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DM之决斗盘掀桌系统》 第1章 抱大腿 灯光聚拢。 “我宣布,1994日本全国决斗锦标赛,冠军是——海马濑人!” 掌声雷动,桌子前的少年淡定地收拾了卡片。 颁奖人递上奖杯,主持人把话筒凑过去询问他的感想。 “无聊。”年仅十四的天才少年如同他那绿油油的发色一般狂傲不羁,“都结束了那我就回家了。” 说罢拎着奖杯便头也不回地离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好似这场全国规模的比赛不过是他的饭后消遣而已。 “恭喜少爷蝉联冠军。”坐上车后,年迈的管家宠溺地笑道。 “这次的对手都太弱了,不值一提。”海马看了眼表,对管家道:“大门,今天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 “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客人预约了下午四点与您见面。”名叫大门的老管家扫了一眼日程表道。 “中国人?”海马略微有些疑惑,“是关于哪家公司的事?” 他现在名下已投资了不少企业,但印象里并没有什么涉及中国的事务。 “不是商业上的。”大门道,“是以决斗者的身份请求的见面。” “哦?”海马诧异道,“不会是被我赢走了稀有卡的人雇凶来报仇?” 有不少卡片虽然名义上是他赢来的,但当对方不愿意赌的时候海马也不介意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因此若是有人想报复也在意料之中。 “他大致是说要给您看一件您‘绝对会感兴趣的东西’,具体的还需见面再谈。我看他专程从中国跑来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所以才同意安排了预约。” 海马点点头,反正他现在还没有继承海马集团,平时求见他的人并不多,就算是遇到找茬的、诈骗的也当是休闲了。 下了车,海马径直走进自家别墅,路过门房时,里面汇报了一句,说中国客人已经到了,正安排在休息室等候。 来得还真快,那就见见。 海马准备完毕,埋伏好保镖以防万一,然后由一位银色短发女仆引客人来到会客厅。 会客厅是海马家的门面所在,装修得极尽奢华,因此一般客人从隔壁休息室过来都会大为震撼,在交谈中的心态上也不免容易落了下风。 片刻后,门被打开,一名戴眼镜的青年提着手提箱被女仆领了进来:“很荣幸见到您,海马先生。” 此人却也未被会客厅的豪华吓住,一进门见海马坐在中央的真皮沙发上,悠闲地翘着腿,于是直扑正主,礼貌地伸出右手准备握手。 谁知海马压根不起身,只是仰着头,嚣张地靠在沙发上,就这么打量着他。 青年尴尬地笑笑,又道:“我叫沮英菇,此次来见海马先生是为了给您展示一件宝贝。” “哈,现在上门推销都这么拼了吗?”海马的声音中带着嘲弄。 “您现在尽管质疑,一会儿不惊掉下巴算我输。”沮英菇丝毫未被打击,自顾自地坐下,将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当着海马的面准备打开。 对方神色微微一紧,做好对方突然掏出手枪之类武器的准备,尽管保安应该已经安检过这个箱子了。 “此物名叫决斗盘,是次世代的决斗用具。”沮英菇将那个东西戴在左手腕上,说道:“现如今决斗怪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热门集换式卡牌游戏,但有了它,这个游戏的未来将会无法估量。” “所以这个长得像腕刃(ar bde)的玩意儿实际是干嘛的?”海马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大概心下只道这无非是诈骗推销或者吹牛拉投资的罢了。 沮英菇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叠卡片插入槽中,然后站起身绕到自己沙发后面,在两人之间腾出一些空间,微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请允许我直接向您展示。” 海马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没有搭腔,静静地看他表演。 只见沮英菇摁了个按钮,原本位于手腕上的圆盘两侧的‘刀片’便拼接于圆盘前方,然后滑动到胳膊外侧,形成一个略长于小臂的刀刃形平台,上面划分了五个蓝色的格子。 “为了更好地展示,请您和我来一场决斗。” 沮英菇的语气依然游刃有余,对这次推销信心满满,因为在原本的世界线里,这决斗盘就是两年后海马本人受黑暗游戏启发而发明的,如今提前展示给他,他也肯定会十分感兴趣。 “哈,你居然敢向我提出决斗,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才赢了一个全国冠军的奖杯回来?” 沮英菇望了一眼放满奖杯和奖牌的玻璃柜,道:“这我当然知道了,所以输赢不是重点,我也不是妄想能赢您什么的。” 沮英菇没有撒谎,他此行的目的并非是和海马争个高下,而是想要通过献宝来抱上这条大腿,以达成他更长远的计划,就算能赢尚且还要装怂,更何况也并没有赢的把握。 “哼,还算识相……”十四岁的天才少年往后捋了一下他狂傲不羁的绿发,从白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卡组,“你运气不错,碰上我今天心情很好,就答应和你来一局。不过我警告你,果真能让我对你那什么决斗盘感兴趣也就算了,否则,就让你尝尝胆敢戏弄我的下场!” 沮英菇忍不住露出计划通的笑容:“那么,游戏开始了。” “初始生命值是2000,卡组是40张,没问题。”海马将卡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申明了此时主流的规则。 “当然,请您先手。” 此时的决斗怪兽,与后世人们所熟知的那个纷繁复杂的卡牌游戏还有很大的差距,现在的它还处在最最原始的形态——真正意义上的‘你拍一我拍一’地比大小。 两名玩家轮流从自己的牌组中抽出一张卡片,选择攻击还是防守,然后比拼写在卡上的攻击力或防御力数值。 就这么简单。 没有初始手牌,没有地形加成,甚至没有被后世玩家戏称为‘口胡’的dnd色彩,可谓简陋到了极致。与其说是费脑的战术游戏,不如说更像卡面精美的收集品。 “好!我抽到【牛头人】的卡片了。”海马翻开他卡组最上方的一张卡,“攻击力1700、防御力1000点,号称兽战士族怪兽中最强的稀有卡!” 这样的卡片放到沮英菇穿越前的世界里根本不值一提,但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大部分青少年还在用攻击力不超过三位数的怪兽对打,成年玩家上限一般能提到1500,而再往上的怪兽就算强大的稀有卡了,至于攻击力上2000,则可以称作非常强了。 “啊啦,能胜过四星级【牛头人】的卡可是很少的。”沮英菇显然已经入乡随俗,适应了这个世界的卡池强度,“不过我这回合抽到的并不是怪兽卡,而是魔法卡,就把它盖下来。” 魔法卡不可以像怪兽卡那样用来战斗,不过可以为自己或对方的卡片带来某些特殊效果。此时的规则要求魔法卡必须先覆盖下来,然后从下一回合开始才能使用。 他将卡片背面朝上插入了决斗盘一个格子下面的槽里,海马却突然见到沮英菇身前大约膝盖的高度处,水平地出现了一张背面朝上的卡,大小却是实卡的几乎二十倍。 那凭空出现的巨大盖卡转瞬即逝,海马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既然你没抽到怪兽,那这回合就算我的【牛头人】赢了。”海马又抽了一张卡,开始了第二回合。 在当前这原始的规则里,一场决斗的胜利条件除了一方生命值被削减为0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同一只怪兽能干掉对手十只怪兽,略有些神似口袋妖怪。而像沮英菇这样打不出怪兽来防守的话,则算作对手的怪兽干掉了两只。 “第二回合,抽卡!”沮英菇帅气地用右手从左手手腕上方的卡组里抽牌,胳膊挥动幅度远大于所需。 然而动作帅并没有什么用,“呃呃,还是没抽到怪兽卡……”其实他抽到的是决斗卡牌中的第三大类陷进卡,但在原始规则中魔法卡与陷进卡并没有任何区分,统称为魔法卡,用法也一样。 海马又看到沮英菇插入一张盖卡后,他膝盖前方便出现了一闪而过的巨大卡片,他很确定自己这次绝不是眼花了,心中起疑,却没有直接发问。 “……第三回合,你还抽不到怪兽吗?” “抽卡!噗——”沮英菇也很难受,按说自己卡组里的怪兽卡比例也不低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就连抽了三张魔法陷进卡,这样一来自己还怎么给海马展示决斗盘的功能? “喂!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海马终于生气了,这年头魔法卡数量和种类并不多,一般人压根搞不到几张魔法卡的,很难不怀疑这家伙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别急,别急,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应该……肯定能抽到怪兽了!”沮英菇苦笑。 幸好此时的规则类似宝可梦,每名玩家只能同时出场一只怪兽,而且不能随意更换,否则这期间海马肯定能在场上铺满了怪兽。当然,怪兽直接攻击玩家这种机制也是不存在的。 眼看【牛头人】都已经白嫖了六个战绩,如果再抽两张魔陷召不出怪兽的话,决斗就要这么尴尬地结束了。沮英菇心中默念,抽出了自己的第四张卡。 “好耶!终于是怪兽了!”他兴奋地将抽到的卡摔到决斗盘的格子上面,而非再像魔法卡那样插入格子下方的卡槽。 “海马先生,请不要被我的怪兽吓到哦?出来,七星级攻击力2800的【核成城主】!” “七星两千——”海马还来不及为怪兽的等级和攻击力而震惊,便看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幕。 “呣……怎……怎么回事?!”海马张大了嘴巴,“卡片上的怪兽图片,实体化了!?” 第2章 原始规则 “卡片上的怪兽图案……实体化了!?” 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一张正面朝上的巨大卡牌出现在不到膝盖的高度,随后怪兽图案的部分燃起亮光,从中冉冉升起了一只巨大的蓝色机器人,双肩上各有一个巨大的白色肩饰,手部是一个紫色的钢铁圆筒。 “这是全息立体影像,现在您应该明白这个决斗盘的厉害之处了?”沮英菇指着决斗盘底部五光十色的投影装置介绍道,“不仅如此,怪兽的攻防、魔法卡的特效,也都有立体的动画。” “这……这……”对于1994年的人来说,这样的科技可谓是难以置信的黑科技了。 “不过可惜只有一个决斗盘,您那边的卡片没法投影出立体影像呢。”沮英菇又道,“为了展示怪兽之间的战斗,请容我开个‘黑暗游戏’……” 只听他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光线仿佛电影院一般突然暗了下来,聚焦在决斗者与双方决斗的场地中。 正在盯着监视器屏幕的保镖们的视角里,会客厅中突然诡异地出现了一团黑雾,将他们的海马少爷和访客笼罩其中,看不清里面。 不过海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异常,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眼前桌子上的卡片吸引了。 “这样一来,哪怕是放在桌子上的卡片也可以召唤出怪兽了呢。”沮英菇笑道,“不过黑暗游戏有些副作用,其中一个便是生命值的减少会带来实打实的肉体或精神疼痛,但我相信以海马先生的身体素质一定不会介意的。” 海马的【牛头人】此时已同样从桌上的卡片中钻了出来,悬浮在空中,体型虽然没有沮英菇的【核成城主】大,但充满肌肉感的身躯与它那闪闪发光的头盔和斧头,让【牛头人】看起来也十分霸气。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召唤’怪兽啊!”海马兴奋地大声感慨道。 “那么,战斗了!”沮英菇大手一挥,豪迈地命令道:“【核成城主】攻击【牛头人】,末日铁拳!” 随着沮英菇一声令下,巨大机器人三步并作两步,铁拳就这么砸到了牛头人的头上,那头盔上的尖角在砂锅大的铁拳下显得脆弱不堪,还不待【牛头人】举斧格挡,便被砸成了碎片。 “两只怪兽的攻击力之差是1100,这部分要从你的生命值(life pots)中扣除。” 海马lp:2000→900 “唔哇……”海马感到胸口一疼,仿佛铁拳也打在了他身上一般,就算是他那超强的体质,也捂着胸口忍不住呻吟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趴在门外偷听的女仆和监控室里的保镖,虽然因为黑雾看不见里面的状态,但听到海马少爷痛苦的叫声还是赶忙冲了进来,却发现这黑雾竟然是个诡异的空气墙,无法进入。 “我没事……不用担心。”海马耳边传来女仆和保镖们的呼叫声,头也不抬地对他们说道。“你们退下,不要打扰我们。” 女仆和保镖们一头雾水,但也不敢违背命令,只得迟疑地退了出去。 “真的没事吗,海马先生?”沮英菇想起此时的海马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可能还没有未来肉身跳飞机那么无敌,不禁也有些担心。 “呼……呼哈哈哈……有趣,有趣!”海马终于重新抬起了头,“这……这不正是我所追求的、终极的游戏(ga)吗!” 海马一直在试图从决斗怪兽中寻找更强大的刺激形式,他思考过具体该怎么做才能获得那种快感,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找到了满足这种冲动的方式。 “我就知道您肯定会喜欢的。”沮英菇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步棋很快就要成功了。 话说开启黑暗游戏当然不是普通决斗盘所具备的功能,但是穿越者沮英菇手上的自然也不是普通决斗盘。事实上,他此次穿越前被赋予的三个金手指之一,正是一整个高级决斗盘系统。 “不过我要收回之前对你的轻视,没想到你还是有点实力的。”海马看着他这攻击力2800的巨型机器人叹道。 “啊别别别,你收回得太早了!”谁知沮英菇听了海马的赞赏反倒是异常紧张,毕竟他也不想从此被海马盯上,像原着主角那样被纠缠一辈子,去了冥界都不得安生。 他挠头苦笑道:“别看我这【核成】怪兽表面风光强大,其实也是有着很重的副作用啦!每当回合结束时,它们就会自爆了,相当于是一次性的怪兽。” 话音刚落,场上的【核成城主】果然化作了星光逐渐消散。 “嘁,原来是这样啊。”海马果然很是失望,“这样的怪兽再强大,也是假的,不是真的,我劝你不要贪玩迷恋这种转瞬即逝的力量……” 其实【核成】怪兽的自爆也并非不可避免的,但沮英菇眼下当然不会多嘴提这些。这个时候的海马远没有未来那样成熟和光明磊落,他现在为了稀有卡坑蒙拐骗都是能干得出来的,自己千万要小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好了,接下来轮到您翻牌了!” “ok!”重拾自信的海马继续抽牌。“很好!是攻击力比【牛头人】还要高两百的【双生精灵】!” 卡图中美艳的双胞胎妖精姐妹冒了出来,其中穿着低胸装的姐姐正搂着同样波涛汹涌的妹妹,一脸凶相地看着对面的敌人沮英菇。 海马兴奋地脱口道:“噢噢,果然实体化了!”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海马,还下了这种妹卡。”沮英菇心下吐槽道。 其实是他冤枉了人家,海马会下这种卡倒真不是贪图她们美色,而是一来1900的打点确实很实用,二来这是他童年时曾被养父没收所有玩具后,弟弟帮他偷偷藏下来的‘秘密宝藏’,是见证兄弟俩美好回忆的重要卡片之一。 \\\\{注:见游戏王d动漫103集5分21秒左右。不过如果真去查的话,很可能会发现这张卡并没有出现,这是因为,游戏王动漫分日语版(sub)与英语版(dub),英语版并不是简单地翻译和配音,它还对不少地方的画面进行了删改,【双生精灵】这张卡便是只在英语版中有的。当然,只漏了卡图最右侧的一点胳膊而已,但根据这一点点进行比照是可以确定确实是【双生精灵】的。} “那么,挡下【双生精灵】攻击的……是这张卡!”沮英菇也翻出了下一张卡,“【核成电钻手】(攻击力2100)!” 又是一只机器人被召唤了出来,浑身是黄色的涂装与黑色的钻头,背后还有一对白色的翅膀,虽然体型没有之前的【核成城主】大,但帅气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核成电钻手】的攻击是凌驾于【双生精灵】之上的战斗冲刺(battle rh),辣手摧花去电钻手!” 怪兽攻击的招式名并没有写在卡上,而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中二产物;攻击时喊出名字也不是必须的,但配合立体投影无疑会让人很容易产生中二的冲动。 双胞胎妖精试图闪避,奈何钻头冲来的速度太快,【双生精灵】伴随着惨叫被穿了个透心凉。 “可恶,又输了……” “海马先生不用担心,【核成电钻手】同样有着自爆的副作用。” lp:900→700 海马忖道:“虽说这家伙的怪兽都是一次性的,但每次都这么压我一头,长久下去我的生命值也会消耗殆尽。还是暂且选择防守稳妥一些。” 于是他将【暗道化师·扎奇】(防御力1500)横着摆放到桌上,表示守备,而从卡片中跳出来的小丑打扮的立体怪兽,也配合着表示形态呈抱头蹲防的姿势。 “我的下一张卡是……【核成全护者】(攻击力1000)。”沮英菇翻卡。“哎呀,【暗道化师·扎奇】的防御力高于我的【核成全护者】的攻击点数,胡乱出手的话,我的生命值反而会被削减……那么我也用全护者来守备(防御力1900)!” 防御表示的怪兽被攻击时,用防御力而非攻击力数值计算,好处是被打败了也不会减少控制者的生命值。 “别忘了你的【核成】怪兽回合结束时会自爆,所以根本起不到守备作用?”海马果然脑袋灵光。 “是这样没错,不过【核成全护者】是为数不多的特殊【核成】怪兽,不会自爆。”沮英菇有些心虚地说道,虽然没有撒谎但这确实挺巧合,听起来像是现编的一样。 “呵呵……”海马道,“既然彼此都选择防御进入了胶着状态,那么这个时候就只能把每一轮翻的牌保留在手里了,直到抽出能改变局面的魔法卡。” “是啊,如果一直到卡组抽光都没能出现这样的魔法卡的话,就是平局了呢。” 这也是沮英菇最期望的结局。 作为穿越者的他深刻了解海马的性格,如果你赢了他就会被他嫉恨一辈子,直到复仇成功为止;但如果轻易地输给他也会被他瞧不起。所以他认为最安全地给海马留下印象的方法便是和他打个平手,这样既不会太伤到他的自尊,也足以获得他的重视。 “平局那是不可能的。”海马虽然这么说,但抽到的卡依然是怪兽卡,只能示意轮到沮英菇抽牌。 “我再覆盖一张魔法卡。” “哦?又是魔法卡?” “残念,这张卡应该破不了局。” 海马抽牌,然后是沮英菇抽牌。 依然僵持。 海马道:“喂我说,你一开始就连续盖了三张魔法卡,难道就没有一张是能发动的吗?”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沮英菇是不是故意放水。 后者苦笑道:“这几张卡确实没用,放下来只是做做样子的,指望能吓唬到你不敢攻击。” 海马冷笑:“那你可就要失算了,我怎会因为畏惧而驻足不前!” 沮英菇微微颔首并右手一摊,示意别废话了大家赶紧你抽一我抽一。 于是在下一轮中,以及下下一轮中,以及下下下……双方都无言地轮流抽着牌。 期间海马每回合还要将一张手卡送去墓地,因为按照规则手里最多只能保留六张牌。 直到决斗第十三个回合时,局面总算又起了些波澜。 沮英菇道:“我的手牌也快满了,既然如此,那就是时候加速一下抽卡了。打开魔法卡【手札抹杀】,我们双方都要把手牌全部丢弃,然后再从卡组中抽出同样的数量。” “原来如此,手牌攒得越多要新抽的也就越多吗,难怪到这个时候才发动。”海马摸完了六张,又摸了一张作为他的回合开始,“我也盖一张魔法卡。” 沮英菇有些紧张,他隐约记得原着里海马有一张【守备封禁】,能强行让守备怪兽转为攻击表示,在当前强制战斗的规则里,自己就要撞上去扣五百血了。 “发动魔法卡,【魔族的咖喱】,回复我200点生命值。” “啊居然只是这个吗……” 一碗用金器盛着的咖喱出现在海马桌上,香气扑鼻。 沮英菇道:“哦对了,您那边可不是虚拟影像,而是因黑暗游戏实体化的,所以还真的能食用。” 海马以为必须要真的吃了才能让它的效果生效,皱着眉拿起调羹尝了一口,随即神色一变:“好吃!” 他正好也有些饿了,竟真的一口气把它一点不剩吃完,甚至把沮英菇也看馋了,肚子咕咕直叫。 这么一出中场休息后,两人之间的对战气氛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之后来到决斗第十七回合,沮英菇又发动了一张魔法卡:“【墓穴的同路人】,双方玩家各自从对方手牌中选一张丢弃,然后再各自抽一张新的。” “哼,又是加速抽牌的魔法吗,看来你还真的是急于结束。” “拜托,你刚吃完一顿饭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沮英菇挨个看了海马的手牌,选道:“就这个攻击力防御力最高的【千年石人】。” 海马道:“那我选你攻击力2500的【核成食尸奴】。” 两人各自把卡送去墓地,然后又抽了一张新的。 “呵呵,马上就抽到了好牌!”海马将它盖下,“真是让人期待下一轮啊!” 沮英菇一绷,心说这回怕是大的要来了。 第3章 海马集团量产型决斗盘 “呵呵,马上就抽到了好牌!真是让人期待下一轮啊。” 沮英菇心想啥牌能让你这么开心,不会是你的老婆【青眼白龙】?他倒是一直期待着在这个世界能见识到白龙立体的身姿。 哎等等,不对。 沮英菇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先前一直潜意识里觉得海马必然有【青眼白龙】,所以也一直有些提心吊胆提防着。 但现在他突然想起,在原着漫画与朝日版前传动漫中,海马第一张摸到的【青眼白龙】是主角武藤游戏的爷爷的那张,而另外三张【青眼白龙】,是在这之后才得到的。 然而原着的故事开始于1996年,眼下离主线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也就是说,现在的海马卡组里应该压根就没有【青眼白龙】! “嗨呀,原来是没有青眼的社长……”沮英菇内心想道,“没有白龙的社长不就像没有牙齿的老虎一样吗?不行!如果连这个时期的菜鸟社长都打不过,实在有辱我决斗者的尊严!哪怕拼着被海马嫉恨的风险,我也不能再放水了!” 沮英菇顿时得意忘形了起来——看看自己毫发无损的lp,再看看海马被打到只剩700、刚刚补了200也才900的生命值,先前有多谨小慎微现在就有多得意忘形。 “抱歉,未来的社长,我要动真格的了!”沮英菇道,“打开魔法卡——【即神佛】!” 海马一愣:“哈?这张卡我记得效果应该是把自己场上的一只怪兽送去墓地,然后啥也没有的纯负面作用废卡?” “是这样没错,不过别忘了,按照规则我们只能召唤一只怪兽到场上,又不能主动把它拿回来,那么想要换一只怪兽的话,这张卡不就有用了吗!”沮英菇解说道。 “对啊!还有这种用法,我竟然没有想到。”海马能想不到这一点也很正常,因为他的卡组里强卡太多,平时像【牛头人】这样的卡组里中档怪兽,拉出去就已经是可以碾压大部分人的斧王了,根本没有什么换怪兽的需要。 “我召唤攻击力2000的【杀龙者】!”沮英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自从发动【墓穴的同路人】后到现在,一直都是我的回合,那你的那张魔法卡应该不能盖下来才对,要等一会儿轮到你才算是盖下来了。” 说话间,新的怪兽已经替代【核成全护者】出现在了场上,出乎海马的意料,听名字以为是个人类战士的【杀龙者】竟然是一只恶魔族怪兽,蓝色的甲片身躯长着绿色的爪子与翅膀。 “用这个攻击海马先生的【暗道化师·扎奇】!”【杀龙者】上前三下五除二将小丑抓死,“击败了!” “沮英……菇对,你还挺行的。能把我的生命值削减到这种地步,老实说我很惊讶!你下次要不要参加决斗大会试试……哦不对,你是中国人的话,应该没法参加日本的全国大赛。”海马微笑道:“总之,到此为止了,我将会在下一回合结束战斗,这回合先召唤【王座守护者】(防御力1500)。” “那张卡是‘国王离开时,保卫王座不受外敌攻击的王妃’呢,可是白龙不在的你,又能保护得了什么?”沮英菇嚣张地一指:“【杀龙者】的攻击力、守备力点数都远胜于她,而且我后手还会有更强的怪兽,不管你再怎么挣扎都赢不了我了!上,用那双爪子将她撕裂!” 身着蓝裙、紫发披地的美丽女人不甘心战败,举起左手祭出一个魔法球向【杀龙者】扔去。 “哈哈哈,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杀龙者】的翅膀让他可以轻松躲开这样的攻击,根本就不痛不痒啦!” 果然,【杀龙者】飞到空中然后俯冲下来,左一爪抓裂衣裙,右一爪抓破美人脸,身后的王座也化为齑粉。 “哈哈哈哈,消失消失——” “那么,我要上了!”海马打断道,“我召唤攻击力同样是2000的【海之龙王】,然后用刚刚的魔法卡增强这张卡的力量!” “这张魔法卡是……?” “【巨大化】!当生命值比敌人低时,怪兽的攻击力翻倍;但当生命值比敌人高时,装备怪兽的攻击力减半。” “遭了!”沮英菇快速计算道,“【海之龙王】攻击力翻倍就是四千,攻击【杀龙者】的话,正好攻击力之差是两千!” “嘻嘻嘻……因此,你的生命值不多不少,正好一击毙命!” 【海之龙王】形似龟类长有坚硬的贝壳,在魔法卡的影响下与泛黄的身体一起都变大了两倍,从口中吐出带毒的水泡攻击【杀龙者】。 “可恶啊,怎么突然就——”沮英菇慌不择路地翻开盖卡,“我我我发动陷阱卡【龙族封印之壶】——” “【海之龙王】是海龙族而非龙族,你那壶根本没用!” 水泡完全笼罩了【龙杀者】,把它像化尸水一般融化了,随后又继续飘到想逃跑的沮英菇身上,感受到溺水窒息感的他此时心中只想骂道:“海龙族特么凭什么不算龙族!” 好在此时的规则里初始生命值只有2000,就算输了黑暗游戏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只要能撑过暂时性的肉体或精神痛苦即可。 除此之外,黑暗游戏还有强制执行赌约的功能,但沮英菇开黑暗游戏纯粹是为了让海马的卡片也能看到实体,没有约定什么赌注,所以这一步骤也直接跳过了。 黑雾散去,监控室的保安们又重新看到了室内的景象:赢了决斗的海马恢复了容光焕发、得意洋洋,而他对面的沮英菇则瘫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两人之间……究竟干了什么啊? 保镖们的头上都不禁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呀~果然不愧是海马先生呢。”沮英菇缓过劲来后,盯着天花板感慨道。“那么,您觉得将卡片决斗立体影像化的企划怎么样?” “好极了。这是我玩过最刺激、最过瘾、最喜欢的游戏了,我可以想见它未来的可能性。”海马由衷地说道,“虽然我现在才被父亲允许投资不久,手上资金有限,但我会尽最大努力资助你量产立体影像技术的。” “啊不不不,这我可不敢居功。”沮英菇连忙摆手,“此决斗盘并非是我发明的,我也完全不会复刻量产立体影像技术,这还得劳烦您本人来研发量产。” “哦?”海马诧异地一挑眉毛,他原本还以为沮英菇是位天才工程师,“那你这决斗盘是哪里来的?” “是……”毕竟不能说这是未来你自己发明的,沮英菇只得搬出早已编好的托辞,“是有一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梦到在看一本小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相信,但确实是真的——那小说中写道我去某处可以找到一个造福所有决斗者的东西。” “那个某处是哪里?” “呃……湖北神农架之类的。”沮英菇随便报了个地名,然后转移话题道:“于是我就调查了决斗界最有可能能复刻并量产立体影像技术的人,最终范围缩小到了两人,一个是北欧施罗德集团的公子齐格弗雷德,另一个就是海马集团的您了。说来也巧,你们两位各自集团的继承人刚好同龄,又都是智商高超的决斗者。” 沮英菇此话无意间倒是有些抬高自己筹码的作用,暗示海马你若不要,爷还有其他选择。 海马对他那什么托梦的说辞自然是不会全信的,但他现在也并不在意真相是什么,反正他想要的能到手就行。 “哼,那个齐格弗雷德吗,我一年前倒是和他见过一两次,在我父亲和他父亲的宴会上。”海马回忆起了那个计算机方面比他还要厉害的家伙。 “是啊,您的物理学天赋、他的计算机天赋,若是一起合作的话,何愁立体影像技术开发不出。”沮英菇转而又恭维道:“不过我更看好您的综合能力,所以还是优先来这里了。” “还算你有眼光,我一个人当然也可以完成。”海马傲然说道。 “若是不识货的海马刚三郎肯定会对此不屑一顾,但我坚信濑人先生才是真正的有识之士,这才绕过了他直接来见您。” 沮英菇面对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天才牌瘾少年,一直没有展露出任何的年龄歧视,完全把他当成大人来对待,终于获得了对方一点点的好感度。 吹捧对方的同时还顺嘴踩了对方的爹一脚,要是一般人定会不怎么高兴,但沮英菇了解海马的性格与背景,此时的他应该已经和养父刚三郎貌合神离,而其他人只会在他面前夸刚三郎如何如何厉害伟大,沮英菇这么一说,反而让能把头发染成全绿的叛逆期小少爷对他的好感度再增加不少。 “总之那么……”沮英菇双手递去:“这个决斗盘,就和决斗怪兽立体化企划一起,献给您用来参考研发了。” 对方贪婪地抢过决斗盘,爱不释手,一见如故。 …… 沮英菇的面前则出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消息框,上面写道—— 已失去:海马集团量产型决斗盘 新解锁:奥利哈刚军团型决斗盘 海马这时觉得事情已经结束了,但他注意到沮英菇丝毫没有要提出离开的意思,顿时明白了过来。 他把决斗盘收起,重新回到谈判状态,身体前倾,手指交叉放到茶几上,缓慢地开口问道:“送来这样一份厚礼,你希望得到怎样的回报呢?” 沮英菇嘴角暗扬,终于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第4章 古鲁斯 “送来这样一份厚礼,你希望得到怎样的回报呢?” 海马不仅是一名决斗者,同时也是一个商人。世间万物都有价格的道理,他当然早就明白。 不过他也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带枪保镖只待自己一声令下,便能立即冲进来。 而反观对方,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无权无势的,就算被沉东京湾了,凭海马集团的能量也能轻松摆平。 作为美籍全球顶尖军火商的海马集团,确实给予了它的少东家猖狂的资本。 “您听说过古鲁斯组织吗?” 海马没想到沮英菇会以一个问题开始。 他搜索了一下记忆,答道:“没有。不过这个词的意思好像是阿拉伯故事中的食尸鬼,应该不是什么好组织?” “它是决斗界的一个毒瘤。”沮英菇道,“由地痞流氓、小偷诈骗犯之类组成的暗中活跃于世界的稀有卡猎人。他们为了稀有的卡片能够去骗、去偷袭,现在甚至开始研究伪造罕贵卡了。” “这样的事情你应该跟警察说?”海马听了有些不舒服,因为除了伪造盗版外,其他事他也在干。 “他们的总部在埃及,而最大的依仗就是首领马利克·依修达尔恐怖的洗脑能力,在当地只手遮天,黑白通吃。”他又补充道,“古鲁斯在世界各地都有分部,应该很快也要进入日本了。” “所以呢?” “所以您为决斗怪兽开发立体影像,就必然要和版权方k社……啊不,国际幻象社的决斗创始人贝卡斯合作对,而我希望你们合作的时候能顺便成立一个官方卡牌游戏协会(official card ga),简称ocg协会,来负责保障决斗界的秩序,并且由我来担任剿灭古鲁斯这样的地下组织的行动队队长。” 沮英菇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虽然也只是表面上的目的。 毕竟只要能获得‘掺和进他构想的ocg协会’的入场券,未来如何攫取、侵吞权力就大有可为了。 海马当然猜不到他的阴谋,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当剿灭古鲁斯的行动队长呢?” 言下之意,实际上是问他‘凭什么’。 “因为我就是古鲁斯中国分部的部长。”沮英菇笑道,“没有人比我更懂古鲁斯了。” “呃?!” “当然了,我肯定不是地痞流氓。”沮英菇心虚地摸摸鼻子:“我当初加入古鲁斯自然是冲着当卧底去调查的。” “另外,您不觉得决斗怪兽现在的规则有些太简陋了吗?”沮英菇又打开了另一个话题,“我对规则的改革也有一些想法,希望能和您一起向决斗之父贝卡斯进行讨论,还需您帮忙引见。” …… “我明白了。成立一个ocg协会让你去剿灭古鲁斯,并且把你的这些规则改革推荐给贝卡斯——以上就是你的要求吗?”海马总结道。 “没错,其实这两项也可以合并成一项,毕竟ocg协会的性质也很适合来充当游戏规则的调整管理机构。”沮英菇悄悄露出揽权的獠牙。 他又接着忽悠道:“贝卡斯的国际幻象社虽然现在拥有决斗怪兽所有的版权,但您可以以全息立体影像技术只为决斗怪兽独家服务为条件,换取贝卡斯的大量让权。届时您的海马集团和贝卡斯的国际幻象社,联合组建了ocg协会,其实是对您大有好处的,相当于海马集团也成为了决斗怪兽的版权方之一,您实际上是以ocg协会的名义,迫使贝卡斯把原本他一家独吞的蛋糕放到一个公共平台上让您分享。所以ocg协会这个平台上的蛋糕越大,等于是您的蛋糕也就越大。” 海马听了沮英菇帮他粗略算的账,陷入了沉思。 其实直接以海马集团的名义去分贝卡斯的蛋糕也是可以的,不必非要借助一个所谓的ocg协会为平台,就像原着世界线里一样。 但是现在沮英菇的提案也让海马有些心动,因为一来当前的海马比原着时间线里发生的时间要小两岁,魄力相对没有那么强;二来海马集团现在还是纯粹的军火业大亨,与娱乐业八竿子打不着边,一个军火公司去分卡牌游戏的蛋糕传出去多少有些‘出师无名’,而通过ocg协会这一层来间接施加影响力则更容易让人接受;三来如果没有ocg协会,那未来可能还会有第三家入场,ocg还能起到上车后关车门的效果。 “好,我答应了。”在海马看来,创立ocg协会也好,剿灭古鲁斯也罢,以及引见沮英菇给贝卡斯,这些都对他没有半点损失,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合作共赢。”沮英菇满意地与海马握了握手。“那我这期间就留在日本静候您的佳音了,哦对了,签证方面还麻烦您顺手帮忙,我目前是用的旅游签证,如果长期待下去的话……” “这些俗事你就跟我秘书对接。” 海马不耐烦地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摁了个按钮,很快之前那个女仆装的短发少女走了进来:“少爷。” “如月,你带这位来自中国的客人去休息室,之后帮他办理一下工作签证。” “是。” 海马一向不玩虚的客套,事谈完了就雷厉风行地下了逐客令。 “您是要长期在日本待吗?”去休息室的路上,走在前面的如月闲聊问道,“看来您和濑人少爷的生意谈得挺顺利?” “啊,对。”沮英菇随口答道,“接下来需要在日本长期和海马先生合作,可能一待就是几年。” “原来如此,辛苦了。” 她似乎比较爱聊天,与刚才在海马面前干练寡言的样子有所不同。“我叫如月青依,请问您怎么称呼呀?” “哦我叫沮英菇。” 正在想事情的沮英菇反而没刚才海马面前那么健谈,有一搭无一搭地回答着。 等想完事情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刚才听到的这个名字,还真是颇有些意思。她姓如月,日语读作kisaragi,其中kisara部分与原着中海马前世的恋人琪莎拉读音相同;而名字青依中的青,又与琪莎拉体内封印的精灵青眼白龙沾边。 真不知是巧合还是海马与她的缘分。 “……那个……”沮英菇吞吞吐吐还是开口说道:“如果有所冒犯还请原谅,但我有个问题忍不住想问……” 她诧异地转头说道:“您但问无妨。” “那个……您既然是他的秘书,为什么穿着女仆装呢?难道是……海马先生要求的吗?”沮英菇努力憋住笑意,难不成海马还是个女仆控,竟然让自己的秘书如此着装。 “啊您说这个啊。”她也笑道:“说来话长了——我原本是负责照顾濑人少爷的女仆,今年年初老爷给了少爷一大笔钱,让他去赚一百倍作为考核,但是又只安排了小五郎先生一个人作为助手,少爷人手不够,又信不过外人,只好让我也来帮忙。不过他说看了我四年女仆装,已经不习惯看我穿别的了,所以我就继续穿女仆装为他效劳咯。” “原来如此,有钱人就是任性啊。”沮英菇心说绕了那么一大圈,这不还是绕回到海马个人口味上了……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休息室坐下,如月跟他要了所需的资料证件和要填的表格,告诉他剩下的就不用他操心了,以海马集团的能量,区区一个工作签很容易就能办下来。 此时是下午六点,沮英菇终于离开了海马的庄园别墅,打出租回下榻的酒店。 “唉~海马也是的,都这个点了也不管顿饭。” 虽然这么吐槽道,但沮英菇的心情还是很舒爽的。 当初先借古鲁斯搞到这个世界的身份证件和第一桶金,现在再借海马集团帮自己脱身——这驱虎吞狼之计,便是沮英菇从一开始打的算盘。 而如今全都顺利进行着,这一点让他很舒服。他向来享受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最怕的便是事情不受他的控制。 志得意满的沮英菇上楼推开房门,却被吓了一跳:“嗯?!” 只见床沿坐着一位不认识的蓝发少女,身穿藏青黑色的jk制服,吓得他连忙退出去看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你没有走错。” 那少女起身朝沮英菇走来:“中国分部的部长来到日本地界,却不先来和我这个日本部长打声招呼,未免有些失礼了,前——辈——?” 第5章 影山三姐妹 “古鲁斯的人?!” 沮英菇脑袋一懵,心想自己没听说组织现在已经在日本建立了分部啊? 尤其是自己记忆里古鲁斯吸纳的成员都是一群糙老爷们,要是有这么个美少女部长,原着里不至于没出场过?还是说自己忘了? 他故作淡定,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质疑道:“高中生?” 果不其然,那jk少女对对方因年龄而有偏见有些不快,昂首挺胸自我介绍道:“我叫影山楼,是古鲁斯日本分部的部长,去年美利坚全国大赛的总冠军。” 沮英菇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她,这位看脸庞似乎是东西方混血的少女面容姣好,姿态婀娜,但她自信的微笑中却蕴含着些许邪气,和一双如蓝水晶一般纯洁无瑕、美妙绝伦的眼眸形成强烈的气质反差。 本以为报出自己的身份和成绩后对方会露出惊讶或刮目相看的神色,谁知沮英菇依然面无表情,只是依然满脸怀疑地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令她不禁开始有些恼火。 正待开口,却听沮英菇皮笑肉不笑地假惺惺抱拳道:“影山小姐您好,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沮英菇,是中华地区的负责人,很高兴和您见面。由于公务繁忙,来了以后没能第一时间上门拜访,还望见谅、见谅啊。” 尽管言辞很客气,但他却没有丝毫掩饰自己在强忍着笑的语气与表情,故意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戏弄意味。 自称影山楼的少女见状正待发作,又被沮英菇摇头晃脑地打断:“影山小姐溜门撬锁的功夫在下佩服得紧,不知小可有何物什入了姑娘法眼呀?” 被讽刺为小偷的影山不怒反笑:“身为新人,我想看看前辈的业绩如何,收集到了多少稀有卡呢?” “新人?我说怎么没有听说过我们在日本还有分部,原来是最近才加盟的啊。”沮英菇好奇道:“那古鲁斯是怎么找到你的?” “哼!”她已经受够了他的轻蔑,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你若让我康康你最强的稀有卡,我便告诉你。” “这样啊。”沮英菇心说稀有卡我倒是有,可惜供它维持的关键魔法卡太少了不够用,不过那些大怪光拿来撑撑门面倒是正好。 于是他掏出卡组将攻击力最高的【核成巨龙】抽出给她看,夹着的手指正好遮住了效果描述文字框里的召唤与维持条件。 “好帅!攻击力……3000!?”影山楼两眼放光,显然也是个重度牌瘾少女。 沮英菇见影山伸手要来抢,手速更快得一把躲过,放回卡组里道:“影山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把它给我!”话音未落,便从不知道哪里瞬间掏出了一根鞭子,向沮英菇面门抽来,只待他慌乱格挡,自己便能趁机抢得卡片。 谁知沮英菇面对突如其来的鞭子丝毫没有慌乱,反手便一个鹰爪手强行抓住了鞭尾,臂如翼展,指如钢钩,猛得一拽让对方失去平衡,然后出手迅捷反击,招式狠辣,犹如雄鹰扑食,力由双臂而发,指爪顺势伤敌。 “唔,ha☆na☆se!”被制服的少女吃痛跪倒在地,口中大叫快放开我,沮英菇连忙用脚后跟把房门带上,以免被路人听到招来误会。 少女突然的出手袭击让沮英菇也吓了一跳,不敢轻敌,拽着她的头发到屋中宽敞的地方,膝盖压上让她动弹不得,逼问道:“好家伙,我算是知道你是怎么加入古鲁斯的了,就这手段,呵,不加入古鲁斯才是怪事哩。” 影山楼咬牙道:“你看你身后是谁?” “哈!”沮英菇笑道,“这么幼稚的陷——哎呦!” 他突然感到脑后生风,下意识一闪却还是让背后的闷棍砸中了肩膀。 顺势一滚,越过大床滚到安全的另一边,背靠墙站起,定睛一看竟有了三个影山楼! “你会分身s……哦,三胞胎?”他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用脚关门好像确实没听到关门声,想必是这两人在外面偷偷挡住了没让门关上,这才能不声不响地摸进房间敲自己闷棍。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那两个少女说着英语里类似这个意思的黑话,扶起地上几乎容貌完全一样的影山楼,便要逃走,沮英菇叫住她们道:“喂,那家伙的卡组在我手上,不想要了吗?” 原来他刚才已第一时间将她口袋里的卡组偷了出来。 三个少女俱是面色大惊,丢了卡组的反应比丢了巨款都大。 奈何酒店里人多,若是引起路人注意更加麻烦,于是丢下她们的地址后道:“有种的就来那儿一决高下!”个子最高的蓝发少女撂下一句狠话,随后三姐妹转身便逃。 沮英菇寻思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如果不解决了恐怕日后会埋祸患,不如就赴约跟她们做个了结。今日虽天色已晚,但正好杀她们个措手不及,说不定她们会以为自己至少得明早再去。 …… 简单吃了点东西垫个肚子后,他打车来到她们说的近郊树林。 往林中深处走去,果真见到一栋蓝色屋顶的豪华双层公馆,但已经破败不堪,墙上爬满了霉菌,阴森恐怖不似有人住的地方,仿佛恐怖游戏里的场景一般。 沮英菇定了定神,走到大门前,敲门不应,一推竟没有锁。 走进去只有几个烛台亮着,大厅昏暗不堪。且听四周回声传来三个少女中二的轮流吟诵: “何时姊妹再相逢,雷电轰轰雨蒙蒙?” “且等烽烟静四陲,战斗彼时分胜负。” “半山夕照尚含辉,一切尘定日落前!” “哟,这好像是莎士比亚的《麦克白》?”沮英菇顿时被勾起了回忆:“哎呀,想当年我初中学这个的时——” 突然右方有声响,扭头看去,黑暗中被从左边轮了一拳击中左唇。 “小女娃手劲不小!”他摸着流血的嘴唇还未吐槽完,对方另外两姐妹也从房间中杀出开始了摆拳对抡。 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想跟自己近战,沮英菇忍痛挨了几拳后见对方依然不停手,于是躬身前冲推倒其中一个少女,一记当头炮转身后砸肘,攻破了三姐妹中大姐影山丽莎的面门。 老二影山楼又掏出鞭子一顿闪电五连鞭来偷袭,他拼着手疼也要抓过抽来的鞭身,顺势一拉,企图复刻在酒店时的招式。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影山楼身形一顿,手刀接着砍来。 沮英菇以攻为守,一脚踹出命中小腹,少女手中鞭再次脱手。 他再往后力挽三妹影山仙往地下摁,让她头撞膝盖是斗转星移再站不稳。后面的大姐丽莎掏出匕首刺向他腰身,沮英菇心道你这多损要扎我肾,腰间一扭惊险躲开,反折她右臂一声惨叫不忍闻。影山仙又抡起拳头来救大姐,被推出撞向大门是势大力沉。二姐起身和沮英菇缠抱难解难分,大姐一脚正蹬从背后踢得他后背生疼。 影山楼的鞭子此时还倒握在沮英菇左手,影山丽莎第二脚即将踹来,他用鞭子绕住还缠着自己的影山楼的脖颈,后背第二次被踢时绳子也同时被勒紧,吓得影山丽莎再不敢踢第三脚,三妹影山仙此时则趁机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匕首。 他也不想闹出人命,松开鞭子让影山楼倒地捂着脖子咳嗽,自己则将左手用布带层层缠绕相当于防割手套,等影山仙近前是看准了空手入白刃,铁爪将械缴,匕首架在地上的影山楼脖子上,喝住少女们不要再动手动脚。 “野蛮!太野蛮了!” 与只不过挨了两脚数拳的沮英菇相比,这影山三姐妹可是被打得惨多了,但沮英菇仿佛多委屈似的大声控诉道:“这世上有什么是打牌不能解决的?你们非得召唤拳头匕首的呈攻击表示吗?!” 第6章 奥利哈刚军团型决斗盘 “快放了二妹!” “快放了二姐!” 大姐影山丽莎和三妹影山仙急道。 “我特么又不傻,你们先给我退后!” 二女生怕激怒了他伤害姐妹,只得退去数步不敢上前,沮英菇再次用腿把影山楼压在地上,然后空出手来拿长鞭把人质手脚紧紧捆在背后,这才放心与对方展开谈判。 “混蛋,快……快放开我!”被自己惯使的武器将脚踝和手腕驷马缚在背后,让影山楼感到无比的羞耻。 “老实点,作为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自觉!”沮英菇喝道,“别再挣扎了,小心呼吸困难窒息。” “你这家伙,究竟想怎么样?”影山丽莎怒道。 “哼,明明是你们仨不顾同僚之情在先,偷袭我两回,连刀子都用上了,现在打也打不过,人又在我手上,卡组也在我手上,而你们啥也没有。我想报仇,好像没必要跟你们谈判?” “那可未必。”影山丽莎道,“实话告诉你,我们三姐妹可是会巫术的,也就是你这次来得太快了,否则我们的诅咒绝对能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识相的就赶快把小楼和卡组还给我们,其他的可以一笔勾销。” “哈哈哈,巫术!”沮英菇当然不信这几个中二jk会劳什子巫术,开玩笑道:“那我若是杀了你们老二,这巫术缺个人是不是就完不成了?” “什……!”影山仙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蠢啊?!”丽莎狠狠地瞪了小妹一眼,这么说不就告诉他了吗。 沮英菇心中打鼓,莫非这三姐妹真会什么巫术不成? 若是如此,则更不能放人了。 “这样,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既放了这孩子、也还给你们卡组的机会——用打牌来决斗。” “欸?”她们有些没反应过来。 虽然沮英菇之前怒吼过“这世上有什么是打牌不能解决的”,但她们只道他是随口乱说的,就算少女们牌瘾再大,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在这种场合下提出打牌。 影山仙确认道:“如果我们赢了决斗,你便把小楼和我们的卡组还给我们?” “没错。不仅如此,我还会把我收集到的所有稀有卡都给你们。”沮英菇仗着自己有不会输的方法,随意加注道。 牌瘾少女们听到稀有卡下意识有点动心:“那若是你赢了,你想要什么?” “你们的赌注嘛……我好像实在没什么感兴趣的。”沮英菇思考了一会儿,最终道:“这样,我若赢了,你们就要当我的手下,服从我的命令听我指挥。” “这……”大姐丽莎思忖道:“我们是古鲁斯平级的干部,就算私下里答应甚至立了字据,谁听谁节制也要马利克大人说了才算。更何况现在空口无凭,就算我们输了,之后不认账他难道还敢去马利克大人面前打官司?” “当然,我也不强迫你们参加。”沮英菇耸耸肩,“你们完全可以拒绝,然后把这家伙留给我,以及你们辛辛苦苦抢来的稀有卡,就可以安全离开了。回家睡个觉、洗个澡,跟爸爸妈妈撒个娇,然后报个警说你们的一个姐妹失踪了,最后等着警察通知你们验尸就可以了。” 他恐吓得越来越离谱,作为大姐的影山丽莎压力山大,另一方面她也实在想象不出万一输了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而且她和妹妹影山仙一合计,咱怎么说也是拿过全美冠军的组合,而对面这个沮英菇名不见经传,之前也调查过根本没有正式比赛的战绩,按理说肯定不是她们的对手才对。 影山丽莎自信地应战:“好,我们就用决斗来解决!” 影山仙补充道:“不过日本这边的规则已经有些落后了,我们要求用美国那边新兴的流行规则。” “哦?”沮英菇有些意外,美国决斗界是国际幻象社的大本营,看来贝卡斯也对新的决斗规则不排斥。 “没问题,不过美国规则和现在的规则有哪些区别?” “主要是三点。”影山丽莎故意说得很简略: “一,原本每回合只能抽一张牌,现在依然如此,但第一回合可以抽五张牌。” “ok,这是开始有初始手牌的雏形了。”沮英菇小声点评道。 影山仙道:“二,之前只能最多存在一只怪兽,现在场上可以同时存在最多五只怪兽。” “挺好,之前就觉得只有一只怪兽太慢了。” 被绑在地上的影山楼也参与道:“三,怪兽发动攻击时,如果对方没有怪兽抵挡,则可以直接攻击玩家。” “惊了,这么早就有直接攻击的规则了吗?”沮英菇很是惊讶,但根据他身为穿越者的知识,恐怕这条规则不能长久,之后还会废除一段时间。 \\\\{注:之前的原始规则是根据原着漫画9-10话(第一次玩决斗怪兽)而来,现在的新规则则是根据漫画27、36-39话(第二、三次玩决斗怪兽)而来。} 沮英菇提问道:“对了,那‘双方怪兽只要有一只是攻击表示的,就要强制进行战斗’,这条规则现在是不是废除了?” 趴地上的影山楼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存在感似地接茬道:“对,而且一只怪兽干掉十只怪兽的胜利条件也废除了,只以生命值削减光为胜利条件。” 影山丽莎无奈扶额:这俩妹妹怎么都这么楞,老是干泄露情报的多余操作。 她打的主意是故意留几条细节规则不告诉对方,等关键时刻再揭露,说不定可以有扭转乾坤的作用。 “行,那我们开始。”沮英菇把她们的卡组放到桌子上,鼻青脸肿的影山丽莎和影山仙搀扶着坐了下来,但手脚被捆的影山楼还被沮英菇站着压在脚下,以免她试图逃脱。 却说这影山三姐妹并非每人一个卡组,而是三人共用一个,轮流使用,反正她们仨长相都一样,就算参加比赛也可以随便冒充其他姐妹。 ——所以沮英菇才只能把作为赌注之一的卡组暂时先还给她们用了。 “你怎么还不坐下来?”影山仙看他还踩着二姐,怒问道。 “哼,我打牌不需要在桌子上。”沮英菇抬起左臂,“发动决斗盘系统的效果,召唤‘奥利哈刚军团型决斗盘’!” 先是绿色的线条蓝图,然后再实体化——一个决斗盘凭空出现在了他的左腕上。 不同于先前那个送给海马的,这个新的决斗盘外沿不是钝角三角形,没有突出的尖,而是呈镰刀状,外沿是光滑的弧线,而尾部则是尖如剑尖。这个决斗盘的穿戴方式也与众不同,它连接着一个臂甲,而臂甲直接生成在了沮英菇的左臂上。 “???”影山姐妹一头雾水,“那突然冒出来的灰不溜秋啥玩意儿?” “你可以理解为用来决斗的便携式决斗桌。”沮英菇不耐烦再解释一遍,“放心,很快就会体验到它的效果了,决斗!” “duel!” 虽然略有些中二,但这是决斗仪式的一部分,双方应该同时宣布决斗开始。 “女士优先,请。”沮英菇将先攻让给对方——实际上是担心自己的【核成】怪兽可能会自爆导致空场。 “我防御表示召唤【紫罗兰之魔女】(防御力1200)。”影山丽莎负责摸牌和打牌,三妹影山仙在旁拾遗补漏,“再盖两张陷阱卡,回合结束。” “诶,姐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影山仙叫道,桌子上的怪兽卡竟然开始冒烟。 很快,卡片图画上那由紫罗兰植物修炼成精的魔女,实打实地出现在了姐妹面前。 “这……这是……”影山丽莎不敢置信,“是虚拟的幻象吗?” “好有临场感,仿佛——怪兽成真了!”影山仙瞪大了眼睛,用手摸到了【紫罗兰之魔女】紫色袍子的边角。 “没错,这不是普通的打牌,而是黑暗决斗!”沮英菇略带兴奋地说道,“怪兽卡片都会实体化,受到的伤害也是如此!” 第7章 美国规则 “那么轮到我了,抽五张。嗯,不错,这样才有战术可言嘛,之前那样纯粹比大小多少有点无聊了。”沮英菇道,“诶等等,不对!” “什么不对?”影山仙问。 “你们刚刚盖卡的时候说了什么?” 影山丽莎道:“呃,我说‘再盖两张魔法卡,回合结束。’” “不对!”沮英菇做出异议的手势,“你说的明明是‘陷阱卡’。” “那……那又怎么样?” “之前的规则里,是不区分魔法和陷阱的。也就是说,新规则里区分了?”沮英菇分析道。 “哦对对,我忘了这一点了,瞧我这记性。”影山丽莎见对方已经发现了,只好承认道,“红色的是陷阱卡,需要盖下来下一回合才能使用;绿色的魔法卡则只能在自己的回合使用,但不需要先盖下来等一回合。” “很好,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我这回合就要发动魔法卡,【手札抹杀】!”沮英菇语气有些不善,显然是对她们隐瞒规则的行为有所不满,“这把手牌不太行,大家都换一把牌。” 行,既然这一次是我察觉了才告诉我,那我没察觉的肯定还有没告诉的规则。 不过没关系,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谁还没有点没坦白的规则呢?你们制定场内的规则,而我可以改变‘场外’的规则,看看到时候谁笑到最后。 沮英菇这么想着,露出了让影山姐妹感到不安的冷笑。 “那么,接下来我继续出牌。”沮英菇新抽了四张牌,“哟西,【仪式魔人·诅咒魔法师】,这个很强喔!” 一个上身赤裸,只穿了一件斗篷的超肥魔法师挥舞着法杖从卡片中跃出,吓了仍躺在地上的影山楼一跳。 “呜……上来就是攻击力1700的怪兽吗?” “再发动魔法卡【钢核合成兽研究所】。” 四周的场景轰隆隆开始发生改变,地板消失不见,脚下变成深不见底的熔岩。 影山二姐妹面前放牌的茶几变成了电脑桌,她们坐的沙发椅变成了电竞椅,身处的位置是空中一个从墙壁上突出来的梯形平台。 沮英菇那边也是如此,而且双方中间的场地上还出现一只银灰色的四翼龙,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活的,坐在中心圆形的平台上,头顶有个六边体的装置像吊勾一样垂下线来连接着龙的脑袋。 “天呐……”面对眼前这震撼的一幕,影山三姐妹不由得发出惊叹。 “这个场地需要每回合展示手里的魔法卡【核成兽的钢核】才能维持。”就在影山三姐妹看傻了眼的时候,沮英菇继续埋头打牌,命令道:“用【仪式魔人·诅咒魔法师】攻击【紫罗兰之魔女】!击败!” “不过因为是防御表示,所以我们的生命值不会减少。”影山丽莎拿胳膊挡住攻击的余波,“【紫罗兰之魔女】虽然死了,但她留下了一根魔杖,这根魔杖可以化为一只守备力1500以下的植物族怪兽!因此我从卡组将【死之花】(防御力0)加入手牌。然后我就将它召唤到场上,并且再盖一张魔法……或者陷阱卡,回合结束。” “刚才我的回合就这么被你强行结束了吗喂!” “反正发动攻击之后又没有什么能做的,强行结束也无所谓的。”影山仙道。 “看来这个时期的规则还没有第二个能出牌的‘主要阶段’的存在啊。”沮英菇撇撇嘴,“我的回合,抽卡。” “我发动这张魔法卡,【核杀轮】。”沮英菇又开心地笑道,“不出意外的话,这回合就可以游戏结束了。” 影山丽莎一惊:“什么?!那张魔法卡到底是……?” “它的效果是把手牌里的【核成兽的钢核】展示给对方,然后就可以将场上的一只怪兽破坏,给予双方玩家1000分伤害。”沮英菇记得新规则里是可以直接攻击的,只要对方场上没有了怪兽,“所以作为对象的怪兽当然是……你场上唯一的屏障【死之花】!” 只见那钢核是个六边体,上面有各种颇有科技感的纹路,出现在怪兽的上空。 随后六个面开花一般展开,将【死之花】那枯死萎缩的花朵包裹其中,一阵耀眼的金光带来了剧烈的爆炸。 不仅是视觉效果,黑暗游戏将声音也真实化了,把双方都震得脑袋嗡嗡响。 “啊啊啊啊啊!” “呃啊。” 至于疼痛感更不必说,在爆炸型伤害中一下扣除一千生命值的痛苦程度,基本上和被破片手榴弹的一块弹片击穿身体差不多。 沮英菇毕竟身经百战打得多了,而影山丽莎虽然身体素质也比普通人要好,但终究还只是16岁的少女,加上先前和沮英菇物理决斗有伤在身,这猛的一下被【核杀轮】炸了,比沮英菇反应要激烈很多,差点疼昏过去。 “姐姐,你……你怎么样……”影山仙抱住她。 不过好在黑暗游戏制造出的疼痛只持续几秒而已,影山丽莎还是挺了过来。 “姐姐,我来接替你打完!” “不用了……正如他说的,游戏很快就要结束了。” 沮英菇听了得意忘形道:“没错,还挺识相的嘛,现在投降就可以免皮肉之苦了。” “不,我说的是你要输了。”影山丽莎拿他先前的话来讽刺他:“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要出意外了呢。” “怎么可能,现在你场上已经没有怪兽了,只要我的仪式魔人直接攻击的话——” “那可不一定呐。”影山丽莎嘴角一歪,“你再仔细看看场上!” 烟雾散去,影山姐妹这边竟赫然伫立着一位蓝发红裙的魔女,手持长杆的权杖,杖首还盛开着鲜红的玫瑰。 “什……!” 沮英菇怀疑自己拿错了剧本,难不成自己原来才是反派? “这还要多亏了你的帮忙。”影山仙解释道,“【死之花】被特殊效果破坏送去墓地的场合,将会召唤出卡组里沉睡的【时花之魔女】(攻击力2900)!” 影山丽莎道:“【时花之魔女】的效果发动!” 她接下来没有解释这个效果是什么,反而突然开始吟唱道: “手携手,三姊妹……” 影山楼和影山仙也分别接唱道: “沧海高山弹指地……” “朝飞暮返任游戏……” 最后是三人合唱: “姊三巡,妹三巡……” “三三九转蛊方成!” 沮英菇挠头道:“怎么着,中二病突然发作了吗这是?” “咦,那是……!我刚刚【手札抹杀】时丢弃的【核成原始骑士】(攻击力2000)?你怎么叛变跑到对面的场上了啊!” “这便是【时花之魔女】的特殊能力!”影山丽莎得意地说道,“她被召唤出场时,可以将你墓地里的一只怪兽特殊召唤到我这边。这个效果特殊召唤的怪兽虽然不能直接攻击,而且回合结束时会被破坏,但可以用他来打死【仪式魔人·诅咒魔法师】,然后由【时花之魔女】直接攻击就结束了!” “上,【核成原始骑士】!让你的旧主人断气——!”影山丽莎怔道,“咦……?怎……怎么了?为什么不攻击!” “呃呃。”沮英菇此刻只想打出流汗黄豆的表情,“我的大小姐啊,你好像……忘了现在是谁的回合?” “啊?不是我们的回合吗?” “不……虽然你们突然召唤出了两只怪兽,但现在确实是在我的回合内啊。” 沮英菇心中好笑,看来这立体影像因动画特效而拖慢节奏的副作用,就是有时会让人容易搞不清‘该谁了’的问题。 “不仅如此,我这回合都还没发动攻击呢,刚才破坏【死之花】的是魔法卡。所以现在【诅咒魔法师】赶紧改为守备表示,然后我再守备表示召唤一只【仪式魔人·预知者】(防御力300),回合结束。” 另一只长得和【诅咒魔法师】差不多的肥胖仪式魔人现身,但皮肤颜色要更紫一些。 “唔,回合结束时,【核成原始骑士】回到你的墓地里。我们的回合,抽卡!”影山丽莎略微有些恼羞成怒,“召唤【蔷薇之魔女】(攻击力1600),攻击【仪式魔人·预知者】,然后【时花之魔女】解决掉【仪式魔人·诅咒魔法师】!” 影山仙在旁帮姐姐立fg道:“哈哈,这下你场上没有怪兽了,而我们有两只,下回合你就算召唤出了一只怪兽作盾牌,我们也能一只打怪、一只打你,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这个时候果然就要说那句时髦值ax的台词啊——”沮英菇道,“所列哇多卡纳!” 第8章 坏了,我成反派了 “如果接下来抽到的卡片,低于【时花之魔女】的攻击点数的话……我就输了。”沮英菇冷静地说道。 “知道就好!”影山仙得意洋洋,“我们最强的【时花之魔女】攻击力高达2900,你拿什么和她斗?” 这时被绑为人质的影山楼突然插嘴提醒道:“不要掉以轻心啊,别忘了他卡组里有一张攻击力3000的怪兽卡!” 沮英菇道:“不过下一张就抽中的概率相当低呢……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哈哈,不跟你们装了,其实那张卡已经被我加入到手牌里了!” 影山丽莎叫道:“喂,你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牌?作弊偷摸的吗!?” “并没有哦,我可不会傻到在黑暗游戏里作弊。”沮英菇展开双臂,“看看这个场地,你以为我发动【钢核合成兽研究所】只是个装饰吗?” 由于沮英菇是用决斗盘和她们打,站的比较远,彼此之间都看不到对方的卡片,双方也没有义务在出牌时向对方解释清楚每张卡片的所有效果,所以遇到不熟悉的卡片,就会出现之前【死之花】和现在这种情况,被对方打得措手不及。 “每当【核成】怪兽在结束阶段时被破坏——也就是刚才被你从墓地里拉出来的【核成原始骑士】——它的原本主人,也就是我,可以从卡组把1只名字带有‘核成’的怪兽加入手札。因此,我根本不用赌能不能抽到攻击力三千的【核成巨龙】。” “作为召唤它的费用,将手牌里的【核成兽的钢核】从游戏中除外!”沮英菇将卡片帅气地拍在决斗盘上,场地中央那原本像标本一般的飞龙,被它头顶不断膨胀的钢核下降裹罩住。 “以钢铁浇铸汝身,以钢核烙印汝魂!飞翔,我的王牌哟,【核成巨龙】!” 耀眼的光芒从包裹住飞龙的钢核裂缝中透出,随即炸裂开来只见一头银白色的金属钢龙腾越而出,体型比原本大了一倍。 对人来说还算宽敞的研究所场地,似乎却让它有些束手束脚,完全做不到召唤台词中的自由“飞翔”,只能将不满化作怒吼向【时花之魔女】喷泻而出。 “【核成巨龙】的效果——一回合一次,可以将对方场上一张卡破坏!消灭【时花之魔女】,钢铁洪流!” 抛开中二不谈,大声吼出怪兽的召唤词和攻击名、效果名真的很爽。当然,在全息投影的立体化和黑暗游戏的实体化配合下,这也很难称得上是中二。 看着一条钢铁巨龙在自己的命令下,轰隆隆向敌人发起攻击,这让他体内的肾上腺素分泌,心脏砰砰直跳。这种‘上头’感——或者叫热血——是沮英菇在穿越前的世界里桌上打牌难以体会到的。 然而…… “哎?”沮英菇定睛一看,发现对面的【时花之魔女】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被【核成巨龙】喷死,“不是!又来有烟无伤定律?” “只能说你得意得太早了!”影山丽莎冷笑,但声音的颤抖掩盖不住她们内心也同样的兴奋与紧张,“我发动了速攻魔法卡【禁忌的圣衣】,以攻击力下降600点为代价,让【时花之魔女】不会被效果破坏。” “无用的挣扎!”沮英菇也恼羞成怒了,“就算不能破坏她,你别忘了你场上还有只攻击力1600的【蔷薇之魔女】,而我的巨龙还没攻击过呢,只要我发起攻击的话,攻击力之差也足以让你下地狱了!上,【核成巨龙】!” “哼哼哼……”对面的影山丽莎突然发出令他不安的笑声,但想要撤回攻击也已经晚了,“胜利的方程式已经完成了。” 影山仙道:“这个瞬间,我们的陷阱卡【禁忌的一滴】发动!” “竟然是一开始就埋伏下去的盖卡?!” 影山丽莎道:“【禁忌的一滴】效果是将任意数量的卡做祭品,选择那个数量的怪兽攻击力减半,并将效果无效化,而且由于我选择献祭的是陷阱卡【魔女的一击】,你也不能对此发动陷阱卡反击!” “什么……?既然如此,你为何刚才在我【核成巨龙】发动效果的时候不发动,而是浪费一张【禁忌的圣衣】?” “没有浪费哦,如果那个时候就让【核成巨龙】攻击力减半,你怎么敢下达攻击的指令呢?”影山仙笑了,对自己的怪兽说道:“【蔷薇之魔女】,迎战,它的攻击力已经只剩1500,比你要低了!” “可恶,尽耍些小聪明——!”沮英菇心痛地看着自己那变得腐蚀生锈的【核成巨龙】被对方一个身板瘦弱的玫瑰花精用带刺的枝条缠绕散架。 不仅如此,由于手牌中没有了【核成兽的钢核】,四周的场地魔法【钢核合成兽研究所】也开始崩塌,转眼间沮英菇已经只剩孤家寡人。 影山丽莎喊道:“结束了!【时花之魔女】下回合攻击力恢复2900,直接攻击玩家!” “终于结束了……”影山仙瘫靠在姐姐肩上,疲惫地说道,“这简直是场噩梦……不过终于还是以我们的胜利告终了呢,姐姐大人。” 影山丽莎搂住妹妹,也不免心有余悸,这场活生生的决斗真是太刺激了,大小怪兽你方唱罢我登场,现在想来突然就如做梦一般。 影山楼道:“姐……姐姐……小仙……” “啊呀,我们这就来救你!” “不是……我是说……”影山楼声音有些颤抖,“这场游戏……怎么黑雾还没有散去?” “咳咳咳……”漆黑的浓雾中传来沮英菇的咳嗽声,随后见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缓缓直起身道:“她说的没错,你们仔细看看周围——,黑暗游戏还没有结束喔。” 影山丽莎皱眉道:“什么意思?你的生命值明明已经变成0了。” “在这里必须要为我先前的撒谎诚挚地向您道歉呢。”沮英菇颜艺嘲讽道,“准确来说也不叫撒谎,只是忘说了一小部分事实,就像你们也隐瞒了一部分游戏规则一样,不是吗?” “那……你又隐瞒了什么?”影山仙忐忑地问道。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赢着离开的可能。”沮英菇张开手掌扶了一下眼镜,“因为我有能‘作弊’的道具。” 离他最近的影山楼注意到他左手上的东西不见了:“对了,你刚才那个决斗盘呢?” “答对了,就是决斗盘!”沮英菇露出反派才该有的笑容:“除了开启黑暗游戏外,我的决斗盘第二个特殊功能就在刚刚发动了:当黑暗游戏中决斗打输时,可以将决斗盘自身作祭品解放—— 然后,掀桌重来!” 第9章 决斗盘奇怪的功能增加了 “当黑暗游戏中的决斗打输时,可以将决斗盘自身做祭品解放——然后掀桌重来!” “不……不会?”影山丽莎震惊道:“请你要点脸好吗?” “我要什么脸啊,我要赢啊!”沮英菇怨念地说道,他自认作为穿越者明明应该拿主角剧本才对,结果一上来两场与原着角色的决斗就都输了,怎么会是呢? “那你要是第二次再输……不会还要再掏出一个决斗盘?”影山仙难以置信地问道。 “bgo!一个复一个,决斗盘何其多?”沮英菇举起左腕,朗声道:“来,下一个搭档(aibo):混沌(chaos)决斗盘!” 这是原着中后期多玛组织的人用的镰刀弯月状、墨绿色决斗盘,和之前一样也是酷炫得先出现绿色线条蓝图,然后逐渐实体化,最后再从折叠形态展开来。 “那你的aibo可真是不值钱!”影山楼愤愤地吐槽道。 沮英菇不理她,看着对面的影山丽莎心中盘算:“她们应该不知道黑暗游戏的那条规则——最终输家的赌注会被强制执行。我如果这个时候出言劝降的话,在她们的视角里无非是名义上成为我的部下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约束力,所以很有可能会同意,这样就能节省我很多决斗盘的消耗了。” 果不其然,影山仙这时就一本正经地向影山丽莎提出了这一建议:“姐姐,若果真如他所说,那这场游戏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何必再继续打下去?先不说能不能赢第二次,就算能赢第三次、第四次,在怪物攻击、伤害实体化的情况下,恐怕先支撑不住的还是受了伤的我们。不如干脆投降算了,解救二姐才是当务之急。” 决斗怪兽是个有运气要素的游戏,以强打弱尚且都有卡手被反杀的可能,更何况刚才那局可以说是险胜,稍差一招结局就要反过来了,再打一盘胜率的确不稳。所以面对投降主义谋士的建议,影山丽莎没有直接否决,而是切实考虑了起来。 影山仙对沮英菇喊道:“喂!开始前说如果我们输了,就要成为你的手下,那我问你我二姐和我们的卡组怎么办?会还给我们吗?” “那当然了!”沮英菇确认道,脑海中又想道:“看来还不用我开口,她们已然在考虑要不要认输了,如此甚好……唔……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感觉,多少有些胜之不武啊……”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说道:“兵不厌诈,只要能赢就算坑蒙拐骗也无可厚非?” 另一个念头却道:“这可是决斗,用隐瞒规则这种手段去骗人家小姑娘成为自己的提线人偶,你以后还能自称决斗者吗?” “呜……”沮英菇和影山姐妹同时陷入了纠结。 场上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影山楼被四肢反绑在地上粗重的呼吸声。 终于还是影山丽莎先开口,咬牙切齿地爆粗咒骂道:“tnnd,打,为什么不打?明明赢了还要认输,让你这个作弊的家伙得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多少局我都要赢你!” 影山仙还想再劝劝大姐,丽莎又道:“没事,实体伤害有我顶着,大不了一命换一命,老娘跟他拼了!” “不,既然姐姐大人下定了决心,那第二局就让我来抗!”影山仙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愿意再看着姐姐继续受苦了。” 影山丽莎摇摇头:“没事的,还是交给我,等我倒下了你再接手也不迟。” “好一出姐妹情深啊。”沮英菇鼓了鼓掌,随即意识到这好像是典型的反派行为,连忙中止,道:“不过,恭喜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们刚才肯定在想,就算投降了好像也没什么严重后果对?其实黑暗游戏还有一条规则我没有说,那便是输家会被强制地执行赌注,所以如果刚才投降了,你们从今往后就要无条件地服从我的命令了呢~~” “什么?!”影山丽莎脑袋一嗡:“这……这怎么可能?” “黑暗游戏是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不信的话走着瞧就是了。” “让人变成任意摆布的提线人偶?超自然到这种程度,这‘黑暗游戏’究竟是什么东西?” 沮英菇微微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说都当上古鲁斯的分部长了,应该多少也了解首领马利克的心灵控制能力,这黑暗游戏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按理说也不至于震惊成这样? “黑暗游戏,据说是三千多年前古埃及第十八王朝的发明。”他给三姐妹解说道,“当时一位法老王通过远古魔术书上记载的魔法,以一整个村庄作为血祭制作了七件‘千年神器’,它们可以操纵黑暗的力量发起黑暗游戏,并将怪兽精灵封印在石板上以供召唤。” 影山丽莎问道:“你那决斗盘便是什么‘千年神器’?” “不,我们古鲁斯的老大马利克手上的‘千年锡杖’才是神器之一,除了七神器之外,还有其他个别几个能够利用黑暗力量的道具,我这决斗盘系统也算是编外的黑暗游戏发起工具。”沮英菇解释道。 “……”事已至此,本就十分迷信的影山三姐妹已经不敢质疑这些怪力乱神的真实性,只能揉揉脸接受现实。 “呼……”影山丽莎最终拍桌道:“我说过了,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得逞的,无论是几次……我们都要一直赢下去,直到把你打得爬不起来为止!” “好,好志气。”沮英菇嘲讽道,“那就赶紧开始第二局决斗!” “duel!” “duel!“ “我先攻!”仗着决斗盘有自动洗牌的功能,比在桌子上玩的影山姐妹要先一步准备好,沮英菇抢下了先手,“防御表示召唤【元素英雄·水泡侠】(防御力1200)!然后发动魔法卡【墓穴的同路人】,双方玩家互相观看手牌,然后选择对方的一张卡丢弃,来,让我康康!” “嘁,随便。”影山丽莎一脸不爽地把手牌展示给他。 “好家伙,上局致命的那张【禁忌的一滴】又上手了,我肯定选择这个。” “你也又摸到了那张【核杀轮】嘛,不过你卡组里赖以维持的核心【核成兽的钢核】没有被抽到了呢。”不愧是拿过全美冠军的选手,倒是已经洞悉了沮英菇核成系列的关键。“那我选你手里的【核成恶魔】,这样就没有其他怪兽卡了。” “行。然后根据【墓穴的同路人】的效果,我们再各自抽一张牌。”沮英菇道,“盖一张卡,回合结束。” “轮到我们了,防御表示召唤【失乐之魔女】(防御力2000),然后也盖一张后场,过。” 沮英菇先前看到了她们的手牌,知道对方第一回合抽到的卡里并没有攻击力超过【水泡侠】防御力的,不过其中【三眼怪】的攻击力1000却超过了【水泡侠】的800攻击力,导致【水泡侠】也不敢攻击表示。 “哼,看来这第二局大家都很谨慎呢。”沮英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就让我们静下心慢慢磨……?” 第10章 命运之魔女 “看来这第二局大家都很谨慎呢,那就让我们静下心来慢慢磨。”沮英菇道,“我的回合,抽卡。嘿呀,差点忘了,我的卡组里也有一位魔女来着——我召唤【卡托布莱帕斯与命运之魔女】呈攻击表示(攻击力1800)!回合结束。” 影山丽莎下意识卖弄见闻道:“卡托布莱帕斯(catoblepas),是古罗马时期百科全书《自然史》里记载的一只非洲妖兽对?其状如牛,头部因太重而经常保持垂首看着地面,但传说与它对视的人类会立刻死亡。” “真聪明。”出乎所有人意料,说这句话的并不是沮英菇,而是坐在大笨牛背上的、被召唤出来的魔女。 紫袍的魔女左手抚摸着坐骑的角,右手搂着金黄的长杆魔杖,头上戴着的宽大巫师帽遮住了脸,显得低调而神秘。 “呃,谢谢……?”虽然其他人都接受了黑暗游戏能将怪兽卡实体化的事实,但作为棋子的卡片突然接玩家的话茬还是让她们觉得很奇妙。 沮英菇以前也用决斗盘决斗过几回,但这还是第一次上手并召唤这张冷门卡片,同样略有陌生感。 “那轮到我们了,防御表示召唤【失乐之圣女】。”继【失乐之魔女】后,影山姐妹召唤出了第二只防御力高达2000的怪兽。 接着游戏开始进入僵持,双方陆续将怪兽卡铺满了自己的场地。 期间沮英菇又幸运地抽到了【核成兽的钢核】,因而得以发动再次上手的【核杀轮】,给双方一千伤害。 现在已来到第十一回合,两边的场地上各站四只怪兽,有攻有守。 “姑娘们,我的【命运之魔女】要攻击了哦,目标是【蔷薇之魔女】(攻击力1600)——!”沮英菇已等得不耐烦,准备打破僵持,尽管对方场上【失乐之圣女】的2000防御力依然过不去,但是时候先剪除其他怪兽了,哪怕要顶着遗言效果。 “用这张卡防御!”影山丽莎从手牌中打出一张魔法卡,“【禁忌的圣杯】,让【蔷薇之魔女】上升400点攻击力!” 沮英菇惊诧:“等等,就算是速攻魔法卡,你也不能在我的回合直接从手牌里打出来?” 影山仙得意地解释道:“我们可没有犯规哦?这是因为【失乐之圣女】的特殊能力,她可以让速攻魔法卡在对方回合也能从手牌发动。” 说话间,桌上跪坐防守的【失乐之圣女】已趁大家不注意跑到了后场,从拍下的魔法卡中拽出一只金黄色的酒杯,坏笑着扔给【蔷薇之魔女】。 “哼,小偷小摸,难怪会从【失乐之圣女】变成【失乐之魔女】!”沮英菇怒道,“不过休想得逞,我发动陷阱卡【牲祭的祭坛】!” “喂,这是什么瘆人的东西?你还不如让我战死算了。”场上的【命运之魔女】看着缓缓升起的诡异祭坛吐槽道。 “咳咳,那怎么行,被对面拿全是刺的藤蔓抽死多疼啊,我这是为你好。”沮英菇干笑道,“将【卡托布莱帕斯与命运之魔女】献祭,我回复其攻击力数值的生命点数,也就是一千八百(lp:1000→2800)。” “什么为我好啊,你明明就是怕掉血,才把我给献祭了的!”决斗盘的墓地区里传来了【命运之魔女】不服的声音。 仿佛是为了堵住这来自墓地的吐槽,沮英菇手速极快地发动了魔法卡,并将六张手牌塞进了墓地:“【手札抹杀】,大家将手牌丢弃,然后再抽出同样的数量。” 影山丽莎面色凝重,对方一下子抽出六张新卡,很有可能要突破2000点的防御了,战斗势必将进入白热化阶段。 “回合结束前,再发动刚刚送进墓地的【死灵防御者】的效果,将这张卡除外,选择【元素英雄·水泡侠】,直到你的回合结束前都不会被战斗破坏,战斗产生的伤害也为零。” 影山仙不以为意:“那我们下回合就不打他就是了,又不是没有其他可攻击目标,你白浪费这个效果呢。” 沮英菇并不答话,心中笑道:“不,并不会浪费,就是为了让你不打他!” “我们的回合,抽卡。”影山丽莎正在思考沮英菇刚才这么操作的目的,影山仙已经替她下命令道:“【蔷薇之魔女】(攻击力1600),攻击【核成岩人】(防御力1000)!” “等——”影山丽莎已来不及阻止。 “好!等的就是这个,【核成岩人】被战斗破坏后发动遗言效果,从卡组检索一只4星以下的【核成】怪兽,我选择兽战士族的【核成十字军】(4星)。”沮英菇从决斗盘中拔出卡组,单手展开来,从中挑选了要找的牌,然后又放回卡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是背地里偷偷练过的。 “啊这……”影山仙神情僵硬地看向姐姐,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错事了。 “唉……”影山丽莎叹道,“这就像魔术师的‘强迫选择法’,他刚才之所以要保那个【水泡侠】,不是害怕我们攻击他,而是引诱我们去攻击另一只怪兽。” “对不——”影山仙失落地道歉,却被姐姐牵住了手,打断道:“还没结束呢,再防御表示召唤一只【爬虫妖女·戈耳工】(防御力1400)。” 看着自己场上铺满了五只怪兽,影山丽莎从中获得了些许安全感。而影山仙也从大姐的安全感中获取了一些安全感。 “我的回合,抽卡。这个瞬间,墓地里【核成兽的钢核】效果发动,我可以丢一张手里的【核成】怪兽,将【钢核】回收到手牌。我丢弃【核成海豹】。” “糟了,他那个卡组的核心部件,竟然还可以这样回收?!”先前只知道它能通过放弃抽卡来回收,没想到原来还有第二种回收方式,影山丽莎心中燃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呜啊——所以说为什么我们这辈子的自由,会由一场打牌来决定啊!”一直被捆绑在地上的影山楼情绪突然抑制不住地崩溃了,呜呜哭了起来。 纵使她们牌瘾再大,但终归还是16岁的未成年,尤其是她此时还不能参与到牌局中,只能寄希望于影山丽莎和影山仙的获胜,偏偏现在生命值是2800比1000,看起来沮英菇占了上风。 “别急……”沮英菇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句丝毫安慰不了人的话,虽然他也没有真心安慰的诚意。 第11章 第二王牌的比拼 “我召唤【核成原始骑士】(攻击力2000)。” “还好,攻击力两千的话,是无法破坏防御力同样两千的【失乐之圣女】的。”影山丽莎心中稍定,小声安慰妹妹道。 “说了,别急。”沮英菇依然很淡定,似乎这次充满了信心,“发动【核成原始骑士】的特殊能力,将手牌中的【钢核】展示,可以从卡组特殊召唤一只四星以下的【核成】怪兽!” 决斗卡牌所说的‘以下’都是指包含这个数字本身的(csive),所以沮英菇挑选了一张四星的【核成沙人】(攻击力1900)。 半人半马的骑士与沙子组成的傀儡接连登场,分别攻向了影山姐妹场上的【蔷薇之魔女】(攻击力1600)与【爬虫妖女·戈耳工】(防御力1400)。 “【原始骑士】与【蔷薇魔女】的攻击力之差是400,吃下这部分伤害!” 只听黄金具装铠甲的半人马爆喝一声,却见他左手的宽剑已刺穿了被召唤出来浮在桌上的魔女,剑气余威直冲进她身后打牌的‘魔女’的眉间。 “唔啊!”影山丽莎终于支撑不住黑暗游戏带来的精神伤害,惨叫一声扑倒在桌上。 “姐姐!姐姐!”影山仙与影山楼声泪俱下。 沮英菇叹了口气,再度劝降道:“我突破你们2000点的防御只是时间问题,还是赶紧认输,以免更多皮肉之苦,也算是为了你姐姐好。”在他的印象里,影山仙先前本就有向影山丽莎提出过投降的可能性,现在大姐昏迷轮到她来做主,想必很有可能会借坡下驴干脆投了算了。 “……”影山仙扭头看向对面的二姐,但影山楼也无法帮她做出决定。 “怎么样?”沮英菇催促道,“你只需要把手轻轻盖在你的卡组上,这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你也可以救下你姐姐们回房养伤。”将手覆盖在卡组上是代表认输的动作,类似国际象棋中推倒自己的王。 影山仙呆滞地朝卡组缓缓伸出手,沮英菇心里一喜,看来对方终于要投了,自己即将赢下这三具可以随意操纵的傀儡。 “……” “唔呣……”影山楼不甘心地咬破了嘴唇,奈何大姐丽莎已经倒下、她自己又不在牌桌上,没有能够劝小妹不顾大姐死活为了她继续打下去的立场。 影山仙朝她望去,又回首注视着影山丽莎,心中已下定决心。 她的手指到达了卡组上方:“我的回合,抽卡!” “什……!” “姐姐说过,无论多少局……都要打赢你!”影山仙红着眼道,“这才是她希望我做的,我要替她把这场黑暗游戏打完,打到你没法再掀桌为止!二姐,要再委屈你一会儿了。” 影山楼为她打气道:“做得好!邪不能压正,这个坏蛋终将被我们战胜,不用管我,尽管继续战斗,加油!” “桥豆麻袋。”沮英菇打断她们的热血场面,道:“那个,既然你们已经抽了卡,那我就结束我的回合,在回合结束时,我的【核成原始骑士】需要丢弃一张手牌里的【钢核】,或者展示一只兽战士族怪兽才能维持在场上,我选择展示兽战士族的【核成十字军】。” 他接着操作道:“然后,【核成沙人】也是如此,不过是展示岩石族怪兽,那么我选择另一个维持方式,将【钢核】送去墓地。”如此一来,场上的两只【核成】怪兽就都能维持一回合的站场了。 “哼,随你便。” 沮英菇原以为影山仙看到自己强大的【核成】怪兽得以维持在场会感到惊恐,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似乎并非如此。 “我刚才抽到的是——”影山仙突然破涕而笑,眼中透露着对打牌的狂热。 沮英菇一怔:“难道是……上一局那张王牌,【时花之魔女】吗?”如果是那个攻击力2900的大家伙的话,那还真的麻烦了。 “不,虽然没有再抽到她,不过我们的卡组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二号王牌。”影山仙将卡片重重拍在桌上:“出来,【魔天使·蔷薇之巫师】!” 沮英菇Σ(っ°Д°;)っ:“攻击力……2400!”虽不如【时花之魔女】,但这二号王牌也足以够他喝一壶的了。 “战斗了!【魔天使·蔷薇之巫师】攻击【仪式魔人·诅咒魔法师】(攻击力1700)!” 沮英菇lp2800→2100 “糟了,被她们先手召出大怪形成压制了……”沮英菇重新燃起了对败北的厌恶感,“虽然我场上还有三只怪兽能挡几回合,但如果放任对方压制下去,她再摸到那几张强力的魔法陷阱卡来巩固局势,我就彻底没机会了!” “可恶,再这样下去对我不利……”沮英菇将手指放在卡组上,但迟迟不敢抽卡开始下一个回合。“我记得我的卡组中是有几张赢得了【魔天使·蔷薇之巫师】的卡片,不过下一张就抽中的几率相当低啊。算了,实在不行这局能拖就拖,大不了再赌她们下一局卡手……” “喂,你这家伙,对自己的卡组稍微有点信任啊。” 沮英菇一怔,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虽然不可能把把都能神抽翻盘,但偶尔也真的会有奇迹哦?” 沮英菇确认了不是自己幻听,而是真的听到了先前已经被送去墓地的【命运之魔女】的声音。 “进了墓地居然还能跟我说话吗!?”沮英菇的关注点有些歪。 “……”墓地里魔力不够了的魔女小姐气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她还有足够的魔力传第三句话那一定是要骂他的。 “唉,我也想玩‘我相信我的卡片’的热血戏码啊,关键是系统给我发的这个破卡组什么强度你还没点数吗?”沮英菇苦笑道,“如果让我自己组卡组,我分分钟秀给她们看,但现在这随机分配的卡堆哪有什么羁绊可言嘛。” 骂骂咧咧中,沮英菇已不抱希望地抽出了下一张卡。 “来……来来了……来了哟!”看到手里的卡,他瞬间切换成亢奋的颜艺模式,仿佛先前垂头丧气的是毫不相干的别人。 “马萨卡!(难道说)”影山仙看他突发恶疾,惊恐道:“你抽到了上局的那条【核成巨龙】了吗?!” “不,并没有。” 影山仙还来不及稍松一口气,却听他接着道:“你们有二号王牌,我也有呢!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哟,在此以坚定的意志召唤第六把交椅的公爵!降临,【核成魔神·华拉法】(攻击力3000)!” 影山仙见到这位人形的巨大恶魔有着狮子般健硕的肌肉和利爪,背后有粗大的尾巴与翅膀,浑身暗红似即将喷发的岩浆,要不是他长了个有点像驴的脑袋略显呆萌,差点就能把影山仙吓晕过去提前结束战斗。 第12章 落幕 虽然影山仙没有被吓倒,但这场决斗沮英菇也依然有自信要迎来落幕了。 “哼,放……放马过来!”影山仙捏住一张手牌,道:“只要【失乐之圣女】在场上,我就可以在你的回合发动手牌里的速攻魔法,你要是不怕重蹈上一局的覆辙,我当然也不介意!” 沮英菇眯起眼睛,寻思对方这很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但也不敢完全去赌。 “这样啊……那我先发动场上【核成原始骑士】的效果,将这回合摸牌阶段时通过丢弃【核成十字军】而返回手卡的【核成兽的钢核】展示,然后可以从卡组召唤4星以下的【核成】怪兽,来,【核成全护者】(防御力1900)!” “巩固防御?是要放弃攻击了吗?”影山仙紧张地脱口问道。 “不,我是为了发动【核成全护者】的效果。从手卡让一张【核成兽的钢核】回到卡组最上面,直到我下回合之前,【核成】以外的怪兽效果统统无效!这样一来,你的【失乐之圣女】就无效了呢。” “哈哈哈,可惜你还是比姐姐棋差一招啊。”影山仙也亢奋地颜艺了起来,“打开覆盖的陷阱卡,【戈耳工之眼】!这个回合,场上防御表示的怪兽效果无效化!” “慢着,别忘了你的【失乐之圣女】也是防御表示的,这样一来岂不是也一样无效了?” “并不会,【失乐之圣女】虽然是触犯了禁忌的堕天使,但依然是天使族,蛇发女妖的法术对她是不起作用的!” “嘶……这是不是多少带点赖了?”沮英菇牙疼地看着对方的【三眼怪】和自己的【元素英雄·水泡侠】、【核成全护者】逐渐石化。 “且慢,我再发动【核成沙人】的效果,当敌人的陷阱卡发动时,可以将这只怪兽献祭让那个陷阱无效并破坏!”沮英菇冷笑,“我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花招?” 影山楼吃惊地看着妹妹影山仙和沮英菇最后的攻防:“什么……竟然连陷阱卡都算到了吗……!” “呼……这下彻底结束了,【核成魔神·华拉法】攻击【魔天使·蔷薇之巫师】!四万恶魔!”华拉法并未亲自攻击,而是飞到空中指挥着他刚刚召唤出来的十个军团,将魔天使和影山仙淹没在恶魔海中。 “我们各自第二王牌的攻击力之差是600,正好将你们的生命值清零呢。”沮英菇惬意地看着地狱般的场景。 影山仙只觉身体被一拥而上的恶魔撕咬扯碎一般,痛的昏了过去。 黑暗游戏宣告结束,影山三姐妹里只剩没有上桌打牌的影山楼还清醒着。 “喂,给你松绑了。我劝你好自为之,好好反思,冤冤相报何时了——” 沮英菇刚将她从驷马缚中解开,少女便拳打脚踢过来:“我跟你拼了!!!” “住手!” 影山楼一愣,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不听使唤地停在空中,动不了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继续用酸痛不已的膝盖顶到了沮英菇的肚子,受害人吃痛嗷的一声连忙又喊道:“住腿!” 于是影山楼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僵住了,一点都动不了。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双手双脚动不了的原因不在其他,正是对方口中说出的两句话。 这……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作为黑暗游戏的赌注,她们已经失去了自由,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对方的提线木偶。 “这……这不公平!开打前你隐瞒了……”对未来人生的绝望与恐惧将少女淹没,她清楚对方当然是故意隐瞒的规则来骗她们上当同意游戏,而求饶和控诉都不可能有用时,只能崩溃地流下眼泪,泣不成声。 沮英菇一边揉肚子一边欣赏着绝望的少女此时滑稽的姿势,但同时也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三个‘战利品’。 首先第一步,还是要搞清楚自己对她们下命令的权限的边界与范围是什么。 决斗开始前,他对赌注的描述原话很简略,只有“服从我的命令听我指挥”十个字,但黑暗游戏对赌注的强制执行究竟能执行到什么程度还不清楚,比如如果对她们下她们不可能做到的命令会发生什么、能否对精神思想层面下命令、相互冲突的命令又会执行哪个等等问题,都需要仔细确认,否则一个不留神怕是要被反杀。 总之,就算是拿了反派剧本,也要当个不立fg的反套路反派才行。 “那个……先放下,这么站着怪累的,但可千万不许再攻击我了。” 影山楼木然地放下举着的胳膊和膝盖,但当然不会领什么情,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沮英菇,心中无比期盼自己的眼神能突然变成有杀伤力的武器,将眼前这个混蛋千刀万剐。 “呃,也不许骂我啊。”沮英菇连忙补充一句,影山楼这才后悔刚才怎么忘了虽然手脚不能动,但嘴巴还是能骂几句过过瘾的,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了。 她不信邪,挣扎着想试试开口说出骂沮英菇的词汇或句子,但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她就算张开了嘴也发不出音来,但转而说别的内容就又瞬间恢复正常了。 沮英菇双手叉腰,看了看趴在桌子上陷入昏迷的影山丽莎和影山仙,抹了把脸打起精神道:“那么接下来我要做点试验了。” “嘎……你……你要干什么?” “听好了,我命令你:在三秒钟内出现在法国的埃菲尔铁塔前。” “哈?你说什么?”听到如此荒谬的命令,影山楼脱口问道,然而下一瞬间她突然朝门外飞奔而去。 沮英菇没有阻拦,静等三秒过去,影山楼此时已跑到了门外开阔的空地边缘即将进入森林,但是随即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命令你:回到我面前来。”沮英菇故意用对方那个距离不可能听到的轻声说道。 不远处的影山楼没有任何反应。 沮英菇摸着下巴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影山楼立马又屁颠屁颠地被迫跑过来。 “呼哧……呼哧……”影山楼上气不接下气,“你……王八蛋……你玩儿我呢?” “诶~怎么会是玩你呢,我只是做了三个实验而已。”沮英菇洋洋得意地说道,“通过刚才的测试,我得出了三个规则:第一,如果下了你们不可能做到的命令,你们也会尽可能地去做,而不是完全一动不动。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好事,因为这意味着我无法利用这一点来测试某件事有没有可能被完成。” “第二,我又测试了如果在你们听觉范围之外下命令,结果是只要你们听不见就不会被执行。所以,我现在要对你下一条持久有效的长期命令:不许以任何方式故意减损、遮蔽、掩盖自己的听觉能力!” 影山楼听完第一句话后反应很快,立马准备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捂住了耳朵也无法阻止对方声音的穿透,还来不及通过手部在耳朵上的震动制造噪音,沮英菇已经把第二句说完了。 其结果自然是影山楼只能恨恨地放下了手,无法再干扰自己的耳朵,心中悔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哪怕扎聋了自己也值得。不仅如此,她还赶紧开始思考有没有其他可钻的空子,务必要赶在沮英菇将其堵死前。 “嘿嘿,别急。”沮英菇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还有第三点:我刚才下的命令和一开始让你‘住腿’的命令冲突了,而结果是新的命令会覆盖旧的命令。你放心,以后我下命令前会先过一遍脑子,仔细说明好优先级顺序,不会给你机会的。” 他的笑容很灿烂,但在影山楼的眼里却是如此恶毒。 “接下来让我们再做个测试。我命令你:画出一个真实存在的姓白名如晶的中国女孩子。”他随口说的这个人影山楼当然不可能认识或见过,沮英菇正是想借此确认一下,肉体上做不到的事情既然会尽可能去做,那么如果遇到肉体上可以完成但知识和记忆不支持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能凭空出现知识。 然而很遗憾,测试的结果是影山楼压根动都不动,连找纸和笔的动作都没有。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影山楼被迫陪兴致盎然的沮英菇像这样进行着各种实验,双方不断进行着脑力的角逐,一个暗中努力思考逃脱的破绽,一个总是能迅速堵住各种可能的漏洞,你来我往是如火如荼。 第13章 约法三章 午夜十一点,影山丽莎和影山仙从昏迷中悠悠醒转,看到的是沮英菇拿着一张笔记手稿,对着她们念经般叽叽咕咕,就像在死人坟前念诵悼词的牧师一样。 他笔记上写的,正是在刚才两小时里用影山楼测试出“服从命令”的范围与限制后,整理的类似‘机器人三定律’那样的十几条原则型底层命令。 而影山楼此时则被沮英菇命令暂时不得移动与说话,以防她赶在命令生效前给姐妹们通风报信。 “……以上就是你们今后需要服从的命令,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没关系,反正作为黑暗游戏的赌注,会有黑暗力量强制帮你们执行的。”沮英菇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后的影山楼,示意她现在开始可以恢复移动和说话了,“如果对你们现在的处境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可以让你们二姐来解答。” 影山丽莎和影山仙立刻无助地朝她投去询问的目光,希望她能告诉她们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他在胡言乱语,难不成真的要一辈子任凭眼前这个混蛋摆布了吗? 影山楼含泪打破了她们最后一丝希望,对现实略作解释后,三人抱作一团楚楚可怜地哭泣在一起,丝毫不见今天下午时分的嚣张气派,只有为自己这辈子看不到头的悲惨境地流下悔恨与不甘的泪水。 尤其是还有对沮英菇的恐惧,毕竟权力使人腐败,她们三个美少女现在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凭这个青年宰割,要说没有邪念恐怕她们自己都不信。 “都是我的错!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肯定不会去贪他的稀有卡了!”影山楼揪着自己的头发几乎以头抢地,影山丽莎连忙抱住她,但自己也止不住哭泣道:“不,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不该同意决斗的,如果当初打死不打牌,事情也不会糟糕到这种程度!” 小妹影山仙也忍不住痛苦地说道:“不,是我输了第二局决斗……是我连累了姐姐……”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情深要哭到什么时候?”沮英菇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已欣赏够了这三个不良少女的绝望,现在是时候再送她们点希望了。 “咳咳,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我可以和你们约法三章,来多少自我约束一下我的权力。” 影山三姐妹俱是一愣,缓缓收起了哭声,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狐疑地看过来。 “首先,尽管黑暗游戏赌注生效的时间没有限制,但我承诺最多就俘虏你们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后,我会解除所有命令并将你们完全释放。不仅如此,如果这期间你们表现良好的话,我还可以再减半到十年,最低甚至可以减刑到五年。” 沮英菇字斟句酌地说道,之所以选择了‘俘虏’、‘释放’、‘减刑’这样的用词是为了提醒她们虽然他不介意扮演带恶人,但别真的把自己当成受害者白莲花,忘了战斗的始作俑者是哪一方,出来混,迟早要还是天经地义。 “其次,刚才和影山楼小姐试了一下发现,我对你们身体的命令权限甚至包括一部分神经元网络,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影山仙和丽莎茫然地摇摇头,而影山楼则是露出了极其难受的神情,看得出那是段很不好的记忆。 “这意味着我甚至可以修改你们大脑对一些简单信息的判断,比如让你们相信猫有三条腿、石头有生命、水是剧毒的……你们明白这有多可怕了?”沮英菇道,当然影山楼在测试项目结束后早就被他恢复了正确的认知。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约法三章的第二条就是不会去动用这一权限,不会对你们的思想和意识这方面进行任何命令。” 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沮英菇大部分时候还算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他寻思通过让渡一些权力来换取她们一定程度上的合作,或许会有助于未来的可持续性竭泽而渔。再不济,也可以当作立个做事留一线的fg,万一真的哪天被反杀了,说不定能以此求个饶——谁叫自己的剧本看着有点像反派呢。 “还有最后一个就是,我这个人一向以正人君子自诩……”沮英菇老脸不红地说道,“保证只劫财劫力不劫色,绝对不会图你们身子什么的。” 影山三姐妹明白他这所谓的约法三章并没有任何实际强制力,纯属是‘信不信随你’的东西,但眼下他自己主动提出自肃,总比连提都不提好。与她们以往见过的不少人性的阴暗面相比,沮英菇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三条那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冷静下来后的她们清楚事已至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止损。 本来以为这辈子算是完了,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提出了不小的退让,使她们又燃起了一丝对未来的希望。 二十年后她们才三十六岁,就当是坐了二十年的牢,出来后也还能有漫长的人生。 作为一点筹码也没有的她们,这样的条件实在可算是优厚了。 她们明知道不该对敌人大棒后的萝卜心怀感激,但有一说一这三项承诺实在优厚得令人不敢相信,以至于影山丽莎甚至怀疑沮英菇这是在逗她们玩,只是为了将来违反约定时再次打击她们一次。 “小楼,小仙,你们别上当。这混蛋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不要光听他说漂亮话,哼,等他实践了再说。” 沮英菇并没有下命令说必须无条件相信他说的,也没用限制三姐妹之间交谈的内容,所以她们依然可以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坏话。 虽然不介意被质疑,但沮英菇也寻思她们老是以‘混蛋’之类的称呼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摊手道:“随便你们怎么想,不过看来我忘了加一条命令,不许当着我的面说脏话,至于对我的称呼嘛……我想想……嗯,就喊我主人好了,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恶趣味地笑道。 影山姐妹张了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显然不许说藏话的命令立马就得以生效了。 除此之外她们没有再试图进行其他肢体或言语上的抵抗,使得想骂人的行为多少只是点象征意义。 当然沮英菇也清楚,指望她们就此感恩戴德也是不可能的,现在连主动同意她们估计都觉得是种耻辱,最多也就是默认而已,但至少是迈出合作的第一步了。 于是他满意地一拍掌作为今夜的收尾:“好了,现在都快凌晨了,我们身上也都各自挂了点彩,早点休息睡觉!睡个自然醒,反正明天周日你们也不上学,我们再继续聊聊互相认识一下。以上,散会~”。 他的语气轻松而愉快,传到影山三姐妹耳中却显得那么欠揍。影山楼恨恨地说道:“ni……主人……今晚难道要住在这儿吗……?” 她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改口喊出‘主人’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只可惜之前又被下了不许伤害自己的命令。 “是啊,都这个点了我还能去哪睡。不过放心不麻烦你们,我自己随便找间房间收拾出来,反正你们这公馆那么豪华。” 听见这话,影山三姐妹今晚难得露出了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声不吭地去往她们楼上的卧室锁起门来。 沮英菇很快就明白她们为什么神色古怪了,只因这偌大的公馆内,竟然只有她们自己那一间卧室能睡人,其他房门紧闭的客房在艰难推开门后,看到的是攒了几毫米厚的灰尘与遍地的蛇虫鼠蚁蜘蛛网,显然已经废弃十年以上了。 他只好在刚才打牌的客厅凑合睡下,点起那复古的壁炉来取暖,心中满腹狐疑,难不成这影山三姐妹也只是鸠占鹊巢,并非这别墅的真正主人? 第14章 三姐妹的故事 沮英菇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三楼的影山三姐妹房门紧闭,显然还没有起床。 “昨天下手好像有点重了……不过她们手下也没留情就是了。”沮英菇自言自语道,“总之先给大家弄点早餐。” 然而继昨晚被卧室的落灰程度震惊后,沮英菇很快又被这座阴森公馆的厨房条件所雷倒。 位于二楼的厨房没有窗户,哪怕是白天如果不开灯也会有些暗,然而屋顶的吊灯空落落只剩个架子,一个灯泡也没有。 四面墙壁上插着八个火把,加上壁炉里的火,似乎就是唯一的光源了。 联系起一楼大厅也没有发现电灯的迹象,沮英菇心头燃起了不好的预感:“这座别墅……不会压根没有电!” 但光线暗并不是这厨房最大的问题,更严重的是,他既没有找到灶台和冰箱,也没有见到水池和盘子。 五六层的架子上只摆放了十余个大大小小的陶罐和几个陶碗,只有壁炉前的一个大铁锅看起来是用来制作食物的。 “离谱,我这是穿越到了什么欧洲中世纪吗?” 沮英菇一边想着,来到了大铁锅跟前一瞅,只见里面是黏黏糊糊的紫色液体,已经有一层油凝固在表面。 他拿起里面的长木勺搅和了几下,感觉到了不透明的汤汁底下似乎还有疑似食物的东西,于是打捞了起来,好嘛,居然是只煮烂了的青蛙! “嘶!”沮英菇赶紧把可怜的小家伙放了回去,心想这应该不可能是食物,应该是它生前自己误跳进去的? 于是他壮着胆子又捞了一大块固体上来,黑乎乎的乍看看不出是什么,沮英菇拿近了点端详一下,差点没把勺子甩出去——好家伙,是只壁虎! 沮英菇眼角抽搐一下,强忍恶心把它放了回去,但又按耐不住好奇心,又捞了一块更大的肉体到锅的边缘。 这是更加令人掉san的食材,已经被煮熟的蝙蝠,一只翅膀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正巧这时楼梯上传来了开门声,不知是被这突然的声响还是手里的‘食物’吓的,沮英菇怪叫一声跌坐地上,手里的东西被扔得远远的。 “你……主人在干什么?”从三楼走下来的不知道是三姐妹中的哪一个,昨晚的命令再次生效迫使她改口换了个称呼。 “我……你……这……你们……”沮英菇轻咳一下重整了心态,然后说道:“我只是想给你们做点早餐,谁知道你们这厨房……这锅……”他手指乱点都不知道从哪说起了。 “做早饭?你装什么好心。”站在楼梯上的少女不屑地说道,快步走下来绕过沮英菇,来到壁炉前熟练地用火柴升起了火。 “我说……这玩意儿不会真的是你们的食物?”沮英菇惊恐地问道。 她十分女汉子地把大铁锅提起来放到壁炉里的柴火上,微调好平衡后才拍拍手答道:“是啊,怎么了?没你的份噢。”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沮英菇心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东西吃……?” “你不会是不敢吃蝙蝠?这都是我们在森林里自己捉的,可好吃了。” “我超,还是野生的啊!?你也不怕得病?”沮英菇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另外两个姐妹也下来了,其中一个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们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呃呃,你们这样下去以后肯定会后悔的!”沮英菇嫌弃地站起来后退了几步,无语地在长木桌旁找了个椅子坐。 三姐妹不理他,径自凑到壁炉前搅和那锅掉san的汤去了。沮英菇问了问谁是谁,原来刚才第一个下楼来的是三妹影山仙,最后搭腔的是二妹影山楼,剩下的那个自然是大姐影山丽莎了。 沮英菇盯紧三人的站位,试图以此记住她们的名字。他还在怀疑这锅黑暗料理会不会是她们的恶作剧不会真喝,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汤烧开了后,她们仨竟然真的各自舀了一碗,沮英菇还瞅见丽莎把自己碗里的壁虎撕成三段,分给两个妹妹。 他没话说了。 影山三姐妹也没想好该怎么和沮英菇相处,见他已占了桌子于是便不愿靠近了,三人继续背对着他在壁炉前端着碗默默吃喝,也不闲聊,气氛又冷了下来。 “那啥,你们来桌子上吃呗,别搁那儿蹲着了多累啊。”沮英菇尴尬地摸摸脖子,目光避开她们手里吃得正香的食物。 由于他是用商量的口吻说的这话,似乎没有被黑暗游戏的赌注判定为‘命令’强制执行,影山丽莎见状使了个眼色,示意妹妹们不用搭理他。 沮英菇无奈只好又道:“我就想和你们聊聊互相了解一下而已,毕竟以后要一起共事好几年的,非要逼我用命令吗?” 影山三姐妹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坐下,但依然不愿多跟沮英菇废话。 他先问了一下纠结了一晚上的疑惑,这幢别墅究竟是不是她们的?出乎意料的是,影山丽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而沮英菇无法质疑她回答的真实性,因为回答他问题时不能撒谎也是昨晚下的十几条原则性命令之一。 尽管如此,影山三姐妹自然也不会积极配合,但凡多说一个字都不肯,沮英菇只好挤牙膏似地一点点问出情报来。 从聊天中他了解到(准确地说是你问我答,并不能算聊天),这凶悍的三姐妹年方二八,出生在美国西海岸是美日混血,但她们身世听着也挺不幸,父亲在她们出生前意外遭遇车祸离世,母亲也在生产不久后撒手人寰。 从小便成为孤儿的三胞胎,被叔父叔母等亲戚轮流养大,由于她们母亲生前受到夫家歧视,她们作为这段不被祝福的婚姻的产物,加上当时社区里的种族歧视倾向,一直受到亲戚、邻居和同学的排挤,因此与同龄的孩子相比她们被逼得十分孤僻而早熟,只一门心思热衷于研究父母留下的巫术手稿,直到四年前贝卡斯发明决斗怪兽后,三姐妹才找到了第二个爱好。 偷、抢、骗——三人为了得到强力的稀有卡不择手段,并凭借不错的打牌天赋逐渐在美国决斗圈混到了巅峰,但同时也已臭名昭着,也因此被古鲁斯美国分部看中,抛出了橄榄枝。 正巧,此时她们被通知在日本的外祖父母留下一大笔遗产,而她们三姐妹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于是挂名到了日本这边远房亲戚的监护下,移居东京。 三人现在被就读于一所女子贵族学校,但高二的她们像小太妹一样也不正经上课,全靠砸钱和归国子女的特殊身份才没被开除,而这座公馆和周边的树林都是她们继承的遗产之一,在三个中二少女的经营下,成功变成了如今这气氛阴森恐怖的巫术研究基地。 由于交通不便,三姐妹往往懒得外出采购,经常在林子里整点野味和蘑菇野菜凑合,所以这奇葩的中世纪风s厨房一半是因为中二的原因,一半也确实是因为懒;而那些积灰良久的客房当然也是因为她们懒得打扫,只收拾出了自己的一间屋和洗手间了事。 “原来是三个小富婆啊。”沮英菇一下子来了兴趣,“那我暂时无限期征用一下你们这里,不住宾馆了省点钱。” 毕竟等待海马那边联系约见贝卡斯不知道要多久,很可能要长期留在日本,如果一直住酒店的话,沮英菇从古鲁斯捞的经费恐怕要撑不住,只能这般精打细算了。 “亚哒哟,不要!”“最讨厌打扫卫生了!”影山楼和影山仙激烈抗议道。 “……这是命令,抗议无效。不过不用劳烦你们,我自己会收拾的。”沮英菇寻思反正等待海马和贝卡斯期间也没什么事做,离原着的主线开始还有两年,自己有的是时间。 “对了,话说你们还是未成年,这学啊,还是要好好上的,至少也要把高中读完?明天周一,你们要给我好好上学去才行。”沮英菇想了想自己除了经济上的援助外暂时也用不上她们,不如还是做点好事劝劝学,让她们回到正途上。 “……”虽然没有再骂出声了,但他也能感觉到她们的不情愿。沮英菇于是苦口婆心地对她们说教一番读书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也不知她们能否听进去。 “可是……”影山丽莎口气有些松动,“就算我们想上学,也已经很难跟上了,去了学校也根本听不懂。” 沮英菇一愣,想想确实是这样,她们既不合群又是垫底,强行让她们上学恐怕比坐牢还难受。 他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道:“这样,我应该至少可以在日本待上半年左右,这半年里我就全职给你们补课,看你们脑子也不笨,应该说还蛮聪明的,争取咱们用半年的时间勉强让你们至少能回得了学校。具体的学习计划明天就开始制定,我也需要先研究一下日本的教学大纲。”穿越前当过一段时间老师的他大包大揽道。 第15章 武藤游戏与主角团 …… …… 1995年九月。 东京都下辖23个特别区,其中紧邻东京湾的港区、中央区和江东区,在这个世界线里合并成了一个环东京湾的童实野市(doo city)。 在这个独特的城市里,有一所普通的高中,叫童实野高中。 武藤游戏是这所普通的高中里一位普通的高一学生,他身材矮小,性格温顺,朴实无华,还有一种看起来很容易被欺负的气质。 要说他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大概是兴趣爱好有些小众,使得他在班里获得了‘古怪但有趣’的印象。 游戏喜欢并精通的是游戏——可谓是人如其名。虽然他也擅长风靡一时的电子游戏,但还是更喜欢老式的那种需要人类现实中互动的桌游。 游戏的家里就是开桌游店的,所以他经常带一些到学校来。课间休息时,他就会向同学们展示他的游戏,邀请他们一起来玩,向往着能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然而问题是,除非下大雨不能出教室了,否则游戏的同学们无一对这样的娱乐方式感兴趣。比如今天,他就带来了一款新的桌游想要分享,但外面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同学们都选择去踢篮球打足球了。 当然,他们也并非没有象征性地邀请他一下,但游戏苦笑着拒绝了:“唉,还是算了,我去哪队哪队就会输……” “那倒也是哈。”那个邀请的同学松了一口气,连忙转头对其他人道:“好,那我们走!” 武藤游戏就是这样的少年,今天又是他典型的一天。 教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人。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做同一件事:掏出一个有着奇怪雕饰的金色小盒子,里面堆叠着一块块不规则形状的纯金积木。 这是他八年前从身为桌游店老板的爷爷那里得到的,一个三维立体拼图。自打那以后,这便成了他一个人无聊时的首选消遣。 奈何每一块积木都能互相组合成错综复杂的三维结构,而且最终成品是什么形状也不知道,所以游戏这八年来进展十分缓慢,虽然摸索出了好几对确定是拼在一起的组合,但毫无头绪的还剩二十多块,总体上还是一盘散沙。 但是,今天游戏的手气似乎不错。在误打误撞下他第一次将两个各自拼成一对的小模块完美合并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四块积木的大模块。 游戏突然兴奋了起来,这不仅仅是量变,更是一种质变,因为这个大模块可以对最终成品的形状提供更加准确的猜想。 “嗯……假设这是某种形状的底座的话……”游戏把这个组合上下左右转了个遍,最终将面积最大的那一面作为底部放在桌子上,守仁格竹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不同于其他游戏,他并没有和任何人分享过这个拼图,也不打算在完成前向任何人展示。 “看得见却又看不见的东西。”游戏喃喃道。 每次尝试拼图时,他都会像咒语一样念出这句话。 这是爷爷将积木送给他时,附送的一句谜语。而游戏已深切地体会到了其中一个谜底。 ——未完成的拼图。看得见的是拼图的一切组成部分,而看不见的则是它们团结在一起后的样子。 “喂,你在那儿自言自语什么呢,游戏?孤僻指数百分之两百啊!” 游戏太过集中注意力,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同学城之内克也已经回到了教室,他下意识赶紧把积木都藏回到盒子里。 “什么能看不能看的,你在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城之内大咧咧地说道,一把抢过桌子上的东西。 “啊!”游戏尖叫着伸出手,城之内却仗着个子高把盒子举过头顶,任由他怎么跳也够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不识货的城之内看来,小小的金盒子简直就是垃圾。 “快点还给我,还给我!”游戏着急地喊道,城之内听烦了,把盒子往后方空中一抛,趁游戏愣住矫健地一连翻过几张课桌,在教室门口接住自己扔过来的东西。 “真是的,又不是女生,那么宝贝一个盒子干嘛?看到你就浑身不舒服。”城之内充满刻板印象地评价道,“好,我可以把它还给你,不过本大爷要给你好好上一课,把你教得有男子气概!来,让我尝尝!” “让你尝尝?”游戏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是啊,你不是想要回这个盒子吗?那就让我尝尝你的拳头!” 尽管全班同学都公认城之内是个爱打架的不良少年,如果看到这种场面绝对会认为他只是在找借口揍游戏罢了,但实际上城之内说的‘他要给游戏上一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在陈述他真正的想法而已。 “来,犹豫什么?以你的身高最好瞄准我的下巴哦~” “我……我最讨厌吵架和暴力了!”游戏的尖叫声如此刺耳,甚至都让城之内不得不塞住耳朵。 “服了,你胆子这么小,声音却很大啊!” “总之,把那个盒子还给我啦。” “没错,快住手城之内。”就在两人纠缠不休时,旁边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城之内见来的是老熟人,贱兮兮地嘲讽道:“噢,你有什么事吗?落选了一年级学生会长,继而担任卫生部长负责捡垃圾的本田同学?” “我不是什么卫生部长,是美化部长!”本田广人显然被戳到了痛点,想要用大声掩盖过自己的尴尬。 “唔,你的声音也很大啊。” “哼,没错,我是没有选上学生会长,但这也让我成长为更优秀的男子汉。作为美化部长,我要不畏艰险,发光发热……” 本田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滔滔不绝中,受不了的城之内只好转头问游戏道:“对了,这盒子里装了什么?” “要看可以,可不能弄丢啊,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城之内好奇地掀开盖子,一旁的本田不满道:“在班干部讲话的时候要好好听着!” 但令城之内失望的是,里面只不过是一堆没有拼起来的积木罢了。 “拜托,这有什么‘千万不能弄丢’的,无聊的东西。”他把盒子当篮球一般朝教室角落的垃圾桶投去。 “啊!”游戏的尖叫声是徒劳的,盒子在空中形成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就在这时,一个女学生在半空中截住了它。 “既然你觉得无聊,那就还给游戏呀!” 游戏大喜:“接得好,杏子!” “真崎!”城之内不爽道。 别看真崎杏子有着可爱的脸蛋,但性格却是班里出了名的强硬。平日里守序善良的她经常会与别人不敢惹的城之内吵架,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占理的一方,说得城之内哑口无言,所幸后者倒不会像街头小混混那样辩不过就用拳头说话。 “我倒觉得,你们欺负弱小的嘴脸,更加无聊呢!” “可恶,多管闲事的女人。”城之内不服道,“而且我没有欺负弱小,我正在教游戏成为男子汉——” “——闭嘴你!”杏子早就看城之内那副大男子主义叙事不舒服了,大声呵斥将他打断。 被震住的不仅是城之内和本田,还有刚刚来到教室门口的另一位同学,她被推拉门挡住了视野还没看到门后两侧的城之内和本田,以为正对面的杏子是在骂她,瞬间被吓得要哭出来。 第16章 神的积木 “美穗酱!”本田第一个发现了她。 “啊,抱歉,不是故意要吼美穗你的。”杏子连忙道歉道。 “吓我一跳……”美穗松了口气,作为杏子闺蜜的她当然不会多介意,转而解释自己的来意:“我到现在都没吃上饭,小卖部的人实在太多了,挤都挤不进去。” 班花总是有特权的,本田一听立马化身舔狗:“这可不行!我现在就去给你买饭!” “啊等等,我也去。”城之内看本田见色忘友,于是也赶紧借机开溜,逃离得理不饶人的杏子。 “真是的,这两个人。”杏子望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句,随后去和美穗聊天了。 城之内跑远以后也骂道:“那家伙真气人,迟早跟她算账!” “不许说美穗酱的坏话。”本田显然眼里只剩一个人了。 “谁在说野坂啊,我说的是真崎,真崎杏子!可恶,谁欺负弱小了啊!” 愤愤不平的城之内正扭头看着教室的方向抱怨,没注意迎面撞上了前面的人。 “你们两个,刚刚说‘欺负弱小’是怎么回事?” 城之内和本田已经是高中一年级里个子最高的了,但在眼前这个学生面前竟显得如游戏般矮小。他的胳膊上戴着红底黑字的‘风纪’二字,散发出不属于高中生该有的威压。 “没什么——”就在城之内即将无畏地说出下一句“滚开”的时候,本田介入并阻止了他。 “没事没事,牛尾学长好!” 牛尾?城之内听过这个名字。 “校园霸凌是不好的哦!”牛尾离开时简短而阴沉地说道。 “明白,我知道了。”本田捂住城之内的嘴,乖巧地说道。 牛尾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啊对了,校服的扣子一定要扣好。” “明白!” 本田的态度让牛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待他走远后,城之内才挣脱出来,怒目圆睁。 “别这么瞪着我,那可是风纪委员牛尾哲!据说他喜欢用粗暴的手段来执行校规,连老师都怕他。你可别听他正义凌然地说什么‘霸凌不好’……据小道消息,他——”本田后一句话压低了声音,想要凑到城之内耳朵旁悄悄地说。 “——好了好了,你怎么也跟小女生一样整天讲什么八卦小道消息。”城之内不耐烦地推开他,压根不想听。 说回教室这边,城本二人走后杏子陪美穗说了会儿话,又有几个同学过来邀请她们去打篮球。美穗欣然去玩,而杏子却不忍心看游戏一个人孤零零的,留了下来。 “你在读什么呢?”她坐到游戏前桌的椅子上,支着脑袋问道。 “这是国际幻象社(dtrial ilsion)出版的决斗怪兽月刊《duelist》。”游戏见杏子对这些专有名词露出迷茫的神情,连忙又补充道:“决斗怪兽是一款最近很火的卡牌游戏,国际幻象社就是发明它的公司。他们每个月都会更新一期杂志,介绍新卡、规则、比赛和其他的一些趣事,不过日文版的三个月才一刊,唉。” “这样啊……”杏子接过来好奇地看了看,游戏正在读的那一页是一篇新闻报道,正中央的照片上是三个男子像什么贸易峰会上似地站在一起握手的场景,其中一个绿发少年看起来年龄不大,一个白发遮眼的看不太出年纪,只有那个黑头发戴眼镜的青年看起来发色和发型最正常。 “这个白头发的就是决斗怪兽之父,贝卡斯·j·克罗佛多。”游戏介绍道。 杏子随便看了一下文章,放眼望去都是些什么“提高决斗者的感知度”、“开拓新的决斗赛道”、“赋能决斗者无限的可能性”、“加强对决斗界的行业认知与管控”和“进行不断的产品迭代”之类看起来有点假大空的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国际幻象社正在与海马集团合作,开发一种虚拟影像系统,据说未来能够让怪兽真的被‘召唤’出来呢!” 游戏开始手舞足蹈地介绍起来,从游戏规则到赛事新卡,直到看杏子茫然得无动于衷,挠挠头笑道:“啊哈哈,我一说起喜欢的游戏就得意忘形了,杏子你不感兴趣的话就算了。” 杏子尴尬地应付道:“没有没有……” 气氛冷了一秒,游戏连忙又道:“说起来刚才真是多亏了你,不愧是杏子,连他们都很怕你呢。” “那种人啊,如果我对他们妥协,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杏子一提这个就来气,“游戏,你偶尔也该教训他们一下。” “教……教训……?” 面对游戏的小怂样,杏子叹了口气。作为从小学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她知道现在想靠一两句话就改变游戏的性格已经太迟了。 “但是……我觉得城之内同学不是个坏人啦。”游戏吞吞吐吐地说道。 “那种人你也这么评价,怪不得别人都会嘲笑你。”杏子怒其不争道。 她也知道游戏没有什么朋友,虽然偶尔会有同学无聊时和他一起玩玩游戏,但也仅此而已,没有深交。杏子觉得这和他的软弱也有关系,除了她,别的同学都怕被他牵连进什么霸凌事件,毕竟他总是给人一副十分弱气经常被欺负的感觉。 “话说回来,这是什么来着?”杏子觉得自己话有点说重了,连忙岔开话题,指着那个她救下来的小盒子道。 “哦,对了,杏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如果你答应保密的话,我就把我的秘密分享给你。” 听到是秘密杏子顿时来了兴趣:“我想看,我想看!我保证会保密的!” 游戏掀开盖子,先前城之内看到的‘垃圾’却吸引到了杏子的兴趣:“哇哦,太漂亮了!” 拼图碎片散发出隐隐金光,杏子拿起一块仔细观赏:“这是什么零件吗,都是零散的?” “是看得见又看不见的东西。” “哈?” “这是一个三维的拼图。它还从未被人拼起来过,所以没人知道它最终会是什么样子。”游戏解释说,模仿他从爷爷那里听到的介绍。 “八年前我发现它在我家店里橱柜的角落吃灰,所以就跟家人要来了,是我爷爷的遗物,他很喜欢这个。” 杏子心里吃了一惊,原来游戏的爷爷去世了吗,遗物的话难怪很重要。 “听说这盒积木是在埃及帝王谷遗迹里发现的,世上仅此一个。”提及爷爷的遗物游戏似乎没有任何伤感,继续介绍道,“想来应该有几千年的历史了,难怪爷爷叫它千年积木。” “埃及啊……”杏子听说过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家,莫名有些向往。 “你看,盒子外面刻着怪怪的文字。”游戏把它举到杏子面前,那一面的中间有一个眼睛形的雕饰,周围刻有象形文字。“爷爷猜测上面写的应该是‘完成这个拼图的人,可以实现他的愿望’。” “……” “唔,你的眼神是不是在嘲笑我?”游戏自己也觉得相信这种东西很幼稚,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哦,千万不可以说出去,是秘密——” “我明白,游戏!相信我啦!而且这不是很浪漫的东西嘛,我很喜欢呢。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 “不行不行,这个真的不能说。”游戏可爱地笑道,“是完全密封、真空包装、永久保密级别的!” 第17章 你爷爷下棋必被指指点点 走廊的窗户边,城之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金子。 “哦?那是什么?”本田还没见到过盒子里的内容。 “我刚才从游戏的宝贝盒子里偷偷拿出来的。虽然只瞥了一眼,但我估计应该是积木之类的东西。”城之内得意道,“也就是说,少了一块,他的宝物就永远拼不完整了。” “呃呃,有没有一种可能,杏子她说你更无聊是对的。”本田吐槽道。 城之内心头生起一个恶意的念头,但碍于本田在场可能会阻止,便支开他道:“对了,你不是要去给野坂买午饭吗?” 果然一涉及美穗,本田的智商便丢失了高地,大呼“哎哟,差点忘了!”奔向小卖部。 “哼。” 噗通。 城之内把那块拼图扔出窗外,掉进了教学楼旁边的水沟里。 “呿,什么宝贝,把这种玩具当成宝,像个没勇气的娘娘腔……这种人最讨厌了。”城之内知道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愤怒将这个想法推出了脑海,因为看到游戏软弱的样子就让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殊不知,方才撞到的风纪委员并没有真的离开,他躲在走廊的拐角处,凝视着这一幕。 “游戏……他们的同班是?”牛尾带着不详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放学后。 游戏试着邀请了几个同学来玩游戏,但依旧没人咬钩,大家都离开教室参加社团活动去了,或者宁肯去城里闲逛。 桌游已经铺开并调好了开局设置,游戏耐心地等待一个玩伴的到来,然而最终陪伴他的还是只有自己。 见状,他只好收拾起算子和卡片,不情愿地往家走去。 正对着校门口的旗杆下,传来了军训般的口号声。 “第一,我们的责任是维护校规。” “责任!责任!责任!” 十六个大块头的猛男组成4x4的方阵进行拳脚的操练,各个手臂上都戴着红色的袖章,接受着牛尾哲站在旗杆下的例行讲话,并响亮地喊着口号。 “第二,我们为守护正义而战斗。” “忠诚!忠诚!忠诚!” 路过的游戏轻手轻脚地从旁边绕过去,尽量避免打扰到他们。虽然这十七人组成的校监队让瘦小的游戏感到有些害怕,但听着他们喊的中二口号又让他颇有安全感。 “游戏君,对?介意和我聊一下吗?” 一个声音喊住了游戏,他转头看去是校监队的老大,风纪委员牛尾哲朝他走了过来。 “是……是!” 天知道这个高三学生是怎么长到一米九的,比一米五的游戏高出了足足40公分,压迫感可想而知。 “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点事。”牛尾弯下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你有被班上某个特定的学生欺负吗?” “咦——没有呀。” “别急,你们这种人总是这么回答。”对游戏的回答牛尾并不感到意外,“我已经都调查清楚了。” “?!” “呵呵,放心游戏!从今天起,我,牛尾,就是你的保镖!” “咦……呃……那个……”游戏不知所措道,“我……真的没被欺负……抱歉,再见!” 牛尾如同看着猎物一般,看着慌忙逃跑的游戏。 …… ……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武藤家的‘龟记游戏屋’(ka ga)。 “欢迎光临——哦,是沮先生啊。”年逾七十的武藤双六充满活力地和这位老熟客打招呼道。 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往往最喜欢的就是和人唠嗑,吹嘘自己过往的经历。双六也不例外,尤其是当他年轻时更是个有无数精彩故事的冒险家。 沮英菇是位可爱的客人,至少在他眼里是的。虽然买的东西不多,但似乎很爱听他的故事。 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这在老人看来比光顾他的生意还要可爱。 “哟,看来昨天输得不服气,今天继续来杀几把国际象棋?”双六看着他熟练地从自己店里找出一副棋具,提醒他昨天的战斗结果。 “对,来试试我新练的一手王翼弃兵怎么说?” 店内面积并不大,只有卖游戏的展柜,玩桌游的游戏桌都摆在外面露天街边。沮英菇摆好棋,不一会儿双六便从店里出来,坐到他的对面,拿围裙擦擦手道:“还隔这儿玩你的王翼弃兵呢?早过时了知道不?” “没有过时的开局,只有过时的棋手。”沮英菇不服气地反驳道,虽然他这三个月来来总是输多胜少。 “吼吼吼,很嚣张嘛。” 桌游店的主要顾客当然是年轻人,而年轻人大多都要上班或上学,所以工作日里放学后才是生意忙的时候,大白天的大概也只有沮英菇这样有特殊情况的人会天天泡在这儿,不过倒是给不忙的双六老爷子多了个解闷的伴儿。 这次沮英菇有备而来,两人先厮杀了几盘输赢各半。 随后开始了复盘研究,双方推演各个分支优劣,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沮英菇利用穿越者的优势,知道未来二十年后最强的ai计算出的这一开局下双方最佳路径,便如同知道了考卷的正确答案。往往两人白天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但老爷子晚上自己静下心琢磨一番后,又会发现沮英菇白天的主张好像确实是对的。 只不过有时候沮英菇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虽然给出了最好的棋路,但论证并不正确,这让武藤双六觉得他大概是个天赋型选手,直觉很准但基础不扎实。 一晃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有几个围观的老大爷陆续离开去接小孙子孙女放学,武藤双六也道:“对哦,这都快三点了,你也要去接你家那几个小孩了?” 沮英菇摆摆手:“不用,她们现在学习已经勉强能跟上了,我也就不太管了,放学以后她们爱上哪玩上哪玩。” “这样啊,那就再下一盘。” 一盘复一盘,一盘何其多。不知不觉又唠了一个钟头,到了下午四点沮英菇终于起身准备走了。 “我回来了!”他听到来自背后的声音略有些稚嫩,随后见双六过去迎接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游戏。” ‘哦多,终于见到原着主角了。’ 过去忙于辅导影山三姐妹功课和收拾别墅,沮英菇都是在放学前就告辞了,所以总是错过。他有些感慨地转过身,决定稍微驻足旁观一会儿,好好瞻仰一下原着里的主角最早期的状态。 此时的游戏不论是声音、样貌还是气质,都和他印象里故事中后期的表游戏、暗游戏形象差距较大。除了二次元与现实画风的区别外,眼前的游戏声音更尖,似乎发育得较晚还没到变声期;五官也没有完全长开,出去冒充小学生免门票都不是问题。 以及游戏王系列最特色的水产发型,这个时候的游戏虽然也已染出了他那标志性的金色刘海,和黑红二色的海星形后发,但发胶用得比未来克制多了,导致前后发都没有支棱起来,显得软趴趴的样子。 “杏子也来了啊,好久没见你和游戏一起走——”双六又道。 “——咦呀!”杏子吓得大叫。 武藤双六也吓了一跳,很受打击:“怎么看到我就大叫,好过分!” “不是……午……午安!”杏子尴尬地扭头小声问游戏:“喂,这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说‘爷爷的遗物’吗?” 游戏一脸纯真地解释道:“啊,那是指预计会变成他的遗物啦。” “别随便说我死啊!”双六对这孝顺孙子恼道。 也不知老爷子是试图缓解尴尬而转移话题,还是本色出演,便听他接着道:“话说回来,一阵子不见杏子又长大了……尤其是胸部,即将突破80公分大关了!” “呃呃……”杏子更加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这色老头ybb! 第18章 黑暗游戏 “杏子,去我房间玩拼图!” “好……” “爷爷我们要麦茶!” 游戏家就住在桌游店的楼上,二楼是两室一厅,阁楼是游戏的房间。 沮英菇在他们进了店里后就告辞离去了,由于杏子对爷爷‘鬼魂’的惊诧,游戏没有特别注意到他的存在,否则应该会认出这就是中午《duelist》杂志上看到的那张照片里的黑发青年。 “游戏,你还没放弃那个三维拼图吗?”武藤双六端着茶送到二楼的客厅,眼睛时不时还往杏子身上瞟。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放弃啊。”游戏坚定地答复。 “那副‘千年积木’几千年来都没有人完成过,你拼不起来的。”双六露出瘆人的微笑,“而且,它的背后还有不少前科哦。” “前科……?”杏子怀疑爷爷是不是老糊涂用错词了,一个玩具而已能有什么‘前科’。 “这千年积木的出土,是在本世纪20年代,由英国考古学家领头的考古队从埃及帝王谷的墓里拿出来的。但如果你们去查考古报告,却肯定找不到这件文物的记载,因为它和当时不少其他文物一样,被一些背德的参与者偷偷私藏了。”双六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讲鬼故事一样。 “然而,在被偷出来之后,它的十几任主人接连病逝或意外死亡。最终领队的霍华德·卡特为了保命又把它偷偷藏回了那个法老王的墓里,这才得以寿终正寝。据说他临终前,提到了一个词——‘黑暗游戏’……” “哎!?这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法老的诅咒?”杏子惊恐地指着黄金盒子,她想起之前好像确实有听说过这样的都市传说。 游戏却没有半点害怕的神色,反倒更加感兴趣了,抚摸着盒子道:“‘黑暗游戏’?那是什么意思呢?” “你看盒子上刻的圣书体,翻译过来大概是‘完成这个拼图的人,将会得到我的黑暗力量与智慧’。” 杏子战术后仰:“游戏……那个积木感觉很邪门的样子……要不还是扔——” “——它果然会实现愿望啊!”游戏显然对这句话有着自己的理解,激起了他的干劲:“我一定要完成它!” 双六伸手去夺:“杏子说得对,还是还给我!可以卖很高的价钱!” 游戏把盒子藏到身后:“到头来只是你想拿去卖啊?” “还我!” “不要,这是你的遗物耶。” “小兔崽子,又咒我死是?” 当天晚上,游戏一直拼拼图到深夜。这个立体拼图的设计实在太过巧妙,在不知道成品形状的前提下,几乎每一块积木都可以和所有的积木看似正确地搭配在一起,再加上各种不规则的多面体形状,大大增加了穷举的困难。 下午在杏子的帮助下,游戏又拼出了一些可能是正确的小模块组合,而今晚他的手气也不错,以中午那个四块积木组成的大模块为基础,成功添加融入了两个小模块,变成一个八块积木的底座。 ‘看来我的猜想是对的,这确实应该是一个金字塔形状的拼图——啊,很合理,既然是埃及古墓里的东西,那埃及的帝王谷不就是金字塔群吗!’ 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游戏趴在桌子上,陷入梦乡前最后想道。 武藤双六琢磨完白天和沮英菇讨论的国际象棋,也打算去睡觉了,临睡前上楼看了一眼游戏,见他对这么困难的迷题如此投入,欣慰道:“能够对一个困难的迷题坚持八年而不放弃,不愧是我的孙子。” “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个拼图完成后会发生什么,或许他完成不了拼图更好一些?”双六摇摇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我被允许把这个东西从墓里带出来,想必我的孙子也可以受到它的认可。” …… …… 翌日,游戏拖着熬夜后疲惫的身躯昏昏沉沉地上完了一天的课,放学后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游戏,可以来一下吗?给你看点东西。” 刚走出教室,就被牛尾哲堵住了。 “哦……”实诚的游戏轻易地服从了,牛尾带着他去了校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呵呵!看,游戏君!”牛尾展示得意的作品一般邀请他观看,在那里靠墙坐在地上的两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 “城之内同学!?本田同学!?怎么会这样……!?” 两人将目光投向了游戏——城之内一脸鄙夷,本田一脸憎恨。 “怎么样,很高兴?”牛尾对游戏道,“我既然答应了做你保镖,当然要敬业地帮你制裁这两个欺负弱小的人!” 游戏没等他说完,早就一脸关切地冲向地上的两人:“城之内,本田,你们还好吗!?” 城之内道:“你这个小混蛋,居然背地里去雇佣那家伙当打手……” 本田也道:“亏我还帮你来着……”他作为城之内的死党显然也被拖下了水。 “雇佣!?打手?!” 城之内看他装傻更加怒火中烧:“我知道你懦弱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懦弱,我明明当面给你机会打我你不敢,事后却找别人来替你打!” “等等,我——” “——游戏君,惩罚还没有结束呢。”牛尾又上去补了几脚,“哦抱歉我忘了,你很恨他们对?来,你也踢他们几下过过瘾!” “不要这样,牛尾同学!这太过分了!” “放心,不用担心他们会报复你,我会继续担任你的保镖的。你就放心报仇!” 牛尾说罢还要继续上前殴打,游戏转身伸出双臂,仿佛要保护二人,急道:“他们没有欺负我,一点没有!城之内同学只是想教我成为一个男子汉,本田同学更是出言保护过我!” “游戏?”城之内和本田都有些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难道牛尾真不是游戏找来的? “不,绝对是欺负。而我也不会放任不管的。来,一起加入用拳脚发泄不满!” “我怎么可能对朋友做这种事!”游戏用他那稚嫩的声音坚定地怒吼道 “哈哈哈,真感人!你刚刚说‘朋友’?你以为在演漫画书啊……他们两个不是整天取笑你、叫你跑腿吗!” 这句话像匕首一样刺进了游戏的胸膛。 ‘他是对的……即使我单方面认为他们是我的朋友,但如果他们并不这么想的话,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 牛尾把这种沉默视作了他在道义上的胜利,便道:“好了,如果你真不想再打他们的话,也随便你。不过,那就把保镖费用结算一下。” “啥??” “二十万日元。这已经是优惠价了,毕竟是我牛尾哲大人亲自给你当保镖,你难道以为是的吗?” 游戏哭丧着脸道:“我……我上哪儿去有二十万啊?” “哦哟,看来你对我的服务并不满意?没关系,我一向以顾客为上帝的。”牛尾的眼神中透露着暴虐,“我会继续教训他们两个,直到你认为物有所值为止。” 游戏被一把推开,牛尾对着本田肚子蓄力一踢。 “呃!”受害者惨叫着呕出午饭。 第19章 校园霸凌 城之内和本田都是在街头身经百战的干架王,从小学开始,打架就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初中时更是混过一个叫蛭谷帮的帮派,一天到晚和其他初中生干仗,甚至时不时还会牵扯到高中的人需要越级挑战。 所以这次虽然被牛尾揍得屁滚尿流,但他们心中并未服气,尤其是对方一开始还是突然出手的偷袭,而且周围有校监队堵路掠阵,虽然没有直接出手帮忙,但也对士气造成不小的此消彼长。 “求求你,快停下!”游戏正试图阻拦牛尾以同样的方式去踢城之内,“这样做的话,你才是在霸凌的那个啊,牛尾同学!” 牛尾的表情扭曲了:“胡说八道!这是风纪委员在维护校风!” ‘可恶,如果是正面单挑的话,我才不会输!’本田和城之内心中都是这般想道。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会涉及金钱呢?”游戏还在和牛尾扯皮。 对方已经十分不耐烦了,迫不得已露出僵硬的笑容:“游戏,只要你像个好孩子一样乖乖交钱,一切都会没事的,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否则的话,接下来挨打的可要不止他们了。” “不……不要再打他们了!”游戏一咬牙一跺脚,眼一闭心一横道,“要打就打我!” “td,真是个怪人。好,那我就成全你!”牛尾单手捉小鸡一般揪起游戏,让他双脚甚至悬空了十几厘米,“这是你逼我的,接下来我要做的可不是‘欺负’,而是‘警告’哦。先让你尝尝,拖欠工资会有什么后果。” 话音未落,一只拳头已经陷进了游戏的胃部。 牛尾因失去道德制高点而窘迫的表情已扭曲成敌意,显现出明显的愤怒,脸上溢满了凶狠:“老老实实承认自己被欺负了不好吗?非要在这儿嘴硬是?” 城之内和本田都明白,牛尾之所以还要兜这么一圈跟游戏废话,而不是直接用传统霸凌抢钱,说明他在校监队面前对道义的大旗多少还是有点需求的,哪怕只是给他的弟兄们一点心理安慰:我们不是在欺负人,只是在打击坏人的同时收点必要的报酬罢了。 所以牛尾先前说的‘优惠价’从某种意义上倒也不算瞎说,毕竟还要分给他养的这群小弟,每人也就一万日元而已,牛尾自己拿大头最后到手也才四万。 总之,只要游戏点个头,他就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而城之内和本田从此都会被牛尾以风纪委员的名义,打上坏学生的烙印,让这件事成为校监队的又一光辉政绩。 城本二人已决定躺平了,游戏尝过牛尾的拳头后肯定会动摇,毕竟他一直是个内向的胆小鬼。 “……他们两个从来没欺负过我。只有你在随心所欲地施暴,牛尾同学。” 牛尾闻言恼羞成怒,干脆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摘下了虚伪的面具,摊牌了:“那么你也是要被惩罚的混蛋之一!没有人可以白嫖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次牛尾的暴力着实落在了游戏身上。除了忍受这顿毒打直到结束以外,游戏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先前他敢壮着胆子跟牛尾扯皮,已经出乎城之内和本田的预料了,他们更从未想到游戏在吃了对方的拳头后,竟然还有勇气对着干。 两人努力挪动酸痛的身体想要阻止牛尾,但没等他们站起来,牛尾的惩罚已经完整地送达了,游戏被殴打完瘫倒在地上。 “二十万,一分也不许少。”牛尾踩着他的头道,“如果你不喜欢保护费这个名头的话,那就把它当作赎罪券好了。” “不……不……” 牛尾从校服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样物什。 那是一把用来切肉的猎刀,牛尾的舌头舔过刀刃:“听着,明天放学后把钱带到这里来。毁约的话,可不是挨打就算了……要让你尝尝强烈的痛苦,用这把刀!” 说罢,牛尾终于带着校监队离去了。剩下在场的三人躺在那里,谁也没有打破沉默,依稀还能听到尚未走远的牛尾张狂的笑声。 最终,游戏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们两个……” “这不怪你!”出于对自己的厌恶,城之内粗暴地说道。 然而游戏却误以为这厌恶是针对自己的。“对不起……”他捡起被甩在一旁的书包,蹒跚着回了家。 今天沮英菇又在找武藤双六下棋。 “大叔,你看我这手超加速龙式还行?” “好则好矣,未尽善也。”双六摇摇头,“要我说,玩西西里防御的话,还是纳依道夫变例最稳。” “话是这么说,但‘纳依道夫’哪有‘超加速龙式’听起来炫酷?” 双六不屑地说道:“幼稚的年轻人,哪有按名字选开局的!” 游戏这时垂着头回来了,一反常态地连个招呼都不打,径直上楼去自己房间,她妈妈刚出差回来,热情地问他想吃什么,却得到一个不想吃晚饭的答复。 双六奇怪道:“咦?游戏这是怎么了?” “哎哟,不会是遇到校园霸凌了?”沮英菇严肃地说道,“这可是不容轻视的问题,您一定要好好关心一下啊。我就先不打扰了。”说罢开始收拾起桌上自己已落入下风的这盘棋。 …… 游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思考着对策,不理会任何人的敲门,双六和儿媳妇也拿他没有办法。 二十万日元他是肯定拿不出来,但不付的话,城之内和本田铁定没好果子吃。告诉家长或学校显然并不在考虑范围内,毕竟牛尾是风纪委员而城本二人是不良少年和前不良少年,说出去谁更有可信度一目了然,而事后牛尾自然还会加大报复。 他别无选择,看来只能去向牛尾乞求,允许他分期小额支付?游戏一边想着,一边随手盘着千年积木的碎片。 “一千六百……五十六元……”游戏把自己存钱罐里不论是纸币还是硬币都清点了一边。 随着他思绪的散乱,他的双手不自觉地行动了起来。先前组装过的金字塔底部被轻车熟路地复原出来,但令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是,在组装完已知的组合后,竟然还能接着又拼上几块。 “啊,我怎么在拼积木啦!”游戏突然反应过来,烦躁地丢开手里的东西,哭丧着喃道,“现在哪是做这个的时候……” 目光落在桌上发呆了好一会儿,游戏依然苦恼该如何向牛尾措辞。对方自然会要求自己找理由跟家里要钱,而不是分期付款,但游戏无论如何也不想骗家人的钱。 “唉,想也想不出办法……干脆拼拼积木稍微排解一下情绪算了。”游戏自暴自弃道。 他继续在底部的基础上添砖加瓦,令他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敬畏的是,以前无法完成的零件竟然在这时——心情最低谷的时候——一个接一个地组装起来。 就算拼图这个东西,越到后面越容易,但今天的进度也未免太过头了。 “看得见却又看不见的东西……” 一个迷你金字塔开始在游戏的手中成型。如果他完成了拼图,或许他的愿望就真的可以实现了。 他曾向千年积木许了愿:希望交到好朋友,不论何时都不会背叛对方的朋友。 金字塔已经形成,剩下的就是把带有眼睛图案的那一块嵌入中间。 ‘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游戏伸手去盒子里,拿那最后一块碎片——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他慌张地把盒子拿到跟前,只见里面空无一物。 千年积木的最后一块拼图不见了。 第20章 论牛尾大神的物理决斗水平 游戏绝望了。 搜遍了整个房间,又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但都无济于事。那块拼图真的不见了。 他完全没印象自己什么时候有可能弄丢过它,还是说自己实际上拼错了型状,金字塔只是一个谎言?又或者,金字塔型状并没有错,而是这副积木原本就不全? 不不不。游戏排除了这些可能性,八年的时间足以让他记住那一块比较特殊的碎片,它是唯一一块带有眼睛图案的,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我的愿望……” 这个拼图永远无法完成,他的愿望也永远不会实现。 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绝望之中,先前暂时抛在脑后的牛尾问题又重新占据了脑海。这下真可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游戏的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抱歉,一直敲门没有反应,我有点担心所以就找出了备用钥匙。”爷爷充满歉意地说道,转而又被桌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哇哦!真令我惊讶,你拼好了积木!?” “不……没有完成,完成不了了……” “我来看看,呵呵。”双六将它拿了起来端详,“游戏,这个千年积木你已经拼了八年之久,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 “唉,这和我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是它……”游戏注意到爷爷右手一直握成了拳,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他心中咯噔一下,心跳瞬间加速。 爷爷在游戏眼里的形象久违地伟岸了一回:“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啊!”游戏看到他打开的手心,喜极而泣地扑了上去:“爷爷!谢谢你!” “喂喂!”双六这把老骨头差点被孙子撞倒,“游戏,那不是我找到的哦……” “诶?” “刚刚有个人来店里,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奇怪的是,外面没下雨,他的衣服却湿透了。” “那到底是谁……?”游戏完全没往昨天与城之内的打闹上去想,还以为是哪个好心路人捡到了,“不论是谁我都一定要好好谢谢那个人!” 双六见孙子欢喜雀跃的样子,悄悄背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那个叫城之内的把偷走一块拼图并丢进水沟的实情告诉了他,还叫他别告诉游戏。 ‘游戏哟,我把钱放你书包里,这样你应该可以避开无谓的麻烦了。’城之内还将牛尾的威胁也告诉了双六,爷爷终归还是疼孙子的,给他准备好了二十万打算让他破财消灾。 桌上的千年积木正等待着自身的圆满,游戏忐忑地滑入最后一块拼图。 “完成积木的人,将被授予黑暗的知识与力量,以及制裁邪恶的责任。” “啊?啥?”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游戏脑海中响起,吓了他一跳。 千年积木上的眼睛图案发出诡异的光,投影到游戏的额头上,随即他便失去了意识。 “呵呵……看来被卷入麻烦的,可能是那位叫牛尾的不良学生呢。”门外的武藤双六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 …… 夕阳西下,童实野高中的教学楼背面已经有些昏暗。 “没想到你们两个丧家之犬,竟然还敢来挑战我?” 牛尾带着四五个跟班,趾高气昂地走来。 “牛尾!下午你仗着人多搞偷袭,有本事来正面单挑!”坐在体育馆储物室拿出来的跳马箱上的城之内一点就着,跳了下来指着牛尾鼻子道。 “就是,我可警告你,我们可是已经吃了烤肉满血复活了。”本田也亢奋地上前,来到城之内身边,摩拳擦掌。 “单挑?”牛尾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很会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啊。出来混讲究的是个‘人多势众’,要有背景撑腰。今天就好好给你再上一课——给我上!”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见是对付这两个下午被揍得凄惨的家伙,那几个临时赶来撑场面的校监队成员闻令是争先恐后地冲来,力求在领导面前争个表现。 城之内和本田对视一眼,顿感豪气冲天一齐协力迎战。 为首一人被本田肘撞灵台,摔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再一人被城之内掌根托击下颚是仰面朝天;这边厢扫堂腿出急如电,那边厢背负落是摔敌过肩,揪住衬衫勾腿横抱就扔在了一边。 剩下两个小弟心惊肉跳,畏畏缩缩一副欺软怕硬的嘴脸,牛尾见状暗骂废物便大步上前,亲自下场抡起拳头似榴莲,见城之内拳脚敏捷,于是闪步身后横抱腰间,核心发力一个过桥抱摔将他扔出两圈,再看牛尾面不红气不喘依旧是气定神闲。 城本二人意识到这次的敌人远比想象中还要强悍,只有并肩子上才可能有几丝胜算,当下也不再提什么单挑耍帅,左右夹击只求制敌要快。 却说那城之内善使飞腿、本田惯打快拳,没想到牛尾左右招架,灵巧竟如汉宫飞燕。这下论招式不如人,论膀子也没他圆,只见牛尾对那飞腿看空档凌空跃起,舍身边腿侧踢脸;对那快拳擒住左臂反关节就是一旋,膝撞胸口再双脚踹远。 “这家伙……还是人吗……?强得离谱了!?”城之内自初三以来打架未尝败绩,就算输了也不会服气,但今天算是被牛尾打得心服口服。 本田也同意城之内的看法,先前误以为是因为对方偷袭才会落得下午的下场,谁曾想就算正面二打一也依然不是对手。 “既然敢叫我出来,那就要承受挑战失败的风险呢。”牛尾阴狠地看着这两个倒地不起的家伙,丝毫不讲武德地给弟兄们使个眼色,他们一窝蜂上去落井下石,以此来发泄先前丢人的恼羞成怒。 …… 当游戏到来时,城之内和本田已经被揍得不省人事,陷入昏迷。小弟们已经陆续离去,只剩下牛尾独自在搜刮他们的钱包。 “游戏!?你怎么这么晚来学校?”牛尾警觉地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看见是他有些吃惊,“莫非已经凑够了钱来给我吗,那还真是要夸奖你。” 学校白天有多拥挤和热闹,夜晚就有多冷清和荒凉。教学楼的背后尤其阴森,但牛尾并未感到一点不安。 “城之内和本田同学的仇我会报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牛尾同学。” 游戏大喇喇地一跃坐上了城之内搬出来的跳马箱,手里把玩着千年积木。那积木底部的环被一根绳子穿过,像项链一样呈倒金字塔状挂在脖子上。 “啊咧,今晚好像还有一位客人呢。不过无所谓,只要不来插手就行。”机会难得,游戏不会因为有一个人躲在暗处旁观就放弃这次机会。 第21章 游戏王诞生 “你在耍什么把戏?噗,那身莫名其妙的服装倒真是令我不敢恭维。如果是想乖乖交钱来讨好本大爷的话,那就快把二十万拿出来!” 面对少见地把校服当披风穿的游戏,牛尾质问的同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不安。今晚的游戏周围笼罩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场,以往蓬乱弯曲的头发现在却给人一种锋利尖锐的印象。他的眼神也很锐利,简直像变了个人,哪怕是对着像牛尾这般令人生畏的猛男说话,他也没有露出丝毫胆怯,仿佛他才是掌控局面的那个人,居高俯视着自己。 “和我玩个游戏,牛尾同学。” “玩你吗?”牛尾试图用双关梗来活跃一下气氛。 “你不是要20万日元吗?如果你赢了这个游戏,我会多出一倍,给你40万。” “……有意思!”牛尾见钱眼开道。 “但是,这不是普通的游戏,而是一场黑暗游戏。” “啥玩意儿?” “失败者——广义来说,包括违反规则的人——将要受到惩罚。就这么简单。” 牛尾对此嗤之以鼻:“那游戏规则呢?” “这里有一个信封,里面是40张一万元纸币——”游戏看着眼前一亮的牛尾,继续道:“这个游戏需要向你借一件道具,那就是你藏在衣服里的刀子。” “哈哈哈,你不会以为骗到我的刀就能反过来打赢我?” “……” “呵,好,我倒要看看你要用钱跟刀子玩什么游戏!”常识告诉牛尾,就算游戏有了刀显然也威胁不到自己。 游戏跳下座位,接过刀子,把左手放到跳马箱上,然后再把纸币都放在手背上,右手持刀道:“玩家轮流把钱放在自己手上,用匕首从上面刺下去!刺穿多少钱,玩家就拿多少钱,而且一定要拿一张以上。” 说着,他向手背上的钱虚刺了几下以做示范,并道:“游戏持续到最后一张钞票用完为止,期间想用这个方法以外的方式拿钱的人,视为中途弃权,钱全数归对手所有。” “有趣,想跟我玩这种比勇气的游戏?真是班门弄斧的伎俩。”听到这么简单的游戏规则,牛尾将不安抛之脑后,又恢复了猎人玩弄猎物的自信。 两人猜拳决定由游戏先手。 见他有些迟疑,牛尾嘲讽道:“不会不会,你不会这就已经开始害怕了?” 游戏虽然是提出这个玩法的人,但真到操刀动手的时候也难免心生畏惧,这是人之常情。但他并没有因畏惧而不前进,牛尾话音未落,他便已开始举刀下落。 “呼……”游戏再次抬起刀,将上面带起来的纸币拿下数了数:“不到十张,本以为已经很用力,其实却没刺到太多呢。” 他把剩下的钱放到跳马箱上,将刀递给牛尾:“ok,换你。” “唔……”牛尾把钱放到左手背上后,终于也体会到了游戏刚才的感觉。 “为了拿钱而太用力的话,会刺到手哦。”游戏并没有像牛尾刚才那样嘲讽,而是善意提醒:“这个游戏的关键,是控制自己的欲望。” “吵死了,闭嘴!”牛尾对自己的畏惧之心和游戏的啰嗦感到十分烦躁,“咕……嘿!” 他刻意控制自己忍住不要闭眼,来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勇敢,待确认左手没有被刺到后,得意地抬刀数钱道:“嘿嘿,看到没!这些有十万以上噢!左手毫发无损,早知道刚刚应该更用力的——” “——有一套嘛。”游戏打断他,再次出言提醒道:“不过这个游戏玩得越久,力道就越难控制喔。” 他第二次挥下,比上次更用力:“呵呵,这次我插到了十张!” 牛尾突然恍然大悟,他觉得自己识破了游戏的真正意图:讨价还价! 没错,这小子其实就是想通过这种方法少付钱罢了。故意拿四十万做筹码引诱自己同意玩游戏,然后再以游戏规则的名义把钱分走,他现在已经插走十几万了,只要再给他一轮,自己别说四十万,连先前的二十万都保不住了。 “嗯……?”牛尾突然发现自己心跳现在特别快,噗通噗通得清晰可辨,“啊……奇怪……”不仅如此,他还感觉自己右手把匕首握得格外用力而无法放松,肌肉简直不听使唤。 噗通、噗通。 “不妙……”牛尾很快意识到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无它,正是自己脑海中有一股想要往左手和这笔钱上狠狠刺下的冲动。 噗通、噗通、噗通。 “啊……啊……”牛尾满头大汗地从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声。 游戏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他当然清楚牛尾现在的状态。 人类会在黑暗游戏下暴露出本性,命运也就此而决定。牛尾同学,这场游戏其实考验的不是勇气和胆量,而是对欲望的克制。你已经无法阻止那被欲望控制的右手,你要怎么办呢?牺牲左手得到钱,还是…… “就算用力往下刺,也能不伤左手拿到钱的办法——呵,我想到了!”牛尾用力将刀挥下,但却不是冲着跳马箱上的钱,而是游戏:“让我拿着刀,是你最大的错误!死你——!” “哼。”游戏早有准备,从容地向后弹跳躲开牛尾的进攻,因为跳马箱的阻拦对方来不及追上第二刀,“你果然不能遵守规则!” 一股阴森森的寒意掠过牛尾的后背。本以为游戏之前的气场已经很不同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变得更加陌生,就好像他已经完全换成了一个更加冷酷冷血的灵魂。 “什……他额头上的眼睛是……?” 游戏邪笑道:“我记得我说过,这是一场黑暗游戏对?” “黑你妈!” 牛尾怪叫一声翻过跳马箱,朝游戏捅去,说时迟那时快,游戏伸出食指指着牛尾以雷霆般语气喝道:“惩罚游戏——欲望幻像!” 一道光线从他额头上出现的眼睛符号中射出,笼罩了牛尾哲,一股精神冲击袭遍了全身。 “唔哇!”牛尾的视线被光吞噬,在光芒中,可以看到有什么东西飘浮在天空中。 大量的‘纸币’飘落在学校里。 “钱!钱!”牛尾眼中满街都是钱。他冲了上去,如山般的现金轰炸了他的视野,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掉落在地上却没有人捡,但他反正是不会客气的,什么其他的都抛在了脑后。 游戏冷静而沉着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对着夜幕说道:“看了那么久,还不打算出来吗?” 啪啪啪,黑暗中传来清脆的鼓掌声,一人从墙后阴影中走出:“精彩,精彩,不愧是游戏之王。” 第22章 是你把鬼子引到这儿来的 游戏认了出来,他是爷爷店里的熟客,最近经常能见到他和爷爷在一块儿下棋。 他胳膊上挂着个塑料袋,里面看着像是一摞打包的饭菜。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那的?” “当然是……”沮英菇本来想说他是在烤肉店里碰到城之内和本田的——他作为穿越者能认出他们,但他们当然不认识他——随后便悄悄跟踪他们来到此处。 可话到嘴边沮英菇突然发现不能这么说,否则他们被牛尾揍到昏厥时自己袖手旁观的事实就暴露了。于是赶紧改口道:“当然是和你差不多同时到的咯。” “说起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沮英菇赶紧岔开话题道,“毕竟,你不是游戏,对?”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瞬间对这个发现了自己秘密的人警觉了起来。 “放心,我不是坏人,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没什么说服力,但我可以保证为你保密,不告诉任何人。”沮英菇安抚道。 “……你还是依旧叫我游戏。” “也对,毕竟这个时候你应该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是什么。”沮英菇笑道,“如果硬要区分的话,那应该叫你‘暗游戏’,那个游戏为‘表游戏’。” 暗游戏心中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人似乎很了解自己,甚至比自己还了解自己,虽然还不能确定他真无恶意,但还是下意识向他求证道:“所以……我果然是与表人格相对的一个里人格吗?” 他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好像一睁眼就继承了武藤游戏这个人的所有记忆,本能驱使着他今晚拔刀相助,给予了牛尾这个人渣应有的惩罚。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的产物,尤其是对面这个人用了‘表游戏’这个称呼,那自己应该就是一个‘里’人格了? “呃……并不是这样。这只是非正式的俗称而已。”沮英菇吞吞吐吐地说道,他还没想好自己应不应该提前剧透,最终只能当起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谜语人:“不用着急,你具体是谁,未来一定会知道的。” 暗游戏见他不说清楚,也保持逼格得不继续追问了,转而看向地上快要醒来的城之内和本田:“我想先静静观察这个世界和我的宿主一段时间,希望你能如你所说地保密。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 “那牛尾呢?他还能恢复正常吗?”沮英菇记得原着第三部里牛尾还出场成了个挺重要的配角,所以现在应该不至于彻底沦为精神病?“话说你这是不是多少沾点儿钓鱼执法了……” 他无视了沮英菇最后的吐槽,只回答道:“我给那家伙的只是初级惩罚游戏,想要从中赢得清醒不算太难,什么时候他能从金钱的诱惑中摆脱出来,什么时候就能脱离幻像。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年,谁知道呢。” 说罢,暗游戏切换回了表游戏,精气神的变化肉眼可见。 “啊咧?这里是……?”游戏睡眼惺忪地迷茫着,一脸懵逼。 “你不记得了吗?城之内和本田来找牛尾报仇,结果被打到昏迷,然后你来了……”沮英菇指着躺地上的两人。 “啊!?城之内同学、本田同学,你们没事!”游戏见到二人的惨状大惊失色,顾不得管跑到远处捡‘钱’的牛尾和沮英菇为什么在这里了。 他们本来也快醒了,被游戏一摇一呼唤加速了这个过程。沮英菇帮忙去叫了辆出租车,把他们送去了医院。 二人主要都是皮外伤,外加一点轻微脑震荡,以及本田左臂脱臼了,所幸这些都不算大碍,医院处理之后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他们问起被击晕后发生了什么,游戏表示他也很懵,记得自己好像是在房间里拼拼图睡着了,然后一睁眼就已经这样了。 三人一齐看向沮英菇,等待他来解释。 如果隐瞒暗游戏存在的话,那对于经过就只有一种说法能够成立了:“咳咳,游戏你之所以没有了这段时间的记忆,应该是因为你也被牛尾打昏的缘故。我路过你们学校的时候,见到城之内和本田你俩已经昏倒了,牛尾正在暴打游戏,于是我就……上前……呃……那个什么了……” 如果现在暗游戏不在场,沮英菇肯定已经大言不惭地窃取胜利果实来邀功了,但他知道暗游戏在游戏的身体里也能听到,所以不太好意思当着他面谎报战功。 “哇!果然是你打跑了牛尾吗?”城之内当然不知道沮英菇的尴尬心理,激动地说道,“能打赢牛尾,你这家伙很厉害啊!是中国功夫吗!” 本田也感激地搭着城之内的肩膀,带他一起向沮英菇鞠躬致谢:“沮先生,万分感谢您的出手相助!以后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啊哈哈,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沮英菇心说自己这下算是跟主角团混了脸熟了。 夜已渐深,众人各回各家。 沮英菇这时才发现自己先前从烤肉店打包的佳肴落在了学校里,当时匆匆忙忙叫出租、抬伤员,把塑料袋随手放在了地上,估计要便宜牛尾了。 虽然他早已帮影山家的公馆通了水电煤气,但由于地处偏僻,买菜并不方便,而且论厨艺,家里五个人属他这个不会做的最会做,所以沮英菇得着机会经常在外面吃,并且再多点一些打包带回去——今天的烤肉算是泡汤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牛尾这事儿应该是标志着千年积木拼成的第一天,也就是原着故事线的开篇。” 回家的出租车上,沮英菇内心半喜半忧。喜的是有机会近距离参与到原着故事里的激动;忧的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卷入了主线剧情,今后面临的危险也会越来越大,而自己想要称霸世界的道路注定也不会一帆风顺。 他看着眼前出现的一个旁人看不见的屏幕窗口,上面有若干行字。 第一篇:《前传》已触发 本篇boss:海马濑人 本篇副boss:暗貘良 本篇新增可缴获卡片:【青眼白龙】、【暗之支配者-佐克】、【与暗之支配者的契约】 注:另已解锁‘主角团’魂卡的缴获权 “你不是一直嚷嚷系统给你随机的卡组太烂吗,现在允许一些卡片被加入卡组了,怎么不开心呢?”沮英菇卡组所在的口袋里钻出一个决斗精灵,坐到旁边的空位上调笑他道,那是【卡托布莱帕斯与命运之魔女】,不过妖兽卡托布莱帕斯并不在,只有魔女。 沮英菇的卡组是穿越系统包分配的,作为拥有三个金手指的副作用,他也有三条限制:不得使用系统分配的卡组之外的卡组、不能随意将这个世界的卡片加入卡组,以及,这个世界的任何卡片到他手里,效果都会变成他原本世界里的效果版本,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里很多极强的卡片他就算能用也会被大砍。 “呃呃,你也不看看这些卡上哪儿搞去。”沮英菇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假装是在打电话,毕竟决斗精灵一般人看不到也听不见,如果突然自言自语怕吓到司机师傅,“就说【青眼白龙】,我就算搞到了也只能乖乖给海马送去啊,他是我得罪得起的吗?还有什么‘主角团的魂卡’,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们之所以叫魂卡就是因为最受喜爱呢,凭啥能送给我?” “乐,那你自己没本事就别怨不给机会咯?每次赢了就是你水平高、‘化腐朽为神奇’,输了就是我们这届卡组不行,真是麻了。”魔女嫌弃地嘲讽道。 沮英菇被逗乐了,连忙又岔开话题道:“对了,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反正海马很快就要去抢游戏爷爷的那张【青眼白龙】,我不如提前给海马通个风报个信,蹭一波功劳。” “随你便。”来去无踪的魔女又消失了。 沮英菇拨通了海马秘书兼女仆的手机:“如月小姐,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请问海马先生有空吗?我有重要情报要禀报。” “哦,是沮先生啊,好的,请稍等。” 海马很快就接了电话,两人似乎正好就在一起。 “海马先生,您听说过【青眼白龙】吗?” “废话,决斗界谁人不知,这是只存在四张的传说级最强稀有卡。你不会就想说这个?”海马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隐约能听见如月青依在旁轻声安抚说工作要紧。 “当当然不是,我是想汇报我打听到了其中一张的下落呢。” “哦?!”海马顿时来了劲,“快点告诉我!” 沮英菇怀疑自己是不是今晚打搅了对方的好事,不敢多兜圈子单刀直入道:“童实野市的龟计游戏屋,收藏者是店老板武藤双六。” 第23章 越狱犯 第二天早上,一名学生在教学楼背后的一棵树下发现了牛尾,他正把自己埋在收集成堆的落叶与垃圾中,嘴里嘟囔着“钱,好多钱,发大财了……” 经过他一晚上的耕耘,校园卫生状况为之一振,作为美化部长的本田乐得合不拢嘴,趁牛尾累得睡着了把聚集在一起的垃圾与落叶一锅端掉,城之内与游戏也来帮忙。 最终学校对本田狠狠嘉奖了一番,赞叹其上任才一周就让校园如此干净,皆大欢喜。 …… …… 世木铁彻今年24岁,准备入职当一名狱警。 自从1991年日本泡沫经济破裂后,如今的日本正处在‘失去的十年’中,经济一片萧条,找个体制内工作不容易,所以他也特别虚心,听老狱警给介绍情况。 世木听着介绍,憧憬着美好未来就要从天而降,结果一大块转头从天而降,一声巨响,拍到他的后脑是晕头转向,鲜血直淌。 俩狱警扶着世木站也站不稳,就赶紧扶他进了旁边一间空置的牢房。 世木躺在牢房床上完全是神志不清,心想重度颅脑损伤按七级工伤致残,补偿是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乘以20年再乘以40,按5年期lpr一次性还完房贷,剩下的我投美股开放式指数etf按年收益12那还有一万八——那我今天这指定是不能随便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一片混乱,两名狱警不得已扔下世木离开了。原来,他们不幸遇到了一场监狱暴动,有的乱跑,有的狂跳,有的情侣三人激情拥抱,有的人从四楼往人群里撒尿,还有仰头痛饮的问这是什么饮料? 外面的一片嘈杂把世木吓得清醒了过来,在牢房里不知所措。要是让囚犯逮住这还一个狱警,那他必然难保性命。 忽然间世木急中生智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赶紧脱下制服解下配枪,弄乱衬衫想要假装囚犯的一员,结果不巧一名暴动的犯人已然发现了他,还没来得及藏起制服和配枪就被抓个正着。 那囚犯额头上纹个777,左脸纹个fever,显然是个喜欢玩老虎机的赌徒。他看到配枪和制服大喜过望:“杂志说我今天福星高照,诸事皆宜,诚不欺我!” 两个小时后,监狱暴动逐渐平息,但清点人数,工作人员立马又拉起了警铃:“一名囚犯越狱!重复一遍,有一名囚犯越狱!!犯人编号777,杀害一名新狱警后穿警服带手枪逃跑!逃逸方向初步判定为童实野市,进入警戒状态!重复一次……” …… …… 影山家公馆大门上的锁,已经有些老化了,沮英菇每次拧钥匙都要捣鼓挺久才能打开。 但今晚才刚拧一小会儿,影山楼就反常地给他从里面开了门,以往她们就算正在门后听到他在开门,也绝对会当作没听见,任由他自己跟门锁折腾。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影山楼没好气地说道。 “诶?”沮英菇一愣,反倒有些受宠若惊:“你……你的意思是你们有期待我回来吗?” 影山楼白了他一眼,抿嘴道:“总比跟那个家伙独处好。” “seeker他又干啥了,你们三对一还怕他吗?” 说曹操曹操到,名为seeker的男子跑了出来,大声嚷道:“哎呀,沮老弟你终于回来了,可饿死我了!今天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沮英菇立马换上职业假笑,举起手中的纸袋子给他看:“童实野那边新开了一家汉堡店,挺好吃的,开业第一天老火爆了。” seeker是自今年一月起住在这座别墅的第五个人。他的身份当然不简单,是古鲁斯组织安排来监视他们的。 事情还要从年初开始说起。 今年农历十二月与公历一月的日子正好对上,一月十九号,正好是农历腊月十九,即将进入严寒。 童实野市是一个聚集着诸多外国大使馆、国际气氛浓厚的地区,也是国内外游轮停靠的码头所在。黄昏时刻,贝卡斯的游轮驶进港口,沮英菇从上面走下来,却意外地发现有人在迎接自己。 他刚刚结束了与海马和贝卡斯为期三天的会谈,敲定了计划成立的ocg协会诸多原则性问题,其中关于打击古鲁斯地下组织这方面的内容尚未对外公开,将要放出去的消息全都是和虚拟影像技术相关的。 所以当他第一眼见到高大魁梧的利希德时,沮英菇一惊:“这是古鲁斯二当家、老大马利克最忠诚的仆人,这厮是怎么在日本找到我的?”难道他吃里爬外的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利希德能知道他在日本并不奇怪,毕竟如果去中国找他找不着,那留守国内的两位助手当然也只能实话实说,但她们也不清楚他在日本具体的行踪,利希德来了日本以后能找着他,不用多说必然是影山三姐妹带的路。 沮英菇下意识的面上堆出笑容向他们走去,热情地打招呼问他们怎么来接他了,身体却绷紧随时准备快速反应,心里盘算着事情的最坏可能性。 利希德没有说话,沮英菇注意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和贝卡斯一样是一头白发,耳垂上挂着大大的饰品,一副不良的模样,眼神也很凶狠。 影山楼率先开口道:“zh……咳,沮英菇,利希德大人来视察工作,我跟他说正好你也在这儿办事,大家就一起来接你了。” 不知小楼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么说,但总之沮英菇可以从中获得两个重要信息:她们只对利希德说了他在日本的行踪,但并没有违反保密的命令说他和她们黑暗决斗与契约之事;以及,利希德可能只是碰巧出现在日本,并不是专门来查他的。 “沮英菇先生,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和国际幻象社的社长贝卡斯来往如此密切?”利希德看向沮英菇背后游轮的徽标,阴沉着脸质问道,他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见面开口没有丝毫绕弯子。 沮英菇见他的眼神像钉子一样转向自己,刹那间想道自己若是流露出半点心虚的神色恐怕都会被揭穿,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利希德下意识想要防身,沮英菇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那个’有下落了。” 第24章 三个鸡蛋上跳舞 “什么?” “马利克大人在找的‘那个’。” 电光火石间沮英菇只能使出自己最熟悉的打岔法,但这次的代价是要出卖一点自己作为穿越者掌握的情报。 他当然不会考虑现在就和古鲁斯翻脸,因为海马那边还没彻底掌权海马集团,贝卡斯这个老狐狸也有他自己的小九九,而沮英菇也还想再至少白嫖一年的古鲁斯经费,那便只能用三张‘神之卡’的下落来换取信任。尤其是它还与贝卡斯息息相关,自己这个节骨眼上拿出来实在是太适合了。 沮英菇目光看向利希德带来的小弟,示意有外人在自己不该多说,利希德重新打量了一下沮英菇,道:“先上车。” 他来日本后租了辆车,由那个小弟驾驶,沮英菇为了让利希德放松戒心,自己第一个钻进后座。利希德自然不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也坐进了后排。 “先把影山小姐送回家,然后沮英菇先生跟我们回酒店详谈。” 沮英菇听到这略显生疏的称呼,略微放下心,看来影山三姐妹之前吐出的经历并非虚假,她们虽名义上当了古鲁斯的分部长,但只是通过驻美的下级成员加入的,与利希德、马利克这样的首脑还是第一次接触,远不如和自己熟悉,不用过于担心她们与古鲁斯有太多瓜葛。 来到利希德下榻的酒店,小弟锁上房间门,利希德请沮英菇坐下,自己却不坐,颇有威圧感地介绍道:“他叫seeker,是组织里的老人了,可以信得过。” 沮英菇起身和seeker握了握手,借机不坐回去了,那沙发太软,万一要动手不便起身。 “神之卡不论再强也是卡片,只要是卡片就肯定是贝卡斯的集团制作的,所以我为了打探神之卡的下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见贝卡斯。”沮英菇踱步道,“要见他并不容易,于是我费了一番功夫,和日本全国冠军、海马集团的少爷海马濑人搭上了线,然后伪装身份终于得以接触到国际幻象社的社长。” 他仿佛曹植七步成诗一般,一步一步缓缓地在房间里走着,脑子里开始编织故事:“在我旁敲侧击之下,贝卡斯终于提到了神之卡的来龙去脉,道出了它们的下落。他说由于一起制作卡片的员工受到了神的诅咒,于是他决定独自一人完成神之卡的制作——哦对了,我还查出贝卡斯是千年神器‘千年眼’的拥有者,他正是依靠此物的力量才能安全地制作三幻神。” “嗯,这我们已经知道了。”利希德有些急不可耐,迫切地想要听他赶紧说出神之卡的位置。 “当贝卡斯绘制完神之卡的图像后,他做了一场关于三幻神袭击他的噩梦,而夏迪——我的好朋友,也是让我加入古鲁斯的介绍人——出现在他梦中,说他激怒了神。贝卡斯醒来后发现自己真的受了伤,于是也十分害怕,认为这些卡片过于强大不能量产,并联合了埃及政府将其镇压在了……”沮英菇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吊了吊利希德的胃口,“帝王谷。” “你是说,神之卡居然一直就在我们脚下!?”古鲁斯的总部便在帝王谷附近。 “没错,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找了几年,真是没想到就在我们的。”沮英菇道,“不过具体在帝王谷的哪个位置贝卡斯就不可能说漏嘴了,但我个人估计,很有可能是埋在了某座金字塔下。” “这这这,这如果是真的,我必须立刻回去告诉马利克大人。”利希德对沮英菇这个能够自圆其说的故事基本上是相信了,尤其是他说的确实也是真话,除了这些信息的来源不是贝卡斯而是他自己罢了。 “对了,我还得知了一个情报。”沮英菇见利希德似乎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怀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是关于马利克大人的姐姐伊西丝女士的下落。” 利希德眼睛一亮,虽没有说话,但沮英菇就知道他对这个情报也很感兴趣,微笑道:“伊西丝离开马利克大人后,应当正是投奔了贝卡斯,所以当他打算将神之卡埋到埃及时,他才动用自己身为美国大资本家的影响力,将只有十八岁的伊西丝小姐安插进了埃及考古组织(egyptian antiities anization),毕竟身为守墓人的她来帮贝卡斯去办此事最合适不过。” 利希德道:“埃及考古组织吗……去年它已经改名为考古最高评议会(supre uncil of antiities)了。” “昂对,而且听说她好像已经位高权重仅次于秘书长了。”这个时候的埃及社会里女性地位还比较低,政府中女性官员少得可怜,加上又是受外资影响的任命,埃及政府自然不会声张,伊西丝也十分低调,所以外界没有任何新闻报道。“利希德先生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回埃及后调查一下,便可验证我所说的真假。” 虽然此时的2g技术才刚商用不到五年,但利希德作为古鲁斯二当家,与马利克自然是有手机直接联系的,他当下立马给马利克打了个电话,向他汇报了神之卡的事情,并请求他在埃及验证一下伊西丝的情况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那按常理推之,沮英菇所说的神之卡下落应该也是可信的了。 “利希德先生似乎对伊西丝小姐非常上心啊。”马利克去调查期间,沮英菇借伊西丝的由头和利希德套套近乎,试图拉进一下两人关系。之后又向他邀功诉苦,说自己为了组织如何不辞辛苦地满世界跑,组织的资金已经用完了,自己只能自掏腰包贴钱,还穷得只能蹭日本的同僚地方住,顺便也解释了自己为何会住在影山家的别墅里。 一切都是那么得严丝合缝。 拥有洗脑能力的马利克在埃及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不到两个小时就通知利希德确实伊西丝现在正在考古最高评议会里担任高官,至此利希德已经彻底没理由怀疑沮英菇,并且打算明早就坐飞机回埃及帮马利克组织挖掘项目。 要挖埃及帝王谷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工程,马利克必须对政府官员充分利用起他千年锡杖的心灵控制能力,尚且还得仔细小心才行,年轻的马利克显然还不够成熟,无法独挡这么世俗的工作。 “利希德,让seeker跟着沮英菇。”马利克在电话里最后提了一嘴。 利希德转达了,沮英菇表面笑呵呵地表示感谢支援,心里暗骂马利克这小鬼果然多疑猜忌,利希德都信了自己,马利克竟还要给自己安排个监军。 “另外再告诉他,今年他的经费涨两倍。”马利克又嘱咐利希德道。 沮英菇苦笑,好一个胡萝卜加大棒,这小屁孩还真不能小瞧了。 第25章 援助交际 “啊……结束了结束了!好累人的课——喂游戏,回家前要不要去哪里走走?”城之内伸着懒腰说道。 自从半个多月前的牛尾事件之后,游戏和城之内本田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放学,甚至会互相借片看,还分享骑兵片的正确观看姿势。 “嗯好呀。”游戏收拾书包,“我们去新开的‘汉堡世界’!听说那里的汉堡很好吃呢。” “你真是爱吃汉堡啊!” “没错!” 一旁也在收拾书包的杏子听到“汉堡世界”四个字神色一紧,转身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本田打断道:“你们先等一下!” “噢,这不是落选学生会长的卫生委员嘛!”城之内每次都要来一遍。 “不是卫生委员,是美化委员!”本田照常纠正道,随后没有在这上面多做纠缠,而是认真道:“你们应该知道在回家路上绕路是违反校规的?” 所谓一流学校抓学术,二流学校抓纪律,童实野高中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学校,但在校规上格外得严。 “干嘛啦,你想当牛尾第二吗?”城之内抱怨道,明明本田这家伙初中时和自己一样是个混子,结果上了高中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变了性子整天刻苦学习遵纪守法。 “我也想去汉堡世界耶!”这时美穗也凑了过来。 本田道:“那我们一起去!” 城之内哭笑不得,大概野坂美穗就是让本田性情大变的原因,爱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杏子这时终于想好了说辞,插嘴道:“等一下,大家,你们是说那家汉堡世界吗?” 被朋友们环绕的游戏幸福地点头道:“杏子你也想去吗?” “别开玩笑了!我是听说那里的食物很难吃,真的,才开业没多久就有人陆续吃坏肚子,绝对不要去比较好哦!” “咦……真的吗?”游戏纳闷地挠挠头,可他听说的评价都是清一色的好评啊,但杏子总不至于骗他,于是只好道:“那不去好了。” 然而城之内并不会把杏子的话当圣旨,当下反驳道:“我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啊,你不会是被他的竞争对手‘卡路里汉堡’骗了?” 杏子见城之内不好忽悠,又抬出新闻道:“再说了,老师不是说有一个死刑犯越狱了吗?而且很有可能在城里出没,放学要马上回家。” “啊——对哦!”胆小怕事的游戏果然立马脸色就变了,“凶恶的犯人,令全市大骚动呢!” 城之内不屑道:“干嘛怕成那样,胆子大一点好吗?” “可是听说他有枪耶!手枪!”游戏手舞足蹈地谈论起了这起新闻,见话题成功转移了,杏子松了口气,轻声道了别赶忙离开教室。 外粗内细的城之内敏锐地注意到了想要降低存在感开溜的杏子,小声对同伴道:“话说游戏,你不觉得杏子最近很奇怪吗?” “这么说来,最近都不曾一起回家……” “莫非……”城之内摸着下巴说道,“杏子那家伙正在做‘援助交际’?” “啊?!”游戏一下子震惊到脸红。 游戏的反应令一旁的美穗有些意外,倒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他居然一下就懂了援助交际这个词,这与美穗印象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天使并不完全一致,想不到他也是个lsp。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们学校不可能有那种人!”本田怒道。 “就是,杏子才不会做那种事!”游戏也生气道。 城之内打趣道:“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的脸都红了,游戏你一定是……” “才不是呢!” “哈哈哈!”城之内笑道,“拓海也觉得夏树不可能援交呢~” 好巧不巧,现在这个时间点,正好是漫画《头文字d》差不多连载到夏树曝光爸爸活的时候。 三个男生搁那儿口嗨的时候,身为杏子闺蜜的美穗却在认真纠结杏子在做援交的可能性。虽然她不认为杏子强硬的性格适合干这一行,但保不准就有老头好这一口呢? 这么一想,美穗越来越不放心,干脆抄起书包去跟踪杏子,誓要将她从那些老头的手中救出来。 …… …… 第二天,9月26日。 放学后,城之内又在考虑今天去哪儿玩。 “那一关太难了,我怎么都过不了,你们都试一下呗?”他介绍着自己最近在玩的街机游戏。 “可以。”听到玩游戏,游戏来了精神,这可是他擅长的领域。 美穗家里管得严,从未去过街机厅,听城之内和游戏聊的很感兴趣,也蠢蠢欲动道:“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美穗也想去!” “美穗……”杏子斜了她一眼。 “啊,对……抱歉,我今天去不了了。”美穗立马改口道。 杏子对男生们说道:“我们最近非常忙,不要来找我们。走,美穗。” “再见!”美穗告别三人,跟着杏子一起走了,留下遐想的他们。 “啊……啊咧,美穗酱……”本田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城之内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揶揄道:“啧,所以连美穗也去做援助交际了吗?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城——城之内!”这次轮到本田瞬间红温了,不允许城之内如此玷污他的女神:“你这混蛋,美穗酱才不会做这种事呢!收回你那句话,不然我要你当场切腹自尽!” 游戏也道:“是啊,城之内,你这样说太失礼了啦。” “真是太天真了,你们不知道吗?”城之内道,“你们猜杏子今天中午买了什么便当?她买的是最高级的营养便当啊!你们敢信吗?那是我从来不舍得买的东西啊。换句话说,她现在很有钱啊。” 面对城之内有理有据的推测,本田的内心活动无比丰富了起来。他抓起书包,誓要保护美穗不受老头的侵犯。 …… …… “嘿,本田,偶尔抽空来打篮球?我们带游戏一起。”第三天放学铃响后,城之内又在琢磨干点啥。 “不了,我今天有点忙。”没想到本田这次居然拒绝了,“那我们走,美穗酱。” “嗯。” 望着杏子、美穗、本田并肩离去的身影,游戏对城之内道:“额,你不会又要说本田同学也是去援助交际?这老头玩挺花啊?” “不,有可能。他说不定遇到有钱的老太太了呢?”城之内也有些绷不住了,“一定是这样……” “城之内,你的思想有点危险啊。”游戏无语了。 因此,两人决定也实行跟踪计划。 “今天书包有点重啊。”美穗在路上说着,看向自己的舔狗本田。 本田当然很称职:“哦,我来拿!” 杏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美穗以为她又要批评自己的绿茶行为,吓得把递出的书包缩了回来,但杏子似乎并不是在意这个,而是向电线杆看去。 “怎么了?”美穗问道。 “不,没什么,我们走。”杏子摇摇头,感觉到视线什么的应该是错觉。 “好危险!”闪进电线杆后面的便利店里的城之内捏了把汗,握着空气麦克风道:“但是城之内记者并不退缩,继续做‘女高中生,禁忌の放学后’报导!” 第26章 杏子,你也不想违规打工的事被发现吧 “城之内!这什么av标题啦!”游戏小声抗议道。 “啊,杏子他们走进某个建筑物了!神秘老头就在里面等她吗?” “等等,这里是……?” “诶?汉堡世界?”城之内和游戏一脸诧异,杏子周一的时候不是还疯狂批评这家店难吃吗,怎么偷偷摸摸跑这来了,总不至于汉堡还能限售,要减少抢购者? 两人疑惑地犹豫了一阵,最终决定进去看看先。 “欢迎光临!两位是——” “!!” “!!!” 在店门口迎接客人领去座位的服务员们,赫然便是杏子、美穗和本田。 城之内开口道:“你……” 三人飞速转过身去,但显然已是徒劳。 城之内当然认出了他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 居然被他这个大嘴巴发现了,杏子格外得难受。 “喂,你们倒是说点什么啊?”城之内追问道。 本田第一个转回身来,尴尬地说道:“说点什么……看了不就知道了吗,在打工啊!正在岗位上挥洒着美丽的汗水,劳动最光荣!” “你这家伙,校规是禁止打工的,你不是经常唠叨吗?之前有几个高年级的就是被抓到结果被退学了的,你当时还说他们来着。” “所以你别说出去啊。”被打脸的本田欲哭无泪,“城之内,我也是、我也是有苦衷的!” 美穗也解释了自己来打工的原因,顺便其实也是本田的原因:“那是因为,美穗有很多想买的东西!” 而作为她头号舔狗的本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和女神一起打工攒钱,创造美好回忆的机会。 城之内还待继续吐槽,店老板已走了过来:“喂喂,你们几个,他们是客人吗?那就快点把他们领到座位上啊。”言下之意如果不来消费的话,就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别耽误营业。 游戏见状便想打退堂鼓,可城之内却大咧咧地作为顾客走了进去,游戏也只好跟着一道。 落座后,游戏满脸担忧地小声对城之内说道:“呐呐,我们来这里果然还是不太好,杏子看上去对我们的跟踪很生气啊……” “呵呵,随她便,这恰恰说明我们掌握了她的秘密。”城之内无所谓道。 “可是……”游戏脸红了,不知是因为杏子穿着制服很可爱,还是联想到了什么用秘密来威胁女主的本子剧情。 本田与美穗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城之内和游戏点的餐正是由杏子送来。 “久等了。本店的汉堡,请加上大量的番茄酱享用。”杏子不由分说,抓起番茄酱的瓶子倒了过来就开始挤。 ‘说出去就杀了你’。 汉堡和装着它们的餐盘上,被写下了这样的字。考虑到番茄酱和血的关系,还蛮有威胁性的。 “杏子……”游戏吓得小脸都白了,他以前不是没见过杏子生气的模样,但那都是她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时候,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头一遭。 “喂,杏子,别生气啦。”城之内无奈道,如果是以前,他可能还真会考虑用这个把柄来威胁她,但现在他已经和游戏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看在游戏的份上也不可能真这么做了。 “嘛算了……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不需要再隐瞒了。”杏子终于也解释了自己冒着风险也要打工的原因,“我正在存钱,准备毕业后去美国留学。” “美国?”城之内和游戏都吃了一惊。 “我想去纽约的茱莉亚学院或纽约大学学舞蹈,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杏子爽朗地比个手枪的手势,指着二人:“别笑哦!” 游戏连忙道:“我,我怎么会笑呢!对,城之内同学?” “嗯,放心杏子,我们不会出卖你的。”没有什么人生目标、活得浑浑噩噩的城之内,对杏子这样一直有着明确梦想且为其努力的人感到打心眼里的羡慕,“如果我说出去的话,就让我吃一万个这样的汉堡。” 说罢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汉堡,绷不住道:“话说这番茄酱也太多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店啊,难怪会吃坏肚子。” “放心,算在我账上。”杏子满意地说道,同时对破坏他们的美食也有些抱歉,所以便请了客。 她毕竟在上班不能一直跟他们聊天,转身去忙其他的地方了,游戏和城之内也拿起汉堡往嘴里炫。 抛开杏子多挤的番茄酱不谈,这家店确实还挺好吃的。 吭哧吭哧造了一半,游戏放下汉堡打算聊点什么,突然看到与城之内背靠背的卡座上那背影有些眼熟,再仔细一听说话声音,果然是先前打傻牛尾帮他消灾的那个沮英菇。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坐在他对面的三个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蓝毛jk,从校服来看应该是隔壁千代田区双叶女子中学的学生。 只听沮英菇在那儿尬聊着,仨美少女狼吞虎咽,有一搭无一搭地应着,活像老父亲带着叛逆期的女儿们。 靠外坐的蓝发少女警觉地注意到了游戏的视线,竟直接冲他凶了一句“看什么看”,把他吓得连忙低下头去啃汉堡。 这一下引得沮英菇和城之内都奇怪地扭头看了一眼,认出了对方:“哎呀,这不是城之内同学\/沮先生吗?” “你认识?”刚才朝游戏凶了一句的大姐影山丽莎皱眉道。 沮英菇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对于游戏和城之内的介绍是先前在童实野市遇到的朋友,对于影山三姐妹则宣称是自己的学生。 “原来沮先生的职业是家教啊。”游戏道。 “啊对对对。”沮英菇道,“这三个大小姐平时在家跋扈惯了,刚才的事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在意……” “哪里哪里,是我冒然盯着看太失礼了。”游戏属于那种在公交车上被踩了脚还会主动道歉的人,当然不会斤斤计较。 “对了,你爷爷曾经提起过你很喜欢决斗怪兽对?”沮英菇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话题,只好没话找话道,“她们三个也是个中高手哦,曾经还在美国拿过全国冠军,你们要是有空可以切磋切磋。” “诶,真的吗?!太厉害了!”游戏眼前一亮,他身边玩决斗怪兽的人不多,平时经常找不到人打牌,更找不到除了爷爷双六外比他强的人,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美国冠军。 “可惜住太远了呢。”三妹影山仙道,“估计很难有机会决斗。” “没事,以后放假了再说嘛。”沮英菇客套了两句,然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契机结束偶遇,回头吃自己的了。 第27章 音画不同步 “呐,有个问题我们想问很久了。”汉堡即将享用完毕,影山楼看着沮英菇,皱眉道。 “哦?你问。” “你的嘴巴……”她想了一下该怎么说,“你的口型,为什么经常感觉和你说话的声音不匹配呢?这也太诡异了?” 影山仙也道:“就是啊,超恐怖的。” “哦多,终于被发现了吗?”沮英菇干笑道,平日印象里三姐妹都没怎么拿正眼瞧过他,没想到还是注意到了这个地球ol的bug。 “你们听到我说的应该是日语对?但其实,我压根不会日语。” “哈?这怎么可能?你说得不是挺流畅吗?而且之前甚至还辅导我们语文来着?” 他能怎么回答呢,坦白说我是个穿越者,这是我穿越前被赋予的三个外挂之一? 沮英菇好像还没做好告诉这个世界的土着自己来自别的世界的心理准备。 “其实我获得了超能力。”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道,“在我小的时候,有一只从未来坐时光机过来的机器猫,长得胖乎乎圆墩墩,蓝色的身体在肚子部位有个白色的口袋,里面有许多玄幻的道具。” “???” “他给了我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长方体食物,叫‘翻译魔芋’,说吃下它就可以与不同语言者无障碍对话,包括文字的阅读与书写。比如你讲日语,但到了我的耳朵里就成了中文;我讲的中文到了你们耳朵里,就会变成你们最熟悉的语言;视觉上的文字也是如此。” 除了蓝胖子的出场外,其余部分倒是基本符合事实。 不过这依然很难让人接受,影山三姐妹举着汉堡呆在半空,下巴都忘了合上。 但沮英菇说话又确实有音画不同步的现象,这是她们自己确认的事实,所以又没法反驳。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这家伙的怪力乱神了。”影山丽莎叹道,“别忘了我们现在还被他用黑暗力量控制着呢,与这相比翻译魔芋什么的还算正常了。” 他们太专注于这个话题,以至于没有发现这时店门口进来了一位可疑的家伙。 “欢迎光临!请问是一位吗?”杏子正上前敬业地热情接待。 “没错,我是一个人,所以好寂寞哦——”他把藏在背后的右手突然亮出,赫然是一把手枪,并上前控制住了杏子,右手的枪指着她的脑袋,冲店里喊道:“都不许动!” 一场突如其来的持枪抢劫,打断了客人们愉悦的用餐。 “杏子!”游戏大惊,那个额头上的777纹身太过显眼,他一下子就认出这个劫匪正是新闻上报导的越狱犯。 “嘿嘿,我也不打算抢多少钱,填饱肚子后我就走人!”犯人大声说出了他的诉求,然后胁持杏子道:“这段时间,请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啊!” 被捂住嘴巴的杏子不断挣扎,引得犯人恼怒道:“呿,别发出声音,小心毙了你哦!” 随后他又摘下杏子头上作为制服之一的黄色兔耳发箍,本来想勒住她嘴,但忽地灵机一动,转而蒙住了她的眼睛。 “人类这种动物啊,当看不见东西的时候,会恐惧到失声。”777在杏子耳边说道:“喏……在执行死刑的时候,也会蒙住眼?对了,我也是死刑犯呢,呵呵……” 他的低语让杏子的身体从挣扎变为了颤抖。 “杏子!”游戏除了又一遍呼喊杏子的名字外,什么都不敢做。 面对犯人手里的人质和手枪,城之内也只能低声怒骂道:“可恶,这个混蛋!” 777挟持着杏子,坐到一处座位上,把枪口转向不敢妄动的顾客们,叫嚣道:“所有人都给我趴在地上,眼睛闭起来!有人敢动敢睁眼的话,我就杀了你和她!” 柜台后面的美穗简直比杏子还害怕,在犯人要求闭眼之前就已经连看都不敢看了,死死抱住旁边一同负责收银的本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仿佛杏子马上就要血溅五步了一般。 至于本田,恐惧的心理已远远被女神‘投怀送抱’带来的震惊淹没,他带着美穗躲在柜台后面,已处在了较为安全的地方,虽然看不见犯人,但同样也不在犯人的视线内。可惜此时的他已被美穗搞得大脑一片空白,占据如此有利地形也对局势没有任何建设性。 绝望在杏子的心中蔓延。 不奢求到百老汇,小舞台也行,她从小就一直梦想有一天可以上台跳舞。没想到梦想还未实现,一切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谁来救救我! 影山三姐妹不惯着劫匪,艺高人胆大的她们怎肯低头趴下,没法反抗怪力乱神,还不敢反抗你个凡人? 老大影山丽莎和老二影山楼已掏出鞭子,三妹影山仙也拿出匕首,蓄势待发,准备寻找犯人分神的机会,出手制敌。 “别乱搞,对方有枪呢,还有人质。”躲到了桌子底下的沮英菇却摁住了她们的冒险。 “你难道觉得我们料理不了区区一把手枪吗?”影山楼不满道,显然她对自己的鞭术能夺下手枪充满自信。 影山丽莎也低声道:“就是啊,而且人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失手了也不会判我们的罪。” “开什么玩笑!”沮英菇绝不冒险。 “那怎么办?就这样放任犯人为所欲为,也不见得就能保证这劫匪不开枪啊。”影山仙十分怀疑这个死刑犯的理性程度。 沮英菇微微一笑,预知未来道:“这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解决他的——嘘!” 此时其他人都已经按劫匪要求闭眼趴下了,嘈杂的场面逐渐安静下来,再继续说悄悄话就要被注意到了。 “接下来,来个人让我使唤,把我要求的东西拿过来。”777环顾四周,“要叫谁做呢……那个看起来怂得一匹的小矮子,就你了!” “!” 被点到的游戏手足无措,劫匪道:“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不许动,别以为我这枪是玩具!” 说罢朝屋顶开了一枪,吓得众人乖乖服从。 “自从进了牢子,被迫戒了多少爱好,现在终于自由了,我要的第一样东西,是酒!还有烟,要cky strike牌子的,这个最适合福星高照的我啦,哈哈!” 这饭店虽然主打的是卖汉堡,但饮品里也不乏酒精类饮料,香烟则可以从客人的桌上找到,正巧便是这个牌子的。 游戏把烟酒放在一个餐盘上,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第28章 通往地狱的陷阱 被蒙上眼的杏子心中惴惴不安:“刚刚这个男人说看起来很胆小的小矮子,不会是……游戏!” 这显然不是个好差事,谁知道这个无所顾忌的死刑犯会不会杀了游戏。 “游戏,是游戏对?很危险,不要过来!” 777很生气,他本以为蒙住这个小女孩儿的眼睛就能让她失声,谁知道自己竟被打脸,“吵死了,给我闭嘴!”一个巴掌呼了上去。 “杏子!” 见到她被打,游戏心中的底线似乎被触碰了,他内心强烈的波动传达到了千年积木里,继承他记忆与情感的暗游戏浮出了身体控制权的水面。 ‘竟敢伤害“我”心爱的杏子,你选我过来,说明你的好运用完了!’ 他把盛放烟酒的餐盘甩在劫匪面前的桌子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道:“呵,我把你要的拿来了!” “你这家伙,谁叫你坐下了!”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有个玩伴。”暗游戏丝毫没有被他吓到,“有胆量的话,要不要跟我玩个游戏?” “哦,游戏啊?我还是有点兴趣的,过去我可是离不开赌博的。”777表面淡定地说道,心中却狐疑万分:‘他真的是刚刚那个一看就是个怂包的矮子吗?’ ‘刚才的声音,是游戏?不对!虽然很像,但是不同,不可能!至少那充满自信的声音,不可能是游戏!’杏子暗道,‘虽不知他是谁,但跟手上有枪的越狱犯玩游戏,太鲁莽了?’ “但是,这不是普通的游戏。”暗游戏胳膊搭在椅背上,翘腿微笑道,“这是黑暗游戏,要搭上性命的。” “有意思,规则是什么?”777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精神有点那个大病,小屁孩,就让你付出小瞧大人的代价。 此时本田还沉浸在美穗的倚靠中,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根本没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城之内倒是很关心游戏怎么样了,壮着胆子睁开一条缝,想要看看远处的劫匪和游戏,但趴在他前面的那个人是个大屁股,把他的视线基本挡住了。 “规则,只有一条,那就是在十根手指中,除了你选的那一根,其他都不能动,动了就算输。”暗游戏将双手伸在面前,张开十指:“那么,你要选哪一根手指?” “嘿嘿嘿……”777悠闲地拿来小酒瓶给自己倒酒,并道:“当然是选这根能开枪的食指了。” “ok,那我选这根大拇指。”游戏把其他手指握成拳,只留大拇指竖着,像是要开炮瞄准对方一般。 杏子替他捏了把汗,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777心中已起杀意:“呵呵,这小子疯了,一根大拇指能做什么,我一会儿就送你升天!” “游戏开始后,要做什么随你自由。当然,要扣扳机也行。”暗游戏道,“那么,游戏开始!” “哈哈哈,这一瞬间你就ga over了!”777把枪对准了他,即将开枪。 却听“卡叮”一声,游戏则已打开了一个打火机的盖子。 777一愣,笑道:“哦对,我忘了叫你拿打火机,这根烟还没点呢。” 游戏用能动的那根大拇指滑出火焰,把手伸过去,要给他嘴里叼的烟点上。 ‘就让你用拇指帮我点上烟,点完就杀了你!’ 烟点好后,777吸了一口,刚吐出烟雾,这时游戏手中的打火机滑落到了劫匪正在倒酒的左手手背上。 “打火机送你了,带到地狱去。” “咦……?”他发现此时杯子已经倒满了,并且由于刚才被对方分散了注意力,自己左手一直忘了放下,导致现在白酒正源源不断地洒出杯子,溢到桌子上后又流到自己裤子上。 “我很期待你开枪,后坐力一定会使打火机掉下去哦,然后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猜得到?顺带一提,这瓶酒是65度的红星二锅头哦。” 777懵了:‘如果打火机掉了,酒精就会燃烧,我的身体会……可恶……!’ “杏子,我们走!”暗游戏帅气地拉起杏子的手腕,大步离去,留犯人一个人在座位上懵逼。 看不见的杏子并不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一阵安心。 此刻777并非没有出路,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打火机吹灭,这样就算它掉了下去,也不一定会点燃酒精。 虽然这是个防风打火机,但人嘴还是可以吹掉的,他默念自己福星高照,赌一把一定能够成功。 可惜,他只顾着张开嘴攒足口气,却忘了自己还叼着一根烟。 烟掉了下去。 打火机并未点燃酒精,烟头却点着了火。 裤子烧着的777哪里还记得什么游戏规则,赶紧慌忙放下右手的枪,先把打火机扔了然后拼命拍打灭火。 暗游戏嘴角一歪,再次钓鱼成功:“我就知道你不会遵守规则!” “什……?” “破坏规则的人,将要进行惩罚游戏。黑暗的大门已经开启。” 一道光线从他额头上出现的眼睛图案中射出,777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不止下半身,已经全身是火海了。 他烫得在地上打滚,但这次的惩罚游戏是有许多火焰的幻觉与幻痛,只有扑灭身上真正的火才能活下去,而试图扑灭幻觉的火焰只会浪费活命的机会。 不论是被夺走生命,还是被烧成全身三级烧伤,都是极端痛苦的恶报,不过这是后话了,还要烧个好一阵才能出结果。 杏子那边感觉已脱离危险,于是解开了自己眼睛上的遮蒙,迫切地想要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奶声奶气的表游戏。 “啊,杏子!还好你没事!”他看起来对自己的获救也很意外,显然不是刚才那个救了自己的人。 ‘到底是谁……是谁救了我呢?’ 杏子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忘掉那个声音了,因为她已爱上了那声音的主人。 …… …… 这次事件之后,心有余悸的杏子减少了自己的打工频率。 游戏很开心,因为这样他就有更多机会和杏子一起放学回家了。 但本田和美穗,在关系上升的同时则打工打上瘾了。 以前由于本田是城之内的死党,美穗是杏子的闺蜜,而杏子又很看不惯城之内,所以本田虽然暗恋献殷勤,但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后来由于游戏和城之内的相交,杏子和城之内算是和解了,本田终于和美穗能成为说得上话的熟人。 经此一回,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从熟人升为了好朋友。 话说后来有一天,另外三人去吃一家新开的牛肉面店,服务员里本田和美穗赫然在列。 “但是但是,美穗实在想买新衣服嘛。”被捉到的美穗如此辩解道。 本田苦笑:“我已经堕落到底了,只要能和美穗酱在一起,校规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第29章 卡牌大师:海马 “爷爷,你自己亲孙子也要收钱啊?” “要恰饭的嘛,孩子。” 清晨上学前,游戏不情愿地掏空了钱包,抽了八个卡包。 到了课间,游戏便迫不及待地向城之内等同学展示了这些卡片,并向他们解释了玩法。 “嗯……”城之内漫不经心地听着,本田等许多其他同学反应也差不多。 “所以,想来玩玩看吗?”游戏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副卡组,以及自己的卡组。 城之内直抒胸臆:“呃,我对这类幼稚的游戏不是很感兴趣。” “切,你不感兴趣的不是‘幼稚的游戏’,而是‘要动脑子的游戏’。”一旁的杏子嘲讽道。 “喂,你什么意思?” 杏子没理城之内,她见游戏安利了这么久却没一个人跟他玩,心下不忍,便对游戏道:“我初中的时候倒是收集过一段时间这些卡片,觉得卡图很有意思,但规则不太记得了。明天我把当初那些卡片带来和你玩。” 游戏大喜,忙道:“那我们今天先用我带的卡组来玩一玩!先帮你重新熟悉一下规则。” “好!” 杏子的下场引来了闺蜜美穗的兴趣,她拿起几张卡片仔细看了看:“这个画确实很漂亮呢,虽然其中也有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一共有多少种呀?” 游戏答道:“那太多了,应该快上千了,以后还会不断出新的。” “何止上千,已经好几千了。”游戏错误的回答惊动了教室里一个学生,他纠正道。 海马濑人主动参与到同学的聊天中,实属罕见。他是一周前刚转学过来的,平时话不多,成绩清一色的满分,头上顶着个绿得晃眼的发色,显然是个狠角色。 美穂见海马走了过来,呼吸有些急促。准确地说,班里大部分女同学都对这位神秘的转校生有些星星眼。 有传言说海马从小就接受了高级的私人辅导,他的知识水平早就已经没必要来上学了,所以他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所普通的高中里,众说纷纭而没有一个靠谱的猜想成立。 他长得成熟英俊,外表干净利落,锋芒毕露,在众多着装粗犷的男同学中,海马一身制服得体,一副从容不迫、淡定高傲的气质,很难不让这个班的女同学们对他抱有好感,不过也让他成为了男生公敌。 “你也玩决斗怪兽吗,海马同学?那要不要一起来玩?” 听到邀请,海马的脸上浮现出令人费解的笑容。这是一个既自信又不自在的笑容。 “游戏同学,看来你没有关注过前几年的全国比赛啊,不然你一定不会问这个问题。比起这个,今天要不要来我家玩,给你展示一下我收集的奖杯和一万张卡片。” “一万张!?”游戏惊呆了,假设每种卡三张,那海马也几乎快把现在市场上能见到的卡都搞到了。那将会是怎样一个壮观的场景?“嗯,我一定要去看看!” 放学后,美穂吵着要和游戏一起去见识见识海马家的大豪斯,美穂去那本田也想要去,既然三个人都去了,城之内和杏子干脆也一起去了。 五人合计着一起拼个出租车,但本田的自行车不能留在学校里过夜,于是只好他自己骑车过去。美穂见状主动要求坐本田的车,说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坐过自行车呢。 本田大喜,剩下三人意味深长地互相看了一眼,识趣地不做电灯泡,打出租去了。 …… “喂,法律难道没禁止私人拥有这么大的豪宅吗?” 到达目的地后,城之内被海马的府邸震惊到了,这庄园大得不像话,占地面积估计有上万平米,从铁栏杆门走到别墅的门都要五分钟。 “当然没有了,资本主义社会嘛。”杏子答道。 三人在路边等了好半天,本田终于气喘吁吁地载着美穂也骑到了。 “欢迎各位,很高兴你们能来,请进。”摁下铁门旁的按钮后,话筒里传来了海马热情的声音,随后铁栏杆门缓缓自动打开。 “没想到海马同学也还挺平易近人的,说不定可以成为又一名伙伴。”游戏边走边道。 走过花园来到别墅建筑脚下,更加感受到了别墅高度上的气势:“好厉害,这钟楼好高!” 大门被打开,海马出现在他们面前,身后是八个女仆分站两列,整个大厅金碧辉煌。 海马再次向他们表示了欢迎,并带领他们前去自己的展览室。 游戏由衷地感叹道:“这房子真豪华啊。” “这不算什么。” 走在后面的城之内酸溜溜道:“这还不算什么,那我家算什么啊?” “城之内,嫉妒别人是不光彩的哦。”本田心情很好,对海马也没那么不顺眼了,因此嘲讽城之内道。 “本田,你这样说我更生气了!” 城之内揪住他衣领,杏子忙过来分开他们:“你们两个,都到这里了就讲点礼貌!” “没关系,热闹一点才有意思嘛。”海马回头笑道。 “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我越来越不爽了。”城之内总感觉海马这家伙假惺惺的。 “哪有,明明很有钱但不势利,看上去是个好人啊。”本田小声评论道。 走廊的尽头,六人终于来到了海马的收藏室,“请进游戏,这就是我收集的卡牌。” “好……好厉害啊……”橱柜里的卡片琳琅满目,比他爷爷的卡店还要丰富许多。不少卡片是两三张摆放在一起,如果一万张的数量所言不虚那应该确实是99的卡池都在这里了。 “那些是什么?”美穂指着最上面一排奖杯问道。 “那是我获得的决斗怪兽全国锦标赛的冠军,那些小的是关东地区比赛的冠军。” 五人全都佩服的五体投地,本田拍拍城之内的肩道:“放弃,人家不光比你有钱、学习比你好,连玩游戏都比你玩得好,你已经被全面秒杀了。” 美穂凑上前道:“海马同学,你除了卡牌还有别的兴趣吗,比如去游乐园什么的?” 本田忙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票,趁机问道:“对了美穂酱,其实我刚好买了几张票,正打算问你——” “——如果想去游乐园的话,我可以直接为你们租一个。”海马大手一挥道,当即掏出手机打给管家大门让他去办。 大家都看傻了眼,美穂直接扑上去道:“海马同学太棒了!” 这回轮到城之内幸灾乐祸地拍拍本田的肩膀,安抚怒气冲天的他。 “话说回来,游戏,我猜你肯定还有更稀有的卡片。”海马终于开始逐渐露出他的獠牙。 “额?我肯定没有啊。”游戏并没有觉得沮丧,不卑不亢地说道。 一旁的杏子对海马打本田脸的炫富微感不快,想要压一压他的气焰,便对游戏道:“对了游戏,你早上不是说过你爷爷有一张很厉害的卡吗?” 海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奸笑:“哦?那还真想拜见拜见呢。” 城之内一听游戏家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连忙也道:“游戏,赶快让他见识见识!” 本田更是帮腔道:“没错,没错!” 游戏虽然本想低调认怂,但泥人尚有三分火,尤其是现在伙伴们都指着自己给他们长脸,这扮猪吃虎的快感使他无法抗拒,便答应了下来:“那好。” 第30章 最强的怪兽 “我最好的卡牌?”双六看着坐海马专车来自己店里的六个人,他们两两一组三面包围了柜台。 “爷爷,拜托了!能给我们看看吗?”游戏祈求道。 海马微微鞠躬道:“拜托了,请务必让我见识一下。” “真拿你们没办法,只能看一下噢。”双六清楚自己孙子平时还是很低调的,难得他想炫耀一次,肯定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场合,自己不能关键时刻给孙子掉链子。 转身从上锁的柜子里找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他把它拿到柜台上,郑重地打开:“就是这个。” 海马的心脏骤然加速,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果……果然是【青眼白龙】!” “什么嘛,我还以为上面会镶嵌着钻石宝珠呢。”美穂不明白它的珍贵度,失望地说道。 城之内和本田也同样不识货:“看起来和其他卡牌也没啥区别啊?”“是啊。” 双六不服道:“你们这些不玩决斗的不懂,这张叫做【青眼白龙】的卡片,因为太厉害都已经停止生产了,是能让狂热爱好者眼红的超稀有卡片,有人为了得到它甚至都变卖了房产。” 杏子道:“确实,连我都有听说过,世上一共只有四张好像?” “爷爷,这种类型的卡牌最危险了,作为美化委员我必须要警告您,请妥善保管好它,最近听说有人正以不正当手段收集卡牌。”本田不知道的是,这些传闻的主角现在就站在他的旁边。 “哈?啊,好……”双六笑道:“不过,这跟美化委员有什么关系?” “确实……”本田哑口无言。 “爷爷!”这时海马终于祭出了原着里的名场面,他把手提箱放到柜台上打开,旋转过去向双六道:“那、那张【青眼白龙】,我用这里的全部卡片来交换!” 海马的手提箱里塞满了他来之前装上的卡片。四行八列,但远远不止32张卡,因为实际上每一张下面都有一摞40张卡的整个卡组,所以算下来大概是一千三百张。虽然不知道下面都是哪些卡,但光表面这一层就能看到不少稀有的卡片。 “哇塞!”城之内等人对他的豪爽惊呼一声。 “不行。”双六将青眼白龙收回盒子里。 “拒绝的这边也哇塞!”城之内等人为他的果断再次惊呼。 海马倒是并不意外,任何知道那张卡真正价值的人,都会以同样的方式回应这样的提议,这只能说明这老头是个真正识货的。 “如果不想交换的话,我用钱来买。”海马掏出一张签了字的空白支票,“你开个价,不管是多少钱我都买!” “海马同学,对?”双六记住了他的名字,“我完全理解你有多想要这张卡,但我之所以舍不得它,不是单纯因为这张卡很强。” 双六转向身后的架子,陈列柜中混杂着他的个人物品。其中有一个相框,里面是双六和一位西洋绅士相视而笑的照片。 “这张卡片是我住在美国的朋友忍痛割爱送给我的,是充满回忆的宝贝,换句话说,它的地位就和我的好朋友一样重要。所以不管你出多少钱我也不能卖你。” 海马哑口无言。游戏等人也静静地听着双六的话。 “在任何你珍视的宝藏中,都有一颗心。这张卡也一样,一颗无可取代的心藏在里面。”双六看着青眼白龙,眼中闪过一丝慈爱,“卡和人的心灵是相通的。因此,海马君你应该好好珍惜这手提箱里的每一张卡片。这才是这款游戏真正的意义。” 海马合上箱子。 “您说得对,是我错了。我还有点事,请恕我先告辞了。”就好像他真听进去了一样,海马没有反驳就离开了。 城之内扬眉吐气道:“老爷子你说得太棒了!” 游戏道:“的确,在决斗中爷爷就算不使用稀有卡也没输过。” “呵呵呵。”双六递给感兴趣的城之内一个卡包,“来,想尝试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宝物吗,小子?” “想啊,很想啊!” 城之内、本田、杏子甚至美穂都当场买了卡片来构建自己的卡组。双六深信自己的业务水平不亚于游戏水平。 第二天,在学校里,所有的同学都一改昨天的节奏,兴致勃勃地围观着。游戏五人组在玩的这个决斗怪兽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有趣。 城之内等人越玩越精神抖擞,火力全开,尤其是城之内本人更是因为一次都没能打赢游戏而屡败屡战,最后游戏实在累了,让他和本田去玩,自己在旁当裁判。 本田道:“那我先开始,【雷电小子】,攻击力700,防御力600,当然我把它攻击表示。” “接下来是我,嗷,【紫炎的影武者】,攻击力800。太棒了,这次战斗阶段是我赢了!” “可恶,我输了!” 本田正锤头丧气时,游戏却道:“不是这样的,本田同学胜利。” “哎?”城之内和本田都不解地问道。 “的确【雷电小子】的纸面攻击力比【紫炎的影武者】要弱,但是【雷电小子】是风属性,与地属性的怪兽战斗时攻击力会提高500。”游戏道,“利用怪兽牌的属性相克,往往可以达到以弱胜强的结果:水克炎,炎克风,风克地,地克水。光属性与暗属性则没有克制的属性,也没有被克制的属性。” “诶,还有这样的规则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一旁的杏子道。 “杏子如果是初中接触过的话,那现在的规则确实和那时比有所变化了。“游戏知道此事说来话长,耐心解释道,”去年年初美国的玩家率先进行了第一次规则改革,虽然让决斗变得更有策略性,但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样的玩法让节奏过快了,所以今年年初的时候,又有一批欧洲的决斗者率先提出了新的规则,将每回合能够战斗的怪兽限制在一只,而同时又加入了不少rpg的元素,比如属性相克、种族相克,攻击特性、魔法细分之类的,然后大概在今年六月份左右起,日本决斗圈也基本已经采用了这套新规则。“ 游戏将这两年的规则变迁娓娓道来,同学们都被这一切所吸引,甚至有人提出什么时候他们日本也能引领新规则的改进。 “应该快了。”海马加入了交谈,露出微笑。 “是的!”游戏想起了先前看到的关于海马和贝卡斯合作的报导,“等海马同学研发出了量产的虚拟影像系统后,日本决斗界一定会在全世界举足轻重的。” “对了,瞎猜一下,猜错了不要怪我,有没有一种可能……”海马叠buff道,“那个书包里头该不会放着昨天那张【青眼白龙】……?” “6,这都能猜到。”游戏露出纯真的笑容,“我昨天向爷爷好说歹说,才让他同意借我玩一天,不过条件是不能用在决斗中,怕有磨损。”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借我看一次呢?昨天亲手摸到那张卡片之后,害我兴奋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不仅如此,昨天爷爷的一句话让我意识到了,要爱惜每一张卡片。” 海马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脸皮薄的游戏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而且他还想着能把海马也拉进他们这个小团体变成六人组,于是直接把卡片递给了他。 “唔——嗯,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看,这张卡片都一样美!”海马看着卡图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第31章 拥有利牙的卡片 在不露出任何不自然的情况下,海马左右手迅速交错了一下。这一摸,【青眼白龙】便被藏在了制服袖子里,同时从同一个袖子里取出了一张新的卡片。这一切只在眨眼功夫,是熟练的舞台魔术师才变得出来的戏法。 那是一张外观相似的青眼白龙卡片。虽然是连夜做出的假货,但也做工精良,一眼看去根本分不出是假的。 “谢谢你,游戏同学。”海马一脸无辜地把假卡还给他,还双关道:“这张卡,会在他真正的主人手中大放异彩呢。” 游戏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但环顾了一下四周,他默默地收回了卡片。 笨蛋! 海马这么想着,微微一笑,告诉自己要忍住,现在还不能笑出声来。 这波沮英菇那家伙立大功,真该好好夸奖他一下。 …… …… 转眼又到了放学的时间。 “啊咧,游戏,没和城之内他们在一起吗?”杏子奇怪地看着来找她一起走的游戏说道。 “诶?什么意思?”游戏也一脸奇怪地看着杏子。 “他们不是说要和海马决斗吗,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和他们一起呢。” 游戏不安地道:“城之内和本田他们……?”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天台上,海马正背对着城本二人。 “把我叫到这里,有什么事?” “别耍花样,海马。”城之内双手插兜,“我们可全看见了。” “你偷走了游戏的卡牌!”本田不想跟他兜圈子。 “啧啧啧。”海马冷笑着转过身,“好过分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那不就成小偷了吗?” “我美化委员的眼睛是不会放过一粒灰尘的,还有点脑子的话就乖乖还来。” 城之内直接上手抓住了他的领子:“这家伙怎么可能会乖乖还回去,我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了,正好现在——” “——你会后悔的哦。” “你这家伙!”城之内抡起拳头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蛋富二代。 “啊!” 惨叫并非从海马嘴中喊出,而是来自城之内。 很遗憾,这个混蛋富二代早就安排好了保镖躲在暗处,此时从背后冲上来偷袭了想替朋友出头的高中生。 本田也是一样,正被一个比牛尾还高还壮的黑衣保镖压在地上。 “好心提醒你们一下,海马集团可是个军火企业。”这次轮到他双手插兜,嚣张地看着地上的城之内,“敢对军火商的少爷动手,该说你真是傻大胆呢……” 两名黑衣保镖看着海马,等待他指示这两个学生该如何发落。 “让他们吃点教训,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海马残忍地下令道,保镖们顿时开始了无情的暴力。 不论城之内和本田在街头和校园有多能打,面对职业佣兵实在不是一个量级。 待游戏找到他们时,城本二人又被打昏了,被保镖们踩在脚下,可谓是经典复刻。 不过和上次不一样的是,海马比牛尾更奸诈,而他和两个保镖加起来战斗力更是牛尾的三倍。 “听我说,游戏,他们两个污蔑我——” “——你,换走了爷爷的卡。”游戏见海马居然还把自己当傻子,失望地打断他的忽悠。 “……” 海马反而有一种被骗的愤怒,叫做恼羞成怒。 “我早就注意到了,但是,当时人那么多,我不想让你难堪。我以为你一定会重新考虑把它还回来的,因为,你说你也喜欢决斗。” “……” “但看起来我错了。把它还给我。那张卡片对爷爷很重要,它是爷爷的‘心’,如果我不能还给他的话,那就是践踏了他的‘心’呀!”游戏走近了,抓住海马的胳膊道。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出于愧疚,海马愤而用书包砸倒游戏,“真是的,我的心才被践踏了呢,我是真的不知道!在说爷爷、爷爷之前,你就不能相信朋友说的话吗?” 世上有这么一种坏人,他们越觉得亏欠你,反而越想把你弄死,现在的海马便属于这一类。 “卡片是心?开什么玩笑!”他俯视着游戏,“卡牌只是卡牌,什么所谓的心灵、灵魂都是像你这样的蠢人才会相信的,然后还傻乎乎以为别人也会信。告诉你爷爷,游戏不是用心灵赢的,取得胜利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海马不想再看到他,转身而去,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以后也没有必要再来这个学校上课了。 游戏还想再追上去,却被一米九几的保镖拎了起来:“没用的,小鬼。”说罢看着弱小可怜的游戏,忍不住往他腹部来了一拳。 游戏吃痛跪在地上,脖子挂着的千年积木里,那个强大的存在被激怒了,他终于决定出场。 …… …… 却说杏子和游戏分别后,独自往家走——好闺蜜美穗走反方向,所以一般不会一起回家——路过龟计游戏屋时,想着跟游戏爷爷说一声,游戏大概和城之内、本田、海马玩决斗怪兽去了,估计会晚一点回家。 走进店里,见他正在和一个客人聊天,双六热情地来和她打招呼,一双眼色迷迷地看着不该看的地方。 杏子不跟老人家计较,说完了游戏的事,却没有立刻告辞,而是偷偷看了几眼那店里的客人。 有些眼熟……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杏子小姐对,我在汉堡世界吃饭的时候,经常见到你呢。”这个人当然是沮英菇,“不过自从前天的事情之后,您好像就不在那儿打工了,也对,毕竟出了那种事呢。” 啊对了,原来是他。 等等。 既然他那天也在场的话,那他说不定有看到是谁救了自己——那个心心念念的神秘声音的主人? 杏子激动地道:“那个,请问……” “这位是沮英菇,你们看来已经见过了呢。”双六介绍道。 杏子没有管他,接着问道:“沮先生,关于那天的事,请问您有看到是谁救了我吗?!” 沮英菇战术后仰,没想到杏子居然如此直球地来问原着中拖了很久才解决的疑问。 他作为穿越者当然知道正确答案,但同样是因为作为穿越者,他在这个世界的优势是基于剧情走向符合原着的前提。 一旦干涉主线过多,蝴蝶效应就会越来越强,事情的走向也会越来越偏离他的掌控,身为穿越者的优势也会逐渐消失。 尤其是到现在为止,他已意识到这个世界线有些不对劲,它并不完全是按人们最熟悉的那部224集原着动漫来的,而是杂揉了不少原着漫画和朝日版27集前传动漫进来,这就意味着许多剧情他也不知道会走哪一个版本的,身为穿越者的优势又少了几分。 比如影山三姐妹的存在,沮英菇原本以为是这个世界‘原创’的人物,但前段时间他终于想起来,她们其实是朝日版动漫中原创的角色,也就证明了朝日版对这个世界线存在影响。 但另一方面,九月五号那天暗游戏初次亮相与牛尾进行的黑暗游戏,却并不是按照朝日版和谐过的幻境扑克牌比大小版本来,而是原着漫画里更为现实的插刀子游戏,证明这个世界也并非完全是朝日版的。 想通了这些关节,沮英菇决定对于剧透这种事,必须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好处绝对不能干,否则就太亏了。 “呃,您想起来了吗?如果忘了的话也没关系……”杏子见他突然掉线许久,以为他是在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毕竟这事虽然对她来说十分重要,但身为‘路人’他或许早就忘到脑后了。 “嗯嗯。”沮英菇摇摇头,竟然实话实说道:“我记得的,只是在想告诉你答案对我有什么好处。” 第32章 我还能输给杏子 海马走到停在校门口的专车前,驻足等待自己的保镖们解决完游戏后过来跟上。 然而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依然没有等到,让他不禁有些恼火。 虽然游戏很有让人想欺负的气质,但你们这也搞太久了? 这种暴力倾向太强的保镖要不要考虑换了? “海马!” 极大的震惊让他一时忘了呼吸,走来的竟然不是保镖们,而是完好无损的游戏。 什么意思?他们两个呢?总不可能…… 海马想不通,他迫使自己不去天马行空地构思游戏能反杀那俩保镖的玄幻情节,他们两个加起来就连自己都不一定有把握打得过。 “来,游戏时间到了。” “游戏,你……” 此时天台上城之内和本田终于醒来,吃惊地看着眼前两个被揍得爬不起来的黑衣保镖。 “什么……?”他们也想象不出谁能撂翻这两个家伙。 下了楼,海马已经不见了,停在校门口等他的车也不见了。 “只能先回家了……”抢回卡片的作战失败了,白挨一顿打,现在也找不着人,两人只好窝窝囊囊地互相搀扶着回家去了。 殊不知游戏这个时候已上了海马的车,跟着他去到虚拟影像的研发基地。 他们要在那里,用史上第一台虚拟影像决斗场,以赌注的形式决定那张【青眼白龙】的归属。 “游戏,你居然敢向我挑战决斗怪兽?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呵呵……”海马兴奋道,“接下来要进行的决斗和普通的有些不同,一旦开始玩你就会懂了。” “咦——那可真令人期待。”暗游戏双手抱胸,乘坐升降机来到决斗场的操作台上,散发着王者必胜的自信。 …… …… “duel!” “duel!” 沮英菇和杏子的决斗开始了。 “女士优先。”沮英菇示意对方先攻,其实是怕自己的【核成】怪兽可能先手没法留在场上,第二回合对方就能直接攻击他的生命值了。 杏子抽了第一回合的五张牌,笑了:“运气不错,一上来就抽到了我最强的怪兽。【神圣解咒师】,攻击力2000,防御力2300,我选防御表示召唤到场上。” 这张卡是她昨天刚从游戏爷爷推荐的卡包里抽出来的,当时五人都羡慕得流口水,这可是攻击力上两千的超强卡片。 “轮到我了,嗯……没有能击败2300防御力的怪兽呢。那就先防御表示召唤【核成岩人】(防御力1000)。” 作为告诉杏子那个救了她的人是谁的条件,沮英菇提出打一局牌,但要以她卡组里的【神圣魔术师】为赌注。 “既然这样,那我就用……魔法卡【神之息吹】来对付你!” 原着作为一部以打牌为主的作品,主角团四人中却只有游戏和城之内是决斗者,杏子和本田都是充当啦啦队的角色,打牌的次数屈指可数,水平更是从不会被粉丝屑于与打牌角色比较—— 杏子接着道:“【核成岩人】被神圣的风给风化成尘土,消灭了!” ——因此沮英菇压根没把杏子放在眼里,只觉得先前系统给的那允许自己加入卡组的卡片名单里,终于找到突破口了,那就是欺负欺负杏子和本田这种非决斗者,抢他们的魂之卡,而【神圣魔术师】就是杏子最喜欢的卡片。 “然后将【神圣解咒师】转为攻击表示,直接攻击你的生命值——我赢了!” “到我的回合了,抽——嗯???” “没错,【神圣解咒师】的攻击力正好是2000,直接攻击后你的生命值已经是0了。”杏子笑道。 “啊???”沮英菇压根没反应过来,他难以相信地抓起杏子面前的魔法卡,拿过来看:场上表侧表示存在的岩石族怪兽全部破坏。 “这……这……”沮英菇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开始胡乱地找着并不存在的东西,“呃……直接攻击?你确定直接攻击……是允许的吗?” 杏子歪头:“当然了?今年的新规则也没废除直接攻击啊?”她今天才刚被游戏教了美国规则和欧洲规则,很确定自己没有记错。 \/\/{注:小说设定中的‘欧洲规则’是根据原着漫画60-62话(第四次玩决斗怪兽)及d动画第一、二集总结而来。} “那……那……你五星的怪兽就这么直接召出来不用祭品吗?”沮英菇精神错乱道,“哈……哈哈……没有祭品制,对,我知道的,没有祭品……” “好啦,决斗结束了,我赢了,你该按照约定告诉我答案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沮英菇心中依然拒绝接受现实。 拒绝接受自己竟然输给杏子的事实。 不是说瞧不起杏子什么的,她是一位可爱又令人敬佩的人,实在是她在原着中的定位,让自己这个穿越者在决斗中输给她显得格外啼笑皆非。 “沮先生?”杏子催促道。 “唉。武藤游戏。”沮英菇终是认命。 “诶?” “武藤游戏。”沮英菇又重复一遍,“那天救了你的人,就是游戏。” “怎么会,这不可能!”杏子瞬间站了起来,“我认识游戏九年了,那个气场和语调,绝不会是游戏!” 沮英菇摸了摸额头:“看得见又看不见的东西……” “?” 沮英菇心中已有了一个主意,于是他故弄玄虚道:“那个是游戏,但又不是游戏。” “什么意思?” 他争取把话说得尽量玄乎,好让杏子更有求知欲:“有一个你看得见的游戏,还有一个你看不见的游戏。” “你是说,游戏有个失散已久的哥哥?” “当然不是。” “那……难道是游戏他……精神分裂,有两个人格?”杏子已经将她的想象力发挥到极限,但当然不可能猜到真相。 “也不是。”沮英菇缓缓道。 “那究竟是什么?”杏子对沮英菇的否定性描述很是不满。 “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就是游戏。”沮英菇突然声音恢复了生气,“至于究竟怎么回事,你还能不能再见到他,该如何见到他,这些问题,我没有义务再回答你了。” “怎么会这样……“杏子焦急道,你这悬念搞得比回答问题前还大,还不如完全蒙在鼓里没有一点线索呢,你是故意玩儿我呢? “不过……”沮英菇看着跌坐回去的杏子道,“如果你同意再来一场决斗的话,我可以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可我已经赢了!” “我也履行了上一场的赌约,告诉你那人是谁了。”沮英菇心里补充道:至少在肉体上确实是武藤游戏,自己也不算撒谎。“至于其他的问题,那当然是其他决斗的赌注了。” “那你这次还会说话说一半吗,那样的话——” “当然不会了,这次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沮英菇见她已松了口风,连忙赌咒发誓。 杏子从卡组中挑出【神圣魔术师】,十分不舍地说道:“抱歉,又要拿你做一次赌注……” 第33章 欧洲规则 杏子不确定对方为什么这么想要这张卡,偏偏是她最喜欢的这张卡,但弄清楚那个声音的主人究竟和游戏是什么关系,对她来说也同样重要,因为那个人是她一见钟情的对象。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青梅败给了天降( 不过这么说也有些不妥,因为【神圣魔术师】是一张拥有反转效果的卡,也就是当她在场上从里侧守备表示变为表侧表示时才会发动效果,而在这个世界的原始规则和美国规则中,都还没有引入里侧守备表示的概念,这是在今年的欧洲规则制定后才有的,也就是说,杏子此时得到这张卡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九个月,和她的羁绊还不到原着中后来宣称她是魂之卡的那一晚那么强。 更何况,杏子对决斗怪兽也没有游戏、城之内那样执着,这张卡片再喜欢也敌不过少女的初恋。 …… …… 与此同时,游戏和海马的决斗也来到了高潮。 “居然是【恶魔召唤】(攻击力2500)!是恶魔族怪兽中足以名列前五的超稀有卡,原来他还有那种卡片吗!?”海马吃惊地看到游戏召唤出了他最强的怪兽,即将击败自己的【牛头人】。 决斗场中,在游戏和海马所站的高台的中间空地上,一张按比例放大十倍的卡片正面朝上出现,卡图中绘制的怪兽以不透明的虚拟影像形式出现,所有人都可以不借助任何设备地用肉眼看到一个骷髅恶魔站在它的卡片上。 这便是海马用沮英菇献的决斗盘,提前发明出的虚拟影像系统,狭义来说应该是ar而非vr,但也算属于广义上的‘虚拟现实’技术。 不仅是召唤出来,更难得的是海马还能让这些立体的影像动起来。 骷髅恶魔释放出它的雷电攻击,这次攻击使得【牛头人】被炸得酥脆,使其溶解在稀薄的空气中。 暗游戏从被压制中的反击也由此开始。 …… …… “这次就由我来先攻。”沮英菇决定在第二局做点改变。“里侧守备表示设置一只怪兽,再盖一张卡,回合结束。” “我的回合,抽卡!”杏子不熟练地一张张摸出五张卡,直到最后一张时,她紧绷的神情才微微松弛:“抱歉,我又第一回合就抽到她了呢。” 又是【神圣解咒师】。 无妨,区区2000攻击力,虽然暂时没抽到,但卡组里有的是能打败她的卡。 “顺便一提,我们赌的【神圣魔术师】也上手了。现在我用【神圣解咒师】发动攻击,目标是你盖着的怪兽。”初生牛犊不怕虎,杏子无视后场的陷阱卡直接打了过来。 “我的怪兽是【猎卡死神】,防御力1930。”沮英菇翻开桌上的怪兽卡,“在欧洲规则里,魔法分为四个种类,我的【猎卡死神】属于恶魔系魔法攻击。” 杏子道:“没错,魔法攻击类型的怪兽共有四种:黑魔法(又名混沌魔法)、白魔法(又名光明魔法)、恶魔系魔法和幻系魔法。我的【神圣解咒师】是白魔法系的,正好克制你的恶魔系魔法。” “无所谓,反正本来防御力也抵不过你的攻击力。”其余的相克关系是黑魔法克白魔法,恶魔系魔法克制幻系魔法,幻系魔法克制黑魔法。“战斗阶段结束后,回合结束前如果场上没有怪兽,我可以再召唤一只怪兽对?” 杏子阻止道:“不行,欧洲规则里这一条已经废除了。” “啊这,好。”沮英菇其实对这个世界的决斗规则也不是掌握得很牢靠,但他打算将来如果有权改革规则,一定要改成自己最熟悉的原本世界里的那一套。 “说起来,这张卡的数值好奇怪啊,居然不是通常情况下50的倍数吗?”杏子困惑道,“我可以看一下吗?” 当在桌子上进行决斗时,拿起对方的卡来看是玩家的权利之一。未来进入决斗场和决斗盘时代后,这一玩家权利自然也就会依照常识取消了。 “原来如此!”杏子看到【猎卡死神】攻击力也是有零头的1380,恍然大悟笑道,“这个巧妙!这只怪兽的防御力四位数1、9、3、0用音读(汉字传入日本时的汉语发音)是i ku sa re,‘前往’的意思;而攻击力四位数1、3、8、0用训读(对汉字用日语固有同义语汇的读音)来念是hi itsu ya a,即‘秘密山’。所以连起来就是‘前往秘密山’,也就是死神引领亡灵上山的意思。” 聪明的杏子解开了沮英菇一直以来的这个疑惑,不懂日语的他一直奇怪为啥这张卡的攻击力防御力如此奇怪,原来是有这么个梗。 沮英菇正打算接过卡放到墓地,但杏子又道:“等一下,别忘了这张卡上写的效果是要翻开一张盖卡,如果是陷阱卡则破坏它,如果是魔法卡则回到原状。” 沮英菇心里咯噔一下,试图蒙混过关:“可是现在场上只有我自己的盖卡啊?那我肯定选择不发动这个效果。” “不行哦。”武藤双六此时正好没有客人,过来看个热闹,充当裁判道:“它没有说‘可以’选择场上一张陷阱卡,所以是能发动就必须发动的,所以你必须要破坏自己的这张盖卡了。” “妈蛋,说好的口胡时代呢,怎么意外得严谨啊!”沮英菇小声bb。 “你说什么?”双六没有听清。 “没什么,总之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选择破坏我的陷阱卡【技能抽取】。”沮英菇装作第一次知道这是强制发动的效果。“那到我的回合了,抽卡。” “【手札抹杀】吗,正好现在手里没有可以打败【神圣解咒师】的卡,那就发动它。”在丢弃的手牌中,沮英菇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神圣魔术师】确实刚才被杏子摸到了。 “嘶……”沮英菇没想到换了三张手牌依然没有抽到想要的,“我卡组里那些攻击力超过两千的大怪都去哪了?” 没办法,他只好先拿怪兽当挡箭牌,好在手里三张全都是怪兽卡,至少可以撑三个回合:“我将墓地的【猎卡死神】返回卡组,从手牌特殊召唤【究极封印神·艾克佐迪奥斯】(防御力0)” “诶?十星怪兽?”杏子和双六一下子给整懵了,他们见过星级最高的【青眼白龙】也才八星。“而且,为什么攻击力是问号?” “这张卡比较特殊,普通的方式召唤不出来,必须要把墓地全部怪兽返回卡组才能特殊召唤到场上,而他的攻击力是墓地里通常怪兽的数量乘以1000,每次攻击宣言时可以送一只自己的怪兽去墓地。” “有点复杂啊……”杏子并不习惯这么长的效果。 “总之虽然星级很高,但不是很好用啦。”沮英菇看双六把它拿起来仔细观摩,意味深长地笑道:“要和传说中的【被封印的艾克佐迪亚】配合才能发挥全部的效果,但那种传说级别的怪兽我是一张也没有。” “吼吼吼。”双六深藏不露地笑了笑,把卡片放了回去。 第34章 原着里唯一的100%胜率跟你开玩笑呢 杏子:“既然防御力是0的话,我就不客气了,【神圣解咒师】将它击破!” “那又轮到我了,抽——” “——等下,我再盖一张卡。好,过。”沮英菇差点犯了这个世界的人们会犯的毛病,强行结束对手的回合(指对方没有宣言自己的回合结束就擅自开始自己的回合)。 “抽卡。”沮英菇抽了张没啥用的陷阱【等级变换实验室】,这张卡只有在祭品制出台后才有用武之地,现在就和废纸没有区别。“我再召唤第二张【究极封印神·艾克佐迪奥斯】(防御力0),回合结束。” 杏子没有说话,直接抽卡后把【神圣解咒师】往前一推,示意攻击这挡箭牌,沮英菇又把它拿下了场。 “我的回合,抽卡!”沮英菇有些急了,“怎么又是张废牌。” 这次抽到的是陷阱卡【核成兽的障壁】,它虽然效果强劲如崇高的【神圣防护罩-反射镜力】,但发动条件是要墓地里有两张【核成兽的钢核】,问题是穿越系统给沮英菇的卡组里只有一张【钢核】,那这张强力的陷阱卡基本不可能有机会发动了,也是废纸一张。 “【核成战甲兵】守备表示(防御力1200),回合结束。”这是他手里最后一张可以挡攻击的牌了,下回合再抽不到翻盘的怪兽就危险了。 “那我还是攻击。”杏子无情地用【神圣解咒师】解了沮英菇的马前卒。 “呼……”沮英菇心中把能拜的神佛拜了个遍,沉重地抽了可能是最后一张的卡。 “!太好了!”沮英菇激昂道,“我召唤【核成双刀手】(攻击力2000)!” “攻击力相同,你确定要同归于尽吗?”杏子挑衅地问道,”下回合可是轮到我了,那时我们场上都没有怪兽,我召唤出来后就可以直接攻击了。“ “随便你!【神圣解咒师】是你最强的卡片,她被干掉后你就没有攻击力可以秒杀我两千血的怪兽了,而我卡组里比【核成双刀手】更强的怪兽还有很多,我是不会输的!” “那你就放马过来咯。” “当然,我还能怕你吗?”沮英菇把自己的怪兽往前顶到【神圣解咒师】的头上,“攻击!” “可惜啊,我盖着的陷阱卡是【和睦的使者】!” 噔!噔!咚!沮英菇几乎心肺停止。 这张卡他在穿越前的世界里玩nds掌机时经常使用,再熟悉不过了。它的效果是这个回合内,使用者不会受到任何战斗伤害,而且怪兽也不会被战斗破坏。 但敌方的怪兽依然会被战破。原本应该同归于尽的卡片战斗,现在只有【核成双刀手】被送去了墓地。 “还有什么可以操作的吗?”杏子开心地笑道,“没有的话,轮到我的回合时就又是【神圣解咒师】的直接攻击了哟。” “我……我……”沮英菇说不出话,颤抖的手摘下颤抖的眼镜,抹了把脸后伏到桌子上,把手中的两张陷阱卡盖到场上,“过。” 杏子拍拍这个大人的头,温柔地笑道:“你也是决斗怪兽的新手?没关系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沮英菇都这个样子了,她当然不会还被那两张盖卡吓到,轻松地下令攻击取得了第二局的胜利。 大概是已经输了一次的原因,再输第二次的时候沮英菇麻木大于悲愤,呆呆地收拾着卡组。 双六已经忙客人去了,杏子不待他整理好卡片,便迫不及待地向他索要约好的赌注——答案。 还能怎么办呢?认赌服输。 还想着什么王图霸业,得了,连杏子都打不过啊。 沮英菇重新戴回眼镜,一五一十地把暗游戏这个古老灵魂的存在与性质剧透了:“唉,这个事儿还要从游戏的那个千年积木开始说起……” …… …… 面对反过来扫荡自己一个个怪兽的【恶魔召唤】,海马还有一个最后关头的杀手锏。 他伸手向卡组,掌心藏了一张挡住视线的牌。在双方隔得较远且操作台有遮挡的决斗场中,这样的作弊方式更加容易了。 海马假装从自己卡组中抽了一张牌,实则打出了他手上藏的那张——【青眼白龙】。 “海马!”暗游戏瞪着他,像是在审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向史上最稀有的卡片问好!”白龙现身,发出一声尖锐而高亢的吼叫。 “那是我爷爷的卡!” “你这就搞错了!这个货真价实是属于我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你说巧合?不可能是这样的,海马。” “强者出强牌,这就是决斗的法则!” 与亢奋的海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暗游戏冷着脸说道:“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海马,把那张卡还回来,它是属于我爷爷的。” 海马无视了暗游戏的话:“我【青眼白龙】的攻击力是3000,你的【恶魔召唤】是2500,相差500,正好是你剩余的生命。换句话说,这次攻击将把胜利带给我。“ “去,【青眼白龙】!消灭他!” 海马大声宣战,但白龙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而是原地不动,保持在半空中的位置。 “怎么了?!为什么不攻击他?!” “海马,看来你根本不了解这个游戏。为什么不攻击?那是因为那张【青眼白龙】卡当中不存在着你的心!” “你!你说什么!?” “我看得见。【青眼白龙】和爷爷的心重叠了。”双六温柔而慈爱地双手捧着它的形象在暗游戏眼里一清二楚,那是海马看不见的景象。 青眼白龙开始如烟雾般消散,它的影像从卡牌上消失。 “我的虚拟影像出bug了吗?不可能的!” “【青眼白龙】自己的战斗宿命,和对爷爷心意的忠诚在意识中互相冲突,因此她或许是通过自毁的方式,来履行自己的义务。” “怎……怎么可能……卡片是不可能拥有意志的!” “现在轮到我了。这里有张盖上的魔法卡,我决定把它用在这一回合!” 【死者苏生】可让进入墓地的怪兽还魂,无论是自己还是敌人的墓地,并让它为发动者服务。 “作为对象的怪兽当然是——【青眼白龙】!” 白龙重新出现在场上,这次它的利牙对准了海马。 “毁灭之爆裂疾风弹!“青眼白龙袭来,她的攻击烧穿了海马的场地,将他的生命降为了零。 海马呆呆地靠倒在身后的栏杆上,但暗游戏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地继续追击。 “接着是你的惩罚游戏——濒死体验!”千年积木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嘎啊啊啊?!” 当海马猛然恢复意识时,迎接他的是陌生而异世界般的环境。他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一堆怪兽当中。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卡片里面吗?” 他能听到愤怒的咆哮声,他能听到诅咒的吼叫声,他能听到狂野的呼喊声。 海马卡组里的怪兽们一口气向他攻来。 “咯啊啊!!”海马发出一声尖叫,试图逃跑。 暗游戏冷冷地俯视着倒在操作台上,失去意识的对手。 “海马,你在那个世界会不断体验死亡……不过安心,那是仅限于一夜的幻影。”游戏捡起【青眼白龙】,“希望通过让你成为卡片的一部分,能取回你对决斗的‘心’。这样一来,你应该能成为像我爷爷那种真正的游戏高手才对。” 暗游戏把海马留给噩梦,离开了决斗场。 第35章 我去那买了个表 又是一年十月秋,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些许凉意,软绵绵地向清晨的商业街飘洒着。 本田广人这个周末被暗恋已久的女神野坂美穗约了出来,早早地就来到了约定的街道上。 平时都是五人组团体行动,美穗还从未单独约过自己,他有些激动地心想,女神在星期天约自己出来是想要做什么……不会是要向自己表白? 但他yy的思绪很快被地上的一张纸屑打断了——这对于一个美化委员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本田同学~~”正在丢垃圾时,他身后传来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声音。 “美穗酱——”本田急忙转身,见浅蓝发的少女正挥舞着手向他跑来,白色的连衣裙与红色的短外套映衬着少女的青春活力,本田看得眼都直了,不由得脱口而出:“真漂亮~” “这么早找你真是抱歉。”美穗喘了几口气道。 “啊啊没事!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美穗酱随时找我都可以!”本田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所以找我有什么事呢?” 很可惜,无事不登三宝殿,美穗当然是来找他帮忙的。 与此同时,武藤游戏离开了自家的游戏店,双六在与他告别后,欣慰地感慨他的孙子终于不再一个人玩游戏了,也交上好朋友开始社交了。 漫步在城市中,和伙伴们约了一起去街机厅的游戏看到一家商店前排起了九转十八弯的长队。 游戏好奇地问了问排队的人这是为了啥,排在最后的那人告诉他,他们是为了一款叫‘d-shock’的高端手表系列,而这款“神话般”的高级系列手表今天即将限量发售。 “本田同学?”然后游戏注意到本田也在排队——当然是为了帮美穗排队买到一块d-shock手表。 见到游戏的本田十分开心,他正因为急需去解决三急而纠结该不该放弃自己快排到的队,毕竟这家饥饿营销的专卖店是僧多粥少,自己如果现在离开,回来再从后面开始排就不一定能在卖光前买到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满足美穗的愿望,于是恳求游戏暂时帮他排个队。游戏自然不会拒绝,但有些社恐的他在心中期盼本田能在自己排到之前回来。 “喔,这不是游戏同学吗?” 仿佛套娃一般,游戏在排队时也遇到了熟人。 “你是……沮先生!” “这是在排队买什么呢?” “我朋友本田要买d什么的限量款手表,去上厕所了叫我临时帮他排下队。”游戏如实道。 “哦哦,手表吗,这个不错啊。”沮英菇眼睛一亮,“其实我正在找适合送给女孩子的礼物来着,手表这是个好主意啊。而且这么巧今天还有限量款发售?” “是那天汉堡店里见到的三胞胎姐妹吗?”游戏还记得其中叫丽莎的那个蛮凶的,“可惜每个人限购一块来着,而且看这队伍的长度,可能现在排队已经来不及了……”游戏挠挠头,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长龙,向沮英菇示意道,心里祈祷这人千万别请自己帮他插队。 “行,那我先排着试试,谢啦。”沮英菇朝队伍最后走去,朝游戏挥手告别。 “没想到最终是以一个‘比较熟的路人大叔’形象登场啊。”他看着游戏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道。穿越到这个世界快三年,熟知原着的他也经常推演自己在主角团的眼中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目前这么个情况也不算差了,至少不是反派。 一盏茶的功夫,游戏排到了最前面。 “这位顾客,你真幸运。”店主拿着最后一盒表递给游戏,并对后面排队的客人喊道:“排队的各位顾客,真是对不起了,这个活动——d-shock珍藏版手表到此已经都卖完了!” “哎~~~”众人接连发出不满的抗议声,包括凑热闹的沮英菇,但队伍中更有一人格外得生气。 “最后一块表吗?真是太险了。”游戏抹了把汗,还好没让本田失望。 付完了钱,但当他伸手去拿手表的盒子时,却突然一只大手抢先抓住了手表盒。 “这块表归我了。”游戏抬头看去,那人皮肤黝黑,戴着蓝色包头巾和红色的墨镜,鼻子上还挂了个牛环,看着很‘潮’的样子。 相比于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游戏软软地抗议道:“你在说什么,这块d-shock是——” “你不配拥有它!”那人将袖子一摞,露出左胳膊上五颜六色的手表,整整戴了五块。 “啊,那……那是……”柜台后面的店长愣住了,“瑞士公司的彩色手表,全都是限量款的!” 好嘛,原来这是个手表发烧友。 只听他撸起另一只袖子——同样是五块各种颜色的表——洋洋自得道:“没错,当这些颜色和设计合在一起时,才叫做收藏。全世界这十款表都只各发售一百块,在日本……不,在全世界都没有别人能收集全这十款表。所以你明白了吗,这款d-shock珍藏版对于我这样的收藏者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像你这种外行是不会理解稀有表的珍贵的,不配拥有它!” “怎么会这样……” 那男子一把拽过游戏的衣领,恶狠狠地正要继续耍横,左肩却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背后一个声音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早点呢?连帮别人买的人都比你来得快,你这也能算真爱?” “你懂什么,我睡过……” 啪,又有另一只手搭在了他右肩。 “本田同学,沮先生!”游戏看到同伴终于回来了如释重负。 “他妈你俩是谁,想碍事吗?” 绿色毛衣的高中生道:“你或许是个珍藏家什么的,但你也要遵守规则啊。” “你说什么?”不讲道理的男子挥开他们的手,仔细打量这二人,气氛灼热,眼看就要‘你瞅啥’了。 “——喂喂,是警察吗?”然而此处的主人店长当然不想看到他们闹事,在旁已经拿起电话报了警,社会男啐了一口,夺路而出。 “来晚了,抱歉哈。”本田赶紧对游戏道,“没事?” 游戏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本田这时也发现了沮英菇:“哎哟,又见面了,沮先生!” “啊哈哈,我只是路见不平啦……” 本田热情地道:“真是太巧了,又被您帮了一回,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沮英菇对这个既能打又有礼貌的年轻人印象很好,与他握了握手:“对了,我想给我家三个小孩儿买手表做礼物,虽然限量的d-shock卖光了,但这个牌子的其他手表看起来也挺好,你有什么推荐吗?她们和你们差不多大。” “问我这个我也不懂啦,我也是帮女同学买的……”本田道,“既然如此,不如问问美穗,她绝对是回答这个问题最合适的人选了。” 遇都遇上了,沮英菇当然也不介意借机进一步跟主角团混脸熟,道:“可以吗,那真是添麻烦了。” 第36章 舔狗的自我修养 游戏和本田对了一下行程,正好游戏是和城之内约了一起去游戏厅,而本田这边和美穗约了中午见面交付手表,之后美穗又约了杏子逛街,既然如此干脆今天就五人主角团一起玩了。 沮英菇自然不可能带着两人干等在手表店门口,于是懂事地提出去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坐坐。待五人到齐后,沮英菇请客吃了个午饭,然后六人一起去手表店。 “沮先生看着这么年轻,居然已经有三个女儿了?”路上美穗闲聊问道。 沮英菇摸摸鼻子,编道:“呃,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来着……她们自幼父母双亡,在美国的亲戚间辗转,前几年才刚回日本,我作为他们父母的朋友现在暂时担任监护人。” “这样啊,那她们读几年级了?在哪个学校?” “高三,在隔壁千代田的双叶中学。” “哇,那可是女子贵族学校,真羡慕啊。”美穗又道,“对了,那沮先生预算多少?” “随便,只要好就行。”沮英菇现在倒是对钱无所谓了,自己在日本这一年多基本都是花的影山姐妹从古鲁斯那里拿的经费,自己今年的经费还剩了很多,反正是马利克的钱,花着也不心疼。 美穗眼睛亮了,看来这位沮先生是个大款。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之前的那家手表专卖店,美穗问了三人的性格和喜欢的颜色,分别推荐了三款手表,自信满满地说她们肯定会喜欢,沮英菇也痛快地付了钱。 “接下来我们去街机厅玩!”游戏已经按捺不住他的游戏瘾了。“沮先生要不要一起来?” 沮英菇略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他记得之后应该还有自己能派上用场的地方。 一行六人又向街机厅进发,路上城之内调笑了本田今早的舔狗行为后,好奇道:“说起来,美穗,能让我们看看那块表吗?” “这个d-shock吗?” 一旁还在嘴硬的本田气道:“喂城之内,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我说了帮助同学是我作为美化委员的分内之事!只是这样而已——” 城之内继续无视了本田的辩解,朝美穗道:“我也一直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奢侈品!” “没问题,不要弄脏就好。”美穗大方地递给他。 本田见自己辛辛苦苦排队买到的手表,就这么被美穗轻易借给了城之内,不爽地朝城之内喊道:“等,等一下!我都还没——” “——干什么啊本田,你吵到我了!” “石头剪子布。” “啊?” “获胜的人才可以借走美穗的那个d什么的!” “是d-shock啦,你不知道名字就不要乱说!” “够了,总之用石头剪子布一决胜负!” 沮英菇在最边上笑吟吟地看着少年少女们青春洋溢的打闹,突然莫名感觉到了某种不舒服的视线。朝本田身后的小巷子看去,捕捉到了一个橙色的身影快速闪到了墙后。 他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留了个心眼。 进了游戏厅,游戏已经迫不及待地带着朋友们去投币玩游戏了,唯独本田兴致缺缺,只顾抚摸着那个被他赢了借来的d-shock手表,时不时还偷偷在脸上蹭一蹭,感受着女神的温度。 游戏今天运气爆棚,在老虎机上居然还赢了一大把;穿越前生活在21世纪快中叶的沮英菇,也很久没玩这种复古的街机了,怀着好奇的心态和城之内菜鸡互啄格斗游戏。 “啊啊快看,本田同学,我发财了啊!”离他最近的游戏兴奋地跟本田炫耀道,却见本田已经沉迷在女神的手表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 就在大家玩得开心时,之前的那个‘手表发烧友’正一脸不爽地站在娃娃机后面偷看着他们,似乎是一路尾随了过来。 “喂!”正准备离开的他,被一个背着包的路人蹭了一下。 那个人的包刮到了他胳膊上的那些手表,于是这位发烧友就十分生气地叫住了那路人。 “怎……?” “跟我来。” 可怜的路人不明所以地跟着他走进了厕所,谁知刚一进去,就被发烧友一拳打飞进隔间,随后一顿拳打脚踢,借机发泄着今天的不爽。 “哼,还好没刮坏我的表。”发烧友嚣张地说道,“如果有一点点划伤,你就去死。” 被打的路人趴在马桶上哼哼着。 “啊啊,真是服了,我大概真的不适合玩游戏。”无巧不成书,被游戏拉着玩了一会儿游戏的本田这时走进了洗手间,喃喃自语间没有发现隔间里发生过的暴力事件,还以为那哼哼声是谁便秘了拉不出来。 “哦对哦,这块表湿了的话就麻烦了。”洗手的本田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块d-shock手表,放到了屁股后面的口袋里。“嗯,我真细心。” 很好!见到这一幕的发烧友心中大喜:‘你真的省掉了我不少麻烦啊,多谢了呢。’ …… …… 游戏厅里,美穗提出了告别,杏子问道:“哎,美穗,你要回家了吗?” “是呀,我家管得严,要很早回家的。” 本田刚好从洗手间走出来:“是吗,那我就还给你了……啊咧?” 伸手向屁股后面的口袋里伸去,却什么也没摸到。 一旁的沮英菇看他面色不对,心中突然闪过之前在店外小巷里看到的身影,把前前后后都串连了起来。 主角团此时还蒙在鼓里,美穗奇道:“怎么了吗?” 城之内没心没肺地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本田,欢快地说道:“喂,该不会……你把它搞丢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田慌得汗都流了下来,这可是女神心心念念的手表,充满信任地借给了自己,如果这一次搞丢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摸遍了全身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恨不得把自己皮都扒了,“等我一下……它在哪啊……!” 沮英菇看向游戏,游戏则看向了一旁的抓娃娃机,沮英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透明的玻璃板后是先前手表店里和墙后躲藏的那个手表发烧友,他记得原着里应该是叫什么升太郎。 肯定就是他偷的没跑了,沮英菇毫无悬念地破了案,但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想看看同样发现这可疑人物的游戏会如何行动。 “它不见了!!”本田此时已经陷入抓狂,真的将自己衣服都脱了下来,甚至连内裤里都看了。 “本田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美穗又羞又怒,一个巴掌打了要当众脱内裤的本田,哭着跑回了家,“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美……美穗酱……”只留下地上的本田欲哭无泪。 剩下的四人都一起帮本田在地上和街机底下找,不过沮英菇只是做做样子,他当然知道这手表不是普通地掉在哪了。 “不在这……也不在这……”本田干脆就不站起来了,直接趴在地上逐台机器地看过去,帮游戏厅老板擦了个地。 “哪里都没有……呜哇!美穗酱的手表到底在哪啊!!”他坐在地上,崩溃地哭道。 第37章 强夺!超梦幻的罕贵手表 其余四人走来,无奈地表示他们也毫无收获。城之内泼冷水道:“唉,看来是真找不着了,放弃。” 本田咬牙道:“绝对不能放弃……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粗心大意,美穗酱重要的d-啥啥的……” 城之内道:“都说了那不是d-啥啥,是d-shock啦。” 本田恼怒地咒骂道:“可恶——好疼!!” 众人大惊,却是一只脚踩到了本田在地上的手。 “哦,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块抹布呢。” “!”本田抬头,发现是之前在手表店里要抢手表的那个发烧友,“你这家伙!” 不待本田发作,一直冷嘲热讽的城之内第一个冲上去揪住对方,怒道:“你在做什么呢,混蛋!” “别这样,城之内。”没想到本田站起身却是来阻止城之内的,“与其和这个笨蛋浪费时间,还不如继续帮我找找那块儿手表。”城之内没想到本田这都能忍,着实被他的执着感动。 “喏,他可是这么说了。”升太郎得意地甩开城之内的手,嚣张地朝地下室踏步而去。 沮英菇看不下去了,这厮竟然还敢正大光明地过来欺负人,正待出手教训他,却突然听到游戏厅屋顶一阵警报声。 “喂,那边那个,你干什么呢?”保安跑了过来,抓住了正要举起一台柏青哥的本田。 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游戏机是可以通过震动来作弊的,所以当感应到重心变化时,便会触发警报。本田正是上了头,只顾找手表引来了保安。 杏子和城之内连忙上前解释,这时沮英菇却注意到游戏追着升太郎朝地下室跑去。 “放开我,我只是在找东西而已!”被两个保安左右架住的本田挣扎着辩解道,“拜托了,请放开我。” 沮英菇见游戏已经去追了,便放下心来,先去帮本田解释,一番口舌之下终于是澄清了误会,三人疲劳地找了个椅子坐下,却发现游戏不见了。 沮英菇道:“我刚才看到游戏去地下室了,我去叫他回来。” 本田起身道:“那我再去洗手间找一遍。” 游戏之所以自己一个人去跟踪升太郎,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虽然怀疑但没有半点证据,如果把大家都一起叫来,万一真不是他干的,本田和城之内说不定已经贸然动手打架冤枉了好人。 已经下了一楼半的升太郎往楼梯上抬头看去,见追来的只有那个怂怂的小个子,竟然直接挑衅似的把那块d-shock拿在手里,可谓是嚣张到了极点。 纵是游戏再社恐,此时火也蹭得一下就起来了,竟不顾通知同伴,自己就追了上去。升太郎将他引到一个小黑屋里,游戏刚开口质问,便被升太郎一脚踹翻在地。 游戏见对方竟然直接诉诸暴力,这才开始后悔,但还想好言相劝,结果又是挨了两拳,此时已连呼救都没机会了。 “你说什么蠢话,这是我的啦!”欺负弱小带来的快感让升太郎开心极了,“嗨嗨嗨,拥有这块梦幻手表真爽啊。” “看来又得我出手了。”暗游戏的声音出现在被揍得爬不起来的游戏脑海中,打算接管身体控制权用黑暗游戏制裁此恶人。 他不仅仅有用千年积木施放幻术的黑暗力量,以及精通各种游戏的智商,就论纯武力值也是很高的,否则如何保证对方会同意玩游戏。 “嗯?等等……” 哐当一声,小黑屋的门被一脚踹开。 “呀咧呀咧,看来这次不用我来了。”暗游戏沉睡千年方才苏醒,还处在熟悉这个世界的阶段,本着不愤不发的原则,尽量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见有他人到场,打算看看情况再说。 “你是谁?”升太郎转过身,很快认出了他来,“又是你这家伙,少多管闲事!” 沮英菇没有理他,而是先过去查看受害者的伤势:“游戏,你没事?” “你看我这像没事的样子吗?”表游戏想这么吐槽,但说出来的却是:“那块d-shock……是他从本田那里偷走了……” 沮英菇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怒道:“喂,快把手表还回来!” “嘁,你个中国人很拽啊?”升太郎不屑地道,“看来不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 “竟敢打伤我朋友,不可原谅。”沮英菇压根不理会他的说辞,自顾自地说着事先酝酿好的能涨主角好感度的台词。 “朋友……吗?”游戏低声道。沮英菇摸准了‘朋友’一词是游戏的软肋,原着中后来他连坑过他的反派的弟弟都能自动当朋友对待,沮英菇知道这次出手相助之后,自己绝对能在主角团里彻底混个好人牌了。 升太郎此时已打定主意要让这个外国人脸上挂几个彩,沮英菇集中注意力对付他已经攻来的踢击。这手表发烧友虽然个子高大、煞气十足,但被一招接腿勾腿摔后锐气尽失,又一招侧踢落空,击中旁边的管道,露出破绽被向后夹颈摔出,扑地无声。 仅三招之内,便结束了战斗。 “拿来你。”沮英菇上前把他口袋里的手表拿了出来,不愧是高端品牌,质量还是很不错的没有一点损坏。 当然,升太郎胳膊上的那些表就有几块没这么幸运了。 当着游戏的面,沮英菇也不好意思多搜刮些别的,扶起被揍的游戏就回去了,并将手表还给本田,众人一番惊喜和感谢,自不待说。 功利地赚足了好感,沮英菇这才与众人告别,打车回到家中。 空降下来的监军seeker今天去城里潇洒了;影山三姐妹则宅在卧室里打了一天刚发售不到一年的ps1(沮英菇给别墅置办了不少家电与电器),压根没听见他回家的动静,只听卧室里时不时传来三人一阵阵嬉笑声。 沮英菇没打扰她们,默默地去厨房准备晚饭。 一直到晚上八点半,她们才走出房门,见饭菜已经端上了桌,不好意思地朝沮英菇笑笑,后者也没在意,热情地招呼她们吃饭。 自从她们学习勉强跟上班里进度后,不再魔鬼式补课的沮英菇在饭桌上也再听不到此起彼伏的请教功课,三姐妹对沮英菇又回到了冷淡的态度,往往四人都不怎么说话,就这么埋头干饭。 “咳咳,那什么……”沮英菇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但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很会送礼,“今天我在童实野区顺手给你们带了个小礼物……” 三人俱是一愣,显然这有些出乎她们意料,打开小盒,见是名牌手表,便有些新奇地取出试着戴上了。 然后……又回归了寂静。 自从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表情管理能力后,她们似乎都不太愿意给沮英菇这个利用黑暗游戏奴役她们的主人好脸色——尤其是三姐妹一起在场时。 最终还是影山楼于心不忍晾着沮英菇期盼的小眼神不管,看向别处对他淡淡地说了声:“哦,谢谢了。大叔不会还专门用心挑了?那还真是恶心呢。” “……” 沮英菇觉得利用小礼物缓和与她们关系的尝试,似乎失败了。 第38章 游戏四天王 又是一个被相同的噩梦惊醒的早晨。 ——那个被锁在了卡片世界里,被怪物轮回杀死的噩梦。 海马自从一周前被游戏击败后,虽然从名为濒死体验的惩罚游戏中熬了过来,但就此患上了严重的ptsd。 牌瘾很强的他现在绝不能碰牌,否则就会陷入呼吸困难、肌肉痉挛的状态,而且打心眼里惧怕触摸卡牌。 这还已经是心理强大的他恢复了一段时间的结果,在今天以前连看都不能看到卡片。 “可恶的游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来认输的!” 海马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这家伙获胜时的嘴脸,他是那么得可恶,只有复仇可以将他从噩梦中解脱出来。 “游戏(ga)四天王!是时候展示一下你们的实力了,武藤游戏——打败他!” 既然自己现在无法打牌,那就派出自己的爪牙,只要他们能击败游戏,也一样可以解他心头之恨。 因为这四个人是他曾经在游戏中击败过、欠了他一个人情的游戏大师,按照约定他们必须要无条件帮海马一个忙;而既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那么他们如果能赢了游戏,就证明自己并不一定比游戏菜。 …… …… 英国伦敦的一座庄园里,老伯爵里德利·谢尔顿正在与各路宾客举行下午三点的例行茶话会。 “噢fiona,饼干快上来了,为什么不请每位客人尝尝我们自制的饼干呢?” 伯爵对他怀里抱着的金发洋娃娃说道。这是他最喜欢的玩偶,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的华丽服装。 仆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位老人的扮家家酒游戏,但如果有陌生人看到他对着这些人偶们绘声绘色地聊天,怕是会觉得瘆得慌。 铎铎铎铎铎——! 只听一架海马集团的直升机直抵豪宅,强烈的风与噪音摧毁了这宁静的下午,老伯爵面前那些真人大小的瓷玩偶无一幸免。 “真没礼貌!我们正在开茶话会……”但当他看到海马集团的logo时,生气的伯爵决定乖乖登上去:“fiona,看样子海马大人正在召唤我们。” …… …… 今天是星期天,沮英菇正打算出门。 “seeker,我去趟童实野,你要跟我一块儿去吗?”他自觉地邀请这位组织派来的监军,以表达我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欢迎监督的印象。 对方睡眼惺忪打开房门,一身酒气地问道:“去玩儿吗,带我一个,不是就算了。” 沮英菇知道他昨天肯定又去赌钱喝酒了,这是让人乐意见到的状态,甚至自己还故意把自己的经费拿出一部分借给他去赌。 “嗯不是,我是要去领事馆办理签证方面的事,快的话中午之前能回来,但慢的话就不好说了,可能要晚饭后才回来。” “没意思,去去。”seeker摆摆手,回去睡觉了。 影山三姐妹这时匆忙跑过来道:“我们跟他一块儿去!” “嗯……”seeker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转眼就快打起了呼噜。 沮英菇有些错愕:“你们为啥要跟我走?” “废话,难得有机会远离他。”影山楼道。 seeker作为老大马利克派来的眼线,有权利跟随他们一起行动。而平日里白天三姐妹要上学,他当然跟不了;沮英菇他一开始跟了好几周,但都是泡在桌游店里唠嗑,美其名曰打探决斗界的消息,慢慢得seeker也觉得无聊了,开始白天自己出去鬼混。 其余的时间里,沮英菇如果和影山三姐妹一起行动,他自然也要跟着,但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各干各的,那seeker就要面临跟随谁的选择。 作为一名好色的男人,和三个赏心悦目的jk美少女在一起,和跟沮英菇这个吃喝嫖赌抽样样不会的佛系青年一起,seeker很明显只会选择前者。 “我们快走,免得他万一清醒了又要缠着我们。”影山仙小声催促道。 被狗皮膏药黏上的三姐妹自然赏心悦目不起来,seeker这家伙油腻得不行——既是物理意义上也是心理意义上——还时不时借机对她们动手动脚,哪怕宅在她们自己的卧室里都还要被动不动敲门打扰,老是找借口想进来,可谓是人中之屑(毕竟古鲁斯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组织)。 所以只要能有机会和他不同处一个屋檐下,她们肯定不会放过。 四人推门出去,一辆出租车正好开到。 影山家坐落在树林里,林中小路自然是打不到车,步行走到大路上要十几分钟,所以一般出行都会提前打电话订好出租车。 影山楼拍拍坐副驾驶的沮英菇的肩膀,影山丽莎道:“喂,你办完事以后还有什么计划吗?”事发突然,她们也没想好出去该做点什么。 “没有。”沮英菇摇摇头,“难得抛开seeker,那我们就在童实野玩一玩好了。” “那还用你说?”影山楼本想说谁要跟你一起玩,但转念一想,又道:“童实野你整天跑,应该很熟?那就让你给我们做向导。” 毕竟这个年代既没有智能手机又没有谷歌地图,还是比较依赖认路的。 影山仙道:“还能帮我们拎东西。” 影山丽莎点头道:“那行。” “呃呃,你们倒是替我答应得挺好,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到底谁是谁主人啊喂! “怎么,你有意见?”影山楼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哼算了,看你们平时被seeker盯得也不容易,今天就从了你们。”沮英菇用同样勉为其难的语气答应下来是他最后的倔强。 说实话古鲁斯的经费怕是大头都花在了每天打车上。 到达领事馆后,沮英菇很顺利就办完了签证方面的公事,毕竟是海马集团替他做的,不会有什么困难。 之后便是领着三姐妹在童实野一日游,什么是东京铁塔,哪个是滨海公园,几个着名景点都看了一遍。 影山姐妹在美国的童年都是辗转于不被待见的亲戚家,出门旅游这种事不论长途短途,落到她们头上也就是个看家的份儿;到了日本虽然自由了半年,但终于可以不用藏着掖着避人耳目地研究巫术了,这种情况下她们也没想起来出去转转。所以哪怕三人性格都是不喜欢社交的死宅,也不介意这难得出去玩一回,甚至还主动要求沮英菇帮她们拍照留念。 沮英菇在童实野市最熟的龟计游戏屋自然也是必去的打卡点,毕竟影山三姐妹也都是重度牌瘾少女,卡店其实才是她们最感兴趣的地方。 “哟大叔,我又来了。”沮英菇熟络地跟武藤双六打招呼。 “吼吼,怎么今天周末也来了,我可不一定有空下棋哦?”毕竟周末生意最好。 “放心不是来下棋的。”沮英菇指了指背后的三个少女,“是带她们来抽卡包的。” “哦哟,不得了不得了,你终于照顾我生意一回了!来来来,你要多少回扣?” 第39章 约战武藤双六 “哈哈哈哈。” 回扣什么的当然是双六在开玩笑。 这边聊着,那边厢影山三姐妹已经在挑选商品了:“好厉害,你这里有最新的包诶。” “那当然,现在决斗怪兽越来越火,别的地方都猝不及防地脱销了,只有我高瞻远瞩,一直在提高进货量。”双六得意洋洋。 “对了,上回你和杏子决斗的时候,那张10星的【究极封印神·艾克佐迪奥斯】……你带了吗?”武藤双六突然小声问道。 “诶?嗯,带了,怎——” “——那样的话,要不要和我来一场决斗?”双六狡猾地笑道,“带赌卡规则的那种。” “哦~~”沮英菇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道:“这么说来,传说中被封印的【艾克佐迪亚】五尸……五套件,是不是已经被你集齐了?” 前文已有提到,这张卡的效果之一是攻击宣言时把卡组或手牌里的一只怪兽送去墓地,从而让它的攻击力上升1000。 但这同时还有一个隐藏效果,那就是通过这个方式让五张【被封印】怪兽在墓地集齐时,可以直接获得决斗的特殊胜利,无论场上局面如何,双方lp各有多少。 抛开这个隐藏效果,这张卡并没有多大价值,毕竟刚召唤出来的时候攻击力是0,对于武藤双六这种决斗老手来说,一张攻击力一千以上的怪兽轻易就能将它解决。因此,双六对这张卡有所渴望,必然是已经集齐了五张【被封印】怪兽。 “嘿嘿嘿,不告诉你。”这是双六最大的杀手锏,连他亲孙子都没有告诉过,又怎么会明确回答沮英菇,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了。 如果说【青眼白龙】能让决斗者愿意倾家去换的话,那成套的【被封印的艾克佐迪亚】就能让决斗者倾家还荡产,甚至铤而走险也想拥有。所以若是告诉了小游戏,只会对他有坏处没好处。 “打咩(不行)。”沮英菇就如他拒绝海马那般,拒绝了他。 “莫非这也是对你来说有重要意义的卡片吗,那唐突了,唐突了。”双六理解道。 沮英菇笑笑:“那倒不是,只不过赌卡规则下赢家可以从输家卡组里挑一张牌走,但我对你卡组里的牌都不感兴趣,玩赌卡没意义嘛。” 双六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嘿呀你这个初学者(毕竟他看到沮英菇先前输给了初学者杏子),竟然还瞧不上我收藏的卡片?” 老大爷在决斗上也是有傲气的,轻轻一激将就让他把卡组拿了出来炫耀:“喏,你自己挑,我就不信没有入得了你法眼的赌注?” “如果真要决斗的话,你这岂不是把卡组有什么卡都暴露给我了?” “哈哈哈!”双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决斗怪兽从九零年第一期发售以来我就开始玩了,在此之前更是打了一辈子牌,别说让你提前看到我的卡组构成,就是手牌明着打我也不可能输!” 沮英菇心里苦笑,没想到先前输给杏子两次的丢人战绩,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让双六误以为他是个刚入门的新手,显然他已经倚老卖老轻敌到没边了。 不过自己确实要他的卡片也没用,毕竟穿越系统目前只允许自己使用海马这样的大反派,以及原着主角团他们的魂卡,像双六这样的配角缴获了王牌也没有意义。 更何况老爷子当然不可能同意把【青眼白龙】和【艾克佐迪亚】五件套当赌注,已经将这六张卡从卡组中提前抽了出来,不然【青眼白龙】他倒是不介意……等等等一下! 沮英菇看着手里的卡组,突然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眼前的这副武藤双六的牌组,不就是未来武藤游戏的卡组嘛! 身为穿越者的他明白,按照剧情发展,在不久的将来老爷子会不得已把这副牌传给游戏,让他用其击败海马。 之后游戏也没有再还回去,而是在出发去决斗者王国的前夕,以它为基础构建了自己的卡组。 “哟~【黑魔术师】?可以,这张卡是可以加入我们的牌。”【命运之魔女】突然从沮英菇口袋里钻了出来,惊了他一下。 作为系统卡片里的精灵,她能够感觉得到眼前的卡是否被穿越系统允许沮英菇使用。 “怎么样,被吓到了。”双六还以为他是看到了自己的强卡被吓到。 沮英菇心里大喜,这真是天赐良机,竟还有在魂卡归主人前提前截胡的操作。 但他转念又一想:“不行啊,这张【黑魔术师】里,寄宿着三千多年前法老王亦师亦友的神官马哈德的灵魂,人家君臣一场,跨越数千年时光的羁绊,自己这要是给ntr了,实在不太好。” 沮英菇又继续翻卡组,看看有没有别的可以算游戏魂卡的牌。 “怎么,刚才那张还不满意吗?”【命运之魔女】道,“哎,刚才那张——翻过了。” 沮英菇返回上一张牌:“【暗黑骑士·盖亚】吗,确实也是……”未来游戏常用的王牌之一,画像于法老王的记忆石板之上。在双六面前当然不能把话说完。 “对,就是这张,他也可以的。” “唔……”沮英菇依然有点犹豫,一来这张卡是游戏后来很多其他大怪的必要素材,如果自己现在把它截胡了,那对未来的剧情的走向可能会引起难以预测的影响;二来更重要的是,这张卡2300\/2100的战斗力也有点弱了,尤其是在将来祭品制度出台之后,自己又没配合卡,属于是召唤难度高而实力又不足的鸡肋怪兽。 再往后一张是【恶魔召唤】,而且还是新出的异画版,引起了沮英菇的兴趣。他把这张卡略微往侧面转一点,给身边只有他能看到的【命运之魔女】观看,示意她瞧瞧这张卡能不能加入卡组。 “感觉不到可以加入我们的气息。”魔女摇摇头。 “嗯?不应该啊?”沮英菇心道。连【暗黑骑士·盖亚】都属于系统允许自己使用的游戏魂卡,那【恶魔召唤】这张在原着漫画里第一次出场时就被游戏本人承认是“王牌”的怪兽,更应该是魂卡了呀。 这时影山三姐妹终于挑好了想要购买的卡包和数量,拿到柜台来付钱。 “看什么呢……哦!好卡啊!”影山楼惊呼,“这是售卖品吗?” 双六忙道:“不是不是,那是我自己的卡组,给他看看决定一下一会儿决斗要赌哪张卡。” 影山丽莎眼神中露出久违的贪婪,暗道:“这老头子竟然这么多好东西,如果晚上能来洗劫一番……” 沮英菇察觉到了丽莎的面露不善,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以往那为了稀有卡片坑蒙拐骗、巧取豪夺的性子可不能再使了,不然真要堕落成古鲁斯了。 “噢噢,抽到好卡了!”这时影山仙当场剪开的第一个卡包里,出了一张【神圣魔术师】。 这不是……! 第40章 逛街秘诀 “别想啦,允许加入卡组的必须是特定的那一张才行,其他的同名卡可不算。”一旁的魔女看出沮英菇的意思,抱着法杖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可惜她没有实体沮英菇也感觉不到。 “同名卡不算?”沮英菇如同柯南那样灵光一闪,“懂了!” 朝日版动漫与原着漫画里决斗怪兽第一次出场,游戏和海马第一次决斗时,游戏还没有从他爷爷那里继承卡组,用的是自己的牌。 所以他那张【恶魔召唤】也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双六的。那眼前这张【命运之魔女】说不能加入卡组的【恶魔召唤】,说明了这爷孙俩其实各有一张【恶魔召唤】。 他脱口向双六确认自己的猜想,对方奇怪道:“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游戏也有一张的?他告诉你的吗?” “嗯……”沮英菇随口答道,然后想到该要什么赌注了:“我就选【恶魔召唤】。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异画版的卡图,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和游戏交换一下,然后用原画版的来作为赌注和我决斗?” “可以是可以,不过异画版可比普通版要值钱哦,物以稀为贵嘛。但你既然更喜欢原画那当然也没问题。”武藤双六压根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无所谓道。至于游戏,他肯定不介意和爷爷换,尤其是他本来就曾经有过交换爷爷的异画版的请求。 他说孙子今天出去和同学玩了,不在家,沮英菇也不急,两人于是约好明天再来决斗。 沮英菇赌【究极封印神·艾克佐迪奥斯】,武藤双六赌【恶魔召唤】。 “时间还早,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走出龟计游戏屋后,沮英菇询问三姐妹。 影山仙道:“之前在森林里采蘑菇的时候丝袜划破了,回家之前去逛逛商场。” “你们又去偷偷搞野生的食物了吗?!”沮英菇额头黑线,“唉,好,你们吃到现在还没出毛病真是奇迹。”至少她们野生动物应该已经不吃了。 来到购物中心后,他发现他忘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女生去买一样东西的时候…… “这个帽子我们戴好看吗?” ……绝不会只逛那一样东西。 “我们去那家店看看!” 沮英菇本以为影山三姐妹如此特立独行,想必买东西也是雷厉风行,谁知她们似乎也发现了逛街的乐趣,尤其是当她们还是三个不差钱的小富婆之时。 “这件好看吗?”她们兴致起来后,还会问他的意见。 沮英菇就开始琢磨了。 ——“这件好看吗?” ——“好看。” ——“这件呢?” ——“好看。” ——“那这件呢?” ——“好看。” 不行,要是这么说肯定会被说你怎么这么敷衍,哪怕是实话实说她们确实穿什么都好看。 针对这种情况,如果选择在遣词造句上做文章,用华丽的词藻赞扬她们各有千秋的美丽,这样虽然能让她们暂时开心,但除了流于俗套之外还有一个缺陷,那就是越夸女生越开心,越开心越想逛、越想试,于是将永无止境。 “问你话呢,hello?”影山仙在他眼跟前挥了挥手。 “嗯……一般。” “诶~~”三个人又去更衣室换了一套,沮英菇心说没必要反正你们仨都长一样身材也都差不多,只要一个人换不就好了。 “那这件呢?” “不好看。”话说沮英菇这时才注意到她们三个戴着之前自己送的手表。 “唔,你也这么觉得吗?”影山楼又挑了一套,这次没去换,直接在身上比划,“那这个怎么样?” “就那样。”沮英菇依旧摇摇头。 影山楼略带失望地把衣服挂了回去,影山仙这时又换好了一套从更衣室出来。 “卧槽,好好看!” 这次沮英菇一反常态,直接去买单了三套(她们只穿一样的衣服),影山三姐妹于是乎都觉得挑中了真正好看的衣服,心满意足地结束了逛街。 “我们去吃点东西。” “好啊。” …… …… 周一的学校里,游戏的班级课间继续流行着集换式卡牌游戏决斗怪兽。 “哈哈,我赢了!” 美穗和游戏刚刚打完一局,获胜的当然毫无意外又是游戏。 “你在玩游戏的时候还真是毫不留情啊。”城之内点评道。 他不说则已,这么一说让美穗心里觉得自己委屈了,竟抽抽嗒嗒起来。 游戏傻了眼,不能理解美穗为什么会突然哭起来,但一旁的舔狗本田可不跟他多bb,见自己女神受了委屈,本能地指责道:“喂,游戏!你把美穗酱弄哭了,算什么男人!” 他的突然发难把游戏吓得掉了凳。 “我,作为美化委员一定要净化你的灵魂!” “对对对不起……?”游戏窝窝囊囊地先手道歉。 杏子忙上前扶他起来,扭头冲本田怒道:“这又不是游戏(yugi)的错,不就是个游戏(ga)嘛!” 城之内也看本田重色轻友不爽,嘲讽道:“没错,清醒一点,卫生委员。” “是美化委员!”也不知道本田对卫生委员这个名字为何如此抵制,永远是高于其他的第一关注点。 “总之这不是游戏的错,你没有理由批评他,美穗你也是的,总是动不动就哭起来……”杏子像个教育孩子的妈妈一样,让小游戏感到无比安心。 美穗被杏子熊了这么一下,更加委屈地钻入本田怀里,乐得他心里开了花,但表面上更加对游戏逞能道:“果然就是游戏的问题!” “对不起。”游戏再次小声道歉,杏子哭笑不得地轻锤一下他的脑袋:“不要给他道歉!” “但是……”游戏正欲揽过所有过错避免大家吵架,却听广播突然响了:“一年b班的武藤游戏同学,一年b班的武藤游戏同学,请现在到医务室。” “我?”游戏纳闷道,“什么事情会需要叫到医务室啊?” 他一头雾水地过去了。 “打扰了。那个……” “武藤游戏同学对?”游戏经常陪城之内来医务室,但拉开门看到今天似乎换了个老师,背对他坐在桌前。 “是。” “请进。”女老师转过椅子,护士裙在她身上显然有点短了,白花花的大腿就这么暴露在游戏眼前,她胸前的扣子也看起来很难全扣上的样子。 “嗯……找我有什么事吗?”游戏吞了口口水道,有色心没色胆的他赶紧低下视线不敢直视。 “嘻嘻,听说你很‘厉害’吗,游戏同学?” “诶?啊……?”思想并不纯洁的表游戏心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穿越到了什么保健室avi?“厉害……?啊……呃……” “我是说打牌哟。”女老师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调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副卡组,“我听你同学们说的,游戏同学。” “决斗……”游戏尴尬地脸红了,“没有没有,也不是那么厉害啦。” “让我见识一下可以吗?”女老师略带一点撒娇的口吻问道。 游戏哪见识过这个,当然只能答应道:“好。” …… 第41章 伪音不在年高 游戏输了。 没想到这个老师意外得强,作为游戏输掉决斗的惩罚,女老师不由分说从他卡组中挑走了一张卡片。 游戏心说你事先也妹说要赌卡啊!支支吾吾正待辩驳,上课铃响起了,老师借此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你把我从英国叫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么个业余者吗?”游戏走后,这女老师竟用里德利伯爵的声音,对屏风后面说道。 海马走了出来,脸色冰冷:“那不是他真实的能力。” “海马大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天花板被掀开一块,真正的里德利伯爵从上面爬了下来,看来他身子骨还是十分硬朗的。 而先前那个‘女老师’,赫然是他趴在屋顶上用许多纤细的丝线,操控的一具极为仿真的人偶,配以丝毫不露破绽的伪音。 “他还有另一副面孔……”面对这样一位身怀绝技的大佬,海马却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把对方珍视的洋娃娃扔给他:“武藤游戏——他还有一副难以战胜的游戏之王的面孔!” “恕我完全没看出来。”伯爵略带些怨气地说道,毕竟说好只要决斗一场的,结果居然拿自己心爱的fiona作威胁要求自己再加一班。 “你会明白的。”海马一计不成已又生一计,“到那时,你要赌上我海马帐下游戏四天王的骄傲,击败那个真正的武藤游戏!” …… …… 叮——咚—— “那个啥,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先走了哈。”放学后,游戏反常地婉拒了杏子一起回家。 “等等,游戏,你不会又要去游戏厅?” “额,不是的……” 说起来,最近杏子好像对他热情了不少,但街机厅里有一款今天新出的游戏,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去玩。 “游戏,你在游戏里花了很多钱了,别被你爷爷带坏啊!” “不是去游戏厅啦,咳咳,再见再见~” 果然杏子什么的跟新游戏比起来还是…… 连杏子都尚且如此待遇,中午那个抢了自己卡片的女老师的事更是被游戏忘到了脑后。 到了街机房里,游戏转了一圈没找到新游戏的机子,想要问问店员却又因为社恐不敢开口,难受地站在原地。 万幸那韩式中分发型的店员似乎很是热情,见他困扰的样子便走了过来,主动询问他是否在找那款新游戏,游戏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 “啊哈,游戏板刚到,客人您是第一个顾客。”店员指向通往后台的门,示意装有那款游戏的机子在里面,“请跟我来。” 游戏兴奋地跟上了,看这意思似乎自己是第一个尝鲜的,这店员让自己直接去后台玩?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应该是遇到好人了。 满脸麻子的店员领着他走了比想象中要长一些的路,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拧开门后,游戏纳闷道:“这里不是后门吗?难道机子不在店里面吗?” “进去你,游戏!”店员突然在后面猛地一推,将他扔到了开着后座门的黑色高级轿车里。 “你要做什么?”游戏懵道。 那店员把他双手反折于身后,压着趴在宽敞的后排座位上:“比想象中的好拐太多了呢。” “游戏同学,我们继续之前的决斗?”前排驾驶座上正在开车的白发老者,竟然发出了完全不符合形象的女声,俨然竟是中午那女老师的声音,“你想要回你的卡片?” “!!!”如此牛逼的伪音让游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哼哼哼哼,他是游戏四天王之一,里德利·谢尔顿伯爵。”游戏扭头往背后看去,那店员此时正把头套摘了,露出绿油油的头发,得意地笑着。 “海马同学?!” “我要让你跪地求饶!”海马居然亲自下场干这脏活,“——在‘人偶公馆’里!” 老伯爵此时也回过头看着他,危险驾驶道:“让我见识一下黑暗游戏。” 车子开到了荒郊野外,游戏被押送进了一个类似影山家公馆那样阴森的别墅里,但这里的装饰更加阴间,影山家好歹也只是朴素的中世纪风格,这里则到处陈列着人型的玩偶。 “真让人感觉不舒服……”游戏无奈地坐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空旷的大厅中央放了一张游戏桌,周围则站了许许多多看不清脸的人偶,仿佛观众一般,竟让原本空旷的大厅显得十分拥挤,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进出通道。 “你是不是对我的人偶公馆不满意?”里德利伯爵抱着洋娃娃fiona问道。 游戏见逃出无望,干脆硬着头皮如实答道:“是的。所有眼睛顶着我感觉很不舒服,能不能把它们都撤了……?” “他们都在见证着你失败后跪地求饶的模样,哈哈哈哈!”海马站在伯爵身后,替此处的主人断然拒绝道。 “快点拿出你的卡组,开始游戏!”海马自己因ptsd不能摸牌,于是在旁观战充当裁判,“我宣布伯爵先出牌,上!” …… …… “决斗!” “duel!” 沮英菇和武藤双六的约战也早已开始了。 后者作为在当地桌游圈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已经等不及正在开发虚拟影像系统的海马引领日本决斗圈走向世界,自己便开发了一套新的规则。 “防御表示召唤【时间魔术师】(防御力400),然后再盖放两张卡,回合结束。” 双六对美国规则的并不感冒,哪怕现行的欧洲规则已经对前任进行了降速修改,他依然不是很满意。 在他主张的‘日本规则’里,复辟了原始规则中‘魔法卡也需要先盖下来一回合后才能使用’这一条,沮英菇对此虽然皱眉,但老爷子年纪大了性格难免顽固,并没有听他的劝。 “虽然跟你讲解过规则了,但还是再复习一遍,免得你说我欺负你。我的【时间魔术师】是被召唤在了‘森林’格子里,战斗力能提升50,所以防御力变为600。”双六笑道。 这便是他自己开创的规则中最得意的一部分了。 虽然同样是往决斗中添加dnd色彩,但和欧洲规则属性、种族相克那一套不同,老爷子走的是地形机制的路数,用他上纲上线的话来说,就是怪兽的战斗力不应该被先天的属性和种族决定,而应该更多地取决于后天的环境。 落实到游戏机制里,就是引入了全新的决斗道具‘决斗垫(duel at)’,这和普通的打牌垫子不同,上面画着的是被划分为2x5共十个格子的地形图,决斗时双方玩家拿出自己的垫子拼在一起,共同组成一个4x5的二十地块的地图。 第42章 日本规则 “没问题,那么我就用【核成双刀手】(攻击力2000),选择在你那边的山地上召唤!” 沮英菇对双六搞出的这套新规则倒是上手较快,毕竟作为穿越者他是看过朝日版动漫的,这所谓的日本规则实际上就是那番剧里原创的规则:“战士族在山地属于‘强适应’,战斗力可以增加一倍!” 场上的40个地块全都是可以用来放怪兽卡的,而且双方共用所有的格子,并不非得召唤在自己这边。 至于魔法和陷阱卡,则是盖放在场外的桌子上,不占格子。发动后,如果是取单一对象的魔法陷阱,直接和对象放在同一个格子里,置于怪兽卡之下;不取对象或多个对象则放在最靠近自己这一排,如果五个格子都被占用则无法发动魔陷。 怪兽之于地形有四种影响,强适应地形可以让怪兽攻防+100,中适应地形+50,弱适应没有变动,不适应则-50。每个种族只有一个强适应地形和两个中适应地形,其余全是弱适应和不适应的地形。 “攻击力竟然一上来就4000了吗,唔……”双六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意识到自己设定的地形加成好像有点高了,这也是沮英菇先前提醒过的,但他当时觉得一般怪兽攻击力最高也就一千三四百以下,大部分还是三位数级别的,就算偶尔翻倍也问题不大。 谁曾想最近怪兽的数值好像开始通货膨胀了,上次杏子也是抽到了攻击力高达2000的【神圣解咒师】,这回沮英菇又摸到了攻击力2000的这张【核成双刀手】,难道自己从一年前就开始设计的这套规则真的已经过时了? “年轻人,我要教会你数字的高低并不是这个游戏的全部!”双六不服老,他的两张盖卡里有一张是魔法卡【光之护封剑】,可以封印住对方三回合的攻击,只要下回合自己发动了,那三个回合里解决掉这个【核成双刀手】不是问题。 比如用手里的魔法卡【魔性之月】,就可以将场地变为夜晚,这样战士族的怪兽一下子就会从强适应的‘山地’变成不适应的‘黑暗’地形,从而攻击力一下子从4000掉到1000。 这还只是目前的手牌里能想出的解场方法,之后每回合摸一张新牌又会带来更多可能性。 “大叔,你的意思我明白。”沮英菇也笑道,“不过,有时候怪兽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现在我们的怪兽格子相邻,那就进入战斗!” 若想要在怪兽召唤的回合就投入战斗,必须要和对方的怪兽处在相邻格子里;已经召唤出一回合以上的怪兽,才可以和不相邻的怪兽战斗。 “迎战,【时间魔术师】!使用时间魔法!” “哈?” 沮英菇记得这只怪兽的效果明明只有在自己回合才能发动,现在是他的回合怎么也能发动呢? “我的这张盖卡是魔法卡【秘术之书】,可以增强魔法师族怪兽的力量,虽然因为是你的回合不能直接掀开发动,但是现在和另一张魔法埋在地底下,也可以给巫师提供一点能量,供他施法。” 沮英菇刚想骂这过于扯淡,却发现双六不知什么时候把魔法卡埋到了垫子底下,正好位于【时间魔术师】所在的格子下面,只露出一点边缘在外。 这大概就是他的理(口)论(胡)依据,连垫子下面都可以利用。 要是搁别人沮英菇多少要反驳几句,奈何现在对面是这套新规则的设计者,这事儿属实不好说。 “算了算了,那你发动。” 双六不会放弃任何开发周边小道具的商机,本来只要投硬币的效果,老爷子硬生生整了个转盘,来模拟卡图里【时间魔术师】脸上的钟表转盘效果。 “中了!”双六摇出了成功效果,“场上的怪兽将要经历一千年的时光流逝,你的双刀战士想必早就老死了。” “那你可就想得太美了。”时间魔法算是撞上了沮英菇【核成】卡组的专业,“【核成双刀手】可不是什么肉体凡胎,他是经过了【核成兽的钢核】改造过的怪兽,肌肉强度与心肺功能都是依赖于【钢核】运转的,只要这回合不结束,我不需要支付【核成兽的钢核】维持其存在,不管时间上算你多少年他体内的【钢核】也能继续工作。” 双六设计的规则中最后一条便是高自由度:怪兽的效果没有明确规定,可以由玩家自己提出,只要合理。 而沮英菇的这波口胡倒还真不是他瞎编,而是穿越前的原本世界中,决斗怪兽官方发布的《aster guide 3》里,五号档案【核成】系列卡片故事的设定。 “这样吗……”双六并没有觉得事情太过糟糕,虽然他手里没有抽到其他怪兽了,但只要下回合自己发动【光之护封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叔,你的下一个回合……不会来了。”沮英菇突然体会到了先前杏子秒人的快感,“【核成双刀手】的特殊效果,这张卡战斗破坏对方怪兽的场合,只有一次可以继续攻击!” 这个效果是明确写在卡上的,沮英菇把它亮给双六看。 “大叔,你的生命值只有2000,不够接下他的一击。”沮英菇兴奋道,“那么这场游戏,是我赢了!” 双方只出了一只怪兽就分出胜负,是名副其实的‘决斗’了。 “唉!”双六重叹一声,“老了!不服老不行了!” “其实大叔你没觉得现在这生命值2000的设定有些少了吗?”沮英菇边收卡片边笑吟吟地说道,“要我说啊,改革这儿改革那儿都不如先把生命值提升上去,少说也得四千,甚至8000都可以啊。” “嗯……有道理……”双六还没有太从输掉决斗中缓过来,向后一仰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道,“交给其他人去改,这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我还是卖卖桌游、倒倒卡片!” 沮英菇收拾完了自己的卡组,满怀期待地看向双六的牌组,那里面有事先商量好的赌注。 武藤双六应该不会食言……? “平日未尝败绩,今天老马失蹄,愿赌服输,这张【恶魔召唤】是你的了。” 沮英菇心中大喜,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卡片。 在这个打牌能决定很多事的世界里,卡组强度很大程度上代表着一个人的实力。 他的卡组现在还不算很强,偏偏系统金手指的副作用又不让他随意更换卡片,只有极少数的牌是被允许加进来的。 缴获卡片、改进卡组、积攒力量,他今天终于是踏出了第一步! 第43章 十三点钟的恐怖 十一月的第一个周三,重阳节,暴雨。 在这种天气里,如果没有什么紧要事,人们宁愿一整天不出户。 然而童实野警视厅的警长却不得不在天阳落山后,冒着大雨坐车前往童实野百货公司。 “这里就是炸弹犯预告中通知的埋放了炸弹的大楼。”警官知道现在不是自己抱怨工作的时候了,眼前的这个案子实在太过棘手。 “快点疏散顾客,让爆破小组待命!” “是!”警员们跑进百货大厦。 “喂。”电话刚响不到一声,警长就迅速接了起来。 是犯人。 “iz时间到,警官。” “答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回答正确,我就不会引爆炸弹。”胆敢直接打电话给警长、预告自己犯罪的犯人如此说道。 “我警告你不要做傻事,你到底把炸弹藏哪里了!”警长强压住怒火道。 “问题很简单。”电话那头的犯人丝毫不理会,“大,还是小?” “?” “童实野百货公司有十二层楼,那么请问炸弹是放在低于六层还是高于七层的地方呢?” “不要再开玩笑了!”警长显然无法轻易地接受这个设定。 “怎么了?”犯人用神经兮兮的语气威胁道,“如果你不做出回答的话,我就会立刻引爆炸弹哦。” “你这家伙……” “那么,大,还是小?” “……低于六层以下。”警长希望对方懒一点,不会爬那么高的楼层。 罪犯玩味道:“选小吗?” 警长心中登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轰!” 面前的百货大楼发出一阵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人们惊恐的喊叫声。 “很遗憾,你猜错了,警官。”罪犯反而语气变得平静了下来,仿佛到了贤者时间,“炸弹在九楼,哈哈哈哈哈。” 8死16伤。 第二天的新闻上,当然不会报导这通电话的细节与回答问题的人。 人们只知道,有一个连环爆炸犯在昨日犯下了第三起罪行,而这一次他问的问题是炸弹在几楼。 “这个家伙真是够享受犯罪的啊。” seeker这几天发烧了,影山家的晚饭回到了以前的沉默,沮英菇干脆拿来了报纸边吃边看,时不时发出些感慨指望能引起讨论。 “……” “唉,明明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能说上话的,怎么人一齐就不理我了呢。”沮英菇小声嘀咕道。 游乐园……?他突然注意到右手边的影山仙好像也在盯着自己的报纸看,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的是后面一页的广告,其中占了很大一个板块的新开主题公园宣传。 “想去吗?看上去很有意思哦,这个周末要不要去玩?”沮英菇问道。 没想到坐在对面的影山丽莎抢道:“好啊好啊,那我们仨这周六就去!” “诶?不带我的吗?” “那当然了,谁愿意跟你这个大叔一起去游乐园啊。”影山楼也道。 “呜,扎心了。”沮英菇苦笑,“那,那你们注意安全。” “姐……” 影山丽莎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三妹影山仙,仿佛已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她只好把话又吞了回去。 …… 夜晚到来,影山仙拿着冰激凌和酸奶,回到了姐妹三人的卧室里。 虽然这整栋公馆有几十个房间,但她们从没考虑过分开各自的卧室和隐私,对于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来说这无疑是十分罕见的,她们三胞胎甚至从出生起就没怎么吵过架,简直不像三姐妹,而是一个人分了三个身。 “这么晚了还吃甜品,也不怕长胖哦?”坐在台灯下的二姐影山楼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小妹,接着继续垂首织她的围巾。 “胖就胖呗,有什么关系。”影山仙大大咧咧地坐到地毯上,打开电视挑选着节目,“倒是小楼你,怎么想起来织围巾了?直接买一条不就好了。” “是准备送给主……那个家伙的啦,毕竟他送了我们这么贵的生日礼物,我觉得多少还是得回个礼免得欠他人情——” “——喂喂喂喂喂!”趴在床上打着ga boy掌机的大姐丽莎锤了锤被子,“凭什么还礼啊?他吃我们的、住我们的,一点小恩小惠你还要送他亲手织的围巾啊?你没发烧?而且那家伙都不在这,你还差点喊他主人呢?” “啊,习惯了。”小楼讪讪地挠挠头,但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活计,“不过我觉得他……那家伙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啦,家电装修什么的不也都是他自掏腰包嘛,而且过去这一年多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上还算是挺照顾我们的,说实话我倒不怎么介意有人这么管着我们……” “那是你,别把我们带上好吗?”小妹舀了一勺冰激凌放进嘴里,“小楼啊,大姐说得对,想当初我们跟他决斗的时候,你还被他反绑着丢在地上当筹码呢,不过是对我们伪装了一两年,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抖?” 影山楼涨红了脸,啐道:“讨厌,不跟你们说了,我不送了还不行嘛,我自己织着玩!” …… …… 警局最近一直在加班,哪怕是星期六也完全没有休息的可能。 也对,连续三次炸弹案,还都在爆炸前给警局打电话挑衅,这已极大地危害了公共安全,往严重里说简直能算恐怖分子了。 人到中年的警长亲自担任此次专案组的组长,发誓一定要阻止对方的第四次作案。 ——铃铃铃。 “喂,是哪位?”警长烦躁地接起电话。 “yahoo!解谜时间到!” “!!”警长的神经又一次被挑动到绷紧,连忙招手示意同事们是犯人打来的。 “真是热闹的周末呢,警官。”犯人的声音听起来依然那么神经质,“这么好的天气,你觉得我会去哪里呢?” “你这人渣!”警长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等待着对方进一步的说明,“你到底要干什么?” “说了是iz了嘛。如果你猜对了,我会告诉些好消息的。” “混蛋!” “在十三点的时候童实野市今天哪里的人最多呢?” 警长看了看表,现在是十点半。 “你的意思是……下午一点会发生爆炸吗?!” 第44章 最糟糕的约会 游戏发现杏子这段时间多少有些魂不守舍,而且时不时还会向自己投来复杂的目光。 比如现在就是这样。 两人正走在去游乐园的路上,游戏跟她聊着最近连环爆炸案的新闻,可她却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付着,但同时又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搞不清到底是专心还是不专心。 “杏……杏子……” “嗯……游戏,怎么了?” “我们两个这样周末出、出来,就好像是、是在约……” ‘会’字吞吞吐吐还未说出来,杏子打断道:“哦,到了!要先买入场券呢!” 游戏忙道:“我去买!” 来到门口,游戏要两张学生票,没想到那售票员竟对他说:“应该是一张学生票和一张儿童票?小学生的话是买儿童票哦?” 不说把他和杏子当成情侣也就算了,竟然还能误把他的身高当成了小学生,狠狠扎了游戏的心。 “真是的,我……老子是高中生!” 杏子见状在后面宠溺地一笑。 她还是很难想象那天那么帅气从越狱犯手中救下她的会是游戏,明明两人这么多年来都是她照顾他,别说情同姐弟了,说情同母子都有可能。 “不仅仅是另一个人格,而是另一个灵魂。” 虽然那个人是这么说的,但……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 自从沮英菇提前给她剧透了另一个游戏的存在,她便一直在纠结这事儿的可信度。 今天她终于按捺不住,打算试着引诱另一个游戏再次出现,眼见为实。 她也问了沮英菇再见到那个‘暗游戏’的方法,沮英菇告诉她只有当遇到危机时他才会出现,所以杏子才提出了今天来水上游乐园玩,看看有没有机会。 与此同时,有三双眼睛正在暗处观察着他们俩。 “出现了,那两个人!”城之内道。 杏子课间约游戏周末去游乐园的时候,城之内、本田和美穂在教室外也偷听到了。 “约会吗?” “是约会!” “杏子和游戏啊……” “虽说是青梅竹马……但是他们私下已经开始交往了吗?”城之内以前并不喜欢八卦,但自己的朋友们自然是另一回事了。 美穂开心道:“我也想去水上乐园玩诶,虽然是这个季节,但淡季也有淡季的好嘛。” 本田一听来大劲了:“明天我们一起去!” “呦西,我们一起去一探究竟。”城之内托着下巴说道,“搞清楚他们俩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 但是真到了这天来偷偷摸摸跟踪他们时,美穂却转着包包不满道:“我是来游泳的啊,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们一起藏起来啊?” “因为如果让他们发现了你,就没法看到他们俩真实的情况了啊。” “就是啊城之内。”本田也不满地拿着相机说道,“我来可是为了拍美穂泳装的,你这样我还怎么……” “本田你个变态!”美穂转身把包包砸过去。 不小心吐漏心声的本田连忙纠正道:“不是不是,我是来泳池玩耍的,是城之内。” “随你怎么说。”城之内事不关己地戴上墨镜。 …… 杏子和游戏坐在一个巨大的筏子上从水滑梯冲下来,然后伸出手拉起被甩了出去的游戏:“啊哈哈哈!!再滑一次,游戏!” 她当然知道游戏胆子小不敢玩这么高的水滑梯,但正因如此,说不定能把另一个游戏给逼出来呢。 “啊……嗯!”游戏凝视着穿着比基尼的杏子,心跳加速。 “你怎么走路歪歪扭扭的?”她拉着他的手,把他带上楼梯。 游戏脸红了,这是只有男生会明白的尴尬情况。 “杏子那家伙……比想象中还要性感啊。”躲在暗处的城之内感慨道,“游戏和她倒不是不搭,只不过搭的是妈妈带孩子的组合。对,本……” “——可恶,什么时候变成那两个人在约会了!那我一个人不是和电灯泡一样了!”城之内不爽地看着本田和美穂已经去另一个泳池里嬉戏打闹了。 游杏二人滑梯玩到精疲力尽,但逼出另一个游戏的企划也没有成功,看来刺激的游乐项目并不是正确的方法,作为休息他们开始在躺椅上晒日光浴。 虽然是十一月了,但今天天气格外给力,大中午头甚至能让杏子热出汗。 “太阳真刺眼啊……”杏子看向游戏,努力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游戏的影子。 “呲——” “呀!你干什么啊?!可恶的小鬼!” 游戏被一个熊孩子用水枪喷在脸上,站起来愤怒地追着他,在空中挥舞着拳头。 “唉……”杏子叹了口气。 “嗨!美女~一个人吗?”一个古铜色皮肤的肌肉男试图搭讪杏子,“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玩啊~” 她突然灵机一动,直接过激反应道:“呀啊啊啊!救命啊!有色狼非礼啊!” “哎?!” 对杏子来说不幸的是,一听到她的呼救一群其他男生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和肌肉男对峙。游戏姗姗来迟,询问发生了什么,杏子答道:“没事,走……” 之后她又尝试了假装溺水法,结果不会游泳的游戏差点真溺水了。 仅仅这种程度,还见不到他吗……? “城之内?!你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是为什么?”没能见到白马王子的杏子突然发现了跟屁虫,没好气地撒气道。 “我没有跟着你们啊,你什么意思嘛?我不能来玩吗?”城之内因为刚才被误认为色狼而被路人教育了,也很不爽。 游戏连忙打圆场道:“那个,既然来了,大家就一起玩?” “你整天除了和稀泥还会什么!”杏子迁怒道。 游戏依然试图辩解:“人多也更有趣不是吗?” “那接下来我们玩捉迷藏好了,你来找我。” 说罢,她便快步离开了。 “杏子,等一下,杏子!”游戏竟意外地不傻,察觉到了对方的不高兴,连忙追了上去,只留一头雾水的城之内站在原地。 “那两个家伙怎么了?” “一定是你打扰她约会把她惹急了。”本田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第45章 爆破游戏 话说那连环爆炸案的专案组也不是吃素的,此时已估摸出那个犯人所说的热闹之地,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游乐园了。 铃铃铃—— 警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心中祈祷着不要再是那个犯人的挑衅了:“喂?” “童实野游乐园,正解!”奈何天不遂人愿,那个让警长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耳边,“我们继续下一轮解谜?舞台,在摩天轮哦。” “什么?摩天轮?”警长忙对旁边的警察吩咐道:“立刻叫停摩天轮,然后疏散游客!” “这次的iz是有关游乐园的气球的,赶紧准备一下。” “你这混蛋,到底……” 却说此时正在转动的摩天轮上,稀稀疏疏坐了四个座舱的客人,其中就包括以捉迷藏为由,独自一人乘坐的杏子。 “笨蛋游戏,难得两个人独处的说,城之内什么的赶走不就好了。” 来到摩天轮下寻找杏子的游戏,突然间只听头顶传来轰隆一声,还不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听公园里拉响了警报,并且眼前的摩天轮停止了转动,还冒出了黑烟。 “杏子!”游戏定位到了少女在3号座舱里。 “请注意!游乐园里被埋了炸弹!”广播说道。 “炸弹?!”杏子顿时蒙了,其他人也蒙了,这广播倒也直爽,没有半点掩盖。 “游客请遵从警察的指令迅速避难。”熙熙攘攘间,城之内、本田和美穗被人流裹挟着带了出去,他们也不知游戏和杏子在哪里,是否也在逃生。 ‘现在说不定是见到另一个游戏的绝好机会?’陷入恋爱脑的杏子竟然战胜了对于恐怖袭击的恐惧感。 警长带着一个警察赶到摩天轮下,见有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站在那里,忙道:“你快去避难啊。” 游戏急指三号座舱道:“我朋友还在上面!” 警察汇报道:“警部,摩天轮上一共是四座乘客,七个人:3号仓、13号仓各单身一人,6号仓母子二人,9号仓学生三人。” 游戏问:“摩天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官道:“据我们所知……那个摩天轮的某处藏有炸弹。” 游戏惊疑间,突然又有一人逆着人流,来到了摩天轮下的空地。 “沮英菇先生?” 来者正是因为不放心影山家的三姐妹而也和城之内等人一样,偷偷尾随别人来游乐园的沮英菇。 身为穿越者的他记得游乐园里是有一遭磨难,但无法知道确切日期,谨慎的他以防万一还是悄悄跟过来了,没想到无巧不成书正是今天。 铃铃铃——警长的手机今天第三次响起。 “气球准备好了吗?那iz就要开始了哦。” 警长扭头看了看两个跟班,他们各找了六个气球过来,各种颜色都有。 “这次的迷题不再完全靠运气了,多少需要动点脑子呢。”犯人得意地说道。 “游戏……你把这当游戏了吗……”纵然已是经验丰富,警长也被他对人命的淡漠感到悚然,“谁要和你玩游戏啊!” “那么摩天轮就会‘砰’的一声爆炸了哦?反之如果你赢了,谁都不会死。” 警长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说,什么样的游戏?” “我们一边玩一边上手。首先请放飞一个气球试试,哪个颜色都可以。” 警长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从跟班的手里随便挑了一个白色的放飞到了空中。 白色的气球在空中飘啊飘,随风被吹到了杏子所在的三号座舱。游戏心中一紧,不会犯人是打算让气球飞到哪里就引爆哪个座舱的炸弹?幸运的是,气球很快继续上升了,没有被三号座舱卡住。 坐在空中提心吊胆的少女一颗心还未及放回肚子里,突然座位一阵猛烈的摇晃,和自己只相隔一个位子的1号缆车发生了爆炸。炸弹似乎是埋在了地板下面,一旦发生爆炸,内部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那么我来解释一下规则——根据放飞气球的颜色,会有一辆缆车爆炸。而你们的谜题,就是找到这其中的颜色与缆车号码之间的规律。另外,还要说出3号缆车对应的颜色,否则我就会让那个女孩死掉。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等等!”警长放下手机,看向跟着自己的两个年轻警察,“你们有谁擅长这种东西吗?” 年轻警察当然怕承担责任,慌乱地答道:“警官你没开玩笑?” “不行,我没有自信能赢啊。”警长绝望,他又看向在场的剩下两个游客——游戏和沮英菇,死马当活马医问道:“有擅长游戏的人吗?” 沮英菇很想在这时开个游戏名字的玩笑,但看到9号缆车里透过玻璃在向他求救的影山三姐妹,显然现在不是活跃气氛的好时候。 就在这时,游戏已切换成了暗游戏,自信地向警察毛遂自荐道:“我接受这个挑战,让我来。” 说罢还不等警长同意,就直接拿过了电话。 “请相信他。”沮英菇对警察说道,“我们一定会赢的。” 暗游戏抢过电话的一幕被空中的杏子看到,少女定了定神:“啊……是另一个游戏?!” “喂,游戏规则就是这些吗?”暗游戏和电话里的犯人确认道。 “哦?你来挑战吗,小子?”犯人明显察觉到电话这头换人了。 “还有我。”沮英菇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凑热闹的好机会。 他穿越来这个世界,本不就是为了凑热闹来的吗? “嘛无所谓了。游戏时间限制在十五分钟内。”犯人倒是不介意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十五分钟……”暗游戏看了看手表,现在是12:45。 “接下来请尽情放气球来测验。不过如果你给出了错误答案或者引爆了有乘客的缆车,那你就输了,届时我会引爆所有的炸弹。” “我一定会救出你的,杏子。”暗游戏听完了规则补充,暗下决心。“来,游戏开始!” “那么十五分钟倒计时,现在开始。” 沮英菇帮忙分析道:“白色气球引爆了1号缆车,而缆车的颜色都是一样的,肯定不可能是直接通过颜色对应这么简单的。所以想要摸清楚规律,我们必须要至少再放一个气球。不过如果运气不好,第二个气球可能就会导致人员伤亡……” 第46章 吊桥效应 “有谁是游乐园摩天轮的员工吗?”暗游戏没有心情接茬沮英菇正确的废话,直接看向四周问道。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子走上前:“我是,怎么了?” 暗游戏问:“那些缆车除了号码之外,还有其他的名称吗?” “没有。”那个工作人员答道,“我们一般都叫1号、2号的。” 沮英菇被无视了也没有生气,谁叫人家是主角呢,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于是又怒刷存在感问道:“那座舱内部有什么不同的颜色吗?” “没有啊,都是缆车标准化的。” 沮英菇向暗游戏摊手道:“我就说,看来只能先放飞第二个气球试试了。” 这时电话里突然又传来了犯人的插嘴:“给你们个提示好了——试着放飞黄色气球。没事的,爆炸的不会是有乘客的缆车。” 沮英菇提醒道:“能相信他吗?万一他是故意骗我们的……” “不会。”暗游戏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自信,“他很享受这个局面,不会就这么结束游戏的。”然后从年轻警察手里拿了一个黄色的气球放飞,沮英菇也不免有些钦佩他的果决了。 这次气球从摩天轮的右侧飞升,路过了影山三姐妹的9号缆车。 纵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们,在让人恐高的高空中面对现代炸药的威胁,也难免认怂了。 好在她们三个在一起还能互相打打气,影山仙紧抱大姐丽莎,影山楼向下望去:“放心,那家伙来了!有他在的话应该会没事的。” 沮英菇当然听不见隔音缆车里的说话,无奈地叹道:“唉,没事坐什么摩天轮啊。” boo! 沮英菇吓了一跳,差点看错:“是十号!” “是的,黄色是十号。”电话里的犯人答道。 “白色是一号,黄色是十号。”暗游戏暗忖,“到底有什么规律呢?” 犯人‘贴心’地安慰道:“现在好好动脑子想想,不过别考虑时间太长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沮英菇思考着要不要劝游戏再冒险放一个气球试试。 他虽然知道原着中最后游戏肯定会救下杏子,但具体的谜题答案他也已经忘了,只隐约记得原着漫画与朝日版动漫在这集上有所不同。而且如今多出了影山三姐妹这个变数,万一原本无人伤亡的游戏过程不巧被她们踩中了坑,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犯人报时,“难道你要说你后悔玩这个游戏了吗?可以叫警官来代替你们哟。” 犯人在某处注视着我们!暗游戏突然意识到。 因为,他能看见气球。 游乐园已经封闭了,现在在场内的只有三个警察,两个玩家和一个工作人员。犯人到底在哪? “真是很无聊啊,我想看到戏剧性的一幕啊。”犯人百无聊赖道。 “还是得再放一个,也许就能有灵感了。”沮英菇终于还是开口劝道。 犯人道:“他说的没错,而且我推荐选粉色呢。” “粉色会安全吗?”暗游戏直接问道。 “我不知道。这次没有提示了,我只是喜欢粉色而已。” “陷阱吗?”沮英菇提供了一个思路:“对了游戏,或许这次可以特别留意一下放飞气球的时间和引爆炸弹的时间之间的差距,说不定可以推测出犯人是在哪里看到气球的。如果气球飞得低他就炸了,说明他离我们比较近,视野没有被挡;而如果飞高了才炸,那他应该是在远处才能看到,至少也是视线有格挡。” “嗯……”暗游戏虽然对沮英菇的说法并不完全赞同,但思量一番,还是决定赌一把按犯人说的放粉色的气球。 “希望他还想继续享受这个游戏。”如果是陷阱就没得玩了。 boo!! 粉色气球引爆的是4号缆车。 类似刚才10号爆炸时9号里的影山姐妹感受到的恐惧,现在紧挨爆炸的杏子3号座舱也受到了很大的波及,座舱晃动得极为厉害,吓得少女花容失色。 “那么让我们来回顾一下。”犯人果然在享受着现在的迷题,“白色是1号,黄色是10号,粉色是4号。所以,3号是对应哪个颜色呢?” “别废话了。”暗游戏心说就这么点信息至于来回车轱辘话吗,“我还有时间,让我安静地想想。” “也是啊,还剩下五分钟呢。”犯人讥讽道。 警长最先坐不住了,问道:“你解出来了吗?” 暗游戏恼道:“你怎么也没耐心了。”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缓缓流逝,就连一直胸有成竹的沮英菇也额头上冒了冷汗:“只剩两分钟了……” “要不,再放一个气球?”犯人愈发兴奋。 沮英菇忙出言劝阻:“三个已经是极限了,再放就很可能要碰上有乘客的缆车了。” 暗游戏既没有答复犯人,也没有答复沮英菇,垂首看着手表上的秒针一步步狂奔。 手表……手表! 暗游戏瞳孔一缩,突然灵光一闪。 表盘的数字,摩天轮的号码…… “但是颜色呢?”沮英菇看他盯着手表,启发下也来了灵感,但也提出了他和暗游戏同时想到的下一个问题。 假设摩天轮的号码和时钟上的数字有关,那颜色究竟是怎么对应起来的? 暗游戏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沮英菇,没想到一直在说正确废话的他也这么快就和自己想一起去了。 说起手表,沮英菇突然想起了上个月的发烧友手表抢劫事件。 颜色……手表……说起来,那个发烧友的两条胳膊上同时带着十个花里胡哨的手表,平时也不难受吗? ——等等,手表的颜色? 沮英菇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那条思绪又有些浮游。究竟是…… “不同颜色的表……” 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暗游戏眼前一亮。 “是花钟!”两人异口同声。 “游乐园里有花钟吗?” 花钟是由花卉修剪摆放而建成的大型钟表,每个小时的时针范围都是同一种颜色的花。 面对暗游戏的突然询问,工作人员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答道:“有,在摩天轮对面的广场上。” 沮英菇:“那请问,三点钟的花的颜色是什么?” 工作人员委屈地表示:“我是管摩天轮的,花钟那边的细节这么突然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暗游戏急道:“那现在从这里去广场要多少时间?” “跑得再快也要至少两分钟。” 游戏看手表,已经刚过12点59分。 可恶,时间不够啊! 第47章 破冰 沮英菇提醒道:“不用非得跑过去看,到高空也行!” “说的没错!”暗游戏也想到了,话音未落已开始往旁边的跳楼机狂奔而去。 被疏散到远处的城之内三人正用本田的摄像机当望远镜使,拉近焦距关注这边的局势。他们已发现游戏和杏子被卷入了事件,不无担忧地疑惑道:“怎么这个时候还跑去玩跳楼机啊?” 那名工作人员虽然负责的项目不是跳楼机,但游乐园设施的操作原理大体相同,很快就将机器启动,把暗游戏和沮英菇以最快的速度送上了天。 “17、16、15……”暗游戏手机里的犯人正进行着最后的倒数。 “卧……”沮英菇一心救人忘了自己有恐高症,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被跳楼机吓到双眼紧闭死死抓着护栏,由于没有挺直身子导致脖颈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三号是蓝色,规律是缆车的号码和花钟对应!”顺利看到广场的花钟后,暗游戏即刻将答案告诉了犯人。 “bgo!”电话那头开心地说道,就像是终于有人理解了自己艺术品的艺术家一般。现在要祈祷的,便是希望他是个讲信用的家伙了。“那么游戏结束了。” “不,游戏继续。”暗游戏语出惊人,“这次是另一个游戏。” “什么?”犯人被暗游戏说愣住了。 “这次换我来指定炸弹的位置,然后你猜它在哪。” “哈哈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他若是知道接电话的人名字就叫游戏,可能会觉得更有趣。“可以啊,那规则不变,还是用放气球的方式来指定缆车。” “这次我放的气球是——白色。” “哼,白色不是一开始就放过了吗?对应的是1号啊,难道你忘了吗?” “那是刚才啊。”暗游戏的声音如此冰冷。 “你……什么意思?” “1号已经炸过了,那现在花钟的1号指针相当于第二次轮回了,是下午的时间,那我选白色的1点,就相当于13点,也就是13号座舱。”残酷的笑容浮现在暗游戏脸上,“引爆13号,请。”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现在正在某处看着我,但是游乐园里的人已经全部疏散到远处了,除了警察和工作人员,只剩下我们和坐在缆车里的人。对于钟表和摩天轮的对应,多出来的是13号。而你——就在13号缆车里!如果我说错了,你就引爆13号。” “你……你猜错了!”犯人似乎恼羞成怒,“我要引爆3号和9号了!” “你没有时间这么做了。”暗游戏急中生智,“过不久13号的炸弹就会爆炸。” “嘁,这里根本就没炸弹!”炸弹是他自己埋的,有没有他还不清楚吗? “是吗?好好找一下。”暗游戏把手机放到自己的手表边上。 作为你向我发起游戏挑战的惩罚。 暗游戏冷笑,发动了千年积木的制造幻象能力,把手表的滴答声放大并让电话那头的犯人听起来就像是在自己身边一样。寻常的手表当然没有这么响,透过电话也不可能听不出来是电话对面的,然而通过千年积木里的黑暗力量,这样有创意的用法便成功了。 “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犯人惊恐地听着自己身边突然响起了倒计时般的滴答声。 暗游戏的报复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他乘对方精神处在惊慌的破绽时,成功远程发射了一束黑暗力量,让犯人进一步幻视看到了炸弹,就埋在他座位下面。 视觉上透视到了座位之下,但触摸却不可能穿透,犯人的精神开始崩溃了,只想快点逃离这个缆车。然而此时还在空中,当他撞破门的玻璃后,迎接他的是摔落与死亡。 “把人的性命当做游戏一样玩弄,那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沮英菇在旁边见证了暗游戏的手段,不禁咂舌感慨,这个时期的王样真可谓心狠手辣。 “事件结束了。”跳楼机回到了地面,暗游戏转向手指生疼的沮英菇,向他伸出了手。“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一定能找到答案的灵感。阿里嘎多呐,沮英菇桑。(谢谢你,沮先生)” 两手相握,沮英菇平复了一下呼吸,向他微笑道:“不客气,毕竟我也有人质在他手上要救啊。” 工作人员将摩天轮上的人质缓缓转下来,杏子激动地奔向游戏,心中没有劫后余生的害怕,而是充满了甜蜜:“上次从越狱犯手里救我的那个人,真的是你!” 她搂住他胳膊道:“那么,就让我们继续今天的约会~” 却说另一边的沮英菇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他热情地张开双臂,等待着刚从缆车上下来的三姐妹扑进自己怀里,然而为首的影山丽莎却双手抱胸,面色不善地说道:“老实交代,你今天是不是跟踪了我们,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 影山楼也露出雌小鬼的表情嘲讽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在跳楼机上去的时候,你全程低着头闭着眼?” 影山仙笑道:“不会不会,大叔不会那么大人了还不敢玩跳楼机?不敢玩就算了,还逞什么英雄吼吼!” 沮英菇差点跳了起来,气得指着她们道:“你你你,你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影山楼率先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啦,明明害怕却还是为了我们跑了上去,必须承认还是有一丢丢帅气的哦。” 说罢她代表三姐妹上前轻轻抱了一下沮英菇,敷衍到几乎就没碰到,明显是走个形式。 但在他耳边悄悄说的话还是比较好听的:“嗯那个,谢谢主人救了我们,今天确实吓了一大跳呢。” 接下来还要去警察局做笔录,一番折腾下来回家时已经很晚了,沮英菇带着她们在外面下了个馆子,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呼,今天真是累啊。”由于案子的情节极其恶劣,犯人又当场摔死,因此笔录进行得十分漫长,沮英古回到家往沙发上一摔,恶意地笑道:“小仙,来帮我捏捏肩。” “诶?不要啦。”影山仙没有像大姐丽莎那样粗鲁地拒绝,也没有影山楼那样斯德哥尔摩,而是借着略微撒娇的语气推脱。 沮英菇今日居功自傲,偏偏不服气道:“这是命令。” 由于当初黑暗游戏定下的契约,如果是命令的话就必须要服从了。 沮英菇开心地看着影山仙明明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身体却又不得不机械地服从,对方眼神越生气,他的恶趣味就越得到满足。 此时影山楼从房间里出来,手中捧着一条围巾,扭捏地措辞道:“主人,马上要冬天了,我们织了条围巾,作为今天的谢礼就送给你作为回礼了。” “哎?你们自己……手织的?”沮英菇着实吃了一惊,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给自己送礼。 “嗯。” “哎呦。你干嘛——”沮英菇突然感受到来自肩膀的骨头咯吱响,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忘了这三个女娃娃打起架来可是不含糊的,自己只下了一个‘捏肩’这么有操纵空间的命令实在是胆肥了。 “停,停,别捏了,别捏了。”他连忙喊停。 “主·人·确·定·吗?”影山仙一字一顿地说道。 “确定,确定,快放手。”沮英菇来不及管什么围巾了,只想赶紧从九阴白骨爪中逃脱。 第48章 不败的神话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周让我们继续寻找大富翁!”名为‘大富翁游戏’的综艺节目正在东京电视台播出着,“这周的挑战者,是东京大学的研究生向良直树先生!” 镜头给到一个戴着墨镜的选手,他面前的桌子上只有一个巨大的按钮。 “他今天要面对的,是连续七场胜利、无敌的冠军、现代的神话、受到幸运女神眷恋的高中生——不破龙一!” 有些老旧的电视机出现了一些横道干扰,等恢复正常后,看到的是一个拉远的镜头,坐在右边的是刚才的挑战者,坐在左边的是刚出场的不破龙一。 “如果今天他继续获胜,将会得到八万日元的奖金!那么,今天挑战的游戏是幸运转盘!” 身为七冠王他的座位被升到了离地两米的高度,让挑战者向良直树感受到了压力。 “规则很简单,类似电子手表比拼谁能按出零微秒一样,这个转盘上的灯光会飞速转动,玩家按下开关后过一小段时间就会停止,谁获得的数字大谁就获胜。” 天花板上缓缓吊下这个大转盘,上面的数字从1到36按顺序排列。 “接下来有请挑战者先开始……三十五!!”主持人打了鸡血一般嚎道:“真厉害!我们的冠军赢的概率被压缩到了三十六分之一!” 向良直树嘴角一歪,显然不知道这是个多么危险的fg。 接下里是不破龙一的回合,他毫无意外地让灯光停在了36上。 “成成成功了!冠军获胜!” “黑幕!绝对是黑幕!”挑战者不服气,拍案而起。 但是主持人压根不理他,继续声音颤抖地亢奋道:“不愧是人类史上从未见过的幸运儿,谁才能终结这个男人胜利的脚步!?” 按理说这样的电子游戏出现如此巧合的场面,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后台有所调控,但现场的鼓掌声没有丝毫怀疑,只有向良直树在破口大骂,随即被保安请了出去。 这些观众也并非是托,他们不怀疑节目作弊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破龙一的强运大概只有神或者外星人才能击败,这是公认的事实。 这位被海马封为游戏四天王之二的不破龙一,虽然他没有显着的游戏技巧,但却拥有堪称超自然的运气。 …… …… “你们知道昨天游戏节目的奖金了吗?”翌日,城之内兴冲冲地和同伴们谈论着昨晚的节目。 游戏道:“嗯,那个冠军真的很厉害啊。” 杏子道:“如果他继续赢下去的话,奖金每周涨一万,最后会有多高呢……” 城之内羡慕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下次九连冠是九万,但如果能拿十连冠的话,奖金可就不只是十万了,而是飙到一百万!” 美穗也对奖金兴致勃勃:“好厉害,好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局不输的——” “这样不好,美穗酱。”本田这时候走了过来,按住她的香肩说教道,“不能随便羡慕这种人,毕竟人类就是要脚踏实地,这种不劳而获的钱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肯定会被社会排挤的,最后一定会在断头台上结束生命——” “你前面说的也就算了,后面就离谱了好吗!”城之内也套娃似的从背后按住了他的肩膀:“而且那是一百万啊,一百万!要是给我一百万别说排挤了让我当狗都行,有了那些钱我就可以帮我那个混蛋老爸还清所有债务,还清债务后就能告别那种生活了!” “城之内同学……!?”游戏惊道,他还是第一次听城之内说这个。 “你的生活是这样的吗……!?”杏子也声音突然顿住。 城之内慌忙捂住嘴:“糟糕,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话说起来,从小学开始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就都是自己挣的?”本田认识他最久。 “对对啊,我又不像你,什么事都要抱老爸大腿,我爹不给我再添新债就烧高香了。”城之内道,“虽然进了高中就没继续打工了,但我才是那个脚踏实地生活的人!” 众人都是一阵心疼,没想到城之内居然还有这么惨的生活压力。 他们还没来及安慰一下他,教室门这时被老师打开了:“起立。” 大家回到座位上站好,班长喊号向老师鞠躬:“敬礼。” 老师微微回了一躬:“早上好。首先宣布一下海马同学今后不再来上课了,然后今天再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这两条新闻顿时让教室里充满了窃窃私语声。 城之内第一个看清黑板上老师写的名字,呼吸突然紊乱:“不破龙一!?” “多多关照。”走进来的果然是他,面对同学们的惊呼,他耸耸肩:“嘛,就是这样。” “各位女士,我知道我很英俊,但是不要想着可以做我的女朋友,我对小孩没兴趣。” 这种烧包发言顿时拉满了男生的仇恨值。 “龙一同学好帅啊。”但美穗并不介意,气得本田心中暗骂这家伙算个老几。 “那么不破同学就坐在……” “那里!”不待老师说完,龙一就把手里的书包丢到了游戏旁边的桌子上,那里曾是海马的座位。 “喂喂,是我来决定你的座位的。” “老师,游戏时间到了。规则很简单,扔硬币猜正反,你赢了这枚金币就送你了。”反之,则座位他说了算。 “啥?”老师还没反应过来,龙一已经抛出了硬币,事已至此脾气属于老好人的老师也只好干脆玩道:“正面!” 龙一打开盖着的手:“是反面。很遗憾,是我赢了。”说罢走向他已选定的座位。 “请多关照,我是武藤游戏。” 龙一操着关西腔道:“哦,今后多关照。”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 …… 话说这天夜里,童实野市与千代田区的交界处,一栋房屋发生了火灾。 消防车、警车、救护车你来我往,看热闹的群众好不热闹,但屋主人呆呆地站在房子前,却没有丝毫惊慌。 他只是口中念道:“真的灵验了……那个预言……” 在不破龙一冲着游戏来的时候,隔壁影山三姐妹上学的千代田区也不太平。 第49章 奇怪的预言家 “藏乃大哥,已经定下了吗,你下周就要转学去童实野高中?唉,以后我们的好日子算是到头咯。” “哼,这青学高中反正我也已经玩腻了,我狐藏乃去哪里都能东山再起。” 千代田的高档饭店里,三个与此地格格不入的高中生在独立的包间里喝着酒,满桌的山珍海味。 “唉……好不容易在这一片混出了名堂,就连西边的双叶、东边的大妻、北边的三轮田女子中学都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女生,那质量,啧啧,可真是人间天堂。”小弟回味着沾老大光的性福时光,露出猥琐的笑容。 “我走了以后,你们两个好好把握机会的话,还是可以接下至少一半的盘的,也够你们享用了。”毕竟这俩小弟是知道他底细的,狐藏乃还是要多少画点饼给他们,别让他们把自己给卖了。 小弟微笑道:“那还得有劳大哥走之前多多布置一下——对了,双叶女高那边最近给大哥接到了几个好货色,走之前可一定要好好爽爽。” 另一个小弟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而且还是十分罕见的三胞胎哦!要是能一起弄到手,我们……”他咯咯咯的淫邪笑声替代了未说完的句子。 …… …… 周一的放学后,青山学园高中里,狐藏乃的超能力预言社又是人山人海的一天。 上周五他预言了a班的学生家里要着火,周末竟然真的灵验了,这无疑让他的名声更加大噪。 “今天我第一位顾客是谁呢?”狐藏乃披着斗篷,坐在桌前闭目养神。 一个女生把手写的号码券交给他的小弟,来到桌前:“狐藏乃saa(大人),我听说红颜薄命,我会不会寿命很短啊?” 大预言家闻言睁眼一看,嚯,问出这问题的人跟‘红颜’二字不能说是名副其实,只能说是毫不相干,属实是癞蛤蟆硬装小青蛙,长得丑还玩得花。 “我看到了……你会活得很久。” “欸嘿,好开心!” 乍然一阵地动山摇,近十秒后才归于平静,这是日本常有的地震。 “狐藏乃大人,您没事?”另一个小弟收到了大哥的眼神示意,朗声问道。 “当然。毕竟我已经预测到了。”他把手伸进斗篷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今早写的预言。” 小弟a恭敬地接过,一字一顿地读道:“今天会有地震。”然后举高展示给众人。 “为狐藏乃大人鼓掌!”小弟b兴奋地喊道。 啪啪啪掌声四起,在场除了狐藏乃自己外只有另外三个人没有动,引起周围人不客气的注目。 “难道这小子真的会占卜?”三人中站在中间个子稍高的那个女生双手抱胸,冷冷说道,她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周围其他信众听见了纷纷怒目而视。 “我就说嘛!他是真的有超能力,大姐二姐你们还不信。” “看来今天有来自双叶女高的外校客人,欢迎欢迎。”狐藏乃摆摆手,压住了要开喷的信众,突然目光盯住刚才第一个说话的影山丽莎,道:“不过这位小姐,你刚刚说我会‘占卜’?” 三胞胎中的大姐朱唇微启,狐藏乃却又径自继续道:“首先声明,我并不是‘占卜师’。什么看手相、塔罗牌、四柱窥象、气学、风水、占星术等等,虽然这些我也都会,但是,我的力量可以直接看见每个人的未来,是能预言的‘超能力’。” 他的重音放在“看”上,以避免有对上述传统算命方式有研究的人拆他的台。 影山丽莎不耐烦地把手伸过去:“怎么都行,喏,你有本事给我预言一下。” “……你看起来完全没听我说的啊。”狐藏乃心说自己明明说了不是看手相这么low的占卜方式,不过既然你主动把手送来那我当然也不客气了。 “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狐藏乃一脸严肃地闭眼摸着她的手,心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嘿嘿嘿,这手真柔软啊,在床上的时候应该让她用手……’ “我看见你的未来了!”他猛然睁眼,“你会被奇怪的光袭击!” “哈?奇怪的光?”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一直在观察的影山楼冷笑道:“用这种模棱两可的预言来糊弄人,你这手法也太老套了。” “模棱两可?呵呵,那就让你看看和刚才的地震一样不‘模棱两可’的。”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影山仙接过来展开读了:“来自双叶的三胞胎会在放学后过来——这是指……我们?!” “没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包括你们的怀疑。”他又合上眼,自信地道:“没关系。你们可以先回去,等有缘了再来。” 影山三姐妹离开了。 “要小心奇怪的光,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回家的路上,影山仙一蹦一跳,似乎很是兴奋。 “小仙,你什么时候接触了这个?”影山楼奇怪地问她,明明三人在学校一直都形影不离,不知为何小妹却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狐藏乃了。 “是在上厕所的时候偷听到别人聊的啦,还有小卖部排队买面包的时候也是,这可是最近的热门话题。” 不同于大姐二姐,影山仙在学校里对女生们的社交圈还是有一定兴趣的,经常会留意她们的动态。 “她们说的可真了,有好多好多预言应验的例子,尤其是什么姻缘、吉凶的,我觉得如果是骗子应该不会这么多人夸。” “可是超能力占卜什么的……总感觉很假啊——啊小心!”影山楼突然闪身推开大姐丽莎。 只听哐啷一声,头顶的路灯竟然掉了下来,要不是影山楼眼疾手快,被砸中的可能就不是她的肩膀,而是大姐丽莎的头了。 “小楼,你没事!” “好痛……”影山楼左手捂着右肩,呲着牙道。 丽莎给她查看伤势的时候,一旁的影山仙突然惊道:“奇怪的光!天呐,难道说那个预言要提防的奇怪的光就是指这个!?” 影山楼难以置信道:“不可能这么准?这太不科学了!” “唉,我们遇到的不科学的事难道还少了吗?父母留下的巫术手稿、那个家伙的黑暗游戏,还有传说中马利克大人的千年锡杖……现在你跟我说有个能预知未来的超能力者,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影山丽莎扶起小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如果狐藏乃真的有超自然能力,那或许……可以成为我们摆脱那个家伙控制的助力?!” 第50章 目标是女学生 “影山小姐们,欢迎,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 狐藏乃也没想到,她们竟然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上门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迫不及待。 “哼,托你的福,我的二妹右肩受伤不得不在家休息一天了。”影山丽莎不无怨气地说道。 狐藏乃伸出一根手指晃道:“no no no,你应该这么想,如果不是我事先警告,让你们提高警惕的话,那被路灯砸的就不是你妹妹的肩膀,而是你自己的脑袋了。” 他又掏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唤小弟a去把它扔了。之所以不直接递给他,正是为了让影山姐妹瞥到上面写的,她们两人今天早上会到来的预言。 “好了,早上时间紧迫,你们想知道哪方面的预言,就赶紧问。姻缘、学业、财运、祸福都可以哦。” 影山仙抢先问道:“你占卜……哦不,预言收费多少?” “我的老天,你为什么要用这样俗不可耐的话语弄脏我的耳朵!”狐藏乃夸张地拿出手帕来擦耳朵,“我如果想用我的超能力赚钱,难道很难吗?但这是对它的侮辱。我是一个脱离了低级欲望的人。我的超能力只会用来‘无偿’地帮助他人而已。” 小弟a与小弟b抿着嘴,热泪盈眶地缓缓拍手,一副被狐藏乃这番话感动的气氛。 “我们问的是‘自由’。”影山丽莎抱着再考验考验他的意图,不再进一步解释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 “?”狐藏乃微微一愣,随即闭上眼睛,开始了装模做样地施展法力。 此时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处理着影山丽莎刚才说的这个词。 这毫无疑问是他开张以来不曾被问过的一个东西,一般处在青春期的学生们问的范围也不超过他提到的那四个方面,其中又以姻缘问题最为热门,也是他最擅长与容易拿捏的工具。 ‘这个叫影山丽莎的家伙,说的“自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嗯……首先她们是双叶女高的,然后双叶女高是被称作“女子御三家”的名校之一……’狐藏乃一步步推理想道。 ‘说起这三所私立的名门女校,其中樱荫学园的成绩最好、女子学院校风更自由、而双叶学园号称大小姐最多。那么影山家的家境想必应该不差……啊!我懂了!什么自由,说白了肯定是在说她们家里管得严,她们向往摆脱家长的管辖呗!’ 在忽悠界能够混得风生水起,狐藏乃‘察言观色’的技术自然十分自信,他想到这里愈发笃定自己的推测不会错,只有这一种可能。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们正被一股无法违抗的力量拘束着!” 狐藏乃指的是权威的家长与森严的家教,但影山丽莎和影山仙显然理解成了别的意思,心理俱是咯噔一下。 他怎么知道我们被那家伙强制控制了!? ‘无法违抗的力量’不就是黑暗游戏的赌约吗?他不知道‘黑暗力量’这个名词,但已经用最恰当的形容词来描述了。 这下在她们心里不得不实锤狐藏乃的超能力,是真的了。 此人可以为我所用! “那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逃离出来?”影山丽莎连忙问道。 狐藏乃心想这不简单吗,根据我小弟的调查你们现在高三了,那一般家庭孩子上了大学不就管得松了嘛。 等等,既然她们对这个问题如此看重,那想必没这么简单,肯定她们家的家教特别严,上了大学也不一定会放松,不然她们也不会用‘逃离’这么反感的词。 那好,回答本科毕业后总归不会错了,也就是四年后,以防万一再说宽一年,五年好了。 看来是三个被原生家庭压得喘不过气、渴望从父母的鸟笼中飞出的大小姐没跑了。真是天助我也,这种设定的jk想要搞到手更容易了! “我看到了。你们五年后才能获得自由。”在不到几秒的时间里,狐藏乃已经脑补出了影山家的各种细节。 影山仙倒吸一口凉气,她回想起当初沮英菇说过的话:“二十年后,我会解除所有命令并将你们完全释放。不仅如此,如果这期间你们表现良好的话,我还可以再减半到十年,最低甚至可以减刑到五年。” 五年,这不是对上了吗!这个预言家真有两把刷子呀! “你有办法让它再提前吗?”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们更早自由。” 影山丽莎和狐藏乃异口同声。 “呵呵呵。”狐藏乃反应很快,故作镇定把这次异口同声暗示成了他故意为之,进一步加深了他神秘莫测的大能形象。“上课铃马上就要响了。不要着急,晚上六点来这里,我会让你们满载而归。” …… …… 快到冬天了,天黑得很早。下午五点半,天色已有些暗。 大姐和小仙还没有到家,影山楼看着窗外,心中不免焦急。 自己受了伤没有上学,按理说她们应该会尽早回家看望自己,不太可能到别处闲逛。 “影山小姐~我要进来了哟~”房门口传来seeker讨厌的声音。 “啊seeker老兄,你在这儿啊!我正找你呢,来来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汇报!”影山楼没有转身,也知道那肯定是沮英菇的声音。 她心底暗暗感激了一小下,知道沮英菇这是又在故意打岔以阻挠seeker骚扰自己。 “她们这个点应该到家了才对啊……”小楼自言自语,“能去哪儿呢……?莫非,放学后又去找那个占卜的了吗?” 她眉宇间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不会出什么意外……!” 少女心口徒然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没来由地涌上心头。这是她们三胞胎之间用言语无法说清的第六感。 “噔噔噔”她快步下楼,看到沮英菇正领着seeker在大堂墙上的地图比比划划。 “嗯?小楼你饿了吗?要不先吃——” “——她们可能有危险,快跟我来!” 少女拉起沮英菇的胳膊就往外跑,seeker不明所以地试图叫住他们问个明白,但没有得到反馈后,才小跑着跟出去。 影山楼当然不可能等他,跑到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带着沮英菇上去了,两人朝双叶女高旁边的青山学园驶去。 第51章 大预言家的獠牙 “只有红茶,可以吗?” 看着两个小弟给自己和影山姐妹倒上饮品,狐藏乃微笑着说道。 坐在桌子对面的影山丽莎和影山仙当然对喝什么不感兴趣,只是催促道:“客套就不必了……还请您长话短说,不然‘那个家伙’会起疑的。” 尽管心急,但毕竟自己才是求人帮忙的那方,影山丽莎还是勉强自己用上点敬语。 对方拿起茶杯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道:“不用那么担心,他们就算生气也顶多说你们几句,不会真动手打你们的,对。” 影山丽莎想的是沮英菇知道她们姐妹一向形影不离,所以如果放学后不直接回家看望小楼伤势他会起疑心;狐藏乃则理解成了她在说她们父母,所以用了复数的‘他们’来指代前言的‘那个家伙’。 影山仙咂咂嘴,心说这家伙看来连家里除了沮英菇外,还有个seeker这件事也知道了。 “那个家伙虽然不会亲自动手打人,但他用说出的话语就足以搞我们了,不是吗?”影山丽莎叹了口气,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得往后靠在椅背上,端起红茶喝了一口。 狐藏乃上句所言指的是你们父母毕竟是你们父母,想必不会忍心就因为晚回家一次而动手打这么可爱的女儿们,顶多就啰嗦几句其实你们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影山姐妹听到耳朵里想的是沮英菇当然不需要亲自来打,只要下命令让她们自己干就行了。 双方的跨服聊天还在继续。狐藏乃暗道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抗压能力比较差,对父母的言语责备也很有压力是正常的。 “咦,你这红茶的味道……好像有点太甜了啊。” 影山仙倒是喜欢吃甜的,闻言拿起了茶杯:“哦?我尝尝。” 狐藏乃见两人都喝了这红茶,终于忍不住嘴角上扬,从装逼的微笑变成了皮笑肉不笑。 “等等,不对劲!小仙你别……”当影山丽莎意识到想要掏匕首的时候,已经晚了。 啊咧,这是怎么了……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好困…… 影山姐妹一个喝得早一个喝得多,药效已经开始生效了。 “成功了,大哥!”小弟a和小弟b兴奋地来到姐妹身后,猥琐地笑道,“看她们还能不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恶……”影山仙陷入昏睡前,最后弱声骂道:“混蛋,有本事就……” 狐藏乃站起身:“就像我说的一样,保证让你们‘满载而归’,哈哈哈哈!等到时候拍了照有了把柄,不怕你们不听我的操控!” 小弟b淫笑道:“可惜还有一个没有来,不然我们就可以3v3了捏!” “这可不一定啊。” “!?”狐藏乃猛然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那是社团活动室锁着的门的那一头。 这个点学校应该人都走光了才对,尤其是青山学园高中这种通信制高中,这个点出现在门外绝不会是碰巧路过的路人。 \\\\{注:通信制高中是日本特有的一种非全日制学校,顾名思义是依靠信息网络来教学,学生并不需要每天到学校,主要是在家里和学习中心学习,一般在学校的时间自然会比全日制学校更短,主要靠在家自学。} “你看,我把第三个给你们带来了哟。” 社团活动室的门被拉开了,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黑衣青年,旁边是和趴在桌子上昏睡的姐妹样貌相同的少女。 “你们忘锁门了?”狐藏乃竟忍不住先质问小弟。 “别冤枉人,他确实锁了。”沮英菇把手里掰坏了的门锁往地上一扔,“只是锁的质量不咋地。” 影山楼已跑过去撞开那俩小弟,查看姐姐和妹妹的情况。 小弟a和小弟b反应过来正待反扑抓她,沮英菇上去一个漂亮的转身后旋踢撂翻了右边那个,另一个小弟从背后攻来,被沮英菇一个大背跨摔倒在地,由影山楼负责补刀。 “幸好赶上了……”小楼确认了姐妹俩并无大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第六感没有骗人。 “啊……这……”狐藏乃一脸无辜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们只是自己有点困了想休息会儿,跟我没关系啊?你看我也喝了这红茶。” 他拿起茶杯一口气喝光了,想要证明给这两尊煞神看。 “去你的,谁在乎你药是怎么下的。”沮英菇压根不按他的套路玩,抄起茶壶就向他的大脑袋砸去。 狐藏乃一激灵躲过了,把桌子一掀:“我看到了!你这个亵渎的家伙要有血光之灾!” “血你!”沮英菇暴躁地揪住他,谁知对方一个金蝉脱壳从斗篷里溜了出去,但影山楼就举鞭守在门口,他插翅也难逃。 来的路上沮英菇已听小楼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此时翻开手里的斗篷一看,果然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预言纸条,这个狐藏乃的小伎俩无非就是饱和式占卜,然后遇到事的时候拿出特定那张而已。 沮英菇都懒得说他了,只是不屑地发出了“嘁”的一声。 狐藏乃很是破防,大吵大闹道:“你们竟敢质疑我!你们会下地狱的!” 影山楼在车上经过沮英菇的点拨,也彻底推翻了对他超能力的信任:“房子着火、路灯掉落这些,也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别跟他废话了,这种恶人直接给他点颜色瞧瞧就对了。”沮英菇扭了扭手腕,一步步逼近狐藏乃。 “你……你要干什么?!你说我的超能力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狐藏乃步步后退,但依然嘴硬道。 “呵呵,那你预测一下,我接下来这一拳,会打在你脸上还是肚子上呢?”狐藏乃被逼到墙角,沮英菇捉住他的衣领。 “……”对方哭丧着脸,显然对这两个选项都不是很满意。“……肚子,不,不,脸上!” 狐藏乃两害相较取其轻,沮英菇于是对着他的腹部狠狠来了一个腹交拳:“哎呀,我们的大预言家这不就猜错了吗?” “啊咧?这是决斗怪兽的卡片?”沮英菇看到对方爆出的装备,嗤笑道:“没想到还是个决斗者呢?你也配!?” 狐藏乃一听,求生欲瞬间爆发,忙求饶道:“没错,要不我们来打一场牌?如果我赢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哈哈哈,你要是能赢我,我就相信你有超能力!”沮英菇哈哈大笑,本来没打算痛下杀手,没想到对方自己往枪口上撞。 他压根没问如果狐藏乃输了要怎样,因为他知道迎接他的将是黑暗游戏的吞噬。 第52章 十六夜决斗盘 “这场决斗,要用最新的规则!”狐藏乃看沮英菇信心满满,心知对方实力肯定也不弱,于是把宝都压在了对方对最新规则不熟悉上,以期自己能从中占得优势。 “又有新规则了???”沮英菇想现在早期规则的流变还真是不稳定啊,三天两头就有一套新的,感觉自己每套规则也才有机会正式决斗了一两次而已。 狐藏乃怕他不同意,为其辩护道:“这可是决斗怪兽的创始人贝卡思·j·克罗佛多昨天亲自颁布的基础规则,和以往那些不可同日而语,是最‘正版’的规则!” 原来贝卡思见世界各地的决斗圈此起彼伏地对规则进行改革,一方面容易让新人无所适从,另一方面各地传播有所延迟,往往会出现多个规则并存的现象,不利于决斗者之间的交流与切磋,所以他终于决定亲自下场,试图制定一个统一的官方规则。 “那你且说说,贝卡思搞的这个是什么样的?” 被松开的狐藏乃整了整衣服,觉得自己又行了:“咳咳,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日本决斗圈diy的规则……?” 沮英菇心说我当然知道了,我上个月还和规则首要创建者打过一盘呢。 狐藏乃自顾自接着道:“贝卡思大人的官方规则总的来说是以之前欧洲规则为主,并融合了一部分我们日本规则里的地形机制。有种族相克、属性相克、攻击特性、魔法种类这些,还有效果减弱了的地形加成。” 影山楼突然插进来道:“除此之外,还恢复了不允许直接攻击和连续干掉五只怪兽的胜利条件,以及起始手牌5张,之后包括第一回合在内每回合抽1张的规定——” “呐,这场决斗可不可以让我来?”她看向沮英菇问道,“我对新规则也有关注,应该比你熟,我想亲自教训这个给大姐和小仙下药的家伙。” 沮英菇点头道:“小楼,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只有用我的决斗盘才能开启黑暗游戏。” “这样啊。”影山楼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沮英菇见状不忍,竟道:“那要不……我送你一个决斗盘!” 他右手食指在空中往下微微一划,调出决斗盘系统的操作界面,打开了决斗盘列表。 影山楼一愣,沮英菇此言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给你挑个好看一点的……”沮英菇本想随手把当前装备的多玛组织混沌决斗盘扔给她,但转念一想当初擒获她们时也是用的这个决斗盘,怕小楼睹物兴悲。 “这个可能比较适合,十六夜决斗盘。”沮英菇选中那一栏,右边弹出的菜单里,‘装备’的按钮是灰色的,只有‘赠送’的按钮可以点。 点击之后,一个红色的决斗盘在空中出现绿线的蓝图,沮英菇双手在下面接着,待它耗时一秒具象化之后,落了下来。 影山楼心情复杂地接过沮英菇递来的决斗盘。它除了出牌区是蓝底白边外,其余部分都是紫红色与黑色,按下启动按钮后,那个唯一的出牌区左右各弹出一个新的格子,随后新的格子又再各自往外弹出一个,组成了五个格子的场地。 这是原着第三部里女主角十六夜秋在学会骑乘决斗后,男主蟹哥连带d轮一起送给她的改装决斗盘,属于骑乘决斗与地面决斗‘两栖’,可以连接到d轮上使用——当然,现在离那个时代还远得很。 “真的可以……送给我吗?”影山楼怕他反悔似的问道,同时迫不及待地将它戴到手腕上。 “嗯啊,反正我有很多,送你一个也无妨。” 这一点少女当然知道,她问的不是它的价值,而是它所代表的信任。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玩具,而是可以开启黑暗决斗的大杀器,作为黑暗游戏的受害者,影山楼对它的威力与潜力可太有发言权了。 “那个……你们到底谁来跟我打牌啊?!” 狐藏乃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凭空弄出的这个奇怪物件,既不敢发问,更不敢尝试逃跑,只能心中如此喊道。 “那谢了,我一定会用它为大姐和小仙报仇的!”小楼往后退开几步腾出决斗空间,沮英菇则向侧面退去,叉手而立,帮她把守在教室门口。“狐藏乃!我来做你的对手!” “可以,只要你输了以后别不认账就行。”狐藏乃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退那么远,不明所以地拉了张桌子过来,将自己的卡组放在上面。 影山楼这时才想起她们三姐妹的共用卡组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大姐负责保管的,于是去影山丽莎口袋里掏了出来,插入进决斗盘。 “duel!” “duel!” 贝卡斯制定的官方规则虽然采用了日本决斗圈的地形机制,但对武藤双六自己搞的无版权‘决斗垫’并不想用,而是选择了用卡片的形式来展现地形。 影山楼道:“新规则规定了15张特定的场地魔法卡为‘地形魔法卡’,每个玩家可以选择在卡组里放每种最多一张,不算在卡组的40张卡片数量内。决斗开始时,双方将自己的地形魔法拿出混在一起,然后各抽一张发动。但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去卡店里买地形魔法卡,而如果你也没有的话,那我们就不用地形机制了。” 贝卡斯此次的基础规则其实基本就是原着中他后来举办的‘决斗者王国’比赛规则,只不过比赛里的地形是取决于那个岛上的决斗擂台周边实际的地形,但这条时间线里既然提前颁布了他的规则,而且还是不限定在一场特殊比赛里的通用规则,那自然不可能依旧规定地形为决斗地点周边地形,否则99的地形都会是城市,大家也肯定都会无脑玩机械族卡组。 “吼吼吼,我昨天第一时间就去店里买到了两张场地魔法卡,所以你别想逃得了地形的机制!”狐藏乃一脸得意地从卡组中夹出两张卡,“既然总共只有两张,那其实也没必要抽了,不过为了仪式感还是让你选一张发动。” “……我选右边那张。” 影山楼没有走过去拿,狐藏乃只好把它扔了过来。薄薄的卡片飞行轨迹难以捉摸,但少女竟然逼格满满地一把接住了。 狐藏乃道:“那么我发动的场地魔法卡是【暗】,效果是增加魔法师族和恶魔族怪兽的攻防200点,而天使族怪兽则会下降200!” 第53章 基础规则 武藤双六设计的决斗垫其实更接近贝卡斯对地形机制的设想,但出于商业原因的考虑,最终还是选择了用场地魔法卡片的形式。 所谓商业原因其实说白了就是钱,这决斗垫是双六设计的,如果贝卡斯想将其纳入官方规则,就要支付一大笔版权费;但相反,如果利用场地魔法卡来做地形机制,那不仅省下了这笔钱,还能极大地促销这15种地形魔法卡,所以国际幻想社已经第一时间加班加点地大量印刷它们了,准备狠狠地赚上一波。 “地形魔法【大地力量】,发动。”影山楼将狐藏乃扔来的卡片放进决斗盘的卡槽里,“所有地属性怪兽攻击力上升500,防御力下降400。” 两边的地形魔法一齐生效,先是一棵又粗又高的大树出现在场地中间,但由于教室的屋顶所限,只能投影出它的树干下半部分,甚至看不见一点树叶,让人不敢想象它究竟有多高。 随后周围具象化了一圈灌木,将大树和决斗者围在中间。郁郁葱葱的景象没持续几秒,黑暗便吞噬了一切,场上骤然被黑雾笼罩。 “这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狐藏乃不出意料的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是魔术吗?” “哼哼,现在怎么不往怪力乱神上想了?”沮英菇嘲讽道,“黑暗游戏可不仅是虚拟的投影,还是真实的伤害,你马上就可以体会到了!” 却说影山楼第一次使用决斗盘,还不甚熟练,摁错了按钮不知怎么洗牌,叫来沮英菇帮她解决。狐藏乃回过神来,连忙抢下了先攻权。 “我第一个要召唤的是,【狮子男巫】!” “噗——”沮英菇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突然见到这张‘神卡’。 【狮子男巫】之所以令人喷饭,是因为它的强度可以说是全部一万多张卡里,名列第一的——虽然是倒数。 作为一只没有效果的5星怪兽,召唤它需要花费一只祭品,但在所有需要祭品的怪兽里,它的攻击力是最低的,只有可怜的1350,比它厉害而不需要祭品的卡比比皆是。 “怎么了,你笑什么?”狐藏乃恼火地道。 “没什么,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这个时代还没有祭品制,下几张这只怪兽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沮英菇的笑狐藏乃自然理解不了。 “【狮子男巫】既是魔法师族,又是地属性,所以召唤在这个场地里可以获得总共700点的加成,攻击力变成2050!” 那是一只披着青色巫师袍的黄色无毛狮子,狐藏乃兴奋地看着实体化的怪兽从大树身上汲取了棕色的能量光,怪兽脚边的立体显示框里攻击力一路上涨。 “哈哈哈,我的卡组里几乎全是魔法师族的怪兽,在【暗】的地形里如鱼得水,你拿什么跟我斗!” 贝卡斯设想的地形魔法卡机制是一种博弈:假设一个玩家的卡组专注于一个种族,那么他可以用的地形魔法卡可能就只有1-2张,这样看起来可以保证地形加成的覆盖率,比种族混杂的卡组要强不少;但种族混杂的卡组可以带更多的地形魔法卡,决斗开始前的抽选地形阶段,只带1-2张地形卡的玩家能抽到自己地形的概率将被严重稀释,到头来反倒是种族混杂的卡组可以保证至少总有几只怪兽能吃到地形加成,获得优势。 狐藏乃玩的是单一魔法师族卡组,而由于规则刚出不久,大部分玩家都还没来得及去准备自己的地形魔法卡,所以他能保证己方有利地形的上场率,这也是他信心的来源。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魔法师吗?要是我告诉你,我们的卡组里也大部分是魔法师族怪兽呢?”小楼冷笑道,“我的回合,抽卡!” “……三盖,过。” 狐藏乃看三张盖牌浮现又隐藏,反应过来后大笑道:“嘿呀嘿呀,不是说你也有魔法师吗?怎么没看到呀?” “……”少女黑着脸,显然是卡手了没抽到怪兽。 幸好现在的规则不让直接攻击了。 “那么到我了,由于你上回合没有召唤怪兽,我的【狮子男巫】算获得两个战绩,只要再破坏三只你的怪兽,我就赢了!”狐藏乃道,“防御表示召唤一只【睡狮子】(防御力1700),受【大地力量】影响防御力下降400点。” 这只新登场的怪兽与【狮子男巫】长得极为相似,唯一的不同是袍子颜色为红色。 “这是在引诱你攻击,小心别上当了,小楼。”沮英菇出言提醒道。 “我的回合,抽卡!”少女傲然道,“我当然要攻击了,不过目标是【狮子男巫】!攻击表示召唤【赫卡忒利斯(hecatrice)】(攻击力1500)!” “木大木大,这种杂鱼怪兽不仅攻击力不够,还要因为是天使族被【暗】腐蚀200攻击力,区区1300的打点连【睡狮子】都打不过呢。” “那可不一定,【赫卡忒利斯】使用的是白魔法,可以对恶魔系魔法产生克制——” “哈?你搞错了,谁告诉你我的【狮子男巫】是恶魔系魔法了?卡片上面可是黄底黑字地写着‘披着黑披风的魔术师,其本体是只能说话的狮子。’魔术师懂吗,魔术师当然是幻系魔法了,和白魔法没有相克关系的!” 影山楼震惊道:“这玩意儿长这么丑,居然不算恶魔吗?” 连一旁的沮英菇都忍不住吐槽她道:“你怎么敢说【狮子男巫】大神丑……哦不是,我是说你别用颜值来区分魔法属性啊!” “我用【赫卡忒利斯】攻击!” 狐藏乃惊道:“目标真的是【狮子男巫】?以它的攻击力不可能……” “确实,光这样是赢不了的,但是如果加上这张卡!” “速攻魔法卡?” “没错,【禁忌的圣杯】,可以使【赫卡忒利斯】的攻击力增强400。” 沮英菇又道:“但是这样攻击力也不够啊!” “那就再发动场上已经盖着的【禁忌的圣衣】!目标选择【狮子男巫】,让它的攻击力下降600,这样一来就是1700对1450了,这个组合的破坏力如何?” “区区250伤害而已——唔哇!”狐藏乃没想到生命值下降的同时还会感受到真实的疼痛感,“真……真的伤害……?” “现在你相信黑暗游戏的可怕了?”沮英菇露出残忍的微笑,“你再猜猜,当你生命值归0时,你会发生什么?” “难道……!”狐藏乃吓得手上的牌都掉了,“难道会真的死亡吗!!” “没错,差不多。当没有特意约定输了的赌注时,默认赌注将会是灵魂呢。” 第54章 自杀式袭击 狐藏乃面色惨白。 如果别人这么说他只会嗤之以鼻,但对方刚刚已经展现了超自然的能力,实在容不得他抱有一丝侥幸。 他很没有骨气地猛然一个土下座:“大哥,大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沮英菇笑嘻嘻,正想告诉他黑暗游戏一旦开启就不能中途停止这一残酷的事实,但转念一想,不妨先骗他一下。 于是沮英菇拿出手机开始录音,要求狐藏乃把他干的坏事如实招来。 后者虽不愿身败名裂,但和小命比起来,还是保命更重要。 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老实,过程中尽可能把罪责都推到两个小弟身上,欺负昏过去的人说不了话。 “干嘛要多此一举?难不成你还想把手机留在现场让别人明天发现?”影山楼不信他真的会就这么放过狐藏乃,提醒道,“你是生怕追查不到你吗?” “那倒不是,别人明天发现这家伙变成植物人后怎么想我当然不在乎,我是想录给丽莎和小仙听的,免得她们到时候怪我打死了她们的半仙儿。” 狐藏乃抬起头:“什……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如实交代了你就放我走吗?” 沮英菇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食言道:“你个江湖骗子还好意思让别人守信?你骗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应该骗人?” 小楼附和道:“对付你这种恶人,哪用讲什么江湖道义。” 沮英菇心中一乐,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看来以前给她们读的武侠小说还挺深入人心的。 插句题外话,金庸的小说是从1996年才开始被翻译成日文的,不过在此之前武侠电影已经风靡日本,影山三姐妹作为打架热衷者自然也不会落下,并且因为看不懂原着还要求沮英菇读给她们听。 狐藏乃欲哭无泪,没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 “回合结束,【赫卡忒利斯】攻击力恢复原样(atk1700→1300)。” “怎么,看样子你好像还不是很服?”沮英菇见狐藏乃恶狠狠盯向一旁睡着的影山丽莎和影山仙,怕他想不开要去临死前拉个垫背的,连忙出言警告。 “告诉你啊,卡牌决斗小楼跟你打,物理决斗我跟你打。” 想到沮英菇刚才展现的身手,他还是放弃了绑架人质的打算,转而将希望寄托在了手牌上。 “对啊,卡牌决斗……我还没有输!”狐藏乃捡起掉在地上的牌,脚步沉重地回到桌子前,怒吼道:“下地狱的会是你们,不是我!” “我的回合!上,【山之精灵】!”他把牌重重地拍到桌子上,仿佛将全部的筹码梭哈到了赌局里。“他也是地属性魔法师,攻击力受地形影响增加700,涨到2000!” “你这又是什么种类的魔法?”影山楼不确定道。 “听了【山之精灵】的笛音的人会失去力量,这是混沌系的魔法,也就是黑魔法!”狐藏乃咬牙切齿,“使用白魔法的【赫卡忒利斯】在将其克制的黑魔法面前,攻击力会减半,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可恶,攻击力变成650了……” “变成650的不止你的攻击力,还有你的生命值!上,【山之精灵】!” 狐藏乃数学倒是挺好,一下子就算出影山楼剩余的生命值,只见那戴着绿帽的红衣小矮精灵吹响了手中的号角,声音难听无比,连在场的玩家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场上的【赫卡忒利斯】更是直接不堪受辱化为齑粉。 “轮到你的回合了,快抽卡!”狐藏乃求胜心切,明明没耽误多久却已开始催促。 “现在就抽!”影山楼一瞅抽到的怪兽,看看决斗盘又看看姐妹们,毅然拍卡道:“我召唤【爬虫妖女·戈耳工】,攻击【山之精灵】!” “怎么会,竟然用攻击力1400攻击攻击力2000的【山之精灵】,自灭行为?!”狐藏乃诧异道,“难道是稀有的幻系魔法吗?” “poino gnce(毒药之眼)!” “【山之精灵】,给我反击!” “胜负是……?”沮英菇看着场上两只怪兽互相攻击,【爬虫妖女·戈耳工】率先撑不住倒下,步了【赫卡忒利斯】的后尘。 影山楼感觉体力一瞬间几乎被抽空了,两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幸而沮英菇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扶住:“你的生命值只剩50了!?” 狐藏乃快速心算了一下,两只怪兽的攻击力之差是600,实实在在地从影山楼的lp中扣除了,那也就是说战斗中怪兽攻击力并没有发生变化,说明【爬虫妖女·戈耳工】并非能克制黑魔法的幻系魔法使。 “那到底是为什么……?” 少女虚弱地笑道:“这样就……封印【山之精灵】了。” “‘封印’?”狐藏乃疑惑道,突见【山之精灵】从腿部开始,竟然逐渐石化,“【山之精灵】变成石头了!?” 此时沮英菇绕到小楼身后,吃了两发【山之精灵】攻击的少女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只想罢工,浑身无力不得不倚靠着他,让他用双手推着自己肩膀才能维持站立。 影山楼解释道:“由于【爬虫妖女·戈耳工】的特殊效果,与她进行战斗的怪兽攻击力变为0,并且无法改变表示形式。” “你说什么!”狐藏乃大惊失色,这还得了,这不成活靶子了吗? “戈耳工(gon)可以将看到她颜面的人用目光变成石头逐渐腐朽,这才是真正让人‘失去力量’的黑魔法。”和沮英菇贴得太近的小楼脸颊微微泛红,冲敌人啐道:“不比你那什么该死的【山之精灵】笛声强多了!” “可恶……我……我的回合,抽卡……”狐藏乃开始回忆自己卡组里有没有可以解掉【山之精灵】的牌,否则让这么一个攻击力为0的怪兽攻击表示呆在自己场上也太危险了,“先防御表示召唤【光芒使者·魔道士】(防御力3000→3200),过……” “好机会!”沮英菇暗喜,“只要小楼抽到攻击力超过1750的怪兽,就可以胜利了——唉!” 他就站在少女身后,自然能看见她抽到的是什么牌,可惜事不遂人意。 “防御表示召唤【死之花】(防御力0),回合结束。” 狐藏乃此时已在脑海中把卡组过了一遍,结论是自己还真没法解决掉【山之精灵】,想来也是,通常情况下谁会专门想着做消灭自己场上怪兽的准备呢,【即神佛】这种卡也就沮英菇这种没得选的人才会放在卡组里。 “抽……!”狐藏乃虽然还没想到办法,但他抽到了自己攻击力最强的怪兽,令他稍稍心安,“上,【魔法剑士·特兰斯】(攻击力2600)!地属性魔法师族,【暗】和【大地力量】的地形加成都可以享受到,攻击力3200!” 这样的攻击力无疑是这个时代的顶级了,也是他花大价钱买到的最得意的王牌。 【特兰斯】走到枯萎的小花【死之花】面前,都懒得拔剑,一只脚就将它踩死了,甚至还在地板上把鞋底蹭了蹭,发出轻蔑的一笑。 ‘事情说不定还没有那么糟糕。’狐藏乃想道。 第55章 可怕的女子 ‘事情说不定还没有那么糟糕。’狐藏乃想道,‘攻击力0的【山之精灵】也未尝不可当个诱饵,只要她打过来的怪兽不能把我秒了,我就可以用【魔法剑士·特兰斯】一举反攻获胜!” 他会有这样的幻想并不算过分,毕竟攻击力高达1750的怪兽在这个时代尚属稀有卡片。 退一步说,就算对方没有打过来,仅一味防御,只要自己能连续破坏对方怪兽5个回合,也能获得胜利,也就是说就算对方卡组里有攻击力足够的怪兽,只要5个回合内抽不到就可以了。 “我的回合,抽卡!”影山楼抽完了牌就把戴着决斗盘的左手垂了下去,连端着胳膊的力气都要节省下来,“可恶,是攻击力1100的【紫罗兰之魔女】,就算加上魔法师族的地形加成也……” “别冲动啊小楼,你只剩50点生命值了。”沮英菇见她抽到的怪兽不足以秒杀狐藏乃,忙出言提醒道。 “我知道,不用你多说。”少女疲劳地抬起决斗盘,“防御表示召唤这家伙(防御力1200→1400),回合结束。” “【紫罗兰之魔女】……?哼,这只怪兽我是知道的。”狐藏乃十分庆幸这张卡在他的记忆库里,“当她被战斗破坏时,可以从卡组检索出攻击力……不,防御力1500以下的植物族怪兽,啊我懂了,既然是防御力小于1500,那攻击力可没有限制,也就是说你可以用她上手攻击力超高的怪兽卡都有可能!” 影山楼撇撇嘴,这确实是她的计划,攻击力2400的【魔天使·蔷薇之巫师】防御力只有1300,正是她打算检索的目标。 “那又怎样,如果你不打过来,那我就这么耗着迟早也能摸到大怪。” 沮英菇都在心里暗暗称赞了她这阳谋,不愧是拿过全美冠军的人,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可不一定呢。”狐藏乃临行前仔细确认了自己手里一张怪兽卡的效果,然后自信地将他拍了下来:“我攻击表示召唤的是,【冰河之水魔道士】(攻击力1200→1400)!” 小楼不屑道:“才这么点攻击力,连战斗破坏我的【紫罗兰】都做不到,你还是用【魔法剑士·特兰斯】上。” “不对。”沮英菇察觉到事情没这么简单,在她耳边低语道:“【魔道士】系列的怪兽特点都是防御力特别高动不动就两三千,而攻击力相对较低的怪兽。他竟然选择攻击表示召唤,但要论诱饵已经有攻击力0的【山之精灵】了,所以这个新召的怪肯定有对我们十分不利的效果!” 果然只见狐藏乃大手一挥:“上,【冰河之水魔道士】攻击【紫罗兰之魔女】!不管你是什么种类的魔法都无所谓了,【水魔道士】的特殊效果发动,绝对零度!” 身穿紧身衣、戴着白色面具的魔道士用双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圆,空气中的水份便已凝聚起来冷冻成冰,跟随着他手臂的舞动形成一个漩涡,最终朝【紫罗兰之魔女】咆哮而去。 魔女被冻成了冰块,还保持着前一秒用魔杖格挡的姿势。 “游戏结束了!【冰河之水魔道士】战斗时,可以把手卡一只通常怪兽展示,然后弃一张牌将战斗的怪兽破坏!”狐藏乃狂笑道,“效果破坏就不会触发【紫罗兰之魔女】的遗言效果了!” “糟了!”影山楼道,“不仅如此,新规则还有一条当是怪兽被效果破坏时,控制者要受到攻击力一半的伤害——” “啊?!”沮英菇张大了嘴,“还有这种规则,那你完了呀!”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少女得逞地笑道,“有这条规则倒不假,但我不会允许它生效的,别忘了我第一回合就盖下了魔法陷阱卡!” 第一回合时沮英菇还没来扶她,自然看不见她盖的是什么牌,心里只希望她不是在虚张声势。“等等,难道是当初我也吃过苦头的那张——” “没错,速攻魔法,【禁忌的一滴】!”大概是激动的缘故,小楼脸上更加红润了,“从手牌将一张【魔女的一击】送去墓地,选择效果怪兽【冰河之水魔道士】,攻击力变成一半且效果无效化!” “纳尼,这,怎么会这样……” “吃下【冰河之水魔道士】攻击力和【紫罗兰之魔女】防御力之差的700点伤害。”少女看着一位堕天使出现在上空用一滴液体化冰救出【紫罗兰之魔女】后,终于舒了一口气,“然后游戏结束的是你才对,【紫罗兰之魔女】转为攻击表示,对已经石化的【山之精灵】发动最后一击!” “去你的!”狐藏乃怪叫一声,夺路而逃。 然而教室的门怎么拉都拉不开,像是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别试了,黑暗游戏的空气墙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沮英菇像看小丑一般看着他。 “我……我是超能力者,有超能力啊!”狐藏乃无能狂怒道,“我不会死的,不会——” 他戛然而止,黑暗游戏对败者的默认惩罚已经开始生效。 “他的灵魂……会被抽走是吗?”影山楼看着狐藏乃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下,转头问沮英菇道。 “是的,黑暗游戏的默认惩罚就是将败者的灵魂送去‘黑暗世界’。在那里灵魂将受到无尽的折磨与虚无,最终意志消磨殆尽而归于无物。” “……” “怎么,听起来太残酷了,想为他求情吗?” “不,我是觉得太便宜他了。” “……这样啊。”沮英菇见她力气在黑暗游戏结束后已经开始恢复了,便扶她坐下转身去挪开狐藏乃的植物人身躯。 “总之黑暗决斗的危险你现在也亲身体会到两次了,决斗盘就算能掀桌也只能保你一次而已,赌命的游戏还是不要轻易参加。”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小楼踢了踢狐藏乃的两个小弟,“这两个活口怎么办?他们肯定会告诉警察今晚我们来过此地。” “你的意思是……?”沮英菇也没想好怎么处理他们。 “要不干脆——”少女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杀人灭口?” 沮英菇动容道:“这样性质可就上升到杀人案了啊!” “那不然怎么办嘛,我可不想卷入警察的调查和官司,麻烦死了。”影山楼烦躁地说道,“总之绝对不能让他们开得了口!” 沮英菇无奈地看看已经变成植物人的狐藏乃,从中得到了些启发:“事已至此,只能用我决斗盘第三个功能,来把他们俩也变成植物人了。” 第56章 拥有强运的敌人 “事已至此,只能用我决斗盘第三个功能,来把他们俩也变成植物人了。” “哈?第三功能?”影山楼道,“前两个是指开启黑暗游戏和输了掀桌吗?” 沮英菇拿出自己的决斗盘和卡组道:“对,我这决斗盘系统的第三个特殊能力,是能将卡片一次性实体化。” “比如我发动这张【升华之魂】……”他从四十张之外的副卡组里拿出一张绿色的魔法卡,插入决斗盘的魔法陷阱卡槽,“在游戏中它的效果是回收一只仪式召唤的祭品,但当在游戏之外发动时,它在现实中的效果根据卡名和卡图猜测,可能是让灵魂转世轮回之类的。” 一张被放大到跟人差不多高的卡片投影出现在决斗盘前的方向,散发着亮眼的光芒。 “我超,这么厉害!?”少女惊了个大呆,连忙跑去捡起狐藏乃的一张怪兽卡,兴奋地拍在自己的决斗盘上:“我也可以吗?”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必须得是系统认可的牌才行,比如它配给我的卡组。”沮英菇笑道。“先试试选这个家伙作目标,你看他还能不能醒来。” 他们对小弟a尝试了各种唤醒的方法,但实验对象果真跟植物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灵魂……就这么转世投胎去了……?”小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感叹道。 “可能只能对失去意识的人使用,不过无所谓了,既然效果如我所料,那就对另一个家伙用第二张。”沮英菇又拿出一张【升华之魂】,插入决斗盘。“你看,用过一次后这张卡就消失了。说起来我的卡组明明一张仪式怪兽都没有,结果这个破系统却给我随机分配了好多跟仪式召唤相关的卡片,这下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听到他将卡片称作废物,卡组里的精灵【卡托布莱帕斯与命运之魔女】跳了出来不满地抗议道:“你怎么说话呢?” ‘我又没说错,这随机分配的卡确实发动都发动不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牌嘛。’沮英菇心里不服地辩驳道,但有看不见精灵的外人在场,他也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三个不知病因的植物人、一壶药效强力的昏睡红茶,希望警察能把这事理解为他们自己造成的意外事故。”影山楼把姐姐和妹妹摸过的茶杯擦了一遍,试图抹去她们的指纹。 沮英菇也把门把手擦了,但愿1995年的刑侦科技还没有后来那么发达,否则根据他们留下的dna迟早还是能找上门。 “你休息得怎么样?” “嗯,没问题。”小楼逞强道,“我们把她们带回去,你负责大姐,我来背小仙。” 沮英菇不跟她客气,帮她把轻一点的影山仙放到她背上让她驮着,自己再抱起相对重一些的影山丽莎,朝外面走去。 刚出校门,气喘吁吁的小楼已经撑不下去了,把妹妹放了下来。好在她们俩终于也开始苏醒,最终打到出租车安全回家。 话分两头,咱再说另一头童实野市里,武藤游戏此时也满脸是伤。 为何如此,还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 …… “那家伙……不管他有多幸运,在做人方面实在是太差劲了!”咖啡馆内,城之内大声抱怨道,让三个同伴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美穗还是跟他接茬道:“谁啊?” “当然是不破,不破龙一。” 本田搭上他的肩:“你终于清醒了啊,城之内,我真的,真的太高兴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从昨天不破龙一转学过来后,就受到了班里女同学的全部关注,其中美穗在放学后大家一起走时甚至还要去拉他的手,看得本田妒火中烧。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还躲着本田求之不得的女神的肢体接触,打岔说要请游戏五人进旁边的高档中餐馆吃大餐。 “是吗?他看起来还好啊,对,杏子?”美穗笑嘻嘻道。 “至少比想象中好,昨天请我们去吃的那个中餐里的鲍鱼实在太好吃了。” 本田心想:‘哼,那又不是他掏的钱,他当然大方了。谁会想到那家伙居然正好是开店以来的第一万位顾客,全部免单了!’ “别被吃的给收买了啊!”城之内连敲桌子。 当时白嫖完一顿昂贵大餐后,他们六个又路过了街边一个抽奖活动,没想到不破龙一随手就来了个特等奖,意大利豪华七日游。 就当本田以为城之内要忍不住发作,揍这幸运得让人急眼的小子一顿时,没想到隐忍已久的城之内居然是去当众抱大腿的,跪求不破龙一收他为徒。 “……”杏子和美穗对抱大腿被拒后第二天就翻脸骂娘的城之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话说回来,游戏那个家伙真慢啊。他在干啥啊,以往都很早的。”本田看向窗外,期待游戏能下一秒就出现。 “啊,游戏今天不来了。”杏子道,“他说他答应了陪不破玩游戏。” “纳尼?”城之内十分意外,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昨天抽奖前不破龙一曾提出与游戏比赛,谁抽到特等奖谁就赢,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件事。 游戏不信邪,这抽奖活动一般不都是安慰奖送个纸巾吗,哪有可能说中就中,便毅然答应了,谁知道对方第一次就直接秒杀。 没想到今天不破龙一要求游戏做的,竟然是放学后陪他玩游戏? 问题在于,如果是普通的游戏,哪里需要用这种方法逼游戏玩,恐怕还是来者不善。 当城之内和本田动用街头混混中的人脉后,终于在一家地下台球室找到了游戏和不破。 推开门的一瞬间,便有几颗台球差点打到城之内的脸上,定睛一看,游戏正鼻青脸肿地站在台球桌前,恐惧地用手揉着腮帮子。 “游戏,露出你的真面目!”不破龙一和里德利伯爵一样,被海马告知游戏还有另一副面孔,但不破显然是从字面意义上理解的这句话,真就冲着游戏的脸上招呼了。 他们玩的是自定义规则的台球,和标准的区别在于击球目标不是进洞,而是对方的脸上。 平面移动的台球如何打中站在桌边的人脸呢?那便是因为所有的彩球会被累成一个三层的小金字塔,然后由母球大力‘炸开’后便会飞到场外。 台球平时打到手都蛮疼的,飞到脸上就算是强弩之末也会带来不小的痛感。 不破力气大得惊人,每次都能让几颗彩球打中游戏,而轮到游戏时连让母球集中彩球都不容易,更遑论大力炸开了。 “不破,你这混蛋对游戏做了什么!”城之内扶起游戏怒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在玩很棒的游戏啊。别忘了,他可是答应过的。”不破擦了擦球杆。 城之内一个箭步跳上台球桌:“你的对手是我!” 啪! 他冲过来时一脚竟踩破了绿布桌子,导致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前摔去,不破龙一敏捷地闪到一边,让城之内从桌子上仰面扑倒在地。 “见识一下美化委员的力量!”本田没想到城之内这么倒霉,跑去墙边抄起一个拖把冲不破挥了过来。 咣当! 高举的拖把打中了天花板上的吊灯,重重砸下将本田也干翻了。 “白痴,还不明白吗?”不破龙一得意洋洋地看着被地形杀的两人,笑道:“我被幸运女神眷顾着,你们这些凡人都碰不到我,哈哈哈哈!” 第57章 夺取一百万 “好过分,以前还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人。”美穗虽然拜金,但也不是不分黑白,对于伤害了她朋友的家伙立刻划清界限。 四人带游戏回到家后,两个女生正帮他敷药擦酒精。 杏子对不断发出哎呦声的小家伙劝道:“忍一下啦。” 美穗也被他叫烦了,道:“游戏,你是个男人对?” “是倒是,但是……” 他想说男人也是有痛觉的,但本田这时突然发现他书桌上有封信,拿起来道:“喔,来自电视台的诶?” “应该是爷爷放那儿的,能帮我读一下吗?” “这……这居然是让你参加游戏综艺的邀请函啊!” 在角落里抱膝而坐的城之内顿时来了兴趣,凑过来道:“这不是不破龙一参加的那个百万富翁大挑战吗!?” “不破龙一……?”游戏一听差点ptsd。 “游戏,能让我替你去吗?拜托了!”城之内毛遂自荐道,“不破那家伙,不亲手打败他我不会甘心的!而且如果能拿到奖金,我就可以还清老爸的债务了,正好一举两得!” …… …… 星期天的下午,影山家的三小只正瘫在沙发上打着py station。 “七点半了七点半了,那个节目要开始了!”seeker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蛮横地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切换到了大富翁游戏的频道。 这是seeker在日本为数不多感兴趣的节目。 影山三姐妹气得想打他,但最终还是敢怒不敢言。时近年关,下个月seeker就将赴埃及,向古鲁斯的老大马利克汇报她们的工作总结,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年就可以不用监军,摆脱seeker了。 都已经虚与委蛇那么久了,最后一个多月就忍忍。 洗完碗的沮英菇走过来,在沙发后面蹲下来小声安抚她们道:“没事儿,我明天就再去买台电视机,大家各看各的。” “大富翁游戏综艺节目!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这周让我们继续寻找百万富翁!”这时节目已经开始了,影山三姐妹起身想走。“今天的挑战者是武藤游戏,来自童实野高中,今年十六岁。” “嗯?”影山楼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名字,诧异地看了一眼电视,“武藤游戏,这不是你那个朋友吗?” “对……啊?”镜头给到‘游戏’身上,可那分明是城之内。 “听说他的愿望是赢得奖金帮父亲还清债务,真是感人的故事!”主持人介绍道,随之而来的是观众席上热烈的鼓掌声。 “哦……那就不奇怪了。”沮英菇一下子就理解了为什么城之内会坐在那个位置。 seeker道:“这人是你朋友?” “对,他是我在童实野经常去的那家卡店的老板孙子。”他对这种综艺本不感兴趣,但既然见到了老熟人,便也不妨坐下来和seeker一起看看。 影山楼见他坐下,很自然地也坐回了沙发,影山仙和丽莎相互看了一眼,撇撇嘴也陪她坐了回来。 “上,城之内!”“不要输给不破啊!” 摄影机又把镜头给到亲友席上,真正的游戏和杏子、本田等人都在那里为他加油。 “接下来登场的是我们十分熟悉的八冠王,今天即将获得第九次胜利的那个男人,受到幸运女神的眷恋,神奇的——不破龙一!”主持人激昂了起来,“九周以来,每周的奖金会增加一万,但是!如果能达成十连胜的话,奖金将不是十万,而是一百万!无敌的不破龙一今天能否继续前进,获得一百万的挑战资格呢?” “哦哦哦!一定可以的!”爱好赌钱的seeker顿时兴奋了起来,不破已经成为了赌狗界人尽皆知的神话,年近四十的seeker正像小年轻一样当他的追星一族。 不破龙一见到对面坐着的‘游戏’也是一愣,露出不悦的表情。城之内瞪了回去,对主持人那有失偏颇的介绍有些不爽。 “嘛,怎么都行,挑战我的结果都是不会变的。”不破龙一懒得去揭穿对方的‘替考’,反正只要今天在节目上赢了‘游戏’就可以跟海马交差了,至于游戏是谁他无所谓。 “那么,今天我们玩的游戏是‘心电感应’!”主持人打个响指,天花板上垂吊下一块显示屏,上面有a到k十一个长方形格子,分为三排。 “规则很简单,轮流报号翻开两张牌,如果是一样的就配对成功,如果不一样则卡牌盖回去。谁能找到最多的对子就是赢家,不过——” 主持人这时卖了个关子,插播一条广告,气得seeker拍腿骂娘。 影山仙也听说过后者的名声:“你这朋友就算运气再好,恐怕也要成为不破龙一的垫脚石了。” “那可不一定……”沮英菇笑着摇了摇头,一方面他知道原着里城之内的赌运也是数一数二的,另一方面从现实角度出发,这节目万一有黑幕不想支付百万级别的高额奖金也说不准。 “对了seeker,以往的游戏都是用电子显示屏的吗?”他向这老观众确认道。 “不是,以前都是机械的应该。” 广告结束了,主持人继续介绍规则道:“不过,这里有单数11张牌,这是因为其中有一张是鬼牌!如果不小心翻到了它,已经配对的分数就要送给对方。那么,从攻擂者先手开始!” 影山楼思考道:“这游戏应该后手更有利,毕竟第一回合直接蒙中的概率太小,而第三张抽中和前两张一样的概率相对就大许多了。” “一样的,如果运气不好第三第四张都没看到重复的话,那第五张能抽中见过的概率几乎是必然了。”沮英菇评道,“当然了,这都是基于普通人的概率理论,场上的这两个家伙可不能用普通人的概率来考虑。” “a和k!”城之内盯着屏幕看了挺久,终于做出了选择。 “哎呀,很遗憾!”a牌翻开是3,k牌翻开是5,“现在轮到擂主了!” 不破闭上眼睛,聆听自己的直觉道:“我选a和c。” a翻开依然是方片3,而c翻开是黑桃3:“很好,配对成功!” “呜!”城之内还没来得及沮丧,突然感到一阵带麻的痛觉,电得他全身抽搐了几下。 观众哗然,主持人坏笑地道:“哦多,我忘了说,如果配成功一对,对手就会受到电击的惩罚。” “你们日本综艺都玩这么大的吗?”seeker直呼内行。 第58章 强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i和f。”再次轮到了城之内的回合。 首先翻开的左下角i牌是红桃2,而正中央f牌翻开是方片5。 “糟了!刚才k牌也是5,这下送不破一分了。”电视机前的沮英菇握紧了手指。 不破当然不会手下留情,接下来选择了f和k,配对成功又让城之内吃了一发电疗。 “噶……啊……” “游戏选手,轮到你了!”还不待城之内缓过劲来,主持人居然开始催促他进行下个回合,节目效果蹭得一下就上去了。 “j……”位于正下方的牌转过来是黑桃7,又是场上首次亮相的数字,城之内只好再开一个盲牌:“h!” 场上已配出两对,加上i已知是2,城之内这第二张牌与j相同的概率已达到五分之一。 “太可惜了!h是梅花2,游戏选手又错过了对子!” 不破大笑:“哈哈哈,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那我当然要选i和h了。” 滋滋——滋—— 城之内被电到眼冒金星。 “现在场上还剩5张牌,其中j已知是7,那么剩下四张里翻到7的概率已经是四分之一了,你朋友这回总不至于那么倒霉还选不中了?”影山丽莎翘着腿道。 “不不不,看来你还不了解不破龙一的恐怖。”seeker狂热地笑道,“他不仅仅是自己运气单方面无敌,而且还能让他的对手运气变得奇差,等着瞧。” “……g!”城之内感觉电流好像一次比一次强,但却不信这节目真敢把人电死电伤,依然咬牙坚持。 主持人拖长音喊道:“g牌是……9!” “寄!”沮英菇抚掌叫道,这下城之内想配7是不行了,只能赌第二张能抽到9,概率是三分之一。 “d!” 本来对这节目不感兴趣的影山三姐妹此时也已紧盯着电视屏幕,想知道城之内都已经面对33的成功概率了,到底能不能抽中一次。 “恭喜你!抽中了——”主持人声音都能听出颤抖了,“鬼牌(joker)!” 作为鬼牌的惩罚之一,城之内额外受到第四次电刑,眼前一黑。 这下真寄了。 说起来抽到鬼牌的玩家要把自己已获得的得分送给对方,不过对城之内来说这当然不用执行,毕竟他还一对都没配成功过。 啪嚓! 会场的灯突然都灭了,眼前一黑的不止城之内一人。 “啊咧?没想到电流太强居然停电了吗?”主持人的音量证明连话筒都断电了。 不过短短两秒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主持人解释道:“大家请不用担心,备用电源启动了。” 不破龙一不耐烦地说道:“那就继续游戏。只剩下5张牌了,其中3张都已经亮过,ga over!e和……” 由于电源重启的缘故,电子屏幕上的牌都翻回了背面,不过不破龙一对记忆力也有自信,就这么十一张牌还不至于忘了。 “很好,e是另一张9,那我当然选你刚才翻的g牌——什么!?鬼牌?!” 所有人都发出惊愕的声音,只有主持人朗声道:“因为停电,牌的自动控制装置刚刚重启了,牌的位置自然也重新打乱了!没想到不破选手竟然直奔鬼牌而去!” “这是黑幕!特么的黑幕啊!”骂声最早最大的不是不破龙一,而是电视机前的seeker,他冲上去抱住这个时代的大屁股电视机摇晃道:“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压了多少钱啊!” 原来这家伙还参与了非法的外围投注。 不破龙一来不及抗议,鬼牌带来的电刑已经启动,让他也第一次尝到‘不幸’的滋味。 作为八冠王守擂方,不破的座位被升到了很高的高度,老天爷仿佛是为了证明祸不单行的道理,他的电击碰巧又弄坏了座椅的升降装置,摔到地上并发生了小小的爆炸,将他甩飞了出来。 “啊,啊这,发生了事故,导播先切一下……”主持人话音未落,这场综艺已戛然而止,开始放广告了。 影山三姐妹和沮英菇也都目瞪口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反转。 “这节目组玩太大,玩脱了啊。”影山楼感慨道。 “不,说不定是故意的呢。”沮英菇冷笑道,“要是不破龙一这周再赢一次,下周就要拿一百万奖金了;而且不光这个,还有外围那么多投注的,这背后应该有庞大的经济利益。比强运更强的,大概就是资本了。” 影山仙站起来伸个懒腰,事不关己道:“无所谓了,节目也结束了,终于可以继续打游戏了。” 她走上前不管还在嗷嗷叫的seeker,拿起遥控器切换回了ps1的信号源。 她们在玩的是一款叫《国王密令ii》的中世纪主题动作游戏,于四个月前刚刚发售,是后来魂系列的前身。 “玩玩玩,一天天的就知道玩!”输了钱的seeker恼羞成怒,现在看谁都不爽,冲她们吼道:“组织布置的任务你们做完了没有?发展了几个下线?稀有卡呢?下个月我就去述职了,收集不够稀有卡看我怎么举报你们不务正业!” 暴脾气的影山丽莎蹭得一下站起来正待发作,影山楼放下手柄道:“稀有卡我们当然有在收集啊!” 她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从狐藏乃那里缴获的卡组,从中挑选道:“喏,防御力2000的【水魔道士】。” “就这么一张?”seeker不屑道。 “当然还有!”她继续挑着,每挑出来一张就重重摔在前面的茶几上,欣赏着对方从不屑到惊讶再到震惊的表情变化: “攻击力2600的【魔法剑士·特兰斯】!” “防御力3000的【新水魔道士】!” “防御力3000还能一回合一次不被战破的【光芒使者·魔道士】!” “防御力3000还能保护自己的通常怪兽不被战破、丢弃通常怪兽可以直接破坏对方怪兽的【冰河之水魔道士】!” “怎么样,这些够不够交差了?” “够……够了……”seeker激动地捡起这五张卡,这些防御力超强的怪兽可太中他的意了。 沮英菇静静地看着小楼打脸装逼,心说这丫头也太豪爽了。而且看样子seeker这家伙应该是打算中饱私囊了。 他正打算提醒一下对方贪污可以,但别回头还跟马利克说影山三姐妹没干活;但转念一想,明年年初应该就要开启决斗王国篇了,海马也即将正式掌权海马集团,到时候两大集团伺候我一个人,这福分还能小吗,哪里还需要在意古鲁斯的态度! 第59章 全勤不良城之内 距离不破龙一的事件已过去一个礼拜,这一天武藤游戏像往常一样坐上8点20分到校的公交。 像平时一样和大家打招呼,但是有一件事和往常不一样了。 “难以置信,这是大事件啊!”本田看着空落落的座位,“城之内缺勤了!?” 杏子笑道:“他唯一擅长的科目就是体检了,不来上学还真是头一回呢。” “明明是不良却从不缺勤?城之内你的不良属性在流泪啊……”美穗惊讶地吐槽道。“他不在的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我问过班主任,他好像也没和学校请假。”游戏道。 “总之,放学后我们到他家去看看。”本田提出,“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游戏忙道:“嗯!” 杏子和美穗也道:“我们也去!今天正好不用打工。” …… …… “本田,你从初中时就认识城之内了?” “是啊!不过,我很少到他家去……” 游戏对本田的答复微微有些奇怪,以城之内和本田的交情居然没有登堂拜母。 “应该就是这个小区了,准确地说我以前也只来过一次。我记得是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日本有把户主的姓氏写在门牌号旁的习惯,所以他们可以轻易找到三〇一便是“城之内”家。 “私密马赛,有人嘛!”本田上去敲门。 杏子见过了一会儿没反应,道:“看起来没人在家啊。” 美穗随手拧了拧门把试试,意外发现没有锁门,于是兴奋地打开了一条缝。 本田惊道:“美穗酱!不要未经许可就进人家家里啊!” “没事的,我们就偷看一下下。”美穗笑道。游戏也赞同地凑了过来。 由于身高差距,四人的头正好一起钻进门缝,在下面最矮的当然是游戏,然后依次往上是美穗、杏子和本田。 按照柯南的套路这是要发现尸体的节奏,不过游戏他们迎来的却是满屋酒味,以及一个酒瓶哐当一下砸到门上:“混账你这臭小子!这两天死哪儿去了啊!” “对不起!!打扰了!!”四人抱头鼠窜,一口气跑到楼下才停。 “吓死我了。”游戏喘着粗气道。 杏子也喘道:“呐,刚才的是……” “啊……是他老爸。我听说从以前开始他就那个德性,这也是为什么城之内不喜欢让朋友去他家的原因。” “唉可怜的孩子,心疼城之内一秒……”美穗道,“不过有这爹换我也全勤。” “……” “不过城之内好像不在家啊,他老爸刚才说的意思是他这两天都没回过家……”本田担忧道,“到底上哪儿去了啊,那小子……” 游戏道:“总之我们去找找看!” …… …… “不行啊……哪里都找不到。”本田已经把他能想到的地方都去看了。 “城之内……”游戏垂下头。 “接下来我去找就行了,你们趁早回家为好……”本田见游戏心情低落,安慰他道:“不用担心那家伙啦!他明天肯定又会若无其事地上学了。” “嗯……” “那我们回去。”杏子道,“没关系啦,游戏!” “我陪本田再找找。”本田没想到家教最严的美穗居然会这么说,心里暖洋洋的。 “喂喂!!踩了人家的脚还装不知道啊!?” 突然,就在四人准备各奔东西时,旁边一家台球厅门口传来了充满弹舌的叫嚷声。 “对……对不起……” 四人循声望去,见一个社畜模样的男子正被六个站姿嚣张的男生围住。 “怎么,你觉得踩了我的脚道个歉就完事了吗?”其中个子最矮的一个戴着绿色毛线帽的小混混冲在最前面,充当发言人。 “那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惹是生非,最好别扯进去……” “红豆泥私密马赛!” “算了,要是乖乖把钱拿出来的话,就放你一马!” 其他壮汉上去把那社畜两脚离地架起来,绿帽子小混混直接伸手去他口袋中摸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拿了出来,然后扔回到他脸上,哈哈大笑。 “城之内!?”原本挡住视线的人移开后,游戏认出六个小混混中那个高个黄毛赫然竟是他们在找的城之内克也。 此时小混混们抢了钱还不满意,竟然当街把那个社畜推倒在地上,打着要扶他的名义用脚踹他,好端端的西服被踩出各种脚印。 城之内倒是没有参与动手,只是两手插兜一脸司马脸地在旁边掠阵,让路人噤若寒蝉不敢上前。 四人都很震惊:“为……为什么……他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走城之内,我们带你去大本营!”那戴毛线帽的小混混搭上城之内的肩膀,“一个叫做j'z的绝佳地方~” “游戏,等——”本田想阻止跑上去的游戏,但可惜已经晚了。 “城之内,城之内!” “?”六人听到游戏尖锐的声音停下了脚步,但唯独城之内没有转身。 “为什么没来上学啊……为什么跟那种人在一起……?” “‘那种人’,是说我们吗?”小混混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城之内,那小鬼是你熟人吗?” “不……不认识……”城之内微微扭头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游戏,冷漠地道:“我们走。” “哼,城之内哟,你也真是大不如前了嘛。”扎着小辫,耳朵上挂了四排耳环的高大猛男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对城之内揶揄道,“竟然和那种小鬼交朋友啊?所以说一开始就跟我去铃兰多好!” ‘那家伙……’本田突然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是城之内初中时的狐朋狗友,蛭谷!为什么他现在还会和他群人……?’ 游戏坚持道:“城之内,我们一起回去!” “蛭谷哥啊~那家伙真的好烦哦!既然城之内都说不认识了……”绿帽小混混看向他们老大,在得到眼神批准后,冲游戏走了过去。 “从刚才开始就嚷个没完,吵死人啦!”对着脸就是一拳,将他打得一屁股摔到地上,“臭小子!” “游戏!”杏子跑来扶他。 “可恶!”本田怒道,但也还是和美穗先去看游戏怎么样了。 “嘿嘿嘿,不要随随便便地就跟我们的好朋友城之内搭讪啊!”那小混混显然出手的机会不多,对这次动手殴打更弱小的人很有爽感,一直挥舞着拳头,“再让我看到你们,小心没命!” “城……城之内……”游戏伤心地快要哭出来。 “城之内!你这个大烂人!”杏子站起来指着城之内的背影,“我真是看错你了!” 本田也对他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城之内!” “哈哈哈!我们走!”不再理会他们的质问,小混混们和城之内跟着蛭谷走远了。 第60章 疯狂的帮派 (声明:铃兰和凤仙等高校专收18岁以上留级生,所以本章出现的角色都已经成年了。尽管如此,他们抽的烟也都是吸管假装的。他们手里的棍棒管刀都是玩具塑料的,他们只是在玩角色扮演。鼻血也都只是番茄酱伪装的。) “好啦游戏,再忍一下。用湿手帕敷在脸上。” 附近的公园里,杏子像大姐姐一样蹲在长椅前,照料着游戏脸上的伤。 “谢谢……” “刚才真的是太可怕了,他们就这么当街抢钱,也没有人敢管。”美穗第一次与真正的不|良|少|年如此近距离接触,心有余悸道。 游戏捂着手帕,同样难以置信道:“我还是不敢相信,城之内同学会和那种人成为‘朋友’?” “那些是他的老朋友了。”本田叹道,对投来疑惑眼神的三人解释说:“在初中时,城之内是个十分恶劣的人,校里校外打人和被打的经历都很丰富,好几次进了jz,还差点被送进sgs。那时候他就是跟那个叫蛭谷的家伙混的。” “就这样还保持了全勤,并且打工赚学费、生活费啊……”美穗依然没忘了这茬,感叹初中时城之内简直强得离谱。 “上了高中后,我以为他也和我一样从良了。”本田站起身,望向远方,“为什么……他现在又回到以前了……?” 游戏把玩着胸前的千年积木,他回忆起两人因为这个而成为朋友,更回忆起自己当时对千年积木许下的愿望。 ——希望交到好朋友,不论何时都不会背叛对方的朋友。 他坚信千年积木已经实现了他的愿望,既然如此,“我相信,城之内没变!” “游戏……?”本田回过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也不由得回想起与城之内的点点滴滴。 “说的是啊,虽说我和城之内现在是有说有笑的朋友……以前我很崇拜他的,那家伙也很照顾他的手下。”本田回忆起当年追随城之内拼杀的峥嵘岁月,“蛭谷野心很大,又喜欢欺负弱小,但城之内那家伙绝对不会对弱者动手。他们终究不会是同一类人!” 杏子道:“我记得,他们说要到名叫j'z的小店来着。” “好,那我们走!”本田重新打起了精神。 …… …… “欢迎城之内加入我们蛭谷帮!有你的加入,我们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对蛭谷哥。” j'z咖啡馆内,已经有一个蛭谷的小弟在那里等着了,他戴着红色的毛线帽,也是城之内当年的手下之一,见到昔日大哥由衷的开心。 “是啊,又可以像以前那样横行霸道了!呵呵!”蛭谷见城之内大剌剌得一屁股坐到沙发卡座,跋扈地将脚翘到桌子上,心中不愿和他平起平坐,于是选择坐到了旁边的台椅上,居高临下。 其他小弟都不敢像城之内那样随意落座,站在两人中间。 “我们先从哪儿扩大势力呢,蛭谷哥?”先前那打了游戏一拳的绿帽不良围着蛭谷鞍前马后,“哎哟蛭谷哥,您的烟抽完了?请抽我的……” “……” “嗯……?”他注意到城之内一直斜眼瞪着他,不禁莫名其妙道:“怎么啦城之内,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 “我说啊,从刚才开始你就这个样子,干嘛啊~~城之内!” “……” 咚!城之内收起双腿,拍案而起。 “我还是……绝对饶不了你!” “哎??” 说时迟那时快,城之内一个右拳过去把他打飞到了台另一边,鼻|血登时就哗哗流了下来,嘴里|叼|的|烟飞出去时还烫到了旁边蛭谷的脸一下。 “当初谈好的条件,我加入蛭谷帮,你们就不许对我童实野高中的同学下手。”城之内虽然看着那绿帽不良,但实际是对着蛭谷说道,“竟敢打我的朋友,我饶不了你。” “哼哼……城之内你终于恢复昔日的眼神了,我好高兴。”蛭谷吐了口烟道。“不过你也是时候学点规——” “——噢啦!铃兰的蛭谷帮果然在这里!” 原本还算安静的咖啡厅突然门外涌进来十几个人,手里拿着|钢|管|短|棍|显然也是|不|良|模样,吵吵嚷嚷打断了原本咖啡厅里的一切。 为首那光头竟拿的是|武|士|刀|,抽将出来对着蛭谷吼道:“蛭谷!我们来做个了断!” 后者把烟丢到地上,用脚踩灭,冷笑道:“原来是凤仙学园的|小|瘪|三。城之内,刚才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让我看看你拳头的力量。” “那个校服,是童实野高中的啊。”身着白色校服的凤仙老大笑道,“你们牛尾老大哥在的时候我们都认他,现在他既然已经退出江湖,那是时候决定新的老大了!” 此时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伙不|良|少|年是火并在即,咖啡厅里的路人赶紧都脚底抹油,溜了。 唯独角落里的一个沙发卡座,还有几个顾客丝毫没有动身的迹象。 凤仙高校的老大给一小弟使了个眼色,那满脸麻子的小弟便走过去清场:“哟,小姑娘们,你们咖啡喝完了没有?” 他手上的棒球棒怼到桌子上,一般女学生见到这场面早就吓得该收拾东西满口私密马赛地吓走了,没想到那三个少女竟然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继续优雅地吹着手中端起的咖啡。 “刚上的,没喝完,怎么了?” 麻脸不良微微一愣,只道她们是被吓傻了,认出她们的校服后又道:“双叶女高的大小姐们,我们这些粗人要在这儿|打|架|了,你们要是不走的话,|棍|棒|,可不长眼啊!” 谁知那jk竟然奇怪地看向他:“你们打你们的,我们喝咖啡还有节目看,干嘛要走?” “节目?什么节目?” “猴子打架啊。” “哈哈哈哈!”城之内听了大笑。 那麻脸小弟脸都绿了,扭头看向自己老大,凤仙老大只觉面上无光,没想到自己小弟连三个小丫头都解决不了。 这时蛭谷却按捺不住,缓缓走过去道:“你们说谁是猴子?” “谁问谁就是咯。” 城之内见蛭谷也吃了瘪,笑得直不起腰来。但蛭谷岂是好欺负的,伸手便去拽那少女的头发,打算给她点颜色瞧瞧。 “喂,蛭谷,你不会要对女生动手?”城之内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们骂的猴子里,可也包括你哦?”蛭谷冷冷地看着他道。 “她们骂的也没错,谁叫我确实自甘堕落到陪猴子们来玩了呢。”城之内依然不放手,与他暗暗角力,“你应该还记得,我不打女人,你要是打,我也看不惯。” “城之内,你……!” “老实说,你们之前在|街|上|敲|诈|社|畜|就已经忍到极限了。”城之内脸上也收起了笑容,“我本以为你总该变得有点追求了,没想到还是这么low?” 蛭谷很想一脚把城之|内|踹|死|,但他知道一会儿跟凤|仙|高|校|决战还要用到他,终于还是忍住了怒火。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滚不滚?”这是对三个女学生的最后通牒。 “咦,可真是奇了,这猴子好像会说人话?” “哪里,我怎么没听出来是人话?” “果然还是联系动物园把它们收回去?” 三胞胎少女还在那儿嘴欠着,其中一个还掏出了手机。 “算了,这里本来也空间狭|小|打|得|不爽。”凤仙|高|校|的|老|大这时站出来打圆场,“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打||干脆!” “好。”蛭谷甩开城之内的手,强忍怒气对凤仙的人道:“我们的废弃仓库见。” 第61章 炸裂悠悠球 “他说的是j'z没错,他们聚会的地方?”咖啡厅对角线的墙后面,杏子确认道。 “呐,我们要不还是别去了……?美穗好害怕……”美穗看着咖啡厅外墙上的涂鸦,有些打退堂鼓。 这些涂鸦乌烟瘴气,都是些“傻逼(baka)”、“别进来(haitte kunna)”、“婊子(yarian)”之类的不礼貌用语,还有招牌上写的“纯吃茶”被改成了“不纯吃茶”,一股生人勿近的不祥感。 “美穗酱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哪怕豁出我这条命!”本田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身上斜挂了一条粉色的布条。 杏子捂嘴笑道:“那个布条是怎么回事?你特意回家一趟就是为了拿这个东西?” “咳咳,这是秘密。”本田老脸一红。 “美穗想知道嘛!” “那是两年前,城之内和我上初二的时候……”本田不顾杏子的白眼,对美穗解释道,“我们被选进了运动会的接力队,当时我们的队伍在半程一直垫底,但是我努力跑到了第二位,之后,我把这个布条交给了最后一棒的城之内,一切全都靠他了。” “最后你们赢了?”游戏问道。 “嗯!而且这是我们友谊的开始。”本田握紧了这个当时的接力棒,“而这个布条就是我和城之内友谊的证明。怎么样,是个好故事?” “真帅,男人之间的友情!”美穗星星眼捧场道。 “虽然稍微有点土……”杏子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本田信心满满:“当城之内看见这个布条,我相信他一定会醒悟的!” “嗯!” “我们进去!” pong得一声一脚踹开大门,本田喝道:“男子汉本田驾到!城之内,回——不在!?” “你找铃兰高中的那些人吗?”台后面一个默默擦着盘子的眼镜小哥对这样暴力的入场方式习以为常了,“他们应该是去打架了,地点在郊区的废弃仓库里,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和‘刑场’。” 小哥知道,对于这些怒气汹汹来找人的,最好尽快把他们打发走,才能尽量减少店里的损失。 …… …… 此时的废弃仓库里,铃兰与凤仙两派正剑拔弩张。 前者有九个人,包括城之内和老大蛭谷在内;后者则有十三人,总共22人的战场。 “赶上了赶上了,他们还没开始。”仓库外传来少女的娇笑。 先前在咖啡厅里嘴欠挑衅的三胞胎姐妹,此时竟一路跟了过来,手里拿着刚才买的果汁,一副要选最佳观众席的样子。 “卧槽,踏马的,这几个小妞这么嚣张?你能忍?”凤仙高校的老大都呆了,拿着武士刀指着她们,对蛭谷惊叹道。 “……”蛭谷也被她们的胆大包天气笑了,“看来,我们可以来点热身运动,你说呢?” “啊啊,总不能还真让她们在旁边看我们打,那可就真成表演了。”凤仙老大带领成员转身面向了影山三姐妹,面露杀气。 蛭谷帮也是如此,于是本来紧张对峙的两派人,此时竟同仇敌忾向三名少女一触即发。 “等等!”城之内不知三人是艺高所以人才胆大,只道她们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又站出来道:“我说了,不会再放任你们欺负弱小的,不管是铃兰还是凤仙,只要敢对她们动手,就先冲我来!” “哈?蛭谷,这个刺头是你的人?几周不见,你对小弟的管教这么松了吗?” “是我御下不严,见笑了。”蛭谷黑着脸道,“那就先拿这个叛徒祭旗。” 凤仙老大点头道:“既然是叛徒,那我们也来帮忙。”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警告自己的小弟们,谁胆敢背叛老大,只会落得两头不讨好的下场。 “上!”两名老大一声令下,19名小弟便向城之内奔去。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呢。”影山丽莎不紧不慢地看向妹妹们,“怎么说,要不要帮他一下?” 影山楼道:“这小子还算是个——” “no!”影山仙听二姐似乎有意出手帮忙,打断她道,“他不是一口一个‘弱者’吗?哼,我们女人在他眼里可都是弱不禁风呢,怎么能妨碍这么‘伟大的男人’逞英雄呢?” “确实,这种大男子主义的家伙,就该让他尝尝苦头。”影山丽莎赞同道。 没想到她们并不领城之内的情,反倒对他的性别歧视耿耿于怀。 原本他们四人如果一齐动手,互相掩护下确实能全身而退,但在影山三姐妹的袖手旁观中,城之内尽管英勇作战,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击伤数人后被一个大块头从后面偷袭,制服擒获。 “城之内,你从初中时就是这个样子!”蛭谷看着他双手被绳子吊起来,“总是想着要和我平起平坐。” “嘿……一只红屁股的猴子大王带着一群猴崽子,上蹿下跳地争猴王……呜!” 先前被城之内揍的那个绿帽小弟在蛭谷的默许下,率先对着他拳脚相加。 “不过……只要我们联手,就可以无所顾忌,那时连高中生都怕我们三分,小弟也越来越多。”蛭谷一边看着城之内挨揍,一边还在缅怀,“不过有件事我一直都做错了,那就是忘了直白地告诉你,你只能是老二,而我,永远在你之上!” “哈哈哈,果然是……有猴子大王风格的想法啊!”城之内见蛭谷挥挥手暂停了小弟们的殴打,道:“怎么了哎……说完了吗?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哩!你的手下……谁打了我几拳,我全都记住了。我一向有仇必报~并且会加倍奉还!” “放心,你走不出这个仓库了。”蛭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意,“你知道吗?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小玩具挺有意思的。” “悠悠……球?”城之内愣道,“你这么幼稚的吗?” “先不说这个东西并不一定是小孩子才玩的……我主要是发现它如果经过改装,加上一些锋利的刀片和尖刺的话,真是一件很好玩的刑具呢。” 他用两根手指夹着悠悠球,捏了一下,果真如他所说弹出了刀片与尖刺,寒光森冷:“把悠悠球当流星锤用来凌迟,我是不是很有创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凤仙学园正堵住出口,并派了三个小弟分别去抓影山三姐妹。 “真是被小瞧了呢。”影山仙忿忿道,她决定连兵器都不用,必须徒手解决掉来抓自己的小混混。 她的两个姐姐也是如此:短打快收多用肘,招招不离眼鼻喉;拉臂转体背负投,就差一记侧踢头。 凤仙的老大一看,没想到这三个jk竟然也是有功夫的,但自己毕竟人多势众总不能落了下风,武士刀一举就要下令群殴。 “呔!” 由于生锈而难以开合的铁门被猛然踹开,一个戴眼镜的黑衣青年指着在场所有人道:“都给我住手,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第62章 城之内!魂之战斗 “你谁啊?出门忘吃药了?”凤仙派的老大带领他的小弟们转身怒斥道,然后保险起见还是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确认没有什么条子和警车,真的只是他一个人。 “我是……”沮英菇也没想到这里居然这么多人,本来看影山楼发的短信还以为才五六个不良少年而已,“我是她们三个的监护人,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可以——” “艹!还以为是个便衣呢,不是的话我管你是谁,兄弟们给我上!” 凤仙派的大群爪牙是杀气腾腾虎视眈眈,手中各持带肋钢筋俗称螺纹钢,以及壁厚36的脚手架钢管,是乌泱泱如潮水般涌来。 影山三姐妹则吸引了蛭谷帮的火力。 面对那么多敌人,不敢留手的沮英菇毫不客气出腿如流星闪电,无论侧踹正蹬还是柳腿披挂,见者皆倒,正应拳谚所云‘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 间或有用力一击神龙摆尾更是势大力沉,众者皆应声倒地。不多时喽罗们已经知晓厉害,你推我搡是止步不前。 这时旁边凤仙的二当家,抚摸头顶地中海是蠢蠢欲动,冷不丁分开众人杀到阵前,一十八路连环腿皆被沮英菇挡开,从中只是一踹前者就飞出一丈开外,接着被沮英菇一记抱摔慌了阵脚,这是把熊欣欣的姿势玩的欣欣向荣,却把鬼脚七的身手弄了个七手八脚。 稍事休息的小弟们围拢上前,结果也只是再次被沮英菇暴打一轮又倒地。 众人一见不敌,纷纷抓起身边各式武器,什么叫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带尖儿的、带刃儿的、带螺纹的、带浮点的、带硅胶刺儿的,十八般兵刃他们是样样都不会,拿啥都白费。 看这铁腿穿透石棉瓦,看这轮胎套头用力砸,看这轮毂扔出如飞花,还有教科书式的板砖连击啪啪啪。 先前那二当家拿起长棍却反被沮英菇所用,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更依赖使用技巧的长棍在沮英菇手里更是所向披靡。 最后只剩眉毛堪比发际线男孩的凤仙老大,两人抡起棍与刀打的是叮当作响,刀光剑影仿佛泼水不进。 这浓眉兔唇的大汉借旁边门板腾空旋转,拿格斗游戏当招数别提多惨,沮英菇低身躲过,一棍格挡将对方刀锋向下拨开接横棍一抽,敌首鲜血横流。再一记正蹬倒地,让他彻底无法起身。 再看影山三姐妹那边,也是长鞭与短匕齐飞,暴力共美人一色。 蛭谷本人并未下场,三姊妹各干掉两人,还剩一个绿帽不良砸窗要跑,被影山楼一路紧追,只见三四米高的楼板一跃跳下,半月板瞬间承压,鞋子掉了光脚丫下踩了一地玻璃渣,美少女助跑飞踹一脚制敌可谓雌姿英发。 杀出重围的沮英菇慌忙赶去救人,正给城之内松绑之际最终boss蛭谷持电击棒闪出,影山丽莎与影山仙前去截击,没想到蛭谷直接投掷攻击电倒姐姐,妹妹迟疑之际,被蛭谷以闪电之姿转身成功夺刀,场面陷入僵持。 “城之内!”本田出现在门外,杏子和美穗以防万一躲在远处没有过来。 “我们听说了,城之内同学,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不被骚扰才加入他们的。”游戏软萌道,“已经够了,我们回去!” “你们特么又是谁啊?”蛭谷怒吼道,怎么今天自己的秘密基地成了菜市场,那么多人一批接着一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哦,原来是你们啊,我想起来了。” “城之内,看看这个!”本田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道是城之内还在跟着蛭谷干,把那跟布条拿给他看,“睁开你的眼,回想起来,我和你的友谊!” “喂喂,拜托你别这么恶心好吗?”城之内一把抢过布条,揉成团放进自己的口袋,“这么羞耻度爆表的中二台词你也能说出口,嘛,算了,今天我们就久违地大干一场——蛭谷!这么多高手在场你已经没戏了,但我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 城之内怒目戟指道:“你,单挑我和本田,如果你赢了,就让你安全离开不报警,否则就做好骨折或坐牢的准备!” “没问题!”蛭谷压根不多废话,城之内话音未落他便拿着匕首冲了上去,等说没问题时都已经开打了。 本田本想说大家赤手空拳决斗,但蛭谷已然拿着匕首过来了,他也干脆和城之内专心应付。 所谓敌有刀在手,先控肩和肘,本田就是经验不足,惧怕刀锋,用手去抓手腕被蛭谷刺中左侧肋下;而城之内相对经验丰富一些,反关节抓腕带肘原地盖步转体,把蛭谷抡在玻璃窗上。 蛭谷此时困兽之斗肾上腺素飙升,像没事人一样快速站起,三人再来第二回合。 对方都掏刀子了,城之内和本田也不傻,此情形下任何能抓住的东西都可以利用,胡椒粉撒,运动鞋砸,逮啥拿啥。 战不数合,三人从一楼打到二楼,从二楼打到屋顶。最后蛭谷挥刀扑向城之内,被受伤的本田抱腿摔倒,还好这没跳起来,差了十公分,否则城之内将永远失去幸福的根。 “下去你!”城之内抱着蛭谷同归于尽一般滚下去,但暗中已经看好了脱身之法,便是那口袋里的布带子,勾住了屋顶的吊钩荡悠而走。 没想到蛭谷也不是吃素的,竟然扒住了屋檐就是不肯掉下去,指力惊人。 匕首已经被打落了,他想起口袋里还有个悠悠球改的流星锤可以当武器或绳索,谁知往口袋一摸,坏了,刚才打斗时也不知什么时候弄掉了。 “你在找这个吗?”本田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拿着他那流星锤冷笑。 “本田!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已经知道错了,不如咱们就到这里为止!”蛭谷扫了一眼自己的高度,这要是摔下去真的得骨折了。 “你今天放我一马,我蛭谷认死你这个兄弟,蛭谷帮乃至整个铃兰以后都唯你马首是瞻!你不是一直很向往当老大吗?” 第63章 究极的秘技 本田压根不理会蛭谷的和谈,小心翼翼地向屋顶边缘走去。 年久失修的屋顶又脆又瓤,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闹笑话被反杀了。 “悠悠球不是用来打架的。”本田的答复出乎蛭谷的意料,“自尝苦果!看我的悠悠球究极秘技——walk the dog!” 那悠悠球被抛下后,本田让它轻触地面,于是它便向前快速滚去,打中蛭谷扒着的手指。 “啊——”蛭谷伴随着自己的惨叫摔落下去,扬起大大的灰尘。 “什么嘛,这不是最简单的那招遛狗嘛!”城之内冲本田笑道,“别装模作样地改成英语哈哈!” …… …… 本田被他的小伙伴们送去医院,沮英菇则带着三小只踏上了回家的路。 “哈啊~”影山楼在车上打了个哈欠,“不过瘾不过瘾,我才干趴下了三个,你来得太早啦!人头都被你抢光了。” 她不满意地嘟嘴道,话虽如此,他们开打的时间基本相同,同样的时间里沮英菇一个人打赢了十三个,她们三个人才干掉七个,不得不承认主人不愧是主人。 “还好意思说呢,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好端端——” “啊咧咧,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影山仙别的没学会,话题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岔开话题倒是跟沮英菇学会了。 小楼接茬道:“是我给他发的短信,以防万一嘛,毕竟不知道那个叫蛭谷帮的在这里会不会有重兵埋伏。但是我已经叫他不用担心了,谁知道还是这么快就来了。” 影山丽莎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好啊你个小叛徒,偷偷通风报信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胞胎在车后座上叽叽喳喳地打闹起来,沮英菇说什么她们都装作没听见了,司机师傅呵呵直笑,沮英菇也只好无奈地叹一声气,心想回家再收拾你们。 下了车后走进林子的路上,沮英菇刚想开口,又被影山仙抢道:“对了对了,马上要年底了,主人你的中国分部那边交得了差吗?毕竟看你一直呆在日本闲逛的样子……”由于不再有出租车司机这个外人的存在,她们被迫必须以主人称呼了。 “这个嘛……”沮英菇当然知道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以免自己责怪她们惹是生非,但说起古鲁斯中国分部的事好像确实有必要跟她们介绍一下,以后说不定会有合作。 “我当初跟马利克老大隆中对、榻上策,主动请缨去华夏开展工作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讲过,中国决斗圈起步较晚,对于稀有卡的收集上必然会比较缓慢,他也能理解,所以我们分舵的主要工作还是发展下线和……” 沮英菇顿了顿,毕竟那理论上是保密的任务:“和调查‘法老王’的宿主。哎,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以后你们会知道怎么回事的。” 影山楼道:“别别别,我们就喜欢说来话长的,你快给讲讲这个故事。” 在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对沮英菇的态度都十分消极,这还是第一次对他的事表现出兴趣,虽然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不被责罚。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我们老大马利克呢,其实是古埃及一位法老王的守墓家族的后裔,但到了他这一辈终于受不了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了,于是叛逃出来想要向法老王复仇。这也就是他组建古鲁斯组织的真正原因了。” 影山丽莎问道:“你之前说‘宿主’,那这个法老王是以什么形式活到现在的?” “是他的灵魂在现代被解开了封印——我以前给你们讲过七件千年神器的存在对,其中之一就是储存法老王灵魂的千年积木,而他就会寄宿在那个拼成了积木的人身上。所以我就找上马利克啦,跟他分析说你看现在世界上哪个国家人口最多?是华夏。那假设法老王寄宿在每个人身上的概率是一样的,那他在哪个国家的概率最大呢?” 小楼道:“从数学上讲,自然是人口最多的中国了。” “对,所以我就请马利克帮我在华夏开设了分部,而组织里当时又没有其他对东亚熟悉的人,这分部长自然就落到我头上了。他利用千年锡杖的洗脑能力帮我打点好国内俗物后,就留下我和我的两个助手在华夏开展古鲁斯的工作了。” “等等,不对啊?”影山丽莎皱眉道,“你没有被马利克大人用千年锡杖洗脑过对?但他怎么就会这么信任你呢?” “嘿嘿,这就是我的本事了。不过这里面牵扯到太多上古秘密,跟你们真的没法解释清楚,还有就是多亏了一个叫夏迪的人,他是马利克这支守墓人的类似上司一样的地位,我借助跟他的好友身份才获得了初始的接见——虽然夏迪本人并不认识我。” “啊?那你岂不是很容易被戳穿?”影山仙道,“而且从之前二把手利希德和seeker的事来看,马利克大人已经开始不那么信任你了,叫你回去接受一下千年锡杖的洗脑是迟早的呀。” “嘘,声音小点,万一被seeker听到了怎么办!”他们已经快走到影山家的公馆了,“所以我才打定主意必须要尽快脱离古鲁斯嘛,为此特意来日本联合海马集团和国际幻像社。至于宣我回朝那是肯定不可能答应的,这些年每次利希德找我视察工作,我都要给他放出点重大情报,一来证明我在当地的价值,二来让他们转移注意力。” “那我们什么时候起事?”影山楼对叛变古鲁斯似乎挺兴奋的,并没有沮英菇预计的那样震惊和抵触。 “应该快了,等今年年底再捞一次经费……就应该是最后一次拿古鲁斯的经费了。”沮英菇每每想到能白嫖反派的钱,脸上不禁洋洋得意。 影山丽莎又问道:“那,中国分部那边你也做好反水的安排了吗?” “当然,我的两个助手,离朱和小唯,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不论是能力还是交情,她们都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了。” “她们……也和你一样,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吗?”影山楼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的?”沮英菇结巴道,他不记得自己有跟她们说过自己的真实来历啊? 影山丽莎和影山仙也十分惊讶地看着小楼:“你说什么?” “……”影山楼耸耸肩,幽幽地道:“我根据你的蛛丝马迹猜出来的,没想到你这么简单就承认了。” 沮英菇不知该说什么,多亏影山仙这时回到了眼前的话题:“所以你中国分部也跟我们这儿一样只有三个人?能斗得过古鲁斯吗?” 他摇摇头:“不止,这些年小唯负责世俗赚钱积累,而我和离儿专心负责发展下线,已经培养了五位忠心耿耿的可用之材。” 四人已经来到了别墅的门前,在即将见到seeker的情况下这次深度交流就到此为止了。 影山三姐妹还想再问关于穿越世界的事,沮英菇终于想起自己还有账要和她们算。 “对了,你们这次好端端跑去惹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跟你们说过最近不要惹火烧身?警察还在调查狐藏乃他们变成植物人的事件呢,你们又去打群架,生怕警察找不上门是?” “哎哟,沮老弟,第一次见你对她们发火啊?”听到他们一进门就在那吵架,seeker看热闹道。 “不管你事!这次我要好好教训一下她们。”沮英菇难得甩一次脸子给seeker,把他吓了一跳不敢靠过来了,然后提溜起影山丽莎和影山仙进了卧室,“看在小楼好歹给我发了个短信通知的份上,就不惩罚她了,你们两个这次一定要尝点教训!” 影山楼跟在后面把卧室门关上,听到沮英菇这么说,刚想松一口气,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成姐妹的叛徒了,忙道:“谁要你区别对待,我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有本事连我一起——啊哈哈,好痒!” “哼,姐妹情深是。”沮英菇一脸坏笑地下了让她们互相挠脚心的命令。 第64章 魔之六博(前篇) “帝武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天神不胜,乃戮辱之。”——《史记·殷本纪》 ========== “城之内,你脚怎么这么贱呢?”上学路上,本田正转身怒斥把路边垃圾袋踢到他背上的损友。 城之内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在街上东戳戳西瞅瞅:“当然是测试一下你伤好了没有?” “还好我福大命大,蛭谷那家伙刀再偏一丁点就戳到我内脏了。”本田当时肾上腺素飙升没有感觉到多疼,到了医院后才知道严重性,现在哪怕过了一周,一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唉,我快无聊死了。”本田这段时间不能陪他玩剧烈的运动了(指打架),城之内抱怨道,“你们难道不感到内心空虚吗?” 游戏歪头道:“什么意思?” “每天都过着被凡尘琐事困扰的日常,这种生活我已经过腻了!” 走在最后面的杏子笑道:“是吗?可你看上去每天都挺快乐的啊?” “才不是!”城之内反驳道,“我想要的是一种刺激的全新日常,比如说日本毁于一场可怕的灾难,然后由我一手挽救回来!之类的。” 少年沉浸在他的中二幻想里接着道:“那个时候,本田,我就封你为……卫生部长。”说到这他自己也绷不住笑场了。 “sb。”本田已经放弃了以美化一词代替卫生。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水渠对面传来一声弱弱的讨饶:“不要这样……” “别那么小气嘛!就只赌500元而已。”“就是啊。” 五人望去,一个紫发和一个绿发的学生,正半强迫式地押着一个和游戏差不多高的男生,走上旁边的楼梯。 “不要这样……”弱气的妹妹头少年再次小声抗拒道,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按学校宣传的那样勇敢说‘不’了,可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啊咧,那不是我们班的井守吗?”杏子一行人跟着上了楼梯,躲在墙后面观望道。 “欺负他的那两个家伙是我们隔壁班的……”本田认了出来,“其中一个好像是叫水野。” “规则很简单,能把500元硬币扔到下面的缸里就算赢。如果都没有扔进去,那么最靠近的人获胜。”水野道,“输的人要请一周的午饭哦?我先来,让开!” 那空花盆位于楼下,离他们站的位置颇有些距离,水野一扔还真扔中了,但由于他们高度太高,硬币弹起来的高度也高,导致虽然扔进却又反弹了出来。 “就差一点!”水野咬牙切齿。 他的同伴对水野粗鲁地呼喊道:“过来井守,到你了!” “——我能代替他吗?” “游戏……?”井守不解地看着游戏,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在他被欺负时站出来。 “你有信心就来试试呗。”水野觉得自己虽不中亦不远矣的成绩应该不会被这个小不点超过,自信地答应了。 “谢谢!”游戏走近观察了一下地形,拿出一枚硬币朝楼梯掷去。 “哼,力气那么小连楼梯都没过,怎么可能进嘛。” 怎料游戏是故意瞄准这么近的目标的,只见那硬币沿着楼梯木板之间的缝隙竖着朝前滚落,正好掉在下面木箱子上,然后又蹦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而那石头就在花盆旁边,相当于篮球框背后的篮板一般,辅助硬币更加容易地落进了缸里。 “什么鬼,你这是作弊!”水野惊呼,“必须重投!” 见对方开始不讲理了,城之内和本田知道是时候轮到他们出马:“可是他刚才并没有犯规,凭什么?”“没错,的确是游戏赢了,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两人拿打满了发胶的坚硬头发撞上对方的脸,水野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是黄毛恶鬼城之内……快跑!” “你好厉害啊,游戏。”井守在一旁羡慕地看着游戏,不仅是冲着他玩游戏厉害,更是羡慕他有城之内和本田这两个威名赫赫的朋友。 “哪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啦。”游戏脸红道,没想到自己也有朝一日成为了他人羡慕的对象。 杏子替他得意洋洋道:“不愧是游戏屋店主的儿子啊!” 美穗也加入了对团宠游戏的商业吹捧中来:“毫不费力就获胜了可真酷~” “游戏……是不是什么游戏都擅长啊?”井守自怨自艾道,“真的很厉害啊,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怎么会……”游戏脸更红了,逗得伙伴们哈哈笑。 井守却依然一副阴沉沉的样子道:“我也想变成游戏那样啊……” 城之内突然凑到游戏耳边窃窃私语:“游戏,别的我不多说,只是你最好不要靠这家伙太近……” “为,为什么?”游戏悄声问道。 “说白了就是他太阴暗了,性格灰暗的人接近他会长霉的!” “怎么可能?”游戏完全不以为意,“你当初不还说过我很阴暗嘛。” 眼看快要迟到了,六人一起往学校赶去。井守果然也是个究极社恐,一路无话。 话说这天午休过后,游戏在下午第一堂课上困意绵绵地翻着课本,突然发现里面有一页竟夹了封信。 “游戏同学,谢谢你今早帮了我,这是第一次有人帮我,我太高兴了!一封信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为了让我答谢你,我给你一次机会来参观我的秘密基地。” 游戏看向前面几排的井守,虽然没有落款但这肯定是他写的。 井守敏感地感觉到了目光,转过头来也冲游戏一笑。 ‘这个井守同学,什么叫给我一次机会……嘛,应该只是跟我一样社恐所以不太会表达,本意应该是很好的。’ 游戏仿佛在井守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在有城之内和本田这些改变自己的好朋友之前,他的社恐程度和井守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次,轮到我来拯救别人了!游戏打定主意。 …… ……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毕竟和我一起玩也一点都不快乐……” 放学后游戏跟着来到井守的家,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大户人家,有着豪华的庭院和连绵的房间。 “当然不是这样的!”游戏面对井守丧气十足的话语采取了全肯定的态度。 “真的吗……?” “这里就是你的秘密基地吗?”游戏转移话题道。 “看着就好。”井守打开墙上一个内嵌式小门,里面有一根竖棍。他两只手抓住往下用力一拽,角落里的木地板竟然缓缓打开。 不愧是富豪家庭,这秘密基地竟然真的是一个秘密的地窖。 “好神奇啊你家房子!”游戏直呼内行,“这密室也太酷了!” 井守拿着手电筒和火柴走在前面,游戏跟在后面,只见他下去后熟练地点燃灯笼,但尽管如此还是十分昏暗。 第65章 别出手 “是日也,天子北入于邴,与井公博,三日而决。”——《穆天子传·卷五》 ========== “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了。” “你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吗?”游戏虽然觉得这样的地下密室很酷,但难以想象新鲜劲过后还愿意经常来这黑漆嘛呼的地方。 “嗯!我呆在这就绝对不会有人来欺负我,只有这里才能让我安心。” 游戏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心说卧槽,这意思是就算在家里你也会受家人欺负吗!? 幸好井守呆在这秘密基地里并不是纯发呆,或是跟想象出的朋友聊天之类瘆人的行为,因为游戏看到桌子上放着不少棋牌桌游。 “井守同学你也喜欢桌游吗?” “嗯啊,虽然在你面前说这个有点班门弄斧了,但我家里自从爷爷辈开始都很喜欢玩桌游,好像还花了大笔钱去收集稀有游戏。” 游戏更加纳闷了,按理说爷孙三代都爱玩桌游,那不应该是其乐融融的一幅景象吗?怎么搞得井守这孩子在家里都爱躲到地下室呢? 他很快从这地窖里摆放的游戏藏品中看出了些许端倪——全都是单人桌游。 倒不是歧视有单人模式的桌游,但这么多收藏全都是单人的,未免有些过于奇怪了,恐怕多少有点祖传社恐。 “呐,游戏……其实我有个请求……”井守扭捏地对游戏说道,游戏用眼神鼓励他但说无妨。“可不可以和你做朋友呢?” “当然可以!”游戏愈加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个渴望朋友的自己,“我们一起玩桌游!……啊咧,你怎么哭了……?” “我是太开心了,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井守擦干眼泪,道:“对了,游戏!为了见证我们的友谊,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好康的?是新游戏喔?” “不,是‘旧’游戏——我家的传家宝,据说是非常稀有的桌游。”井守打起手电,领游戏往地下室深处走去,“来啦,来看就知道了——因为我也从来没见过,如果有游戏在的话,绝对可以试试能不能找到,据说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桌游呢。” “独一无二的……?”游戏跟着井守走,心中好奇不已,尤其是为什么他说他自己都没见过。 “我只知道它所在的地方,但是我以前自己试过,没能进去——到了,就是这扇门的后面。” 游戏突然想到了之前里德利伯爵那次,自己被海马伪装成店员骗到了后门,一开门就被绑架上黑色高级车了。 ‘不至于不至于,井守家这门后面不可能是海马!’游戏苦笑地摇摇头,打消掉那次事件留下的心理阴影。 两人一起试着推和拉,但门都纹丝不动,游戏刚想说要不就算了我们先玩别的,突然脖子上挂着的千年积木隐隐有些发光。 井守为了腾出手推门把手电筒放到了一边,此时千年积木的幽光在黑暗中不可避免地十分显眼。 “这是……?” “千年积木竟然在发光,这门后面究竟是什么?”游戏吃惊地道,“等等,积木……拼图!” 千年积木虽然写作积木,但读作puzzle(拼图),因此游戏看着这道门上奇怪的图案联想到了拼图。 “手电筒借我一下!”他拿起井守的手电,仔细照了一圈这道门,有一个角落里似乎少了一块贴上面的砖。“我懂了,这道门本身也是一个谜题!” “你是说……”井守被他这么一点,也想到了什么,走到门前试着在最边上往上用劲,果然推动了上面贴的砖,这样一来空着的一块砖的位置就从右上角变成了右下方。 “这应该是类似华容道的滑块类游戏,只要拼好应该就可以开门了!”游戏兴奋地说道。 两人当下齐心协力,一起来解这拼图。遇到够不着的高度时,还得一人骑在另一人脖子上去推。 …… “还有最后一块!”一个多小时后,游戏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块拼图的滑动。 井守也不禁欢呼:“完成了,芜湖!” 图案拼好后,厚重的门果然可以推开了。 井守拿着手电筒率先走进去,看到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孤零零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两尺高的陶罐,罐口被一个木盒压住。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它看起来就很普通了,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张符咒大小的封条贴在它上面,再加上一条粗红绳将陶罐和塞子紧紧绑在一起,种种迹象表明收藏它的人显然在传达‘不要打开’的讯息。 …… …… “神秘的祖传游戏?” “我觉得爷爷你可能会知道,所以就带过来了。” 太阳已经落山,龟计游戏屋里,店老板的孙子带着朋友和一个密封陶罐找他鉴定。 虽然是传家宝,但井守说他的父亲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游戏,至于他爷爷早已经死了,也没有留下对这个传家宝的说明。 “这……这是……”对于这么个气息诡异的物件,双六没敢随便上手,而是先仔细观察了一番。 井守看他好像也不是很知道的样子,便道:“我们先打开,既然是桌游的话肯定要先——” “——不能打开!”双六突然爆喝一声打掉井守的手。“抱歉,我刚刚没控制住,这么大声真是不好意思……但是这个封印绝对不能打开!” 他指着上面的封条道:“这是中国很久以前的古代文字,写的是‘毋启’,也就是不可以打开。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一个玩笑,要知道中国可是一个十分古老而神秘的国家,说不定这个长得有点像陪葬的魂瓶的东西里,真的封印着什么呢?” “诶~~”井守更加好奇了,“说起来这好像确实是我祖父在二战时从中国抢……带回来的,爷爷你连中国古代的文字都能看懂,真厉害。” 游戏歪头问道:“所以,这会是中国古代的桌游吗?” 双六慎重地转了一下陶壶,指着另一条封条说道:“判断它是桌游确实有据可依,你们看,这个上面写的两个字是‘六博’。六博是中国历史上已知最早的一种桌游,据说比围棋还要古老,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游戏道:“爷爷你看,千年积木又在发光!” 这次的光芒比上次更耀眼,哪怕是在明亮的店里也能看见。 “千年积木有着神秘的力量,很可能是对这个六博棋产生了反应,这也证明了这个壶和盒子里的东西绝对不简单。”双六的手隔空抚摸着陶罐,仿佛都不敢再随意碰它了。 “总之,听着孩子,绝对不要随便打开它。我正好有个中国朋友经常来店里和我下棋,他对中国历史很有研究,说不定会知道更多关于六博棋的信息,等下次见到了我会问问他,在此之前,你绝对不要乱开啊。”双六千叮咛万嘱咐。 第66章 禁断的游戏 “秋,愍公与南宫万猎。因博争行,愍公怒,辱之曰:‘始吾敬若;今若,鲁虏也。’万有力,病此言,遂以局杀愍公于蒙泽。”——《史记·宋世家》 ========== “诶,六博?”沮英菇对双六答道,“突然问我知道些什么……我之前确实有稍微研究过一点,但是那些史料我现在手头也没有,这年头没互联网查起来也挺麻烦。虽然可以大致说说,但恐不足征也……” “无妨无妨,我们又不是什么学术研讨会。”双六呵呵笑道,“先讲讲它的历史,我只知道它是中国目前已知的最早桌游?” 沮英菇颔首道:“对。传说是一个叫乌曹的人发明的,但他是什么时代的人谁也说不清楚,有的猜测是夏朝,有的猜测是尧舜时期,传说乌曹还是砖的发明者,而中国最早的砖大概是五千多年前的黄帝时代。总之都是些传说了,谁也说不清楚它的起源。” “大部分古老的游戏都是这样。”双六点头附和,他还没有跟沮英菇提井守家收藏的那个陶罐的事,因此沮英菇以为他只是作为桌游爱好者和经营者在跟他闲聊。“那我们换个角度:史料里记载的最早的六博实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你就问到我熟悉的点上了,以前我因为写小说考察过这个问题。”沮英菇笑道,“那是《史记·殷本纪》里提到的一条商朝的记载,说殷商后期一位叫武乙的统治者,曾经制作了一个人偶,把它当作天神。但他搞出这个天神不是为了崇拜他,而是为了和它进行一场‘博’,也就是六博棋比赛。” “等等,《史记》是西汉时的史,距离商朝都一千多年了,有没有可能这个‘博’字是搏斗的搏讹误的呢?”双六显然也是对中国历史知道个大概的。 沮英菇道:“应该不会,因为后面还说了让这个人偶进行‘博’的方式是找个人代表它行动。试问如果是搏斗的搏,那找个人替天神打架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和意义。而如果是投骰子这种全靠运气的东西,找个代言人替天神投掷也说得过去。” “原来如此。”双六表示赞同,“那结果呢?” “结果是武乙赢了,天神输了。于是天神就被上了刑,遭到侮辱。” “看来这位武乙是为了宗教改革而这么做的。”双六道,“不禁让我想到了古埃及第十八王朝的埃赫那吞法老,他也是在搞宗教改革,并且传说和某个游戏有关联。” 沮英菇接着道:“时间继续走个近两百年,六博棋第二次出现在历史的记载上,是西周穆王时期。战国时成书的《穆天子传》说,周穆王在西巡东归后,曾在一个叫邴的地方,和一个叫井公的人玩了六博,三天后才分出胜负。” “嚯,那可真是一场漫长的比赛。”双六评价道,然后突然严肃了起来:“现在我还想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除了商朝那位输了游戏惨遭屠戮的天神外,历史上有没有其他记载因为六博棋而死人的事情?” 作为知晓黑暗游戏存在的人,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弄明白井守的那个陶罐的危险性。 “啊?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吗?不过你还别说,因为六博而死的人可真不少。比如时间再往后走不到三百年,春秋时期的宋国就发生了一场六博惨案,这也是六博棋第三次出现在历史上。当时在位的国君宋闵公嘴比较欠,老是嘲讽一位被鲁国俘虏过的将领南宫万,后来他们去一个叫蒙泽的地方旅游打猎时,宋闵公又嘴欠拿南宫万被鲁国俘虏过的事开涮,南宫万受不了了,于是用六博棋‘局杀愍公于蒙泽’。” 沮英菇掰着手指头道:“还有个最有名的事件你可能都听说过,就是西汉早期的七国之乱,造反为首者吴王刘濞,他的太子当年就是被少年时的汉景帝用六博棋杀死的。另外鼎鼎大名的荆轲,也曾在hd与一个叫鲁句践的人玩过六博。” “他不是后来去刺杀秦始皇而死的吗?应该跟六博没有关系?” “是的,不过史书记载他是中途结束了棋局逃走的。” 双六直呼内行:“黑暗游戏!果然是黑暗游戏!” “黑暗游戏?!”沮英菇差点笑喷,“不过进行六博而没死的人更多?” “那是当然,六博肯定也主要是作为一个普通的桌游存在,但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就可以将它开启黑暗游戏的模式!哦对,黑暗游戏就是……” 双六以为沮英菇不知道黑暗游戏的存在,给他极为简略地解释了一下。 “不可能?这也太玄乎了,宋闵公和吴太子之死应该都是被对手物理决斗打死的?” “nonono,那肯定都是史官不明真相,或为了掩盖真相而写的表面说辞。”双六阴谋论道,“我说的是真的,昨天下午我孙子就带来了一个神秘的壶,长得有点像魏晋时期盛行的魂瓶,但不是瓷制而是陶制,盖子上也不是雕刻而是一个木盒子。说起来十分惭愧,那是他朋友的爷爷在战争中从中国盗取的……那个壶上贴着符箓与封条,上面写着‘毋启’和‘六博’,里面应该就是封印着能开启黑暗游戏的上古六博棋。” “什么!?”沮英菇这回是真的大吃一惊。“日军侵华时偷走的吗……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可是无价之宝啊,要知道六博棋的规则已经散失在历史长河中了,许多学者们对于它规则的猜测争论不休,如果有完整的棋具甚至规则说明书面世的话,就可以解决这个历史上的公案了!” “纳尼?六博棋的规则竟然一点都没传下来吗?” “是啊,六博大概是在魏晋南北朝时开始衰落的,唐朝之后就鲜见身影了。规则并没有流传下来,传世文献中只有吉光片羽地散落着几句话,还有一些诸如‘方畔揭道张,张道揭畔方,张究屈玄高,高玄屈究张’之类的神秘口诀,学者对此究竟是棋子移动规则还是行棋秘诀都没有定论。” 双六由于对考古比较敏感,问了一个该问的问题:“那考古材料呢?也反推不出规则吗?” “棋盘、棋子、骰子、筹策都出土了不少,甚至未来在西汉海昏侯墓里还能发掘出疑似六博棋谱的竹简……”沮英菇一不留神说漏了嘴,预知了一下穿越者才知道的未来,好在双六没往这方面去想,只道他是外国人说日语搞错了时态而已。 “……但是很遗憾,这些都依然没能解决游戏规则上的争论。”沮英菇叹道。“尤其是画有对行棋规则来说十分重要的棋盘纹路,竟然有好多个不同的版本,更加让规则的研究扑朔迷离了。” “这样啊……不过那个壶既然很可能是黑暗游戏,最好还是不要打开呀,就算是为了学术也不能拿命去冒险呢。”双六担忧地劝道。 “我知道。”沮英菇话虽如此,心中已做了决断,“不过就算不打开封印,至少也要完璧归赵——一来这是我们中国的文物,二来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那个小孩手上也不保险。” 第67章 自闭少年膨胀后 荆轲游于hd,鲁句践与荆轲博,争道,鲁句践怒而叱之,荆轲嘿而逃去,遂不复会。——《史记·刺客列传》 ========== 井守那晚从龟计游戏屋离开后,第二天没有来上学。 游戏望着他的空座位有些担心,自己的千年积木曾经就和沸沸扬扬的法老诅咒有关,井守那个神秘的壶与千年积木有感应,显然也不是个善茬,会不会给他带来了病祸? “呐,听说了吗,隔壁班水野的事?”游戏身后传来杏子的声音。 城之内接道:“水野是……?哦,之前欺负井守的那个吗?” 杏子道:“好像昏迷住院了!昨晚他被发现倒在小路上,不省人事。” 游戏心头一凛,井守没来上学,而欺负他的人进了医院,这两者间会不会有关联? “呐呐,你们听说了吗?”美穗这时也跑了过来,说着和杏子相同的开场白,只不过语气更撒娇一些,“美穗超震惊的!” “你是说水野吗?我们已经知道了——” “不是,是这周末本来人家要和家里人一起去海边的,但是附近的一个小岛,竟然沉没了!” “啊?”城之内楞道。 “你们不知道吗?这可是上了新闻的大事啊!” 城之内心说谁有空看新闻啊,美穗又道:“就因为发生了这种荒唐的事情,所以我们家取消了行程,呜呜呜……” 面对美穗的战术假哭,只有本田接茬道:“城之内,这是你的错。” “纳尼?” 他从后面把手按在坐着的城之内肩膀上,俯下身质问道:“你这家伙,昨天有说过想让日本沉没的话对?你这种想法破坏了美穗的计划,你要负责!” “你是sb吗!”躺着也中枪的城之内怒道,“如果我所有想法都能实现,那你很早之前就死了!” “你还咒过本田吗……”游戏吐槽道。 当天下午他本想去井守家看看,但却被城之内阻止了,还是说井守这人太阴暗那一套。游戏耳根子软,加之城之内说要带他去一家可以偷偷卖av给未成年人的店,于是便心怀愧疚地选择了跟城之内走。 令他放下心来的是,星期三迈进教室时,井守完整无缺地出现在了他自己的座位上,看来并没有出什么意外。 但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井守整个人的气质变了。 他把双脚翘在课桌上,校服当披风穿,胳膊交叉在胸前直勾勾盯着人看,和之前那社恐自闭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游戏,你来了!我有点话要跟你说,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嗯……嗯。”游戏在城之内狐疑的目光下跟着井守离开了教室。 …… “诶,作业?”两人来到没人的楼梯间。 “对,我昨天太忙了,没时间做作业。”井守面无表情地看着游戏道,“也没时间去抄了,所以你能把你的给我吗?” 面对他这不是人话的话,游戏弱弱地道:“但是,这样我不就……” “哼,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很正常吗?” “你是sb吗?”城之内走了过来,“别听他胡说,游戏——” 井守凶道:“——和你没关系。别来烦我!” “什……”城之内也被他的反差打得措手不及。 井守转过头继续和游戏道:“快点给我,你不是答应和我做朋友吗?” “唔……” “你该不会想要背叛我,游戏?” 城之内从后面揪住他衣领道:“这和友情没有关系,你这是纯纯的自私!” 井守打开他的手,依然只看着游戏:“你也是这个意思吗,游戏?” “那……那个……”游戏想说我其实也没做啊,昨晚偷偷看小黄片去了。 这话还没说出口,井守已经不耐烦道:“够了,我已经知道了。” “井守同学……” 他临走前甩下一句:“我对你很失望,你这个叛徒。” “那家伙抽风了吗?”城之内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不过你看,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跟他走太近了,这家伙道德绑架玩得多溜啊。” 上课铃响,游戏和城之内走回教室,井守不见踪影,他们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反正游戏已经不想再跟他玩了。 没写作业的游城二人艰难地熬过了这节课,迎来了所有同学都喜闻乐见的体育课。 “老师!城之内在水下追我们!”一名女同学尖叫。 “喂!城之内!” 今天天气很好,体育课是难得的游泳课。 师生们都没有注意到,围栏外井守悄悄离开的身影。 结束后,游戏和城之内回到了更衣室,城之内大发感慨:“游泳感觉真爽!对身体好,对心脏好,还能养眼!” “是啊,太过瘾了——”当游戏去拿衣服时,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千年积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拿走了你的积木,想要回来的话,就一个人到秘密基地来——黑暗的使者” 虽然有个中二的落款,但根据‘秘密基地’游戏还是一眼就判断出这是井守干的。 …… 时间回到一个半小时前。 井守看游戏班上的人都进泳池了,便去更衣室轻松偷走了千年积木。毕竟是校园内的,不是商业游泳池,没有什么安保措施。 他昨天在家里找到了很多爷爷留下的游戏方面的笔记,埋头读了一天。 本来想查关于那个壶的信息,没想到竟看到了千年积木相关的记载。 以前和自己一样倍受欺负的武藤游戏,在某一天得到那个千年积木后,获得了‘黑暗’的力量,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那篇笔记上这样写着:拼成千年积木的人,会成为继承黑暗游戏的黑暗守护者。 这位中二感满满的爷爷还推测,如果用黑暗游戏打败千年积木的主人,就可以取而代之。 ‘远超出人类范围的力量!如果这股力量属于我的话……’ 井守觉得这简直是爷爷在冥冥之中给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连黑暗游戏的道具都给他准备好了。 那壶里封印着的六博棋,他昨晚已经验证过真假、见识过厉害了。 当时从游戏家的龟计游戏屋出来后,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先前总是欺负他的水野和他跟班。 “喂,井守!早上被城之内和本田搅黄了好事,现在要让你加倍偿还啊!” 两人一前一后夹住了他,前后为男。 井守鼓起勇气想从侧面逃跑,结果被水野伸腿绊了一跤,而他捧着的那个陶罐倒是意外没有摔碎,问题是上面的木盒子掉了下来,封印的红绳被挣开了。 “这是什么啊?桌游吗?” “井守也喜欢桌游吗?有趣,我要和你玩玩——当然,是要赌钱的。” 水野主动这么要求了,摔开的木盒子里掉出的六博棋子发出了诡异的光。 游戏的胜负显而易见,他和水野两个人里只能活一个,这个人当然就是他井守。 回忆到这,井守忍不住露出满足的笑容。 马上回到家在秘密基地里等游戏自己送上门就行了,有千年积木作要挟,不怕他不来。 过马路的红绿灯绿了,井守戴着千年积木迈开脚步。 对面迎面走来的那个路人,不同于童实野流行的全民染发,依然保持了天然的黑色发色。 ‘真是个怪胎。’井守作为童实野土着,只因对方没有染发就在心里这么想道。 “喂,我说——”那个人叫住了井守,“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千年积木,是偷来的?” 第68章 魔之六博(后篇) 夏之衰也,褒人之神化为二龙,以同于王庭,而言曰:“余,褒之二君也。”夏后卜杀之与去之与止之,莫吉。卜请其漦而藏之,吉。乃布币焉而策告之,龙亡而漦在,椟而藏之,传郊之。及殷、周,莫之发也。及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不可除也。王使妇人不帏而噪之,化为玄鼋,以入于王府。——《国语·郑语》引《训语》 ========== “喂,我说——”沮英菇叫住了这个橘毛小子,“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千年积木,是偷来的?” “什……!”少年把话噎了回去,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作没听见继续过马路。 沮英菇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调转方向跟他一起来到了马路的这一边。 “小子,我认识这个独一无二的千年积木的主人,你别想狡辩是他送你的。”沮英菇抓住少年的肩膀,直接堵死了他嘴硬的可能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井守……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不耐烦地挥手挣脱,没想到沮英菇的手像爪子一样牢牢钳着他肩,根本甩不开。 “你这是违法行为,肘,跟我去自首。” 沮英菇已想起原着里这个人了,那个壶和六博棋应该就在他手上——只不过没想到自己的穿越导致那壶里的东西变成了薛定谔的猫,从原着里虚构的中国古代游戏‘龙牌’变成了真实的中国古代桌游。 “去你的,快放开!别逼我……” 沮英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怎么,别逼你干嘛?喊救命吗?我可是要先喊抓小偷呢。还是说你觉得你打得过我?” 井守见他纠缠不休,自己还要和游戏约战,决计不能现在被他搞到什么警察局里,于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这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就把千年积木交给你,怎么样?” 他没有说如果沮英菇输了就放自己走,因为潜意识里他知道到那时输家也无力阻拦自己了。 ‘这么容易就上钩了。’沮英菇心道,‘还是该说这小子这么容易就想杀人呢?’ 身为穿越者的他知道,那个可怕的壶一旦被开启,就必须要吞噬一个输家的灵魂才能再次封印。 前天晚上的水野,正是因此变成植物人住了院。 不过那家伙的灵魂暂时还没有彻底消散,因为这个壶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消化掉它。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表游戏曾一度输了黑暗游戏丢了魂,幸亏他身体里还有暗游戏这第二个灵魂,才在第二局黑暗游戏中获胜将他救出,以井守的灵魂替代之。 这也是为什么向来谨慎的沮英菇胆敢找井守玩这么危险的游戏,毕竟这不是黑暗决斗,输了可没有决斗盘能帮他掀桌重来。 假设沮英菇这次拿回文物的行动失败了,自己的灵魂暂时被吞噬,那么接下来井守会按他原计划挑战游戏。 只要游戏赢回来,那么井守的灵魂就会去壶里替代沮英菇。而就算游戏也输了,那自己的灵魂也能被游戏替换出来。只要在灵魂回来之前自己肉体别出什么意外,横竖都能复活。 “那好。”沮英菇看似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答应。 井守用大拇指反手一指街对面的麦当劳:“我们去那里玩。” 两人对这个地点都很满意,并且原因也相同。 有路人和监控作证,当游戏结束后输的一方突然陷入昏迷时,赢家可以撇清自己的嫌疑。 否则如果选择找个没人的地方,等迟早被警察查到了反而没法解释自己与对方陷入植物人状态的关联。 除非一不做二不休准备毁尸灭迹,井守原本引诱游戏到秘密基地里进行黑暗游戏便是这么计划的,但现在如果带沮英菇去,那不知何时游戏会看到信后赶来,很可能自己还没来得及处理完沮英菇的尸体就被游戏撞破了。 进麦当劳随便点了点东西后,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井守从书包里捧出他的黑暗游戏。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两个好朋友来麦当劳下棋罢了,殊不知他们即将开始的是以灵魂和生命为赌注的博弈。 灵魂是指他们自己的灵魂,生命却是指别人的生命。 “在开始之前,我们要在这张地图上选择自己的本阵。”井守解开红绳,把盒子拿下来,伸手从陶罐里掏出一张纸,“但是,你的阵营所在由我来决定。东京,这个全是不好回忆的地方,就让它给你陪葬!” “哈?”沮英菇一愣,这六博棋虽然失传已久,但根据现有凤毛麟角的史料推测,也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规则啊?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涉及地图和阵营之类的机制,也应当是中国地图不是日本地图啊? “我来解释一下,这个游戏有个很恐怖的特点,那就是输的一方的阵营会反映在现实世界里,遭到毁灭性的天灾打击。昨天新闻上那个沉没的小岛,就是水野当时选择的本阵。”井守笑道,“如果你不信也没关系,反正封印已经解开了,如果不玩完这局的话,它所在的地区——也就是东京一带——就会发生灾难,这对我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呢。” “等等等等,你解释了个啥啊,我们现在在说的真的是中国古代的六博棋吗?”沮英菇怀疑是不是自己或对方搞错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这是六博棋的,但答案是肯定的。” “呃……那你能不能‘从头’解释一下,我有点懵。” “呿,真麻烦。”井守烦躁地扭了扭脖子,但接下来又语气中隐隐带着炫耀道:“喏,这个壶是我找到的我爷爷留下的传家宝,根据他的笔记,叫做‘心镇壶’。你所知的六博棋装在这个木盒子里面,这木盒子是夏朝的,六博棋是战国中期的,上面的封条是魏晋时代的——” “——等等等等,你扯淡呢?夏朝的木盒子?魏晋时代的封条?这能如此完好地留存到现在?”沮英菇觉得眼前这日本高中生怕是没有一点常识。 “你懂什么,关键在这木盒子上,它的来头可大了去了。”井守又从书包里拿出他爷爷的那本笔记,卖弄地给沮英菇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夏朝衰落之时,有两条神龙从天而降,停留在夏王的庭院里,说:“我们,是褒国的两个君主。”夏王占卜是应该杀掉它们、赶走它们还是留下它们,结果都不吉利。 夏王见神龙口中吐出涎沫,于是卜问是否可以请求龙的涎沫并将其收藏起来,这才得到吉兆。于是陈设币帛,把请求写在简策上,向龙祷告。 龙离开后,涎沫还在,被盛在匣中收藏起来,历代郊祭它。夏朝灭亡后,这个匣子传到了商王室;商朝灭亡后,这个匣子又传到了周王室。接连三个朝代,都没人敢打开它。 一直到了西周后期厉王末年,才打开观看。涎沫流到庭院里,无法去除。周厉王让妇人打赤膊大声呼叫,涎沫化为黑色蜥蜴,钻入了王的后宫…… 第69章 游戏开始 菎蔽象棋,有六簙些;分曹并进,遒相迫些。成枭而牟,呼五白些;晋制犀比,费白日些。——《楚辞·招魂》 ========== “……所以,这个木盒子就是那个夏朝末年装过龙口水的盒子?”沮英菇表情复杂地问道。 “正是。”井守吸了一口汽水润润嘴巴。“经过八百年与神龙口水的接触,它早已获得神力,能让里面的东西和外面的封条都不得腐坏。” “那这日本地图又是怎么回事?”沮英菇没忘了这茬。 井守把笔记本翻到另一个贴了书签的页上:“这是我爷爷给心镇壶配的,实际上只要是任意一张比例尺符合条件的真实地图都可以,但当时他测试的时候随手拿了一张自己画的日本轮廓图,发现恐怖的效果后就再也没打开过,地图被顺手一起塞进心镇壶里了。” 虽然按理说没必要跟他解释这么多,但在井守自己搞明白来龙去脉后,至今还没有机会总结并跟谁炫耀一下,所以面对沮英菇忍不住有问必答。 他看着井守把用来标记本阵的鸟头棋子一个仔细放在东京的位置,另一个随手放在了附近的海域,于是哭笑不得地问道:“所以你就不打算换张地图了吗?” “为什么?让东京毁灭不是挺好的吗?”井守略微歪头,语气十分淡定,沮英菇看不出一点刻意的痕迹。 “原来是位日本的神神,失敬失敬。” 井守没理他,接着继续布置棋局,把那个据说是夏朝的木盒子咔咔一通捣鼓,连同盖子一起竟拼成了一方棋盘。 沮英菇脑袋凑近了仔细地瞧。这古老的文物激起了他久违的学术之魂,勾起了当年读研时一边皓首穷经一边写小说的学生时代回忆。 “ltv纹,l有了,v有了……t……呢?”沮英菇根据棋盘上的纹路,辨认出这并不是学术界和大众最感兴趣的汉代六博棋盘类型,而是更加原始的战国中期出土的那种棋盘款式。 棋盘上的纹路决定了行棋的规则,所谓ltv纹,就是学者用来描述汉代标准六博棋盘纹路的一种特点。正方形的棋盘中央有一个内方,从内方的角度看去,内方四边外围有t形的线,外框四边有l形的线,外框四角是v形的线,也就等于框出了四个小正方形。(见弹幕里发的插图) 而井守拿出来的这副六博棋又与上述那种标准款不一样,没有内方的外围t形纹,取而代之的是三个丨形符号,其中中间的那个丨在内方里;外框只有左右有l形符号,上下则是丨;左右两边的l形符号与v形符号之间,还有一个汉代棋盘没有的横置的一形符。(见弹幕里发的插图) “这有点像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天星观楚墓和雨台山楚墓出土的那两张棋盘的结合。”沮英菇小声嘀咕道,努力搜索着当年看论文的记忆。 井守此时已摆好了双方棋子的初始位置,手里拿着六根细长竹木条道:“好了,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游戏配置和规则:用到的道具总共是这张棋盘、双方各六枚棋子,以及这六根‘箸’。六博棋象征的意象是水鸟捕鱼,而鸟通常是踩在树枝上的,所以六博棋的落棋点与众不同,既不是将棋、国际象棋那样的‘格子’里,也不是围棋、中国象棋那样在‘点’上,而是较为罕见的在‘线’上。” 沮英菇点点头,示意自己能跟得上,你快点说。 “这个六博的规则框架有些类似飞行棋——飞行棋你玩过?” “当然了。” “那就好。首先你的棋子出发地在你左下角的小方框上面那根线上,而我的棋子在它的对角线,也就是你那边视角的右上方。我们要走到的地方是棋盘中央的‘方’,这里代表着水塘。水塘里有两条鱼,而我们的棋子就是要去水塘里‘牵鱼’。” “行棋路线呢?”沮英菇问出对六博棋来说最重要也是学术界争议最大的问题。 井守道:“很简单,你自己看看这些线……感觉到了吗?整个棋盘形成了一个s型的趋势。记好了,这些代表水鸟的棋子只能从一个树枝飞到前后与它平行的树枝上,除非遇到和它连起来的树枝才能拐弯(l形线)——哦对了,最外面的边框可不是落子点。”(见弹幕里发的插图) “你这么一说,还真感觉到了这个s形的方向趋势……!”沮英菇震撼道,以前他只顾盯着汉代标准版棋盘琢磨那几句传世文献里的行棋口诀,却忘了可以先从原始版本的战国中期棋盘着手,霎时间如同醍醐灌顶,从汉代四面对称棋盘的二维图像思维转换成更加简单的一维线性图像思维。 如此一来,行棋路线的答案便自动浮出水面,而类似现代飞行棋规则的基础框架也呼之欲出了。进而以此再去看汉代六博棋盘,彼亦有迹可循也。 井守接着道:“六博棋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发明骰子,所以古人用的是一种骰子的替代品,也就是这六根‘箸’。每一根有一面涂白,一面涂黑,白的那面相当于1,黑的那面相当于0,六根箸投出的结果加起来,就可以得出6面骰的效果了,当然,实际上是7面骰,因为还存在六根全黑,投出了0的情况。” 沮英菇早已知道了这一点,所以这时没有专心听讲,转而拿起了一个棋子略微把玩。 这棋子似乎是象牙做的,放在手心凉凉的,形状是方方正正的长方体。己方是白色的,对面是黑色的,不知是否也是象牙制品。 “最后就是到达水里的‘方’位后,如何成功‘牵鱼’了:只要投出五白及以上,即可。成功捕鱼后,棋子要竖立起来,称为枭棋,而其他没有鱼的棋子叫做散棋。只要让枭棋原路返回,就算牵鱼成功,可以获得两分,最终胜利条件就是两条鱼都牵完了就结算分数。” 沮英菇见井守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继续说规则了,有些诧异,追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应该很容易理解?” “……嘻。”沮英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心说这小子,不老实啊。 井守用大声掩盖自己的心虚道:“好了,我们快开始。作为示范,我先攻!” 他抛起六箸,落下来是四黑二白。 “喏,这种情况就代表我能让一个棋子走两步。现在棋都在一个地方,走哪个都无所谓。”他拿起一个黑色的棋子,在棋盘上先拐了九十度的弯,从左下角小方框的上面那根线走到右边那根线;接着再从那根线上飞到棋盘正下方的丨形纹上,是为两步。 沮英菇也有样学样,但只抛出了一白五黑,于是只走了一步,也就是到九十度拐弯那根线上,没有飞到棋盘正下方。 于是,双方都对彼此有所隐瞒的对局,就此开始。 第70章 成枭而牟,呼五白些 齐宣王问匡倩曰:“儒者博乎?”曰:“不也……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杀枭者,是杀所贵也,儒者以为害义,故不博也。”——《韩非子·外储说左下》 ========== “五白一黑,我走五步。”井守第二轮并没有动之前那个已经走了两步的棋子,而是出了一个新的。 “唔,我是四,又比你少走一步。”沮英菇谨慎地选择在搞明白路数前,先下会儿模仿棋,既然对方第二轮动了新子,那自己也出新子。 井守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沮英菇的意图,第三轮便稍微改了下策略,又移动起了同一枚棋子,并未再走新的,让它来到了离水塘仅剩一格的那根线上。 沮英菇思忖道:“既然游戏目标是抢鱼,那应该尽快让散棋到达水塘,取鱼成枭才对,为什么井守上一轮要出一个新子,浪费第一轮走的那两步呢?” “哈,你投到了0!”井守嘲笑道,“这回合动不了了。” 沮英菇没搭腔,只是耸耸肩示意轮到对方了,自己继续思考:“既然是类似飞行棋的基础框架,但又没有投到六才能起飞的限制,那最佳策略应该要么是‘猛冲一个子’,要么是‘所有子并肩子上’才对?断无一会儿出新子、一会儿走旧子,摇摆不定的道理。” 这小子怕不是故意想误导我!沮英菇心里大胆地猜测道。 六根箸在桌角起起落落,哗啦声中,场上的棋子或快或慢,纷纷朝着中央的水池聚去。 “来个五白——”井守的一颗棋子已率先踏入水池中,准备牵鱼。 是四。 “——呿,就差一点。”于是他将目光转向后方。 后方的棋子绕过弯,也向着水池来了。水池后齐刷刷地列着棋子,几乎是一步一颗。 沮英菇眨了眨眼睛,恍惚间仿佛看见落在对面枝头上的鸟群,它们整肃羽毛,一旦有变,便能振翅而飞。 眼神重新聚焦,沮英菇继续抓起箸堆,抛到空中。 片刻,箸片落在桌上,有了结果: 也是四。 “看来五和六也没有这么好投嘛。” 刚好有一颗能进水池,要进吗? 他将手放在那颗棋上,迟疑了一秒,还是略过它拿起了后方的另一颗棋。 原本盯着棋盘的井守抬起眼看向沮英菇,似乎是在疑惑他怎么没按自己先前说的以尽快牵鱼为目标。 沮英菇感受到他的目光,也不作什么反应,淡定地走完这一步。 四合过后,沮英菇后方的棋又上来了几个,都列在水池之前,也几乎是一步一颗。而水池中依然只有井守的那枚棋子。 又是一阵木片落地声,井守数着白面的数量。 “噫,五!” 他蹭地站起身,大叫出来。 “抱歉,这下是我拔得头筹了!” 嘴角一歪,他得意洋洋地将水池中的棋子竖了起来。这代表鸟儿捕到鱼,成为了“枭”,与其他“散棋”区分开。 沮英菇看见他眯起眼睛,俯下身体望着自己,满面红光,似乎想从自己脸上寻找到慌乱或是懊悔的神情。 但仅是抬起眼皮瞟过他一眼,沮英菇从对方身下拿过六根箸条,神色平静地吐出两个字:“请坐。” 井守坐回椅上,双手抱在胸前,翘起腿,还是满脸笑意,仰着脖子。 接着,沮英菇投出六箸,却也不去看那点数,只是伸出一只手按在井守的“枭”上。 “嘿,你干什么!”井守蹭地又站起身,神色大变,“抢不到鱼,就搞小动作吗?” 看来自己确实没有猜错。 井守,你对那只枭太过敏感了。 沮英菇胳膊肘立在桌上,双手捧着脸,看着井守丰富的表情。 “那么现在——”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是不是该把最后的那条规则说出来了?” 为什么对方一直催促自己去抓鱼?为什么对方鸟儿总是成群结队? 杀枭,唯有那个韩非提到的杀枭。 这是熟读《韩非子》的沮英菇在文献里看见的语句—— 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 枭是能够被杀死的,只有这样井守才会这么紧张。 小日子想和你中国爷爷玩中国桌游,耍心机,还是多读几年。 “……”井守抿着嘴巴,陷入沉默,眼神不断在那只枭和沮英菇之间转换,似乎在做出艰难的抉择。 沮英菇相信,黑暗游戏的规矩井守也是知道的。 只要是黑暗游戏,就不能作弊。 一开始,没说全规则还算未触及黑暗游戏的红线,可现在被明确问到,若对方还要继续隐瞒,或捏造假规则,那就直接判输了。 “井守,你坐啊。” 井守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回了椅子上,挤牙膏般地将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获得鱼的方法除了‘牵鱼’外,还有一个‘翻鱼’,也就是通过水鸟俯冲的攻击力来击杀叼着鱼的枭。放到棋盘上来说,就是移动到与枭同一格的敌方散棋可以杀枭,并且这样最终送回家得到的分数比常规多一分。”他一副便秘的表情。 说着,他的目光又移到六箸上,吞吞吐吐地说出了最后一句:“你投到了二白,正好可以吃我的枭。” 不得不说出此时用来对付自己的规则,井守就像吃了绿头苍蝇一样难受。 沮英菇的目光也跟着瞟了一眼六箸后,继续移回水池边一步一岗的棋子。 水池前的几格都有自己的棋子,不管投多少基本都能吃到。 这不是偶然,是必然。 他提起那颗棋子,猛地推到井守的枭棋上,手腕发力,将枭撞开,自己竖起来放到水池中央取代它。 手中的棋子就像真的化为猛禽一般,翅膀煽动,发出破空之声,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以犀利的目光锁定猎物后,再俯冲而下。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 被鱼占据了作为武器的喙,失去战斗力的枭只能任鸟宰割。 下一刻,羽毛散落,场上只剩下沮英菇的成枭之棋,傲然立于池中央。 他吹个口哨,忍不住嘻嘻笑道:“正所谓,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这下惨了……”井守双手把脸捂得死死的,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突然跳下椅子,做个鬼脸:“——才怪!” 第71章 鸷鸟之疾,至于毁折 唐且见春申君曰:“……今君相万乘之楚,御中国之难,所欲者不成,所求者不得,臣等少也。夫枭棋之所以能为者,以散棋佐之也。夫一枭之不如五散也,明矣。今君何不为天下枭,而令臣等为散乎?”——《战国策·楚策三》 ========== 井守猛然抓起六箸,快速一投,扔出个三来,竟也是可以杀枭的步数。 “哈!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后手吗?我早就预判到了你的预判!”井守把脸凑到沮英菇跟前,口水都快喷到他的脸上,“打鱼的人告诉过我:风浪越大,鱼越贵!” 没错。等自己把鱼抢走后,他再杀回来,这样可就从牵鱼的2分变成翻鱼的3分了。 但是,现在双方都有三枚棋在水池附近枕戈待旦,都比较容易杀枭,如果继续这么互杀下去,自己作为先手一方应该能笑到最后! 算到这儿,沮英菇嘴角露出笑意。 直到他的笑意逐渐凝固。 因为在他的面前又是两片惨白的箸条——连续两轮掷出同样的结果,而此时,水池前两步的地方已空空如也,至少这一回合,无法杀回来了。 与他的扑空相对的,是井守roll出的大成功。 “溜咯溜咯!”井守夸张地拿起棋子,一步一步地往自家老巢一连走了五步,直接脱离了战场。 枭鸟咬住嘴中的鱼,仅一个扑腾便冲向苍穹,再闪电般转弯,消失在深林之中,只留下一众严阵以待的猛禽护卫,鼓动胸腔,宣示着威严,不让他者越过雷池一步。 问题不大,只要我也投出一个大点数…… “麻蛋,怎么又是二!” 只见沮英菇的前锋水鸟振翅起飞,却仅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后便落在树枝上。 井守幸灾乐祸地拿过箸条:“我来个四直接回家咯……嘿呀,三也没关系,再随便来个一就行了。” 又轮到沮英菇投了,但骰子之神仿佛在嘲讽他一般,连2都不给他了。 “竟然是零?” 那只前锋水鸟噌地离开所处的枝干,却不料前方刮起一阵强风,一时间鸟向前飞而风往后吹,水鸟竟被定在了空中,僵持几秒后,只好落回原地。 这会儿只怕连井守那只枭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沮英菇扶住额头,耳边传来水鸟叽叽喳喳的鸣叫,是井守的老巢,从老巢传来的,对方就快到家了! 他千算万算,却败给了最最简单的原因——运气。 “放弃啦你,照这种小短腿,怎么可能追的上我。还是趁早调头回去牵另一条鱼!”井守对沮英菇发动颜艺,效果拔群。 哼,这家伙,还没有发现吗? “真不知道你怎么开心得起来的。”被嘲讽的沮英菇忍不住回击道,“你似乎一直以为投箸和扔骰子相比,只是简单的从6面骰变成了7面骰而已?”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扔骰子的时候每一面的概率是一样的对?” “对啊……”井守感觉头有点痒,好像要长出脑子了。 “但抛六箸可不是。它的白面概率是‘正态分布’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井守挠挠头,似乎吃了上数学课不认真的亏。 如果把0-7的概率分布画成柱状图,那么会是一个钟型曲线,两边最低,中间最高。 沮英菇得理不饶人,继续得瑟地解说道:“每个箸只有两个结果,黑和白,概率均等。六个箸,就是26种结果,每个结果也概率均等。其中,全黑只有一种可能,就是aaaaaa,全白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bbbbbb。 “一白五黑的概率,是全黑的6个a中任意一个变成b,一共有六个a,六种变法,所以一白的概率就比零白要高六倍。五白与一白同理。 “那么,二白的概率是6x5÷2,共15种可能,四白也同理。 “最后三白,概率是(6x5x4)÷(2x3),共20种可能。” 井守快被念叨得疯了,吼道:“我说停停,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沮英菇唐僧附体,“所以你想轻松投出个1就能送回家的概率其实并不轻松。而这游戏实际上概率最高的点数是3,因此‘踩三’才是走子杀枭的秘诀。小子,懂了没?” 踩到距离棋子三格的位置上,形成具有威慑的‘势’——这就是沮英菇玩到现在感悟到的诀窍。 而井守这个棋手的势,也被沮英菇这番长篇大论成功给打没了。 游戏还得继续。 骰子之神这次没再整什么幺蛾子,接下来沮英菇虽然运气依然不佳,但就凭一步步小短腿,也不出所料地追上了在家门口,却难以进家的枭。 第二次被杀枭后,井守反倒淡定了下来,重新回到了开局时颇为自信的状态,只听他道:“虽然取得了短暂的胜利,但你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沮英菇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在之前的几个回合里,井守虽没能投到让枭回巢的点数,但利用这个机会,也在水池和他的巢穴之间布置了不少棋子。 反观沮英菇专心追杀,把行动轮都交给前锋的水鸟,不得不让它陷入孤军深入的态势。现在终于追捕得手,但把鱼安全地带回去也有如蜀道之难。 ——很容易再被杀回来。 只能听天由命了! “冲鸭~”沮英菇投出了4。 现在水池边上的援军不是很够,他拿着这个四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比较保守地把家里两个还没出动的散棋调一个出来,另一个是更为激进地让刚刚翻鱼的枭棋冲阵,靠自己杀出重围。 如果选择后者,那么枭就会跑到两颗敌军的散棋之间,主动进入包围。 “哼,运气就算来了也要会用。”沮英菇没有纠结太久,很快就自信地做出了决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根据我刚才的理论,如果把枭走到这里,反而刚好就能卡住你,吃不掉!秘技——灯下黑!” 枭鸟起飞,落在两只敌鸟之间的枝头上,嚣张地侧过身,兼顾着左右夹击的散棋,一副你奈我何的神色。 “所列哇多卡呐。”井守不信邪,拿过六箸。 五! “哈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那点小聪明根本没用!虽然没投到1,但别忘了我家里还有两颗棋,投到五也正好能杀你。” 枭鸟昂首挺胸,仿佛在说“谁敢杀我!”怎料远方传来一声长鸣,从井守的大本营里飞出一员猛禽,长途奔袭而来,对沮英菇那只自负的枭,枭首翻鱼。 砰!沮英菇砸桌道:“什么绝对的实力,明明就是狗屎运!” 井守得意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这之后,沮英菇没能再度杀枭,井守终于投到了一个1,接着是一个4,把枭和鱼送回了家,拿下三分。 “完了……”沮英菇冷汗直下,现在剩下的第二条鱼,必须要经过翻鱼才会变成3分,但如果井守不去吃,不给翻鱼的机会,那沮英菇就算自己牵回家,也只能拿2分而已。 换句话说,井守只要什么都不做,那沮英菇就必输无疑! 第72章 便则食,不便则止 魏将段干子请予秦南阳以和。苏代谓魏王曰:“……以地事秦,譬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王曰:“是则然也。虽然,事始已行,不可更矣。”对曰:“王独不见夫博之所以贵枭者,便则食,不便则止矣。今王曰‘事始已行,不可更’,是何王之用智不如用枭也?”——《史记·魏世家》 ========== “喂,快过去两分钟了诶!”井守显然对静止画面的沮英菇已十分甚至九分的不耐烦了。 “……” “你不会是想一直这么拖下去?”井守气笑道,“用脑子想想也知道,黑暗游戏对恶意拖时间超时也是有惩罚的哟。” 沮英菇良久才缓缓应道:“……你之前把我的‘本阵’放在东京,是为了顺便葬送这座对你来说,充满不好回忆的城市对?” “是啊。”井守道,“要不你直接投了呗,省的浪费时间。” “那么……”沮英菇清了清嗓子,“我就必然不能投了。” 井守笑道:“可我已经获得三分,立于不败之地了,凭什么还要继续跟你抢鱼?” 沮英菇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就凭你分还不够。” “?” “不是不够赢,而是不够毁灭东京城。”沮英菇解释道,“试问,如果我牵鱼回家,拿下剩余两分,那你就只比我多1分小胜而已;如果你把剩下这条鱼也捞回去了,那你就比我领先5甚至6分,这样的大胜和1分小胜相比,你觉得对应的现实中的灾害会一样吗?” “……”井守沉默了半响,答道:“不。如果只是1分领先的话,估计也就只是地个震而已。” 地震对日本人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甚至都算不上什么重大天灾。 “当然,还是随便你咯。”沮英菇抓起六箸懒散地一抛,本想装个云淡风轻的逼,却被结果惊到了:“哦哟,六了!666,刚才需要的时候怎么不来……现在可惜连水方里都没有棋了。牵不了鱼,也只能用来出家里的一个子了。” 这下轮到井守沉默,开始思考了。 沮英菇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过了一会儿井守整了整衣服,坐直了身子,拿过六箸开始继续游戏。 太好了,看来这小子果然放弃摆烂,决定来争取5分6分的大胜了。 据说黑暗游戏会放大玩家内心的欲望,不知道井守此刻做出的决定是不是也被黑暗游戏影响到了,换做自己的话,肯定还是会稳妥地选择小胜也挺好。 东京城无辜的民众沮英菇倒不是真的很在意,故意激起井守的斗志只是为了自己能有一线生机罢了。 三个回合过后,沮英菇率先入水,井守紧随其后。 又回到了争夺第一条鱼的时候那样,双方都口中念念有词祈祷投到5白以上,牵鱼成枭。如果没投到,则让其他子在周围逐渐聚拢于中央。 战场犬牙交错,乌云密布。只待某一方捕到鱼后,就一声令下开始厮杀。 但负责捕鱼的水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四周充满杀意的眼神,磨磨蹭蹭就是捕不到鱼。 双方周旋有四五合,沮英菇终于又投到了6可以牵鱼。 “一,二,三,四,五,六。”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却并未选择让枭棋食鱼,而是继续让散棋在周边游走。 眼下的局势,双方各自被杀两子,但井守因为上一条鱼被枭棋带回家而少了一个子,是三比四。 而先牵鱼的那个,等于是担任了防御的一方,目标是护送枭棋回巢;而另一方则是进攻者,以追杀为己任。 井守本就少了一子,如果再让他先牵鱼防御的话,自己作为进攻方就可以形成四打二的优势态势,故而放弃了食鱼的机会。 “你这么玩就赖了啊。”井守威胁道,“如果你不牵鱼的话,我也不牵,大不了这次就放东京一马。” 明明是你在玩场外,怎么还恶人先告状说我赖呢?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沮英菇只好妥协道:“那行,下次我投到五六了就吃。” 只一合,沮英菇还真又投到了可以吃鱼的五白,只好硬着头皮把鱼牵上来,准备跑路。 “哈哈,你说的没错,果然踩三是精妙之处。”井守指着三白三黑的箸条,冷笑道。 六博棋子象征着水鸟,而散棋杀枭是以疾速的冲击为攻击方式。沮英菇率先领悟的‘踩三’法则就像鸟的飞扑,从空中扑下来攻击猎物需要正好的距离。 如果距离太近了(0、1、2)则助跑不足,加速度不够;如果距离太远了(4、5、6)则逐渐强弩之末,力气耗尽;因此最容易投到的3,就象征着最佳的攻击距离。 现在井守杀枭翻鱼成功,双方各有三枚棋子兵力相同。 沮英菇连忙抛箸到上空,迫不及待想杀回来掌握主动。奈何投到二白没能踩中,对面脚底抹油把鱼往家里送。 未曾想很快造化把人弄,下回合又追上杀枭重振雄风。井守不禁大怒气血上涌,沮英菇遣援军护送兴师动众。 双方死子愈多杀气愈浓,先前诀窍贴身一格也不管用。 伏杀完白棋黑枭叼鱼冲,却发现两白棋堵住此路不通。 停于水上枭鸟叹其道穷,沮英菇毫不留情给它送了终。 死的只剩一子井守心痛,一打二想再夺鱼送回已成梦。最后白枭大步流星向东,安全回到家中拿三分把鱼捧。 沮英菇强忍激动的心情把棋走完,自己终于从鬼门关前逃了出来,成功把必输的局扭转为平手,从而获得进入第二局来决胜负的资格。 “岂可修!”井守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懊悔地重锤桌子,把距离最近的客人都吓了一跳。 “某个人曾经告诉我——”沮英菇这时把之前对方说的原话奉还,“风浪越大,鱼越贵。多亏了你的贪欲,才让我有机会拿三分回家!” 井守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一拳干碎沮英菇眼镜的冲动,太气人了。 “怎么样,开始第二局?”沮英菇笑吟吟地把自己的棋子整理好,重新拿回到,“我已经完全掌握这个游戏了,这一次可没有你钻空子的机会了。” 井守表面不动声色,但心底却突然有些抗拒去摆棋重开。 第一局在我为主敌为客、我在暗敌在明的情况下,尚且没能赢下且被对方先点出了各种诀窍。 如今再进行第二盘,井守已经失去了获胜的信心! 第73章 博者贵枭,但胜者必杀枭 孝文时,吴太子入见,得侍皇太子饮博。吴太子师傅皆楚人,轻悍,又素骄,博,争道,不恭,皇太子引博局提吴太子,杀之。——《史记·吴王濞列传》 ========== 大部分棋牌游戏都要分个先后手,而如果先后手优劣有别,则往往都是先手占优。 围棋、国际象棋、中国象棋如此,决斗怪兽如此,六博也如此。 当以生命为赌注时,为了争先手这点优势,人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如《天龙八部》里,黄眉僧为了与段延庆围棋争先,竟当场剁了自己的脚趾来赢猜谜。 沮英菇却淡然地看着对方:“这次还是让你先开始。” 井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他忽然觉得很不舒服,沮英菇的态度越镇定,他越不舒服。 沮英菇冰冷的目光已离开了他,正在俯视着枕戈以待的棋子,慢慢地接着道:“《古博经》有云:若已牵两鱼而不胜者,名曰‘被翻双鱼’,彼家获六筭,为‘大胜’也。” 他声音中带着奇异而可怕的自信,就像是法官在对犯人下判决。 井守又笑了,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使自己笑出声来。 沮英菇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悠然道:“这次我不仅会赢,而且还要‘大胜’而归。” 井守冷笑道:“你们中国还有句古话,叫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沮英菇淡淡道:“也许。” 井守看着他。 其实他根本没有笑,但脸上却感觉是带着种阴险、恶毒,却又充满自信的笑意。 也正是这种奇异的自信,使他整个人在井守的视觉中变得更加危险。 井守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棋。 玉石材质的黑棋已拭净,但却连那闪动的反光看来都是虚弱的。 他抬起头,冷汗已沿着面颊流下。 他的声音干涩而嘶哑,终于忍不住道:“你能‘大胜’,我为什么不能?” 沮英菇笑了。 这次他真的笑了,微笑着道:“很好,这样才对嘛。” 六根箸在桌角重新开始起起落落,不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布局阶段,井守这回绝不搞什么战术误导,谨守‘并肩子上’的策略,每次都严格地只走落在最后的棋子。 缓慢迫近中心,务必保证阵型紧凑,不出破绽。 然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井守的气势已衰,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自己竟已全无信心。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 沮英菇第二局变得如此自信,也许为的正是要彻底摧毁他的信心。 但正如对方所说,这是个中国的游戏,而他好像读过不少跟六博有关的文献。 又正如对方所做,他很快就明白了‘并肩子上’策略更好,并比自己更早发现了‘正态分布’的概率、‘灯下黑’的技巧、‘踩三’的心得等等。 这些还只是他告诉了自己的东西,没有说出来的秘诀是不是只会更多? 上一局的结束,会不会已经让他发现了什么必胜的策略,所以这局才如此自信? 他不知道。正因未知,所以才恐惧。 “别紧张嘛,这毕竟还是个运气占比很重的游戏。”沮英菇好似很和蔼地拿起纸巾帮他擦擦汗。 井守道:“也许。” 他承认只因他不愿辩驳。 双方散棋几乎是同时进入水方,游戏进入牵鱼阶段。 从今天早上在学校开始,井守就突然改头换面,告别了以前那种胆小怕事的模样,解开黑暗游戏的秘密给予了他无比强大的底气,从社恐一转社恐,恐怖分子的恐。 但这种来自外在的极度自负一旦受到挫折,就很容易转化为极度自卑。 现在沮英菇一定比他坚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负担多么沉重。 高手相争,死的那一个人通常总是不想死的那一个。 而他现在无论怎么开导自己,都没法从害怕被杀枭的恐惧中走出来。 井守在水方中多放了一枚棋子,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枭多一条命。 他期盼着之后能够再连续roll几次大成功,一口气顺利把分数带回家,不给夜长梦多的机会。 “五白,鱼归我了!”井守计划只要在回去的路上用散棋铺路,让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次不死地冲回家,那么接下来只要打死不去碰第二条鱼,就可以保证第二局至少是个平局了。 之前第一局有一条规则没有机会被怎么用到,那便是当己方的散棋和枭棋处在同一根树枝的时候,散棋可以为枭棋挡一刀。 这次井守打算利用起这条规则,让枭鸟非安全的枝头不去,用最稳妥的方式把它送回巢。 沮英菇毫不手软,凌厉地发起攻势,杀了过来。 水鸟以喙为剑,疾速俯冲而来。 肃!剑刺穿羽衣,刺进了身体里。 井守的散在井守的枭面前无力地从枝头上掉落下去,用自己的生命化解了一次攻击。 枭却并没有低头去看散一眼,只注视着嘴里的鱼,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呵呵,你要是继续把枭留在水里,让散棋上来送死,那可就成教科书式的围点打援了。”沮英菇讽道。 井守奇怪道:“我又不傻,只是挡住牵鱼后的第一波冲击罢了,之后自然会往家跑。” “你想用散棋在后方铺路的方法,来让枭活着回家对吗?”沮英菇用虎口揉着下巴问道。 井守发觉自己的掌心在流汗,所以立刻大声道:“哈哈,你猜错了,不对,你猜对了。” 他想用虚虚实实来迷惑对面,但沮英菇似乎并不在意他回答了什么,紧接着冷笑道:“早就料到你这种玩法了,你看我连对策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指指枭身后的黑棋中掺杂着的白色身影:“破解铺路的玩法,就是往你铺的路上掺进一两个己方散棋。当枭冲到有敌方散棋的树枝上时,冲击力会导致枭自杀,等于封住了你的路。” 井守不服道:“踩我距离为三和二的格子是,但有己方散棋也在场时,散棋也可以为枭棋的自杀挡刀,让枭依然能够往前走。” “没错,你确实有权利这么走。”听沮英菇这话的意思,他似乎并不认可这样的走法是利大于弊。 于是井守坚持这么走,他要用最终的结果证明自己的正确。 沮英菇踩在他最容易投出的几个点数的位置上,而井守也不出意外地投出了它们。 他毫不留情地命令枭鸟往巢的方向前进,踩着辅佐自己的散棋的尸体,如同赤壁之战后败逃的曹操,在华容道上让骑兵踏着负草填泥的羸兵通过。 沮英菇抖擞精神,与井守战有十余合,最终井守最怕的杀枭,竟还是发生了。 而因为先前不顾一切牺牲散棋,导致现在兵力己基本耗光,注定无力再杀回来,抑或是抢另一条鱼。 功亏一篑。 “不……这不对……”井守眼中布满血丝,沙哑地质问沮英菇:“你说‘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为什么我如此‘贵枭’,却还是败了?!” “因为挡刀规则不是你这么用的。”沮英菇笑道,笑得很开心,“散棋挡刀保住了位置,但是己方失去一颗棋,对方无消耗。只有在非常重要的位置,才应该用散棋来挡刀。” “更重要的是,你还是没有发现这个六博棋规则最精彩的地方。” 沮英菇决定让井守死也死个明白:“‘博者,贵枭’,说的是六博这个东西,胜利条件看重的是让运鱼的枭回家。但是,‘胜者必杀枭’这句话,其实真正指的是想要取胜,就必须狠下心来,舍得让自己的枭去死,比如用‘踩三’的原则进行复仇,而不是直接上去保护。” 井守瞳孔猛然收缩:“所以……贵枭竟然是应该牺牲枭,而不是牺牲散吗!?” “是的。规则表面所提倡的东西,和实际上厮杀博弈中的最优解——杀枭冲突了,所以匡倩口中的儒生认为不符合道义,故儒者不博。”沮英菇轻飘飘地答道。“然则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之谓乎!” 真正的胜利,并不是你能用战术争取的,那一定要用你的信心。 无论多可怕的游戏,也比不上人类的信心。 井守的灵魂已经开始被心镇壶吸收,听不完沮英菇的话了。 第74章 来自埃及的男子(前篇) 赌上灵魂的黑暗游戏虽然结束了,但现实不是小说,没法一个断章就镜头一转,跳过那些要处理的俗事。 井守在麦当劳当众趴倒于桌子上,考验沮英菇演技的时刻到了。 “井守同学?井守同学?你怎么了?” 虽然有监控能作证井守的失去意识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应该不会被追责起诉之类的,甚至都不会牵扯警方,但为此做戏要做全套,必须扮演起一个普通的桌游棋友,面对井守突然昏迷不知所措,才能不让任何人起疑心。 “私密马赛,那个那个,这位少年好像突然昏倒了,能否帮一下忙?” 麦当劳的工作人员叫来救护车,沮英菇提供了井守的名字和学校,以供医院联系家长。 唯一需要提心吊胆的就是井守的家长可能会对儿子突然变成植物人追查不休,迟早会找到他的头上,但沮英菇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多虑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井守也挺惨的,爹不疼娘不爱,出事之后最挂念他的可能还是心地善良的同学武藤游戏和沮英菇这个凶手。 至于六博棋和千年积木,沮英菇将前者收进心镇壶,自己拿走带回去,后者则送到了龟计游戏屋,声称是游戏的一个同学交给他,请他代为转交物归原主的。 游戏还没有到家,双六替他收了:“他很宝贝这个东西的,弄丢了肯定很着急,真是多谢你了!啊对了,作为谢礼,请收下这个。” 沮英菇接过,是四张博物馆的门票。 他解释说:“这周日市里的博物馆会开一个特展,主题是前不久童实野大学与埃及考古队联合发掘出土的一座古埃及法老王墓。我和领队的大学教授吉森是好朋友,他送了我十张票,你带你家三个小孩一起去看看。” 沮英菇苦笑道:“我是对历史挺感兴趣,但她们未必,不知道肯不肯来了。” 双六推销道:“还是很值得一看的,这应该是本世纪最后的大发现了!听说会有完整的木乃伊,陪葬品里也有很多宝物呢。” “啊哈哈,好的好的。” “等游戏回来我问问他,应该也会感兴趣的。说不定他还能带上他四个朋友,这样我们六个人正好把剩下的票全部用光。” “行,那我也回去跟她们说说,时间不早了,走了哈。” 沮英菇告辞双六,打车回家。路上,又盘算了起来。 这个来童实野举办的古埃及考古特展,并不是一件普通的琐事,而是原着(漫画)里一个重要剧情。 如果沮英菇没记错的话,正是这次事件开启了暗游戏探寻自己到底是谁的这条主线。 那个男人,那个自己曾经冒名他的朋友来获得马利克信任的男人——夏迪,将会在这次展会上登场,并与暗游戏进行两次玩挺大的对决。 自己要不要和夏迪见一面呢?去打听打听这三年里他有没有再去找过马利克,自己有没有露馅? 想到这儿,他的思绪又飘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和马利克初次见面的下午。 …… …… 1993年元旦,埃及。 依修达尔家的三个年轻人,距离离开黑暗阴湿的地下世界,来到地面上生活已经一年多了。 年仅十三岁的马利克凭借千年锡杖的心灵控制能力,创建古鲁斯邪教组织才几个月,他的姐姐就不满他找法老王复仇的主张,离他而去,这让年轻的帮主十分恼火。 好在忠仆利希德虽然与姐姐伊西丝关系很好,但他还是选择了忠于伊修达尔家族的少主,作为古鲁斯组织的副首领,为马利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大当家、二当家,不好了,门口来了几个中国人,会中国功夫!” 这天下午,古鲁斯的基地内,一个小喽啰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啊?中国人到咱们这儿干什么?”利希德有些诧异,这个年头中国出国旅游的人数还十分稀少,利希德和马利克都感到十分稀奇。 “你看你看。”那小弟指给利希德看,门外一男二女正走上楼梯,身后还有两个古鲁斯的小喽啰倒在地上“哎哟哎呦”地叫着。 名叫小唯的少女偷偷拉了拉沮英菇的衣角,用马利克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快速问道:“你真的确定有把握,忽悠得了他给咱整个证件?” “放心,我可是做足了功课的。”沮英菇目不斜视,望着马利克小声答道。 马利克问小弟:“所以他们有没有说是来干嘛的?” “哦对对,他们说是一个叫夏迪的人的朋友,要找老大您面谈。” “夏迪?”马利克略微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来是谁,“一年前在古墓里,那个幽灵没说几句话就不见了。看在同是守墓人,还来送过情报的份上,就见见他的朋友。” “夏迪大人似乎知道不少千年神器和法老王的情报,确实是值得争取的盟友。只是……”利希德生性谨慎,提醒道:“这人是否真的是夏迪的朋友?夏迪大人为什么会有中国的朋友呢?” “哼,放心。”马利克仗着手握千年锡杖,丝毫不惧。“寻常人哪里会得知夏迪的存在和名字?况且守墓一族的秘密是不会随便瞎传播的,只要问他几个守墓人相关的问题就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夏迪朋友了。而且夏迪应该是在找千年神器,游历世界不也很正常。” 利希德点点头,似也觉得马利克说的有理,于是便去将客人带了进来。昏暗的小黑屋里,马利克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房间里空空的,连张桌子也没有。 主客双方互相打量了一会儿,马利克先开口道:“客套话就免了,你是谁,来找老子有何事?莫不是来献给我这两个漂亮妹妹的?” “你可以叫我沮英菇。这是我的两个助手,离儿和小唯。” 埃及如今早已ysl化,官方与民间语言尽皆阿拉伯语,伊修达尔家族虽然久居地下,但也会三门语言:古埃及语、由古埃及语演变而来的科普特语,以及近千年来埃及流行的阿拉伯语。 马利克本以为对方顶多会阿拉伯语这个在世界上还算比较通用的语言,谁知对方竟开口是自己最熟悉的科普特语,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夏迪与我是多年的好友了,他听说你们伊修达尔家要集齐三幻神,是十分支持而且想帮忙出力的。但他现在在找千年神器的途中遇到了点麻烦——那是个很强的敌人,否则他也不会被杀成幽灵了——所以给我讲了你们守墓一族的故事,拜托我替他来帮助你们。” 马利克听他提到了几个关键词,心说千年神器、三幻神和守墓人的情报都知道了,应该八九不离十是夏迪的人了。尤其是听说夏迪之前收养过孤儿,似乎也是在培植势力,那结交一些值得信赖的成年人朋友也是很合理的嘛。 姐姐伊西丝刚刚离开自己,夏迪就派人来帮助自己,反差之下,马利克竟稍稍有了一丝感动。 但他很快就翘起二郎腿,拳头托住脑袋,故作姿态道:“你回去替我谢谢夏迪,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待老子以后打败法老王君临天下时,不会忘了他的。不过帮助嘛就算了,老子只需要手下,不需要帮手。” “嗨,其实……我也不光是因为朋友拜托才来找你的。”沮英菇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实话,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 “哦?什么毛病?”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毛病。” 第75章 来自埃及的男子(后篇)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毛病。”沮英菇的语气突然变得斩钉截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马利克大人,打从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算命先生就指着我娘的肚子说:这孩子最大的缺点就是看到不公不会装糊涂。改不了了!” 马利克虽利用千年锡杖控制心灵当上了邪教头头,手下也招来了十几个泼皮无赖,但听到这种风格的台词时还是被他说愣住了,不知如何接话,心说这人好像有那个大病? 沮英菇没等他想完,接着铿锵有力地说道:“伊修达尔家族为了等待法老王灵魂的复苏,世世代代活得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无数的生命就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法老王牺牲了,而且还牺牲得不明不白,实在是草菅人命! “那劳什子法老王,回不了冥界就回不了冥界呗。但是咱们守墓族人世世代代为了服侍他倒是有无数的人前往了冥界,就算他的命比咱们的命珍贵,但是咱们两个守墓家族三千年来有那么多人为了他白白而死,这也太过分了!” “你……你这家伙知道的倒是挺多的嘛。”马利克吃惊于他对守墓历史的了解,这是他第一次见一个外人如此熟悉他们几千年来吃的苦。 “马利克大人,我跟你把话挑明了。”沮英菇往前走了一步,直勾勾看着马利克的眼睛以让自己显得更加诚恳:“您是伊修达尔家族几千年来唯一一个把这个问题想清楚的人!如果不是法老王的灵魂,伊修达尔家族就不用承担这么大的诅咒与使命,一切的悲剧也不会发生。” 先拉近了关系,再抬马利克一手,从他的眼神中沮英菇知道自己至少已经抓住了这个十三岁少年的兴趣。 他用着丰富的肢体语言,满是激愤地为对方分析道:“实际上我未尝不能理解您对法老王的仇恨,因为守墓一族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一个家族一代又一代,不知多少人,只能一生一世生活在阴冷昏暗的古墓里,不允许与外界接触,只为了守护一位三千年前法老王那虚无缥缈的记忆封印。而夏迪告诉我,您以前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向往外界、渴望自由的少年而已,外面的世界,社会革命都好几次了,法老王还搁这儿奴隶制呢?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只要法老王的灵魂不在这个时候醒来,您也完全可以在继承家业后对守墓一族的糟粕展开改革,带领守墓一族迎来新民主主义革命。但偏偏该死的法老王灵魂要在这个时代醒来,才会导致这一切全都乱了套!” 沮英菇攀关系、套近乎、嗓门大、同仇敌忾的同时,也不忘保持尊称,给足了对方面子,充分满足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少年狂妄自大的心理。言辞之间他已暗示自己知道马利克弑父的事情,但却巧妙地没有明提,不让少年难堪,并且还贴心地为对方辩解,怎能不让年轻的叛逆少年对他好感上升。 他慷慨激昂地继续着自己的演说:“这起悲剧的根源,在于不合理到毫无人性的守墓一族的制度,而这制度又来源于哪儿?当然是来源于奴隶制社会的既得利益者统治阶层!一个三千年前的奴隶主法老绝不值得一个家族几千人数千年去服侍,他尊贵的记忆绝对没有这些人的生命自由重要!有时候,世界是需要一个砸烂一切的搅局者的。马利克大人,您的行为是代表着伊修达尔家族对几千年苦役的一种激烈反抗,就像一直高筑的堤坝在决口的那一刻,必然是洪水滔天!” 一番激烈的游说下来,初出茅庐的马利克和涉世未深的利希德主仆二人竟都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之感,仿佛积攒了几千年的委屈终于得到了理解与倾诉。 若换做马利克的黑暗人格在此——虽然那黑暗人格也才不过三岁,但那是一个只知仇恨不知感动为何物的纯粹的恶——可能还不会被打动,但如今的马利克在利希德的帮助封印下还是表人格占主导,骨子里还是有一丁点纯真的。 利希德更不用说,虽然可以为了少爷兼弟弟的马利克去装坏人,但骨子里还是一个以德报怨的老实人。 其实守墓一族的悲剧的确是由法老王而来的,但法老王本人其实也并不应该为守墓一族的悲剧负主要责任,真正应该负责的是万恶的古代埃及那套吃人的礼教制度,和守墓一族历代族长不思变通的愚忠。 但沮英菇此时是为了博取马利克的信任,自然不会煞风景地去帮法老王说一点好话,以免惹得马利克不快。 “好!”马利克站起身道。 “好吗?” 马利克道:“你说得很好!” 沮英菇长呼一口气,然后大手一挥:“说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帮您一起把这法老王给办了!欺负到马利克大人头上,不答应!” 马利克主仆二人,与沮英菇这边三人全都握了遍手,欢迎他们的加盟。 气氛都到了这个份上,马利克自然也不好意思提什么“以防万一我用千年锡杖给你来一下”之类的。 “中华大地,地广物博,历史悠久,与古埃及同为四大文明古国;您要找的法老王宿主,可能是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类,而当今天下五十五亿人口,中国独占十二亿,从纯数学的角度来说是可能性最大的国家,将军岂有意乎?” …… …… 如此这般,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浑身上下没钱又没身份的三个黑户,成功地投靠到了古鲁斯这颗大树下,依靠老大马利克用千年锡杖去控制一个又一个官员,办出了埃及的身份证与护照,以及后来的华夏证件。 出租车已经停在影山家公馆门口,沮英菇的思绪也从回忆中收了回来。 滴铃滴铃—— 沮英菇一边付车费,一边摸出响铃的手机。 是来自国内的。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女声:“喂,在忙吗?” “哟,离儿?”沮英菇神色一紧,“出什么事了?这么晚打过来。” 这年头国际长途还是每分钟两位数的天价,所以他们约定好了只每个月定期打一次,互相汇报一下近况。 离儿和小唯都是他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的助手,古鲁斯中国分部的事情交给她们不会有任何的不放心。 但他们上周才刚通过电话,现在突然临时打来,不由得沮英菇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出什么事呀,就是想你了不行吗?”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而且明明是主人白天不接电话,怎么还怪我打得晚了。” “啊!抱歉抱歉,我今天过得太‘充实’了,没有听到手机响……”沮英菇苦笑着实话实说,“不过没事儿打国际长途多浪费啊,上周不是才刚——” “——瞧你那抠门儿劲。真不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啦?”离儿那头背景里传来其他女孩子的咯咯笑声,“孩子们也很想你,是她们逼着我打的,不然我才不稀得呢。” “哦,对哦。”沮英菇这才想起今天是11月29了,“嗨,对年龄都没概念了。怎么样,如晶、依理她们都还好?” “我可是开着免提的,你只关心她俩,其他人可是要吃醋咯~”离儿说完,隐约能听到背景里急促的“没有没有”,随后是离儿的调笑声。 “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总不能五个人报菜名——” “——那我把电话交给你最爱的如晶了,你们聊。”离儿笑嘻嘻地挑拨离间,临了又加一句:“哦对了,马上就到96年了,到时候我会送你一个惊喜哟。” 第76章 来自埃及的神(前篇) “大家都到齐了!”星期天下午一点,武藤家爷孙俩和杏子、城之内、本田、美穗一行人在博物馆门口集合。 “游戏啊……星期天就别穿校服了?”城之内吐槽道,大家都穿着便服,只有游戏还是一身校服。 “武藤!” 双六东张西望,寻找呼喊自己的老友吉森教授的身影:“哦哦,你在这儿啊,终于来了!” “好久不见啊!”吉森教授是个国字脸、整齐络腮胡的大叔,走路与站姿挺拔,看着给人一种严谨可靠的感觉。 “感谢你邀请我们来参观展览!还亲自给我们讲解,真是太麻烦你了。”双六和他热切地握了握手,然后把他介绍给大家。 本田对能见到发现古墓的名人很是兴奋:“哦哦——是发现了王墓的英雄!” 美穗附和道:“好厉害!” 双六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那边那位是……?” “啊!这位是这次展会的主办者,同时也是这次挖掘的赞助商,这家博物馆的馆长。” “我叫金仓,欢迎来到我的艺术博物馆。”戴着平顶帽的胖馆长优雅地略一颔首,然后转过去对吉森耳语道:“那个东西该给我看看了!” “啊……好……好的。”吉森教授面露难色地答应道,走到双六跟前:“武藤……我之前听你说你孙子拼成了‘千年积木’……” “嚯嚯!”双六骄傲地挺起胸膛,“我的确说过。” “哎~你就是游戏吗?”吉森虽然是第一次见小游戏,但根据他和爷爷长相的相似程度,还是不难认出。 金仓馆长一听,直接上前抢道:“就是这个吗?传说中的千年积木!让我看看!” 他不等主人的许可,直接上手紧握积木,不顾被绳子拽到脖子的游戏,开始欣赏道:“这……这实在是太美丽了!三千多年前的遗产啊!” 吉森虽然对金仓的粗鲁感到不满,但又不好意思说他,只好打岔道:“金仓先生是位专业的艺术商,很有鉴赏力的,你可以相信他的眼光。” “游戏,我有个请求!”金仓依然没有将手离开积木,“这个千年积木,让我在这次的特展上一起展览一下!” “咦——?” 游戏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说,正想拒绝,金仓鞠躬道:“拜托了!” 游戏想的是“我希望一直戴在身上啊”,但他说的是“没问题,但是……最多只能一天!” “真的吗,一天就足够!”金仓激动道,迫不及待地把绳子从游戏的脖子上取下,“埃及展也很棒,请尽情享受。” …… “哇,真漂亮!”在博物馆内,美穗对着一条闪耀着光芒的项链尖叫,“喂杏子,快看快看,那个宝石比鸡蛋还大呢!” “美穗,你口水都快留下来啦。” 与此同时,吉森正领着剩下的参观。 城之内提问道:“所有这些宝贝,都属于挖掘出来的那个人吗?” “不。”吉森教授答道,“在1921年之前,大约半数的宝藏都是私人所有的,但现在全都属于埃及政府所有了。” 双六道:“没错,这就是为什么1922年发现着名的图坦卡蒙法老王陵墓的挖掘者,一分钱也没有分到。 “原来是这样啊。”游戏显然之前也对考古有着误解,“我还以为考古学家都是些想靠挖宝发大财的人呢……” “哈哈,没这回事!”吉森笑道。“考古学是个发不了财的行业,不过,花费漫长的时间打开无人知晓的历史之门时,那种感觉是语言无法形容的。正因如此,我才沉迷其中。” “那么,我把这个千年积木拿去布置了,先失陪啦。”金仓馆长借故离开了小组,“大家慢慢观赏。” 积木不在身边,游戏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城之内开解他道:“游戏,你真了不起,你的宝物就要因为这个埃及展一举成名了!” 杏子拿出自己带来的相机,开心地道:“对啊,呆会儿我们在积木面前拍张纪念照!” “嘿嘿,是么。”游戏感觉好受多了。 “游戏,不好意思……”吉森道歉道,“你其实并不想离开宝物……” “没事,反正只是一天嘛。”游戏也是借机预防对方再提出多展览几天的要求。 吉森带有歉意地微笑道:“这次的挖掘如果没有金仓先生就不会成立,以我的立场,我实在不能说他什么……但他也的确太任性了。” “哇——大家看,这个好漂亮啊!”杏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了墙上的一幅画。 “这是在莎草纸上画的《死者的审判》。”吉森连忙负责解说道,“在冥王奥西里斯面前,死者要用阿努比斯的天秤来衡量生前的所作所为和罪行。如果罪恶的重量使天秤倾斜,就会被怪物阿米特吃掉。” 本田道:“原来这是埃及版的阎王爷。” 吉森领路道:“接下来去看看木乃伊。” “木乃伊——真的要看啊……?”迷信的城之内十分紧张。 杏子嘲笑道:“城之内,你害怕了吗,真没用~” 一旁的本田倒是显得很兴奋,畅想着一会儿美穗见到木乃伊吓得跑进自己怀里。 进入木乃伊展厅后,美穗果然发出了尖叫,本田心说“来了!”张开双臂道:“撒,美穗酱,快进入我的怀抱!” 然而没想到,美穗的下文竟然是:“好可爱!” 杏子楞道:“你,你的品位还真是很奇怪啊。” 美穗解释道:“因为啦,木乃伊的头是光光的,就像小婴儿一样嘛。” 本田眉毛一皱,发现不对,那自己怀里的这个是谁……? “我突然觉得不太舒服。”城之内抓着他的胸口,“是诅咒,是木乃伊的诅咒!” “你还要抱多久啊!”本田把城之内往前一推,正好让他撞开前面的美穗和杏子,和木乃伊的玻璃柜来了个亲密接触。 城之内瞥了一眼鼻尖前的尸体,然后尖叫了起来。 “在我们被诅咒之前,赶紧去下一个展厅!”他不想再呆下去了,推着杏子和美穗离开这里。 其余的人离开后,游戏注意到木乃伊的玻璃柜前站了一个阿拉伯打扮的埃及人。 少年盯着木乃伊展品多看了一会儿,旁边的那个埃及人眼中流出了泪水。 “你……为什么要哭?”游戏问道,发现他手里端着一个金色的小秤。 “这不是我的眼泪。”白袍男子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仿佛死人一般,“这副腐烂干枯的身体,就像是尘埃中的人偶……但他依然是位永垂不朽的法老,他的灵魂本该和他的名字一起得以永生,然而死后却不得安宁,他灵魂的哀叹化作眼泪,从我的眼中流淌出来……” 好奇怪的人啊……游戏发现他头上的白布中还夹着一根羽毛。 “此言差矣。”又一人来到木乃伊跟前,出言反驳夏迪,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银发西方人。 第77章 来自埃及的神(后篇) “此言差矣。”沮英菇领着seeker走了过来,先向熟人游戏略一致意,然后对夏迪说道:“朽木腐骨,早就是物而非人了。好好保存遗骨,说到底是为了寄托哀思,而现在尸体的亲戚都化成灰了,连民族都不知道哪去了,让尸体相关的历史重见天日,才是最大的尊敬,何谈死后不得安宁。” “你不懂。”夏迪语气依然毫无波澜,看不出有被反驳而生气,“法老王的灵魂并不愿意如此,那么人们就应该遵循他的意愿。” 沮英菇依然咬着不放,跟夏迪犟道:“埃及法老同意把自己的尸体做成木乃伊,还是希望灵魂能回来复活呢,那能如愿吗?” 但是他话锋一转,接着又叹道:“不过这家博物馆的这种处理确实有点过分了,把绷带拆了这么展览未免太不珍惜。” 夏迪没有再搭理他,转身弯下腰揉了揉游戏的海星头:“嗯……真是个可爱的小朋友。” 夏迪离开后,游戏撅着嘴道:“小朋友?!我明明是个高中生!” 此时杏子正好过来找游戏,游戏刚想指给她看那个奇怪的埃及人,却发现转角处已经不见踪影。 “沮先生,你也来了啊?”杏子打招呼道,“这位是?” “哦,这是我同事——” “小妹妹,你好啊,身材不错哦?很hot嘛!”seeker毫无距离感地靠上前去,把杏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我叫seeker,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沮英菇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夸张地在他背后龇牙咧嘴,表现给游戏看意思是这家伙我也很烦弃,普通同事罢了,真不熟。 幸好这时城之内朝游戏和杏子喊道:“喂!你们看,游戏的千年积木就在那里展示着呢!” 在展柜前,金仓正在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欣赏积木,听到城之内的吆喝,和那人耳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好厉害的样子啊。”美穗第一次见自己朋友每天挂脖子上的饰品出现在博物馆的展柜里,颇有种奇妙的感觉。 本田也道:“放在玻璃柜里看着真帅气。” 沮英菇和seeker跟着游戏与杏子一起过去,双六迎上来道:“吼吼,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呢,她们三个呢?” 沮英菇笑道:“拜托,是你们来太晚了。博物馆下午一点才来,只能走马观花啦,我都是习惯早上一开门就来的,还奇怪你们哪去了呢。” “嘿呀,人多嘛年轻人总有早上起不来床的,而且我的朋友吉森教授这次亲自来给我们当解说,这个点来大家都方便嘛。” “哦对了,这位是我同事seeker,家里那三位最终还是没请动,所以就带了我同事一起来,多少能少浪费一张票。” 其实影山三姐妹本来是答应来的,但seeker听说了自然也要跟着,于是她们虚晃一枪又不来了,结果就成沮英菇带着seeker来逛博物馆了。 seeker作为古鲁斯骨干之一,是这个时代‘埃及热’的一员,倒也愿意来看看。只是沮英菇没想到游戏他们竟然是下午才来,为了等他们和夏迪,一直拖到现在,seeker也有些不耐烦想回去了。 “那么就在这里拍个照!”杏子拿出相机,确认闪光灯功能关闭了。 沮英菇一看,主动道:“正好我来给你们拍!” 众人:“茄子~” 唯独城之内:“傻瓜~” 千年积木的展柜两旁,游戏、杏子、城之内、本田、美穗和双六留下了合影。 杏子意味深长地看向c位的千年积木,毕竟这条时间线里她已经被沮英菇剧透了暗游戏的存在和性质:“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合影呢。” 之后大家一起又逛了一会儿,双六把沮英菇介绍给吉森教授,双方握了握手,聊了两句,毕竟他和seeker的门票还是来源于吉森的。 下午四点半,众人走出博物馆,城之内开心地道:“没想到博物馆也蛮有意思的嘛!” “没错,美穗也超有感触的!”她看本田好像一脸遗憾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道:“对,本田?” “没,没错……” “要是能一起去一趟埃及玩就好了呢。” “是啊……诶?噢,哦哦哦!” 另一边双六正在感谢吉森教授,后者忙摆摆手道:“客气了,下次到我大学的研究室来玩。” 他向游戏等人挥手告别:“那我先回大学了……” “再见!灰常感谢!”游戏对吉森教授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大家送走吉森后,杏子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说?” 游戏道:“我想在这里等到闭馆,因为要把积木拿回来。” “那我们就在这里解散!”早上集合是杏子喊的,现在有始有终也由她来宣布一天的结束。 其他人都表示时候不早了先回家了,就连双六都说他还要回去开店呢,把亲孙子一个人留在博物馆等关门。 沮英菇心说我不能走啊,还没跟夏迪聊上呢,打探他之后有没有见过马利克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一起等,反正也没事儿干。”沮英菇可没忘了seeker是古鲁斯的监军,肯定不适合在场,于是为了支开他,故意反着说道:“seeker,你也陪我一块儿等到闭馆呗?这样咱能省一趟车费。” “我说你也太节俭了,整天省那点小钱干什么,又不缺经费。”seeker一脸不屑地摆摆手,“走了走了,一秒我也不想多呆了。” 与此同时,博物馆馆长办公室里,金仓正摆弄着千年积木。 “哼哼哼,资助考古挖出法老王墓出了名,现在还能靠千年积木回血,我真是太走运了。” 先前那个和他一起在展柜前欣赏积木的西装男,当时也对这个文物眼前一亮、目不转睛,用的原话是“再多钱我也愿意出!” 现在这个千年积木在他手上,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只要分游戏点钱,他也会答应的。 咚咚咚。 “r金仓。” “哦,你来了,请进。” 灯突然熄灭。 金仓一愣:“停电吗?” 门开了,那个外国人倒在地上。 “你,你这家伙是谁?!”金仓看着穿白袍的男子,惊疑不定。 对方冷冷地开口说道:“我是三千年来守墓一族的血裔,阿努比斯的使者——” “啊……阿……阿努比斯……处理死者的那个吗……!?真是荒谬!”金仓对古埃及神话自然是知晓的。 “由于你那肮脏的欲望,害得又一位在帝王谷沉睡的神灵领域遭到冒犯。”白袍男子居高临下,声音愈发冰冷,“你将在这里受到审判!” “我懂了,你是说你是埃及政府派来的?”金仓恼道,“我可不知道我会为什么被捕!” 那白衣使者掏出黄金的天秤,置于金仓的桌上。 “这个是……?” “你应该知道《亡灵书》第125章《最后审判》的场景。只不过现在要衡量的,不是死人的心脏,而是活人的灵魂。” 白袍男子从包头巾中拿出那根羽毛,放在天秤一边的托盘上。 “黑暗游戏,开始。” 第78章 海马☆Special☆Rules “黑暗游戏,开始。” 夏迪所说的《亡灵书》第125章,金仓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前这个黄金秤,就代表那幅画里奥西里斯用来衡量罪恶的天秤;而夏迪包头巾里的那根羽毛,应该就是‘真理之羽’了。 哼……在当今这个时代,只是骗人的胡话罢了…… “现在开始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没有‘如实’回答,没放羽毛那边的秤盘就会下沉。”夏迪解释游戏规则,“那就是你罪行的重量,如果那个秤盘碰到桌面,死亡的惩罚游戏将等待着你。” 金仓听到“惩罚游戏”这几个字时喘了口气。 背后的窗外电雨交加,一道闪电将昏暗的房间短暂照亮,夏迪的影子显得格外得长。 虽然不敢相信他真能衡量什么罪恶,但金仓莫名燃起一股直觉,如果不玩这个游戏会有可怕的后果。 “首先是第一个问题:一个女孩落入深井中,你是唯一的目击者,在你脚下是落井女孩的纯金戒指,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对方一愣,没想到是这种道德问题。随着他的心脏急剧跳动,金仓大叫:“救人!当然是救那个女孩了!” 天秤上承载着他的罪孽之重的那一面略微降低。 “怎么会……我没有说谎啊!”金仓凝视着天平,“呜……” “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夏迪并没有跟他多废话,径自继续道。 …… …… seeker走后,沮英菇和游戏大眼瞪小眼,坐在博物馆门口的柱子下。 为了不让气氛比较尴尬,沮英菇打算问点问题,但浮现于脑海的都是些“学习怎么样”、“成绩怎么样”之类不讨喜的过年亲戚问题。 还好游戏主动找到了话茬:“对了沮先生,你看了今早的新闻?” “嗯?没有啊,早上发生啥了?” 游戏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着他:“是海马同学呀,沮先生不是海马集团的员工吗,居然没有听说吗?” “!”沮英菇心头一喜,“是不是海马刚三郎死了,海马濑人继承集团了?” “不是……” 游戏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猜,感觉海马集团高层的水好像很深的样子? “……是海马同学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宣布他研究的虚拟影像系统已经正式研发完成,开始量产,将在下一次国家级比赛上正式投入使用。同时他还开始研制便携式虚拟影像系统,说将来每一位决斗者都可以随时随地地用虚拟影像决斗呢!” “噢~~”沮英菇点点头,这倒是不出他的意料。 游戏奇怪道:“我记得以前有本杂志上说,沮先生就是虚拟影像系统的最初提出者?怎么……?” 感觉你完全是个局外人啊,连研发完成了还要我来告诉你? “咳咳,这个嘛……”沮英菇想了个理由圆过去,尽可能地保住自己在决斗史上的地位,“主要是因为研发阶段其实早就结束了,之后的测试阶段我就休假了,所以这次所谓的‘完成’其实是指测试完成,没有我的参与也可以。” “搜嘎。”小游戏似懂非懂地应道。 一时话题又有些断了,沮英菇干脆掏出卡组,对他道:“你带卡片了吗?” “当然了!作为一名决斗者,随身携带卡组可是常识。”游戏很喜欢这个提议,从口袋里拿出卡片打算进行决斗,“要不要试试海马特殊规则?” “哈?那又是啥?” “哦对,你没看新闻。”游戏挠头笑道,“这次记者招待会上,海马同学展示了决斗擂台(duelg arena)之后,还宣布了他个人制定的一套规则,虽然只是以个人的名义供大家讨论而已,但毕竟那可是风头正盛的海马,肯定会引起决斗者们的重视的。” “可是决斗怪兽之父贝卡斯,之前亲自下场颁布了一套基础规则才一个月啊,海马这就……这就要跟他打擂台了吗!?” 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沮英菇可是清楚海马和贝卡斯正即将联手成立ocg协会,这个节骨眼上,海马竟敢公然打贝卡斯的脸吗? 唉,也对,一般人不敢这么做,但海马毕竟是海马啊。 他显然已经在为日后与贝卡斯争权造势了,这ocg协会恐怕‘协’不到哪去。 游戏道:“可不是嘛,海马同学的规则真可谓是‘大刀阔斧’呀。先前的种族相克、攻击特性、地形机制、属性相克、魔法分类、飞行特质、性别特质,全——部都咔嚓,切掉了。” 少年掰着指头,手舞足蹈地说道。 沮英菇暗道:混乱是阶梯。只有鹬蚌相争了,自己才能做渔翁从中得利。 游戏继续兴奋地介绍道:“然后呢然后呢,海马同学又创立了一个新的‘祭品’制度!1-4星的怪兽和以前一样可以直接召唤,但5-6星要用场上一只怪兽作祭品,7星以上则要两只怪兽,然后才能召唤出来!” 沮英菇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要我说啊,祭品制这个新规则让决斗有趣了很多呢,不再是强卡为王了。”小游戏展露了自己敏锐的游戏天赋,精准地评价道,“单卡的强度下降了,自然战术配合就更重要了,以后的决斗肯定会变得更加眼花缭乱。不过,先前的自由度丢失了倒也有点可惜呢。” 沮英菇笑道:“这不是还没取代吗,说不定决斗界更喜欢贝卡斯的规则,让海马的规则只是昙花一现呢?” 游戏摇摇头,坚定地道:“我觉得不会。海马同学的这套规则日后必然会成为主流。” 好眼力!沮英菇暗暗喝彩,难怪武藤游戏日后会成为桌游设计师,天赋还是不错的。 “来,我们反正等闭馆也没事干,就在这地上打一局,体验一下海马这special rules到底好不好玩!” “嗯嗯!” “duel!”“duel!” 沮英菇率先摸出五张手牌,抢下了先攻:“我先发动魔法卡【紧急钢核处分】,从卡组里选择一张【核成兽的钢核】送去墓地。” 他把手牌扣在地上,抓起卡组正待检索,游戏道:“等一下,别忘了第一回合可以再抽一张卡,海马同学的规则里这五张是初始手牌,而不算第一回合摸牌阶段摸的牌,所以还可以再摸。” “原来是这样,那我村了,现在补摸也来得及。”两人毕竟是随便玩玩,不用太严谨。 “ok,然后我使用手牌里【究极封印神·艾克佐迪奥斯】的效果,让自己墓地所有怪兽返回卡组来特殊召唤,但现在墓地里还没怪兽,所以不用管,直接特殊召唤了。(防御力0)” 游戏知道这张卡,双六曾经和他讲过。 “然后用它作祭品,上级召唤level 6的【杀龙者】,攻击力两千!” 游戏佩服道:“君祭品制本当上手!” 第79章 穷途末路的金馆长 “轮到我了,抽卡!”游戏皱眉盯着沮英菇的【杀龙者】看了挺久,“哎呀,沮先生第一回合就上级召唤了,真是棘手。” “……使用【红色零件】(防御力1500)来防御,当它被召唤时,可以从卡组里检索出【黄色零件】。”游戏也拿起地上的卡组开始翻找。 沮英菇这时找出一张小纸,用来记录双方生命值,写下了两个2000。 游戏见状,忙道:“抱歉呀,刚才忘了把规则全说完了,海马同学认为初始生命值应该提高到4000。” “哦哦,应该的,应该的。”沮英菇心想这看来就是原本时间线里后来的战斗都市规则了,没想到在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扇动下,提前了几乎一年。 “我的回合,抽……牌阶段,发动墓地里【核成兽的钢核】的效果,不抽卡,作为代替将它加入手牌。” 游戏第一次见这种代替抽卡的效果,大开眼界:“原来沮先生的牌这么有意思!难怪能打败鸡酱。” 沮英菇笑了,心想你未来还将见到更多花操作。“确认一下,海马君是不是也废除了一回合只有一只怪兽能攻击的规则?” “dayo,沮先生如果招出第二只怪兽,就可以直接攻击我的生命值了。” “好,那我召唤【卡托布莱帕斯与命运之魔女】(攻击力1800)!” 虽然只是在地上打牌,没有虚拟影像,但沮英菇的视角里还是从卡片中钻出了立体的非洲水牛,和坐在它背上的紫衣女巫。 “锵锵锵!轮到我出马了!”今天的魔女看起来心情不错,比以往阴阳怪气的吐槽役活泼了很多,而座下的卡托布莱帕斯依然习惯性地垂着头,避免目光与他人接触。 沮英菇来劲道:“把【红色零件】干掉,拜托你了,命运之魔女!” “小卡,交给你了,上!使用死亡之眼!”魔女转头就把工作外包了出去,挥舞金灿灿的法杖道,“biubiubiu,全灭!干得漂亮小卡!” 毕竟对面的精灵没有出场,又没有虚拟影像,魔女与牛牛也只能玩独角戏了。 游戏把【红色齿轮】放入墓地区,对着沮英菇新招出来的怪兽卡笑道:“这张卡……沮先生应该很喜欢?” “诶?为什么?” 魔女打趣道:“哈哈,难道说你其实是把我当做魂卡的?不会不会?” 你今天喝了假酒?沮英菇给了她个白眼。 “就是有这种感觉啦,就像我和我的【栗子球】,会感觉有种天然的羁绊呢。”游戏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鸡酱常说卡片是有心的,这张卡里可以感觉到沮先生的‘心’。” 沮英菇立马反驳道:“不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要说我的心那也应该在【核成巨龙】、【核成魔神】那儿,它们可比这家伙强多了。” 游戏还想解释说这并不是按卡片强度来的,但沮英菇显然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开始继续打牌了:“【杀龙者】直接攻击!然后盖一张卡,回合结束。” 魔女好奇道:“是什么是什么?你盖的是什么?让我看看嘛。” 她用手去扒拉后场的盖卡,奈何没有实体而无法触动卡片丝毫。 沮英菇不搭理她。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的回合,抽卡。没有能打败【杀龙者】的下级怪兽啊……”游戏苦恼道,“还是继续用【黄色零件】防御(防御力1200),然后用它再检索【绿色零件】。” “如此一来可就是我的胜利了!抽卡,召唤【核成海豹】(攻击力1900)!上,这可是海龙族下级怪兽里最强的,撕碎【黄色零件】!” “然后,攻击力2000的【杀龙者】再次直接攻击,你的生命值正好归零!” 游戏捏住一张卡片,正待打断他,但沮英菇继续自顾自说道:“在这瞬间,打开陷阱卡【牲祭的祭坛】,选择【命运之魔女】,将她作祭品,攻击力1800换成我的生命值!” “哎???”魔女气得掐他胳膊,“你混蛋!明明都赢了还来这么一下,分明就是故意恶心我!” 沮英菇没绷住,笑了出来。 一年半之前和影山三姐妹黑暗决斗时,【牲祭的祭坛】献祭的就是魔女,没想到这次抽到它又是刚好和魔女一起,所以故意来个经典复刻。 “沮先生,你得意的太早啦。”游戏动作幅度过大地拍出手里的一张牌,“【栗子球】!它可以为我挡一次战斗伤害!” “好家伙,说曹操曹操到。” “由于【卡托布莱帕斯与命运之魔女】被你献祭了,你已经没有可以攻击的怪兽了,那么我的回合,抽卡!”游戏看着新抽到的牌,眼前一亮,“好耶,这下可以反击了!” “且慢。”沮英菇看了眼时间,4点50,“别忘了正事啊,马上就要闭馆了,我去上个厕所,然后一起去取千年积木。” “欸~可是我正要……”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继续我们今天的胜负。” 沮英菇坏笑着收起了卡片,半故意地挑这个时间点拔螺丝,让游戏只能把反杀的爽点憋回去。 他走进博物馆。虽然声称是去上厕所,但其实是为了提前埋伏夏迪,毕竟关于马利克的事还是得和他私聊,得避开游戏。 临关门,博物馆里已经没有了游客,听不见任何脚步声,夏迪应该还在馆长办公室里。 沮英菇找过来,果然听到办公室里还有金仓和夏迪的声音,他附耳窃听。 “为……为什么!我明明没有说谎!”金仓的声音似乎十分慌乱,“什么也没有的盘子,为什么还一直在下沉!肯定是有什么机关!” “……” 金仓急道:“惩罚游戏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好。进入最后一个审判之前,让我告诉你什么是惩罚游戏。”夏迪冷冷道,“它就在你的心里。” “哎……!椅……椅子的样子变了……”金仓声音颤抖,带有极度强烈的恐惧,仿佛见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发出简直不属于人类的惊叫声:“咿咿咿咿咿咿咿!” “阿米特……是住在你‘心房’里的怪物。”夏迪那永远冷淡的态度在金仓的反差下显得更加令人敬畏,“那么最后的问题——你已经冒犯了神的领域,你用熠熠生辉的宝藏去换取钱财,是为了一己私欲吗?” “住……住手……”金仓已经濒临崩溃,或者说已经崩溃了,“要钱的话,多少钱我都给!how uch!!!” 沮英菇隐约听到了微弱的一声“铛”,那是千年天秤某一边的秤盘彻底落到桌面的声音。 “在你的心里没有一点真实,有的只是贪欲。”夏迪的声音变严厉了,“因此,接受制裁!” “嘎啊啊啊啊啊啊!” 金仓发出了他人生中最后的惨叫,随后戛然而止,归于了平静。 第80章 现在被揭开!暗游戏的秘密 夏迪拿起他的千年天秤,准备走人,这时他才发现了,静静躺在桌子上的东西。 “这是千年积木……而且是拼成的千年积木!它为什么会在这里?”夏迪一直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震惊,“难道这个国家里有3000年来第一次解开这个谜题的人!?到底是谁……” 至于是金仓馆长拼成的积木这个可能性,夏迪直接想都不用想就pass掉了,毕竟千年积木会选择主人,而金仓这样毫无赤子之心者,绝对不会在千年积木考虑的范围内。 他拿着积木,走出办公室,但刚走几步,就猛然转身。 身后有人! 悄无声息站在门后的,是之前那个在法老木乃伊前,与自己争论考古是否打扰死者的家伙。 他见夏迪已经发现他,于是笑笑,顺手把旁边的门关上,朝夏迪走来。 “不去给他叫个救护车吗?”夏迪确信对方关门时应该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金仓,但似乎熟视无睹,丝毫没有在意那人死活的样子。 “没必要,因惊吓过度导致心脏病突发,神仙难救了。”这个人不知如何得知的,“更何况,你这个凶手是不会放任他活着的,就算我救了这一次也救不了他一世。” “那你要报警抓我吗?” “呲。”他笑了,在夏迪面前停下,“警察只抓的了人,抓不了鬼。对,夏迪?” !!! 他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已经死了。 夏迪表面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已掀起轩然大波。 知道自己名字的应该只有同为守墓者的依修达尔家族,连自己生前收养的孤儿们都只知道自己的姓。 “你是……谁?” 夏迪刚问完,猛然回想起几年前,自己曾突然有一天感应到名字被提起过。 身为守墓一族的嫡系血裔,自己的名字有着神秘的力量,不可轻易告人,非守墓族人如果特意念及,自己会有所感应。 作为支系的依修达尔家族是懂规矩的,他们不可能未经允许就把嫡系家族的自己名讳告与外人,也完全没有这个动机。 所以当时只道是自己的错觉罢了,没有在意。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提起自己名字的,莫非就是眼前这个人? “我叫沮英菇,我们可以是敌人,也可以是朋友,这取决于你。” “我既不需要敌人,也不需要朋友。”夏迪习惯了自己才是在暗的那个,但现在却己在明、彼在暗,让他有些不舒服。“我的名字和存在,是依修达尔告诉你的?” “哦不不不,这跟他们毫无关系!如果你不相信,我还知道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这个千年积木是谁拼好的,你的两件千年神器又是什么功能。” 夏迪有些意外,本以为对方顶多轻描淡写地否定一下而已,没想到却比想象中的反应要激烈一点。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他的情报来源确实不是马利克,但夏迪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就是眼前这人确实是知道依修达尔是谁,并且隐约有种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的感觉。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想怎么样?” 沮英菇扶了下眼镜,面露微笑:“我想和你交换一下情报,比如你现在肯定很想知道千年积木认了何人为主。” 他说的确实没错。 除了偶尔惩罚一下打扰法老尸首的人,这么多年来自己的使命就是将最后一位滞留凡间的法老灵魂送去冥界。 而想要将这位特殊的法老送走,就必须激活七件千年神器。 其中千年积木又是最重要的一件,因为那位无名法老王的灵魂很可能便寄宿其中。 只有让千年积木认主拼成的那个人,才能打开冥界的大门。 夏迪家族祖祖辈辈世代相传,担负了这个使命三千三百多年,如今到他这断子绝孙的最后一辈终于有望完成,重担可以彻底放下,祖先无数人的执念也可以解脱了。 想到这里,纵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夏迪也难免动容,热泪盈眶,但这次是他自己的眼泪了。 “你想知道什么?”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泪水,压抑住心中的汹涌澎湃,冷静地问道。 沮英菇似乎也没想到他会答应地如此爽快,面带些许懊悔,但很快又正色道:“你这三年来的足迹。” “?”夏迪一愣,万万没想到沮英菇要打听的是他的私事。 为什么问这个?他究竟想干什么? 夏迪一头雾水,但坚信沮英菇不可能毫无来由地问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悄悄伸手去摸自己的千年钥匙——如果用这个的话,或许就可以得知此人是什么路数了。 不过,先前对方已经说了知道自己的两件千年神器的功能,说不定已有防备?就算防不住,自己使用期间会无法控制身体,在这来历不明的男子面前这样做太冒险了。 “我明白了。那就成交。” 算了,自己这些年为了寻访千年积木,去过哪些地方说出来又能怎样。 等事后自己恢复幽灵状态时,再对他使用千年钥匙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正在从印度前往苏……俄罗斯。” 当时离苏联正式宣布解体才过了一年,就算是现在也才四年,夏迪有时还没习惯改口。 “之后从俄罗斯去了欧洲,然后又从欧洲飞到美国。今天才搭顺风机,从美国来到东亚。” 虽然作为幽灵可以自己飘过来,但借着飞机航班可以省不少心力。 沮英菇眼前一亮,确认道:“就这些?中间没有遗漏?” “没有。”夏迪若有所思地答道。 “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沮英菇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哼,我懂了。 这个人真正在意的恐怕不是我去了哪里,而是我“没有”去哪里。 他不希望我去哪里呢?只要让我想明白了,那我一定要去一趟。 “感谢你的坦言相告,夏迪。”沮英菇微笑着一指夏迪的背后,“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来了,就是他,先前你还揉过他的发型呢。” 夏迪转身,见那个可爱的小朋友正拐过来。 “沮先生,你在这里啊!你看到我的……啊,你是那个埃及人!”海星头的少年看到夏迪一手托着千年天秤,一手拿着千年积木,惊道:“我的千年积木怎么在你这儿?” 就是他?竟然就是他?! 那如果没有所谓的交换情报,自己此时也肯定已经和他遇到了,根本就没有必要…… 唔,被白嫖了吗。 第81章 另一个罪人 “就这么轻易告诉夏迪,他不会怀疑我和游戏在合伙骗他?” 沮英菇这样想道,毕竟游戏踩点踩得确实有点太准时了。 他清楚夏迪的千年钥匙有窥探他人内心的功能,只要发动便可验知真假。 但沮英菇走到游戏身旁,看到夏迪目光闪动,却似在压抑自己使用千年钥匙的冲动,不知何故? 按原本的世界线里他此时已经进入了游戏的‘心之房间’,要说现在和原着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就只有多了一个人在场。 夏迪在顾忌我的存在? “这个还给你。” “谢谢!”游戏本来还担心金仓馆长会不会得寸进尺,提出多展览几天的要求,如今有人替他拿了回来,自然是乐见其成。 沮英菇这时想明白了,夏迪在使用千年钥匙的期间,恐怕会处在一种‘虚弱期’,他可能是怕自己趁机攻击他,或者偷他的神器? 这个主意好啊,我怎么没早点想到呢,趁他窥探游戏时自己从暗中冲上来偷他的钥匙和天秤。 他暗暗感慨自己先前真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了,都怪自己太讲道义才错失良机。 “小朋友……你叫什么?”夏迪问道。 “我叫游戏。不是小朋友啦,我已经是高中生了!” 夏迪走到他侧面,与沮英菇一左一右,一正一反:“游戏,接下来你有一件必须完成的事……”他高深莫测地道:“那就是,你必须要发现另一个自己。” “哎?!” “然后,解开千年积木中隐藏的真正力量,结束这场拖延了三千年之久的正邪之战!” 游戏当然听不懂,但沮英菇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在现世苏醒的自然不会只是法老王一人,还有当年他封印的那个强大敌人。 “这是完成积木的人的宿命。我叫夏迪,我们还会再见的……”他迈步离去道,“但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必须制裁的罪人,另一个冒犯了王家长眠之谷、神之领域的男人。” 游戏呆呆地目送夏迪的身影消失,试图理解他对自己说的话。 “不用纠结。”沮英菇拍拍他的肩,微笑道,“一个谜语人罢了。” 拿回了千年积木,自然没有继续待在博物馆的理由了,沮英菇和游戏出门去,准备回家。 至于死在办公室里的金仓,晚上自然会有工作人员发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今天谢谢沮先生陪我了,那我先走啦~”游戏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天真无邪,未涉足大人们之间的弯弯绕。 沮英菇与他道别后,在附近等车打的。 他看四周无人,突然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怎么还跟着我啊,夏迪?” 过了两秒,又道:“现身,我们可以继续一对一谈话了。” “……” 良久,场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沮英菇像傻子一样对着不在场的人说了话。 但他当然不是傻子。 既然不是傻子,那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已知夏迪能够用千年钥匙窥视人心,已知他之前就很想发动这个能力却因沮英菇在而不敢,已知他肉身已死,是个幽灵。 那么,沮英菇认为他很有可能会在两人的视线之外,结束临时的实体状态,回到看不见、摸不着的幽灵形态。 但这样还不够,沮英菇回忆原着,千年钥匙的生效应该有距离限制,如果被窥视的人保持位移,而使用者进入对方‘心之房间’后又无法再控制现实中自己的移动,那么自然会像接触不良一样,无法成功。 所以如果他是夏迪,他会选择在变回幽灵状态后,跟踪沮英菇或游戏其中一个,等他们到了家停下来,一定时间内不会剧烈移动时,再放心地发动千年钥匙。 据此,沮英菇才尝试用那种方法,炸夏迪出来。 “希望他真是去跟踪游戏了。”沮英菇叹道,证有易,证无难呐。 暴露隐私对脸皮厚的沮英菇来说倒是次要的,害怕夏迪主要是怕他进入‘心之房间’后还能‘改变格局’,修改自己的记忆和意识。 所以他从未有如现在这般提心吊胆过。 自己手上还有影山三姐妹的卖身契,结果自己也被卖给别人可就丢(罪)大(有)人(应)了(得)。 不过一旦赌赢了,夏迪想再找上门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就算是能穿墙的幽灵,想要在一个大城市里找到某个特定的人也没那么容易。 考虑到夏迪应该对法老王比对自己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更感兴趣,沮英菇觉得自己能赌赢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想到这,他心里稍稍宽慰一些,突然记起自己应该顺便打包点菜肴回去,今天的晚饭又有着落了。 …… 晚餐的桌上,沮英菇给影山三姐妹滔滔不绝地讲了今天这趟博物馆的收获,毕竟为了等游戏和夏迪的剧情,他从早上八点一直逛到了下午四点半,几乎都快把这次特展有哪些文物给背下来了。 不论是不是有意想学,他都确实学到了不少埃及的文化、神话和历史,因此饭桌上只听他一直滔滔不绝,影山三姐妹就当下饭都多吃了几碗。 seeker实在听烦了,打断了沮英菇,跟离他最近的影山仙搭讪道:“哎,你们也快放假了?” 沮英菇正说到兴头上,恼火地停了下来,对seeker打断自己很不满意,就要发作,影山仙连忙打圆场道:“是啊,22号周五就最后一天了。对了,说起来明天学校组织我们去大学参观,邀请家长或监护人一起,zh……沮英菇你要不要去?” “可以啊,哪所大学?去干嘛呀?” 影山楼道:“是童实野大学,就是去参观校园然后听一大堆小讲座,介绍各个专业的,好填志愿。” “童实野大学?!”沮英菇吓了一跳,估摸着明天夏迪就要去找在那里工作的吉森教授麻烦了,自己好不容易躲开他,哪能再往枪口上撞,连连摇头:“不去不去,我不去!” seeker没想到竟然感兴趣:“你不去我去。” 影山楼皱眉道:“请你了吗?你谁啊你就去?” “嘿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放尊重点!”seeker摆官威道,“我去看看你们同学,交流交流感情。” 沮英菇看他露出猥琐的笑容,才明白原来他是冲着双叶女高里的jk们去的,心想可不能允许他乱来让三小只在学校里抬不起头,忙出言劝阻。 奈何seeker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jk堆里凑热闹,谁劝都不好使。 第82章 字面意义上的心房(今日三更失败,明日继续尝试三更) 星期一中午,童实野大学,考古研究室。 夏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吉森教授的身后。 “现在的学生家长怎么回事,素质也太差了。”刚从考古学专业介绍讲座上回来的教授一肚子火,关上门后忍不住嘟囔出声来。 夏迪对他经历了什么并不感兴趣。 冒犯了王家长眠之谷的另一个罪人啊,现在根据阿努比斯的命令给予你制裁。 夏迪胸前挂着千年钥匙,将千年天秤先收了起来。 此人与罪证确凿的金仓不同,在让他受死之前,先用千年钥匙来看看他的‘心灵房间’。相信一定也可以找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罪恶意识。 夏迪意念一动,千年钥匙不再遵守地球的引力,飘浮起来前端指向吉森。 随着夏迪进入‘心之房间’,千年钥匙又恢复原样。 最初映入他眼帘的,是书架上满满的书籍,全都和考古相关。 书架挂在墙上、漂浮于空中、悬于天花板上,到处都是。 显然心房如同梦境一样,并不需要遵守现实中的逻辑。 接着是随处摆放的考古遗址出土文物,夏迪得出结论,这个人的内心还真是比较纯粹,对考古学的热情占去了一大半。 他又拿起角落里放着的积满灰尘的家人照片:“由于工作而忽略了家庭,这是他内疚心理的象征。唉,这样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房间整体的色调偏暗,证明这个男人现在处于不开心的状态。 地板上有一张小肖像,那是一个打了耳钉的男子,人脸上盖有一个红圈斜线的禁止符号 不开心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人让他十分反感。 “嗯?”夏迪突然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昨天在博物馆,他好像是和那个叫沮英菇一起的,但走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这下有趣了,正愁找不到那个沮英菇。 在杀掉这个考古学家之前,似乎可以利用他把沮英菇引出来! 千年钥匙不仅可以用来窥探人品、兴趣、潜在能力以及自卑和精神创伤,还可以通过改变心房的格局从而自由地操纵房间的主人,或是破坏其人格。 夏迪决定对这个教授的‘心房’进行‘装修’,让他成为言听计从的人偶。 具体方式并不需要手动去做什么,只要站在心房中央握紧千年钥匙,读条即可。 “哼哼,沮英菇……这次一定要摸清楚你的底细,弄明白你是何人!” 读条完毕,夏迪的意识回到现实中。 “领我去找那个今天让你很不爽的人。”夏迪命令道。 然而吉森一动不动愣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神。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听我命——哦,原来是因为我还处在幽灵状态,说话他听不见,那没事儿了。 夏迪切换成实体状态后,又重复了一遍命令。 但转念一想,稍等,现在有实体了,如果跟着这个教授一起去找人,然后当众使用千年钥匙的话,难免会引起别人注意,干扰到自己。 于是又改道:“不,你去将他带到这里来。” 吉森木讷地执行夏迪的命令去了,走起路来机械而僵硬,如同僵尸一般。 过了半小时都没有回来,夏迪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又不想出去自己找,毕竟这大学跟迷宫似的,他十分不擅长室内寻路。 “那个……考古教授先生,能否问一下,为什么您只让我们来参观研究室呢?”门外走廊传来一个女生疑惑的声音,“难道是……沮英菇和您打招呼了吗?” 吉森推开门,身后跟着四个人,除了那个自己要找的耳钉男外,还有三个少女。 她们是干嘛的?听刚才说的,似乎也和沮英菇有关。 “啊对对,他让我关照你们一下,给你们详细介绍介绍我的领域。” 另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笑道:“唉,那家伙真是爱操心。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教授。” 很好,那就连她们也一起控制了。 吉森从研究室里最显眼的文物开始,讲述它们的来历与故事,包括它们出土时的一些趣闻,神奇的是哪怕被夏迪变成人偶了,谈起自己热爱的工作时他也会眼中有光。 夏迪见他应该能拖不少时间,于是放心地先从耳钉男开始,发动千年钥匙。 ……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眼前的心房,那一定是“乌烟瘴气”。 烟酒、赌桌、涩清构成了房间的主题,其余还有一点决斗怪兽的卡片。 “这是……!” 夏迪眼角余光扫到了天花板,一抬头,差点把他吓一跳。 “马利克”正注视着他,好在不是真人,只是一个头像,像贴纸一样覆盖了整个天花板。 这人还和马利克有关系?那应该是他的手下? 这么说来,沮英菇应该也和马利克关系密切了,那自己的名字还真有可能是他告诉沮英菇的。 可是,为什么?就算是手下,也不会把这么多情报都跟他和盘托出? 马利克坏了规矩,难道是想与我为敌吗?可我应该和他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啊? “一会儿再审问,先‘改变格局’!” 不一会儿,天花板上从被马利克的头像占满,变成了一半马利克,一半夏迪。 这耳钉男也沦为了自己的人偶。 接下来是这三个女生。 这还是夏迪第一次要一天内看那么多心房,甚至都有些累了。 “看来是三胞胎里的大姐呢。”夏迪拿起这个女生心房里的一个俄罗斯套娃摆弄,“严丝合缝的状态,里面还有两层,象征着她对两个妹妹的保护欲,且认为尤其是小妹,更应当受到两个姐姐的双层保护。” “整体风格也是比较阴暗的,还有不少巫术相关的摆件……各种怪力乱神的也很多……鞭子的话应该是代表她的性格偏向于狠辣……” 夏迪习惯性地进入心房后先进行一波心理分析。 “父母的照片脸是黑的,看来也是幼失覆荫。破碎的娃娃、撕裂的卡片、墙上多个眼睛和嘴巴,这些都是标准的童年不幸之人的心房特征。” 看来这三姐妹也是有故事的人呐。 “这个房间的阴暗里也有一丝光亮吗?我看看……看起来是学校的男同学,这个年纪也很正常。” 夏迪不多逗留,握住千年钥匙准备进行心灵改造。 “嗯??怎么你天花板上也已经有人了?” 之前那个耳钉男的天花板上就画有头像,当时还以为只是代表格外对老板马利克忠心的特例而已,但这连续第二个也有头像,说明这头像代表的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之前给耳钉男装修心房后,退出前好像隐约看到自己的头像也挤进去了。难不成—— 天花板上的头像代表着和我‘改变格局’技能类似的心灵控制? 马利克家族的千年锡杖和千年首饰不知道效果为何,但如果自己的千年钥匙能让别人变为人偶,那其他千年神器也有类似的功能也说得过去。 也就是说,耳钉男是马利克控制的,而眼前这个少女…… 是沮英菇控制的! 他也有千年神器?! 第83章 夏迪的挑衅 如果沮英菇也是千年神器的持有者,那事情就麻烦了,因为千年钥匙对他将不管用。 昨晚夏迪尾随游戏回家,等他坐定后对他使用千年钥匙,竟被千年积木的力量挡住了;而等他睡觉时摘下了脖子上挂的千年积木,自己才成功进入他的心之房间。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之后审问一下这几个人就行了。 而且千年神器一共就七件,两件在自己手上、两件在依修达尔姐弟那儿、两件是自己亲眼见证寻主的,还有一件千年积木是游戏的,他沮英菇大概率应该是轮不上的才对。 格局改造读条完毕后,夏迪又退出来进入了另一个蓝发少女的心房。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他第一件事就是抬头看天花板。 “也是沮英菇……!” 这家伙难道会群体催眠术吗? “……这里也有俄罗斯套娃,大中小三个都被拿出来了,看来应该是三姐妹里最小的那个。” “房间和她大姐意外地相似啊……就算是双胞胎这种情况也比较少见。” 夏迪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尤其是走心的阅人。 “套娃里中号的这个,上下瓣有些没对上,似乎表明她对她二姐能否给予她保护产生了一丝质疑……” “和她大姐相比,这个房间要稍微亮上那么一点,虽然也不能算亮堂。嗯……还有就是感觉稍微空阔一点,鞭子也没了,但多了一把匕首。” 因为房间基本相同,所以夏迪着重观察了一下不同之处。 依样画葫芦把房间的主人变成他的人偶后,夏迪又来到了第三个少女的房间。 “果然,这次的俄罗斯套娃是大号的在左边,中号包着小号在右边,说明她是排行中间的那个。” 不出意外的,天花板上也是沮英菇支配权的证明。 “也和她姐姐很相似,尤其是这阴暗的色调。而且既有姐姐的鞭子,也有妹妹的匕首……嗯,不过鞭子是整齐地盘好的,匕首也被收进刀鞘了。” “有镜子但里面却没有自己的身影,是不自信的表现。有电视机却只播放雪花屏,是内心迷茫不安的表现。”夏迪自言自语道,“和前两个房间相比,多了的是……手表、手机、围巾、地球仪,还有一个……不明所以的东西。” 这是夏迪今天连续窥探的第五个心灵房间,此刻一阵疲劳感强烈地袭来。 “她房间的阴暗中也有一丝光亮,难道和她姐姐一样,也有个什么心仪的男同学吗?”夏迪走过去,将手伸进光中,闭上眼,看到了沮英菇的身影。 “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捋捋思路道:“她现在处在沮英菇的控制之下,但却把沮英菇当成是她的希望??不行,我有点昏昏沉沉,得赶紧搞完了。” 照例完成格局改造后,夏迪回到现实世界时一阵头晕目眩,如同久坐之人猛然站起。 “唔,先休息一会儿……” …… 夏迪再次睁开眼时,被他控制的五个人正像电脑死机一般,直愣愣站在吉森的办公室里,呆若木鸡。 “我们出发。”他切换到实体状态,命令道,“你们应该知道沮英菇的住址?” 除了吉森教授外的四人都点点头。 此时双叶女高的参观活动即将结束,由于父母都和孩子在一起,所以也不需再回学校,直接就地放学。 夏迪让他们带路,但临走前突然心念一动,道:“等等,你们三姐妹留下,跟吉森留守此地,以防万一。” 沮英菇那家伙不知道还有什么底牌,手里藏点人质有备无患。反正带路只需耳钉男一人即可。 事后证明,夏迪此时这灵机一动是十分正确的。 …… …… seeker打的回到影山家的公馆,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哟,回来了啊……”沮英菇看向他身后,问道:“……她们仨呢?” seeker只是开了门,却没有踏进,只是傻愣愣在那站着。 “亚巴理(果然),夏……”沮英菇话音未落,切换成幽灵状态的夏迪已对他发动了千年钥匙。 …… “这里就是沮英菇的心房吗……”夏迪环顾自己意识来到之地,“奇怪,怎么那么多埃及的东西……甚至还有放置千年神器的千年石板!?” 这可是他负责守护的绝密之物,连依修达尔家都不知道的! “哼,还没有意识到吗?”沮英菇从石板背后走出,得意而收敛地笑道,“这里不是我的心房,而是——你的。” !!! “这怎么可能!!”夏迪瞪大了眼睛,“而且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究竟……?!” 沮英菇端起左臂,这时夏迪才注意到他胳膊上挂了个墨绿色的镰形机械。虽然颜色和形状都不相同,但它的外观还是让夏迪想起了在影山楼心房里那个意义不明的东西。 “我早就想到了你会遇到并认出seeker的可能性,所以提前埋伏了一张陷阱卡【核成兽的障壁】。”沮英菇从那个机器里拔出了一张卡片,亮给夏迪看,“它是核成系列版的崇高力量【神圣防护罩·反射镜力】,效果与它十分类似,也是当对方发动攻击宣言时,将攻击反射给对方。放到现实里发动,自然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夏迪认出那是贝卡斯从自己这里拿走千年眼后,发明的卡牌游戏的卡片,虽然现实中什么崇高效果的没太听懂,但他也不傻,估摸着大体意思应该是卡片的能力变成了现实。 太可怕了,这也! 虽然那张卡片在沮英菇的手指中化为了灰烬,似乎是个消耗品,但仅仅一张卡就能达到如此效果,如果用其他的卡呢?这个游戏有几千种卡,他的手段岂不是用之不竭? “呐,夏迪,我很好奇,如果在别人的心之房间里,不小心毛毛躁躁地打坏了什么东西,会发生什么?” 轻则有损记忆,重则人格崩坏!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有什么到外面谈好了。” 夏迪说的外面当然是指现实世界,而离开心之房间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意识里明确想离开即可。 但这只能让自己离开,无法让别人离开! “确实,偷窥他人的心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沮英菇讽刺道,“要我不再叨扰也行,但你要答应我的条件:一,把影山三姐妹给我安全地还回来,解除一切你对她们的控制。二,发誓以后不许再对我和我的人使用千年钥匙。” “确实,控制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夏迪也不客气地反击回去,语气强硬,“你以为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我阻挡不了你的破坏吗?不论你现实中有什么力量,在心灵房间这样的纯精神世界里,都无处施展!” 沮英菇也不可能示弱,摆开架势:“是吗?那要不要来试试,你觉得没有外力,我就打不过你了?” “……” “……” “这样如何……”夏迪道,“我们用游戏来决定胜负。” 第84章 五称三穷(补4月15号之断更) “游戏?”沮英菇嘴角上翘,“果然不愧是‘游戏王’的世界呢,最终还是要用游戏来决定。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他的心里远比夏迪以为的要兴奋。 “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的条件;但如果我赢了,你也必须把你的来历讲清楚,并且让我用千年钥匙视察你的心灵房间,确保你交代的是真的。” 沮英菇点头同意,他知道夏迪不是那种会吃了吐的人。 两人的意识回到现实,夏迪切换成实体状态,对他说道:“为了我们的游戏,我要先去布置策划一下。晚上八点——到时你到童实野大学的楼顶上来找我。早到晚到,都算犯规。” 黑暗游戏中犯规的下场,夏迪不说他也知道。 …… …… 晚上八点,沮英菇准时登上童实野大学的天台。 影山丽莎和影山仙各自站在一块伸出屋顶边缘的长木板上,于安全栅栏之外,如同跳水高台。 她们中间还有一个没人站的木板,自然是给影山楼准备的。 而影山楼则暂时还在天台上,没有过去,夏迪站在她身后看着沮英菇的到来。 “夏迪!”沮英菇怒道,“你让她们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你想用她们来进行游戏吗?” “确实如此,沮英菇。你输掉游戏,就意味着少女们的死亡。”夏迪的状态又回到了昨天在博物馆里那样,无喜无悲,仿佛沮英菇已无法再带给他更多震撼。 沮英菇不解道:“为什么?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人?” “因为规则并没有禁止我这么做,所以我就做了。就如规则没有不允许你使用卡片的力量进入我的心之房间一样。” “艹!你偷窥了那么多人的心房,自己的被别人看一下就要报复?你也太双标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夏迪!早知道我当时就趁机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了。 夏迪不再回答他的话,转而说道:“我们玩的游戏叫做‘五称三穷’,规则并不复杂,我会提出五个试炼,只要你能通过其中三个及以上,就算获胜;反之,如果失败了三个及以上,则算你输。” “看来,我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没错。否则这三个少女将永远是我的人偶。” 夏迪!我不管你是劳什子守墓人,不管你原着里后面会帮主角团多少,对我而言,你是敌人! ——无论你想用什么游戏向我挑战,我都一定会打败你! “那我们就开始。第一个试炼是比比看谁的控制力更强。”夏迪撩起一缕影山楼的秀发,“这个人偶还是很可爱的……虽然很可怜,但只要我命令她‘去死’,她就会死。” “别碰小楼!”沮英菇爆喝道,“说规则就好好说,把你的脏手拿开!” 夏迪让头发在指间滑走,冷冷道:“在她的心房里,我看到你也用某种手段控制了她。那么,接下来我会给她下一个‘走到那边那个木板的前端’的命令,而你要给她下一个相反的命令,看她究竟会执行哪一条。明白了吗?” “……明白了。” 夏迪对影山楼到:“走到那边那个木板的前端。” 少女于是乎按照夏迪指的方向走去。 “……” “怎么还不下你的命令?措辞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简单‘停下’两个字就行。”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比得过夏迪。 沮英菇暗暗叹了口气,不抱希望地道:“……小楼,那里很危险,我命令你停下。” 她仅是稍微一顿而已,随后又继续向前走去,已经到了安全栅栏前,开始爬栅栏。 这并没有出乎沮英菇的意料,但他还是不死心,又喊道:“小楼!我以前不是下过底层命令,不许你们伤害自己身体的吗?难道连底层命令也要违背吗?” 影山楼依旧不管他,眼看已经翻过了栅栏的最顶端,开始往下了。栅栏外只有大约一尺的宽度,一个失足就会摔下高楼,换恐高症患者来已经开始腿抖了。 但小楼麻木地继续前进,不仅下到栅栏外的狭窄空间,还 “看来这第一场试炼是你输了。” 确实如此。 沮英菇心里当然知道为什么:夏迪控制她们是用的千年钥匙,而自己控制她们是用黑暗游戏的赌约,而且还是长期的赌约类型,不知道会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效果衰退。 千年神器是特殊的黑暗游戏道具,这种情况下按理说也应该是千年神器的力量优先于黑暗游戏的赌约,如果影山楼听沮英菇的反倒奇怪了。 若换一种解释框架,大致可理解为黑暗游戏是强行让影山三姐妹服从,而她们的意志虽然抵抗不了但也是有抵抗的;但千年钥匙的力量是直接修改心房,从根源处改变了她们的意志,所以夏迪对她们的控制力超过沮英菇也不足为奇了。 啪! 沮英菇循声望去,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紧接着,连接铁丝网栅栏和少女所踩木板前端的绳索各断了一股,这在影山三姐妹的三个木板上同时发生。 沮英菇这才注意到,让木板维持不翻掉下去的,看起来是前端与铁丝网之间联系起来的三股麻绳(现在只有两股),木板、栅栏、绳子呈直角三角形。 然而仔细想想,几十公斤的人站在木板前端,就算有绳子也不可能阻止木板翻下去,这个结构有着违反物理学的地方,岌岌可危。 夏迪解释道:“她们脚下的木板我称之为‘生命之桥’,是由黑暗游戏幻化而成的实体。铁丝网这头的绳子并不是直接绑在栅栏上,而是绑在一个小型‘沙布提’俑上,卡在铁丝网的这一边。每当你输掉一次试炼时,沙布提俑便会相应地碎掉一个,如果三股绳子全都断了,她们的生命自然也就走到尽头了。” 沙布提是埃及用于陪葬的一种小型雕塑,寓意是为死者服务的仆人。 “这也太危险了!那如果我赢了,她们会如何回来?” “仔细看,我的千年钥匙也被绑在了铁丝网上,而且沙布提俑的绳子都是穿过它上面的圆洞的。那么如果我输了,绑住千年钥匙的绳子会逐渐崩坏,最终钥匙便会沿着纱布提俑的绳索滑过去,触碰到扶着绳子的手上。” 虽然看不清,但沮英菇知道千年钥匙的形状是古埃及圣书体字母‘安卡’,确实有个洞。又问:“被千年钥匙控制心灵的人,只要再次触碰到它,就能恢复了对吗?” “没错,就是这样。而且我设置了这三胞胎一损俱损,只要一个人解除了心房改造,其他姊妹也会一起解除。前提是,你能保住每人三条中,至少一条她们的生命之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