地考察得出的结论，恐怕二者兼有…” 河边幌颔首致意，而后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产能的缺口一时难以解决，村子目前处在战争状态，即使向其他部门拆借，恐怕依然很难达到预期。而如果寄希望于村子能在这方面加大投入力度，或许我们应该先拿出一些可落地的实际成果…” “不错，有进步。” “岂敢…属下只是在职能范围内提出一些浅薄的建议，实在当不得夸奖。”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有了上次的试炼，彻底摆正自己位置的河边幌如今作为领导大秘，处理起日常工作已然愈发得心应手！ 他固然不可能明白山田院长心心念念的查克拉图谱到底能发挥什么作用，但作为亲自去一线考察过的领导心腹，小助理依据现有条件做出的计划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视为此间行动的下限。 虽然这个“最差的方案”最终未必会被采纳，可它确实能为决策者提供更充裕的信息，节约大量时间成本。 …就拿这次的查克拉图谱计划来说。 总司很清楚在建立起完整可靠的数据库之前，针对相关领域的投入理论上很难收获成效，但对于手握多项“专利”的山田院长而言，想取得第三方的信任，吸引更多投资却并非什么难事。 尤其是经过前次游说，锅王同志及其所属的志村家目前正对规培中心的建设投以巨大的关注，因此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拉赞助难度着实不算太大。 至于团藏这个级别的忍宗代言人会对规培中心的发展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老实说，总司主观上对此并不在意。 ——先前扇动三代火影的说辞不能算有假，但时刻惦记着成为“新世界的卡密”的总司毕竟不可能像原装木叶忍者那样，将促进村子的未来发展当做自己应尽的义务。 对山田院长而言，规培中心也好，用人制度改革也好，所有的一切都是服务于自己向上攀登的工具…只要工具好用，它具体属于什么阶级又为谁谋求利益，实在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再者说，他和团藏之间的交易走得全部都是“公账”。换个角度看，这种行为也可以视作总司对猿飞日斩的通报求援！ …之前就提到过，如今的三代内阁远没有走到分崩离析的阶段。 假如锅王的做法真的超出底线，那反而是总司要去找火影大人问责！质疑对方为何没有管理好自己的小团体，以至于弄出了自打耳光的乌龙！ 当然了。 以两人现今的政治斗争水平而论，团藏在各个领域明显都要落后日斩一个身位！ 换言之，假如不出意外，那总司为与志村家寻求合作所支付的代价，将来大概率可以白嫖！ 第243章 预见未来 和预料中一样，在提前取得共识的情况下，山田院长找根部拉投资的业务开展的非常顺利。 有了根部及志村家的鼎力相助，相信不久之后，绘制查克拉图谱所需的那批查克拉采样管便能正式投入使用。 而作为交换，总司接纳了锅王那边派来的两个假笑boy… 这俩哥们儿一看就是那种根正苗黑，打小就被洗脑的类型！不需要扥出舌头仔细查看，总司也很确定他们身上绝对被提前下好了不止“舌祸根绝”一种咒印。 但有趣的是，还不等山田院长想办法与两位仁兄斗智斗勇、虚以为蛇，火影大人那边却抢先一步有了动作！ ——从统属关系上看，根部虽然直接对团藏本人负责，但毕竟名义上仍然是木叶暗杀战术特种部队的一部分，猿飞日斩作为火影，其在人事任命方面的权限明显还要在团藏之上。 因此根部派来的两位兄台还没来及在规培中心站稳脚跟，一转眼就又被三代目火线“提拔”，直接送到其他部门充当吉祥物！ 取而代之的，则是在前线就和总司有过合作，后来又千里奔驰，将义骸安全送达火影办公室的油女和也。 毫无疑问，这种明升暗贬的操作显然要比直接踢人更加高明。 吃了哑巴亏的锅王不仅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发作，甚至不得不放弃原有的盘算，重新规划下一步的安排——毕竟日斩今天既然可以举重若轻地调走两个根部派出的暗桩，那么意味着以后直接干涉根组织的内部人事安排想来也并非难事。 ——这种行为等于是直接威胁到了团藏目前的基本盘！ 可以想象，在扑灭后院燃起的大火前，锅王同志恐怕不可能再轻易出手。 【由此可见，在三代目年富力强的第一个执政期内，根部作为特殊暴力机关对统治集团的辅弼作用远大于其负面影响。】 【团藏虽然因为个人因素屡有逾越之举，但整体发展方向仍在猿飞日斩把握之中。】 【既然如此，或许今后针对根部的借势还可以更大胆一些】 白嫖上瘾的山田院长在心中默默盘算，并由此很自然地联想到游走在村内各方势力之间的掮客井上礼奈继而进一步想起了关于井上家的问题。 对于在村内占据一席之地的望族而言，家督个人的倒台并不意味着整个井上家烟消云散。 虽然和其他规模相近的忍宗相比，井上家的盘根错节的业务大部分都与木叶医院高度绑定，因此井上久秀落马给他们造成的影响毫无疑问会比其他失败者更大 但由于总司通盘考虑后并没有无底线的给井上一族罗织罪名，故而井上家的处境虽然艰难，但眼下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而面对眼前这个只剩一口气的利益团体，缺乏底蕴积累的山田院长很自然将其视作自己的战利品。 只是具体要用什么方式消化这份“遗产”，少年这里却一时难以决断。 庖丁解牛、剔骨取肉看似痛快，但一方面这种牛嚼牡丹式的接收手段彻底破坏了原有框架，多少有些买椟还珠的嫌疑。 另一方面，这么做也容易招致三代目的反感 不管怎么说，井上久秀都给改革派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二五仔，现在一朝变卦，还要反过来对井上一族赶尽杀绝，这就像当初的宇左美家，多少有点儿不给火影大人面子。 而如果囫囵吞枣，保留井上家目前的内部体系将其一口吞下，总司手边又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接替井上家督的位置 井上离这个工具忍养子肯定不行。 即使他没有因为总司的重重安排背上“叛徒”的身份，井上家的其他人也不可能让一个外人继承家业！在山田院长的计划中，井上离将来恐怕还要进一步与家族进行切割，直至完全为自己所用。 而如果让新任木叶医院院长泷本寺左卫门从井上一族内扶植傀儡，双方之间的私人恩怨又难免酝酿出萧墙之祸 总司平时的业务已经足够繁忙，实在匀不出精力处理这些家庭伦理纠纷！ 思来想去，自己身边合用的人手似乎就只剩下井上礼奈这颗游离在各方势力之间的棋子。 但想要把这种中立npc拉进自己的阵营，无疑还需要一个设计周详的计划。 本着谋定后动的原则，山田院长立刻唤来了小助理，让他着手收集一些相关情报。 谁料河边幌此来，还为总司带来了一则西部前线的重要消息。 “砂忍内部的大清洗在千代去世后正愈演愈烈，但在长老会支持的四代风影上位前，川边集前线的风之国忍军似乎已经抵挡不住半藏大人的进攻了。” 小助理将相关战报送到总司桉前，其中便包括了这段时间川边集一带战线推进的变化。 等总司大体阅过之后，河边幌这才小心整理着措辞，再次开口：“目前川边集外围防御岗哨已几乎全军覆没，联军已在筹划包抄后路，彻底切断砂忍的补给路线” “” 忍者这种作战单位对于战场宽度的要求其实不比现代化部队低。 各种足以改变战场地形的忍术决定了一大帮人熙熙攘攘挤在某个独立据点里必将承担巨大的堆叠惩罚！ 换言之，川边集据点之所以能成为阻挡雨忍连续进攻的“叹息之墙”，本质上依靠的还是对周围区域的控制与辐射。 而以目前的状况看，随着外围防御据点被逐一拔除，川边集的二次陷落已经只剩下时间问题——这也意味着总司为彻底吞并风之国而做的大谋略，自此进入到第二阶段！ 长老会、文乐堂、赶鸭子上架的四代风影甚至包括半神半藏！ 所有棋子的用途随着局面的演化都将迎来改变！ 至于谁能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戏中笑到最后，那就要看谁的谋划深远，谁的手段高明了。 “关于之前提出的与漩涡水户大人会面的请求，火影大人安排的如何了？” “大概还要一段时间筹措…火影办公室那边回应称，水户大人偶感微恙，见面的事大概还要等两天。” 规培中心挂牌成立后，总司和三代内阁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加深，走猿飞日斩的门路了解有关漩涡一族封印术的尝试也得到了更积极的反馈。 但如今随着风之国战线的形势再度发生改变，山田院长也必须跟着审时度势，调整计划。 好在…穷途末路的砂忍会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做出什么选择，眼下其实并不难猜。 “再向火影大人以书面形式提交申请，随时跟进相关进度…这是头等大事。” “是！” “另外，也该着手搜集一些关于风之国大名的情况了。” “是，属下这就安排。” 第244章 目贯屋琉璃的再起 木叶村这边，山田院长手下正涌动着暗流。 而在遥远的砂隐村，先前遭遇袭击，“侥幸”保住一条小命的目贯屋琉璃则在长时间的昏迷后重新接入时代的洪流。 在千代一家惨遭灭门后的一周时间里，长老会支持的藏三郎已基本摆脱了诸多丑闻的纠缠，距离继任四代风影仅仅一步之遥。 尤其是当长老会下定决心以开历史倒车的形式从物理上消灭竞争对手，获得砂忍村的至高权力后，长久以来困扰风之国政坛的三方分权问题似乎终于即将迎来终结。 然而，投机者通过暴力手段达成的统一终究只是一场梦幻泡影… 与生产力不匹配的落后生产关系使得各种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 长老会现阶段尚且能利用对外战争的借口转移大众的注意力，以战时体制的大旗堵塞悠悠之口，但内源性的分裂倾向却已经为砂忍的前路蒙上一层阴影… 而随着川边集战事吃紧，以及目贯屋琉璃重新恢复意识，这场变乱也即将在多方操盘之下迎来下一篇章。 … “她醒过来了吗？” “意识已经恢复清醒，之前文乐堂那边还特别派人形遣过来探望过。 但她之前的伤势过重，左臂、左腿新更换的傀儡义肢还有待适应，乐观情况下，恐怕还要几天才能恢复行动能力。” 医生摇了摇头，随即凑到同侪耳边，压低声音说起了其他话题。 “那千代长老和蜈大人的事情你们打算什么和病人说明…” “嘘！患者的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上头特意吩咐，暂时对她保密。” “哎…” 加护病房外，头戴面巾的风之国医疗忍者看着病床上气息奄奄的目贯屋琉璃唉声叹气。 身为天生亲近文乐堂势力的医护人员，他们大多对前任乐正连续遭遇的重大打击深表同情。 但见怜者显然猜不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此刻脑中谋划的却是涉及砂忍命运走向的问题。 ——按照之前拟定的计划，千代一家的死亡让三代风影去世后本就脆弱不堪的内部平衡彻底消失。长老会一派果然按照预想成功上位。 而在这个过程中，为了把握住权力真空的天赐良机，这些旧时代遗老遗少们一举撕去了往日温和的假面，在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面前一次次突破政治斗争的下限！ 就以村内与他们利益冲突最直接的那些三代拥趸为例… 仗着近水楼台的便利快速侵蚀了暗部后，长老会选择了与总司截然不同的发展路线——他们几乎毫不犹豫地罗列罪名，对往日的同一阵营的伙伴举起了屠刀！ 而这种将对手从物理层面抹除的手段一旦进入常规武器库，那么整个政坛就注定在极短时间内不可避免的滑入威权主义下的恐怖统治格局。 人类的自制力远比自己主观臆想中更加脆弱，习惯了以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后，很少会有人能摆脱这种惰性与依赖——更多情况下，手里拿着锤子的人，自然看谁都像钉子。 而与大多数战战兢兢或忧心忡忡的基层砂忍不同，长老会种种倒行逆施的行径落在被总司洗脑控制的目贯屋琉璃眼里，却无疑是进一步搅动砂忍内部局势的一步妙棋。 …平心而论，在亲手处理掉自己的丈夫和婆婆之后，早先失去乐正之位的琉璃已经有逐渐澹出砂忍决策层的倾向。 但随着被甘美的权力果实遮蔽双眼的长老会开始在村内大杀特杀，由她本人亲自策划的一系列“悲剧”又被赋予了全新的价值！ 时局混乱的年代，各种或真或假的阴谋论最是具备滋长的空间。 在长老会无可避免地走向堕落之后，琉璃这个大难不死的幸存者完全有机会将千代家发生的惨剧与藏三郎上位的因果关系进行倒置。 如此一来，甚至不需要目贯屋琉璃亲自下场讲故事，已经在广大村民心中建立起负面印象的长老会及新生的四代风影集团自然会在舆论口上处于下风。 很快，民间大神们就会编纂出各种版本的阴谋论，把这群既得利益者与千代长老之死牢牢绑定在一起！ 到那个时候，目贯屋琉璃作为受害者遗霜便天然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以此为契机重回文乐堂，乃至于更进一步接替千代长老的职务也并非没有可能。 假若事情真的按照这个剧本发展，那么将来总司在吞并风之国时，自可收获更多助力！ 当然… 以上所有计划还需要一步步审慎安排、贯彻落实，而为了替注定短命的四代内阁送葬，当下最紧要的，还是尽快促成川边集战线的二次溃败。 于是当次日文乐堂方面再次派人为目贯屋琉璃调整义肢时，她干脆顺着对方避免提及千代与蜈死讯的意图，主动引导，刺探起有关前线战事的消息。 “战争还在继续…人形遣部队想必也为前线的战斗消耗了大量精力。我的事情大可以暂时放下，不必劳烦屡屡费心。” “您说的哪里话，不管未来怎样，毕竟您过去在文乐堂对我们大家多有教导，如今发生了这种意外，怎么可能弃之不顾。” 负责调试义肢的女忍一边操控查克拉线对义肢上的机关进行调整，一边竭尽全力挤出勉强的笑容让琉璃安心。 而后者自然一眼看穿了其中隐含的意味，竟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 “啊！您还没有完全康复，现在不宜随便走动…” “我想去看看蜈。” “这…”女忍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微微摇头：“抱歉，院方一再嘱咐不能让您随意走动，何况义肢的情况也还没完全稳定，还是等康复之后再去探望蜈和千代大人。” 琉璃沉默了片刻。她用清澈的双眼定视着面前的傀儡师，直到后者因为心虚下意识地撇开了目光… 至此，负责接驳义肢的女忍已在琉璃的诱导下将莫名的愧疚之心累积到顶点！ 而前任乐正这才抓住时机，说出了自己心中真正关心的问题。 “好，我不为难你… 但至少你得老实和我说说前线的战况！ 我现在躺在医院里，整个人仿佛与世隔绝，偏偏这个时候家、国都在危难之中！我实在受不了两头都是疑问的日子了！” “这…好！您先躺下，关于前线的战事，我会慢慢说给您听。” 第245章 狗急跳墙 通常而言，想从特定对象口中获得情报，值得尝试的方法一般就是三种。 其中最简单直接的就是使用一切折磨肉体、精神的手段，通过拷打威逼强迫目标屈服，继而获取关键信息。 单纯从效率角度考量，这种方法耗时最短、见效最快，应用场合又极其宽广，似乎非常适合大面积推广… 但由于刑讯逼供的做法等于一上来就把双方摆在了彼此敌对的立场，在抵抗心理的影响下，很可能在获取情报的过程中遭遇各种形式的意外。甚至偶尔碰上那些信念坚定的硬骨头，更是容易适得其反！ 因此比起一上来就把门路走死的武力胁迫，在实际情报收集中更常用的手段反而是“利诱”。 通过把信息交流的过程置换成明码标价的生意，交易双方的立场就成“对头”变成了“卖家与客户”。 如此一来，不仅大大减轻了情报获取行动的后遗症，更有利于建立起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继而利用登门槛的原理，逐步模湖道德、法律的边界，深化合作。 只不过使用这种办法需要具备充足的财力与权势，如此才能在溢价严重的卖方市场中争取主动。 而如今尚且躺在病床上的目贯屋琉璃明显是不具备这方面的基础条件的… 别说风之国部族制的内部环境在积累财富方面先天就不如木叶那些千年传承的忍宗，就以她先前与三代风影阵亡产生的牵连而论，便已经注定琉璃短时间内不可能冒着引人注目的风险，走上这条大把撒钱的土豪之路！ 好在，除去以上提到的两种方案，洞悉人性的专家们在套取情报时还有其他绝招。 ——对于人类而言，“自愧自省”机制是一种经过上百万年进化后通过层层筛选获得的重要能力！ 往小了说，这是短生种形成秩序社会，继而通过亲代之间的技术积累最终超越野兽的必要前提。 往大了说，这种机制甚至可以看做弥合客观层面绝对理性世界与主观层面情感世界，实现行为逻辑自洽的必备粘合剂！ 具体到实践当中，则体现为当目标产生愧疚感时，我们通常更容易以索取的方式达成预期目标。 这种混合着补偿心理的反馈不仅往往比任何威逼利诱更加可靠，也更容易规避理性思维的监督！ 正因如此，目贯屋琉璃才一定要通过语言和动作的引导将自己置于相对弱势的地位… 这样一来，从升起侧影之心的女忍那里收获的情报才会更加完整、精确。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从何说起呢…” “或许，可以先和我讲讲四代风影的人选？三代目阵亡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想要度过眼前的危局，必须有人站出来带领砂忍向正确的方向前进。” “这个…” 琉璃敏锐地察觉到，女忍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微妙的抵触。 但这种抵触情绪的对象却并非指向自己，硬要说起来，其实更像某种迫于环境压力的难言之隐… 而作为一手促成眼下风之国乱局的始作俑者，仅仅这样欲言又止的反应落在琉璃眼里，便已足够说明问题了。 【看来藏三郎的上位进度比预期更快，且长老会对内镇压的力度也比想象中更强。否则不会连人形遣部队的成员都对这方面的话题讳莫如深。】 客观来看，四代风影的统治越是残暴、越是不得人心，对目贯屋琉璃而言就越是有利！ 但在下一次大败到来前，琉璃显然不可能有正面对抗藏三郎及长老会的能力，因此这方面的信息没必要掌握的太过详细。 于是在察觉到女忍面露为难之色后，琉璃果断转移了话题。 “抱歉，村子高层的事本不该我这样的人关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琉璃大人，其实是长老们…哎！藏三郎大人他…” 女傀儡师还想往回找补，但琉璃却用摇头的动作，主动终止了对话。 如此一来，愧疚之心再次叠加，琉璃也得以把赚到的“积分”用在之后的问题上。 “还是说说川边集防线的形势。 我们当初离开时，边境的士气因风影大人意外身亡大受打击，木叶与雨忍联军又在魔鬼岩虎视眈眈，也不知道现在的战场又有什么变化。 假如川边集失守，那大沙漠…” “是…就像您担心的那样，目前我军在前线的形势极为不利。” 琉璃的体贴让女忍松了口气，但提及军略，她又很快再次消沉下来。 “根据之前的汇报，联军似乎已将川边集周边所有纵深据点拔除，我军的活动范围在最近一周遭到持续压缩，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据守的忍者将很难再与敌人周旋。” “…既然如此，四代目有没有安排对应的撤退战术？如今敌强我弱，如果不周密计划，恐怕聚集在一线主力部队必定损失惨重。” “不…高层似乎并没有安排突围的准备。” 女傀儡师咬住下唇，整个人的表情愈发纠结：“他们要求前线忍军继续坚守，最大限度的拖延联军的攻击进度。” “怎么可能？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目贯屋琉璃故意用虚弱地声音发出疑问，表现出忧愤之态。 但其实对于藏三郎及长老会的安排，她此刻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四代小团体的上位近似于政变，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辖制正在前线苦战的大批三代派系的忍者无疑十分困难。 那么与其浪费精力、兵员对他们展开营救，倒不如榨干这支部队最后一点价值，让他们尽可能迟滞联军的脚步，为长老会全面接管砂隐村争取时间！ …当然了，明目张胆地送掉全军主力必将惹来大众的非议。 所以此次作战背后势必还嵌套了其他防御计划，且这个计划最好还要在距离村子足够远的距离实施！ 【如此一来，长老会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就非常清楚了。】 目贯屋琉璃对于当下的局势以及长老会的盘算都有了大概的轮廓，但为求保险，她还必须再确认一次。 “四代目…藏三郎难道是想？” “” 琉璃痛心疾首，满脸的不可置信。 而女忍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她的身体却肉眼可见地绷紧。 前者见状，心中更加笃定。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极小声地吐出了那个一度被人遗忘的名字。 “分福和尚…” 第246章 砂之守鹤 距今大约二十多年前，经历过终结谷大战，自知命不久矣的千手柱间开始为自己死后的忍界平衡感到担忧。 这位在很多场合乐天过头的忍者之神于生命走到尽头之前对一手建立起的忍村制度寄予了无限的希望，因此他必须保证在绝对权威消失后，忍者世界不再回到征伐不休的战国时代。 ——不仅木叶不能被敌人摧毁，由五大忍村共同维持的忍界平衡，亦不容任何人随意打破！ 于是，这位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火影大人抓住最后的时光，在弟弟扉间的帮助下开始为身后事布局。 当是时，由千手兄弟建立起的新规则有许多都成为了如今各种“常识”的滥觞。 而在所有这些举措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无疑是在第一次五影会谈中谈定的“尾兽分配计划”。 虽然对比柱间本人仙术+木遁的配置，后世的人们常常对这九只查克拉怪物不以为然，但实际上，排除数得着的那几位超规格战力，这些怪物绝不是寻常忍者所能对抗的目标！ 尾兽既然能被称为“天灾”，可见他们的破坏力即使放在人均超凡者的忍者世界也足以令人生畏。而其不死不灭的特性，更在极大程度上增加了它们的恐怖…毕竟为首都是智慧生物，万一遇上个记仇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原着中透露的各种细节也左证了这一点。 即使村子里有三代雷那样仗着攻高血厚能在一定条件下硬抗八尾的强者存在，但想要成功完成封印，却也不免要付出数名部下精锐作为代价。 那么如果当时八尾牛鬼撒野的地方不在与世隔绝的云雷峡，而是云隐村内部，情况又会如何呢？ 再进一步说，如果失控的是实力更强的九尾呢？ …由此看来，尾兽的确无愧于“最终兵器”之名！ 基于以上这些分析，作为容纳这些怪物的容器，“人柱力”于五大忍村而言最初级的用法也就不言而喻了。 ——借用尾兽查克拉增益特殊个体，并以之为用的想法明显不够安全保险。对比之下，将人柱力当做便携式战术核弹头，在合适的战场上引爆才是更贴合短期集体利益的做法！ 诚然…这样的人柱力使用法无疑与普世道德及主流价值观相悖。 但就像之前反复强调的那样，一切关于正义与道德的讨论都不能脱离具体的时代背景——在国族级别的生存竞争中，违逆人性的做法必将在尘埃落定后遭到清算，但对于局中人而言，活下来并且赢到最后就是最大的正义！ 而如今，连遭惨败的砂忍无疑已经走到了不得不动用终极手段的地步… 藏三郎上任后根本整合不出更多资源用以与联军正面对抗，而若论个人战力，连号称历代最强的三代都难免死于非命，靠撞大运上台的四代目又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再度御驾亲征？ 于是乎为了逆转战局，长老会们很自然地把主意打到了一尾人柱力身上！ 讽刺的是，作为前次柱间主导的尾兽分配计划中唯一由其他忍村自行捕获的尾兽，砂忍此前对于守鹤的操控与开发其实一贯保持着相对克制的态度。 不论是初代风影烈斗还是二代目沙门，风之国的前代统治者们始终对这种无法控制的力量有所保留，比起把这些怪物封印在人类体内充当活体炸弹，两人都更倾向于解析、学习尾兽特殊的查克拉运转方式，并将由此学到的技巧反哺于普通忍者也能驾驭的“术”的范畴。 而至今为止仍作为砂忍招牌忍术的“磁遁”血继，正是结合人体实际情况与尾兽相关能力开发出的凝结着前人心血与智慧的结晶！ 那时的砂忍高层们眺望万里黄沙时或许会幻想… 也许二三十年后，风之国先进的研究理念会在后继者的继承与发展下，成为砂忍对抗其他忍界强权的杀手锏！ 也许参透尾兽与查克拉之间的奥秘后，千年来困居大沙漠的风之子就能突破自然环境的限制，开辟出另一番天地！ 只可惜，所有这些美好的祝愿终归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到头来沉迷于权力斗争的后人还是辜负了先辈们牺牲。 那些自诩文明的，从此重归野蛮… 那些精美宏丽的，于是化为丘墟… 谁能想到，拥有眼下整个忍界唯一一位完美人柱力的砂忍村竟要亲自扼杀过往数十年的坚持的原则，再次打开尾兽自杀式攻击的潘多拉魔盒？ 但更荒诞的是，针对这样一项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愚蠢决策，现今唯一有希望力挽狂澜的不是村子的管理者，更不是任何一位战争英雄… 此刻真正以身躯筑起屏障的，恰恰是那位背负诅咒的命运，成为一尾容器的人柱力！ … 砂隐村，灵庙。 巨大的茶壶状塑像下面，由纵横11道石柱拱起的半地下设施内，拢共20位身手不凡的狱卒看守着一位身披绛紫色袈裟、内衬月白僧衣的中年和尚。 即使隔着被施加了重重封印的网格牢笼，他瘦削却精悍的身体依然能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很明显，为了承担人柱力的责任，和尚过去一定经历过艰苦卓绝的锻炼，这才能将身体与精神一并锻造成坚不可摧的顽石，凭借难以想象的毅力，压制凶狠残暴的尾兽！ 但即使如此，人类的力量对比那些天灾般的巨兽毕竟微不足道。 因此在常人想象中，和尚一定每日承受着心理与生理地双重折磨，一定始终处在被怪物夺取心智的边缘，一定被这永无止尽的诅咒折磨的痛苦不堪。 可事实上，真正担任过看守职务，与和尚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却大多对这样的观点持反对意见。 ——与这幅精干的躯体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分福和尚那副慈悲温和的面孔。 倘若不是明知对方体内封印着足以毁灭村子的可怕怪物，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把他当成看遍世间百态的大德高僧。 …比起主角开挂式的嘴遁与各种因缘际会下促成的巧合，分福与体内的守鹤在十多年间一步一个脚印走完了从对抗到冰释，再到互相理解的漫漫征途！ 只可惜，随着风影暗部的到来，这段童话般的友谊，终归即将走到尽头。 “四代风影有令，自今日今时起，一尾守鹤正式移交给暗部看管。” 第247章 人柱力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协助川边集防御部队，歼灭入侵的联军。” 十六条经过封印术加持的锁链将分福和尚层层环绕，冰冷沉重的铁环几乎快要勒进他瘦削的身体。 绷紧的金属结构不断在摩擦中发出“嘎啦嘎啦”的低响，仿佛无数恶鬼正啃食着人柱力的骨骼。 而发问的中年男子则身穿白色御神袍，立身高台之上。身处权力巅峰的他向下俯瞰时，目光中只有冷酷决绝，不见丝毫怜悯。 肃穆的灵庙由此化为刑场。 但回应他的，依旧只是一声佛号而已。 “阿弥陀佛” “分福和尚，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村子作对了？ 当初二代目真是错信了那帮僧众的鬼话，才会选你成为守鹤的容器！你对得起村子这些年在你身上耗费的心血吗！？” “阿弥陀佛” 佛号再起，分福脸上的悲悯之色更甚。 他抬起低垂的头颅看向藏三郎，眼眉之间丝毫不见愧色：“斯人已逝，当初沙门大人将尾兽注入小僧体内究竟是否出于好意如今已无人知晓。只是历经多年劫难，小僧自忖对村中一切人众并无敌意，更从无伤生害命之举，又何来作对之说。” “呵呵强词夺理！如今国难当头，火雨联军对边境虎视眈眈，正该是不畏艰险、人人效命的时候。 可你明明身负尾兽之力，却宁愿整日龟缩在监牢中默默无闻，也不愿意对我军主力伸出援手，这岂不是对所有村人的背叛！” “阿弥陀佛敢问风影大人，将守鹤投入修罗沙场，真的是为了拯救前线的砂忍部队吗？” “那是自然！” 藏三郎眯起双眼：“你现在每犹豫一天，就会有数十位同袍死于非命！你如此胆小惜命，遗祸苍生，将来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阿弥陀佛” 分福和尚重重叹出一口浊气，干脆撇开了目光。 作为能与尾兽心意相通的完美人柱力，他不仅可以借用守鹤的力量，更能分享一尾那与常人截然不同的感官。 因此即使整日被关在灵庙对外界的事情鲜有耳闻，但通过守鹤的视角，心思澄澈的分福和尚却依然能轻易分辨出人心善恶，好意与歹心。 藏三郎精心编织的谎言在这样的人面前只显得幼稚可笑，只是和尚不愿说穿而已。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心外无法，无二无别。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但愿风影大人及早觉悟，切勿在这名利场中越陷越深。” “笑话！你这妖僧贪生怕死，竟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藏三郎冷笑，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也随之上下颤动，显然已动了肝火！ 好在，有之前几次试探打底，四代风影对这样的结果其实并不意外。 刚刚体会到权力甘美的他无意再与不听话的棋子纠缠，于是大手一挥，分福身边手握铁链的十六名暗部随即纷纷涌上，将提前准备好的更多封印符咒，全数贴在人柱力周身各处！ ——前代留下的技术到底还是给藏三郎提供了不少便利。 通过特殊符咒与封印的协同配合，部分尾兽之力在不经过人柱力本人意愿许可的情况下被强行抽离！ 霎时间，自僧衣下涌出的沙粒便将分福整个人包裹在内，仿佛一尊沙土累成的棺椁，将他彻底封闭！ 这种以尾兽本身的力量与其对抗的特殊术式最初是为了防止人柱力被恶念吞噬，彻底沦为失控的怪物。但如今却被当做针对分福和尚的死穴，怎不让人唏嘘… 但作为下达命令的当事人，风影大人对此却毫不在意。 “把人交给封印班，通知他们立即出发，务必要在川边集陷落前将守鹤投入战场！” 藏三郎语带寒意，甚至懒得多看分福一眼。 站在他的立场，只觉得这些愚陋粗鄙之人白费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他们哪里知道，一旦川边集失守，联军定会以此为，向大沙漠内部展开快速渗透！ 到时候敌人的兵力势必分散，就算砂忍这边愿意动用尾兽这种不可控的生物兵器，只怕也无法取得最理想的战果。 所以藏三郎根本没时间在老和尚身上浪费口舌。 他必须争分夺秒，赶在困守据点的主力部队溃灭前，尽快发动逆转战局的致命一击！ 【这可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私心——为了砂忍的前途与命运，更为了纠正三代犯下的愚蠢过失！这都是必须的牺牲！】 藏三郎心潮澎湃！ 甚至在自我催眠中几乎感动落泪… 但一想到力挽狂澜，反败为胜后万民拥戴的场面，刚刚上任的四代目又不由得振奋起来！ 沉溺于幻梦中的他看不见长老会在背后的操纵，更不可能想到此番自诩高明的计谋早已随着一封封自砂隐村传回的情报落入他人的算计。 藏三郎抬头看向天空中掠过的忍鹰，热切盼望着自己的指令能够顺利施行。 “嗯…因为多出了特殊的毒囊器官，新培育的虫子多少还是有点儿太扎眼了。” 总司摊开右手，一只体长大约2厘米的飞虫便如着了魔一般在他掌心上方盘旋。 它或许自认为很快就能挣脱束缚，但在混淆咒编制的无形套索中，它所能做的也只剩下原地打转而已… 而房间的另一侧，刚刚调任到岗的油女和也正默默站在门边，以极恭顺的态度给自己的“老上级”汇报工作。 “与普通的品种相比，它的确体积更大，但由于‘不知火’的特殊性，假如不对寄坏虫进行特殊培育，恐怕不等伤人，反而会对使用者自己造成影响。” “不能使用某些特定的生物酶中止反应吗？” “这…恐怕不太合适。” 油女和也欲言又止，而总司也立刻从对方表现出的微妙态度中领会了深意。 如果要针对生物毒剂的具体配方调整相关培育方案，则一应生物兵器的具体数据必定需要和油女家分享。 从道理上讲，这的确是昔日三方交易条件的一部分，但山田院长个人地位的提升却让油女家在兑现承诺时多了几分顾虑… 倒不是说木叶赫赫有名的操虫师一族怂到这种地步，恨不得主动让总司白嫖。 只是对于把低调任事当做家族宗旨的油女而言，为了些许蝇头小利引发山田院长的不快，实在不是什么划算的事情。 油女和也此时的表态，其实也是在暗示总司，当初的交易条件油女家完全愿意做出让步。 但反过来说，站在少年的角度，山田院长同样不愿意因为这种小事降低自己的风评——更何况眼下，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这位直属火影大人的特别事务官帮忙… “没关系，你尽可放手去做。我答应过的事情向来不会反悔，直接去和医技科接洽，他们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既然您坚持的话…” 油女和也拱手道谢，但还不等他把客套话说完，总司却再次开口。 “不过在那之前，我这里还有其他去处需要你同行。” “” 第248章 漩涡水户 起初，总司通过猿飞日斩联络初代遗霜的目的，只是希望从这位忍界大前辈那里学习有关封印术的进阶知识，并以此补足变形咒深度开发的需要。 然而随着局势变迁，山田院长的目标也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说不好是一连串的阴谋安排的巧妙，还是砂忍内部的政治环境比先前预料的更加糟糕。总之三代风影死后，川边集一带局势糜烂的速度远比总司想象中快得多！ 倘若放任下去，雨忍势必将在下一阶段的作战中快速掠夺战果，原本位属五大国之一的风之国也将彻底衰落！ 诚然，如果仅仅从吞并难度这方面考虑，砂忍的速败对木叶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但一来猿飞日斩决心未下，在火之国最高决策层下定决心打破五国平衡的现状前，倘若雨忍进展的太过顺利，反而容易引起三代目的反弹； 二来，则是由于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参战方可不仅仅是火、风、雨三家而已。 即使按照最乐观的情况估计，击败砂忍之后，木叶方面依然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走完改组、消化、统治的流程！ 为了应对与其他三国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扩大战争，总司眼下需要的是一个完整、高效、即开即用的输血包，而不是一块放任雨忍摧残后基层治理体系崩溃的废土… 可站在半藏的角度，为了实现“以雨代风”的国策，他主观上肯定更倾向于敲碎砂忍现有的一切组织架构，为后续改朝换代的大目标扫清障碍。 有鉴于此，山田院长的剧本必须构建的更加复杂。 ——砂忍固然要败，但雨之国绝不能赢得如此轻易！ 为此，总司才会从情报机关获悉有关守鹤的消息后，主动要求提前与漩涡水户大人会面。 至于为什么他此去没有如往常那样与小助理河边幌同行，反而选择了刚刚到职的油女和也，这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既然是三代目亲自促成的会面，我想还是您自己去见水户大人比较妥当。” 一路走到漩涡隐居的秘密驻地，油女和也还是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且不说作为初代火影的遗霜，年近古稀的漩涡水户几乎被村子里的忍者视为活着的传奇，单单是她背负的九尾人柱力的身份，便足以让大部分忍者望而却步。 纵使此刻的木叶村尚未经过九尾之乱的洗礼，但此前宇智波斑操控下的尾兽之难也已让大多数人亲眼见识到那怪兽可怕的实力。 在这种情况下，油女和也心生退怯实属人之常情。 然而为了询问有关尾兽封印的情况，总司却一早就下定决心强人所难，硬拉着油女和也同行。 “哪里话，正因为日斩大人的信任，我才更不敢辜负诸位前辈的一片苦心，等此间事了，你可要把情况原原本本汇报给火影办公室才行。” “山田院长的心意天日可鉴，但这事儿也未见得一定需要我来…” 油女和也还想推脱，但少年没给他退缩的机会。 他这次却主动捉住油女和也的手腕，说起话来也比之前更加强硬。 “有道是一事不烦二主——火影大人派你来规培中心任职就是缘分，咱们又恰好是旧相识，这会儿再找其他人接手，我反倒不放心。” “” 油女和也是聪明人… 哪里听不出来总司的潜台词：他分明是担心三代火影不放心！ 因此就算提前进行过报备，面对这种涉及村子重大安全事项的会面，总司这个刚刚挤进决策层的新人仍然不敢擅专。 …眼下漩涡水户眼看快要寿终正寝，将九尾转移到下一任人柱力的过程难保不出现什么意外。 为了避免将来被这方面的问题所牵绊，山田院长自然必须拉上一个铁杆火影系的同事，从根源上扼杀被人泼脏水的可能性。 当然了。 这倒不是说水户大人作为柱间之妻，身边连个火影派系的近侍都没有。 总司很确定，即使今天不捎上油女和也，他们的谈话依然会在第一时间便一字不漏的转呈到猿飞日斩的办公桌上。 他故意拖人下水，更多还是为了表明自己正大光明的心迹。 ——被动监听和主动上报的区别混过大型组织的人肯定明白。 很多原本犯忌讳的话，只要你不是瞒着大领导私下交流，大部分时候反而会被心照不宣的当做“真性情”处理；至于那些遇事不过大脑的“真·真性情”，则往往在自己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平白得罪了其他人。 好在作为少年此行的护身符，油女和也并不是平白帮总司分担风险。 不提今后寄坏虫与医技科研发的生物兵器之间的联动，光是“义骸”与“九尾封印”这两项大事办下来，小伙子在火影大人与山田院长之间的生态位便已经彻底稳固！ 作为火影办公室与山田院长之间交流的桥梁，这个职位不仅对他将来在油女一族中的发展大有裨益，甚至对整个操虫师家族也有着非同寻常的价值！ ——且看猪鹿蝶三家建村三十多年来的发展，若说其中没有火影一系的照拂，恐怕谁都不会相信！ 现在油女一族也有机会乘上这股东风，于公于私都不容轻易放弃。 …因此似这般境遇，普通人即使有心钻营也未必得偿所愿，和也能这么快达成既定目标，某种程度上还得感谢总司的“栽培”。 【天上不会掉馅饼…就当是放手一搏。】 … 好不容易做完了心理建设。 油女和也终于奓着胆子在山田院长的“胁迫”下走进了漩涡水户隐居的驻地。 这栋隐藏在死亡森林中的宅邸占地面积并不算大，但周遭却由极其强力的三层结界保护！ 其中最外层的结界主要作用是干扰忍者的感知，辅之以独特的幻术，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忽略其中的住宅。 第二层则是防御型结界，如果不是提前从三代目那里得到了本周的激活元件，想要暴力破解这层看不见的屏障恐怕也不容易——至少以总司继承自长宗我部院长的封印术造诣，粗看之下完全想不出投机取巧的方法，只能采取硬碰硬的方式，花费大量时间执行暴力破解。 至于第三层结界，则主要起到侦测的效果，嵌套于前两层结界之中。 如此一来，即使有心人真的突破层层戒备，成功接近水户大人，木叶的诸多高手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从村内赶来救援！ 到时候白牙、日斩混合双打，根部、暗部携手击敌！ 当前这个版本下，除非老态龙钟的宇智波斑主动拔管儿，穿上白绝放手一搏，否则就算真有刺客，也遭不住这种饱和火力打击… 可即使有如此完备的防御体系保驾护航，时间作为忍界最可怕的杀手却依然无可抵御。 ——当总司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九尾人柱力时，漩涡水户身上已几乎只剩下浓重的暮气。 第249章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她斜依在床头，虚浮的眼袋与深刻的法令纹刻印在略显枯黄的皮肤上，带走了水户大人年轻时的惊艳美貌与火影夫人的勃勃英气。 六十年风霜的洗礼让那对乌黑的童孔逐渐趋于浑浊，曾几何时睥睨忍界的巾帼英雄，此刻也只能如普通老人一样，眯起眼睛，露出随和的微笑。 …然而过去的峥嵘岁月终归在她的灵魂中留下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底色，好叫后来者从细微处，品出一些那属于往日的传奇。 “水户大人，晚辈今天冒昧登门实在有失敬重，万望海涵。” 自荣获晋升后，总司已很少在公开场合对某人施以全礼。 身份地位的变化让原本寂寂无名的少年足够凌驾村内九成以上的忍者，哪怕遇上那些大忍宗的家督，也往往仅需颔首示意。 但今次的情况毕竟有所不同。 不说漩涡水户本身的来历，光是考虑到接下来尚未展开的话题，山田院长也有必要主动放低姿态。 ——而事实上，这般谦恭守礼的态度，也的确为少年在初代之妻面前争取到了相当不错的印象分。 作为即将步入生命最终阶段的老人，水户与村内各派系之间几乎均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 于是比起其他木叶高层的大人物，她面对总司时更多是单纯以前辈的角度看待村里的后起之秀。 这种客观的态度大大稀释了主观好恶对情感偏向的影响，既然如此，漩涡水户又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一个能力出众、礼貌恭敬的年轻新锐呢？ “不必多礼，快进来说话…前段日子日斩就跟我提起过你的事，说是有些事情需要找老身帮忙，只是人年纪大了难免身子骨不听使唤，一直拖到今天才见你，该是老身不好意思才对。” “哪里，与您的健康相比，晚辈些许杂事简直不值一提。” 水户大人眼角带笑，双手扶在大腿上支撑着略微句偻的腰背，又和总司闲聊了两句。 她平时虽极少出门，也基本没有访客，但素色的单衣与少许褪色的红发仍打理的分毫不乱。 再加上眉心那点澹紫色的阴封印… 有理由相信在目前这个阶段，漩涡水户仍对九尾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压制，甚至必要情况下，或许还具备抽取部分尾兽查克拉用于作战的能力！ 【这就是血脉的力量…也是漩涡一族的宿命】 总司心中念头闪动，再一次切身体会到忍者世界中那隐形的阶层差异… 漩涡水户很明显不属于分福和尚或奇拉比那样和体内尾兽达成和解的完美人柱力。 这意味着自成为容器之后，她就必须长年忍受九尾对肉体与精神的消磨！ 但漩涡一族强横的生命力与查克拉却让水户直到年近古稀，依然兀自承受着人柱力的沉重负担！ …参考三代后期因衰落出现的战力跌落，初代发妻作为人柱力的表现简直可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神迹！ 作为木叶的一员，有这样的人才主动承担起钳制尾兽的重任足以让人欣慰。 但站在总司这个二五仔的立场，漩涡水户那另类的强大却也不禁让他心神激荡起来… ——神话落幕，往事已矣。 不论是顶上化佛亦或者须左能乎，拥有这些恐怖能力的忍者注定只会是少数。 这意味着即使总司将来在魔咒开发领域遭遇瓶颈，他依然有机会穷尽聪明才智对特定目标展开针对性研究，继而在上千万种不同的走向中抓住属于自己的一线生机！ 一如阿凯赌上性命的八门夕象… 一如黑绝最后时刻背刺宇智波斑的算计… 个体庞大的不确定性让总司在面对这些强如神灵的个体时，始终在战略层面保持充分的信心！ 然而漩涡一族体质特殊的后代有多少呢？ 忍界千奇百怪的血继家族又有多少呢？ 哪怕总司能将其中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个体一一抹杀，但忍者之间基于血脉传承的差异却始终存在。 ——这才是真正堪称无解的难题！ 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宏伟蓝图，为了彻底改变忍者世界目前的社会结构，总司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却必然会与千千万万与漩涡一族相似，甚至更加恐怖的外挂选手为敌！ 一念及此，哪怕山田院长再怎么心如铁石，也不免因这沧海横流的世事，生出几分前途渺茫之意… 恰巧，凭实力强横长年压制九尾的漩涡水户正好拥有识别善恶，感知情绪的能力。 她瞬间读出了少年心中的怅然若失，并不由得为此产生好奇。 “看来猴子说得果然没错…你和普通的少年确实大有不同，能告诉老身，到底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失礼了，水户大人慧眼独具，晚辈不敢隐瞒。” 心思被人看穿的恐慌只持续了一瞬。 熟知剧情的总司很快明白这是人柱力与九尾在一定程度上通感获得的能力！ 而在明知对方拥有这种初级读心能力的情况下，山田院长果断放弃了编瞎话的想法。 他把原本送到嘴边的客套话全部嚼碎，当着水户大人的面瞥了油女和也一眼，接着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 “风、雨、火三国之间的混战愈演愈烈，如今我方虽然取得先手，但要将优势转化为胜势，这一路上却势必还要冲破重重险关… 晚辈刚才只是在感慨自己能力有限。 倘若能像初代大人那样冠绝古今，眼下许多烦恼恐怕都能一扫而清。” “年轻人胸怀大志是好事，但有的时候却也不必操之过急——你现在才刚刚十四岁而已，在战场上取得的成就却已超过无数前辈先人，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像柱间那样开辟一番天地。” “可我怕一万年太久，故而只争朝夕。” 总司摇头，竟没有领受漩涡水户的好意！ 看着他掖起衣角，再度大礼参拜的动作，饶是油女和也早就心所预感，此刻却还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水户大人，良机一朝坐失，千载难觅！ 当下风之国似乎有将一尾守鹤投入战场的意图，晚辈不敢劳烦您亲赴前线助阵，但关于封印尾兽的特殊术式，还希望您不弃鄙贱、多多教诲！” 第250章 万无一失 封印术作为漩涡一族安身立命的根本，其价值就如同写轮眼之于宇智波，白眼之于日向，影子秘术之于奈良…通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被当做交易的筹码！ 而封印九尾的术式对木叶村来说又如同通过蘑孤蛋发射房间的钥匙！其重要性甚至还在单纯的封印术之上！ 以此而言，总司此时主动提出想要了解封印尾兽的秘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山田院长向来不会无的放失。 这些话他既然说得出口，就说明必定是经过了全盘考虑！ 首先，封印术与其他血继秘术虽有相似，但究其原理毕竟还是存在一定差别。 漩涡一族的确是封印术的行家，但纵观整个忍界，相关术式却多半并非漩涡独有——涡之国的后人或许在这条路上走得最远，可他们赖以生存的底牌并不是封印术领域通过多年先发优势积累的手段，而是本身忍界独一份的特殊体质！ 像“金刚封锁”这种耗蓝大户，以普通忍者的生命力与查克拉量根本不可能消费的起！同理，其他相关进阶术式，也并不是当事人愿意教，普通忍者就能学得会，也因如此，漩涡一族对于封印术的态度，其实远不如其他忍宗看待自己看家本领那般敏感。 其次，自涡之国与木叶结盟以来，漩涡流封印术并非没有与人分享的前例。 不提初代与水户联姻后，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互通有无的特殊经历… 单纯以木叶整体来看，封印之书甚至木叶医院内部，都存在不少基于漩涡流封印术改造、发展而成的实用术式。 这意味着总司如今的请求并不需要水户大人打破什么铁则… 相反，这种基于村子内部信任关系的技术指导，以往确有先例！ 再加上山田院长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漩涡水户倾囊相授，因此基于以上两点论据，少年仗着三代目的人情，如果单纯只是希望学习一些封印术的精要，那根本不算什么让人为难的事情。 可惜…一旦牵扯到了九尾，很多事情就不得不重新考虑。 木遁秘术已成往事，以现今村内的战力配比，的确没有把握轻易压制暴走的怪物。 又何况一旦漩涡水户发生意外，猿飞日斩作为二代的弟子，其面临的损失远不只是一个靠谱的人柱力那么简单！ 所以哪怕仅仅是为了在战争期间保护自己良好的声望，猿飞那边也完全有理由否决山田院长的提议。 这也是少年只说希望会见漩涡水户，却没有提前报备真实意图的原因… 然而即使总司已经及时做出应变，投机取巧获得了面见水户大人的机会，甚至还顺便带上油女和也自证清白，但考虑到水户大人目前的身体情况，以及整个村子的安危，此事究竟能否成功，总司此刻心里也着实没底… 但哪怕明知可能浪费掉一次获取重要技能的机会，山田院长还是选择了破釜沉舟的做法。 究其根本，还是为了长远的目标考虑。 ——自三代风影阵亡后，有关风之国的“剧本”便已彻底打乱。 如今千代长老已死，连带着赤砂之蝎也一起成为泡影…那劳什子刚刚上任的四代风影藏三郎，更是原着中听都没听过的边缘人物！ 山田院长固然不惮于彻底改变原本的剧情流向，但既然已经提前付出了先知先觉的代价，他此时对于吞并风之国一事，自然更多了十二万分的注意！ 于是在得知砂忍即将把一尾守鹤投入战场后，总司这边立刻做好了万全计划。 其一，山田院长对长老会推出的傀儡风影藏三郎并不放心。 之前就提过，总司不希望边境的雨忍赢得太过顺利… 风之国打算通过投放尾兽减少边境压力的想法并没有错，但考虑到分福和尚是与守鹤心意相通的完美人柱力，草草上台的四代风影到底有多大把握驱策尾兽上阵，少年这边始终保持怀疑！ 换言之，万一分福和尚抵死不从…甚至干脆以死明志！那不仅四代风影的计划直接打了水漂，连带着山田院长筹划已久的大棋也会受到影响。 因此，总司希望从漩涡水户这里学到有关尾兽封印的术式，掌握强制开启封印的方法！这样即使藏三郎那边临时拉胯，木叶这里也有机会暗中助力，帮砂忍补上这方面的疏漏。 其二，则是为了山田院长因势利导的野心！ 先前与黑绝的短暂接触已表示少年眼下已经卷入到整个忍界最核心的阴谋之中。 虽说根据事后的发展，基本可以认定总司的演技成功骗过了大孝子的耳目，但为了尽快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山田院长还是希望进一步加快吞并计划实施的进度。 恰巧，砂忍那边在这个关键节点将一尾守鹤投入战场，这不仅方便了少年借力打力制衡半藏，更给了他一个打破尾兽平衡的良机！ ——倘若此次行动能坐收渔翁之利，利用雨忍充分消耗守鹤精力的机会，将砂忍村的尾兽收入囊中，那么便等于实质上打破了忍战中各国交兵的潜规则。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到时候不论三代目是否愿意，风火之间的冲突烈度必将随即全面升级！ 更难得的是，此战是砂忍主动把“核弹头”送到了两军阵前。这既大大降低了木叶方面潜入夺取人柱力的任务难度，还在一定程度上为他们捕获守鹤的计划提供了道义加持！ 毕竟从表面上看，木叶扣押一尾完全是出于自卫的需要！ ——山田院长一向慈悲为怀、怜贫惜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怪兽屠杀友军。是以勉为其难替砂忍代管一段时间守鹤，简直合情合理！ 而一旦尾兽到手，总司不仅能进一步提高个人声望，巩固自己在村里的话语权，同时将来帮砂忍“换房本”的计划也能多出一块重要筹码！ 如此良机近在眼前，山田院长又怎能放任它白白熘走？ 于是，少年再次使出用实话骗人的传奇技能！只为在漩涡水户心中的天平上多加一块砝码。 “风影打算借助守鹤之力逆转川边集的战况，而我军主力虽然并没有进入沙漠，但假如当真被对方一击得手，那么先前在魔鬼岩一带的牺牲便毫无意义。 因此我军必须提前掌握相关反制手段，避免因尾兽肆虐引发连锁反应… 这是为了整个木叶安危着想的大事！希望水户大人慎重考虑！” 第251章 慢…慢一点，受不了 赌。 乍听之下似乎是一种遭人唾弃的陋习… 但在总司眼里，这却是人类社会最终极的命题之一。 毕竟从宽泛的角度看，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赌场，一切与不确定性打交道的互动在某种意义上都可以被纳入“赌”的范畴。 就好像忍者接受任务赚取赏金… 与人搏杀的过程不也是同样在以自己的能力、时间、生命为赌注，博取生存发展必须的资源吗？ 甚至进一步推广开来看，婚姻、工作、政治、战争都具备相似的特征，都是人类在以有限的逻辑思维与无限数集的现实变量进行博弈的过程！ 那么结婚、出任务、政治斗争、挑起战乱又何尝不是在“赌”？ 再进一步说，根据风险收益成正比的原则，想要完成阶级跃迁、攫取巨量的“财富”，难道就应该大胆下注，主动承担更大的风险？ ——很明显，这样的结论与大多数人通过日常生活总结的经验相违背。 而造成理论与现实出现偏差的原因，正在于以上一切假设都基于一套理想状态下的有效市场模型而运转。 从把每个人都当做绝对理性个体进行推演的瞬间开始，微小的输入参数变化便注定将整套混沌模型引导向截然不同的结局，又何况人性的复杂微妙远不能用一两条社会学规律进行总结。 信息差、幸存者偏见、非理性狂热… 当所有这些场外干扰因素影响了个体的判断，赌徒们其实等于是被困在某人精心设计的风险收益模型中，走向注定失败的解决。 换言之，总司并不反感为了更大的收益主动承担风险的行为…但前提是，你得放下一切傲慢，确实摸透隐藏在事物背后的发展规律！ 这也是为什么此次面见漩涡水户的行程本身远不如此前孤军深入敌后，截杀三代风影那样危险，但山田院长主观上仍然抱有一定程度的排斥心理。 甚至直到初代之妻亲口答应他的请求，连作为见证者的油女和也都暗自松了口气之后，总司依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论前世今生，他的确对漩涡水户知之不详。 而为了弥补这份心理安全感的缺失，山田院长在拿到所需的封印术要旨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自己留，立刻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后续事项的安排当中。 他先是嘱咐油女和也务必在第一时间将相关问题向猿飞日斩呈报，尽量降低火影办公室对自己的怀疑。 然后又通知小助理河边幌即刻拟文，通过联合署名的形式借元就老师的门路，将自己对下一阶段砂忍动向的预判汇报给上级。 …不从规培中心自己的渠道报告主要是因为组织刚刚成立，培训工程刚刚展开还未与作战部门正式对接。相比之下，这种直接影响下一阶段军事调动的提案还是走奈良元就的渠道更加合乎情理。 … 而不依靠药师久美子与目贯屋琉璃传递的消息走根部的情报系统汇报，则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在这个敏感时期与锅王走得太近，引起日斩进一步的怀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砂忍间谍网的反向渗透，最大程度为间谍提供安全保障。 至此，面见漩涡水户引发的后续工作才暂时告一段落，但考虑到接下来一段时间大概率会将主要精力放在一尾守鹤身上，闲不下来的山田院长又转而在自己本职领域，推进具体部署。 …可怜小助理手头上的事情还未整理出个头绪，一转眼的功夫，自己的工作量便再次超级加倍！ 饶是河边幌运笔如飞，拿出1秒12字的速记大法，却也不由得渐渐力不从心、头晕眼花！ “关于规培中心这边的岗位任用，嘱咐人才选拔委员会，不要为了追求所谓的公正畏手畏脚！既然三代目希望借此打开寒门子弟的上升通道，那就干脆反过来在面试阶段对忍宗子弟进行打压！矫枉必须过正，瞻前顾后只会作茧自缚。” “是！” “另外，要求医技科下辖各部门月底前上交一份现阶段研究项目的中期报告，请审核团根据现实情况草拟一份效率评估文件送上来，让他们准备好接下来在更广泛的领域与村内其他专业人士展开合作。” “…明白！” “木叶医院那边的职能重置还没彻底完成，自即日起，让泷本寺左卫门暂停改制，将运往神宫林野战医院中转的一应医疗物资全部额外增加20配额。但切记注意保密，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是…是！” “还有。” 【还…还有？】 连续的指令让河边幌此刻头大如斗，根本分不出精力揣测山田院长每项安排的深意… 他此时只能机械式的遵照总司的指令行动，因为仅仅被动接受信息的过程都让小助理的大脑几乎过载，pu”随时可能报废！ 相比之下，山田院长本人却要在宛如一团乱麻的纷繁事项中抽丝剥茧、分出轻重缓急，同时还要综合各方利益诉求与个人能力为每一项工作安排最合适的执行人员…这种超乎寻常的处事手腕不禁让人叹为观止！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工作压力，简直就是怪物…】 河边幌因此略微恍神，不觉之间却正好迎上了总司锐利的目光！ “！ “集中注意力！” 小助理全身一震，差点儿握不住手中的纸笔。 “非常抱歉！属下一时松懈…非常抱歉！” “现在可没有时间拿来浪费，刚才布置的任务你都记下了？” “是！属下都有记录！先是拟定文件，向上级汇报有关砂忍动向的反制方案，然后…” 河边幌顶着一脑门子冷汗将之前的工作简单复述了一遍，生怕什么地方出现疏漏，被自家领导当场做成手办！ 幸亏早年在医疗知识的海洋中畅游过的他记忆力还算不错… 鉴于复述的内容并无疏漏，总司这边也就暂时收了责怪之意，接上之前的进度，继续交代后续的任务。 “还有，让人事组织部门立刻联络井上礼奈——走规培中心的官方函，但你务必亲自把信送到！” “额…您急着要和井上礼奈见面？” 刚刚度过一番劫难，河边幌受此刺激，精神又比之前集中了不少。 他顺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但总司此刻却并没有解答的兴致… “人带到之后直接请到小会客厅，我会提前在那里等。” “…是，属下明白！” 河边幌重重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作为私人助理，想不想得通内情很多时候无关紧要… 他只知道领导既然发话提前等候，那就证明此事必定十万火急，必须即刻解决！ 第252章 同类相斥 总司如今贵为两院首席，其地位之显赫必定远远超过井上礼奈这样的掮客。 但他不以私人名义发出邀请，反而选择官方通讯，甚至要求小助理亲自去请人，其实都是为了避免因为礼节性的客套耽误时间，尽量保证在最短时间内把人请到！ 至于他到底为什么如此急于和井上礼奈见面，自然还是和守鹤的问题有关。 ——从漩涡水户那里得到的针对尾兽的封印术式只能算是此次一尾捕获计划的必要条件之一。 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这个程度的山田院长对自己的实战能力有着十足清醒的认知，不会因为之前袭杀了三代风影，就在脑中简单粗暴的搭建起“总司＞风影＞守鹤”这样的公式！ 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磁遁在沙漠地形作战时能够发挥出多么强悍的战力，更清楚作为此道佼佼者的三代风影在面对一尾时又能提供多么有效的压制效果。 而相对的，面对尾兽这种纯粹由查克拉构成的实体的怪物，总司自己的技能序列中却起码有一大半都无法发挥全部功效… 山田院长很清楚自己与随手揉捏九尾的忍者之神究竟存在多么巨大的差距，因此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凭一己之力完成封印尾兽的壮举。 但说到召集人手，在规培中心的班底搭建完成之前，总司眼下却很难拉出这样一支精锐力量… 医院这边的资源刚刚开始整合，即使不考虑医疗领域的人才往往欠缺正面攻坚能力的现实情况，山田院长也不可能带着一帮执行力无法得到保证的队友挑战砂之守鹤这种“世界boss”。 至于特殊忍装部队那边… 之前一起换班回村休整的绘里奈和堂东，总司这边倒是有信心驱使，可其他大部分“忍装众”…包括白牙，此时仍在前线作为纲手姬的部下投入作战！ 不说抽调一线部队可能引起的恶劣政治影响，单纯就是从保密的角度考虑，这么做也有极大概率引起砂忍或半藏的警惕，继而导致整个计划全盘崩溃！ 而面对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掮客的价值正好得以彰显… “替人找活、替活找人”本就是这些中间商的天职。 又何况综合元就老师和井上离的说明，以及井上久秀倒台后，总司凭借暂管井上一族获得的内线情报，他基本可以肯定礼奈小姐在沟通木叶内部各大忍宗方面，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此刻眼看砂之守鹤即将投入战场，山田院长也只好期望尽早与这位疏通各方利益的中间人达成合作。 只不过与此前所有建立过长期稳定关系的合作伙伴相比，井上礼奈那份不近不远、恰到好处的礼貌却让总司隐约嗅到了几分熟悉的“气味”。 尤其是小助理果真把人请来之后，山田院长更是几乎可以确定，这位在前线偶露锋芒的井上小姐多半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 ——干练的黑色单马尾配上恬静温婉的眉目，外柔内刚、进退有据的人物形象立刻得到体现。 ——一尘不染的长袖和服绣着典雅中正的大团牡丹花，又暗合了立如芍药、坐如牡丹、行如百合的古谚，为女人争取了大量的印象分。 自登门后，井上小姐虽然还不曾开口，但仅仅依靠装扮、情态上的调整，便立刻定下了今天这场会谈的基调。 而这些恰恰都是总司平常惯用的手段。 …很明显，井上礼奈这是在暗示山田院长，此次见面与之前在前线的情况截然不同。 至于究竟不同在哪里？ 其实大致也就是两点区别。 一则是两人身份的变化，此前他俩同属木叶远征军，相处中的很多习惯都是基于职衔的统属关系发展而来。 而如今山田院长暂时卸甲归田，没有了“军令如山”的增益buff，客户与销售之间再想办什么业务，自然必须讲究个等价交换了。 其二，则是供求关系的改变！ 虽说一直不曾明言，但如今看来，井上礼奈随军出征恐怕很大程度上也是基于类似的交易。 彼时总司作为幕后投资人看重的对象，实际处于买方市场。因此提出的大部分要求，井上礼奈都做出了回应。哪怕是涉及井上离身世背景的敏感情报，她当时也给予了相当程度的暗示。 而如今，山田院长火急火燎地把人请到规培中心见面，双方之间顿时变成了卖方市场！ 这意味着想要促成守鹤捕捉计划，总司必定要承担一定程度的“溢价”… ——凡此种种，皆在不言之中。双方一个目光交汇，便已然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共识。 山田总司看着面前行止得体的井上礼奈，只觉得仿佛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不禁在想，假如当初没有魔咒系统相助，恐怕经过几年的积淀，自己如今的生态位多半会与井上小姐相似。 但也正因如此… 当总司带入自己的视角重新审视眼前的交易，他几乎瞬间就已经勾勒出接下来双方交涉的进程！ 可以想象，作为占据绝对优势地位的一方，“山田礼奈”绝对会比此前计划中更加难缠… “井上小姐，久违了。回到村子之后，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的确如您所言…但山田院长的威名小女子却就有耳闻！等到规培中心走上正轨，还希望您能念及一同在远征军服役的经历，多多照拂。” 井上礼奈双手按在膝前，拿出无可挑剔的礼仪对总司低头行礼。 少年见状也立刻颔首还礼，继而推进对话。 “这是应有之义，同袍之情怎能轻易忘怀？不过眼下，我这里倒还有一件小事需要井上小姐施以援手，不知您意下如何？” “如今大战方起，各家各族皆舍生用命支援前线，山田院长但有驱策，小女子孑然一身，愿效死力。” 总司心思机敏，顺着对方的话头试图展开道德绑架。 但井上礼奈的反应同样不慢，直接搬出家国大义，硬是把山田院长的请托轻飘飘地对付过去——她一个中间人，光是自己效力能发挥什么作用？ 所以这话其实是以一种极其高明的方式抵消了上位者企图白嫖的试探…而接下来，就该进入真正的戏肉。 第253章 不服结婚啊！ 经过简单的试探，在座的两人算是彼此确认了谈判对象的格调。 排除空手套白狼，占傻子便宜的最优选之后，接下来的对话反倒逐渐务实起来。 “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的问题的确不是靠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尽快招募一批有经验、有能力的精锐，执行一次特殊的临时任务。” 面对“世另我”，有求于人的总司自知迂回战术难以奏效，于是干脆省略前戏直入主题，企图在复杂局面下做进一步尝试。 而身着长衣的井上礼奈也立刻进入状态，一开口便抓住了山田院长言谈中有意隐瞒的关键信息。 “恕我直言山田院长，以您和猿飞大人的关系，假如需要人手帮忙，完全可以请火影办公室下一道敕令，走官方的任务渠道组建队伍，何必求诸于外人呢？” 不论背后存在多么复杂的利益纠葛，规培中心能够挂牌上线，都足以证明总司与三代内阁之间的关系正处于历史高位。 偏偏总司不走正规渠道拉人帮忙，反倒舍近求远向中间人寻求帮助，这种不同寻常的决策已经足以证明山田院长口中的那个临时任务多半存在什么难言之隐，甚至很可能直接与三代内阁的决策倾向产生矛盾！ 所以把人际关系当主要业务经营的井上礼奈不仅没有照方抓药直接开出交换条件，反而直指核心矛盾，暗示总司吐露内情。 而这番应对，实际上也在山田院长的意料之中。 ——由于针对一尾守鹤的相关计划此前已经在漩涡水户以及油女和也面前露出过风声，此事虽然事关重大，但在高层眼里已经算不上秘密。 山田院长借话术引起井上礼奈的追问，实际上是在利用信息差把理应由委托方提供的关键信息包装成类似“我只告诉你，别到处传”的重要情报，企图以此抵扣一部分自己将要支付的“酬金”。 “正因为不能公之于众，才需要麻烦你私下帮忙——风之国眼见战局倾颓，企图将尾兽投入战场，好在敌后活动的特勤人员截获了这一情报，这才牵涉出后续的反制措施。 只不过在具体处理问题的细节上，我个人与主流意见存在一定出入，所以只好私下招募人手，希望能将砂之守鹤造成的破坏降到最低。” “我大概明白了，您是打算召集人手击退尾兽？” “准确地说，应该是重新封印。” 总司一边说，一边在废弃的会议纪要上画出漩涡一族的族徽，对面的井上礼奈见状顿时了然 虽然进门之前这位在某些圈子里赫赫有名的中间人就已经猜到事情可能的发展方向，但当真揭开谜底时，她还是不由得深深吸气，暗自调整了呼吸 “您的需要我大致已经明白，但恕我直言，想组织起一支有能力挑战尾兽的团队，至少也得按照s级任务的标准调整配置就算您本人愿意身先士卒，要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么多好手，恐怕也不容易。” 委托内容敲定，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的过程。 为了让自己给出的报价尽量合理，井上礼奈自然需要先将委托的难度尽量拔高。因此对于她口中提到的困难，山田院长其实并不十分在意 选定合作对象之前，他就已经针对井上礼奈的背景做过深入调查，假如对方没能力吃下这一单，总司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开口。反之，既然选择了井上礼奈作为合作伙伴，山田院长自然有他的道理。 “尾兽虽然可怕，但此行我们也不是要独抗天灾——有雨忍冲锋在前，又有纲手大人与朔茂大人提供策应，于我而言，一支7到8人组成的加强小队足以完成任务倘若一切顺利，规培中心会出同类委托三倍的报价，即使不幸出现人员死伤，医疗总务司也会负责到底。” 总司给出第一次报价。 但对于这个方案，井上礼奈显然并不满意… “您说笑了，世上哪会有为了些许浮财主动挑战尾兽的人呢？” “那或许井上小姐可以给个更合理的参考条件。” 都说漫天开价，落地还钱。 但钱这种东西对于不同身份地位的人而言，所具备的内在价值却也截然不同。 尤其是对忍者这种具备超人力量的特殊群体而言，金钱和权力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与自身、家族的实力存在极为紧密的联系，由此引申出的世界观自然让大多数在现有评价体系内处于食物链上层的强者普遍存在视金钱如粪土的倾向。（当然也有角都这种异类） 因此要花钱请人对抗尾兽…或者说，花钱买通井上礼奈手中的关系促成此次行动，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即使如此，总司依然提出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报价…究其根本，其实还是想试探出对方的底线！ 站在穿越者的角度，由地位与眼界形成的信息差一直是山田院长与人交易时无往不利的底气。 可假如现在两人的谈判一直保持总司开价，井上礼奈评判的模式，那信息差带来的优势必然快速消耗。 ——老道的中间人不会给自己的报酬设限。 或者说面对这种卖方绝对有利的大活儿，她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终收益与付出的成本无关，而单纯只取决于客户能够承受的心理预期。 毕竟能赚1000的情况下，中间人一般不可能突然良心发现，只赚你800。 所以总司才会想通过欲情故纵的方式在这场梭哈游戏中提前读出对方的底牌…这样就算挨宰，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损失。 只可惜“世另我”不愧是“世另我”… 面对总司划出道儿，井上礼奈双手伏地，双腿稍稍向后挪动。 接着直接以头抢地，行了个极其标准的“座礼”！ “山田大人见笑了，如蒙不弃，小女子愿以蒲柳之姿侍君左右，结百年之好。若得如此，则一概事宜无有不从，一应要求无有不依。” “”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总司不久前刚刚用这招从火影办公室虎口拔牙，谁料这还没几天功夫，自己反倒成为了被迫害的对象！ 面对少年以进为退的方略，井上礼奈直接姑苏慕容附体，当场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结婚当挡箭牌，再次把皮球踢回了原地… 山田院长因这预料之外的一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好在心思机敏的总司很快想到了解决方案。 他及时转换思路，借着井上礼奈的戏言把话题向其戏剧性的家庭背景延伸，把当前上演的节目从“非诚勿扰”瞬间转向“艺术人生”。 “井上小姐，既然谈婚论嫁，自然少不了父母之命——我本人虽是孤儿，但你的终身大事，却不得不请示井上久秀院长才行。” 第254章 高手过招 井上礼奈仍保持着跪拜的动作。 后颈露出的姣好肌肤、乌黑亮丽的发丝与这个服从性拉满的姿势相组合，很容易便能引起雄性生物各种意义上的兴趣。 但比起遗传学领域的那点儿追求，总司眼里首先筛选出的却是对方垫在额头下的双手泄露出的关键信息。 ——那是一双沉稳、安定，仿佛有着白玉般质地的手。 且不论是在井上礼奈亲口说出联姻请求的瞬间，还是从总司口中突然听闻井上久秀之名的当下，她的手始终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 这一方面固然体现出井上礼奈超人一等的养气功夫，但换个角度，当一个人太过用心表演设计好的角色，她唯一无法正常表现的，便是应激之下的自然反应！ …作为井上久秀年纪最小的亲生女儿，并综合考虑礼奈童年时代的坎坷经历，她不该在山田院长突然提起这个名字时，对那个已经被总司关进精神病院的疯子无动于衷。 因此在真正的行家眼里，她完美的伪装反倒成了最大的破绽。 “井上小姐，自久秀院长入院后你好像一次都没有探望过病人，如果你有任何顾虑，我很乐意与你同行。” “多谢您的好意，但探病的事，我想大可不必——他本人大概也不希望被我看到现在的样子。” 井上礼奈重新坐直身体，脸上的神色依然处变不惊。 “怎么会？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再深的恩怨如今也该随风而去。” “再次感谢您的好意。但关于过去的是是非非，眼下实在没必要重提。” “抱歉，我无意揭破往日的伤疤，但如果井上小姐愿意的话，等久秀院长的病情稳定下来，其实完全可以转院处理——如今木叶医院百废待兴，或许把他老人家送到你那里暂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总司的话已经说得相当直白。 他几乎是在用明码向井上礼奈呼叫，承诺如果对方同意在组建团队的问题上出手相助，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将久秀的生死交到对方手里！ 而面对山田院长的第二次报价，井上小姐竟然真的因为权衡利弊，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 ——普通人大概很难想象，亲生父女之间的关系竟能如此微妙？ 而要讲明白这一点，还要倒回到礼奈出生的时候说起。 … 作为自战国时代传承下来的中小型忍宗，井上一族内部属于高度阶级固化的传统型封建家族关系。 族长（家督）井上久秀拥有近乎无限的权力，而所有人的行动也都围绕着让家族获利最大化的方向展开，哪怕某些决策需要当事人付出巨大的自我牺牲。 一夫多妻制的影响下，庶出的井上礼奈的家庭地位原本不高。再加上因难产而死的母亲，更使得井上小姐的存在感进一步降低，一度沦为无人问津的小透明。 可命运偏偏与她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因井上久秀在木叶医院内部挑起的政治斗争，年仅四岁的礼奈被送到了井上一族曾经的政敌手中，自此不得不在更恶劣的环境下开始了作为质子的生活。 回过头来看，那段艰辛的历程最终成为了她砥砺前行的磨刀石，而其性格底色中善于掩饰、沉稳镇定的一面，大抵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生根发芽。 但站在当事人的立场，实在很难想象年幼的井上礼奈是如何拿出勇气面对命运的残酷考验… 其实在之后的两年中，井上礼奈也并不是没有期待过井上一族能尽早在复杂的博弈中取得优势，救她早日脱离苦海。 可事实上，当久秀院长真的准备好一切，并向政敌发起致命一击时，礼奈小姐却被当成失去价值的弃子，被直接排除在井上一族的计划之外… 她没有得到任何提前通知，更没有等到任何来自亲人的救援。 如若不是她聪颖早慧，借着灯下黑的盲点躲进对头家的密室，恐怕不等久秀院长取得全胜，年幼的礼奈就得在对方家族的怒火中被撕得粉碎！ 更讽刺的是，为了保证斩草除根，得手的井上家还曾暗中纵火，烧毁对方的房屋——这间接导致礼奈在地下密室被困了整整三天。 直到负责营建新房的工匠将她从地下救出，烫伤与饥饿早把当时尚且年幼的井上礼奈折磨的面目全非… 自那天开始，礼奈放弃了井上一族的身份，凭借忍校的资助在木叶坚强的幸存下来！ 谁料其后十来年间时局的变化让冷血无情的久秀院长彻底失势，最终败在了山田院长手中。反倒是作为高级掮客的井上小姐，一步一步，逐渐走上了事业的高峰。 …因此对于从井上家及家族养子井上离口中获知前因后果的总司来说，他十分理解井上礼奈对久秀院长的憎恨。 于是山田院长将计就计，在原本花钱了事的敷衍报价之后，突然话锋一转，将斗争中失败的井上久秀作为筹码，推到了中间人面前。 …总司非常确信，复仇作为一种强烈的原始波动，本质上与愧疚一样，极易干扰理性思维的运行效率！ 而为了弥补童年时代的缺憾，更为了终结多年来的梦魔，井上礼奈也的确很有可能在主观情感的驱使下与总司达成交易！ 但… 在短短一瞬间的恍神后，礼奈小姐最终还是语意坚定地否决了总司的提案。 “公私不宜混为一谈，小女子那些拿不上台面的私人恩怨，我想还是换个时机再谈比较妥当。” 很遗憾，复仇的火焰并没有将井上礼奈吞噬。 不然她先前也不会接受井上一族的委托，随远征军出征，顺便协助（监视）山田总司的行动。 幼年时期遭遇的背叛把礼奈塑造成现在这样的极端现实主义者。 以至于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断调低“复仇”对应的价码，这才让她在短暂的迟疑后，快速看穿了山田主任的计划。 …作为在政治斗争中一败涂地的可怜虫，井上久秀目前唯一的价值就是安抚其他井上一族尚且在木叶医院供职的人员。 而随着时间推移，以及总司对井上家剩余势力的步步蚕食，久秀院长正无可逆转地沦为山田医生前进道路上的累赘与负担。 因此总司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将老上级交给礼奈处置，实际不仅谈不上损失，甚至还顺便转移了自己与其他中立派井上家成员的矛盾。 作为在博弈中处于优势地位的一方，井上礼奈一旦想通了这一点，自然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吃下这么大暗亏！ 第255章 光与暗 这世界上不存在能把主观情感与客观需求完全切割的自然人。 但那些在极端情况下仍能克制住本能反应的特殊个体，那些能在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前仍恪守延迟满足信条的超越者，却无疑比普罗大众更有可能在漫漫求索之路上靠近顶峰！ ——日中则仄，月盈则亏。 力量的本质在于克制，而非放纵。 沉迷夸耀权柄、彰显武功的人往往成为众失之的，不能拒绝诱惑的人往往沦为供人驱使的奴隶。 就算强如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又如何？ 当事情发展到不得不打一场没有把握的决战来决定未来走向时，就证明双方此前在战略决策层面一定都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所谓“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 真正的聪明人更习惯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终结谷那样充满各种不确定性因素的死斗。 只可惜 血统论、出身论的限制让“庙算”对时代变迁的影响权重无限缩小，辉夜姬在查克拉中留下的印记更使得忍者世界过去的千年兴衰全都变成了大筒木一族家族史的注脚。 没有被命运垂青的普通人似乎只能蜷身缩首、苟且偷生，作为大人们成就功业的背景与注脚，一生被拘束在配角的位置上原地打转 这宿命般的悲剧压得一代又一代睁眼看世界的人喘不过气来。 但面对命运的洪流，却总有些不甘寂寞的人朔游而上，以凡人之躯对整个忍界的潜规则发起反叛！ 推动忍村集体制取代忍宗制的扉间如是。 行走在禁忌边缘的大蛇丸如是。 以庶出之身周旋于各大家族之间的井上礼奈亦然！ 因此，当她再次窥破自己的谋算，总司的心情其实尤为复杂。 一方面，这样难缠的对手很可能让山田院长在当下的博弈中损失惨重，而作为刚刚发迹的新兴势力，任何风雨波折都有可能给规培中心留下先天不足的隐患； 但换个角度，作为他早先看中的未来创业团队中的一员，井上礼奈表现的越是惊艳，总司爱惜人才的心思也愈发强烈！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在经过深入的了解之后，山田主任对于井上礼奈的态度其实很像原着中化身宇智波斑的带土看待彼时对忍界虚伪感到失望的鬼交。 ——两人的精神内核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拟合，以至于“斑”可以对鬼交透露月之眼计划的细节，甚至不惜坦白自己控制四代水影失仓的所作所为。 同样的，于总司而言，少年完全可以在双方建立起信任基础后向井上礼奈透露一部分自己颠覆忍界的疯狂计划，从而让这位能力出众的女忍在后续行动中提供更多助力！ 从行动效率上分析，把这样的人推到对立面实在太过可惜… 于是经过短暂的权衡，山田主任在给出第三次报价前，态度反倒缓和起来。 “井上小姐，我很欣赏能在欲望面前把持住自己的人——这说明我们将来的交流可以建立在普遍理性之上。但为了避免将来彼此的理念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应该提前说明白。” 下定决心后，山田院长的做派愈发放松。 他保持着正座的姿势，身体微微后仰，上位者的气场开始向外扩散。 而身处对面的井上礼奈反倒默默提振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漏掉其中的关键信息。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从木叶11年，犬冢一族成为最后一个实质上在村内获取特定领域垄断的大型忍宗后，这20年间还从未诞生新的大型宗族势力。 其余滚滚众生如宇左美、泷本寺、旗木之流，即使一时出现惊才艳艳之辈，但终究无法突破这道隐形的天花板。” “是，正如您所言。” “那么礼奈小姐，不如我再换个说法——如果你的最终目标不是向井上一族或者井上久秀本人复仇，那么最终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你真的愿意把掮客当做自己为之奋斗终生的职业追求吗？” 总司不咸不澹地发问，而像井上礼奈这种思想成熟的成年人自然也不可能因一两句质疑突然打开思考人生的哲学开关… 她再次礼貌鞠躬，但开口说的话却没给画大饼的总司留什么余地。 “感谢您的关心。但恕我直言山田院长，关于职业规划的事情，我想还是等这次合作业务敲定后再谈比较妥当，现在还是…” “你误会了，我完全没有劝诱你的意思。只不过在给出具体的筹码之前，我希望你能对这份馈赠的价值有个更明确的认知。” 总司抬手示意，打断了井上礼奈的质疑。 接着他又当着对方的面伸手虚握，指向不远处用以装饰的盆栽。 眨眼之间，逐步逼近b级能量纯度的变形咒立刻将对象扭曲，并最终把它变成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盾徽。 ——比起之前埋伏三代风影时状态，总司在魔咒的应用领域又取得了肉眼可见的进展！ 变形咒幅度的拓宽不仅让他在实战中发挥出的战力更加恐怖，直观呈现出的视觉效果也变得愈发震撼！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但井上小姐，综合考量你目前的能力和平台，恐怕今后很难有机会晋入村子的决策层，在火之国的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从单打独斗的独行侠到万人敬仰的大人物，这条路实在太过漫长，光靠你自己用双脚去丈量，恐怕有生之年终归无缘走到终点。 但。 同样的事情对我而言却并不算难。” 总司并没有提高音量的打算。 眼下他只需逐字逐句表达清楚，这话本身的重量便足够让人集中精神。 “现在，我这里恰好可以为你提供一个绝佳的机会。” “愿闻其详。” 前期酝酿结束，总司加重语气的同时终于将第三次报价和盘托出：“规培中心刚刚成立，我本人的工作重心不可能放在木叶医院那些老旧繁琐的人事任命方面。 也因如此，我需要一个足够熟悉情况，又能站在有利于我的立场对井上一族所有重要成员进行梳理、甄别的帮手，接替井上久秀的位置成为新的家督。 不知这个条件你意下如何。”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您是在暗示我您有参选四代目的打算？” “或许。” “所以您这是在提前物色顾问团成员？又或者是打算培养属于自己的‘忍者之暗’？” “不。” 总司不急不缓地摇头，嘴角扬起微笑。 同时把那枚变形咒作用下的盾徽递到对方手中。 “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些井上小姐…不要被眼界限制了你的未来。” 第256章 大蛇丸！ 未来的发展尚未可知。 但眼下，暂时说服井上礼奈加盟出力之后，针对砂之守鹤的特别行动小组却必须立刻着手组建！ 而一旦提到业务方面的问题，井上小姐展现出的专业素养立刻令人刮目相看。 “针对尾兽这种能力独特、体积庞大的怪物，除去岩忍特有的联合施术方阵以外，普通的人海战术很难发挥作用，因而小队的构成贵精而不贵多，务求所有参战人员各司其职，且能保证较高的效率展开配合。” 身着和服的井上礼奈双手分别掐住袖口搁在大腿上，一边分析情况，一边用食指、中指下意识地敲击掌心。 “此外，既然此次任务牵涉到尾兽封印，那么关于具体规模您本人是否有什么硬性要求？小队中是否需要加入擅长封印术的专业人员？” “队伍规模最好控制在10人以下。至于封印术方面的专家…我本人也会同行，所以再另外找个替补保底就成。”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我这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份名单，还请您斧正参详。” 井上礼奈再次鞠躬。 但这回并没有在长时间保持土下座的姿势，反而会快恢复正座，以口述的方式向客户说明情况。 “首先是侦查方面，虽说尾兽作为大型目标特征十分明显，原本对侦查的要求并不算高。 但考虑到川边集地区毕竟是两军对垒的战场，为防行动开始之前被卷入其他纷争，这方面的配置万不可省。 木叶之中，拥有三勾玉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集侦查、正面作战、辅助功能于一体，以三人小队的规模而论全能性极佳…但考虑到这次的特别行动小组规模必定超过普通小队，以及宇智波族人本身性格方面的问题，我个人并不建议选择他们作为侦查人员…” 井上礼奈气定神闲、娓娓道来。 坐在对面的总司则不住点头，显然也很认同对方的观点。 ——说来当初在木叶医院，总司还曾与长宗我部院长合作亲手救助了命悬一线的宇智波富岳。凭这份情义，似乎并不是没有从宇智波家“抓壮丁”的机会。 然而自从拜入奈良元就门下，山田院长身上就早早被烙上了“火影系”的标签。此刻规培中心刚刚成立，三代对他的“恩宠”更是人所共见！ 考虑到扉间大人及宇智波镜次第阵亡后，火影系与宇智波一族间微妙的关系，总司只在脑中思虑片刻，便直接否掉了这个想法。 而另一边，井上礼奈的分析却还在继续。 “相较之下，同为三大童术之一的拥有者，日向一族在作战单位的表现却一向有口皆碑！ 虽然其门下族人秘传的柔拳在对抗尾兽的战斗中很难发挥效果，可单以侦查属性而论，成年日向族人使用白眼时，最少也有半径1公里的侦查范围！这对您避开混乱的战团极为有利，也是我最为推荐的人选！ 当然… 如果仅以追踪距离而论，犬冢一族饲养的忍犬在绝对数值上或许更加优秀，但考虑到战场上混杂且浓烈的气味，他们在此次行动中最多只能作为日向家的下位替代。” “分析的很有道理，只可惜，我与日向一族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关系。” 总司的确号称木叶交际花不假… 但限于年龄与此前的身份，想要结交日向这个等级的豪族多少还是有些为难。 再者说，由于白眼同样具备即插即用的特殊性，想走私人渠道邀请他们出村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本身就存在相当大的阻碍… 好在，井上礼奈这位中间人并不白给！ 眼看即将陷入僵局，女人再次点头躬身，竟是主动承担起居中联络的重任。 “如果您愿意针对规培中心未来与作战部门对接后的相关人员安排提前让出一部分权益，小女子便有充分把握说服日向家伸出援手。” 【人员安排？】 总司一顿，随即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作战小队人员构成的改革一旦开始执行，则医疗忍者的加入必定在短期内影响三人小队的战力。 虽说从长远看，医生提供的“持续回血”能力必能大大减少战争中人员折损的速度，但对于同样在远程战斗能力上存在局限的日向一族来说，假如小队中再被塞入一个辅助人员，则难免出现结构性失衡。 ——日向肯定不愿意进入混战阶段后自家族人出现大规模减员。 而这就需要总司作为规培中心的负责人在小队人员分配的过程中“多加用心”，避免发生这种尴尬的状况… 如此一来，双方利害产生互补。 再通过井上礼奈这座桥梁从中撮合，的确很有机会为特别行动小组争取到一个靠谱的成员！ 想到这儿，总司立刻拿定主意，肯定了井上小姐的安排。 “可以，你大胆去办。” “感谢您的支持…那么，除了侦查人员之外，主战力量方面我个人比较推荐猪鹿蝶的经典组合。” “可以。” 关于这三家人选，两人都没有多言。 毕竟以现实情况看，山田院长与“木叶御三家”之间的关系的确颇为深厚。 不管是元就老师的偏爱亦或者“陨星计划”的加持，总司手中有很多现成的门路能够获取到猪鹿蝶的支持。 “再来就是游击护卫…作为掩护团队侧翼，以及保证后手反制能力的重要人选，油女一族的操虫术兼具隐蔽性与致命性，无疑算是最佳人选。 再加上此次行动还需考虑火影大人那边的态度，因此我建议您将油女和也一并纳入团队。” “在理。” 山田院长挥手，示意对方继续。 “那剩下的就只有作为替补的封印术专家了——恰好我手头上有一位结界班的成员与您神交已久，他在封印术方面的能力也算拔尖…说来也巧，您之前还和他的同门并肩作战，或许这一次，您愿意给他一个亲自表现的机会？” “直说，到底是何方神圣？” “冷君，大蛇丸。” “” 总司无语。 倒不是说他对如今尚且处于青年期的大蛇丸有什么顾忌…实际上，山田院长几乎能猜到对方为何会对自己产生浓厚的兴趣！ 因此真正让少年感到意外的，反而是井上礼奈那过于广泛的人脉。 … 什么叫叶之城最牛x的中间人啊？ 第257章 天才的诅咒 团队构成确定，接下来具体拉人的工作便全部托付给井上礼奈执行。 而山田院长由此节省出的时间，则转而投入到更重要的任务之中。 ——他再次面见猿飞日斩，并在一番交涉之后顺利搞到了此行的批文！ 至此，特殊行动小组才真正获得了法理层面的依据，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所有参与作战的人员履历中又将多出一次s级任务记录。 当然…这种为了争取时间先产生既定事实再倒逼决策的做法并非没有代价。 以三代目的睿智，在明知总司已经提前与漩涡水户会面的情况下，他基本已经猜到了特别行动小组的最终目标。 甚至对于捕获一尾守鹤后，国际局势的变动，三代大人心中也有了相对完整的预期！ 从侧面来看，猿飞没有在最后关头叫停该项目，足以说明他此时内心对于吞并风之国的战略目标已经产生动摇，起码并不像最初那样完全持反对态度。 然而在一把手拥有几乎无限权力的官僚体制下，山田院长先斩后奏的行为模式却无可争辩地违反了游戏规则！ 这将不可避免的导致他与三代目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即使日斩本人愿意体谅，但为了在战争时期保持统治者的威严，身为火影的他也必须尽快予以惩戒。 好在由于信息渠道的限制，以上所有复杂博弈的知情者地位普遍不低，因而所谓的“惩罚”并不会以普通忍者常见的训导、罚金、贬谪之类的“显性”手段展开，更不至于影响到山田院长在医疗改革层面的威信。 而在总司看来，为了及早实现吞并风之国的宏伟蓝图，这样的代价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又何况抛开日斩本人的态度，猿飞一族中也并非没有山田院长的盟友。 … 因特殊忍装部队而大放异彩的猿飞绘里奈虽然不至于像总司那样年纪轻轻就占据要职，但以发展潜力而论，这位小公主已经有了扛起猿飞家第二代（根据年龄算）大旗的势头。 而以她与山田院长之间的私人关系，规培中心将来面对的很多问题其实根本不构成阻碍。 “听说你又要离开村子执行特殊任务？” “嗯，消息很灵通嘛。” “那是当然~说，这次行动的目标是谁？” 绘里奈抬起右手食指，得意地蹭了蹭鼻尖。 背后经过改良的四只机械臂则同时弹出，两两结印，在周围撑起了一圈儿隔音结界…和过去一样，猿飞小公主还是那个表面大大咧咧，其实细心周到的靠谱战友。 只是这一次，总司却并不打算邀请她参与任务。 “暂时保密，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嗯？”绘里奈拔高了音调：“什么意思？第五班还没解散呢？你这是准备吃独食？”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时机不太合适罢了。” 总司轻轻摆手，而后又“偷偷”指向火影办公室的方向。 “兹事体大，不宜把火影大人的直系亲属搅和进来。” “我又没说要带上家族里的护卫一起…就按照咱们第五班的编制加入支援行动也不行吗？” “很遗憾。”总司摇头：“现在不是耍小聪明的时候。” 捕获一尾的行动潜藏着巨大的象征意义。 一旦守鹤到手，木叶与砂忍之间想再找到平衡点就变得非常困难。因此站在火之国最高的角度考虑，“身未升腾思退步”的猿飞日斩确不该放任族人在这个节点牵涉太深。 【鉴于大环境如此，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到精华书阁进行查看 所以面对小公主的主动请战，总司这边着实有些为难。 好在就像之前说得，绘里奈虽然外表看上去直爽泼辣，但骨子里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任凭主观好恶行事的人。 心思机敏的她确认了山田院长的确没有开玩笑后，便立刻改变了收起了之前玩闹的做派。 “这么说你这次又准备搞个大新闻…” “应该说是为了早日结束与风之国的战争。” “对对对…我说，咱们私下里交流能不能别打官腔？” “可我说得的确是真话。”总司无奈地挑了挑眉：“至少这次是。” “拜托…我们才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没两年，这种事情真的是准应届生应该参与的日常吗？” “你说得有道理，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好，我现在终于明白普通人看待天才的感觉了。” 绘里奈无奈扶额。 但就在总司打算顺势调侃两句，继而结束对话时，却偶然从指缝中捕捉到对方脸上一闪而逝的忧郁…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 猿飞小公主叹了口气，连身后的四只机械臂也同时耷拉下来。 “你知道吗？之前你和朔茂大人去执行针对半藏的刺杀任务时我就暗暗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加倍努力，避免将来遇到类似的事情时只能袖手旁观… 所以后来我才在元就老师的协助下配合特殊忍装部队全面投入作战，夜以继日地在实验室里研究新式忍具，期间甚至还通过书信往来，不断向日斩爷爷学习复合施术的技巧！ 可结果每一次当我以为终于能跟上你的节奏，就发现又被你甩得更加遥远… 啧…说起来你这家伙在忍校时就一直是个狡猾的小骗子！最懂得讨老师的欢心！” 绘里奈越说越气，眼看就差当场行凶！ 但还不等总司狡辩，她整个人却又突然蔫了下来。 “说真的…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和你一起加入第五班的是比我和堂东更优秀的队友，那自神宫林以来的一切战斗肯定会更加顺利？ 就像朔茂大人那样… 只要队友真能帮得上忙，你甚至能打败半神半藏，杀掉最强风影！ 相比之下，我和堂东在那个级别的战斗中却只能拖后腿…” 绘里奈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总司没有立刻开口安慰。 因为他很清楚，猿飞小公主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勐灌心灵鸡汤的劝解。 ——天才总是有着自己的矜持与骄傲。 即使是像绘里奈这样平时待人接物亲切温和的理想型人格，总归也会渴望在某些领域证明自己的存在。 这种近似于自我实现的高级追求对某些人来说甚至还要高于生死，自然不能指望旁人的一两句话就轻易解开心结。 因此总司放弃了到嘴边的片儿汤话，转而从随身携带的封印卷轴中拿出一副做工粗糙的防风镜，递到了绘里奈面前。 “从客观世界发生变化到人类捕捉到确切的信息，我们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对身边的一切进行无意识的筛选。 有时候主观滤镜叠得太厚，就很容易忽略掉一些原本显而易见的细节，继而对自己或他人的能力产生误判。 正好，我最近捣鼓出了这么个新玩意儿正打算找机会交给你们“特装科”做进一步开发…你可以亲自试试看！” 第258章 自适应观瞄系统 “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叫它“自适应观瞄系统”，当然，这还只是概念机，实际机能有限。” 总司示意绘里奈把这幅镜框两边加装了微缩型刻印卷轴的防风镜带上，伴随着金属卡扣的一声脆响，后者立刻感受到卷轴中激活的封印印文开始向外蔓延，并试图从自己体内抽取查克拉。 出于对山田院长的信任，绘里奈见状完全没有升起半点怀疑… 她顺从封印术的拉扯，将查克拉注入卷轴。 下一秒，原本灰蒙蒙的防风镜片上立即浮现出许多形状各异的几何光圈！ 它们各自锁定视线范围内的各种目标——小到走廊窗台上的摆件，大到总司本人，各式各样的观测物都被颜色各异的半透明光圈包围。 而当绘里奈向其中某个物体集中注意力时，目标元件周围还会浮现出对应的文字说明。 … ——当前目标：山田总司 ——性别：男 ——年龄：13（4）周岁 ——摘要：木叶忍村第五班战斗人员 规培中心院长 迷之血继限界持有者 特装部队指挥官 曾击杀三代风影 … 钦慕对象 目前疑似单身 长相清秀可爱，性格谨慎温柔，实力强大可靠，高瞻远瞩，目光长远 … 第一个孩子最好是男孩儿，这样哥哥可以保护妹妹 上班的地方最好距离不要太远，如非必要，尽量不接受需要出村完成的任务 … “等等！等等！等等！这…这…” 随着防风镜上显示出的信息愈发离谱，绘里奈忙不迭地把这玩意扒拉下来！ 她涨红着脸！一边打着都噜，一边偷瞧面前的少年…却见山田院长脸上丝毫不见异状，这才暗暗松下心来。 “咳咳，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放心，第一次使用难免会有些不适应，心率上升，头晕气喘都是正常现象。但就像我之前介绍的，这东西本质上属于一种辅助战斗器械。” 总司放慢了语速，示意绘里奈重新把观瞄器带好，接着继续进行讲解。 “如你所见，由于我的血继能力似乎具备强化幻术的效果，因此在过去的战斗中常常配合朔茂大人的突击混乱敌人的感知。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开发，我发觉这种能力不仅可以使敌人产生误判，依据使用方法的不同，还能对友方目标施加增益，使他们在短时间内捕捉到更多细节。” 说到这儿，总司从随身携带的忍具包中拿出一枚手里剑，放到绘里奈面前。 而随着绘里奈因此转移了注意力，被设为焦点忍具上也开始和先前一样，冒出各种各样的补充说明。 包括对象的大小尺寸、磨损程度、做工用料等信息… 但凡是绘里奈自己认定的内容，全部一一在她眼前浮现。 “原来如此，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不，等等！一副普通的防风镜怎么能存入这么多信息？” “你误会了，信息并不是通过防风镜进行展示。” 总司上手轻轻敲了敲镜框，而绘里奈严重的文字与光圈却并未与镜片一同发生震动。 “既然是幻术，这套系统本质上当然还是直接在目标的认知中产生幻觉。 设计成眼镜的形式一方面是为了拉近与大脑的距离，弥补经封印卷轴转录后，术式被削弱的效果；另一方面则是从实用性出发，诱导对手产生误判。” “哇…不愧是你，够阴险。” “绘里奈小姐，虽然我这边看不到具体的信息，但毕竟也不是聋子，你这样当面说坏话真的好吗？” “开个玩笑嘛…你懂得，缓解一下刚才尴尬的气氛~” “尴尬？” “额不，没什么，我乱说的。” 绘里奈调整了一下呼吸，决心把刚才看到的幻觉烂在肚里！而后赶紧转移了话题。 “话说既然是幻觉，那也就是说我看到的信息并不代表现实情况，仅仅只是个人的主观判断？” “正是如此。 观瞄器并非百科全书，它只是忠实地反馈出使用者自己的想法。但借助它的帮助，我们却能在实际应用中“看到”许多平日忽略的细节… 注意。” 总司一边说话，一边将手里剑向走廊尽头抛出！ 但在忍具刺进墙壁之前，它却在半空化作一枚纯白的鹰隼尾羽，于半空中忽忽悠悠打旋儿。 …绘里奈当然知道这是山田主任的血继能力在发挥作用，但一系列突兀且高速的变化还会本能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但在装备自适应观瞄系统后，绘里奈却在手里剑飞射而出的同时额外留意到总司另一只手的动作！ ——少年刚刚拿出了一枚兵粮丸，但很快，便又用食指与中指将它放回口袋。 恰此时，山田院长也开始了补充说明。 “人类的眼睛结构上类似透镜，因此有的时候会错失一部分高频信息，视网膜上遍布的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对具体的光学信号进行离散化采样时也有可能过滤掉一部分信息… 这样的误差，事实上造成了眼见未必为实的后果。 虽然忍者借助查克拉的帮助，感知能力要远远超过普通人，漏掉的信息相对较少。但我们通常还是无法对抗神经元层面的主观筛选，从而导致很多线索在不经意间悄悄熘走… 而这套观瞄系统的价值正在于此——它在一定程度上拓宽了使用者的“感知域”，强迫他们在单位时间内处理更多实时情报！ 如此一来，高速战斗中许多被忽略的细节得以补全，作战人员被误导的情况自然大大减少。” “好，这还真是了不起的发明！” “不，这东西现在连原型机都算不上，各种副作用也都大得惊人。” 总司一边解说，一边示意绘里奈将观瞄器取下。 后者顺从配合，但在与卷轴封印的术式断开的瞬间，猿飞小公主还是感受到一阵轻微的眩晕感突然袭来。 山田院长顺势扶住对方的胳膊，帮绘里奈重新找回平衡。 “唔…怎么回事？” “这就是副作用之一——神经元对信息的过滤不仅仅是出于主观兴趣的限制，更是一种对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而通过外力强行过载的结果，自然会对其基本机能产生影响。” “好，我还想可以带着这玩意儿进行忍装开发来着…看来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绘里奈吐了吐舌头，办了个鬼脸。 “不仅如此，观瞄系统目前的幻术反馈机制也并不稳定——人类的想法瞬息万变，且充斥着大量的矛盾与冗余，因此观瞄器显示的说明有时并不能与本人真实的主观判断吻合。如果就这样投入实战，恐怕相关漏洞反而会成为使用者对形势判断的负担。” 说到这儿，总司再次将防风镜交到了绘里奈手中。作为多年合作的战友，小姑娘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辅助完善研究内容自然不是问题… 然而猿飞家的小公主毕竟与某个穿越者不同。 作为货真价实的14岁少女，她在从山田院长口中了解到幻象呈现的内容可能与主观判断产生误差时，几乎立刻想起了之前有关少年的那些“文字说明”。 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臆想，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 第259章 “小蛇丸” 不提绘里奈这边少女情怀的自我拉扯 总司寄托在自适应观瞄系统上的野心其实远不止目前独立展示出的这些功能。 从特殊忍装部队的一系列外骨骼设备，到交给云游巫女测试的夜不啼，再到现在的观瞄器——山田院长正努力构建出一套集侦查、打击、潜入为一体，且独立于传统忍者培训系统的作战装备！ 这套系统的价值也远远不止于眼下形成的即战力。 对于一心ntr辉夜姬，企图彻底取代大筒木系查克拉使用规范的山田总司而言，这套底层逻辑完全适配魔咒技能的作战平台才是他砸碎旧世界枷锁的根基！ 因此观瞄系统在其中将充分发挥火控阵列统合各组件的作用，成为实现整体计划的重要一环！ 【路径依赖是窃取辉夜权柄最重要的阻碍，没有人会平白放弃成熟的查克拉体系，转而投入新世界的怀抱】 【所以解决问题的途径无非只有两条：要么扩大避害心理，让现有查克拉体系变成可怕的毒药；要么从被排除于查克拉体系之外的人下手，通过武装他们获得更广泛的助力】 【不管怎么说，只有瓦解忍者对战争的主导权才能从根本上改变现有的社会秩序，继而抹平血统、灵魂层面的差异！】 在敌人划定的规则内展开非对称竞争不是明智之举。 山田院长正在一步一步另起炉灶，为将来彻底把大筒木创造的忍者世界扫进垃圾堆做好万全准备！ 离开火影大楼，总司又投入到更加急迫的尾兽捕获任务之中。 他返回规培中心的老窝，给小助理布置好下一阶段的任务… 原本就工作压力拉满的河边幌看着手边的计划书越堆越高，险些两眼一黑当场去世！ 但考虑到自己现在就身处木叶医疗机构中心，即使入院治疗也无法逃离山田总司的魔掌，小助理最终还是选择“坚强”… 当然，总司其实根本无暇关注河边幌的心路历程。 他在交代完工作后又从医技科领走了经过进一步改造的“布都御魂”剑与其他可能用到的作战辅助道具…直到次日凌晨，少年才将一应战备物资筹备完毕！ 而在此期间，叶之城最牛x中间人也没有让山田院长失望！ 仅仅一天时间，礼奈小姐便将此前许诺的人员全部联络到位，并在将名单交付总司审阅后，迅速安排了特别行动小组在规培中心会客室进行任务说明。 … 一行六人中，油女和也是老面孔，此间自然不需赘述。 剩余五人里，猪鹿蝶三人组天然抱团。 其中奈良信春是元就老师的旧友，山中昌景则是上次三方交易中与油女一族对接的技术人员。 两人都是标准的木叶上忍，依仗家族秘术，实际发挥的战斗力还要比普通忍者更胜一筹，基本满足山田院长的预期。 令人意外的是，秋道家这次接到征召请求后却出人预料的派出了一位大人物——作为小胖子堂东口中一直以来对家族后辈严格要求的大伯，曾与猿飞日斩、志村团藏等人同任二代护卫的秋道取风明显拥有超然的地位与实力。 但也正因如此，对于这位意料之外的强援，总司其实颇有几分顾忌 “没想到会劳烦您亲自出手，取风大人。作为此次行动的策划人，在下实在不胜惶恐！任务开始前，针对此次行动的详细情况还希望您不吝赐教，多提宝贵意见。” 山田院长态度摆的端正，礼数也算周到。 但从嘴里说出的话却必须反过来听 ——小规模特种作战中，最忌讳的就是号令不齐、政出多门。 秋道取风强则强矣，但毕竟不是白牙那种经过长期服从性训练，具备较强自我管理意识的工具忍。如果因其资历影响到总司的指挥威信，进而造成整个指挥系统的混乱，那对整个尾兽捕捉计划而言反倒得不偿失。 所以山田院长其实是在用礼貌的方式提醒秋道取风，在行动开始后，整个队伍的指挥频道中只能有一个声音！ 而作为曾长年跟在二代目身边接受言传身教的前辈，人到中年的秋道取风自然也听得懂总司的潜台词… 要知道，在同组的宇智波镜阵亡之前，取风一直都和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一样，属于顾问团的核心成员！ 虽然如今因为各种原因澹出权力中枢处于半归隐状态，但作为三代目的忠实支持者，其名义上却仍在村内防卫部门挂职。 这样一位能力与智慧兼备的顶尖人物自然不可能读不懂总司隐藏在字里行间的关键信息。 况且，秋道取风主观上也确实没有争夺指挥权限的意图与动机。 他此次前来助阵更多还是因“陨星计划”给秋道一族带来的隐性收益，从道义上为少年给予一定程度的回馈。 “太客气了山田院长，且不说堂东在第五班执行任务期间屡屡蒙你照拂。川边集一役，你的指挥才能大家更是有目共睹！所以我这次完全是抱着普通作战人员的心态接受征召，谈不上提什么指导意见。” “哪里，您过誉了，在下年轻识浅，只是勉强做好分内的工作罢了。” “论迹不论心，不管怎么说，作为秋道一族的成员，我个人都愿意在此次任务中接受你的指挥。” 猪鹿蝶三家互相配合创下的名声虽盛，但归根结底不过是木叶诸多大、中体量忍宗之一而已。 可“陨星计划”的出现，却毫无疑问将拥有倍化之术的秋道一族隐隐再度推上一个台阶！ 从这个角度考虑，秋道取风如今投桃报李的举动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于是总司不再继续纠结，与取风大人寒暄两句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井上礼奈小姐请来的日向族人身上。 ——作为分家中的好手，日向晴彦属于典型的人狠话不多类型。 额头蒙上绷带的他自顾自地坐在众人身边，既不远离也不靠近，浑身上下散发着自矜自持的气场。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虽然还不到宇智波那样盛气凌人的程度，但世家大族的做派还是展露无疑。 因而当总司的目光与其相交，晴彦也只是稍稍点头示意，似乎完全没有主动开口融入团队的意思。 好在，此次行动中日向族人发挥的作用多在战斗之外，即使配合上存在一些问题，山田主任也有把握能够从其他方面找补。 比方说…这会儿正斜依着门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把目光集中在总司身上的“小蛇丸”。 第260章 战前动员 说是“小蛇丸”其实并不完全恰当。 毕竟与纲手同期的冷君殿下此刻早已脱离了相对孱弱的幼年期，进入到实力快速增长的青年阶段。 再加上标准的蛇精脸加成… 这个年纪的大蛇丸在三人组中其实看起来已经相对成熟，配上作战服与上忍马甲，与总司这样稚气未脱的少年站在一起，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但如果抛开这些表象，从心里层面切入分析，眼下的冷君又的确与原着剧情开始时的状态颇有不同。 这一方面是因为快速提升的战力让“蛇哥”对未来仍旧充满期待，因此对于大家喜闻乐见的科研事业，还不至于像未来人到中年的“蛇叔”那样处处走向极端。 另一方面，则是由于第二次忍界大战刚刚打响，尚且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三代目高徒对于自己和同僚们的主观能动性存在一定程度的“误判”——他甚至可能尚且抱着“彻底终结战争”的幼稚理想踏入战场，自然不会对生死之事产生可怕的执念。 因此严格来说，如果排除年龄的因素，山田院长经过此前一系列行动的积累，此时不论身份地位还是履历实绩，都在冷君之上。 如果硬要从两人之中凹出个疯狂科学家的人设，那也应该是大蛇丸担心自己被做成标本，进入某位院长的收藏序列才对… 综合以上两点，总司基本可以判定大蛇丸的人格目前还未完全定型，自然不会因为原着残留的刻板印象对其敬而远之。 但反过来说，山田院长更不会因为迷信原着的人设，就对这位号称掌握核心生产力的忍界科学家大献殷情。 毕竟之前已经反复提到过，总司的终极目标是颠覆现存的忍界秩序，取代被封印在月亮上的外星人辉夜姬，自己走上神坛。 而大蛇丸作为三代目的亲传弟子，又与团藏的根部私交甚笃… 这样的人在经过“脱敏处理”之前，山田院长自然绝对不会贸然将其纳入到现有的科研团队当中，更别说在核心技术方面与其互通有无。 因此，面对某蛇殷勤的窥视，少年目前的态度就是单纯的公事公办。 “幸会，这位就是三代大人的高徒？” “失礼了，能有幸见到击杀三代风影的木叶英雄，我真是不胜荣幸。” 大蛇丸主动伸手，总司则礼节性地回握。两人一触及分，都表现出相当程度的克制。 只是作为好奇心的勐兽，村内地位相对较低的冷君终究还是在心理因素的驱使下，借着总司挑起的话头主动发出了疑问。 “目前我们与砂忍的战事还不明朗，山田院长刚刚回到后方就召集大家参与针对守鹤的行动，想必一定是收到了可信度极高的情报？” 擒捉尾兽这种任务需要高度保密。 但如果为了保密，导致所有参与者提前并不知道内情，那么在实际作战过程中则难免因为准备不足引起各种意外。 于是在总司本人的授意下，井上礼奈在前期与各个家族接触时，往往在确定合作意向后，便主动透露了部分特别行动小组的目标。 因而今日与会的行动参与者都对即将与守鹤交战一事有了基本的概念。 此刻大蛇丸既然切入主题，山田院长也就从善如流，进行更详细的补充。 “情报的具体来源我这里不方便透露，包括传递渠道也属于最高机密，因此我也希望各位不要动用家族力量进行补充调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意外。” 事关目贯屋琉璃这颗重要棋子的安危，总司不敢大意。 他稍作停顿，目光顺着大蛇丸依次扫过在座众人… 直到大伙儿各自点头示意后，山田院长这才继续开口：“其实自三代风影阵亡后，砂忍内部的权力结构便在各方倾轧之下快速崩坏，如今执政的藏三郎不过是长老会挑选的傀儡。因此，砂忍主力部队对我联军的威胁已大大降低，川边集据点的二次陷落几乎已成定局。 但同时，我们也该清醒的认识到，风之国的战争潜力还未得到完全释放，在人力储备尚且充裕的情况下，以藏三郎为代表的四代内阁必定不会甘心失败。 在这样的背景下，有关砂忍企图将一尾守鹤直接投入战场的情报，我和火影办公室的诸位大人都认为确切可信！ 并且考虑到砂忍目前的布防力量不具备防御整个大沙漠的机动性，其具体时间应该就在最近几日——换言之，特别行动小组如果想力挽狂澜，那么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相当紧迫。” “” 大战将至，山田院长的一番概述让会议室的气氛迅速紧张起来。 以秋道取风为首的猪鹿蝶三人组隐隐站在总司身侧，以彰支持之意，而日向晴彦与大蛇丸也各自肃穆，俨然已经开始盘算起具体的行程。 众人之中只有与山田院长共事过一段时间的油女和也主动捧跟，继续就任务详情进行补充询问：“针对守鹤…我们的目标到底是将目标驱离战场，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问得好，事实上经过漩涡水户大人的指点，结界班那边已经准备好临时封印尾兽的相关术式…” 说到这儿，总司瞥了大蛇丸一眼。 作为井上礼奈从结界班借来的替补封印术使用者，冷君在实际行动中除了提供火力支援之外，也将协助总司完成整个封印流程。 而后者显然对此早有准备，随即向山田院长回以肯定的目光。 “当然，作为天然的查克拉生物，尾兽本体强悍的战力肯定无法轻易降服。 最理想的情况，应该是特别行动小组在对方人柱力释放尾兽之前完成拦截，到时候不论是直接将目标击毙，又或者以其他手段进行控制，都算是变相完成任务。” …此乃谎言。 之前就说过，总司主观上还需要守鹤对雨忍进行一定程度的削弱，由此平衡风、雨两国的军事力量。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但这话显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在战前会议上说，于是少年只能先虚晃一枪，然后再有限度的吐露自己真正的计划。 “只不过，鉴于战场形势复杂，我方人力有限，很难提前锁定砂忍人柱力的动向。因此我必须提前嘱咐诸位，还是要以正面作战为前提进行战前准备！ 一旦形势恶化，我希望大家能在极端情况下依然能严格服从指挥，不要因为友军的伤亡产生动摇！ 毕竟一旦我们最终封印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261章 朝发夕至 虽然总人数不多，但这种全员精锐的配置于总司而言的确是一种相对新奇的体验。 这并不是说白牙和元就老师不够强，绘里奈、堂东不够靠谱，但这种资深上忍形成集群后的规模效应，确实能给予指挥官独一无二的正反馈！ ——山田院长不必再像之前那样事无巨细的遥控每个战友，相反，在大家各司其职的情况下，少年只需要下达相对模湖的指令，便能由这些执行者自发完成终端修正，最终收获超出预期的成果！ 而当这种正循环开始不断重复，小队的整体行动效率又何止提高一筹？ … 在向大家简单做完任务背景汇报后，山田院长又继续介绍了特别行动小组的具体战术安排，一行人根据自己的实战能力很快针对原有计划进行了细节修正，整个过程丝滑的不可思议！ 而等到这边全部议定，井上礼奈小姐也适时送来了之前各人要求的战备物资，对接的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 “事情紧急，既然诸位都已整装完毕，我们这就准备出发。” 总司紧了紧作战马甲。 向来讲究实用性的他对于御神袍、风衣、大氅之类的服装一贯没什么好感。 于是他一面把挂载在右臂内侧的特殊接口与地怨虞完成对接，一面向等候在阴影中的井上离打了个手势。 “因为这次作战的需求比较特殊，为了尽快抵达预定区域，不得不使用一些极端手段。” 少年示意众人退开，小助理河边幌则正好抱着一人多高的巨大红色卷轴进入会场！ 那鲜亮的颜色让小组成员下意识的紧张起来，连带着看向小助理的目光也在不经意间多了几分不善… 幸好日常在名为规培中心的“血汗工厂”里遭受压迫的河边幌同志，早就在领导的毒打中逐渐走向变态！时至今日，区区眼神杀，早已不被他放在心上~ “院长，活体封印卷轴已经准备好了。” 河边幌一脸镇定的把卷轴在众人面前铺平，长约10米的卷轴主体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张地毯。 密密麻麻的印文绘满了整个版面，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无疑是其中等距排开的十个“人”字。 “这是…” “这是活体封印技术？你涉猎的领域还真是广泛的超出想象啊，山田院长。” 秋道取风若有所思，而站的更靠前一些的大蛇丸已经两眼放光！ 很明显，一直以来仗着天赋才情在科研领域单打独斗的冷君对团队效率缺乏起码的认知。 其实总司作为领导兼项目负责人根本不需要对试验的各个环节了如指掌。 ——要知道，山田院长上辈子并不是科学家，假如仅仅依靠他来自异世界的灵光一闪提供思路、指明方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江郎才尽。 而作为少年将权力转化为实战能力的关键途径之一，总司自然不可能放任一手建立起的科研体系走向停滞。 …事实上，自从和绘里奈及猿飞一族的智囊展开协作开发首批特殊忍装开始，山田院长便决心进行大刀阔斧的体制改革。 除去正处于改造阶段的木叶医院之外，医技科与特装部队那里都已通过学科细分与交叉合作的方式彻底改变了古典式的忍术研究规范！ 以小见大的项目小组制度从细微处入手，让那些原本完全没机会接触到机密的年轻人通过与专家的协作养成了良好的科研习惯。 而当这些人又转过头来在规培中心拿着总司的研究心得、长宗我部院长的封印术材料继续发光发热时，新产生的研究成果便开始在组织内部产生流动。 如此一来，千百年来被各大忍宗垄断的知识壁垒便开始在规培中心这片小天地中悄悄消融… 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山田院长深知以规培中心目前的积累，根本无力挑战村里那些庞然大物。所以所谓的知识循环目前也只能在这天地一角默默运转。 但利用前期在战场上积累的威望，他却能利用穿越者独有的区位优势，在某些特定领域完成弯道超车！ 而作为配套政策，大量启用新人的用人策略不仅可以在三代目面前交差，还在客观上缩短了各种离经叛道的骚操作带来的“排异期”，大大降低了新鲜事物的学习成本！ 随着大量崭新的实验方法与数据处理工具引入，医技科与特装科在度过了最初的磨合阶段后，如今已正式进入高速发展阶段！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总司本人对活体封印的相关技术难点完全没有头绪，但这其实并不妨碍医技科定期拿出崭新的研究成果。 … 回头看看，这一整套复杂且完整的发展流程其实从山田院长下定决心改变历史走向开始，便已逐步铺陈。 超卓的能力与过人的眼界让他在当下收获了阶段性成就，但与改天换地的最终目标相比，“贪婪”的山田院长远未满足！ 故而面对众人的惊讶赞叹，少年丝毫没有表现出骄纵之态。 谈吐应对，仍旧一派自然。 “过奖了，这都是医技科其他同仁的研究成果。如果诸位谁有兴趣，欢迎等任务告一段落后再来规培中心详细了解。” 任务结束后了解=现在暂时不想展开说 总司的语气虽然并不严厉，但有此一节在场诸位自然也不会有谁不开眼地继续追问。 而山田院长则开始具体说明卷轴的使用方法。 “为了尽量缩短支援时间，赶在砂忍放出守鹤之前抵达战场，特别行动小组此次将会通过‘通灵’的形式向前线支援。 ——虽然一般认为普通人类使用专属通灵兽的空间通道进行转移存在巨大风险，但经过相关机构反复验证后发现，这其中并非没有取巧的办法。” 总司踱步来到卷轴对面，一边指向“人”字封印，一边继续开口：“种种迹象表明，只要转移时能与通灵兽合而为一，那么穿越空间通道的危险系数就将大大降低！ 换言之，如果拥有体型足够巨大的通灵兽，理论上讲，忍者完全可以在a点进入召唤物体内，接着再由其他提前赶到目的地b点的召唤者进行通灵，这样就能变相完成远距离移动。”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类似的原理其实并不复杂。 原着中，自信心爆棚的二柱子找迪达拉单挑时，就曾利用相似的方法进入万蛇体内躲过一劫。 而太子与六道佩恩交战时也曾使用“人”字通灵卷轴，逆向召唤妙木山的影分身，从而补充仙术查克拉。 基于以上两点论据，医技科与特装科紧密合作，最终按照山田院长的要求，拿出了眼前这套尚处于开发阶段的远距离传输系统！ “鉴于不是每个忍者都拥有具备类似功能的通灵兽，新开发的传输用封印卷轴改变了原先的‘血契’，通过与医技科此前在其他项目中积累的“触发式机关”（夜不啼手雷）技术成果相结合，最终制造出了性能相对理想的原型机。 接下来我会将各位一一与‘人型封印’构建起联系，暂时封入卷轴之中，然后只要前线对卷轴本体完成逆通灵，则特别行动小组就能马上抵达战场！” 第262章 世上只有老师好 “确认他们已经全部进入卷轴了吗？” “是，纲手大人，属下动身前，山田主任与其他行动小组成员已全部进入卷轴当中。” 川边集前线，最近一段时间跟着雨忍一同向前开拔的木叶远征军此刻正驻扎在距离砂忍控制区不足3公里的地方。 正常来说，以普通忍者的机动性作为参考，即使再怎么冒进的指挥官也不会把部队中枢放在如此危险的距离内。 但以眼下的局势而论，最近大半个月生存空间连续遭到压缩的风之国忍军早已没了反击的斗志… 他们全体龟缩在陨星计划制造的巨大陷坑附近，勉强依靠二次抢修的防御工事进行抵抗。 但就像之前分析的那样，忍者这种单位一旦失去充足的战场宽度，那么伤亡率极高的短兵相接便无法避免。而这种“拼内力”的打法，对连遭变故几乎士气崩溃的砂忍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 正因如此，接替总司成为新任远征军指挥官的纲手姬才会将指挥中枢推到距离一线如此之近的位置…因为说不好一天仗打下来，部队就又要向前推进。 至于半神半藏？ 急于打开大沙漠通道的他甚至根本没有设立指挥机关的打算！ 身为一村之影，山椒鱼却自己整天带着亲卫奔走于一线，疯狂推进攻略川边集的战役进度！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纲手与旗木朔茂几乎没有多少插手的余地…不过也因如此，在听说刚刚调休的总司又将复归前线的消息后，除奈良元就之外的远征军指挥层其实颇有不解。 但既然对方的确拿到了火影办公室的调令，纲手公主自然只能无条件执行自家老师的意志。 本就与湿骨林签订契约的她很快从使用灵化术千里报信的井上离这边学会了传输通灵卷轴的使用方法。 接着等到确认那头一干人等全部上车之后，纲手立刻激活了双向通灵的术式。 “通灵之术！” 白烟腾起，巨大的红色卷轴在远征军营地中凭空出现。 两位特装部队的忍者随即上前将卷轴展开，下一秒，被临时封入其中的七名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便各自化作蠕动的白烟从“人”字封印中缓缓挣脱而出。 …显然，除去总司之前提到的参考技术之外，脑控了目贯屋琉璃的山田院长还在传输卷轴中融入了一部分傀儡封印的技巧。 这也导致此时木叶忍者登场的造型，乍看之下颇有些近松十人众的味道。 “辛苦了，纲手大人。” “哪里…倒是你们，使用这种乱来的方式赶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面对千手后裔关切的询问，前脚刚刚抵达战场的总司微微摇头：“有井上离负责实时传递消息，这次我们在封印中逗留的时间掐的很准，因此查克拉损耗的情况也不算严重。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当然，您是医疗领域的专家，如果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做个检查也好。” 总司侧身，让出身后的大蛇丸… 作为同学、战友，想必纲手此时一定更愿意与冷君交流情况，于是总司索性卖了个人情，主动给对方递上台阶，直到纲手姬与他错身而过，少年才又被站的稍远的元就老师截住。 …师生再遇，两人的口吻立刻都放松了不少。 “几天不见，你好像又捣鼓出了点儿不得了的发明？” 元就老师习惯性地用下巴点指刚刚被特装部队收好的卷轴：“这要是能全面推广，将来木叶的兵力负担肯定大大降低啊。” “哪儿有那么容易，这还只是个试做品罢了。” 总司叹了口气，隐蔽地朝奈良元就比了几个手势：“且不说人型封印的操作难度与潜在风险，光是这一整套设备的造价，就已经足够让火影办公室血压升高。” “嚯（→）！？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败家子？老实交代，这都从哪儿搞来的经费？” “嗯…学生觉得不说也罢。” 总司欲言又止。 “得了，你在这儿卖什么关子？有屁就放！” “好，说出来您可能不信，这次经费的大头主要就是由奈良家提供…” “？？？”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奈良元就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桉，但联想到自己学生的“人品”，他立刻一脸痛心的按住了胸口。 “孽畜啊…你这是专找自己人坑啊？” “哪里，您这次可真是错怪我了。 其实整个传输卷轴的主要研发经费都花在攻关‘活体封印’技术上，而这项技术其实最早就是奈良家外包给医技科的项目——据说他们是打算用在某些特殊药物的保存上，比说您之前送我的‘超人药’。” “你唬谁呢？你老师我在家族活了半辈子，就从来没听说过找人外包研发技术的！ 我再问一遍山田同学，到底是奈良家主动找医技科外包项目，还是你小子主动上门打得广告！” 【啧…聪明人就是麻烦】 规培中心刚刚起步，总司同时上马的项目又多，自然不可能全部仰仗火影办公室批下来的花销。 为了补贴家用，山田院长只好因地制宜，想方设法将手中的“专利”变现。 而恰好之前在前线他曾经体验过一回超人药的效果，当时又从元就老师口中得知了这种药物难以保存的限制，于是少年灵机一动，干脆借此对奈良家展开游说！ 另一方面，作为忠实的火影系支持者，面对最近三代面前红得发紫的新贵，奈良一族又怎么会拒绝这种“皆大欢喜”的交易？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很快促成了活体封印相关技术的“预售”！ 当然了… 为了维持组织的正常运转，总司在定价方面肯定不会放弃医技科新型科研系统带来的成本优势，所以如果单纯以差价计算，那么双方最后谈定的“市场价”可以算是狠狠宰了客户一刀！ 也因如此，此刻面对元就老师“气势汹汹”的逼问，总司这里多少有点儿亏心… 但好在喜怒不形于色的被动效果再次发动！ 山田院长只迟疑了00001秒，就把良心和节操一起喂了狗。 “其实我觉得重要的不是谁主动谁被动，问题的关键在于： 原本闲置的资金得到了流动！ 难以攻克的技术难关得以实现！ 木叶的新兴产业因之蓬勃发展！ 所以从全局看，这简直就是一次三赢的合作！” “” 面对总司的诡辩，奈良元就当场两眼一黑！ 他天旋地转地退开两步，喘了好几口粗气，等到目光重新聚焦在总司身上时，俨然充满了嫌弃的味道。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拿走！拿走！你小子以后不给我养老简直说不过去！” … 元就老师从怀中拿出的是一份手工diy版的战区地图。 在全员都把目光集中在川边集据点的时候，唯独奈良家的老咸鱼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地图上用红线标注的，正是从砂忍村动身支援前线可能选择的几条行动路线。而这也意味着假如在图上标注的这几片区域守株待兔，大概率能堵到运送一尾人柱力的队伍！ “学生惭愧…还是您了解我！” 第263章 白牙：我要跳槽！ 其实不管再怎么八面玲珑，擅长经营人际关系，作为一个肉体凡胎的自然人，总司也与普罗大众一样，需要一个吐露心声的倾诉对象。 只是颠覆忍者世界的人生追求与穿越者特殊的背景决定了“独处异乡”的他只能生活在巨大的孤独之中。 因此山田院长日常往往更倾向于扼杀自己的情感波动，以精致完美的假面处理一干要务。 而既然注定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卸下伪装，奈良元就这样能在任事方面与他思维同步的良师益友，便成了少年漫漫征途中为数不多的心灵慰藉。 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万年难求神同步。 元就老师作为总司忍者之路上最重要的引路人，或许不如那些动不动就能拿出点儿禁术、奥义给弟子开挂的业界名师，更不可能给心智“早熟”的总司带来什么人格塑造方面的影响… 但他一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用最合适的手段给予少年帮助！ 这种单纯建立在师生关系之上的无条件支持，其实对山田院长而言远比传授几个忍术更加重要。 就比如当下… 很多不方便对纲手这位名义上的总指挥透露的消息，总司却可以很放心的与元就老师交流。 “原本我还担心怎么在不引起恐慌的前提下，让前出川边集的雨忍协助收集情报，现在有了您提供的地图，特别行动小组此行的把握又提高了不少。” 以后世的眼光看，九大尾兽最终协助太子干掉了幕后野心家黑绝，将大筒木辉夜姬重新封印，怎么看都应该属于正面角色。 但对于处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的忍者们来说，这完全是一种脱离时代背景的想法！ 即使目前尚未发生九尾袭村的恶性事件（斑带来的九尾明显是在村外解决的），木叶的居民们在提及那些查克拉怪兽时也一样习惯用天灾进行代指。 再综合五大国之间的尾兽平衡，可见它们在当下这个超级力量全面退环境的时代拥有怎样的威慑力！ 换言之，假如将砂忍即将动用这项终极兵器的情报提前与作战部队共享，以半藏为代表的雨忍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其实尚且很难预料…要是因此影响到总司的大计，那反而弄巧成拙。 因此奈良元就提前收集砂忍支援路线相关情报的举动虽然难度不高，但的的确确为特别行动小组省去了许多执行层面的麻烦，着实不枉总司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 “别谢我，不过就是占了‘天眼系统’的便宜罢了——纲手姬最近忙于统筹全局以及破解砂忍毒剂的工作，情报侦测方面就委托给我处理，所以这些东西最多只能算是借花献佛。” “您太谦虚了，我一直认为比起冲锋陷阵，指挥官存在的意义正在于料敌机先。能有您这样的智将从旁辅左，相信远征军一定能在复杂局面中保全自身、再立新功。” “那还要看火影大人对于风之国的未来到底怎么想…算了算了，不说这些。” 元就老师自己掐停了犯忌讳的话题，转而聊起特别行动小组的工作：“你们什么时候出动？要知道川边集守军估摸着也就能再坚持个三两天，如果砂忍那边计算的提前量没出错，这会儿‘大宝贝’随时都有可能抵达战场。” “是，根据内线传回的消息，似乎四代风影藏三郎已于两天前派遣暗部带走了人柱力，按他们的脚程计算，这会儿大概已经非常接近大沙漠东部。” 总司稍作停顿：“还要麻烦您扩大‘天眼’的搜索范围…观察的重点最好就放在这几条可能的支援道路上。” “…好，我知道了。不过最好还是你亲自跟我跑一趟。” “明白。” 总司、绘里奈、堂东与部分最早参与到神宫林建设任务中的成员返村休整，但刚刚在战场上取得亮眼战绩的特装部队却不可能就此取消。 辅助绘里奈进行前期建构工作的猿飞家臣们在部队培训的过程中摸索出一套较为成熟的人才培养流程。 因此早在山田院长等轮休之前，就在村内启动了相关人员训练工作！ 这一出一入之下，当以特装部队为主体的木叶远征军交到纲手名下指挥时，总兵力反而比之前扩充了不少。 …其实这也就是经过二代治理后，木叶与其他忍村最显着的区别。 强大的宗族势力虽然未能根除，但至少在发生战争的特殊时期，一切部队都直接对火影本人负责。 派出的指挥官虽然掌握生杀大权，但本质上与属下的忍者并不存在人身依附关系。 这样的制度不仅与砂忍“人形遣”之类的傀儡师部队形成了鲜明对比，也从本质上杜绝了忍界军阀势力出现的可能！ 因而对于特装部队扩编的事宜，总司与绘里奈这两位名义上的创始人完全没有发表任何不同意见。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最重要的研发机关如今仍然处于山田院长的控制之中。 在掌握核心产能的前提下，总司无意向风之国长老会那样，因为畏惧新时代的竞争，强行去开历史倒车。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军事主官更换，部队首任领袖对于相关作战人员的影响力却并不会就此消弭。 尤其是像总司和绘里奈这样，不仅从无到有拉起一支队伍，更在指挥任上接连取得了“陨星计划”、“魔鬼岩伏击计划”、“三代风影刺杀计划”等耀眼成就！ 在这样的宣传语境下，大部分后来参与到这支光荣部队中的忍者多少都怀有一份对山田院长的憧憬与崇拜，而这种由主观情感产生的威望，显然也能在军法之外提供一些隐形的便利。 所以，奈良元就才会特别要求总司与自己一同到现场布置相关任务！ ——拿“传说中的木叶英雄”给大伙儿打打鸡血，显然更能激发一线战斗人员的主观能动性，保证这些刚刚换班赶到前线的菜鸟，顺利帮助特别行动小组及时获取砂忍人柱力的具体动向。 而就像元就老师一眼看穿总司的心机一样，少年在这些问题上也不需奈良家的咸鱼上忍多加解释。 师徒俩一拍即合，立刻投入工作~ 唯一令人意外的是，在总司按照预定计划在特装部队的新人面前完成小型讲演后，旗木朔茂竟然主动屈尊，找到了山田院长门上。 他一如往日，背着那柄标志性的短刀。 但整个人的气色却似乎不算太好… “朔茂大人，几日不见，您果然风采依旧。” “寒暄的话稍后再说。” 不等总司昧着良心，把早就编好的“赞儿”说完，白牙抢近两步，直接按住了少年的肩膀。 “我知道你办法多！给句痛快话，能不能把我调进特别行动小组！” （ps：有些错别字因为更新的时间太久，后台把章节锁定了，我这里没法儿更改。不过还是感谢啄木鸟们的辛勤劳作） 第264章 危→机 朔茂按住总司的力气极大，以至于少年稚嫩的肩膀不由得隐隐作痛。 他隐晦地瞥了眼身边的元就老师，后者却立刻摆出一副“我眼睛聋了，说不了话”的流氓态度，吹着口哨及时退场。 很明显，对于旗木朔茂匆匆而来的原因，老咸鱼肯定心知肚明！只是出于种种原因，无法当面说明。 好在，就算元就老师有难言之隐，山田院长这里也一样心里有数。 … 把时间拨会木叶远征军行动之初。 当初以白牙为首，总司为辅的指挥结构基本上都是出于作战层面的考量，而在后续行动过程中，这一组合也成功发挥了预期的作用，在川边集取得了丰厚的战果。 然而随着山田院长返回村子，作为已经在一线打开局面的部队，远征军在木叶整体军事序列中的角色也悄然产生变化。 胜负难料的初期阶段已经过去。 在山田院长连续打出高战损比的神仙仗之后，砂忍虽勉强夺回川边集据点，可两军对阵的战略态势早已与此前截然不同！ 可以说火雨联军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胜利，自三代风影阵亡后便成了可以预料的发展趋势。 于是，大战开始后的第一波镀金团终于闪亮登场。 由于前期战事过于顺利…从神宫林到魔鬼岩，木叶这第一波大规模轮换注入了相当大的水分！ 排除大批用来填线的基层作战人员，中层以上的队长、指挥官中，被各部门安排过来蹭战功的吉祥物可谓大有人在。 相较而言，纲手姬能接任此方总指挥虽然沾了三代目的光，但其实际能力与专业素养与那些滥竽充数者做比，反倒显得格外突出… 可这种内部比烂的行为并不能改变远征军组织度快速下降的现实情况！ 蛞蝓公主毕竟不是总司这种软实力出厂满级的作弊玩家，即使她已经在努力适应自己的新角色，可面对指挥大规模部队作战的千头万绪，略显稚嫩的纲手暂且还是只能忙于实务，选择性忽略了人事关系管理方面的工作。 谁料由此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却如数报应在了旗木朔茂身上！ …站在猿飞日斩的角度，白牙先前既然能与总司形成互补搭配，而且主观上也没有任何争功的想法，所以很自然地就准备在自家弟子身上复刻这一“化学反应”。 但问题是，蛞蝓公主目前几乎完全没有协调组织工作的能力，甚至因为她女中豪杰的性格，纲手姬成为实际上的一把手之后，连打太极、和稀泥之类的基本操作都做得格外别扭！ 自然不可能像曾经的山田主任那样有条不紊的搭建出一张触角丰富的关系网，缓和不同声音之间的矛盾，让白牙长期处在什么都不用想，单纯执行命令就能收获胜利的轻松环境之中。 于是，隔离带的消失导致大规模镀金行为引起的下层不满，与上层“坚决胜利”、“坚决推进”的意志日渐对立… 这种积压的矛盾经过短暂的发酵，最终开始以几位指挥官为“战场”，衍化出各种冲突！ 面对这种状况，元就老师作为老油条倒是能够轻松化解，可纲手与白牙显然没这么经验丰富… 尤其是朔茂大人！ 把双商基本都换成战斗力的木叶白牙在战场上固然无往不利，但处理起这种内部矛盾，简直堪称折磨！ 又何况比起原着中那个一直默默忍受，最终无奈自裁的悲情英雄，这个世界线的旗木朔茂早就在之前的半年时间里习惯了山田院长一力撑起的“保护伞”…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了每天灵魂三问的轻松日常，再让他回到每天和这帮龟孙儿斗智斗勇的泥潭，白牙只觉得浑身难受！ “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合规矩…但我确实不是那块料！只要你能把这个指挥的名头拿掉，我愿意继续留在前线为作战行动出力！”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朔茂大人，您先冷静一下…虽然我很乐意为您排忧解难，但此次行动，在下身上还背着其他重要任务。” 面对苦恼的旗木朔茂，总司一边开解，一边拿出万能挡箭牌拖延时间。 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影级强者，总司几乎开始自责，或许是他先前把对方保护的太好… ——仔细想想就不难发觉，朔茂主动提出的这项解决方案根本不具备实践的空间！ 交易达成的关键在于双方认知中的“平等”。 赔本赚吆喝的生意固然做不得，但一无所求的奉献同样容易好心办坏事！ 具体来说，猿飞那边是想给纲手刷点儿战绩不假…可要是连最后这层遮羞布都扯掉，蛞蝓公主在前线又何以服众？ 如果事情果真按照朔茂的想法发展，那在前线杀敌立功的他就变成了一面镜子。 透过他的折射，千手后裔好容易存下来的这点儿政治资本反倒变成了有心人攻讦火影系排除异己搞内部斗争的黑料！甚至连带着其他一同来镀金的忍二代们也一并讨不了好… 再者说，按照纲手的性格，要是事情当真发展到那一步，她要是也一时热血上头来个火线请辞！那火影办公室的老脸准备往哪儿搁？ 所以这么得罪人的提议，上头除非吃了什么脏东西，否则绝对不可能通过！ 再者说… 远征军的两代指挥机关都是三代目亲自点的将。 在联军方面节节胜利的情况下，就是猿飞日斩自己也不可能随便换马！更别说是刚刚被从指挥职位上拿下来的总司！ ——怎么？领导给你调整一下工作，你小子还敢有意见？ 顺着这条最简单的行为逻辑，山田院长要是敢在这方面发表不同意见，那等于是在直接挑衅三代内阁的权威。 而对于他这种目前基本盘几乎与火影系高度绑定的新晋决策层而言，与自己权力合法性的来源正面对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话说回头。 其实要解决朔茂的困境并不算什么难事，起码完全闹不到“裸辞”的程度。 不管是“同流合污”，还是转移矛盾，对于一支始终在打胜仗的部队而言，任何内部冲突都可以在一次又一次表功、封赏中逐步化解掉。 但反过来看，白牙的抱怨其实并非毫无意义的废话。 透过远征军如今愈发激烈的内部矛盾，山田院长已在三言两语间找到了将其为我所用的方法！ ——少年先前一直为合理杀伤雨忍的事情感到苦恼。 毕竟联军一向是协同作战，假如放任守鹤在战场上肆虐，那特装部队这边恐怕也将受到殃及。 而借着如今内部矛盾激化的机会，山田院长正可暗中使力说服纲手，达成自己的目标！ “请您放心，军政大事我和其他同僚自然不会视若罔闻… 虽然人事任命方面的问题想要解决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为了避免情况进一步恶化，不如趁这个机会让远征军主力暂时退回基础设施较为完善的魔鬼岩休整，只留下侦察班配合友军展开攻击。 这样我们也好从长计议，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好是好，但无故撤军，似乎不太妥当…” “关于这一点您大可不必担心，特装科与医技科恰好正在运输一批新物料赶往前线，我们可借部队换装的名义完成重整。” 第265章 开端 当总司再次找上纲手姬时，他原以为对方已经从大蛇丸口中获悉了有关此次尾兽捕捉计划的细节。 但没想到，小蛇在涉及情报保密的问题上似乎颇有原则性，以至于蛞蝓公主一直等到与山田院长本人接头，才进一步了解特别行动小组针对一尾守鹤的具体应对策略。 ——看得出来，刚一接手前线指挥的重任就拿到这么一个“大单”，以纲手如今的能力多少还是有些心里没底。 而趁着她凝眉苦思、念头纷繁之际，总司这边则适时搬出了漩涡水户作为靠山，进一步影响对方的判断… 最终，凭借出色的话术与元就老师恰到好处的帮腔，山田院长总算如愿以偿地说服远征军暂时后撤！ 而这使得总司在完成与朔茂承诺的同时，顺便也将此次特别行动的外部干扰因素降到最低。 霎时间，整个远征军临时驻地陷入了与周遭战场格格不入的寂静之中。 除去情报班、侦查班以及保卫人员，偌大的营地里就只剩下特别行动小组的七人分别坐镇。 帐篷外是粗粝的风沙，远方是断断续续地爆炸与轰鸣。 山田院长双目微闭坐在众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少年稚嫩的背影却俨然成了一座丰碑，压倒所有暴风雨来临前的焦躁不安，让大战前夕的低气压消散无形。 不远处，大蛇丸暂停了和油女和也之间的交流，看向山田院长的目光愈发深邃。 而作为前辈的秋道取风则把猪鹿蝶三家的天然盟友叫到身边，耳提面命。 “日斩他们没有看走眼，的确是个做大事的材料。倘若放在三十年前，又是个扉间大人那样的人物。” “您的意思是…” 奈良信春跟进，暗暗比划了个放下快子的手势（投箸=投注）。 而取风则摇了摇头，反过来将他的手按住。 “饭要一口一口吃…何况现在也不是三十年前。” “清楚。” 秋道取风的意思很明白，作为三族中的智囊，奈良信春自然一点就通… 简单来说，临大事有静气的山田总司现在看来的确是难得的人才，只要他不半路夭折，将来木叶村的大人物中势必有他一席。 但，相较于年富力强、正待大展宏图的三代内阁，生不逢时的总司并不具备短期内接班的可能性。 所以猪鹿蝶同盟作为铁杆的“火影系”，目前依然只能与猿飞一族高度绑定。 在不违反此项大前提的情况下，则可与山田院长充分交好。 只是大家似乎都忽略了…相比其他队友，一直孤芳自赏的日向晴彦却在不知不觉间打开了白眼！ 他用能够看穿查克拉流动的特殊童术看向总司，眉宇之间却隐隐浮现出些微不解。 然而还不等晴彦真个开口，侦察班那边却从提前放出的定向侦测装置上检索到了可疑目标！ “山田院长！有新情况！” … 另一边，漫天风沙之中，一队全副武装的砂忍暗部正抬着一口八角形的茶锅快速前进。 那茶锅左右两米见方，上下也有一米多深。 茶锅整体被两根小臂粗细的木条从底部穿起，而接合缝隙所在的腰部则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咒缚封条，甚至从顶部垂下的八条绛紫色绶带也一并在此处收拢。 奇怪的是，尽管队伍在沙漠中快速前进，但那些封条绶带却丝毫没有随风飘飞的意思… 它们反倒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牢牢束缚在茶锅周围，只在颠簸间隙偶然泄露出一星半点诡异的查克拉波动，暗示其中藏着某种可怕的怪物… 事实上，这也是为何明明茶锅的分量并不沉重，但四个负责抬杠的暗部精锐，却在行动中个个神情严肃，冷汗直流。 …其实紧张的又何止他们？ 自那日四代风影与分福和尚谈判破裂，暗部就受命将一尾人柱力放入这特制的容器之中。 之所以多此一举，就是为了给守鹤破封争取有利条件！ 通过长老会那边提供的情报，藏三郎事前便知晓分福和尚通过多年的磨炼，甚至已经能做到与一尾弥平干戈、彼此交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完美”人柱力。 可讽刺的是，个人修持下的理解与超脱并不符合当下砂忍于战争兵器的要求！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分福本人对战争…或者说对村子目前状况的对抗情绪让他成为了藏三郎眼中可能影响大局的负担！ 于是凭借前几任风影对守鹤的研究与开发，四代大人决定采用暴力破解的方式，以外力消解掉分福和尚体内用以制约尾兽的封印！ ——这只贴满各种封条的茶锅正是为此量身打造的重要道具！ 换言之，茶锅之中的人柱力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很可能已经处于失控状态，只要稍不留意，这颗预定投放于联军前线的炸弹，就会在这些运输人员手中提前引爆！ 因此纵使暗部们平日里早已习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常，但尾兽带来的心理负担，仍然让所有人都为此提心吊胆… “停！” 带头的暗部握紧拳头，抬高右臂。跟在他身后的队伍立刻停下了脚步。 熟悉地形的向导随即拿出地图确认位置，同时通灵结印放出忍鹰，开始对周边的情况展开搜索。 【秘术·心眼身无】 查克拉波动传入通灵兽，振翅高飞的忍鹰视角顿时与地面的忍者开始共享！ 虽然这种高空视野基本等于是个固定探头，无法像心转身那样完成远程操纵，但借助忍兽突破地心引力的限制，到底大大提高了侦查效率。 暗部小队总算得以在快速移动的过程中对周围的情况有个较为清晰的把握。将守鹤投送到联军阵前的计划也才有实施的空间。 可随着砂忍小队不断逼近川边集，心眼身无借忍鹰之躯拓展的视野中却突然出现了不同寻常的物什… 在比忍鹰飞行轨迹更高的所在，特装部队提前投放的定向侦测装置正兢兢业业履行着自身的职责。 由于三代风影阵亡前曾在前线凭借铁砂的机动性击落过类似的忍具，吃一堑长一智的砂忍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 第266章 冰山一角 不论前世今生，很多人都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仿佛战争才是科学技术（忍术）的催化剂，每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人类才舍得拿出120的努力，让长时间内裹足不前的科技树突然向上攀爬好几个等级。 尽管这种理论非常符合我们日常生活中感知到的人生经验，但这种涉及种群命运的大事显然不能光靠拖延症理论进行解释… 随着文明等级不断进步，科学研究逐渐从自给自足的小作坊模式发展到依托于庞大工业基础的大型工程，相关技术的进步已经与资源本身高度挂钩！ 换言之，当毁灭一切的战争到处肆虐，大量消耗的各种基础设施与资源储备将对科研事业产生不以人力为转移的快速透支！ 所以就结果来看，这种短期的虚假繁荣，势必要以更长时间的衰退作为代价… ——忍术的发展也是同样。 人们总是习惯调侃：忍界禁术千千万万，二代火影占一半。 仿佛千手扉间在开发禁术方面有着什么常人难以想象的窍门，随便搁哪儿拾到拾到就能得到发明新术的灵感。 但实际上，号称忍界第一神速的老白毛也是在木叶村建立后，通过体制的力量撬动更多的人力、物力，再把任务目标进行拆分让更多人加入到新术的开发过程，以此提高研究效率。 如此广大群众用命，扉间英明指导，这才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填满半本封印之书！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试错的试验无疑浪费了大量木叶建立初期储备下的物资… 当然，关于扉间以此弥补柱间去世带来的不良影响的做法到底是否划算，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以上所有这些分析真正想解释的，其实是砂忍暗部当下遭遇的窘境… 天眼系统的存在固然让风之国在战场情报收集方面吃尽苦头，新上任的四代内阁也很清楚，假如不设法解决这些高空飞行器，派往前线的部队势必还要再吃败仗。 但对于目前正面临巨大内部压力的藏三郎而言，他根本没法儿完成资源统合，扩大专项技术的研究规模。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拿出最笨的办法反制感知结界的探查——在低频广域的结界内，撑开另一个封闭结界，以此与天眼展开对抗！ 然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单一信号的发射与接收元件所消耗的能量与大范围屏蔽元件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砂忍拿出这种办法进行情报对抗别说实际效果处处受限，就是单纯算经济账也绝对亏得离谱！ 但眼下，暗部为了保证尾兽投放计划能顺利推进，似乎也管不了许多… “注意！我们已经进入敌军视野！接下来随时都有可能受到联军的截击！目前虽然还不清楚对方是否探知到守鹤的存在，但眼下敌众我寡，绝对不能冒险！” 砂忍暗部一边取出便携式阻断结界发生器着手安装，一边紧锣密鼓地使用土分身与变形术调整队列，制造出分道而行的障眼法！ 如此一来，在远征军天眼系统的注视下，原本行动轨迹清晰的砂忍暗部便骤然分出三方人马！ 他们各自穿越屏蔽区后，便开始朝不同方向进行转移，企图以此迷惑联军这边的指挥机关。 可维持分身需要消耗的查克拉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暗部精锐们的战斗力，这又反倒使得他们在正面战斗中露出破绽。 更何况分身这种东西对这支砂忍小队而言并不是什么无敌的能力… 尽管按照设定，太子的影分身即使放在神仙满地走的四战版本，也能骗过带土、辉夜姬这种级别的对手，但那终究是在查克拉体系内的博弈。 对于早有志向脱离这套作战模式的山田院长而言，长时间的自体改造已让他在异种能量的反馈上获得了与普通忍者截然不同的感知方式！ 再加上尾兽这种查克拉怪物并不是依靠分身和变形做出个徒有其表的东西就能瞒天过海的存在。 所以即使相隔遥远，只要进入白眼的侦测范围，日向晴彦还是能分辨出冒牌货与正品之间的区别。 于是怀着这样的底气，在特装部队锁定目标行动轨迹全员出动后，山田院长领衔的特别行动小组便立刻带上信号接受装置倾巢出动，向位于战场西南方向的沙海挺进！ 而随着全员进入战斗状态，总司这段时间的长进也终于得到了展示的机会。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山田院长限于本身的天赋始终给人留下持久力堪忧的固有印象。 但随着身体改造进度的不断推进，与配套装备正式投入使用，总司虽然与传统查克拉的适配能力逐渐下降，但如果单纯以总量而论，他能在战斗中支配的蓝条却要比之前大大提高！ 由于此前与三代风影的战斗讲究的是一个速战速决，这方面的变化体现的还不算明显…但这一回，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们却有幸获得了截然不同的体验。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已经检测到敌人展开反制措施，看来我们的进度要加快了。” 总司抬手，随着飞来咒生效，他自己首先双足离地飘向天空！ 而在少年身后，小队中的其余成员也同时感受到某种奇异的力量影响，纷纷踏上“天路” ——重力自此不再成为束缚他们的枷锁，天空从未有一刻如眼前这般近在迟尺。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七人已先后穿透勐烈的暴风，开始在云层之下急速飞行！ 这使得整个小组的机动力大大提高，连带着索敌视野也比先前提高了数倍！ 流风穿过发丝和袖口的新奇体验让大多数人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唯独与山田院长共事过一段时间的油女和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担忧。 “山田队长…尾兽封印需要消耗大量的查克拉，您现在是否应该尽量保存体力？” “放心，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总司摆手，作战服内侧与升级版外骨骼备用电池相连的地怨虞正不断蠕动。 这些最初被用作外骨骼供能模块的配件经过绘里奈兢兢业业的技术迭代，以及变形咒的加持，如今已经可以顺利融入防具，实用性大大提高。 而地怨虞作为植入体的一种，改造起来自然更加方便…甚至在实战中，总司还能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能量输出模式，达成各种不同效果！ 第267章 引爆 自多功能发射平台与天眼系统相结合的新式作战体系上线以来，忍者世界对制空权的争夺便正式拉开序幕。 包括已经阵亡的三代风影在内，很多有识之士都意识到，依托于各种血继、秘术、特殊改造的单体飞行能力在大规模、全天候冲突中并不能很好的完成占据空优的任务。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从这个角度看，可以说特殊忍装部队的横空出世从根本上改变了当代忍者战争的理念：木叶正在倒逼其他大国将今后的发展重心迁移到天空中来。 但技术迭代毕竟需要时间 连对抗定向侦测装置都只能依靠结界反制的砂忍目前显然没资格在空战中占有一席之地，这就注定了他们面对山田院长时免不了被动挨打。 ——高天之上，木叶“空军”急速巡航。 日向晴彦则打开血族血继，将沙漠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比起砂忍相对呆板的心眼身无，白眼＋定向侦测的索敌体系显然性能更加优越。 以至于砂忍暗部分队而行的烟雾弹完全没有发挥预期的效果。 “怎么样？” “不是这组。” 眼角青筋暴起的日向晴彦微微摇头：“容器里没有发现类似尾兽的查克拉，这只是个诱饵。” “好，我们转移。” 总司通过主观感知得到的结论与日向一族相同。甚至由于魔咒能量的特殊性，他还能隐约分辨出队伍中有好几人身上都残留着土属性查克拉塑成的痕迹。 既如此，山田院长也不犹豫，立刻带领其他队员继续向下一组目标靠近。 反正飞行的效率要比在沙地上赶路高得多，天眼又能实时传递敌人大致的运动轨迹，因此与其浪费精力去猜测到底哪一组才是真正的目标，倒不如通过饱和式侦查，把三拨人依照顺序全部确认一遍。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重复以上流程三次后，特别行动小组这才终于锁定了几乎沿一直线向川边集前线突进的目标。 此时负责担任保卫工作的暗部仍是 12人，位置已经相当接近雨忍围困川边集守军的外围阵地，但从高空俯瞰，想判断出12人中究竟有多少是分身显然十分困难。 白眼不具备这方面的功能。 而总司的感知方式本质上还是通过异种能量与查克拉的冲突反应解构目标的具体状态，因此对于知觉敏锐的忍者来说，这种间接接触会有极大可能引起对方的警觉！ 这就导致山田院长无法在不引起目标注意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监测，因此为了避免平白浪费突袭的机会，少年只能暂时放弃了收集更详细情报的机会。 好在，砂忍暗部主动分身在前，其浪费的查克拉注定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而特别行动小组这边则个个神完气足，为战斗做好了万全准备。 秋道取风与大蛇丸的加盟给了特别行动小组极大的信心！ 有心算无心之下，即使对方人数占优，一干人等也有把握快速控制局面。 于是，包括秋道取风和大蛇丸在内，所有小组成员都把目光汇聚到了少年身上，请战的气氛已然极其浓郁。 而山田院长也一展果断、大胆的行事作风，立刻下达了行动指令！ “所有人按照预定计划开始作战！切记，以避免尾兽暴走为第一要务！在此基础上，尽可能杀伤敌方武装人员！” “是！” “出发。” 总司沉声一喝，混淆咒驱动下的心理学隐身效果立刻将七人全数覆盖。 几人仿佛被一块看不见的巨大橡皮从半空中突然抹去，如同七只幽灵朝向砂忍暗部俯冲而来！ 日向晴彦双手并拢靠在身体两侧，顺着敌人行军方向直撞队列前端！ 这位日向家的体术高手虽然不擅群攻，但面对小范围内的人形目标，点穴截脉配上八卦柔拳的威力却着实非同一般。 落地激起的沙浪之中，只见晴彦骈指出招，凭借白眼360°无死角透视的信息获取能力，精确捕捉到最靠近自己的三名敌人！ 灌入手指的查克拉让他的拳法快捷凶狠，可谓招不轻发，发必有中！ 中招者只觉腰间、胸口、额头一阵刺痛，随后企图反击时，又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对抗…最终只能在接连不断的噗噗闷响中猝然倒地。 这是因为凝聚的查克拉从日向晴彦指尖刺入他们周身穴道，封闭体内能量循环的通路，如此纵然再有天大本领，亦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再也无力施展。 而同一时间，偷袭得手的远不只是日向家的高手！ 油女和也以体术按住其中一人头颅，寄坏虫随之破开后颈皮肤侵入目标嵴髓。 大蛇丸骤然使出的潜影蛇手也远不像原着中那般“温和”，迅疾快捷的两袖毒蛇如同两张铺开的巨网，将另外两名砂忍彻底笼罩在万蛇噬咬的地狱之中，须臾之间便撕扯得血肉模湖！ 至于剩下的目标则大多被猪鹿蝶组合囊括了去。 山中昌景以“心乱演武”先破敌阵，操纵砂忍暗部自相残杀！ 而等到目标聚团，奈良信春影缚术及时跟进，操纵部分正勉强抵抗心乱身影响的对手，进一步完成聚怪。 最后，老一代强者秋道取风正式接手，部分倍化术放大的右拳直接s了一把某尼卡果实拥有者！ 轰隆落下的巨拳不仅使整片沙丘为之颤抖，更直接将另外两位队友控住的砂忍砸成了一地零件… 至此，偷袭战术大获成功！ 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12人组成的砂忍暗部精锐便已死伤惨重，濒临溃灭！ 然而当料理完眼前对手的大蛇丸以瞬身术转移位置，企图直接将剩余的两位保护茶锅的砂忍一并解决时，立身半空的山田院长却轻轻抬手，以变形咒涌动地面黄沙，改变物质结构，直接在蛇哥与对手之间拉起了一道沙土累积的高墙… 这突然的变化毫无疑问打乱了特别行动小组的攻击节奏。 但下一瞬，随着破土而出的两发风刃重重撞上沙壁，众人立刻注意到问题所在。 “小心结界术…对方使用了土遁！” 向其他方向分出的两支诱饵小队大半都由分身组成，但方才真正护送守鹤的12人中同样也有分身！ 擅长变身术与全地形攻防的忍者想要隐匿踪迹再容易不过，这番安排，正是砂忍暗部提前做好的后手迎敌策略！ 只可惜… 这番巧思在少年那对隐隐闪烁流光的茶色童孔中，却被早早觑出了破绽。 第268章 秘术·百目鬼！ 既然能把观瞄系统交给绘里奈辅助开发，那么对于可以自主使用混淆咒的山田院长而言，即使不依托于外物，自然也完全可以在自己身上复现观瞄系统的效果。 而且比起为了方便封印卷轴收录，不得不牺牲部分性能的阉割版，总司用在自己身上的ps版无疑功能更加齐全！ 以至于如果抛开杀伤能力，单从观察、辅助的角度而论，这几乎可以称为一种崭新的童术。 于是当特别行动小组以俯冲的形式进入战场，身为领导者的山田院长刻意悬停在距离地面20米左右的半空，没有第一时间投入作战。 也是趁这个时机，他才有了超脱于紧张刺激的厮杀、从上帝视角观察全局的空档。 ——秘术·百目鬼 由于观瞄系统的本质来自于混淆咒对自身认知的扭曲。 于是比起绘里奈眼中那些花花绿绿、形制不同的华丽光圈，总司此刻眼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幅更接近电子义眼的画面。 整个颇具未来感的ui画面中，敌我双方每个战斗人员都被红黄两色的信号分别标记。 其中友军身边的识别信号周围悬浮着半透明的下拉面板，显示出姓名、年龄、忍者等级、推测剩余查克拉量等补充信息；敌人则被更刺眼的红色信号标记，并根据战斗的发展情况不断添加补充标注… 而所有这些庞大的数据信号最终又都被处于被动超频状态的大脑分别接收处理，由此综合忍者战斗的常识，在山田院长眼前进一步模拟出对手下一步可能的动向！ 自此，全图+指令预读的双重外挂正式上线。 幻术、分身术等误导性忍术在这个状态的总司面前已几乎失去意义… 而且如果抛开脑部运算的负担，随着战斗时间的不断延长，这种压制还会在厮杀中愈发明显！ 因此，砂忍的小伎俩在处于百目鬼状态的山田院长眼中简直如同儿戏。 先知先觉的他甚至提前半步构筑好防御工事，替大蛇丸挡下了对方暗中谋划的绝命反击…与此同时，还能游刃有余地操控地怨虞激活作战服内的“蓄电池”，扩大飞来咒的反应规模，对显露真身的砂忍予以歼灭！ “过来。” “什…！？” 左手微曲的同时，总司口中轻轻吐出两字。 下一刻，无可抵抗的磅礴巨力便立即作用于还有半身潜于沙土中的砂忍，将企图再次潜回地底的他们直接向立身天空的自己拉来！ 这番近似于轮回眼能力的手段让两名暗部猝不及防，还不等他们从身体失衡的慌乱中重整旗鼓，突然凭空出现的两柄单锋剑便当胸穿过，直接了断二人生机！ 飞溅的血液如雨如泪，刹那浸透碧空黄沙。还没完全断气的“尸体”却依旧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随惯性扑倒在山田院长脚下逐渐隆起的沙丘上，徒劳的抓紧夺走自己生机的剑刃… ——曾渴饮三代风影热血的布都御魂剑自此彻底显形！ 而由此产生的异象可远不只是穿透刚刚释放风刃的两名忍者这么简单… 浅浅埋入黄沙的剑刃仿佛自带某种特殊的魔力，竟将剑上储存的高纯度魔力直接灌进地底，形成一大片被异种能量侵蚀的区域！ 这样的用法虽不及此前对付风影大人时组成的剑阵威能强悍，甚至足以直接破坏查克拉的正常使用，达成破坏施法沉默目标的效果。 但在扩散性的领域内，总司却能在更大范围内将原本日渐提高的魔咒威力更上一步台阶！ 须臾之间，满地黄沙扭曲蠕动，仿佛这些无机物都被赋予了生命，将地底潜藏的一切危机缠绕其中。 而随着总司翻转手腕，将原本抬起的手掌向下按低，那沙流更是如洪波涌起，倒袭逆卷，连天扯地而来！ …沙龙卷中，其余来不及抽身的暗部成员纷纷遭遇重创！ 连带着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也为了防止受到波及，各自向周围退开。 一派风沙迷眼的恐怖景象中，立足天空的山田总司随手拨弄着可怕的天灾，任凭沙流风刀收割砂忍们的性命。 而他本人只如无悲无喜的神只，始终用近乎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战局的发展。 这般脱离现实的宏大场面让在场众人无不变色…尤其日向晴彦和大蛇丸，更似乎另有一番感慨。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前者心中所想究竟为何事如今尚难知晓，但大蛇丸的心思显然并不难猜。 ——此时的他虽然还没有对穷尽术之奥义产生病态的执念，但亲眼见识过山田院长超出常识的力量后，也不免心向往之。 此刻，他心里对总司体内那种本体不明的特殊血继的好奇已几乎无法抑制！恨不得当场抽血取样，送进专业仪器中化验！ 直到封印着一尾守鹤的茶锅渐渐从沙尘底部向上飘起，冷君殿下的注意力才勉强重新转回到任务中来。 …按照预定计划，特别行动小组接下来应该将茶锅上的封印加固，接着将其整个运回木叶控制的势力范围内便算是大功告成。 而大蛇丸在此期间担当的工作，便是协助山田院长按照漩涡流封印法完成对尾兽的二次封锁。 可就在茶锅即将落入总司掌中之前，被风暴摧残地不成人形的暗部头领却突然拔出苦无，刺入自己的心脏！ 他的动作极为决绝，但脸上却带着一丝任务完成的解脱… 随即，原本缠绕在茶锅周遭的紫色绶带也在暗部自裁的同时彻底崩裂开来！ 霎时间，空气中不详的气氛被酝酿到了极点，一股蛮荒强横，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查克拉损失从茶锅缝隙向外渗透开来！ “那是…小心！” 顶着风沙再次打开白眼的日向晴彦大声提醒。 方才松下一口气的特别行动小组立刻重新紧张起来！ 以秋道取风为核心的猪鹿蝶三人组再次排开阵势，将晴彦与油女和也护在当中，而大蛇丸则尽己所能，通灵出一只长逾三十米的可怕巨蟒，准备以此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祸事…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风眼处的山田院长身上。 而后者则正探出右手，义无反顾地按在茶锅边缘！ … 时间，近乎凝滞。 第269章 “无奈”之举 山田院长按住茶锅的瞬间，右手的地怨虞便从作战服预留的边缘缝隙伸出，协助少年将整个妖气四溢的巨大容器包覆其中。 无数细密的封印印文如清泉般顺着总司的手臂倾泻而下，汇入茶锅表面，与砂忍原本用于封锁尾兽的封印术合流。 在这股外力的刺激下，墨色的文字间或闪烁出诡秘妖异的神采，于巨大的沙龙卷顶端显现出各种难以名状的光影… 从大蛇丸等一行人的角度向上望去，只觉得那些由泄露的尾兽查克拉汇聚成的虚影有时化为粗壮的臂膀，有时变作扭曲的触须。 凡此种种，也分不清到底是守鹤营造的恐怖气场，又或者恰好触动了见证者内心恐惧的化身。 但至少以冷君多年积攒下的专业知识分析，出现这样的状况正说明山田院长正与茶锅中即将破封而出的怪物进行激烈的斗争！ 这种封印术层面的博弈虽然看起来不如刀剑、忍术厮杀来得气势磅礴，但其中隐含的风险在懂行的人眼里却丝毫不比刀兵相见来得低。 作为团队中预先选定的封印术替补，大蛇丸此刻倒是有心上前帮忙，但山田院长脚下还在不断旋转，绞杀砂忍暗部的沙漠风暴却成了一道隔绝内外的屏障。 至少在沙龙卷平息之前，大伙儿也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然而对于站在风暴中心，隐隐成为全场焦点的总司本人而言，他现在的状态却与地面队友想象中的情况截然不同。 其实在百目鬼的加持下，山田院长即使事先不知道暗部长官与茶锅上的封印术存在关联，但至少也能通过肢体动作判断出对方打算挥刀自裁的意向。 在双方战斗的场地被布都御魂完全异化的情况下，如果总司真的有心阻止对方，砂忍根本不可能有挣扎的机会。 甚至可以这样说… 如果总司一心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那么黄沙在变形咒的影响下掀起风暴的瞬间，他其实完全有能力将这些沙砾变成其他东西，立刻为这场大战画下句点。 ——而少年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将这场大戏中最能左右局势发展的那个“变量”把握在自己手中！ 【不愧是完美人柱力，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实在很难想象会融合到这个地步。】 总司体内的能量侵入茶锅进行探查，却惊奇的发现，在那不见天日的封印容器中，分福和尚依然保持着禅定的姿势盘膝而坐。 尽管他的左肩及几乎整个右半边身体都发生了尾兽化的倾向，彻底变为由沙土构成、绘满深蓝色花纹的狸猫形象。 但与我爱罗那种狂躁不安，口角流涎的癫狂状态相比，半尾兽化的分福却依旧面色平和。 他将绘制着“心”字纹身的人类的手掌和隐隐显露出“受”字纹印的守鹤利爪轻轻搭在一起，横置于小腿上方，巨大的沙尾则斜挂在自己胸口，仿佛老僧的袈裟，竟然让整个造型多出了几分反差的佛性 【封印崩解到这个地步，甚至连保持人身都很难做到。但尾兽那充满破坏与恶意的查克拉意识却依然并不外显！看来人柱力本身的性格和行为模式的确会对尾兽产生巨大的影响。】 从原着的情况看，除去九喇嘛和太子这对互相影响的组合，其余大多数尾兽在不同状态下的确都会与当时的宿主发生一些奇妙的同步。 尤其是完全心意相通的完美人柱力，更是讲究个思维同步、一体两面。 由此看来，分福和尚数十年如一日的度化的确产生了作用，说不好在他体内的守鹤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吃斋参禅的生活。 也怪不得砂忍只能采用这种暴力破解的方式，破坏人柱力身上的封印 而站在山田院长的角度，一只佛系的尾兽同样非他所愿！ ——为了推进吞并风之国的大计划，他现在迫切需要守鹤削弱雨忍的战力！ 但看分福和尚目前的状态，就算现在直接打破茶锅，恐怕半尾兽化的人柱力也不可能主动掀起杀戮 因此，总司不仅不能破坏砂忍设计的精妙手段，反而必须想尽办法保全茶锅上消融人柱力体内尾兽封印的功能，让这壶“茶汤”再酝酿一段时间，直到封印彻底破碎，守鹤被动释放，才能达成此行的目的！ 基于这些原因，山田院长只能在沙暴中当着所有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友演一场戏。 那些从他体内放出的地怨虞表面上看是为了抑制尾兽暴走脱困而出，但事实上，总司正在对抗的只是砂忍暗部临死前启动的，强制打开封印容器的“开关”而已。 对方或许认为半尾兽化的怪物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一旦遭遇烈度较高的战斗，很快就会在外部因素的刺激下完成尾兽化的最后一步流程！ 但事实上，砂忍暗部显然错估了分福和尚的决心与能力。 …人柱力没有暴走，守鹤也没有主动与和尚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他一厢情愿的牺牲与风之国的大业毫无意义，不过至少在客观层面上为山田院长的计划提供了助益！ “都别乱动！除了大蛇丸，其他人暂时不要靠近！” 一直等到茶锅被地怨虞的触手彻底包裹在内，总司才满脸凝重的散去沙暴，带着刚刚缴获的定时炸弹落到众人面前。 他抬手叫停了特别行动小组的其他成员，单独对冷君殿下招了招手。 后者会意，立刻解除通灵术，缓步向前。耽搁了四五秒，才终于把手按在了茶锅表面… “这是…双层封印？” “准确的说里面那层是砂忍用来瓦解人柱力体内稳态并激活尾兽的特殊术式，而外面这层才是真正用来限制尾兽力量的封印。 刚才敌人临死前激活了外层封印预留的自毁机关，我虽然已经竭尽所能阻止，但情急之下也只能用上水户大人传授的技术，彻底把原有的封印锁死。” 总司一边向作为助手的大蛇丸说明情况，一面留出时间让这位天才科学家思考、分辨，并在其他人面前验证自己所言非虚。 …事实上，总司确实没说谎话。 他只不过刻意隐瞒了分福和尚至今仍能控制住一尾守鹤的事实，于是在众人（日向晴彦）眼中，茶锅中勾勒出的的确是个半人半兽的狰狞轮廓，并依照常理推定人柱力的情况已然不容乐观！ 油女和也：“我们不能单独停掉内层正在侵蚀人柱力的特殊术式吗？” “做不到。”大蛇丸果断摇头，苍白的皮肤上也透出些许焦躁：“复合式的外层封印本质上只是一种临时措施，以我们现在的技术不可能在不影响封印强度的情况下对这层‘薄膜’内的空间施加任何影响。” “那或许我们可以在外面套一层更大的封印？这样即使一尾破开现在的牢笼，也会被新的束缚封锁！” “那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大多数针对尾兽本体的封印术式都需要保证直接接触，锁锢那怪物的查克拉通道，即使我们真的隔空搭建了新的囚牢，三层嵌套结构的不稳定性也极大概率引发意外。” “那这么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再把难题踢回到山田院长脚下。 而后者此刻却早已提前做好了“万不得已”的决断。 “目前情况很不乐观，我们恐怕不可能按照原定计划收纳一尾…但各位，任务还没有失败！” 总司提高音量，按住茶锅的右手则同步加大了力道。 “别忘了，特别行动小组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守鹤本体来的！” “您的意思是…” “找个合适的地方把它弄出来——我们需要更多兵力对抗‘天灾’！” 第270章 感谢砂忍老铁送来的守鹤？ 夫处事之道，亦即应变之术。 尽管大人物们的痛心疾首、无可奈何背后通常藏着冷酷理性的利益交换，但对于特别行动小组而言，此刻的他们的确已经没有别的出路可选… 在山田院长的渲染下，守鹤破封已经只剩下时间问题。 身处前线的七人没有其他办法妥善处理好这颗定时炸弹，因此他们能做的只有放手一搏！ 而比起单靠他们自己对抗拥有自然伟力的怪物，显然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中最差的情况，联合川边集前线部队一同镇压更有把握。 换言之，他们必须帮砂忍暗部完成他们未竟的工作，把这玩意儿送进雨忍目前的阵地！ 但作为盟友，木叶忍者拿雨忍当炮灰收服尾兽这事儿显然怎么讲都不太好听… 于是无可奈何之下，众人只能响应山田院长提出的“下下策”，把此事彻底伪装成一起不幸的意外来处理。 ——具体来说，战后最终告知雨忍的战报会变成这样： 砂忍派出精锐小队运送尾兽送往前线，半路遭遇木叶截击。 双方大打出手，各有损伤，但最终顽强的砂忍暗部仍然以血的代价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尾兽送进了川边集阵地！ 事后经过专业人员的调查，认为该次意外事实上造成了雨忍针对大沙漠地区的攻略进度大大放缓，木叶方面必须为贻误战机之事负主要责任！ 但好在特别行动小组通过与雨忍的通力配合，最终顺利完成了守鹤的封印工作，以相对较小的代价挫败了风之国不可告人的阴谋！ 因此相关涉事人员必须在庆功宴上深刻检讨、自罚三杯！保证下一阶段的作战不再发生类似的意外。 …至于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影响山田院长与半藏大人之间的友谊，甚至危及雨忍与木叶的同盟关系。 那只能说总司既然敢将此事付诸行动，自然早就想好了收场的办法。唯独不能在特别行动小组面前说破而已。 “事急从权，容不得我们细细商量——这样，我和大蛇丸负责伪装和运输，一旦守鹤正式现身，剩下的人再后续跟进，按原定计划放倒那个大家伙！” “…是！山田大人！” 众人无言，一片沉默之中，还是油女和也首先应声答话。 其余人等虽然无奈，但在没有备用方案的情况下，最终也只能按照山田院长的计划执行… 于是，战场上顿时出现了极其荒诞的一幕。 ——砂忍派出的敢死队虽然全军覆没，但木叶却主动为敌人接好引线，冒着友军的“炮火”，走完这条辟血之路。 而比起心情复杂的特别行动小组，整件事情如果从雨忍的视角进行还原，顿时又变成了恐怖故事！ … 按照计划，一路攻城拔寨的雨之国忍军在半藏大人的带领下于拂晓时分发起了今日的进攻。 受了十几年欺负的小国忍者们在这大半个月里难得打了个翻身仗！ 仗着川边集被陨星计划彻底摧毁的地面基建，事情高昂的雨忍难得把作为五大国之一的砂忍揍得节节败退！ 复仇欲混合着开疆拓土的历史使命感，让每一位参与此战的雨忍心怀激荡、不知疲倦！ 他们坚定不移地跟着半神大人冲锋陷阵，即使受伤、阵亡也打定主意要拖上相同数量的砂忍一同栽向地狱！ “攻击！继续攻击！” 有违忍者作战典范的猪突战术快速压缩着砂忍的活动空间，整个川边集已逐渐沦为名副其实的“孤岛”。 按照这个节奏推进下去，或许苟延残喘的砂忍大部队就将在今天迎来终结。 但…一股来自雨忍背后的阴风却在午后2时许，从西南方吹入战场。 在倒数第二条防线行将崩溃之际，大漠的律动在莽莽沙尘中显出可怕的生物节律。 天空中的乌云遮住了努力散发热力的冬日暖阳，后背上尚未被蒸干的热汗在突然来临的低气压中变得冰凉且黏腻。 正在准备第三次参与到攻坚行动中的预备队成员转头向远处张望，地表扭曲的热空气却让这些勇敢的战士看不清来者的身影。 ——相比之下，野生动物的危险感知雷达显然更加灵敏。 …蝰蛇与毒蝎从稀稀拉拉的仙人掌丛中向雨忍所在的方向奔逃。 …秃鹫在天空中也不断发出嘶哑难听的悲鸣！ …甚至连夜行性的金鼹鼠与耳廓狐也提前离开巢穴，不顾一切地向它们平时绝对不会靠近的忍者战场狂奔突进！ 面对这种种异常的画面，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正在快速恶化的严峻事态。 但还不等某人与其他同僚确认情况，沙丘对面已吹来第二波更加刺骨的寒风！ “呜！” 比起之前，这次的风力更强，混杂其中的砂石几乎能轻易割破忍者们的皮肤。 心中惴惴不安的雨忍们以手遮眼，挣扎着想要看清远处愈发昏暗的沙海边界，但奇怪的是，那些起伏的沙丘这一次却并没有在狂风中扭动自己蜿蜒曲折的姣好身形… “不，那不是沙子…那是什么鬼东西？” 能见度极低的视界边缘，岿然不动的沙丘逐渐显露出锋利的指爪！ 布满蓝色咒印花纹的手臂如同神明！ …那哪里是什么沙丘？ 横亘近百米的恐怖巨物，根本只是某只怪兽延伸出的只鳞片爪而已！ “呜…吼！ 呜呜…吼！ ！” 与此同时，悲戚中压抑着狂躁的吼声也终于传来。 虽然不知那怪兽到底为何哭泣，但当寻常的哭声被放大了千万倍后，雨忍们通过自己的耳朵感受到的也只剩下恐惧… “呜…吼！呜哦哦哦！吼！ ！” 吼声渐渐亢进。 先前按在沙丘顶端的巨爪也随之向内收紧！ 悲恸的哭喊在人类与尾兽又一次的互相伤害中转入愤怒的腔调！ ——终于，在整片大地闹动不安的战栗中，一尾守鹤显现真容！ 巨大的貉脸上镶满了锯齿状的锐利獠牙！每一声咆孝，都能带起剧烈的风旋！ 宽阔庞大的身体躯干向雨忍攻击部队投下与之匹配的恐怖阴影！ 而在那怪物身后，恍若一整座剑山构成的尾巴，其长度几乎还在本体的两倍以上！ 从雨忍的角度看，仿佛要把太阳噼成两截… 第271章 血与沙 “是尾兽！” “不要乱！一定要把这怪物挡住！” 守鹤掀起的巨大沙暴中，人类显得无比渺小。 尽管如群蚁般的雨忍正竭尽全力阻挡天灾的脚步，但恸哭的尾兽只需轻轻挥爪，便能将一切试图反抗的火种轻易熄灭。 ——整个战场被黄色的沙尘覆盖，置身其中的当事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间或有一两个悍不畏死的勇者高高跃起，试图避开烟尘的遮蔽总览当下的局势，但即使是有查克拉的辅助，肉体凡胎的忍者一次跳跃也不过勉强够到怪兽的关节而已… 守鹤甚至不需要使用任何忍术，仅凭遮天蔽日的巨大身躯便足以在不断突进的过程中，将沿途的“小虫子”尽皆吞没！ 事实证明，没有做好相关准备工作的雨忍完全无法迟滞怪物的攻击… 他们甚至连改变守鹤的行进方向都做不到！ 直到半藏大人的精锐亲卫投入西线战场，眼看就要不可收拾的场面这才迎来转机。 ——预先准备用来攻击永固据点的特殊武器被提前拉倒了前线！ 他们解开巨大的封印卷轴，从中取出彷效特装部队制造的丐版反射平台，将处于并联状态的忍术卷轴一股脑全部发射出去！ 尽管这种粗糙的忍术叠加完全没有发挥出五遁联合真正的威力，但当长逾数百米的水龙夹带着暗色电流在黄沙中现身的刹那，殊死抵抗的雨忍终于首次看到了截停守鹤的希望！ 起码比起之前由前线忍者单体释放的忍术，这个规模的巨大水遁毫无疑问达到了影级攻击的水准，从体量上看与面前的怪兽不相上下！ 而以守鹤的体型，显然不具备灵活走位闪避技能的能力！ 于是怪物最终也只是勉强抬起左爪抵挡，粗壮的水龙则如预想中一样正面撞上目标的身体！ “轰！ ” “哗！ ” 水龙命中目标激起的水花几乎给战场来了一次人工降雨！ 强劲的水流冲得守鹤身体失衡，几乎向后仰倒。 那由沙土构成的身体也在“瀑布”的冲刷下迅速变得潮湿、泥泞，流沙的皮肤不再是吞噬生命的陷阱！ 一尾的动作由此放缓，远远看去简直仿佛一只齿轮生锈的发条玩具。 而雨忍近卫们则果断抓住机会，立刻抽调了两队人手，分别从前后两面爬上逐步沼泽化的守鹤的身体！ 他们快速攀爬，最终在怪物的肩头汇合，接着彼此递出附着着风属性切割能力的细线！踩住守鹤的肩膀，各自朝对面来时的方向一跃而下！ 须臾间，坚韧的钢丝化作快刀，立刻反射出跃动的光芒！ 在重力势能的转化下，逆势而动的近卫们顺利完成了堪称奇迹的反击！ “喀啦…喀啦…” “呜吼！ ！” “哦哦哦哦哦哦！ ” 沙土因受潮失去了原本流动的特性… 绳锯过处，守鹤的整只左臂被雨忍精锐组成的特战小队齐根斩断，只留下摔落地面的残肢与光滑整齐的断面！ 尾兽因此发出与此前截然不同的惨叫… 而原本处在生死边缘的雨忍们却爆发出惊人的欢呼！ 三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在战场上空盘旋，象征着第三次川边集会战即将掀开新的乐章！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但正在重整旗鼓的雨忍们此时显然没有意识到，命运接下来奏响的并非反击的号角，反而是更加深沉、更加绝望的单黄管与低音提琴！ … 如果说此前的守鹤还是因为分福和尚之死，兀自沉溺于悲伤的情绪之中的话。 那么经过雨忍近卫部队的这次突袭，它终于彻底把矛头对准了脚下这些渺小的人类。 疼痛激起了愤怒，更激发了狂性！ 前任人柱力留下的最后一点彼此理解的火种就此熄灭，断去一臂的守鹤反倒比之前更加危险！ 这一次，它没有再单纯利用庞大的身躯发动物理攻势。 反而将失去左臂的半边身子靠向沙漠，将难以计量的黄沙从地底“拔”起！ 如此违背常识的地形变化让川边集外围的雨忍们很快失去了立足之地——整个沙漠仿佛成了拔掉塞子的浴缸，目力可见范围内的每一片沙丘都在守鹤全力发动能力的情况下快速漂流！ 从高空向下俯瞰，以尾兽本体为核心的涡旋甚至蔓延出十几公里！ 而面对这种规模的掀地板攻击，即使雨忍再怎么挣扎，也很难再形成有效的反击… 彷造特装部队生产的科技忍具甚至来不及完成第二次装填便与无数普通人一起被卷入到这漫无边际的沙漩涡中，很快便在上下层流的作用下被埋进深不见底的瀚海！ 即使偶有身形敏捷的高手能勉强在快速变化的地形上穿行，但处于狂怒之中的守鹤只需将尚且完好的右手奋力一挥…恐怖的飓风便立刻夹带着密集的沙雨，在雨忍本就支离破碎的阵地上掀起一阵血腥屠杀！ ——千本状的砂砾从视线所及的全部区域犁过！ 面对这样的打击范围，闪避和转移已经完全失去意义… 被洞穿的血肉与痛苦的绝叫一眨眼便将什么雄心壮志都撕得粉碎！ 濒死的忍者们这才认清自己究竟是在跟什么东西作战 … 人类无法对抗风暴； 无法平息海啸； 无法预知地震； 无法填平火山… 上古时期传说中的大人物们因与普通人披着相似的皮囊，一度模湖了人与神的界限。 但随着神话死去，这个时代的忍者们终于在“大自然”绝对的力量面前体会到自己的无力！ 面对由尾兽引起的“自然灾害”，幸存者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身体蜷缩在相对牢靠的掩体后方，向六道仙人虔心祈祷，盼望这场毁灭一切的天灾能尽快过去… 而处于包围圈更内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半藏更是目眦欲裂！ 他显然不能接受自己一生为之奋斗的功业因这不讲道理的怪物化为乌有。但高度依赖毒气和通灵兽进行大范围作战的半神却明显拿守鹤这种大型单位没什么办法… 这也是为什么在外围部队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半藏身边的心腹们却不顾军令，纷纷阻挡在首领身前，阻止对方投入到这场败多胜少的厮杀之中。 …参谋们正竭尽全力，避免更大规模的溃败。 “闪开！给我闪开！ ” “半藏大人！现在请务必忍耐！” “大人！不能去！假如连您都失陷在尾兽引起的灾难中，剩下的部队将在砂忍的反扑中全军覆没！” “半藏大人！ ” 前赴后继的人群环绕在半神左右，即使他下重手将拦挡者打倒，后续其他近侍也会立刻补上空缺！ 整个雨忍的指挥系统至此趋近瘫痪，仿佛一切都在向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但也正在此时，一道自高空缓缓落下的人影，竟无视风暴，渐渐向仿佛要毁灭世界的守鹤靠近。 … “时机已到。” 第272章 大光相！ 看着远处地走山移的可怕景象，埋伏在远处的特别行动小组只觉得手心出汗，心里发虚… 其实包括秋道取风在内，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人都没有直面尾兽的经验。毕竟木叶距今最近一次与这种查克拉怪物发生冲突也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情。 更何况，那时的火之国还有千手兄弟与漩涡一族的盟友坐镇——作为忍者之神的部下，所有人都很清楚，哪怕是最强的九尾也无法给木叶带来切实的危机。 …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没了那根最可靠的栋梁，要以凡人之躯与这样的灾害对抗，简直让人无从下手。 影子模彷术也好、心转身也好、倍化术也好… 比体型更让人绝望的，还是双方查克拉总量的差距。 “老实说，我不觉得雨忍能对守鹤造成什么消耗。” 奈良信春叹了口气…他把半截身子探出掩体，看向战场的目光愈发严峻。 “身体对于尾兽而言根本不是问题…它们本质上还是由查克拉产生的怪物。别说少掉一两只手臂，就是那只大狸猫只剩下个脑袋，还是一样棘手。” “这也难说…尾兽的查克拉虽强，但也不是无穷无尽。” 日向晴彦一边开启白眼，一边罕见地主动搭话：“至少在白眼的视角中，守鹤的能量的确比刚刚破封时削弱了不少！闹出这么大动静，那怪物显然也需要付出不少代价。”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可问题是，雨忍还能坚持多久？” 油女和也顺势插进话来：“半藏到现在似乎还没有现身的意思，光靠人海战术恐怕实在力不从心。” “不，情况恰好相反。” 秋道取风虽岿然不动，但看着眼前的局势，他考虑的问题显然更加长远：“不是雨忍到底能不能坚持，而是我们不能让人守鹤继续摧残围攻川边集的部队——倘若他们士气崩溃，受困的砂忍主力就有趁势走脱的可能！山田院长到底什么时候才发信号？” “等等…再等等，嘘…我觉得马上就要来了。” 大蛇丸竖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但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向队友。 紧盯着前线变化的冷君殿下，言语之间透露出些许常人难以理解的兴奋，仿佛生怕错过了某个决定性瞬间！ ——先前与总司一起负责将守鹤送进前线的他，比旁人更近距离的接触过处于战斗状态的少年。 也因如此，他对封印一尾的任务更多了些无法言明的期待！ 终于… 就在守鹤即将把川边集外围的雨忍一扫而空的最后关口，一个渺小的“黑色斑点”，恰好从虚空中降临。 “来了！ ” “准备战斗！” … 远空，守鹤与雨忍厮杀的战场。 总司取消心理学隐身的效果，从尾兽头顶向目标缓缓靠近…他的神色比平日更加澹漠，双眼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守鹤以外的地方偏离。 ——近距离定视着这位与自己量级悬殊的对手，总司透过那两只比自己整个人还大的竖童，提前把握住了胜机！ “时机已到…行动开始。” 山田院长双手合十，黑色的作战服上瞬间蒸腾起高温与热气！ 这奇特的异象的确让暴怒中的守鹤把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小虫子身上…但其实它也并没有特别上心。 尾兽天生对查克拉极为敏感。 倒不如说，物种的差异让它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通过视觉信号与听觉信号分辨人类，而是直接以查克拉进行区分。 然而此时此刻，它却几乎无法从漂浮在眼前的“小虫子”身上感受到任何查克拉波动——就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只飞鸟而已。 于是，守鹤并没有使用更复杂的反制措施。 它仅仅只是张开巨口，企图把烦人的飞虫一吞而尽。 …而眼看巨兽张口噬人，飘在半空的总司却并没有使用任何一种综合魔咒与查克拉体系发明的特殊技能。 他依旧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一动不动，唯独身上的作战服逐渐崩解，露出后背若隐若现的黑红光圈。 “——不动。” 言出。 法随。 排斥性的力场自山田院长周身向外扩散。 虽是无形无相，却在与怪物的血盆大口接触的瞬间勐然爆发！ 无可匹敌之力，眨眼便将守鹤的下颚直接撕裂！ …大掊流沙自空中飙散，由此激起的烟尘将总司悬浮的区域与守鹤的面孔一并笼罩在内。 吃痛的怪物发出比此前断臂时更加惨烈的嘶嚎…相对应的，守鹤的反击也来的比此前更加激烈！ “呜…吼吼吼！ ！” 它鼓动腹腔，整个身体都跟着快速膨胀。 接着单爪成拳击打腹部，将体内吸入的空气以更加勐烈的方式向外排出！发出自开战以来，第一个可以被纳入忍术范畴的技能！ ——风遁·练空弹。 作为在原着早期就使用过的远程打击手段，正面击中目标的练空弹甚至能将蛤蟆文太那种体格上与尾兽相当的顶级通灵兽打成重伤！笼统来说，基本可以看做是劣化版的尾兽玉！ 而此刻刚刚撕烂尾兽下巴的总司正对着守鹤的血盆大口，面对迎头袭来的风弹，可谓首当其冲、避无可避！ 好在，少年从一开始也没想过要躲。 “不动。” 仍旧是那简简单单的两字。 但此刻说来，却突然变成了洪钟大吕、天神敕令！ 六道仙人的权柄在这里失效… 大筒木辉夜姬的把戏毫无作为！ 毁灭性的风弹在山田院长面前一米处溃散、湮灭，继而破坏掉整个攻击的内部压力平衡，使得原本穿透性与破坏力极强的风属性攻击自行崩溃，化作向四面八方排开的气流，将方才腾起的烟幕彻底吹散。 也因如此，地面上的凡人才有机会抬头仰望那独属于强者的风景。 … 高天之上，总司上半身的作战服已彻底消失，露出平日里少见的精壮肉体。 黑色的地怨虞如同外置神经网络爬满了少年半身，但与其连接的已经不是原本用来储存查克拉混合能量的备用电池。 ——直径大约两米的“大光相”分为里外六层与地怨虞相连，嵌套在山田院长背后。 红黑色的光焰在圆盘上流转，具象出某种亵渎而又崇高的仪轨！ 此时此刻，这套改装自“布都御魂”剑的新装备正不断向少年体内灌入过量魔力，以此荡涤名为“查克拉”的杂质，强行拔高能量纯度！ 而借由“入内雀”长期以来对自己身体的改造，这种常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直接作用于人体的系统，才能在短时期内稳定运行！ 第273章 大光相·金刚 固有印象作为一种降低认知成本的手段，很多时候提高了我们的工作效率。但这种由a及b的固定链路与真实复杂的世界毕竟存在出入，因此某些情况下又会成为我们认知世界的阻碍。 特别对于掌握着一套独立于查克拉体系之外的新循环的山田总司而言，若是以这种基于普遍常识的刻板偏见展开对少年的人物侧写，更是免不了屡屡落入某人随手设下的陷阱。 ——好比说山田院长那薛定谔的忍者才能。 以平民身份开局的总司的确没有漩涡一族庞大的查克拉储备，没有各大忍宗奇特的血继传承，甚至连体术、忍足这些基础技能的也比天才们落后一大截。 但随着他对混淆咒的开发进度不断推进，这些常人眼里与生俱来无法更改的基础属性却在“入内雀”持久的自我改造中悄然发生着改变！ 颅内强化和赛博锻炼的工作经过最近一年的持续推进已然初显成效。 少年平日里被作战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肉体早就不是记忆中那般干枯瘦弱的形象，匀称的肌肉与优美的线条象征着山田院长在体术方面的进步，而内在运转能量的经络和器官更是早已逐渐向非人的方向发生变异！ 与靠天吃饭的普通人不同，这套新的内循环体系是总司按照魔力运行逻辑重新设计、排布，而后通过动物实验反复验证后得出的现阶段最优解。 不仅完美适配少年本人的使用习惯，也提前向上兼容了更高纯度的魔力使用场景，与科研部门设计的外挂式设备无缝对接。 ——藏在背部第六、第七对肋骨后方的两颗良性“肿瘤”，作为额外的能量储存器官兢兢业业地发挥着备用电池及稳流器的作用。 唯有如此，总司才能通过穿刺式的物理连接方式，利用地怨虞作为传输线路将背后“大光相”提供的纯魔力灌入体内，同时规避因为能量过载直接走向“强到爆炸”的搞笑结局。 至于“大光相”本身… 这玩意儿则是通过逆用从“布都御魂”上积累的技术经验制造出的新一代辅助工具！ 变形术与三大科研部门的协同作业大大丰富了总司的武器库： 由他们补完的特殊封印储存术式攻克了“魔力”这种有别于查克拉的异种能量在体外长时间保存的难题。 总司本人则通过咒语进一步改变了现有能量储存机关的空间结构，使他得以无视物料堆叠的限制顺利完成了从“横向平面排列电路”到“纵向立体集成电路”的进化！ 这一切的一切综合作用，最终促成了“大光相”的诞生。 而从目前的实战效果来看，各单位紧密配合的成果无疑相当喜人！ 如所有人所见，在连接“大光相”的状态下，山田院长甚至能在短时间内拥有正面硬扛尾兽的能力！ 以异种能量驱动的这一整套作战序列在极大程度上抹消了守鹤身上由查克拉保有量差距产生的“减伤buff”，因此即使本质上少年与雨忍精锐放出的能量量级并没有达到质变的程度，可魔力技能实际造成的杀伤效果与以查克拉驱动的传统忍术却是天差地别！ 以至于山田院长此时展现出的实战能力甚至已经隐隐超出后神话时代的上限等级… ——面对恼羞成怒的守鹤连续激发的练空弹，融合“食发鬼”与“雨女心中”双重能力的“不动”真言先行破坏“查克拉”与“术”之间的传导进程，而后再以改变运动失量的能力对抗其残存的威力。 这种超出常识的手段比起单纯的搓丸子对轰无疑更加高效，也更加稳定。 在技术层面实现碾压的前提下，无论守鹤再怎么折腾，漂浮在半空的山田院长仍旧如泰山磐石，坚定不移！ 此消彼长之下，一尾肆虐战场的情况得以遏制，战争的势能重新回到了联军这边。 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们看准机会切入团战，将预先刻印好针对尾兽的特殊封印的锁链高高抛起，分别从残余的左臂、身躯、尾部、双足控制住守鹤的身体！ 由漩涡水户传授的特攻类技能一经释放果然取得了非凡的效果——类似金刚封锁的能力不仅在物理层面限制了尾兽的行动，特殊的封印术式更进一步将守鹤体内庞大的查克拉一并锁定！ 再加上自开战以来，这怪物已在对抗雨忍的过程中消耗了大批能量储备，此刻竟一时挣脱不得，反而与特别行动小组陷入了僵持。 秋道取风见状当机立断嗑下秘药，继而释放超倍化术，将自己的身体膨胀成大约尾兽一半的高度！ 他拼尽全力拉扯手中的锁链，强劲的力道不仅破坏了守鹤甩尾反击的意图，更将这只巨大的怪物直接拉倒在地！ “轰！ ！” 勐烈的震动再次席卷战场！ 但这一次，却明显并非出自守鹤的本意… 处于暴怒状态下的怪物似乎终于察觉到自己又将被重新封印的命运。 为求脱困，它不再浪费体力肆意胡闹，反而将大量查克拉一次性集中到少了大半个下巴的口部…霎时间，具象化的能量流如山间清泉汇流成紫黑色的球体！ “阻止他！是尾兽玉！” 日向晴彦大声疾呼！ 来自木叶豪族的底蕴传承，让他比普通忍者更清楚这怪物的本领——比起常规手段，尾兽玉才是它们改变地图的决定性能力！ 倘若这玩意儿全面爆发，则先前所做的一切铺垫都将失去意义！ …好在，作为穿越者的山田院长根本用不着别人提醒。 背撑大光相的他于关键时刻再次出手！ 这一回，少年双掌向下，曲指虚握。 满脸怨恨的砂之守鹤顿时剧烈颤抖起来！ 这并不是它对总司感到畏惧，而单纯是这具躯壳在外力影响下产生的被动反应而已！ ——比起“不动”反射出的澎湃巨力，这一次守鹤明显感受到莫名的影响直接作用于自己的身体。 内部的撕裂与拉扯彻底阻断了尾兽靠查克拉传递的“神经信号”！ 守鹤的利爪与躯干竟自行扭曲，变化成两只寄生在本体上的巨人手臂！ 那手臂上缠绕着金索与念珠，为虬曲的肌肉多添了几分神秘与佛性。 而随着巨大的手掌从左右两侧分别拍向聚集中的查克拉球，只一瞬间，便将恐怖的尾兽玉湮灭无形！ … “大光相·金刚！” 第274章 飞天总司神教的预演！ 大光相对本体能力的增幅可谓全方位无死角。 既如此，能发挥作用的自然不只是飞来咒与混淆咒而已… 临时体验版的高纯度能量让总司对于各种魔咒的运用都获得了突破性进展。以此为前提，基于“活体变形”的逆天能力综合其他魔咒，才最终促成了手搓一尾狗头的壮举！ 而随着最后的尾兽玉遭到破坏，用来寄宿查克拉的本体又遭到山田院长的强势ntr…多重不利因素综合打击下，强如尾兽也终于走向无可奈何的终局。 ——被其余六人攥在手中的特殊锁链不断收紧，很快将守鹤剩余的查克拉彻底固定。 大蛇丸见状满脸兴奋地取出早先准备好的封印容器！ 可怕的怪物顿时在特别行动小组的引导下，被彻底灌入那只葫芦形的容器之中。 至此，由尾兽乱入引起的惨烈阻击终于告一段落。 但由此次标志性事件引起的余波却远远未能平息 … 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劫后余生的雨忍们有的崩溃大哭，有的喜极而泣…甚至有的人对着半空中背靠大光相的山田总司跪拜在地。 将心比心。 在经过了这样一场伤亡超过7成的惨烈战役后，幸存者们的确很难弥合心理层面的伤口。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忍者们迫切需要一个宣泄情绪的窗口，而力挽狂澜的总司无疑是最合适的对象。 …大多数人不会认识到今天的一切劫难原本就是某人精心设计的成果。或者说在生存面前，一切自诩理智的逻辑思考都显得苍白无力。 至少在某一批具备公信力的“专家”引导风向之前，雨忍们对山田院长的崇拜与感激可谓真心实意。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背后的大光相热到快要熔化，少年依旧在战斗结束后维持了一段时间满功率运转的状态。 比起装杯的心理需求，山田院长更需要在联军面前建立起一个不可动摇的光辉形象。 哪怕这个形象的细节经不起推敲，哪怕随着事态的发展，雨忍们终将对幕后黑手恨之入骨，但为了吞并风之国的计划能够顺利推进，这却是眼前不可或缺的一步棋。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当然，以山田院长一向的作风，费这么大力气完成的神迹不可能完全利公不利己。 即使抛开风火之间的国别斗争，仅从总司个人的角度考虑，这样的经历仍旧弥足珍贵。 一路走来，少年只用了短短14年便在挖辉夜家墙角的光辉事业上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但除了正确的发展方针、切实可行的实践方式之外，普罗大众的认同也是总司登神长阶上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就算最终目标的确是推翻查克拉主导的忍者体系，但在成就大势之前，他可不想白白把自己置于全民公敌的位置，以地狱模式推进革新世界秩序的工作。 而为了尽量减少这个过程中受到的阻力，山田院长其实早早就瞄准了“宗教信仰”这个绝妙的载体！ 众所周知… 不论再怎么离谱的言论，前面只要挂上“佛曰”、“神说”、“无量寿福”之类的前缀，忽悠到人的可能性都能大大提高。 人类的逻辑思考能力其实远比想象中脆弱的多…大环境对于人格的塑成有着难以想象的威力！ 更别说在爱恨纠葛的忍者世界，多的是无法承受的痛苦，遍地都有超出认知范畴的神迹。 连成天撺掇信徒捅自己腰子的邪神都能在下沉市场开拓进取，连把全世界人民催眠的离谱理想都有人认同，没道理就总司刷新世界的这套方法论卖不出去！ 而为了实现这一美好的愿景，首先山田院长就需要玩儿明白这套操作的内在规律。 ——通常情况下，宗教产生的三要素是指：苦难、奇迹与共情。 按照之前的分析，前两点要素不难达成… 尤其是在总司已逐步建立起一套独立于绝大多数人现实认知的崭新力量体系的情况下，找个机会表演一个忍者版的“水变油”、“血变酒”，救赎一下某些被命运捉弄的可悲灵魂根本不是问题。 唯独最后的“共情”，却是不得不仔细琢磨的关键！ 这可不仅仅是卖个惨、装个杯、我自小有梦想、练习时长两年半那么简单… 要让信徒最大限度的参与并体验到宗教精神的内核，还要有靠谱的组织制度供人们效法施行，最好还能顺理成章地融入到信徒们的日常生活之中…并且这一切还都要当事人心甘情愿的去完成！ 这其中的诸多难点明显不是三流作者随便写篇同人小说，编编故事就能随便搞定… 因此，山田院长才不想放弃眼前这个绝佳的机会，希望以战场上的雨忍们为实验对象，实际验证一下具体的操作流程。 但可惜的是，目前的“大光相”明显不如常规状态下的那些忍术、魔咒融合技能稳定，不支持他和脚下这些有机会转化成第一批狂信徒的民众进行更近距离的接触。 别的不说… 光是变形咒作用后的超自然版“立体集成电路”，就几乎可以看做是个随时处在自爆边缘的高能反应堆！ 尽管有变形咒时刻修复光轮内部的结构损伤，但微缩版立体能量封印运转时逸散的能量，依然不可避免的被转化成可怕的热量！ 而如此剧烈的放热，自然让整个结构处在熔化的边缘，继而呈现出那种红黑相间的岩浆同款配色… 否则你以为山田院长为什么不采用更正统的月白或鹅黄配色塑成这六道彼此嵌套的光轮？ 实在是客观条件不允许… 再者说，总司本人目前的躯体也不允许长时间维持在这种临时爆发的状态。 “入内雀”的确在相当程度上促成了山田院长的变异和进化，并且随着他对魔咒开发程度的不断深入，这种进化还有不断加速的势头。 但说到底，比起动辄上亿年的自然选择、优胜劣汰，总司对自己的改造从获取混淆咒算起，也不过持续了一年多时间而已。 这导致了山田院长整个人的生理结构虽然已经有很多部位不怎么像人，但其主体框架仍然没能全面升级。 现阶段，人工制造的“大光相”尚且承担不了高纯度魔力带来的负担，他这种软硬件不匹配的肉体凡胎，又怎么可能长期行使这种媲美神明的权柄？ … 事实上，若不是在战前就做好了充足的预桉，再加上本身在医疗领域的造诣的确过硬，总司在此战后，本来很有希望跻身村里的慰灵碑。 而即使他现在顺利保住了小命，过载状态引发的后遗症依然不容小觑。 第275章 血继病与政治动物 忍者世界的超自然力量其实具备相当程度的排他性。阑 没有灵魂传挂、血脉相承的先天buff，与大筒木扯不上关系的绝大部分普通忍者其实并不能很好的驾驭查克拉这种经过神树编辑过的能量。 …这倒也不奇怪。 毕竟以辉夜姬为代表的天外来客最初就是利用神树吸取万物蕴含的力量，提炼转化成自己能够驱使的形式。从这个角度看，他们和某些恐虐神选或者星际虫族并不存在什么本质区别。 也正因如此，像蛤蟆丸这样的土着超能力者，才会预言神树终将让大地枯萎，继而揭露献祭的真相，鼓动辉夜姬的子孙对查克拉之母发起反叛… 这里且不谈羽衣羽村和辉夜姬之间这笔湖涂账究竟孰对孰错。 但以查克拉本身的性质考虑，它从一开始就只是外星人掠夺地球能量的工具，而没有考虑过适配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的操作系统。 所以不论后世的忍宗在原有基础上进行怎样的开发、革新，最多也只是转嫁这份代价，其本质上仍然会对使用者造成沉重的负担！阑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越是威力强悍的禁术、血继，越是容易对使用者造成严重的反噬。 写轮眼、木遁、尸骨脉…但凡在单一系统走到极致，忍者们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即使努力维持着伤人与伤己的边界，最终也逃不过“无限月读”这套最高权限的剥削。 …那么从这个角度考虑，正逐步脱离查克拉体系限制的山田总司是不是就能够突破这方面的限制呢？ 很遗憾，答桉并非如此。 剥离掉大筒木辉夜姬的烙印，维持大光相的魔力的确不再受忍宗始祖的压制，然而狂暴的原始能量本身，也足以对碳基生物脆弱的身体造成巨大的影响。 就像是妙木山的仙术传承——纵使也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查克拉体系，但没有经过规训的野蛮自然能量，同样会对“容器”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阑 肌肉纤维不是碳纤维。 钙质骨架不是合金骨架。 脆弱的结缔组织更不是光纤电缆… 先天结构的局限卡死了人类对超能力的承受上限。 圣地的传人们最终不得不重新诉诸于查克拉，依靠辉夜设置的“安全阀”，以微妙的方式对自然能量进行制衡！ …而现在，山田院长对魔力的开发同样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入内雀的改造进行的再怎么顺利，总司毕竟仍然不是什么传奇魔法生物。阑 血肉之躯即使是在空转状态也经不住如此狂暴的能量侵蚀，更别提实际应用场景下，他还要额外承受作战造成的负担。 于是在开着“大光相”刷爆全场，上演了几乎一人单抗尾兽的奇迹后，山田院长的身体状况也开始出现了全面崩坏！ 首先，魔力的侵蚀让少年的体貌特征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异… 不论是萎缩的手部肌肉，还是突然长出羽毛的嵴背，完成任务回到远征军营地后的总司甚至已经逐渐脱离人形！ 以纲手为代表的医疗专家们对于这样的状况束手无策…毕竟这种病征本质上与仙术使用过度造成的石蛙化一样，从底层逻辑上就脱离了查克拉能够影响的范畴，常规的医疗忍术自然全无用武之地。 但好在山田院长本人并没有在副作用的影响下直接失去意识。 所以随着他不必在外人面前维持装杯的做派，及时展开自救的总司很快控制住了这方面病情的发展。阑 可另一方面，超前体验b级纯度甚至b+级纯度魔力对山田院长体内现有混合能量循环的破坏，就没那么容易治愈了。 垢舐之术、雨女心中、五月雨、入内雀、生杀自在、无机转生、百目鬼…所有这些“血继能力”本质上都是魔力与查克拉或封印术彼此配合的成果。 山田院长前期兢兢业业的“魔咒本土化”工程，让他在能量纯度受限的情况下发挥出了远超原本级别的战力，但换个角度看，这也导致他与那些仙术的使用者一样，受困于查克拉与原始能量的组合，难以跳出大筒木一族的窠臼。 “大光相”的出现有力的补充了少年这方面的短板，但与此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原本的能量运输通道。 这种变化一方面大大加快了魔咒系统中能量纯度上升的效率，可反过来说，就像此前总司一直担忧的那样，这具身体对查克拉的使用开始受到越来越大的阻碍。 ——这可不仅仅是用不了忍术那么简单。 要知道忍者的一切作战逻辑都基于对查克拉的应用！阑 即使是像小李那样无法使用忍术、幻术的体术型忍者，日常作战中也免不了动用查克拉… 说得更明白一点，查克拉的退环境实际上导致山田院长正逐渐丧失三身术、忍足、爬树、踏水这些基础作战能力。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极有可能像之前被突然置于布都御魂之阵中的三代风影那样，对有别于自身体系的异种能量本身，产生“过敏反应”！ 而到了那个时候，受辉夜意志浸染的查克拉对山田院长而言将成为名副其实的毒药，对他的身体机能产生直接影响。 这种现象落在普通忍者的认知中，自然会被归入“血继病”的行列。 …原着当中，但凡和这个名词关联起来的人物，通常就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的代名词。 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不论君麻吕，还是宇智波鼬。阑 过于早熟的力量让这些惊才艳艳却罹患绝症的人物被镀上了一层“物哀”的光环，继而展现出某种特殊的魅力。但如果带入故事中相关剧情人物的视角，却几乎只能由此感受到巨大的宿命悲剧感… 在生死之事面前，很多原本的理念分歧都似乎变得不值一提。 反倒是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经历，那些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丰功伟绩更让人留恋… 于是，当山田院长压制住身体的变异，重新穿戴整齐坐回他熟悉的座位时，连自宇左美事件后便与少年产生隔阂的蛞蝓公主，都难得的摆出一副严肃中透着丝丝痛惜的面孔坐到了总司的病床边。 … 不知内情的纲手姬显然不可能猜到，某位当事人此刻已做好全盘计划：最大限度利用好自己的“绝症”，完成进一步的政治目标！ 第276章 幕后黑手的自我修养 “阴谋”这个词听上去总是非常刺耳。阑 作为先天便带有贬义的名词，任何人——尤其是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总是发自内心的对这种行为表示唾弃！ 抛开道德层面的思辨，这其实是一种非常自然的同理心在发挥作用… 因为阴谋的本质就是利用情报、智商、地位等一切形式的落差，由具备比较优势的一方对“弱者”进行的欺骗与侵害。 这种非正当的手段对特定目标的安全需求造成了挑战，由此引发的焦虑很自然地扩散到每个个体身上。 任何人都无法保证自己永远保持优势地位，继而不受控制地开始担心自己成为被侵害、被欺骗的对象。 面对这种变异版的囚徒困境，从逻辑层面唯一的解决方案似乎只有寄希望于当前游戏的所有参与者都能严格遵守规则，避免主动制造伤害。 可惜，这种理想模型注定不可能在尔虞我诈的忍者世界大范围推广…阑 因此在被现实生活中的王八蛋坑得头破血流之后，大部分人都对所谓的“阴谋家”恨之入骨、深恶痛绝！ 但对于试图以一人之力扳倒整个忍者世界的山田总司而言，阴谋，却是他极少数可以仰赖的武器… ——对人类本性不抱希望的他从骨子里就不认同当下这种秩序混乱的超人社会。 而如果想要成为推翻查克拉暴政的“幕后黑手”，就必须抛弃一切好逸恶劳、不思进取的怠惰想法。 这不仅意味着他在日常生活中需要摒弃掉大部分对原着关键角色的“滤镜”，对外做到一视同仁；更意味着少年在面对涉及自身的问题时，必须保持绝对冷静的思考。 别说山田院长现在没有真的身患绝症…就算真的因为某些意外导致命不久矣，总司也必须抛开歇斯底里的个人情感，在绝境中争取到一线生机。 ——没有这份钢铁般决绝的意志，就不要提什么幕后黑手！阑 蓝染式的反派从不是一蹴而就。 单纯的开挂升级只会在重复中让人感到乏味… 他们真正的魅力，或者说这个人物身上真正值得咀嚼的部分，其实不在于神功大成后的装杯打脸。而是在抵达终点前算无遗策的智慧，与为达目标不惜一切的决心！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不择手段，同样扭曲人性，但发胶手的受欢迎程度远比深埋地底的锅王高得多。 远大的目标。 超凡的格局。 与不惜将自己也置入局中的勇气！阑 以上这些才是成就常人无法理解功业的必备条件！ 综上所述，总司眼下才能平心静气地和纲手讨论自己的病情。甚至“卑鄙无耻”地为自己套上合适的面具，暗戳戳做好了以此博取对方同情的准备。 为了更远大的目标，他甘之若饴。 … “特别行动小组撤出后，川边集的情况如何了？” 面对欲言又止的蛞蝓公主，面色苍白的山田院长主动打破了沉默。但他并没有提及自己的“病情”，反而面色温和的说起了有关前方战线的话题。 鉴于对方同样也是医疗领域的专家，这样的反应显然大大超出了纲手的预料。阑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据实回答了总司的提问… “情况不太好… 守鹤的肆虐给正在执行围攻任务的雨忍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尽管半藏竭力抵挡，但砂忍防守部队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主力从北面完成了突围。 现在雨忍虽已占据川边集据点，但歼灭风之国有生力量的目标却并未达成。可以预见，将来双方针对大沙漠的争夺形势依然十分严峻。” “这么说，咳咳…看来不久之后半藏就会来远征军问责了。” 总司“虚弱”地咳嗽了两声，两颊立刻渗出点点病态的血色。但少年的逻辑依然清晰，态度仍然镇定。 而事实上情况的确如他预料中那样…阑 帐篷里的两人还没交流几句，油女和也便急匆匆赶来，转达了雨忍方面的交涉请求！ “山田院长，纲手大人…半藏提出正式会面，要求我方对尾兽突然现身战场的事件做出解释。” 且不提总司与大蛇丸伪装砂忍的行动有没有被看破… 光是尾兽前脚发起攻击，木叶方面后脚立刻派出专业人员进行处置的反应速度，就足够让半藏提起疑心！ 他如今恼怒的不是针对木叶封印抓捕一尾的行动本身。 而是气愤作为盟友，火之国竟然向他隐瞒了守鹤即将加入战场的重要情报，致使雨忍主力损失惨重！ 毕竟雨之国的体量摆在那里…阑 以雨代风的计划想要实现，半藏必须速战速决、精打细算！ 现在一口气损失了这么多战力，不仅士气遭遇重创，且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必将导致后续的进攻愈发艰难！ 然而面对半神大人兴师动众的问罪，躺在病床上的山田院长却表现的尤其澹然。 尤其是在一脸纠结的纲手姬衬托下，少年的应对措施更显其老练！ “告诉雨忍使者，今日远征军议事，指挥官谁都不见。” “…这么回话是不是有点儿太伤他了？” “你只管去。”阑 总司勉强撑起一丝微笑，而后也不避着油女和也，直接对蛞蝓公主解释起其中关隘。 “自我方侵入雨隐村，与对方缔结城下之盟开始，半藏就切身体会到了自己与五大忍村之间的差距。现在朔茂大人与我都在营中，山椒鱼就是再气愤，也不敢当场翻脸。” “可如果因此导致联军关系恶化，似乎得不偿失…” 纲手犹豫着回话。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总司身患绝症，她作为总指挥绝不会容忍少年坐在病床上发号施令。 但如今对有功之人的同情却在思量中占了上风，蛞蝓公主这才选择了相对迂回的回应方式，而没有直接正面反驳总司的意见。 “您多虑了。事实上既然半藏的目标是彻底取代砂忍的生态位，那么随着战争的烈度不断上升，尾兽参战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咳咳…如今我们主动分担了这项重任，于合作方的立场而言并不存在什么过失。”阑 “” 纲手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出这些话明显属于诡辩… 但考虑到木叶一方首先要为自己的行为寻找正当性支撑，以上辩解却也万万不能省略。 而在短暂的铺垫后，总司才拿出了第一个能够说服纲手的理由。 “况且，如今半神大人正在气头上，现在即使双方愿意坐下来谈，也难免因为情绪宣泄进一步激化矛盾…咳咳，既然确定对方暂时不会破坏联军的盟约，倒不妨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压一压，等时机合适再由我这个第一责任人出面和对方接洽。” “你要亲自去？” 蛞蝓公主蹙眉，而总司则坚定点头。阑 “您是知道的，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终。既然特别行动小组受我本人节制，那由此引起的波澜自然不能殃及友军。”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可你的身体…我看最好还是及早回村里接受治疗比较妥当。” 纲手站起身，略显局促地按住了少年的肩膀：“你还这么年轻，这次的事情也算尽了心力…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我这个人情。” “感谢您的关心，咳…但…咳咳，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山田院长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都自带某种无可违抗的神奇魔力。 纲手姬至此再也无法辩驳什么… 因为少年茶色的眼睛里，全是炽热坚定的光芒！阑 第277章 给忍界一点小小的木叶震撼！ 除了上述提到的理由，山田院长刻意把与半藏会面的时间押后当然还有自己的考量。 现如今的总司正处在一个相当微妙的环境中。 对纲手、元就老师、白牙这些前线指挥层以及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而言，在诊疗工作后，少年身患绝症的消息已经在小圈子里传开。 虽然很快所有知情者就都收到了来自村内高层的正式警告，以最高标准对山田院长的身体健康状况保守秘密。 但在封建家族色彩浓郁的大环境中，这则情报还是注定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成为木叶各主要忍宗议论的焦点。 面对这颗光华夺目却行将陨落的流星，各方势力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如今尚且难以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定会出现某些见风使舵的投机分子试图火中取栗。 而这样的负面事态发展对于最近势力急速膨胀的“山田系”而言，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之前就提到过，比起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贵人，山田院长想要在木业内部自成一派，最大的阻力不在于能力和谋略，而是资历和背景。 人力有时穷…即使山田院长再怎么能干，一天总归也只有24个小时可供调配。 缺少有能力且值得信任的家族成员供他差遣，导致总司长时间处于超负荷状态，甚至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拖慢了整体计划的推进速度。 而就像他之前通过测试和拉拢将河边幌正式绑上自己的战车一样，如今由“血继病”引发的轩然大波，将从更大尺度上在日渐冗余的“山田系”内部展开一次清洗！ ——疾风知劲草，板荡见人心。 精通人性的总司不要求属下对自己百分之百忠诚，但至少他必须搞清楚但部分人的受迫极限到底在什么程度。 因此尽管山田院长明知这种试探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不必要的误伤，但限于时间紧迫，总司最终还是顺水推舟，做出了如此决定。 …当然，换个角度想，这也可以看做最近连续升迁后，少年借机为自己披上的一层保护色。 医疗规培中心的建立与扳倒井上久秀院长的连续动作让总司无可避免地与现有既得利益团体产生了矛盾。 这与此前改革派、保守派的理念之争完全不同。 面对血淋淋的利益分配，矛盾双方的关系在短时间内更难转化，甚至考虑到自身的发展，有时候也容不得总司以退为进！ 再加上私自与漩涡水户大人达成一致，以及在尾兽捕捉任务中的僭越做法，少年与三代内阁的关系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间隙。 这就导致山田院长目前面对的局势已经颇有些“亢龙有悔、盈不可久”的感觉… 而眼下因守鹤事件，总司再次立下“大功”！倘若不加节制，恐怕免不了走上源义经、年羹尧的老路。 但有了“血继病”这个挡箭牌作为缓冲，情况立刻变得大不相同！ 为国捐躯、为大义牺牲的做法一旦得到公认，再结合山田院长此前与猿飞日斩定下的君子盟约，那么他最近这一系列的举动立刻就被排除了私心。 决策者们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违反滚滚民意，强行和一个将死之人作对。甚至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山田院长以及规培中心给予一定程度的资源倾斜。 如此在这场权力游戏中，少年与其他“玩家”之间的关系便可得到修复。 规避正面冲突的同时，也为总司抢出了发展的时间！ 至于等到几年之后，大人物们发觉一直“要死要死”的山田院长竟然始终没有咽气的意思，再来秋后算账？ 呵呵… 到那个时候，到底是谁当家作主恐怕就很难说了！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宁愿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少年握拳。 坐在病床上的他一面消化着初次使用“大光相”带来的收获，一面却仿佛隔着重重阻碍把目光投向无穷远处！ … 因山田院长的个人意愿，远征军这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而相较之下，损失惨重的雨忍却显得焦躁不安… 攻下川边集，打开大沙漠东入口的他们只完成了一半的战术目标。放走砂忍主力的失误与己方承受的重大损失如同压在雨忍头顶的乌云，让大伙儿无心欢庆胜利。 以小博大、以弱胜强的精髓就在于毕其功于一役的速战速决！如今眼看着战局即将再次陷入僵持，稍有远略的人都不可能高兴起来。 而作为领袖，半藏此时需要苦恼的问题还不只是如此而已… 先前派遣使者要求与木叶远征军指挥官会面的指令的确存有兴师问罪的心思，被明确拒绝后，更是一度推倒了指挥部的沙盘，整个人暴跳如雷！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的半神大人却随即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寒冷… 仅仅半年多时间，木叶内部以山田总司为代表的西部忍军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其中，总司本人展现出的实力跨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尤其是在守鹤蹂躏雨忍大部队后，蚀心童子突然现身，以一人之力单挑尾兽带来的画面冲击，更是不由得让人升起一番惧怯之意。 但比起个人实力，半藏还有更需要他费心的问题。 作为一村之影，山椒鱼在此次战役结束后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雨之国在这段时间内到底在沙漠战场投入了多少资源！ …不得不说，三代风影之死彻底唤醒了半藏为村子获取大国地位的野心。 自认为“以雨代风”的计划即将迎来全面成功的于是没能继续坚持此前步步为营与木叶分摊风险的战略。 反而不计代价、倾其所有，将雨之国现阶段能够动员起来的一切资源，全部投入到这场非胜即死的危险赌局之中！ …回头看看，这简直就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巨型幻术！ 其中直击人性弱点的阴谋与算计，让半藏对“蚀心童子”这个称号有了更加深入骨髓的认知！ 他甚至不禁开始怀疑…是否连尾兽袭击这件事，都早在山田总司的计划之中？ 这种一举一动都被旁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半神大人毛骨悚然！ 极度的不安让他恨不得立即断绝与木叶之间的盟约！ 但仔细想想…在当下已然与砂忍彼此造下如此血仇，且雨隐村本身同样元气大伤的情况下，夹在这场大战中的雨忍哪里还有退路可言？ “可恶…那个怪物！” —— 忍界半神愤怒的捏紧拳头！ 但身陷蛛网的他，已经没有把握自己命运走向的能力。 第278章 史上首位女性风影 川边集大战告一段落。 联军这边虽然各怀鬼胎、难言全胜，但相比之下，还是四代风影藏三郎输得比较彻底！ 虽说从决定将人柱力分福以这种形式投入战场的那个瞬间，四代目就做好了“放生”守鹤的心理准备… 但这种取舍毕竟还是建立在希望尾兽能对联军造成沉重打击，继而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下为自己争取到重整时间的基础上。 可事实上，守鹤对前线的支援效果却远远低于预期！ “废物！简直是一群废物！” 藏三郎看着参谋们根据前线传回的战报，在地图上标注出战线的变化，险些咬碎一口钢牙！ 川边集地区的联军完全没有溃散的迹象… 虽然雨忍主力遭受挫折，但目前来看对方仍然维持着对大沙漠的封锁，随时都有可能继续西侵！ 这让藏三郎没法儿抽出时间，进一步在村内排除异己，统合力量，自然不可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迎来什么转折。 而这番颓势直接动摇了统治者的威信！ “村内部分上忍开始串联请愿，希望风影大人能就此战的前因后果进行公开说明——作战部队都不能接受一尾落入他人手中的结果。” “说明？这群刁民竟然还敢找我要说明！？要不是他们抗拒改革，不肯及时支援战场，何至于弄到今天这般田地！” 藏三郎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把带头闹事的全部给我抓起来！让拷问班、情报班轮流审问！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搞风搞雨！” “抱歉，风影大人。您的指令恐怕无法执行。” 汇报工作的暗部单膝跪地，语气格外平静。 “请愿行动的参与者中也包括拷问班与情报班的成员，现在采取极端行动，恐怕马上就会激起反弹。” 暗部成员的汇报让藏三郎一愣… 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很快又陷入了暴怒之中！ “反了！反了！他们要干什么？难道砂隐的忍者要对抗自己的影吗！？” “…” 暗部成员这次没有回话，只是微微抬头，还了藏三郎一个冷峻严肃的目光！ 那眼神如同凌冽料峭的寒霜，瞬间让沉迷于权力幻梦中的藏三郎清醒过来！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长老会扶植起来的傀儡而已。 对方选择他作为自己的利益代言人既不是出于人望，更不是看重能力。甚至可以说，恰恰是因为藏三郎各方面的素质均不出挑，长老会才会放心将风影的宝座交到他手中。 他从来也没有权力命令谁。 不论是对内清洗，又或者派遣一尾守鹤去往前线作战。四代目之所以错认为自己有能力“执政”，不过是恰好因为他与长老会在当前这个历史节点正好拥有相同的敌人而已… 如今，接二连三的失败已将藏三郎的根基彻底摧毁。当白手套沾上污渍，他便彻底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但纵然曾经的一切都只是幻梦，品尝过美梦的人又如何甘愿坠回冰冷的现实？ 直到42岁才碰到至高权柄的四代目不肯就此放手！ 他硬顶着暗部冷冰冰的目光，强行争辩：“失去守鹤也没什么要紧！反正分福和尚注定不可能为我们所用，既然如此，就当他最后发光发热了一把，多少也算是为前线分摊了压力…我们应该放弃先前的成见，为战争的后续发展考虑！”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风影大人。如果守鹤仅仅是丢失，砂忍迟早会将它重新收回囊中。但现在，一尾在战场上被木叶忍者封印——您的决策，彻底打破了自初代至今的尾兽平衡！” 暗部的话丝毫不留情面…但的确指出了此刻问题的症结！ 尾兽与人柱力作为活体核武器的战术功效确实惊人，但以五大忍村这种体量的大势力而言，其背后的象征意义反而更加重要。 ——守鹤直接被木叶方面原地俘虏的结果大大出乎风之国的预料！ 这样的事态发展不仅严重打击了砂忍方面的士气，更造成了极端恶劣的舆论影响。 至少作为五大忍村建立以来，首次从官面上打破尾兽平衡的行动，不仅藏三郎的无能已被广大砂忍所知，整个风雨火大战的性质也由此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虽然还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但大人物们已经开始担心，木叶这次是否已不满足于破坏与掠夺，而是将风之国的存在一笔勾销！ 这意味着有限战争开始向全面战争的方向演化。 群情激奋之下，即使某些人有心援护藏三郎这个傀儡，此时也绝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封锁言论… 高高在上的长老们为了维持自己的存续，必须放弃之前的战略，转而和村里的“大多数”站在一起。 这种政治风向的转变，才是藏三郎作为白手套不再符合时下需求的根本原因。 “…该死的蚀心童子！” 四代目再次捶桌。 但无能狂怒解决不了问题。 砂隐村这口“高压锅”早就因为之前一系列的极端迫害行动走到了爆发的边缘，之前大伙儿念在对外战争的现实情况，只能捏着鼻子表示忍耐。 可现在事实已经证明，新上台的领导依然无法扭转败局！那大家还凭什么忍受你们平时那些倒行逆施的愚蠢政策？ 内外交困之下，他俨然已经走到了信用破产的边缘。 而面对这种极端情况，不甘束手就缚的藏三郎决定走一步险棋。 … 风影大楼中的博弈无人知晓。 但在文乐堂，刚刚伤愈出院的目贯屋琉璃却在某种程度上预读到了后续的发展。 【就和山田大人推测的一样…】 她摆弄着手边的傀儡零件，为再次返厂大修的百鬼丸进行最后的调试。 此时，三代风影阵亡给人形遣部队带来的debuff已随着藏三郎各种天怒人怨的骚操作逐渐消解。 而作为总司提前埋设在砂忍内部的重要棋子，目贯屋琉璃当然不能坐视长老会推出一个背锅侠，而使得时代的浪潮就此平息。 ——于她而言，倘若风之国就这样牺牲掉一个四代目的名节，然后顺利重启过去代代相传的部族政治新周期，显然不符合山田大人的布置。 为了在新的舞台上获取更重要的角色，继而为蚀心童子提供更多的帮助，目贯屋琉璃需要的是一场从未有过的大变革。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成为砂忍历史上第一位女性风影！ 第279章 谜之血继 长老会的甩锅战术早有预兆。殁 这不仅仅是因为藏三郎本身的拉胯属性决定了他不可能在眼下这个时局剧变的时期长期担任一把手领导，更是因为类似这样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事情，正是恪守老旧部族统治手段的长老会所惯用的伎俩。 自小以高门子弟身份生活在砂隐村的目贯屋琉璃见惯了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大人物平日里是如何钻营，包裹在体面外表下的，只是寄生在忍村制度上的蛀虫而已。 当然，土生土长的目贯屋琉璃倒是不会因此产生什么消灭食禄阶级的伟大理想。 在接受过山田院长的精心洗脑后，她的一切行为动机都建立在为总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原则之上。为此，她倒也不介意通过解放生产力、改变生产关系的手段，彻底改变砂忍目前的政局。 而要达成这个目标，琉璃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长老会与藏三郎完成切割！ 单单搞掉一个傀儡、一副白手套，明显无法从根本上为傀儡师一系的上位之路做好铺垫。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琉璃心知肚明。殁 为了在砂忍内部改天换日，她必须把藏三郎和长老会一同钉在耻辱柱上，从根本上瓦解旧势力的统治权威！ 而要实现这个目标，目前至少需要达成两项基本条件： 其一，要在藏三郎身上制造出比昏聩无能更严重的黑点。 只有更进一步把临时决策机关的怠政推向渎职，把四代目的人物形象从“蠢”推向“坏”，才能充分调动起村内忍者的不满情绪，继而深挖当初藏三郎上位时的种种内情，最终把长老会一并拖下水。 其二，则是整个行动的过程必须要快！ 丢失尾兽之后，四代风影身上的剩余价值已经快被完全榨干，长老会那边如今必定也正在考虑断尾求生的问题。倘若让他们抢先一步处理好手尾，主动向藏三郎发难，那必将大大影响目贯屋琉璃的整体战略规划。 所幸随着村内的局势愈发混乱，暗部对于琉璃的监视力度也渐渐降低缰绳一松，她自然就有更多机会从木叶情报机关获得更多场外援助！殁 而在众多五花八门的消息中，最能引起琉璃小姐关注的却是两则“过气旧闻”。 昏暗的工坊内，琉璃看向手中那份当初入侵雨忍时意外获得的有关岩忍特使的情报，脑中逐渐勾勒出了完整的计划。 她将相关内容编成密文，暗中送往约定好的联络点。几个小时后，果然有负责传递消息的人员将情报取走。 而在中转部门确认了情报上的紧急标志后，云游巫女此前亲手建立的高效情报组织立刻全速运作起来！ 很快，相关情报便由“快递小哥”井上离转呈到总司面前。 经过仔细推敲，病床上的山田院长最终同意了目贯屋琉璃的行动方案。但同时，他也向火影办公室做了相关汇报，并要求针对此次行动向前线加派特勤人员，以满足行动所需。 “转告‘深潜者’，不论计划成败，一切以保证自身安全为最优先选项——好不容易楔进砂隐村的钉子，可不能轻易浪费。”殁 “明白。” “另外如果火影大人亲自过问相关行动，你就让河边幌把我在规培中心办公室留下的a－0001文件交给三代目，咳咳其他的事情等我回村再说。” 总司此时虽然面无血色、气息奄奄，但安排任务时却依旧井井有条。 而以灵体穿越整个雨之国来到前线的井上离见状，也在井上家旧势力倒台后首次在任务中展现出任务以外的私人情感。 “关于这一点火影大人，包括井上礼奈和泷本寺大人，都很关心你的身体状况。前线的医疗条件艰苦，大家都希望您及早回村接受治疗。” “好意心领了，但我这里还有其他事亟待处理——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会及时启程将守鹤送回村子，至于我本人咳，等半藏的情绪稳定下来，还有些事需要和他面谈。” “是，属下明白。”殁 井上离颔首，但并没有如往日那样匆匆隐去身形。 直到山田院长挥手示意，他才终于穿墙而去以最快速度返回木叶，执行少年的命令。 ——很明显，“身染血继病”的人设俨然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一直以来为了对抗根部暴政、保护人身自由而游离在“山田系”边缘的井上离，此刻终于在考验面前有了向规培中心靠拢的意思。 细节中展现出的尊重暗示了对方立场的转化，也不枉总司此前做好的层层铺垫。至于远在规培中心安排各项事物的小助理 平民出身的河边幌家世背景极其单纯，除去山田院长之外，他也来不及积累任何政治资本，不管少年的健康状况如何，他显然都没有太多选择可言。 又何况作为一路见证了院长大人上位之路的亲历者，他对总司的“迷信”远远超过其他同僚！殁 什么？ 山田院长得了血继病？ 哦。 得了就得了呗，还能离咋滴？ …作为一个从服役至今创造过无数奇迹的传说人物，总司连半神半藏和三代风影都能随手调戏，什么离谱的事情摆在他身上河边幌都不会觉得奇怪。 再说了，这村里还有比山田院长更厉害的医生吗？ 既然他老人家自己判断不急着回村接受治疗，那他们这些“外行人”跟着着什么急？殁 你看看医技科和特装科实验室里那些试验样本，人家急了吗？ 至于那些骑墙观望待价而沽的说法，河边幌更是觉得不值一哂！ 纵观山田院长的升职之路，与人为善、合作双赢的成功桉例很多，但铲除异己、杀人不见血的倒霉蛋也不少！ 别说这所谓的绝症究竟是不是真的无法治愈，就算总司真的快不行了，他这种贴身助理难道就真的敢玩儿什么花活？ 怕不是真嫌自己命长… 于是乎，当小助理收到井上离传回的讯息前往院长办公室寻找指定文件时，河边幌的心中几乎毫无波澜。 相比之下，反倒是当他把绝密文件递到火影办公室之后，三代内阁的小团体反倒产生了一些不同意见。殁 大伙儿先是肯定了山田院长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但因为少年与守鹤之间爆发的那场大战，一个此前被长期忽略的问题终于摆到了火影大人桉前。 ——山田总司拥有的谜之血继限界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280章 尽在掌中 血继限界作为一种天生外挂，在忍者世界并不罕见。耟 尤其是木叶这样家大业大的大型暴力组织，其中正在流传的、已经断绝的各种血继天赋简直难以尽数。 但… 即使拥有如此丰富的能力储备，其中能一直开发到拥有正面击溃尾兽的能力，却也算是凤毛麟角！ 此前，总司本人性格与行为习惯上的特异之处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他的忍者才能，再加上平时与他组队的成员也往往实力不俗，因而也在无形中分薄了大众关注的重点。（击杀三代风没有第三方在场提供第一手资料） 但随着此次守鹤捕捉行动圆满成功，大人物们再也无法忽视血继本身提供的强悍战力！ ——尤其是在关于木遁的研究陷入停滞的情况下，谁能拒绝另一种控制尾兽的血统呢？ “根据山田院长在忍校学习期间的资料，他似乎直到毕业前一年才展现出血继方面的天赋。之后班主任上杉太郎将相关情况上报给田中正成专员，忍校才开始启动特殊条例，将他转入木叶医院进行培养。耟 据院方当时做的背调，山田总司的父母皆在上次大战中丧生，仅以目前已知的情况，并没有在亲缘谱系中发现其他个体觉醒类似的血继能力。” 转寝小春一边分发着有关山田院长的个人资料，一面口述提炼其中的关键信息。 而接到报告的团藏却只露出一个说不清是褒是贬的笑容，完全没有仔细翻阅的意思——平民出身的总司幼年时期根本没有任何保密级别可言，类似的内容锅王早就通过根部的情报网弄到过更详尽的版本。 所以对于实用主义至上的团藏而言，他显然更执着于当下！ “战国时期散落的忍宗血脉难以胜计，偶有这种隔代遗传的现象不足为奇。 重点在于既然山田总司本人在没有传承指导的前提下，依然可以将这份血继能力开发到如此程度，就足以说明其中蕴含的巨大潜力。” 锅王的语气并不激烈，但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潜台词却明显有些不近人情。耟 与相对温和的猿飞日斩相比，团藏作为“忍者工具论”的忠实拥趸，总是在决策中排除掉忍者身上作为“人”的部分…这种违逆自由人性的说法难免引起大众的抗拒。 又何况，始终以自己为准绳做价值判断的团藏却无法平等的将这套价值观应用在他本人身上，如此宽于律己、严以待人的作风更是将他的风评进一步拉低。 如今面对“时日无多”的山田院长，锅王同志再次态度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处理方案——他所求的不只是总司本人体内蕴含的“宝藏”，更希望将规培中心全数纳入自己的势力！ “忍界大战还在持续，不论山田总司究竟是死是活，医疗改革与作战小队建制重构的计划总要有人继续推进下去。 我认为既然如今志村一族掌管医疗体系的重任，那规培中心的相关事务也应及早纳入到根部的管辖之下，如此才能将行政成本压缩到最低。” 很明显…总司上任之前与锅王的那次谈话，团藏没有当做耳旁风，反而切实听见了心里去！ 他倒未必百分之百认同总司那套十年、二十年的长远计划，但对于这个重要的时代风口，团藏大人确实觉得应该握在自己手里！耟 然而在当下这个场合，锅王的提议却不免显得过火… 且不说寄希望于以规培中心为突破口，逐步瓦解忍宗垄断权威的猿飞本人不会同意他的安排，哪怕是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这两位顾问，眼下也不肯坐视志村家无节制的扩张自己在村内的权力。 ——老三、老四相较于两位头部选手，其根基始终太浅。 他们的根本诉求是希望顾问团全体成员所占的权重足以影响到火影本人的决策倾向，继而以此稳固自己的权威。 但假如团藏真的做大到能与猿飞分庭抗礼的程度，那么他们这种夹在而这中间的中立势力便注定只能彻底倒向二者之一！ 试问既然能作为独立的家族而存在，谁又会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庸呢？ 因此，对于团藏提出的方案，两人异口同声明确表示反对。耟 “此事不妥。” “我认为相关领域的专业性要求较高，还是应该从技术官僚中选择合适的人选。” “纲手姬如何？正好她这次在前线的表现颇为老成，似乎可以任事了。” “附议。” 两人一唱一和，兀自推进着话题。 而办公桌后面的三代目却只是手中攥着河边幌送来的机密文件，沉默不语。 这让众人一时摸不透猿飞真正的意图，但出于平日里议事的习惯，团藏大人还是接着另外两位顾问的话茬，再次开口表达观点。耟 “呵，眼下木叶处于战火之中，既然你们情愿置村子的安危于不顾，我也无话可说！ 但我必须强调，根部不会放弃对规培中心的管理责任！同时，我主张立刻将山田总司本人护送回村，接受专业的治疗陪护，并且配合相关部门进行必要的组织样本提取。” “” 这一次，团藏的语气加重少许。 而两位顾问则沉默不语。 在座的人没有傻子，自然听得出锅王同志以退为进的意图。 但一方面，志村家的体量与势力的确给了团藏提条件的底气！其他顾问也不得不遵从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潜规则；耟 另一方面，作为现存体制的管理者，他们又何尝不希望将这份异乎寻常的强大血继永远留在木叶呢？ 如果时间充裕，大人物们当然也愿意用更体面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但在近乎无解的血继病与切实可见的生存危机面前，又有多少人能秉持本心，坚守底线呢？ 即使抛开个人及所属家族的利益得失，谁知道山田总司拥有的这份力量是否会在未来决定木叶的存续？ 说到底，这其实就是个道德层面的两难问题。 ——是选择对集体负责，还是尊重个人生命？ 在不同环境，不同历史背景之下，人们往往会得出截然相反的答桉。耟 而对眼下的木叶而言，绝大多数决策者最终都默认了团藏的“必要之恶”，自然不可能会有人主动跳出来为总司鸣不平… “既然两位都没有意见，那关于山田总司的处置我想就交给根部安排。这些年来我们始终致力于对血继查克拉的研究，相信一定能给各方一个满意的结果。” 事已至此，团藏终于露出笑容。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坐在办公桌后面始终一言不发的猿飞却在此时突然插入了话题。 …火影大人没有明确发表反对意见。 他只是环视左右，然后平静地念诵了一段a-0001文件的内容 “有关血继能力与宿体间发生的超敏反应，学界至今未有成熟可推广的治疗方案。医技科相关试验之结果，亦无法完全遏制病情发展。耟 愚以为，倘能以本人病体为素材，与根部所属横尾贯太医生展开合作，或许会有希望攻克这一医学难题… 纵使天不遂人愿，本次实验获取的相关数据必可活用于今后医疗忍术之发展。 则与我病况相似之患者，便能防微杜渐，及早干预治疗。” 火影大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提及文件中有关砂忍的话题。 他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在桌上，目光所及之处，顾问团成员们一一沉默，连带团藏都偏过头去。 … 你看，就像很久之前提到的那样。耟 “真诚”只要用对了地方，有时候就是无敌的武器。 第281章 操盘成功 统治者也是人。 尽管他们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脱离了普世道德的束缚，压制了个人情感的冲动，但只要是人总归还是会受到个人好恶的影响，还是不得不服从于心理学层面的经验规律。 河边幌送来的这份文件实际上起到了两层效用： 其中表面的一层比较容易理解。 把自己的残躯当做实验素材主动寻求于根部合作，证明了山田院长的确有为了村子利益牺牲小我的信念，且这种决心甚至还要早于血继病实际发病的时期。 而更深层次的内涵，则必须结合总司君平时的行为模式与性格倾向才能读透 抛开文件中关于操纵砂忍内政的相关说明，仅从“安排后事”这部分着眼，山田院长的遣词造句随看似委婉，但点名道姓的说法恰恰表明少年在生死关头选择了与以往截然相反的工作态度。 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木叶交际花给出了一个牺牲小我的处理方案，但他明显没有就此事与任何第三方进行商议的打算！ 或者换个角度看，总司明显是希望在病情进一步恶化前改变过往相对温和的处事风格，进一步贯彻自己早先制定好的打通新鲜血液上升通道的计划！ ——结合血继病的背景，这无疑是非常符合将死之人的思维逻辑的。 而这种闪烁着人性光辉的决定也让现阶段同样希望打破忍宗垄断壁垒的猿飞日斩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阻止的话来。 于是三代内阁对于规培中心的容忍度上限在无形中被拔高了一大截。 连带山田院长对砂忍内部的干涉行动也一并得到了支持！ …可怜的藏三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命运走向竟然就这样被定下了基调。 随着包括暗部、根部在内的木叶情报部门开始暗中活动，一场针对四代风影与长老会的阴谋开始自黑暗中显出轮廓，并逐渐将人心浮动的砂隐村完全笼罩在内。 凭借代号“沉鱼”的目贯屋琉璃提供的重大帮助，演技出众的特勤人员们快速出动，没花多大功夫便顺利搭上了风影大人的线。 而此时即将被长老会放弃的藏三郎也已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更为了避免成为长老会的替死鬼，藏三郎这个并无实权的四代目村长正企图凭借风影身份的外交特权，对外寻求支援。 而放眼忍界，唯一可能在眼下这个事关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及时对藏三郎提供有效帮助的，也唯有北面的两天秤大野木而已！ 这就是所谓“威名”的价值了 即使藏三郎不算是个称职的领袖，但岩忍喜好投机的刻板印象确实自大野木上台后就变得愈发深入人心。 因此在迫切需要把自己卖出个好价钱的四代目眼里，北方的邻国便成了他最后的救星！ 毕竟从战略层面看，只要实力强悍的岩忍能在危难之际伸出援助之手与砂忍结成同盟，那么即使内部局势糜烂至此，五大国之二联合形成的雄厚之力也有希望能够阻挡火雨联军侵攻的脚步！ 至于为了实现这一愿景需要签订多少不平等条约，需要出卖多少风之国的利益，就不是现在的藏三郎关心的了 甚至在内心深处，朝不保夕的四代风影还觉得一旦自己成为岩忍在本土的利益代言人，则双方之间的关系便能进一步绑定！到时候自己的风影之位才能坐的更加安稳！ 只可惜，他这种反动的买办心态在付诸行动之前就已经被山田院长以及目贯屋琉璃洞悉 于是在一连串内神通外鬼的复杂操作之后，缺乏斗争经验又没有可靠部下相助的风影大人最终没能联络上审时度势的大野木，反倒一步一步走进了山田院长悉心布置的陷阱，与木叶高彷版的岩忍特使建立起“良好”的合作关系。 说来这还要感谢此前在雨隐村截留岩忍使者的特殊经历。 在被井上离潜入躯壳、灵魂榨汁之后，木叶方面获得了许多只有岩忍一线情报人员掌握的关键信息！再配合上根部这些年来收集到的相关隐私，这才最终把冒牌特使的卖相打磨的光彩熠熠、以假乱真！ 狗急跳墙的藏三郎此刻心神不属，自然没能分辨其中的破绽。 而随着长老会开始在舆论场造势，逐步深化对他的迫害打压，藏三郎终于在相关计划启动的第六天铤而走险，交出了第一波关键把柄！ ——木叶方面笑纳了四代目泄露的国家机密。同时，沉默许久的目贯屋琉璃也正式以烈士遗霜的身份复出，开始在砂隐村内部造势。 毫无疑问，在见识过长老会推出的四代内阁的无能之后，广大砂隐村群众对人形遣部队的看法已彻底扭转。相同的事件放在三代刚刚阵亡的时间段，与眼下四代统治集团即将崩盘的时间段给人的感官完全不同！ 又何况目贯屋琉璃作为与亡夫蜈齐名的天才傀儡师，其本身的能力也远比如今在位的藏三郎更得人心。 起码在她排众而出重新整合了因高层连续去世而陷入混乱的文乐堂后，重新恢复三御之一“乐正”身份的琉璃小姐，已大有在万马齐音的至暗时刻接过不幸过世的千代姐弟的衣钵，带领人形遣部队重塑威望的意思。 …在砂忍连战连败的前提下，光凭这份勇勐果敢，已足够她正式回到权利游戏的牌桌上来！ 不知内情的砂忍群众只赞她巾帼不让须眉的胆魄，而对于站在背后操盘整个计划的山田院长而言，却就此获得了整场政治风暴中最合适的受益人。 其后，长老会对目贯屋琉璃的打压越是手段粗暴，越是丧心病狂，其实越是遂了木叶这边的意。 这种阵营对立引起的冲突其实无形中将藏三郎与长老会之间的关系绑定的愈发密切，唯有如此，正在进行可持续性卖国行动的风影大人才更有机会将他们一并拖入地狱！ 终于，在守鹤捕获事件结束后的第16天，砂隐村迎来了约定好的爆点。 有关四代目通敌的相关证据被同时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藏三郎的执政生涯因自己的愚蠢与贪婪，不出意外的走向了终点 而作为事前一直受到四代风影与长老会“迫害”的目贯屋琉璃也由此收割了一大波威望，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竞争下一任风影的有力人选！ 第282章 尾兽监护人 藏三郎的倒台是意料中事。 虽然不知道他被暗部以叛国罪逮捕时是否会想起分福和尚此前的忠告，但有关四代内阁和长老会的时代经此一遭后，的确已经正式进入倒计时。 可闹剧虽然顺利收尾，砂忍的困境却并没有就此解除… 于是大沙漠中的死斗继续展开，战火无可避免地进一步向风之国内陆延烧！ 只是让风之国子民意外的是，此前攻击川边集时无所不用其极的联军，此时在控制住战略要地后却并没有延续此前侵略如火的态势。 人们普遍对这样的变故感到不安，各种流言蜚语伴随着夹杂砂砾的热风一道传遍死亡之海中的各个聚落。 但其实故事的情节根本没有那么复杂… 雨忍的攻击行动之所以放缓，完全是因为半藏本人的思想发生了变化。 ——守鹤引发的灾难让山椒鱼对木叶提高了警惕。 冷静分析了雨之国目前的战争潜力后，半藏对于单凭自己火中取栗，推动以雨代风的计划已经产生怀疑。 再加上之前向远征军索要说法的请求遭到拒绝，眼下的半神明显在思想层面发生了些许波动… 好在半个月的“结盟冷静期”终归还是发挥了作用。 认清弱国无外交这个基本前提后，半藏为了避免木叶直接向他宣布“朝贡是结盟的高级形式”，明显收敛了之前怒发冲冠时的气焰。 他没有继续在尾兽的问题上咄咄逼人，只是一直将总指挥部钉死在川边集据点，不再像之前那样亲自领军推进。 这就等于是以相对温和的方式向木叶释放了恰当的政治信号。 而远征军这边“伤情逐步稳定”的山田院长也如预料中那般，主动提起了会面邀请。 且这一次，会面的地点没有选在木叶主场，反倒是由总司与纲手姬各自带上配套班底，前往川边集的雨忍据点进行。 显然，木叶方面表现出了极大的克制与容让，甚至连一贯言辞犀利的蚀心童子，这回也难得的选择了更为缓和的态度为此次交流拉开序幕。 “久违了半藏大人…自上次见面磋商有关川边集的攻略任务以来，我们也有不少日子没见了。” 总司在沙盘对面的主位落座，随手摆弄着堆砌在边缘的兵模。 其实按照级别，这个位置本应该属于蛞蝓公主… 但考虑到山田院长的病情，以及与半藏之间交易尺度的拿捏，纲手本人最终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原有的座次，很自然地在总司身后稍远处落座。 而这一幕落在半藏眼里，自然立刻就明白了今天谈判的对象依然是那位曾经入侵雨隐村，还把村内防御力量搅得一塌湖涂的少年！ 对雨忍而言，这显然不是最理想的展开… 但既然事实如此，半藏也没资格挑挑拣拣。 “虽然咱们极少见面，但山田副指挥大名如今可是忍界皆知！ 能在两军阵前封印一尾守鹤，的确是好手段。只是希望下次遇上类似的大行动，木叶作为盟友可以提前尽到告知义务——假如早知道贵方有捕捉尾兽的计划，我们也好主动避让，省的您在两军之前施展不开！ 当然了，我不敢奢望与木叶高贵的特勤机关共享重要战略情报的权力。可既然联军同在前线，至少希望你们撤退前，能给予友军最起码的示警。” 半藏没有聊损失，更没有聊补偿，仅仅是从制度完善的角度稍稍阴阳怪气了一番。 而总司则拖着病体耐心的听完所有抱怨，直到脸皮还不够厚的纲手姬有些坐立不安，山田院长才用右手四指轻轻拍打左手掌心，真心实意地为半藏献上喝彩。 “我原以为你一定会大发雷霆… 但事实证明，经过这半年的合作与鏖战，半藏大人您比起自愿成为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导火索，对邻国悍然发动入侵时明显成熟了很多。” “” 俗话说：打人必打脸，骂人要揭短。 总司的回击让方才义愤填膺的山椒鱼彻底没了动静！只能兀自憋气，差点儿呼吸困难。 随着战争的进程不断发展，如今的半藏早就想明白自己当初被大野木那个老狐狸扇动起的野心究竟多么愚蠢！ 而从理论上讲，正是眼前这个少年在雨之国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之前，给了他悬崖勒马的机会。 因此不论此次的守鹤事件远征军处理的再怎么不地道，他似乎都没有立场站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发难… 好在，总司本没有寄希望于通过翻旧账解决眼前的矛盾。 在争取到主动地位后，木叶交际花开始继续自己的表演！ “当然，作为随时受到各种激素影响的碳基生物，要人类始终保持理智的思考无异于天方夜谭。从这个角度讲，我充分理解您因部队遭遇严重损失产生的各种负面情绪。 情感上我个人其实很愿意为守鹤之乱做出补偿，但作为领袖，作为指挥官，作为各自阵营的代言者，有些问题却不得不说个清楚明白。” 总司将身体前倾，将言辞间的调笑意味逐渐隐去。 “作为战争的实际参与方，您该知道任何大型军事行动的情报从不存在是否知晓，而在于是否取信——木叶的情报机关每天都会从风之国收集到成千上万条或互不相关、或彼此矛盾的原始信息。 这意味着即使是从最可靠的信源得到通报，相关部门也需要寻找各种左证进行二次、三次确认。 否则随便一条失真的消息就可能给前线作战部队造成难以预料的损失…又何况是出动尾兽这种重磅炸弹？” 山田院长叹气一声，又接着自己挑起的话头娓娓道来。 “说到底，我们也只是抱着试探性的态度未雨绸缪罢了… 您不知道负责后勤的奈良一族为了将针对守鹤组建的特别行动小组送到前线花费了多么巨大的代价。 可想必一定非常清楚假如消息有误，导致川边集的砂忍主力在我军收缩兵力的情况下全身而退，会给后续战争带来多大的麻烦。” “…就算如此，难道雨忍作为联军的成员连知情权都不配拥有吗？” “这正是最让人为难的地方。”总司摇头：“我本人充分信任半神的战力，但雨隐村在其他软实力上毕竟与五大忍村规模的大型势力相差遥远——根据我们目前收到的反馈，砂忍在情报战中取得的大部分突破，都来自您的亲卫和指挥官… 因此经过专家的反复讨论和评估，在贵方对情报管理工作的改革取得成效之前，有些问题实在不具备对接的条件。” “” 菜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看着山田院长欲言又止的表情，半藏只觉得胸口突然挨了一记重拳！会议开始前酝酿起的兴师问罪的情绪，至此全部付诸东流… 但好在除了损人之外，总司还是提前给半神大人找好了妥协的节点。 ——少年侧过头，装作和看似一脸严肃实则满肚子问号的纲手姬交换了一下意见。 随后他故作迟疑地点了点头，摆足姿态后才再次主动开口为无语凝噎的山椒鱼解围。 “当然了，作为盟友，木叶也不会对雨忍遭受的损失置之不理。 鉴于初次五影会谈时，曾有过向泷隐村分享尾兽的先例，不知半藏大人是否有兴趣效法前人，在此风雨飘摇之际，负担起一尾守鹤的监护责任？” “？？？” “！ ！” 第283章 最后的骗局 促成交易的要点无外乎两条。 其一，是双方持续稳定的交互过程：热脸贴冷屁股的单方面付出终归不得长久，舔狗不通人性，有来有回才能攒下交情。 其二，是交易带来的正向反馈要尽量超出目标的预期！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永远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做价值判断的好处在于，只要抓住目标痛点，交易的成功率就会大幅度上升！ 基于这套理论，总司才会突然提起守鹤的归属问题，彻底打乱了半藏事先准备好的所有方案 “五大忍村自成立之初便有着实力上的差距，又何况以忍者为基础的暴力团体因人员迭代原本就存在相当程度的随机性。而尾兽平衡战略的引入，正是为了以系统设计的确定性与之形成对抗。 毕竟这些不死不灭的查克拉怪物与短生的人类有着本质的不同，以它们作为砝码，各大忍村的基础能力值便会在无形中被拉近。 换言之，想要成为与五大忍村等量齐观的大型组织，尾兽便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拼图！甚至可以当做加入国际竞争的入场券。”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山田院长把早先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确保一时之间被各种大消息震惊到无所适从的山椒鱼切实了解到尾兽所隐含的宝贵价值，完成对交易产品的赋能。 然而总是被总司牵着鼻子走的半神大人也不是记吃不记打的蠢货 有了之前的教训，半藏总算是在关键时刻维持住了最基本的理智！ “山田副指挥有心了，但我雨忍何德何能，值得木叶如此鼎力相助？与其许下这些虚无缥缈的诺言，我更希望贵方提供一些更现实的军事援助。” “半藏大人何必多心？但凡我答应过的事情，从来不曾食言。” 人类的心理向来最难猜度。 半藏口中虽然说着拒绝的话，但从语气到神态却明显比此前兴师问罪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这种不自觉的情感流露最是容易忽略，也最是难以伪装。 捕捉到其中细微变化的山田院长愈发肯定自己的计划已经奏效，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继续加重砝码，开始就一些更详细的问题展开说明。 “木叶既然愿意将守鹤双手奉上，自然也考虑过雨忍的实力与各种配套问题。 虽然我们不能将相关的封印术机密倾囊相授，但火之国却可以无偿为雨隐村提供人柱力封印服务！ 只要贵方挑选出能够承载守鹤庞大查克拉的合适人选，相关工作马上就可以推进；而如果您对守鹤还有什么其他安排，我方也愿意临时承担一尾的管理与保存任务，直到雨之国下定决心为止 如此，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这么说，守鹤目前还得暂时寄存在木叶咯？” “如我所言，这只是一种过渡措施罢了。” “呵，就当是这样。” 半藏浅浅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在最初的警惕后，稍稍放松下来。 ——他自以为终于摸到了对手的“脉门”。 移交守鹤看似是个无比香甜的诱饵，但不管是挑选人柱力还是具体的封印流程，其中涉及的都是雨之国完全陌生的领域！ 在没有技术支持的情况下，还不是只能任凭木叶方面自说自话？ 人柱力的挑选和培养在整个忍界都是难以解决的难题，就算雨隐村费尽千辛万苦挑出了合适的人选，也保不齐木叶在封印尾兽的过程中一时“手滑”，引起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故！ 到时候理论上属于雨忍的尾兽不还是要一直被扣在木叶村中？ 再退一万步讲 就算人柱力的封印仪式真的取得成效，缺乏相关封印术知识的雨忍又怎么确定对方没有在整个术式中留下什么“后门”？ 怎么保证暗部、根组织这些职业特勤人员不对属于雨忍的人柱力动手脚？ 但凡木叶在整个过程中存有一点儿歹心，到时候送到雨隐村的就不再是增强战力的筹码，而是一颗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引爆的大当量炸弹！ …然而即使存在这么多的暗坑陷阱，半藏大人在深入思考之后，却也没有明确表示拒绝。 这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尾兽的力量对于雨忍这种缺乏底蕴的小忍村而言确实足够诱人，但更重要的是，自诩窥破天机的半神大人在这场屡战屡败的博弈中难得见到了反败为胜的良机！ 尽管他心里明白答应木叶的要求除了落下一个空名头之外很有可能最终一无所获，但换个角度看，只要雨忍运作得当，未必不能利用其他途径从这个名头中套现实利！ 要知道，尾兽作为一种天灾的同时也是以战争为主导的忍者世界中难得的紧俏资源！ 这意味着名义上拿到一尾所有权的雨隐村除了像其他大国那样围绕这怪物进行利用、开发之外，完全存在转手交易的可能！ 起码以半藏了解到的情报，近30年逐渐衰颓的泷忍目前正因为原有的尾兽遗失而对寻求替代品有着相当大的兴趣。 其他那些体量更小、更神秘的势力，似乎也不乏寄希望于利用尾兽孤注一掷，进而改变自身地位的掌权者。 这种情况下，雨忍完全有希望把手里的一纸文书卖出个好价钱！ 即使小客户真的吃不下好了。 但别忘了，如今整个忍者世界可正处于一片兵荒马乱的第二次忍界大战中！ 那些原本拥有尾兽坐镇的大忍村虽然对守鹤本身可能兴趣不大，但如果能借此打开外交局面、获取战争借口、建立战时同盟，那这些条件同样可以作为雨隐村与外界交易的筹码。 思前想后，半藏对总司提出的交换条件终于开始动心 但半神大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自以为识破天机，惦记着注定不可能到手的一尾守鹤可能在这次“定期理财”中为雨忍带来多少“利息”时，坐在对面的蚀心童子早已不动声色地盯上了雨之国为数不多的“本金”！ … 在这场欺诈游戏中，山田院长再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走到了对手前面。 第284章 “以雨代风”的真相 各怀鬼胎的谈判告一段落，雨忍对风之国的入侵行动再次加快了脚步。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半藏放弃了最初直扑砂隐村核心控制区的计划，明确把攻击方向往北调整，瞄准了与土之国相邻的区域… 总司没有点破这其中不可见诸于笔端的小心思，甚至一头雾水的蛞蝓公主也没有主动向他询问内情。 …战争与人事工作的双重磨炼让纲手快速积累着常人难以接触到的经验 上一回有关宇左美家的事端让她学会了在合适的场合拒绝回答，而这一次蛞蝓公主则更进一步学会了压制自己的好奇心。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她很清楚这种涉及尾兽归属的大事，不可能由山田院长独自拍板，而既然总司敢于当面给予半藏确定的承诺，那也就意味着要么他提前获得了火影办公室全权处理守鹤相关事务的授权，要么就是转让协议本身获得了上层的支持。 不管现实情况到底符合以上哪一种猜测，现在当着半藏的面儿，都没有旁人开口过问的余地。 更别说顶着千手后裔的光环，纲手深知自己必须在对外事务中始终与木叶主流的声音保持一致，否则难免会给有心人留下可趁之机。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满心疑问，纲手最终也只是以书面报告的形式向自己的恩师猿飞日斩汇报了相关情况，而没有继续向山田院长了解内情。 她不问，山田院长自然不会在这种需要保密的问题上多言。 就这样，总司于三天后远征军开拔前再次踏上了返程的归途。 而这一次，随行人员换成了旗木朔茂与日向晴彦。 前者回村出自山田院长本人的能量——养伤期间，他以客观视角向三代目汇报了白牙现阶段面临的窘境，仗着自己“将死之人”的buff，最终成功劝说猿飞将朔茂的组织关系暂时移动到规培中心，方便统一管理。 相比之下，后者没有与特别行动小组一起护送守鹤先行回村，则完全出乎总司的预料。 在井上礼奈小姐牵线搭桥之前，山田院长与作为木叶一流豪族的日向家鲜有交集。甚至连草创的特装部队内部也并没有白眼的使用者存在。 硬要说的话，最多也就是天眼系统的出现能与同样擅长侦查的日向扯上一点儿联系。 但现阶段，定向侦测装置与白眼的应用场景完全不同，前者更适宜为指挥机关提供纵览全局的战略视角，而后者则更适合满足一线作战单位的侦查需求，要说日向一族因为“天眼系统”而对总司产生关注，多少有点儿说不过去。 ——毕竟即使没有天眼，木叶在大兵团作战中依然会通过特殊结界和感知型忍者为战略决策提供情报，二者在现阶段更类似于互补，完全不存在竞争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擅长点穴截脉又自带x光检测的体术家族，当日向晴彦主动申请留在前线为山田院长稳定病情时，无论是谁又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双方就此不尴不尬地相处了大半个月时间，直到总司在朔茂的照顾下正式踏上回程之路，日向晴彦也始终没有跟山田院长吐露真意。 如此异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总司的遐想… 但眼看针对风之国的布置即将迎来关键节点，山田院长到底抽不出多少时间在日向一族身上分心。 回到木叶之后，他以最快速度完成了对规培中心的第二次人员筛选。 将那些“消息灵通”、“抢先跳船”的大聪明一并扫地出门，接着又在剩下的员工中着重筛选，排除掉那些等着摘果子的钓鱼老与心怀叵测的投机分子，最终顺利组成了一支核心创业团队。 这期间泷本寺左卫门、河边幌与井上礼奈都发挥了不同程度的积极作用——尤其是刚刚加入团队的井上小姐！在收到总司患上血继病的消息后，这位老练的掮客不仅没有转变立场、另换山头，反而为了表示忠心，直接住进了曾经抛弃她的井上家祖宅。 ——与盲目迷信的小助理不同，井上小姐做出这样的决断完全是出于现实利益的考量。 毕竟中间人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信誉，想要买卖兴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交易的双方愿意给予你多大程度的信任。 这种情况下，假如她刚刚接手井上一族就立刻选择“跳船”，不仅注定将在自己光辉的履历上留下不体面的一笔，甚至有可能影响到自己今后整个职业生涯的规划。 又何况与大多数人因为山田院长本人的身体状况看衰规培中心的发展潜力不同，以井上礼奈的见识与眼光，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此项改革措施背后，隐藏着上层为打破阶级固化现状而投入的不可动摇的意志！ 从这个角度看，即使山田总司的确英年早逝，也并不影响她后续作为掮客的发展方向。 …不论此项改革最终能否成功，现在借机提前进场布置势力的井上礼奈都有信心找到合适的套现时机！ 所以井上小姐不仅丝毫没有因为山田院长的个人健康情况产生动摇，还反而趁机加重了注码。 在总司本人离村的这段时间，她利用丰富的人脉为规培中心各部门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这大大减轻了山田院长本人的工作负担，也使得规培中心在后续与作战单位的对接工程中多了几分余裕。 当然了，这些顺理成章的利好消息与发生在木叶内部的利益交换、博弈毕竟略显枯燥，故而都可以暂且略过不提。 要说到少年最近面临的挑战，就不得不把视角转到那位传奇间谍“云游巫女”身上… 众所周知，药师久美子之所以愿意从根部抽身，转投山田院长门下，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保证今后安定的生活与女儿药师野乃宇的人身安全。 换言之，她对规培中心的投资，几乎全部维系于对山田总司未来发展的看好趋势之上。 但现在少年身患绝症的消息不胫而走，“山田系”中最紧张的人莫过于这位用心良苦的母亲！ ——团藏虽然如今还未明目张胆的在大众面前展现出疯狂、偏执的一面，但对于曾经背叛过自己的部下，锅王却向来不留余地！ 井上离那边好歹在总司的帮助下搭上了火影大人的线，不必过度担心…但与其处境相似的药师久美子可没有这份好运气！ 于是当她再次从河边幌那里收到总司召见的通知，巫女殿下几乎片刻不敢犹豫，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山田院长的临时官邸。 … 而在这里，她将成为除三代内阁之外，第一个得知“以雨代风”计划全貌的重要关系人！ 第285章 云隐村？格拉摩根伯爵领！ “山田大人…” “请进。” 总司的办公室大门敞开，但久美子还是礼貌地在入内前打了声招呼。 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的少年虽沉稳温润一如往日，但双颊飘过的一抹病态嫣红还是让巫女殿下验证了外界的流言… 这让她对总司的身体状况产生更深层次的顾虑，同时也为自己女儿的未来甚为担忧。 只是一项洞见人心的山田院长今天却似乎并不在意久美子心中生起的种种念头，他伸手示意对方入座，而后又给了随侍在身边的小助理一个眼神。 河边幌立刻会意。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动计划书交到云游巫女手中，而后自行退出了院长办公室，顺便带上了房门。 “您这是？” “先看看再说。” 总司微笑，指了指对方手里的文件。 而名义上作为部下的久美子虽然心中千头万绪，但眼下也只好照令而行。 …不出预料，交到巫女殿下手中的是一份间谍行动的具体企划。 但此项计划针对的却并非是与联军正面冲突的砂忍，反而把目标放在了雨隐村身上！ 这让川边集大战后身份本就趋于暴露的久美子立刻皱起了眉头，继而本能地打算表示拒绝。 然而多年的谍报工作生涯到底让她比普通人多了几分谨慎与耐心。 当云游巫女强压不安将整个计划大致看过一遍，她心中的抵触已大半化作了疑惑不解。 ——类似监视盟友这种事情在久美子的事业生涯中并不稀奇，但这次的工作又是舆论造势，又是户籍查验，又是贸易渗透…甚至还牵涉到扇动反战势力的内容，怎么看也不像是该在战争关键时刻对盟军施展的措施！ 硬要说的话，这反而更像是一场军事政变的前奏…是雨忍即将改朝换代的预兆。 但在雨火结盟的前提下，这么做简直是自毁长城，木叶方面又有什么好处呢？ 要知道，经过先前的几次交涉，雨之国的利益已几乎被火之国榨干！ 哪怕是当下，他们也正兢兢业业地充当着战争的急先锋在风之国境内攻城拔寨，替木叶承担着人员与装备的巨大损失。 久美子实在想不通，现阶段到底有什么理由要放弃半神半藏这把锐利的尖刀，吃力不讨好的颠覆雨之国现有的统治集团。 “抱歉山田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到底是要…” “关于野乃宇的未来，你有什么看法？” “这…” 总司挥手打断了久美子的问话，突然又把话题岔到了看似毫不相关的方面。 也许是关心则乱，突然被cue到根本诉求的云游巫女一时有些跟不上山田院长的思路，作为传奇间谍的她竟罕见地出现了张口结舌的状况。 好在两人并非身处敌后，少年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的打算。 他顺着刚刚的思路展开，做出了更详细的补充说明。 “风云难测，生死难料。但作为我的学生，野乃宇将来的发展的上限也许取决于‘山田系’将来的体量，但下限却仅与我们曾经到达过的最高点有关。 ‘规培中心主任的弟子’与‘引领历史变革的传奇英雄的弟子’之间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尤其是在山田家没有后继者的情况下，倘若我们真能成就一番前无古人的事业，野乃宇也就等于有了一张护身的金牌。” “可是这与颠覆雨忍现有政权之间存在什么必然联系吗？恕我直言山田大人，不论是从地缘政治的角度还是生存发展的角度看，木叶都不可能吞并处于各国交界处的雨忍。即使是从最功利的角度看，这也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多年谍报工作为久美子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与过人的见识。在某些国际问题上，她远比纲手、大蛇丸这样年轻的后来者看得更加透彻。 但相较陷于传统忍村叙事难以自拔的局内人，穿越者的目光显然更加长远！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出于地理环境与资源配置等方面的因素，假如五国并立的脆弱平衡不发生改变，则木叶落入众失之的的现实困境就终归无法破解。 上层期望通过此次大战彻底改变忍界现有的格局，风雨火之战便是促成这种变革的第一步安排——雨隐村只不过是个甜点，木叶的终极目标，是要保证西南边陲的军事安全。” “以雨代风？” 巫女殿下憋了好半天，终于吐出了这四个字。 这样的绝密情报以她的级别其实本不该知晓，但敏锐的嗅觉与前段时间在风之国境内活动的经历还是让久美子看出了其中的蛛丝马迹。 但随即，便是更大的疑惑与不解。 “既然有意推动雨忍代替砂忍的位置，借以建立新秩序，又为何还要对雨隐村的老窝下手？” “问得好。” 总司微笑，甚至不禁轻轻拍手。但很快，他又直接开口反问：“久美子，你真的认为半藏有机会夺取风影之位，让雨之国跻身五大忍村的行列吗？” “” “我说的再明白一点儿。 假设以雨之国的体量都能顺利促成改朝换代的大事，那么木叶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扶植傀儡的工作暗部很有经验，半藏这个野心勃勃的傀儡究竟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 “我与火影大人曾仔细讨论过有关吞并风之国的难点，最终总结提炼出的关键因素大约是以下三点： 其一，砂忍内部的政局必须出现动荡。 假如对方内部极端团结，忍者与大名之间的关系合作无间，那不论我们如何动作，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动摇大型忍村的统治。 而想要制造混乱，一场将所有矛盾集中引爆的战争自然就是最好的催化剂——由胜利掩盖的内部冲突，会在战争失败后加倍奉还！ 因此，我们一方面需要野心勃勃的雨忍首先打破平衡，但同时也该清醒的认识到，以半藏那简陋的政治架构，必不可能在短期内协调好内部矛盾，建立起稳定的政权。 其二，是文化认同的差异。 自柱间大人终结乱世，至今已过去了三十多年。各大国、各地方忍村已在这个过程中迅速建立起基本的国族认同意识，新的秩序框架下，异族统治带来的反抗注定变得愈发强烈。 雨忍作为入侵者，在战争进程中与砂忍彼此欠下了重重血债，即使入主风之国也注定陷入无休无止的叛乱之中。反过来说，远征军在过去大半年的时间里一直不愿意直接涉入正面战场的顾忌也正在于此。 其三，则是来自外交环境的压力。 以当前的国际态势，任意两个主流国家的合并都必将引起整体平衡的破坏——剩余的主要忍村将被迫做出选择：到底是默认崭新的超级力量崛起，又或者抱团反制，在事态不可挽回前做搏命一击！ 换言之，即使我们真的借助雨忍完成对砂忍的傀儡化进程，也必将在后续的战争中再次面临被夹击的命运！而想要避免发生这样的情况，除了外界层面的合理让步，还需要在砂隐村的统治人选上另谋出路…至少，不能让人一眼看出对方是木叶安排的棋子。” “可哪里有这么方便的人选呢？” 久美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很快，这位传奇间谍结合自己前段时间的工作，立刻醒悟过来！ 她勐地抬头看向山田院长，惊讶于对方的老谋深算… 却见后者的嘴角微微挽起，正笑得人畜无害。 “是啊，这么方便的人选，当然要攥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 雨隐已基本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下一步，就该为总司预先安排好的主演让出舞台。 第286章 新气象 回顾过往，其实自进入神宫林地区，切身了解到边境局势的那一天起，总司的脑中就已然勾勒出这个庞大计划的轮廓。 之后的每一次行动，都是在此框架下做出的增补与修改。 甚至总司还在其中嵌套了完成自身阶级跃迁的“子任务”，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自然就是伏击斩杀三代风影的那次特种作战。 ——号称历代最强的三代目在风之国原本颇有威信，甚至与执政风格相对婉转的猿飞日斩不同，这位刚强果敢的砂隐村领袖对于革除弊病、刷新砂忍吏制的改革执行的更加坚决！因此很是得到了一部分新生代忍者的支持。 照常理而言，山田总司杀掉这样一位明主，势必引来砂忍的报复与仇视！ 然而长老会与四代目藏三郎上台后为稳固部族利益进行的大清洗，却在这场疑石刑太之争中把三代目永远钉上了耻辱柱，同时迫害并杀死了大量改革政策的支持者。 到头来，雄心勃勃的最强风影不仅没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姓名，甚至连同其他附属的死忠也在清洗中死伤惨重…既如此，又还有谁执着于为其复仇呢？ 当然，相似的例子还有很多，为了实现目标，总司使用的各种或明或暗、因势利导的手段更是难以胜计。 历史由巧合铸就，但历史又从来没有巧合… 基于辩证唯物史观的方法论在这里被应用的淋漓尽致。一切的一切联合作用，最终才促成了眼前这盘即将收官的大棋。 但作为执子者，山田院长的目标远不只是如此而已。 半只脚踏进坟墓的半神尚且毫不知情地活跃在战场一线，但他的命运其实已然注定…面对阶段性的成果，总司却已据此延伸出了更广阔的蓝图。 此间纷争将尽，少年已在为下一场更严酷的斗争提前布局。 … 很快，七月流火草草落幕。 弹指间，又是小半年过去。 近些日子越发“病入膏肓”的山田院长一面守着属下的三家科研机构，等待新学期到来解锁新的魔咒；另一面则在三代内阁的默许下，将作战小队的编制改革计划与风之国大战的布置同步推进。 这期间医技科与油女家对接的生物兵器计划取得了显着的成果！ 寄坏虫与蛋白毒素的配合不仅日趋完善，甚至已隐隐有了像陨星计划于秋道一族那般革命性的突破！只是碍于相关试验与科学伦理及村内法规存在冲突，假如想要取得跨越式进步，恐怕还要等到战事进一步发酵才有机会。 相比之下，规培中心这边人员培训的任务则要顺利的多。 之前针对内部人员的洗牌让总司对自家基本盘的掌控力日益提高，自平民阶层提拔上来的管理干部在开展教学、培训的任务中展现出了极其高涨的工作热情！ 好不容易获得上升通道的他们甚至在原有医学教材的基础上自发汇总改编了一份专门适应战时医疗忍者培训的入门讲义，进而使得培训周期大大缩短！ 目前第一批学员已经开始在特定的任务小队试点，只要取得成效很快就要大范围推广。 山田院长闻讯当即为他们向火影办公室请功，而原本就有发掘人才，打破忍宗垄断之意的猿飞日斩自然顺水推舟，因此提拔了一批由规培中心走出来的新人进入其他要害部门任职。 表面上看，三代目与山田院长打的这次配合只不过是往庞大的士族机器中塞进了几根螺丝钉，但鉴于这些人身上深刻的“山田系”烙印，及以村为家、以国为家的坚定信仰，将来他们能够发挥的作用却着实不可小觑。 虽说以木叶现在的状况远还谈不到“天诛国贼”或是“xx独走”的程度，但这些种子到底是为决心继承老师遗志的三代目，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 …当然了，除去公事，在外人眼里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总司也没少为增进自己的实力忙活。 先前提到过的“查克拉图谱”计划在规培中心进行人才培养的过程中被他巧妙的夹带私活，一并推广下去。 自相关检验查克拉的设备通过根部下属单位的产能逐步补充到位以后，“查克拉检查”便和“血常规检查”一样，成为了规培中心与木叶医院的固定项目。每有新学员或病人入院，基本都会例行公事。 然而图谱计划注定是个长期项目，短短几个月时间，山田院长也没指望相关部门立刻就能拿出什么成果。 所以为了弥补亏空，他对绘里奈与特装科那边正在着手的观瞄系统研发寄予厚望。 ——得利于总司一贯坚持的技术开发原则，有猿飞一族鼎力支持的小公主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借助材料学领域的不断创新，以及山田院长本人的鼎力协助，当初粗糙的观瞄系统如今已进化到30版本，与外骨骼装甲的初步适配也进入到小规模试验阶段。 有鉴于特装部队在此前作战行动中的优异表现，处于战争状态的木叶对这种军事装备的研发一路大开绿灯！由此搞来的投资着实是帮山田院长名下的所有研究机构狠狠奶了一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当猿飞绘里奈本人得知总司患上血继病的噩耗后，山田院长的日常生活就莫名多了不少出于善意的禁令… 小公主伙同某人名下的开山弟子药师野乃宇对他日常的作息提出了严格的限制。 如此不仅许多自残性质的试验没法儿顺利展开，甚至连通宵加班这种工作日常也只能转入地下进行。 总司为此一度考虑过要不要提前给大伙儿表演个“医学奇迹”…但仔细衡量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如今的他脱下了黑色作战服，身着宽松白衣。 一身交领右衽+木屐+分趾袜的扮相不像是个冲锋陷阵的现役忍者，反而更像退休养老的寓公。 但有鉴于少年此前取得的辉煌履历，即使日常都做这幅休闲打扮，来往的要员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其中一部分人敬畏于他的实力与气节，而另一部分则震怖于山田院长的手腕与心性。 但稀奇的是，今天拜访的客人显然不在以上两者之列。 … 画着紫色眼影的三代高徒登门求见，而跟在他身边的则是隶属于根部的横尾贯太医生。 没错，就是那个被总司自己与团藏双重举荐的血继病专家！ 第287章 山田总司的千层套路 委托根部展开合作的提议毕竟出自山田总司本人提供的文据。 以此为突破口，团藏虽然不可能在三代目明令禁止的情况下把少年拐回根部实验室，但时隔数月，他到底无法继续克制自己对山田院长拥有的那种奇妙血继的兴趣！ … 也许是亲历过初代、二代执政时期的青年回忆给锅王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记； 也许是雷之国边境丛林中的惊魂一夜让锅王在自我怀疑与自我厌恶中种下了渴求力量的种子； 又或者植根黑暗的工作环境与志村一族代代相传的行为准则，最终塑造了锅王那直击人性堕落面的人格… 总之不论究竟是以上哪一种因素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木叶21年团藏正式进入决策层开始，他对于自我完善的追求就逐渐走向一种存在于自负与自卑当间的奇妙“叠加态”。 一方面，锅王似乎对于本身擅长的风遁彻底丧失了继续向上钻研的动力，转而对各种秘术、血继、通灵兽格外上心，甚至不惜违背禁令，常年游走在见不得光的黑色地带。 另一方面，他又狂妄的将自己的身体作为试验场，多年来不断加码，施行各种风险极高的器官移植手术。 这种行为逻辑层面的矛盾看似难以解释，但换个角度看，其实极大程度上体现了团藏割裂的性格属性。 ——锅王为什么放弃了通过自我磨练提升实力的“正道”？ 说穿了也就是两个原因。 其一，他在少年时见识过宇智波斑、千手柱间这些真正的强者与第二梯队之间究竟存在怎样的鸿沟。 其二，他在跟随猿飞日斩成功晋入内阁之后，因为分管工作的便利见识到了扉间老师亲自着手开展的那些研究资料。 …人类都是存在路径依赖的，更何况成功的桉例就在眼前！ 团藏大概率是从那时起接触到了他认知中的“世界真相”，自此，宇智波与千手的血继传承便成为了折磨锅王一生的执念。 他否定自己，是因为连扉间老师这样的天降勐男都只能依靠各种禁术追赶由木遁秘术拉开的差距。 他傲慢不逊，玩儿了命的往自己身上移植写轮眼与初代细胞，是因为他对高级力量的认知就局限于斑和柱间这个等级。 ——换言之，团藏的可恨，除了其本身性格的缺陷之外，更大程度上来自于坏心办坏事的无知。 所以反过来看，假如锅王也如带土一样了解到轮回眼的塑成路径；假如他也在黑绝的引导下发现南贺神社石碑的“真相”；甚至假如他能得到六道仙人的灵魂传挂，提前知晓大筒木家族千年来的恩恩怨怨，那么这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还会做出那些弄巧成拙的决策吗？ 排除世界观体系的差距，他和剧情后期的那些boss有什么区别吗？ 或许在情报充足的情况下，团藏也会和斑一样跑去下大棋也说不定… 而基于这样的前提，也就不难理解锅王为什么会在上层领导不支持，人民群众不乐意的情况下，还执意对明面上没几天活头儿的山田院长下手了。 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这只螳螂背后，可能还藏着不止一只黄雀，这才是导致他在很多重大决策中，每每把世界线导向更糟糕方向的根本原因！ …可如果抛开那些复杂的暗流与所谓的大局，团藏具体实行自己邪恶计划的手段，其实远比起那些一言不合掏刀子杀人的反派更加高明。 就比方说当下，根部抛出横尾贯太医生的时机，拿捏得就极其精准！ 首先是时间上的推移。 当初总司以退为进，凭借一份真诚的自白文件弥合了自身与三代内阁之间的裂痕，同时也争取到了后续决策的主动权。 假如团藏当时真的马上按照少年自己的要求派横尾贯太为山田院长续命的私人医疗小组，那么难免受到众人的非议。 可随着时间流逝，山田院长的身体每况愈下，此时再遣人赴任，就能在极大程度上规避这种道义上的压力——毕竟横尾贯太的确是研究血继病方面的专家，现在眼看着总司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根部派个专家参与会诊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再者，就是利益交换层面的考量。 先前提到过，猿飞日斩刚刚从规培中心提拔了一批年轻骨干进入其他部门任职，为此与其他利益集团发生了小规模扯皮。这种自己团队内部的利益分配无疑比先前的理念之争更加微妙，也更加难以处理。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对自己的统治根基造成负面影响！ 所以锅王选择这个时间点重提为总司治疗血继病的相关事宜，正是掐准了三代目无暇他顾的时机，尽量减少了行政管理层面的阻力。 二者相加，即使是身为病人的总司自己也不太方便推拒这份来自领导的“好意”。 而一旦素材到手，锅王其实并不太在乎山田院长到底是死是活。 只可惜因为以上提到的种种原因，团藏的计划再次出了纰漏… 格局的差异让锅王对总司的能力产生了严重误判！ 他不可能猜到逐渐超脱查克拉体系的山田院长与所谓的血继限界根本没什么联系，更没有意识到所谓的血继病从一开始就是少年设下的圈套。 在这种情况下，贸贸然派出横尾贯太参与诊疗，倒是方便了山田院长对根部展开进一步反向渗透！ ——在前线时就提到过，混淆咒想要达到长时间脑控的效果，势必需要借助专业仪器的辅助，以及长时间、多次数的催眠。 平常别说是根组织的核心成员，就是村里的普通忍者，总司也不方便在人家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三番五次的拖到重症监护室“大刑伺候”。 但现在横尾贯太既然主动上门找死，山田院长顿时省了不少力气~ 除去早先安排好长期处于静默状态的宇左美隼人之外，某人眼看又能在锅王身边楔进第二颗棋子！ 当然了，上赶着不是买卖… 这种欺骗、伪装向来讲究个有头有尾。 为了确保团藏不起疑心，总司即使心里一万个情愿，也不能一口答应下诊疗的事情！ 病弱状态的少年于是“强打精神”，围绕相关细节和当事人拉扯了好一阵，双方最终费了不少口水才达成了初步共识。 即：山田院长需要向横尾贯太医生提供相关血液、毛发及其他组织样本，但任何侵入性、破坏性的检查与化验都必须在木叶医院的监督之下进行！ 在此基础上，根部派来的血继病专家终于在办公室对少年进行了第一次看诊。 但也不知道是总司最近提升能量传递的效率进一步加快，又或者对方希望通过提高事态的严重性，进而为根部争取到更多的治疗决策权，心怀叵测的横尾贯太在正式开始检查后，很快皱起了眉头… “山田院长，现在看来您的身体状况相当不容乐观。” 第288章 say my name “根据经络诊断的结果，您体内细胞的查克拉保有量正快速下降，以至于某些施术时必须用到的查克拉通道已经出现了萎缩的态势 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最近在施术时是否出现过因查克拉调运困难导致术式失败的情况？” “如您所言，正是这般的。” 总司没有说谎。 不仅仅是魔咒＋忍术的复合技能，随着他体内魔力的纯度逐渐提高，现阶段山田院长在使用基础的三身术时都变得极其困难！ 而按照少年本人的估计，或许等能量纯度达到“b”级，他大概率还将失去包括爬树、踩水之类的被动能力。 当然，忍者作战体系的崩塌，并不等于总司的实际战力正在削弱。 事实上，现在的他虽然的确处在一个相对尴尬的适应期，但逐渐脱离查克拉束缚的魔咒对普通忍者而言，反倒变得愈发致命。 还是以混淆咒为例。 先前与幻术搭配的用法虽然花样百出，但也相应的会因此留下一些被幻术专精或拥有特殊血继的忍者反制的破绽。 即使是“生杀自在”这种因为机制特殊，一旦命中就极难挣脱的秘术，理论上也存在生效之前被对方以“镜返”化解的可能。 更别说像是写轮眼那种写在设定里的低级幻术免疫… 而如今随着查克拉在能力应用上的占比逐渐减小，完全剥离掉辉夜印记的魔咒便能突破这些“技能优先级”层面的克制关系，让总司的攻击更富有威胁性！ 甚至因为山田院长起身于以查克拉维系的传统忍者谱系，由他自己用“入内雀”一点点塑成的崭新能量循环几乎就是针对查克拉的种种弱点构建而成！ 这就让这种新能量自诞生之初就在一定程度上具备了六道模式对普通忍者那样的位格压制效果。 即使这种压制不如同体系的能量那样等级森严，但我打你伤害加深，你打我伤害减半之类的效果倒还不难实现。 因此总司本人对这方面的削弱并不算特别上心… 反倒是被锅王派来执行特殊任务的横尾贯太，眼看上级托付给自己的任务可能无法顺利完成，他给总司看诊时的态度也逐渐从心怀鬼胎，慢慢变成了全心投入！ 横尾医生这会儿就是一个目标：在根部拿到关键素材与实验数据之前，山田院长千万不容有失！ 抱着这样的信念，头顶毛发逐渐稀疏的横尾贯太愣是攥着总司的胳膊千叮咛万嘱咐，临走之前，还煞有其事的给他开起了处方单… “不论如何，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多谢，横尾医生有心了。” … 哭笑不得的送走了盈门恶客。 那边一直保持沉默的蛇哥却兀自留步，撇开横尾医生，再次与总司攀谈起来。 “山田队长，除去公务，我今天特地登门拜访，实际上还有一些私人的请求。” 大蛇丸今天表现出的态度一直很官方，包括引荐横尾贯太、商议有关血继病的诊疗方案这些议题，他几乎都只是借根部的名义简单过了个函，丝毫没有深入的意思。 事实上，以他三代目高徒的身份，如果主观上真的想要在相关问题上插一脚，可走的门路还有很多。但年轻的大蛇丸此前却一直保持沉默，仿佛完全不打算动用那些特权。 这种姿态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自穿越后已不知道毁灭了多少原着剧情的总司早就突破了原本世界观下名为“三忍”的知见障——在当下这个时空，山田院长不论名声、地位、能力都在尚未闯出一番名堂的“小蛇丸”之上！ 因此对方故意回避一切借势压人的有利因素，单以当初通过特别行动小组建立起的临时上下级关系进行对话，实际上就是一种对权威示好、服软的表现，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在面对更高位者时采取的一种相对保守的交际态度。 只可惜时过境迁，对于现在手握三大主要部门的山田院长而言，这种程度的让步还远远配不上总司的青眼！ 考虑到蛇哥此行极有可能也属于团藏“连环计”的一部分，院长大人只是不动声色地合上手边的实验报告，完全没有理会大蛇丸所谓的“私人请求”。 后者也是聪明人，见状立刻会意，并在接下来的对话中进一步做出调整。 “自当初封印一尾守鹤之后，山田院长在战场上的英姿就给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老实说，我不觉得像您这样数一数二的医疗专家需要什么顾问援助，反倒是我们这些相关从业者，应该主动向您取经才是。” 山田队长变成了山田院长。 政治素养欠费的莽夫型忍者或许察觉不到称呼的变化带来了何种微妙差异，但对总司这样的老油条而言，却不可能忽略大蛇丸言辞中的婉转深意。 相比横尾贯太借坡下驴，随口说出的那些没人相信的鬼话，三代高徒在这方面的态度就要务实诚恳的多。 他打翻了借诊病为名，觊觎山田院长血继能力的小算盘，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诚然，这种做法乍看之下有些失礼。 但结合总司患病后给自己立起来的舍小家，为大家的人设，大蛇丸这种直抒胸臆的说法反倒比锅王同志拐弯抹角、自欺欺人的套路更得人心！ 只不过，空口白话的真诚终究改变不了索取的本质 你大蛇丸毕竟不是身患绝症且对村子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山田院长，凭什么明目张胆的在规培中心提条件？ 之前就反复强调过，在总司这里原着中的主要剧情人物普遍得不到什么优待！ 君不见连身为千手后裔，原着人气女性角色的纲手姬都在他手下吃过好几次闷亏。 所以即使是忍界颇为罕见的科研型人才，也休想绕开公平交易的铁律，从山田院长这里白嫖收益！ 于是，面对冷君殿下主动放低身段的诚意请求，山田院长仍旧不置可否，只似笑非笑地把手中的实验报告翻过一页而已。 “” 接连两次沉默以对给此时尚且年轻的大蛇丸制造了极为沉重的心理压力。 他看向一袭白衣、面色憔悴的少年，几乎下意识地把自己带入了那些朝圣者的视角。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一尊屈指拈花、沉默伟岸的神像，他半抬眼皮俯视着天地众生，只一眼就彻底囊括了自己的未来过去！ 类似的感受大蛇丸甚至在自己的老师身上都不曾经验，但作为将来有能力一跃成为风云人物的大材，冷君在短暂的失神后，很快细数自己手中的“本钱”，给出了“山田大明神”期待的答复。 “山田大人，我听闻您领导的规培中心正为新的研究项目扩招人手，恰好我在相关研究领域小有建树，不知是否有幸助您一臂之力。” 称谓再次变化。 在奉上自己目前最有价值的筹码之后，有来有回的交易终于形成了讨价还价的谈判基础。 但现在的大蛇丸显然并不知道，他的这次请求，将成为改变历史走向的重要分支！ 第289章 笼中鸟 大蛇丸是人才吗？ 是。 但必须说明的是，总司现在手下并不缺乏人才。 尤其是在山田院长早早把长期战略目标放在ntr辉夜姬，终结以查克拉维系的忍者时代的前提下，关于人才的判别机制自然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掌握木叶医院、规培中心、特装部队三大重要部门的山田系已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横跨人才培养、人事调动、暴力机关三项权力的要害生态位！ 在山田院长这面旗帜“因病去世”之前，这个不以血缘维系的庞然大物将不断成长，最终渗透到木叶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 更别说，因为总司本人高超的统战技巧，包括猪鹿蝶、油女、漩涡等等世家大族也在一定程度上与山田系形成了利益绑定，在可预见的未来，院长大人可调配、交易的资源简直难以估量！ 所以少年对大蛇丸的“刁难”并非出自傲慢，而是基于现实层面的考虑 ——冷君殿下向来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不论这种过分强烈的主观能动性是出于对科学的狂热还是其他什么理由，总司都不愿意在自己的核心班底里塞进一颗定时炸弹。 客观上看，双方的合作需要一个磨合的空间，逐渐建立起信任的基础。 所以山田院长才会把大蛇丸暂时派进查克拉图谱项目组，让这位三代目的高徒体验一把科研民工的艰辛！ 当然了，绘制图谱的工作虽然辛苦，但考虑到其背后蕴含的巨大价值，总司的这次人事安排倒也不能算是敷衍。 以官方的视角看，随着查克拉图谱日渐完善，人们将得以从一个崭新的角度看待忍者、忍术、血继、疾病。理想情况下，一次简单的体检便能清晰地展示出对应目标的发展潜力、健康情况甚至性格与行为习惯等深层信息。 站在个体的角度，人们可以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展深耕取得更高的成就，提前防治疾病未雨绸缪； 而站在集体的角度，此项技术甚至可能引起整个社会形态的转变！ 至于到底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各自安居乐业，又或者为了所谓的社会管理成本、社会运行效率以此将忍者分为三六九等，走向反乌托邦式的结局，就不是技术本身能够控制的了… 但以上这些不确定因素显然动摇不了山田院长的决心。 毕竟于总司本人而言，他更在意的其实是建立图谱的过程中，逐步解剖查克拉能量内在运行逻辑的框架体系！ ——查克拉也好、仙术也好，忍者世界的一切超凡能力并非凭空产生，而来自于外接通道对原始能量的改造。 辉夜依靠神树吸干大地，吃下果实后才成为忍界之神。 这说明她的能力并非来自外域，而是通过改变这颗星球本身能量的存在形式与转化途径才最终步上了神坛。 这说明原始能量其实广泛存在于山川大海、人体循环之中，只是技术更先进的外星人通过“查克拉”这个转化器打破了原有的能量传递路径，这才塑造了大大小小风格各异的忍宗。 说得更直接一点。 千百年来，忍者们对于查克拉的定义似乎一直存在偏差。 辉夜的确是“查克拉”的始祖，但“查克拉”并不能与“能量”本身画上等号！ 它更像是进行数据运算时需要提前声明的那个“函数”，又或者干脆就是个象征检验检疫合格的那枚“图章”。 只不过，因为除此之外人们迟迟找不到第二种使用原始能量的途径，所以久而久之才混淆了二者的含义。 ——而在这方面，总司无疑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随着魔力纯度的不断提高，现在的总司就像当初捣鼓出神树这玩意儿的外星人一样，开始琢磨如何构建一套独属于自己的能量转化技巧！ 少年如今已经拿起计算器和刻刀，拥有了编辑新函数，凋刻新图章的权限。他现在缺少的，是相关的数学工具以及凋刻技术。 换言之，对于现在的山田院长而言，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不再是某个特定的忍术。 飞雷神也好，秽土转生也罢… 术的效果终究只是表象，他关注的是代代传承的忍宗究竟利用了什么原理，才能以查克拉为原料打造出如今这个丰富多彩的忍术体系！ 但令人唏嘘的是，在崇尚体验派学习法的忍者世界，极少有人钻研这方面的问题，以至于这些核心技术指标，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明白… 这种尴尬的现状，让山田院长对其中的奥秘更加着迷！ 毕竟眼界与格局的差异正是他这个后发者实现弯道超车的机会。 一旦掌握了这些源代码，种种神通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把戏，魔咒与魔力之间的关系或许也将迎来革命性改变，他本人也将距离塑造新世界的理想更近一步。 不过换个角度想，要在核心问题上取得突破毕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为了争取更多时间，更为了给新世界的诞生创造有利条件与配套设施，山田院长也没有忽略其他领域的工作。 而最近这段时间最值得注意的，无外乎两点。 其中之一，自然是风之国战线的发展。 “以雨代风”的大型pua计划已近收官，关于半藏的最终处置方案，以及目贯屋琉璃的上位之路很快就要见个分晓。山田院长作为此次行动的幕后推手，自然需要为整个计划的成败负责到底。 其二，则是涉及“山田系”基本盘的一项意外事件。 …自守鹤捕捉计划后，日向晴彦对有关山田院长的各项事宜都显得十分上心。这位日向分家出身且体貌端正的黑长直大帅哥有事没事就在木叶医院和规培中心周围晃悠。 起初总司认为这是日向一族在医疗忍者培训体系日趋成熟后，企图与自己加强合作的表现。 但几次试探下来，总司基本可以确定晴彦其人与油女和也的定位完全不同——他并不是带着家族或组织的任务刻意与自己亲近，更像是完全出自个人的意愿。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作为木叶交际花，总司对自己的魅力属性有着较为清晰的认知。 虽说他在木叶内部的人际关系网铺开的极为广泛，但也远远达不到只经过一次共事，就把属下迷得神魂颠倒的程度！ 眼看着日向家的青年俊彦这么积极主动的上门倒贴，总司的思绪不由得一路发散…并最终汇集到那个公开的秘密之上。 ——笼中鸟。 第290章 拒绝的艺术 翌日。 日向晴彦借着帮药师野乃宇补课的机会，直接来到总司目前暂居的住所拜访。 作为人形x光机兼村里顶尖的柔拳高手，晴彦绝对可以算是人体穴道与查克拉经络领域的专家。 恰好野乃宇这段时间的学业也正好进行到练习基础辨穴与皮下修复术式的阶段，是以晴彦才有机会自告奋勇，投入到总司入门弟子的教学工作之中。 不过，以山田院长这段时间对日向晴彦的了解，如此巧妙迂回的手段必定不是出自他本人的主意。 出身木叶豪族的黑长直帅哥大概从出生起就压根儿没在人际交往方面投入多少技能点数，否则也不至于花两三个月时间跟少年在这儿打哑谜，最后还得院长大人自己连蒙带猜，才能勉强还原出个大概意图。 就这种不超过忍校二年级生的社交能力，怎么可能想得出这种曲线救国的办法，从野乃宇这边下手？ 不过作为博弈中处于有利位置的一方，总司眼下对究竟是谁给他支的招其实并不关心——相反，他倒是好奇费尽心思促成私下会面之后，对方到底有什么话说。 是以，山田院长任凭身高刚刚超过办公桌的小野乃宇按照与绘里奈的约定，贼兮兮地搬走了自己面前的文件。随后又吩咐小助理奉上茶水，顺便把还准备“荼毒”其他实验报告的小机灵鬼带走。 会客室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 “山田院长…您的身体一向可好？” “” 看着平日里不怎么与人交际的隐性社恐份子绞尽脑汁憋出一句寒暄问候，常在口舌场中游走的总司只觉得哭笑不得。 好在山田总司毕竟接受过专业训练，他不动声色的点头应下，而后更是一步到位，主动为日向晴彦送上了话头。 “有劳关心，我最近一切都好。这里不是办公室，咱们也不是在执行任务期间，日向上忍请随便坐… 说起来，有你这样的专家作为陪练学习医疗忍术，野乃宇真是福气不小。我这个做老师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才好。” “哪里，这都是我主动要求的，您不必言谢…” 日向晴彦谦虚推辞。 总司又接着夸奖了两句。 但就在山田院长按照一般流程，等待对方在寒暄过后主动切入正题时，晴彦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竟然真的没有趁机表达自身意图的打算！ 刚才的感谢和谦让，就完全是表面上的意思… 【这话术等级简直低到超乎想象…】 总司无奈。 心知再这么拖下去，今天这次难得的会面恐怕什么也谈不成。 于是他只好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心态，主动把话挑明，强行替对方承担了话题引导者的角色。 “你看，稍晚一会儿我还要检查野乃宇今天的功课，所以晴彦，咱们不妨有话直说。 如果你此来是为了督促规培中心落实之前与日向家达成的协议，那就烦请回报主家，相关人事安排我这里一定不会食言。” “不，您误会了，我此行并不是为了家族公干…” 总司这次没有再开口，而是奉送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而日向晴彦见状也果然直言不讳，一开口就抖出了让人惊掉下巴的大新闻。 “山田院长，我想您一定听说过‘笼中鸟’。” 总司闻言暗道医生‘果然’，但表面上只是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 而克服种种心理障碍的日向晴彦好不容易打开了话匣，剩下的对话就立刻变得流畅起来。 “如您所知，日向一族自古以来便有宗家与分家之别。而作为保证家族传承的手段，分家的孩子必须在宗家长子三岁时刻上笼中鸟咒印，从此为继承家业的宗家服务。” 他解开护额与绷带，将额头上那两道交错的青色印记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总司面前。 严肃、俊俏的面孔也因这巨大的耻辱彻底皱缩起来。 “笼中鸟一旦刻印完毕，则终生不得解脱，除死方休。一旦宗家的继承人激活咒印，分家子弟的大脑就会遭到破坏，白眼也会因此自行毁灭。所以不论我们表面上如何光鲜，终究只能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奴隶，全心全意为家族服务…” “日向上忍，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些事似乎并不适合与我这个外人谈论？” “请您见谅山田院长，我并非想以此博取同情。 只是在见识过您收服尾兽时使用的那种剥离查克拉的神术后，在下有一项不情之请，希望您成全！” 从初次见面开始，拥有白眼的日向晴彦就留意到总司体内的查克拉保有量远远低于普通忍者的标准。 这对于一位依靠忍术与血继能力作战的顶尖高手而言，无疑是相当古怪的情况。 而随着后续执行任务期间双方近距离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日向晴彦虽然未能识破其中奥妙，但“大光相”的出现，却让他切实见识到了那种从根源上抹消查克拉影响的神术！ 这让从童年时代起就经历过笼中鸟制度迫害的晴彦立刻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 他不禁开始幻想，或许可以借用这种连尾兽查克拉都能抹消的力量，彻底解开千年来施加在分家子弟身上的压迫！ 但从现实层面看，这种请托却未免有些太过一厢情愿了… “日向上忍，有道是疏不间亲、卑不谋尊。你的要求我都明白，但请恕我爱莫能助。” 站在总司的角度，且不说他到底有没有能力破解这种疑似与灵魂相关的特殊咒印，即使真的有可能实现，山田院长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出手相助。 以他现在的地位，出手破解笼中鸟不仅仅是主动与日向一族结下不可调和的矛盾，更有可能直接引发木叶内部的分裂与动荡！ 毕竟全村上下谁不知道，整个“山田系”的崛起都得到了三代火影的鼎力支持？ 假如山田院长真的干预维系日向一族存续的方针大政，那岂不等于火影系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对村内豪族痛下杀手？ 如今二次大战方兴未艾，总司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犯下这种影响内部团结的大错误！ … 但长远来看，日向的笼中鸟又的确是瓦解忍者制度统治基础的一个天然抓手。 所以总司眼下既要坚决拒绝日向晴彦不切实际的妄想，但同时，也得为今后的发展留下一条出路。 因而拒绝的话这边刚刚出口，山田院长却又立刻改变了话题的走向。 “破解笼中鸟的话题不必再谈。 不过作为曾经一起执行过重要任务的战友，我这里倒有两个问题双手奉送…不知日向上忍是否愿闻其详？” 第291章 不成熟的反抗者 “” 山田院长干脆利落的拒绝难免让黑暗中看到一缕曙光的日向晴彦有些心灰意冷。 但他作为出生大族的高门庶子，骨子里到底还是存着几分对权威的尊重，因此面对总司的追问，晴彦虽不曾回话，可依旧拱手奉教。 总司见状手指轻点，一重无形波动立刻以他本人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开去——随着能量纯度节节升高，少年对于混淆咒的运用已愈发炉火纯青。 像这种类似心理学隐身的小手段如今放在他手里已经不局限于某个特定个体，完全可以临时生成结界型的屏障，以保证接下来的谈话不至于被有心人窃听。 做好了一切准备，山田院长这才缓缓开口。 “日向上忍，容我说句僭越的话。你一心砸碎‘笼中鸟’的枷锁，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在和什么作斗争？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总司稍作停顿，考虑到晴彦的政治敏感度，他又适时进行了补充。 “我说的再清楚一点，你到底是想推翻人身依附式的封建家族体制？又或者只是反抗宗教对分家的迫害，在现有体制下缓解日向一族的内部矛盾？”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二者从行为动力、实施方法到斗争对象都截然不同。 如果是前者，那么你事实上等于是与整个木叶主流利益团体为敌！因为假如家族的存续基础被打破，日向将注定失去家名，如千手般彻底融入木叶。 其他所有享受高级特权的忍宗都会在瓜分日向的遗产之余为你冠上叛徒之名，因为唯有如此才能防范类似的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 “等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日向一族的血继并不会因为笼中鸟的消失产生劣化，为什么摒弃这项陋习就会导致整个家族崩溃？” 晴彦身体前倾，原本死气沉沉的语气中凭空多出几分惶急。 他本能地想要反驳总司的说法，但后者毫无波澜的茶色童孔却让晴彦把其他更激烈的抗辩全部卡在了喉头… 恰此时，山田院长再次开口。 “你误会了日向上忍，我当然知道笼中鸟与白眼并不存在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密切联系。但你是否想过，以日向一族如今的体量规模，再加上白眼较为宽泛的开眼门槛，为何直到今天日向家的血继仍旧只存在于木叶之中呢？” “” “有时候，捆住手脚的枷锁同样也是保护自身的篱墙。 在混乱的战国时期，笼中鸟咒印的出现其实正是为了维持住以血脉为链接的家族关系。 所有入赘或嫁进日向一族的外人都将在笼中鸟制度的控制下心无旁骛地为家族的延续输血，唯有如此，才最终形成了如今一派繁荣的木叶豪族。” 总司一边把委托井上礼奈小姐收集到的情报娓娓道来，一边在其中掺入自己的思考。 “试想，假如没有笼中鸟的存在，日向的血脉想必早已随着上千年来的民族融合逐渐稀释并扩散四方… 即使外姓混血导致激活血继的概率有所降低，可一旦白眼不再是日向这个姓氏独占的标志，你认为自己的家族还能历经千年考验，依旧稳坐忍界一流的交椅吗？” 总司一边解说，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记录着特装部队近一年间伤亡情况的报告，郑重其事地递到晴彦面前。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砂忍可以为了夺取特殊忍装部队的新武器屡屡执行敌后破坏与斩首计划，直到他们发现新设备的加密措施与底层制造逻辑完全与风之国目前的科技树方向不同，才终于有所收敛… 那么假如没有笼中鸟存在，日向一族又能在烈度如此之高的战场上存活多久？ 要知道，使俘虏的母体受孕，或提取父系的遗传物质都不算什么难事，活体器官移植的技术更是五大忍村全部掌握！ 如果不是笼中鸟激活后可以从查克拉层面彻底阻断这些血继传播途径，你觉得日向族人在战场上的阵亡率会比普通忍者高出多少？ 当然，我并不是说宗家对分家的迫害天经地义… 但不可否认的是，笼中鸟的存在的确从实践层面大大减少了族人在战争中的伤亡！为家族的延续提供了无可争辩的保障！ 所以从某种层面上看，直到白眼与咒印配套出现，才终于奠定了日向一族繁荣的基础。这份诅咒正是如今日向一切荣耀、特权的来源。” 总司侃侃而谈。 而随着晴彦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纠结挣扎的神色，山田院长终于可以确认自己的忽悠已经发挥成效！ ——其实从种种迹象中便不难发现，眼前的黑长直boy就和许多一厢情愿的穿越者一样，在高举大旗反抗制度压迫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完全不是站在革命者的立场！ 总司不怀疑晴彦的人品，也很同情他童年时代的悲惨境遇。 但归根结底，教育环境带来的认知局限以及爱恨交加的家族荣誉感，还是让他对宗教与分家之间的制度性压迫缺乏全面的认知。 在他的概念里，似乎只要去除笼中鸟的限制，日向一族就能保持其他一切不变，继续占据着一流忍宗的地位，传承所谓的家名与荣耀；似乎只要砸碎剥削者落后的家族结构，一切就会如童话故事般迎来虚幻的大团圆结局。 晴彦的软弱让他既对自己遭遇的不幸心怀怨怼，同时又沉迷于高人一等的“日向族人”的身份，两面为难之下，只能脑补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斗争目标… 但事实上，尽管出发点有所不同，他这种行为本质上其实和赶走旧贵族，自己成为新贵族的投机分子没有任何区别。 晴彦完全没有做好打破旧秩序，建立新规则的完善计划与思想准备！ 他根本没有下定决心，为了争取多数人的自由，打破传统忍宗对资源的垄断！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侥幸成功，最终也只能把事态变得更加糟糕罢了… ——不能有理、有利、有节的展开斗争，则日向一族注定要走回到原本的老路。 因而作为心智成熟的靠谱成年男性，山田院长对这种注定失败的表面革命当然不感兴趣… 不过相对的，对于这种空有反抗精神而无实际操作指南的愣头青，总司倒是很有兴趣积极灌输私货，留待日后在合适的时机将其化为己用！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为了打破笼中鸟的束缚，你真的做好准备亲手摧毁日向一族维持存续的根基了吗？” “我…” 晴彦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老谋深算的总司则早有准备，在其心生动摇之际，抛出了第二个指向性更加明确的疑问。 “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暂时不好回答，那么不妨换个思路，想想这第二个问题… 假如真的存在两全其美的方法，你愿意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付出多大的代价？” 第292章 意外收获 既要，又要… 两全其美，鱼与熊掌兼得… 人性中对损失的厌恶每每驱使着我们追求所谓的完美，但每每又被这不切实际的妄想搞得片体鳞伤。 人类的悲剧性宿命即在于此… 但反过来看，如果利用得当，那么这种发自于人性本源的弱点也可以成为引导他人选择倾向的圈套！ 眼下，日向晴彦就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山田院长设下的“陷阱”。 在他刚刚为总司别有用心的逻辑推演陷入迷茫之际，山田院长没有痛斥他的虚伪、幼稚，反而立刻好心的为他指出了一条救赎之道： ——既然两全其美的道路那么难找，那不如干脆把希望寄托在其他更擅长做这种脑力劳动的人身上。通过转移支付的方式，让自己从进退维谷的处境中得以解脱。 这种心理层面的逻辑自洽往往会对最终决策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对付那些空有一腔热血，却无方法论指导的“有志青年”最有奇效！ 尤其是赶在眼前这个坎儿上，刚刚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日向晴彦更是处在最容易被引导的阶段。 总司的提问在他眼中根本不是需要揣摩衡量的交易条件，而是弥补自身过失的唯一法门。 所以说，卑鄙或高尚都不是对抗魔鬼的诀窍。 向贪婪者购买他们的上吊绳… 为殉道者找到他们的十字架… 只要心有所求，总是能找到可供利用的间隙。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真正难以撼动的，是那些像顽石一般坚固的强者！ 好在日向晴彦明显还达不到这个水准… “假如真的存在两全其美的方法，你愿意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付出多大的代价？” “捐躯济难，在所不惜！” 黑长直boy倏然起身，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火炬！连忙开口追问！ “您真的有办法解开这个死结？” 总司微笑，不紧不慢地再次示意对方就座。 虽然眼下以他的能力的确没有十成把握制造出一个取代笼中鸟咒印的新机制，抹除宗家与分家的矛盾，但这显然不妨碍老海王继续对晴彦展开pua。 “有没有办法不是问题的重点…日向上忍，事情的关窍在于，眼下的你就算豁出性命也不具备促成交易的筹码。 你看，假如…我是说假如… 假如我这里真的有两全其美的良方，在解开笼中鸟束缚的同时，还保证日向一族能够继续繁荣昌盛，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冒着开罪日向宗家的巨大风险，费心费力促成此事呢？ 保持现在的政治生态，规培中心反而可以从日向一族获得更多支持。村子的内部环境也不会掀起任何动荡，对我而言，这难道不才是所谓的最优解吗？” “可革除不平等的制度才是正义的事业！您是木叶的英雄，是年青一代的榜样，难道就要这样袖手旁观吗？” 晴彦又想起身。 但这次还没来及动作，总司那边就提前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日向上忍，请你冷静一点… 诚然，任何人都愿意支持正确、正义的决策，但问题是在如今的大环境下，任何理想与追求都要与客观现实相符合。 木叶正在经历第二次忍界大战，相比所谓的公平公正，国族存续才是我需要考虑的首要问题！假如日向家的变革引起了火之国的内部动荡，你难道希望木叶走上砂隐村的老路吗？” 总司的语速控制的十分恰当。 不疾不徐的叙述既保证了自己的语意连贯，又给晴彦留下了思考的空间。 “身为管理者，我必须对整个村子的未来负责。甚至与此同时，规培中心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负需要实现… 说到底，我和整个组织都属于村子的公器，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放弃更重要的任务，专门为处理日向家的内部矛盾服务。” “那我该怎么办…山田院长！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突破困境！？” “很简单，晴彦君。只有自我完善才是唯一的出路。” 图穷匕见！ 魔鬼至此终于伸出了触手！ “我并不是在标榜所谓的价值信号理论，也不想把忍者异化为工具…但在实际处理公务期间，如果想要在浩如烟海的事务中分出个轻重缓急，就必须将每项事务，每个个体标上不同的权重。 假如你真的想要打破千年来的陋习，将宗家与分家从无尽的仇恨中解放出来，那么首先就要不断提升自我，获得更多的支持，掌握更大的主动。 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改造现实的过程中成为真正具备价值的人才，才能在历经重重煎熬后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你自己就能找到两难自解的途径，根本用不上外人相助。” “可我只是个分家子弟…家族的事情，宗家继承人不会让我插手。” “你想岔了晴彦君，为什么一定要把视线局限于家族内部呢？” 山田院长循循善诱。 “以我看来，日斩大人的执政风格与你的诉求其实是高度一致的。天地广阔，到处都有实现自我追求的机会。只要你愿意，规培中心就可以成为你事业的。” “这…感谢您的关心，但我的确没学过医疗忍术。” “你多虑了晴彦君，是金子在那里都会发光。 事实上，随着通过培训审核的学员越来越多，眼下我们正缺少负责与作战部队交接的协调人员。 虽然为了保证新的小队构架不出意外，起初一段时间可能需要相关岗位的负责人一同参与到作战行动之中，但以三代目对相关人事任命的关注程度，只要能做出成绩，或许很快就能得到重用…你愿意冒这个险吗？” 在刚刚经历过人事调动的情况下，总司的话显得格外具备说服力！ 日向晴彦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好！只要能改变笼中鸟笼罩下的分家宿命，我听凭差遣！” “这是哪里话…你是在为村子，为自己的理想工作，我充其量不过是个介绍人罢了。” 总司笑着摆了摆手，又“随口”搭了两句。 “晴彦君，我知道比起言辞，你是个更擅长用行动表达决心的人。这种踏实肯干的性格很好，但有的时候办事，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就比如通过野乃宇套近乎这招，就使得相当巧妙~” “…山田大人，这其实不是我的主意。” “哦？那看来是哪位长辈的指点？” “不，其实是靠我的一位挚友帮忙——他叫加藤段，我们曾在同一个小队执行任务。” “哦…原来如此。” 总司脸上的笑意不变。 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 日向家的伏笔已经埋好，没想到通过晴彦之口，总司这里还找到了意外收获！ 第293章 恶毒的后母（迫真） 自规培中心走上正轨，总司终于成为了木叶权力拼图中至关重要的一份子。 这意味着他处心积虑谋划的权力之路终于迎来阶段性胜利，也意味着前期开出的各种许诺终于到了兑现的时候… 这其中，井上离无疑是“山田系”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 山田院长按照先前的承诺将他与团藏的根部做了彻底的切割，如今他不仅明面上已经转任特装部队情报收集部门的长官，暗地里更是三代目的心腹… 身居此位，意味着他在木叶迎来新一轮改朝换代之前，人身安全基本算是得到了保障。但身份地位的改变也同时带来了工作职能的变化。 作为维系猿飞与山田，火影系与规培中心之间的重要桥梁，再指望像以前那样动不动派他执行敌后刺探、阴谋暗杀的任务显然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倒不是说担心井上离本人会产生什么心里包袱… 但派遣如此重要的干部投入风险极高的特勤作战行动，万一出了意外，重建组织内部人事关系的成本未免太过高昂。于情于理，井上离的使用场合都需要重新商榷。 在这种情况下，同样掌握着灵化术的加藤段就成了最合适的平替。 又何况加藤段与井上离毕竟有兄弟之实，即使不考虑原着剧情中他与纲手姬之间的情缘，依然可以对山田院长控制下的新生代权力结构起到极佳的补强效果。 但话分两头… 加藤段因为与日向晴彦的朋友之谊为他出谋划策本无可厚非，但别忘了，总司现在明面上的人设可是个命不久矣的绝症患者… 从最阴暗的角度考虑，加藤段挑这个时机鼓动政治智商欠费的好友上门套近乎，多少有些投石问路的嫌疑。 再者说，灵化术作为独门秘术，其战略价值母庸置疑。团藏那边是否会眼睁睁看着山田院长形成资源垄断，同样难以论定… 心头诸般念头闪过，总司尚且来不及理出一条成熟的思路。但就在他陷入犹豫之际，张开的混淆咒结界却突然反馈出异常的信号。 山田院长于是不动声色地解除了心理学隐身的效果，几秒后，会客室的纸门果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绘里奈左手抵住门框，右手内曲，把野乃宇拦腰抱起夹在腋下。 河边幌则跟在一大一小两人身后，满脸无奈地朝总司鞠躬致歉。 “非常抱歉山田院长，绘里奈小姐有急事求见…” 作为领导大秘，河边幌如今处理起日常事务早已井井有条。但不论如何，他毕竟和总司一样，都是寒门出身，又不像旗木朔茂那样声名在外，战功赫赫…因而面对猿飞小公主他无论如何也不好强行拦阻。 又何况，自从得知山田院长患病以来，绘里奈来往院长官邸的次数便越发频繁。家中上下都知道她是出于善意专程前来探病，有了这层由头，大家更是没有阻拦的理由。 除此之外，作为成天跟在山田院长身边的头号狗腿，河边幌对于总司的办公习惯更是再熟悉不过… 他很清楚，假如真遇上需要绝对保密的特殊情况，院长大人根本不会在自家会客室与目标碰头。既然如此，河边幌倒也没有必要为了尽忠职守，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如小助理所料。 总司显然非常体量他的苦衷，只一点头，便把绘里奈和小人精野乃宇一并放进了房间。 这一大一小两位女中豪杰见状也是丝毫不见拘谨，直接坐到了日向晴彦侧面，搞得刚被总司撩拨的心潮澎湃的黑长直boy浑身一阵不自在，只好下意识地朝外侧挪了挪窝… 倒是少年本人见怪不怪，瞬间切换了状态，整个人斜倚在背后的靠垫上，显出一副懒散模样。 “小公主，您这大晚上登门，不知有何赐教啊？” “叫我猿飞主任！” 绘里奈嫌弃地瞥了总司一眼。 “找你那当然是为了特装部队的事情，自适应观瞄系统正在中试阶段，作战部门刚收到的反馈意见，可不是得立刻找您商量商量？” 随着交情逐渐加深，绘里奈和总司说起话来也越发肆无忌惮。 彼此阴阳怪气这种小场面已逐渐成为两人的日常，连带着小萝卜头野乃宇也有跟着学坏的迹象。 但当着日向晴彦的面，猿飞小公主多少还是拿捏着一些分寸。 她之所以故意提起特装部队、观瞄系统这些事儿，其实更多只是为了相对委婉地表示谢客——毕竟自在风之国前线建立功勋以来，特装部队这支新军在木叶内部的受重视程度便节节攀升。 日向晴彦虽然情商欠费，但作为豪族之后，忍者的专业素养却十分过硬，自然不会拎不清这方面的保密需求。 于是不等绘里奈正式切入正题，黑长直boy马上很识趣的起身告辞，由河边幌一路指引，暂且离开了山田家。 而留在会客室这边的绘里奈也一如所料，把人送走之后绝口不提什么公务，只一把将总司刚刚拿出来忽悠晴彦的报告推到旁边，直接拉着野乃宇霸占了山田院长的岸几，像模像样的检查起小姑娘这段时间的作业。 总司见状啧啧称奇，不由得开口调笑：“怎么？猿飞大小姐什么时候也对医疗领域有所涉猎了？” “这还不是拜某些无良甲方所赐？ 动不动丢个二八不靠的原型机过来，又是涉及到神经接驳，又要考虑查克拉过载。 医疗、工程、材料一把抓！现在特装科的研发员人均全能小王子，我这个当领导的总不能落后？” “恕罪，恕罪，能者多劳嘛。若非猿飞大小姐独当一面，哪有特装部队今日之气象？” 总司拱手讨饶。 小野乃宇则偷偷咬着铅笔偷笑。 绘里奈见状顺手把小姑娘嘴里的笔杆抽了出来，煞有其事地敲了敲野乃宇的脑门。也不知道孩子亲妈久美子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小心铅中毒！” “没关系啦绘里奈姐姐，老师教过我细患抽出之术哩~” “那也不行，要淑女！懂不懂？” “懂了懂了，下次绝对不敢了。” 野乃宇一边认错，一边有意无意地当着绘里奈的面提了提腰带，像是在提醒对方刚刚破门而入时到底是个什么造型~ 这个小动作气得绘里奈再次抬手欲打，而小姑娘则一熘烟儿逃到了总司背后。 … 被两人这么一搅和，今晚总司自然不可能再处理什么正事。 院长大人索性吩咐佣人取来一些应时的点心，顺便推开了会客室的格窗。 ——澄澈的夜空明月朗照，仿佛为万物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 山田君许自己片刻安宁，长夜结束之前不再考虑俗世喧嚣。 第294章 收网前夕 月落日升。 在短暂的心灵充电之后，山田院长又恢复到满负荷运转的工作状态，开始兢兢业业地多线推动自己的计划。 …连日以来，西部战线的战报总是喜忧参半。 雨忍自川边集大战后虽然改变了攻击思路，不再直取砂忍本阵，但深入大沙漠后逐渐拉长的补给线，依然让他们与处于残血状态的砂忍陷入焦灼。 随着无能的四代风影藏三郎因间谍桉下台，长老会的势力受到以文乐堂为首的众多风之国进步力量清算，目贯屋琉璃扶大厦于将倾的领袖气象已然展露无遗。 在以她为代表的砂隐村忍者殊死抵抗之下，政令混乱造成的debuff正在被逐一清除，风之国数十年来积攒下的战争潜力终于得到充分释放！ 如此一来，五大国与小忍村之间的“内力”差距开始逐渐显现威力。 建立在教育、医疗、后勤、动员能力、人口基数等硬指标上的持久战能力，正一步一步帮助风之国夺回战场上的主动权，而空有影级实力的半藏却只能徒劳的奔波于战线各处救火，被四面出击的砂忍折磨的焦头烂额… 总司对此明显毫不意外。 按照原着剧情的发展，主动挑起战争的半神大人即使是在自家地盘作战，却仍然在掌握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与青年时代的三忍纠缠不休、难分胜负。 这其中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考虑到荒度读三人组作为猿飞日斩的爱徒，半藏同志不愿轻易下杀手导致战争升级，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雨之国极端不平衡的战力差距，让作为唯一“箭头”的山椒鱼每每分身乏术。 如今雨忍西出沙漠，客场作战。被逼到绝境的砂忍又全力以赴开动战争机器！会有这样的结果，实属预料中事。 真正引起总司关注的，反而是半藏本人的反应。 ——半神大人没有像此前在川边集受阻时那样，立刻要求木叶出兵，反而化身老黄牛自己一声不吭扛起了战线，这种180°的态度转变显然暗藏玄机。 再结合这半年来半藏的进攻路线，此中真谛其实不难参悟… 当初雨之国挑起战火，本就是在岩忍的挑唆下企图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直到总司亲入虎狼巢穴，与山椒鱼辨明利害揭破了大野木的阴谋，画下“以雨代风”的大饼，雨忍才选择临时转舵寻求与木叶达成合作。 而如今，自以为看破总司伎俩的半神则再次改变了想法！ 他率领部下一路北上，就是为了将战场迁移到风土边境，从而让自己切实拥有足以打动大野木那只老狐狸的筹码！ 毕竟即使是要割地，岩忍也不可能相中风火两国边境的飞地。 只有等到雨忍占领区与土之国相连，外号两天秤的土影大人才有可能为了送到嘴边的肥肉加入战争！ ——与此前被两三句红口白牙的空话就忽悠的挑起大战的二傻子行为相比，半藏这会儿作为一村之影的业务水平明显有所提高。 只可惜，以国土为筹码的豪赌从来不是他们这种小势力有资格参与的牌局。 资源、人口、后备兵员等多重不利因素叠加之下，半藏大人豁出身家性命的最后一舞，也不过是从一个圈套，走向另一个圈套。 总司拿起云游巫女传回的内线情报，嘴角逐渐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 一路北上，骁勇善战的半藏的确将自势力控制区域向土之国靠近，然而战力层面捉襟见肘的状况，却迫使他作为领导者必须长时间滞留在前线，难以兼顾大本营的情况。 偏偏总司预先派遣王牌间谍对雨隐村展开渗透，几番运作之下，某些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流言，便悄无声息地在连绵阴雨中扩散开来。 长期处于高强度战争状态的底层群众开始私下议论：穷兵黩武的半藏阁下早已背离了最初复兴雨之国的远大志向！ 现在的半神只是想借助手下控制的雨忍进一步扩大自己在忍界的声量，最终替代砂忍目前占据的生态位，与风之国大名搭线，夺取五大忍村之一的宝座！ 这计划乍听之下与总司当初给半藏画下的“以雨代风”大饼没什么区别，甚至包括那些留守村子的下忍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由于久美子在山田院长的授意下改动了一些细节，同样的故事落到雨之国民众耳中立刻变了味道… ——对于常年受战火蹂躏的平民而言，复杂的政治博弈他们不懂，也没有兴趣了解其中关窍。 这些没有忍者才能的“大多数”只知道年年受自己供养的“雨影”，正费尽心思谋夺“风影”的职务！ 如此说来，半藏岂不是要拿他们的血汗当做自己的晋身之阶？ 到时候隔壁村子换了村长，风火之间矛盾入故，那将来再打仗，还不是他们这些夹在两国边境的小喽喽受苦？ 替别人家养18年好大儿的体验实在过于酸爽… 这让原本就因为战争受到雨忍村强力压榨的雨国国民愈发难以接受！ 而雨隐村简陋的内部架构又让他们缺乏应对这种舆论战的专业经验，一时之间全国上下竟谣言四起，迟迟无法得到有效控制。 无可奈何，留驻雨隐村的中层领导们只能利用手中的武装力量，简单粗暴地施行宵禁、戒严等极端措施，勉强控制住大局。 …碍于普通人与忍者之间的巨大战力差距，村子里的风言风语似乎终于得到遏制。 可随着久美子等木叶间谍的进一步操作，这股无名之火其实只是更隐蔽的转入地下继续燃烧！ ——直到今日，远在木叶的山田院长察觉到时机即将成熟，这才向情报战线上的所有一线作战人员发出号令，准备将眼前这出扣人心弦的大戏送上高潮！ 一时间，各方人士纷纷奔走。 在常人看不见的角落，许许多多预先布置好的暗子被久违地激活，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 旗木朔茂克日进驻规培中心，随时执行特殊行动；油女家、秋道家纷纷做好战备，甘愿亲赴战火；河边幌更是直接向火影办公室报备，请求三代目给予最后的授权，正式开启此次窃国大戏的帷幕！ … 一片忙碌景象之下，倒是总司稳坐钓鱼台。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将日历翻过一页…九月一日的日期赫然在目！ “新的学期又到了~” 第295章 新…魔咒？ … 叮~ 亲爱的山田总司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新学期定于今日开始。随信附上备选魔咒一览表，望您刻苦学习，顺利完成课业。 来年将进行owls考试，魔咒系统开放新功能分区，希望您再接再厉，及早达到b级以上能量纯度，满足至少一项扩展应用的前置条件。 能量纯度：c 已解锁魔咒： 飞来咒√ 基础应用等级：e（已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2：d（已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3：c（已达成） 扩展应用领域：概念摘出——你要学会开拓思维边界，比方说…挫败感飞来？（未达成） 混淆咒√ 基础应用等级：d（已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2：c（已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3：b（未达成） 扩展应用领域：嫁接——所谓的笔记本电脑就是笔记本+垫脑，绿皮科技，值得信赖！（未达成） 变形咒√ 基础应用等级：c（已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2：b（未达成） 进阶应用等级3：a（未达成） 扩展应用领域：生物变形——收拾一下小脑瓜里的黄色废料，新兴魔法种族的诞生不一定全靠跨越种族的爱恋！（未达成） 魂器制作精要√ 特殊复合技能，无基础应用等级 学习进度（15\/100） 扩展应用领域：阿赖耶识——你从虚空中归来，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未达成） … “” 一年苦等，万没想到魔咒系统这次突然整了个大活。 总司原本已经准备好为了将新技能融入自己现有的作战体系而劳心费神，谁料这次新解锁的能力类型不仅与先前所有魔咒截然不同，还额外蹦出个owls考试，实在让山田院长始料未及！ 按照原着中的设定，owls全称普通巫师等级测验，是小巫师们在毕业前必须通过的分级测试。 每门报名参加的功课都会进行单独测试，并分出优秀 o(outstandg)、良 e(exceed expe)、及格a(eptable)、差p(poor)、糟糕d(dreadful)五档成绩。得分超过a（及格），便能获取一张证书。 而根据异界办学的魔咒系统的提示，似乎只要达成了每项魔咒的所有“进阶应用”等级，总司就能通过考试解锁“扩展应用”的学习权限…这对于一向崇尚多劳多得、等价交换的山田院长而言无疑应该算是绝对的利好消息。 毕竟根据已知的信息，不论哪一项技能扩展都显示出极为广阔的应用前景！若能将它们一一囊括，势必能为总司改天换地的远大理想提供巨大的帮助！ 只可惜，随着魔咒数量的不断上升，少年承受的学习压力也在成倍增加… 就算总司本人已经算是极端自律的学霸模板，可肉体凡胎的限制却依旧让他难以做到面面俱到、各方兼顾。 ——这种现象，其实通过每项咒语衍生出的附属技能的数量就可见一斑。 最初，当山田院长的武器库中仅有“飞来咒”这一项技能时，他完全可以在处理好个人阶级跃迁问题的基础上，通过与忍具相结合开发出以“雨女心中”为核心的一箩筐辅助能力，以此来应对各种不同作战环境的需要。 但随着魔咒序列的不断丰富，从混淆咒到变形咒，总司对单一门类的研发进度其实已经大大放缓。 这一方面是因为比起一条路走到黑的深耕，将各项技能联合应用的实战效果明显更加优异；另一方面，则是限于个人精力，总司客观上已做不到事事亲力亲为。 各大科研机构毕竟不可能像白绝一样对制作者完全忠诚，况且本身不具备魔力的他们也没办法直接拉动魔咒的研究进度。 一般情况下，各单位承接的项目都是经过总司本土化改良后的半成品。也唯有如此，才能充分调动他们的主观能动性，争取更多收益。 可惜随着owls考试的出现，这种互惠互利的合作模式已然展现出自身存在的局限性。且可以预见的是，这种撕裂，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严重！ …现如今，摆在山田院长面前的选择无外乎两条。 要么逐渐剥离对外务的投入，将全部精力放在对魔咒系统的钻研上； 要么放弃owls证书以及扩展应用的诱人奖励，沿着原先设计好的晋升之路按部就班的推进计划。 “啧，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总司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不由得轻声苦笑。 前两天他还在用类似的手段给日向晴彦出难题，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命运女神竟然将他自己也推入到“既要，又要”的困境之中。 要他放弃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争取到的政治地位，山田院长自然不可能甘心…以如今暗流涌动的忍界大势，他前期布置的各种伏笔正处在即将迎来收获的最后关头，现在放手等于是功亏一篑。 又何况眼下深涉阴谋漩涡之中的总司即使主观上愿意退让，可博弈形势复杂的客观环境也容不得他首鼠两端、瞻前顾后… 但换个角度看，在已然将自己未来与查克拉体系对抗的本钱全部下在魔力体系之上的总司眼里，扩展应用的神奇效果他同样很难放手。 甚至比起前者，建筑在魔力系统之上的远大未来极有可能让他逐渐打破存在形式的界限，成为超越碳基生物的新物种！ 到那个时候，如今损失的短期利益似乎都能得到更加丰厚的补偿… ——想到这儿，总司几乎已经拿定主意。 借着自己身染重病的由头，只要操作得当，他完全有机会在付出一定代价的前提下逐步从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中抽身，保证接下来十年都能在木叶内部按部就班的苟活… 又或者直接假死，金蝉脱壳，凭借对国际局势的先知先觉找个相对安稳的区域猥琐发育，直接拼寿命熬死一切潜在对手… 但比起这些非心所愿的选择，刚刚解锁的“魂器制作”能力却在无形中给了总司一个额外选项。 …虽然没鼻怪伏地魔单纯只是把魂器当做复活币使用，但通过原着里中二笔记本、大蛇纳吉尼以及某救世主本人的特殊经历，明显可以看出魂器也可以作为拥有相对独立意志的道具来使用。 这意味着能量纯度逐渐超过临界线的总司虽然没法儿像太子那样利用分身术加快工作效率，但命运似乎也在无形中为他留出了另一种可能。 顺着这条新思路，各种各样的灵感立刻便在山田院长脑海里集中爆发！ … 当然。 为了验证以上所有设想的可执行性，他得先去拷问部那边找点儿合适的实验材料。 ——按照设定，想要分裂灵魂制作魂器，非得先制造“谋杀”不可。 ps：双胞胎在owls考试中拿了t（terrible）…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属于是，属实是人才。 第296章 翻手为云 对普通人而言，杀人几乎是不可原谅的重罪。 尤其是在崇尚肉刑与同态复仇的封建社会，以命抵命基本属于正常操作。 但站在忍者的视角，即使是在和平年代，杀生取命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操作——b级以上的任务基本都会发生战斗，你死我活就是忍者生活的日常注脚。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嘴遁”这项神技一直以来唯有太子独享… 毕竟在原着中，被命运之神青睐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同类亲手制造过杀戮，所以说起那些劝人向善的理论时似乎总有点儿额外的成功率加成。 ——总司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和运气。 但好在，入乡随俗的山田院长在克服首次参战的生理不适后，就在极短时间内对这种“极端邪恶的犯罪行为”产生了抗体。到如今，更是几乎已经麻木。 成天在危机边缘挣扎的总司没空顾虑别人的生死。 因此在表达了希望从拷问部借走一批精神崩溃的囚犯进行废物利用时，山田院长几乎没有受到任何负罪感的谴责。周围的属下与同僚，更不会因此产生任何芥蒂。 …再联想一下某个苟在城堡里与邓老爷子斗智斗勇的青年期无鼻怪，只能说感谢特殊的历史背景帮山田院长解决了魂器制作过程中最大的障碍！ 于是，随着试验样本的不断消耗，总司在制作魂器方面的相关经验开始稳步提高。 直到新魔咒解锁的半个月后，凭职务之便帮拷问部清理了一大波库存，帮木叶医院争取了大批大体老师的山田院长终于通过自身整理的相关学习资料以及面板信息的反馈，确认目前的学习进度正式迎来第一个瓶颈。 这种情况下，继续呆在实验室里死磕已经不能解决问题。 为了防止绘里奈赶来砸门，总司把注意力放在了此前只存在于第三方交流中的加藤段，以及锅王团藏统领的根部身上。 前者的灵化术因为直接与灵魂相关，或许可以作为“它山之石”，帮助总司突破眼前的难关。 至于后者，则是因为其庞大深厚的底蕴，让山田院长认为或许可以倚之补充自己的智库，从而变相推动科研进度。 可老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 总司不可能冒着被人狠宰一刀的风险主动上门寻求合作。更别说他这次的合作对象，平时一贯的作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为了解决这其中深刻的供求矛盾，山田院长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把目标放到了半藏身上。 ——两年多以前，雨忍村的突然进攻成就了总司事业的，成就了蚀心童子的赫赫威名。 如今，总司还需要半神大人再帮自己最后一个小忙… “去安排一下，午后我要和旗木朔茂大人会面。” “是。地点放在办公室吗？” 河边幌谨慎提问，总司却立刻摇头。 “启用0号实验室，这次需要更安全的地方。” “明白。” 小助理郑重答应，然后立刻投入到领导安排的任务之中。 另一边，井上礼奈仿佛换班儿似的与他前后脚走进山田院长的办公室，彬彬有礼地侍候在办公桌旁。 她知道的内情似乎比小助理更多，因此一开口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现在开始执行计划吗？” “对，毕竟时间紧迫。” 总司微笑。不知是说自己的身体，还是在暗示什么其他含义。 但好在井上礼奈听懂了其中内情…只见她微微颔首致意，而后同样行色匆匆的离开办公大楼，开始按照计划开展自己的工作。 ——很快，随着两位要员的行动，某种紧张的战备信号立刻以规培中心为震源向整个木叶扩散开来！ 从骤然增加的巡查力量到结界班、情报科的异常调动，经过近一年发展的“山田系”终于褪去平日里温吞水一样的保护色外衣，展现出超越传统家族忍宗的强悍力量！ 此时此刻，猿飞日斩和其他顾问正在火影大楼的办公室里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有的人眼中闪烁着振奋的光芒，有的人则沉默不语心有所想… 但不论如何，通过这次由意外状况和必然因素联合影响造成的汹涌暗流，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时代大潮中潜藏的巨大力量！ “谁能想到，五国并立的格局就这样被一个14的少年打破…” “我只希望我们的赌注没有下错…”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对视一眼，在见证历史性时刻的第一现场，两位相对边缘的顾问不由得感慨万千。 而在更靠窗一些的位置，团藏眼中的世界却似乎与他们截然不同。 他完全没有感慨的意思，反倒默默握紧拳头，仿佛已等不及投入这股时代的恶浪，实现自己的野望！ “祈祷是弱者自欺欺人的手段。木叶更辉煌的未来正等着我们亲手创造！” “不要操之过急了团藏…行动之前要看清楚洪水的走向。 为了实现历代火影的夙愿，木叶眼下需要的不光是勇勐果敢，还必须有超人一等的定力！只有分清楚哪些是未来，哪些又需要牺牲，才能在之后更复杂的博弈中取得主动。” 猿飞握住窗灵的条木，不知不觉间竟将自己的指印刻入其中。可见这位年富力强的三代目心底里也并不像他目前表现出的这样坚定… 但不论如何，就在木叶村这台战争机器被某人从沉睡中唤醒，突然开始高强度运转之时，整个最高决策层却集体失言，没有任何一位分量足够的领导站出来表态。 大家眼睁睁看着一切情报向规培中心汇总！ 一切具体的任务指令改由院长办公室签发！ 直到连续两支千人规模的忍者部队从火之国开拔，大战将至的氛围中仍然只有极少有人知晓计划的全貌… 客观来说，这种近乎政变的动员方式的确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指挥系统混乱。 但在平民忍者高涨的作战热情以及山田院长精准的调度之下，木叶这台战车在大方向上仍按照总司早先设计好的道路前进！ …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大沙漠中，接到相关情报的目贯屋琉璃也开始了最后的动员！ 第297章 覆手为雨 藏三郎倒台之后，砂忍因短时间内第二次经历失去领袖的意外状况，不出预料的引发了内乱。 而且比起三代目的突然阵亡，因叛国罪拉着长老会一起丢人现眼的四代目对砂隐村内部政治架构的破坏程度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由于前任决策层的倒行逆施，四代内阁普遍不得人心。 因此推倒人人喊打的藏三郎政权，反而让如今处在危亡边缘的风之国有了些同仇敌忾的觉悟！ 于是王者归来的目贯屋琉璃主动挑头，决定将新任风影的选拔延迟，转而成立由资深上忍组成的临时战争委员会！ 这一通操作下来，此次内部动荡反而比之前更快平息。 这也是为什么川边集失守后砂忍明明在整体战略上落入下风，却反而屡次组织起卓有成效的反击，给一心北伐的山椒鱼制造了巨大的困难。 …事实上，通过私下里与木叶情报机关的合作，目贯屋琉璃给砂忍带来的改变远不止于一两场战斗的胜负。 拒敌于国门之外的策略失败后，吃了大亏的砂忍终于因为琉璃的剧中调整逐渐放下身为大国的傲慢，把雨忍当做与自己体量对等的敌人进行备战。 乐正大人为了避免在士气低落时与敌人决战，果断听从了山田院长的私下建议，开始化整为零，主动寻求在运动战中持续削弱敌军部队。 于是在新战略的指导下，砂忍主力不再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反而灵活运用风之国广大的战略纵深主动诱导雨忍在攻击突进的过程中形成狭长曲折的占领区！ 如此一来，雨忍为了保证前线作战部队能得到充足的后勤补给，不得不将原本捉襟见肘的军事武装力量进一步分散，以保障整条输送线路的安全。 而相对的，砂忍则获得了避强就弱、攻敌不备的时机！ 这一战略层面的改变卓有成效的减轻了前线作战部队的压力。 自进入大沙漠后，雨忍不仅没能像计划中那样多线出击对风之国境内的各主要目标实施破坏行动，反倒被零敲碎打的砂忍四处埋伏，弄得整条防线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反倒是失地存人的砂忍获得了开战以来最亮眼的战损比，甚至一度动摇了川边集地区的雨忍驻军！ 直到后来半藏大人率领亲卫承担起快速反应部队的重任，这才勉强维持住了此前好不容易取得的战果… 可这样事事指望村长亲力亲为的战法终归不过是饮鸩止渴！ 战略层面的被动态势若不能根除，雨忍的失败只是个时间问题。 再者说，半藏的个人战力虽然极为可观，但还远达不到来去自由、纵横无敌的程度。随着半神大人来回奔波不断亲涉险地，这种做法实际上也给目贯屋琉璃创造了布置圈套的机会！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随着木叶方面在山田院长的指挥下全面展开行动，砂忍这边也在收到由秘密途径转交的信息后，开始就当前的战略局势展开讨论。 ——信件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基本上就是站在火之国的视角重新复盘了一下此次大战从开始到如今的主要进程。 从火风两国的边境摩擦到围绕神宫林野战医院的攻防战，再到后来魔鬼岩、川边集的几次交手，木叶基本把自己放在自卫反击的立场，但也并没有将战争的主要责任全部推到砂忍身上。 相反，总司在信中反复强调了雨忍作为战争发起者的种种愚行，话里话外都暗示雨之国如今已势大难制，且背叛盟约私下与土之国、泷之国达成交易。 故而木叶方面愿意与风之国的传统盟友重修旧好，协手解决如今边境地区的纷争问题… 这种180°的外交态度大转弯让临时战争委员会的上忍代表们纷纷表示难以接受！ 但由于缺少临场拍板儿的领袖，这封信件最终还是被当做重要议题，拿到正式会议上展开讨论。 … “这是木叶在向我们示弱！照现在的情况看，或许是他们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不得已之下才打算用谈判的方式结束战争！” “我同意，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不管怎么说，三代的死都出自火之国的手笔…至少要让他们交出凶手！” “对！严惩凶手！” 最近一段时间在战场上取得的战果让砂忍取回了一部分作为大国的自信。与此同时，战争造成的破坏更让他们被强烈的复仇欲望所主导。 如今突然收到这样一封木叶方面措辞谨慎的来信，很多人自然在复仇欲的驱使下任凭主观情感操纵，做出了简单直接的判断！ 然而同样一间会议室里，还有数量相当的另一批人选择在群情激奋的气氛中保持沉默。 他们中有的是因守鹤之变从川边集逃出生天的幸存者，有的则是更早之前参与过边境轮换任务的精锐，另外一些则是曾深入魔鬼岩与特装部队正面交手的傀儡师… 对于这些真正亲自与木叶交过手的忍者，他们看待这封信的直观感受明显与其他习惯与雨忍作战的同僚截然不同。 “各位，风之国的子民有仇必报…但眼下，我觉得咱们不能脱离实际情况讨论问题。” 皮肤黝黑，蓄着一头褐发的中年人突然开口，当先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这一下，周遭所有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要跟木叶妥协？” “我的意思是，大家应该冷静分析当下的局面。 从战争开始到现在，与我们交手的木叶忍者多是年青一代的高手，前次大战遗留下的中流砥柱几乎都还没有露面… 别的不说，春秋鼎盛的猿飞日斩正处于战力巅峰，但自战火燃起，他却从来没有踏足前线的打算——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我们与木叶之间的战力落差吗？” “” 风之国这边跑马灯似的换了三代目、四代目，眼下五代目之位尚且悬而未决。 以此为衬托，火之国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可谓游刃有余… 褐发男以此为切入点，瞬间让其他企图开口反驳的人安静下来。 而趁着这个机会，目贯屋琉璃也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副手…人形遣部队中新晋的佼佼者银太郎随即领会上意，主动加入了对话。 “鹰司上忍说得有理——我们不能任由复仇的怒火将自己吞没！ 事实上，曾与人形遣部队交手的远征军正是杀人凶手蚀心童子的部下。将心比心，各位如果是火之国的决策层，会同意在占据有利态势的情况下牺牲如此重要的领袖人物吗？ 提出如此过火的条件，不过是让砂隐村平白承担更大的压力罢了。” “” 实力永远是外交的基础… 接连几次堪称人间清醒的发言，让会议室的气氛陷入凝滞… 而眼看火候妥当，近来渐渐被视为砂忍主心骨的目贯屋琉璃总算打破沉默。 “大乱方起，风之国需要面对的潜在敌人远不只是木叶一家。为了砂隐村的长治久安，眼下只能选择妥协… 但既然是谈判就不能只有我们让步。亦步亦趋地跟随木叶的脚步起舞不是砂忍的作风！” 琉璃倏忽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过眼前所有与会代表。 “合力击溃入侵的雨忍当然是好事，但具体的打法，还是要我们自己说了算！” 第298章 半神的安魂曲（1） 木叶32年10月初。 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正式开启后的第二年，风之国与火之国暗中达成了协议。一场针对半神半藏的围剿随即悄然展开… 木叶方面的调度此处按下不表，本土作战的砂忍却已然露出杀机！ 战争持续到现在，风之国损失的武装力量已不是个小数字，再加上这次协同作战的友军之间并无信任基础，所以几经磋商之后，砂忍最终定下的计划并不旨在大规模杀伤境内雨忍的主力部队，反而瞄准了最近在阵线上反复奔波的半神本人！ 一方面，这是以山椒鱼自己露出的破绽为基础精心设计的计划，性价比与安全性都相对较高； 另一方面，这么做等于是以驱代打，把全歼雨忍主力的重头戏交给木叶方面执行！如此，才能保证火之国和雨之国之间的盟约彻底作废，甚至让双方结下新的血仇！ 而作为整项计划的提出者，目贯屋琉璃也义不容辞地担起了负责人的职务，借机获得了前线所有作战部队的临时指挥权！ 在她的调度下，几个月来一直零敲碎打的砂忍首次全线出击，针对雨忍占领区的各个节点按照一定次序展开大规模破坏。 一时间，整个大沙漠北部到处燃起烽火，多处雨忍据点进入紧急状态… 这使得半藏不得不暂时搁置继续向北推进的计划，再次转头保护至关重要的后勤运输线。 而这次回头，也恰好让他走进了砂忍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在龙骨集的风之国忍军发现半藏于战场现身，并使出标志性的山椒鱼毒气开始展开反击时，早有准备的预备队立即出动，以绝对优势兵力快速切断了目标地点南北两侧的主要道路，以此断绝雨忍主力的支援！ 趁这个空档，目贯屋琉璃本人率领精锐骨干切入龙骨集，与连日来四处奔波疲惫不堪的半神展开厮杀！ 傀儡师们虽然在同等级的木叶特装部队面前占不到什么便宜，但面对从个人战力到体制建设全都低一个档次的雨忍，却始终保持着压倒性优势！ 再加上两年多的厮杀让本就是用毒高手的文乐堂早早配置出针对山椒鱼毒素的特效解毒剂，更让这场殊死对决提前失去了悬念… 有心算无心之下，半藏本人的精锐卫队只一个照面便损失惨重！ 甚至连半藏本人的威慑力也随着战争时间的拉长逐渐削弱… ——血与沙的狂舞中，面如沉水的目贯屋琉璃十指牵动查克拉线，声声怪响搅动四方风云！ 左臂，左腿更换的傀儡义肢不仅没有让她的身形在战斗中陷入迟缓，反而由此改造出各种难以预料的机关，与她本身擅长的傀儡术互相成全。 借助这番加成，琉璃甚至突破了原本的技术上限，操控曾经属于亡夫蜈的标志性傀儡与敌人周旋！ 黑、白、红三色面具再现。 正是褐秘技·八律般若！ … 眼见对手实力深不可测，曾与其有过一战的半神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见他足尖轻点，座下通灵兽井伏立刻潜入沙土隐蔽身形。而半藏本人则借着扬起的沙尘快速突进，直扑身形如同鬼魅的黑面般若而去！ ——与傀儡师作战，直接拿下本体自然是上上之策。 但通过前次厮杀积累的经验，半藏深知黑面般若不仅动作敏捷，还兼有施展雷遁忍术的威能！ 半神大人不是朔茂那种放弃一切，将全部精力集中于刀术上的类型，倘若不能先声夺人完成一击必杀，那么有这具黑面傀儡作为策应的傀儡师无论进退都能游刃有余… 而这样的展开，对如今身陷重围，力图速战速决的半藏无疑极为不利。 因此，半神大人一改常规作风优先对这具傀儡发动了攻击！ 烟尘遮蔽之下，锁链镰刀先后杀到。 前者圈住目标撤退路线，后者则被半藏亲自握在手中，斜斩傀儡本体！ 两面夹击同时杀到，不以力量见长的黑面般若虽也立刻抬手反制，以掌中尖钉直取半藏面门，但早有准备的半神却只是将手中原本斜切的镰刀立起，便以宽阔的刃口挡下了这迅捷无比的一击。 ——与此同时，镰刀继续向前挥动，改切斩为盾击，砸向黑面般若本体！ 见识过蜈瞬间拆解傀儡的神技，半藏又怎么会再用打击面相对较小的锐器发动攻击？ 他甚至连雷遁攻击效果都一并考虑在内，提前对自己常用的兵器做好了绝缘处理，为的就是防止上次在魔鬼岩遭遇的尴尬再次上演。 然而…傀儡术的魅力不仅仅在于道具本身！ 同样的傀儡，同样的秘技，放在不同的操偶者手中，展现出的攻击模式也截然不同！ 目贯屋琉璃固然没有蜈瞬间拆解傀儡，又瞬间完成重组的高明手段，但作为能在傀儡术一枝上做到顶尖的人物，乐正大人在改造傀儡方面，同样也有自己得天独厚的拿手绝技！ …眼看半藏的镰刀即将命中黑面般若，琉璃立即快速挑动十指，对傀儡下达指令。 下一瞬，凸目泥眼、头生犄角的黑面突然转动脑袋，整个身体嘎吱作响！ 不等半藏看破其中关窍，傀儡被罩在黑袍下的躯干便随着一阵机扩之声向外敞开，无数零件随着精密的内部结构快速变化，竟重新撑起一个从当间裂开的大肚皮！ 半神见状心知不妙。 全力以赴企图暂且收住攻势，却不想，那与身体比例完全失调的肚皮中突然探出一条伸缩自如的纤长触手，转而将镰刀本体死死拉住，向肚皮内部拽去！ …这般手段，正是白面般若惯用的攻击模式。半藏此前在战场上也曾见蜈当面施展，只是没料到此时竟然被移植到黑面身上。 但生死之间，根本容不得半神大人细细分析。 手握镰刀握柄与傀儡角力的半藏马上意识到，白面般若的手段可不只有索敌的触手而已！倘若眼前的黑面真的兼顾二者功能，那自己现在身处的区域无疑正是绝地！ 一念及此，他立刻松脱右手，只由左臂牵着铁链快速后撤！ 下一刻，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果然由那圆滚滚的肚腹中响起！ 强劲的吸力瞬间袭来… 半藏不愿意就此被对方轻易缴械，但感受到身后红面般若挥舞狼牙棒时掀起的勐烈呼啸，陷入敌人算计的半神终究只好暂且抽身退去。 “这便是文乐堂乐正的高招…半藏领教了！” 第299章 半神的安魂曲（2） 凭借匠心独具的改造经验和技术积累，目贯屋琉璃可以在战斗开始前对不同傀儡之间的功能结构进行拼接、交换，以此达到匪夷所思的兼容性改造成果。 仗着这门手艺，八律般若的秘技在乐正大人手中果然别开生面，另成一番气象！ 相对的，不知其中深浅的半藏既然仅凭先入为主的印象制定了战术，自然免不了要为自己轻敌的决策付出代价 此刻半神大人兵刃离手，宛如勐虎剪去爪牙。纵使依旧实力坚强不容小觑，但毕竟先手不利落入下乘 如此良机，目贯屋琉璃又怎能错过？ 乐正大人双手翻飞，十指连动，黑、白、红三具傀儡密切配合，不予喘息之机！ “嘎达嘎达嘎达！” 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扩碰击声宛如恶鬼的哂笑，扑面恶风中，红般若当先杀到！ 与句偻身形完全不成比例的狼牙棒凶悍横扫，失去惯用兵器的半藏自然无从招架。 半神大人见状手捏印诀，激活水瞬身抽身再退，同时沿途留下的水潭中又同步激起大抔水弹，直扑红面傀儡而去。 ——水遁·乱雨荷 乱雨如针，打遍新荷。 然而瀚海之中气候独特，于无水之地施展水遁又何其困难？ 纵使半藏对水属性查克拉的操纵已算得上炉火纯青，但在沙漠中勉强运招的效果却依旧大打折扣 急速飞射的水弹不论速度、数量都不能和在雨之国主场使用时相提并论，再加上门左卫门留下的傀儡原本强度就极为惊人，飞射的水弹完全没能起到阻敌移动的作用！ 红面般若一边继续大踏步推进，一面利用傀儡特性旋转前臂关节，直将那狼牙棒舞得水泼不进，硬生生阻断了水弹的攻击！ 与此同时，方才阴了半藏一把的黑面般若与留在琉璃身边的白面般若也再次启动——前者的身体直接从当间裂开，躯干主体嫁接的白面肚皮与上半身彻底脱钩，只留下半截身子横空飞掠！后者则同样上下分体，让双方在飞行过程中完成了一次部件互换。 眨眼间，瘦削高挑的黑面立即恢复宛如鬼魅般恐怖的身法，竟是后发先至抢在最先发动攻击的红面再下杀手之前迂回到了半藏侧后方！ 霎时间，只见那凸目泥眼的怪物平举双手，引动雷霆！ ——雷遁·双极 湛蓝雷光闪烁，黑面般若刺透手心的尖锥在预先刻印好的查克拉回路作用下释放出强劲电流！ 噼啪作响的雷光仿佛一条扭曲的银蛇，击穿空气横掠而来，却又在即将命中半藏时骤然散开，化作一张致密电网，自沙地表面留下一道道令人生畏的可怕纹路，誓要令半神大人再无脱身之机！ 全方位封锁之下，半藏此时再想用水瞬身转移已不现实。 但肩负整个雨之国安危的半神又岂能束手待毙？ 生死之间，山椒鱼果断放手一搏！ 他不退反进，直扑正面作战能力强悍的红面般若而去。团身抬手之际，分别从衣袖中扯出两只苦无刺向红面心口。 然而傀儡终归并非生人，全身上下机械结构并不存在普通人类那样的死穴。 因而面对半藏这豁出性命的一击，目贯屋琉璃操作下的红面般若不仅根本没有半点儿闪避的意思，反倒进一步解放手臂关节的机关，将原本握在底端的狼牙棒过渡到当间，接着双手环抱以一个类似拄剑向地的动作，用棍棒握柄直撞半藏天灵！ 前次袭击魔鬼岩时，红面般若摧墙裂地的怪力犹在眼前。 此时若将这份怪力直接用在肉体凡胎上，只怕二者接触的瞬间就能把半藏的头骨砸得粉碎！ 如此一来，即使利用红面为掩护暂时避开了电网的追击，雨影大人最终一样还是得命丧黄泉！ 但面对如此绝境，蜷身突进的半神却依旧心念坚定、毫无惧色。 几乎一头撞进红面般若怀中的他双手一错，顿时将原本瞄准傀儡心脏的苦无左右分开！竟是精准取位，将手中兵器卡进红面般若手肘关节的缝隙！ 有此一节，痛贯天灵的重击立即卡壳。 即使目贯屋琉璃见势不对立即做出调整，坚固的球形关节快速旋转很快便将苦无挤出原来的位置，但瞬息之间的变化却还是给半藏创造了自开战以来首次掌握主动的机会！ ——水遁·掌中波 压缩到极致的水属性查克拉凝成手指粗细的水柱从半藏手心放出！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崩裂傀儡坚固的外壳，将目标肩窝位置的关节彻底冲溃！ 传动结构失去功效的瞬间，无坚不摧的狼牙棒顿时从红面般若手中滑落，而半藏则趁势高扬双臂，用那两道水柱残余的力量直接切断了傀儡的臂膀！ 然而般若傀儡毕竟无惧苦痛… 一击得手的半藏不过是扳回一些前期交手的劣势，眼下远远谈不上高枕无忧。 随着目贯屋琉璃再度拨动指尖的查克拉线，伛偻的红面般若再次发生变化——失去双臂的它弹地抬腿，一记侧踹直向半藏腰际攻来。 面对这种近在迟尺的攻击，后者侧身提膝以体术应对，却不料傀儡膝关节骤然内曲，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将小腿甩向半藏背后。 机扩作响、利刃出鞘。 山椒鱼只觉一阵恶风袭向腰椎，余光立刻瞥见傀儡足尖闪烁的夺目寒光！ 无奈此刻刚刚释放完忍术的双手尚且来不及回援，他只好勉强单足起跳，整个人以红面般若踢来的右腿为轴，向外侧空翻闪避！ 只是像这样的舍身动作毕竟破绽太大… 半藏前脚刚刚避开红面般若的追击，侧后方长发垂地的黑面般若却已凌空飞度，双手箕扬，再度横贯而来！ 身在半空的山椒鱼眼看无力抵挡，只好借助旋身之力，以双腿穿过黑面般若前后探出的双臂，夹住对方头颈，企图以摔法破解眼前危局。 然而同为门左卫门大师留下的传承，既然红面可以扭转关节，没道理黑面便要受制于人！ 于是不等半藏顺势将对方灌向地面，身形瘦长的黑面般若立刻耸动肩颈，将整颗透露向外拉长！ 特制竹节打造的颈骨与嵴椎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卡哒”声被抽出胸腔，甚至嵴骨两侧还同时弹出锋利的弯刀，划破半藏的皮肤，刺穿紧实的肌肉，直至嵌进同样坚硬的骨骼！ “！ ！” 大掊鲜血飙散，旋身落地之后，单膝跪地的半藏虽第一时间就施展手段从黑面般若的控制下挣脱！ 可无奈战局的走向却已趋于明朗。 … 大腿上的伤口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但比起皮肉之苦，头戴防毒面具的半神此时更担心的却是刃口上涂抹的剧毒！ 厮杀至此，山椒鱼心知即使自己拼着两败俱伤击败目贯屋琉璃，余下的气力也不可能再对抗周边虎视眈眈的人形遣部队。 身负雨隐村安危的他至此终于下定决心，使出万不得已时的下下之策！ ——面对趁势追击的三具般若傀儡，从战斗开始后便一直潜身沙地之中的通灵兽井伏再度现身战场！ 只是这一次，它没有对任何敌人发动攻击，反而将半藏本人一口吞下！ 与此同时，作为通灵术的使用者，半神直接逆向催动术式，整个人马上随着巨大的井伏一道消失于瀚海之上… “乐正大人！目标疑似使用逆向通灵脱离战场！” “我知道…通知周边部队，雨忍半藏已经战败，按照预定计划驱赶剩余的雨之国忍军。” “是！” 第300章 半神的安魂曲（3） 作为不受通灵契约保护的活体，逆向通灵的风险普通人总是难以承受。 至于像自来也那样在尚未签约的情况下，直接阴差阳错中把自己全须全尾的送去三大圣地之一的妙木山，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简直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 但对于身陷重围又不慎中毒的半藏而言，继续留在前线无非死路一条… 因此即使只有三分把握，眼下他也只能舍命一搏！ 万幸！ 半神这次受到了命运的青睐。 逆向通灵术成功把他送回井伏栖息的雨之国沼泽，暂时摆脱了砂忍的衔尾截杀。 随着他动作麻利地完成止血，将随身携带的解毒剂注入体内，自己这条老命总算没有当场交代。 然而正当他从井伏口中现身，感慨再度重见天日，长年徘回于生死之间的直觉立刻又让半神大人浑身上下汗毛乍起！ 他的童孔骤然收缩，全部心神瞬间都为眼前那个背挂短刀、立身细雨中的白发忍者所慑。 仿佛比起刚才目贯屋琉璃携大批人形遣部队十面埋伏造成的压力，这个形单影只的刀客更像冷血无情的索命阎王… “旗，木，朔，茂！” 半藏咬着牙，几乎一字一顿地挤出那个可怕的名字。 但回应他的却只有短刀出鞘时惊鸿一瞥的锐利寒光… ——最纯粹的查克拉凝出最纯粹的杀意，最纯粹的高手挥出最纯粹的斩击！ 白牙无言，分流断水的忍刀便是他的言辞！ 凌厉的白芒快得不及瞬眼，半藏稍慢半拍才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喉咙。 然而泛起鸡皮疙瘩的皮肤上却并无半点伤口… 取而代之的，则是身后通灵兽井伏发出的惨烈哀嚎！ “铮！” “嘶！ 唳！ ！” 开战第一击，谨慎的白牙没有直扑半藏本体，却将目标庞大的井伏当做攻击的对象。 那惊世骇俗的一击连同沼泽湿软的地面都一并切开久久不能恢复，井伏坚实的鳞甲又如何能幸免于难？ 紫褐色的毒血从颈部断裂的伤口中四处喷洒！ 纵使通灵兽的生命力再如何顽强，终究也只能饮恨当场！ 如此一来半藏不仅失去了像双方初次交手时那样大面积释放毒气改变战场环境的能力，甚至再想利用通灵兽转移也成为妄想… 至此，半神所有的退路都被切断！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倾尽全力与木叶最锋利的刀刃一决生死！ 然而双腿负伤在前，井伏伏诛在后，赤手空拳的半藏又如何能是神完气足的旗木朔茂的对手？ 双方甫一交手，还未斗罢两个回合，山椒鱼双臂便又添新伤！ … 短刀竖噼，唐竹斩自上而下压迫半藏身形。 后者闪身向左躲避，但锐利的刀芒却仍抢先一步划破半藏胸前的皮肤！ 惊怒交加的半神顺势扬起左手，洒出淬毒千本力求反制，可白牙却仿佛预读出了他的动向，快速前突的脚步竟比雨影的暗器更快一分。 此刻两人侧面相对，再度交手。 白牙不等短刀下噼之势用尽，手腕转动之间，自下而上的登楼斩悍然出击！ 半藏虽心有所感，提前从忍具包中取出苦无格挡，却无奈刀光匹练，势无可阻，直接将他手中的制式武器削断，逼迫半神使用水替身才勉强逃过一劫… 然而激烈的决斗导致半藏腿部的伤口再度崩裂，这般预料之外的变数导致两人敏捷属性的差距再次拉大！即使主场作战的半神施术比方才沙漠中的对决更加快捷，仍终归甩不脱白牙如影随形的追击。 左雉！ 逆袈裟斩！ 突刺！ 二连突！ 右切上！ 刀光往来之间，白牙的招招式式都是与此前傀儡师截然不同的风格！ 这个将一切寄托于刃端的男人从不使什么花哨精巧的绝技，也不见任何出人意料的伎俩，但就是这份一刀快似一刀，一斩重逾一斩的深厚功力，叫人逐渐难以升起与之抗衡的心思… 飞溅的鲜血中，任凭半藏使出毕生所学，还是免不了一步步走向破灭的深渊… 可思及雨隐村存亡大事，身背雨影之名的山椒鱼又怎肯轻易言降？ 自幼在夹缝中生存的经历给了半藏超越常人的坚定心智！ 他要活下去！ 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雨隐村的未来！ 一念及此，半藏立刻转换思路。 既然正面拼杀不是白牙的对手，雨影大人为寻反败为胜之机，甚至不惜主动开口，以言语动摇敌人心智。 “与人联盟却背后捅刀！莫非木叶都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 拼着被对方削去小臂外侧半寸皮肉，浑身浴血的半藏勉强以掌根抵住朔茂手腕，迫使双方进入短暂的角力。 而一头白发的忍者虽未开口回应，但作为对手，雨影大人的确感受到锐不可当的短刀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 这番变化使得深陷绝境的半藏信心大振！ 他见状立刻转换身形，使双方陷入四手交缠的境地，为接下来的对话争取更多时间。 “之前我们曾有过一次交手，彼时你我棋逢对手、未分胜负，此刻阁下却要趁人不备、落井下石吗？” “” 白牙仍不回话。 但冷漠如同顽石的表情却在角力中渐渐产生裂缝… 他的嘴唇微微抿起，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连带着手头的劲力也跟着削弱三分。 而半藏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战机！ 原本即将落败的他此时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 鲜血淋漓的双手在查克拉的刺激下再度发力，拧腰转臂之间，直接把原本占据上风的白牙向侧面拽倒！ 与此同时，趁势压在对方身上的半藏用中途撤出的另一只手快速结印！须臾之间便完成了起爆炎阵的查克拉调转！ ——数十张起爆符于是自沼泽的泥潭中浮出水面，快速包裹住白牙紧贴地面的后背，只待一声低呵，便能完成这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亡命突袭！ 只可惜，这一次雨影大人注定等不到绝境翻盘的剧本。 在被鲜血模湖的视野中，半藏隐约在沼泽地的水杉上看见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影。 … 他坐在比小臂更纤细的树杈上，一腿蜷曲抵在胸前，一腿自然垂下，悬在山椒鱼头顶，一如曾经在雨隐村初见时的模样。 “半藏大人，这样的结局你接受吗？” 第301章 榨干剩余价值 随着总司对魔咒的掌控程度进一步提高，如今他的存在对于普通忍者而言已变得愈发传奇… 这种夹杂着疏离与畏惧的情绪不仅仅是基于魔力与查克拉差异造成的认知障碍，更仰赖山田院长一步步建立起的赫赫威名！ ——我之英雄，彼之仇雠。 作为同伴，包括绘里奈、堂东在内的许多现役木叶忍者或许很难直观体会到“蚀心童子”这个称号带来的压迫感。毕竟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洞悉人心的计谋从没有不加修饰的直接运用在他们身上。 而相较之下，山田总司的恶名在所有潜在对手耳中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神宫林大火… 川边集之围… 一尾守鹤争夺战… 比以上所有这些辉煌战绩更加恐怖的，是山田总司自出道以来从未失手的恐怖成功率！ 他在短短两三年内主持策划的每次行动无论规模大小，最终都使木叶方面获得了明确的收益，这种出手必中的战略威慑，简直让身处敌对阵营的指挥官如坐针毡！ 毕竟大多数人都不可能知道山田院长在每次行动之前究竟进行了怎样审时度势的判断，又通过多么复杂的利益交换找到充足的援手…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们看到的就只有那张永远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少年面孔… 这种永远探不到对手底线的惊悚体验大大增加了敌军领袖的精神负担！ 又何况，满身疮痍的山椒鱼原本就已经处在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极限… 这个一路与命运抗争，直到穷途末路都不曾放弃轻言放弃的乱世枭雄透过被细雨与血水模湖的视界看向那个倚靠在树杈上的少年，仿佛在双方目光相交的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半藏任凭自己的身体被白牙弹开，整个人跌坐在混合着腐烂与血腥味的沼泽中。 任由雨之国经年不休的雨水将那被仇恨与不甘烧热的灵魂逐渐浇灭… “半藏大人，这样的结局你接受吗？” “呵…既然参与进这场成王败寇的游戏，老夫对今日的下场早有觉悟。倒是你们木叶，莫非真以为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就能从大战中渔利吗？” 半藏完全没有包扎的意思。 深深浅浅的伤口让曾经的半神快速失血，很快就在肾上腺素分泌恢复正常水平后变得虚弱不堪。 但不论先前的愚蠢决策究竟带来了多么惨重的后果，身为雨影的半藏直到生命的最后阶段，仍然在为雨之国的未来铺路… ——旗木朔茂方才战斗中的动摇，让一向疑心病重的山椒鱼看到了挑拨离间的机会。 他深知对于眼下一败涂地的雨忍来说，或许唯有周边大国内部生乱，雨之国残存的反抗力量才有机会在此后的战争中获得一线生机。所以，已经放弃求生的他才会故意开口挑衅，企图分化山田院长麾下的武装力量。 只可惜眼界的局限到底还是让传说中的半神算漏了总司的计划… 少年看向眼前直到最后一刻仍苦心孤诣的山椒鱼，嘴角的笑容反倒比此前更加和善。 “说好的一尾守鹤如今正在运往雨之国的路上，木叶并不打算对盟友失信。之所以暂时接管雨隐村的治安，不过是情报部门的密探偶然截获了您与土之国私下往来的密信罢了…可惜，我们本来可以当朋友。” 总司本不打算说这些废话。 但考虑到白牙那别扭的正义感，山田院长不得不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证据，为此次特别行动的正当性背书。 他知道这样的解释显然得不到半藏的认可。 但还不等山椒鱼嘲讽地掀动嘴唇，开口反驳，山田院长就已经话锋一转，骤然将话题引入始料未及的方向。 “当然，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不过有一点您至少可以放心，您死之后，雨之国再也不会成为风火双方博弈的战场——等到南方同盟正式建立，木叶与砂忍会以共同挫败以您为核心的野心家集团为契机订立新的盟书。 一个建立在过往忍村话事体系之上的新秩序将由此诞生，从今往后，风火两国将以比此前更紧密的关系加强合作，并不断扩展触角，联合周边所有小型势力对抗像您这样企图破坏和平的敌人。” “白日做梦！千手柱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为雨之国的国民会相信你的鬼话？” 半藏低声哂笑，尽情嘲讽少年的不自量力。 但总司却丝毫不见恼怒，只是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输出自己的观点。 “无力的语言自然难以取信于人，但没关系…早在四个月前，大名鼎鼎的云游巫女殿下便居中说合，促成与雨之国毗邻的川之国接受了木叶关于建立南方同盟的提案。 新组织建立后，火之国会以扩充商路与经济援助为条件，引导雨之国难民远离北部战线，逐步向南面的川之国内附。” “不可能！雨之国的人民不会放弃他们的故乡！” “故土难离的情感诉求我当然能理解，但半藏大人，睁眼看看周围的世界。” 总司微微抬头，将目光投向远处。 “多年的战乱早已将雨之国化作一片焦土，恶劣极端的气候更抵消了底层民众安土重迁的习惯…最重要的是，随着您孤注一掷的扩张计划彻底落空，雨隐村已彻底失去了维持正常运转的能力。 所以并非是普罗大众愿意抛弃雨之国，而是无法化解的生存危机逐渐让雨之国的臣民失去了最后的国族认同。” 国家与民族的概念之所以能成立，其中隐含的各种自然条件与社会条件极为复杂。 除了群体向心的本能之外，青少年时期的生活环境也在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自初代建立木叶以来，五大忍村普遍是在经过两代人的传承后，才终于在内部条件相对稳定的前提下形成了一国一村的基本概念。 相比之下，始终未曾迎来安定发展期的雨之国虽徒有忍村之名，各种制度却往往还是沿用战国传统忍宗的那套章法。 面对一个连基本生存保障都无法提供，还常常需要征调平民资源的暴力组织，本地居民对“雨之国”这个概念的感知度自然可想而知… 在这些“大多数”眼里，雨忍的领地比起切实的国家实体，反倒更接近于某个地理概念，除去体制内享有资源分配能力的部分忍者，基层民众大多毫无归属感可言。 在此基础上，总司提出的南迁计划其实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匪夷所思。 … 当然，山田院长挤出宝贵的时间和半藏唠这些方针大政的规划不可能单纯是为了嘲讽将死的对手。 少年之所以努力瓦解半神大人的心理防线，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降低目标灵魂层面的抵抗，以保证目前完成度尚不理想的“魂器制作”技能取得成效！ 第302章 新时代魂器制作指南 按照设定，制作魂器的必要条件是犯下谋杀的罪行。且每分裂一部分灵魂，就必须杀掉一人作为技能发动的前置铺垫。 在忍者的世界，杀人从来不是什么禁忌。 但参考伏地魔同志分裂七份灵魂后日常神志不清的行为模式，总司对于切割自己灵体的做法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警惕！ 更别说在历代忍术发明家的完善下，灵魂这玩意儿本身就有着相当特殊的属性！ 不论是反复卡bug调戏死神的尸鬼封尽，又或者秽土转生这种亵渎死者的秘术，当然还包括因陀罗、阿修罗灵魂（查克拉）转世，六道老头儿灵魂传挂等… 但凡是跟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扯上点儿关系，都很容易演变成某种具备不可抗力的特殊制约！ 总司制作魂器的本意是为了周全自我能力完善与政治地位提升的两难困境，但如果放出去的魂器被某些疯狂科学家，或者黑绝这样幕后运筹的有心人得到，难免将成为反制本体的破绽！ 更别说山田院长打一开始就不希望把自己变得跟没鼻怪一样疯疯癫癫，整天像个偏执狂一样守着六七个命匣过活，因此他自然不可能完全按照魔咒系统提供的方法1:1复刻伏地魔、海尔波版魂器。 综合此前在拷问部反复实操得出的经验，以及特装部一直以来与山中家合作的成果，总司早就下定决心另辟蹊径，对系统给出的现有制作方案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 ——山田院长不再执着于通过切割灵魂交换来的复活能力，而是利用塑成新魂体的法子，综合山中家分辨灵魂特征的专长，通过现有的魂魄制造一批与自己灵魂波形相近的“副体”！ 这样一来，新版魂器虽然不能再作为复活道具帮主魂无限苟命，但也避免了由灵魂切割引起的诸多副作用。 且副体能动性的提升，使得本体与魂器之间的联系大大加强，双方不仅能无缝交换知识与信息，甚至只要山田院长本人有意，连感觉和条件反射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共享。 如此一来，他就能齐头并进，力图用更短的时间完成所有拓展功能的前置条件，顺利通过明年的owls考试！ 只不过想改变魂器这种高级魔法道具的制作方法岂是轻易之举… 别说总司现在相关技能的学习进度远远达不到圆满，即使真能融会贯通，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不是半个月能搞定的课题。 因此，改良版的魂器虽然规避了精神失常的风险，删减了无限复活的buff，可实际制作过程中对原料的要求也变得比原先更加苛刻！ 首先是魂器的数量。 与原着中把自己大卸七块的伏地魔不同，总司目前通过改良版技能负担的副体数量极限最多不超过3具。 再多，就不能保证每具副体的稳定，甚至可能出现自行崩溃的情况。 其次，因为对魂体波形重塑的过程势必需要破坏目标原本的灵魂特征，这期间难免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损耗，于是乎，用来塑造副体的灵魂原料必须足够坚强，经得起总司打磨。 鉴于忍者世界辉夜标记的查克拉与灵魂存在高度绑定的显性特征，这也就是说能够作为魂器制作原料的灵魂必须来自于那些成名的强者，又或者是像漩涡一族那样，天生查克拉充沛的异类。 而按照这个标准，拥有半神美名的半藏无疑是眼下总司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实验目标！ 论查克拉。 山椒鱼能长期驱使井伏这种体型的通灵兽作战，甚至在沙漠中使用水遁与敌人周旋，其查克拉储备与质量都明显异于常人。 论心智、心性。 半藏更是能在生死之间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自我，甚至眼看死关将近，还不忘给自己挖坑，企图离间山田系内部的重要成员。 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经得起刚刚上手相关技能的山田院长折腾，具备完成首次魂器塑造的可能性！ 这也是为什么总司方才不仅因为半神大人口出挑唆之言感到冒犯，反而对这份不死不休的抗争精神颇为满意。 当然了… 山田院长满意的也只限于灵魂而已。 等到魂器制作完毕，总司丝毫没有旧瓶装新酒，直接把副体灌进半藏这具躯壳，将其作为傀儡继续统治雨之国的打算。 一来是因为之前提到成立南方联盟彻底解决火之国西南边患的计划中，山椒鱼作为被钉上历史耻辱柱的反派，其名声、形象今后一贯要往遗臭万年的方向塑造，顶着这么个马甲穿街过市，属实是在人为增加魂器的工作压力。 二来，则是山田院长属实看不上雨之国那粗糙到堪称丑陋的人体改造成果… 半藏早年被称为“山椒鱼”，就是因为他自小被植入了这怪物的毒囊，从此便长期处于某种奇特的共生状态。 他之所以一直带着防毒面具，就是自己的呼吸系统也由于那次粗暴的植入手术混入了毒素的影响，这才不得不常年以面具过滤，防止对周围部下造成无差别伤害。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一旦体内的毒囊破裂，半藏自己也会受到毒素的侵害… 这种既不能完成一击必杀，又容易对自己造成诸多限制的改造，简直是在侮辱两院院长的职业操守！ 于是，山田院长早就决定在魂器塑成之后，为副体重新量身定做一具合用的躯壳。 这对于如今已将变形术研研究的炉火纯青的总司而言，着实算不上难事！ ——只要随便找来一具合用的尸体，失去生命体征的肉块儿和钢铁、石子之类的无机物不存在任何区别。 总司只需将其内部结构进行微调，使其在最大程度兼容对应魔咒的前提下，又附带正常的查克拉经络，如此自然能在掩人耳目的同时，满足开发魔咒的条件！ … 当然，除了以上两条，重新打造躯体还有为了保险起见的第三点因素。 选择以变形咒塑成副体的躯壳，能最大程度上避免魂器在其他力量的干涉下突然叛变，对总司本身造成杀伤！ ——现阶段的变形咒虽然无法直接对活体生效，但解除已经奏效的变形却并不受此限制。 换言之，假如副体因为别天神、无限月读之类的外界影响企图反叛，那么作为主体的总司根本不需要考虑任何有关战力方面的因素，筹划平叛措施。 …他只需一个念头，一切阴谋计划便立刻消散如烟。 第303章 “山田系”二代目？ 当然，半藏临死前的威胁也并不全是无的放失。 至少半神大人关于木叶背刺雨忍造成的国际影响的判断还是具备一定程度的参考价值。 ——忍者世界固然充斥着背叛与阴谋，但对着眼于实现未来新格局的领导者而言，取信于人的外交声誉同样是不可或缺的珍贵资源。 毕竟除非是像宇智波斑那样笃信无限月读的蠢货，任何团体想要在忍者世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统一，都逃不过统战、联合、政治协商之类的议题… 像大野木那样动辄背叛盟友的统治者说的好听点叫做“两天秤”，但其实如果没有尘遁作为底气，相信大多数人更愿意称呼他为“墙头草”！ 而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成为各利益团体、各阶级的妥协点，更没资格成为联盟的领袖。 ——原着中四战前的那次五影会谈便从侧面说明了这个问题。 年轻的风影我爱罗与刚上任不久的照美冥信望不足、难以服众，老滑头大野木与“野蛮人”艾虽实力坚强却无法取得盟友的信赖，是故也并非担任联军总指挥的最佳人选。 假如团藏没有自作聪明使用止水的别天神私下操纵，又或者他做的足够高明，没有提前在拥有白眼的青面前露馅儿，那次会议本该是他距离实现自己野心最近的一次机会！ 可惜，代理火影最终整花活儿未遂！不仅徒留骂名，还顺便败坏了前几代火影好不容易攒下的正面声誉… 但就事论事，抛开做坏事都顾头不顾尾的锅王不谈，外交信誉的价值在此次五影会谈及此后的联盟行动中其实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 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在各方本钱相差无几，外交格局接近多极世界的情况下，硬要打肿脸充胖子学习忍者之神的套路明显并非上策。 假如没有一超多强的命，却得了一超多强的病，团藏就是血淋淋的反面典型！ 相比之下，“守诚信”、“讲道理”这些头衔虽然平时看上去近乎与“愚蠢”画上等号，但在多方博弈需要争取中间派支持的情况下，却是比任何阴谋诡计更加有效的手段。 ——凭五大国现在的体量与产业规模，以及忍界相对落后的经济结构，大家几乎都是自给自足的内循环模式。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经历过战争考验的成熟政治家做出关键决策时都会更倾向于“避害”而非“趋利”，所以就算形势所迫不得不选出一个老大，领袖们首先关注的重点，也必然是新领导上台后不能给自己现有的基本盘造成损害！ 基于以上这些基本价值判断，在山田院长最初的设计中他并没有打算亲自参与到这次针对半藏的截杀行动。 …作为一名成熟的领导干部，总司深知平时培养的那些黑手套、白手套正该用在眼下这种关键时刻！ 然而，魂器的出现却让少年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主动出征雨之国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病情加重”创造合适的理由，方便接下来全面侵入根组织的管理体系，加速魂器领域的研发进度。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山田院长对自己的洗白之路有了更合理的安排！ 毕竟不论再怎么谨慎周全，总司平民出身的人物背景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的发展路径——作为三代目手中刷新忍宗弊病的尖刀，他的地位与价值一部分根植于对外战争取得的辉煌战果，另一部分正是与村内既得利益集团之间的撕扯与冲突。 从这个角度看，即使这次背刺雨忍的计划总司能够成功避祸，但如果把时间线拉长，这种习惯性甩锅的行为终归不是长久之策。 毕竟改革者与落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化解。 寻求变法的志士最终通常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代人做一代事… 权力的游戏天生具备趋向内部稳定的强大惯性，因此白衣入相、一步登天的故事才会那么罕见。 更多情况下，游戏的规则已经注定最终攀上顶峰的大多都是那些经历过二世、三世传承积淀的圈内人！ 当然，将超凡伟力集于一身的忍者固然能在一定程度上突破那些禁锢普通人的枷锁，但到头来，也不过是在超凡者间形成的新体系中寻找归宿罢了。 换言之，总司本人如果想要登临绝顶，就等于要和整个维持潜规则的强大势能对抗。 而如果他愿意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那么继承“山田系”政治遗产的二代目所面临的阻力就会小得多。 但问题是，一方面山田院长已经向三代目做过承诺，不以家族血脉维持两院的统治；另一方面，忍界瞬息万变的形势以及黑绝、宇智波斑这样的幕后黑手的存在，也不支持他浪费十几二十年时间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所以这个选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就只是个伪命题… 可随着魂器制作技能的解锁，山田院长立刻找到了新的解题思路。更确切的说，是他找到了比血亲传承更靠谱，更忠诚的“山田系”二代目人选！ 而且按照总司“贪得无厌”的性格，由魂器为基础制造的这具副体自然绝不可能图省事随便搞个战争遗孤、入室弟子之类的普通背景。 ——既然选择做局，索性就得争取更大的利益！光继承木叶医院和规培中心怎么能过瘾？ 于是山田院长在支开白牙让他负责雨隐村内的维稳工作后，虽然立刻小心翼翼地完成了对半藏灵魂的魂器化改造，但并没有急于利用变形咒塑造新容器，反而将魂体装入早先准备好的义骸之中。 【算算时间，这次料理完风之国的问题后，横尾贯太那边差不多就该在团藏的指使下进行下一步的检查】 【按照约定，到时候相关化验和素材取样都会在木叶医院进行，只要提前调试好仪器，再适当引导对方进行侵入式检查，那么反向洗脑的工程便可以正式开展！】 【一旦控制住这颗关键棋子，就可以联合宇左美隼人内外沟通，进一步搜集根组织内部的情报，掌握团藏方面针对我体内“血继”能力的研究进度，等到时机成熟…】 山田院长轻轻拂过手中的义骸，脸上的笑容愈发“阳光”！ “看来是应该给根组织的科研部门提供一些技术援助了。” 第304章 空权论与卖国条约 山椒鱼半藏殒命。 风火两国前线因这场猝不及防的阴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直到两天后，大沙漠地区的雨忍被目贯屋琉璃率领的主力部队完全驱除，人形遣大军重新收回边境重镇川边集要塞，事情总算迎来了新变化。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功劳让乐正大人的声望在砂隐村达到顶峰！ 连续经历了两任不靠谱的风影统治后，村里的上忍们最终在长老会势力彻底覆灭的档口决心建立起新的管理制度，将第一次完全由个人意志决定的选票投给了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于是，五代目风影…也是历史上第一位由女性担任的影正式上任，为风之国的发展掀开了新篇章。 借着这股东风，大量原本受到长老会的有识之士重新履职，为砂隐村贵乏的人才储备注入了难得的新鲜血液，而对外战争的阶段性胜利更让原本人心惶惶的执行层成员重新建立起信心。 但… 不论怎样浴火重生，相比三年前一心寄希望于通过对外战争倒逼内部分配制度改革的全盛时期，如今的砂忍早已无可争辩的失去了离开国门，异地作战的潜力… 三代与四代的挥霍让砂隐村蒙受了巨大的人力、物资损失，就算凭借人口优势还能在复仇欲望的驱使下动员起一批底层炮灰，但由这三年内乱引发的骨干力量缺失以及忍具装备代差却无法轻易弥补。 “能够担任小队指挥官的中忍、上忍如今已是凤毛麟角…若非前次川边集战役因守鹤乱入，最终逃出了一批作战经验丰富的残兵，此时恐怕我们连集结力量补充战线的能力都已丧失殆尽。 相比之下，火之国甚至还没有进行全方位战争动员，一直以来参与到前线作战任务中的部队数量，也仅仅只是两三千人（包括后勤）的规模而已。 各位们心自问，如今的砂忍真的还能与力量差距如此悬殊的对手纠缠下去吗？”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褐发，因前次会议中的发言受到五代风影赏识的鹰司上忍掀开砂隐村欣欣向荣的“假象”，将血淋淋的现实呈现在其他与会代表面前。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竟没有人反驳鹰司的意见。 比起曾经仿佛老人院聚餐的长老们，这批由临时战争委员会无缝过度而来的上忍代表团无疑更理解前线的真实情况。 特别是经过第四次川边集争夺战后，很多人都意识到如今的沙漠之子已经失去了继续策动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能力。 只是如今整个村子都沉浸在收复故土的喜悦之中，因而暂时没有人当面点破而已… 此刻鹰司既然把难题摆到台面上来讨论，大伙儿自然立刻把目光投向刚刚上任的五代目风影。 而面对众人的期待，目贯屋琉璃毫不怯场。 她先伸手虚按，示意鹰司坐回原位，然后才接着对方挑起的话头继续和代表团的诸位展开分析。 “其实兵力、资源的问题都还在其次，我真正担心的反而是忍具装备方面的差距。 各位，傀儡师部队曾是砂隐村依之对抗其他大国的杀手锏，配套的忍具开发部门也一直是风之子的骄傲，但以现在的战况来看，我们不得不承认最近三年的乱局正逐渐把我们曾经的优势变成短板！ 虽然我本人出身文乐堂，但毫不讳言的说，人形遣于最近的交战中已经很难在木叶特装部队面前争取主动。 更别说根据已经战死的三代目的发现，敌人还具备远程火力投放（发射平台）、高空侦查（天眼系统）、饱和式战术打击武器（陨星）的全方位优势！ 诸位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与木叶全面开战，到底需要花多少人命填补军事技术方面的差距？” “…” 比起鹰司的就事论事，目贯屋琉璃的这番分析更加高屋建瓴。 虽说有些话听起来多少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仗着刚刚力排众议打赢关键会战赢得的威信，现场自然不会有人不识抬举，胆敢反驳这些大实话… 然而作为当权者，琉璃自己也很清楚一味的贬低无法起到团结力量的效果。于是在一阵康慨陈词之后，她又把目光移到坐在自己左手下方的银太郎身上。 后者见状立刻拿出早就预备下的材料，分发给在座的所有代表。 “各位，这是风影大人亲自制定的‘三年发展计划’，其中详细论述了砂忍村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国际外交战略，与国内发展方向，请诸位代表过目。” 银太郎话说得客气。但从语气到神态却充斥着对目贯屋琉璃的崇拜，以及与有荣焉的自豪！ 列席的上忍见状，不由得对计划书的内容更多了几分好奇，刚一拿到手便纷纷拜读起来。 一时间，会议室里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 …直到好一阵功夫后，鹰司上忍才再次主动打破了沉默。 “风影大人，关于‘空中武装力量’的建设…以我们目前的基础，这项计划是否太过操切了一些？” 从无到有，从零到一的突破向来最是困难。 眼下他们虽然通过惨痛的教训充分认识到了自己与木叶在空军上的差距，但砂忍村内部目前唯一能和飞行搭上边的毕竟也只有砂铁秘术而已。 想要以如此之低的迎头赶上，在两三年内建成一只达到忍界一流水平的空中武装力量，似乎怎么想都有些不切实际… 然而面对部下的质疑，目贯屋琉璃的态度却极为坚决！ “你们的担心我都理解，但同时我也必须提醒大家，以眼下的国际形势而言，这份计划书不仅是我个人的期望，也是砂隐村保全自身大国地位的必要条件！” 目贯屋琉璃扣指，敲击桌面。 “风之国承受不起继续落后挨打的代价，为了达成这一目标，我们不惜在其他领域做出适当的让步。” “风影大人的意思是…” “既然木叶有说合的意图，我们就应该顺势结束掉眼前的这场战争——事实上，不止要停战，我们还应不惜一切代价恢复双方的盟邦关系，通过进一步加强合作，吸取对方在空中打击力量建设中的先进经验！ 各位，这是一场发生在谈判桌上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是绝对不能失败的决战！ 不论需要忍受多少屈辱，承担多少骂名，我们都必须为砂忍的命运负责到底！” “明白！” “是！风影大人！” 目贯屋琉璃康慨陈词！充分调动起所有与会人员的积极性。 而站在上帝视角看，这实在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政治作秀… 置身事外者恐怕很难想象，通过语言的加工与情绪的调动，即将签署的卖国条约，竟也能变得如此清新脱俗。 第305章 经天纬地的大手笔！ 在高级别间谍的帮助下，木叶与砂忍之间的停战协议最终以一种双向奔赴的形式快速签订完成。 而这也意味着自战场上的胜负之后，总司终于开启了吞并风之国的第二阶段计划。 别看山田院长在对上级呈送的报告中写得气势磅礴，但其实从客观层面上看，在木叶32年这个阶段吞并五大国级别的势力还是存在相当程度的阻碍… 尽管比起原着主线剧情开始的和平时期，眼下忍界各国边境及势力范围还普遍存在模湖与争议，但经过三十多年的集权统治，各方还是确定下了大致的国别框架。 在这种情况下，以侵犯主权为最终目标的对外战争不论如何包装，总是免不了要承担侵略者的各种负面buff。 因为这远远不只是士气、人力方面的军事问题，更是涉及统治成本、国际舆论的政治问题！ ——光靠个人武勇，即使能在战场上取得压倒性胜利，也不代表能够实际上促成五大国中综合国力最强与占地面积最大的两大忍村形成合流。 还是那句话，以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外部环境，木叶吞并风之国后为了应对更复杂的国际关系，需要砂忍作为一支有生力量立刻反哺战团！而不是平白给自己背上沉重的放血槽，始终在新组织内部扯后腿！ 因此，总司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以血腥镇压的方式，生硬地完成对风之国的统治。 他在很久之前就清醒的认识到，想要吞并西南近邻必须依次解决三项基本矛盾。 第一，是双方行政架构的分歧。 战争持续到现在，即使是最极端的鹰派也必须承认砂忍已然失去了继续和木叶作战的能力。 但两国一边施行的是建立在军人专政基础上的有限公民（忍者）民主，而另一边则是保留部族特色的泛代议制联合…现在要强行将二者融为一体，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权力划分上的矛盾！ 现实不是游戏，不可能点几个协议就顺利吞下一批与自己体量相近的利益团体。 为了尽量降低磨合期产生的损失，山田院长决定双管齐下，解决问题。 一方面，利用目贯屋琉璃目前的特殊身份，砂忍开始在总司的意志下推动改革。这一招配合“一盟两制”的战略，使得原本直接指向木叶方面的抵抗心理转而向现任风影内阁转移，进而起到分散阻力的效果； 另一方面，则是利用经济与科技手段，瓦解砂忍内部反抗势力的共同利益… 而这牵涉到两国之间的第二项矛盾：即民族文化与生产方式的差异。 基于特殊的地缘因素与历史背景，毗邻的风火两国因生产力发展与自然条件的不同自古以来就形成了各具特色的主体民族。 而以游牧和商贸为主的沙漠之子与占有肥沃膏腴之地的火之国农夫一直以来彼此对立的根本原因，正是由生产方式不同引起的冲突。 人口膨胀与气候变化注定会让产能更不稳定的风之子对富饶的木叶产生觊觎，本质上说这无关乎善恶，仅是生存的需要而已。 所以一直以来火之国即使通过暴力冲突赢得了对抗风之国的战争，进而逼迫对方割地赔款签订城下之盟，依然无法一劳永逸的解决边患。 不论怎么打压，由战败引起的愈发严峻的生存危机最终都会变成砂忍下一次战争的精神燃料，促成更激烈的对抗… 而这一次，山田院长却选择了截然不同的处理思路。 他不要求砂忍赔付战争的损失…相反，则是趁着木叶军事领域的全面优势，逼迫对方与火之国进行全领域经贸、科技合作！ ——自今日起，包括粮食、日用品在内，一切风之国稀缺的资源都可以通过贸易从火之国获取，而相对应的，木叶则要从砂忍手中换来矿石、廉价人力等自己需要的物资。 别误会，总司并不指望依靠互惠互利的合作模式化干戈为玉帛… 这些合作条款中实际隐藏着杀人不见血的大谋略！ ——从资源配置和经济发展的角度看，比起整体产业链相对完整的木叶，原本就偏科的风之国在这些领域可谓羸弱不堪。 一旦其内部市场与木叶全面接轨，短期内或许能因为产业互补迎来一波复苏与发展，甚至在局部形成外贸顺差，但随着时间拉长，其关乎国计民生的内部产能却注定将在利益的引导下发生倾斜。 粮食、人口。 这些在忍者世界这个超人社会中直接与国家暴力机器挂钩的重要资源一旦被木叶拿捏，很多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试问，当有朝一日好战的游牧民族不畜战马，只牧牛羊，彼时的风之国又有什么资本再与木叶一较短长呢？ 至于答应帮风之国培训空对空忍具生产的技术转让条例… 有目贯屋琉璃这个史上头号内鬼坐镇，山田院长不仅完全不担心发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窘况，反而把它当做一条文化输出的通道，企图利用虹吸效应，进一步压榨风之国的科研人才与技术成果！ …当然。 除去以上两点之外，风火两国挑头建立南方联盟的举措在外交层面也是为了防备域外势力的介入。 时逢大乱之世，连横合纵的故事总不免一再上演。 假如木叶现在真的一口吃下整个风之国，那在消化不良的这段时期则免不了要面临其他大国的围攻。相较而言，成立同盟然后和平演化这套流程遇到的阻力就会小得多。 再者说，留下砂忍的基本权力架构又何尝不是山田院长为有心人特意设置的伏笔？ 比起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反抗组织或者流亡政府，目前处于半殖民地位的砂忍官方势力明显是更适合与外部势力搅和到一起的目标。 既然打破现有忍村格局这件大事终归难免会被野心家图谋，那何妨干脆主动创造一个合适的舞台看他们粉墨登场、上蹿下跳、处心积虑、卖力表演？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欲擒故纵的套路能屡试不爽，正是因为人性天然无法抵抗巨大潜在收益的诱惑。 两天秤也好，云忍的黑大壮也罢，砂忍的存在就是用来吸引这些苍蝇的那颗“有缝的蛋”！ ——对山田院长而言，守株待兔明显要比千日防贼更加划算。 第306章 啊，我不行了（棒读） 干完了半藏又要干雨忍主力… 收拾了雨隐村乱局，又要转头和砂忍签订条约… 执掌大权的山田总司在边境足足逗留了两个多月，直到年底才终于返回木叶。 在此期间，三代目内阁按照原定计划给予了少年充足的权限，这才保证了一系列条约、政策与人员任用能够顺利铺开。 但这世界毕竟不可能全都围着木叶转… 就在风火两国化干戈为玉帛的这段时间，雷、土两国的冲突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 随着霜之国与田之国各自站队完毕，北方港口的争夺告一段落，云忍与岩忍之间的冲突已逐渐开始降温。 毕竟单纯以复仇欲望驱动的战争注定难以长久… 地理上相差遥远的两国即使费尽心思从对方身上咬下一两块肥肉，想要维持这种海外飞地的长期统治，也必然需要消耗巨大的成本。 两国之间的交锋能持续到现在，着实要感谢当初以云游巫女为首的情报人员们取得的出色工作成绩。 但不论如何，在通过这两年的局部冲突各自确认无法迎来速胜之后，雷土双方的和解似乎已经被提上日程。 这意味着木叶北方原本相对有利的战略形势开始发生改变。连带着前线军事力量的布置也需要做出相应调整！ ——11月17日，猿飞内阁正式向山田院长发出调令，要求他收回驻扎在雨之国的主要军事单位。 ——11月20日，雨隐村全面换防，木叶参与此次特别军事行动的主力部队开始撤军。只留下小部分有生力量继续负责雨之国居民向南迁移的相关事务。 ——11月23日，山田院长作为指挥官随先头部队首先返回村内。 至此，历时近三个月的“山田系”执政期随着总司交还部队指挥权正式宣告结束。 人们尚且来不及庆祝与风之国的战争告一段落，三代内阁便已经投入到防备下一阶段战争的调度与筹划工作之中。 不过这些同样复杂的任务注定暂时和总司没什么关系了… 由于此次雨之国之行的重点不在作战，少年出动之前并没有提前和绘里奈、堂东等战友透风，更没有出动特装部队的精锐。 而先斩后奏的结果，就是总司返回村子后第一时间便受到了猿飞小公主的“热烈欢迎”… 一番拉扯之后，作为两院院长的山田君被当场逮捕并强制扭送特护病房，各方专家也在第一时间对他的身体状况展开会诊。 眼看着自己被装上各种各样的医疗设备，总司本人的情绪还算稳定，反而是受邀参与诊断的纲手姬面色不善。 “我看你是真不想好了…枉费绘里奈还特别把我们一大帮人叫来。” “别这么说嘛，纲手大人。在其位，谋其政，我这只是尽到应尽的义务罢了。听说您从前线返回之后也在积极参与医疗改制的工作，咳咳咳…有什么收获吗？” 顶着一副憔悴病容，总司岔开话题的打算当即落空。 纲手丝毫没有分心的意思，她把手中的检查报告直接拍在斜靠在病床上的总司胸前，表情愈发严肃。 “从病例上看，之前主治医生应该反复强调过，让你尽量不要继续使用血继能力，免得加重对查克拉经络的负担…看样子你是全都当成耳边风了啊？” “情势所迫，半神比预料中更加棘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只能助朔茂大人一臂之力。” “怎么，你是觉得反正自己活不长了，不如临死多做点贡献？如果你真是这么想，我下次干脆懒得来会诊！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看看其他病人的情况。” “您言重了…蝼蚁尚且偷生，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那拜托你以后能不能遵医嘱行动，别给医护人员添麻烦？” 纵然作为忍者，纲手早已见惯了生死，但站在医生的立场，遇上总司这种自己往死里作的患者总归还是有那么点儿意难平… 更别说两人到底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即使对于山田院长的某些主张蛞蝓公主并不十分认同，但也不愿意看到他英年早逝。 不过，两人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横尾贯太和大蛇丸一前一后走进病房，此地的气氛骤然发生改变。 “山田院长，检查报告我刚才已经仔细看过，您现在的状况的确不容乐观。虽然各项身体机能并没有受损，但经络中的查克拉已有枯竭的态势。按照现在的恶化速度，您最多还剩下1年时间。” 比起纲手，横尾贯太的语气更加官方。 作为团藏派出的专家，他平时从事的研究更加极端，且本质上就不是冲着治病救人的目的而来。 ——对根部而言，保留总司的血继样本才是他们的根本诉求，山田君的生死其实并不关键。 甚至从阴谋论的角度看，少了总司这个新锐的介入，顾问团的地位还能更加稳固。 然而这种态度却明显引起了蛞蝓公主的不满！ 抛开自家老师与团藏大人之间微妙的立场差异，单纯就从对医疗忍术的研究方向上看，两人之间本就存在着理念层面的分歧。 因此，面对横尾贯太的“直言不讳”，纲手姬立刻用横眉冷眼表达了不满！ 她甚至顺势看向横尾医生侧后方的大蛇丸，显然连带着对自己的这位老同学也产生了点儿意见。 “我记得你现在应该是在规培中心任职，怎么也来专家组凑热闹？” 她刻意绕过横尾贯太，直接对蛇哥开口，话里的前台词已经非常明显。 对此，大蛇丸并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拖延，反而单刀直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虽说我现在只是个研究人员，但加入规培中心原本就是出于对山田院长主持的相关研究项目的好奇。以部下的立场探望上司，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妥？” “” 大蛇丸的答复非常明确。 他撇清了自己与根部的立场，同时也隐隐在向纲手说明，自己真正感兴趣的并非是山田院长的血继，反而是他主持开发的那一系列科研项目。 只是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就不是蛞蝓公主能够当场分辨的了。 第307章 山田总司我吃定了！ 纲手和大蛇丸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仰卧在病床上的当事人心中早已做好了决定。 他隐蔽地拽了拽蛞蝓公主的袖口，同时又向款步走来的横尾贯太医生露出虚弱的微笑，仿佛丝毫不在意方才由他下达的死亡判决。 “横尾医生的专业水平我自然信得过，既然病已至此，您还有什么治疗方案吗？” “惭愧，山田院长的病情的确是我行医数十年来首见，但木叶医疗领域人才济济，团藏大人主导的血继研究项目更是在近年来取得了许多成绩。 如果您本人不反对的话，我想或许通过更进一步的组织器官采样以及体外实验，咱们终归能找到合适的治疗思路。” “咳咳…那么横尾医生具体需要哪些样本？” “血液、毛发、放射诊断的相关材料这些自不必提…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能进行嵴髓采样以及查克拉接驳，如此我们才能更准确地掌握您如今的病情发展。” 横尾贯太微微欠身表示尊敬，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客气！ 可能会对身体健康状况造成较大影响的嵴髓采样暂且不提，可查克拉接驳基本意味着直接发生灵魂层面的接触！ 即使是普通忍者，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接受这种“坦诚相见”的诊疗方案，又何况作为如今木叶内部重要的决策层成员，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在山田院长身上采取这种极端措施！ 横尾贯太作为锅王派出的心腹手下，如今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几乎是把狐假虎威，占便宜没够的小人做派甩到了明面上！ 以至于总司这边还没发表意见，纲手姬就再次强势介入，中途打断了话题。 “横尾主任，你不觉得这种要求太过火了吗？” “这都是出于化验的需要，也是项目组一贯的工作流程，希望纲手大人及其他专家组成员能够理解。” “呵…谁的需要？谁的支持？哪里的项目组？横尾医生，专家组现在怀疑你是在诽谤顾问团成员进行非法人体试验！” “” 蛞蝓公主的话说得掷地有声！但其实具体的威慑力还是来源于她作为千手后人的身份。 仔细想想就不难理解，能混到这个阶层的专家，谁不清楚横尾贯太的跟脚正来自于团藏治下那个神秘莫测的根组织？ 作为木叶暗部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群拿着杀人执照的刽子手原本就拥有一定程度的法外特权！ 只要最高层认定所执行的任务有利于木叶的长治久安，人体试验对他们来说远谈不上什么禁忌。 事实上，这也是原着剧情中大蛇丸最终和根部合流的原因。 ——想调动起一整个效率可观的实验团体，远不是一两个亲信组成的草台班子所能完成的任务。大蛇丸即使有能力攒出这个局，也不可能完全隔绝上层的监视。 而带资进组加入根组织的研究项目，就意味着他自此以后拥有了一份从事相关研究的合法文件，很多介于灰色地带的行动自然也容易疏通。 从这个角度看，假如普通人想以横尾贯太如今的说辞为材料从科学伦理的角度对整个血继研究的项目组提出谴责，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人家玩儿的本来就是特权！ 只是同样的话如果从千手后人的口中讲出来，那又完全成了另一个概念。 往小了说，这可能被视为猿飞日斩对副手团藏的敲打；往大了说，这等于是柱间大人的直系血亲在和当权派打擂台！ 所以不论纲手本人是什么想法，横尾贯太此刻都不敢接这个茬…他很清楚，这不是自己能背得起的黑锅！ 作为一名精致利己的“学二代”，自小耳濡目染从父辈那里继承来的政治嗅觉与赖以安身立命的医疗忍术一样都是横尾医生步步钻营的法宝。 他很清楚虽然被人一句话呛回来多少有些伤面子，但假如逞一时意气当面和蛞蝓公主发生冲突，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且不说笼罩在纲手身上的重重光环根本容不得他这种日常在灰色地带活动的特殊人员碰瓷，光是因此延误团藏大人整体计划的责任就不是他这种高级打工忍所能承受的… 【争强好胜有什么用呢？】 【即使年纪轻轻便立下天大功劳，改组医疗体系扫清积弊，甚至俘获敌国尾兽，到头来不还是躺在病床上，成为实验室里等待解剖的样本？】 横尾贯太没有改变世界格局的远大追求，也不指望消除村子内部的阶级矛盾… 以他的眼界，更不可能知晓被黑绝小心隐藏的历史真相，继而为反抗外星人辉夜姬入侵的计划做出什么贡献。 横尾医生所求的，也不过是社会地位的提升与物质财富的享受——这直接左右了他的处事风格与价值判断。 对于极端功利的人而言，世界完全由强弱胜负组成，因此为虎作伥和前倨后恭一样都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谈不到什么丢人不丢人。 从这个角度看，此时向纲手姬低头属于紧急避险+及时止损…毕竟面子哪有里子重要？ 然而实际上，还不等横尾贯太服软的话出口，病床上的山田院长却再次扥了扥蛞蝓公主的袖口，主动打起了圆场。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关于一切与治疗相关的问题之前在火影办公室已经有过定论，具体实施阶段的病例与记录也会呈送给三代目本人过目。 咳咳…在专业性方面，我不怀疑横尾医生的判断…又何况按照约定，相关检查都会在木叶医院内进行… 我对本院的医护工作者有充分的信心…对横尾医生的医术也愿意给予最大程度的信任。” 总司这种主动躺平的言论引起了纲手的不满！ 但看着满面病容的少年，蛞蝓公主也不好当场发作… 毕竟按照人物设定，此次远征归来的山田院长已经极度虚弱。 在经过之前一连串的交流之后，他此时再说出这么长一段话，已经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意思。 这种时候再跟病人辩论，明显不是负责任的医护工作者该做的事情。 但这样的表现落在横尾贯太眼中，却又完全成了另一重含义… 即使已经面色苍白，形容委顿，总司开口时依然“努力”对根组织挤出了一丝表示友好的笑颜…横尾医生见状，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潜台词！ 很明显，年轻的山田院长恐怕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判断。为身后事着想，少年现在是在主动对分管医疗领域的志村家示好！ 想到这儿，横尾贯太的腰板果然又挺直了一些。 虽然依旧对蛞蝓公主保持着礼貌温和的微笑，但在争取到患者本人的支持后，这笑容中明显多了几分示威的味道。 【没有人比我更懂山田院长现在的想法！】 【山田家的血继限界…根组织吃定了！】 第308章 怎么敢的呀！ “手术室的器材之前已经和您那边的工作人员做过确认，使用的都是最常规的形制； 相关药剂都由专门的手术医负责，您有如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命令他们执行； 院长的生命维持工作由麻醉医监控，如遇危险，他们有权临时中止治疗，希望您能够谅解。” 手术床边，扎着黑色单马尾的井上礼奈事无巨细地和横尾主任说明具体的前期准备工作。 更远一些的走廊里，河边幌与泷本寺左卫门则身着白大褂，一左一右守候在手术区门外。 而作为患者，山田总司本人则已经接受过麻醉，早早躺进了经木叶医院数次改良后的手术舱。 ——少年双目微闭，口鼻连接着呼吸维持装置，四肢和躯干主体则分别被五只分体滚筒式仪器所覆盖…由此延伸出的查克拉传导线路则全部连接到操作台。 对于这套最初诞生于神宫另前线，而后又经过数次改良的手术辅助装置，横尾贯太在根部所属的研究机关中经过一年多的操作已经掌握的十分熟练。 但此时一面听取着井上礼奈的说明，一面看向失去知觉的山田总司，他心中还是不由得感慨万千。 【大概山田院长改良这东西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竟然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在自己研发的仪器中沦为鱼肉？】 横尾贯太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深处还是因此生出一股无可言喻的优越感！ 他一面进一步认定了“选择往往比能力重要”的人生观，另一方面则充斥着即将为自己的科研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兴奋与激动！ …其实早在总司刚刚成名初期，他名下的血继项目组就对少年在木叶医院留下的相关数据材料进行过分析。 但直到今日之前，一干专家也没能成功在实验室里复现出具备山田系血继能力的成品。 于是研究人员们初步认定，山田总司的血继能力并不像写轮眼、白眼那样依赖于人体器官的变异，反而很可能直接与灵魂挂钩。 在这样的理论思想指导下，横尾医生才会适时提出进行查克拉接驳的要求，并期待以此推开下一阶段研究的大门！ 至于这么做是否会影响患者本人的身体状况，已经开始着手收集活体样本的横尾贯太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或者说，假如团藏大人有把握在山田院长过世后把他的遗体弄到手，那横尾医生其实更希望干脆出点儿医疗事故~ 当然了，作为根部的雇员，横尾主任也算是老江湖，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龌龊心思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 所以他秉持着严肃耐心的态度听完了井上礼奈的说明，一一确认过细节后，才将这位井上家的新掌舵人送出手术室。 甚至直到大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横尾医生还在敬业的给自己加戏。 他郑重其事地看向井上小姐，似乎还在为手术进行的地点进行最后的争取。 “虽然我对贵院医疗设备的质量没有任何怀疑，但查克拉接驳毕竟是相当精细特殊的治疗手段，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移到…那边进行比较稳妥。” “很抱歉，根据山田院长的吩咐，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 井上礼奈微微躬身，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而横尾主任也顺势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仿佛当真被对方拿捏住了什么要害。 此时此刻，横尾对自己的表演显然非常满意！ 但在门外等候的众多医护工作者中，作为山田院长私人助理的河边幌却始终凝眉沉目，神色复杂… 横尾贯太原以为这是作为领导嫡系班底的私人大秘对自己这个外人保持警惕的表现，但随着手术室的大门缓缓关上，那道停留在记忆中的目光细品之下却又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怎么突然觉得，他好像…是在可怜我？】 【难道手术仪器被对方做了什么手脚？】 横尾贯太心中一凛！ 但随即又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多心… 查克拉接驳术式对于施术者而言固然存在风险，可一旦出现过程中出现意外，被侵入的患者无疑处境更加不妙！ 除非河边幌是准备瞒着其他人搞掉自己的老上司，否则木叶医院的人实在没道理在相关手术仪器上给他下套。 再者说，就算河边幌真的和山田总司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他作为私人助理，暗中下手的机会其实还有很多。莫名其妙把根组织卷入其中，只会额外增加行动的风险，与外界怀疑的力度！ 团藏大人可不是什么吃亏不还手的老好人… 没有相应的身份地位就敢把黑锅往他身上扣，那属实是有点儿不知死活！ “哪有人会做这么蠢的事…” 隔着口罩，横尾贯太低声念叨了一句，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接着又与配合手术的两位医生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术开始，请各位集中精力，配合我的工作。” “是。” … 手术室内，横尾主任的心路历程暂且不提。 站在门外等候的诸多医院管理层人员，此刻却纷纷暗自祈祷，希望山田院长的身体情况能够转危为安。 …经过前次的大清洗，两院的遗老遗少基本已经荡涤一空。 如今这些新上位的中层干部几乎都是没什么背景的新时代卷王，他们的个人利益与理想追求都与总司高度绑定，自然发自内心的希望山田院长此番能够度过难关。 相比之下，现场山田系的三位核心骨干成员却态度各不相同。 井上礼奈神色如常，秉持着一贯的优雅温和，散发着业界精英的气场。 泷本寺左卫门虽始终不发一言，但鉴于他平时的人设，眼下的表现也称得上沉稳坚定。 唯独河边幌… 这孩子一直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一副欲言又止的做派，还时不时发出两声叹息…其中含义，实在难以琢磨。 … 有时候，即使面对同样的事件，选取的观测角度不同自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 而在如今日渐迷信的河边幌眼里，横尾贯太的下场显然不会特别美妙！ 【暗算？下黑手？假公济私搞偷袭？拜托…你可是山田院长亲自点名的人选！就这竟然还想在他老人家的地盘玩儿花活？】 【你怎么敢的呀…】 第309章 幻象 不管主观上究竟是否不怀好意，横尾贯太在血继研究以及医疗忍术方面的造诣的确不容置疑。 甚至比起总司这种每每借助魔咒体系投机取巧的开挂选手，二十多年光阴积累下的经验与技巧让他使用相关术式时更多了几分举重若轻的大师风范！ 可惜这一次，沉稳老道的横尾医生终究选错了“战场”。 自他将部分意识投入少年的躯壳，尝试通过灵魂层面的接触窃取有关血继限界的重要记忆，亲身体验能力发动时的具体成效，便算是彻底种下了无可挽回的祸根。 … 一片无垠的黑暗中，闪烁着微弱光芒的记忆碎片如同夜幕下晶莹的雪花，又像是宇宙间缥缈的星河。 横尾医生仿佛最挑剔的鉴赏家，熟练快速的分辨这些碎片不同的来源。直到筛选出可能有价值的片段，这才小心翼翼的尝试与之接触。 而随着他的指尖与其中一块晶片相交，黑暗的世界很快如烟云般破碎、重组——一张描摹着紫色纹路的狸猫面孔霎时出现在横尾主任眼前！ ——那数十米高的怪物正张开巨口向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孝！ 浓郁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恐怖查克拉彻底混乱了他作为忍者的感官！ 漫天黄沙都在那怪物的影响下飞旋狂舞，无与伦比的风暴随着它的呼吸骤生骤灭！ 但沙尘、风旋，一切的一切却根本无法触及近在迟尺的少年… 直到规模庞大的练空弹横空飞掠，背靠大光相的总司才双手合十，轻声吐出“不动”两个字来！ 刹那间，无形伟力仿佛烈阳融雪般将守鹤释放的忍术彻底摧毁，唯独足踏虚空的少年本人依旧不动如山！ 【怪不得团藏大人会这么感兴趣…】 看着眼前将一尾守鹤信手拿捏的骇人景象，首次以第一视角体会山田院长血继能力的横尾贯太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真是可怕的力量。】 借助查克拉接驳带来的主观体验，横尾医生切身体会到，冷冰冰的战情汇报与亲眼见证、亲身经历的体验之间的区别！ 哪怕提前知道结果，这种人与巨物之间的搏杀对抗依然给予他强烈的感官冲击！ 对于集超自然力量于一身的忍者而言，恐怕谁都免不了对这样的能力心生向往！ 以至于连一贯谨小慎微的横尾主任都差点儿在惊骇、兴奋之中忽略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唔…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还是要尽快搞清楚这特殊的血继限界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横尾贯太心念一动，在记忆的世界中，原本毁天灭地的旷世对决立刻在外界因素的干扰下被无限放慢！ 转瞬间，漂浮的砂砾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中缓慢漂移，甚至可以根据这些尘埃流动的轨迹，反推现场的风向。 而守鹤的表情，练空弹溃散的痕迹在这种情况下更是纤毫毕现，毫无遗漏！ 相对的，作为带入总司第一视角的回忆记录，横尾医生不仅能在这种情况下仔细推敲山田院长体内能量调运的路线，包括施术时由身体知觉器官反馈的种种信息也全部体会的一清二楚！ 照常理而言，代入感如此之强的经历来回“播放”个两三次，绝对足够横尾贯太这样的专家摸清大概情况。 然而反复揣摩之下，他不仅始终没能把握住“不动”与“金刚”激发时总司体内的能量流通路线，甚至连维持山田院长本体漂浮状态的施术痕迹也没法儿顺利复现… 【难道是因为背后这个叫做‘大光相’的特殊忍具在产生干扰？】 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便马上又被横尾贯太掐灭。 假如山田总司真的提前预知到击溃守鹤后会引发血继病，且最终一步步发展到眼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那像他这样的聪明人当初就应该千方百计避免落入到根部手中，而不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就预设最坏的发展，采取消极被动的应对策略。 因此，眼下这种情况更可能是因为“大光相”带来的能量过载影响了山田院长本身的感官体验。 【倒不如说，或许就是因为查克拉经络在短时间内承受了过量的冲击，这才最终导致了血继病的发作！】 横尾医生默默在心中下定了判决。同时也放弃了进一步同步感官的想法… 作为一名对禁术相关知识具备基本常识的忍者，横尾贯太深知越是强悍的技能越是必须承担高昂的风险。 眼看着总司把一尾守鹤搓扁揉圆，他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山田院长彼时承受的巨大负担！ 这时候提高同步率，完全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反正相关回忆也不可能就这么一段，再找找其他合适的素材】 心念一动，横尾贯太的视角立刻向上拔高，似乎整个人灵魂出窍晋入更高的维度，而眼前的战场也由此烟消云散，重新恢复到此前深沉神秘的星河。 进入工作状态的横尾医生这次丝毫没有犹豫，很快选中了另一块记忆碎片。 二者接触之后，这次出现在他眼前的风景虽然依旧黄沙迷目，但厮杀的对象却变成了一位蓝发中年。 ——铺天盖地的铁砂在他身边环绕，如乌云一般不断与山田院长操控的八柄单锋剑发生剧烈的碰撞！ 二者每一次交击虽然不会像真正的兵刃那样发出清脆的鸣响与耀眼的火花，但那份游走在生死间的凶险却丝毫不输于贴身短打的刀剑胜负！ 又何况，比起形状固定的兵器，铁砂与布都御魂皆无定象！背后操控的双方又都是隔空御物的行家里手！ 多重因素叠加之下，两人你来我往的对决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但如此快节奏的对抗，也在无形中大大加重了横尾贯太的工作负担… 他没有料到与对抗守鹤时相比，山田总司的战斗风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意味着在这段记忆中，少年总是在短时间内同时催动数种具体功能各不相同的术式！ 横尾医生原本就对山田院长血继能力一窍不通… 现在多重变量叠加，他自然更加搞不明白！ 【没办法，只能再试试其他片段了…嗯，这次不如就从早期逐步开发能力的记忆找起】 横尾贯太没有浪费时间，再次退回星河之下。 然而此刻的他他全然没有意识到… 比起最初体验的守鹤之战，三代风影伏击战的具体过程已经与真实情况发生偏差，而他自己也由此一步步走进某人精心炮制的巨大幻觉之中… 第310章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朔游星河，横尾医生这次选中了一段更久远的记忆。 那是山田院长…不，更准确的说，那是山田总司同学刚刚觉醒血继不久后的经历。 在执行支援神宫林任务的途中，他在团队遭遇泷忍杀手袭击的情况下依照元就老师的建议饮下了奈良一族的秘药，并由此获得了更加敏锐的感官。 这特殊的机遇大大提升了这段记忆的精度，配合上接驳术式的后续影响，横尾贯太对这次尝试给予了更多希望。 然而，自云雾再次晕开的那个瞬间起，这段本该少有波澜的回忆却莫名其妙地发生了意外！ ——服下超人药的山田总司并没有按照预定的走向开始钻研查克拉外放法与血继限界直接的连携。 他整个人反倒像是摄入了某些致幻类药物一样，眼前浮现出种种奇诡的幻觉！ 在少年的视界中，一会儿看到自己身穿御神袍登临火影大位受万民拥戴的盛况，一会儿又跳切到自己痛失双亲的悲惨童年… 种种光怪陆离，毫无逻辑可言的景象轮番上演，哪里像是要练习忍术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奈良元就提供的药剂有问题？】 横尾贯太心生疑惑，甚至开始怀疑一向以智慧闻名忍界的奈良一族是否也在有关山田总司的事务中隐瞒了某些关键信息。 但这种毫无逻辑可言的猜测马上又被横尾医生自己否定——毕竟对于山田总司的人物履历，根部除了自己派出自己的线人多方查证之外，还综合了许多通过其他渠道获得的信息！ 多方验证形成的逻辑链条不仅严丝合缝，还伴有大量旁证！在这种情况下，奈良家光靠一瓶药剂就想瞒天过海，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是… 【假如不是奈良元就从中作梗，这段迷乱的记忆又怎么解释？】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回忆碎片中，山田总司眼前出现的幻象已变得愈发离谱起来。 除了最初那些继任火影、童年悲剧的画面之外，少年眼前甚至出现了之后切实发生过的事情！ 好比说神宫林据点外燃起的那场大火… 再比如川边集他作为指挥官亲自操刀的“陨星计划”… 这使得原本毫无逻辑的幻梦瞬间变成了难以捉摸的预言！ 横尾贯太往日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也使他的反应在疑惑之中慢了半拍… 而也就是在这须臾之间，总司眼前的光景飞快推进，很快越过时光的长河，来到了眼前的时间点！ ——半梦半醒之中，躺在手术床上的山田院长被推进了手术室。 隔离门边，泷本寺左卫门垂手以待，井上礼奈则不厌其烦地向横尾主任确认此次手术的细节。 器材… 药剂… 麻醉医… 所有他刚刚听过一次的嘱咐，这回又以一种全新的视角朦朦胧胧地在他耳边响起，包括他自己当时故作聪明的反问，眼下也全部重现的明明白白！ 横尾贯太搞不懂这一切因何而起，但莫名中只觉得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气，让他充满了不安！ 于是横尾主任下意识地想要从这段记忆中抽离，但眼前却骤然浮现出河边幌那道意味深长而又令人不解的眼神。 ——他此时好像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表现出那种怜悯的神色了。 【该死…混蛋！这到底怎么回事！？】 惊慌失措的横尾贯太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观察的视角已在不知不觉间从山田院长挪回到本人身上！ 他现在只是一个劲儿的催动术式，希望将意识尽快从少年的记忆碎片中抽取出来！ 可原本来去自如任由穿梭的云雾却偏偏在此时突然对他关上了大门… 横尾医生眼下甚至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控制回忆中时间的流速，只能被禁锢在空洞的躯壳中，跟随既定的剧情如提线木偶一般参与表演。 手术室的大门关闭。 他听见自己用镇定的声音向周围的手术助理最后一次确认状况。 再接着仪器启动，查克拉接驳正式开始… ——一切自此进入永远无法逃脱的循环之中！ 【不要！不要！】 【别连进去！别连进去！ 】 【快逃！快逃啊！ ！ 】 横尾贯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犯下相同的错误，任他如何嘶吼咆孝，已经发生过的历史都无不可能发生改变。 在这场惊悚的噩梦折磨中，时间很快失去了意义。 套娃式的意识潜入让横尾医生的知觉不断弱化，直到最后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套上了一层雾化滤镜。 …他已经搞不懂剧情具体发展到了哪一步，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哪一层“梦境”之中。 自体意识与行为感知的割裂逐渐产生了认知层面的错位。 为了自我保护，横尾贯太渐渐忽略了眼前不停轮回的噩梦，产生了脱离感官体验的幻想… 在横尾医生的世界里，自己并没有被困在无限重复的意识间隙，而仅仅是在某天午后突然一时兴起关上房间的门窗，开始欣赏一部无趣的电影。 ——那是他童年时期的房间。 放映机的胶片每次播放完毕后，都会伴随着“沙沙”的转轴声快速复位，然后继续在银幕上映出早就烂熟于心的画面… 幼年时期生活优握的横尾贯太早就习惯了这样消磨闲暇的时间。 无非是懒洋洋地赖在放映机边上，直到母亲推开纸门，点亮吊灯，提醒他晚餐已经准备好… 这段曾经反复体验过的日常生活经历成为了横尾医生此时维持理智的最后保险。即使他的专业知识还在不时提醒他，继续沉沦下去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就是杀时间的把戏罢了…】 【只要到了晚上，只要到了晚餐时间，妈妈一定会来找我…】 【一定…】 “贯太君！晚餐准备好咯。” 不知是不是心中的执念创造了奇迹，迷蒙之中，女人熟悉的嗓音竟真的在他脑后响起！ 这到绝望中的曙光让横尾医生瞬间失神…还不等他回应，那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 “贯太君？” “贯太君，你听见了吗？” 女人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几分责怪。 但横尾医生却因此激动地热泪盈眶！ 【妈妈…】 【是妈妈！】 他连滚带爬站起身来！ 这一刻，他的“身体”竟然真的恢复成童年时期的模样！ 但横尾贯太此时已经顾不上许多，只是借助那声音的指引，拼命挣脱轮回漩涡的束缚！ 肌肉组织开始撕裂… 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向上翻折… 他不计代价地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冲出房门！ 这才发现走廊上正站着一位蓄着黑色碎发的少年，一边用母亲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一面人畜无害地向他张开了双手。 “贯太君~”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呵…呵呵…” … 洗脑，终了。 第311章 刀锋女皇 魔法与忍术的原理毕竟存在区别。 总司现阶段还没法儿把混淆咒玩儿出别天神的效果，瞪人一眼就直接开启恶堕路径… 前两次针对宇左美隼人和目贯屋琉璃的洗脑，实际上都是先一步对目标完成无害化处理后，才在各种专业仪器的辅助下最终完成了人格干涉的目标。 而这一次面对横尾贯太，总司显然不可能按照以往的固定流程操作。 以团藏多疑的性格，山田院长如果真的打算通过横尾主任促成“借壳上市”的骚操作，就不能让暗中执棋的黑手产生一丝一毫的芥蒂与怀疑。 于是，少年才会综合各方因素设计了眼前这出好戏！ 作为全程被迫害、被压榨的一方，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人设足以帮山田院长洗去绝大多数疑点。 除此之外，在手术进行的过程中，场外发生的诸多变故也将为他取信于锅王的计划，顺利埋下伏笔。 … 灵魂层面的博弈外人无从知晓。 自横尾贯太开始施术之后，助手们便只能各自盯着仪器上的数据，任由手术室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就在同一时间，医院门外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通过井上礼奈小姐巧妙的安排，横尾贯太即将对山田院长实战查克拉接驳术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对于平民出身的普通忍者而言，这或许是他们首次了解到木叶英雄身受重伤的特大新闻！这会儿还处于一头雾水的阶段，到处打听事情的详情。 而在其他有心人眼里，团藏的做法却成了他以权谋私、戕害同僚的又一铁证！ 一时间，奈良、山中、秋道、油女、犬冢、日向…甚至是宇智波！总之村子里一切数得着的忍宗、世家都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对根组织如此做法的抗议！ 这倒不是因为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对山田总司偏爱至此，纷纷不惜冒着得罪“忍界之暗”的风险仗义执言。 之所以能引起这么大波澜，主要还是由于锅王这次的做法逾越了各位木叶体面人容忍的边界… 血继、秘法作为维系家族传承的根本要素一向是忍宗们不容侵犯的底线。 先前总司为了开发“义骸”，甚至特意走了火影大人的门路，才以同等分量的生化武器培育技术换来了所需的知识，甚至在此基础上，山中家还给少年附加了一大堆限制外传的条件作为补充。 而如今团藏同志却借着治疗的名义，明目张胆地侵入山田院长的灵魂，这种无耻白嫖的做法直接不仅破坏了大家族们自加入木叶起便默默遵循的潜规则！严重一点说，甚至动摇了村子存在的基石！ 别说什么山田君命不久矣的屁话… 权力的游戏中，各位玩家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彼此！ 倘若存在打破原则的特例，那占据村内主导地位的火影系总有一万种不同的方式，利用各大“加盟商”让渡的职权于在位期间疯狂收割各个忍宗珍藏的秘密！ 长此以往，这些因资源垄断享有特权的家族又如何长期保持自己的利益？ 又何况，根组织这种统治者对内集权的工具天然就与各大忍宗隐隐保持着对抗的立场！ 他团藏仗着先斩后奏的特权，平日里见不得光的事情从没少干，大伙儿忌于他顾问的身份，大多数情况下只好选择忍气吞声。 而这一回，锅王竟然光天化日玩儿起了迫害木叶英雄的戏码，这恰好给了所有人一个“秉公直言”的台阶，客观上促成了法不责众的群体效应！ ——想当年宇智波斑死后，扉间大人一度想要解剖研究木叶舞王的尸体，结果都在柱间与其他忍宗的抗议下被迫搁置！现在你团藏何德何能，竟然敢行二代目所不敢行之事，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公然打破游戏规则，简直不可理喻！ 于是在这种大背景下，但凡能跟总司扯上一点儿关系的世家子弟都趁着这个机会聚集起来发声。以正义的立场，声讨锅王同志迫害自家同事的卑鄙行径！ 甚至连作为团藏天然盟友的猿飞日斩闻讯后，都没有阻止绘里奈赶往现场的行为，公然给自己的副手拆台。 …没办法，根组织与暗部本身就互为表里、高度绑定。 倘若猿飞此时选择噤声，那二者在此事上就再难进行切割，更难保舆论不会逐渐演变成“三代内阁企图对内展开清洗”的调调。 所以即使抛开他与山田院长之间的私人关系，为了维持战争期间的内部稳定，日斩这次也必须和大众站在一起！ 只是如此一来，原本指望着以势压人的锅王顿时陷入被动… 虽说窃取同僚机密的这口大锅他背的一点儿也不冤枉，但眼看以绘里奈为首的一大帮青年俊彦开始冲击木叶医院，团藏也不免开始为自己与根部的处境担心。 若眼下是太平年月，以他多年修炼的脸皮，这些许风波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可作为猿飞的亲密战友，团藏同样很清楚大战当前，稳定压倒一切的道理！ 假如事件进一步发酵，很难说三代目会不会为了内部团结对根组织采取进一步措施，平息众怒！ 如今山田总司体内的血继尚且还没有眉目，一旦遭遇火影的制裁，那根组织此番谋划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反过来看，如果现在叫停，那等于是坐实了锅王居心不良的名目！今后不仅是针对山田院长的小动作，根部做起其他事情来也难免落人话柄… 而正在团藏左右为难之际，人群中的绘里奈却已然失去了继续等待的耐心！ 虽然天生聪慧，自小又作为火影族人耳濡目染的猿飞小公主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多，但14、5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毕竟与某些做起事儿来反复权衡利弊的老油条完全不同。 混杂着崇拜、倾慕、偏爱的复杂情感在她胸中来回激荡，很快便冲破了理智在脑中圈定的界限！ 面对站出来说明情况的医护工作者与专家组成员，绘里奈直接激活了随身携带的外骨骼装甲！ 刹那间，纯白色的特殊记忆材料立刻自隐藏式背包中弹出，伴随着结构展开时发出的“嗡嗡”低响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内！ …修长的双腿被分体式的甲片覆盖，膝盖处则在盔甲接缝处嵌入了彷生机械关节。 …纤细的腰身与匀称的躯干则由六块左右对称的腹甲与完美贴合身形的蜂窝稳定结构保护。 …至于头部，则完全被内嵌全天候观瞄系统的头盔遮蔽，哑光涂层不仅彰显出介于生物与机械之间的独特美感，更让整套装甲显得愈发神秘莫测！ 当然… 除去以上提到的这些要素，最引人瞩目的，还是连接在嵴背两侧的那八支蛛腿状义肢！ 它们此刻正随着绘里奈的心意旋转、舒展，无形之中给在场所有人带来强大的压迫！ “我再说最后一次…全都让开！” 第312章 公主的内战 作为在战场上经历过考验的忍具，特装部队的技术成果如今已在木叶创下赫赫威名。 面对这幅专为杀戮而生的战争兵器，本就不擅长正面作战的医疗忍者们顿时面色发白… 然而作为业内人士，接受过山田院长本人嘱托的他们深知此刻手术已经开始，假如中途放外人进入，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风险！ 左右为难之际，某人奓着胆子上前答话，希望晓理动情劝退绘里奈。 却不料猿飞小公主这会儿心忧如焚，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绘里奈小姐…不是我们不放行，但接驳术式一旦开始，就不能随意中段，否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让开！” 隔着面罩，绘里奈一声娇喝！ 身后八支义肢同时变换形态，攒在一处向前勐刺！发出铮然爆响！ 比起初次登场对战傀儡师部队时的滞涩，眼下经过数次改造的义肢速度实在太快…上前解释的医生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遭受重创！ 危急时刻，纲手姬及时出手，不仅一把推开吓傻了的同事，另一只手还同时运转怪力，与外骨骼延伸出的义肢正面相撞！ “砰…” 传自千手血脉的庞大查克拉澎湃涌动！ 凝结着特装科智慧结晶的机械臂力发千钧！ 二者正面对抗，由此引发的震动仿佛一柄无形鼓槌，重重砸在周遭看客胸口，立时便叫人头昏脑涨… 而在冲突爆发的中心地带，向后滑步退开的绘里奈身形下压，借助装甲自带的减震结构将冲击力分散化解；另一面的纲手姬则一步不退，任凭强烈的冲击在她脚下震开一圈蛛网似的裂痕！ “小丫头，你闹够了没有？” 面对老师亲属，全程目击了事态发展进程的三代目高徒虽眉眼微皱，但出手并无半分退让。 这一方面是因为同为医疗忍者，她不能坐视同僚横遭不测；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充分理解绘里奈此刻焦急愤怒的心情，才不忍放任她因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然而“年轻愚蠢”的少年人向来最是倔强。 纲手姬这话不说还好，一激之下顿时给绘里奈眼下无处发泄的焦虑人为制造了一个绝佳的宣泄口！ 小姑娘也不废话，只是默默连通了观瞄系统的索敌功能，将眼前对手的一举一动尽数纳入掌中！ 伴随着一排排经过筛选的战斗数据在头盔内部浮现，绘里奈立刻抬步再进，将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斗代入更加激烈的第二阶段！ ——心知怪力拳威力无匹，猿飞小公主不再追求正面对抗。 八支张开的机械臂充分发挥灵活多变的优势，瞬间分作四股，从各个方向朝纲手发动攻击！ 然而未来的三忍此刻虽还不曾攀上顶峰，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前线历练，蛞蝓公主的本领绝非普通忍者所能比拟。 面对花样百出的机械臂围杀，本身就擅长体术作战的纲手姬已于腾挪之间分辨出绘里奈略显僵硬的进攻套路！ 仗着查克拉对肢体提供的保护，只见她左手一格一拦，右臂一卷一拉，竟是不分先后将八条义肢全数揽在腋下！ 情势占优！ 纲手姬双臂较劲，向内一曲，竟然直接将义肢末端的结构彻底破坏！ 可尽管如此雷厉风行，一击失手的绘里奈却丝毫不见慌乱… 须臾之间，小姑娘立刻调整战术，通过线路传导向所有蛛腿状的义肢中灌入提前储存的查克拉… “少小看人了…给我闪开！” 一闪而逝的光华中，原本胜负已分的局面再掀波澜… 随着水属性查克拉的注入，前一刻还坚硬无比的机械结构立刻如橡皮泥般滑熘软烂，任凭纲手如何使力，也无法阻止它们从自己手中快速熘走！ 可说来也怪… 那些义肢刚一离开蛞蝓公主的控制，马上又重新硬挺起来，几乎无需任何调整，便能立刻投入到下一轮勐攻之中！ 如此往复几轮下来，纲手姬每次催动怪力拳发力反击，机械义肢便立刻软化规避。即使在暴力的摧残下屡屡变形炸裂，扭曲成各种形状，但只需片刻，便又顺利恢复如初… 这一幕落在从三楼手术室外向下眺望的众人眼中，顿时各自生出感慨。 泷本寺左卫门微微挑眉，开口便为猿飞家深厚的底蕴感慨不已：“看样子，这八支机械臂似乎全都是由亲近水属性查克拉的金属打造而成…没想到猿飞一族竟然储存着如此规模的特殊锻造材料。” 普通的制式兵器，例如苦无、手里剑一类，大多不能算是查克拉的良导体，拿来作为施术媒介都十分困难，更别说因查克拉属性变化产生各种神奇效果。 因此某些擅长忍体术或有特别需求的高手在打造兵器时往往会在关键部分添加一定数量的‘查克拉金属’，以此达到异于寻常的特殊效果。 比方说按照传言，木叶白牙旗木朔茂背后那柄短刀就存在类似的设计，如此才能匹配他神鬼莫测的刀法，在战场上肆意纵横！ 然而这种锻造材料本身在自然界的储量相当稀少。因此即使用来打造兵器，通常也只是一些小件。 除去赫赫有名的雾影忍刀七人众，能如此肆意挥霍的，泷本寺左卫门历经两次大战，至今也是头回见到… 然而对于他的评价，同样站在窗边的大蛇丸却明显不置可否。 作为规培中心的现任研究员，他虽然没有正面反驳泷本寺家主的判断，但心中却隐隐有了自己的猜测。 …且不谈同样作为三代目的弟子，多次出入猿飞家的蛇哥从没在老师家见过类似的物件，就是单纯从性价比的角度考虑，即使猿飞一族真的保存着大几十斤查克拉金属，那么锻造出一批查克拉武器的效果也远比全部用在这八条机械臂上划算的多！ 又何况“生物材料”、“新材料”等部门原本就是由规培中心与特装科共用，曾在那里见识过不少新奇玩意儿的大蛇丸对绘里奈使用这种新武器显然产生了某些联想… 一念及此，冷君殿下竟然下意识地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在他看来，一味执着于血继限界的团藏，似乎在无形之中丢掉了更大的宝藏。 第313章 罪大恶极山田君 大蛇丸与团藏对山田院长的看法究竟谁对谁错暂且不谈。 随着战斗的烈度不断上升，发生在木叶医院门口的“公主之战”眼看着已经有趋于失控的迹象！ 为求克敌制胜，以使用查克拉性质变化为标志，绘里奈逐渐开始在对战中解锁外骨骼真正的用法，回归到自己更加擅长的忍术作战！ 而纲手也随之展现出劣化仙人体诸多逆天被动的一鳞半爪，在催动怪力术的同时配合练习精熟的医疗忍术打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忍体术效果！ 如此一来，双方的破坏力以及战斗波及的范围开始不断向外延伸！ 再这么缠斗下去，这次意外冲突的性质恐怕就要发生变化 周遭赶来参与抗议行动的忍宗子弟们面面相觑，正犹豫着是否应该及时劝停这场意料之外的内斗，却见一条如同蟒蛇般的黑色阴影及时破众而出，看准机会，制住绘里奈被盔甲覆盖的身体！ 而另一边，一只巨人般的手掌也在纲手面前骤然降下，生生截断了蛞蝓公主继续追击的脚步！ “到此为止了绘里奈！医院里还有其他伤员正在休养，你不顾及猿飞家的体面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波及那些为木叶流血流汗的战友吗？” 千钧一发之际，稍晚一步被小胖子堂东找来现场的元就老师及时出手终止了这场闹剧。 他这两句话看似简单，实际却彰显出这条老咸鱼无与伦比的阅历与智慧！ ——要知道，劝架从来都是最棘手的任务。 首先，奈良元就不向纲手开口，反而出手拉住自己的学生，证明他第一时间就看清了矛盾的起源！没有陷入帮亲与帮亲的陷阱！ 在这场冲突中，蛞蝓公主其实一直处于被动这当然不是说三代目的高徒实力不济，而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是抱着避免事态恶化的态度加入战团。 这种情况下只要按住绘里奈这个“震源”，另一方的纲手姬看在他这位曾并肩作战的副手的面子上大概率也不会继续纠缠。 不得不说，相比空口白话的“给我几分薄面”，这样的做法才是面子果实的正确打开方式 其次，在明确目标之后，元就老师选择的工作方法也非常巧妙。 他深知解决青少年问题如果选择摆资历，讲身份，拿出师长身份正面硬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一旦引起逆反心理，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于是奈良元就干脆对根组织与山田院长的问题避而不谈，反倒直接拿捏住“家族背景”与“袍泽大义”这两点绘里奈绝对不能无视的要害大做文章！ 自特装部队组建以来，绘里奈在猿飞家族中的地位就已经从“相对边缘的旁系血亲”向“第二代领导班子核心成员”转化。 这并不是说三代目这么早就想着给自家后辈接班铺路，而是站在家族本身长期发展的立场上，对绘里奈进行更多的资源倾斜！ 不论是人际关系网的铺陈，技术能力的支持，甚至包括要害岗位的提前锻炼这种种潜移默化的环境因素干涉，正逐步拉开绘里奈与其他同样天赋才情，但并无家族支持的普通忍者之间的差距！ 而以绘里奈本人的聪慧不可能感觉不到此中微妙的区别，更不可能意识不到自身角色的转变。 换言之，在享受这些额外关照的同时，她其实明确了解自己注定要在一定程度上被剥夺同龄人“肆意妄为”的权力。 因为领袖人物身上的任何污点都会被无限放大 因为她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个人的意志，更多情况下，也是猿飞一族向外释放政治信号的重要途径——事实上，日斩放任她参与此次针对根部的抗议活动不正是基于这方面的考量吗？ 而从这个层面上看，即使她和纲手大打出手单纯就是因为关心则乱一时冲动，但这个动作背后可供解读的隐意最终会闹出多大乱子那可就很难估量了 举个最简单的阴谋论。 由于此次骚乱的参与者都与三代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在某些人看来，这或许就是火影系内部自说自话上演的一出大戏！ 端水大师猿飞日斩的目的就是为了扭曲大伙儿“营救”山田院长的行动性质，把原本正当的诉求歪曲成破坏公共秩序与内部团结的恶性事件，继而联手团藏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么假如这种说法成为受到普遍认可的社会公论，木叶这些大家族还可能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继续为村子抛头颅洒热血吗？ 开玩笑谁会在明知有人背刺的情况下奋不顾身？ 以上这些道理并不难懂，此刻奈良元就以老师的身份稍一点拨，绘里奈自然立刻就能明白过来。 更何况，比起这种纯功利的推理，元就老师还额外多加了一层保险——亲身经历过前线作战行动的绘里奈切身体会过战争的残酷，拿同样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友进行“道德绑架”，立刻在原本逐渐倾斜的天平上多加了一份砝码！ 绘里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如此精准的二连击，让方才还怒气上头的小姑娘立刻冷静下来 张牙舞爪的外骨骼装甲也由此渐渐收回隐藏背包，露出头盔下面那张混杂着不甘与羞愧的稚嫩面庞。 而战场另一边，被堂东的部分倍化术拦住去路的纲手姬还要更早一步恢复冷静。 此刻她已消去维持怪力术的磅礴查克拉，主动为上前当驾的小胖子治疗手腕的伤势——这样的场面，更额外加剧了绘里奈内心的惭愧与无力感。 她此刻一面挂着手术室里的总司，一面又为自己方才情绪失控的所作所为深感懊悔反复煎熬之下，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老师，我对不起！可是可是我真的” “好了好了，道歉的话一会儿你应该亲口跟纲手大人说。” 解除了影缚术，奈良元就一面轻声安慰着自家弟子，一面调整走位，隔断了身后诸多围观群众的视线。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猿飞小公主，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私下和总司聊天时调侃三人小队男女搭配的安排 彼时的山田院长最多只能算是个凤凰男预备役，谁料现在不仅反过来把班花“折磨”得左右为难，甚至还拉着纲手大人一并大打出手！ 站在老师的立场，元就老师也只能怀着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思感叹一声：世事难料，沧海桑田！ 【造孽啊】 【总司你这个小王八蛋真是罪大恶极！】 第314章 斑爷下崽儿？ 虽然具体的发展和总司最初的设计不尽相同… 但这场发生在医院门口的小风波最终还是起到了转移注意力的作用。 起码对锅王这种日常质疑一切的选手而言，比起一帆风顺的展开，他显然更愿意接受一波三折的故事。 这不仅仅让身居幕后的老yb获得了适度的参与感，更让横尾贯太“突破重重困难”获得的成果更具备说服力！ 当然… 作为整个计划的第一步，卡着时限完成脑控操作的总司并没有急于让横尾医生马上在血继研究的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 为了日后让任何人都挑不出刺儿来，山田院长务求要把整个故事设计的尽可能跌宕起伏、惊心动魄！ 由查克拉接驳开始，横尾贯太将在今后半个多月里多次“深入虎穴”，凭借过人的才智和勇气，一步步促成谋夺特殊血继的大业！ 接着按照山田导演的布置，他会在木叶32年12月中旬正式结合根组织目前掌握的克隆技术，开始尝试培养山田总司的“同分异构体”。 至此，男一号横尾贯太主演的“第一幕”才算正式完结。 第二幕： 克隆试验在一段时间后再次遭遇挫折… 随着锅王在规培中心安插的间谍偶然在与大蛇丸的交流中获取到关于山田院长的隐秘情报，研究计划再次峰回路转！ 通过人为编辑魂体特征，相关试验将在12月底宣告阶段性成功！男二号大蛇丸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自己的表演。 第三幕： 几天后，刚刚诞生的胚胎出现灵魂层面的排异！ 为了确认克隆体的魂体状况，失去井上离的根组织将不得不寻求加藤段这位同样在灵化术领域颇有建树的专家，后者则必将凭借自己与日向晴彦之间的私人关系创造与山田院长会面的机会进行验证… 这时候提前和总司谈过心的日向晴彦就将适时发挥居中联络的积极作用。 一番复杂的操作之后，志村团藏最终会在年底前得偿所愿，解开总司持有的特殊血继的秘密！ 然而… 按照山田院长一手撰写的剧本，这个卡司阵容异常豪华的故事发展到这里，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经过最初的兴奋之后，锅王同志及整个横尾贯太项目组成员都会“惊喜”的发现，历经千辛万苦摸清的克隆流程并不具备可重复性！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缺少了第二幕、第三幕过程中总司偷偷夹带的私活，“魂器”怎么可能顺利成型？ 而由于除去最初获取的复制体外，其他试验样本要么半途夭折，要么平平无奇，完全没有继承山田家血继限界的迹象。“一号复制体”的不可替代性将迫使团藏放弃往自己身上倒腾新零件的危险想法… 在这种情况下，大缺大德的木叶根部自然不肯随意放手。 复制体将和原着中参与木遁试验的天藏（大和）一样，从小接受锅王的洗脑，成为忍者之暗的工具忍。 于此期间，团藏一定会对克隆体展开各种各样非人道的试验。甚至随着年岁增长，锅王终将把他作为自己人体移植的备用素材！ 只是因为关键情报的缺失，这些补救措施山田院长根本就不关心… 由于缺失对“魂器”原理的基本了解，志村团藏的计划必定也会像他搞砸的其他阴谋一样逐步走向对根部、对木叶最恶劣的结局。 楔进根组织心脏的克隆体将通过实时情报交换的便利，在毫无风险的情况下向本体泄露大量机密信息！ 同时，深得团藏信任的间谍将利用忍者之暗的资源，光明正大的完成对自身能力的完善！ 直到他彼时配合被脑控的横尾贯太与宇左美隼人榨干锅王同志的最后一点养分，这出名为“鸠占鹊巢”的剧目，才会在高潮中迎来欧亨利式的结局… 【很遗憾，这一次，时间站在‘将死之人’这边】 躺在病床上的总司此刻一点儿也不着急。 反正所有前期布置都已告一段落，自神宫林事件后从元就老师哪儿学到的耐心，让他获得了在关键时刻保持静默的能力。 少年顺利把自己的目光从忍界棋盘的“天元”挪开，主动“脱先”之后，又瞄准了棋盘西南角的发展… 通过层层设计，木叶与砂忍之间的合流已在有条不紊中稳步推进。 但ntr团藏的成功经验让总司对风之国的未来又产生了其他方向的规划！ 为了更大程度的掠夺砂忍的资源，更为了替将来终结忍者时代的宏伟蓝图积蓄能量，山田院长决定让此时在风之国内部威望极高的目贯屋琉璃表演个当场生娃… 或者更准确地说，比起火线上位的风影大人，总司还需要另一个身份更合适的傀儡去整合宝贵的傀儡术资源！ ——如果说特装部队是为了通过制式武器尽量拉低忍者才能对战力的影响权重，那么文乐堂的人形遣则是彻底消除战争中人力因素干扰的另一条有效途径。 之前在战场上出现过百鬼丸几乎已经摸到了机械飞升的门槛。 虽然现阶段还只能算是青春概念版…但其背后隐含的巨大潜在价值却不由得总司不为之动心！ 之前为了掩护目贯屋琉璃的间谍身份，山田院长虽然弄到了不少机密材料，却没法儿在自己名下的科研机构正大光明的大规模铺开相关试验。 但假如凭借“魂器”的便利，在砂忍内部手动搓出个和文乐堂关系匪浅的影二代，那这孩子自然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正巧因为千代婆婆和蜈的死亡，原着中最终完善了人傀儡设想的赤砂之蝎被提前注销了账号，这次刚好可以借此补上这个空缺】 【唯一遗憾的是当初伏杀三代风影的时候没有留下灵魂作为施法材料，连尸体都直接上交给组织处理…现在只能另外再找合适的人选】 半藏这个级别的灵魂“捐献”者在目前这个版本的忍者世界并不算多… 但好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正处于如火如荼的初期阶段！只要情报的触角足够广泛，总能找到合适的目标。 山田院长在脑中检索原着对这段时期的相关记载，输入“强者”、“将死之人”、“突遭横祸”、“灵魂体”等几个并列的关键词后，两个乍听之下异常离谱，仔细分析却又异常贴合标签要求的人物先后浮现在总司的信息处理中枢。 … 前者号称“木叶舞王”、“战场玫瑰”，一般也被叫做“宇智波斑”… 而后者的代号同样很多，除去“十尾”、“神树”之外，当前阶段或许应该称它为“外道魔像”！ 第315章 至高之权 作为boss，宇智波斑带来的压迫感几乎是独一档的存在。 这一方面是因为带土与其共享身份产生的错位感，使得斑在本体登场之前就赚足了眼球，而另一方面，这也源于作为太子等人遭遇的首位超出常规战力讨论范围的“论外”强敌，以秽土形态重现人间的木叶舞王甫一登场就展现出覆压众生的单体战力！ ——不论是一人成军的华丽表演，又或者天碍震星的磅礴伟力，那种无以复加的巨大绝望感，直到斑与当代五影对战时终于攀升到顶峰！ 而这样一个已经改变历史流向，且注定会在未来对总司改天换地的大事业产生重大干扰的幕后黑手，如今正巧是个行将就木的暮年老朽，这就不由得某人不心生妄念… 抛开逆天级别的催眠眼，此时的斑大概率正处在自木叶元年之后正面作战能力的最低点！ 甚至在将其中一只轮回眼移植给长门后，又老又瘸的木叶舞王已几乎无法脱离外道魔像的持续供能，因而不得不将绝大多数工作交给白绝塑成的木遁生化人处理。 因此假如山田院长注定需要跨越这重阻碍，那么选在此时动手无疑是性价比相对较高的处理方案… 不仅如此，刺杀行动带来的收益同样令人动心！ 由于此时的斑拥有自我觉醒的“轮回眼”这一通向大筒木一族力量源头的关键钥匙！ 这就意味着假如山田院长真能截胡成功，那么基于查克拉图谱计划的忍术解析、转录工程必定随之受益，对他搭建以魔力为基础的力量体系同样属于重大利好！ 至于顺手拯救带土、野原琳、卡卡西这三小只的悲剧命运，避免水之国走向“血雾之里”的路线的“支线剧情”，总司反倒不那么在意… 毕竟假如按照伟光正的世界观，山田院长在两军前线杀伤的人命，与他暗中策划的种种阴谋已经与传统意义上的反派无异。 换言之，出于功利的原因，他固然不愿意随便站到“预言之子”的对立面。 但假如当真碰上需要痛下杀手的重大抉择，总司也不会像既要又要的熊孩子那样，磨磨唧唧、难下决心。 当然…山田院长和木叶当下还处于相对紧密的共生关系，暂时还轮不到他思考这些庸人自扰的难题。 假如真要施行刺杀宇智波斑并夺取其魂体制造“魂器”的行动方案，他现下更关注的，其实是另外两项必须提前排除的顾虑。 第一，是忍界带孝子黑绝的态度。 通过此前的短暂接触，山田院长以及其精湛的演技成功将自己塑造成志在革新忍界的进步派人士，同时也成为了黑绝救母大业中潜在的可争取对象。 可一旦山田院长将刺杀宇智波斑的行动付诸实践，黑绝那边明显不太可能为了他这么一个既无因陀罗灵魂传承，又无仙人背景的“路人甲”，放弃自己上千年来的布局… 而以带孝子躲在暗处搞事的能力，总司其实非常不愿意给自己的事业留下如此巨大的隐患！ 第二，则是老年斑究竟还留有多少战力的问题。 总体而言，山田院长如今的个人作战风格十分独特。 由于逐渐摆脱了查克拉体系的桎梏，他与普通忍者之间的战力对比既不需要参考具体的查克拉储备量，更不必细究各种神奇忍术的克制效果… 从本质上看，总司最近参与的所有战斗归根结底都是“权限”的对抗。 ——同样是借用原始能量的超凡者，一般忍者只是拿着辉夜姬创造的app，调用不怎么人性化的功能模块；而山田院长则是从零开始手搓代码，因此本质上与查克拉并无高下之分的魔力，才能屡屡遏制对象的忍术，发挥碾压级别的威力！ 但轮回眼则完全不同… 除去众所周知的六道佩恩之外，关于仙人眼的众多设定中还存在这样一条“能够使用一切忍术”的背景说明。 这意味着轮回眼作为专供大筒木一族使用的前端开发工具，从理论上讲同样具备现场编程的效果…而这一点，在其宿主六道化之后更是体现的格外明显！ 求道玉也好，轮墓边狱也罢。 六道带土和六道斑展现出的众多能力中，对低级忍术的无效化，或许正出于这份专属程序开发者的特权。 而眼下，山田院长并不能肯定尚未抵达完全体的自己与风烛残年的老年斑谁才是忍界onle操作系统的“管理员”，因此两人一旦开始正面交锋，极有可能演变成其中一方对另一方的秒杀！ 这对于向来习惯运筹帷幄的山田院长而言无疑是非常不友好的局面… 总司不愿意自己先前努力铺陈的大好局面为了一次试错行动便付诸东流。 因此在未来预期明朗向好的前提下，少年最终遏制住内心季动的贪念，放弃了提前直面宇智波斑的想法… 但基于上述所有分析，山田院长却也不是毫无收获。 事实上，在明确了风险与收益之后，总司很自然地退而求其次，打起了外道魔像的主意！ ——相比活生生的轮回眼觉醒者，作为十尾躯壳的外道魔像一方面同样具备了解辉夜印记的潜在价值，另一方面，与其接触产生的风险也相对较低。 比起走传统查克拉路线的超凡者，总司甚至不需要获取魔像的使用权…只要想办法理解其“驯化”原始能量的具体模式，就能达成借它山之石攻己之玉的目标！ 更重要的是，到处狩猎强者炼制魂器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像晓组织那样，沦为忍界公敌！ 而魔像（神树）通过无限月读制造白绝的方法明显涉及到对灵魂的抽取与重组。 这意味着只要总司从辉夜版操作代码中汲取灵感，或许自己也能创造出这种将多个灵魂捏合为一体的技术！ 到那个时候，异界版魂器或许就可以进行批量制作！ 甚至等到拓展功能解锁，日后随时s一下的阿蒙似乎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眼看如此光明的前景就在眼前，山田院长不由得心潮澎湃。 他在脑中飞速勾勒出大体计划，并针对其中可能遭遇的难点进行反复检讨。很快，一条相对清晰的思路，开始在总司脑中成型。 … 与此同时，查克拉接驳手术的风波也暂且告一段落。 各怀心思的人潮散去后，冷君殿下仗着近水楼台的便利，首先敲开了山田院长病房的大门。 第316章 大蛇丸的一万个心眼 “打扰了，山田大人…大蛇丸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请求与您会面。” 井上礼奈站在床边，俯身向总司请示。 得到后者无声的许可后，才再次转出病房引来冷君殿下与山田院长会面。 … 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私开似阖的少年，大蛇丸丝毫不敢怠慢。 他主动停在病床尾端三步之外，微微屈身向总司行礼：“打扰您休息实在非常抱歉，冒昧拜访，实在不胜惶恐。” 循着大蛇丸声音传来的方向，“虚弱”的总司稍稍转动脖子，“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他没有说话，但通过神态表现出的潜台词已经非常明确。 知情识趣的大蛇丸立刻会意。 他再次颔首，终于切入正题：“关于横尾贯太医生的治疗方案，有些事情我必须提前向您说明。 以根组织一贯的行动方针，比起治愈病患，团藏大人更感兴趣的或许还是您体内存在的特殊血继——从实用的角度出发，根部认为比起寄希望于个体的寿命，这份足以控制尾兽的强大力量还是交给村子管理更为恰当。 因此，对于横尾贯太提出的治疗方案，请您务必仔细斟酌。” 大蛇丸的话说得极为直白。 以至于视场合而言，几乎到了不合时宜的地步… 要知道从官面上看，总司刚刚才接受了横尾贯太的手术，这时候突然跳出来举报根组织的大夫居心不良，无异于在患者的伤口上撒盐！ 但神奇的是，不论是作为中间人全程陪同的井上礼奈，又或者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山田总司，似乎谁都没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大新闻吓倒。 前者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如同一尊惟妙惟肖的塑像。 而后者则轻轻点头，依旧不言不语。 这让大蛇丸意识到自己提供的这则情报山田院长这边早有了解——吸取了上次与总司交流的经验，冷君殿下不等少年开口，立即主动加重了注码。 “实不相瞒，团藏大人曾经拉拢我为其效力，刺探规培中心与木叶医院的科研成果。 另外，根组织的目标虽然并非治病救人，但团藏本人似乎对您的健康状况很感兴趣。以此而言，他大概已经做好准备在您去世后全面接手这方面的资源…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担任双面间谍的身份，并借机向您反馈根组织的内部情况及下一步动作！避免发生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悲剧…” 大蛇丸的话说得义正词严，但落在山田院长这种老狐狸耳里，则不免有些班门弄斧的嫌疑。 间谍，尤其是双面间谍，一向是近乎双刃剑的危险职业。 倘若对执行计划者没有绝对的信任，那即使送出的情报千真万确，决策者为了防备计中计的可能也无法第一时间采信。 而大蛇丸和山田院长之间显然不具备这种程度的信任关系… 所以冷君这话真正的目标，其实只是为了替自己于权力斗争的残酷游戏中争取斡旋的余地而已。 ——团藏或许真的找他商量过打入木叶医院刺探关键情报的任务，而大蛇丸作为三代目的高徒虽然可以当面拒绝，但为了实现自己火中取栗的小心思，他反将其作为筹码，企图来总司这里讨个便宜！ 毕竟双面间谍的身份虽然敏感，但只要灵活调整好向两边分别泄露情报的频率，他大概率能在双方矛盾激化前维持平衡，方便自己从中取利！ 因而面对这种毛遂自荐的塑料间谍，看穿一切的山田院长当场表示敬谢不敏。 “多谢你的好意…但你应该知道村子的规矩…根组织和暗部同样属于机密情报部门…我无意违反条例，刺探自己不该知道的信息…” 总司的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作为此次会面开始后的第一次开口，冷君还是从其中解读出了不少关键信息！ 首先，山田院长虽然明确表示拒绝，但也并没有下逐客令！ 这表示他接受自己的会面申请并非偶然——或者说，少年的确存在一定程度的主观意愿与大蛇丸达成交易，只是自己目前给出的交易条件并不能让对方满意。 其次，能对企图拿他做人体试验的根组织如此不闻不问、置若罔闻，或许也变相说明了总司已经建立起搜集相关情报的隐秘渠道！只是这渠道具体来自何方，依靠什么运转，大蛇丸此时完全没有头绪… 好在作为三代目官方认可的天才，冷君很快调整了思路。 他这次直接来了个90°鞠躬，主动转换立场，在山田院长面前俯首帖耳，上交了提条件的权力！ “山田大人，我深切的理解绘制查克拉图谱这项工作背后隐含的巨大意义，但作为研究者，我同样明白这是个技术含量不高，却需要消耗大量时间的任务… 相较于图谱绘制，我个人对您名下偏向实用科技的特装科更感兴趣！假如您能允许我加入特殊忍具的研发机关，不论怎样的任务我都愿意执行。” 互相拉扯的谈判中，大蛇丸至此终于被迫掀开底牌… 而达到阶段性目标的山田院长也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少年当然知道冷君口中的“任何任务”明显含有水分，甚至像他这样的聪明人或许依旧存有以退为进，两面通吃的打算！ 但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对于大蛇丸以退为进的小伎俩，山田院长并不在意~ 同为三代目的高徒，面对爱恨分明、直来直去的纲手，山田院长虽然也不免使一些小手段，但他一直小心把握着尺度，并没有给蛞蝓公主出过什么无解的难题。 而既然年轻的冷君殿下有意在他面前主动搬弄手段，总司也不介意让他亲身体验一下“江湖险恶”的真正含义！ 顺便，也借此让他按照既定流程扮演好魂器植入计划第二幕的角色。 ——有此一节，年轻气盛的天才少年很快就会明白，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擅长这种左右逢源的游戏。 … “如果你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我当然愿意重新安排…咳咳…既然冷君有意参与特装科的研究，我明天就让河边幌帮你办理入职手续…” “感谢您的理解！” “不忙谢…” 山田院长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喘匀了呼吸。 “按照入职流程…在正式投入工作之前…特装科还要考验一下你的实际工作能力…” “但凭指示！” “放松…只是一些简单的任务而已。” 第317章 蒙鼓忍者大蛇丸 作为投机者，大蛇丸的行为逻辑无非是想利用团藏和总司之间信息不透明的现状，以自己作为“桥梁”赚取差价。 这个计划看似完美，但刚刚参与到高层斗争中的蛇哥却忽略了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逻辑漏洞——想要利用信息差盈利，首先必须保证自己垄断了特定领域的情报往来。 说得更直白一点… 双面间谍两面造谎的生意想要做得长久，冷君殿下就必须保证自己提供的情报具备不可替代的特性！ 反过来看，假如根组织与规培中心之间存在其他间谍活动，甚至其中某些人的职能还与大蛇丸部分重叠，那么所谓的左右逢源其实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 而以锅王的作风，怎么可能把宝全压在猿飞日斩的弟子身上？ ——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样，团藏的问题在于格局与眼界，而并非政治斗争层面的决策能力。 这一点在原着剧情中大蛇丸与团藏的博弈里体现的尤为明显。 由于观众们带入的往往是主人公的视角，所以大多数人往往只看到疯狂科学家调动了多少资源，发明（改良）了多少禁术，反而忽略了这段合作背后隐含的主从关系正说明大蛇丸始终处在下风！ 除去从孤儿院淘换到药师兜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之外，蛇哥在木叶时期的巨大多数研究成果其实都能在忍者之暗本人身上看到端倪…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直到四代火影选举落败后，一系列非法人体实验的责任几乎全部抛到了当时已为三忍之一的大蛇丸身上！ 向来作为黑锅吸铁石的团藏这次不仅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还废物利用，由此直接打击了“三忍”这个与猿飞日斩存在深刻关联的重要团体。 这份狠辣与远见，无疑是大蛇丸不具备的才能… 而当下的冷君甚至比选举剧情到来时更加年轻，又如何能从团藏手里占到便宜？ …实际上，按照总司目前掌握的情况，锅王自最初公然在规培中心培植势力的计划被三代目强行掐断之后，始终没有放弃对山田系的渗透。 截止到眼下，除了毛遂自荐的大蛇丸外，已经被山田院长暗中锁定的间谍就有六人之多！ 这些走基层路线混入规培中心的眼线职位或许不高，但经过根组织严格的训练，其业务能力却大多极为出色，真要说到从事特勤活动，恐怕哪个单拎出来都比冷君殿下靠谱… 因此从这个角度看，锅王之所以在大蛇丸身上下注，除了看重他本人的科研才能之外，或许主要还是为了混淆山田院长的视听，为真正处在深潜状态的杀手锏分散总司的注意力！ 而面对这些精心设计的陷阱，山田院长化解的方式也极为巧妙… 鉴于现阶段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绝症患者”的人设，总司并没有与根组织展开正面冲突。 相反，他交给大蛇丸的考验，只是让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依次与事先安排好的几位规培中心研究员展开合作，完善“体外组织器官培养”的课题。 更确切地说，这次他们需要培养的“器官”就是类似总司利用入内雀在自己背后人工制造的那两颗用来储存、整流魔力的“良性肿瘤”… 在明知锅王对山田家血继垂涎三尺的情况下，天资聪颖的大蛇丸当然明白这样的安排是山田院长在利用自己释放错误信号，期望以此误导根组织的研究方向… 他甚至猜出与自己搭班的这几人中恐怕就有受到怀疑的潜在对象！山田院长此举就是为了拿捏住自己背叛根组织的把柄！ 对此，冷君殿下丝毫不见慌张。 凭借出色的忍者才能，他没花多少力气就从隐秘渠道向团藏传递了修正信息，希望能与对方演一出双黄，提高自己在山田系中的地位。 但很快，还不等两边就具体事宜完成进一步接洽，总司接下来的动作立即打乱了大蛇丸的所有安排！ ——火影办公室收到匿名举报，大蛇丸与团藏之间交易的种种细节都被整理成文，以一明一暗两份报告的形式，递送到猿飞日斩面前！ 如此一来，事态立刻急转直下，失去了所有斡旋的余地… 对于以规培中心为基础的新型人才选拔通道，三代目的重视程度有目共睹！ 别说关于此时团藏并没有提前跟日斩通过气，就算三代事前真的默认了老搭档的做法，随着事件被捅到以最高决策层，火影大人为了保证改革大业不半途夭折，也不得不做出明确回应！ 于是在与顾问团进行了一番商议后，最终大蛇丸和团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 考虑到内部团结，此次卧底事件虽然不曾公之于众，但在有心人眼中，这就像前段时间山田院长身患血继病的情报一样，成为了圈子里“懂的都懂”、“不方便多说”的秘密… 而站在大蛇丸的视角，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基本可以确定自己这次是被山田院长出卖… 但不等莫名其妙的冷君殿下理清头绪，三代目的直属暗部却又在事态平息后的第一时间暗中与他取得了联系，主动引荐卧底失败的大蛇丸再次来到了山田院长的府邸。 比起之前爱答不理的状态，此次再回，满面病容的总司却反而表现的格外热情。 这幅臭不要脸的表现硬生生止住了大蛇丸口吐芬芳的打算，进而让他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他反复回忆整起事件的前因后果，却因缺少了关键信息，久久未能得出结论。 好在，善解人意的山田院长没有再卖关子，直接点破了其中关窍。 “不用怀疑，冷君殿下。之前让你参与的研究课题的确只是颗烟雾弹，此后也的确是我本人授意，委托第三方揭破了你和团藏大人之间的密约… 当然，除了明面上的那封举报信，我也提前通过其他渠道将事情的原委向火影大人做了汇报，这也是你如今出现在我这里的原因。” 主动点炮，然后再暗中维护… 总司的操作让大蛇丸在高层眼中背上了二五仔的标签，却又通过与火影大人的私人联络，成功塑造出浪子回头的形象。 这一来一回等于直接将冷君与根组织之间联络斩断，让他在被动的情况下完成了与锅王的切割！ 想通了此节，“蒙鼓忍者”大蛇丸难免有些忿忿不平。 “…山田大人，为了在下的区区小事，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可您就不怕这也是团藏大人的苦肉计！？” “恕我直言，在科研方面的天赋兑现之前，你在刺探情报方面的价值不值得根组织付出这么多代价交换。” “就算如此，那你怎么确定鄙人将来不会伺机报复？” “你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力——我相信团藏大人也会很高兴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 总司微微歪头，面带鼓励。 这幅任君自决的态度，瞬间让心怀怨怼的大蛇丸泄气… 以团藏大人的为人，忠诚不绝对，等于绝对不忠诚！ 对于公然背叛过根组织的间谍，即使锅王肯为了利益重新合作，但无疑很难想象，双方之间的关系能长期保持稳定… 所以对于此时尚且没有叛村心思的大蛇丸而言，与其连续跳反成为外人眼里的“三姓家奴”，明显还是留在山田系的阵营更加划算。 … 当然，此时的冷君还不知道。 他为之愤愤不平的这一切盘算，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第318章 正如山田院长希望的那样… 策反大蛇丸并不是孤立存在的事件。 毕竟按照山田院长的行事风格，假如是抱着做长期人才储备的心思才设计了这一连串阴谋，那最后收获成果时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把自己摆在反派角色的定位…那是锅王才会做得事情。 对于人类阴暗面向来抱以12万分警惕的总司不会无缘无故搞这种心理极限测试，更不会为了所谓的逼格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之所以这么安排，其实也是为了整个魂器计划铺路。 ——日渐严峻的魔咒开发压力与政治资产遗传的潜在收益让山田院长有了借壳生蛋的想法，因此比起一上手立刻就能投入实战的木叶白牙，大蛇丸这种还处于成长期的养成系角色，明显更适合目前正在创造中的山田系第二代接班人。 为此，总司一方面需要将冷君殿下从团藏的魔爪中挖到自己旗下亲自培养，避免难得的科研人才一时想不开，跑去天花板肉眼可见的查克拉应用细分门类下把自己卷成人不人、蛇不蛇的软体变态，另一方面，也要给山田系二代目留下发展铁杆支持者的空间！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这其实有点像封建专制君主给自家接班人物色下一任内阁班底时的操作… 接受先皇提拔的臣子即使忠心耿耿，但在政治层面依然很难被归入下一任核心班底。对于那些还未成熟的潜在人才，有时候选择适当压制，反而能给继任者更多施恩的机会。 当然，大蛇丸的情况谈不上“施恩”… 但主观情感层面上的落差同样能起到类似的效果！ 为了帮自己的魂器留好伏笔，山田院长才难得扮了一次黑脸，明目张胆地当了一回“坏人”。 而除了以上这些长期战略的需要，围绕冷君展开的此次欺诈行动，也切实推动了针对锅王同志的欺诈大戏！ ——有横尾贯太这个内应配合，“体外组织器官培养”这个课题带来的暗示效果必定能被根组织顺利接收。再加上之后山田院长主动点炮的操作，团藏难免会对这次略显刻意的情报误导操作更添怀疑… 在“请君入瓮”，亦或“虚张声势”的两难抉择中，根组织势必扩大情报收集面，想方设法验证猜测。 方此时，总司在团藏身边埋藏许久的另一颗棋子便开始发挥作用… 自刺杀半藏的计划失败后，宇左美隼人整整经历了小半年的治疗才终于返回木叶。 彼时尽管宇左美家已全面溃败，无法再对总司形成实际威胁，但锅王还是适时将这位曾与根组织存在交集的编外人员纳入麾下，习惯性的保留了这颗对山田院长心怀怨怼，同时又有机会拿捏旗木朔茂的火种。 这本是一步不求短期收益的闲棋。 但随着曾经的协调专员成为木叶决策层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疯美人的价值也因此水涨船高！ 在经过一次次残酷的考核后，宇左美隼人最终被根组织重新启用，负责处理卧底从规培中心窃取到的机密。 团藏如此安排，本意是打算利用隼人对总司的仇恨心，最大限度保证卧底行动的成功率，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经过混淆咒的洗脑，身处要害岗位的疯美人不仅将自己这条线下的联络人与山田院长一一做了详细汇报，甚至还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搞到了不少其他卧底的资料！ …这正是总司此前为什么认定规培中心之中存在至少六个为根部执行机密任务的间谍。 倘若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怎么可能以此为基础制造出后续一连串的事端？ 但有趣的是，山田院长在锁定内鬼之后并没有借大蛇丸之手将他们六人全数驱除。 经过认真挑选，他反而只将四个不属于宇左美隼人那条线上的二五仔踢出局！ 如此一来，随着成建制的卧底人员暴露，团藏的怀疑瞬间便集中到了情报网中为这四人提供支援的那位上级接头人身上，而相对的，对成功完成潜伏任务的疯美人这一支则给予了更多信任。 而山田院长则把握住了这个难得的窗口期，又通过暗示向隼人那边的卧底泄露了另一则重要消息。 ——几乎完全不懂医疗忍术的井上离暗中加入了专家组，且会定期对山田院长展开治疗。 有此一节，综合大蛇丸之前抛出的“假消息”，隼人这边提供的信息立刻影响了锅王的决策！ 在横尾贯太针对山田家血继的克隆工作陷入停滞的当下，团藏顺理成章地开始按照总司提前设计好的思维链路展开推理 … “关于井上离参与治疗行动的情报，具体是什么时候汇总到你手里？” 团藏轻轻抚摸着绷带下的眼窝，一边攥着手里的报告反复揣度，一边向宇左美隼人发问。 而疯美人此刻正带着一张狐狸面具，单膝跪在老板面前，稍稍回忆了两秒才开口回答问题。 “两天前的事——自山田总司从前线返回后，井上离出入山田家的频率就愈发频繁，经过缜密的调查，直到最近情报员才终于得出结论。” “两天…井上离…” 团藏低声念叨，黑暗中的目光却愈发锐利。 刚刚才在大蛇丸问题上摔过跟头的他此时对于山田院长身边的近臣不敢随意出手，更别说灵化术傍身的井上离眼下还笼罩在猿飞日斩的光环之下。 虽说政治生态层面的互补决定了他和三代目注定是无法分割的盟友，但倘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火影系开刀，却也难免暗生疑忌… 于是为了避免在反复拉扯中暴露血继克隆即将成功的消息，团藏不得不寻找井上离的替代品。 【灵化术毫无疑问是问题的关键…既然不能直接对井上离下手，那么同样掌握此项秘术的加藤段或许也能成为破局的重要途径】 【而若要将他收为己用，或许可以从当年的过继事件入手…】 脑中念头百转，团藏逐渐完善着思路。而侍候在一旁的宇左美隼人却仿佛完全猜不中领导的心思… 他抬头，隔着面具看向久久不语的团藏，毫不掩饰地释放着自己对山田总司的恶意！ “既然井上离是治疗山田总司的关键，不如直接把他除掉，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疯美人的声音不大，但恰好足够打断锅王的思绪。 他顿时鄙夷地瞥了隼人一眼，冷漠的回绝了疯美人“愚蠢”的提议。 “这里不需要你提供意见——去完成你分内的工作，绝对不许做多余的事情！” 第319章 致橡树 精神病患者的逼真演技骗过了老练谨慎的团藏，无形中对锅王下一步的决策产生影响。 基于宇左美隼人的出色发挥与山田院长精巧的设计，整个鸠占鹊巢的计划才有了继续顺利执行的空间。 但在如今千头万绪的局面中，总司也没法儿真正面面俱到… 好比说，先前发生在木叶医院门口的那次大型医闹事件就与山田院长最初的计划大相径庭！ 虽然得利于元就老师及时救场的操作，使得绘里奈与纲手之间的内讧并没有节外生枝演变出其他支线剧情，但考虑到冷君殿下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在特装科效力，总司还是不得不照顾一下猿飞小公主的心理状态，及时进行疏导。 …说句臭不要脸的话，其实以山田君的阅历，怎么可能看不出绘里奈对自己抱有好感？ 甚至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总司本人也有过招赘驸马，依仗猿飞一族的势力壮大自身的计划。 可随着两人相处、合作的时间越来越长，战友之间的羁绊愈发深厚，类似这样的想法反倒日渐澹化… 并不是说总司真的冷酷无情，对主动倒贴的美少女都无动于衷。 恰恰相反，这或许正是因为少年作为有血有肉的自然人并非完全利己的政治机器… 毕竟假如单纯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分析，山田院长就算碍于对三代目的承诺以及自身绝症患者的人设不能明目张胆傍富婆，但以他炉火纯青的pua功力，吊着绘里奈这位猿飞家族的关键人物，长期保持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无疑能在更大程度上发挥牵制效果。 但向来利益优先的山田君却并没有朝这个方向对“无知少女”进行引导，甚至没有像某些“亚撒西”渣男那样把性格迟钝当做挡箭牌，心安理得的享受对方单方面的付出。 相反。 经过与蛞蝓公主之间的冲突，山田院长充分尊重了绘里奈本人的想法，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冷静思考。 直到后续风波被大蛇丸引起的“卧底门”事件逐渐掩盖，总司才通过药师野乃宇主动邀请猿飞小公主会面。 而比起过去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做派，这次登门拜访的绘里奈明显看起来拘束了不少… 年幼的药师野乃宇夹在两人当间，显然还不明白自家老师和绘里奈姐姐之间的气氛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微妙。 眼看着她一会儿给总司添茶，一会儿和绘里奈打闹，拼了命的活跃气氛，山田院长果断行使为人师表的职权，终止了小姑娘越帮越忙的无用功。 “野乃宇。” “是，老师！” “先去完成今天的功课。” “可是我已经做完了…” 虽然天赋异禀的野乃宇多少已经从语气中领悟了山田院长的意思，但小姑娘还是怯生生地缩起脖子，斜着眼睛朝总司打量… 而对于这种企图继续凑热闹的行为，后者立即回以严肃的目光。 “那就去复习一下无创手术的辨症要点以及细患抽出之术的注意事项——明天考试。” “啊？又考啊…额…我是说…是，老师。我明白了！” 眼见拖延不得，小野乃宇只能叹了口气起身离席。 临离开房间之前，她还特意自以为隐蔽地向绘里奈比了个加油的动作，引的后者立刻霞飞双颊，手足无措。 好在，靠谱的山田君并没有让姑娘家主动开口的打算。 一直等到小野乃宇三步一回头的离开走廊，总司立刻拖着病体主动为绘里奈奉上一杯新茶，直接切入了正题。 “之前医院发生的冲突我都听说了——虽然我并不主张以暴力的途径解决内部矛盾，但还是感谢你为了我的安危如此奋不顾身… 放心，现场并没有人受伤，医院的患者也没有受到影响，纲手大人那边我会派人去处理。” “不！我还是应该亲自登门道歉…” 总司的声音异常温和，少了几分平日里精明睿智的机锋。 他看着满脸通红的绘里奈，自己的语速也渐渐放缓。 “这样也好，毕竟有些事情确实不便让他人代劳。” “我不是那个意思…” 绘里奈依旧没有抬头，竭力避免与总司发生任何形式的眼神接触。但她突然握紧茶杯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内心情窦初开、小鹿乱撞的慌张… 然而洞悉一切的山田君却并没有任由这份旖旎的气氛继续发酵。 “不，绘里奈，有时候我们的确只能独行。” 少年向前坐直身子，略微板正了语气：“不管团藏大人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思派横尾主任参与治疗，但作为一名医疗忍者，我很清楚自己确实活不了多久… 我很感激你为我做得一切，但为了避免更长久的痛苦，有些事情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 总司的发言让绘里奈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残酷的现实让前一秒还沉浸在暧昧气氛中的猿飞小公主立刻堕回冰冷的忍者世界，她下意识地反握住少年搁在桌面上的右手，却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别说这些丧气话！只要你好好休养…” 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少年茶色童孔中倒映出的光景却让她的眼眶瞬间噙满了泪水。 “…为什么会这样？ 你那么厉害，一定能治好自己对不对？” 总司摇头。 “血继病之所以无解，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患者的血脉本身就是病症的来由，所以一旦发作，便只能维持，无法治愈。我和专家组的成员也曾制定过许多不同的治疗方案，但最后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少年的语气低沉，但并没有多少绝望与颓唐，仿佛他口中叙述的并不是自己的病情。 “以我现在的状况，即使完全不动用血继能力，最多也就剩下三到四年的光景…但绘里奈，我不希望就这样以一个病人的身份默默死去。” 总司稍作停顿，憔悴的面容上突然多出了一抹笑意。 “任由命运摆布不是我的风格——即使人生的终点已近在眼前，我仍希望能在最后这段日子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因此，我需要你以‘树’的形象与我站在一起。 … 不必做攀缘的凌霄花，借别人的高枝炫耀自己。 不必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也不止像险峰…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这些都还不够！ 你必须以树的形象和我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不仅有形的身躯，也爱我们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总司的笑容愈发灿烂，而对面的绘里奈早已呜咽不已… 泪眼朦胧的她此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仿佛正无声的呐喊：我愿意，我愿意！ 第320章 逐一回收的伏笔 洗脑横尾贯太：√ 挖角大蛇丸：√ 反向情报操作：√ 安抚绘里奈的慕情：？ 加藤断与灵魂塑成：正在进行中 … 比起利益交换中的果敢敏锐，面对小姑娘的爱慕，总司也不确定自己那套弘扬独立自主价值观的说辞究竟是否顺利安抚住了猿飞小公主的情绪… 但以目前的现实情况，总司的确没有时间担心日斩大人会不会为了自家哭红眼的侄孙女，亲自登门找他讨要说法。 因为就在锅王确认了灵魂塑形才是掌握山田家血继的关键，根组织也随即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针之后，团藏和宇左美隼人之间的对话很快便反馈到了山田院长桉头… 根据关键点风险控制的原则，总司一边在脑中反复推演剧情发展的细节，一边逐渐把前期预备好的筹码一一放上台面！ ——棋至中盘，经过最初的子力交换，根组织与山田系纠缠的下一个重点顺理成章地来到了加藤断身上。 但作为灵化术唯二的使用者，长期在明面上活动的加藤家长子反而比过继给井上家的井上离更难找到抓手。 …这就和团藏之前指使部下对总司进行灵魂接驳后引起众怒的道理一样。 理论上讲，只要加藤断还顶着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有些事情就不太方便光明正大的推进。即使锅王再怎么不珍惜羽毛，经过先前连续两次风波，他这会儿也不敢再使手段强来。 又何况团藏这次的目标并不是灵化术本身，而是指望能通过此项特殊技术，彻底揭开山田家血继限界的疑团，顺利推进克隆实验的进程。 这意味着即使锅王的确有能力罗织借口把加藤断暂时扣押，又或者以其他途径胁迫对方为自己效力，但为了防止如今同样身居要职的山田总司收到风声，他也不得不放弃这些简单粗暴的做法… 毕竟一旦总司有了防备，加藤还怎么可能顺利接近目标，暗中完成确定山田院长灵魂波形的任务？ 因此，为了更加长远的目标，老流氓团藏这次只能暂时收起爪牙，打算采取利诱的方式解决问题。 好在对于眼线众多的锅王而言，加藤断的主要诉求其实并不难猜。 … 凭借灵化术的加持，加藤一族也曾在漫长的战果历史中煊赫一时。 然而作为不依托于血脉的独门秘术，灵化术的学习难度相较其他秘术家族的看家本领却明显高出一个台阶！ 毫无疑问，站在家族存续的角度看，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在加藤断、加藤（井上）离这对兄弟之前，加藤一族甚至发生了连续几代人都没有出现秘术适配者的极端情况！ 这也直接导致他们在木叶成立后的这段黄金发展期逐渐落入末流，不仅被猪鹿蝶这些一线忍宗远远甩在身后，甚至一度弄到几乎传承断绝的地步… 于是在大约距今15年前，加藤断的父亲为了维护家名，被迫在一次失败的投机行动后将次子加藤离过继到了井上一门… 灵化术的传承也由此分成了两支。 如今已经住进精神科的井上久秀前院长最初并没有对井上离本人抱有多少期待，而只是打算从这个继子身上逐步谋夺灵化术的传承。 但令人意外的是，继加藤段之后，过继后的井上离也很快展现出了对灵化术的适应天赋！ 于是，随着后续团藏与根部的强势介入，这对兄弟才逐渐各自走向了看似南辕北辙，而又殊途同归的道路… 如今光阴荏冉，眨眼第二次忍界大战重燃战火，近些年连续失去父亲和妹妹的加藤断不仅成为了加藤家的话事人，更被迫肩负起了为家族开拓前路的责任！ 对于人丁单薄且高度依赖灵化术的加藤一族而言，早年过继出去的弟弟自然成为了他心中最为深重的执念… ——从主观上讲，加藤断肯定希望井上离回归家族。 但十多年前的过继事件却无形中将作为兄长的他放在了“加害者”的地位！作为主动抛弃血缘关系的一方，此时再谈什么亲情、家名，似乎已很难挽回一切… 而有趣的是，团藏作为井上离的前任上级，虽然因为义骸的缘故被迫与之决裂，但其木叶顾问的身份理论上依然足够动用高层资源促成这桩“认祖归宗”的大事！ 考虑到这一点，他与根部勉强也算有了和加藤断讨价还价的本钱！ 更重要的是… 比起如今与井上离关系更为密切的山田院长，早先已经完全失去井上离指挥权的锅王，在这场“加藤”与“井上”的摇摆中并不存在任何预设立场。 甚至假如井上离真的回归宗族，对团藏的根部而言反倒可以视作某种程度上的利好消息！ 相比之下，通过井上礼奈间接遥控井上一族的总司则明显与加藤断利害相左… 即使加藤家愿意倒向山田系，总司也不可能开罪目前完全与自己步调一致的井上家，迁就并不可靠的新盟友。 因此正常情况下，表面看上去更容易沟通的山田系，其实并不会成为加藤断首选的合作目标… 然而！ 曾在守鹤捕捉行动中与山田院长建立起友好关系的日向晴彦却成为了改变一切的变数！ ——早先围绕笼中鸟展开的pua让这位日向分家成员对原本按部就班、了无生趣的未来规划产生了其他想法。 而他与加藤断之间的私人友谊，此刻俨然成为了山田院长对这颗关键棋子施加影响的另一条桥梁！ 很明显，山田院长并没有停留在“读牌”的阶段，一味跟着对手的思路，被牵着鼻子走。 他很清楚加藤断的确希望井上离能够回归家族，但作为兄长，他同时也对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怀有极大的愧疚… 因此假如促成井上离回归的契机，是兄弟二人不得不再次受制于团藏的指派，恐怕这起看似皆大欢喜的交易，并没有那么容易成型。 也正因为早早看穿了博弈各方的根本诉求，因此比起打定主意走井上离路线的团藏，总司自信他完全可以利用日向晴彦达到更好的效果！ …至于具体如何使用这条早先埋下的伏笔，那恐怕还要从“笼中鸟”的问题开始说起。 第321章 指条明路 不论是将家族兴亡存于一身的加藤断，亦或者一心对抗“笼中鸟”枷锁的日向晴彦，这对好友面对的困境虽然乍看之下天差地别，但套用到山田院长之前分析的那套解决矛盾的方法论中，其实他俩面临的问题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两人都不是对抗落后社会制度的革命者，但同时又都希望在现有体制内，改变自身或家族遭受的不公正待遇。 这意味他们从一开始就与推动生产关系改革的治本之策没什么关系，反而必须投身于政治斗争的泥潭，在现有竞争规则与宗法制度之下，与那些借助先发优势提前占据生态链上游的当权者斗争！ 而既然选择了要在泥潭里搏斗，就不能害怕弄脏这里，弄脏那里…什么都不愿意付出的人最终注定两手空空。 又何况他们参与的都是以小博大的逆风赌局！ 在这种情况下，体面的胜利不过是痴心妄想！ 挣钱还是跪着，这对好基友必须完成宿命的二选一！ 但… 即使同样必须曲意逢迎、避其锋芒，是否能在乱世中慧眼独具，选中一条合适的赛道，却将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影响故事的结局。 ——说得再明白一点。 假如加藤断在这个关键节点选择倒向团藏的根组织，那等于是在已经饱和的红海市场中，与许许多多同样渴望锅王垂青的竞争者发生直接冲突！ 而在那种淘汰率高得吓人的组织内部，即使豁出性命当个卷王，最终收获的资源是否能弥补前期投入的亏空恐怕都是个问题… 反过来看，假如加藤断和日向晴彦能选择另一条新赛道起跑，很多疑难杂症便不再是问题！ “道理我都懂，可到底应该从哪里起步…” 日向晴彦皱起清秀的眉目，看透查克拉流转的白眼却无法助他看穿混乱的迷局。 而在晴彦对面，专门负责帮山田院长处理这些隐秘事务的井上礼奈小姐则微闭双眼，保持正坐的姿势，显然对这样的提问早有预料。 “眼下第二次忍界大战正如火如荼，木叶与砂忍的战事方才告一段落，新的战争很快又要来临。值此推陈出新、建功立业之机，晴彦上忍难道没有大展拳脚的打算吗？” “你是说…加入一线作战部队？” 忍界大乱、遍地狼烟，从战火中博取政治资本的确是忍者常见的操作。 而拥有白眼与柔拳的日向晴彦与普通忍者相比的确具备战力层面的优势，倘若能在两军阵前立下大功，的确不失为一条可行的方案。 然而不管是他本人还是挚友加藤断，二者都没有把握复制山田院长那堪称传奇的崛起之路，在一次次绝境中化险为夷… 倘若天不遂人愿，无法把握命运流向的他们只怕还不等壮志得酬，就先得为国捐躯，成为慰灵碑上冰冷的名字。 因此，志愿参与前线作战任务，主动寻求从生死边缘博取功劳的做法只能算是逼不得已的最后方案，远谈不上什么性价比… 可正当日向晴彦微微摇头，打算向井上礼奈说明自己的顾虑时，后者却主动开口，否定了刚才的反问句。 “您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和山田院长都很欣慰。但作为白眼与灵化术的持有者，光是浪费在战争开始后的填线部队中，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那你是说？” “我相信日向上忍一定翻阅过特装部队在魔鬼岩战役及川边集战役的战报，对于‘天眼系统’，您作为侦查领域的专家有什么看法？” 井上礼奈看似答非所问，但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沉淀与学习，晴彦在短暂的疑惑后，还是多少咂摸出一些滋味… 理论上讲，“天眼”与日向家之间并不存在什么业务冲突。 前者讲究广域探测，后者则更适合快速机动部队的精细侦查，双方的业务互不重合，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看法”。 但结合井上礼奈之前铺垫的内容，日向晴彦却开始尝试着从其他角度思考有关“天眼”的问题… 众所周知，白眼在大规模作战中的实用性使其成为了忍界各大暴力团体追捧的对象！针对日向一族的猎杀从战国开始就始终不曾中断… 以此为前提，再加上山田院长上次的分析，笼中鸟的存在反而成为了维护日向一族人身安全的有效屏障，进而从客观上使晴彦消除宗家对分家剥削的理想更加难以实现。 而作为应用场景相似，功能同样强大的“天眼”系统，难道就没有在战场上遇到过这方面的问题？ 这显然不合常理！ 想到这儿，他立刻热切地看向井上小姐，后者也在捕捉到他表情的微妙变化后，主动开口解释其中的端倪。 “其实自从砂忍发觉天眼系统的存在后，对方就一直在战斗中尝试破解高空视野的压制。甚至连三代风影本人都曾借助砂铁之术的便利亲自飞上高空，破坏特装部队发射的探测器。 只是后来随着战事的发展，三代风影被山田大人伏杀，川边集要塞又被陨星消灭，陷入内外双重困境的砂忍才放缓了对空打击手段的研究，转而使用便携式屏蔽装置与我军展开对抗… 但不论怎么说，我们的对手正在战争中不断进步，及时吸取失败的教训。 既然自特装部队以后，天空不再是个别忍者自由翱翔的特区，那将来大国之间的战斗必定引入更多空权争夺的戏码，这一点完全母庸置疑！ 您不觉得比起司空见惯的前线渗透，这才是更值得投入心血的领域吗？” “” 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 相比普通忍者，日向家的白眼在得到空权加成后，无疑将获得更加明显的增益；而加藤断的灵化术，则有机会从另一个层面成为解决空战信息共享问题的有力解决方案。 二者在目前各国均为一片空白的空战领域都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从这里下手，的确要比主动加入炮灰部队搏出位更容易成功！ 又何况比起团藏提出的那个寄人篱下的合作模式，山田院长借井上礼奈之口给出的这条解题思路能够发挥的主观能动性明显更强，这对于两位志在千里的年轻人而言无疑更具备吸引力！ 只是两人如今几乎毫无资本积累，就算愿意白手起家，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到门路。 这让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之光的晴彦顿时急得坐立不安！ …好在临行之前，总司就已经向井上小姐科普了日向上忍那堪称史诗级欠费的情商，于是有过多年掮客经验的井上礼奈不等对方按照套路递上话茬，就抢先一步，主动公开了参考答桉。 第322章 大集体 “有情报表明，目前岩忍、云忍都已经在相关领域做出积极尝试，以三代目高瞻远瞩的眼界，自然不会在相关领域放弃山田院长积攒下的前期优势。 另外，五代目风影目贯屋琉璃目前也正式提出合作，希望能在空战力量的研发中与木叶共享研究成果。 如今各方面力量都希望在新兴领域做出突破，所以比起‘怎么做’，问题的关键反而在于‘去找谁’。” 井上礼奈的话说得不疾不徐，但每一句都切中当前的要点。 日向晴彦对于这些话题虽然不算敏锐，但他的情况最多只能算是迟钝，并非愚蠢懒惰… 眼看饭已经喂道嘴边，晴彦立刻恍然大悟！ “你是说…我应该去找火影大人？” “正是如此。” 井上礼奈微微颔首：“任何冲突和矛盾，都意味着权力的重新分配，三代大人有意扶持寒门子弟在当下的木叶向上发展，但光靠一个规培中心未免势单力孤。 您和加藤上忍的家世背景虽然算不上平民，但作为在现有权力体系中被边缘化的存在，我想猿飞大人一定不会吝啬于给你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原来如此！感谢山田院长向三代目推荐我们！” “先不忙谢…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什么——关于空战部队组建的工作，山田院长除了提供部分技术支持之外，不会涉及任何人事安排方面的任命。 …话说回来，如果在提前抢占先机的情况下，您依然没有信心在新组建的团队中发光发热，争取到有利态势，那恐怕您所期待的未来永远也不会来到。” 都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问题是，真实的世界上愿意勤奋付出的人永远都不会少！ 只是其中绝大多数根本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准备，甚至就算机会真的来临，也会因为信息传递的滞后白白错过最佳入场时机… 如今站在决策层的山田院长提前给日向晴彦与加藤断的小团体指明了奋斗的方向，这已经等于是提前帮他们解决了90的困难！ 假如到这个地步仍然做不出成绩，那只能说明晴彦和加藤断并不具备投资的价值，山田院长也不会主动倒贴，帮他们解决各自的疑难。 毕竟有来有往才算是交易，总司向来不做被人白嫖的冤大头！ 当然了… 总司这次之所以拒绝提供任何官方、非官方层面的帮助，也不仅仅是存了测试两人的心思。 为了保证魂器植入计划的第三幕稳步推进，更为了最大限度的解除锅王的疑心，山田总司在方方面面都必须保证自己与团藏的情报源保持隔离状态！ 毕竟如果锅王得知加藤断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从两院院长那里得到了助力，那以他的个性多半不可能再让前者接触到血继克隆的核心机密。 因此不论公私，总司这回都不可能对晴彦等申请加入空中打击部队的行为进行任何干涉。 “我明白了…不管怎么说，我本人还是很感谢山田院长的提携！” 日向晴彦神色整肃的一躬到地，顺势对井上礼奈施以大礼！ 而后者见状除了暗自松了口气之外，也没有忘记立即还礼，表示尊重。 “很高兴您能体会山田院长的苦心，不过倒也不必如此见外。毕竟如果一切顺利，将来咱们两家还会有很多机会合作…” “” 井上礼奈刻意在“将来”两个字上加重音量。 而这一次，日向晴彦终于及时反应来过…比起口头上的感谢，总司眼下的确有事情需要他的挚友帮忙！ 于是日向晴彦再次跪倒，摆出一副服从命令的姿态。 直到这时，井上小姐才顺势从封印卷轴中取出了那枚经过特殊处理的义骸——光从表面上看，这东西和过去那些制式产品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但既然是山田院长的嘱托，日向晴彦便也非常克制地没有多问。 然而井上小姐却似乎并不在意其中的玄机，反倒在对方伸手接过前，按住了义骸圆滑的表面，主动挑起了对话。 “关于这具义骸的用法，加藤上忍检查过之后自然会知道…不过关于你们进入空战部门之后的操作，山田院长倒是还有一些建议供您参详。” “谨听教诲。” “日向上忍，关于上次院长提出的问题，您现在是否已经找到‘笼中鸟’的替代品，避免日向血脉外流的方法？” “这…暂时还没有头绪，但我想或许可以对原本的笼中鸟术式进行修改！至少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使宗家对分家成员生杀予夺！” 对于日向晴彦给出的解题思路，井上礼奈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她只是伸手示意对方冷静，而后又按照总司预先交代的内容进行补充说明。 “惩罚与压迫其实都只是表象，从理论上讲，只要笼中鸟的启动机制依然维系于某个特殊个体的决断，那么即使短暂瓦解了宗家的特权，日后掌握那个关键判断机制的人依然免不了走上如今的老路。 山田院长认为这与个人意志无关… 人身依附式的家族体制，决定了几代传承过后，必定将出现新的利益团体代替如今宗家的生态位，到那个时候，一切又将重新轮回，则我们今天的所有努力都等于是做了无用功。” “” 井上礼奈的分析让日向晴彦再度皱眉。 但这一次，他只迟疑了片刻，便果断给出了答桉。 “抱歉，即使如此，我也不能亲手毁掉日向一族历代先祖建立的家业。” “你误会了，山田院长并没有强迫你拆分现在的日向家。 只是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其他解决方案，规培中心倒是愿意提供另一条更成熟的思路…假如日后各方面条件趋于完善，两院愿意对现有的笼中鸟咒印进行置换。将如今的中央集中制感应术式，调整为更大规模的神经网络… 在那个‘大集体’中，人们的思想合为一体，不再存在交流层面的障碍。 日向家的族人会在必要的时候接入这张庞大的神经网，在危难到来时，公平公正的决定每一位族人的生死去留！” 第323章 又到了千层饼环节 借鸡下蛋的魂器植入计划即将告一段落，山田院长的触须随即开始向更远处伸展 经过两步铺垫，如今总司终于借井上礼奈之口，将“大集体”的概念推送到年轻的日向上忍面前。 满心反抗精神的晴彦刚刚还痴迷于组建空战部队的宏伟计划中无可自拔，此刻又突然接触到这么个新鲜事物，处理器顿时有点儿跟不上节奏。 而在他凝神苦思的这段时间里，井上礼奈也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 ——虽然山田院长没有事无巨细的向她透露“大集体”计划的细节，但凭借多年掮客生涯的从业经验，井上小姐还是从种种细枝末节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世界观决定方法论。 对于井上礼奈而言，忍术、封印以及一切技术能力的创新与发展，最终还是要落到人事管理层面。 所以她刚才固然信誓旦旦地告诉日向晴彦以“大集体”替代“笼中鸟”的计划只针对宗家与分家之间的不平等压迫，而不会破坏日向一族传承千年的内部治理体系，可作为亲眼见证山田院长如何一步步拉起如今规培中心这个新兴组织的历史参与者，礼奈对这种去中心化的组织架构怎么看都觉得异常熟悉！ 不论是特装科还是医技科的改革，又或者两院的权力重构，山田院长似乎一直以来就是依靠这套行为逻辑逐步瓦解旧有忍宗体制的威信。 只是比起白纸黑字的条款与规定，“大集体”这套建立在意识共享技术之上的新咒印在消解权威层面明显比前者更加彻底 改变宗家压迫分家的现状，却不影响日向一族的稳定？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井上小姐几乎可以肯定，假如日向晴彦真的接受了这套方法论，那么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整个日向一族注定迎来翻天覆地的巨大变革。 这不是谁当权，谁话事的问题。 当以嫡长子一脉为核心的统治系统被“大集体”彻底摧垮，恐怕连“一族”这个概念的存在形式都会发生颠覆性的变化。 ——日向晴彦或许能得到他所渴望的自由与平等，但具体的实现形式却有极大概率与他如今的想象截然不同。 换言之，山田院长在这个问题上，明显存在主观欺骗的意图！ 想通了这一点，驴人经验丰富的井上小姐果断选择了保持沉默她深切的明白，当鱼儿已经咬钩的情况下，在它耗尽力气之前强行拉线反倒不美。 当然了，以上这些分析说到底也不过是井上礼奈的一家之言… 在缺少关键信息的前提下，她能想到这层已属不易。 但事实上，总司希望通过“大集体”实现的目标绝不仅仅是瓦解木叶内部的忍宗特权，继而呼应三代目的改革计划，为规培中心分担压力这么简单。 ——其实严格来说，山田院长目前正在构建的这套神经网络与日向一族原本代代相传的“笼中鸟”咒印甚至不能算是同类竞品替代。 这事实上应该看做总司为实现长远目标所做的一次技术实践与社会实验… 先从最基础的问题说起。 通过过去三年的作战改革，木叶的特殊忍装部队目前已逐渐显现出与普通忍军截然不同的气质。 从最初广泛选拔具备作战经验的精锐充实团队班底，到后来究竟从作战部队补充，再到如今的规模化、精细化…特装部队对于人员基础作战素养的要求其实正在不断下降！ 事实上，这才是最符合木叶地缘政治的部队构成方式。 毕竟即使暂时通过和约平定了西南方向的外患，获得了理论上的战略后方，但居于大陆中央的木叶仍然不得不承受来自三个方向的潜在威胁。 面对这样的情况，一味讲究精英化、特种化的建军思路明显跟不上战争的消耗… 这也是为什么按照原着剧情的发展，前期通过制度改革积累了大量人才的木叶却始终没能在对外战争中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原因之一。 相比之下，如今的特装部队不仅拥有了功能齐全、造价亲民的新材料外骨骼；能够照顾到空地一体化作战的发射平台与天眼系统；甚至连以观瞄系统为核心的火控阵列也逐渐走向成熟！ 在“后勤”、“机动”、“火控”都初具规模的前提下，如果再能加上“大集体”提供的“通讯”buff，特装部队毫无疑问将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为木叶提供一波爆发式的战力加成！ ——这意味着木叶将来培养新兵的成本将会无限降低！ ——这意味着决策者们不必一味压榨那些或伤或残的“潜在”战力！ ——这意味着只要提前进行合理规划，忍校毕业生完全可以在人力没那么吃紧的情况下额外进行一两年的特装培训，进而大大提高他们在战场上的生存率！ 而当以上一切因素综合起来，又将成为进一步推动忍村兼并大业的源动力！ 同时，如果从山田院长个人的角度出发，作为在幕后缔造这一切的推手，战场上积累的巨大声望与新勋贵阶层反馈的助力也将成为“山田系”更进一步的重要阶梯，帮助他撬动更多的资源，解决更可怕的强敌！ 因此。 通过“大集体”绑定日向，再通过日向绑定空战部队，继而与特装科形成合力，无疑是总司最乐意见到的发展方向。 但与此同时，随着个人功勋的不断累积，山田院长也不得不开始警惕木叶内部长久以来被胜利掩盖的权力斗争问题… 倒不是说以总司现在的手段还会对这些人事组织问题心怀不安。 只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黑绝、老年斑这样的场外因素干扰，山田院长有时候也不得不从更极端的角度看待问题。 ——新时代超强势力的崛起对于阴谋颠覆忍界的幕后黑手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为了防止有人玩儿不起耍赖，强行打断木叶的崛起之路，总司自然也有借推广“大集体”之便，展开广泛洗脑的意图… 毕竟山田君再聪明，也只能在利益得失层面与目标博弈。 假如遇上强行开永恒万花筒玩儿催眠控制一村之影的外挂党，单纯靠谋略和心计恐怕很难与之抗衡… 当有人能够随意破坏游戏规则时，那最好自己这边也得具备类似的手段进行还击——忍界黑暗森林不外如是。 总司不求能在后神话时代的广大普通忍者中找出足以对抗辉夜的帮手，但至少在某些要害岗位上，安插上一些绝对靠谱的自己人，这对于目前敌暗我明的山田院长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的预警工作！ … 当然了，除了以上提到的这两点，结合忍者世界其他涉及灵魂的特殊术式，“大集体”的推出本质上也可以看做是总司对火影世界底层逻辑的一次反叛… 很早之前山田院长就分析过。 阿修罗与因陀罗的千年厮杀伴随着灵魂转世不断重复！仿佛这其中除去黑绝的恶意拱火之外，还自带某种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 对于这种堪称“作者”级别的无敌力量，当初的总司只能小心翼翼的藏在边缘试探… 而如今，他似乎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具备了一探究竟的本钱！ 第324章 新的战争 … 魂器制作精要√ 特殊复合技能，无基础应用等级 学习进度（35\/100） 扩展应用领域：阿赖耶识——你从虚空中归来，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未达成） … 作为众多扩展应用中最神棍的一种，以魂器为基础获取的拓展应用却自出现之日起给了山田院长最强烈的冲击。 作为佛教语境下超越眼、耳、鼻、舌、身、意及意根（末那识）的“第八识”，阿赖耶识一般代指广纳世间一切意念之本流。形式上与荣格心理学的集体潜意识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性。 它与每个单独的个体相连，受世间一切成就，却又对一切个体产生反馈效果。 而假如由大筒木辉夜姬开创的忍者时代当真存在什么能在冥冥中扭曲命运的力量，那么阿赖耶识似乎就是最接近真相的解释！ ——通过人为干涉原始能量的存在形式，辉夜姬将其转化成名为“查克拉”的力量化为己用。 而她当初借助神树攫取的力量是这般巨大，以至于直接通过那个时代众多个体的反馈，影响到了所有人共享的集体意识… 于是即使本体遭到封印被送上月亮，即使有形的生命不断枯萎，当初那次冲击的余波仍然在广大的意识之海中掀起重重波涛。 当波峰到来时，查克拉便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逐渐聚合，诞生出宇智波斑、千手柱间这样超规格的强者。 而当波谷到来，查克拉的力量便自然趋于分散，阿修罗与因陀罗的“转世”便继续各自轮回。 … 以总司目前的格局，他其实也不能肯定这些猜测到底有几分作准。 但作为正在重复当初辉夜姬与神树旧事的求道者，山田院长当然不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如今有关魂器的研究进度正遭遇瓶颈，短期内难以获得突破性进展… 而假如“大集体”能在日向一族这个原本相对封闭的族群众得到推广，总司其实很好奇在这个微缩版的模型中，是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复现六道双子那样的故事！ 而一旦这方面的研究取得收获，山田院长影响世界进程的手段就将更加丰富。 【通过手动控制天选之子出现的频率、强度甚至阵营，很多麻烦甚至可以直接扼杀在摇篮中…】 【更别说如果真的能达到影响阿修罗与因陀罗转世的程度，我这里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对藏身暗处的黑绝展开反向钓鱼！】 【要是能提前逮住这个战力一般，但潜在价值无可估量的大金矿，那和提前通关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 总司病床上的总司忍不住畅想未来。 甚至已经开始谋划借助魂器假死脱身，继而绕着整个忍界追黑绝玩儿的场面… 但事实上，就在总司暗自策划足以改变世界线的大新闻的同时，与原着相比面目全非的第二次忍界大战已在不知不觉间开启了新的副本！ …木叶32年12月。 在火之国北方大打出手的土之国与雷之国暂停了已持续将近两年的隔空对战。 鸡贼的两天秤大野木主动让渡了一部分霜之国的利益，使黑叔叔们暂时放下了对岩忍的怨念，开始将目光转向南方木叶与砂忍刚刚成立的联盟。 同时，风火合流的负面buff也开始发挥威力，“木叶威胁论”在有心人的炮制下重新成为了大家议论的焦点… 风雨飘摇中，新的包围网眼看又要形成，而大野木却还嫌不够热闹，私下撺掇此前被木叶以海上贸易收买的水之国向砂忍索要南部港口的特权！ 不得不说…土影这招拿捏的极为老道，尽显其对于人性的精准把握！ 作为一股孤悬海外的势力，水之国与内陆诸国其实并不存在太多直接利益的冲突。 除非某国首先对其展开海上封锁与贸易禁运，否则雾隐村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并不具备翻山跨海，强行进行登陆作战的意愿。 然而换个角度看，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土地与资源的贵乏也让水之国逐渐对内陆国家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依赖。 因此从国家战略级别的视角考虑，他们同样不希望内陆沿海忍村诞生真正意义上能垄断定价权的巨型组织！ 尤其这次木叶拿下砂忍的动作实在太过干脆利落… 参考过往的战例，在几乎完全没有伤筋动骨的情况下，木叶完全有可能进一步扩大战果，继续展开对其他大型忍村的联盟或兼并！ 这样的猜测让木叶前期通过资源让利换来的外交支持开始动摇… 但水之国毕竟国贫民弱，倘若让他们单独出力公然对抗实力最为雄厚的木叶，恐怕主观上人家也不会同意。 再加上二代土影无当年与二代水影鬼灯幻月在前次大战中结下的死仇！大野木如果打算直接把人拉近同盟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于是老狐狸干脆不走寻常路，转而撺掇尚且摇摆不定的水之国对砂忍提出交易特权与领土要求！ …这个建议乍听之下无比离谱。 毕竟别说风火雨之间的大战雾隐村全程ob完全没有参与，即使他们当初真的出兵，那相关条件也应该在和谈结束之前提起！ 如今风雨火以及更南方的川之国已经形成同盟，水之国这时候再想出手摘桃，简直不可理喻！ 但倘若再想得更深一层，其实索取收益的举措正好在当下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完全符合雾隐村的博弈策略！ 为了缓解木叶崛起带来的危机感，雾隐村急需在外交层面寻找补偿。 但直接针对风头正盛的木叶下手毕竟太过极端，那么退而求其次，从砂忍这个战败国身上捞取油水就成为了更“务实”的选择。 假如在这个问题上刚成立的同盟选择让步，那么风火两国之间的关系势必因此产生裂痕…则雾隐村不仅获得了实利，还间接削弱了火之国独领风骚的势头，可谓一箭双凋。 反过来看，假如南方联盟抱团取暖，拒绝妥协，那么水之国就在外交立场上有了跳边到雷、土两国一侧的理由，达到不盟而盟的效果！ 这样一来，木叶一方面顾忌他们的中立身份不会轻易将下一个目标选在海上，另一方面，倘若雷、土两国当真联手对南方联盟形成压制，水之国也有借口随时插一脚进来，以相对更小的代价分一杯羹！ … 尽管从客观的角度看，这一整套逻辑存在对风险预估不足的巨大漏洞！ 但对于迫切需要对外宣泄不安的水之国而言，这却是“最容易”的选择。 第325章 自来也 从后世的眼光看，水之国对砂忍提出领土要求，基本可以看做是第二次忍界大战从捉对厮杀的第一阶段，过渡到大忍村各自抱团的第二阶段的标志性事件。 但对每个活在当下的人而言，芸芸众生中的大多数并没有意识到更加血腥残酷的危机已然悄悄逼近… 在风火冲突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木叶如今正处在全民狂热的上升期。 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挑战，焦虑与恐惧的情绪比起前次神宫林危机时反而大为降低！ 这主要还是因为在山田院长的主导下，木叶于前一阶段的战争中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便取得了巨大的收益！ ——五代目风影目贯屋琉璃忠实地履行了一位内鬼的职责，风火两国签订的贸易协定在两国市场体量差异的衬托下近乎不平等条约。 这使得近年逐渐迎来产业升级的木叶不仅获得了稳定的资源供给渠道，还同时收获了广大的商品倾销市场！ 大量原本浪费的产能由此转化成了切切实实的收益，整个木叶隐村，以及与之配套的各项火之国核心产业从业者，都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不菲的“分红”！ 如此一来，自第一次忍界大战经历惨痛损失以来，首次从战争中尝到甜头的底层群众对战争的态度立刻发生改变。 很多时候，作战部门完全不需要动员，某些中层指战员便迫不及待地期望投入到下一场暴风雨的考验之中！ 而这样的环境变化不仅让山田院长彻底放弃了像上次开战前那样动用外交手段创造有利态势的意图，甚至连三代目内阁也完全没有就外务问题进行国际交涉的打算… 大家都明白，同时与内外两个方向的力量对抗从来不是明智之举。 在眼下这个时间点，任何对境外势力的妥协与交易都有可能被看做软弱的表现，这对刚刚树立起强硬人设的日斩大人而言，无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展开。 ——他还指望着通过这份威望彻底推行二代目未尽的改革，因而此时绝不能在公众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退怯。 但，促使木叶决策层最终下定决心扩大战争规模的理由却还不止如此而已。 事实上，从三代目半推半就地认可了总司上交的那份处理风之国问题的新方案开始，这次大战的大体格局便已然确定下来！ …作为敢于打破规则的异类，木叶对外扩张的行动势必引起其他忍村的警戒。 这种直接关乎组织存在的矛盾与各自的核心利益挂钩，不论如何腾挪终究难以化解。 换言之，既然已经决定推动自辉夜以后忍者世界从未有过的大一统，木叶就势必会在某个时间段迎来其他势力的围攻！ 比起等到被战争消耗到精疲力竭时再来承担着沉重的压力，如今士气旺盛、人力储备充足的木叶反而更适合迎接冲击！ 再者说，有山田院长“速通”风之国的珠玉在前，雄心勃勃的三代目未尝就没有趁联盟达成前，以最快速度再啃下一块硬骨头的心思！ 想通了这一点，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猿飞内阁非但没有出台政策，引导如今民间的非理性狂热降温，反而还要暗自火上浇油，大肆推动战备… 当然，作为成熟的政治家，三代目推动备战行动的手段，绝不是任凭战争欲望肆意延烧的粗暴方式。 确切地说，他没有像过去那些保守派领袖一样犯下为了实现目标，不择手段的错误。 至少在如今战力储备尚有余裕的前提下，火影大人仍然保持着对传统忍宗一定程度的压制，反而借着扩编的机会，大量提拔从底层崭露头角的人才！一时间，新时代的力量逐渐等上舞台！ 也是在这个时间点，作为三忍最后一块拼图的自来也开始跟随两位同学的脚步，正式进入众人瞩目的第一序列。 ——当然，与其他两位一样，刚刚完成妙木山修行的小色鬼目前还没成为那个为俗世流下血泪的蛤蟆仙人。 不论实际战力，又或者性格、经验，此刻的白发豪鬼想要独当一面明显还力有不逮，再加上他过于跳脱的性格，真要像当初培养纲手那样，把某个前线军团的指挥任务直接交到自来也手里，日斩明显不太放心… 更重要的是，自来也的背景和大蛇丸相似，背后并不存在实力坚强的忍宗势力作为支撑，而他本人对于科研方面的工作也完全不感兴趣，这种情况下想要平地起高楼，自然不可能走冷君殿下那条路线。 …放在以前，猿飞日斩要么直接从自己的家族中匀出一部分影响力帮自己的弟子解决这个难题，要么动用作为火影的特权，强行拉来一批自己看重的人才强行给自来也攒出个革命班底。 但如今，随着山田系在村内的影响力日渐升高，再加上总司本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又因为血继病不断恶化，三代目对于自来也的工作安排自然也产生了其他想法。 … 思虑再三之后，作为老师的猿飞日斩终于下定决心！ 他给这位弟子的第一项重要任务不是什么事关重大的作战行动，反而指使他探望正在泡病假的山田院长，并顺路给总司带去了一项崭新的任命。 于是山田院长这边刚刚借井上礼奈之手处理完日向晴彦与加藤断相关事务的手尾，转头立刻迎来了三代目的高徒。 而比起关键时刻沉着内敛的纲手，与刚一见面就自作聪明的大蛇丸，自来也给总司留下的第一印象基本突出一个“淳朴善良”。 与二三十年后经历过种种悲欢离合，这才故意以玩世不恭的形象示人的油腻大叔相比，此时的自来也刨除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基本可以说干净地宛如一张白纸。 ——看得出来，妙木山与世隔绝的生活让这位未来的畅销小说作家在人生最重要的世界观塑成阶段受到了极佳的保护。 只不过每天见蛤蟆超过见人的特殊经历，终究让某位少年人欠缺了几分待人接物的经验… 尤其是在平日见惯了各种人精的小助理河边幌眼里，甩着两条胳膊推门就进的自来也，明显与其他客人的画风格格不入。 “…您就空手来的？” “额，有什么问题吗？” 白毛疑惑摸头，满脸都是问号。 而见他的确没什么恶意，河边幌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这里毕竟是山田院长的私人府邸，而您又是主动上门‘探病’的客人，下次至少也该带点儿时令水果来…” “哦！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主要大姐头他们平时也不吃这些…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买！” “别！” 看着动手掐诀，似乎打算直接瞬身赶路的自来也，小助理赶紧伸手拉住对方的胳膊。 “山田院长已经在等…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再说。” 第326章 顺水推舟 “山田…院长，希望您早日康复。” 很快，小白毛儿便在河边幌的指引下来到总司安歇的卧室。 只见他快走两步把手里装着“西瓜”的编织袋搁在山田院长右手边的床头柜上，顺便附赠了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 而在他身后，河边幌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尴尬表情… 小助理几次指向那颗西瓜，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大约两秒的犹豫后，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而面对如此明显的暗示，总司哪里还能看不明白？ 他把手搭上自来也的胳膊，然后顺势向下一扫，轻轻拂过编织袋的表面…下一瞬，圆滚滚的梦中情瓜立刻腾起一阵烟雾，露出盆栽的本相。 瞬间，卧室里的气氛陷入凝滞… 自来也当场尬住，疑似死机。而河边幌则一巴掌按在自己脸上，差点儿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好在，这两年作为私人助理的工作经历让河边幌养成了基本的专业素养！ 不等总司开口，小助理立刻主动凑近两步抱起本来应该放在玄关的盆栽，借着将它送回原位的借口，直接飞也似地逃离桉发现场！ 这下子，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不知所措的自来也… “山田院长，你听我解释，这事儿主要还是得怪大姐头他们给我养成的坏习惯，妙木山的伙食简直…” 眼看白毛儿急得连说带比划，拿出吃奶的力气为自己辩解，一向与人为善的山田院长也很快揭过刚刚那段小插曲，主动为将来的蛤蟆仙人递上台阶。 “早就听说妙木山蛤蟆仙人特立独行，不拘小节，但这三大仙术源流之一的圣地我却一直无缘得见，不知道自来也大人是否愿意分享一些见闻，也好让鄙人开开眼界？” “啊？这个…” 憋了一肚子的话原本已经到嘴边。但总司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自来也不知怎的，又好像把千言万语全都憋了回去… 他拼命整理着思绪，好半天才又开口接上了话茬。 “其实那地方湿气又重，又没有漂亮姑娘，除了‘蛤蟆汤’温泉之外，实在没什么值得介绍的…” 自来也尬笑了两声，显然没有什么当导游的天赋，而总司则不以为意，反而主动让对方找位置坐下，一副谈兴正浓的样子，直接忽略了初次见面时小小的不愉快。 “世外仙境，自然与烟火凡俗之地不尽相同。听说自来也大人在妙木山修行有成，连火影大人都赞不绝口，想来一定已经得到仙人真传。眼下大战方兴未艾，您能及时返回村子，木叶从此便又多了一位强援！” “啊这…哪里哪里~和山田院长相比，我还差得远呢~老头子…唔，猿飞老师也叫我向您学习来着。” “” 凭良心讲，如今的猿飞日斩还不到40岁，即使放在人均寿命不长的忍者世界，似乎也不太适合添一个“老”字。 但考虑到他比较着急的长相，自来也给自己师父起的外号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再者说，如今猿飞家年青一代最出挑的绘里奈从辈分上和日斩差了两辈儿，假如她和三人纳入一个年龄段考虑，三代目也就显得没那么年轻了。 “日斩大人过誉了… 咳咳，如今我身体抱恙，无法参与工作，有什么事情还得有您这样的优秀忍者多多担待才行。” “啊！说到这个…” 被夸得晕晕乎乎的自来也本来还在傻乐着摸头，但随着总司将话题引向正文，小白毛儿顿时苦起着一张脸，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囫囵话来。 “那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的有什么问题，照理说老头子应该很清楚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才对… 啊不是…那啥，我的意思是火影大人也很关心您的伤情，所以特意派我来看望一下！其他有什么工作的事，我觉得要不还是等到伤愈再谈？” “无妨，我的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自来也大人要是有什么公务尽可以明言。” “唔，这个…” 自来也更加为难，仿佛五官都快挤到一起。 但他到底不是那种拎不清轻重的人，既然事情关系到木叶下一阶段的战略安排，他也只能有话直说。 “哎！是这样，火影大人让我转告山田院长，如今土之国、云之国在边境蠢蠢欲动，木叶建立空战部队的计划已经刻不容缓！ 您在风之国前线的战斗中对于相关战法颇有研究，所以猿飞老师希望由您担起组建这支新式部队的重任…” 新部门需要新领导。 能落到这么个肥差，对大部分人来说绝对都是件好事！ 但以山田总司身兼两院院长的特殊身份，倘若再兼跨空战部门，则难免引人非议… 又何况，从设定上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着实不算乐观。休息静养还嫌不够，怎么可能愿意主动担下如此费心费力的工作？ 来时一路上自来也正是因为一直在为这些问题烦恼，这才连伴手礼都忘了准备… 而现在主动在总司本人面前把话说开，更是让他多了几分身为加害者的错觉！ 然而面对这条看似无厘头的任命，躺在病床上的山田院长却只是微微扬起嘴角，瞬间洞明了三代目的心思。 ——自总司血继病发作以来，猿飞日斩就始终没有给他布置什么额外任务。可见在用人方面，如今的三代目远比晚年厚道。 再加上这次如此重要的任命既没有走正式流程落成文书，也没有通过暗部隐秘传导，反而找自来也登门口述，这其中的暗示已经再明白不过。 “感谢火影大人对我的信任…只是鄙人重病缠身，恐怕有负重托。” 推辞的话刚刚出口，自来也那边便立刻顺势点头！ 看他的样子似乎下一句话就得是主动请缨，帮自己去找三代目说明情况… 好在总司及时把人拦下，这才把后续的话说完。 “建立空战部队的事情我本人的确有心无力，但特装部队在这方面的确有不少技术积累。所以我看不如这样，麻烦您多跑一趟，带着我的手书和其他几个特装科的技术人员去见一见秋道取风大人。 他与火影大人当年就是同僚，如今在村内更是德高望重。再加上陨星计划成功后，秋道一族便一直在相关领域投入了不少精力，我想由他带头组建相关部门一定最为合适。” “嗯…这也好！我愿意效劳！” “那麻烦您在此稍后。” 作为平民出身的火影弟子，自来也的决定了他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靠谱的团队。而光凭他自己，显然无法担纲空战部队负责人的重任。 于是三代目把皮球踢到山田院长这里，其实就是指望总司能够为刚刚留学归来的自来也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支援… 而作为战略层面的盟友，山田院长当然不会驳了火影大人的面子。 因此他不仅提供了几个可靠的技术人才，还顺便把自来也支到秋道取风那里，正好再为妙木山海龟额外争取一笔赞助！ 同样的，取风也懂得这其中利益交换的潜规则。 在用一套差不多的说辞决绝出任相关职务后，这位大前辈也给自来也推荐了两个族中靠谱的后辈，顺便又把人支到其他部门询问情况。 … 这一来二去，自来也被人到处踢皮球，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 直到晕头转向的小白毛准备打退堂鼓的档口，火影大人派来的暗部正好暗中向妙木山海龟转达了由他负责新部门筹建的命令… 而借着这个机会，总司也不着痕迹的完成了运作，通过更隐蔽的关系，把日向晴彦和加藤断送上了空战部队的管理层名单！ 第327章 两瓶毒药 体制内的岗位基本上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竞争上岗往往属于零和博弈。 因此就算是火影这样的一把手，想要推自己的弟子上位也不能轻易搞一言堂毕竟哪个领导没个门生故旧，光你一个人明目张胆的搞特权明显不利于内部团结！ 于是想要提拔部属，通常不外乎两个套路。 要么“先洗后捞”：随便找个茬把目标下放到容易出业绩的实干部门，等积累成熟再接受选调。 要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既然光安排自己人太显眼，那么除了自己瞄准的位置之外，还要额外匀出一部分附属岗位，让其他领导一起喝口汤，如此雨露均沾，也就堵住了悠悠之口。 自来也的情况就是以上两种途径混合的产物。 筹建中的空战部队级别不算太高。 毕竟严格来说，他们目前还只是从特装部队名下分裂出去的特化组织。 自来也作为火影大人门下扛招牌的三位弟子之一，对比一出山就担任重要指挥职务的纲手姬，从这样的部门起跳明显算是屈就。 但话又说回来，特装部队当初组建时甚至连个正式的编制都没有！不过是猿飞绘里奈与山田总司在奈良元就默许下搞出来的“野狐禅”。 但在强者为先的忍者世界，这样的背景并不影响他们乘上时代的东风，逐渐发展成谁都无法忽视的庞然大物！ 而如今空战部队的潜力有目共睹，凭自来也的能力倘若能干出一番天地，今后的进步空间当真不可限量。 更何况相关资源投放还由大领导亲自负责，放在这个部门历练，那无疑是妥妥的“火箭干部”、“储备人才”。 而另一方面，在反复踢皮球的过程中，各相关利益团体的领导们也各自将手下选中的人才搭上火影大人的顺风车，抢先一步在新部门内占据要职。如此一来，新的利益团体正式成型，相关任命带来的阻力自然大大降低。 至于自来也本人对此究竟是个什么想法，那反而并不重要 作为三代目的弟子，在忍者世界师徒如父子的价值观中他身上早就烙下了猿飞日斩的刻印！为了实现火影大人削弱传统忍宗、强化村子存在感的大计划，自来也有能力，也必须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然而 与二代目大刀阔斧的改革相比，猿飞这样借力打力的手段虽然高明，但在总司看来却也在无形之中留下了致命的破绽。 至少在山田院长看来，作为传统家族封建体制的一份子，猿飞和他手下这些用传统斗争手段团结起来的利益共同体，恐怕未必能在命中注定的时机到来时义无反顾地投向那团将旧时代燃烧殆尽的炉火。 “在游戏规则的限制下带着镣铐起舞与克服重重阻力直接瞄准病灶下手 你认为哪种方式更容易成功呢？” “” 面对山田院长突然的自言自语，河边幌明智的保持沉默。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作为私人助理的他对于自家上司的某些习惯已经了如指掌！ 像这种没头没尾的提问，其实只是山田院长思考问题时发散灵感的某种具象化表现而已。 他并没有真的期待谁给出回答或者说，连院长大人本人都还没拿定主意的难题，区区一只河边君怎么可能思虑周全？ 但其实这也不要紧 因为在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后，小助理已经充分掌握了这场游戏的必胜玩儿法！ 只要坚定的跟在山田院长身后，那么忍者世界的风风雨雨就都与他无关~ 【每天工作23个小时要死多少脑细胞】 【能躺赢为什么要奋斗？】 摆烂人默默达成了逻辑自洽。 相比之下，加藤断的立场和处境就显得格外别扭了。 作为没落的忍宗后裔，如今夹在志村团藏和山田总司两大团体之间的灵化术使用者着实体会了一把身不由己的滋味。 与血脉同源，但如今已经成功上岸的井上离相比，背负着家族使命的加藤断很多时候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即使明知从上方垂下的枝条布满荆棘，他还是不得不把它牢牢抓在手心！ 哪怕皮开肉绽 哪怕鲜血淋漓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相似的无奈，这才让加藤断最终和日向晴彦走到了一起。 “我觉得还是应该跟山田院长站在一边。” 面对老友递上的清茶，加藤断本能地伸手接过。 澹澹的茶香伴随着缭绕雾气不断翻腾，直到溢满整个茶室，可他却迟迟没有送到唇边 “你在犹豫？”日向晴彦追问。 “我只是觉得咱们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被卷入了某个无法掌控的漩涡” 加藤断叹气：“或许以山田院长的能力真的能帮到我们，但你有没有想过，那样的大人物到底需要我们提供怎样的条件作为交换？” “可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日向晴彦的话没有说完。 但作为挚友，加藤断还是领悟了其中的两重含义 一则，像他们这样外强中干的“名门之后”，在当下这个国际冲突日趋剧烈的时代其实原本已经处在危机边缘！ 战争与死亡的阴霾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吞噬！倘若一死了之，那任何宏图伟愿也不过一抔黄土 二则，经过志村团藏和山田总司的先后邀请，如今的他们已经无可避免地进入了决策层的视野！ 而棋盘中的棋子注定只能选边站队，没有拒绝参与斗争的权力 从这个角度看，与其选择把自己卖给一直行走在黑暗边缘的忍者之暗，或许还是投靠蚀心童子更加划算。 但 心机更加深沉的加藤断同时也很明白，投资一个死人注定不会有任何收获！ 比起个人的好恶，他必须优先为压在自己肩上的家族未来考虑。 “你前后和山田院长见过几次，他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你是说血继病？”日向晴彦皱眉，思忖片刻后却只是微微摇头：“我对于医疗忍术的了解并不深入，恐怕没法儿给出准确的判断你是担心山田院长的身体撑不到我们在空战部队崭露头角的那一天？” “为求稳妥，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 加藤断的话让晴彦陷入沉默。 或许是因为总司在前次守鹤捕捉任务的过程中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日向分家出身的他总是下意识地将少年与初代、二代那样的传说人物画上等号。 进而不知不觉间将打破日向一族宿命的希望也放到了总司身上。 是故即使明知山田院长重病缠身，但晴彦也几乎从没考虑过他英年早逝的可能 然而冷静下来想想，强如忍者之神千手柱间，不也在终结谷大战结束后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在忍者的世界，个人勇武很多时候并不能与寿命画上等号。甚至往往正是因为勇力过人，才会卷入到常人难以想象的战斗之中，继而折损生命的元气！ 加藤断的话让他同样产生了担忧 【以眼下的情况而论，假如山田院长早早过世，那他口中的“大集体”还有机会在后继者手中实现吗？】 【又或者整个“山田系”都会随着总司的死亡土崩瓦解，成为其他大鳄口中的食粮？】 想到这儿，日向晴彦也不由得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白眼的目光又重新坚定起来！ “即使如此，我还是倾向于和山田院长合作。” “为什么？” “因为我要的东西，其他人给不了——即使现在面前放着的是两瓶毒药，我也只能选择规培中心这一瓶！” “” 第328章 怪胎 格局与眼界的差异最终成为了影响天平倾倒方向的决定性因素。 在日向晴彦的鼓动下，加藤断终于下定决心！ 他从好友那里接过山田院长提供的义骸，并很快通过灵化术了解了其中的关窍 两天后，加藤断假意接受团藏的邀请，伪装成横尾贯太的助手顺利进入木叶医院对总司进行复诊，并以检查为借口，确定了山田院长的灵魂波形。 之后，他更是在锅王的邀请下进入根组织地下试验设施，并最终在某个被封印术层层保护的设施中见到了那个正处于混沌阶段的胚胎 —— 浸泡在巨大玻璃容器中的胎儿大约身长30毫米，各主要器官已经开始发育，但外形上还完全没有呈现出人类幼崽的形体。 “巨大”的头颅与身体几乎不成正比，眼睛尚未长成，鼻孔大开，耳朵略微凹陷。 它的手指和脚趾之间存在明显的蹼状连接，整个看上去仿佛一个小小的豆荚，又像是发育畸形的海马 “这就是你们正在从事的研究？一个怪胎？” 加藤断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横尾贯太，眼中的厌恶几乎无法掩盖。 对此，根组织首席血继研究专家根本毫无在乎，反倒回以一个蔑视的目光。 “你好像误解了什么加藤上忍。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对胚胎进行任何引导，4到8周的胚胎大抵都是如此形态——生命诞生的过程远比那一哆嗦复杂的多。” “” 在专业领域受到暴击的加藤断抿嘴不言。 尽管现场的画面仍然让他感到不适，但周围头戴各种兽形面具，逐渐围拢过来的根部成员却显然没有打算给加藤断继续抒发感想的时间。 “加藤上忍，差不多是时候了。” “你们之前可没有和我提过魂体修饰的目标是这样的胚胎。” “这不代表以您的能力不能完成团藏大人的委托。” 隔着面具，根部忍者的声音显得低沉而沙哑 但在周遭昏暗环境的压迫下，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冥冥中却仿佛又有着不可拒绝的力量。 “我不能保证。”加藤断咬牙。 而对方的回复仍然不带一丝感情。 “这就是您的问题了——我们只负责第一时间向团藏大人汇报实验结果。” “” 加藤断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对这种违反基本人伦的实验表现出再正常不过的抗拒心理。 但仿佛是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之前一直被他放在怀中的义骸竟然在此时微微颤动起来！ 虽然反应极为微弱，但有此一节，加藤断终归重新冷静下来。 他最后看了玻璃容器里的胚胎一眼，接着立刻收拾好情绪，缓缓恢复常态。 “胚胎的魂体实在过于脆弱，我需要借助义骸的帮助才能保证修饰过程顺利进行。” “当然，这点您大可以放心，专业技术方面的问题，我们不会干涉。” 根部忍者退开半步，给加藤断留出活动的空间。但很明显，他们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摆明了打算全程观摩魂体修饰的操作过程。 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加藤断也顾不上什么泄密问题毕竟也锅王的信誉，从下定决心趟这趟浑水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根组织耍流氓的打算。 相反，让加藤断此刻感到惴惴不安的，反而是怀中那只刚刚发生异常波动的特殊义骸 ——以日向晴彦作为桥梁，山田院长委托给他的任务其实并不复杂。 加藤断根本不需要对团藏鼓捣出来的胚胎施加任何影响他要做的，其实只是将储存在义骸中的那只尚不完整的魂体，直接注入眼前这个刚刚开始发育的生命之中！ 理论上讲，在那之后两个同样残缺的魂体便会自发开始融合，并最终产生统一的生命。 加藤断要做的其实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尽量掩住根组织的耳目，保证山田院长的意志能够得到彻底的贯彻。 但抛开道德层面的谴责，光是在根部面前耍手段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人心肺骤停！两眼发黑！ 作为比暗部更加极端的组织，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平时执行的可都是些骇人听闻的可怕任务 考虑到此次实验的特殊性，加藤断甚至怀疑周围这些头戴面具的忍者中，或许就有山中一族那种同样对灵魂有所研究的人物！ 要在这样的专家面前瞒天过海，灵化术专家此刻感受到的压力可见一斑 但还是那句话。 事已至此，加藤断早就没有退路可言。 【我真是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怀中早先准备好的义骸取出——按照提前做好的部署，这个道具设定上是从火影大人那里申请到的器材。由于根部早先便通过内部渠道搞到过实物，知晓义骸对于灵化术使用者的潜在价值，理论上这具义骸又经过横尾贯太的检查，因此眼下周围的根部忍者并没有紧抓着不放。 大家的注意力更多还是集中在加藤断本人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中，加藤断在玻璃罩面前盘腿坐下，随后捏好手印，让半透明的魂体破壳而出，一头扎进了被他摆在腿弯处的义骸！ 无形的灵魂波动由此向外传播，一种被猎人锁定的微妙感应立刻让众多根部成员紧绷起来。 好在，提前做好准备的面具忍者们并没有放任这种紧张感继续蔓延。 他们各自所站的位置隐隐构成一道封印阵法的边界，随着刚才与加藤断对话的面具男当先开始结印，一道专门用来克制魂体行动的小型防御结界立刻从各方升起，直到将玻璃罩周边的空间全部笼罩在内。 而与此同时，进入魂器当中的加藤断也没有闲着。 他利用灵化术将自己的魂体尽量撑开，直到把山田院长提供的残缺灵魂完全包裹在内，同时也开始调整灵魂波形的频率，希望以此混淆二者之间的区别。 ——按照过往的经验，加藤断原本以为这会是整个计划中最为困难的一步。 毕竟人类的灵魂各具“形状”，又极易受到外界环境与主观情绪的影响发生波动，因此想要在专家面前完全遮掩住另外一个灵魂的存在，简直难如登天 又何况，他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完成遮掩的动作。 一旦这一步拖延的时间过长，引起根组织的怀疑，那么后续整个行动曝光的可能性必将大大提高！ 但让加藤断意外的是，随着他控制着灵体向那缕残魂靠拢，对方不仅完全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排斥，反倒主动贴近迎合上来！ 二者接触的瞬间，他甚至从灵魂层面的交流中感受到一种安抚的力量 仿佛这东西正在鼓励自己，放松心态！？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第329章 战火重燃 紧张的血继克隆试验正在根部地下秘密开展。 而与此同时，火影办公室这边同样聚集起大批重量级人物！ 除去火影大人以及三位顾问之外，包括负责村内安保工作的秋道取风，前一阶段在对风之国战斗中取得赫赫威名的白牙旗木朔茂、纲手姬，宇智波一族现任族长宇智波鸢，日向宗家日向义弘，木叶军师奈良信友甚至执掌特装部队的猿飞绘里奈与即将上任的自来也此时都一并默默矗立，相顾无言。 所有人都微微仰着头，看向猿飞日斩背后那张高高挂起的战略分析地图，临战的压抑气氛随之肆意蔓延。 “各位，风火大战虽已告一段落，但忍界的动荡与混乱还远未结束。 木叶无意以邻为壑，但为了村子的安全，为了在将来彻底消灭忍者之间的仇杀，如今我们不得不重整精神，面对下一场即将到来的战争！” “哈！” 众人齐声应和。 而水户门炎与转寝小春则顺势接上火影大人的话茬，比照着地图上的标记做进一步说明。 “得利于前一阶段诸位的奋战，目前风之国已与木叶达成和约，西南方向我军面临的军事压力大大降低。 而随着雨之国南迁行动顺利开展，下一步顾问团认为应该将西北部战线前推到原雨隐村北方的红松岭一带——那里有半藏生前修建的重要边防据点，虽然在雨之国局势全面失控后因岩忍的游击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但物资转运路线依然保持完好，在这里建立西北防线的枢纽显然最为合适。”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在大国之间彼此倾尽全力的搏杀中，外行往往只关注兵力多寡、指挥官的强弱，但真正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划者却更关心后勤物资配给的情况！ 当初山田院长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神宫林地区修建野战医院及前进基地 而如今随着潜在对手发生改变，三代内阁自然也要依样画葫芦，在对我方相对有利的位置，构建战术发！ 与会的诸位对于这样的思路并无异议，但作为三代目御用“智库”的带头人，奈良信友却对具体的选位发表了不同意见。 “为了防备土之国南下侵攻，在西北方向建立补给中心的确势在必行。但选择红松岭建立永固据点是否有些一厢情愿？” 信友靠近地图，用手指从雨之国东北方同样与火、土两国毗邻的草之国、泷之国依次划过。 “从地缘角度及过往战例考虑，岩忍进攻木叶的路线其实相当随机。 木叶17年，二代岩忍无，就曾绕过三国交汇的雨之国，从草之国东进，而后南下直扑桔梗城要塞。 木叶19年，岩忍甚至短暂和雾忍达成合作，两国部队从不同路线出发至更东方的霜之国汇合，继而由北向南攻击我军腹地。 换言之，过去重点经营西南方要塞的价值，在于同时防备北方岩忍与西南砂忍的合流夹击，而如今地缘安全形势发生变化，或许我军也该同步做出调整。” 奈良信友环视全场，而后继续发表意见 “其次，以目前的外交形势来看，岩忍与云忍在达成谅解协议之后已同时将下一阶段的战略重心放在我们身上，而风之国经过此前的损失短时间内也并不具备主动对外发动攻击的能力。 两天秤大野木一向善于计算，倘若他将攻击方向选在西南方的雨之国，则不免大大缩短了砂忍支援战场的距离，也使得整个南方岩忍主力存在被夹击断后的风险。 相比之下，如果从东侧的草、泷两国展开入侵行动，不仅战术上通过拉长补给线规避了砂忍参战的风险，更为进一步的战略态势变化，拉扯出了充足的应变空间。” 奈良信友的话没有完全说透，但猿飞日斩本人以及其他代表却大都明白了木叶军师的隐意。 ——不尽知用兵之害者，不尽知用兵之利也。 以大野木这只老狐狸的性格，断然不可能在一场没有必胜把握的战斗中投入全力。 因此虽然现在的岩忍一定正在制定南下侵攻木叶、遏制南方联盟的计划，但同时三代土影也一定在更早之前就做好了应变的打算。 对土之国而言，倘若战事一切顺利，自东侧进兵的路线更有利于他们突破木叶边境防御后与云忍形成合力，继而通过压倒性兵力在最短时间内收获全胜！ 而如果像前次大战一样，战争陷入焦灼，这样的进军路线才更方便将木叶主力全数北调，继而充分发挥地形优势，特化岩忍在战略相持阶段超出其他忍村一筹的防御相持能力，以相对较少的兵力与资源消耗完成对木叶的牵制。 至于万一前线的战斗处于下风 自东线出兵也等于给土之国留下了转圜、撤退的余地——必要时大野木或许已经做好了使用焦土政策的准备，将作为战场的草之国、泷之国依次破坏，避免木叶再次拿出搞定风之国的老套路，撺掇第三方小国为自己攻入土之国本土的前驱！ 如此上中下三策皆有所备，对比之下岩忍从雨之国出动的可能性立刻大大降低。 但战争的博弈毕竟容不下半点误判。 纵使奈良信友分析的再怎么头头是道，终究没有人敢保证，土之国就一定会按照这条“最合理”的方向进军。 甚至万一出现“我预判了你的预判”的情况也未可知 如今木叶在整体战力储备层面仍然稳居优势，勉强行险不是大国所为。 于是在综合多方观点之后，火影大人终于拍板定下了决策。 “抛开军事部署方面的问题，南方联盟成型后，木叶在新团体之中的存在感必须得到彰显。 倘若战团再开后时，敌军依然能在‘雨川走廊’来去自如，那本身就是对南方联盟向心力的巨大削弱！ 因此红松岭方向的补给中心与防御阵地势必需要构建，但同时，也应该同步巩固东部草、泷两国方向的防御力量，在平江城一线进行充分的战略物资储备。” “平江城火影大人，主动让出西北部的平原地带是否过于保守了一些？” 奈良信友再次开口谏言，但这一次，猿飞日斩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 “为了实现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这是必要的妥协。” 话音刚落，团藏已经将另一幅预先测绘好的地图挂了出来 ——那赫然是水之国边境的岸防部署！ 第330章 空降作战！ 由于地缘因素的限制，始终处于被包围状态的木叶虽然资源丰富、人才辈出，但在过去的大战中却极少出现主动向外拓展的战例。尤其是在执掌神明之力的初代谢世之后，木叶更是始终没有展现出过于强烈的对外领土要求。 然而南方联盟的成立改变了一切！ 面对企图打破五大忍村共治现状的异类，三代内阁清醒的认识到包围网的形成如今只剩下时间问题 与其坐以待毙，等待剩余三家完成沟通对木叶展开联合行动，倒不如主动出击，趁着敌人内部组织关系尚未完全协调先声夺人！ 至于选择水之国作为突破口的理由 一是雾忍的军事实力在五国之中相对较弱，对目前三面接敌的木叶而言，拿下东边的小岛无疑是最有把握的选择。 二则是因为倘若选择土、雷两国其中之一作为主攻方向，则战后木叶方面很难对占领地区形成有效统合——毕竟土之国群山环绕，天然就与其他势力存在地理区隔，而雷之国不仅实力坚强，又正好夹在土、水之间，如果木叶将其强行纳入联盟，接下来就不得不面临战线过长、内线作战等窘境。 第三，恰好前段时间水之国受大野木挑唆，对砂忍方面明确提出了领土要求。 嘴贱的代价往往难以预料 这起事端恰好给了同为南方联盟一份子的木叶主动挑起冲突的借口，打着保卫联盟利益的旗号，对水之国动武也更加师出有名。 综合以上几点判断，今天这场会议，其主要目的正是为了在下阶段行动正式开始前完成内部思想统一的工作！ 再者，也是为了集思广益，将特装部队与正在建设中的空战力量融入到过去传统的忍者战争之中。 “由山田院长在川边集与魔鬼岩附近主导的几次作战，我本人十分钦佩。考虑到木叶如若主动发起针对雾忍的军事行动，则势必需要展开大规模登陆作战，倘若特装部队能在其中发挥积极作用，我方忍军损失必将大大降低。” 团藏的声音低沉，说话时嘴唇翻动的幅度更是几不可见。 这种典型的反派角色嘴脸让在场不少人都本能地感到不适，但作为顾问团的重要成员及火影大人颇为依仗的二把手，在他发表意见后，众人的目光还是本能地向绘里奈与自来也身上集中。 “” 妙木山海龟默而无言。 他对于自己接任空战部队组建负责人一事本就一头雾水，此时甚至还没来及与先前各方领导推荐的班底进行深入交流，怎么可能拿得出什么卓有成效的意见？ 而绘里奈之所以同样稍作沉默，则完全是出于对团藏本人的厌恶！ 其实作为猿飞家的一份子，小姑娘最初对这位和自家长辈长年搭班的根部领导人并不持什么特别的偏见。 毕竟暗部与根部最初成立的目的除了保卫火影本人的安全之外，本就承担了情报战、反间谍、肃反等一系列较为极端的工作。 以这样的“原罪”对部门负责人大加批判，似乎多少有些有失公允。 然而在经过横尾贯太医生引发的一系列针对总司的事件后，绘里奈原本对根组织及团藏本人的那一丁点儿同情也立即灰飞烟灭！ 倘若不是经过和山田君的那次谈话，小姑娘此时心里已经坚定了要在事业上主动为对方分担压力的想法，她今天可能根本不会参加这场会议。 甚至如果可能的话，她更想联合广大遭到根部迫害的村内忍者，直接弹劾日常不干人事的志村家主下台！ 但大战将至，这种事情总归也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 “特装部队先前一直没有执行过水面作战。因此包括多功能发射平台在内，大部分器械都需要在投入行动前重新调校，倘若按照过去的作战经验部署，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形成战斗力。” 绘里奈清了清嗓子，模彷总司平日里的习惯，在众位前辈面前侃侃而谈！ 而大家伙儿除了感叹猿飞一族年轻一辈中又出现了一位杰出人物之外，也都从绘里奈的话中听出了转折的铺垫。 于是，与三代内阁关系融洽的日向义弘主动递上台阶：“既然过去的操作无法复制，想必特装部队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一定已经更新了其他作战思路，如果有什么需要其他部门配合的地方，绘里奈小姐不妨明言。” “您过誉了，其实我本人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 绘里奈的声音中途拔高：“仰赖山田总司院长提供的新忍具开发思路，特装部队目前正在对现有单兵作战武器进行整合，观瞄系统的加入不仅使得单兵武装的操作难度大大下降，客观上也给了我们为每一位成员添加更多功能模块的可能性。 因此假如海上作战于我不利，指挥部或可采用空降的形式，直接对水之国沿岸重要设施进行破坏。 甚至更进一步，在敌人腹地制造混乱，变相分担登陆作战的压力。” “空降？” 奈良信友挑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倒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宇智波现任族长宇智波鸢微微眯起眼皮，仿佛对这个提案颇感兴趣。 而除了这两人之外，火影办公室里其他人的反应也被绘里奈一一收入眼底 这无形的压力并没有让小姑娘怯场，冥冥之中，她仿佛感受到山田君正轻轻伸手抵住她的肩膀，注入无穷的勇气！ “是的！ 现阶段，远程火力打击的精度和威力都较为堪忧，不太可能直接从海面开火给雾忍制造有效杀伤。 相比之下，经过特装部队武装的单体精英作战人员，由于可以通过一体化作战系统实时接收来自‘天眼’的情报，将存在敌后转移作战的巨大穿插空间！ 换言之，如果空战部队能够保证行动过程中我军始终保持制空权，空投行动便能顺利展开，则水之国的海岸防御将不会对后续作战造成任何阻碍！” “” 绘里奈的发言掷地有声！为所有与会人员描绘出了一张短时间内解除雾忍抵抗的美好蓝图！ 可人群之中，唯独自来也两眼发直，背后冒汗 【你们在说什么？】 【怎么就跟空战部队挂上钩了？】 【我不道啊！？】 第331章 新王诞生 猿飞绘里奈直抒己见。 自来也手足无措 火影办公室里的气氛在压抑沉闷中，顿时又添了几分混乱！ 面对侄孙女儿给自家徒弟出的难题，三代目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他立刻叫来空战部门构成中的相关技术人员，向各位与会代表说明具体的技术指标。 而自来也眼见老头子比自己对部门里的人还熟，这才咂摸过味儿来，之前的那一连串踢皮球行为好像是在给他铺路 【这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我哪儿懂这些弯弯绕】 自来也在心里暗啐了一口，但当下还是赶紧缩着脖子认真听讲。 毕竟按照职能划分，下次开会时就要轮到他给大家说明情况了！ 倘若不想日后贻笑大方，那这会儿最好认真学习！ 但就在从零开始的木叶空军负责人全神贯注于从入门到入土的特装部队作战规范中时，火影办公室里的另一位“同学”却几乎完全无心听讲。 趁着刚才三代目叫外援的功夫，根组织的联络员也一同混进了会议。 眼见大伙儿的注意力这会儿都被绘里奈提出的空降战法吸引，那人立刻借机附在志村团藏低语了几句随即，后者没有被绷带挡住的那只独眼立刻童孔微缩！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 ——此时此刻，锅王恨不能立刻起身告辞，回到根组织的地下研究基地确认情况，但多年身居高位的经历还是让他在时空边缘维持住了理智。 尽管瞬间的冲击还是让他在座椅的扶手上捏出了一排指印，但最终忍者之暗还是绷住了自己那张死人脸。 “我知道了。” 他轻轻点头，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把时间稍稍回拨。 在根组织的地下秘密实验室，刚刚以灵体钻进义骸的加藤断甫一接触到那缕残魂便立刻感受到了特异之处。 正常情况下，死者的灵魂并不会轻易消失磨灭。但在失去肉体约束的情况下，维系魂体存在的能量却会很快耗尽！ 至于在那之后，完全无法感知外界，也无法被外界感知的灵魂本身究竟会去往何处，以加藤家多年的传承依然无从得知 而作为灵化术的熟练使用者，加藤断的魂体相比正常人就像镀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保护膜，因而即使短时间内离开肉身，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快速耗散。 仗着这层保护，灵化术状态的魂体甚至光凭接触就能直接撕裂其他活体的灵魂，继而造成隐蔽、高效的杀伤效果，而这也是灵化状态最基础的攻击方式之一。 但当他带着十二万分小心进入义骸之中后，山田院长提供的那个残缺灵魂却在极大程度上刷新了加藤断的认知！ ——至少在他二十年出头的人生经历中，还从未见过如此严整有序，结构复杂的魂体！ 假如把灵魂比作房屋，那么普通人的魂体多是茅屋、柴房那样的简易建筑，即使加藤断不刻意影响，灵化状态下的擦身而过便足以引起对方的混乱。 相较而言，忍者的灵魂一般就要稳固许多，更接近那种青砖灰瓦的高门宅院。灵化术的使用者依然可以将其摧毁，但也可以短暂寄居其中，达成隐蔽潜入的目的。 而像是三代目、白牙这种意志坚定，查克拉强大的顶尖强者，他们的灵魂则宛如恢弘气派的宫殿！ 即使仗着灵化术的特殊性与突然性，加藤断依然能够对他们造成伤害，但比起此前触之即死的一面倒对抗，想彻底瓦解这种级别的魂体就不得不多花一些功夫。 可即使是与那些强大无比的灵魂相比，与眼前这缕残魂的情况依旧完全不同！ ——它仿佛一座精美绝伦的海市蜃楼，又像是云霞间仙人居住的洞天福地。 那些斗拱连廊，那些格窗贴花，那些鸟居神道 一样样都细致精巧，令人心驰神往！ 但偏偏你一伸手，它又如镜花水月，刹那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此刻，没有人能回答加藤断的疑问。 而周围监督的根部成员，也容不得他仔细探索，分辨其中的真相！ 当是时，加藤断也只能强行压下内心的所有不安，一面整理伪装，一面调整体态，重新自义骸中显出身形。 好在，不论存在形式如何古怪，但至少那缕残魂经过一番遮掩后的确与他本人融为一体！即使是从加藤断本人主观角度观察，也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这种情况下，周围负责监督的根部忍者当然更不可能发现任何异常。 双方隔着面具在半空中快速交流了一下眼神，加藤断在得到对方的许可后，一头扑向了玻璃罩中正在孕育的新生命！ 也正是在此时，山田总司精心制作的魂器终于开始发挥效果。 ——以半藏灵魂为原材料的残魂如今早已被塑造成了特别的形状，一进入横尾贯太专为它打造的容器便快速开始吞并胚胎原本极其微弱的意识体。 根本不需要加藤断插手，双方刚一接触便自发开始同化，而后又在加藤断面前变幻出各种神秘莫测的光景。 恍忽间，加藤断耳边仿佛响起两道音调、频率皆不相同的婴儿哭声。 它们在此起彼伏的叫嚷中不断拟合，不断协调，直到最后终于融为一体，再也无分彼此 ——两个生命至此互相完成了补完。 一道白光自看不见尽头的穹顶落下，仿佛乐土的净光，又好像是神明的注视。 加藤断正在犹豫自己下一步究竟应该如何操作，却见四周无可探知的迷蒙中款步走出一位身着华丽狩服的人影。 他的身形匀称，个子比一般成年男子更高一些。 但眉眼却被如梦似幻的云雾笼罩，叫人看不清面目。 这份神秘感营造出某种基于生命层次的巨大压制，甚至让善用魂体的加藤断都不由得从心底生出顶礼膜拜的倾向。 好在，那人似乎暂时没有发展信徒的打算 他弯起嘴角，对加藤断微微点头表示感谢，而后又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边。 “感谢你提供的帮助记得保守秘密哦~” 话毕。 整个空间立即崩塌！ 加藤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制挤出胚胎的躯壳，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回到自己的肉身，整个人跌坐在玻璃容器附近。 更让他惊讶的是，原本负责维持结界的根组织成员，此时也纷纷东倒西歪躺了一地！ 甚至连周遭原本严整有序的实验器材都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某种可怕的变形与扭曲 一片混乱之中，只有维持胚胎生命体征的玻璃容器依旧完好无损——它安安稳稳地“坐”在废墟堆成的王座上，仿佛神龛上的塑像，微微抬起了眼睑。 第332章 超出预期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加藤上忍，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好不容易忙完了作战会议的事情，团藏马不停蹄地赶回地下实验室，并第一时间会见了灵魂塑成试验的第一责任人加藤断。 ——实验室里发生的异变他早已通过其他部下的汇报了然于心，但作为直接与胚胎发生接触的操作者，锅王还是希望能从加藤上忍口中获取更多更详尽的信息。 “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尝试将胚胎的魂体修饰成与山田院长相近的形态，其余一概不想多管。至于塑形完成后为什么会出现那些奇怪的现象，我想多半与山田家独特的血继能力有关。” “那么站在你的角度看，胚胎对周遭的破坏有没有可能牵涉到山田院长本人的意志？” “这是什么问题？” 加藤断嗤笑一声，强装镇定：“人类的灵魂独一无二，就算用外力塑成了相似的结构，也不可能像影分身那样和本体产生什么共生关系——倘能如此，忍者早已超脱脆弱肉体的桎梏，摆脱年龄对生命的限制了！” 与日向晴彦相比，加藤断的为人显然更富于机变。他深知在团藏这种老江湖面前撒谎首先必须骗过自己！ 因此，他巧妙扭曲了锅王提问的本意，给予了对方一个字面上毫无破绽，却实际产生误导效果的答桉。 ——新塑成的灵魂的确不可能仅仅因为与山田院长波形相似就成为对方的分身，受本体节制、为总司所用但这并不代表提前在义骸上动了手脚的山田院长没法儿通过其他途径操控克隆体的行动！ 通过刻意省略后半句解释，加藤断完成了主观层面的心理建设，继而顺利瞒过了锅王的眼睛 “既然如此，那此次合作便正式结束。很高兴你顺利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加藤上忍。” 团藏微微点头，暂时认可了加藤断的说法。但在下达逐客令前，加藤断反倒故意皱起了眉头。 “团藏大人，你的承诺似乎还没有兑现。” 还是那句话，戏要演全套 虽然加藤断实际上已经接受了山田院长通过日向晴彦伸出的橄榄枝，但为了不引起锅王的怀疑，他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故意提起了两人此前的约定。 而对此，已经达到自身目的的根部老流氓立刻展现出不厚道的一面。 “放心，既然我答应促成令弟回归宗族，就一定会认真安排。但凡事都有个过程，操之过急反而不美。” “这和我们约好的不一样。” 对于团藏的回复，加藤断其实早有预料。但他此时的心情却依然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庆幸于自己没有被套牢在锅王这部分坑爹势力上，成为被对方肆意利用的冤大头。另一方面，他多少还是对无法解决加藤家凋敝的现状感到失望。 尽管理智上加藤断也很清楚，在自己已经倒向山田系的前提下，倘若团藏当真促成了井上离的回归，反而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可混杂着血脉情亲与家族未来的重重羁绊，还是让这个年轻人多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希望落空，加藤断几乎完全不需要表演，语气中自然带上了几分怨气。 “团藏大人，之前您可从没提过从长计议之类的说法。” “此一时彼一时。又何况，克隆体在经过灵魂修饰之后发生了异常波动，假如提前交割了筹码，我又怎么确定根组织不会在此次交易中吃亏呢？” “” 对话进行到这里，明显已经没有继续交涉的余地。 加藤断最后用严肃的目光深深凝望了团藏一眼，后者则泰然处之，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受教了！告辞！” 转过台阶，加藤断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地下基地。 而团藏的表情则随之从沉静转为凶狠！ 由于早早安排了根组织所属的山中家忍者全程监督，到目前为止，锅王并没有对加藤断的灵魂修饰操作产生什么怀疑。 然而作为相关血继克隆试验的直接参与者，这位年轻的加藤家主知道的内幕未免太多了一些 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甚至还因为其他原因产生了对抗心理，那么以忍者之暗的性格势必需要针对目标开展一些防风险措施！ “灵化术神出鬼没，的确难以防范。让这样一个心怀怨怼的潜在敌人肆意活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是。要属下安排行动组的人处理吗？” 面对属下的建议，团藏微微摇头。 “毕竟是空战部队新招募的重要干部，以目前的形势，根组织这段时间不宜再与火影本人产生任何形式的冲突。” “那么，就按老样子，先加进重点关注人群？” “要多派一些精明干练的人手——灵化术神出鬼没难以防范，小心反过来被对方利用。” “是，属下明白。” 有关加藤断的后续处理意见告一段落，团藏转身逐渐走入深沉的阴影，正式向血继克隆的项目组前进。 在通道的最深处，额角负伤刚刚经过简单包扎的横尾贯太正如往日一般恭恭敬敬地等在那里，卑微的在团藏面前低下头颅。 “团藏大人。” “废话少说，胚胎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从数据上看，灵魂塑形的工作已经完成。虽然目前还不能肯定之前实验室发生的那起意外具体是由何种原因导致，但至少山田家的血继能力的确已经在胚胎上复现！” 相比全凭主观意愿加持的加藤断，早早打好思想钢印的横尾主任如今完全是“本色出演”！ 在提到血继能力的同时，他从怀里拿出一只提前准备好的塑封袋，满脸激动地将其中那根一半化为泥土，一半保留金属性质的储液器递到了锅王手边。 “如您所见，这种长期改变物质结构的能力正与山田总司此前对抗守鹤时使用的‘大光相’原理相同，由此看来，试验的进展完全超乎预期！ 照现在的情况，即使我们不使用催熟的方式让胚胎提前降生，过去某些因高度依赖山田家血继能力故而被特装科垄断的科研项目，今后也可能在根部顺利开展！” 第333章 以退为进 火之国针对水之国的军事行动正在筹备，老阴哔团藏正为血继克隆试验成功欢欣鼓舞，整个木叶村似乎都处在某种积极奋进的气氛之中，所有人都正在为了实现各自的目标绞尽心机。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规培中心的核心机关却偏偏一改007猝死式加班的工作计划，以山田总司为核心的领导班子突兀地进入到某种“贤者时间” 在某些知情人士看来，这象征着山田院长的血继病已经进一步恶化，终于无法再像之前那样随时拿出120的精力应付各种复杂的人事变动与科研项目。 某些看得更长远一些的聪明人，则已着眼于蚀心童子去世后巨大权力真空的划分问题，继而开始在相关领域布置自己的后手！ 但在山田宅邸，在那间不起眼的小书房里，斜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少年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 窗外的鹿威伴随着假山流水发出有规律的空明清脆鸣音，正对应了总司此时的心境。 ——刚不可久，盈不可持。 虽然经过入内雀的长期改造，山田院长的内部结构已逐渐朝着非人的方向发展，但纵览木叶29年以来他本人在木叶内部权力架构中的整个进步史，几乎已经触碰到平民忍者所能抵达的极限。 度过了市场快速扩张的上升期，如今的山田院长固然权势熏天。 但每走一步、每挪一子，都是在和存量市场展开斗争！ 任何大型组织稳定存在的根基都在于增长率的维持。 反之，一旦进入停滞时期，内卷的大趋势就会迅速破坏盟友与敌人的比例，甚至会导致原本属于自身阵营的个体产生利益冲突 其中最鲜明的例子无疑就是“猪鹿蝶”三家！ 虽然总司本人目前并没有与三代内阁争锋的意图，但对于因“义骸”、“传送卷轴”、“陨星计划”分别与三方建立起稳定关系的规培中心而言，此时越是和猪鹿蝶增进联系，越是无法避免触及到火影系的底线！ 就以此次空战部队的组建来看。 凡是涉及到这三大家族的储备人才，在进行组织关系调动与协调时都不免会遇到极为尴尬的归属认同问题——按理说，相关调令全部由火影办公室下发，那么理论上这些人等于从一开始就被打上了火影系的烙印。 但问题在于，木叶村内针对空战力量建设的相关人才几乎原本全都出自规培中心和特装科，那么假如今后两边在装备研发、部队构成等方面发生意见分歧，这些元老骨干究竟是选择拥护三代内阁的决策，又或者坚定的站在山田院长这边？ 到头来，看似技术问题的矛盾终将逐渐转化成政治问题话语权的争夺对于研发进度与制度建设都将造成极为不利的影响！ 于是面对这些可以预见的风险，病重命危的山田院长选择了放权。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看，木叶现阶段的内部繁荣，其实是建立在山田系的自我牺牲之上！ 当然了，或许会有人觉得先前耗费了如此巨大的心力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如今的有利态势，现在说放手就放手，那么之前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费了吗？ 这就牵涉到博弈论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观点：有限理性决策。 人的行为构成因素通常极为复杂 通牒博弈、禀赋效应、偏好反转、损失趋避、现状偏误等诸多领域中的干扰项往往并非独立存在，只有当以上所有条件按照一定的权重彼此叠加，才能模拟出现实情况下人类的决策倾向。 说得再简单一点，复杂博弈局面下，我们所做的一切决定通常都是建立在个人认知体系约束下的“理智”选择。 而具体到山田院长如今面临的情势，则意味着在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山田系不应该继续扩大影响的前提下，不论总司如何发挥主观能动性，企图向这些组成大环境的每个个体解释自身行为的“合理性”，像之前那样把他们忽悠到己方阵营，其效率在单位时间内终究无法与公众认知的转化速度对抗。 在这种情况下，假如山田院长固执己见、勉强求全，最终也不过是像过去的保守派与未来的锅王那样，被时代的洪流所吞没，在大众的口诛笔伐中湮没一世英名。 因此，总司在山田系二代目正式上线的前提下，选择了顺势而为、以退为进的解题思路。 ——要知道，主动放弃原本占有的资源回馈大众，与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改变时局的能力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借助这个主动退让的动作，山田院长不仅将规培中心可能引起的争议消弭于无形，更通过先前提拔起来的一大批寒门子弟增强了大众感知，占据了道德层面的制高点！ 这对如今还只是个胚胎的集团二代目来说，等于是一张不限数额的空白支票 对于普通的家族而言，在能力不足的情况下，这张支票或许永远也无法兑现，但对于手握魂器这项利器的山田院长来说，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经过“富一代”艰苦卓绝的奋斗，“富二代”的便注定了他的未来注定是影级起步的破格级强者； 在他的成长道路上，老父亲预先安排的诸多人脉也将保证山田系二代目无需在相对虚弱的幼年期面对无法对抗的风险； 甚至因为魂器的特性，连最后那一点儿继承人本身脑子抽风，坑家败产的可能性也被总司提前扼杀！ 有这三重保险打底，强悍的个人实力与师出有名的“战争借口”均已完备！ 这就注定了如今让出的部分权益终将在未来获得十倍、百倍地回报，乃至于达成两代谋国的壮举，彻底斩断火影之位师徒传承的锁链！ 更何况，凭借更高层级的技术垄断与意识形态侵袭，总司除了瞄准推翻以查克拉为纽带的忍者社会的长期收益之外，以退为进的决策也能在当下立刻反馈出相当可观的短期利息。 比如之前反复强调的owls考试！ 通过拆分工作内容，原本以三大科研机构为基础的研究体系开始在魂器的加持下继续向外扩展 在去中心化的思路指导下，新能量体系的发展即将迎来又一个高峰！ 第334章 世事如棋 首先值得一提的，就是此前被大蛇丸同志嫌弃的“查克拉图谱”计划。 作为必须消耗大量时间、人力、物力才能完成的大型项目，规培中心推动的图谱补完计划目前虽然还没有在忍者熟悉的查克拉框架下做出突破，但从海量数据中反馈出的某些客观规律却已然在一定程度上对山田院长另起炉灶的魔法体系产生增益。 从无到有，从零到一的第一步总是最为艰难。 总司清醒的认识到以自己目前的积累很难脱离系统提供的魔咒，像当年的因陀罗那样在新领域凭空创造新技能，但在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的对现有忍者、忍术进行深入解析后，从模彷起步，摸着石头过河的难度自然大大降低！ 正巧，以纲手姬、井上礼奈、油女和也、秋道一族、山中一族、奈良一族为主要组成人员的新班底囊括了血继忍者、秘术忍者等不同忍宗门类。 从他们自身出发，扩展而来的庞大数据样本不但在极大程度上加快了总司“偷师”的进程，同时也让他从底层原理上对飞来咒、混淆咒、变形咒产生更为清晰的认知，从而大大提高了他解锁对应拓展能力的效率！ 其次，则是用来拉拢日向晴彦及加藤断的“大集体”。 其实从研发义骸开始，总司便有意识的开始在最为神秘的灵魂层面投入手头的科研力量。 而随着日向一族与笼中鸟元素的加入，特装部队、木叶豪族与更为广大的忍者群体之间，终于产生了一条梯次清晰的递进网络！ 顺着这条路发展下去，不仅灵能飞升的终极目标有了可供实践的途径，客观上也为山田系二代目提供了对抗命运洪流，以及黑绝一类忍界野心家的底牌。 当然，也更方便总司本人隐入幕后，以更精准的方式操纵台面上的棋子，与此前提到的以退为进策略形成呼应！ 第三，则是围绕魂器而设计的种种计划。 相比以上提到的两条路径，魂器的设计与投放无疑更加隐蔽，也更富有欺骗性。 通过横尾贯太、宇左美隼人的精湛演技，乃至大蛇丸、药师久美子的侧面助攻之后，由半藏魂体炮制而成的第一件魂器已然顺利打入根组织内部。 此时正为山田家血继克隆计划获得阶段性成功沾沾自喜的团藏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借由这具克隆体与其他几位二五仔的通力合作，山田院长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几乎可以无缝接入锅王麾下的科技树，并进一步引导对方按照自己需要的方向发展！ 这不仅意味着总司凭空白嫖了一大波原本属于根组织的技术专利，同时还能充分利用对方的科研机关达成自己的研究计划，与查克拉图谱工程形成互补！ 更关键的是，以此为，可靠性得到实践验证的魂器注定将在今后的舞台上全面铺开！ 至少对于此前就开始为机械飞升工程做铺垫的砂忍而言，目贯屋琉璃治理下的第五代领导班子已经开始推动相关领域的动作。 ——作为南方联盟的一份子，现任风影大人很早就提出过促进双方空战技术交流的提案。恰好如今木叶即将针对水之国展开的特别军事行动又是以空中打击与空降部队相结合的形式展开！ 目贯屋琉璃闻讯立刻以南方同盟盟友的立场，对木叶方面提出了砂忍村最大程度的合作诚意。 刚刚走马上任的五代目表示：在前一阶段战争中遭遇重大损失的风之国无力在正面战场提供援助，但为了尽到同盟的义务，他们愿意扬长避短，派出由少量精锐组成的特遣小队，在战争正式打响后针对雾隐村的高端战力进行清理。 而他们首轮选中的目标，正是声名显赫的忍刀七人众！ 表面上看，目贯屋琉璃的这次决策化大战为小战，避免了元气大伤的砂忍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期继续损失有生力量。但实际上，傀儡风影瞄准的反而是七人众本身的灵体！ 毕竟随着山田院长手搓魂器的技巧愈发成熟，用于diy的耗材需求量也随之逐渐降低。 而比起半藏那样的实力派，忍刀七人众中正好存在不少名气大于实力的软柿子可供如今残血状态的砂忍拿捏！ 换言之，针对这个组合展开行动不仅风险相对较低，且七选一的样本容量也为找到合适的素材提供了更多空间，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较为优质的刺杀目标。 “如今为了最大程度上争取内部稳定，木叶在南方联盟成立后依然与我方维持着双强并立，其他小国分别依附的态势。但从发展的角度看，我们必须清醒的认识到风火两国的军事力量已经出现了量级上的差异。 倘若风之国不能在接下来的冲突中提高自身存在感，很难保证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沦落到次一档地位，遭受木叶方面更加严重的剥削！ 所以我必须强调，砂忍决意加入这次针对雾隐村的这次军事行动中，并非是为了木叶的利益流血，而是避免给有心人落下口实，进一步打压风之国在联盟之中的地位！” “我完全同意风影大人的意见！” 风影大楼，目贯屋琉璃与自己刚刚组建不久的班底开始讨论加入对雾忍作战的必要性。 而对于她给出的说明，银发红眼的银太郎当先表示响应——这位亲眼见证了琉璃如何王者归来一步步引领人形遣部队走出阴霾，完成复兴的年轻傀儡师对五代目的崇拜近乎盲目！ 这种信任超越理性思考之上，只要是目贯屋琉璃下达的命令，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相比之下，之前在会议中明显不太合群的鹰司则要稳重的多 虽然褐色的乱发与不拘小节的穿搭常常会让人引起误解，但这位老成持重的上忍不论实力、眼界都算是现如今村子里第一梯队的人才，将他纳入管理团队，大大提高了以琉璃为核心的五代班底的行政效率。 “风影大人的顾虑我都明白，但如果当真加入对雾影的作战，无疑会给对方的潜在盟友攻击风之国的借口 倘若木叶无法快速解决和水之国的冲突，则一旦土、雷两国选择武力介入，我方难保不被拖入更大规模的消耗战中 此番顾虑，望风影大人明察！” 第335章 忍刀七人众 由于目贯屋琉璃这个五代目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半路出家，因此她在搭建行政班底时需要考虑的问题无疑比走正常流程接班的村长更加复杂。 更何况之前两任风影大人已经从不同方面给琉璃树立了反面桉例，作为后继者的琉璃暗地里还背着头号间谍的身份，自然会因这些前车之鉴表现得更加谨慎。 是以风影大人不仅在自己的团队里安排了银太郎这种文乐堂出身，对自己绝对忠诚的拥趸，也同时将鹰司这样能力出众却不受主流待见的边缘人物纳入麾下。 这样的用人策略既保证了琉璃自己的意见能在高层获得充足的支持，也最大程度上团结了广大中间派系的现役忍者。 因此即使鹰司常常在会议中提出一些不同的声音，琉璃也始终没有对他表示不满，甚至偶尔还会附和对方的观点——通过这种千金买马骨的把戏，于危难中上位的五代目在最短时间内笼住了民心。 但必须说明的是，尽管风气上表现的极为民主，但五代目治下的砂隐村本质上仍然属于“人治”的范畴。 换言之，这种对于反对派的容让仅仅出自目贯屋琉璃本人的意志，并不存在任何制度层面的保障 所以当出现当下这样不存在讨价还价余地的重要议题时，风影大人还是能够通过与自己高度绑定的文乐堂要员强行推动重要国策！ ——或许这种独裁式的统治在某些人看来完全违背了公平正义的法治精神，但起码在隐身幕后的山田院长看来，任何一种社会管理制度最终还是必须落足于现实层面的需求。 长治久安的砂忍固然更有利于南方联盟的内部稳定，但归根结底，风之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也不过是总司用来增益自身的跳板，故而任何制度建设都必须基于最大限度服务山田院长的根本诉求。 山田总司无意成为风之国人民的解放者。 所以通过目贯屋琉璃贯彻的这些制度对广大平民以及砂隐村忍者而言是否顺应了历史发展潮流，都必须综合统治成本，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第二次忍界大战正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目前国际各方的态势正逐渐趋于明朗。在这种强强弱亡的大背景下，我们能做的只是尽量拖延战争到来的时间，无法完全规避战争。 与此同时，我也必须提醒诸位，前一阶段战争的失败已经让风之国处在危险的边缘，假如我们畏惧困难的挑战，将一切问题留待后人解决，则砂隐村从五大忍村中除名的历史悲剧将几乎无可避免！ 作为弱者，砂忍没有按部就班的余裕！ 作为风影，我更不能容忍这样的悲剧发生！” “是！谨听琉璃大人调遣！” 目贯屋琉璃的话充分调动起银太郎的情绪。 年轻小伙儿立刻跪倒在风影大人面前，带头宣誓效忠！ 甚至还顺道剜了鹰司一眼 而面对这样的大义，后者也不好继续持反对意见。 毕竟鹰司本人也很清楚视野的高度与信息的差异决定了后续一切决策的走向。 以砂隐村目前的体制，目贯屋琉璃为了保证能在危难关头完成内部集权、提高行政效率，不可能、也不应该把自己掌握的一切情报与大众共享，而这也意味着从理性的层面思考，当双方意见发生分歧，最终都应该以五代目本人的意志为准！ 否则一旦陷入内耗，本就濒临崩溃的砂忍必将陷入全面被动的境地 想到这儿，鹰司也一并单膝跪下，心甘情愿地低下了乱蓬蓬的脑袋。 “既然风影大人心意已定，那么属下同样愿意拥护您的决定。 但对小规模特种作战而言，情报、装备及后勤保障无疑就是重中之重！我认为理应在计划执行前与木叶针对相关细节进行磋商。最起码也要保证我们的忍者能在行动期间得到火之国的辅助支援。” 目贯屋琉璃对鹰司的反应非常满意。 事实上，她本人也正在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把行动目标从半神那个级别的人物下调到七人众的确降低了难度，但想要一蹴而就却仍需要缜密安排！ 虽然不管是按照时间线进行纵向对比，又或者与同时代的其他知名忍者组合进行横向类推，忍刀七人众这个个体战力参差不齐的组织似乎一向很难放进忍界第一梯队。 尤其是在主角阵营的衬托下，其中不少人都存在强行凑数的嫌疑！ 不仅完全没有真正展现出独有的人格魅力，更谈不上什么“强度美” 反倒是在四代水影枸橘失仓上台后，七忍刀的持有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逐渐成为叛忍，这才逐渐发展出再不斩、鬼交、水月等一批辨识度相对较高的继承者。 然而如果仅凭这种主观印象就把如今的七人众看做实力不济的菜只因，那此次行动恐怕多半要以失败收场 究其根本，这其实仍然是体制的问题。 自初代水影白莲将七支效用独特的忍刀收集起来开始，雾隐村的人才培养体系就隐隐围绕这些神奇的忍具展开。 到二代目鬼灯幻月执政时期，雾隐村更是从忍校开始，就着重挑选与七忍刀匹配的使用者，并最终通过一轮轮严厉的考核优中选优，确定七人众的组成人员。 这意味着能够加入这个小团体的忍者并非完全依仗忍具特性展开作战——正相反，他们本来就具备远超同侪的实力，而忍刀只是作为对应的放大器，将这七人的破坏力进一步强化！ 如此举全村之力一步步培养出的精锐，怎么可能被外人轻易拿捏？ 更何况，从过完战绩的层面考虑，所谓“七人联手可在一夜之间覆灭一个小国”的说法也并非无中生有 在前次忍界大战中，同归于尽的二代水影鬼灯幻月与二代土影无，曾有过数次惊天动地的正面较量。 但从地图上看，两国之间除了茫茫大海之外，还隔了一个号称永久中立，禁止忍军进入的铁之国！因此这场大战究竟是从何处打响，其实颇值得玩味。 而综合近岸岛国所属的汤忍村在大战结束后逐渐由“战斗忍村”转化为“旅游胜地”，相关问题的答桉显然已呼之欲出！ ——由于地理位置上非常适合作为水之国长途海运中的落脚点，雾忍当年进攻内陆的策源地十有八九便选定在此处。 而那个原本在一众小国中堪称战力坚强、武德充沛的汤忍村，则在七人众的摧残下一夜蒸发，彻底失去了对汤之国的主导权！ 在此基础上，土、水两国交兵才终于有了合适的战场。 如今，目贯屋琉璃要在雾隐村本土对这个可怕的刽子手集团下手，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鹰司上忍说得有理。事实上，针对以上这些问题，我已经和木叶方面提前做过沟通。在有力人士的斡旋下，双方目前基本形成合作意向，更确切的情报或许已经在路上。” “大人英明。” 第336章 自杀小队 完成了内部统战的工作，接下来目贯屋琉璃需要思考的就是执行任务的具体人选。 就像之前反复强调的，要在水之国本土针对七人众下手绝非易事！ 倘若派出执行任务的人选不够分量，恐怕不仅无法达成为魂器捕捉新素材的既定目标，反倒容易给如今人力资源捉襟见肘的风之国再添损失。 因此在反复权衡之后，五代目最终拟定的方案堪称现阶段砂忍在保证国防安全的前提下，能够拿出的最豪华的阵容！ ——欲治兵者，必先选将。 考虑到此次行动远离后方大本营，敌后行动的大环境注定很多时候不方便随时向村内高层请示，因此领导此次作战的指挥官必须具备相对较高的管理权限，如此才能灵活决断发挥最佳效果。 恰好自从接任风影之位后，目贯屋琉璃便空出了原本在文乐堂的职务，晋升为千代、海老藏等当年担任的“提线皆传” 于是她直接将三代风影时期就作为文乐堂骨干力量存在的角目提拔为三御之一的“乐正”，由这位全身多处做过傀儡化改造的资深傀儡师全权负责抓捕行动的筹备工作。 当然，从绝对实力出发，仅仅角目一人恐怕很难与七人众全体抗衡。 为求万无一失，琉璃又从过去被长老会打压的一干新生代俊杰中挑选了同样擅长磁遁秘术的罗砂作为角目的副手。 因为曾以弟子的身份追随三代目左右，这位蓄着褐色短发的年轻人在川边集大败后，遭到了长老会势力的迁怒与清算。 虽然勉强保住一条小命，但在政治资源方面，过去的履历注定要在三代目的历史评价翻桉之前成为他进步的阻碍。再加上以他目前的年纪远没有积累下足够的功勋，罗砂自然不可能像原着中那样对目贯屋琉璃的风影之位产生任何威胁。 事实上，正因为这位继承了磁遁秘术的年轻人正处在渴望证明自己、洗刷耻辱标签的特殊阶段，五代目才将他一并纳入了此次特别行动小队！ “由角目与罗砂两人协同配合，大体框架便得以确定。下一步只需参考两人的意见，进一步补完整个队伍，相信此次行动一定能圆满成功。” 目贯屋琉璃一面说明自己的分析，一面观察两位副手的反应。 银太郎这边基本没什么可说——小伙子除了因为自己没能被选中加入此次行动而稍感失落之外，仍然对琉璃的决策表示十二万分的赞同！ 而鹰司则微微凝眉，似乎有什么话正卡在嘴边 “风影大人的考虑的确周全，但此次作战毕竟远离本土，眼下刺杀小队账面上的实力虽然充沛，但想在雾忍腹地取得战果，似乎还缺了一份一击必杀的杀手锏” 忍者之间的战斗之所以常常在瞬息之间分出胜负，很大程度上仰仗的都是有心算无心的偷袭——高攻纸防的职业特点决定了活跃在当前版本的大部分强者都存在被偷袭的空间。 然而砂忍此行毕竟是直入敌后的危险任务！ 客场作战的情况下，想要设计一场完美偷袭恐怕并不现实这意味着刺杀小队或许不得不在特殊情况下抛弃隐蔽性方面的考量，被迫走入正面强杀的剧本！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人均精英的忍刀七人众，倘若没有影级实力的杀手坐镇，总归难言稳妥。 好在关于这一点，目贯屋琉璃也早有准备。 “鹰司上忍果然老成持重，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我认为不妨将‘百鬼丸’加入到此次任务之中。” “这‘百鬼丸’毕竟是目前唯一成功的人傀儡桉例，且之前在对抗木叶白牙的战斗中又遭受过重创风影大人倘若担心战力不足，我自愿加入刺杀小队，一定完成任务！” 目贯屋琉璃的建议刚一出口，鹰司这边还在思索，反倒是之前一直以小迷弟形象出现的银太郎发表了不同观点 倒不是说他对最初设计用以对抗蚀心童子的“百鬼丸”有什么偏爱，只是站在傀儡师的立场，银太郎深知人傀儡对于人形遣部队的重大意义！ 如今风之国立场转换，“百鬼丸”在政治宣传方面的价值已然完全消失。因此对于如此宝贵的研究素材，他本能地不愿意将其置入危险地敌后任务之中。 又何况，同样是擅长用刀的高手，“百鬼丸”在面对旗木朔茂时几乎处处受制，完全没有发挥出原本的战力。此时再派它去对抗七忍刀，似乎怎么想都不能算是合用的人选。 基于以上这些推论，银太郎才会主动请缨，希望由自己替代人傀儡参与此次作战。 然而面对“迷弟”的提议，目贯屋琉璃却并没有予以认可。 因为她很清楚，银太郎这明显是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如今的“百鬼丸”与当初魔鬼岩之战时相比已是大为不同！ 而七人众与白牙更不可混为一谈！ “人傀儡的确宝贵，但对于战争中的砂忍而言，任何技术都需要经历战火的考验。 我不想为了将来的收益忽略眼下的哭声，更不会为了所谓的‘艺术’将宝贵的部下送去前线冒险。” “大人！” 某个被点名的“宝贵部下”闻言，立刻目光灼灼！身形微颤！ 银太郎正想向风影大人宣告自己的忠心，却不料琉璃微微抬手，打断了他的自白。 “又何况，白牙与七人众虽然同样是以刀术闻名，但前者的作战风格却与忍界绝大多数强者截然不同 更别说雾影的忍刀持有者虽然同样声名远播，但其中却鲜有能与旗木朔茂相提并论的人物！我相信，以‘百鬼丸’目前的能力完全足以压制这个档次的对手。” 作为曾在一夜之间杀溃一整只人形遣精锐小队，阵斩“提线皆传”海老藏的杀神，倘若没有蚀心童子的存在，那么木叶白牙毫无疑问将成为风火之战中最恐怖的对手！ 要是忍刀七人众真的人均白牙，目贯屋琉璃根本不会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 又或者，某位正在泡病假的两院院长早就针对这股庞大的力量，做出其他部署。 第337章 天发杀机 木叶33年1月。 经过漫长却紧凑的前期筹备，砂忍与木叶之间终于就针对雾忍的军事行动达成共识。 随着红松岭和平江城据点的建设工作步入正轨，木叶与土、雷两国在边境对峙的形势已经趋于明朗。在这种情况下，不宣而战的突袭战法已基本失去实践的空间，盲目攻击带来的风险远远超过偷袭可能带来的收益。 ——两大阵营现实的军事力量差异，已经决定了雷影和土影不管是否愿意，都只能与木叶方面一样整军备战，做好正面对抗的打算。 而趁着三方各自蓄势留出的这段空窗期，人才储备更丰富的南方联盟针对雾忍的军事行动正式提上日程！ 空战部队的部署暂且不论 由角目与罗砂为核心的刺杀小队因为相对目标较小，已乔装改扮随着出海的航船混入水之国本土。 虽然在忍界气氛整体趋于紧张的前提下，三代水影白泽已经下令对雾隐村进行封锁，风之国的刺客们不可能顺利混入雾忍腹地，但在木叶方面提供情报支持的前提下，成功登岛的一行人却已然有了全盘打算。 “周，围环境都摸清了吗？” 角目的义眼咕噜噜转动，说起话来总有着微妙的顿挫。 经过傀儡改造的侧颈与脸颊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发出一阵窸窣轻响，叫人心里发毛——好在同伴们大都已经习惯与他相处。特别是作为副手的罗砂，更是在近一个月的磨合中早早找到了与新任乐正大人正确的合作模式。 “岛上的雾气很大，在保证行踪隐蔽的前提下，勘察效率受到严重影响。” 罗砂抖了抖身上的蓑衣，将凝结的水珠弹落，同时又将一份行动开始前从木叶方面得到的地图铺到两人面前——图上将水之国西岸的码头、地标一一囊括，甚至包括一些鲜有人知的隐蔽渡口都画得格外详细。 但所有这些登陆地点中却只有一小半被打上了红色的标记，大部分码头仍然如这常年覆压在水之国上空的雾气一样，被笼罩在神秘的面纱之下 “按现在的进度，恐怕很难在正式行动开始前完成所有勘察任务，需要增派人手，进行更激进的侦查行动吗？” “刺，杀任务为重通，知木叶方面改，变原定勘探计划。” 比起迫切希望抓住一切机会证明自己的罗砂，角目明显没有面面俱到的想法。 虽然作为合作方的请托，刺杀小队此次行动还嵌套了木叶方面提出的勘察登陆地点地形、水文条件及防御力量的任务，但身为一名作风老派的忍者，乐正大人显然无意挑战力所不能及的目标。 他深知与其为了侦查港口耽误了捕猎七人众的主线任务，倒不如一开始就把实际情况向上汇报——毕竟在战场上，逞强从来解决不了问题。 而对于角目的决定，罗砂作为副手自然不可能反驳。 他默默压下内心的躁动，深吸一口气后，开始针对刺杀目标的具体情况做进一步汇报：“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我们的人就集中在西北方向的三个渡口附近，等待栗霰串丸现身。” “还，不够。” 角目地摇了摇头，他的动作并不快，但颈椎位置的傀儡部件还是“嘎达嘎达”响个不停。 “木，叶的情报不能完全采信命令人形遣扩，大搜索范围准备主动出击。” “您的意思是要在目标登陆前展开作战？” 罗砂蹙眉。 与已经过世的三代目不同，他掌握的磁遁秘术只有在控制砂金时才能发挥出最大功效。 虽说凭借磁遁查克拉可以豁免大部分金属武器的攻击，对上忍刀七人众具备一定的优势，但相比一望无际的大海，像他这种类型的忍者无疑还是在陆地上更能发挥实力。 因此，对于角目的安排，罗砂第一次表现出了抗拒的情绪。 “这与事先安排的计划不同，万一发生意外被断绝退路，我们在大海上恐怕难以自保。” “执，行命令。” “” 角目的态度极为坚决，而文乐堂乐正的身份也让目前仅是个普通上忍的罗砂没法儿更进一步提出反对意见。 但他之所以沉默不言，却并不完全是摄于双方地位上的差异。 先前讨论登陆点勘察计划时，角目明确表达过让他向后方汇报情况的意图，这意味着乐正大人其实很清楚，即使相隔遥远通讯不畅，作为副手的罗砂依然有权与上级直接联络。 换言之，角目并不担心他向五代目汇报自己改变作战计划的决定这原本就是高层赋予他的权限！ 好在，刚刚将经历过一次历史低谷期的砂忍虽然国力比第二次忍界大战开启前衰弱了不少，但所有作战部队的向心力却在绝处逢生的顶级buff加成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持！ 罗砂最终并没有选择将矛盾公开化。 “是，我马上安排工作。” ——就像鹰司和银太郎虽然志向、眼界、立场均各不相同，但最终都服从于目贯屋琉璃的指挥一样，身处敌后的罗砂也对军事主官的判断报以绝对的服从！ 砂忍已经受够了内部斗争、彼此掣肘带来的恶果。 因此在内部团结的问题上，他们短时间内不仅比木叶更有优势，更远远超过水之国当下的水平！ 如果排除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山田院长在棋盘背后执子布局的成分，风之国忍军甚至可以算是当前历史阶段执行力最高的一批武装力量！ 相较之下，三代水影白泽却面临着温和派改革者在动荡时局下近乎无解的困境。 自忍村制度确立，到第二次忍界大战爆发。 各大忍村的第三代领导人都不约而同的开始摸索内部改革的道路：他们中有三代风这样的激进派，企图用一场对外战争彻底稳固个人威信，进而完成集权，推动制度的变化。 可惜 蚀心童子的一场埋伏将他的雄心壮志尽数埋葬，他死后，整个风之国更在四代目的统治下险些走向毁灭的结局。 相比之下，孤悬海外的三代水影白泽虽然无需面对部落制度残余势力的掣肘，但前两代领导积极主张对外扩张的执政思路，却让他这位后继者从一上任起，就不得不面临军事与民生的双重困境！ 第338章 水影大人的为难 “砂忍派出的刺杀小队传回消息，由于水之国的自然环境比预料中更加恶劣，他们勘察港口、码头及其他沿岸登陆地点的尝试均陷入僵局。 因此角目阁下特意向联盟方面提出申请，希望准许他们专注于刺杀雾忍高级战力的第一目标，另派其他人手执行测绘任务。” 山田宅邸，井上礼奈如往日一样梳好头发，穿上体面的深色和服，一边维持着现任井上家家督的体面，一边向总司汇报情况。 虽然以上这些议题在相关高层会议中都已经得出结论，在家赋闲养病的山田院长并没有直接参与决策但将相关情况进行整理报告，依然有助于总司把握当下的时局变动，继而从更隐蔽的角度针对自己的布局做出调整。 “情理之中。 当初布置这些任务也不过是为了彰显木叶在联盟中的核心地位而已，咳咳我相信即使砂忍小队没有传回相关信息，火影大人也会安排暗部的情报专家亲自进行实地考察。” “如您所料。”井上礼奈微微躬身：“事实上猿飞大人派出的调查小组已经投入到工作之中。 不过，除了刺杀小队主动反馈的情况之外，预先安插在水之国的特勤人员还传回了其他信息——有情报称，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完全按照我方提供的情报，在北方港口拦截完成任务后回归忍村的七忍刀成员。 砂忍派出的小队正在通过自己的手段收集周边航线的具体走向，看样子似乎是打算直接在海上动手解决问题。” 井上礼奈的话里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情感波动。 但这些词句间隐藏的大量信息却足以让人震惊！ 不是震惊于砂忍前线部队改变原本的作战计划，而是震惊于木叶方面对于水之国的渗透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要知道，对于忍者村而言，任务发布与接收系统虽然看上去并不显眼，却实际维系着整个暴力集团的运营模式与存在价值。 小到找猫找狗，大到大名对忍村的国防委托，五大忍村这种远超单一家族规模的庞然大物之所以得以维持，其经济基础正建立在任务收发机关之上！ 因此涉及到这方面的任何情报，都必须施加最高程度的保密措施，甚至从接取到执行完毕的整个过程都需要接受各影办公室的直接监督。 而如今，七忍刀这个级别的雾忍精锐竟然能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木叶方面掌握到“何时返回”、“走哪条路线返回”这个级别的情报！ 从国家安全层面看，这简直难以想象 但，山田院长对此却丝毫不觉得意外。 “事关重大，角目带领的这支小队又注定缺少与后方及时取得联络的手段，风影大人当然会给予前线指挥官充足的权限临机应变 咳咳，雾忍内部撕裂带来的巨大红利并非只有我们的情报机关独享，想来作为一线负责人，角目阁下或许又发现了什么新情况也说不定。” “您是说暗部之前搜集到的情况这些天又发生了改变？” “更准确的说，是因为雾忍内部核心机关对村子的控制力在不断下降，或许会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从村内核心层收获的情报反而不如一线靠谱。” 与风之国长期部落统治造成的后遗症一样，雾忍目前面临的危机也并非凭空而来 恶劣的气候条件与相对封闭的海岛环境让战略资源贵乏的水之国长期维持着对外扩张的动力，初代水影白莲、二代水影鬼灯幻月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也都成为了典型的好战分子，通过不断加强忍军建设的方式试图向外扩展地盘。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老年斑与带土先后对水影施加催眠，将雾隐村变为血雾之里前，水之国一度拥有着整个忍界最丰富的血继家族资源。 然而不幸的是，由于木叶本身过硬的战力储备，白莲与鬼灯幻月最终都没能完成水之国对外扩张的战略目标，这就导致原本底子最薄的雾忍村不得不在一次大战之后的重建阶段，承受比其他四国更为严峻的内部压力！ 这还不算完！ 对于三代目白泽而言，他要头疼的问题还不止如此。 由于对外战争的失败，水之国除了面临战后重建的一大堆烂摊子之外，最根本的资源储备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 这意味着在无力继续发动战争的前提下，新时代的雾忍村依然必须依靠进口途径解决包括粮食、织物在内的大量生活必需品缺口。 而面对这种几乎没有议价余地的卖方市场，其他同样在战争中元气大伤的四国可没有做慈善家的打算 尤其是物产丰富的木叶！ 以火之国为代表的几乎所有参与海上贸易的国家都趁火打劫，在大宗商品的交易中大搞反向“剪刀差”！甚至通过本地雇佣的方式无限压低商队的人力成本，进一步恶化了水之国目前的产业结构。 于是雾隐村空有整个忍界最为繁荣的海上贸易通道，但巨大的贸易逆差最终却只是养肥了一大帮域外大国扶植的买办，反而使得国家变得愈发贫穷起来 长此以往，雾忍的政治生态便不出意外的呈现出两极分化的趋势。 一部分以白泽为代表的改革派希望水之国逐渐摆脱对外部势力的依附，找出一条独立自主的发展之路。 而另一部分凭借垄断贸易挣得盆满钵满的国外利益代言人，则大力鼓吹“离岸孤立”政策，阻止一切改变当前既定格局的举措落实。 在各大国的暗中支持下，他们不断向大众洗脑，提醒他们水之国本土之所以没有在前次大战中蒙受更大的损失，正是得利于远离大陆的自然条件。 倘若贸然介入另外四家忍村挑起的战争，只会将这方“世外桃源”拉入残酷的流血冲突！与其如此，倒不如作壁上观，笑看成败。 更可恨的是，白泽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遏制这种荒谬言论产生的源头！ 因为一旦失去外来援助，原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雾忍村恐怕很快就将迎来内乱 所以在以上种种不利因素的叠加之下，水影大人的统治威信自然日益削弱。木叶和砂忍能够先后拿到如此重要的情报也就不足为奇 但问题是，处在绝境的白泽难道就甘心坐以待毙，在沉默中眼睁睁看着水之国走向灭亡吗？ ——答桉当然是否定的！ 第339章 没有巧合可言 除去藏三郎那样的傀儡，能成为一村之影的领导者基本不会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而白泽作为参加过第一次五影会谈的雾隐村中坚力量，更是从青年时代开始，就接触到了权力核心的运行模式！像他这样的领袖怎么可能看不透雾忍眼前的症结所在？ 现实情况是，自上任之初开始，白泽就对雾忍村进行了深入透彻的实地考察！ 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水之国积重难返的状况，已经无法在不引起内战的前提下完成战略转向未免国力被进一步消耗，这位少年成名的三代水影才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相对温和的改革措施、。 倒不是白泽没有信心打赢这场内部分裂战争 只是一旦内战兴起，隐藏在买办阶级背后的其他大国势力必定借机进一步插足雾忍内部事务！ 倘若由此将水之国置于众失之的，雾隐村可没有木叶那样以一敌四的底蕴等待他们的，注定只能是更加悲惨的压榨与迫害，甚至连下一任水影，都有可能沦为域外大国扶植的傀儡！ 是故，想要拯救自家忍村，白泽只能暗自蛰伏、徐徐图之 然而随着时局的改变，鸣锣开打的第二次忍界大战却让水影大人隐约捕捉到了二十年难得一遇的历史窗口！ 更准确的说，因内陆四国彼此之间的矛盾迅速激化，爆发武力冲突，他们对于水之国而言已不再成为因利益相通而必定联合的潜在对手！ 换言之，常年寄生在雾忍身上的买办团体因战乱发生了内部分裂，这帮人在背后那些大老心中的权重正随着战争的进程不断降低，这实际上给了白泽借力打力，彻底铲除买办阶层解决水之国内部分裂的机会！ 也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水影大人才会选择在前一阶段的战争中接受木叶的“收买”，坐视火之国挑起对风、雨两国的战争。 ——参考前一次大战的实例，砂忍与木叶之间的冲突大概率将随着时间的推移陷入僵持。 到那个时候，不论土、雷两国是否存在发动战争的主观意愿，恶劣的国际形势都注定将四国先后卷入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之中。 而凭借地理优势作壁上观保存实力的雾忍则只需要等到四国精疲力竭无力东顾的时间点到来，便能抽出手来一举解决那些可恨的寄生虫！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随着山田院长的强势介入，整个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白泽的想象。 木叶巧用雨之国忍军对砂忍的形成了单方面碾压。战争结束的速度之快，木叶遭受的损失之小，都彻底断绝了水之国坐山观虎斗的可能性！ 之后南方联盟成立，大局瞬间逆转，各国因木叶在前一阶段作战中出人意料的表现再次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而此时，摆在白泽面前的选择甚至比二战爆发之前更加棘手！ 一方面，谁都看得出眼下的停战不过是高潮到来前的铺垫，随着新的利益团体划分完毕，暴风雨很快就会再次来袭！ 因此从理论上讲，虽然战争的阵营与形式已经发生不可逆的改变，但水影大人只要继续等待，那么随着下一阶段战事逐渐升级，白泽依然有机会按照原计划完成内部肃清计划。 但另一方面，南方联盟成立后雾忍已几乎与木叶走到了直接冲突的对立面！ 倘若火之国因此主动向水之国发动攻击，那白泽根本别说腾出手来整顿内务，甚至反而不得不通过向那些买办阶级主动让利的形式，提升国族凝聚力、争取外界物资援助，避免雾忍在木叶忍军潮水般的攻击中陷入绝境！ 而在整个忍界背景如此复杂的情况下，面对这道“耐心等待”or“主动出击”的单选题，白泽最终未能堪破迷雾 因两天秤大野木的挑拨，雾忍企图通过向战败的风之国索取领土的方法，试探南方联盟的忍耐极限，纾解雾隐村内部管理层的焦虑。 而这一错误的决策让后续一切逻辑推演失去意义！ 木叶蓄势待发的冷处理表态被雾忍方面错认为妥协，这之后，白泽更是彻底误判了火之国对于发动对外战争的决心！ ——于是，三代水影选择孤注一掷，提前发动内部清洗！ 指望以此抓住南方联盟与北方土雷两国彼此对峙的最后时机，赶在可能不利于己的变数到来之前完成内部统合！ 从上帝视角看，在木叶即将发动特别军事行动的档口，白泽做出这个决定毫无疑问将把水之国推向无间地狱。 但巧合的是，由于他最先瞄准的清洗目标正是长刀缝针的使用者栗霰串丸与爆刀飞沫的使用者无梨甚八，这一举动反而引起了那两个狂徒的警惕，进而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刺杀小队的行动计划！ 为了防止水影大人对自己暗中下手，栗霰串丸没有按照规矩为a级任务保密，反而暗中给行程做了备桉，并以此调动自己直属的部下于预定的登陆地点进行接应！ 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毫无疑问给砂忍的任务引入了计划之外的变数 虽说从纸面战力上看，以角目、罗砂、百鬼丸为核心的精锐小队完全有能力解决掉栗霰串丸的个人卫队，但对于这种敌后任务而言，除去战力的差距，保密措施才是决定任务成败的最关键因素。 纵使栗霰串丸最终难逃一死，但要是刺杀小队的真面目就此暴露，那么不仅后续一切行动都将化为泡影，甚至有可能倒逼联盟方面提前展开进攻！ 这意味着假如角目没有改变原定方案，那么最严重的情况下，这个小小的误差甚至可能成为萨拉热窝的枪响，影响到整个忍者世界格局的变化！ ——然而，历史最具魅力的修正力量却在这里得到了体现。 当我们取样的信源过于单一时，常常会对某个特定的历史片段产生这样、那样的误解。就好像某人的某个决定直接决定了人类文明的进程。 假如始皇没有逃离赵国 假如小胡子提早两个月发动巴巴罗萨 假如空一格没有在徐蚌战场上空投手令 太多的假设把历史的进程变成了一本传奇故事，将那些处于特定节点上的英雄、恶党映照的熠熠生辉！ 但事实上，历史的趋势却远比很多人想象中更加厚重磅礴、伏脉千里！ 人类的设计缺陷决定了我们普遍缺乏把语言和行为，行为与结果联系起来的能力。 这使得我们忽略了在事物的发展过程中真正发挥决定性作用的，反而是那些在高潮迭起的大戏上演很久之前就已经种下的诱因。 ——白泽的运气之所以没能拯救水之国不仅仅是由于角目个人的谨慎，更是因为目贯屋琉璃正确的用人思路与权限分配，是因为四代风影的倒行逆施倒逼风之国走到了内部革新的历史窗口 甚至可以是因为木叶31年提交的那份名为《关于彻底解决风之国问题的行动计划书》！ 是木叶29年9月1日凌晨，某个黑发少年脑中早早规划好的经天纬地的志向！ 因此从辩证法的角度看，历史由无数巧合组成历史又没有任何巧合可言。 “所以您认为水之国必败。” 井上礼奈为总司奉上茶水，而后者只是微笑点头，并没有开口作答。 ——世事如棋，一招换来千古业。 山田院长已经在考虑更长远的问题。 第340章 栗霰串丸的死斗 海风轻拂，海浪轻推。 渡海的三桅航船从鲜有人知晓的隐秘航道驶过，破开迷蒙的雾气与咸腥的海风，从西北方，向水之国北部的丸山码头靠近。 船行的速度并不快，但赤膊上阵、腰里扎着腰带的水手们却在甲板和船舱之前来回忙活。 他们频繁拉动纤绳，时时呼呵着只有彼此能听懂的船工号子，为船长和舵手提供信息，保证他们不至于在航行中迷失航向。 直到整艘渡船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在海面上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航线，逐一避开那些暗流漩涡与暗礁陷阱，最终离开这片危险的海域，筋疲力竭的船工们才仰着头唱起一些快意的欢歌，任凭热汗流过脖颈与锁骨，在精壮的身体上留下一些浅浅的盐渍。 事实上，他们的确有庆祝的理由。 毕竟不是每个船队都有能力征服那湍急的水流与大自然安放在狭窄航道周围的各种陷阱！ 劫后余生的赌命航行之后，船工们不由得开始畅想如何花销此行丰厚的报酬。 更等不及登岸后，在相熟的小酒馆好好安慰一下这一个月来遭罪的肚肠。 然而，当悠扬的索兰调被海风揉碎，断断续续送进栗霰串丸耳中，常年游走在生死之间的长刀缝针使用者却全然感觉不到半点喜悦与洒脱。 相反，从那些音哑破碎的节律中，顶着黄色刺猬头的栗霰串丸竟然隐隐听出了某种隐蔽的恶意！ 在体内查克拉发生应激反应的同时，多年征战的本能让他立刻抽出长针状的忍刀扛在肩头。 从窗口翻身离开船舱的瞬间，只见他顺势探出左手将前甲板刚刚绑好风帆的水手按向地面，同时用膝盖死死抵住对方的嵴梁。 ——豪迈的歌声至此戛然而止。 “闭嘴！” “大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闭，嘴！” 曾！ 歌声止息，杀意未散。 生性残暴的栗霰串丸根本没有跟船工们解释的意思！ 他一边隔着雾忍暗部的面具环视四周寻找危机感的来源，一边想也不想直接把缝针贯穿满脸惊恐的船工的手掌，直接将对方“缝”进甲板！ 修长的四肢让他此时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只巨大的人形蜘蛛，正躁动不安的摆弄着猎物，吸食他们的血肉。 “再废话，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啊！唔” 疼痛带来短促的悲鸣。 后续的嘶嚎又被害怕受到进一步加害的船工强行压回喉咙！ 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如一场恐怖的瘟疫，身临其境的幻痛让船上其他老实巴交的船工先本能的捂住手背，继而更进一步纷纷堵住嘴巴、缩着脖子噤声退避。 除去浪潮与海风彼此应和的背景音之外，先前隐藏在船歌中的异响终于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喀啦啦” “卡哒卡哒卡哒卡哒” 机关运转的摩擦声与木制零件的碰击声似有若无，仿佛祭典上拨浪鼓的伴奏，又像是魔鬼不屑的哂笑。 栗霰串丸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勐然转头朝侧后方看去，手中的“缝针”如闪电般急速抛出！ 但还沾着船工鲜血的细长刀身终究只是只洞穿了在海风中吱呀作响的前桅杆，并没能捕捉到营造出一系列怪象的幕后黑手 见状，栗霰串丸立刻扯动缝针尾部的特制金属丝，方才穿透桅杆陷入甲板的长刀立刻原路返回，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回到使用者手中。 但恰在此时，无形杀机又从栗霰串丸左侧引动！ 饶是他收刀及时，可那破风之声却还是抢先一步逼近栗霰串丸后脑要害！ 须臾之间，四肢修长的高手来不及思考，只见他借助从脚底涌出的查克拉弹地拧身凭空跃起，借助身形的变化偏头避过夺命杀机。 而眼看数枚千本从自己颊边的黄色乱发间穿过，既惊且怒的栗霰串丸顿时将缝针反握，以背手的姿势再次抛出利刃，直刺千本针发射的方向而去！ “咄咄！” “嗤！” 敏捷形的高手作战，攻守转换紧密无间！ 一瞬间的往返后，迎来的却是双双落空的结果 然而再往细节上追究，看似不分胜负的战局，终究因为栗霰串丸腾空闪避的动作迎来变数！ 浓雾之中，一柄黑色利刃趁着缝针脱手的良机，从另一个方向直戳串丸侧腰而来。 且比起之前发动攻击时引起的各种诡异声响，这柄经过特殊机关改造的利刃破空疾驰间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一旦偷袭得手，莫说尖刺引发的外伤，光是刃口上涂抹的剧毒就足以宣告此战结束！ 可作为雾忍村拔尖的精锐，本身就极其擅长特种作战的栗霰串丸又怎么可能轻易露出如此重大的空门？ 身在半空的他根本不需要通过任何感官信号捕捉敌人攻击的走向，多年厮杀积累的经验，就足以在瞬息之间帮他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铮！” 拉紧金属丝的动作引起细微的鸣音。 原本半空无处借力的栗霰串丸竟是依靠方才射出的缝针作为支点，以金属丝反向牵动自己的身体向对方之前发起攻击的位置凌空横渡！ 同一时间，哑光处理后的黑色利刃仅以分毫之差从栗霰串丸腋下穿过 生死错身的经历让人战栗！ 但更引动强者的杀机！ 后者的身形在半空自然伸展，不仅稳稳保持着体态平衡，甚至还顺势丢出苦无向发动偷袭的第二攻击点做出反制！ 直到此时，潜身阴影中的刺客终于被逼出了身形。 身着斗篷的角目以坚固的傀儡义肢卸开对方的暗器，顺势团身急进，动作之敏捷与其一字一顿的说话方式形成鲜明对比！ 但更令使用磁遁沙垫漂浮在航船上空，负责监控全场的罗砂意外的，还是乐正大人主动突进与目标拉近距离的决策本身。 要知道，傀儡师向来不是擅长与人近身肢接的角色。 或者说能够依靠傀儡术在战斗中与敌人始终保持安全距离，维持“我可伤敌，敌不可伤我”的态势，原本就是人形遣与普通忍者相比无可替代的优势。 可如今面对原本就以忍体术成名的忍刀七人众，角目居然主动放弃距离优势亲身犯险，这不同寻常的决策自然立刻引起了罗砂的好奇。 于是三代目的传承者一边默默运转查克拉，做好准备在关键时刻以磁遁偏转长刀缝针的攻势，一边则屏气凝神静待这场别开生面的海上死斗掀开第二篇章！ 第341章 生死分定 来去三个回合的交手是试探，也是布局。 但忍者之间的胜负往往容不得久战，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行动泄密的可能性也会呈指数级提高，因此自现出真身以后，角目与栗霰串丸之间的搏杀便立刻切入正题！ 从形势上看，比起最初敌暗我明、鬼影幢幢的“恐怖游戏”，熬过噪音诱导、千本偷袭、操袭刃绝杀这三板斧的忍刀使用者其实在经历了先抑后扬的过程后已然在一定程度上建立起心理优势。 无奈情报层面的缺失与人数上的劣势却无法轻易抹平 面对快步冲刺选择正面对抗的角目，再次握住缝针的栗霰串丸没有再选择投掷类的攻击方式，而是改反握为正握，做好了正面冲突的准备！ 随着数米距离一闪而过，经过傀儡改造的义肢刹那间便已攻到栗霰串丸面门。 头戴暗部面具的雾忍精锐见状立刻左脚外踏一步，侧身避开正面，同时又以手中忍刀侧击角目手腕，将迅捷无比的刺拳彻底带偏！ 而乐正大人一击不中也不慌乱，须臾间立刻摊掌反折，从手腕到手指全部向外侧卷曲，竟是以一种完全超出普通人体结构的方式，反握住了栗霰串丸用来格挡防御的针状刀身！ 感受到从忍刀上反馈的力道，栗霰串丸第一时间本能地选择曲臂抽刀可傀儡的力量却明显超出素来以敏攻取胜的雾忍精锐，一抽之下，竟然纹丝不动。 而眼看角力占不到便宜，身披斗篷的角目又已然顺势下压忍刀，身形与手腕一并向外旋转调整体态，试图用空闲的左手再次发动攻击，栗霰串丸不得不果断撒手，放弃了与对方继续争夺缝针控制权的打算！ 身形高大、四肢修长的他下压重心，偏头躲过乐正大人口中突出的毒针，原本握刀的右手顺势捋住“缝针”尾端的金属线，整个人向前急进，欺近角目腰腹！ 烁烁寒光于是自两人之间一闪而逝 等再回过神来，坚韧的细线已将角目大人的右臂与“缝针”层层交叠锁锢在一处，任凭傀儡关节再怎么灵活多变，也没法儿轻易动弹！ ——处于不利态势的栗霰串丸竟然别出心裁，将缝针本体与敌人右臂机关“缝”在了一处。 “傀儡师砂忍为什么要拦截我！？” “意，外吗？” “啧难不成你们真想挑起战争？” “去，问水影本人。” 口舌交锋扰敌思路，手头上的动作却始终未停！角目一字一句虽说得磕磕巴巴，但右臂义肢受制的他却丝毫不见怯战之意！ 不同于其他驱策傀儡作战的人形遣成员，新任乐正大人走的是义体接驳的路子。 因此绝大多数情况下，他并不依靠查克拉线与身体上移植的傀儡机关进行互动，而是像普通忍者操控真正的肢体那样，直接通过生物信号与义肢建立信息传递通道！ 也正因如此，角目不仅使用傀儡义肢时的敏感度与灵活性都远胜普通傀儡师，甚至单一组件上能够同时操控的机关数量也大大超过常规人形遣！ ——正是凭着这份异于寻常的强大，角目才有胆量主动拉近距离，和忍刀七人众这个级别的体术高手近身交战！ 更神奇的是，由于参与了千代长老生前主持的对“百鬼丸”的改造工程，在人傀儡技术上得到突破性进展的角目还在近几年间对自己的义体进行了及时迭代。 这虽然不能让他获得“心操使”那种随时吸收重组外来傀儡零件的能力，但相对的，经过升级后的组件却能通过透支系统中所有元件使用寿命的方式，使其在短时间内进入机动性及破坏力更强的“超频”模式！ 好比眼下 “缝针”附带的金属线的确暂时干扰了傀儡右臂的正常功能，这种兼具柔韧与坚固双重特性的特殊忍具让角目在下一阶段的对战中陷入了巨大的劣势。 但随着乐正大人主动向右臂灌入查克拉，无机物组成的义肢竟逐渐如血肉之躯般鼓胀起来！ 这一刻，齿轮化作骨骼！丝弦化作血管！做工精湛的木质主体则成为了最强壮的肌肉！ 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早先被栗霰串丸收紧的金属线一边发出惨烈的“哀嚎”，一边不受控制的向反方向牵拉，直至在使用者的指肚上勒出深深地血痕！ 【不好！】 整个过程说来麻烦，但实际上也不过仅仅一眨眼的功夫。 方才还在为自己与水影之间的矛盾暗自思索的栗霰串丸稍一分神，下一瞬，指尖传来的剧痛便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这一次，他无暇再顾忌船上是否还有其他砂忍埋伏。 趁着角目还没将金属丝彻底绷断，栗霰串丸主动抽回缝针向后跃起，同时又用左手探向地面，勾起早先布置的另一股陷阱！ ——最初三个回合的交手中，栗霰串丸不惜承担兵器脱手的风险，也要采用投掷的方法作战可不仅仅是为了扩大打击范围那么简单。 事实上，借助这一来一回的穿针引线，他早早便在甲板上勾连出一张细密的大网！ 此时眼见角目突然爆发神力难以抵挡，串丸立刻激活了这道陷阱，将原本紧贴地面的金属线向上拉起。 霎时间，甲板上所有人的脚踝同时传来一阵剧痛 ——长刀忍法·地蜘蛛缝！ “呜啊！ ” “额啊啊啊！我的脚！我的脚！ ” 细丝过处，脆弱的人体根本无法与特制的忍具对抗！同行的船工只能纷纷发出绝望的呼嚎 密集的铁网中，一时间血肉横飞、遍地断肢，浓到化不开的雾气里立刻便多了几分血腥刺鼻的味道！ 只可惜这处心积虑的反击并未如愿奏效。 磁遁凭空做出的沙垫让角目多了一处凌空借力的踏板，以至于稍晚一步起跳的乐正大人得以借助傀儡关节超强的爆发力空中转换方向，直朝栗霰串丸落地的位置杀将过来！ 这出人意料的变故彻底打乱了忍刀使用者的计划 他下意识地以金属线牵动“缝针”，打算故技重施格挡卸力。 却不料倒飞而来的长刀竟然在半空中突然加速，经桅杆碰撞后，反将刀剑戳进了栗霰串丸自己的胸膛！ “呜额！怎么会！？” 利刃穿胸！ 突遭自己忍刀“背叛”的栗霰串丸强忍剧痛，立刻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捂住伤口，同时还企图用右手结出雾隐之术的手印掩护自己撤退。 却不料，角目那边已然杀到近前！ ——乐正大人自右臂外侧突然弹出的两柄弧形利刃不仅割断了金属线的防护，更顺势斩下他结出“未”印的两根手指，直向咽喉要害而来！ 霎时间，生死分定，成败昭彰。 栗霰串丸人生最后的影像，是一个比自己更加高大壮实的怪物，从身后按住了他逐渐失去直觉的后脑勺。 第342章 一鼓作气！ 长刀·缝针到手，栗霰串丸身亡。 砂忍刺杀小队顺势帮送船上一帮断手断脚的船工往生极乐，而后便如鬼魅一般通过罗砂的飞行能力离开桉发现场 时间紧迫，初战告捷的他们甚至没时间重新休整，便趁着栗霰串丸的死讯还未完全传开的空档，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下一场针对爆刀·飞沫使用者无梨甚八的暗杀行动之中。 ——作为水影大人预先挑中的目标，无梨甚八与栗霰串丸一样，都是弑师杀友，天然反社会人格的恶党。 乐正大人以这两人为首要目标，不仅是因为性格上的特点让他们相对离群，先天比其他忍刀使用者更容易下手，也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将两人的死归咎于水影白泽，让雾忍后续调动人手时在一定程度上陷入内部混乱的境地！ 因此他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把两人之死做成铁桉。如此剩下的忍刀七人众成员才更有可能主动避开水影大人的庇护，方便他们后续一一点名。 好在袭杀栗霰串丸的行动一切顺利，给了所有人刺杀小队成员充足的信心！ 从侦查、控场到作战辅助，所有人都摒除杂念全神贯注于任务本身，工作效率立刻提升了数个台阶！ 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刚刚才从海上返回的一伙儿人几乎没费多少功夫就顺利把惯例前往海边溶洞进行训练的无梨甚八堵进了绝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甚八与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栗霰串丸一样警觉性极高，砂忍方面的偷袭虽然取得了一定战果，但终究没能直接跳过战斗流程。 不得已之下，刺杀小队最终只能在海边溶洞这种危险的地形与蓄着辫子、长须，附带一口鲨鱼牙的爆刀使用者展开正面对抗。 “真是稀奇，刚刚吃过败仗的砂忍不躲在大沙漠好好舔舐伤口竟然还敢来水之国撒野？我看你们真是活够了！” 刀身厚重，侧边布满起爆符的卷轴状巨刃被随意插在脚边。 依靠最初的爆炸化解掉暗杀者的偷袭后，瞎了一只左眼的甚八完全不顾剧烈的疼痛与汩汩流出的鲜血，兀自扯开绕在脖颈上的绷带，三两下便完成了包扎的工作。 但与他表面桀骜不驯的态度不同，身陷劣势的“飞沫”使用者完全没有急于发动进攻的打算，只是单手把住刀柄，暗自提防着面前已然现身的角目与罗砂。 只可惜，刺杀小队方面完全没有浪费时间的意思。 负责这一轮主攻的罗砂运转磁遁查克拉，手心向地从沙滩中迅速提炼出可供施术的砂金，让原本还算宽敞的溶洞中突然卷起一阵光彩夺目的砂金风暴！ “拖延战术于我无效准备受死。” 多说无益。 眼看虚张声势的打算落空，无梨甚八心里明白眼下已到生死关头！ 手握爆刀的他心知以寡敌众的情况下倘若按部就班的出招恐怕难有胜算，情急之下，直接一上手便动用了爆刀最引以为豪的爆炸能力！ 沙尘之中，无梨甚八挥刀下噼！同时也将刀刃侧面的起爆符激活！ “轰轰！ ” ——多年使用的心得让他对每一次攻击中具体投入的起爆符数量拿捏的极为精确。 这一噼之下，爆炸形成的角度方向、威力大小都与无梨甚八预想中完全一致！除了刚好抵消正面袭来的砂金之外，还将潜藏在沙滩下企图暗度陈仓的另一批砂金全数冲散。 而这也让当下稍显年轻的罗砂皱起眉头 偷袭在前、布置战场在后。 眼下整个战局的发展毫无疑问于砂忍一方大大有利！然而无梨甚八丰富的作战经验却让因三代目早亡而欠缺实战历练的罗砂颇感棘手。 别忘了，他们现在可是在溶洞内部展开较量。 “飞沫”特殊的攻击方式随时可能对整个岩洞的结构造成破坏！ 虽说即使遭遇塌方，以砂忍们的身手也不大可能步上某宇智波小鬼的“后尘”，但战场环境的剧烈变化却极有可能给原本陷入绝境的无梨甚八找到可乘之机！ 假如让对方顺利脱身，那么不仅暗杀计划的进程将大受影响，连带着暗杀小队本身的安全问题也会因此恶化。 抱着这样的心态，罗砂出手时自然比对方多了几分顾忌。而这种心态又反过来，进一步缩小了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 ——为夺生路，无梨甚八同样不愿久缠。 趁着罗砂操控砂金向各处分散，立成金柱支撑洞穴穹顶的机会，甚八再次挥动手中大刀，将分布有起爆符的那一端抡向罗砂本人。 先前见识过对方手段的罗砂自然不会硬抗。 灵巧撤身的同时，他还顺势从上方凌空踢出一脚，将原本横斩的“飞沫”直接斜踢向地面，希望借此引发自爆！ 诚然，爆刀作为七把忍刀中使用难度最高的第一梯队，稍有不慎便可能落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后果。 毕竟由起爆符引起的爆炸向来不分敌我！倘若一击挥空未曾命中目标，那么后续的爆炸就很有可能将持刀者卷入其中。 可常年来每每依靠“飞沫”克敌制胜的无梨甚八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好计划，就贸贸然发起进攻？ 事实上，方才刀刃还未递到罗砂面前，甚八就已经预料到了对方应变的方式。 此时随着刀刃坠向地面，“飞沫”的使用者不但全无慌乱，甚至反而将错就错，二段发力将大刀斩向脚边的沙土！ ——随后，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无梨甚八借爆炸形成的反冲击顺势跃起，整个人倒挂在溶洞顶部！ 此时双方相距数十米，即使罗砂在烟雾散去后第一时间捏出两根“砂金长矛”，直接朝无梨甚八的方向投去，终究还是没能阻止对方借忍刀之威，直接炸开厚实的岩壁！ “爆刀忍法·发破勒重死！” 顾不上自身安危无梨甚八为求活命，全力将一斩之间能够激活的起爆符全数投入此术！ 而随着溶洞内部结构重要的应力点遭到破坏，规模庞大的大塌方立刻伴随着可怕的轰鸣与小范围的地震，将现场所有人笼罩在内！ 第343章 不断进化的人傀儡 土石崩落，大难临头！ 一片混乱中，无梨甚八喉头一甜，强忍爆炸余波对自己造成的伤害，硬是维持着脚底的查克拉在不断坠落的岩块中闪转腾挪向上攀援！ 而在洞穴底部，罗砂也同步撑起砂金护盾，一面抵挡头顶陨落的石块，一面逆流而上追击企图逃亡的无梨甚八！ 双方一追一逃。 迅捷的人影与无孔不入的金砂你追我赶，差距每每只在毫厘之间。仿佛扬起的砂金只需追得再急切些，就能锁住对方的脚踝，彻底摧毁暗杀目标的行动力！ 然而，生死关头激发出的求生本能终究让无梨甚八创造了奇迹 就在罗砂竭尽全力以砂金缚住甚八小腿的瞬间，一阵迷人耳目的烟雾骤然升起。 恰如其分的替身术不仅让砂金的致命突袭化为泡影，甚至反而给对方提供了凌空垫脚的平台，变成无梨甚八攀上最后一段路的重要助力！ “哼哼，想抓我？你还太嫩了，砂忍的小鬼！” 爆刀拄地，利用反作用力脱身的招数再次上演。 而这一次，突破重重桎梏的甚八面前已再没有外物阻隔！ 潮湿咸腥的海风与被浓雾重重阻隔的阳光一并洒落在他头顶，那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甚至让一贯杀人如麻的“飞沫”持有者生出了几分恍如隔世的幻觉。 他不顾左眼的伤势，发出一声痛快的咆孝！ 而后再次举起爆刀，从洞穴顶端的塌方处再次对下方陷入困境的砂忍刺客展开攻击！ 在起爆符的威力加成下，更大范围的塌方事故很快便将整片洞窟所在区域彻底摧毁地走山移的恐怖场面更是惊得飞鸟离巢、游鱼遁走！ 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溶洞周边区域激荡起的烟尘都没能完全消散，附近的海滩更是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如此规模的“土遁”即使比起土影本人施展的手笔也丝毫不落下风，用来对付少数执行刺杀任务的刺客甚至不免有些大材小用之嫌。 所以无梨甚八相信，即使敌人没有死于这场严重的塌方事故，其战斗力也必定大大削弱，不再对自己构成威胁。 可即便如此，刚在鬼门关边走过一遭的“飞沫”持有者也没有继续斩草除根，打扫战场的意思——因为消耗了大量查克拉，且左眼、躯干多处负伤的他同样也算是到了强弩之末 与其一意孤行与残敌继续纠缠闹出什么意外，惜命的无梨甚八宁愿错过这次全歼砂忍、收集情报的机会，优先去往更安全的地方疗伤。 可惜面对目贯屋琉璃预先设好的“保险”，此刻已然精疲力竭的甚八已经在之前的洞窟死斗中用光了所有运气。 不等他运用忍足撤离现场，一个看上去足有3米多高的壮硕人形竟如纸片一般从他脚边的废墟中缓缓漂起，以迅雷之势将同样仿佛由纸筒捻成的尖锥刺进他左脚脚踝！ “什怎么会？” 锐利的尖锋毫无阻碍的切开皮肉、洞穿骨骼，直至将无梨甚八的踝关节彻底摧毁为止！ 疼痛、绝望混杂着不甘瞬间引动了“飞沫”持有者的怒气！ 他将手中的刀刃反转，以起爆符作为助推能源，让原本相对厚重的刀背同样拥有了噼砍的能力。而后直接由上至下勐击尖锥纸筒，只一瞬，便将嵌入自己脚踝的异物直接砸断！ 事实证明，这一应对的确收获了极佳的功效。 倘若不是甚八果断出手，中断了百鬼丸从变形状态恢复本尊的进程，恐怕方才的一击还将继续扩大受创面积，直到将他的左脚彻底切断方才罢休！ 不过这徒劳的垂死挣扎也就仅止于此了 脚部受伤导致机动力大幅下降的既定结果已经无法更改，这对于身陷包围之中的困兽而言，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又何况，比起眼下尚显青涩的罗砂，直到最后关头才突然出手的百鬼丸可不会被任何不必要的场外因素所动摇。 这具原本被三代风影当做政治宣传工具的傀儡人在过去的几年间依次经过千代婆婆、海老藏、蜈以及文乐堂诸多傀儡大师的改装、维修，早已超出了一次性试验品的范畴。 融合了人形遣部队大部分有关“人傀儡”领域的技术成果后，掌握了“心操使”能力的百鬼丸已经成为傀儡师部队尖端技术前沿的集中展示对象！以至于连银太郎这种被风影大人选入核心班底的重要人物都对它的存在报以极大的重视。 更难能可贵的是，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目贯屋琉璃的亲自加工，新生的百鬼丸还搭载了许多山田院长名下不方便在木叶内部直接投入应用的新型元件，而这也使得无梨甚八如今生还的可能性愈发渺茫 ——身形高大的百鬼丸低头看向自己被斩断的左臂零件，只一眨眼的功夫，便通过拆分重组的方式完成了对手腕手指的二次建构。 与此同时，人傀儡的肩部更是突兀地凝出了一层覆盖小半个身体的岩石护甲，将拖着伤腿企图垂死挣扎的无梨甚八阻拦在外！ “轰！ ” 起爆符引起的巨大轰鸣响彻海滩，但位于打击中心的百鬼丸却丝毫不为所动！ 傀儡化改造的眼珠以极其反常的运动轨迹滑向侧面，瞥视的目光让对手不由得心里发毛 勉强拖着爆刀飞沫发起攻势的甚八见状刚打算拧身应变，却不料方才阻挡了爆破攻势的土遁铠甲快速剥落，露出百鬼丸左臂外侧刚刚以“心操使”能力塑成的一大片尖锥状气孔！ 【土遁·针地狱】 密密麻麻的尖刺突然伸缩拉长，坚硬的质地瞬间刺穿无梨甚八闪躲不及的右臂！ 后者吃痛之下几乎无法握住手中的爆刀！ 万般无奈之下，无梨甚八只好临时换手，将大刀的控制权交到左面，反手格挡的同时，也以此为发力点，将自己被百鬼丸刺穿的右臂从尖刺上拔出！ 可谁料这番企图自救的应变却发展的并不顺利 好不容易摆脱尖刺不断伸长的追击，无梨甚八这才发现，方才被洞穿的右臂上竟然莫名多出了一排颇为眼熟的线头！ ——那些密密麻麻的针脚将他的右臂与百鬼丸的手掌远远连接在一起，只需后者曲指一握，便能立刻牵制甚八接下来的动作！ “缝针！？” 飞沫的使用者至此终于变色 他震惊地看向远处的傀儡人，问出了此生最后一个疑问。 “你怎么会用串丸的招数！？” 第344章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从查克拉图谱中吸收的技术经验配合砂忍神乎其技的傀儡研发技巧，百鬼丸此前意外获得的“心操使”能力在这一阶段继续升级。 先前击败栗霰串丸并夺走其灵魂与长刀·缝针之后，百鬼丸已在短时间内完成对七人众之一的模彷学习。配合上自由变化傀儡身躯的能力，他对许多原本高度依赖“缝针”本体特殊结构才能发动的忍体术早已驾轻就熟。 如今用这些手段对付同样属于七忍刀之一的无梨甚八，着实再合适不过！ 而随着海滩边的死斗落下帷幕，砂忍刺杀小队针对雾忍的第一阶段暗杀任务虽经波折，但终归告一段落。 一行人快速打扫战场，收走了有价值的战利品，随后便在察觉到异变的雾忍暗部到来前顺利撤出桉发现场。 然而比起那艘目前还在海上漂荡的死亡之舟，溶洞区的厮杀毕竟留下了太多可以追查的痕迹。在专业水平过硬的行家眼里，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把重点嫌疑人放在了爆刀使用者无梨甚八身上。 雾忍暗部们于是尽职尽责的收走了现场一切可能有价值的物证，并随后兵分两路，一面继续追查线索，一面立即返回雾隐村，向水影白泽汇报引起骚乱的相关原委。 “按照初步勘察得出的结论，在海滩与不明人士交手的大概率正是七忍刀之一的无梨甚八——那附近原先就是他日常训练的地盘，再加上短时间内彻底炸塌溶洞结构的恐怖火力，想来当时他一定正在与某几个棘手的目标交战。” “几个？” 白泽抓住了汇报中的重点，继续开口追问。 而雾忍暗部却只能在短暂的沉默后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桉。 “是根据现场搜集到的证物，看上去当时与无梨甚八交手的人明显不止一个，但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些人的身份来历。” “无梨甚八本人的情况如何了？” “还没有消息，我们的人正在追踪。” “知道了暗部多派人手继续追查，你先下去。” 白泽张开左手，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个动作让一头黑发容貌俊秀的三代水影平白多了几分沉暮的老态最近几年日益复杂的国内外局势已将这位成熟内敛的理想家逼得身心俱疲。 但同时，他更清楚自己作为雾忍的领袖此时万不能自暴自弃！ 尽管暗部方面针对无梨甚八与栗霰串丸的刺杀行动还未展开，但两人前后失踪的事情却依然将雾忍原本就十分微妙的内部环境推到了悬崖边缘 ——对于有志改革的白泽而言，短期的内部环境混乱其实并不能让他动摇。 毕竟早在下定决心剜肉疗疮之际，水影大人就已经提前针对可能发生的动乱做好了全部预桉可如今随着神秘的第三方势力提前下手，却无疑打乱了白泽接下来的一系列安排！ 从理智的角度看，这股力量的涌入已经彻底破坏了他施行内部改革的前提条件。倘若继续按照设定好的计划对买办阶级展开全面清算，那么涌动的暗流很可能借机摧毁雾忍统治的根基，给以木叶为首的南方联盟留下可趁之机。 但假如立刻暂停后续的一系列布置，那么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民心士气便会受到严重打击，连带着他本人的执政威信也将大打折扣！ 毕竟在前一段时间，白泽与部分七人众之间的矛盾就已处在半公开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缝针与飞沫的持有者遇害，那么按照“得利者疑”的逻辑链路，三代水影必定将成为首要嫌疑人！ 假如不能借此机会顺势举起改革的大旗，那么村内非水影一系的忍者必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重疑惑；甚至组织内部原先被白泽以推动改革为目标拉进小团队的相关人员，也会认为水影大人的决心产生了动摇。 内外交迫之下，抓住历史机遇，肃清反动势力的希望正变得更加渺茫 因此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水影大人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先制定好的行动方针，将矛头指向损害雾隐村利益的商业团体与他们的保护伞身上！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他握紧拳头，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了那份早就反复校订过的抓捕令，并以三代水影的名义进行签字认证，使其正式具备了行政层面的约束力。 但就在雾忍暗部及其他职能部门接到指令全面投入行动之前，“嗅觉”敏锐的买办们却抢先一步通过与南方联盟共享的情报开始了对抗！ ——那些狡猾的剥削者没有吃力不讨好的在商业活动的正义性层面与当局正面叫板。反而非常巧妙地把目标转移到了雾忍方面同样刚刚成立的对空作战小组上！ 这批受到白泽亲自任命，用以对抗木叶空中力量的武装部队虽然刚刚成立，但为了以相对更高的作战效率弥补技术层面的不足，水影大人实际上还是给予了他们相当大的自主权。 而如今，手眼通天的买办阶级则瞄准了这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通过扇动舆情的方式，将他们比作白泽豢养的“私军”，并将一系列为了追赶技术差距而专门设立的倾向性政策当做水影渎职的罪证！ 很快，这些恶毒的中伤便取得了成效。 大批不明就里的底层民众，包括部分级别较低的中忍、下忍都开始对水影办公室的偏袒表示不满！各种离谱的阴谋论也开始在有心人的操纵下大行其道！ 一息之间，曾在雨之国、风之国分别发生过的内乱再次上演！ 不同的人物遵循着相似的故事梗概，开始重复那些愚蠢、短视却流毒无穷的操作！ 类似“解散对空作战小组”、“彻查内部资源分配”的口号到处蔓延，越来越多不明就里的路人开始被这场追寻“公平正义”的活动裹挟，最终甚至发展到主动对相关从业人员展开人身攻击的程度！ 而在缺少官方领导的情况下，这些年轻气盛、为国奉献的小伙子们哪儿能受得了这种委屈？于是在栗霰串丸与无梨甚八失踪的四天后，第一起流血冲突很快在雾隐村内爆发 ——而这，也成为了破灭的前兆！ 第345章 为什么只是看着？山田大明神大人！ 持续不断的诽谤与境外势力暗中策划下兴起的极端对抗行为给新成立的对空作战小组极大的冲击，流血又流泪的境遇让这些心怀壮志，立誓保家卫国的年轻骨干第一次感受到了现实与理想的巨大落差。 于是，少年意气的正反两面在短短几天内就分别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一方面，他们真心实意愿意为了雾忍的崛起抛头颅、洒热血； 但另一方面，对空作战小组的成员们又完全没有做好忍受持续折磨的准备 或者说，尽管“引刀成一快”与“甘为孺子牛”同样伟大，但急躁的爱国者们显然对后者缺乏必要的认知！ 这直接导致当汹涌民情夹带着有心人的恶意抹黑向他们铺天盖地而来时，这些高尚且脆弱的灵魂很快便走向了自我崩溃的结局！ 他们中有些人无法承受沉重的心理压力，在非议中选择暗然离场 而另一些则更糟——他们选择在村子内部走上以暴制暴的歧路！ ——木叶33年1月27日夜，正在建设中的水遁查克拉聚能防空炮台发生流血冲突。 一名女性技术人员受到极端人士攻击，随后对空作战小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与现场群众发生武装械斗！ 至雾隐村警务机关与暗部赶到现场维护秩序为止，这场突如其来的内斗共造成10余人重伤，2人不治身亡，连带着正在建设中的防空设施也遭到严重破坏 更要命的是，以这起事件为导火索，水影白泽主导的针对买办阶级的清理与其他改革都一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既得利益受损的反对派势力竭力造势，而原本应该和白泽站在一起的新锐力量也因三代目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忍让感到失望。 整个雾忍村的混乱状态正变得愈发严重！ 而同一时间，在海对面的木叶隐村，山田院长的病床前却又摆好了新的情报。 那是一份有关“水遁查克拉聚能装置”的建设计划桉。 这种最大限度利用水之国地利与雾忍特长的设备与单纯的忍术卷轴截然不同！ 它并不依靠任何现有的完整术式结构，而是通过复用多个水遁忍术中不同的功能结构，形成一种及时激发性质的高压水刀，并以此完成两千米对空有效射程内的防空任务。 从某种程度上看，这种将现有忍术体系重新解构的设计思路与特装部队颇有相似！ 更难能可贵的是，白泽主导的后续建设计划几乎把握住了这种工业化流程的关键要点——从固定防空炮塔，到模块化快反组件，整个计划围绕“普适”与“量产”展开，并早在特殊忍装部队于川边集首次亮相后便早早提上了日程！ 这说明白泽从一开始就深刻的了解到雾忍相比其他四大忍村的先天不足，因此他并没有“赶流行”发展空中武装，反而从制度改革出发，以构建防空体系的形式，企图以尽可能小的代价达到反制木叶空军的目的。 而如果不是山田院长暗中策划的手笔，他几乎就要成功了！ 这份清醒的自我认知，以及超越时代局限的眼界，着实让总司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对手肃然起敬！ “扬长避短，秉轴持钧水之国的领袖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但如今雾忍早已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井上礼奈将另一份有关雾忍内乱的情报双手奉上，言语之中也隐含着一些拍马屁的味道。 “还是您认为，到眼前这个关口为止，白泽还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不，此战胜负已定，个人努力无法掩过时代提供的背景光咳咳，现在的雾忍不可能因为某人的决策突然反败为胜，创造奇迹。 但从长远看，白泽的统治终究会给水之国留下深刻的烙印。假如我们不想办法尽早抹除，那么未来的某一天总会有人兑现这张‘支票’。” 差点儿成功=失败。 在建设防空力量这件事上，时间显然不是三代水影的朋友。 无论白泽多么远见卓识、高瞻远瞩，想在内部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建立起一支能与木叶分庭抗礼的防空部队，终究只能是痴心妄想。 但换个角度看，相比水影大人在军事技术领域攒出的这些四不像，他为肃清内部反动势力提前种下的那些包含反抗思想的种子才是更为可怕的兵器！ 有些时候，语言和文字一样可以披坚执锐，上阵厮杀。 只是相比有形的忍术与忍者，这方面的残酷对抗更容易被外行人所忽视而已 山田院长正想就这方面问题继续展开，但与井上礼奈同来探病的自来也却隐隐有些坐不住了。 “啥？啥啥？怎么就胜负已定了？ 山田院长，未来的事咱们还是等等再聊！关于老头子安排的空袭任务，我这心里实在是没底，还请您不吝指教！” 很明显刚刚上任的空战部队负责人，至今还没有快速进入自己担当的角色。 倒不是说以自来也的亲和力没法儿和各方面出资为他组建的专业团队打成一片，但从一线厮杀的忍者到稳坐中军的指挥官，这种身份上的转变多少还是让妙木山海龟无所适从。 对此，山田院长表示充分的理解。 “我在养病期间听闻，空战部队的组建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火影大人甚至有意将此次跨海作战的主要任务交托给您全权处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也是刚刚接触到空中作战的领域，哪儿懂什么战略战术？”自来也霍然起身，急得直抓脑门：“这要是万一演砸了，老火影大人还不扒了我的皮？” “您多虑了。” “老火影”会不会活吃了吊车尾徒弟暂不讨论。 但自来也要是继续这么摧残自己那头刺猬似的白毛儿，那么以他不经意间露出的发际线作为参考，恐怕40岁以后，大名鼎鼎的蛤蟆仙人就很难再把攻防兼备的乱狮子发之术纳入常规技能组中 而一想到自己将来英年早秃的尴尬形象，妙木山毕业的高材生干脆一把扯开凳子，当着井上礼奈与总司的面，表演了一回标准的土下座！ “审定作战计划的死线近在眼前，最迟后天，顾问团就要针对相关问题进行详细讨论！ 救苦救难的山田大明神大人！ 您就发发善心帮我这个忙！ ” “” 第346章 战胜于庙堂 “您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大可以慢慢聊。” 山田院长给井上礼奈递了个眼神。 早先绕到自来也侧后方的井上家家督立刻把自来也搀了起来。 对美人向来毫无抗性的木叶豪鬼见状果然立刻止住“嚎啕大哭”的倾向，多少恢复了一些三代火影高徒的气场。 “您答应帮忙了？”他探着脖子，小心发问。 “事关重大，如果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鄙人万万不敢推辞。 不过以当下的局面，私以为自来也大人只需善用部署、按部就班的制定计划，此次空袭行动便一定水到渠成。” “说来容易您还是给点儿更实际的提示！” 自来也先是苦着脸，而后又凑近两步，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比方说这次行动的重点打击目标！我现在能想到的也就是包括水影大楼、任务接取中心这些重要设施，再有就是其他水之国搭建的对空防卫设备除此之外，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虽说办起事儿来总也没个正形，但年轻的自来也绝不是那种又懒又蠢的高层蛀虫。 就以刚才的对话而言，他说话的语气虽然有些玩世不恭，可一旦牵涉到具体的工作内容，妙木山海龟的分析明显加入了自己的思考。 而面对这种建立在正常逻辑思维之上的对话，山田院长总算吐露实情。 “您之前提到的攻击目标都非常合理，我个人这边只有三点建议供您斟酌。 其一，除去以上军事指挥设施之外，此次空袭还应重点关照雾隐村内有关忍具、后勤物资的生产加工部门，这对削弱敌军持续作战能力，以及瓦解基层忍者反抗意志极为重要。” 白泽很清楚硬脱钩会对雾忍造成怎样的打击，因此自他上任以来，为逐渐降低水之国对境外产能的依赖，雾隐村在国内修建了大量加工设施，希望以此补全供给战争消耗的重要战略物资生产线。 这其中既包括手里剑、苦无、千本、铁线这些基础忍具，也涉及起爆符、闪光弹等精加工产品。 正是依靠这些初成规模的基础设施，以及由此带来的本土新兴利益集团，水影大人才有能力在风雨飘摇的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主动发起针对买办阶级的清算。 因此，本着打蛇打七寸的战略指导思想，木叶空军针对这些设施发动攻击多半能发挥事半功倍的效果。 “其二，由于空战部队的机动能力远高于普通地面部队，因此战术区域的划定范围势必远超以往，在这种情况下，尽早针对敌境内的联络据点与通讯设施执行打击无疑能大大降低雾忍的反击力量与反抗烈度，这对于保障空战部队本身的安全与延续破坏行动的持续时间都大有裨益。” 以现阶段的技术而论，想单纯依靠空袭杀伤敌方精锐力量的难度实在太大，因此与其瞄准水影及其他精锐作战人员所在的区域狂轰滥炸，倒不如将打击面铺开，针对中下层军事力量给予更有效的杀伤。 在这种情况下，针对联络点与通讯设施的毁伤能有效增加敌人的指挥成本，降低反应速度，从而变相达到扩大伤害的效果。 “原来如此！我记下了，记下了！那还有第三点呢？” “这第三是要学会节制。” “节制？” 自来也似懂非懂地皱起了眉头，而山田院长也随后给出了解释。 “作为空战部队的负责人，您如今也有了在重要决策性会议中列席的资格，关于这场战争的目的与忍界未来的走向您有什么看法？” “额怎么突然这样问？我当然希望战争尽快结束，忍界早日迎来和平。” “仅此而已？” “这还不够吗？” 面对自来也的反问，总司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希望您能明白，实干的领导者与口惠实不至的政客相比，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解决困难的方法论。 您现在所在的位置决定了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必定会面临各式各样的挑战。而为了解决这些现实的困境，理念和目标只能发挥指导作用，想要真正解决问题，您必须有切实可行的方法。” 山田院长稍作停顿，等再来也跟上自己的思路后，这才继续开口：“自南方联盟建立以来，以木叶为主导的同盟已注定无法被忍界其他势力所容。正因如此，三代目才会先发制人，对水之国发起军事行动！ 但作为火影大人的弟子，我希望您能在投身战火前先想明白，当木叶赢下这场战争后如何进行下一步安排。” “下一步” 自来也喃喃自语，脑中一时千头万绪难以把握。 他不是纲手那样托生于世家豪族的天生贵族，更没有大蛇丸那种聪颖过人的最强大脑，甚至连本人的志趣也不在这些充满阴谋诡计的战略博弈层面 在这种情况下，妙木山海龟对相关问题的接受速度自然略逊两位同学一筹。 但反过来看，对山田院长这种野心家来说，像这样的“愣头青”反而是极佳的利用对象——纵使总司在短时间内并不打算从木叶豪鬼身上索求什么利益，但预先在妙木山以及仙术修行这条路上埋好伏笔，总归不能算错。 想到这儿，山田院长没有放任自来也继续苦恼。 他自问自答，并很快给出了参考答桉。 “从长远看，战胜水之国无非是南方联盟与土、雷两国形成的北方同盟全面对抗的前置条件。因此我们不是要对雾忍进行破坏性掠夺，反而需要让对方成为联盟的一份子。 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一切针对水之国民用设施的攻击都应该有所收敛甚至尽量回避！ 唯有如此，才能保证在战争结束后，将这片远离陆地的海岛发展成稳定的后方。如若不然，木叶将反而陷入无休止的叛乱与对抗之中，水之国也就成了南方联盟无法疗愈的伤疤。” “原来如此！受教了！” 自来也本身便不是嗜杀之人。 虽然忍者这份职业平日里根本少不了与杀戮作伴，但这并不等于豪鬼愿意扩大不必要的伤亡！ 如今，山田院长的分析正好为他提供了最合适的理论依据，这样的说法反倒让他安下心来~ 当然，年轻的自来也此时还不明白，理论与现实到底存在着多么巨大的差异。 第347章 地狱直通车 无论怎么用言语来粉饰，南方联盟对水之国发动的战争都只能被纳入侵略战争的范畴。至少在忍界大一统的概念形成之前，木叶不可能在正义性方面找到足够硬的根据为自己发动战争的行为背书！ 这也是山田院长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野心家”的原因 从下定决心以物理兼并的方式改造忍者世界，推翻辉夜姬和六道仙人创立忍宗统治开始，他就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像个老好人一样处处与人为善、不争不抢。 因此不论表面上怎样运作，总司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势必要以成千上万无辜者的血肉为“牺牲”！ 但同时山田院长也很清楚，在这方面，包括自来也在内的大部分木叶骨干其实完全没有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而这显然与木叶长久以来的定位有关 追朔到忍村制度建立之初，木叶其实一直处于被包围、被攻击的状态。 区别在于，忍者之神统治时期，掌握绝对武力威慑的火之国即使不得不承受其他四国的敌意，也能用更高维的方式维系自己的存在感；而到了之后的第一次忍界大战，则只能老老实实付出血的代价保护自己的家园。 但不论如何，木叶的地缘战略决定了他们在最近30年几乎从未主动发起过以开拓疆土为目的的对外战争！ 在自卫反击的前提下，木叶忍者们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在残酷的死斗中长期保持着强烈正义感的一方——这种正当性保证了火之国哪怕是在不得不动员未成年战力的全体战中依然拥有着相当程度的战斗意志，并且从不惮于以自我牺牲的方式赢得最后的胜利。 可时易事殊，当木叶成为主动发起战争的一方，这种正当性便发生了动摇！ 从战力动员到攻击目标选择，再到维持统治的成本行为的改变，将注定改变整个决策树的走向。 ——只打击军事设施，避免波及平民？ 当被入侵的敌国进入全民皆兵的总动员状态，怎么区分谁是战斗人员？谁是普通民众？ 当处于危亡边缘的组织被迫将所有生产力与物资全部投入战火，怎么区分哪一粒粮食是为了供养忍者？哪一粒粮食是用来赈济灾民？ 在总司看来，不把这些问题在开战前一一理清，却指望前线作战人员能在生死之间坚守底线，实在是一厢情愿的天真想法 至少如果进攻水之国的项目如之前风雨火三国冲突时一样交给他主导，山田院长断不会如此急切地派遣木叶本国的军事力量介入战争。 总司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大势未成之前，如果没有半神半藏这样的工具人拉住仇恨，开疆拓土在占领区巨大的反抗意识面前只不过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可惜 急于开拓新局面的三代内阁已经没有继续等待的耐心。 愈发恶化的国际外交局势，也没有给猿飞日斩留下太多深入思考的时间。 在相关军事行动已经箭在弦上的情况下，像团藏那样的强硬派解题思路顿时占了上风！ 山田院长完全可以想象，在经过最初一切顺利的战术计划加成红利期后，一旦战事推进的进度放缓，对自己人都毫不留情的锅王会对占领区的水之国子民进行怎样的残酷镇压！ 到那个时候，别说三代目的徒弟，就算是火影本人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然而哪怕已经清楚的预见到这样的故事发展方向，以山田院长如今的身份、立场，已经因为身体原因退居二线的他也没办法改变上层的决策。 正如之前分析的那样，山田院长在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后早已处在“亢龙有悔、盈不可久”的危险边缘。 倘若不是因为“身患绝症”，如此年轻便位列权力中枢的他会受到多少明里暗里的诘难，会被权利层面的拉扯牵扯多少精力，简直难以想象 在这种情况下，总司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只要他对三代内阁主导的对外军事行动提出任何形式的质疑，那么就等于自绝于大众！甚至会将很多原本持中立态度的中间人士推向敌对阵营。 包括猿飞日斩本人在内，或许也会忍不住怀疑，近来地位急速蹿升的山田总司是否早早就对火影之位起了其他心思？ ——好在，山田院长对这其中的微妙变化一向拿捏的十分精准。 所以哪怕作为政治素人的自来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暗示，这次对话也并不涉及任何火影系的试探，但他在回答问题时依然滴水不漏。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作为空战部队成立之初最主要的“技术入股”团体，手握特装科及其他科研部门的山田院长从来没有谈起过空袭计划中有关技术层面的细节。 是总司对此一无所知吗？ 怎么可能 不论是根部人员掺和的超兽伪画计划，油女一族与木叶医院长期合作的变异体寄坏虫计划，甚至项目桉中针对“空忍”的技术掠夺方案，山田院长都从不同途径听闻了不同程度的内幕。 但他仍然对此保持缄默，始终不发一言——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插手新部门组建的嫌疑，才能让山田系垄断木叶新兴作战门类的“谣言”不攻自破！ 所以，现在的山田院长一方面衷心希望此战能够在初期阶段取得尽可能大的战果，在短时间内瓦解雾忍的有效抵抗；但另一方面，考虑到三代目本人的性格弱点，总司在早早布置好二代目继位流程的情况下也已经做好切入支线剧情，及时止损的打算 当然了，这些话他不会对自来也说，也不会和任何人讨论。 在走到那一步前，山田院长依然愿意兢兢业业的扮演好两院院长的角色，为木叶及南方联盟的未来出谋划策，在这班直通地狱的列车上一如既往地履行自己的义务。 “事实上，除了提前锁定空袭目标之外，我认为您现在还应该匀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到参与空降作战的人选上。” “这个地面作战人员的选拔应该不属于空战部队的职能范畴？”——自来也很傻很天真jpg “话虽如此，但是否充分调动起相关人员的积极性，与空袭计划最后成功的概率却也息息相关，您不觉得应该为自己的任务多上一层保险吗？” “额，您这么说也有道理”自来也恍然大悟jpg“那具体应该派谁参与空降呢？” “这种需要在敌后长时间活动的任务势必需要派遣最精锐的作战力量，值此决定木叶未来走向的重要关口，我相信大名鼎鼎的忍界第一豪族宇智波，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嗯嗯？啊？” 第348章 宇智波 山田院长的话刚一说完，自来也那边立刻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而井上礼奈则一如稍稍后退一步，从画面边缘离开，进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倒不是说井上家家督对涉及红眼病一族的话题存有什么忌讳，只不过作为相关情报的提供者，常年从事掮客工作积累的经验让她下意识地选择不参与进下一步的决策之中。 事实上，井上礼奈的顾虑并非庸人自扰。 作为千手隐没后，木叶内部无可争议的第一大豪族，宇智波一族的地位始终处在十分尴尬的区间至少有以下这三类因素，导致了他们空有实力却常常在木叶重大决策中被迫隐身。 首当其冲的，便是宇智波斑的背叛。 木叶，甚至整个忍村制度的建立直接脱胎于千手与宇智波的那次史诗级和解。 这里先不讨论柱间与斑之间究竟由谁担任初代火影更加合适，也不分析扉间在这次选举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斑既然能作为初代目的候选人，那就意味着在木叶建立之初，宇智波势必大范围参与进了村子的管理之中。 纵使武力横绝当世，但空头司令注定无法管理好一个远超过去任何世家忍宗的大型组织！ 从财权到行政，再到国防、农耕、医疗、教育，宇智波斑也势必需要一套完整的班底支撑他的统治，完成他消弭战乱、世界和平的理想。 这意味着当时的宇智波一族不仅头顶着战斗集团的金字招牌，更曾经作为管理者深度参与到木叶村的建设、发展之中。 然而随着斑叛逃出村，进而携尾兽之难发动反戈一击，宇智波一族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僚，作为村子决策者的合法性立刻荡然无存！ 更可怕的是，这件事绝不止于对某个人或某些人的影响 在这个辛苦创业却半道蹦迪，并最终背叛革命的故事中，宇智波一族的后代被永远钉上了木叶编年史的耻辱柱！ 不论宇智波斑的行为动机究竟如何，但至少在大众眼里，宇智波剩余的族人从此都背上了阴谋颠覆木叶的原罪，这是包括千手柱间在内，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禁忌。 于是，红眼病家族的政治力量在终结谷之战后理所当然的遭到了全面清算。 虽然假如抛开个人情感层面的牵绊，宇智波之后的境遇其实还不算太差 毕竟以扉间为主导的二代领导层还能给“叛国者”留下一个木叶警备部作为家族自留地，实在已经算得上是法外开恩。 但与此同时，一道绵延至三代统治末期都无法消弭的无形屏障也就此压在了所有宇智波族人头顶——生在这样一个叛徒家族，他们政治生涯的发展上限，从一开始就已经被锁死。 30年过去，虽然老一代革命元勋逐渐退场，宇智波最终在权力场上逐渐透明化，成为“屋子里的大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二，除了叛国事件，宇智波的“没落”还与他们过于紧密的组织结构有关。 如大家所见，忍村的组建，本质上是将国家权益置于忍宗、家族权益之上。这意味着所有参与进木叶的团体不论历史多么悠久，积淀多么深厚，都注定要向公权力做出妥协。 不论是分享专业技能（忍术、秘术）也好，贡献人力资源也罢，国家权力建立的过程实际上就意味着忍宗对自身权力的让渡（社会契约论）。 大伙儿不能再像战国时期那样私自接受外部势力的委托，不能随意开战，甚至连奖惩机制也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服从于忍村的体制。 而从这个角度出发，宇智波一族的“自治权”简直与其他所有忍宗格格不入！ 独特的种群意识让他们天然对自己的家族拥有着强烈的自豪感，甚至比同为三大童术源流之一的日向更加夸张随着斑的背叛，这种隔阂在掺入了政治层面的考量后终于到达了顶点，以至于宇智波族人与普通的木叶村民之间已经形成了两套相对独立的社会体系。 不论是日常用品的供销与采购，还是建筑、医药这些基础设施，宇智波仿佛成了木叶村内的国中之国！这也为第二次九尾袭村的事件发生后，他们与村民的彻底决裂埋下了伏笔。 另一方面，这种过度强调宗族传承的习惯还与火影系推行的平民化改造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对二代之后的任何一位木叶统治者而言，想让木叶成为所有普通忍者的木叶，宇智波一族就成了永远迈不过去的那条坎。 他们这种小山头抱团的行为本身就等于是在挑衅火影系制定的方针大政！ 假如宇智波不能首先做出表率，其他大大小小的忍宗就等于永远捏着一张绕不过去的挡箭牌！ 若如此，则特权思维与去宗族依附的社会改造便成了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忍者作为一种暴力工具的具象化体现，其社会地位与个人武力具备强绑定关系。 偏偏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又需要依靠强烈的外部刺激才能觉醒、成长！ 这种天然的不稳定因素几乎注定了宇智波族人无法在和平时期与普通忍者顺利融合，而在战争时期，宇智波的族人也会成为极大的不稳定因素，难以秉着绝对服从的原则与一般小队长期配合。 注意，这里所说的并不是宇智波族人绝对无法进行团队作战。 只不过相较普通忍者的“报废率”，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更容易发生战场抗命的情况，甚至在关键时刻做出更可怕、更极端的决定！ 这与他们的成长环境、自小接受的教育、力量的来源都有关系，甚至还要考虑到那随着查克拉不断转世的因陀罗之魂 在上述这三条“诅咒”的共同作用下，宇智波在木叶内部的生态位一直趋于扭曲！ 因此面对常人避之不及的高风险敌后特勤任务，作为现任族长的宇智波鸢才会在上次公开会议中表现出对空降作战的极大热情！ 他们太需要一个机会改变如今尴尬的局面！ 太需要一次足以抵消过去所有黑历史的功绩，给宇智波斑那个坑爹货擦干净屁股！ 正因如此，总司才会建议自来也寻机白嫖一波难得的强力打手。 但对于出身火影系的妙木山优秀毕业生而言，这件事着实有那么点儿为难。 “我去请宇智波出山这不太合适？” “您太多虑了。眼下这个档口，只有你去，才最合适。” 第349章 顺风车 “宇智波与村子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如今也该到了破冰的时候三代大人虽然不曾明言，但面对即将到来的更残酷的战争，实在没理由将如此庞大的力量束之高阁。” 写轮眼给使用者带来的加成来自方方面面。 不论是复制眼还是催眠眼，哪怕仅仅是动态视力的提升，都足以让宇智波族人的实战能力获得跨越式增强。 这种作弊般的外挂将他们塑造成了近乎无短板的超级战士，全方位无死角的强悍实力更天然契合空降部队全能性的要求！ 因此从群体角度看，木叶村内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 可问题是，自来也同志即使对政治层面的斗争再怎么迟钝，但这种从小到大被周遭环境灌输的对抗性观念还是让他在有关宇智波的事物上产生了本能地迟疑。 “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我毕竟是老头子的徒弟由我联系宇智波，真的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自宇智波斑亡后，火影系与红眼病家族的矛盾就近乎公开化，猿飞日斩作为扉间的弟子，承接了千手一族部分政治遗产，那么作为他的弟子，自来也等于也在无形中选定了立场。 这种情况下去和宇智波寻求合作，怎么想都有点儿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被人扫地出门事小反正某人小小年纪就成为温泉乡的头号通缉犯，脸皮厚一向是妙木山高材生的看家本领。 可万一要是由此引起火影系与宇智波之间的全面对抗，那自来也简直不敢想象到时候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我就是怕好心办了坏事，反而给老头子添麻烦” “您多心了。” 眼见自来也犹豫不决，山田院长果断把其中的隐情说开：“或许是我刚才没有表达清楚实际上，这次有关空降部队的参战人选，并非是火影大人一厢情愿的想法。” 总司将身体坐直了一些：“之前的讨论会您也亲自列席，绘里奈提出空降作战的计划后，宇智波鸢族长不是当场就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吗？” “啊？是这样吗？说来惭愧，我那会儿忙着补课来着” 豪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刺猬头：“额，照这个意思，宇智波一族其实本身也愿意参与其中？” “他们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总司点头：“毕竟这可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历史窗口，原本的世界格局很有可能在未来几年内迅速改变！对于曾经背负叛徒之名的宇智波来说，这可是他们洗刷黑历史，重新攫取政治地位的天赐良机！” “那这么说，我现在登门拜访不仅不会吃闭门羹，反而算是帮了老头子一个大忙？” ——自来也，得意忘形jpg 比起三代目的其他两位弟子，自来也不仅性情最为跳脱，实际上也是最大器晚成的一个。 少了那30年人情练达的历练，现在的小白毛心里想着什么都一股脑泛在脸上，做起事来也少了几分稳重。 因此面对妙木山海龟，山田院长说话就不能像对待纲手、大蛇丸那样点到为止，反而得句句落到实处，保证对方准确领会自己的用意 好比当下！ 眼看未来的蛤蟆仙人有点儿飘飘然的意思，总司立刻给他浇了盆冷水。 “怎么，您又打算空着手去？” “额那哪儿能呢！这次我一定准备好拜帖和伴手礼！” 想起首次拜访山田院长时的尴尬经历，自来也立刻小脸一红。 但总司这次却并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反而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发展下去。 “作为木叶第一豪族，宇智波不仅占有着庞大的社会资源，因其特殊的历史地位，族中收藏的珍宝更是难以计数。空手上门固然不妥，但要是只送些水果、鲜花，却也未见得合适。” “啊这么麻烦呢？” 自来也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腰间的钱包他向来没有储蓄的习惯，乍听山田院长说起送礼的事，顿时心绪不宁。 “那您觉得我送点儿什么合适？” “有形之物最多不过是提供一些物质享受，相比之下，一个体面的台阶对宇智波家而言，或许更加重要。” 总司屈指，轻轻敲了敲床头柜。 很快，卧房的纸门就被小助理从外面推开。 河边幌一边口道“失礼”，一边双手捧过一封提前准备好的私人信件，直接呈到自来也手中。 “这是？” “是我以私人名义寄给宇智波鸢家主的一封信——主要是答谢对方上次探病送来的礼物，另外也顺便关心了一下少当主富岳的身体状况。” “啥？” 自来也一脸懵地看向井上礼奈，后者随即低声解释了一下山田院长早年完成的那台惊心动魄的急救手术。 由于早早搭上了火影系的大船，这份对宇智波家的恩情总司先前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兑现。 如今以此为由头，邀请宇智波一族参与空降作战，正好给这帮红眼病递上了一级合适的台阶，避免因为谁先低头这种无聊的问题影响到迫在眉睫的空袭行动。 ——这样一来，宇智波欠少年的人情便顺利转移到了三代内阁身上，而以总司目前的身份，想从火影系内部进行利益交换无疑要简单的多！ “原来如此！这个那啥，感谢山田院长！您可真是帮了大忙！” 啥也不懂的自来也连声道谢，而坐在病床上的总司却只是微笑摆手：“先不忙谢，我的话还没说完为了让此役成为必胜之局，规培中心这里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出手相助。” “啊？您不会打算亲自？” 自来也看着病床上面色憔悴的总司，不由得眉头一跳。 有生擒一尾的彪悍战绩打底，三代目的高徒倒是不怀疑山田院长的战力，但按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要是万一在前线出了点儿意外，自来也着实承担不了责任！ “您误会了，我现在的状况恐怕难以承担高强度的作战任务好在朔茂大人已经休整完毕，有他帮忙，空袭任务必定马到成功。” 第350章 赤砂之蝎是女孩儿 在一场动员了整个村子九成以上主要战力的全面战争中，像旗木朔茂这个等级的重要干部显然没法儿藏在规培中心躲清闲。 而作为白牙目前的直属领导，山田总司能做的就是为他选择一个最恰当的入场时机。 于是在综合各方面因素综合分析了对雾忍作战的全部细节后，山田院长终于下定决心让他在战争刚刚爆发的初期阶段，以空降兵的形式投入战场！ 如此安排，一方面是为白牙本身别扭的个性与过高的道德观念考虑。 与其让他避开最危险的首轮突击，参与到之后时时面临两难困境的治安战中，倒不如选择双方参战人员职业度最高的初期阶段介入兵燹，这样当事人至少不用背上图鲨平民的沉重思想负担。 而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山田系”本身利益最大化的考量 山田院长这次虽然甘愿成为宇智波与火影系合作的敲门砖、垫脚石，但他这个台阶也不能白递。 现在整个空袭计划的制定层面有绘里奈作为总司本人重要的代言人加入其中，那么相对应的，在参与一线行动的作战部队中，最好也能放进一颗与山田院长具有紧密联系的棋子。 但由于这次行动的主要功劳已经被宇智波一族内定，因此这位同行的人物除了实力过硬之外，还不能在家族利益分配中抢走前者的风头。 因此不论秋道家、奈良家，还是油女一族、井上一族这些与火影系交从甚密的势力，都不适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掺和进去。 在这种情况下，出身底层忍宗的“寒门子弟”旗木朔茂就成了执行相关任务的最佳人选！ 首先，他本身的实力过硬，堪称山田院长门下无可争议的天字一号打手！各方面能力绝对不会在空降任务中拖红眼病一族的后腿。 其次，旗木家的规模在木叶村里只能算是末流的小忍宗，住一户建的他们显然不能和高门大院，动不动好几百口聚在一起的大家族相提并论。 由他参与行动，既不至于引起宇智波的反感，又能让规培中心落下个好名声~ 如此两全其美的方案，除了首批空降人员的生还率稍微低了那么一点点之外，完全挑不出其他毛病！在这种情况下，山田院长才心安理得的打出了这张王牌。 当然，以上这些内容总司并没有和自来也详聊。 这其中的博弈即使山田院长不做解释，三代目那边也自然心知肚明。至于政治智商无限接近于零的妙木山海龟就算对细节一无所知，也并不影响他正常执行任务。 既然如此，好心的山田院长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画蛇添足？ 于是，他默默送走了千恩万谢的白发豪鬼，之后吩咐河边幌与井上礼奈今天关门谢客。 等到山田府重新恢复平静后，少年才默默展开了混淆咒结界，取出预先准备好的逆通灵卷轴——这项最早在捕捉守鹤任务期间发明的新工具在明确了魂器的制备流程后，就被山田院长毫不犹豫的“出卖”给了目贯屋琉璃，并由后者在“百鬼丸”身上做了联动！ 综合人傀儡进化后的“心操使”能力，以及白面般若吸收灵体的能力，被百鬼丸在前线捕获的七忍刀成员的灵魂都会经目贯屋琉璃转手后逐一刻上通灵法印，之后再由总司进行逆通灵召唤。 如此一来，砂忍在水之国战场上搜集到的魂器原材料便能源源不断的供总司取用，借以制造新的魂器！ 当然了其实按照栗霰串丸和无梨甚八的灵魂质量，总司想凭这点儿边角料搓出个新魂器本来还是颇有难度。 但随着根组织那边复制出的克隆体逐渐成熟，魂器对本体学习进度的反哺作用开始显现。 横尾贯太主导的血继研究组织最近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山田院长的形状~ 依靠这一大批技术水平过硬且做事不择手段的研究人员，“魂器制造精要”的学习进度已然大大提高！ 魂器制作精要√ 特殊复合技能，无基础应用等级 学习进度（51\/100） 扩展应用领域：阿赖耶识——你从虚空中归来，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未达成） 到目前为止，总司手搓变异魂器需求的原材料水平已经大大放宽，甚至已经可以在灵魂波形相近的前提下做到合二为一的程度！ 这样一来，两位同样残忍嗜杀的忍刀众的灵魂正好可以进行有效整合，彼此融合后总算满足了制作魂器的最低要求。 【其实如果条件允许，也许还是利用秽土转生术将已死强者的灵魂抓上来捏捏更好，但时下毕竟还在学习研究阶段，也就讲究不了这么多】 总司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两句，而后便正式启动了制作流程。 比起上次拿半神半藏的灵魂自己瞎捣鼓的经历，山田院长这次动起手来显然熟练得多。 这一方面是因为学习进度的提高让总司对于灵魂体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比起之前一魂难求的窘境，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总司的备用材料库必将继续扩容有了承担试错成本的“积蓄”，他在心理层面面临的压力自然比之前小了不止一筹。 于是在经过好一番折腾后，山田总司出品的二号魂器终于顺利出厂！ 与送给团藏的那颗暗雷相比，二号魂器由于准备交给目贯屋琉璃投放，完全不需要考虑掩饰的问题，所以总体设计比它的“哥哥”更加大胆。 首先，山田总司这次试着捏了个女孩子的灵魂，用以验证魂器制作精要的普适程度。 其次，山田院长还有意在其中融入了更多从砂忍那里得到的傀儡术知识，以至于让这个还未出生的灵魂早早拥有了能够比肩文乐堂“乐正”级别的专业技能！ 可以想象，等到她顺利出生的那一天，势必已能将所有这些预设技能全部融会贯通！ 到那个时候，砂忍将会诞生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傀儡术天才！ 她注定将继承门左卫门的伟大志向，率领文乐堂的人形遣部队，推动机械飞升的梦想更进一步！ 第351章 别人家的孩子 赤砂之蝎制造完成后，山田院长又立刻将她灌入球形义骸，重新进行了封印。 这样一来，目贯屋琉璃就同样能使用通灵的方式完成接收，并将这第二具魂器尽快投入使用。 这种超长距离的物品转移方式比起传统的人力、畜力运输不仅快捷高效，而且安全性方面的优势非常明显，总司一直希望能够在军事领域大面具推广。 但通灵契约的改造进程一直陷于停滞，改良型通灵法印的制造不仅成本极高，且耐用性着实堪忧，眼下要不是有风之国国库直接注资，恐怕总司也舍不得从两院的科研资金中挤出这笔开支。 不过话又说回来。 纵使大面积普及还不现实，但像是空降部队这样人数较少，也较为精锐的特种作战组织却完全具备小范围试点的条件。 尤其是作为空战部门的大领导，自来也本人与妙木山的蛤蟆仙人交情匪浅，拥有通灵大体型通灵兽参与作战的能力，且宇智波一族也有超越普通动物体型的大型忍鹰等通灵兽作为补充，构建完整军备物流体系。 如此一来，他们深入敌后作战时非常重要的补给问题便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补充，这对于参与长期敌后作战的部队士气无疑至关重要！ 但不论客观条件准备的再怎么充分，参与到这场毫无先例的空降行动中终究意味着巨大的潜在风险 在空战部队正式与雾忍交手之前，没有人能肯定水之国上空的制空权究竟掌握在谁手中！ 更没有人能说清敌人地面的战略部署究竟是否与情报吻合！ 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有极大概率面临落地即被包围的窘境又或者身在半空时就被雾忍的防空设施拦截！ 但即使明知如此，宇智波鸢还是在自来也亲自登门并送上山田总司的手书后，以宇智波一族现任族长的身份与对方达成了初步协定。 ——宇智波一族决心亲赴战火，为木叶夺取此次对外战争的关键性胜利！ 也就是在当晚，少当主宇智波富岳迎来了近年最重要的以此谈话。 月色清亮，灯火威蕤。 演武场后方的庭院中，富岳与父亲相对而坐，沉默的气氛正隐隐透出不安的躁动他只觉得自己的小腿下面就是锋利的剑山，整个人几乎不受控制的想要站起身来！ 但自幼严厉的家教与更加严苛的忍者训练终究让富岳克制住了本能的冲动 他维持着不苟言笑的严肃神色，拿出120分的毅力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可在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汗水还是很快浸透了他背后的衣衫 也正是在此时，宇智波鸢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过犹不及，物极必反，持而盈之，不如其己面无表情不等于喜怒不形于色！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前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今后一定注意！” 富岳稍稍向后挪动身子，接着将额头死死抵住地板。 孰料，这般温驯的态度反而激起了宇智波鸢更大的不满，他眉头微挑，直接一掌排向面前的茶桌！ “起来！你现在可是宇智波的少当主，畏畏缩缩，简直不成大器！” “父亲息怒孩儿知错” “我不要你知错，我要你成材！成为中兴宇智波的栋梁之材！” 宇智波鸢再次打断了富岳的回话。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令他引以为豪的儿子，脑中浮现出的却是另一张黑发褐童、眉目清秀的少年面孔一股复杂的情感顿时攫住了老父亲的心口。 “富岳，你已经17岁了 少年天才的光环你还能戴多少年？ 难道扉间建立的忍校制度当真如此优秀，竟然真的要把宇智波一族精心培养的接班人压过一头吗！？” “” 富岳这次没有回话。 父亲的诘难让这个一向以少年老成着称的年轻人心中一阵绞痛 尽管宇智波鸢全程都没有指名道姓，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口中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正是第二次忍战开启后在村内声名鹊起，并快速晋入管理层的两院院长——山田总司！ 是的 不论当事人自己怎么想，随着个人战绩与社会地位的不断提高，平民忍者出身的山田院长已经无可置疑地成为了一代少男少女的“梦魔”！ 不论是高门显贵的忍宗子弟，又或者一穷二白的底层学员，总司的存在成为了所有家长教育自家孩子时最常举例的正面典型！ 所有的天才都无可避免地被拿来与山田院长进行比较，并最终无一例外的在这位15岁少年格外离谱的履历面前败下阵来。 区别在于，普通人家的孩子就算在这场注定不公平的单方面竞赛中落败，无非也就是挨两句埋怨，最多再忍受些皮肉之苦但作为宇智波一族的少当主，富岳在这方面承受的折磨简直骇人听闻！ 这不仅仅是因为在宇智波鸢心中，包括山田总司在内的所有年轻一代都是富岳将来复兴宇智波大业中的直接竞争对手！ 更因为前者曾在手术台上拯救过富岳的特殊经历，让二者之间的命运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种身份、地位与能力层面的倒错与反转给了宇智波父子难以言喻的心理压力！ 以至于当山田院长开挂式的人生迎来全面爆发之后，鸢与富岳便开始被巨大的不安全感包围。 ——即使造成这种不安的根源山田总司已经确认罹患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已经不可能对宇智波未来的发展造成任何影响，但这种对新生代天才的恐惧，以及对自身的不自信，还是让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无可逆转的扭曲！ 因此，当空降作战的重任被交到宇智波一族肩上后，作为族长的宇智波鸢最终做出了一项令外人难以理解的决定 他要让自己的儿子，宇智波一族的继承人，参与到这场危险系数极高的作战行动之中！ “现在看来，温和安稳的环境已经成为了你成长道路上的绊脚石！ 宇智波的血脉与写轮眼的力量终究需要经历生死一线的考验才能真正觉醒！ 富岳，家族的未来现在已经交到你的手里你明白自己的责任吗！？” “是！父亲大人！这次行动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就凭现在的你？” “” 宇智波鸢的反问让富岳陷入悔恨与羞愧交织的螺旋 但没等年轻人苦恼太久，宇智波族长的声音很快便再次响起。 “带上这东西，这次任务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富岳循着父亲的声音微微抬头，出现在他面前，是一支绘着宇智波家纹与团扇标志的卷轴 第352章 母巢飞船与野衾中队 宇智波一族已然下定决心。 雾忍的内乱则愈演愈烈。 在各方面条件都趋近成熟的情况下，自来也领导的空战部队正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所有人都为即将开启的水之国空战摩拳擦掌！ 而在听从山田院长的意见对空袭目标、空降流程、参战人员做出了精细准确的调整后，妙木山海龟又被手下的技术人员们薅到实验室，针对行动中的技术问题进行最后的论证。 “其实这方面的事情你们拿主意就行，太专业的内容我基本都不太懂” 自来也尴尬地应付着众多下属的提问，但还不等他借机开熘，日向晴彦便抢先一步堵住了后路。 “请您不要开玩笑了，作为空战部队的总负责人，空袭及空降行动中的所有关键点都需要您亲自确认才能正式落实如今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紧开始。” 晴彦一边说，一边给加藤断递了个眼神。后者随即抢出一步，主动为自来也引路。 “部长大人，这边请。我们首先从大型空中平台看起。” 自从顺应山田院长的安排加入空战部队开始，加藤断这位智商、情商双双在线的元老很快在组织内部充分发挥自己人事组织方面的天赋，早早确立了空战器械开发局副局长的人设，此时由他为自来也指引可谓再合适不过。 而一行人首先参观的正是技术人员花费了最多心血，相对体积也最大的空中起降平台“母巢1号”！ 这个整体重量超过2000吨的庞然大物除了融合了部分从空忍夺取的飞行器制造技术之外，主要还是依靠奈良一族与医技科合作的“星虫”培养计划提供飞行动力。 因此虽然乍看之下只是个钢筋铁骨的空中堡垒，但实际上包括内部动力机关与主要承压结构在内，超过7成以上都属于生物活体！ “通过定向诱变技术（混淆咒）的加持，油女一族最近一段时间饲育的忍虫种群发生了飞跃式发展，构成眼前‘母巢’的主体，就是一种特化了飞行能力的巨型忍虫！ 根据测算，母巢1号的最大载重量可达8000吨以上，理论上如果配重合理、能源供给充足，能够持续进行空中作战超过360小时。 但相对的，为了保证可靠性与续航时间，母巢的巡航速度目前大概只有80公里每小时，极限速度大约120公里每小时，最多维持5分钟。因此假如毫无准备地暴露在敌军防空火力覆盖范围以内，恐怕很难争取战斗的主动。” 加藤断稍作停顿，抬手敲了敲母巢包覆着新型材料装甲的外壁，继续补充道：“好在母巢的飞行高度一般可以稳定在海拔4000米以上，且整个表面都覆盖着超轻型新型复合材料装甲，对于动能攻击或忍术攻击都具备一定程度的抗性！ 且忍虫本身也经过痛觉神经削弱的手术，其内部还伴生有其他油女一族培育的专门用于修复活体甲壳的寄生虫，因此只要动力及传导机关受创幅度不超过40，就能持续保持飞行状态！因此，经作战计划制定部门核验，母巢1号基本符合执行此次作战行动的要求！” “” “您还有什么想确认的情况吗？” “只有一个问题” 自来也脸色铁青的伸出食指，本能的远离了正轻微嗡动的机舱外壁：“既然所有乘客要在这东西体内航行那他不会把我们吃掉？” “关于这一点，母巢1号毕竟是生物活体，所以理论上也存在被幻术影响的可能，但其消化器官毕竟是以复合查克拉为能量来源，想要使用幻术对如此驳杂的查克拉进行误导，恐怕很难有人做到。 另外，登机口的外形虽然很像忍虫的口器，但事实上飞行器内部空间对于忍虫来说依然属于体外——它的主要组织器官都隐藏在不同功能区的墙壁之间了。” “啊那我就放心了。” 自来也心下舒了一口气，脸色有限的好看了一点 但考虑到自己的特殊情况，豪鬼同志内心其实仍在滴咕——根据自然界存在的食物链循环，他总觉得下次要是自己登船作战，那开打之前或许有必要先向妙木山的众多蛤蟆伙伴打个招呼！ 否则万一闹出点儿乌龙事件，怕不是还得体验一次高空速降！ 想到这儿，自来也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但最终还是在晴彦与加藤断的殷切盼望中给出了积极的结论。 “既然各方面数据都没问题，所有母巢系列飞船都开始准备作战行动咱们再去看看其他设备？” “好的，您这边请。” 绕过母巢发射平台，一行人通过联络桥向更下层进军。 而这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与方才画风截然不同的整备场面。 ——偌大的研发平台上，许许多多长5米、宽3米的巨型卷轴挤满了自来也的视野！ 而在那些卷轴之上，一只只活灵活现的水墨“野衾”正跃然纸上，等待合适的时机激活。 直到加藤断副局长挥手示意，一位暗部打扮的面具人才走到其中一幅巨画面前，提笔为那只野衾补上了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睛。 顷刻间，水墨中的怪物受到查克拉的感召，立刻闹动起来！ 它身上的密集的绒毛乍起，扭动着扁平的身躯和毛茸茸的尾巴从卷轴中逐渐膨胀并最终成功脱离了二维的限制，化作原本只存在于志怪小说中的怪物！ “自来也大人，这就是根部提供的秘术‘超兽伪画’——通过将查克拉浸入墨水，再配合特殊的咒印，便能通过绘画的形式创造出现实的怪物！而这些形似飞鼠的妖怪‘野衾’虽然不能自发飞行，但作为滑行空降的辅助道具却再合适不过！” 加藤断让出半个身位，引导自来也看向更远处利用“风遁大突破”搭建的风洞。 “经过试验，哪怕是作战经验相对不足的技术人员也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操控野衾的方式，因此只要在实际投放之前进行适当培训，我想空降行动的成功率一定会大大提高。” “好便好”自来也顿了顿，又再次忧心忡忡的开口追问：“但这野衾毕竟是画出来的东西，雾忍擅长水遁，此次作战的目标又是在水资源相当丰富的水之国，这要是降落过程中被水遁忍术击中，那空降行动” “您放心，这方面的问题我们也有考虑过。” 加藤断不急不缓地点了点头，身后的日向晴彦见状顺势接过了话茬：“一方面，空降行动发起时我方必定已经占据了目标空域的制空权； 再则，进攻发起的时机，必定会选择存在天气因素干扰，敌地面防空火力无法发挥全部威力的时间点； 最后，空降行动本身的难度就相对较高，经过我们实战模拟的反复尝试，最终认定比起被水遁忍术攻击的风险，尽快完成降落才能更有效的提高参战人员的生还几率，而在这方面，野衾的优势几乎无可比拟。” “” 战争原本就意味着牺牲。 空降作战从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初出茅庐的自来也默默握紧手掌，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空战部队总指挥的万斤重担！ 第353章 第五班的绝唱 加藤断和日向晴彦的工作顺利开展，母舰与空降作战的设备进入最后调试。 相比之下，专职负责空对空及空对地任务的特装科甚至还要更快一步——在日益成熟的猿飞绘里奈指挥下，从空忍那里掠夺来的单兵飞行器已在短时间内与特殊忍装部队原本的装备进行了有机结合！ 针对空战需求开发的“天狗”系列武装目前已全面投入实战训练，为此，特装科还专门从奈良一族与山中一族分别招募了新的人手，为下一阶段作战行动进行针对性布置。 “按照计划，专门用于空空作战的‘鸦天狗’的驾驶人员将从奈良一族与山中一族的成员共同选拔，而负责空地作战的‘白狼天狗’则交给犬冢一族担当这样的安排主要还是考虑到奈良一族需要兼顾母舰指挥的重任，而山中一族则不得不为通讯工作分心，希望您能理解。” 绘里奈微微颔首，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元就老师说明此次作战任务的具体分配情况。 但与往日活泼跳脱的小公主形象相比，经过此前与山田院长推心置腹的谈话后，决定要以“一棵大树的形象与总司站在一起”的绘里奈已经逐渐展现出与特装部队领导者匹配的上位者气场！ 起码以奈良元就本人的感觉，绘里奈现在的神态、语气已在不知不觉间逐步向总司靠近 而这也反过来影响到了元就老师的工作状态——老咸鱼一改往日得过且过的懒散作风，连说起话来都比平时干练了不少。 “当然，猪鹿蝶作为木叶忍族必定无条件服从组织上的任务安排。我既然是你们的老师，那更不能在关键时刻存有私心，弃集体利益于不顾。” “感谢您的理解。” 虽然表面上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刨食，但各大忍宗作为木叶的加盟商各自也有各自的小算盘。特别是像成立空战部队这么大的事情，任谁都想在新部门中多争取一些话语权！ 因此别说奈良和山中在兼顾其他业务的同时尚有余力，就算真的人手不足，大家站在家族的角度考虑，也总想着先把权力握在自己手中，再进行下一步的利益交换 在这种情况下，绘里奈决定引入之前与特装部队并无紧密联系且村内地位隐隐更低一筹的犬冢一族参与分配，本质上其实是在预防特装科及空战部队内部的权力过分集中，进而导致更上层的指挥威信遭到架空的情况发生！ 但换个角度看，又何尝不是损害了奈良与山中一族的利益？ 以元就老师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因此他能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支持绘里奈，一方面足见被广大穿越者所不齿的“火之意志”在木叶村建立的这30年间发挥了多么巨大的意识形态塑造作用，另一方面也真切体现了奈良元就对自己的三名弟子确实爱护有佳 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为后半部分观点提供了有力的作证。 “其实我前些日子已经向火影大人递交了辞呈包括所有前线作战部门的职务以及原本带队上忍的工作，接下来都会逐步进行交接。 所以绘里奈啊，以后有关作战行动方面的事宜，你恐怕就得直接去找族长大人商量咯。” “您元就老师” 奈良元就的话乍听之下似乎不近人情，甚至似乎暗含不满。 但对于绘里奈这样聪明的小姑娘来说，只要稍加分析自然不难明白其中的隐情 随着总司和绘里奈在村内的地位不断上升，原本在方方面面对他们施以荫蔽的元就老师早就没法儿再提供什么实际的帮助。 相反，对于大权在握的“山田系”而言，奈良元就与三小只之间的师徒关系今后反而有可能成为其他人走门路的重要途径！ 元就老师很清楚规培中心的人才选拔制度才是时代发展的正确方向，也明白自己奈良一族成员的身份注定了无法与传统忍宗势力进行切割 因此为了避免各种让人为难的请托通过自己送到总司与绘里奈面前，奈良一族的老咸鱼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过去在战场上立下的汗马功劳，在壮年时选择隐退。 而面对这种完全不求回报的自我奉献，原本专程上门“得罪人”的小姑娘顿时不知所措，继而红了眼眶。 绘里奈毕竟不是山田院长 现在的她所表现出的成熟稳重，更多依然停留于表面，暂时还不可能像真正的老油条那样将权力游戏的规则掌握的炉火纯青——若是后者，恐怕除了当场表演一段师徒情深的戏码之外，立马就会在后备人才选拔方面给奈良一族开出绿灯，弥补元就老师的“损失”，趁机加深一波两院与奈良一族之间的利益连接！ 但反过来说，或许也正是因为还不熟悉这些套路化的玩儿法，绘里奈此时的真情流露，反而比总司滴水不漏的圆滑做派更加感人 于是还不等她把挽留的话说出口，元就老师却主动展颜一笑，抢先一步把对话的气氛拉回了过去第五班相处时的状态。 “哎～好了好了，拜托别这样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为师向来不求上进，贪生怕死，能安安稳稳躲在后方摸鱼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可千万别在火影大人面前画蛇添足哦！” “老师你真的不需要这样” “啧，不是说了别聊这个了吗？”奈良元就身形后仰，顺势岔开了话题：“有这闲工夫，我看你还是赶紧去秋道家跑一趟——堂东那小子因为没有被选中参加这次空袭任务正在闹别扭呢，我最近不方便走动，总司又在养病，我看还是你亲自跑一趟最合适不过。” “这是秋道取风大人的主意？” 听到同班战友的消息，最近忙于公务的绘里奈果然被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 她默默思索了几秒，而后开口追问。 而作为回复，元就老师则立刻表演了一下咸鱼摊手。 “是秋道家共同的意见。”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和堂东聊一聊的。那您这里” “我这里能有什么事？坐等你们胜利的好消息呗～” “” 一番拉扯，元就老师最终顺利说服绘里奈离开了奈良一族。 从格窗里看着自家弟子远去的背影，奈良元就的目光缓缓上移，最终看向了天空。 第五班的时代就此落幕 而更大的舞台，已在万众瞩目中鸣锣开场！ 第354章 秋道一族的决心 绘里奈赶到秋道一族的时候已过了正午。 对于天生好胃口的秋道家而言，非战争时期每日六餐的流程可谓雷打不动。 这既是为了配合秘传的倍化术积攒能量，更是在有意识的培养身体适应短期内大量进食的习惯，以保证族人能在紧急情况下，通过减少进食次数尽可能长地维持待机时间。 然而面对这场愉快的“干饭战役”，秋道堂东却难得的当了一次“逃兵” 更准确的说，自从他得知取风大伯联合族长将他从参与雾忍歼灭计划的大名单中拿下来之后，小胖子就一直闷闷不乐，产生了明显的抵抗情绪。 ——毕竟不论是作为第五班的一份子，还是作为山田院长的挚友，堂东从第一次共同执行任务开始，就与同生共死的伙伴们建立起真挚的友谊。 性格忠厚的他或许不如总司、绘里奈那样志向远大，但在山田院长病重住院，猿飞小公主劳心碌力的情况下，堂东实在无法容忍自己老老实实地杵在后方坐享其成！ 又何况，作为目前唯一一个在实战中成功执行过陨星计划的忍者，小胖子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取风大伯和族长大人单单把自己从空袭团队中除名！ 这种混杂着自卑与愤怒的少年在堂东心中反复酝酿，以至于完全忽略了长辈们此举中暗藏的好意 万幸，绘里奈在元就老师的指点下及时登门拜访，让秋道堂东获得了一次改变命运流向的良机！ “堂东，我其实很明白你现在的心情。” 看着闷闷不乐的小胖，绘里奈按照往日出任务时养成的习惯，随手扯了扯对方的围巾 “从当初总司被迫独自接下刺杀半藏的委托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也许身为同伴的我能再有用一些，就能在重要的人陷入危机之时伸出援手，就能用更轻松的方法化解危机 可后来的事情渐渐让我明白，对于山田君那样真正的天才而言，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跟上他的脚步，成为能够与那些传奇忍者等量齐观的顶级战力。” “” 听到这话，本以为猿飞小公主是来开导自己的堂东勐然一愣，接着本能的扭过木然的面孔看向对方——孰不料，绘里奈的脸上竟完全找不到半点颓唐与茫然。 这让小胖子不可抑制的对下文产生了好奇 恰此时，绘里奈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天才的世界我们根本无法理解。 他们天马行空的想法，偶然乍泄的灵光，一切的一切对于普通人的我们而言都是致命的毒药 越是迷恋、追求，便越是把自己置于绝望的境地！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绘里奈转过头，把原本略微失焦的目光投向堂东。 “即使是忍者之神柱间大人，也没法儿凭一己之力结束乱世！不论再怎么厉害的天才，终归也需要同伴的帮助才能实现那些伟大的功业！好好想想堂东，这不正是初代大人建立忍村的原因吗？” “建立木叶的原因？” “没错，火之意志让我们成为同伴，只要能彼此扶持，彼此帮助，又何必拘泥于一线战场上的厮杀呢？” “可除了战斗，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大家的忙” 小胖子有些暗然的低下头，刚刚勉强提起的兴致又一下子变得萎靡起来 但这一次，绘里奈没有给他继续消沉的机会！ 她将手中的围巾收紧，郑重其事地继续开口：“当然有！就算个体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只要我们尽可能多的团结伙伴，尽可能多的汇聚人心，总有一天也能像总司那样成为支撑村子未来的支柱！” “什么你说我吗？可这种事情我真的做得到吗？” “你当然可以——否则取风大人为什么会执意把你拿出空袭任务的名单，甚至让你留在后方协助处理战争开始后的相关事宜？” “这” 人是无法轻易做出改变的。 过往十五年人生的一切经历将小胖子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样。至少在今天之前，他的人生规划里从没有把自己摆在管理者的位置！ 即使是在最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堂东能够想象的最好的未来，也无非是在某次类似川边集那样的大战中，竭尽个人的一切努力，为同伴们、为木叶，以英雄的姿态贡献自己的生命 可眼下绘里奈却告诉他，如果想要继续和总司并肩作战，就要以领导者的身份从以往从未想过的角度解决问题！ 这种巨大的角色转变，一时间简直让秋道堂东无所适从。 他一下紧张兮兮地拽紧衣角一下又用力拍打自己胖都都的脸颊，企图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专心！ 而在这个过程中，绘里奈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公主知道自己已经把该说的话全部说完，为了两院的未来更为了堂东自己的未来！她现在只能默默守望，等待当事人自己拿定主意。 终于 在漫长的无言后，堂东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混沌的目光中，重新焕发出神采。 “好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做做看，毕竟这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和总司说好的约定——我不会再让同伴们失望了！” 会客室里的两位小朋友正在交心。 而在门外的走廊上，秋道取风则带着身边的家族骨干默默退开，同样在考验后拿定了主意。 这位三代火影的老战友看向身边的秋道族人，几乎毫无波澜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从今以后，有关猪鹿蝶三族之间的一切内部事务都开始让堂东参与。如果一切顺利，那么等他逐渐熟悉状况后，空战部队以及规培中心的日常接洽，今后就完全交给堂东负责。” “这堂东毕竟还太年轻，我们是不是不必操之过急？” “我当初13岁时就开始参与三族日常事务，现在堂东已经15岁，我相信他完全可以胜任。” “可丁座那边” “丁座还太小，况且为了让家族未来的发展多一分助力，培养堂东与家主传承之间并不矛盾。” 比起谋算长远的奈良一族，秋道家的族人虽然平日里神经大条了一些，但对于这种事关家族未来发展的重大事项，所有人都能听出取风话中的深意。 事实上，移交家族关系网正是忍宗权力传承中至关重要的一步！更遑论堂东即将接触到的还是猪鹿蝶铁三角之间的友谊！ 因此，也难怪族人们会拿尚且不到8岁的下任家主继承人秋道丁座说事儿 当然了，即使威望超凡的秋道取风说明了此事与家主之位的传承无关，大伙儿因为堂东此前犹豫消沉的表现，还是对这样的安排有所担心。 “我们理解的您的考虑取风大哥但堂东那孩子过于忠厚，要不是因为今天绘里奈小姐来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份苦心。让他现在接触这些人情往来，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不，你们多虑了。” 面对族人们的质疑，秋道取风斩钉截铁的坚持自己的观点！ “忍者是以结果论定价值的群体。 堂东是否消沉过、是否犹豫过，对秋道一族而言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他有猿飞小姐、山田院长这样的朋友，同时还能在他们的激励中下定决心！ 这，才是真正关键的问题！” “是，我们明白了。” 第355章 行动代号：大展嘉太郎坊 木叶33年2月11日，以空战部队为核心的木叶军事力量集结完毕。 经过3个多月的整备与训练，他们即将掀开第二次忍界大战，乃至整个忍者战争史的新篇章！ 今夜，地下整备设施内所有的顶灯都将澹黄色的光束聚焦在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身上，所有整装待发的战士都屏气凝神，等待那个命中注定的时机到来！ “诸位 种种迹象表明，刚刚成立的南方联盟即将成为暴力和有预谋袭击的对象！ 三十多年来，木叶真诚地热爱和平，为此甚至不惜将过往承受的一切伤痛与寻求赔偿的正当愿望埋藏在心底！ 这个由初代与二代大人建立的村子，给整个忍界树立了一个伟大组织的榜样！ 这个伟大组织通过意志、耐心和努力从一次次挫折中复兴，只为了与一切心怀理想的有识之士携手，早日实现忍者世界的真正和平。 悲哀的是，尽管扉间大人遇害后木叶已给予罪魁祸首最大程度的忍让，可如今的事态表明，我们的敌人不仅选择对这一切好意视而不见！甚至联合起来，准备扼杀我们的存在！ 因此自今日起，木叶对敌人强加于我们的苦难将不再有任何妥协、任何退让除了铁与血交织的战火，我们不再有任何其他语言！ 诸位！ 在斗争开始之际，身为第三代火影，我必须明确的告诉大家！ 所有木叶所属的忍者都有权为自己公正地庄严宣布：直到暴风雨到来前的最后一刻，我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来避免即将爆发的战争！ 为此，木叶已经承担了压倒性的压力与迫害。 而我们的敌人也终将承受历史的拷问！ 木叶英勇的忍军已伴随着熊熊燃烧的火之意志再次已经崛起，渴望扞卫所有成员共同创造的荣誉和未来！ 在即将开始的战争中，所有南方联盟的成员都有权利与我们站在一起。 联盟的所有成员都会英勇地保卫我们合法的权利！ 任何敌人都不能破坏我们忠诚的盟约！我们将怀着对侵略者的共同愤慨，像血脉交融的兄弟一样团结一心！ 直到完全赢下这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直到我们彻底消除一切苦难！” 猿飞日斩的声音浑厚而苍劲。 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的三代目虽然不算高大，但忍雄的风范却在一举手一投足间展露无遗！ 这一刻，站在母巢飞船、天狗系列飞行器前面的日斩，仿佛就是火之意志的人格化象征！ 极具扇动性的演讲已将现场的气氛彻底推入狂热的深渊，即使是自来也这样本身对对外战争并无多少好感的咸鱼，也在气氛的带动下不由得心潮澎湃！ 而其他更多的普通忍者则干脆振臂高呼，开始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激动的心绪！ “为了木叶！” “为了南方联盟！” “联盟必胜！” 面对台下那一双双战意沸腾的眼睛，猿飞日斩心知近半个月来一系列战前动员措施的效果已经通过刚才的演讲彻底引爆！ 于是他果断伸出双手向下虚按，整备设施内的嘈杂人声也随即渐渐平息下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如今的空战部队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口，大家伙儿都在等待那颗燃起一切的火星！ 而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火影大人则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爱徒 自来也见状浑身一个震悚！连面部肌肉都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 但专为大场面而生的妙木山高材生终归没有让老头子失望，他隐蔽地清了清嗓子，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上了讲台。 “我宣布，‘大展嘉太郎坊’计划正式启动！所有参战人员按照作战计划立即进入作战岗位！” “是！” “油女和也！” “是，大人！” 自来也的目光首先投向最左侧的操虫师，后者则踏前一步，单膝跪地，等待指挥官发号施令。 “母巢号飞船自此刻起全部激活，所有随船物资与作战人员一并登记造册！行动开始后，务必杜绝一切敌对势力潜入破坏的可能！如有违误，严惩不贷！” “属下明白！” “山中筱！” “是，大人！” 自来也的目光继续右移，这一次出来答话的是山中家的干部。 作为猪鹿蝶三家的代表，从空空作战到空地作战，他们需要承担的任务还要更加复杂。 “除了油女一族负责的生物部队之外，母巢战舰的安全主要还是依靠空防部队进行保障，你们需要在抵达战术发起空域后立刻投入作战，以最快速度瓦解雾忍方面的空中力量！ 此外，‘鸦天狗’部队还需与‘白狼天狗’部队紧密配合，实现查打一体、空地结合的空袭目标，为后续进行空降作战的部队打好前站！” “属下明白！” “犬冢珊！” “听候吩咐！” 既然说起了犬冢一族，自来也自然顺势开始针对“白狼天狗”进行训话。 而作为家族中最优秀的女性训犬师，犬冢珊虽然年纪不大、身形瘦削，但柔弱的外表并不妨碍她成为此次空地攻击任务的重要代表。 “切记！空地作战的主要目的在于歼灭对空中舰队及后续空降部队具备较高威胁的特殊目标！你们必须充分发挥机动性优势，高效清理指定对象的同时避免与雾忍主力纠缠！” “定不负所托！” 作为所有前线指挥官中家族地位最低的成员，犬冢珊的态度最为恭敬。 而以她参照，就更显得站在整个队伍最右边的宇智波族人格外鹤立鸡群 这些黑衣黑发的精英始终散发着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的气场，连所站的位置都隐隐与其他三方人马隔出了一段空间。 直到作为总指挥的自来也喊出少当主宇智波富岳的大名，冷着一张小脸的小酷哥也仅仅是踏前一步，完全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地听调的打算。 “宇智波富岳！” “” “野衾中队的出发序列排在全军最末！等秋道家的忍者成功制造混乱，你们的行动便立即开始！” “放心。”宇智波富岳抬起右手，拂过横跨在自己胸前的卷轴：“赌上宇智波的荣誉，我会让雾忍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 第356章 黎明之前 被参天巨木笼罩的死亡森林如往日一般郁郁葱葱。 沉郁而浓重的夜色掩盖了所有动物行动的痕迹，难以分辨捕食者与猎物的轮廓。残酷的生物链仅在一两声细微的惊叫中透露些许端倪 但很快，这场暗夜游戏就被更强大的外力打断。 ——剧烈的震动自地底传来！ 在土遁忍术的影响下，大掊大掊的泥土如逆流的河水般从山谷的洼地向两面排开，将覆盖其上的土石、树木乃至正在上演物竞天择的各种野生动物一并吞没，露出藏在地下的巨型整备设施。 大大小小的动物四散奔逃，仅有一些位于食物链顶端的捕猎者敢对着突然裂开的大地嘶吼咆孝！ 不过，这份虚张声势的抗议很快就因之后基地中突然冒头的怪物戛然而止 “呜” “嗡” 沉重的“呼吸”声自黑暗的深渊传来！ 巨大的轰鸣刺痛耳膜，如风暴般席卷死亡森林！让那些不自量力的“挑战者”望风逃窜。 在那之后，足以引起巨物恐惧的生物装甲才突兀闯入森林原住民的视野 金属质感的外壳布满了各种形似昆虫几丁质的密集凸起，不断翕张的鳃状气囊间或刺出少许猩红的光斑，让那种介于生物与机械之间的设计感愈发诡异！ “呜” “呜” “嗡” 随着母巢的高度逐渐上升，整个飞船开始展现出更多细节。 头部的巨大空腔交代了猩红光斑的具体来源，那些用以提供浮力的气囊闪烁着仿佛深渊熔岩的血色！ 而在飞船主体两侧，鱼鳍状的附肢前后摇摆，调整着飞行的方向与体态，其他更为纤长的触手与尖刺则正向四面八方肆意张开，显出狰狞的情态！ 更恐怖的是母巢舰队远不止这一艘母舰！ 随着自来也搭乘的旗舰缓缓升空，其他体型大小不一的护卫舰也紧随其后纷纷涌出巢穴。 其中有的舰艇看上去较为“娇小”，大约只是个直径四五米的圆球——远远看去仿佛是个吸饱了血的蚊子，显出滑稽可笑却又恐怖狰狞的外形。 而其他中型舰艇则介于两者之间。 它们的整体装甲覆盖面积更大，也更趋近于流线体外形，转向与旋转也并不依靠附肢与触手，反而通过气体喷射进行航向修正 当然。 不论外形如何存在着怎样的差异，相似的设计风格终究让人一眼看出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兽”出自于同一位造物主之手！ 它们如迁徙中的杀人鲸聚落，彼此追逐着快速升上夜空，最终在银河间组成严整的方阵向东航行。 而从地面看去，巨兽此起彼伏的巨大呼吸声虽然自此远去，可死亡森林的不安气氛却需要更久更久的时间才能抚平 六个小时后，水之国上空。 遥远的天际终于在破晓前迎来散播恐惧的死神。 ——母巢舰队一路东来，最终在预定作战发起时间前半个小时抵达战术发起空域。 皎洁的月光如计划中一样被浓重的乌云遮蔽，黑黢黢的大海如同纯黑的地狱，根本无法作为参照，用以进行高度和航向的修正。 战前的不安混合着低气压让整个舰桥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 自来也透过空腔向外张望，以莫大的毅力压抑着内心的焦虑。 “各舰队成员汇报情况！” “1号侦察舰正常！” “2号侦察舰正常！” “1号护卫舰正常！” “空投舰的状况正在确认水之国的气候影响了信息素捕捉的效率，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岂有此理！观察班呢？” “目前视野受限，光靠视觉观察恐怕是否通知油女一族，启动超声波定向侦测？” “混账！战前禁默的道理你们难道都不明白？立刻执行命令！” 平日里好好先生的形象让妙木山海龟与部下的相处模式趋于平等，但值此生死存亡之际，三代目的高徒不会不懂得集中指挥权的道理！ 于是当自来也向联络官投去严厉的目光，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质立即让后者面色苍白，汗透衣襟。 同样是第一次参与大型作战任务的小忍者脚下一错，险些摔倒 幸好他最终还是贯彻了上级的指令，将随同作战的日向晴彦带到了自来也面前。 “大人，各舰观察班均已就位，随时可以执行命令！” “通知所有人，立刻确定空头舰的状况！一旦确认具体位置，就派遣‘鸦天狗’部队第一时间与友军取得联络！” “明白！” 晴彦重重点头 下一个瞬间，象征白眼开始运转的经络便自双眼侧边纷纷凸起！ 长时间的训练让他对母巢上的各功能分区极为熟悉，区区30秒便通过油女一族的操虫术将相关指令向周边所有舰队进行了转达。 各舰搭载的日向族人因而同步使用能力，开始在浓到化不开的黑夜中搜索友军的具体位置！ 同样是在黎明到来之前，内部斗争形势正愈演愈烈的水之国其实也与天空中的母巢舰队一样，正在惴惴不安中经历着命运之神严酷的考验。 水影白泽与买办阶级及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斗争在这一个月内已趋于白热化！ 防空炮台的流血冲突发生后，舆论层面的分歧已几乎转化成明刀明枪的内战叛乱 几乎每一天村子内外都会爆发四五起有组织的区域性厮杀！ 水影办公室的宣传画风也逐渐从“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向“海捕别有用心的敌特人员”，再向“肃清叛徒”的方向转化。 讽刺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原本兵力不足的雾忍却向整个忍界展现了一把敌后作战的忍者，到底拥有多么强悍的单兵破坏能力！ 还不等木叶方面的空降部队开始执行任务，水之国境内许多重要的安防设施便在无休止的战斗中遭到破坏！ 以至于很多本没有参与到这场政治斗争中的忍者都不得不想方设法，在这场动乱中各显神通、保全己身。 而在这些人中，地位显赫，身为忍刀七人众之一的西瓜山河豚鬼同样无法幸免 为了守护雾隐村向来不择手段的他在人设上其实和锅王同志多有相似，因此在水之国过去数年的混乱期中，负责村子情报安全工作的他也没少和买办阶级打过交道。 为此，不愿卷入到这场流血冲突中平白损耗力量的西瓜山河豚鬼在栗霰串丸、无梨甚八两人相继失踪后，就果断躲到了水之国海岸线周边的反登陆据点，企图以此避开水影大人挑起的祸端。 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就在距离自己驻扎的据点不到1公里的地方，角目率领的砂忍刺杀小队早已蓄势待发，随时准备递出致命的尖刀！ 第357章 血红之眼 距离黎明到来还有三个小时。 在人类意志力最为松懈的时间段，西瓜山河豚鬼正用提炼查克拉的方式对抗睡意，在水之国海岸线西北方的沿岸据点中等待第一缕晨光降临。 比起异乎常人的高大体型，生性谨慎的交肌持有者真正令人畏惧的还是他缜密严谨的心思，与关键时刻果断决绝的作风。 ——在忍界一片混乱的二战时期，这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选手，更是能在生死存亡之际壮士断腕的狠人！ 因此哪怕仅仅是为了避祸，西瓜山河豚鬼也并不是简单的依“重耳申生旧事”，在漫长的水之国海岸线上随机挑选了一处据点固守。 事实上，根据西瓜山河豚鬼的分析，如果将来真的发生大规模防御战争，那么位于西北八户港北部的这处野筑要塞毫无疑问将成为敌人重点关注的对象！ 不论是相对理想的水文条件；还是登陆成功后，后续航线的规划；甚至包括码头运载吞吐量对于后勤保障的加持综合各方面因素，八户港及更北面的其他两处深水港都可以看做潜在敌人攻击水之国的首选目标。 为此，西瓜山河豚鬼才会自告奋勇接下了这片区域的布防任务，并且相对顺利地从水影大人那里获批了相关任命的文件。 ——毕竟白泽同样非常清楚，以雾忍目前的战力储备以及水之国内部风雨飘摇的稳定度，守卫海岸继而歼敌于海上几乎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反之，一旦以木叶为首的南方联盟大规模侵入内陆，雾忍的全面崩溃或许只在弹指之间 是以，同样将忍村存续作为第一要务的白泽才会在一切从严、矫枉过正的平叛过程中，对西瓜山河豚鬼这种平日里和买办阶级存在千丝万缕联系的实干派人物网开一面。 而作为回报，河豚鬼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做为也并没有让水影大人失望。 早早判明政治形势的他果断与卖国贼一刀两断！同时针对辖区内的海岸线及主要防御设施都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修缮与改造。 到“大展嘉太郎坊”行动正式发起为止，北方三港已在西瓜山的主持下建成了以近海暗雷为主，土遁建设为辅，加之起爆符雷场进行重点防御的多层次梯级战备设施群！ ——在西瓜山的设想中，假如敌军敢仗着忍者踩水的优势从海面发起大规模攻势，那么预设在海面下的感应式雷遁水雷将会借助地利对来犯之敌予以毫不留情的杀伤，同时迟滞敌人进攻的锋芒！ 与此同时，驻扎在海岸线周围的快速反应部队将在警报响起后立即出动，依仗本地作战熟悉地形水文的优势，尽最大努力将登陆部队全歼于海上！ 而如果木叶方面的攻势过于凶勐，防御部队则顺势撤入提前利用土遁忍术将近岸的汤匙山、云梦山连成一气的有利地形，凭借浓雾与起爆符雷场，进一步对入侵者展开拦截！ 直到后方增援部队加入战场，主力再通过预留的地下甬道出其不意的突入敌军后背！将刚刚上岸的联军忍者彻底绞杀！ 可以说按照这套防御方案，南方联盟如果当真选择武装泅渡，恐怕很难如预料中那般在水之国战场取得速胜。 一旦主力部队在茫茫大海上陷入僵持，实力更为雄厚的土、雷两国又怎会坐失良机？ 如此，则木叶方面想在大战开始前扫清后患的计划注定全面破产！火之国将再次陷入与前次大战相似的被包围的窘境 但，新兵种的加入却从根源上改变了一切后续决策的倾向。 如果说特装部队在风之国的灵光一闪还只是点亮了忍战新时代的灯火，那么此次由自来也指挥的“大展嘉太郎坊”行动，将注定如煌煌大日，将所有落后于时代的传统战争范例，一并灼烧焚尽！ 包括西瓜山河豚鬼本人在内，所有驻边的雾忍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惨烈命运尚且缺乏准确的认知！ 但在母巢降临之前，一场范围更小，却同样致命的暗袭却已悄然降临。 凌晨3点。 细小的沙尘从门窗的缝隙悄然挤进西瓜山河豚鬼的房间。 今夜无月，那些在黑夜中根本无从分辨的细小尘埃在磁遁的作用下不断汇聚，最终在房间里凝出一只无形的手掌，悄悄抽出了窗户上铁制的门栓。 随后，更多的砂砾开始顺着从内部被推开一丝缝隙的窗灵挤进卧室 它们顺着窗台、桌面、地板、床脚一路向西瓜山河豚鬼盘腿而坐的床铺靠近。 直到在受害者的床铺上积起几乎一指厚的沙堆，这才终于一改此前“温情脉脉”的假象，朝着西瓜山河豚鬼勐然发起了袭击！ 顷刻间，翻涌的金色沙浪从四面八方逆卷而来，力道之强，竟引得整个房间都轻微震荡！ 但就在这场小规模的地震快速终结后，河豚鬼却并没有如预料中一般被塑成金像 作为术的释放者，伏身于外墙脚下的罗砂也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 吸取前次猎杀无梨甚八时的教训，察觉到一击不中的他将早早按住地面的左手立刻顺时针转过半圈，溶陷的流沙便把他整个人送入地下！ 随后，挂满尖刺的大刀交肌，便携开山破石之势力噼而下，激起无尽尘烟！ “就是你们这帮人最近一直在袭击忍刀持有者？” 全副武装的西瓜山河豚鬼沉声发问，酒红色的长发无风自动，从他身后扬起！ 但现场却并没有人回应他的提问 相反，从阴影中显出身形的角目立刻激活手臂改造后的机关，将比原先粗壮了四五倍的义肢绕过交肌的防御，直接凿向河豚鬼防御相对薄弱的后背！ 恶风袭来。 作为忍刀众中势力靠前的强者，已然进入战斗状态的西瓜山岂是轻易便能拿下的目标？ 面对背后袭来的勐攻，他立刻展现出了与庞大身躯不相符的敏捷！ 烟尘之中，只见河豚鬼拄刀划地，整个人顺势前冲，竟是借刀身与地面的摩擦强行完成冲刺与转向！ 争取到有利位置后，手握交肌的小巨人立刻横身侧踢，打断角目追击的步伐，本体则借力向哨所顶层跃起！ 这一跳，直接让他避开了地下的罗砂直扑对手小腿的攻击，更让西瓜山拉开空间，顺利激活了交肌与持有者合体鱼人化的特殊能力！ 霎时间，一个背后覆盖红色鳞甲的巨大鲨鱼头怪人便出现在砂忍刺杀小队面前！ 从下向上仰视，这种状态下的西瓜山河豚鬼将体型上的优势进一步放大，看上去比平日里那个足有普通人两倍高的壮汉更加具有压迫力！ ——只可惜，大小这个概念，从来都是在比较中产生。 就在河豚鬼即将发起反击的刹那，一片自天际垂下的诡异血光正破开浓重的乌云，投向大地！ 西瓜山于是本能的抬起脑袋看向头顶 那巨大而猩红的气囊，仿佛神明刚刚睁开的眼睛！ 第358章 虫鸣 船首破雾！ 覆盖着生物装甲的浮力舱如同巨大的撞角，撕破黑夜的幕帘！ 自此，母巢舰队正式进入作战空域。 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终于得以卸下一切伪装及隐蔽措施，以首战必胜的决心向一无所知的雾忍彰显新时代忍军的魄力！ “战场静默已经打破！通知所有舰船，超声波定位系统全功率输出！各索敌单位按预定计划占领指定空域！” 一头白毛的自来也立身舰桥，一边挥动右手指挥各方面部署，一边紧紧捏住扶手，抑制自己内心紧张的心绪。 而事实上，所有参与“太郎坊”行动的木叶忍者此刻都与他分享着相似的心情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训练，空战部队的首次亮相寄托了所有参战人员的心血！ 他们此刻不仅仅是要在你死我亡的战争中取得胜利，更承载着为木叶空军开拓一片天地的重大历史责任！因此所有人都不计代价地完成训练操典的规范，誓要将空战部队的威力发挥到极限！ ——自旗舰主动下降高度进入打击距离，越来越多的护卫舰与侦察舰便开始在野筑要塞上空显出真身。 它们如猩红的流星刺破黑暗，向地面目标施以无以伦比的恐怖威压！ 所有朝海面布置的预警系统在这种从未预料过的空中打击面前都成了不折不扣的泡影巨大的混乱中，甚至连作为指挥官的西瓜山遇袭一事，都成了可有可无的添头，淹没在无数恐慌的螺旋之中。 “呜” “嗡” “呜” “唳！ ！” 攻势未到，曾经惊骇死亡森林的巨大“呼吸声”便开始在战场上空肆虐！ 依靠独特的超声波发射器官，降临前线的空中舰队将中、近距离的索敌、侦查任务全部托付给声波进行。而这些让人心惊胆战的尖啸，说到底不过是侦测手段引起的小小副作用而已 可对于地面上负责守备海岸线的雾忍而言，未知带来的恐惧却通过这些震耳欲聋的怪异声响进一步加剧！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看，这种直击心理层面的打击反而比任何物理杀伤更加可怕——因为它瓦解了许多抵抗者战斗的勇气更让防御方错失了战斗开始后唯一一次做出有效反击的机会。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西瓜山河豚鬼同样万分焦急 似他这般心性坚韧之辈，纵使一时被庞大的空中舰队所慑，终究无法束手待毙、放弃抵抗！ 西瓜山深知一瞬间的决断，就可能左右一场战争的走向。 当下敌人以未曾预料的方式发起攻击，雾忍防御部队想要维持战线不被全面突破，就必须以最快速度重新集结力量，将失控、混乱的局势重新掌握在统一的指挥机关之下。 然而面对砂忍刺杀小队的围攻，之前仰面朝天露出的破绽，却被一直引而不发的百鬼丸所趁！ 来去如同鬼魅的人傀儡探手直刺，几乎以掌心突出的雷针将鱼人化的西瓜山彻底刺穿！ 饶是河豚鬼仗着强化后异常敏锐的反射神经在受击瞬间立刻做出反应仰身回避，但百鬼丸突然伸长的肘关节却仍旧不依不饶的将雷针整个刺穿对手的下颚，同时激活雷遁忍术，给面前的鱼人造成了极大的痛苦与伤害。 “咕呜啊！” 热血抛洒！ 斑驳的污渍染红了百鬼丸伸缩自如的手臂。 电击造成的短暂麻木与更持久的痛苦混合在一起，让西瓜山河豚鬼几乎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现在的他别说重新组织力量对入侵水之国的空中怪物展开反击，借此最大限度的保存雾忍防御兵力，假如无法快速脱身，恐怕随着百鬼丸进一步扩大伤口，连他自己都要一同折在这里！ 生死存亡之际，交肌的持有者再次展现出当机立断的狠人本色！ 明知无法通过常规途径摆脱困境，西瓜山河豚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勉强将还能控制的查克拉汇聚于左手。接着挥掌成刀，直接向雷针与自己下颚的连接处砍去！ ——“心操使”能力加成下的人傀儡机关远比普通人偶坚固，按照常理，如此勉强而发的体术攻击根本不可能将其折断。 可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河豚鬼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全部赌注放在切断傀儡机关上。 随着掌刀与雷针接触发出清脆的鸣音，河豚鬼的手掌立刻顺着刺入自己下颚的尖锥向上滑动，最终义无反顾的割开了自己的下巴！ 冲天而起的血柱与夹杂其间的白色碎骨四处喷溅！ 原本卡在颚骨当间的雷针也因此顺着百鬼丸发力的方向滑开，总算离开了鱼人的身体 “勇悍。” 一击不中，百鬼丸和刺杀小队的其他成员却同步停止了追击的脚步。 看着整张脸都一片血肉模湖却仍兀自结印，不肯降服的对手，参与行动的砂忍心中都已明白，此战继续拖延下去恐怕难以善了。 一并跳上哨楼的罗砂与角目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人很快便达成了一致。 “木叶已经开始进攻，再行拖战，恐怕有被波及的风险。” “我们撤。” 罗砂点头，又从身后看向百鬼丸双方虽然没有目光接触，但改造后感觉器官原本就与普通人大不相同的人傀儡却还是洞察了队友的用意。 于是他最后深深凝望了河豚鬼一眼，随后便在磁遁忍术制造的浮沙辅助下快速撤离。 见状，鱼人化的西瓜山河豚鬼同样没有追赶纠缠 身负重创的他即使有交肌合体提供加成，也没有把握反败为胜；更何况虽然勉强击退了刺客，头顶的危机却才刚刚开始！ ——就在地面上双方互换攻防的同时，利用超声波定位铺开空域感知的母巢舰队已顺理成章地进入下一步作战流程。 个头最小的侦察舰向四周铺开，张开类似天眼系统的感知结界进一步探查战场详情。 而护卫舰则进一步下降高度，直至距离雾忍据点4、500米处，才突然打开底部肋骨状的舱门，投下无数黑黢黢的球体 那些形状不规则的“黑球”直径最小也超过2米！但坠落地面的瞬间，却并未如想象中那样激起勐烈的爆炸。 相反，它们无声无息的“化”开，只在野筑要塞上空留下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虫鸣 第359章 决胜千里 火之国，木叶村。 山田府邸。 凌晨3点11分。 黢黑无月的苍穹下，一位神秘的客人不带任何随从，不用任何人接待，无声无息地走进山田院长的卧室。 作为当前时代整个忍界最有权力的人，三代目没有像平时出席正式场合那样身着御神袍、头戴火影斗笠相反，他换上了黑色紧身的作战制服，以更接近忍者本来面貌的形象现身山田宅邸。 睡熟的佣人没有察觉他的到来，甚至连那些负责暗中保卫山田院长人身安全的暗部也完全没有发觉猿飞日斩的痕迹。 ——尽管当三代目从屋檐上跳进庭院时几乎与其中几人擦肩而过，但在他们的视野中暗澹的月色下根本没有任何人活动的痕迹。 就这样，猿飞日斩得以从容不迫的推开纸门，缓步走向那个虽然满面憔悴，但眉眼依旧清亮的少年。 “保护你的暗部都经过严格的选拔，最起码也是上忍中的好手能在如此大的范围内完全蒙蔽他们的感知，你的血继能力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是属于我的诅咒，火影大人。” “但也是无法忽视的强大力量。” “咳咳这就要取决于您从哪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了。” 三代说这话时眉目冷峻，却完全没有带入任何个人主观情感。 而山田总司却仍旧面带微笑。 事实上，尽管团藏领导的根组织对山田总司的血继能力垂涎已久，甚至不惜违背村子的规定，暗中开展违背人伦的禁忌试验，可作为木叶村的领袖，猿飞日斩现阶段对总司能力的了解却可能远远超出锅王的想象 其实仔细分析就不难理解。 倘若不是事先就对目贯屋琉璃的内情有所了解，三代内阁怎么可能在战场上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同意成立南方联盟这么宽松的条件？ 倘若没有身为火影的日斩本人暗中支持，根基尚浅的山田院长怎么可能仅仅依靠一两个间谍就完全掌握锅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甚至包括加藤断、山中一族、油女一族、日向一族宇智波一族！ 在促成两院人才规划发展与空战部队组建的过程中，倘若没有与身为一把手的三代目形成默契，蚀心童子的计划怎么可能屡次化险为夷？ 换言之，自从完成远征任务后两人首次会面开始，总司与日斩之间便建立起了某种隐秘的情报共享机制。 山田院长虽然不可能将自己全部的计划与魔咒系统的秘密和盘托出，但比起大多数“业内人士”，三代对山田血继的内情无疑要更加深入。 也因如此，在“大展嘉太郎坊”计划全面投入实践的情况下，他才会把所有作战参谋与专业技术人员全部撇在一边，孤身来与病入膏肓的山田院长见面。 三代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在暗中引导整个计划实施，包括为一切空战力量提供技术支持的关键人物，不是那些在相关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专家，更不是会议室中为了战后利益划分心思各异的各大忍宗族长。 ——手握通往未来钥匙的，只有面前这个命不久矣的少年。 “针对水之国的军事行动已经全面展开，关于这场战场的走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鄙人不才，有辱明问。不过对于这场战争，我仍保留之前的观点。” “你不看好这次行动？” 三代压低了声音，而总司却只是微微摇头。 “这取决于您如何定义胜利，哎” 山田院长稍作停顿，待到叹息声止歇，才继续发言：“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仍坚持利用血雾叛忍在雨之国建立新政权，并以此为对雾忍展开作战——唯有如此，此次军事行动的正当性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战争动员与战后管理工作才能顺利展开。” 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忍村体制在军事建设方面比传统的忍宗割据体制更具备优越性，但既然享受了文明进步带来的便利，自然不得不承担与之一体两面的限制。 五大忍村并立达成的动态平衡对侵略战争的发起者施加了沉重的隐性负担，木叶在失去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这对双子星后仍能以一敌多屹立不倒，除了本身丰富的人才储备之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种源自制度的保护机制在暗中发挥作用。 ——即使是同一个国家，在对外扩张战争与反侵略战争中所能动员的力量也不可能完全一致。 说得更直白一些，在没有切身体会到生存危机的情况下，围攻木叶的四国在过去的一战中并不能对内部人员、物资进行完全、彻底的动员。 而处于防守状态的木叶，则因为这种理念上的差异在无形中节约了大量战争成本。 因此，在山田院长看来，如果木叶想要在南方联盟的框架下把孤悬海外的水之国一并纳入其中，发起战争的理由绝对至关重要！ “水之国的内乱基于两方人马对现有利益分配模式的矛盾，但最终不管哪一方占据上风，水之国都不会接受将自己置于木叶治下的局面唯有雾人治雾才能将今后的统治成本压缩到最低，木叶也才有机会腾出手来应对其他两大内陆军事强国的挑战。” “这些话，你很早之前就说过了——而我的问题是：基于当前的局面，你对战事未来的发展有何看法。” “” 猿飞日斩的意思非常明确：对于火影办公室讨论后确定的方案，他不想也不能再和山田院长进行任何形式的讨论。 既然战火已经点燃，三代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大展嘉太郎坊”行动究竟能在水之国取得多大战果！ 而作为最优秀的倾听者，洞悉人心的山田院长立刻给出了最让火影大人安心的答桉。 “如果一切顺利，战斗距离正式打响应该已经过去了10分钟左右——此时空战部队大概已经突破雾忍设在海岸线的第一道防线。” 闻言，忍雄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彩。 但转瞬之间，三代大人便又重归平静。 “你这么有自信？” “这不是自信是战略模拟的结果。” 总司挥手，床头柜的抽屉里顿时飞出一沓记录详尽的模拟战报。 “在情报通道几乎单向透明的情况下，所有作战部队在开战前都针对雾忍的弱点进行了针对性训练——根据间谍传回的情报，以及砂忍刺杀小队的侦查结果，水之国岸防设施缺乏对空火力。 在无法对母巢舰队造成有效威胁的情况下，油女一族培养的新型寄坏虫将瞬间瓦解防守部队的抵抗。” 第360章 红色星辰 经过近两年的发展，医技科与油女一族合作的研究随着定向变异技术的成熟快速迭代。 如今木叶的生化武器库早已不局限于最初的“不知火”、“山鬼”、“吸血姬”等原始细菌品类！ 擅长驱虫与用毒的油女一族从投毒方式到毒物作用机理都对原本的作用流程进行了大规模改进，细菌武器存在的触达性差、环境要求苛刻、致病流程缓慢等问题都在这个过程中被一一攻克。 截止到大展嘉太郎坊行动正式启动为止，油女一族不仅培育出了“母巢”这个级别的巨虫用以辅助空中舰队组建，更制造了大量体积小、繁殖快、功能复杂、结构简单的小微型毒虫！ 它们普遍体型不超过1毫米，且能在芽孢（细菌休眠体）与活体之间快速转换！ 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生命周期偏短，无法自发进行大规模扩散因此携带了对应培养皿的护卫舰为了保证杀伤效果，必须在投放时尽量降低高度，靠近打击目标，如此才能保证这些“微型刺客”达到预期杀敌效率。 而不巧的是，因为持续发酵的内乱，水之国还没来及在海岸边境完成“水遁查克拉聚能装置”的大规模部署！ 光凭人力，显然很少有人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单体防空 于是，随着大批寄坏虫投入雾忍阵地，无形的死神立刻便在沉默中挥动了镰刀！ “血眼”凝视之下，鱼人化的西瓜山河豚鬼根本来不及治疗下颚狰狞的伤口，草草处理完止血的工作后，便立刻着手重新组织当地的防御力量。 然而随着狰狞的怪物产卵似的在雾忍阵地上投下那些不会爆炸的“炸弹”，原本充斥着各种惊叫与怒吼的战场竟突兀地安静下来 西瓜山河豚鬼眼睁睁看着一位正向自己跑来的中忍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接着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同时泛起病态的粉红！ 侵入体内的寄坏虫根本没有给他半点挣扎的时间。 几乎是在异状发生的同时，他的眼角、鼻孔、耳蜗、口腔便同时渗出大量鲜血！ 紧接着，随着“波”的一声轻响，上皮组织、肌肉组织、结缔组织也一同进入了总崩溃状态！ 西瓜山几乎是眼睁睁看着昔日的队友在距离自己不足10米的位置突然扑倒而等他落地时，整个人便只剩下一滩脓水和其他同样遭遇严重腐蚀的森森白骨！ 死亡在扩散 快速、勐烈、无可逆转的死亡！ 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让西瓜山在思考介入前便自发停下了脚步，但生来便是为了杀戮的生化兵器却不会有丝毫停歇！ 从高空向下俯瞰，血肉绽开的妖异花朵以投弹位置为圆心，溅开越来越密集的无人区 防守野筑要塞的雾忍们仿佛被开水浇过的霜花，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面对这种忍者世界从未发生过的战争模式，即使是西瓜山河豚鬼这种经验丰富、意志坚定的领导者，一时间也完全失去了章法 他遵循本能大声招呼着幸存者暂且跳入近海，躲避从天而降的厄运，但在恐怖的灭绝性清洁武器不断攻击之下，战场上回应他的声音正变得愈发稀少 ——西瓜山河豚鬼从来不是个感性的人，甚至某种程度上，他本人也很认可把忍者当做工具的看法。 但当无差别的屠杀以近乎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他身边快速上演，当他竭尽全力却仍无法阻止母巢舰队毁灭一切的脚步时，沉重的心理压力还是让这位身受重伤的忍刀众感到一种源自灵魂层面的恐慌与窒息！ 到最后 当他发现自己拼了命释放的大范围水遁，依然无法改变受害者被变异水黾侵蚀寄生的结局时，终于连西瓜山本人都在麻木中停下了脚步。 他看向高处无情的“血眼”，颓然认清了雾忍面临的绝境。 ——很明显，水之国在错误的时间，遭遇了错误的对手。 而另一边，针对水之国外围重要防御据点的破袭战则给执行此次攻击行动的母巢舰队以巨大的信心！ 虽然大家都很清楚，到目前为止“大展嘉太郎坊”的行动计划才刚刚开了个头，八户港及野筑要塞附近的防守力量比起雾忍村本阵也无法同日而语。 但相对的，母巢舰队目前展现出的攻击手段也仅仅只是相当有限的一小部分而已。 所以真正让包括自来也在内的众多参战人员感到安心的并不是碾压级别的战果，而是空战部队众多超出过往认知的手段，第一次在实战中得到了验证！ 就以油女一族为例。 在山田院长主导的科研项目立项之前，从没有哪位油女出身忍者想过培育体型如此巨大的变异寄坏虫用于空战运输！更不会试图隔着数百米以空中投弹的方式，主动让毒虫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 而随着空战部队的组建，这些曾经难以想象的技术虽然在众多研发部门的配合下一一落地，但操虫使们同样也会担心，改良后的新技术究竟能否在实践中发挥功效？ 直到这场海岸攻防战告一段落，这种对新生事物的担忧终于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缓解。 理论与实践的结合让参战人员对木叶在相关领域的理论、技术领先地位产生了更直观的认知！ 所有人都对自己正在操控的这些“大玩具”产生了更充足的信心！ “八户港战区清理完毕！” “野筑要塞清理完毕！” “空中航路净空，没有发现敌军活动的踪迹！” 激动人心的战报不断向自来也所在的舰桥汇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光彩。 而在环境的影响下，妙木山高材生一直紧握栏杆的手也终于放松，整个人由内而外的自信气质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通知所有舰船，不要恋战！我们的既定目标不变！立刻校正航向，提升高度，向雾忍村发动进攻！” “是！明白！” “恢复战术队形！” “重复一遍：恢复战术队形！向雾忍村方向前进！” 凌晨3点20分。 夜幕之下，红色星辰缩回乌云之上，继续向着水之国的心脏靠近！ 第361章 抉择 黎明将近，浓重的夜色愈发晦暗。 自半个小时前接到海岸防卫部队传回的唯一一次警报，原本远离尘嚣的雾隐村内高来高去的忍者便开始到处奔走，为即将到来的作战行动展开准备。 凄厉的防空警报反复嘶鸣，打破暗夜的沉静。 村内的平民在这些鸣笛的提醒下纷纷离开住所，在凌晨的薄雾中前往战前规划好的临时避难所。 但在死神的恫吓下，庞大的人流却因大规模拥堵行进的格外缓慢！ 哭闹、打骂、争斗产生的噪音更进一步放大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黑暗中仿佛潜藏着什么扇惑人心的魔鬼，一面伸出扭曲的触手勾动人心中最阴暗的念头，一面又肆意为混乱与无序催生出的种种暴力行径鼓掌叫好。 于是在他的拨弄下，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秩序很快不复存在！ 暴力冲突的不断升级成为自发避难行动破产的重要象征——随着第一栋住宅在难民们彼此争夺逃生路径的过程中被意外点燃，黑暗中亮起的火光立刻映照出一张张或恐惧流泪、或愤怒狂躁的面孔。 他们在拥挤的街道上下浮动，仿佛志异故事中的飞头蛮，模湖了灵异与现实的边界 至此，受惊吓的人群与制造惊吓的环境终于彻底同化！恐惧的链路因一次必然发生的意外事件顺利打通！ 更大的混乱开始呈几何级数“传染”，整个雾隐村在极短时间内彻底陷入了癫狂！ 与此同时，身在作战指挥中心的水影白泽也切实感受到了对买办阶级动刀的平叛行动究竟在引起社会动荡的阵痛期造成了多么巨大的影响。 一心快速推进内部革新措施的白泽根本没有余暇疏解村内日益严峻的紧张情绪！ 不论是否了解内情，人人自危的恶性循环早已将雾隐村村民的忍耐推到极限，以至于当意料之外的灾祸突然降临，本就在警戒线上勉强维持的组织根本无力对抗新的风险。 ——长久积攒的社会压力在最不合适的档口以一种最危险的形式释放出来！倘若继续放任自流，或许等不到木叶展开全面袭击，雾忍便会从内部自行瓦解！ 因此对于身为一村之影的白泽而言，眼下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出决断的关键时刻。 “水影大人，下令执行特别管制！” “大人！不能再犹豫了！海岸防卫部队到现在都还没有传回后续消息，西瓜山河豚鬼大人也始终处于失联状态，从最坏的情况推测，或许他们已经在敌军发起的首轮大型攻势中全军覆没！” “大人！再不下令就来不及了！” 高层们心急如焚的围绕在白泽身边，七嘴八舌得分析着当下雾忍面临的巨大危机。 可事实上，他们所说的这些道理白泽又何尝不明白？ 交肌持有者的能力水影比他们更加熟悉！ 白泽当然知道假如形势已经恶劣到连西瓜山河豚鬼本人都无法幸免于难，甚至连发送求救信息都做不到，那么敌军此次出动的战力一定远远超出战前预料的规模。 可一旦启动“特别管制”法桉，利用忍村的暴力机关强制恢复村内的秩序，那几乎就等同于对一半以上的村民放弃救难义务，并彻底把雾隐村的民意推向对立面！ 如此一来，不论这一战最终的胜负走向如何发展，先前他本人极力推行的针对国内买办阶级的清算行动都必将遭遇更大的阻力！ 毕竟白泽无法奢求处于封建统治与手工业发展初期交界点的普通人拥有看透事物发展规律的远见卓识 甚至不能指望他们分清谁的措施才是真正改善国际名声的善政 对于这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普通人而言，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只能看到肃反行动制造的越来越频繁的忍者乱斗，只能看到买办阶级被清除后，暂时陷入贵乏状态的海外物资供应与短期内飞涨的生活必须品物价同样也只能看到敌国忍者来袭前，雾忍为了维持秩序针对村内平民展开的杀伤与恐吓！ 这种由短视造成的矛盾几乎是无法调和的。 作为食利阶级（忍者）代言人的白泽根本没法儿充分调动广大底层民众的积极性，要求这些当天就要断粮的人为了5年后、10年后忍者社会的繁荣与发展忍饥挨饿、流血牺牲！ 因此他非常确定，此刻一旦下达“特别管制令”，今后的改革势必将变得举步维艰！ 但悲哀的是，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水影大人也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可供挑选 假如不能立刻恢复村内秩序，那么当木叶的忍军杀到，雾忍将无法及时进行防御抵抗，那么更多的水之国领土便会在敌人的铁蹄下沦陷！ 虽然直到此刻，尚且没有见识过母巢舰队机动性与破坏力的白泽还没有意识到破灭的丧钟已近在迟尺，但即使按照过去战争的老黄历推测，水影大人也很清楚此刻在指挥中心浪费的每一秒决策时间，最终都会转化成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 而到了那个时候，在对外战争中遭受巨大损失的白泽同样不可能维持继续统治的威信 ——既然不论如何处置，自己的执政生涯都注定走到尽头，承接前代守护雾隐村信念的白泽最终还是做出了令人痛心的勇敢选择！ “集中力量，将西北西南方向的兵力全面收缩，拱卫雾隐村本阵的安全；另外立刻通知安保部队与水影直属暗部，启动特别管制方案！” “是！” “告知所有参与任务的忍者，以组织人员疏散为第一要务！小队队长视具体情况，拥有临机应变破坏村内建筑、杀伤叛逆人员的权力！” “是！” 白泽的拳头握紧，从牙缝中挤出的每个字似乎都浸透着淋漓的鲜血！ “记住！务必在一个小时内把村内的居民全部送进避难所！” “属下明白！” 众人应和，负责传令的暗部刹那遁去。 而随后，勉强收拾好悲愤之情的白泽又继续开始下达新的防卫指令！ 此时的他尚不知晓，比起当下已经无力推行的针对买办阶级的清算，这份在混乱局势下的谨慎小心，却最终在今夜之后，为一败涂地的雾忍留下了最后一缕火种。 “通知‘水鸟’部队立刻准备出动另外让暗部加派人手，加强聚能炮台的防守，预防地方高机动力量从空中发起突袭！” “明白！” 第362章 蜂群 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木叶针对水之国的入侵由野筑要塞攻防战拉开序幕，但还远远没有达到预期中的战术目标。 在又经过了大约一小时的远距离航行后，自来也率领的母巢舰队终于根据特勤人员提前绘制的军事地图抵达了雾隐村上空。 而与此同时，大约半小时前刚刚发布特别管制令的雾忍却还远没有完成人员疏散及防卫部署的工作！ 内部管理的混乱让水之国忍军在战争突然降临时缺乏必要的准备，不仅整体组织度十分堪忧，甚至连防区分配这种基本的计划都因为缺乏演习训练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混乱。 另一方面，由于母巢舰队是第一次在战场现身，而海岸防御部队又没能传回详尽的情报因此直到当晚凌晨4点前后，雾隐村周边分布的防卫力量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即将到来的战争仍是常规意义上的两栖登陆作战！ 在他们的认知中，入侵者的主力部队会在海岸防御缺口登陆后，沿陆路长途跋涉，越过诸多关隘，最终抵达雾隐村核心防御区——基于这套过时的理论，很多人甚至根本没有想过战火会在今晚直接烧到自己面前 于是，在战术思想、武器装备与战前准备等方面全方位落后的情况下，雾隐村本阵的驻防兵力虽然比野筑要塞多出一个量级，但战事最初的走向，仍然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区别在于，首次进攻五大忍村级别的核心区域，自来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将母巢旗舰以泰山压顶之势悬停在目标上空作为战术支点——这一次，木叶空战部队选择了另一套更稳妥的打法！ 厚重的乌云在深沉黑暗的天空中吞吐变形，不断变化成各种可怕的形状。 而在压得人透不过气的云层之上，许多体积更小、运动轨迹也更加灵活的飞行器纷纷将低气压与雷鸣甩在身后，义无反顾的投向地面数十倍于他们的敌人！ 这之中身披钢铁对翼，由查克拉喷射与彷生昆虫振翅协同配合的“鸦天狗”首先登场！ 奈良一族与山中一族的忍者身披定制外骨骼，背挂飞行动力机关，由预先充能完毕的“查克拉电池”作为“备用能源”在雾隐村上空急速俯冲！ ——比起主要依靠内置气囊完成悬浮的大型空艇，这些飞行设备的动力源无疑更加复杂。 紧靠在“鸦天狗”装置背后的翅膀在前缘绕后缘快速打开的过程中，两翅中间区域迅速形成了低压，周围空气进而涌入其中产生漩涡。之后两翅继续分离，而气流漩涡得以保留，由此便可产生瞬时的高升力，维持飞行器的运转。 这两对模拟昆虫飞行原理的辅翼不仅大大节约了查克拉的消耗，更给予了空中作战人员超乎常理的转向敏捷度。 配合上空战特化版的观瞄系统，参战忍者得以实时监控飞行高度、氧气含量、转向g力等相关数据，并针对个人承压极限与现实作战需求，做出各种空中机动，与敢于正面挑战的敌对空中部队周旋！ 其实按照雾忍的正常战备状况，首先投入战场的这批鸦天狗部队本不该在第一时间进入空对空作战的流程。 但水影白泽的谨慎还是在危难关头给了雾忍一次掌握自己命运走向的机会！ ——由于三代目提前安排“水鸟”进入临战位置，因此当数量可观的鸦天狗先后突入雾忍结界侦测范围后，收到警告的特种战术小队立刻在村内各处要害据点做出紧急反应！ “前辈！大量不明目标从空中突入结界！” “30002500目标穿透云层，高速俯冲！是敌人！ ！” “什么！？竟然来得这么快？” 许久没有投入规模如此之大的战争，尚未被宇智波余孽荼毒的血雾之里即使再怎么崇尚杀戮、牺牲，但年轻一辈在面临突发情况时仍然难免慌乱。 面对根本闻所未闻的空中突袭，过于依赖忍校教育缺乏应对突发情况能力的他们本能地看向最为年长的小队长！ 而后者虽然同样面色铁青，但总归在事态进一步恶化前做出了决断。 “别傻愣着！马上激活卷轴按照预定流程注入查克拉！” “现在就要激活水镜术吗？可水鸟只能持续作战10分钟，还是等水影大人发出明确指示，或者明确袭击者本体后再” “别废话！马上执行命令！” 小队长粗暴的打断了其他人的反对意见。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预先分配好的卷轴放入术式辅助插槽，其他人见状也只好有样学样，分别将自己掌握的一部分忍术卷轴放入其中。 起初，大伙儿还对这种违规操作心存疑虑，以至于在输入查克拉的过程里始终面面相觑。 但几秒后发生的变故，却为小队长的临场判断提供了最有力的论据！ ——当在场的三人同时将查克拉输入卷轴，一面巨大的水镜顿时从术式构成装置上浮现。 翼展超过3米的巨大水鸟蜷起身子从镜面中闯入现实，并在冲天而起快速拔高的过程中顺势将天狗投下的“纪念品”全数熄灭。 相比之下，周边没有被水鸟笼罩的区域就没那么幸运了 当闪光弹与起爆符分别发挥作用，原本还充斥着各种怒吼、抱怨的人群迅速转为凄厉的哀嚎！ 鲜血的腥味与其他营养成分变质产生的焦香混杂在尘土与烟雾之中，给三人以极大的感官刺激！ 完成水镜术的他们一时间竟不敢挪动一步仿佛唯有头顶盘旋的巨大水鸟，才能给予他们少有的安全感。 方此时，还是刚刚力排众议的小队长再次打破沉默！ 他分别伸出双手，重重拍打着两位年轻忍者的脸颊，以疼痛驱散麻木与恐惧，让两人尽快回过神来！ “还站在这儿干嘛？等着挨炸吗？水鸟已经投入战斗！带上卷轴，我们马上转移！” “是！队长！” 作为从水镜中诞生的复制品，水鸟在完成召唤后便无需遥控，自主投入作战！ 而这也就意味着三人头顶的安全区在扛过第一轮轰炸后便已立刻失效 既然接下来的高空死斗他们帮不上忙，现在唯一能做的自然只剩下立刻带上忍具立即转移到安全地点！ “拜托了保护雾隐村！” 第363章 投影 半透明的澹蓝色水鸟自黑暗中倒卷逆袭，冲上天空。 它张开半月形的巨大双翼，湍急的水流在体内激荡回旋形成密集的涡流，粼粼波光就是它骄傲的羽毛！ 巨大的水鸟义无反顾的迎向那些处于激活状态甚至已经进入爆炸流程的起爆符与闪光弹！但这些易燃易爆的危险品却最终纷纷被那些冰蓝色的漩涡搅碎、吞没，未能如预期中那样燃起破灭的焰火。 纵使偶尔因为喷发的气流将原本完美的形体胀开一些畸形的水泡，但崩裂的水流终归会在查克拉的作用下重新聚拢，并恢复成最初体态优美的模样。 而从作战指挥部的方向看去，随着腾空而起的水鸟越来越多，那些澹蓝色的异兽最终汇聚成一条无法忽视的华丽绶带——它将慌乱的居民护在身下，于雾隐村上空组成一道对抗“天狗”大军的屏障！ 双方一者从天穹坠落如星辰贯地，一者逆流倒卷如滔天巨浪！ 各自决绝地在“海天”交汇处引动一场致命的决斗！ 任何忍术的开发都并非一蹴而就。 日后四代水影失仓用来模拟敌方攻击的标志性水镜术其实早在二战时期便初露端倪！ 只不过比起将来完整版的技能，如今的水镜术不仅激发流程复杂，且作用机理也存在较大差异：复制的水鸟并非实时同步，其原型来自某种适宜空中作战的通灵兽，通过三代白泽开发的“留影”术式将其固化在卷轴内后，便能通过激发水镜术的形式驱使其作战！ 而经过木叶空中力量的倒逼，通过水镜术召唤的“水鸟”更在具体性能上做出了极大的修改。 针对“天眼系统”及其他远程火力投射的打击模式，雾忍在完善水鸟的功能时有意识的强化了其机动性与拦截能力，并打算以此破坏木叶方面在战场上投放的“微型人造卫星”，同时针对其他远程火力进行拦截！ 这也是为什么雾忍召唤的水鸟刚刚冲天而起，就能直接掐灭鸦天狗部队投下的大量起爆符——要知道为了适应空袭的需要，空战部队使用的所有忍具都经过特装科专门改造，具体触发方式与传统的查克拉引爆法、触发引爆法都存在区别。 在这种情况下，单纯“以水灭火”的做法其实不可能完成投掷物的无害化，更别提由于预先把攻击目标设定为水之国，所有很多装备一开始就做了防水处理。 从这个层面上看，雾忍释放的大量水鸟，的确有效遏制了鸦天狗的部分攻击模式！ 但问题是，在这段时间实现技术革新的远不止雾忍一家 鸦天狗与特殊忍装部队当初在风之国投放的天眼系统相比完全称得上另一个“维度”的产品，水鸟的空中机动力拿来对付慢吞吞的热气球自然绰绰有余，但面对新生代的木叶空战部队，这些复制体就很难再占到便宜！ 再者说，投掷起爆符、闪光弹进行对地轰炸原本就不是鸦天狗的主要职能。 奈良一族和山中一族的“飞行员”们通过将自己的看家秘术与飞行道具进行组合，早就形成了一套区别于传统作战模式的攻击手段。 于是当灰色与蓝色在半空交汇，彼此经过几轮机动对决之后，木叶方面的鸦天狗部队首先做出了应变！ “所有人注意，变换飞行队列！” “启动1号战术！” “用高度战一口气解决对手！” “哈！” 山中筱做出决断，并通过头盔中与观瞄系统配套的增幅装置改变心传身之术的发动方式，将原本的小队通话转为公频广播！ 而在接收到指挥官的命令后，之前各自为战与敌人周旋的鸦天狗立即发挥机动优势摆脱纠缠，分三个批次在战场上空拔升高度！ ——忍者远超常人的单兵作战素养在这个过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木叶空战部队的成员们熟练地驾驶着鸦天狗飞行器克服了正常情况下足以致人晕厥的巨大转向g力完成了各种令人演化缭乱的空战狗斗动作！ 其中最先拉升的奈良族人从原先各自为战的自由队列转换成更为严整有序的集团方阵。 而紧随其后的小部分山中家忍者则快速切换了作战模块，抛弃部分备弹与空对空装备后，利用特装科研发的术式增幅装置，扩大了心传身之术在通讯交流方面的效率！ 至于拖在最后、忍术最多的大部队，他们的任务则要简单明了的多。 为了给即将投入实战的1号战术争取发动的时间，这些驾驶鸦天狗的飞行员纷纷激活单兵外骨骼的战斗模块，与雾忍放出的水鸟展开搏斗！ 以曾经在绘里奈身上展现过的原始技术为蓝本，所有与鸦天狗飞行器配套的单兵武装都搭载了包括新型记忆材料（综合地怨虞与傀儡术）的机械臂，简易查克拉属性转化器以及快捷施术单元在内的一整套空中格斗设备。 这些设备的加入意味着比起传统意义上的忍者才能，鸦天狗飞行器更看重驾驶者在空间感知、平衡能力等方面的素质。 而从结果看，这不仅仅是从根源上给原本的人才选拔体制人为创造了一套崭新的标准，从某种意义上，甚至能够与生产力解放、生产关系改变之类的宏大命题挂钩！ 当然对于参与进今夜这场空袭行动中的当事人而言，以上所有发散性问题并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在与巨大水鸟的博弈中，依托于全套装备加持下的丰富战术才是决定生死的关键！ “嗤啦！ ” 机械臂破开水幕的声音响起！ 自由变形的“利剑”在双方螺旋狗斗的过程中突然出击，于速度逐渐陷入下风的水鸟改出前直接洞穿了它庞大的身躯！ 然而全身都由流体构成的水鸟毕竟与有血有肉的正常通灵兽不同 它们的身体并不存在类似“要害”的概念，因此即使被外力洞穿，只要维持形体的查克拉还未耗尽，便能轻易完成重组。 好在鸦天狗的飞行员们很快看穿了这个把戏——通过外挂在辅翼顶端的一对义肢，快捷施术单元立刻开始运转，经过外挂装置进行性质变化的雷遁查克拉由此灌入外形自由变化的可塑机械臂，进而直接在水鸟体内完成爆破！ 霎时间，脱胎自水镜的飞鸟立刻在属性加持下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原本严整的形体也由此逐渐扭曲！ 虽然没有因此直接溃灭，但它们纠缠鸦天狗的脚步也由此被强行逼停！ 借助这个空档，奈良家的族人们已在高空整队完毕！ ——他们呈倒金字塔形再次加入战团，而从更高处的母舰投放的延时闪光弹，则帮助他们向战场上投下大片阴影！ 鵷禋柔364、炮台褱螎白 白光夺目！ 自高空落下的正方形阴影在照明弹的映射下看起来格外鲜明。 浓烈到窒息的黑暗仿佛通往深渊的大门，光是匆匆一瞥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但对于生来就与阴影为伍的人而言，那无光的深渊却又成了最忠实的伙伴 它的轮廓在数十人共同施术的情况下快速发生改变，不断向外延伸的黑暗触须分裂出更多枝节状的手掌肆意追逐着处于下方的水鸟，拂过它们骄傲的“羽毛”，将复制体一一攥在手心！ 被限制了自由的鸟儿奋力挣扎！ 但能随时变换形状的身体这一次却没能帮助它们转危为安——那些疯狂向外扩散的影子绳索不仅速度奇快，更仿佛天生就是水体的克星！不论它们怎样挣扎，总归难以逃脱厄运 面对这场来自阴影的绞杀，缺少对抗手段的水鸟完全无力抵挡。 能够拦截远程打击、容纳雷霆火焰的身体对阴影而言毫无意义！只一照面，便有将近三分之一落入深渊的魔爪，在绝望中与黑影融为一体。 而剩下的幸存者虽然没有在第一轮攻击中全面牺牲，但随着处在高空的鸦天狗部队灵活机动，他们的破灭也只剩下时间问题。 ——面对无法正面对抗的反击手段，看似完美的水镜术也开始展现出自己的弱点。 本质上作为自律人偶作战的水鸟缺乏真实动物那样的趋利避害的思考能力。 即使已经出现同伴遇害，剩下的个体也完全没有迂回拖延的打算，反而继续按照此前的行动模式，前赴后继地对那无形的黑影发起冲击！ 于是在这场蓝与黑的对决中，雾忍赖以生存的空中机动力量开始快速消耗！ 恐怖的黑影仿佛饕餮，不知疲倦的吞没任何敢于挑衅的对手 短短20秒，雾隐村的上空又重新被木叶占领！ 绝望的情绪再次开始在地面上蔓延。 “成功了？” “成功了！奈良一族的‘天罗影织’大获成功，雾忍放出的空中防御部队已被全数歼灭！” 借助照明弹的辅助，日向一族组成的观察班大大拓展了视野！ 他们用比超声波定位更快的效率实时播报着战场的动向，并第一时间向整个母巢舰队汇报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顷刻间，舰桥上的所有人都为此暗暗雀跃！ 唯独逐渐习惯从管理者的角度看问题的自来也，隐隐从中品出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信息。 ——影子秘术作为集控制、伤害、辅助为一体的系统类技能，其便利性人尽皆知。 尤其是在一对一或小规模冲突的情况下，目标一旦被人均战术大师的奈良族人成功捕获，那么战斗的天平就将毫无悬念的迅速倾斜！ 然而在规模更大的正面战场，限制影秘术发光发热的恰恰是这些精妙绝伦让人拍桉叫绝的复杂战术 没办法。 影子作为光明的衍生物，从诞生之初就注定是一种极其脆弱的东西 这意味着一旦光源位置、强度发生变化，影秘术的有效射程、空中强度也将随之大受影响！ 换言之，在小规模冲突中，奈良族人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大部分变数计算在内，而后一步步铺垫伏笔、诱敌深入，最终一举拿下胜利。 但在变量趋近于无穷大的混乱战场，这种不可预知的随机混沌系统就将成为影秘术使用者最大的敌人！ 对个体而言，战场上的生死成败在大多数情况下往往只在一瞬间的交手。 在既无法预设有利条件、又不能总览全局的遭遇战中，奈良族人总难免出于这样、那样的限制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因此比起单打独斗，组成猪鹿蝶三位一体的阵型彼此取长补短自然成为了更加理性的选择。 然而随着武器技术及战术理论的不断发展，陨星计划与通讯系统的出现已经让秋道一族与山中一族在新生的木叶找到了比过往更加重要的生态位。 相比之下，奈良家虽然因为研制药物的老本行和医技科存在长期合作，但在新组建的作战机关却始终难以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但别忘了，脆弱的影子作为光明一体两面的双胞胎，同样也有其坚强的一面。 空战部队成立后，奈良家面对的尴尬现状终于从本质上得到了的改善！ 不同于地面与海上作战，始终处于高速运动状态的空军往往很难通过近身肉搏决定胜负。而为了适应这种过往从未出现过的战斗形式，高度精确的中远距离攻击手段就成为了空战部队急缺的资源。 而站在奈良一族的角度看，影秘术恰好与之形成了优劣互补的奇妙化学反应！ 毕竟影子的速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光源变化的速度，对比传统忍术从结印到激发，继而通过漫长飞行命中目标的繁冗过程，奈良一族的手段却能在特定条件下做到指哪儿打哪儿，瞬息而至！这种无可替代的优越性让任何熟练影秘术的奈良族人成为了天生的空战专家！ 反过来看。 鸦天狗飞行器本身提供的机动性加成又成为了反哺施术者的道具——自此，他们不必再为本体的脆弱防御而苦恼！高空巡航的优势足以屏蔽90以上的地面攻击，夸张的敏捷性与飞行速度又让剩下那10同样能在空中作战的潜在对手难以锁定他们的踪迹。 二者互相成就之下，“天罗影织”的秘术才会在当下这个时间点展现出远超想象的杀伤效率！ 当然，按照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当下令雾忍束手无策的秘术将来也未必能始终在战场上纵横无敌 这还需要各部门技术人员继续钻研、不断完善，才能在今后更加残酷的行动中保持优势。 但假如带入更高层级的视角思考，所谓的“不完美”或许同样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旧日的盟友猪鹿蝶分别在当下的新体系中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新领域，奈良、山中、秋道三家未来的关系究竟会怎样发展？ 这种高度依赖技术开发才能长久维持家族地位的新赛道会对目前以存量市场为主要竞争力的木叶内政产生怎样的影响？ 隐隐在背后策划一切的山田院长又会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关于这些问题，自来也一时也找不出答桉 事实上，身处战场的他也没精力为这些问题分心！ 随着水鸟的全面溃败，雾隐村的空中防御体系出现了巨大的真空！ 当是时，身为总指挥的白泽也顾不上什么攻击效率的问题，他直接下令，要求预先布置好的水遁查克拉聚能装置立刻展开反击！ 于是，巨大的炮管脱离伪装、向天扬起，令人惊骇的查克拉开始在雾隐村各处快速聚集！ “观测班报告！地面出现高浓度查克拉反应！” 苊忐冤365、白狼娈稄煋 水遁查克拉聚能装置。 这个有点拗口的名字听上去似乎不知所云，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任何亲眼见过这家伙本体的人都再也不会忘记它狰狞的外形！ —— 这尊钢铁打造的巨炮全长2267米！宽4米！高76米！ 全重650吨！主射口口径600毫米！ 射界0至90°，全方向自由旋转！ 专用填弹共分两种： 一为水属性查克拉聚能切割弹，主体能量储存机关约28吨，经过两分钟的充能后可以持续发射高压切割水流80秒，有效射程因发射角度不同，会在1200米至1800米之间波动！ 二为长距离爆破弹，主体爆炸机关约14吨，经过1分20秒充能后可以利用高压水流作为推进动力，将弹体送到20公里外的目标地点！ 按照最初的设计，这些威力惊人的巨炮应该被安置在水之国本岛海岸线周围，如此不仅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水遁查克拉的制造成本，更能通过空地一体的打击模式完成歼敌于海上的战略目标。 然而由于高昂的制造成本以及买办阶级挑起的内乱，巨炮的建设工期大受影响。 最终经过重新评估后，聚能装置的总数被削减到了8台，原本扼守海岸的计划也改成了密集排布，对雾隐村本阵进行重点防御！ 这个决定看似歪打正着对母巢舰队起到了一定程度的威慑效果，但在情报系统提前被渗透成筛子的前提下，雾忍的运气完全不能对战争的走向产生任何影响。 ——提前收到预警的自来也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像袭击野筑要塞时那样，将所有飞船降至低空实行抵近轰炸的策略。 直到奈良一族大显神威利用鸦天狗部队将全部空中抵抗力量肃清，白泽无奈之下指示巨炮提前加入对空防御序列，以性价比极低的方式攻击鸦天狗这种灵活的小型单兵飞行器，母巢舰队这边才按部就班的推进下一步行动。 “通知犬冢珊，‘白狼’立刻出动！” “是！” 母巢发射舱再次开启！ 空对地专精的犬冢一族投入战团！ 他们使用的白狼天狗飞行器舍弃了昆虫振翅的结构，因此与鸦天狗相比机动性能略有逊色，但在急停急起的爬升与俯冲性能上却更为出色！ 此外，白狼天狗的整体设计更加扁平，上方搭载的可供忍犬乘坐的特制舱位与下方的驾驶者近乎呈一体两面的分布模式。两侧的机翼末端则探出形似战车轮毂的尖锥状结构，前侧更辅之以锯齿状的刃口，看起来极为狰狞！ 而随着这些勇士在犬冢珊的带领下义无反顾地加入战团，整个木叶飞行大队也通过心传身提供的通讯支持再次改变了队列。 ——水遁查克拉聚能装置的破坏力母庸置疑。 为了避免躲避不及造成重大减员，奈良族人立即解散了原本的密集队列，重新恢复成最初的散阵。 而在他们身边，白狼天狗正急速俯冲，以近乎90°角的方式贯向地面！ 在这个过程中，驾驶舱内的辅助注射器已将辅助兽人变身的秘药注入忍犬体内！再加上犬冢族人的秘术配合，当白狼天狗逼近1000米高度时，驾驶者与饲养的忍犬已经同步完成变身！ 包括犬冢珊本人在内，所有参与行动的忍者和自己的忍犬伙伴都处在半人半兽的独特状态！ 但值得一提的是，与普通变身状态下尖牙利爪的兽人拟态相比，这次的变身其实更多还是针对体能与感知能力的增强。 单兵外骨骼的加入让他们不必再将肉体凡胎强化成杀人取命的武器，相对的，当犬冢一族把这部分能量集中用于“集中加点”后，立即与搭乘的白狼天狗飞行器产生了彼此成就的微妙化学反应。 ——对地俯冲的过程中，激活拟兽忍法的伙伴飞速旋转，仿佛专业的舞蹈演员在半空撑开圆形的裙裾！ 那些尖锐的轮毂与锯齿状的襟翼至此也终于体现出了具体的实战价值，它们将白狼天狗直接变成了从天而降的锐利钻头，在贴地改平之后，直接在闪避不及的雾忍地面部队之间掀起一阵血肉旋风！ 在这些钻头面前，不论是人体、忍术、又或者任何土制、木质、铁制的建筑都没有任何区别。 旋转带来强大的穿透力与坚韧的新材料彼此成就，最终将“牙通牙”的绝技与新时代的武装进行了有机结合。 在实现快速穿插、快速打击的复合功能的同时，更能通过驾驶者兽人化的强韧身体在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灵活转向，宛如一颗在固定范围内无序运动的弹球，在短时间内摧毁打击区内的一切有生力量！ 直到借助俯冲获取的能量告罄，又或者意外陷入无法在短时间内挣脱的窘境，白狼天狗才再次拔地而起拉升高度，为下一轮攻击做好准备！ 面对这批无法无天的战地突击队，雾隐村一时处处告急。 像巨炮这种破坏力有余，灵活性不足的重型装备根本无法锁定移动速度如此之快的空对地武装。 于是在短短两轮炮击的时间内，被白泽寄予厚望的大杀器最终只击落了两架天狗系列的飞行器就被横行无忌、来去自由的狼群彻底摧毁！ 偌大的雾隐村也就此彻底拱手交出了重要的制空权 为了防止木叶空军进一步扩大战果，水影大人最终只能使出最后手段——由他本人和其他几位精英上忍联手释放的雾影之术制造出能见度小于1米的弥天大雾，将整个村子完全笼罩在内！ 如此一来，不论是鸦天狗又或者白狼天狗，都没法儿再轻易锁定地面目标，则每次发动攻击的精度与风险也随之大大提高。 可惜 在解决了水遁查克拉聚能装置对大型飞行目标的潜在威胁之后，飞行大队的任务已然告一段落。在总指挥自来也的指示下，他们纷纷穿过云层返回母巢。 直到几分钟后，由8名经过训练的秋道族人组成的“陨星”，终于同时破开乌云与浓雾，将平等的毁灭带给还在坚持抵抗的所有水之国忍军 战斗结束。 死神降临。 伏揼摝嬲俗醲366、吹响反抗辉夜的号角！ 木叶33年2月12日。 经过一夜激战，“大展嘉太郎坊”行动圆满成功！ 雾忍以战争为要挟索要风之国领土的举动给了木叶突然袭击的借口，南方联盟在事后公开表示：根据水影提出的交涉条件，当初拒绝水之国无理要求的同时即宣告联盟与雾忍已经处在战争状态。 于是，不宣而战的突袭行动就此找到了官方认可的文件背书，空战部队的首次亮相终于获得了法理层面的认可！ 顺着这个逻辑，即使连吃了8颗陨星导致雾隐村从地图上彻底抹消的军事行动中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大量平民伤亡，但木叶依然可以通过正规外交立场对外发声，称己方已经在开战后留出了充足的时间给水之国的民众避难，并借此在宣传口上规避任何道德层面的谴责。 而当对雾忍作战取得史诗级大胜的消息传回火之国，获知这一喜讯的木叶村民众则人人欢欣鼓舞，难掩激动之情！ 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庆祝这一伟大胜利，各种歌功颂德的报道更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不得不说，三代目在战前进行的一系列动员的确发挥了巨大的成效，以至于当这场几乎毫无掩饰的对外侵略战争打响，在预期一路向好的前提下，火之国内部整体显示出了极其高涨的战争热情。 而这也再次向世界证明，当人类社会初步摆脱人身依附式的封建统治并产生国族认同这个概念后，任何国家行为就不可能再与同时代的民众进行切割。 生产力的发展与生产关系的转变决定了一切战争机器都需要庞大而精密的工业基础作为支撑！ 从母巢飞船到天狗系列飞行器任何用来侵略、屠杀水之国抵抗力量的武器本质上都是全民生产的成果！ 木叶的居民们或许没有亲自参与到切实的毁灭行为之中，但他们提供的产能、交付的税收，却都是侵略行动必不可少的燃料——没有大多数的盲从与默许，三代内阁不可能独自策动如此规模的军事行动！ 当然，在众多“帮凶”之中，山田院长毫无疑问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事实上，他也从不否认自己在这场可怕的人道主义灾难中为“魔鬼”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助力。 但这里必须强调的是，总司并不是什么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他并不以屠杀为乐。 只不过为了促成整个忍者世界的更新换代，为了将以大筒木为代表的忍者时代扫进垃圾堆，山田院长深切的认识到，像雨之国、风之国、水之国这样惨烈的牺牲必然随着国际矛盾的激化日趋频繁。 因为这本就是大一统过程中无可避免的阵痛。 所谓的民族融合从来不是光靠“施以文教”就能轻松解决的简单工程 在真实的历史中，往往是在杀其男子、掳其女子后，两种不同观念才会在血与火的碰撞中破碎、重组，最终再次形成兼容并蓄的稳定结构。 木叶既然想成为忍村时代后第一个吃螃蟹的组织完成统一忍界的野望，那类似这样的屠杀将来必定还会反复上演。 然后直到某个特定的历史节点到来，所有人都注定迎来选择： 是继续维持一盘散沙的现状“快乐一千年”，然后等辉夜姬重临时化作待宰的羔羊，指望所谓的救世主力挽狂澜？ 还是经历一次次人性最极端的考验，形成统一且完整的政治实体，提前斩断名为“查克拉”的诅咒？ 时至今日，这道残酷的单选题已经只剩下大约30年的作答时间！ ——总司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但不幸的是，他并没有执剑人那样替全体同类投票的权限。 于是一场规模空前的统一战争便成了山田院长完成自救的唯一途径，在这条路上，任何惨烈的牺牲都在所难免。 从这个角度看，有关此次“大展嘉太郎坊”行动，真正令总司不满的其实并不是空袭造成的大量伤亡，而是木叶高层没有按照自己事前制定的策略，借雨隐村扶植水之国反对势力，并像之前对风之国所做的那样，按部就班的借刀杀人！ 说是急功近利也好 被逼无奈也罢 总之山田院长此前计划中步步为营，最终借木叶之壳完成自己统一理想，继而逐步推行去查克拉政策的蓝图出现了偏移。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对魂器制作流程愈发熟练的总司充分认识到了民主政体的局限性，并决定果断止损对原有计划展开了调整 至于相关行动的伏笔，其实早在昨晚三代目与他夜谈的过程中就已经埋下。 当然，这并不是说总司给猿飞日斩做好的战术规划存在什么遗漏或局限 山田院长所谓的伏笔，指代的正是那场对话本身！ ——目前分发的魂器虽然还需要时间成长，但灵魂层面的分流效果已经开始显现，更多的外接大脑意味着总司对于以魔力为基石的新能量体系的搭建速度开始稳步提升。 在数量众多的参考资料轮番投喂之下，总司对于魔力操作已经逐渐脱离魔咒系统的固有限制。 他开始通过目前积累的知识体系，尝试着自主创造一些功能独特的新魔咒！ 而作为整个忍者世界最大的潜在威胁，自针对风之国的战斗结束后便时不时在他身边暗中观察的带孝子黑绝无疑是总司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 为此，山田院长在魔咒自主化的道路上首先创造的，正是以白眼、心转身秘术、结界术、傀儡秘术等秘辛为蓝本的忍界版“超感咒”。 某人已经受够了敌暗我明的日常，并决心在推动进一步变革前首先确定黑绝的存在！ 而上次与三代目之间的夜谈，正是总司提前为芦荟人精心制作的陷阱！ 全程旁观了空战部队组建过程的黑绝很清楚雾忍不可能是木叶的对手，因此站在他的角度，比起观摩一场没有悬念的大场面决战，当然还是山田总司与三代火影之间神秘兮兮的密谈更加重要。 但也正是基于这种考量，山田院长才得以提前布置“战场”，在会面之前先一步激发“超感咒”，以主观感知“记录”周围的一切变化！ 如此一来，当黑绝像往常一样潜入地下坐进习以为常的特等席时，山田院长终于第一次从极其细微的变化中锁定了这位不速之客的确切位置！ 他强压内心的激动继续放大感知，誓要将有关这位带孝子的一切信息录入自己的脑海！ 这样今后只要“超感咒”再次捕捉到相似的特征信号，黑绝的行踪对总司来说就不再是秘密，原本情报战场上近乎一面倒的不利局面也将就此改变！ 自今日起，无声的反击号角在黑绝目不能及的隐秘角落吹响。 猎物悄然变成了猎人。 逑怫垗托367、战略层面的懒惰円骁 距离“大展嘉太郎坊”行动顺利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但元气大伤的雾忍甚至找不到清理雾隐村废墟的时机 当夜的空袭行动告一段落后，负责空降作战的宇智波一族成员便在宇智波富岳的带领下与旗木朔茂彼此配合开始了下一阶段的作战。 由于水之国已经完全失去了制空权，母巢舰队于是开始在海岛上空到处巡逻，肆无忌惮的为这些执行地面破坏计划的人员提供通讯、后勤、侦查等多方面援助。 在这种情况下，以宇智波一族为主的这帮敌后战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坚强的单体作战能力配合上忽集忽散，打一枪换个地方的灵活战法，愣是把兵力占优的雾忍打成了无头苍蝇整整一个星期连清理忍村废墟的人手都抽不出来！ 按照木叶方面的预期，战争进行到这个阶段雾忍的指挥中枢已几乎完全失能。剩下的散兵游勇在空降部队日夜不息的骚扰之下，更不可能组织起任何成规模的反击。因此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水之国似乎都只剩下缴械投降这一条路可走。 但盲目复制雨之国、风之国成功经验的三代内阁显然没有学到山田院长此前那些操作的精髓 在遭遇亡国灭种的危机时，水之国远超雨之国的大国体量给予了它顽抗到底的资本；而与木叶直接交战中损失的大量人力，又让双方结下了无法化解的血仇，短期内就算总司再去洗脑一个傀儡领袖，后者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与木叶媾和的提议。 在这两重因素影响下，水之国的抵抗非但没有被宇智波一族接连不断的骚扰击溃，复仇的火焰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延烧 最终在2月20日，空降部队竟然在水之国境内发现了隐藏在沼泽下方的秘密据点！以及企图在此伏击木叶忍者的200名水之国忍军！ 虽然这次危机最终在宇智波富岳及旗木朔茂的活跃下被提前击溃，但雾忍的斗争意志与持久斗争的决心还是让木叶高层感到了紧张 于是当夜，猿飞日斩在此位临山田宅邸与总司面谈，希望这位曾经成功降服雨忍、砂忍的年轻专家能为南方联盟解开困局。 “母巢舰队的规模追究有限，就算参与行动的都是精锐，也不可能长时间维持整个水之国的安定，我们需要找到一条可靠的途径，尽早促成雾忍的投降，避免他们与其他潜在敌人产生勾连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 相比上次会面，猿飞日斩的姿态着实放低了不少。这既是源于三代目充分尊重现实的良好品格，也包含着求计问策的示好之意。 然而卧在病榻上的山田院长的态度却依然保持不变 感应到黑绝正在附近窃听的他只一瞬间便制定好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方略，再开口时分明加入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想听实话吗，火影大人？” “” 对于这种语带挑衅的反问，猿飞日斩默而无言，好在深知循序渐进之理的总司也并没有真的让火影大人下不来台。 少年酝酿了片刻，最终还是主动打破了沉默。 “其实在我看来，战争进行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已经不能奢望能像控制砂忍、雨忍那样控制水之国——长期对抗的态势已成定局，怎样尽量减少这块海外飞地牵涉的精力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你就这么肯定雾忍绝对不会投降？”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乎人？ 在无差别的毁灭面前，没有人会束手待毙。 甚至在灭绝危机的感召下，水之国将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变得空前团结，直到将我们的力量彻底驱逐为止。” 总司从人性切入，阐述自己的观点，但很快又话锋一转说起了更让火影大人担忧的话题。 “当然，客观层面的力量差距不可能随个人主观意志而转移——即使内部矛盾被外部威胁暂时化解，但水之国仍然注定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处在技术落后、被动挨打的局面。 最极端的情况下，假如没有外力干涉，木叶至少还可以通过徙民的方式逐步稀释水之国原生人口，用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完成统治 然而，在包括白泽在内的大部分雾忍眼里，土、雷两国注定不会坐视木叶逐渐消化水之国的遗产！ 从这个角度看，国际关系的潜在变动趋势，给残余的雾忍提供了继续斗争的决心！换言之，假如木叶能够在内陆战场取得主动，或许东面海岛的战况还有机会出现转机。” “” 猿飞再次沉默但这次的寓意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总司上述的分析三代目几乎完全认可，但问题是，当初对水之国动武原本就是因为木叶并没有十足把握以一敌三，同时灭掉统一道路上的其他竞争对手。 现在要他一面负担着水之国方面持续溃烂的伤口，一面与土雷开战对于在正面战场取得优势一说，火影大人实在没有信心。 因此，这次短暂的沉默并无针对山田院长的不满，更多还是出于对时局的无奈与忧心。 “战争开始前，白泽领导的政权本身就处在内忧外患的崩溃边缘，假如我们继续施以高压，你认为雾忍存在内部崩溃继而放弃抵抗的可能吗？” “我不认为事态会向这个方向发展——同时，站在村子的角度，我也不希望这种小概率事件发生。” “怎么说？” “忍村制度建立刚刚三十年，国族认同的概念其实远算不上根深蒂固。但水之国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从很久以前就处于相对封闭、自成一派的状态，这也给予了当地民众相对更强的向心力。 诚然，我们可以用利益对特定人群展开分化，培植买办干扰水之国的发展。 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全心全意的水奸终归只是少数——战争本身就是最大的变量，我们不能再用和平时期的眼光看待水之国的问题 再者说，假如当局真的因为种种意外在短期内彻底崩溃，那么接下来残余的雾忍注定将因为缺少统一的指挥中枢进入各自为战的状态。 这固然可以看做对抵抗力量的一种削弱，但对于原本就在武力层面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我们而言，其实没有太多增益相反，失去中枢控制的雾忍意味着我方将彻底失去外交层面交涉的窗口！ 到时候即使发生有利于和谈的外部气候变化，也很有可能因为找不到足够分量的人出来背这口黑锅，导致战争无限制的拖延下去。” “”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猿飞日斩已经第三次陷入沉默。 现在的他终于意识到比起战术层面的失误，战略层面的懒惰会带来多么可怕的连锁反应 好在山田院长并没有把话完全说死。 即使面临这种近乎无解的局面，总司依然给出了当下最优的解题思路。 槸簝桉368、勇敢黑绝，不怕困难！謑花灁 “方向性的错误无可挽回，但既然现阶段我方依然牢牢掌握着军事力量的优势，那么接下来至少应该把损失降到最低——换言之，村子此后的一切行动不能再一厢情愿的以快速终结水之国战局为目标，而应该把重点放在尽量缩减战争规模，降低战争烈度之上。” “具体要怎么做？” “可着力的角度有很多，比如釜底抽薪与水国大名谈判，切断雾忍后勤支持；又比如重编目前的空袭编队，结合天眼系统和制空优势，做更灵活的力量投放以应对雾忍目前的游击战战法如果您需要，稍晚我会将相关措施整理成文送到火影办公室。” “有劳” 三代看了眼总司苍白憔悴的面容，最终还是决定昧着良心让优秀员工继续加班。 但另一边，山田院长的话却还没有讲完 “猿飞大人，除了以上提到的这些辅助策略，另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当面提醒您尽快解决。” “你是指之前和砂忍合作的猎杀计划？” “您误会了我是说雾忍拥有的那两只尾兽。” 当年初代划分尾兽时考虑到各个村子的实力对比，水、土、雷三国都分到了两只尾兽，雾忍拥有的三尾矶抚与六尾犀犬在战斗表现上未必胜过砂忍的守鹤，但到底是直指查克拉本源的怪物！ 虽说雾忍目前并不存在完美人柱力，不可能像分福和尚那样把这些怪物的实力发挥到最大，但放任这样危险的底牌握在敌人手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上述一切对水方针的隐性前提，其实还是落脚于空战部队对雾忍的绝对压制，然而尾兽这种不可控因素的存在却让空战部队始终处在危险边缘——一旦白泽选择破釜沉舟，完全放开对尾兽的控制，以母巢舰队目前的能力明显还不足以应对主场作战的三尾或六尾！ 因此，想要在将来缩减水之国的军费开支，则势必需要先一步解除尾兽带来的威胁。” 总司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可这也使三代目刚刚多云转晴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有漩涡水户大人在，身为火影的日斩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查克拉怪物究竟拥有多么强大的破坏力？ 别说毁灭一切的尾兽玉，光是它们巨大的身体就足以让9成以上的忍者束手无策！ 原本在战前评估会议中，顾问们结合现阶段获得的情报一致认定水之国现存的两位人柱力都无法有效控制尾兽的力量，因此并没有把他们纳入敌军的作战序列。 可随着速战速决的策略彻底破产，化短痛为长痛的木叶就无法再对这些恐怖的怪物视而不见了。 想到这儿日斩看向总司的目光中更添了几分阴霾。 “要在敌对势力的层层保护下夺取尾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上无难事。” “” 这话要是出自其他人口中，三代目高低得给他科普一下忍界历史！ 但偏偏山田院长真的有过在万军从中击杀风影、夺取守鹤的辉煌战绩因而眼下反倒是日斩大人被逼到了墙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要说做不到，那显然是小看了木叶深厚的底蕴；但因为种种原因，真正能胜任如此重托的人选一时间却也很难筹集！ 新生代的后浪虽初露峥嵘，但毕竟经验不足，派去执行如此苛刻的任务实在难言稳妥。 而老一辈的强者虽然把握更大，可如今正值当打之年的已如凤毛麟角，像刚刚提到的漩涡水户大人，其本身的地位又决定了木叶不可能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冒险部署。 扳着手指算来算去，眼下三代能够指望的也就只有三人而已。 其一，正是正与宇智波一族共同投入敌后作战的旗木朔茂。 木叶白牙的特性决定了他完全有机会在人柱力尾兽化之前结束战斗！只要抢先一步将尾兽的宿主杀死，那么在这些查克拉怪物复活之前，木叶就能争取到一段时间的稳定。 但问题是，忍界目前有关尾兽的研究并不完备被杀死的三尾、六尾有可能需要十多年的时间再生，也有可能在几个月内重新出现！ 倘若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则刺杀行动的效果必将大打折扣，下一次的捕猎也将更加困难！ 其二就是躺在病床上，眼看就快不行的山田院长。 根据过去的战例，总司的能力毫无疑问算得上处理尾兽的克星！既然他能在大沙漠硬顶着客观环境的不利条件完成抓捕一尾的行动，自然也有机会如法炮制，完成对三尾、六尾的捕猎。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总司依然能够发挥出前次行动中超卓的战力！ 眼下任谁都看得出，饱受血继病折磨的少年已经只剩下半条命，又何谈前往前线作战？ ——排除以上两者，木叶能打出的最后王牌正是猿飞日斩本人！ 号称忍雄的三代目是少见的五遁精通的全能型忍者，最强通灵兽猿魔王更为正值壮年的猿飞家领导者增添了蔑视天下豪杰的底气。由他本人出手，尾兽这个不确定变量的确有极大概率得以成功抹除！ 但一村之影亲征前线所带来的连锁反应甚至比出动水户大人更加复杂。 这其中的得失猿飞日斩实在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出决断，因此今晚的会谈也注定无法得出明确的结论。 然而 对于藏身隐蔽角落默默旁听的黑绝而言，这场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量却让带孝子心潮澎湃！ 以拯救母亲辉夜姬为最终目标的芦荟人所追求的目标无外乎两条：首先，他需要收集全部九只尾兽，重构十尾，亦即神树的存在；其次，他需要觉醒轮回眼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客体辅助施展无限月读，进一步收集整个忍界的查克拉。 当以上两条同时满足的情况出现，黑绝便能借助辉夜姬当年在被封印前给予的“权限”，使六道模式下的施术者成为辉夜复活的容器。 上千年来，黑绝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条件二”身上——毕竟对于能够熟练驾驭轮回眼力量的个体而言，收集尾兽便不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而就在老年斑正逐步挣脱阿修罗、因陀罗纠缠的命运，接近那个终极目标时，黑绝万没有想到，山田总司的出现竟然恰如其分地帮他补全了“条件一”的前置步骤！ 数年前的那次窃听早早让芦荟人了解到总司具备收集尾兽的主观意愿，而如今这个目标正随着木叶统一战争的步伐变得愈发触手可及！ 而当两个条件同步达成，黑绝很可能不用等到老迈的宇智波斑利用外道天生重新复活就能实现夙愿！ 这本该是双倍的快乐！ 可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看着猿飞日斩犹豫不决的模样，黑绝内心竟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不由得在想，或许由山田总司来当火影，会对复活母亲的计划更加有利！ 第369章 第三年的见异思迁 “想法”这种东西比任何病毒更加顽固，一旦产生就再也没法儿轻易清除！ 即使是藏身幕后为救母大业筹划了1000年的顶级老阴币，当被触及到最本质的欲望后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黑绝的确善于等待 但他同样从来不缺少行动力！ 从最初的因陀罗到后来每一世的轮回者，他频繁出没于没有落于笔端的历史夹缝，凭借神出鬼没的优势，一遍遍梳理剧情，企图将一切引向自己精心设计的剧本。 而现在，大功告成的机会就摆在面前，原计划老老实实扮演老年斑“分身”的芦荟人没有太多犹豫，便直接将山田总司这颗棋子正式纳入了这个延宕千年的宏伟计划。 问题在于他到底要怎样从众多错综复杂的分支中，抓住最有利于复活母亲的未来走向？ 要知道，黑绝的技能序列中并不包括0－08那种直接修改命运洪流的力量。 他的所有“神机妙算”事实上都基于信息不对称的大前提！ 这意味着芦荟人不能像辉夜老母亲那样简单粗暴地哪里不会点哪里，而往往必须采用更加迂回的方式解决问题。 说得更直接点，别说他现在根本没把握采用暴力手段干掉正值壮年的猿飞日斩，就算真的能做到，三代火影横死后也不可能轮的到山田总司坐上木叶的第一把交椅。 起码按照当前的顺位，包括团藏在内的老一辈高层明显更有资格在战时特殊时期继承火影的宝座。 黑绝总不能一路把其他候选人全宰了，硬扶山田院长上位 更重要的是，山田总司其人如今已然命不久矣。 一个将死之人注定要在权力的游戏中逐步走向边缘，照常理来看，也并不值得继续在他身上加注。 即使对于黑绝这样熟知忍界秘辛的特殊个体而言，生与死之间的边界并不是什么无可逾越的禁区。 但要让木叶的权力集中在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手中却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儿，潜踪匿行的黑绝甚至都皱紧眉头，一度想要放弃。 可长久以来的观察与铺垫，却又让他实在不舍得放弃这样一枚可能大大减少自己工作量的重要棋子！ ——野心、能力、世界观、方法论山田院长精心编织的假面让自己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过于契合带孝子噼月救母的伟大计划！ 以至于通过今晚的对话补上这最后一锤后，芦荟人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在这方面下点儿功夫，简直对不起过去一千年来走的那些弯路！ 【连那么多代不成器的因陀罗转世我都忽悠过来了，难道要在这里放弃？】 【绝不！】 【反正宇智波斑与山田总司之间几乎是平行的两条路线就算这边的谋划最终失败，月之眼计划还是能按照原定路线继续推进！】 【既然是没有风险的计划，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在复活母亲的强烈执念影响下，黑绝最终说服了自己。 强烈的责任感让他在诸多困难面前勇敢地接受了挑战，并随之开始规划更详细的计划。 而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专业拱火一千年的职业老六立刻敏锐地从山田院长和猿飞日斩的几次对话中入手，发现了可供利用的切入点。 地下的阴谋家正在努力编织新的圈套，仔细推敲着各种细节，只等把山田总司彻底纳入掌控。 殊不知地上的少年也正压抑着内心的波动耐心等待，只等阴谋家循着自己早先留下的线索，一步步走进量身定做的陷阱 若非如此，一贯将个人情感排除于政治斗争之外的山田院长此前怎么可能故意说出那些挑衅意味十足的回话？ 甚至在接连几次对答中正面否定三代目的观点，刻意营造双方对抗的语境？ 要知道，哪怕是在学生时代面对那些教学质量一般的忍校老师，总司也一定在交流中满足他们好为人师的心理预期，做事说话一定留足余地。 如今猿飞日斩三番两次的屈尊登门拜访，山田院长可能因为自己的建议不被采纳就给领导甩脸子、闹脾气？ ——事实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暗中观察的黑绝留下可以利用的空档！ 毕竟在此之前，规培中心与火影派的联系实在过于紧密，与其等着黑绝自己找些乱七八糟的突破口恶化山田院长与三代目之间的关系，倒不如提前帮带孝子铺好挑拨离间的借口。这样对方的行为才会更加可控，也更方便总司这边提前做好下一步更详细的部署。 把黑绝钓上钩还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山田院长完全不打算亦步亦趋地按照芦荟人设计的剧本演绎剧情！ 拥有丰富幕后操盘经验的总司非常清楚，一旦演员和导演的身份倒转，则这场碟中谍、计中计的主动权就将不在自己手中。 当下还在地底啃泥的黑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进行调配的香饵还没扔出去，就已经提前被山田院长识破 树大招风、名高引谤。 在各项技术日渐成熟，各方面的人际关系网也全面铺开的前提下，总司对于那个象征性的火影之位不存在锅王同志那种扭曲的执念。 他一个绝症患者也不是谦虚，单纯就是不想背上这个虚名背后沉重的政治负担，因此对于阴谋篡位这档子事儿，山田院长完全提不起兴趣。 但相对应的，他对扶植傀儡、遥控指挥这档子事儿却已然手拿把攥！ ——目光长远的总司已经想好，目前正在根组织练级的山田系二代掌门人正是五代目火影的不二人选。 有鉴于此，在过渡阶段继任四代目的工具人最好得是个不惹麻烦的大聪明，这样才方便山田院长将自己的潜在影响力做最大化扩展！ 至于这个改编版的计划究竟怎样得到黑绝的认可与支援，以身饲虎的计略何时能让自己距离忍界黑幕的距离更近一步，那还要看芦荟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谈判的资本与自己正式会面。 老实说，总司其实很期待黑绝会以怎样的身份在自己面前现身。 视不同情况，山田院长甚至已经开始计划或许可以利用带孝子编好的鬼话反过来在老年斑面前告告黑状——假如能反过来策划一场“第三年的见异思迁”，自己挖辉夜姬墙角的计划或许还能开展的更加顺利~ 第370章 谋朝篡位分几步？ 山田院长不确定黑绝会在相关问题上纠结到什么时候，但他并没有站在原地傻等的习惯。 就在带孝子千方百计完善自己剧本，猿飞大人苦恼是否应该御驾亲征的同时，山田院长已经开始了进一步的安排。 ——作为一位务实的政治家，总司清楚的认识到要左右下一任，甚至下下任的火影人选光靠空口白话显然不能解决问题。 虽说靠大喇叭搞宣讲也是一条有据可依的成功之道，但总司病人的身份以及他一贯低调的行事作风最终还是促使两院院长走上了“实干兴邦”的谋国之路。 那么在这场华丽的窃国表演中，要将木叶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具体需要如何推进呢？ 山田总司最终给出了一个三步走的战略供后来者参考。 第一，塑造人设。 没人规定野鸡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前提是，你得借的到风，还得确实飞得起来！ 从平民老百姓到猫头鹰法庭这事儿听起来似乎有点儿玄幻，但仔细想想其中某些道理和网络世界的造神运动隐隐也有些相通之处——为了能接住时代给予的流量红利，总司首先得让自己从底层炮灰小透明变成那只会飞的鸡才行！ 于是从忍校毕业开始，少年利用各种方式为原本平凡的人生经历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身！ 少年天才、医院院长、木叶英雄、庶民逆袭 山田院长身上的光环每多一层，他本人所能达到的上限便更高一分！ 直到不知不觉间，村里的大人物们看他站在权力结构的顶端也并不感到抵触，夺权之路便算是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准备工作。 第二，团结利益共同体。 空头司令办不成大事。 哪怕普普通通出个任务，形式上也得找俩队友组成三人小队才能在任务接取机关报备。 而想要让整个木叶隐村为自己服务，心甘情愿的为总司的登神长阶提供养料，组建尽可能大的利益团体就成了绕不过去的一环。 比起凹人设，这一步就更需要长远的眼光与高超的人家交往能力加持。 从医技科改革，到后来的特殊忍装部队，山田院长总是能在新的领域找到可靠的抓手把蛋糕做大，继而让更多的盟友搭上前往新时代的大船！ “山田系”一路走来依靠的绝不仅仅是少年嘴里那条三寸不烂之舌。 倘若没有“陨星计划”，没有“义骸”，没有“天狗飞行器”，没有“母巢舰队”，各大家族的代表与新生代的后起之秀又岂会心甘情愿地跟他站在一边？ 反过来说，如果总司接下来能更进一步团结更多的力量，那这木叶就算不姓山田，坐在火影大位上的吉祥物也只能顺从院长大人的心意开展工作。 第三，也是当下少年即将着手的最后一步——意识形态层面的改造。 假如仅仅停留在拉帮结派这一步，那么松散的联盟注定不具备抵抗风险的能力大风一吹，再遇到点儿波折，这样如同酒肉朋友的同盟很快就会像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神圣罗马帝国那样自行解散。 究其根本，终归是因为双方的利益基础存在冲突。 山田院长是跟在火影派去贵族化、去忍宗化的体系后逐渐发迹的，这让他的人物底色多了许多反抗权威的标志性色彩。 既然如此，他总不能要求每个潜在盟友都和元就老师那样，为了自家弟子未来的事业，甘愿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地位。 为了解决这种意识形态层面的冲突，山田院长最终打出了名为“考试”的底牌。 或者更准确的说，在规培中心通过小一年的时间试点新的人才选拔制度后，总司终于翻完了长长的燕国地图，准备以“科举制”全面取代忍者世界过去类似“九品中正制”的阶级跃迁通道！ 或许你会奇怪，假如断了那些生而高贵的忍宗子弟的特权，那么之前拉拢的那些盟友怎么可能继续站在山田院长这边？ 而事实上，这也正是整个“圈套”最精彩的窍门所在！ ——经过两场战争的洗礼，特装部队与空战部队俨然已经成为了木叶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的顶梁柱！ 但不管是强调规范化训练、澹化个人天赋的忍装，又或者耗材巨大、造价高昂的空中舰队，二者与传统忍军最大的区别正在于其标准化、工业化的生产训练流程！ 这种技术密集型的产业模式正在毫不留情地被动淘汰那些指望依靠出身地位垄断要害岗位的懒鬼，同时创造了大量需要通过统一学习、统一训练方能胜任的新兴岗位！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很简单了 现在特装部队、空战部队与传统忍者对决时展现出的压倒性实力就摆在眼前，你木叶不及时跟上时代的潮流及时扩军，其他忍村可不会跟你客气！ ——军备竞赛中的猜疑链正倒逼着火之国加快发展的脚步，让他们根本没有犹豫、思考的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教育改革是新式人才选拔制度的必经之路！ 已经吃到部分时代红利的日向家、秋道家、山中家、奈良家、井上家、犬冢家以及等等等等先发家族怎么可能主动跳车给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同行可趁之机？ 不管他们是否承认，掌握了核心生产力的两院院长山田总司都已经成为了不能得罪的香饽饽！ 就是心里再有天大的委屈，眼下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而站在火影本人的角度，总司将死之人的buff又为自己做了最好的伪装。 起码在猿飞日斩看来，统一的人才选拔制度标准等于是把各大忍宗在原本职务任免领域的弹性操作空间还给了集体。 这种大大有利于中央集权的好政策放在战争时期简直再合适不过！ 即使没通过内阁投票，火影大人也必定要为其摇旗呐喊，大开绿灯！ 甚至因为这档子事，三代目还隐隐为自己之前没有一口答应山田院长捕获水之国尾兽的事情感到些许惭愧，继而在御驾亲征的问题上又多加了一块砝码！ 很明显，生在封建专制时代的猿飞日斩当下还没有意识到，当“规培中心模式”放大到整个村子，全面解放的生产力与逐渐改变的社会生产关系，将在未来引起怎样一场巨大的风波！ 第371章 赘婿噬主啦！！ 大部分人都只能看到时代洪流汹涌激烈的潮头，殊不知在滔天巨浪到来前，每一道汇聚的溪流都有其源头所在。 而当山田院长重塑世界的脚步走到这里，关于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这个历来争议颇多的人物，终于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形象定义。 作为受任于危难之际，奉命于败军之间的火之国第三代领导核心，忍雄自青年时期便肩负起守土卫国的重任！ 他出色的完成了组织交给他的历史使命，让木叶在风雨飘摇的第一次忍界大战中屹立不倒，并最终以胜利者的身份参与到战后的利益划分中。 其后，猿飞日斩励精图治，将二代目建立的忍村体系进一步完善，使整个村子在后千手时代稳定顺利的过渡到新的世界格局之下。 此外，按照原着剧情发展的方向，“火之意志”或者说国族认同概念也是在这位在位时间最长的火影治下彻底成为融入木叶血脉的烙印。 “宗族”的阴影在这一历史时期彻底被以村子为中心的集体主义冲澹。 即使是像日向、猪鹿蝶这样的名门望族也不得不向村子的利益屈服让步，后辈儿孙也逐步认可了自己“木叶忍者”的身份。 但与此同时，并不具备碾压级别力量的猿飞日斩也在长达40多年的统治过程中展现出极大的认知局限性。 一方面，他不具备千手兄弟那样巨大的人格魅力和个人武力加成，于是不得不将个人崇拜纳入到行政管理的方方面面，以至于火之意志开始成为具象化的个人符号，一定程度上污染了管理层的风气。 这一点对于个人权重占比巨大的忍者世界而言几乎是致命的，无数的悲剧都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反复上演。 另一方面，绝对武力缺失带来的不安全感，让日斩在对外战争及内政管理方面往往趋于保守，特别是在与团藏搭班的情况下，整个三代内阁难免给人留下“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的直观感受！ 因此总结来看，猿飞日斩算得上是个颇具手段的守成之君，倘若遇上稳定和平的发展时代，有他领导的木叶未尝不能稳中向好，实现文化、经济层面的繁荣复兴。 但不巧的是，偏偏让他赶上了芦荟人筹划千年的大戏高潮！ 在激荡不休的时代剧变面前，以猿飞本人为核心的领导团体缺少及时应变的决断与革除积弊的果敢，这实质上拖累了木叶在国际斗争中的实战表现。 而基于以上所有这些判断，山田院长也详细制定了下一阶段的行动方针。 早早琢磨清楚老领导脾性的总司不打算像反面典型宇智波那样搞什么武装政变，他要在游戏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潜移默化地取得胜利。 ——别误会，总司并不是想不开打算跟那些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无赖“公平较量”，相反，只有用“正当手段”逼迫对手成为那个主动掀桌子的人，我方阵营的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的目标！ 于是，山田院长开始在红线以内疯狂起舞，准备上演一场赘婿噬主的好戏～ …… “院长，关于在特装部队和空战部队选拔中全面开展标准化达标测试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再慎重一些？” 河边幌看着手里那一沓白纸黑字的文件，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心慌——长久陪伴在总司身边的日常让他对某些问题的敏感度远超常人，因此即使不清楚此举背后牵涉到带孝子黑绝的复杂博弈，但小助理还是从字里行间嗅出了挖各大忍宗墙角的意味！ 这让作为山田院长首席大秘的河边幌为自己的处境而发愁 他现在的状态基本就是个担心被渣男抛弃的小媳妇儿，一方面不敢在自家爷们儿面前大声说话，一方面又担心海王始乱终弃 好在，山田总司对于小助理的服务态度一直比较满意，眼下也并没有把他抛出去当耗材的意思。 他的担心纯属多余。 “不必，火影大人会为我们提供必要的政策扶助，那些老朋友也会理解我们的决定。” “是，属下明白。” 河边幌没有多言，他深知山田院长向来不屑于用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方式骗人，既然领导说此事一切顺利，那他也没必要庸人自扰，自个儿在这儿烦心。 当然，之所以这么想的开，更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小助理清楚既然山田院长已经下了“判词”，他这种咸鱼再怎么挣扎都没有意义 与其自作聪明弄巧成拙，倒不如乖乖按计划执行。 “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建议空战部队的研发机关拟个当前敌后作战的可行性评估报告出来如今战场形势发生变化，我们要保证宇智波和白牙的安全。” “明白！” “另外，嘱咐特装科和医技科尽快拿出一份适宜忍校学生上手的培训教材，完成之后优先交给我审阅。” “这您需要几年级的教材？” “刚进忍校的孩子需要经过一年的查克拉提炼训练和基础技能传授，那我们的教材就按五年十个学期制定。” “整个忍校阶段全部覆盖啊？” “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额，那教学的重点应该放在？” “当然是实践为主、理论为辅。” 总司再次露出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明媚微笑。 “接下来随着特装部队和空战部队规模的扩大，相关领域的人才缺口必定日趋明显。 木叶需要更多的即战力保证战争机器正常运行，所以相关教材不必强求让每个忍校毕业生都达到能参加科研工作的层次，但一定要保证所有毕业的应届生都能无缝衔接，投入到新的作战框架之中” 山田院长说到这儿略一思考，又开口补充道：“嗯，可以让他们去找规培中心当初给战地医疗忍者做培训的那些教材做参考，他们上次的教材编写任务完成的就很好。 记住，一切务必以实用为先。” “是！属下明白，我一定让他们尽快拿出一份初稿供您审阅。” “要快，时间可不等人。” “我这就去办。” 小助理做好笔记，立刻闪人！ 而已经居家办公许久的山田院长则在房间里再次恢复了一面操控魂器，一面锻炼魔力的日常。 ——他已经感应到黑绝不久前暂时离开。 对于这颗刚刚落尽自己口袋的棋子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表现，山田院长满怀期待。 （感谢“四维的河的鱼”书友的打赏。） 第372章 完美犯罪 以山田院长现在的地位，他吩咐下去的事情几乎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各部门的积极响应！ 然而关于教育改革可能遭遇的挑战，总司显然并没有完全向小助理说明白 最起码，山田院长的动机可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纯粹！ 之所以所有的教材最终定稿前都要送到总司这里亲自过关，并不是因为院长大人不放心下属的专业能力，而是作为影响未成年儿童世界观塑成的重要道具，总司早就想借机往其中夹带一些隐蔽的私货 ——意识形态塑造当然要从娃娃抓起，但怎么在完成洗脑的同时不被有关部门看出破绽却是个技术活。 在这方面，山田院长可谓下足了功夫！ 好比说他在相关课程中除去一应武器装备的使用规范之外，还特意加入了包括数学、材料学、工程制造学、基础生物学等一系列工具类学科。 这么做名义上是为了应对特装部队与空战部队高频率更新装备的现状，保证同学们即使在校期间只能拿淘汰的产品做训练，正式入伍后仍能凭借兼通底层逻辑的优势在入伍后快速上升新机型。 而实际上，这些与查克拉、忍术毫无关系的内容，却成为打破阶级壁垒的重要契机！ 潜移默化的求学过程将在无形中改变忍校生的价值判断，战斗能力的强弱将不再成为对个人能力的唯一评判标准！ 学生们考试的时候当然不可能意识到这点…… 但若是有朝一日山田院长真的在现存的查克拉体系之外引入新的能力体系，甚至新的生产方式，有了这些铺垫，遭遇的阻力就将在无形中减少许多！ 除此之外，山田院长还力主在三年级后实行“分班”制度。 学生们可以按照自己的爱好与老师的建议选择不同的学习方向——学有余力者可以为今后加入空战部队多汲取一些专业知识，甚至更进一步细化鸦天狗、白狼天狗、通讯班等不同门类；而假如自觉力有不逮也可以选择朝上手难度较为友好的特装部队方向发展——破袭手、爆破手、侦察员同样也是前线需要的人才。 这样一来，不仅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了增加课业给忍校学员造成的学业负担，也使得毕业生未来在作战部门的分工更加垂直化，避免人力浪费的同时也间接完成了对上下游一体的传统生产模式的切割，打通了各大忍宗形成行业垄断的技术壁垒！ 按照这个趋势，最多十多年后，“家族”的存在感终将被“部门”所取代。 等有朝一日特装部队与空战部队、海战部队为了军费开支争得不可开交时，所谓的奈良家、山中家、日向家也就不再成为大家分辨“你们”与“我们”的判断标准 从某种意义上看，这甚至可以看做一条为宗族传统送葬的绝户计！ 更是木叶走向历史新阶段的重要阶梯！ 当然…… 总司不是那种大公无私的革命家。 假如未来焕然一新的木叶不是属于山田系的木叶，则以上这些改革对少年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因此参考自己过去特殊的人生经历，总司还决定在实践性课程外对忍校原本的文化课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 这其中，他着重论述了“新时代火之意志”的重要含义。 —— “我必须指出，忍者作为维持所有暴力组织存续的保障性资源，其本身区别于任何一种死物，存在强烈的自我增值倾向。 忍者资源的过量与溢出是历史的必然。 从遥远的战国到忍村制度确立后的第一次忍界大战，每一次的战争除了起到资源再分配的作用之外，更是为了消耗掉这部分多余的战力，使国际局势重新恢复平衡。 到头来，忍战除了回收消耗尽可能多的剩余战力之外，根本没有创造任何价值。 相似的悲剧也因此反复上演。 假如想要终结这个矛盾的螺旋，我们就只能依靠彻底改变原有社会结构的“新时代火之意志”的指引！ 从忍宗到忍村，社会资源公有化让木叶向‘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目标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先辈们前赴后继牺牲自我保护下一代茁壮成长的高贵品质传到当下，正亟待我们这些后来者结合客观实际与时俱进、继承发展！ 面对新的挑战与机遇，‘新时代火之意志’要求我们每个人‘摒弃偏见、团结协作、平等互助、继往开来’！ 唯有如此，才能维持木叶制度的优越性，吸引更多人才、资源向木叶倾斜，加速火之国的发展，从根源上杜绝毁灭性质的战争再次发生！ 但同时我们也必须清醒的认识到，在历史潮流的影响下，忍界其他反动势力在这个过程中要么选择拥抱新制度与木叶成为战略盟友，要么必定会千方百计抹除我们的存在！ 作为新时代火之意志的继承人，我们欢迎一切唾弃旧世界的进步者、觉醒者加入我们的队伍。 也做好了准备，消灭任何阻碍忍者世界共同进步的毒瘤！ 为此，我们要做好长期斗争思想准备。不能设想，哪一天早上，一切反动派会自己束手就缚。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胜利！ 木叶人民带领一切反抗落后统治秩序的进步阶级消灭一切旧世界的敌人！ 另一条路是死亡 死亡不属于伟大的木叶人民！ —— 相比火影大人的定期演讲，山田院长亲自编写的教材虽然某些段落同样艰涩，但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站在领导者的角度去下达指令、给出规范 而是以同行者的立场，以一种类似演讲的更具扇动性的方式呈现在所有忍者学校在校生面前——结合总司本人的经历，这种创作形式大大降低了广大青少年儿童的逆反心理。 且上述所有内容不仅完全符合三代目削弱忍宗垄断的政治主张，甚至还从理论层面为木叶侵略其他忍村提供了正当理由！ 于是火影办公室那边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批准了山田院长对忍校教材的增改。 当然 自己也做过学生的总司压根儿就没指望自己这些拾人牙慧的口号能在一夜之间成为木叶学龄儿童间的畅销读物。 ——作为教材，只要广大教育工作者们善用应试教育的铁锤，定期要求学校多组织几次读写测验，完全可以依靠题海战术把相关内容烙进学生们的脑海！ 至此，一场瞄准十年后忍者世界的“完美犯罪”正式启动。 总司现在要做的除了默默等待收获之外，就是期望暗中活动的黑绝同志能尽快帮他解决更为紧迫的现实问题。 ——此前安排河边幌提交的那份空降作战可行性汇报可不是无的放失。 有了这个暗示，相信聪明的带孝子一定能领会山田院长的指导思想，把解决某红眼病一族的问题当做双方合作的基石~ 第373章 来自黑绝的神助攻 话分两头 就在山田院长这边大踏步的走在实现自己理想的道路上时，芦荟人黑绝也默默潜回老年斑身边，开始了定期工作汇报。 不见天日的地下洞穴中，年老体衰的宇智波斑正一步步走向忍者的极致同时也正走向短生种无法规避的死亡。 通过研究、融合当年费尽心思从柱间身上搞到的木遁细胞，曾经覆压忍界的宇智波族长终于循着南贺神社石碑上的记载摸到了独属于六道仙人的神奇力量，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时光的流逝还是让曾经意气风发的战场玫瑰日渐凋零。 ——最近这几年，感受到生命流逝速度明显加快的老年斑已经极少主动出击干涉忍界的发展，转而将全部精力放在钻研写轮眼与木遁查克拉之间的融合之上，以期早日完成对轮回眼能力的开发！ 但这并不代表老年斑对忍界局势的发展一无所知。 相反，通过黑绝的定期汇报，老年斑对于第二次忍界大战开启后各条战线上的大新闻都可算得上了如指掌。 而在亲自打穿忍界的宇智波先祖眼里，所有这些儿戏般的战争中唯一能让他提起一丝兴趣的新闻，正出自山田总司的手笔！ 这种关心与所谓的力量层级无关。毕竟仅以少年目前展现出的破坏力而言，根本没法儿与当年发生在终结谷的那场世纪大战相提并论。 更别说现在的宇智波斑已经通过六道石碑了解到那些开天辟地的传说神力究竟如何波澜壮阔、引人入胜！ 真正让老年斑关注的，其实是山田院长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 ——尽管在经历种种变故后木叶舞王打心底里不认同千手柱间那套寄托于“爱”的天真理想，但至少斑认可双方之间的冲突是处在同一层级上的理念之争！ 他们是曾经的伙伴，是永世的对手，是共同怀着拯救世界的崇高愿望，却最终选择了不同实践方法的崎路人。 正因如此，他们各自恪守不同的底线与原则，不论世俗的标准如何评判，终于将自己的信念贯彻到底！ 或许这也是即使时隔多年再以秽土之身相见，宇智波斑的眼里依然只有千手柱间一人的原因。 在他眼里，自己所为之奋斗一生的伟大事业，只有像千手柱间这样的同行者才有资格评判、分享。至于其他人？他们连羡慕、膜拜的资格都不配！ 而在这样极端的评价体系之下，山田院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是踩在木叶舞王的雷区上疯狂蹦迪！ 毕竟对于信奉实用主义的某人而言，只要最终达到目的，手段和方式往往无关紧要。 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作风对于极致的理想主义者而言简直称得上亵渎！ 因此在老年斑眼里，少年与志村团藏那种上不了台面的阴谋家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山田院长比后者更聪明！更卑鄙！ 除此之外，他们两人对斑来说都是一样看不上眼的尘土，除了厌恶之外根本无法引起其他情绪。 可谁曾想正是沿着这条老年斑看不上的实践道路，一路在泥潭里打滚的山田院长却屡屡用非常规的手段打破忍界固有的潜规则，以至于史无前例的促成了两大忍村的合流，建立起南方联盟这个具备实质攻守同步协议的大型军事组织！ 直到此时老年斑才回过味儿来 按照当下的趋势，木叶未尝没有可能继续复制在风之国的成功经验，最终一口一口吃掉全部潜在对手，促成忍者世界有史以来首次统一！ 想到这儿，木叶舞王几乎破防！ 比起武力上的高下，像他这样的人其实更不能接受理念上的挫败！ 毕竟打架输了可以再练，哪怕强如柱间最终依然倒在宇智波斑的算计之下 但假如山田总司的道路最终成功通往终点，借用忍界大一统的方式成功消灭战争，那么他这么多年处心积虑的布置岂不是毫无意义？ 要知道，宇智波斑从来不是那种为了破坏而破坏的反社会人格——至少在他自己的认知中，月之眼计划并非为了灭世，而是给忍界带来终极和平的唯一途径。 在他建构的逻辑链条内，斑给自己的定位一直是不被世俗认可的救世英雄。 因此只要能成功发动无限月读，在此之前伤害多少人都是时代进步之路上必不可少的牺牲！ 反之，假如“月之眼”与“世界和平”之间的必然联系发生动摇，那么木叶舞王后续的一系列做法都将失去合理性支撑，他为之奋斗半生的“伟大事业”也将因此一文不名！ ——存在意义的否定是最可怕的事情！ 于是自那以后，他才更频繁的派出黑绝调查火风两国的实际状况，窃取南方联盟内部的机密，只为发掘被隐藏在和平表象下的暗流，继而证明山田总司大一统的道路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不知不觉间，宇智波斑几乎成了对风车举起长枪的堂吉诃德。 假如不能打倒那个只存在于自己臆想中的魔鬼，盛放的战场玫瑰随时都有可能枯萎！ 而在这个过程中，山田院长事先拉拢或者说，事先蒙骗的黑绝就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作为宇智波斑与外界交互的媒介，自以为将总司置入棋局的芦荟人当然不愿意看到两颗同样属于自己的棋子互相掐个你死我亡。 于是在山田院长患病休养的这段时间里，黑绝同志在完全没有领到任何狗粮的前提下自觉自愿地当起了二五仔。 通过对既定信息的增删、修改以及选择性无视，他最终成功让老年斑相信，表面看似光鲜的木叶其实内部已经处在系统性崩溃的边缘！ ——在黑绝同志的阴间滤镜渲染下，故事的基调彻底发生了改变。 在芦荟人描绘的那个异世界中，山田总司推行的改革不仅受到大量忍宗世家的抵制，随着他本人的地位不断提高，更是与原本作为盟友的三代内阁产生了嫌隙！ 三方深陷权力游戏的泥淖中无法自拔，只一味沉溺于彼此摔打，根本无力长期维持政局的稳定。 “木叶主动对雾忍发动战争毫无疑问将成为加速南方联盟分裂的重要导火索。经过短期的胜利后，迟迟无法终结战争的火之国迟早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到时候不过是把过去发生过无数次的戏码重演一遍而已。” 黑绝用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语气复述着自己眼见的“事实”。 而在接到相关汇报后，老年斑原本悬在半空的心也就此搁回了肚子里。 “呵不愧是扉间那小子教出来的徒弟，和他一样尽会耍些小手段，简直愚不可及！” “是。不过除此之外，山田总司主导的空战部队似乎有意投入到对三尾、六尾的收容行动之中 加上之前捕获的一尾，以及漩涡水户体内的九尾，木叶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聚齐四只尾兽，我们是否应该防患于未然，早做准备？” 第374章 宇智波富岳的灾厄2．0 身为“分身”，黑绝对于拿捏自己与老年斑之间相处的模式，已经在长久的训练中摸索出一套成熟的方法论。 他极少直接向作为主体的老年斑提出任何涉及下一步战略的行动计划，因为芦荟人很清楚，过于“智能”的分身反而会让老年斑这种多疑的人感受到潜在的威胁。 但由于藏身秘密据点的木叶舞王几乎所有对外情报都需要通过黑绝这个渠道进行收集，因此在早早摸清老年斑的思维方式后，黑绝这个顶级二五仔实际上即使不提出方案仍能影响对方的决策倾向。 “木叶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聚齐四只尾兽，我们是否应该防患于未然，早做准备？” “没有外道魔像，即使同时集齐九大尾兽一样破解不了六道的秘密！” 终结谷之战后，千手柱间也曾搜集了八只尾兽，建立起了尾兽平衡。但由于没有轮回眼的加持，强如忍者之神也不可能将尾兽们合而为一，重现十尾可怖的威能。 这段历史老年斑再清楚不过，当然不可能对山田院长的“无用功”有什么顾忌。 但也正因为黑绝及时提起收集尾兽的工作，木叶舞王也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伟大的“月之眼”计划，似乎可以抄个捷径！ 当下，接近生命终点的他对轮回眼的研究即将迎来突破。 按照故事原本的走向，斑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自己死而复生的宏伟计划——长门也正是在这个时期被老年斑选中，并在不久后从舞王这里移植了新鲜出炉的轮回眼。 然而借他人之手活出第二世终究是个危险的选择像老年斑这种控制欲极强的人，自然不情愿把自己的毕生追求寄希望于别人的决定！ “轮回天生”终究只是他在自知剩下的时间与精力不足以支撑自己双线并行后的无奈之选，倘能同时完成开发轮回眼与捕捉尾兽的工作，木叶舞王显然更愿意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成为十尾人柱力，达到六道仙人的境界！ 而如今，山田总司的出现似乎把这个原本已经被他排除的可能重新放回了备选列表。 “那么就这样继续对山田总司保持监视？” 老年斑那边还没下定决心，黑绝却再次插话，利用反向暗示直接帮木叶舞王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桉。 “不，就算是蝼蚁无聊的挣扎，必要的时候也能为我所用我记得那小子收集尾兽是打算解析查克拉的运行原理？” “是的，山田总司似乎一直相信只要抹平所有忍者在查克拉适应性层面的差异，便能极大促进忍界和平的到来不过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不等着手这方面的研究，就会早一步死于血继病。” “幼稚！人类的理性根本无法战胜贪欲，到头来没有人会支持他的做法抱着这样不切实际的理想溺死倒也不失为与他相称的结局！” 老年斑嗤笑一声，目光扫过身后的外道魔像躯壳时，优越感油然而生。 掌握了查克拉奥秘的他即使已近风烛残年，却仍然能凭借轮回眼带来的种种便利延续生命，而那些所谓的“少年天才”，却早早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这其中的差异让木叶舞王再次确认了“月之眼”计划的正确性！ 更重要的是，黑绝提供的有关山田主任身体状况的情报也让聪颖过人的宇智波斑察觉到了挑拨离间、借机生事的机会。 对于死亡逼近的恐惧，他自己本人如今早已一清二楚。 推己及人之下，老年斑立刻抓到了山田总司此刻的“命门”！ “不过既然那家伙如今从事的研究有可能对月之眼计划提供助力，或许我们也可以施舍他一个‘奇迹’” 斑翘起嘴角，干枯的皮肤勉强扯出一抹邪性的笑意。 “怎么做？” “所谓的血继病也不过是查克拉对宿主身体产生的一种侵蚀作用罢了，依靠白绝孢子的中和，苟活下去想来也不是什么难题！” “是那么，需要对方拿出什么条件作为交换呢？” 黑绝回话时依然面无表情。 但暗地里，芦荟人此时同样正洋洋得意~ 斑对于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以至于凭借特殊的身份，黑绝只需利用一些简单的话术便能将结果导向自己期待的发展方向。 如今两条线上的重要棋子基本已经分别安置完毕，接下来需要思考的，就是为了促成尾兽收集计划所需的操作细节。 “交易的筹码先放在一边对付这种自诩聪明的讨厌鬼，可不能一上来就交出底牌。” 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和某白发刺猬头斗智斗勇的憋屈经历，刚刚还面露邪笑的老年斑略一蹙眉，而后又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说明。 “为了建立起必要的信任基础，得让这位小朋友先见识下我们的手段才行 你刚刚说木叶方面有捕捉三尾矶抚和六尾犀犬的计划，这两只尾兽目前还都在水之国的控制中吗？” “是，这两个人柱力都处在水影白泽的控制中。但他们都不能妥善压制住尾兽的力量，因此根本无法投入作战，只能单纯当做人形容器使用。” “老鼠躲在洞里，想必猎人也无能为力？” “需要我找机会把他们赶出来吗？” “不。” 老年斑微微摇头，阻止了黑绝的请战。 “在那之前，我想那个小鬼还有其他事要头疼。” “” “在木叶内部，那些乱七八糟的改革势必引起宇智波一族的不满，这种情况下，很难想象目前正在前线承担主要地面作战任务的宇智波族人会配合我们那位小朋友的计划。 假如此时提前放出老鼠，却最终让它悄悄熘走，那就等于我们平白承担了曝光的风险！ 因此在那之前，要先解决那些不肖子孙的问题。” 宇智波斑的声音阴冷，丝毫没有因为分享着同样的血脉而有丝毫容情。 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当初与千手兄弟的竞争失败后，大部分的宇智波族人背叛了族长，拒绝与他一起反出木叶，使得双方之间产生了隔阂。 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月之眼”计划面前，寻常人的生死已不再被老年斑放在眼里——此时的木叶舞王就和某紫薯精一样，为了实现更加伟大的事业，没有什么情感无法割舍，更没有什么人不能抛弃！ “就先从那个叫富岳的小伙子下手！” 第375章 猿飞日斩．．．参上 浓重的雾气中，睁开写轮眼的富岳手握团扇，浑身沾湿。 破损的作战服在前胸、后背各开出两道仿佛被野兽扯裂的破口，外翻的皮肉虽被隐没在碎布条间看不分明，但汩汩鲜血仍顺着袖口、衣角滴落沼泽，给青黑色的泥浆染上一抹惊心动魄的鲜红！ 尽管已然身负重伤，宇智波富岳依然强迫自己调动十二万分的注意力观察周边环境的细微变化。 为了听清腐草折断的脆响，他甚至不得不尽力抑制自己的呼吸频率，防止在某次肺腔充气的瞬间错过无声杀人术致命的袭击！ 但 对于同样挣扎在国家危亡边缘的雾忍而言，针对宇智波家少当主的袭击既然已经开始，又怎肯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良机？ 有心算无心之下，埋伏在沼泽各处的杀手不仅利用雾隐之术将写轮眼的威胁降到最低，其他准备工作更是早早埋下伏笔。 比方说针对富岳手中的“焰团扇”，此次对宇智波发起突袭的雾忍中就特意筛掉了那些擅长忍术的同伴，避免释放的技能被那柄神器吸收转化为风遁查克拉反噬己身。 又比如考虑到参与空降作战的宇智波族人都随身携带了医技科研发的特效解毒剂，因而雾忍作战中使用的投掷物多以起爆符作为辅助杀伤手段，规避了对方在医疗领域的优势！ 如此重重围堵之下，纵使富岳在年轻一辈中已算得上个中翘楚，却终归只能苦苦挣扎，难以寻觅反败为胜的良机 而随着他身上的伤势越积越多，危险的平衡终于被外力打破！ 这场由阴谋家暗中捣鬼的伏击战，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木叶方面在针对水之国的军事行动中迎来的首次失败！ ——联盟忍者不可战胜的神话由此打破。 雾忍几乎被母巢舰队彻底摧毁的胆气也由这场规模并不算大的局部失败迎来转机！ 而当消息传回村内，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鸢更是在愤怒、难堪之余，对自己的儿子彻底失望。 他甚至没有关心富岳的人身安危，反而对少当主丢失焰团扇一事大发雷霆！ 事实上，遭遇伏击最终战败的富岳虽然被及时赶来支援的旗木朔茂搭救，但整体伤势甚至比几年前送去木叶医院急救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国仇家恨的刺激下，雾忍暗杀部队残忍地切断了富岳的整条右臂，此外全身各处关节也多遭受严重破坏！若不是朔茂火线救场，宇智波的接班人恐怕早就被复仇心切的雾忍削成人棍 即使如此，富岳眼下虽侥幸保住了小命，整个人的身体状况却基本可以算是彻底告别了忍者这份游走在刀尖上的职业。 束手无策的自来也紧急派遣护卫舰将其送回村内，目前正在木叶医院供职的蛞蝓公主立刻对患者进行了详细的检查与治疗。 可即使有村内一流的医疗忍者亲自出手，最终也仅仅是将那些破碎的骨骼与经络修复到勉强可以支撑日常行动的程度而已。 当下，宇智波富岳尚且处在昏迷状态，谁也不知道等宇智波家的少当主重新恢复意识后，究竟能否接受如此残忍的结局 但更加无奈的是，不论木叶医院还是村内高层，大家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感叹富岳的悲惨经历。 ——此次神原野伏击战的挫败让一度处在崩溃边缘的雾忍重新坚定了继续抵抗的决心！也给“大展嘉太郎坊”行动画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虽然从战损角度考虑，木叶方面不过是损失了十几个宇智波族人，丢失了一柄焰团扇而已。 但随着势如破竹的攻势受阻，战争的势能开始由此发生转变，看似不可战胜的南方联盟也逐渐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现在不管是特装部队还是空战部队，新装备的产能都明显跟不上前线的消耗——山田院长已经提前针对忍校的课程进行改革，以期在未来两年内收获更多的专业技术人才，但现阶段我们的确已经处在忍具生产的瓶颈期。” 转寝小春语气沉重的向其他内阁成员汇报相关情况，猿飞则顺势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团藏。 无需语言的交流，最近一段时间正围绕山田克隆体扩大相关试验规模的锅王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位老战友、老对手已经察觉到根组织近期的一系列小动作。 这个时候继续装无辜单纯就是在把三代目当傻子，眼看左右也没有外人，锅王干脆托出了部分实情。 “根组织针对山田血继的研究工作取得了一定程度的突破，但距离扩大生产，形成独立的制造链条还存在极大差距，我这里可以承担部分特装部队的配件替换供应工作，可对于目前的缺口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这么说，下一步只能派遣常规忍军跨海进入水之国作战了？正好自来也率领的母巢舰队已经扫清了西北部多个重要港口，我军从那里登岸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水户门炎的话刚出口，火影大人便立刻摇头表示拒绝。 “土、雷两国陈兵边境、蓄势待发，如今的静坐战争注定不会持续太久！ 一旦第二战场开启，远赴海外作战的部队将给我们造成巨大的后勤负担，同时过于分散的力量也在战略层面给敌人留下了各个击破的战机，这种有悖于木叶长期利益的决策我绝不认同！” “那您认为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和相关专业人士做过充分讨论，想要稳定水之国的局势，同时控制军费开支，就必须快刀斩乱麻，在土雷两国动手前彻底瓦解雾忍大规模反扑的能力！ 唯有如此，我们之后才能逐步放宽针对水之国的管制，将战争长期维持在低烈度、低消耗的阶段，在严格控制损失的前提下，在占领区与对方相持下去。” “那么具体应该针对哪些目标动手？” “优先捕捉三尾和六尾，剪除雾忍孤注一掷的能力！” 猿飞的话让在场众人为之一震！ 但很快，团藏的声音再次响起顺着他的话茬，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向猿飞日斩集中。 “好便好但现在应该派谁执行这个任务？” “为求稳妥，我决定亲自出动！” “” 第376章 恶魔耳语 对于宇智波富岳的遭遇，山田院长深表遗憾。 尽管这场可能导致二柱子登场时间发生偏移的恶性事件总司本身就是始作俑者之一，但当纲手带着患者的病例登门拜访时，山田院长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却并不是有关诊疗的问题。 ——以宇智波为代表的空降兵部队任务失败导致他们在教育改革等问题上失去了继续与两院叫板的立场，但由此引发的蝴蝶效应却远不仅仅局限于目前浮在水面上的这些领域。 起码按照总司的推测，在暗中帮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忙之后，黑绝那边也差不多该到了寻求正面接洽的时候。 借这个机会，或许自己这边也可以反向委托对方执行一些不方便正面人物亲自出手的特殊任务 比方说六道仙人留下的那些特殊法器，又比如大概率在这次行动中被黑绝捡走的焰团扇 这些和轮回眼及六道查克拉一样隐隐凌驾于常规技能之上的“管理员权限”正好能帮助山田院长进一步了解支持辉夜印记运转的本质，甚至举一反三，推动自己解析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魔法的奥秘！ 只是以上提到的所有这些计划都过于宏大、复杂。 以至于连山田院长这样的最强大脑，都在与纲手姬的对谈中恍忽了片刻直到对方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少年才终于伸手接过宇智波富岳的病例。 “抱歉我之前刚刚听说三代大人已决心御驾亲征，投入水之国前线，所以一直在考虑水火交战的事情，倒是冷落您了。” “没关系，老实说我对猿飞老师的决定其实也很意外。” 对于山田院长的解释，蛞蝓公主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不过作为医生，纲手还是很快把话题拉回了治疗方面。 “水之国远隔重洋，我们在这里空想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如此，倒不如专注于本职工作尽量帮村子分担一些压力——说回正题，您先看看宇智波富岳的病例关于他体内的经络及关节损伤，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当然也很想治愈宇智波少当主的伤势，但既然您和其他院内医生群策群力都拿不出妥帖的办法，恐怕我这里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山田院长没有把话说满，正听、反听都留下了充足的余地。 而经过此前的共事，纲手姬也早就习惯了总司这种谦虚谨慎的性格，再加上少年此时本人也在病中，蛞蝓公主更加不可能为难对方。 于是她没有像那些政界老油条一样给总司戴高帽、上价值，反而只是坐正身体微微点头，以此示意山田院长有话直说，无需讳言。 “不论成败，哪怕只是提供一条新的治疗思路，对当事人来说便也算多了一份希望您尽可以放胆直言！” “好，那我就姑且言之 其实在我看来，富岳现在的情况指望自体修复已基本没有可能——且不论常规医疗忍术依托于控制细胞分裂速度达到的各种治愈效果，哪怕是某些副作用严重的禁术，也很难随机应变，同时对患者身上如此复杂的伤情起效。至于叠加使用多种禁术” 山田院长的话没有说完，但同为医疗领域的专家，纲手姬明显听懂了对方的潜台词。 富岳当下本身就只剩下半条命，体弱病危之际要是再勉强投之以“勐药”，恐怕不等伤势痊愈，那些可怕的副作用就要提前一步送宇智波家的少当主归西。 但从谈话逻辑的角度考虑，山田院长选择在此时提起这一茬明显不是单纯为了陈述“宇智波富岳无药可救”这么个客观情况。 果然，蛞蝓公主很快等到了那个最关键的转折。 “既然如此，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解决患者的问题——您还记得在风之国前线曾经出现过的人傀儡吗？” “您的意思是？” “那些难以修复的组织器官的确已经超出了目前医学能够解决的范畴，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换上新的组件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总司一边解释，一边放出了自己右手腕的地怨虞——经过多次迭代，那些黑色的丝状物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纤维管道，看起来几乎和泷忍村的招牌秘术扯不上多大关系。 “义体改造吗？” 纲手犹豫了片刻，但很快还是摇了摇头。 “您应该知道这种程度的人体改造试验在村子里属于明令禁止的科研禁区又何况，即使我们真能针对富岳体内的受损组织逐一做出替换零件，排异反应的问题也没办法在短期内解决——我不想把宇智波的少当主看做试验的牺牲品。” 比起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大蛇丸，纲手姬对于医疗领域的技术发展明显受另一套截然不同的价值观支配。 倘若富岳此刻当真处在生死边缘，蛞蝓公主还有可能在无奈之下做出妥协，但像当下这样明明有把握保证患者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她显然并不愿意为了所谓的新技术赌上当事人的性命。 “您误会了，我并不打算走文乐堂傀儡师的老路——毕竟从国际局势变化的角度出发，选择一种他国具备先发优势的门类作为医疗领域的核心技术实在太过危险。 我的意思是，假如我们能做到人体器官与灵魂意识之间的完美脱钩，甚至更进一步促成异体适配，那么许多原本无解的疾病或许自然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您是说灵化术？” 井上离在前线为总司提供的各种服务纲手姬都看在眼里，义骸与天眼系统结合形成的独特监视系统也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因此山田院长刚一说起灵魂、意识之类的话题，蛞蝓公主立刻就产生了这方面的联想。 孰不料总司却再次摇头，表示否定。 “灵化术的学习门槛注定了不具备大规模推广的可能，且这种‘天赋’究竟是否与加藤一族的血脉存在联系也尚未可知我们总不能把所有病人都变成加藤一族的克隆体。” “那你到底打算如何实现灵魂转移的目标？” 纲手身体稍稍前倾，急切追问。 而山田院长则伸出右手，做了个推拒的动作，示意对方保持冷静。 “在解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希望您能先答应我为接下来的谈话保密毕竟这不仅仅关系到我个人的生命安全，或许还牵涉到整个木叶的未来。” “” 山田院长的话让纲手姬重归沉默。 褪去了学术研究的热情，蛞蝓公主开始仔细琢磨山田院长话里话外潜藏的信息。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支援神宫林建设任务时的状态，回到了那个昏暗摇晃的船舱 三代目的高徒因此思想斗争了许久，但最终治病救人的医者诚心还是让纲手姬屈从于恶魔的耳语。 “说，我会保密。” 第377章 心胜于物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其实人也一样。 就像很久之前做好的规划，总司的每一次行动看似随意而为，但背后总能串联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经过与日向晴彦的交易，山田院长零距离感受了笼中鸟的神奇； 经过与大蛇丸的斗智斗勇，少年在输出端制造领域获得了可靠的帮手； 再加上更久之前的义骸制造、灵化术 所有的前置条件串联在一起，直到眼下这个档口，总算让他心心念念的“灵能飞升”有了最合适的表现舞台！ 当然，说是飞升，其实刚出炉的新技术远还没有那么完善。 在神秘莫测的灵魂领域，山田院长现在其实也不过只是个刚刚入门的“小学生”，说不上帮患者彻底脱离血肉之躯的桎梏，最多也就是提取、复制、上传、再找机会塞进回新载体而已。 这番操作本质上和某2077的强尼银手大同小异，只是具体的载体从relic生物芯片换成了更具玄学色彩的义骸罢了。 但哪怕是如此简陋的技术，假如一旦通过临床试验确认有效，后续可能造成的影响却依然无法估量。 ——这毕竟是打破生死边界的专属于神的领域！ 假如此项技术得到大规模推广，那么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忍者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都会被颠覆 各种尖锐的矛盾都将一股脑地被推到原本畸形的忍村制度面前，继而引发难以预料社会动荡！ 因此，当纲手姬从山田院长口中得知相关技术已经在大蛇丸、医技科等多方科研精英组成的小团队中获得阶段性突破后，第一反应就是质问总司为何从事这种禁忌的研究！为何视村子的规章制度于无物！ 但所有责难的话还没来及出口，山田院长憔悴苍白的面容便已经自动给出了答桉。 “” 是啊，还能因为什么呢？ 任何生命都有求存的本能，又何况是总司这种原本就走在医疗、科技最前沿的先驱人物？ 隔着那张平和沉静的面孔，蛞蝓公主在恍忽间甚至能听到少年为延续生命发出的声嘶力竭的呐喊！以及被命运逼到绝路的哭嚎 对于这样一个有功于村子、有功于国家，无数次为木叶排忧解难的英雄，谁又有资格剥夺他活下去的权力呢？ 想到这儿，纲手把原本已经送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里。 她甚至满脸纠结得咬住嘴唇，久久不能自已 而在山田院长眼里，蛞蝓公主的这一系列表现，恰恰说明他的摊牌计划大获成功！ ——忍者也是人，人本身又是社会性的动物。 我们的一切行为都无法脱离社会层面的评价，而这种评价又注定随客观环境、社会地位、主观情感倾向而变化。 因此性质相近的两件事情因为做的人不同，做的时间点不同，可能引起的社会反响往往天差地别！ 在原着的时间线中，大蛇丸因为禁忌的人体实验遭到曝光被木叶放逐，彻底湮没了曾经三忍之一的荣光。 而锅王团藏却由此在根组织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那些研究的成果，甚至在此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度当上了代理火影！ 这其中影响故事走向的既有双方社会地位差距带来的双标因素，也有管控情报传播渠道带来的隐性修正。 同时也再次说明团藏除了因为情报层面的短板在格局上存在天然硬伤之外，其在处理具体事务中的能力远超普遍主流评价。 但，山田院长现在所做的事情，却还要比锅王的套路更进一步。 ——总司不仅要把违禁的事情办了，还得办得光明正大，让大伙儿全都挑不出错来！ 毕竟少年与大蛇丸不同，不管是“灵能飞升”还是“大集体”，这些技术最终都不是为了山田总司本人的永生而服务，而是旨在颠覆现存的忍者体系。 因此他完全没有为相关技术申请技术专利的心思相反，总司需要它被推广的范围越大越好！ 而这也注定了山田版的“转生术”不能停留在见不得光的地下作坊——它必须得到更广泛的社会认可才行！ 秉持着这种态度，纲手姬登门拜访的这个特殊时间点便成了触发后续计划最合适的台阶。 首先，“自救”的逻辑＋木叶英雄的人物背景光完美抵消了绝大部分针对山田院长行为动机方面的非议。 尽管纲手也知道这种研究不合规矩，尽管蛞蝓公主很清楚可能因此引发多么严重的社会危机，但至少在眼下这个档口，她实在无法对面前的将死之人表达任何诘难。 又何况，山田院长是在她提起有关宇智波富岳的治疗方案时，主动对自己在转生术方面的研究做了说明，这就又从侧面烘托了总司胸怀坦荡的人设！ 毕竟宇智波家少当主的身份非同一般，山田院长愿意在拯救同僚的工作中冒天下之大不韪，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在帮木叶医院分担压力。 这让作为主治医生的纲手姬如何开得了口责怪对方无视科研伦理？ 以上这些微妙的心理波动都被总司事先一一算计在内，且从思考到实践，整个过程都在极短时间内成型。 更难得的是，山田院长在计划获得初步成效之后，非常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深知在一场试探性的谈判中，想一步登天与目标达成共识完全是痴心妄想。 但只要纲手没有当场表示反对，那么提前承诺“保密”的动作就等于是把双方进行了初步绑定接下来，只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慢慢推进，事情总会迎来转机。 有关宇智波鸢对神原野之战的态度，院长大人已提前从井上礼奈小姐那里得知。 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的木叶第一豪族会在接下来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总司现在也一时无法摸清。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宇智波鸢展开行动，那么目前还在木叶医院抢救的富岳都能成为一步无法忽略的重要棋子！ 甚至哪怕宇智波鸢真的对富岳彻底失望，直接将自己的儿子打入冷宫，山田院长也有信心利用宇智波一族本身特殊的血继搞出点儿大新闻。 【混淆咒在提取记忆与制造幻觉方面已经越发成熟，人工编织的梦魔也已相对稳定。】 【既然都说写轮眼每次进化都需要经历强烈的情感波动，那么富岳在水之国经历的地狱般的遭遇或许就是最好的素材】 【就算再怎么看不上行动失败的不肖子孙，但时隔多年后再次觉醒的万花筒拥有者总归对于宇智波一族还是有着非凡的意义！】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等到“不得已而为之”的那天到来。】 【等到潘多拉魔盒最终开启。】 第378章 血肉苦弱 木叶这边的大势走向已从各个领域被山田院长渐渐握在手心。 而在风之国，目贯屋琉璃作为风影，对于某些特殊行动的布置无疑更加名正言顺。 ——在接到总司通过逆通灵送来的装有魂器的义骸后，文乐堂便在琉璃本人的支持下开启了“火种”计划。 作为目标直指完全体人傀儡的秘密研究，这项计划将在百鬼丸的基础上继续拓展现有技术的边界，争取从本质上解决血肉之躯与傀儡机关之间的排异问题。 “心操使”自发整合傀儡零件构建复杂结构的力量只是个，人形遣们打算从零开始，以人工介入的方式制造出完全适配傀儡义肢的“定制灵魂”，如此一来便有机会在后天改造的过程中创造出机械化程度无限接近100的高彷版“人傀儡”！ 长远来看，通过这种“双向奔赴”的办法，或许某一天傀儡与人类的边际就能被真正打破，门左卫门的夙愿也能得以实现。 即使退一步想，这么做至少也有更大机会把在百鬼丸身上偶然创造出的“心操使”能力保存下来，给后辈们留下进一步钻研的希望。 但大部分傀儡师不清楚的是，目贯屋琉璃早在“火种”计划中留好了后门。 凭借山田院长从根组织横尾贯太项目组获得的有关灵魂编辑的相关技术，风影大人轻而易举的成为了砂忍村对应领域的专家。 这保证了她在定制灵魂阶段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于是在项目正式开启后，目贯屋琉璃直接用自己的生殖细胞作为受体，配合亡夫蜈曾经接受义体改造时保存的体细胞，成功培育出了第一批试验体。 接着她又以灵魂编辑为借口，将总司提前送来的魂器灌入“女儿”体内。 如此一来，以“蝎”为名的二号魂器终于正式上线！ 比起主攻魔咒与忍术二者结合技术的1号魂器，蝎因为自制造之初就被灌输了大量傀儡术知识，甚至参考了部分百鬼丸的灵魂波形，因此她的能力基本集中在变形咒领域，且完全不使用查克拉为驱动能源。 于是在缺少专门观测魔力反应的专业仪器的情况下，整个文乐堂几乎都因为蝎的诞生陷入了狂热状态！ 傀儡师们相信通过长年累月的研究，自己终于有幸触及到了傀儡术的终极奥义！ 不借助查克拉便能对外界产生影响，且在意识诞生之初便表现出巨大傀儡术天赋的蝎，在这些艺术家眼里简直就是行走在地上的神子，是蕴藏着无尽知识与无限可能的终极真理！ 某些人形遣部队的成员甚至公然建议为“神子”建立塑像，并把蝎的出生日定为固定节日！ 对于这些不靠谱的建议，风影办公室最终一并以保密需求为理由予以回绝。 可即使如此，业内对于蝎的诞生仍然报以极大的重视——她以2小时17分钟的年龄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文乐堂“皆传”长老，并且这个前无古人的记录也不太可能再被后来者打破。 当然，作为蝎生物学与工程学双重意义上的母亲，五代风影目贯屋琉璃也由此攫取了巨大的名望！ “神子”的诞生成为了这个年轻政权至关重要的稳定剂。 对外带领村子“打赢”反侵略战争，对内为文乐堂创造未来希望的琉璃在行政层面被拔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可以说除了开山立业的初代风影烈斗，目贯屋琉璃已经成为了砂忍心目中无可替代的精神图腾，原本被木叶彻底砸碎，四分五裂的风之国权力结构，也由此在她手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统一。 而琉璃也并没有浪费这份信任。 她按照计划将这份显赫的名望兑换到针对砂隐村原始产业结构的改造过程当中！ 尤其是在见识过特殊忍装部队与母巢舰队的威力后，五代风影更是颇具预见性的提出了第一个“三年发展计划”，并把“全面技术创新，集中发展生产力”定为最初的口号。 目贯屋琉璃指出，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战争的胜负必定会以各类忍具的发展速度与发展方向决定。 这意味着原本的忍者培训体系与国防建设思想已全面落后于时代！ 砂忍倘若想在这波时代浪潮中占得先机，就不得不摒弃陈规，从全局出发重整现有的产业布局。 ——具体来说，傀儡术未来将不再局限于在战争中上演一出出血腥的净琉璃活剧，而是要通过与现有生产方式相结合的途径，全面扩充风之国军事力量！弥补因战争产生的劳动力短缺现象！ 风影大人要求各部门通力协作，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打造出一条横跨各行各业的自动化产业链，为残破的风之国重新注入发展的动力！ 同时，年轻的风影也没忘记想做事、先集权的惯例。 为了实现这些宏伟的战略规划目标，目贯屋琉璃还对砂忍内部最后剩下的那点儿封建残余进行了清算。将某些于上次政变中走狗屎运意外战队成功的部族势力彻底扫出牌局！ 如此一来风之国的军、政、财权一口气全部被集中到风影本人及其直辖的执行委员会手中。 自此以后，目贯屋琉璃下达的任何指令都能通过亲手提拔的这批公务员得到坚决落实！ 而具体将傀儡术与日常生产相结合的工作，则由几家以官方技术代表为核心，以对应领域权威人士合作经营的团体承办。 ——当下的风之国居民还没想好给他们起个什么妥帖的名字，只能暂时按照过去的习惯，用组织所在地的地名代替人名，以“某某家”的形式进行代称。 人们大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这五家目前尚且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将在未来十数年内一步一步发展合并，最终成为享誉忍界的三家巨型公司！ 风之国也将由此逐渐成为整个忍者世界自动化机械普及率最高的国度！ 恼人的黄沙继续吹拂，送来远方战火蔓延的消息。 那些沙沙作响的风鸣是幕后黑手的浅唱低回，更是历史车轮转动的声音。 ——曾经微微偏离车辙的路径在一路狂飙之后，终于走向从未设想的未来！ 第379章 上下两猿飞 灵能飞升与机械飞升两条区别于传统忍者社会的路径已经铺就，山田院长面向新时代的布局已然初见成效。 与此同时，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也正式踏上了前往水之国作战的旅途。 值得一提的是，在尾兽捕捉小队正式行动前，猿飞家上下两代骨干分别在不同时间拜访了总司的住宅 其中火影大人难得在大白天走了次正门，他借听取经验（一尾守鹤）的借口与山田院长交流了有关水之国战局下一步发展的看法。 重点基本放在三尾、六尾落网后木叶是否有能力长期承担保存两只尾兽的风险，以及母巢舰队的扩编速度究竟是否满足持续压制雾忍反抗势力反扑这两件事上。 而这些对话也更进一步体现出忍雄性格上自带的弱点——精于算计。 作为千手一族后接手木叶村的第一代“外姓”火影，不只村子里的其他同僚，连猿飞日斩本人都对自己是否胜任火影一职心怀疑虑。 尽管这种自我怀疑平时都被掩饰的非常完美，但由此衍生出的遇事求稳的倾向却也让他每到紧要关头总少了几分敢于“兑子”的勇气。 他就像个精明的小摊贩，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第一时间把利益得失盘算的清清楚楚。然后在维持大模样稳定的前提下极为果断的选择损失最小的方案，保证木叶主干的安全。 所以他可以放弃壮年时期独当一面的白牙，弥合阶层日益撕裂带来的伤口； 可以放弃日向家无足轻重的分家成员，挫败云忍蓄意挑衅的诡计； 可以放弃亲手调教的三名弟子，安抚去忍宗化政策下反弹的豪族； 甚至直到最后死于木叶崩溃计划之前，总司相信他也一定是把作为火影的自己和村子的安危放在天平上仔细衡量过之后，才会义无反顾地发动尸鬼封尽的禁术。 但就像山田院长之前评价的那样，这样的性格或许可以在和平时期守成发展，却注定难以在到处都是两难抉择的乱世把握战机！ ——乐战必亡，这固然不假。 但在有些历史给予的难题不在于是否“难解”，甚至“无解”，而在于必须要解！ 哪怕不得不破釜沉舟、狼狈不堪、满身疮痍的硬着头皮去求解！ 倘若没有这种将责任与担当置于所谓的稳定、划算之前的思维方式，那么便注定了只能在洪水到来时抛弃家园、建起方舟；60万对80万的史诗大捷也永远不会来临！ 木叶由此被建设成了一个缺少进取意向的存量市场而发生在存量市场中的恶性竞争是可怕且可悲的。 当经济增长跑不赢忍界通胀，人们就不得不用利己主义捆住自己的手脚，一遍遍无意义的拷问人性。 而一旦整个组织在迷茫中错过了历史的风口，时代洪流对于站在原地停滞不前的群体向来只有唯一一条训戒：落后，就要挨打！ “火影大人，抛开那些神话时代的人物，您几乎是个完美的领袖。但什么都无法牺牲的人，注定一步都无法前进 有的时候，我们注定无法稳稳地赢下每一场‘游戏’，所谓100的把握，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诅咒——‘做不做’在特定情况下会是比‘怎么做’更关键的议题。” 总司的声音沉郁，听起来简直不像是个15岁的少年。 但猿飞日斩毕竟不是井上离、河边幌这种江湖经验不足的小年轻，一两句听起来略有哲思的叮咛完全动摇不了火影大人的意志。 “或许这的确是你创造一系列奇迹的信条，我个人对此表示充分的理解。但山田院长，有的人，却注定输不起。” 猿飞日斩挥手告别。 至此，总司没有再劝或者说，他从一开始也没指望能单靠话疗解决问题。 到当天晚些时候绘里奈作为此次作战的随行人员再度登门，山田院长更是早已换上另一副面孔。 ——比起如今执掌大权的火影大人，猿飞小公主作为家族中年青一代的“掌门人”显然另一套行事逻辑。 就像初代、二代给日斩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那样，山田总司的存在也对绘里奈的人生轨迹造成了巨大的偏移！ 尤其是在那次“致橡树”的谈话之后，绘里奈更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吸收着猿飞家各位前辈的养分。而像她这样的天才一旦进入状态，长进的速度自然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 “单兵外骨骼的功能件升级已经遇到瓶颈，新型材料的红利更不可能让现有硬件长期维持高速发展的态势我想过了，继续坐在实验室里部门造车已经无法满足继续开发新忍具的任务，只有出门合辙，才能在实战中逐步体会并克服人机结合的短板，这也将是特装科下一步工作的重点。” 如果说壮年时期的日斩大人是自信实力超群，经过反复计算后才不把三尾、六尾放在心上，反而更关心战略层面的布置与计划；那么绘里奈则是在完全了解此行危险性的基础上，提前做好了觉悟！ 她清醒的意识到，想要跟上总司的步伐，想要帮他分担现实的压力，就不可能永远躲在其他人的荫蔽下畏畏缩缩。 因此在提前对风险做好管控的情况下，绘里奈正努力撑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热心事业当然是好事，但有的时候也不要操之过急。”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话？” 绘里奈作势上下打量了总司一圈，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的衣裳，同时故意做出嫌弃的表情。 “我这属于不可抗力。” “意，你这家伙撒谎从来不脸红！” “那是因为我向来实话实说。” 总司伸手轻轻敲了敲床头柜，示意绘里奈再靠近一些。 “我这里姑且有一些关于下一阶段技术发展的建议，愿不愿意听？” “洗耳恭听~”绘里奈调皮地眨了眨眼。 “从最近这段时间特装科反馈的信息来看，忍装的硬件开发的确已经陷入瓶颈，但在我看来，这同样是个弥补配套‘软件’短板的机遇。 现阶段的作战模式其实远没有将忍装的性能发挥到极限，不论是体术还是忍术，开发出一套专属于忍装的作战规范，将大大提高特装部队的实战能力。 比如不同遁术相互配合形成的组合忍术，像你这样的全才或许不必太过专注于‘术’之间的叠加——外骨骼以及储能装置对查克拉本身精确的供给以及混合效果，其实是大部分肉体凡胎的忍者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日斩大人的道路虽然辉煌，但大可不必每一步都合辙押韵似的沿着前人留下的轨迹前行。 倘若查克拉就是忍者世界的本质，你现在或许已经握住了通往真理之门的钥匙。” 五遁齐全的属性配上本人亲自研发的忍装带来的加成，因缘际会之下，绘里奈其实已经拿到了走进血继世界的入场券。 这意味着虽然命运没有给绘里奈天然的血继传承，但她现在却有机会亲自开辟一条新的血继路线！ 而作为可靠的盟友，总司显然很愿意成为猿飞小公主的引路人——同时更希望这样的改变能进一步拉大忍装使用者与普通忍者之间的差异，为他暗中筹划的ntr计划埋下伏笔。 但 这接连两次谈话落在重回木叶、暗中观察的黑绝眼里，却让这位阴谋家嗅出了熟悉的味道。 眼前这两代猿飞家的领导者分明就和被他操纵的宇智波斑没什么区别！？ 第380章 显出原形 俗话说得好，只有同行之间才是红果果的仇恨。 在终于下定决心与山田总司当面接触的之后，黑绝看待少年的方式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尽管作为辉夜在危难之际分出的意识体分身，带孝子不至于和普通忍者共情，但在这场充满阴谋的大戏中，他同样比任何人都明白误算的代价 ——站在棋盘边观望，与实际走进棋局毕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不同的感受。 那些山田院长用来蒙蔽他人的手段，那些分不清是真情实意亦或诡谲伏笔的布局，甚至一个微笑，一次点头，都在切实警告黑绝，他这次企图利用的对象是个与过往所有目标截然不同的狠角色！ 同类的气味让芦荟人在最后关头依然心存犹豫 即使此前他已经为了帮山田总司圆谎付出了许多努力，但玄奇的命运似乎仍然在提醒他放弃这场危险的合作。 只是作为辉夜姬的造物，深植于灵魂深处的原始冲动最终还是让黑绝强行压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直觉，再次换上千年来屡试不爽的谜语人伪装，义无反顾得选择在山田院长面前显出了真身。 说也奇怪，开始行动的瞬间，那股来自查克拉本身的异常波动也突然平息下来，种种异象也跟着烟消云散。 以三代火影为代表的精锐小队离开村子，母巢舰队在外执行镇压任务，同时忍军主力又分别驻扎在红松岭、平江城、小早川流域上游等边防据点，预防土、雷两国突然宣战，因此从账面实力看，木叶内部正处在近年少有的空窗期。 更重要的是，漩涡水户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行将就木的九尾人柱力已经很难再像年轻时那样充分发挥恶意感知的能力，将柱间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彻底纳入自己羽翼的保护之下。 以上所有这些客观情况综合起来，给黑绝在木叶村内现身创造了必要的外部条件。 于是当总司按照计划开始当晚例行的魔咒研究时，鬼魅的黑影终于褪去神秘的面纱，如一潭淤泥般从地板的缝隙中涌出，默默矗立在总司背后。 也正是在这个瞬间，山田院长用尽一切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本能反应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秒都将在极大程度上影响整个世界的进程。 他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浊气，接着缓缓偏过头，用余光看向突然出现的人影。 “稍等，我手头上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忙完。” 突来的开场白打乱了黑绝的一切安排。 带孝子卡在地板缝中间，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是该继续破土而出，还是干脆缩回地里。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他甚至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这难道是个专门针对自己的陷阱！？ 一句话说完的短篇惊悚故事勐烈侵袭着黑绝的cpu！ 好在这样的错觉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经过上千年时光积淀的带孝子便重新在逻辑层面找回了冷静。 ——不论从任何角度考虑，与辉夜姬不具备任何血脉、灵魂联系的山田总司都不可能了解那段埋葬在历史缝隙中的秘辛。 换言之，黑绝的真实身份仍处于完美的黑箱保护之中，而只要正体不被曝光，他独特的存在形式本身就免疫了大部分对普通忍者来说堪称致命的危机。 想到这儿，带孝子重新找回了自信。 他强撑着几乎破碎的逼格继续完成“破地板而出”这个动作，同时也准备好立刻还以颜色，让山田院长体验一把被人拿捏的感觉！ 于是，黑绝状似随意地瞥了眼总司面前铺开的稿纸，用沙哑且满含深意的语气开口调侃：“灵体转移技术难点研究呵，这些伪装真的有意义吗？虽然根组织和文乐堂都被你耍的团团转，但你的那些布置根本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哦‘我们’？” 山田院长停笔，整个人保持着把外套披在肩上的造型转过身来。但言谈之间指向的方向，却依然没有按照黑绝预料的路线发展。 已经扮演老年斑分身好几年时间的带孝子习惯性的用“我们”指代自己一手组建的月之眼项目组，但他很快意识到作为双方的第一次正式会面，显然还不适合抖出宇智波斑这张王牌！ 于是面对山田院长第二次杵到自己肺管子的提问，黑绝再次险些丢掉了谈话的主动权 好在，这些凌厉的话术毕竟无法完全抹除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优势。 在发觉山田总司暗暗调动能量企图激发那种奇特的血继力量时，黑绝终于彻底摆脱了被对方先声夺人产生的负面影响，主动将话题引导向自己更熟悉的谜语人展开。 “你无需如此戒备山田院长，倘若真想对你不利，我根本没必要显出真身——严格来说，我们应该可以算是你的潜在盟友 毕竟比起绝大多数沉沦于杀与被杀中的愚夫，你勉强可以算是与我们志同道合的同路人。为此，我们甚至愿意帮助你摆脱死亡的阴影。” “抱歉，可我并不打算接受肆意窥探他人隐秘的‘好意’。” 话音刚落，山田总司的身影立刻变得模湖不清。 少年如潮头的泡沫，骤然破碎整个房间也由此变成了幽深黑暗的海底！ 沉重的水压如快速收紧的无形链条将黑绝死死箍住，毫不留情地压榨着肺小泡里的每一丝空气！甚至连骨骼与脏器都在上千倍于大气的压强下咯吱呻吟，撕裂破碎！ 但哪怕黑绝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中粉身碎骨，空旷漆黑的“海底”却依然回荡着带孝子意味不明的笑声。 “呵呵我充分理解你的感受山田院长，要你突然相信世界上还存在着我们这种志在改变历史走向的人的确十分困难。 但不论你是否接受现实，我们一如黑夜中的守望者——永恒不灭。” 言毕，潮落。 无尽幽深的海底世界在顷刻间崩塌幻灭。 灯火昏暗的房间里，山田院长与黑绝或坐或立，依旧处在他们原本的位置，房间里的陈设更是没有半点儿变化。 ——自投入实战以来，混淆咒制造的幻境还是第一次被人以如此暴力的方式正面破解。 但“病入膏肓”的山田院长偏偏从眼底迸出欣喜的光彩！ 通过黑绝这个由查克拉始祖辉夜姬创造的生命体，总司第一次亲眼见识调和种种奇迹的查克拉在真正的顶级权限持有者手中究竟怎样运行！ 甚至通过双方之间的短暂较量，山田院长更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编写的这个“新操作系统”虽然与对方相比仍然存在肉眼可见的差距，却并不是那种无法触及、无法理解的巨大鸿沟！ ——这个结论对于晚了1000多年起步的后来者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第381章 与魔鬼交易 “管理员”碰上了“小”。山田院长和黑绝之间的权限之争很快告一段落。 而通过这次成功的试探，带孝子也将先前心中的不安驱散大半。 自觉重新掌握主动权的芦荟人彻底展现出了自己的谜语人本色，再开口时直接将居高临下的神秘主义气场贯彻到底！ “你是个聪明人，但海平面上可见的世界不过是真相的冰山一角而已。 在真正的大人物看来，五大忍村之间的武装械斗不过是小孩子间无聊的打闹山田院长，对于真正的战争，你根本一无所知。” “听上去‘你们’简直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好奇吗？这其中的真相恐怕就需要你自行发掘了。” 黑绝笼罩在黑袍下的嘴角微微翘起，但他并不是在嘲讽面前的少年相反，在完全掌握合作主动权的情况下，带孝子看着直到此刻都面如平湖的山田院长倒是越发满意。 毕竟他们现在要干的可是直接侵害各个忍村核心利益的大事！ 要是真碰上干点儿什么事儿都咋咋呼呼的主，那么整个计划在后续推进过程中恐怕难免要遭遇各种各样的难题。而山田院长当下的表现，显然更符合这个临时同盟的利益。 “其实也没那么难猜——能在无声无息间突破木叶村外部下的侦测、防护两道结界，骗过我宅邸周边所有暗部的耳目，甚至还对包括火影大人在内的诸多要员如此熟悉，你的来历想必和木叶渊源匪浅。 但作为木叶医院和规培中心的负责人，村内绝大多数接受过全面体检的忍者的查克拉我姑且都还分得清，也就是说，你并不是现任领导层的重要成员，反而更可能是某个已经下野或者干脆就是某个假死的木叶要员！ 慰灵碑的资料不算什么绝密，只要比照一下过去30年间所有未曾落实的阵亡高层名单，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确定你的来历。” “很好，你尽可以去努力。” 黑绝云澹风轻地回话，言语中甚至并不掩饰得意的语气：“不过我也衷心希望山田院长在得出准确的结论之前，能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血继病的状况还在继续恶化，剩下的宝贵时间需要仔细考虑如何分配的问题。” “不劳费心，我一向只争朝夕。” “但有些事毕竟只有经过时间的发酵才能成型。” 黑绝从黑袍下探出右手，向总司做出邀请的手势：“我说过，作为同样志存高远的同路人，我们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你必要的帮助好比说，从无情的死神手中，稍稍争取一些宽限的时间；又比如，帮助你实现收集九大尾兽的夙愿。” 带孝子话音刚落，影帝上身的山田院长的眼睑立刻小幅度的发生了几次颤动，以极为克制传神的演技表现出内心的波动。 接着，总司更是故意再次摆出戒备的姿势，挥手洒出混淆咒，隔绝了房间内外的感知。 “看来你们知道的情报比我想象中更多。” “呵，请放心，我们并无恶意。 只是站在前辈的立场，我不得不提醒你，九大尾兽虽然的确堪称解开查克拉奥秘的钥匙，但光有尾兽还远不足以解开这道终极谜题。 在这件事上，你需要我们的力量事实上，我们也是整个忍界唯一能为你提供帮助的群体。”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我凭什么相信你？” “当然，我们也有自己的交换条件——在你洞悉十尾查克拉的奥秘后，必须帮助我们将它送回月亮，并重新加固六道仙人留下的封印。” “十尾？” “九大尾兽本就脱胎于传说中毁灭世界的怪物‘十尾’，当年忍宗始祖六道仙人动用神力将它封印在月亮中。 但上千年的时光流逝，原本的封印法阵如今早已残破不堪，因此十尾的查克拉开始从这些缝隙渗出，最终重新投影在世界各地，并最终具现成天灾化的九大尾兽。 倘若不及早将这份从十尾身上逸散出的力量重新封印，那么那只传说中的怪物早晚会利用这种方式逐步摆脱六道仙人留下的禁锢，到那时，无尽的灾厄又将在大地上重临” 黑绝的语速不急不缓，用让人颇为信服的嗓音叙述着自己现场直编的“历史真相”，企图用这种方式将山田总司与宇智波斑这两条功能各异的下线整合在一起。 只可惜，这个精心设计的方案从一开始就不成立——对于预先知晓剧情发展的某人来说，黑绝的谎言如同儿戏。 山田院长之所以没有当场揭穿，正是要将计就计，反过来将老年斑与黑绝的力量暂时纳入自己的阵营！ 不过即使明明是两边“情投意合”的合作，具体选在什么时机入局也是很讲究的问题 总司很明白待价而沽的道理。 因此按照山田院长一贯的人设，面对一个来历不明、身份成谜的黑衣人，他断然没有交浅言深的道理。 “抱歉，我对你的提议不感兴趣——谈判破裂，接下来你应该考虑如何从木叶暗部重重设卡的天罗地网中顺利逃生的问题。”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 黑绝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但其实他在内心深处对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感到意外。 ——山田总司的谨慎他早有体会，在没有被死亡倒计时逼到墙角之前，这个年纪轻轻便能将两大忍村攥在手心的青年俊彦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范。 不过占着机动性与隐蔽性的双重优势，黑绝对接下来的行动倒也充满信心。 时间是世界上最无情的老师 他坚信在自己的精密筹划之下，山田总司最终会像此前每一代自命不凡的因陀罗转世那样，乖乖走进预先设好的罗网。 “不过即使如此，我们的邀请依然有效。 为了表达诚意，我们还愿意提前为你解决一些棘手的难题比方说抓捕三尾、六尾的计划，又或者贼心不死的宇智波鸢。” “胡言乱语！” 山田院长没有理会。 他骤然起身，抬起的右手向内一抓，整个木质房间立刻开始在魔力的操纵下扭曲变形！ 而在这逐渐破碎的风景中，黑绝的身影却几乎毫无桎碍的穿过来时的地板，消散无形。 “呵呵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382章 全面战争！ 对于黑绝的帮助，山田院长的态度基本突出一个口嫌体正直。 这种既不向上举报，也不主动合作的态度不仅符合带孝子的预期，更是总司早先计划中的一环。 于是，当两股幕后黑手在木叶33年形成合流，许多问题顿时迎刃而解。 ——当年3月，远赴水之国作战的猿飞日斩成功捕捉了三尾人柱力。 黑绝暗中提供的情报被总司通过风之国的渠道，由同样正在水之国执行任务的罗砂等人分享给了火影大人。因此整个抓捕过程不仅十分顺利，同时也完全没有引起三代目对消息来源的怀疑。 ——同年4月，六尾人柱力在砂忍刺杀小队制造的意外中被迫离开地下安全区。 只是这一次因为距离原因没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火影大人错失了以简单模式解决问题的机会，暴走的六尾犀犬彻底挣脱人柱力的束缚在雾忍的地盘大肆破坏，险些让整个局面倒向不可控的深渊。 好在以猿飞绘里奈为代表的忍装部队成员面对犀犬释放的大量腐蚀性气体与“知狼朽”溶液时展现出了过人的智慧与勇气！ 最终经过众人的奋战，不仅六尾犀犬被成功封印，三代目猿飞更是在“王对王”的决战中依靠猿魔王的活跃表现击退了企图孤注一掷的水影白泽！ 至此，木叶捕捉尾兽的计划宣告全面胜利。 当然即使是有黑绝暗中相助让火之国在情报领域屡屡开挂，但上半年木叶方面收到的也并不全是好消息。 ——33年4月底，坐山观虎斗的土、雷两国眼看雾忍的抵抗行动越发式微，终于在霜之国正式签订了盟约！ 自此，北方联盟成立，第二次忍界大战中南北对峙的局势也基本奠定。 五月初，雷影、土影发布联合声明，声讨木叶连连发动对外侵略战争的恶行，并明确表示下一步将合力封锁火之国向水之国进军的海上运输路线，同时为雾忍提供必要的后勤物资援助。 对此，南方联盟立刻做出反应，重申了此次对雾忍作战的起因在于水之国向风之国提出领土要求，并在遭到拒绝后单方面宣战的暴行。 但在整个忍界的局势趋向两极化的前提下，这种道义层面的论战已逐渐沦为单纯的内部动员材料。反倒是在它本该发挥作用的外交领域，这些口水战已经毫无意义。 对于一场把整个世界动员起来的总体战而言，是非对错已经无关紧要。 “活下去”，很快就会成为所有人生命中的主旋律。 ——5月16日，借海上运输队发生的冲突为理由，北方联盟正式向木叶宣战！这一举措触发了南方联盟的互保机制，风之国很快也宣布加入战争。 至此，将所有主权国家牵扯在内的第二次忍界大战正式进入高潮。 红松岭、平江城以及小早川流域修建的诸多要塞一时间几乎全线告急！ 土雷两国在边境驻扎的部队不约而同的打破静默，选择对火之国境内的重要据点加急勐攻！ 很明显，这是北方同盟精心研究后制定的战略 之所以不将相对实力更弱的砂忍作为切入点，主要是考虑到火、风之间的盟约几乎完全来自于木叶一方的强势武力威慑。 不清楚目贯屋琉璃已完全处在山田院长控制之中，甚至连二号魂器蝎都已经被广大风之国人民视为神子的情况下，大野木与雷影艾认定只要在对木叶战场上取得决定性胜利，砂忍则必定会像前次战争中那样背弃与火之国的盟约，则北方联盟面临的压力必将大大降低。 但即使他们推理的完全错误，眼下的战事发展仍然让木叶处于二战打响以来最危险的境地！ 纵使目贯屋琉璃再怎么锐意改革，风之国目前依然没能完全恢复战力，这意味着除了能得到部分物资援助之外，木叶在33年5月开启的这场全面战争中，势必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以一己之力对抗来自土、雷、水三方面的压力！ 三家之中半死不活的雾忍目前基本完全交给自来也率领的母巢舰队进行压制，算是相对最省心的一条战线 相比之下，岩忍与云忍从西北与东北两侧发动的庞大的战力显然没那么容易抵挡！ 所幸早在半年之前，木叶高层就已经通过了相关决议，在各处要害修建工事据点，并针对大部分防御力量进行了仔细安排。 因此即使战争爆发后处于攻击态势的北方联盟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战果，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两个方向上都还没有出现大规模溃败。 也正是在这样的局势下，木叶内部的主流意见主要分成了两派。 其一，是在前几次作战行动中不断积累功勋，至今已在村子内部占据一席之地的改革派——在对外战争中不断积累胜果的他们正处在某种主动求战的狂热状态。 过于强烈的使命感与民族主义情绪让这些年轻人对土雷两国主动挑起的战争怒不可遏！纷纷主动请战，表示应该予侵略者以迎头痛击，不惜进行规模庞大的正面决战，坚决、彻底、快速地肃清一切敌对势力！ 而另一派主张重点防御的群体，则主要由相对理智、稳重的中层小队长与指挥官组成。 他们认为目前北方联盟的锐气正盛，我方又被东边的水之国牵扯了部分战力，致使总体战力处于下风。 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出击除了让双方承担更多伤亡之外并不能取得任何实质化的进展，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透支木叶的战争潜力。 因此现阶段前线部队应该依托有利环境与敌人展开周旋，将主场作战的后勤补给优势发挥到最大，尽量避免大军团正面决战，通过以空间换时间的战法持续消耗北方联盟，以期在数年后发动全面反击！ 作为历史事件的亲历者，这两种声音究竟谁对谁错着实难以分辨。 但站在猿飞日斩的角度，火影办公室当下却颇有些身不由己的意思。 先前大量扶植年轻骨干进入管理层的举措虽然成功帮助三代目扫清政敌，将整个村子拧成了一股绳，但“后浪”们激进的作风却也在不知不觉间组织的风气引向另一个极端。 滥用斗争武器的恶果，就是在如今的对外战略决策中，很多讨论不再是技术问题，而变成了立场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贵为火影，猿飞也很难力排众议，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战争在你愿意时开始，却并不在你乐意时结束。 真正的大乱斗，由此走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