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文娱》 第一章 爱就大声说出来 时间进入了九月份，快到中秋天气也慢慢开始转凉，清晨里已经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阵阵寒意袭来，太阳也不再那么令人讨厌，朝阳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天刚亮，去往学校的路上就已经人潮涌动，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看上去跟赶着去上班的白领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后者的压力来源于生活和工作，而前者的压力来源于学习和高考。 特别是刚刚升上高三的学生，新学期开始就紧绷起了神经一刻都不敢怠慢，很多人提前赶到了学校，等待校门开启的时候都还在默默背着单词或者定理公式。 在晨曦的照耀下，门头上“清溪第一中学”六个烫金大字格外的熠熠生辉，校门准时打开，心有旁骛的同学们随着人流跨进校园，突然就听见一阵惊呼，“卧槽，悬崖。” “妈蛋，这是谁弄的，差点把我给吓死。” 走在最前面的人群才跨进校门就引发了一阵混乱，好几个人直接跌倒在了地上，这也把背诵单词的，相互交流学习的同学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纷纷探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学校里哪来的悬崖，这是抽风了吧？ 后面听得莫名其妙的人往前挤，这才发现并不是有人发神经，而是从门口往内，原本操场的位置突然多出了一副巨型的3D地画。 真的有悬崖，不过是画出来的，异常逼真，每个人看过之后都觉得能够心不在焉的同学直接吓倒在地根本就不奇怪，另一边门卫大叔这时候也捂着额头呢。 短暂的慌乱之后，同学们小心翼翼的从两侧绕进校门，这倒不是担心会真的从“悬崖”跌落下去，而是画得太真实了，立体感完全欺骗了视觉，实在太过惊艳让大家都不忍心去破坏。 同学们围成了一圈，赶到学校的人越来越多，校门依旧被堵得水泄不通，原本显得有点压抑的氛围突然也变得喧闹了起来，都啧啧称奇的看着这种起源于西方，在帝国并不多见的艺术形式。 “张澈，你又搞事情。” “我还说是谁搞出这么大阵仗来，原来又是你小子。” 这幅3D地画，外围明知道是画的看着还是会让人有点心惊胆颤的悬崖就像是隔绝开来一个世界，中间是有如擎天柱的巨石直耸云端，张澈就坐在“巨石”上面。 他脸上挂着恶作剧成功般的微笑，双手举过头顶，两手中间则是用云朵形态绘成的一箭穿心图案，看起来就像是他用双手凝结出来的一般。 他之所以选择坐着就是为了呈现出这种视觉效果，因为距离和角度的关系，如果是站着的话看起来就不会这么真实。 地画最顶端的部分就是一片蓝天，同样是用云朵构建出来的六个字异常显目。 姜老师，我爱你。 仔细盯着看的话，组成这六个字的云朵还会带来随风摆动的错觉，更加美轮美奂。、 原本人们还惊叹这会是谁的杰作，到底是如敢如此大胆，可看到张澈笑嘻嘻的坐在那里就释然了，就是那种如果是他的话不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都不足为奇的感觉。 画得真牛逼，人才，搞事情，作死等等论调都被抛到了一遍，同学们纷纷掏出手机来拍照发微博，发朋友圈。 就在这时候，堵得根本无法通行的人潮后面传来了喇叭声，然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一个个不进教室都堵在门口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校长来了。” 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四十多岁颇为英武的校长板着脸训着话走上前来，“你看看你们，马上就要高考了还不好好努力，居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起哄……唉哟，我去。” 他尽顾着训话了，根本没多注意，来到地画边缘咋一下也以为要跌落万丈深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边上的同学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哪怕是校长，周围的同学们还是忍不住哄堂而笑，唯有扶着他的男生使劲憋着，问道：“校长，你没事吧？” 校长轻轻点点头，然后就朝着张澈怒目而视，一副心累得想要放弃治疗的表情，“张澈，又是你。” 对于张澈校长是又爱又恨，也不止是校长了，几乎所有老师都是这样的感觉。 他以中考状元的身份进入一中，高中两年不管任何考试都稳居第一，没人能够望其项背，同时还代表学校获得过无数奖项，是当之无愧的学霸。 而且他没什么不良嗜好，兴趣广泛热爱生活，很多老师都觉得如果要给帝国的素质教育塑造一个典型的话，那绝对非张澈莫属。 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没哪个老师会不喜欢，只不过他时不时就会搞出点类似现在这样的事情来，也让老师深感头疼，所以才说是又爱又恨。 都说聪明的孩子都调皮，大概天才都是不安于现状的吧，每次张澈搞出事情来让人又气又笑的时候，老师们都忍不住这样想，现在校长的心理活动也差不多如此。 没想到今天校长居然来得这么早，看到他张澈心里也很忐忑，弱弱的打招呼道：“校长，早上好。” “好什么好，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教室去。” 校长拿出了威严，一点好语气都不给张澈，张澈纠结了一下心一横，硬着头皮道：“校长，现在还不到上课时间呢，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姜老师来了让她看到后我马上就回教室，你看怎么样？” 这小子现在居然还想着这茬？ 校长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不容置疑的就道：“现在，马上给我回去，给我老老实实的等着处罚决定。1班的学生有吗？赶紧把他拖走。” 眼不见心不烦，现在校长就是这样一种很是无奈的心态，随着他一声令下，两个同班的男生冲过来架着张澈就走，左边的男生嘿嘿一笑，道：“张澈，你小子又要倒霉了。” “你不是人造革，你是真的皮。”右边的男生轻轻给他一拳，然后竖起大拇指。 两个家伙虽然是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然而神色上对张澈却是非常的佩服，他们或许也想这么干，只是没这个胆量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第二章 总给学校出难题 那么大一副3D地画就摆在那里，一时半会儿还处理不了，每个人只要跨进校园就能看到，人们在惊叹地画绚丽逼真的同时，张澈的表白事件也成了同学们的谈资。 一中不是没人谈恋爱，只不过别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哪像他这样大张旗鼓，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居然还是跟老师表白，这在校史上可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一个学生，利用这样一种方式跟老师表白，哪怕放在世界范围也是独此一份吧？ 热议之余，同学们对张澈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是折服于他大张旗鼓表白老师的魄力，是真的猛士，二是钦佩他的能力，那样一幅画显然不是随便就能画出来的。 绝大部分同学对绘画了解得不多，仅限于美术课上老师教过内容，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表示欣赏，高深的东西虽然不了解，可那么逼真的立体效果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清溪一中是彩云省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有着最好的学习氛围，只是在高考的重压之下这种氛围多少显得有点压抑，而张澈的存在就像一股清流，时不时搞点事情出来都能给因为备考而叫苦不迭的同学们带来欢声笑语，一中的整体气氛都因此轻松了许多。 在这个资讯爆炸的年代，不管是大事小事但凡有点嘘头的都能火速传开，张澈的表白事件也因为被同学们传到了网上，没用多长时间就成了热点事件。 新潮微博，#3D地画表白老师#的话题空降热搜榜，很快就如同火箭一样蹿升到了第一的位置，热度超过三百万，还在稳步飙涨之中，死死的压制了娱乐明星千方百计制造出来的话题。 帝国著名的问答社区知否，怎么看待清溪一中学生用3D街头地画跟老师告白这个问题同样也高居热榜第一，已经超过了五百万的热度同样不是终点，还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事件已经在网络上掀起一股风浪的时候，办公室里，校长、教导主任、高三年级组长和1班的班主任四人相对而坐，都是一脸纠结，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个事情。 张澈犯的要是打架、逃学等等这样的错都好处理，因为有明文规定，作为老师处理这种问题也早就得心应手了，然而现在的事情史无前例，他们也就犯了难。 顿了一下，班主任开口就道：“校长，不是我要偏袒张澈，我觉得这个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主要还是看该怎么给事情定性。这算是犯错吗？带来的影响恶劣吗？” 帝国并没有任何法律规定高中生不能谈恋爱，一中也没有类似的校规，只不过大环境对此还是不太能够接受，在很多家长眼里这依旧属于早恋的范畴，甚至是视为洪水猛兽，所以那些谈恋爱的学生也只敢偷偷摸摸的进行。 因为环境以及其他原因，学校和老师也不支持高中生谈恋爱，然而这已经是非常普遍的问题，所以只要别闹出什么事故来，老师发现后基本上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顶多就是训训话，苦口婆心的劝解一下当务之急是学习要紧之类的。 再退一步来说，张澈都还没到谈恋爱的范畴呢，只是表白了而已，如果不是表白方式有那么点过于惊天动地，根本就掀不起任何波澜，校长也不用头疼应该怎么去处理。 教导主任揉了揉额头，道：“十七八岁，也正是这样的年纪，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我只是担心不压一下的话会让其他同学跟着效仿，因此影响到风气耽搁了学习那就不好了。” 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呢，当然理解归理解，站在老师的角度该考虑的问题还是要考虑。 年级组长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开口道：“现在这个事情已经成为网络热点了，几乎所有主流的社区网站都有讨论，不过恶劣的影响倒也谈不上，毕竟时代已经不一样了，人们对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也很高。” 网络上，热议的话题虽然是学生表白老师，但人们讨论的重点却是在3D地画上，大家并不觉得表白老师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如果不是有这幅画根本就懒得关注。 也因此，在有些网站“表白”这个要点直接就被摒弃了，比如帝国最有名的体育论坛狮扑，网友讨论的是“清溪一中学生画的这幅3D地画属于什么水平？”。 “反正我是画不出来。” “牛逼，一点都不比外国那些街头艺术家画得差。”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个高三的学生画出来的，现在的学生要上天了。” 网上都是一片赞誉之声，除了褒奖就是插科打诨，还有更多的人表示佩服，笑称这是别人家的学生，不少女老师都表示要是自己的学生也如此跟自己表白，说不定就要心动了。 当然这也就是在网上说说而已，真换做是她们其实也得考虑该怎么处理，并不会这么轻巧。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还真没人觉得这算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恶劣的影响根本就不存在，真要说影响那也是良性的。 因为张澈的关系，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清溪一中，原来这么牛逼的学生是清溪一中培养出来的，这对学校的知名度和形象其实是好事。 既然谈不上犯错，也没有带来什么恶劣影响，要给予处罚也就不太合适，不过教导主任的话也没错，要是放任自流什么都不表示也不行。 苦笑一笑，校长又忍不住道：“这小子还真会给学校出难题，每次都是如此，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班主任也跟着道：“主要是每次铁了心想要给他个深刻教训的时候，他犯错背后又总会带来一些惊喜，让人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 类似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就像上次张澈直接逃课了一个星期，班主任肺都气炸了，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处罚一次，结果随即传来了他在帝国最有影响力的作文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的消息，让学校和老师都跟着与有荣焉。 而他逃学就是为了去上沪参加比赛，当然比赛不需要一个星期，只是去都去了，权当是旅游一次…… 那次班主任最终还是没有重罚他，一中反而还对外宣布说是特别准他的假让他去参加比赛的，对他获奖表示了祝贺，并且以此激励其他同学。 自从张澈考入一中，一中在各个领域的曝光度和知名度都飙升了不少，这不过是有一个例子而已。 此时校长和班主任的对话，其实已经将态度表明了出来，教导主任和年级组长也只是表示认同，并没有再发表意见。 校长很快做了决定，道：“这样吧，做个全校通报批评他一下，算是威慑一下其他学生。那画画得再好可操场也不是画画的地，要清理还很不容易，这钱得让他自己出，就当是罚款了。你说他画画也这么强，怎么就不去参加比赛呢？” 要是去参加比赛，还能再挣一个奖项回来，搞这么大阵仗表白就只能让人看着翻白眼了，简直就是浪费才华嘛。 年级组长也觉得这样决定最好，点点头就道：“等会儿我让姜老师亲自跟张澈谈一谈，对他而言影响学习这种问题倒是不存在，只是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关于这种事情也确实需要好好的引导一下才行。” 拍了板，老师们行动起来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借着做课间操的时机教导主任直接通过学校广播对张澈进行了“严厉批评”，年级组长和班主任也轮番上台，当着整个高三年级的学生严肃训斥了一番，并再三强调了现阶段学习以及高考对人生的重要性。 整个过程里，边上的同学都在朝他挤眉弄眼，明显就是幸灾乐祸，但事实上这样的惩罚跟没惩罚压根没什么区别，要说最严重的也就是罚款而已，要将用油漆涂料绘制的地画清理干净很麻烦，价格当然也不便宜，不过这点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年级组长说是要“强调一点”，结果洋洋洒洒说了好几分钟，直接取消了今天的课间操，散会之后张澈的表白对象姜蕤姜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队伍后面。 她也是板着脸，抱着手怒目圆瞪的看着张澈，其他同学看到这架势又是一阵心灾乐祸，张澈很自觉的就迎了过去，“姜老师好。” “跟我来。”姜蕤的话简短有力，说完首先转身，朝着田径场的方向走去。 原本平易近人，跟所有学生都能打成一片的姜蕤此时也是老师的威严十足，张澈灰溜溜的跟了上去，留下一大群同学还在起哄。 “还不给我会教室去，瞎起哄什么。” 班主任又训一句，这才让同学们一哄而散，看着姜蕤的背影其实他也很理解张澈为什么会跟姜蕤告白，要是换他年轻还没结婚的时候，肯定也会有去追求姜蕤的想法。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作为一个老师，这种观点不适合表达出来。 第三章 我想拥抱这个世界 躁动的青春，谁在读书时候还没个憧憬的老师。当然，你要说你们学校的老师都是上了年纪的，那谁也没辙。 至少清溪一中不是如此，作为师资力量雄厚的重点高中，虽然大部分都是资深教师，但优秀的新生力量也不在少数，姜蕤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今年也就24岁，留学归来进入一中任教到现在也才刚刚跨入第三个年头。她还是个混血儿，所有混血的优点都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高挑的身材，修长的玉腿，绝美的容颜再配上出尘成熟的气质，还带着一丝异域风味，任何一处对于懵懂的高中生来讲都是致命的诱惑。 从进入一中，她就是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无数男生在私底下可从来不掩饰对她抱有的幻想，只是作为她的学生，1、2班的人就充满了优越感，而其他班级的同学没没提起来都会羡慕得眼红。 将所有赞美的词汇都加持在她身上也不会有人反对，姜蕤偶尔展露出来一颦一笑的风情甚至能将女生都给掰弯。 面对这样一位绝色女教师，张澈的表白绝对不止是为了炫技，更不是为了哗众取宠。 田径场里日头高挂，清溪早晚温差比较大，虽然已是中秋可顶着太阳还是很热，只是姜蕤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其他地方说话又不方便，所以将他给带到了这里， 树荫底下，面对板着脸反而别有一番风情的姜蕤，张澈心里也很忐忑，惴惴不安的他连眼神都不敢去接触。 见他如此紧张局促姜蕤看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气势都散了也就不再绷着脸，道：“刚才我看了学校的监控录像，你昨夜翻墙进来，那幅画你整整画了一夜。” 准确的来说是六个多小时，要创作一幅3D地画并不容易，再有能力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精雕细琢，为此他是一夜没睡才得以完成的。 摸不准姜蕤到底是什么态度，张澈因此一直都很不安，听到这话只能讪讪的点点头。 看他此时的样子也就是个腼腆的大男孩而已，姜蕤也是好气又好笑，不过话又说回来，面对这样的表白她心里其实也很有成就感，谁还没点虚荣心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别人看来张澈那幅地画就是真实得能够以假乱真而已，而姜蕤则很清楚为什么能做到如此逼真，也很清楚要做到这个程度有多么困难。 她来学校看到之后，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被学生给表白了，而是完完全全的被这幅画给惊艳，仔细品鉴了一番，也没忍住拍照保存之后才想到其他问题。 坐在办公室里，她也还一直都盯着手机看画，其他老师还以为她是在沉思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事件，然而她只是实在忍不住想要一看再看而已，实在太欣赏这幅画了。 张澈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相处了两年也早已经很熟悉了，抛开身份来说她也不得不承认张澈是个很有魅力的男生。 长得帅、学霸、多才多艺，清秀的面孔总挂着爽朗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一中暗恋他的女生也不在少数。 随便总结一下，姜蕤也发现想起来的居然都是优点，照这节奏下去是会马上答应他的表白似的，毕竟都挑不出刺来嘛。 年级组长让她来跟张澈谈话，其实是想让她劝诫一番，无非也就是不要胡思乱想，应该好好学习准备高考这些内容。 这是作为老师的义务，不过姜蕤是个混血儿又留过学，思想跟一般老师还是有些不一样，除此之外她还想要了解得更多，再说不先了解清楚也没法劝嘛，于是她就问道：“张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问题让张澈一阵恍惚，将他的思绪拉得老远，要认真根究的话可就说来话长了，哪怕是长话短说也得从上辈子开始说起。 没错，就是上辈子，他其实是一个重生而来的穿越者。 前世的张澈生活在另一个时空的共和国，是个孤儿，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和波折，咬着牙齿熬到大学毕业，原本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活得好一些，结果也没多大区别。 毕业五年他换过三份工作，全部都是996制度，既早上9点到晚上9点，每周工作6天，难得休息一天还经常被抓回去加班。 好不容易通过没日没夜的工作还清了包括助学贷款之内的所有债务，又发现不得不再次背上贷款去买个房，就在这个时候，他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 原本时空里的自己应该是死掉了，毕竟灵魂都已经穿越了过来不可能还活着，可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完全搞不明白，不过这也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重生之后回想一下上辈子，才发现自己的人生全是一片灰色，除了读书就是工作，居然连一丁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活得就像行尸走肉一样麻木。 有那么一种说法，说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当你的心脏停止跳动，呼吸消逝，那么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你就已经死了。 第二次是当你下葬，消失在人际关系网里，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 第三次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认识你的人将你给忘记，那么你就彻底的死去了。 张澈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值得让人记住的地方，可以想象三次死亡间隔不会太长。 前世的他身为孤儿活得异常坎坷，因此性格也很孤僻，筑起了一道道淡漠的高墙来保护脆弱的内心，从来不敢有什么追求，如今能够重来一次他自然不想再重蹈覆辙。 这是一个跟原本时空一脉相承、大同小异又似是而非的世界，前世的记忆虽然有些惨不忍睹，但对现在的他而言也是一种财富。 再说他也跟所有的穿越者一样，都是带着外挂来的，完全有资本也有能力让自己这辈子的人生过得精彩。 人总是如此，道理听得再多也没用，总是需要经历过后才能想明白，张澈也是一样，死过一次才发现原来世界是那么美好，他现在已经是大彻大悟。 重生后他就开始享受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他想要让自己每分每秒都活得开心，前世不敢去想的没有能力去做的，这辈子都要去尝试看看。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渴望，不管是高雅的还是低俗的，这辈子都将让其实现，首先就是在高中谈一场恋爱，也算是弥补一下前世早恋都没有过的遗憾。 当然，他也不是为了恋爱而去恋爱，会有今天的表白也是因为姜蕤确实让他心猿意马。 他的思绪一阵飘忽，姜蕤接着就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做的，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所以你才跟我表白的吗？” 张澈本来还有点忐忑，又将前世给回忆了一遍之后心境又变得更加豁达，也就不再局促了，看着姜蕤的眼睛就道：“那当然是因为，姜老师，我真的爱你啊。” “你才几岁，知道是什么是爱吗你？” 姜蕤白了他一眼，接着一本正经的道：“张澈，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也很清楚这个年龄其实是对异性最憧憬的一个阶段，会有很多的幻想，这都很正常，完全可以说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向往，但这种憧憬和幻想其实很多只是来源于生理上的变化，这个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明白。” “嗯，我明白。”张澈点点头，“很多男生都透露过，晚上梦见过姜老师你……” 姜蕤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顿时风情万种，让张澈感觉春天好像又来了。 姜蕤接着没好气的就道：“我要说的是这种憧憬和幻想并不是爱情，你真的能够区分这两者的区别吗？” “张澈，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你处在一个所有人都必经的阶段，作为老师而言，我们有义务让每个学生都顺利度过这个阶段，不能让其影响到你们的成长。” “作为一个高中生，学习很重要，高考尤其是，老师们最担心的也是这点，不过对你我想不需要说什么大道理，你肯定都能明白，我当然也坚信你不是那种会因此胡思乱想以至于影响到学习的学生。” “说句实话，你的表白也让我感到很开心，甚至有点欢呼雀跃，因为被人喜欢本身就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我也一点都不觉得你的表白是一种唐突的行为，并没有因为你是我的学生就觉得被冒犯了。” “你虽然还不满18岁，但一向都比其他同学更加成熟，我们也可以抛开老师和学生的身份，站在一个平等的角度来谈这个问题，你对我的表白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姜蕤说抛开学生和老师的身份，但她这话其实也还是有教育的意思，就像讲课一样进行剖析，生怕张澈会听不明白。 末了她还接着道：“你可以慢慢的想，不用急，如果你真的对我有一份憧憬，也大可以去享受这份憧憬，这本身并没有任何错。” 第四章 不要把青春留白 姜蕤的一番话让张澈对她又多了一份了解，她说得全都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可问题是真正能够做到的有多少？ 如果换做是张澈前世的高中，遇到这种事情绝对是二话不说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把家长给请来不厌其烦的重复学习有多重要，高考有多重要，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能去想。 要是带来了什么不好的影响，直接开除都有可能。 至于这个年龄段的学生所遇到的一些生理和心理上的问题，没几个人会去操心，有时候也不是不管，而是事情本来就很刺手，会觉得有心无力。 姜蕤的处理方式跟其他老师都不一样，这很大可能是因为她很年轻，而且还在国外留过学的关系，所以思想也有所不同，怎么说也是个混血儿，肯定也一定程度受到西方的影响。 只不过说来说去，姜蕤还是将这当成老师和学生的问题来处理，而不是单纯的将他给当成追求者来看待。 于是他很坚定的就道：“道理我当然都懂，所以我也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姜老师你，虽然我确实处在一个躁动的阶段，但这跟生理变化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 姜蕤一听忍不住揉揉额头，如果张澈对她真的是爱情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了，如若不然的话她可以向刚才那样讲很多道理，但是真正的感情的话，这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你才多大啊，知道什么是爱吗？” 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的又重复了一遍。 “真要问我什么是爱，那我还真说不上来，但这跟年龄无关，我想穷极一生也没几个人能搞明白到底什么是爱。姜老师，你说是吧？” 姜蕤听罢只能再次白眼以对，这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感情，还真没几个人敢说能够搞得明白，她当然也说不清。 张澈接着就道：“我无法解释到底什么才是爱，只是很明确的知道，如果要在这个世界上选择一个人走到天荒地老的话，那这个人绝对是姜老师你。” 这也是表白，而且还是那么的赤果果，姜蕤能够感觉到张澈看着她的眼神是多么的炽热，好像能将她融化一样，下意识的就避开了。 现在局促的变成了姜蕤，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低下头拍拍额头，吸了一口气道：“遇到你这样特别的学生，还真是让老师我头疼啊。” “呃，老师，你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张澈也很想翻白眼，已经稳定住情绪的姜蕤一甩长发抬头就道：“既然你是真的喜欢我，那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呢，而且还用这样一种方式？” “阿嚏。” 张澈打了个喷嚏，突然感到脊背有些发凉，其实这事情说起来都有些心酸。 重生过来，张澈就不想再发生我想早恋可惜已经往了那种心酸，事实上初中的时候他心思就活络起来了，这年头初中生谈恋爱也根本不稀奇，麻溜一点的都已经那啥了呢。 只不过总会有些阻碍就是了，哪怕张澈是个穿越者都没法解决，所以眼看中学时代已经只剩最后一年，谈一场恋爱的目标还是没有达成。 当然现在不是吐苦水的时候，张澈一挺胸就道：“姜老师，其实我是第一次见到见到你的时候就深深的爱上你了，不过就像你刚才讲的，第一次面对这种感情的我完全分不清这究竟是爱还是一时冲动。” “为此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才终于确定我就是爱你，我就是非你不可，所以我昨晚翻墙回学校画了那幅画，我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张澈爱姜蕤，比任何人都爱。” 完美的说辞，这一番慷慨陈词让张澈都忍不住想给自己点赞。 姜蕤眼中闪过一抹异彩，随即轻哼一声，“脸皮倒是够厚，这么肉麻的话说出来都不脸红。” “姜老师，为了你我脸都可以不要……” “停。别说了，你不脸红我还臊得慌呢。”姜蕤抬手制止，然后嘴角一弯眼珠子一转，道：“那你就没想过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要是被处罚呢？如果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你呢？” “真我还真没想过。” 张澈说的是实话，他只是想这么去做然后就做了，会带来什么后果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如果做什么都畏首畏尾，那跟前世有什么区别？ “我妈妈告诉我，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顿了顿，张澈接着道：“我爱姜老师你，所以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而不是埋在心里抱憾终身，只能在几十年后的同学聚会上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才敢讲出来，哪有什么意义。” “我当然也希望老师你能像我爱你这样的爱我，这是我最美好的愿望，但是被拒绝也没关系，只要表达了出来我就无怨无悔。人生只有一次，青春如此短暂，我就是不想将青春留白，不想让人生有任何遗憾。”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姜蕤又白了他一眼，然后转换语气就道：“快要上课，赶紧去上课吧。虽然我很信任你，不过还是必须叮嘱一句，不准因为这将成绩落下，知道没有？” 她说完转身就走，张澈愣了一下，这就结束了？感觉什么都还没说呢，忍不住叫住姜蕤道：“唉，姜老师，你还没表态呢。” “表态什么？” 姜蕤小撤步回头故意装傻，这小表情却是将张澈给萌得整个人都快软化了，弱弱的就道：“当然是你的答复啊，这个，老师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看你以后的表现。” 留下这句话，姜蕤不在停留，脚步轻快的离开了田径场，只留下张澈还在宕机。 别看他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但他真的就是一个初哥，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感情问题，姜蕤这到底是什么想法他还是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好像不坏。 第五章 我的姐姐不可能这么野蛮 清溪大学城，西南传媒大学。 女生宿舍3号楼412寝室，两个刚入学的妹子围着电脑正在那里大呼小叫。 “3D地画表白老师，这是真的秀。” “不仅画画得好，更重要的是人还很帅，就是不知道那位姜老师看到会不会心动。” “反正要是我的话一定答应，交往看看又不吃亏。” 两个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时候张颖下课回来了，看见两人眼冒星星忍不住就问道：“怎么了，你俩又犯什么花痴呢？” “莹莹，我记得你就是清溪一中毕业的吧，你们清溪一中的学生都这么逆天吗？” “到底是什么事啊？” “你过来看，这个男生是你的学弟，你认识吗？” 张莹凑过去看，就见到电脑屏幕上是被放大了的原图，精致绝伦的地画上张澈满脸微笑的坐在那里示爱，顿时就咬牙切齿。 “这臭小子，我才刚刚毕业他居然就按耐不住了，果然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才刚回来的她一脸不爽的表情，黑着脸转身就往外走，室友看得莫名其妙，连忙问道：“莹莹，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去教训一下这个春天还没到就忍不住发情的家伙。” 张莹说完一句怒气冲冲的冲下楼，两个室友都傻眼了，站在走廊上看着她风风火火的去了停车场，迟疑了一下就道：“那个男生那不成是莹莹的男朋友？” “我看有这个可能，她这表情明明是发现男朋友劈腿了嘛。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优秀的一个男生居然是个渣男，前脚女朋友刚毕业，他后脚就跟女老师示爱了。” 室友的猜测张莹并不知晓，怒火中烧的她来到停车场，开着她新买的那辆蓝色的宝马Z4一路狂奔，直接冲进了清溪一中。 虽然已经毕业，不过门卫大叔还认识她，惊奇了一下现在的学生真不得了，居然才上大学就买了车后就为她打开了大门，而这时候那幅地画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亲眼看见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张澈放学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姐姐抱着双手靠着车门站在那里，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其他男生见到张莹倒是蛮激动的，一中的校花又回来了，而且居然还开着宝马跑车，香车美女更多了一丝味道，谁都愿意多看几眼，唯有张澈看了就想躲，可惜躲不过去。 姐姐早已经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两眼都能瞪出火来，现在才想要跑已经晚了，做贼心虚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姐，其实你不用来接我，我坐地铁回去就行。” 张莹轻轻踩了踩地面，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来的还是逃不掉，张澈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很后悔，你说表白就表白吧，为什么非要这么大张旗鼓呢？什么我爱你希望全世界都知道这样的甜言蜜语说起来也很爽，可真让全世界都知道了，这后果也有些难以承受啊。 “姐，这其实是个误会。” 张澈脑筋转得飞快，拼了命去想到底要怎么才能糊弄过去，要是没个好说法的话今天这关自己是过不去了。 张莹，张澈的亲姐姐，也就是他想要早恋一场的最大阻碍，从初中他有了这个念头开始，自家姐姐就一直在从中作梗。 知道他花花心思越多张莹就盯得越紧，高中前两年一点机会都没有得到，要不是这样跟姜蕤表白这事还真不会拖到现在。 好不容易姐姐进入了大学，原本以为从此就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结果还因为表白事件成为了网络热点，致使姐姐又在第一时间就杀了过来。 天要亡我啊，张澈在心里悲呼了一声。 张莹则是冷笑一声，“误会？你给我说说是怎么个误会法？” 张澈还没想到应该怎么忽悠呢，一时词穷，张莹已经伸手过来在他胳膊上和腰上死命的掐，“我才刚毕业你内心里的泰迪就关不住了是不是？” “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爸妈吗？是谁之前信誓旦旦的答应我大学之前绝对不谈恋爱的？” 张莹一边掐一边骂，张澈节节后退，她是越骂越气，越气掐得越狠，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动物发情还分个时段呢，你小子还是个高中生就一天到晚尽想着这些破事儿。”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张澈疼得龇牙咧嘴，围着汽车边打转边求饶，看得周围的同学哈哈至乐。 在这个世界上人总是一个克一个，所有总会有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自家姐姐就是张澈最大的克星，到现在他为止他都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自己的野蛮姐姐。 他的求饶一点都不管用，因为每次都是如此，求饶的时候是很爽快，可过后该犯的错误还是会犯，属于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类型。 张莹是累了才停了下来，脸色一点都没有好转，盯着弟弟就道：“上车。” 张澈乖乖坐上副驾驶，开车离开学校后张莹接着质问，“说，为什么要违背承诺，你可是答应了大学之前绝对不谈恋爱的。” 张莹很清楚，自家弟弟在自己的严密监管之下都还老实，自己先一步毕业他还能不尥蹶子的撒欢啊，所以早就跟弟弟约法三章。 当时张澈答应得也很痛快，当然他拍胸脯再三保证也就是为了应付姐姐而已，心里还真是在欢庆马上就可以策马蹦腾。 至于所谓的承诺，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会有这样的承诺那也是因为他要是不保证姐姐根本就不会放过他，反正也就是说说而已，男人的承诺都管用的话，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的深闺怨妇吗？ 虽然打从一开始就决定要阴奉阳违，不过这时候张澈还是很老实的辩解，弱弱的表示：“姐，我只是表白了一下，没有谈恋爱啊，所以应该不算违反约定，你说是不是？” “我呸，不表白怎么恋爱。” 这个说辞张莹并不满意，张澈接着就道：“是，表白是恋爱的源头，也是我违反约定犯错的开端。不过表白不一定就能恋爱对不对，所以姐啊，我的错误也不是那么罪不可恕，你就原谅我吧。” “这么说你的表白是失败了？” 张澈将座位往后调了一下，瘫坐着叹息一声就道：“那肯定的啊，姜老师怎么会接受我这个学生的表白呢，不用想都知道结果了对不对？” 听到这话张莹的气才消了一下，转头等他一眼就道：“明知道会被拒你还去表白，犯贱啊你？” 姐姐的语气开始软化了，张澈振作了起来，直起身子就道：“姐，其实一开始我就不是奔着追姜老师去的，就是单纯的想装个逼，炫一下我刚刚学会的画技。果然一鸣惊人了吧，你弟弟我是不是很厉害？” 自家弟弟当然厉害，在张莹心里，张澈永远都是让她为之骄傲的弟弟，是从小就为之叹服的。 她自己已经是很优秀的了，然而跟往往都能被冠上天才之名的弟弟相比还是要逊色得多。 从小到大，自家弟弟不管学什么都能很轻松的精通，天赋惊人，哪怕整天到处搞事情也没见他用功学习过，可成绩永远都是第一，考个满分跟玩似的。 有这样一个弟弟张莹从来没有感觉嫉妒过，有的只是满满的自豪，要不是被弟弟要谈恋爱了这个事实气昏了头，她看到地画也只会到处去吹嘘自己弟弟多么厉害，而不是跑来兴师问罪。 对啊，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差点又被这小子给转移了话题。 “真的吗？”张莹冷笑一声，“别想糊弄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对姜老师图谋不轨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保证。”张澈当然是死活不承认。 如果不是在开车，张莹肯定还能在他身上再使上一套金蛇缠丝手，而不是只能恨恨的说道：“回家再解释吧你。我告诉你，哪怕你表白被拒严格来说没有违反约定，但你的错误依旧不可饶恕，你已经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就是不对，而且你都已经去做了，结果只是被动的，这不是赦免的理由。” “姐，你不会是打算跟妈说这个事情吧？” 张澈怔怔的看着姐姐，姐姐毫无表情，他马上大声嚷嚷了起来，“停车，我要下车我不回去，我要离家出走。” 很多时候姐姐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每每觉得自己一个人压不住张澈嚣张气焰的时候就会把父母给抬出来。 而张澈天才归天才，但是从小到大总是像泰迪一样到处搞事情，虽然从来都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吧，可一向都不让人省心，学校里老师身心俱疲，家里父母对他也是心力交瘁。 一次又一次恨得牙痒痒之后，父母对他的教育问题可也是丝毫都不手软的，耐心早就被磨没了，早已经达成了共识，别讲什么道理，这小子就是欠揍。 第六章 我的爸爸是导演 怡湖园，位于清溪人工湖湖畔，是一片高档社区，环境优美顺风顺水。 独立的三层半小别墅，前有花园后有小庭院，每户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互相不会打扰，非常的幽静，这就是张澈的家。 姐弟俩回来的时候，张妈妈李彤已经下班，正在厨房里做饭，张莹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喊着“妈，我们回来了”直接走进厨房。 “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李彤招呼一声，张莹来到厨房已经将手机给递了过去，“妈，你看，弟弟他又不老实，今天更是跟英语老师示爱，现在都在往上传开了。” “啊。”李彤惊呼一声，仔细看了看之后脸色顿时也阴郁了下来，看得越多脸色就越难看。 张澈早已经知道要遭，可还没等躲回房间呢老妈就已经冲了出来，“死小子，你才多大就想谈恋爱，居然还想搞师生恋。” 这种事情要是换做发生在别人身上李彤也只会一笑置之，可发生自己儿子身上那就不一样了。 她虽然是高学历高职位，社会地位也不低，可其实还是个非常传统的母亲，自己儿子居然如此大张旗鼓的跟老师示爱，这也接受不了。 “越来越过分了你。” 李彤冲了过来，觉得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张澈一顿，自己这儿子真得上天。 张澈被自己老妈给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指着李彤手里的菜刀，躲在沙发一边道：“妈，你千万冷静，你手里的可是菜刀啊。” “我，我快被你给气死了。” 李彤也是气糊涂了，一时上头直接冲了出来，忘记了手里还拎着切菜的菜刀，这当然不可能是要砍自己儿子。 道具不对，李彤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张莹已经将鸡毛掸子递了过去，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菜刀。 这下没错了，李彤举起鸡毛掸子揪住张澈，“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你知不知道这有多恶劣？” 李彤一边打一边骂，张澈一边躲一边求饶，张莹在一边煽风点火，替老妈加油。 “打，狠狠的打，妈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要不然弟弟他长不了记性，今天她能跟老师示爱，指不定明天会跟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呢。” 一家子闹得鸡飞狗跳，张爸爸推开门回来的时候直接就愣住了，看着阵势不用想也都知道，肯定是不省心的儿子又闹出了幺蛾子。 他的心情本来非常失落，整个人都很颓丧，还是忍不住问道：“小澈，你又闯什么祸了？” “爸，你回来了。” 张莹马上迎了上去，再次拿出手机绘声绘色加油添醋的将事情给讲了一遍，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张爸爸额头上也是青筋暴露，被气得不轻。 “你回来就好，你教训他吧，我跟他生不来那么多气，我去做饭。” 李彤这才停了下来，然而张澈一点都没有感到庆幸，反而觉得更加悲凉了，已经被姐姐掐了一顿，被老妈抽了一顿，这居然还不是结束。 按照以往的节奏，老爸肯定还得过来再抽他一顿，以往最惨的时候也饿不过是男女混合双打而已，今天居然变成了接力赛，还让不让人活了。 “跟老师示爱，还闹得媒体都在报道，你这混账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省心一点？” 张爸爸果然马上就怒骂了一句，只是很快气势就散了，转而变回了进门前颓然的样子，道：“这个事情先放在一边吧，也不用忙着做饭，我有个事情要跟你们说。” 自己老爸明显状态不对，张澈也顾不上庆幸不用挨揍了，凑过去问道：“爸，怎么了？” 李彤听后同样皱起了眉头，走回去坐在沙发上，叹一口气问道：“赔了多少？” 李彤看来是知情的，这也不奇怪，夫妻二人相互扶持了半辈子，自己老公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身为儿女，张澈和张莹则是一头雾水，张莹也忍不住跟着问道：“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先别急，跟我们也说说。” “唉，就是你爸那电影，票房失败赔钱了。” 李彤叹息着解释了一下，现在这情况赔钱还是次要的，重点是她感觉自己老公心气突然全没了，这才是最大的打击，也是她最在意的。 张爸爸本名张仲，原本和李彤一样在电视台工作，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到了影视行业后转入了剧组，四十岁那年突然放飞自我，觉得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于是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张玉瓒，摇身一变干起了导演。 做导演就做导演吧，以张家的人脉关系这也不是什么问题，然而张爸爸拍的还是是独立电影，他拒绝了所有影视公司的邀请，坚持要独立制片独立拍摄，理由是加入公司没有创作自由，无法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张玉瓒其实就是个老文青，要不是有颗文青的心也不可能临到四十岁还放飞自我，也不会坚持拍独立电影。 摸爬滚打到现在张玉瓒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也获得过一些奖项，勉强可以称为是著名导演。要是类比的话，大概跟原本时空中王小帅、贾樟柯这些差不多，喜欢电影的人肯定都听说过，但也仅仅只是如此，知道是知道，但鲜少会有人有那种听到名字就想看他电影的冲动。 张玉瓒虽然对电影有着满腔热血，但现实是残酷的，想成功哪有那么容易，他大部分的电影都是失败之作，有那么一两部成功的也是叫好不叫座。 拍电影又是非常烧钱的事情，做独立电影得自己去筹资金，赚不到钱怎么持续下去？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急迫性，张玉瓒终于决定转型拍一部商业电影，结果不用说，还是失败了。 看着自己老爸心如死灰的样子，张莹很是心疼，坐在身边抱着他胳膊就道：“爸，失败就失败了吧，好莱坞那些大导演也不是每部电影都能成功，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这次失败了下次再来不就行了。” 第七章 想做个纨绔，可家里破产了 电影市场很难把握，确实是谁不敢保证能够100%的成功，无论哪个时空，不管是著名导演还是影视巨头公司，都有失手翻车的经历。 同一个导演，可能前脚才拍出神作，然而紧跟着后脚就能弄个让人失望的大烂片出来，这一点都不奇怪，比如《让子弹飞》和《一步之遥》。 如果不明说的话，谁又敢相信《霸王别姬》和《无极》居然是同一个导演拍的，就国内而言，所有鼎鼎有名的导演都在阴沟里翻船过。 张澈也觉得姐姐说得很有道理，接着就道：“没错，老爸你还是第一次拍商业片，扑街了有什么可奇怪的，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呗。说实话，你这电影扑街完全在情理之中，要能成功那才奇怪。” “臭小子，老爸受了这么大打击你还说风凉话，有没有良心啊你？” 如今张玉瓒这样失落的样子，需要的是鼓励，作为儿子张澈居然往伤口上撒盐，张莹不满的瞪着眼睛一掌就拍在了他额头上。 张澈捂着被攻击的额头，道：“我这是在剖析问题好么，既然失败了就应该总结失败的原因，这样才能进步。” 张玉瓒这次的电影名字叫做《众星之城》，是一部科幻片，当然这并不是好莱坞那种卖弄特效的商业大片，严格说起来只是有个科幻背景而已。 跟原本时空一样，帝国电影工业比起好莱坞来同样差了很多，国内还没人能够拍出真正意义上的特效科幻大片，张玉瓒还是个独立电影人，本身投资就有限更不可能做到。 只不过随着技术发展，国产电影的特效也越来越精细，加上有部国产科幻小说大火，无数人盯上了这个IP，媒体也在热炒国产科幻电影元年即将到来这样的话题，让影迷对此都还蛮期待的，也算是掀起了一波科幻热潮。 在这样的背景下，张玉瓒就想取巧借个东风，所以《众星之城》就披上了科幻的外衣，将故事放在了人类已经能够自由在宇宙中航行的年代。 为了进一步保障票房，张玉瓒还一咬牙不惜重金请来了当红小鲜肉，虽然人家面瘫演技基本等于0，拍摄的时候能用替身就绝对不会亲自上阵吧，但人家就是有流量嘛。 这样看起来好像一切都还不错，然而电影在科幻的外壳之下其实还是个文艺至死的故事，故事的发展莫名其妙，每个角色都拧巴得不要不要的，加上小鲜肉是真的没有演技，剧情和角色谁也救不了谁，加起来就是雪上加霜的结果。 自己老爸的电影当然要支持，张澈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当时他就有要完的预感。 叹息一声，他接着就道：“老爸，你这电影吧，如果要以海平面作为基准的话，那它就是无底深渊。” 张玉瓒一听脸都绿了，李彤也是没好气的一掌拍在他额头上，道：“有你说得那么差吗，人家观众的影评都没你说得这么夸张。” “可能是夸张了点，但主要是为了能让老爸正式问题。” 张澈接着道：“一开始我以为电影是科幻片，可它却有现实。我以为它是文艺片，可它却有爱情。我以为它是爱情片，可它却有打斗。我以为它是动作片，色调又阴暗得让人感觉恐怖，最后看到小鲜肉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了超长的MV，可是拍得还不好看。” “臭小子，你就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 张玉瓒的脸已经由绿转紫，李彤和张莹母女再次朝着张澈怒目而视。 其实《众星之城》最大的问题就是张玉瓒想找一个商业片和文艺片之间的平衡，结果两者都完全没有把握好，想法实在有点过多，汇在一起反而变得不伦不类。 眼看老爸就要因为自己的一番评论而恼羞成怒，张澈连忙就道：“既然问题的结症都已经找出来了，那么剩下的加以改正。老爸，只要你下次别再犯这样的问题，绝对会成功的。” 虽然张澈吐槽得非常狠，不过张玉瓒并没有真的恼羞成怒，而是失落异常的摇摇头，两眼已经一点神采都没有，道：“没有下次了。” 他一瞬间好像老了几岁，张澈原本还以为他只是因为一时的失败而丧气而已，很快就可以振作起来的，可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已经绝望了，彻底死心了一样。 他连忙就说道：“爸，抱歉我刚才说得真的可能有点过分，但道理也是没错的，你可不能因为这次失败就一蹶不振啊，这可不是我老爸张玉瓒的风格。” 张莹也急切的跟着道：“爸，你可不能在哪里跌倒就直接在哪里趴下，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都相信你下次肯定能成功，难道你就不想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吗？” 姐弟俩忙着劝张玉瓒，李彤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老张，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在姐弟俩的劝说中，张玉瓒摆摆手道：“你们两个先停一下，我还没把事情给说完呢，并不是我不想继续下去，而是已经没有这个资本了，这次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失败，而且还连累了你们。” 张澈和张莹都听得一愣，张玉瓒接着又道：“众星之城这个电影的总投资是一个亿，为了能够顺利拍完电影，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渠道去筹钱，家里的房子车子也都被我抵押出去了，而现在电影票房两个亿都不到，就像网友说得那样，是赔得内裤都不剩了。” 张澈和张莹听后默然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来事情比他们想象得更严重。 因为自己老爸就是导演，张澈对电影票房的分账还是很了解的，一部电影的票房，首先要缴纳3.3%的营业税，还要向国家电影事业发展专项基金缴纳5%。 剩下91.7%的净票房院线和影院还要拿走其中的57%左右，然后还有发行方的代理费用，这个一般在10%左右，最后算下来，制片方的收益差不多是30%-35%之间。 笼统的来算，也就是制片方只能获得总票房的三分之一，一个电影的票房需要是成本的三倍才能回本，三倍以上才能盈利。 《众星之城》总投资一个亿，对当下国产电影而言投资并不算大，但张玉瓒是个独立电影人，张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只是中产阶级而已，这个投资对他来说已经是竭尽所能了，也是他从影以来投资最大的一次。 然而最终票房只有一个多亿，分账之后还剩下多少呢？也难怪张玉瓒一回来李彤就问赔了多少，现在最严峻的就是这个问题。 张澈就道：“爸，我们是一家人，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赔本了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一起努力赚回来不就行了。” 张玉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家里的积蓄都已经被我给掏空了，全部算下来还差银行三千多万，如果两个月之后还不上，房子和车子都会被银行扣押，到时候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越说越难过，咬着牙齿忍不住又道：“可能我真的不适合拍电影，当初就不应该那么任性，如果我不去拍电影，咱们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痛恨自己的失败，更痛恨搞砸了家人的生活，后者才是让他最绝望的。 三千多万，这确实是不小的数字，他们这栋房子是高档社区，如果要卖的话绝对很抢手，可按照清溪的房价来算最多也就值八百多万。 张玉瓒的座驾是一辆奔驰S350，买的时候是一百万出头，已经开了好几年。李彤开的是一辆宝马320，价值也就是三十多万而已，全部凑起来一千万都不值，还差两千多万。 张莹看着爸爸如此摸样眼圈也红了，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道：“爸，房子被收押也没关系，我手里现在有六十多万，还可以把车也给卖了，然后另外去买个小一点的房子，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没有问题，剩下的债可以慢慢还。” 张莹的钱都是自己赚来的，父母并没有将她的私房钱算在内。 她从初中就开始做平面模特，还拍过广告，这几年下来也确实赚了不少钱，不过花钱一向大手大脚，从能花一半以上的积蓄去买一辆车就能看得出来完全没有理财的概念，因为本身条件就非常好，当然也就不懂节源开流。 一直以来她都是同学们羡慕的对象，之所以能够做到这点，除了他本身条件确实优秀之外，主要也还是因为家庭关系，是因为妈妈在电视台工作，爸爸是个导演才得到这样的机会，相比其他人，也可以说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张澈也有自己的赚钱门路，不过属于娱乐性质，跟姐姐比起来就不够看了，他想了想就道：“三千多万吗，其实这个钱我想想办法也不难解决，不过老爸，难道你真的要这样就此沉沦，一点都不想绝地反击吗？” 第八章 绝地反击 想做个纨绔子弟，可还没有开始呢家里就破产了，这怎么行。 张澈话音一落，父母和姐姐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李彤首先道：“别胡说八道，你也就去做什么街头艺人赚点答谢钱，有什么办法能解决三千多万的债务？” 张澈就道：“妈，我自己确实是没钱，不过真要凑也能凑出来不少。再说你们儿子我多才多艺，只要愿意卖身三千多万算什么啊，只是远远没有到这个地步而已。” “说的倒是轻巧，那你说说要怎么办？” 张莹的语气虽然是在质疑，红红的两眼确实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张澈就道：“很简单啊，再拍一部电影，用赚回来的钱填补窟窿啊。爸，你根本就不应该就此怀疑自己的能力，作为导演技术方面你是完全合格的，之所以失败也只是因为没能讲好一个故事而已。” 张玉瓒确实是很有导演天赋的，无论镜头调度还是场面控制都已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没点能耐也不能拿过奖。 只不过他是一个好导演却不是一个好编剧，又因为骨子里是个文青的关系不肯妥协，非得执拗于自己的所思所想，总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结果就造成了拍出来的作品纯粹就是在自嗨。 如果他愿意加入电影公司，愿意彻底向商业片靠拢的话早就功成名就了。 李彤跟着就道：“我从来不怀疑你爸爸的能力，更支持他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来一次华丽的转身，可现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怎么可能再拍一个电影去挣钱？再说我们哪里还有钱来投拍电影？” 张玉瓒苦笑一下，跟着道：“小澈，爸爸确实不甘心，谁会甘心失败，但凡只要有一丝机会我肯定都不愿意放弃。但是，现在呢……” 深吸一口气，张玉瓒转而就道：“算了，不说这些，以后我会老老实实的去赚钱还债，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当我和你妈还不至于让你去卖身。莹莹也是，你的钱你留着就可以了，以后做嫁妆。” 是自己导致了债务缠身，破坏了家庭生活，这已经让张玉瓒很痛心了，如果还让儿女想办法，受委屈的帮忙还债，那他会感觉作为一个父亲更失败，所以不同意这么做。 “爸，我说了远远还没到这样的地步，你先听我说完。” 张澈并没有考虑其他的可能性，如果他想要赚钱的话那真的不要太简单，三千多万都搞不清岂不是给穿越者丢脸，他能赚钱的办法有很多，但自己爸爸是个导演，热爱这个工作，他就只想让爸爸继续走下去。 他接着就道：“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而且投资也根本就不是个事，姐你私房钱里贡献一点出来。我算算啊，差不多十万块应该可以了，或许还能剩余。” “投资十万块拍摄还能有剩，你确定说的是电影？” 一家三口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张澈，觉得他就是在开玩笑，而且一点都不好笑。 “当然是电影啊，三五亿的投资有三五亿的拍法，十万块有十万块的拍法，怎么就不可能，正好我就有这样一个剧本。” 拍电影是非常烧钱的事情，十万块也能拍电影这说出去别人都会觉得难以置信，但是张澈如此信誓旦旦张玉瓒也免不了很好奇，沉声问道：“是什么样的故事，你先说说看。” “也可以算是个科幻故事吧。”张澈说着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听可乐，急得父母和姐姐都挠头抓耳的时候喝了一口，才接着又道：“如果一个人活了14000多年，你们觉得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李彤真的认真想象了一下，但是发现根本想不到任何概念，于是摇摇头就道：“这台虚幻了，根本就无法想象。” “急死我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你倒是快说啊。” 张莹莹已经猫挠一样难受，可张澈偏偏还在卖关子，忍不住就催促了起来。 然而张澈还是不急不慢的道：“换一种说法，如果一个人活了14000多年，他要怎么证明这是事实呢？” 这下没人应声了，张莹也只是使劲瞪着他，都等着他继续说下文。 于是他又问道：“假如一个人，就拿我来做比喻吧，如果我说我已经活了14000年，你们要怎么证明我说的是假的？” “这还用证明吗，根本就是胡扯嘛。”张莹听得忍不住直撇嘴。 李彤也跟着道：“你是我生的，你活了多少年我还能不知道？” 张澈哭笑不得，搂着妈妈的肩膀就道：“妈，我是说假如，你们这样直接否定态度可不对，要有理有据才能让人信服。” 跟李彤和张莹的反应完全不同，张玉瓒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抬头道：“这是个很有趣的假设，但我觉得这根本就证明不了，不管他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都不足取信于人。” 李彤也认真的跟着道：“本身就拿不出任何证据吧，难道用古董佐证吗？这要是能证明那任何人都可以说自己活了几千几万岁。” 张莹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就道：“弟，难不成你所说的剧本就是这样一个揭破谎言的故事吗？” “不不不，姐，你理解反了。” 张澈摆摆手，道：“一个人宣称自己过活了14000多年，然后被揭穿是谎言，这不就跟打假骗子似的，能走什么意思？” “这种假设说出来，每个人的第一反应肯定都是不信，所以我要去做的是证明这是真的说服别人相信，这样才够震撼。” “问题是要怎样才能让人相信？我觉得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傻子才会相信这是真的。” 张莹还是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张澈嘿嘿一笑就道：“这就是电影的关键所在，只要能做到这点那就成功了。老爸，你对这样的剧本感兴趣吗？” 对面的沙发上，张玉瓒抱着双手斜靠着，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他此时看着张澈两眼里尽是狂热。 不用说也知道，自己老爸的斗志又被点燃了，张澈、张莹、李彤母子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九章 十万块，两个月 张玉瓒越想越觉得自己儿子这创意真的可行，原本他已经心如死灰，但现在确实充满了创作激情，恨不得马上就将这故事给拍出来。 《众星之城》对他的打击确实非常大，他对自己到底能不能行还是有些疑虑，可转念一想，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糟糕吗？ 既然已经不会比这更坏，那为什么不再尝试一下呢，如果成功了那就彻底翻身，就算再次失败也不过就是现在的处境而已。 他重新点燃了创作激情，身为老婆女儿的李彤和张莹看着也是非常开心，欣慰的笑了起来就道：“父子同心，其利断金，我相信你们爷俩肯定能行。” 张玉瓒一扫之前的颓丧，道：“主要是小澈这个故事太妙了，虽然是非常小众的题材，但只要不拍砸成功肯定没有问题。小澈，你去将剧本给写出来，我现在就想看。” “看你，刚刚还那么失落的样子，现在又这么冲动。”李彤白了张玉瓒一眼，站起来道：“虽然两个月的时间很紧迫，可也饿不急于这一时，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 “妈，你还没把饭给做好呢，既然老爸如此迫不及待，那我还是先上楼写剧本好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李彤才刚刚开始做饭，结果又是揍张澈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自然就耽搁了，现在还得重新开始，需要一段时间。 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住在哪里张澈也觉得不重要，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愿意离开这里。 前世的他孤苦无依，这一世才体验到了什么是亲情，才明白什么是父爱母爱，这栋房子承载着这一切，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都不想失去。 忍不住感慨了一下，刚刚打开电脑张莹就直接推门闯了进来，而张澈回头看一下都没有，早就已经习惯了。 进入弟弟的房间，张莹是从来不敲门的，但她自己却是强烈要求张澈进入她这个姐姐的房间必须敲门才行，双标玩得非常6。 她一进来，眼神四处游移，先是打开衣柜翻了翻，然后是书架、床底下，张澈忍不住瞪着死鱼眼看着她，“你又想找些什么东西出来？” 张莹眼珠子一转，“我有条没洗的内裤丢了，肯定是被你拿去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张澈额头上青筋暴露，嘴角抽了抽后吐出一个字，“滚。” 张莹双手叉腰就道：“哼，被我识破恼羞成怒了吧？老实一点，快将你藏的小黄书都给交出来，要不然我就去告诉爸妈。” “你以为是动画片啊，男生床底下就一定有小黄书？” 张澈翻翻白眼，然后就道：“想看的话自己去找，我没有这种东西跟你分享。” “分享你个头，我是要拿去销毁好不好。” 张莹在弟弟头顶敲了一下，又哼了一声道：“你肯定是受了小黄书的影响，所以才会春心难耐产生了龌蹉的念头。我想想，你看得肯定是老师、御姐题材的对不对？” “……” 张澈只能无语，姜蕤是老师，也算得上是标准的御姐，所以这就联想到了？ “不说话你就是默认了，快交出来，我要销毁这些万恶之源。” 张莹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张澈翻翻白眼，一拍额头就道：“我的姐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买实体书，要看也是直接手机上看啊。” 张莹感觉弟弟在鄙视自己的智商，她反而恼羞成怒了，扑过去跟张澈撕扯在一起，“那我就砸了你的手机，让你整天不想好事。” 张莹当然也不是真想砸掉张澈的手机，只是一想到这个事情心里就还很不爽而已，所以借机又发泄发泄。 “姐啊，我们家都破产了你还惦记着这事呢？现在重要的是挽救我们张家于危难之中好不好，别闹。” 原本是张莹骑在张澈身上撕扯，张澈就直接将姐姐抱起来往床上一扔，接着又道：“老爸好在等我的剧本呢，不准再打扰我。” 小脸变得红扑扑的张莹不再纠缠弟弟，甩掉拖鞋趴在床上，两条小腿上下摆动，看见弟弟已经专心的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然后就紧紧的将被子抱在怀里，悄悄嗅了嗅，露出了迷醉的表情。 陶醉了一下之后，她又掏出了手机，关掉了快门的声音朝着张澈一阵猛拍，自己这弟弟，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帅。 这一切张澈都完全没有察觉到，打开文档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心无旁骛。 这是他第一次写剧本，在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然而即使如此对他而言也根本不是事。 心神一沉，就像是在体验VR一样，他的感官就以俯瞰的方式被拉回到了原本生活的世界里，这种状态下他可以从原本世界读取任何他想要的数据。 哪怕他对剧本一窍不通，只要读取编剧的数据马上就会成为原本时空地球上最顶尖的编剧，之前的3D地画也一样。 这就像是一个文明数据库，涵盖了原本时空地球上的方方面面，而且都是最高水平，像是被可以提取出来的精华一样，还都能为他所用。 外挂开得这么大，而张澈却只想让自己活得开心就好，他自己都觉得浪费了这个金手指，感觉就算是去征服世界都绰绰有余的样子。 一念就成为了顶级编剧，至于剧本那就更简单了，他给张玉瓒讲的故事本身就是原本时空中的电影，只要再将电影给看一遍马上就能还原成剧本。 用16倍数很快将电影再次浏览一遍，剧本同时就已经成型，不过要拿出来还得本土化一下，因为这原本是部好莱坞电影。 有了原本时空中最顶级编剧的能力，改编剧本那也是小菜一碟，唯一疑虑的一点是这算不算抄袭，还是应该说是没有获得授权的翻拍？ 嘛，好像也不用在意抄不抄袭的问题，这点脸皮都没有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穿越者？ 剧本改编好的时候，姐姐还躺在床上，抱着他的枕头盯着手机傻笑，他凑了过去就道：“看什么呢，一脸花痴的样子。” 张莹被吓了一跳，直接锁屏手机，脸涨得红红的爬起来直接给他一枕头，“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剧本写完啦？” 她可不想让弟弟知道自己平时没少偷拍他，手机里至少有他上千张照片，这还不算云空间里面的。 “你不会是真的在看小黄书吧，看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 张澈狐疑的看着自己姐姐，之前姜蕤还苦口婆心的跟他讲了一大堆道理，转念想想，自己这姐姐也一样是处于春心骚动的年龄阶段啊，好像也蛮危险的。 你居然说自己是小黄书？张莹在心里暗笑，却是板着脸道：“滚蛋，你以为我是你啊。闪开，我要先看看剧本到底怎么样。” 虽然并没有看什么儿童不宜的内容，不过张莹还真有些心虚，马上转移话题，推开弟弟坐到电脑桌前，仔细看起了剧本。 才看了两行，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啊，这就是剧本啊，看起来好无聊。” “你当是小说呢，剧本是给专业人士看的，当然没什么可读性。” 张澈翻翻白眼，剧本不是小说，对一般人而言完全没有可读性，再精彩的电影如果是看剧本的话，大部分人也从中找不到半点乐趣。 张莹顿时就懒得再看了，抱起电脑就道：“还是下去给老爸来评判吧。” 姐弟俩再次下楼的时候，李彤也才刚刚将饭做好，张莹大呼小叫的跑过去直接蹦到了沙发上，“爸，你快看，弟弟他已经将剧本给写好了。” “这么快？” 虽然张玉瓒早已经等得焦急不已，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可张澈真的这么神速他又大吃一惊。 这时候李彤已经在饭厅里招呼道：“先别忙着看了，来吃饭吧。” 时间已经不早，一家人都已经饿了，但是此情此景显然不可能再像平常那样专注于吃饭，张玉瓒直接将电脑摆在了餐桌上，一边吃一边看，一边看一遍琢磨该怎么去拍。 对于一部电影而言，究竟是编剧更重要还是导演更重要呢，咋看之下编剧应该才是创作者，可又往往都是被忽略的存在。 其实严格说起来肯定是两者都重要，两者也都能算是创作者，编剧用文字来创作故事，而导演用画面镜头来呈现故事，同样也是一种创作。 张玉瓒看得入神，李彤就道：“小澈的剧本到底怎么样啊，看你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比我预想的还要好，简直完美。” 张玉瓒交口称赞，兴奋的道：“更重要的是这个剧本还真就像小澈说的，全部投资十万块都不需要，而且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拿到票房分账了。” “真有这么好？” 张玉瓒这么表示李彤反而有些狐疑，以往张玉瓒的电影，拍摄就得好几个月，然后转入后期制作又得好几个月。 制作完成之后还得选一个好档期，中间还需要花时间去做宣传，如果票房表现好上映基本得一个月左右，下画之后才能拿到分账的。 而现在只需要两个月就能将这些流程都给走一遍？ 第十章 全家总动员 只要不挑档期，两个月的时间还真的绰绰有余，在八九十年代的香江，一部电影从拍摄到上映的最快纪录是七天。 当然，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电影除了拍摄之外也还要考虑其他很多因素，所以现在拍电影普遍周期都不短，一般都得一年以上。 也就是因为如此，两个月就能搞定才让李彤感到惊诧，不止是她，事情传出去所有人也都将会是同样的反应。 张玉瓒终于抽空吃了一口饭，解释道：“这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小澈这个剧本场景非常简单，可以说整部电影就只有一场室内戏而已，拍摄起来当然就快了。” 又扒拉两口饭，张玉瓒接着道：“然后就是电影题材的问题，故事很精妙但属于非常小众的类型，喜欢的人肯定会将其奉为神作，但不喜欢的观众绝对只会觉得无聊，所以要不要选个好档期并不是那么重要。” 毕竟也算是个资深导演，张玉瓒看过剧本就将方方面面都给理解透彻了，对于这个故事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越发肯定能够获得成功。 张澈就道：“毕竟是小成本电影，选择小众的题材故事才是最合适的，主流商业片那可都得用钱砸才行，我这个故事其实也是在取巧。” 这算是科幻题材，但是完美的避开了目前还做不到的东西，要拼特效这些，目前帝国的电影工业还远远无法跟好莱坞相比，所以最好其实是靠创意取胜。 也不是非得靠华丽的特效渲染，非得进行星际战争非得有外星人才是科幻片，张玉瓒之前的《众星之城》，如果能够将背景利用起来，去讲未来世界人类生活所面对的问题的话，其实也能算是科幻片。 只可惜他没有这样做，背景就真的只是背景而已，完全没有跟故事相结合，所以最终只是挂羊头卖狗肉。 要靠创意取胜就得需要优秀的编剧，但很可惜的是这点上帝国跟好莱坞同样差距巨大，也还有资本作祟和市场的原因，所以帝国现在凭借优秀剧本而成功的电影并不多，少数那么几步也是叫好不叫座，基本都是赔本。 “只要能成功，取巧那也是一种智慧。” 张澈和张玉瓒爷俩都那么笃定，张莹对这电影也是越来越有信心了，道：“爸，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机？其实如果选个好档期的话怎么说票房也会更高一些吧，可惜我们时间不够。” 现在预算也就是十万块而已，怎么都不可能亏本的，无非就是赚多赚到的问题。 小众电影，再成功票房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但让张家起死回生那绝对没有问题，张玉瓒也不奢求什么，只要能改变现在的局势就行了。 李彤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想法，道：“也别太用压力，更别急躁，还是好好的将一切准备妥当再说拍摄的事情吧。” 张玉瓒笑了笑，道：“就小澈这剧本，其实准备起来也非常简单，无非就是找一个别墅作为拍摄地点而已。” “别墅的话，我们这里不就是吗？” 李彤愣了一下，问道：“小澈，在我们家里拍行不行？这样还能省不少钱。” “当然可以啊，随便一个别墅都行，到时候布置一下也就可以了。” 张澈点点头，道：“爸，那干脆就像妈说的，直接在家里拍好了。” 张玉瓒又盯住了电脑屏幕，道：“拍摄地点倒是容易解决，在哪都无所谓，主要得考虑的是演员的问题。” 这个电影一共需要八个演员，整个故事就靠八位主演的对话来进行推动，所以对演技的要求也很高，只有演员能够通过表演牢牢的吸引住观众的注意力才能成功。 这要是换那些面瘫的小鲜肉来，剧本再绝妙也得搞砸，他们的演技根本撑不起来这样的故事。 李彤也凑过去看了看，然后又问张澈道：“我看你的设定八个人物七个都是教授，还有一个是学生，这样演员不太好找吧，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设定？” 张澈一听就道：“妈，这当然是因为教授代表着学识，七个教授专业都不一样，但都是各自领域的权威，设定这样的身份跟主角对峙起来才能迸发出更精彩的火花。”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演员的话，只要演技过关就行了，不是非要有知名度的老戏骨，对我爸来说应该也不难，女学生这个角色比重较轻，其实让我姐来演都行。” 张澈只是顺口提这么一嘴，张莹一听却是两眼放光，也不顾还在吃饭，扑过去挂在他身上就道：“弟，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演吗？” “你先放开我，能不能演是老爸说了算，他才是导演。” 张澈也没想到会勾起姐姐这么大的兴趣，看她也是一副狂热的表情，现在要说NO估计都晚了，于是就把锅甩给了自己老爸。 “爸，让我演吧，我想演。” 张莹又转过靠在了张玉瓒的肩膀上，后者的心神全部放在了剧本上，并没有太关注撒娇的女儿，不过还是说道：“现在电影圈子里，老戏骨不说是知名度有多高，至少也都是熟面孔，片酬都不低。” 有演技的片酬高，片酬低的达不到要求，这也蛮让人纠结的，不过张玉瓒跟着就道：“但也不一定非得在电影圈里找，我也认识很多话剧演员，他们的表演绝对没话说，绝对能够将角色演好，至于女学生这个角色，莹莹想演那也没问题。” 女学生这个角色的要求相对要低得多，就张莹的天赋而言哪怕之前从没拍过戏也能胜任，再说她拍过不少广告，其实也还是能算有经验的。 本来就不打算投资多少预算，既然自己女儿有兴趣，那以其花钱去请别人还不如让自家女儿上呢，还能满足女儿的心愿，一举两得。 别看张玉瓒平时表现得挺威严，但对女儿也是真的宠，要不然也不会支持她国中的时候就去做平面模特。 张玉瓒答应了，张祎喜出望外，眼珠子一转看向李彤，兴高采烈的道：“妈，不如你也演一个角色吧，我们一家共同努力来完成这个拯救任务。” “去，你当这是过家家啊，还全家总动员。” 李彤想都没想，直接否定这个提议。 第十一章 走进老师的世界 彩云省的省级电视台叫做云翔卫视，李彤目前任职副总编，行政级别为副厅级。 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演戏，对演戏也毫无兴趣，自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女儿过家家一样的提议。 全家总动员，这听起来还蛮美妙的，不过李彤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儿子已经再三强调过这个电影演技的重要性了，她要也跟着场合那不是来搅局么。 事实上，她真想参合一脚，张澈和张玉瓒爷俩也会坚决反对。 如果是商业片，那么玩个友情客串的根本不是问题，会不会演戏也无所谓，不会影响到全局，但这种特殊类型的作品完全没有可操作空间。 当然，不参合并不代表不重视，毕竟这个电影对张家意义非凡，成败在此一举，所以说是全家总动员也没错，每个人都格外在意。 以往张玉瓒拍电影，那是谁的意见都不听，从来都只按自己的想法去拍，不允许任何人指手画脚，这也是他坚决要拍独立电影的原因。 如果是接受影视公司的邀约或者拉来了强势的投资人，那就避免不了会被干涉。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作品神圣不可侵犯，如果要按照别人说的去拍那就不纯粹了，已经不是他的作品了。 想想他是个老文青，会有这样的态度也就不难理解，然而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他是主动将张澈也给拉近了剧组。 或许是因为剧本本来就是张澈写的，加上也信任儿子的能力，所以有什么想法都是爷俩商量着来，不管是镜头还是走位，张玉瓒都会问问张澈的意见。 李彤每天除了上班之外，也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电影的拍摄上，虽然她并不懂电影，但本来就是在家里拍，充当场务提供后勤保障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花了两天的时间去筹备，然后实际拍摄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电影就杀青了。 李彤做了一顿大餐，就相当于是杀青仪式的庆祝，接着电影就转入了后期制作。 拍摄过程非常顺利，想要表达的都已经完美的弄了出来，张澈和张玉瓒爷俩都非常满意，张莹也对自己的表现很得意，都觉得成功应该是势在必得。 他们这么有信心李彤当然也就放心了，也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眼睛一斜张澈就道：“现在电影拍完了，你也该去上课了吧？” 筹备和拍摄花了三天，也就是说张澈已经三天没去学校了，从跟姜蕤表白之后一直到现在。 其实对于他来说，时不时逃个课老师和父母都不会当一回事，别人逃课会落下成绩，他再怎么逃也永远都是第一，这方面的管教也就会松得多。 他的毛病要只是逃逃课的话，老师和父母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总搞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才是头疼的。 上次跑去魔都参加作文比赛，直接逃课一个星期问题的重点也是在提前没打招呼，老师担心他的安全问题，但凡请个霸王假都不至于让老师那么生气。 电影杀青，转天是周六，本来应该星期了但对高三的学生而言这是很奢侈的，周六的上午也得上课，周日下午就得回学校，算下来也就是一个周能休息一天。 张澈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他那幅3D地画已经被抹除了，操场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老师和同学似乎也已经忘记了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至于网络上那更不用说，话题从热搜榜下来后就没人再提，也只有当事人还记在心里。 中午放学，虽然周末短暂但这反而让同学们感觉弥足珍贵，每个人都还是兴高采烈的，回去的路上欢声笑语，完全不像早上来的时候那么紧张。 上课的时候姜蕤没有任何表示，这时候却是将她火红色的玛莎拉蒂GranCanrio停在了张澈的边上，朝着副驾驶示意了一下道：“上车。” 张澈毫不拖泥带水，拉开车门上车，玛莎拉蒂在引擎的轰鸣声中绝尘而去，看得边上的同学一愣一愣的。 “张澈不会真和姜老师好上了吧？”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了这个念头，然后又下意识的不相信，道：“肯定不是，大概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张澈自己也很意外的，所以但姜蕤带着他来到一间环境优雅的餐厅里之后，他就满怀憧憬的道：“老师，我们算是在约会吗？” 姜蕤玩味的笑着就道：“你都躲我三天了，说是约会你敢么？” 表白之后就玩消失，好像还真有点像是不堪打击而刻意躲着，张澈心念一转，叹息一声就道：“唉，姜老师，其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在你面前我既想卸下所有的伪装，又想戴上最美的面具，你说我该怎么选呢。” “那你现在是什么状态呢？” 姜蕤还是弯着嘴角嬉笑着，顿时就给张澈一种无力感。 他想趁机撩一撩姜蕤，还期望着这话能让姜蕤有点触动呢，结果对方完全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餐厅里播着悠扬的轻音乐，婉转缠绵，每个人都是低声细语，这样轻松幽静的环境里貌似还蛮适合过过招的，张澈看着姜蕤的眼睛就道：“老师，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猜？”姜蕤眨了眨眼睛。 张澈“砰”一下趴在了餐桌上，就像一拳打在了空气里，有力也没处使，很憋屈。 爬起来喝一口免费赠送的茶水，他郁闷的就道：“老师，还是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吧。” 姜蕤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根本就停不下来。 张澈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她才停了下来，道：“好吧，其实我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填饱肚子。” 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放学就刚好是吃饭时间，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张澈坚定的将这顿饭定义为约会，并且抢着买了单，第一次约会没有让女孩子请客的道理对不对？ 本来姜蕤想着自己是老师，有收入，而张澈还只是个学生，还是自己带他来的，应该自己花钱，但一想张澈也不差钱，那就无所谓谁请谁了。 看着张澈这种孩子气一样的坚持，她觉得还挺可爱的。 吃过饭之后，姜蕤是直接将张澈带进了一个小区，小区的名字叫财富时代，虽然听上去总有土大款的感觉，但楼盘位于中心城区位置，一切都还很不错。 “这是哪？” 张澈不解的询问，他这问题跟地里无关，而是搞不清楚姜蕤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蕤将车挺稳就道：“我家。” “这个，时间是不是早了一些？” 如果姜蕤是晚上将他给带回来的话，他会很兴奋的，但这个点好像做不了什么。 “去，速速下车，想什么呢你。” 姜蕤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带着他上楼。 姜蕤的家是一栋复式楼，面积并不大但是非常的精致，底层是生活区域，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但是沿着楼梯而上，往上半层就是另外一幅景象。 窗边的位置摆放着半身雕塑，墙上毫无规律的挂着大大小小七八幅画，中间的位置摆着画架，边上桌子上是凌乱的各种工具。 这是一间画室，满地都是完成的未完成的画作，还有随地堆放的装裱工具，单看这里的话绝对会以为主人就是个邋遢的艺术家。 张澈一脸惊奇的就道：“这是……” “意外吧，其实我也很喜欢画画。” 说到画画，姜蕤表现得有些心驰神往，“除了上课之外，我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窝在这里，这是我最大的乐趣。” 不用说，墙上所有画作都是她的作品，张澈一幅幅的仔细看过去，由衷的感慨道：“看得出来老师你确实是付诸了全部心血，原来这才是你的世界吗？” 姜蕤笑了笑，道：“你觉得我画得怎么样，点评一下呗。” “很用心，但也还有很大的可提升空间。” 张澈也不客气，指着墙上的话挨个发表意见，“这一副相对来说应该是早期的作品吧，可以明显的看出来技法比后面的不够娴熟，层次厚薄不一，色彩也不够丰富。” 对于开了挂的张澈来说，品鉴画作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头头是道的说下来姜蕤一直都在点头，非常认可他的评判，也是心服口服。 “你果然不止是会画3D地画而已。” 姜蕤越看张澈越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大男孩到底能够人多少惊喜？ 张澈看着她两眼放光的眼神突然还有些腼腆，抓抓头笑道：“这个，都是一己之见，纯属个人看法，要是哪里说得不对老师你可别介意。” “不，你说得完全都对，我猜得没错，你的能力完全在我之上。” 姜蕤说着突然朝张澈深深的一个鞠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所以，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哈？” 张澈完全反应不过来，看着意思是姜蕤想让他教她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