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北美，从1883年开始猎魔》 第1章 你不恐惧吗 “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没有穿越到正常历史当中” “艹！现在二十多个人都在逃命，为啥那个狼人非得追着我啊！” “为啥在魔幻西部历史世界里，连狼人这种生物都充满了种族歧视！你倒是挑个肉多的去抓啊！” 乌云蔽日的夜空之下，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草原上。 惊恐的李飞骑着一匹棕色大马，手举着火把，目光紧盯着前方的同时，也不时往自己身后看去。 那足有一米高的草地里，正有一只两米高的狼人，正追着自己！ 可问题是，他们一行人有二十多个。 凭毛追自己这个身上没几斤肉的家伙！ 这年头连北美狼人都搞种族歧视吗？ 知道自己无法跟狼人沟通，李飞只能驱使着马加快步伐，心中也不免后悔自己不应该有的贪心。 作为一个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一周时间，没见到金手指和系统的出现，也不肯去跑去当那个破铁路工人，更不愿意在纽约给人打一辈子工。 那么 不就只剩下这年头比较有名气点的工作——西进！ 去西边尚未开发的地方。 如果运气好，中途没有死去，那就花上一年时间去攒钱，买上一块非常大的土地，接下来就安详晚年得了。 毕竟1862年的《宅地法》规定了，只要忠于联邦，并且缴纳十美刀的登记费，就可以在西部领取6474公顷的土地，也就是160英亩的土地！ 居住满五年，就成为这片土地的所有人。 这对于李飞而言，在没有遇到狼人之前的时候，这十美刀和6474公顷的超高性价比，让他毫不犹豫得加入了一支准备西进的队伍。 结果他们自德州边境的某个小镇出发，第二天晚上也就是现在，就离谱得遇上了狼人！ 过去一周时间里，一直在收集信息和打打零工的李飞，不是不知道狼人的存在，而是报纸上都有相关报道，可他依旧把这玩意当做1883年的科幻故事来看。 毕竟，想在这年头当知名作家，你的故事不够有噱头，谁看呢？ 所以狼人这个故事，李飞还真没当回事。 直到几分钟前 一个男人在篝火旁，当着所有人面变身成了狼人，而且天空之上根本没有月亮！ “唉，这绝对不是我印象中的十九世纪末啊” 望向前方，在这漆黑一片的大草原上，随着马的狂奔，李飞的眼睛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远，但他的耳朵却知道。 因为一分钟前，自己还能听到咒骂声和尖叫声，以及温彻斯特1866式步枪开火的声音。 可是现在，他已经听不到那些人的声音，只能听到马蹄落地，以及身后草地中传来的声音——一只体重至少200斤以上的巨狼，狂奔之时，爪子上的肉垫与草地之间的踩踏声。 李飞从对方并不急促的换气声中，判断出对方根本没使出全力来，只是在后面一直尾随着而已。 距离应该是在十米内。 “这混蛋这么跟着我干啥？你要是真有能力弄死我，就别折磨我了，行不行啊！” “你知道在1883说一句，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跟地狱笑话有什么区别嘛” “老子的西部大农场梦啊！！” 但很快，因为恐惧，已经开始停不住这破嘴，精神世界因为这黑夜之下的追杀，快要濒临崩溃的李飞。 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在马狂奔出去十分钟后，一些奇怪的声音，从他左右两侧传了过来。 将火把尽量往右举着。 眯眼看去 一只毛发偏灰，体型瘦小的女性狼人，在几个强壮狼人的压阵下，正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看到她的那一刹那。 李飞与她对视了一眼。 “她不想来的” 看到对方大眼中的不情愿与害怕，李飞一时间有些失神，但马背上的颠簸，总是能让人的走神付出致命代价来。 不知道是马脚碰上了什么。 还是对方已经决定动手，所以击伤了马。 在短暂的失神后，李飞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起来，手上的火把也随之脱手，整个人在草地上硬生生滚了八圈以后，才停了下来。 头一两秒时，侧躺在地上的李飞，感觉自己还能动一下身体，让自己平躺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全身剧烈疼痛。 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动作幅度太大。 除去已经骨折的双腿，自腹部到肺部的疼痛，无不在说明人体到底是个怎样脆弱的东西。 仅仅只是在草地上滚动了七八圈，就已经让李飞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 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在劫难逃，但依旧强忍疼痛，瞪向黑暗之中，那几个正在慢慢靠近自己的巨大身影。 漫长的几秒钟过后。 被火把点燃的一片草地，终于将追着自己不放的那个狼人，以及其他几个后续加入的狼人，照亮在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只光看样貌，放在任何一部动物纪录片里，都是让观众能一眼记住的，绝对具有王者之资的狼王。 黑色的毛发看起来非常柔顺，肌肉线条完美，步态不凡，且有着一双纯金色的眼睛。 他在靠近李飞的时候，不再四肢着地，而是慢慢直立起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了人类的形态。 “你不恐惧吗？” 听到这个走到自己右侧，在一旁蹲下来的这个帅气男人，见到自己问出的第一句话。 李飞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来个自我了断。 我不恐惧？！ 老子都快用马鞭把马的屁股，抽成加了屁垫的瑜伽裤蜜桃臀了，你丫追了我半天，就是问我一句，我不恐惧吗？ 我不害怕，我跑什么？？？ 感觉自己跟这些1883年的老古董，实在没法交流的李飞，他强忍着疼痛，皱起眉头讥笑道：“你觉得我要是不怕，为啥会骑着马一路跑，而不是请你们喝点威士忌呢？” 见李飞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狼人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注意到某人身上的伤势，正在快速恶化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为了尽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加快语气，并用充满期望的眼神看向地上的李飞：“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似乎并不恐惧那股力量，你害怕的只是狼人，对不对？” “对啊我如果不是害怕狼人，那我跑什么呢？” “比如这个？” 但火把引发的草原大火，彻底点亮了这片区域，男人手上拿出了一枚巴掌大的邪神的雕像来时。 看到雕像的那一刻。 李飞知道自己现在是死不了了，因为对方拿出这枚雕像来时，明显受到了某种精神影响，表情开始狰狞起来，但是自己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甚至觉得这枚雕像的制造工艺，实在太烂了，就像是小孩子玩泥巴时，所捏出来的一个东西。 所以，自己现在有价值了。 那么接下来对方定然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在一个有狼人，以及更加神秘的存在的世界里，自己现在活下来，真的好吗？ 第2章 属于林肯的脑袋 “他不受这枚雕像的影响，实在让我有点想不明白，一个黄皮怎么会不受这东西的影响？” “也许他就是那个天选之人呢？” “jes！黄皮天选？那我回去是不是把得耶稣像烧了，以后摆上他的画像才行了？” 尽管李飞自己也在纠结，在一个有狼人、有邪神的世界里，继续挣扎着活下去，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折磨。 可是当那几个憨批狼人竟然聚在一起拉家常，无视了自己这个伤口还在流血的人时。 求生欲让他崩溃的大喊道：“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能不能先给我止血一下？我这条小命重不重要的讨论可以先放放吗？你们至少先让我暂时活着？” “已经有人在解决这个问题了，你别急”黑发男人平静瞥了一眼李飞。 “急？”李飞看了一眼自己左侧大腿上的伤口，感受了一下断掉两根的助骨，所带给自己的疼痛。 急？ 这搁谁，谁不急啊！ 早就没力气起身的李飞，他只能无助得躺在地上，期盼着一条白大腿的出现？！ “诶呀！你这伤口的流血速度，怎么加快了？” 一头金发的少女，咀嚼着某种草药，走到李飞身边，刚一靠近，看到某人那尚未结痂的伤口，突然流血量加大了。 她紧张了起来。 但李飞和远处的男人们陷入到了沉默。 随后，男人们立刻用最大的嗓门嚷嚷了起来。 “该死的！我不是说过无数遍了吗，变身成狼人以前，永远要把备用衣服放在最近的地方，你现在就披个毛毯过来，那小子能不流血速度加快吗？！” “快点遮住自己的大腿啊！耶稣在上！能不能稍微淑女一点！你知道我们家族的女子，已经有多嫁不出去了吗！你但凡还想自己的堂妹和表妹们，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就别折磨我们和那个小子了！” “小子，你看了这位淑女的腿一眼，是不是该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把她给娶回家啊？你就当做做好事，把她带走了，行吗？” “你还看？再看下去，你可就真要负责了！” 李飞：“你们都是狼人了，还在乎看看腿这种事嘛，我看个腿，还得娶她，这不瞎扯谈嘛” 在男人的眼神逼视之下，李飞默默得挪开了自己的双眼，为了自己50死亡概率的死后名声考虑。 嗯，看不得，越看走的越快。 静等了几秒，感觉到自己的伤口传来一阵疼痛，某种黏稠的东西敷在了伤口上，身体血液的流失速度正在慢慢消失。 一个念头在李飞脑中产生。 【她刚才咀嚼的东西，不会就是草药直接敷上在伤口上我的天！】 【该死的，我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1883年！】 接下来，李飞就被几人抬回了之前的营地，在这里，他见到了之前跟自己一起同行的人，以及更多的狼人。 这支前往西部殖民的队伍的队长，是一个参加过南北战争的老兵，干瘦有力的他，除了脸上蓄着的胡子，长相属于扔在人群里，几乎不起眼的存在。 此刻的他，身上的牛仔衣已经被锋利的爪子扯烂，看起来很狼狈的他，双膝跪在草地上，面露愤怒的吼道：“按照规矩，我们带来了十头牛给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你们这样做，是要把已经建立的秩序给毁掉吗？” “只要我们今天死了，猎魔人一定会找到你们这些温切斯特家族的人！把你们全部吊死在十字架面前！” 那个黑发男人皱眉打断了对方的话：“打住，打住，看来你不知道自己队伍里，混进来什么东西了？” 在他的示意之下，几个没有恢复成人形的狼人，从马车当中搜刮了半分钟，直到将那个被压在最下面的木箱拿了出来。 依旧着燃着篝火的营地里，气温突然下降了4~5c。 “怎么突然有点冷啊” 最靠近篝火的李飞，他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并察觉出周围的气温似乎下降了许多？ 已经拿来医疗包的金发少女。 在篝火之下，那张精致带着些许雀斑的小脸蛋上，有着某种让李飞心中一沉的跃跃欲试。 她不会是想拿自己练手？ “等” 还没等李飞说话，嘴里就被塞了一根破毛巾的他，就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直接伸手抓向自己断掉的助骨。 “啊！！！！” 那一刻的疼痛，不能说是痛到灵魂出窍，但灵魂想要从躯体里跑路，是肯定的。 痛到在地上拼命扭动身体的李飞，他知道自己即便再不懂医术，也是知道助骨断了，是要做手术的，而是不是揪住断掉的助骨，然后将两个头强行拼凑在一起！ 也是在这时，他终于体验到金发少女，那看似纤细的胳膊，到底有多着多大的力量。 在自己身体重伤，因为疼痛开始扭动身体时，她一只手就将自己强行按到在了地面上。 被强行固定住，无法挣脱的李飞，只得死死咬住毛巾，双眼看向别处，毕竟对方连麻药都不给自己，可不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了。 于是他这一往其他的方向看。 就看到几个狼人已经打开了木箱，从里面取出了一颗被人自脖子处砍下的脑袋，而从那颗脑袋的脱水腐烂程度来看。 死亡时期，绝对不是近期了。 可是当男人说出这颗脑袋主人的名字来时，李飞和整个殖民队伍的人，都震惊到一时间失了神的地步。 “这颗脑袋属于亚伯拉罕林肯，你们带着他的脑袋，从德州出发，并从我们的家族地盘路过，你认为我们会当他不存在吗？” “jes！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是谁把这枚脑袋，放在我们的马车上，这事跟我们真的没半毛钱关系啊！” 商队队长惊出一声来，就拼命大喊着替自己辩解，因为这颗脑袋如果真是亚伯拉罕林肯的，那么有多少南方人高兴，就有多少北方人想要他和自己家人的性命。 这可是签署了《宅地法》，以及干翻了南方分裂势力，消灭了奴隶制的那位总统。 现在他的脑袋，出现在自己的队伍里 “不对，我们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3章 血泪之路的开端 几天后。 德州靠近新墨西哥洲的一个农场庄园里，李飞躺在床上，昏暗的环境下，也没有点上一支蜡烛。 几天时间下来。 也不知道是对方的药草功效好，还是狼人医术讲究一个快速恢复。 总之李飞已经痊愈了。 不过他和整支殖民队伍，也不得不留在温切斯特家族的农场里，因为那颗属于林肯的脑袋，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 他们必须得处理。 除此以外，他李飞身上也有了一个艰巨的任务——古宅除魔。 毕竟以老美的历史，想要在北美找到一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堡，还不如指望印第安人自己搞出工业革命来。 但这个地方古宅多啊，还有各种地下洞穴，以及奇奇怪怪的故事。 不受某种外力影响的李飞，自然也就被这群人给‘雇佣’了。 那个黑发男子，或者说亚当温切斯特，温切斯特家族的族长，可是拍着自己的肩膀保证。 等自己把农场附近的事情解决完，他就送自己一块土地，大概有1000英亩的土地，以及一个老婆——艾莎温切斯特。 一个凭一己之力，成功把温切斯特家族女性婚嫁问题，拔高到堂姐妹和表姐妹们都苦不堪言的奇女子。 这种穿越过来，遇上大佬，只要自己能把事办成，就送土地，送老婆的事。 李飞一直犹豫到今天，实际上也没拿定主意。 一方面呢，自己还是想去更西北的地方闯荡一下，在那个地方建立自己的家族基业。 可风险也非常大。 除了路上的土匪、自然灾害、野生动物袭击，还有自己的身份，注定要从现在一直到未来，都被那些人给排挤。 因为现在已经是1883年了，去年的时候那份罪恶的法案，已经正式签署并执行起来。 所以前路之难，几乎可以称之为血泪之路。 但当时自己没得选，只能去人少的西北。 可现在不一样了。 在这种变态难度面前，亚当大哥给的福利就显得很不错了，人家是狼人家族，本身也是异类，所以谁也不歧视谁。 再就是给土地给老婆 艾莎这个金发少女，实际上更符合现代人的恋爱观，她在1883年是特立独行，但在一百多年以后，就是挺正常一个青春期少女。 李飞觉得自己能接受，可是问题是这些不是白拿的。 即便是这个有着狼人和邪神存在的1883年里，也不会有人白送土地，所以自己一旦接受，就必须得替人家干干除魔的事。 而且是必须干成功！ “我真是穿越到一个好年头来了” 面对重重困难，李飞决定还是先试一下，如果除魔这条路不成功，那自己就乖乖去西北边。 如果西北走不通，而且自己还活着的话。 西部旧金山一带，也是有堂口可以加入的，那些过去几十年来，移民到北美的国人，现在正处于最武德充沛的时期。 以宗族血脉肤色为纽带的堂口。 与后世那些动不动就软骨头的家伙不同，现在这一时代，能漂洋过海来讨北美生活的人，就几乎没什么善茬。 就算是最吃苦耐劳的人，其体格要是不够强，拿头去吃苦耐劳？ “但是我啊，又不跟他们一个姓，也不来自同一个地方，跟他们干，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呢喃了一句，李飞起身朝外走去。 出了这个昏暗的房间，踩着木地板走到屋外，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整个天地之间只有蔚蓝的天空，以及成群的牛在草地上慢慢行走。 温切斯特家族跟德州其他家族一样，都不养羊，因为羊吃草根，对牧场的破坏性太大了。 看向远方骑在马背上的牧人，知道他们都是狼人的李飞，在心中不由感叹一句，这个世界真不是一般的魔幻。 狼人家族为了获得足够的口粮，选择了养牛，根本不对普通人下手，这跟那些故事里的杀戮形象真是完全不一样。 “起床了？” 穿着一件红花色连衣裙，脚上一双短靴的艾莎，拿着一个铁杯走了过来，那冒着白烟的咖啡，正是对方带来的善意。 在这个随时可能死在野外的时代里。 除了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以外，几乎没什么人是矫情之辈。 在意识到自己父亲的决定后，艾莎很快就转换了自己的身份，但狼都是骄傲的，想要驯服一头母狼，那么这个男人必须得证明自己的强大之处。 眼前这个过于细皮嫩肉的东方人，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艾莎将咖啡给了李飞，看着对方喝了一口，面露苦涩的表情，不免回忆起家人们关于李飞的讨论。 他们这些世代在牧场里干活的人，对于一个男人家境情况的判断，向来很简单，那就是他的手掌。 一个男人的手掌越细嫩，那他的身份就越尊贵，因为他生活当中根本不需要去干活。 而李飞的手掌，可以称得上是整个德州，上流社会的女性之手——没有半点老茧和伤疤。 为此，有人已经推测李飞是否来自遥远的东方，并且是一名因为某种愿意，逃到这里的落难皇室成员。 谁让他手掌跟城市里那些上流社会女性一样干净的同时，连牙齿上都见不到一颗黄牙或者坏牙呢？ 再加上，他又对那邪神雕像的神秘叨叨声完全免疫。 疑似东方皇朝的落难皇族+神秘声音免疫能力，这两个特殊点，让他来到农场几天，根本不需要干任何活，就可以得到食物和衣物。 “你做出决定来了吗？” 看着李飞将那杯咖啡饮下，艾莎接过他手上的铁杯，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你要留下吗？ 自己仅有的三个选择，一个比一个差劲，面对目前来看最好的那个，李飞犹豫了几秒，在对方惊喜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留留下，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力，但说到底你们还是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决定尝试一下，如果我能解决你们的问题，那么诶！你能不能淑女点啊！我话还没说完！能别拉着我手吗！” “怎么啊？害羞啊？你们东方人好像是挺含蓄的，不过不重要啦，只要你能搞定那个古宅的问题，咱们俩可就是夫妻了啊！” 第4章 使眼色 “首先，我没有得罪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其次，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 “谁家驱魔是带左轮手枪来的？！” “能物理驱魔的话，叫我来干啥？？” 当犹豫了几天的李飞，终于决定在驱魔这个行业试试水后，他就被艾莎以及两个温切斯特家族的男性，立刻给带到了家族牧场的西南角。 速度之快。 似乎生怕某人反悔一样。 只是当李飞来到这里，刚刚打算仔细观察方圆三公里内，除去草场外唯一的一栋建筑时，他的余光也瞥见了艾莎的表哥迈克和堂叔赫伯特，从马背上拿出了火药武器来。 跟他想象中的十字架、圣水这些传统驱魔武器，是沾不上一丁点的边。 看起来更像是来打一场老式西部电影中，牛仔们置身于两排建筑中的街道上，来上一场经典枪战一般。 对于李飞的困惑。 艾莎的表哥迈克，这个皮肤晒得发黑，看起来挺憨厚的男人，他先是咧嘴笑了一下，随后得意的扬了扬自己手上的温切斯特1866步枪。 这把杠杆枪式步枪的名字，不仅跟他们家族姓氏一样，而且射速和威力都不容小嘘，算得上是这年头的步枪巅峰之作。 在耍了几下手上的枪后，他这才一脸正色的说：“以防万一罢了，考虑到你并非异种，万一你的能力突然失去作用，最终中邪了，我们也可以快速送你上路，避免遭受更多的折磨” 李飞：“我真是谢谢你们服务这么周到了，还替我操心我发疯以后，如何快速入土这种事” 在搞明白这些武器，是拿来防止自己发疯伤害到他们后。 李飞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古宅上。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穿越之旅，才过去一丁点时间，就在这里戛然而止了。 收起那些繁琐的心思，认真看向前方。 眼前，这栋建于1800年距今已经过去83年的古宅，正以一种残缺不堪的褪色模样，向着这些今日来到自己面前的后人们，展示它被人废弃以前，都遭遇了怎样的故事。 被以某种怪力向内撞开的木门，即便在过去83年之久，被风吹雨打了无数次，门框上当初留下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站在外面，尽管可以一眼看到里面往二层和地下一层去的木质楼梯。 可是屋内那些无法被光芒照亮的阴暗之处，如一只许久未曾挪动身子的怪物一般，正吞噬着一切光芒的同时，也散发着某种特殊的吸引力，让人看上几秒，便不禁想要走进去一探究竟，看看那阴暗之中，是否真的隐藏着什么。 往门旁的墙体看去，位于地面上的两层外木墙上，有着许多利爪留下的痕迹。 用力不同，角度不同，大小不同。 这副由利爪绘出的画作，提醒着每一个从此路过的人，你不需要走得太近，就可以知道这里绝非什么善地。 “过去八十年的时间里，我们想过很多办法，不管是拆除它，还是烧毁它，都无法将这个建筑从牧场上给彻底摧毁” “因为每一次，当我们以为它被摧毁掉时，它就会在第二天，一眨眼的功夫，再次出现在这里” 见李飞看得认真到有些入迷，一旁的艾莎出声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东西至今能在这里屹立不倒。 眼前这栋破房子，他们甚至在某一天，花了一天时间给拆掉，并重建了一栋新房子在原址上。 结果呢。 第二天一到，这栋古宅就取代了那个新的房子，继续耸立在这片牧场之上。 就像是一位击不倒的斗士一般。 一次又一次站了起来。 “所以你们不管它，不就好了？还是说它除了在这里当钉子户以外，还给你们的生活带来了困扰？” “会发疯啊，我们家族当中有许多人，已经受不了那种声音，所以选择离开这里” “那种声音？” “对，你应该是听不到，但我们能听到那种有数千个人，在你耳边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声音，你听不懂他们嘴里的任何一个字唉！” 苦恼的艾莎低下头来，她那一头金色长发之下的脸庞，有着一丝难以自控的疲倦之意。 那种神秘的窃窃私语声，已经困扰温切斯特家族八十三年了。 他们不仅亲自上阵试图解决问题，也花了不少钱和人情，从马萨诸塞州的塞勒姆请过女巫，更是有知名猎魔人曾来过这里，试图去解决问题。 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搞定眼前的这个麻烦。 只有那个雕像 是他们从屋内得到的唯一有价值，但搞不懂意义在哪的东西。 “你带过来了？我还以为这东西很贵重的” “实际上也不怎么重要，这东西大多时候，没人搞得懂它到底怎么使用，只是偶尔会出现某种感应，让我们会发现一些从我们地盘上经过的东西” 看到艾莎用马背上取下一个红色木盒，里面那个邪神雕像出现在眼前，李飞随手接过了这个东西。 那天晚上的草原火光之下，他看这东西看得没那么细致，如今在大太阳底下看上一眼。 他的第一反应是，制作这个雕像的人，手艺是真的非常烂啊！ 一个蹲坐着的、大腹便便，身上应该有着些许黑色毛发的邪神像，那双仅有几根线条雕刻出来的眼睛，眯得就跟刚睡醒的人一样，只睁开了一条带着慵懒之意的缝隙。 观察了几秒，李飞追问道：“它能感应某些东西，是必须我手拿着，还是等它给我使个眼神啊？” 艾莎：“神特么使眼色一个破雕塑，怎么给你使眼色啊？”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雕像上时，一声扯开喉咙的尖叫，让三米外的两个男人，差点就举枪把李飞给当初击毙了。 我们这才没看你俩几秒，艾莎就叫成这样，你丫是不是想着自己快死了，所以决定死前占占便宜啊？ 可是当两人走近以后。 在德州西北角这片土地上，任何马匪和街头混混，都要用‘硬汉’这个词称呼他俩的男人。 也被当场惊出一声冷汗来。 因为这尊从来都是眯着眼的人形怪物雕像。 此刻的双眼睁开了！ 明明是用某种不知名的暗灰色石头，雕刻出来的它，此时正轻咧开嘴，以一种被凝固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盯着李飞。 而后者，正一脸古怪得问道：“这很不正常吗？” 艾莎猛地后退一步，一脸见了鬼的问道：“这很不正常？你这辈子见过最不正常的事，是什么？！” “你们啊狼人啊你们才是最不正常的事” 第5章 撒托古亚的雕像 事实证明。 当文化差异大到一定程度后，双方的恐惧点也是完全不同。 所以当李飞觉得在一个有狼人的世界里，一个石头雕像在一眨眼之间，突然变了表情是很正常的事时。 觉得雕像表情变换，能把自己魂给瞎出来的艾莎几人，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且不说一会进古宅里，对方能不能活着出来，就冲对方此时毫无半点毫无惧色的样子，对方确实是一条好汉子啊！ “瑞斯拜特！一会你能活着出来，我肯定请你喝酒！”迈克认真得拍了拍李飞的肩膀，脸上的崇敬之意，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你不一枪崩了我，就挺好的了” 李飞在说完一句话后，问出了他进屋以前的最后第二个问题来。 这个房子是谁的。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不出我所料啊，果然这房子是你们家族当中，某一个人的？” 已经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得到了答案的李飞，他从一开始就猜到这房子，跟温切斯特家族肯定脱不了干系。 不然过去83年里，你们为啥一直在坚持不懈得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呢？ 只是这几个人扯东扯西，就是不愿意提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谁。 那么，他就只能自己问了。 在现场彻底沉默下来后，不急着催他们说细节的李飞，他扫视了一眼这片位于家族牧场西南角的地方。 与有数条河流存在，众人居住，成群结队的牛群，热热闹闹的东北角不同，这个位于西北角的地方，甚至连散养的牛，甚至是野狗都很难看见。 所以在这片杂草长到半腰高的草地上，只要没人说话，就安静得有些吓人。 在这里连个苍蝇都见不到的李飞，却注意到，在自己脚下的土地，有些意外的坚硬。 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土。 只踢下一层土黄色灰来的李飞，他再次左右张望一眼。 没有地表水源经过的土地，硬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杂草却能长到半腰高，这说明地下肯定有水源。 那么地下也许有洞穴存在？ 盯着那枚雕像，沉思了片刻，李飞伸手从迈克温切斯特手上，拿过了那把步枪，独自一人就朝着古宅的门口走了进去。 “等等！你现在进去干嘛！” 艾莎一看某人一声不吭得要往里走，她顿时就急了，上去拉住他的胳膊，说出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要等到中午十二点才行！不然窃窃私语声，会让你发疯的！你甚至无法靠近那扇门！” 放慢了一点速度的李飞，他以不容置疑的声音反问道：“如果我解决了这里的问题，亚当给与我的承诺——房子和土地，就是这里了，对不对？” “对亚当承诺的房子，就是这个” “那你就停下，我自己来清理这栋房子” “可是我们这几十年攒下了不少经验啊，你这么鲁莽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两人争执之时，已经到了古宅门前的木质台阶。 往上走三层，再走过一条长一米的前廊，就可以抵达那个门。 此时的艾莎已经开始使出她真正的力气来了，身上的毛发也随之开始变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么用力，是真不希望李飞现在进去送死。 “安啦，安啦，情况不对，我就会跑出来的，如果对方是物理实体的话，我还能给它一枪，是？” “如果我们要你送死的话，直接把你往里面一扔，不就好了？何必这么浪费时间去解释那么多！” 艾莎每说出一个字来，手指和指甲都在慢慢尖锐和修长起来，她出于良心，并不希望某人就这么草率得结束他自己的生命。 可是某个家伙现在就跟个二愣子一样，非要往古宅里面走进去。 你丫再不回头，就别怪我把你甩出去了！ 感觉到自己胳膊上的束缚感，正在慢慢变成疼痛，并不断加深起来，李飞终于还是将笑意一收，严肃的对艾莎说：“松开！我知道你人美心善，腿又长又白，但如果我想要在这个农场立足的话，我必须得先证明自己，是不是？” “更何况我要是死在里面了，你也可以避免一些未来的麻烦，所以快点松手，不然的话，我只能让你表哥和堂叔来带走你了” 艾莎：“你为什么要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提到我的腿？你是在自杀以前，想摸摸它吗？” 李飞：“呵，女人的关注点，果然过几百年都不变，不过我不着急这一时” 不再浪费时间的李飞，给了迈克两人一个眼神，后者犹豫了一秒，便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得将艾莎给拖走了。 随后，他无视了那些‘杂音’，在三人复杂的眼神中，走进了那个古宅里，并加快速度从楼梯处走到了地下一层。 在这栋房子一二层有窗户的情况下，室内都光照不足，处处都是阴影和黑暗的屋内。 地下室自然是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但李飞手上的那个石雕，却在此时自身激发出了温和的白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果然是撒托古亚的雕像啊” 对克苏鲁生活并不是太了解的李飞，刚刚见到这枚石雕时，就觉得这个外形有些眼熟。 但和大多数云克苏鲁的人一样，他对除了章鱼头以外的神灵，也称不上什么了解，所以也是在突然想到地下洞穴里，那种湿冷的环境，有没有蜈蚣、蚂蚁、蟾蜍时，想起了蟾蜍之神——撒托古亚。 再一看雕像上那双微眯着的双眼，他就断定这玩意99是撒托古亚这位旧日支配者。 那么事情到这里，一切就明朗了起来。 以对方的逼格，对标一下克苏鲁的拉莱耶之城，是肯定不会住在德州某个农场下面的。 不然克苏鲁见了，都会说上一句时髦话：“哟，这不是撒托古亚嘛？几百万年没见，这么拉了？都住牛粪堆里了？” 再参考一下艾莎他们的原话，这下面多半可能只是一个异常现象，有着一扇通往某个异次元空间的大门。 按照正常人的做法，自己这个根本不懂除魔的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下来看看情况。 然后再回去，找些钢条来将这个门给封死。 嗯，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考虑到八十三年以来，温切斯特家族的人，都只是跑路到其他对方，而非一个接一个死去。 自己在这应该能住到二十世纪以后，蹬腿的那一天，或者在这里度过一些年头，攒够钱就去大城市定居。 除魔？ 爷穿越过来，可不是为了当打工人的。 是为了发财来的！ 要是这里有点什么古董啥的，自己先进来，那铁定就赚死了。 万一里面有啥危险。 自己嗝屁了，也比离开这里，去其他城市更好。 “所以说嘛，碰上问题不要慌，先看看门能不能焊死再说艹！” 将手上散发着光芒的雕像举高，看清地下室里的情景后，李飞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好多画画得还挺栩栩如生的！ 但你丫把我画出来，就过分了哈！ 第6章 去湖边住吧 “我的三清老爷在上，他们可没说这个房子的原主人，还有这种绘画天赋啊” “画的真是栩栩如生连我的亚洲翘臀，都用简单几笔给画出来了，只可惜这副画作，应该是不能被德州上流社会的小姐姐们给看见了” “不过这个地方确实很邪门啊，这么多画，他们隐瞒得事情，还真多啊” 在满地都堆叠着2x2米画布的地下室，李飞在其中一堆画布上，看到了自己走进这个地下室的画作。 绘画的人用红与黑的两种颜料，以及粗麻布作画。 将自己站在一大堆破旧画当中的画面，从后背两米外的地方为视角，在几十年以前就给画了出来。 李飞有些惊恐得往自己身后看去。 背后一米处，便是黑色的砖墙，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两米外，将这副画给画出来。 但这副画作却办到了。 深吸了一口地下室里有些浑浊且带着异味的空气，小心翼翼避开这些画布，借助着雕像的光芒，终于看到了那扇通往另外一个房间的木门。 没有任何犹豫，李飞走上前去，就抓住那锈迹斑斑的门把手，往里和往外推和拉了一下。 推不动也拉不动的大门。 就像是一个完美的信号，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很好！这门不管是推还是拉，都打不开！ 可正当他打算转身离去时，这扇门突然碎开了，就像一块被打碎的玻璃一样碎开了。 “艹！这碎个门，还能延迟的？” 往后猛地退了一步的李飞，他看到门后出现了一个立着的黑檀木棺材，除去上方一个大大的银色十字架，棺材的表面，以及门后便再无其他东西。 已经开始有点心里发毛的他，在犹豫了半分钟后，强压住逃跑的念头，决定将眼前的这个棺材给打开。 因为自己这来都来了。 手上又有撒托古亚的雕像（发光版），手上又有着这年代最好的步枪。 对方不管吃哪一套伤害，自己这边应该都有足够的办法应对。 实在不行，自己还能跑啊。 屏住呼吸的同时，手上的步枪枪口，也对准了棺材，在猛地拉开棺材门，准备先声夺人开一枪时。 空空如也的棺材里，只有一本位于底部的古籍在里面。 “嗯？没东西？这尼玛算什么事啊，我还以为里面高低要躺个吸血鬼的” 将步枪一收，拿起古籍来的李飞，在指甲触碰到书封的那一刻，眼前的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 似乎时间回到了1799年的时候。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个肤色冷白，留着中分长卷发的年轻帅哥，他站在房屋的前廊上，手上拿着沾血的画笔，焦虑且狂躁的看着眼前那优美的牧场风景。 而在他身后。 一家五口人整整齐齐倒在血泊之中。 “不我画不出来送上了祭品，我依旧画不出来我要离开这里，我要” 正当他打算进屋，回去收拾东西时，十来个狼人吓到牧场里的牛群四处逃窜，毫不遮掩自己到来的他们，一边狂奔，一边嗅着目的地方向，那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 画面到这里突然就结束了。 但在结束以前，似乎又掺杂了一段仅有两秒的回忆。 那个帅哥在地下室里作画，放在画布旁一米外的圆筒上，是一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蜡烛，明明是面朝画布的他，却斜着眼看向左边，留着口水的嘴巴，舌头也朝左不停乱动着。 而在地上的一层，家中其他五口人，正手牵着手做饭前祷告，一本圣经放在了一家之主的面前，闭眼面露怒意的他，似乎是在为地下室的那个人而愤怒。 “好杂乱无章的回忆啊” 眼前的画面，再度回到这个昏暗的地下室里，李飞左手拿着雕像，右手夹着步枪拿着古籍，吐槽了一句这两段记忆的杂乱，便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刚上了楼梯。 他就看到艾莎三人站在门口，一脸恐惧得看着自己。 “你们怎么了？” “我们听到了惨叫声” 艾莎将李飞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对方不仅毫发无损，而且连发型都没有乱，这跟之前地下室传来的惨叫声。 几乎可以说是 所以刚才的惨叫声，不是你发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我就下去走了一趟，拿到了这本书，对了，你们还能不能听到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啊？” “诶！好像听不见了，问题就这么解决了？我们八十三年的折磨，就这么轻轻松松结束了？等等你这本书的封面是人皮做的” “艹！” 早就感觉这本书的书封，触感有点奇怪，确实像某种动物皮的李飞，只当是那个年代的制造工艺一般，所以书封做得非常粗糙。 结果这尼玛是人皮做的？ 下意识得手一松，这本书跟字典一样厚的书，重重的掉在地上，将其中一页展示给了四人。 “这是这是接触魔法？撒托古亚是谁啊？是神灵？” 没看懂上面拉丁文的李飞，听到艾莎的话，他惊得抬起头来，因为他还真知道有本书，好像能跟旧日支配者们聊聊人生和理想。 所以眼前这玩意是伊波恩之书？！ 但马上，李飞就认为这东西应该不是原本，而是一个抄本，毕竟这玩意要是那个原始版本，那某些东西也会随之而来的。 “好了，这个事，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替你们解决了这个古宅的问题，你们就这样说，可以吗？” 将伊波恩之书的抄本从地上捡了起来，尽量忽视掉书封的材质，为了获得足以在以后自保的力量，李飞看向了在场的其他三人。 因为这几个人可能不知道这书，到底有什么用。 但如果他们大着嘴巴在外面说。 定然会有识货之人跑出来，抢走这个东西，毕竟这可是1883年，指望秩序的存在，不如指望手上的枪更靠谱一些。 “我没有问题，毕竟你替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个地方又可以通行了，我们666农场在时隔83年以后，再次完整起来，这点秘密我自然是会保守的” 艾莎的堂叔赫伯特，一边伸手大力拍着迈克的肩膀，一边向李飞保证这本书的事不会外传的。 毕竟眼前这本书，一被从地下室拿出来，之前那种窃窃私语声就消失了。 这种邪恶的东西。 万万不能留在这里。 于是这位艾莎的堂叔他一寻思，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在牧场最南边，我们有一个靠湖的房子，你有没有兴趣搬到那边住去？” 艾莎一听，立刻出声呵斥道：“堂叔！你在干什么！那个地方与墨西哥接壤啊！那些家伙无时无刻不想夺回这些土地！你竟然还让他住到那里去？” 第7章 实验一下 “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了，那个带有大片草地的房子不去住，非要这个破湖边小屋干啥？” “男人的事，你不懂的” “既然我不懂，那我怎么会知道，你一定要这本拉丁语词典，就是为了读懂那本书上的内容呢？” “我觉得我俩肯定有某种代沟存在” 当李飞拒绝了那个自带三公里的大草坪，八十三年以前就可以养殖一百来头牲畜的房子，决定带着伊波恩之书的抄本，去666农场最南边，那个与墨西哥很近的湖泊小屋住下后。 整个温切斯特家族里的人，都觉得这个事让他们脸上发红。 人家这个外来的小伙，冒着生命危险，通过不知道是什么办法，替他们解决了困扰家族八十三年的难题。 那些女巫和猎魔人们，都无法解决的难题。 结果在事成以后，一定要搬去农场另外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 这怎么能行？ 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温切斯特家族在外面经营了数百年的家族信誉，可就要被质疑了。 八十三年的老问题解决了，你们就让人家去跟墨西哥人在边境开打？ 之前南方的棉花园，都没你们这么折磨人？ 可即便亚当这位族长亲自出面，好言相劝一番。 也无法改变李飞的想法。 不得已，他们只好从其他地方补偿一下李飞。 花了一天时间将湖边小屋连同外面都打扫干净，各种家具都挑了最好的往屋里送，更是承诺农场每年的分红，都会给与他一个人10，一直到他孙子离世的那一天。 不过李飞之所以愿意来这，也不是为了牧场的分红，主要是考虑到这本书上的魔法，可能有点不那么健康，会比较血腥。 自己如果需要点什么耗材，总得有个地方获取。 人家狼人家族，又是给房子，又是送妹子，还贼能打，自己为啥要破坏与现阶段最粗的金大腿的良好关系呢？ 所以湖边小屋，就是那种最适合一个人躲着练技能的地方。 不过艾莎这个一点也不蠢的小狼妞，在跟着李飞几天后，也算是看出这个东方人，心中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了。 毕竟只要不蠢，都知道一个东方人突然对拉丁语感兴趣，肯定不是为了以后从事翻译工作。 “你想要研究这上面的邪恶魔法，那你会有生命危险的，别这样做，你不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还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坐在椅子上的艾莎，她试图劝说某人放弃这个想法，但这两天看书已经看着迷的李飞，他根本不会去听这种废话。 放弃？ 那自己以后怎么办啊？ 1883年这个时候，正处于一个新时代的前夜，连一道曙光都还没出现，自己放弃以后能干啥？ 是去旧金山加堂口，给别人家族打工打到死？ 还是被印第安人剥脑皮？ 还是倒在西进之路上？ 所以还是算了，自己还不如去研究伊波恩之书，靠现在拥有的特殊能力，跟某个旧日支配者眉来眼去。 最坏的路，也许就是最好的路呢？ 见劝不动李飞，艾莎的眼神有些黯淡了下来。 她承认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东方人，在整个北美，对于很多女生而言，都是妥妥的异域风情选择。 但对方一心想要往死路上走的话。 自己也不可能跟那些骑士故事里的傻缺公主一样。 明知道对方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却依旧装作视而不见，直到对方真的搞出无法收尾的麻烦来。 “行，看来我也劝不了你，原本我们替你保守这本书的秘密总之你现在看起来是要来真的了，那我必须得上报才行了，我们不可能让你在这进行邪恶的巫术实验”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跟着我，肯定是在监视我，所以我也没指望你能将这个秘密保守太久，去上报，我相信亚当会做出公平的抉择来”李飞平静的说着话。 两天的时间里，他靠一个字一个字的慢速翻译，已经搞懂了一个巫术的使用方法。 在不考虑与别人沟通的情况下。 学习一门外语的难度并不高。 死记硬背一段话能有什么难的？ 所以湖边小屋这边收拾完毕，他手上就差点耗材，可以通过伊波恩之书的抄本，迈向另外一个新的世界。 “真是遗憾啊，我本以为我俩还能成为夫妻的，看来选择真的很重要” 艾莎失望的朝屋外走去，没有防备身后的她，倒不是经验不足，而是她知道李飞这个人实际上非常理智。 他在没有被逼到绝境以前，是不会乱来的。 更何况，他看起来似乎有办法说服亚当。 于是艾莎离开湖边小屋，花了半个小时将亚当给带了过来，两人骑着马刚一到这里。 就看到湖边小屋门外，那湿润松软的泥土地上，已经被李飞用树枝画出了一个徽章来。 “你在干什么？” 亚当从马上翻身下来，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双眼死死得盯着李飞。 作为一个家族的族长，他自然不可能允许家族再发生古宅那种事，但从艾莎那不带任何刻意引导的描述中。 眼前这个东方人，似乎是有着说服自己的把握？ 好的领头人，始终会站在正义的一方，但干的事情，就不一定能跟正义沾上边。 这也是为啥亚当没有一上来，就一枪崩掉李飞的原因，毕竟这年头杀人埋尸简直不要太容易。 尤其是一个在本地乃至这个州，都没有任何朋友亲戚在的家伙。 “工业时代的来临，让牧场生意没那么好做？”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被李飞一语揭开了某件事的伤口，亚当有些恼怒，因为他最不喜欢的人，就是那些故作玄虚的家伙。 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非要先起一个这样的头，然后再卖弄一下自己的技能？ 而且这年头牧场生意确实不好做，可那又跟你有啥关系，难不成你有啥办法让牧场生意兴盛起来？ “跟我没关系，不过古宅那边的问题还没完全解决，如果你这个时候召集那些亲戚们回来，即便他们放弃大城市更好的薪资回来，也是死路一条” “什么？！你不是说问题解决了吗！” “我当时是说窃窃私语声没了，现在看来，问题应该还没解决” 第8章 我需要力量 李飞说问题还没解决，确实也没想唬住对方。 他从伊波恩之书里了解到撒托古亚这位旧日支配者，跟克苏鲁一样，有着一个眷族或者说马仔种族——无形之子。 通常他们都栖息于撒托古亚的神殿，以及暗无天日的洞窟之中。 所以那个古宅里有撒托古亚的雕像，还有伊波恩之书的抄本，那这个地方就算见不到撒托古亚的神殿。 也有很大概率存在着无形之子。 但有趣的地方是，这个牧场83年来，关于那个古宅的所有记忆力，都从未出现过那些没有固定形态的黑色软泥状生物。 那他们去哪了？ 一个可以在某种特定环境下被使用的雕像，可不是随手捏出来的劣质模仿品。 “还有，关于古宅的原主人，以及那位抑郁少年画家的事，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打算跟我聊聊啊？” “你！你怎么知道亚历克斯的事！” 完全没想到李飞这个83年以前，他爷爷都可能才刚刚出生的家伙，竟然会知道关于亚历克斯的事。 亚当的身体猛地一震，往后退了一步，左手按在马背上，才避免了自己摔倒这种事的发生。 亚历克斯的事情，本应该除了家族里的人以外，根本没人知道的啊。 那些女巫和猎魔人，自己都没告诉，他是怎么知道的？ 亚当疑惑得看向艾莎，后者震惊的同时也无不郁闷得摇了一下头，因为她也根本不知道李飞是从何而知的。 没打算装什么神神叨叨之人的李飞，他直接出声解释起。 “那是一段记忆，当我手触碰到这本书的时候，我看到了两段83年以前的记忆，所以我知道了” “这本书，艾莎也触碰过，但她从未看到那些记忆，这不得不让我相信这些事，跟我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更何况地下室的画作，你们应该也整理出来了，看到了那幅主角为我的画了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83年以前的人，会把我给画出来，但这中间的联系，让我根本不敢安心在这里去享受较为普通的人生，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学习这本书上那些邪恶知识的原因” “因为我相信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降临在我头上，你们肯定不会舍弃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我这个外人的” 话说到这里。 亚当和艾莎沉默了。 因为他俩根本不知道这事，所以自然也无法理解李飞，为啥一定要去研究那本用人皮做书封的书籍。 没人会觉得，自己能在危险面前全身而退，所以自己可以放开手脚去研究危险的东西。 只有当他面对一个更大的潜在威胁时。 他才会踏足一个危险的领域之中。 只是你丫这也太警觉了？ 亚当的双眼，快速扫过那片平静的湖泊，他觉得自家这块风水宝地，几百年来，除了来自物理世界的威胁以外，仅有那个古宅发生过一次神秘的事件。 比北美其他地方，动不动就是大屠杀啥的，可以称得上是完美避开了许多血腥事件。 而你冥冥之中，目前根本看不见，只存在于脑海中的威胁，就把你给逼成这样，要是真有什么威胁，你要做到哪一步？ 见亚当态度不如刚才那般坚决，选择乘热打铁的李飞，他快言快语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在这里做实验，我马上就离开这里，不会给你和你的家族带来更多的麻烦” “你作为家族的族长需要顾虑的事情很多，我能理解的” 沉默了几秒的亚当，他抬手打断了李飞的话。 在说完以后，就独自一人上了马，离开了这个湖边小屋。 “不，你留下，我可以容许你在这里进行巫术或者魔法实验，但我们同样也需要你帮个忙，只是现在我不会告诉你” “还有艾莎，你跟这个东方人的缘分，到这里就结束了，告别以后就回来” 全程没说话的艾莎，用困惑不解的眼神，目送着亚当的离去，随后便问起了那个站在徽章旁的男人。 你俩刚才那番对话到底聊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每一个字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已经完成了地上那个徽章基础模型的李飞，他笑着解释道：“很简单啊，你们家族的那个亚历克斯当年画出了一堆画，其中就有一幅是我，所以我跟你们家族，应该有着某种神秘联系” “亚当应该是已经见过那幅，画堆最上面的画，也知道我不管走还是不走，都摆脱不了整个家族与我纠缠的命运” “所以我就说你可以以家族为重，把我赶走，但如果我自己在外面获得了某种力量，那千万别指望我以后的帮助” 听到这，终于明白过来的艾莎，她那有着雀斑的精致小脸蛋，不自觉得皱了起来，因为这段对话，对于一个从出生就待在农场里，学习基本上都靠家里那些古老藏书，来弥补自己与别人学识上差距的女孩。 确实有点超乎她的想象。 不过她也不蠢，立刻就猜到了李飞之所以刚这么说话，肯定是对获得力量的可能性，有着非常高的自信。 “你哪来的自信？你就这么认定自己不会失败？” “我没有自信啊我只有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我已经对任何事都没有自信了” 说话时，李飞仰头看向天空，这片位于德州西南边的农场，天空处于白天时，大多时候都没有什么云朵，所以可以一眼看到那蔚蓝的天空。 如果未来的每一天，都能够每天这样平静的看着天空，他是真的不会去瞎折腾什么。 可是666农场那栋古宅里的那幅画，确实把他给吓着了。 自己一个穿越者。 83年以前都没出生的穿越者，竟然被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人，画出了83年以后会出现他的地下画室里。 那种暗流涌动的感觉，正无时无刻不刺激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有些时候，自己都在想如果他老老实实待在城市里，自己有没有可能就不会遇上这些事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低下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金发少女，李飞用那带着苦涩之意的笑容，去提醒对方该走了。 “不，我不走你先别惊讶，我不是那种随便就被神神叨叨的故事，给吸引到上头，最终送死的傻妞，而是我觉得你这边应该更有意思，所以我想看看地上的这个徽章，会搞出什么事来” “万一你死了，总得有人给你收尸一下，是？” 第9章 你本可以选择知识的 夜幕降临。 按照伊波恩之书上面记载的内容，在湖边的泥地之上，用树枝画出一个撒托古亚徽章来的李飞。 正在将一条条鱼往徽章的边缘上放。 虽然自古以来，搞这种仪式的人，动不动就喜欢杀个人放血，再次也要弄点牲畜啥的。 可待在666农场里面。 那些牛可不便宜，更何况这里住着的大部分都是狼人，自己偷偷杀一头牛，这些狼人都会追着血腥味过来。 不得已，只能借了点炸药，在湖里炸鱼。 将那些躯体几乎没有一条是完整的鱼群，绕着徽章的边缘，铺成一个圆圈以后，李飞深吸了一口气。 拿出那本书，准备开始念咒语了。 远处躲在山丘上的艾莎非常紧张，心中也有对李飞的不理解，因为在她的世界里，真正的危险只有猎魔人和枪械。 那些神秘到无数个世纪以前就存在的不可名状之物。 根本不是这个时代，以及未来数百个时代的人可以去知晓的存在。 所以即便李飞解释过了撒托古亚，是一位远古时代的存在，他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沉睡一次就是数百万年。 可在艾莎看来。 既然这种可怕的东西，沉睡一次就是数百万年，那么我们这些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为什么要操心祂呢？ “真是的我在德州已经很难约到男生了，那些弱鸡们真的很没意思，好不容易从东方来了一个非常沉稳的男人，结果他却要痴迷于那些神秘学研究，真是气人啊！” 竖起的耳朵，听到李飞那边念起了咒语，停下了嘴上的抱怨后，艾莎立刻看到了空气之中某种非同寻常的变化正在产生。 那是某种一出现，就产生了空间扭曲的力量。 仅凭肉眼就可以看到李飞正和地面上的徽章，还有那些碎鱼，正发生漩涡型的空间扭曲。 原本无云的夜空，一朵朵白云凭空出现，遮住了洒向大地的月光。 紧接着。 便是徽章下的土壤，大量的黑色软泥状物质，朝着地面上开始渗透，并试图组成某种有明确形象的东西。 “jes！那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对艾莎来说，她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东西，还是两年前，见过的一具尸体，那是一个被印第安人剥下脑皮，四肢被长钉钉在地上，死后被开膛破肚的一个男人。 但眼前这些东西 从徽章下的泥地里，朝着天空的方向，缓慢渗透出来的黑色软泥物质，就是另外一种极端了。 它不似尸体那么具有视觉冲击力。 但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有一种呼吸不畅的粘稠感，仿佛它不是在五十米外，而是在自己的鼻子前面。 更令眼睛和大脑难受的是，它每一秒发生的形变，都在挑战着大脑对图形的认知。 三角形，四角形，五角形。 在它身上通通看不见。 只有让最不强迫症的人，都感觉到难受的猛烈变化。 眼睛刚刚适应一条直线的存在，却在02厘米后，看到了一条点缀了大量凹面的弧线，在弧线的更前方，却衔接了一个四分之一的圆。 可当视野来到圆的尽头，却又看到了一个亮着獠牙的嘴 “oh y god！” 看到一张与成年阿拉斯加犬差不多大的嘴，已经出现在李飞面前，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艾莎，她猛地后退了一步，视野想要挪开，却又不受控得看向了那边。 因为李飞竟然抬手一个巴掌抽了上去！！ 他怎么敢的！ 此时的李飞，在打完那个从黑色软泥物质中，伸出来的有着獠牙的嘴巴一巴掌后，他内心实际上也有点慌。 但任何一个时代里。 想要对方尊重你，如果实力不够，就靠狠劲来凑。 比如大学刚进入宿舍，如何避免被室友欺负，除了把他们打一顿以外，自然就是要比他们所有人还要流氓混账。 所以，一巴掌打过去。 李飞扬起左手的石雕，还有右手的伊波恩之书，恶狠狠的喊道：“别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你看我手上的是什么！收起你那套无用的东西！” 那个有着獠牙的嘴巴，在以8字形移动了一圈后，它慢慢说道：“人类你很大胆嘛，不过你的那点虚张声势，在我面前无用，你用这些碎鱼召唤我来，是为了什么？” 听到对方竟然如此流畅的交流，心中一稳的李飞，他大着嗓门说：“力量，但我需要知道你是哪位神灵” 此言一出。 那个被黑色软泥覆盖了大半的嘴巴，他发出了绝非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的讥笑声。 尖锐到刺耳，像是有千根针，在耳膜上来回刺着。 一阵讥笑声完后。 它不急不慢的说：“你用了我的徽章，来召唤我，却还要问我是谁，你这样明知故问，可不是聪明人应该干的事” “不过你想要力量，是？” “你喜欢巫术吗？” “严格来说，你能不能让我一拳打死一头大象，你们那些动不动就要弄个祭品去磕头的巫术，我真的不喜欢” 很显然，对方似乎也没有想到，李飞不仅敢在自己面前虚张声势，甚至在这个时候也敢跟他讨价还价。 多少年了。 也许有三万年之久了？ 终于又有一位不同寻常的凡人出现了。 那些卑微的凡人跪在自己面前，献上他们拥有的一切，却连自己最需要的东西，也要以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他们的语气去讨。 可是他们这些亘古不变的存在，会在乎凡人奉上的那点东西？ 所有时代里的英雄，都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只是这一次，自己好像得到了一张好牌。 “好，你想要力大无穷？我可以给你，但你这副皮囊肯定是保不住了，所以你要付出这份代价来吗？” 对方开口就要自己的帅脸，李飞当然是不乐意的，但对方并非什么菜市场里的小商贩。 你想要玩‘扭头就走’的砍价把戏。 只是在自取其辱。 所以祂根本不管李飞接下来的话，直接将黑色软泥状的物质，朝着后者的身体里注入了进去。 没有痛觉，就像是一阵风吹过，李飞就感觉到身体里有某种东西正在活跃起来。 就在他想问一下亚历克斯与那幅画的事时。 爆炸声突然从666牧场的主建筑区那边传来！ “糟糕！我们被袭击了！”艾莎一看那直冲天空的火焰，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因为德州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不管是被迫迁移的印第安人，还是北方那些洋基佬，再比如南边的墨西哥，这片大地上时刻都处在火药桶上。 袭击这一次又是谁来了？ 那个与黑色软泥一块慢慢退回泥地里的嘴巴，他正慢悠悠的说道：“去，你的命运之轮已经开始了，那些无意义的战斗，将是你余生的唯一一首歌，唱着它走进坟墓里” “你本可以问我要知识的，却选择了力量，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力量，能大过我们？” 第10章 我们快点逃吧 “惋惜你吗谁会跟你们这些动不动就是几亿年寿命的老妖怪，去争那些破东西？” 看着最后一点黑色软泥，渗透回了地下，感受到那种可以被自己意念，操纵和使用的液态物质，在自己体内顺着血管不停流动。 确认对方已经离开后，李飞这才忍不住出声去diss对方一句。 自己的人生计划，就没想过什么百岁、千岁、万岁的。 能活到70岁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一巴掌打来了一份力量，接下来就是北美大农场主的剧本了。 那个被徽章召唤出来的旧日支配者，竟然会惋惜自己的愚蠢？ 选择力量，而不是选择知识？ 那他才是蠢货。 又不是人人都想跟你们一样，动不动活个几亿年，最后活到这种已经毫无目的的份上。 至于令人发疯的真相。 no thank you~ “李飞，你你能过去帮忙吗？多一个人，也多一分力量，我知道你枪法不怎么样，但可以过去帮忙抬下伤员，你说呢？” 已经化狼的艾莎冲了过来，她站在那圈碎鱼外面，着地的四肢落地不到一秒，就立刻抬了起来，随后又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我不太确定啊，因为我也没搞明白，他到底给了我什么力量” 李飞右手往前一伸，一股黑色软泥状的物质，以一种软趴趴的姿态，从整条手臂的毛孔渗透了出来。 就冲这玩意软绵绵的样子，防御力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样子。 对于克苏鲁神话那些旧日支配者的心态，大胆拿捏了一把对方的李飞，感觉这东西能不能防爆炸是个未知数。 能防刀砍，他就阿弥陀佛了。 总之，自己仗着对克苏鲁神话的一些了解，知道这些家伙活了几亿年，脾气就肯定没几个暴躁的，所以得到了 “jes！走了！帮忙装子弹也行啊！” 见李飞在犹豫，艾莎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开始朝666农场交战的方向跑去。 但人怎么可能跑得过狼人。 所以艾莎刚提速起来，就发现自己正在拖着一个贼重贼重的累赘，于是她只能放开手，去寻找一匹马。 可此时的李飞，身体大半已经被黑色软泥给覆盖。 一种身体正在快速解体的感觉，让他又期待又忐忑的叫住了艾莎：“你先过去，我这边应该要点时间，去适应身上的东西” 见到李飞比刚才矮了至少十厘米的身高，还有那一部分已经黑色软泥化的身体。 艾莎脸色一沉，向后猛地退了一步，因为这种诡异的事情，自她出生以来，从未见过。 这个人人，他现在还能叫做人吗？ 这完全就是对上帝的杰作——人类，进行着最大的亵渎！ 虽为狼人，但对教会信仰始终保持坚定的艾莎，她犹豫了几秒，便头也不回得朝战场的方向跑去。 在狼人形态之下，十分钟的全力狂奔，她靠近了那片空气中充斥着叫骂、惨叫、硝烟味的大地。 被点燃的数栋房子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几处光源，便是在云遮住了月光之后，黑暗再次笼罩这片大地的唯一光芒。 “迈克！是什么人袭击了我们！” 从战场南方冲过来的艾莎，看到左臂中弹，用一块纱布缠紧伤口的表哥，正在躲在一架马车背后，与几个受伤的人一起，费力得往空枪中装填子弹。 听到表妹的声音，看清了她身影的迈克，他大吼了起来。 “不知道！应该跟那个头颅有关系，你小心一点，这些家伙用得都是最新型的穿甲弹！准备非常充分！” “但他们绝对不是猎魔人，应该是某个邪恶教派！” 听到对方使用了最新型的穿甲弹，艾莎连忙压低身子，她虽未正式上过学，但狼人家族也有一套口口相传的特殊教育。 他们狼人在与人类长达数千年的血腥斗争里，从一开始的冷兵器时代，就仗着力气更大，可以穿着更重的铠甲，手持更重的武器，占据了上风。 但无奈的是惯性这个东西很难刹车。 当一个人习惯了某种方式，那么想要改变这种方式就变得特别难。 来自肱二头肌的压迫，让人类开始朝着火药发展，于是当属于火药的新时代到来，一切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那些人类不再使用长弓，而是火药枪，并将一枚枚小铁柱的杀伤力，不断提升。 以至于，像迈克这样正值青年时期的狼人，挨上一枪，也要跟人类一样躲在掩体身后去。 帮迈克装填了几把空枪后，艾莎听到一个族人发出咆哮，没过几秒，剧烈的爆炸在一百米外产生。 这一次，靠得更近的艾莎，感受到热浪从上方猛烈吹过，不低于300摄氏度的高温气体，虽然来的快，去的也快，但其中夹杂的火星，依旧让她的头发被点燃。 “fuck！” 用手一把抓住火苗，强行熄灭了那簇火的艾莎，甩了甩有些晕沉沉的脑袋，站起身来，目光越过马车，朝前方望了过去。 刚刚那场爆炸，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某个族人抱着炸药与敌人同归于尽。 相反，更像是对方狠到直接抱着炸药，通过自杀式攻击来削弱他们的力量。 一场爆炸过后，人多势众的对方，火力依旧不减，反观自己这边的攻击正在慢慢熄火下来。 枪声稀拉，喊杀声正在慢慢减弱。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输” 这一刻，艾莎不再是那个家族女性难嫁的祸根，而是一个普普通通刚刚十七岁尚未成年的少女。 也是在这时，她那涌出悲意的双眼，看到了家族防线这边，整整六个爆炸之后的弹坑。 每一个都有20厘米的深度。 “艾莎！快跑！” 浑身是血的亚当，他从另外一个马车后面冲了过来，侥幸躲过那些子弹的他，让艾莎快点离开这里。 可是艾莎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她自出生以来就在这个农场里，她唯一能够称之为家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 下意识的，她想到了李飞。 那个充满强大自信，面对危险毫无惧色的东方人。 也许奇迹 “呀？敌人这么猛的吗？我们快点逃” 第11章 半年以前，你就在奥斯汀了 尽管艾莎回忆自己十七年的人生，有很多生气的时候，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双手掐住一个人的脖子，然后让他窒息而亡。 看着眼前身体恢复了正常形态，然后与她同样压低身子躲避子弹的李飞，她咬牙切齿的吼道：“逃？你来了，就只说逃？！” “那不然呢”李飞双手一摊，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说：“你是不是那些爱情小说看多了？” “为什么每一个女生都渴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选择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你跟几十个敌人血战到底？” “他图啥？” “图过节送礼？图几十年的小情绪？图不能打游戏？还是图她的煤气灯效应？还是图结个婚啊？” 没想到某人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说这种话的艾莎，她顾不上那些时刻从脑袋上飞过的子弹，直接扑向了李飞，红着眼睛吼道：“我杀了你！！！” 但她注定扑了一个空。 因为李飞现在只是看起来恢复了正常形态，当他的身体被撞到的时候，立刻成了一团黑色软泥状的东西，只有那个完整的脑袋存在。 “你你是什么东西！” 年轻时代，也见过一些离奇生物的亚当，看到面前这团黑色软泥，他瞪大眼睛低吼着问道。 这一刹那，他想了很多。 其中一个想法便是，这些袭击者有没有可能跟李飞是一伙的？ 因为据他们温切斯特家族在城市里的关系网，给他收集的那些信息来看，李飞这个人应该是在德州的奥斯汀市待了足足大半年的时间。 收集信息的那个人，一天前亲自到农场里来，一边喝着龙舌兰，一边用讲鬼故事的语气，描述着李飞过去半年里的所作所为。 虽然他知道的事情只有两件，但他讲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废话。 去除那些为了多噌几杯酒，而使用夸张的描述。 眼前这个东方人，在过去半年时间里，一直待在奥斯汀市里，像他这样的东方面孔，虽与印第安人有点容易让他们这些德州人感到脸盲。 但对方不留长发，剃着板寸头的发型，以及牛仔裤和短靴的打扮，确实很容易让他与其他东方人或者印第安人区分开来。 这个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也没人见过他跟谁关系密切的东方人。 来历实在太神秘了。 更令人警惕的是古宅的问题，在他手里，如此轻松就能解决掉 现在又有一伙身份不明，但实力很强的袭击者，试图杀光他们666农场里的所有人。 在短短一秒内，脑袋里闪过万千念头来的亚当，他终于还是将手上的左轮手枪对准了李飞的脑袋，并再次发问咆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算是个人” 面对枪口，并未感觉到害怕的李飞，他慢慢拔高自己的高度，那些不断膨大的黑色软泥，让他自马车背后一升起来，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即便是那些人多势众，优势在我的袭击者，也在这一刹那集体停火了。 因为那是他们此生从未见过的亵渎之物。 如果忽略掉脑袋。 不停变换形态的同时，不断扩大自己体型的黑色软泥，就像是地狱之中，那个掉进去死不了，却要被永恒折磨的泥沼一般。 但当一个完整的脑袋，出现在这团黑色软泥的最上面。 那便激发了在场所有人刻在dna上的远古记忆——动物本能。 就像有些动物不需要教，就会掩埋自己的粪便。 每一个人看到那团黑色软泥之时，心中只有无尽且不知道源头何在的恐惧，就好似那团时刻变换外形的黏稠物体，有着唤醒他们心底最深处恐惧的能力。 先是一个人扔下了枪。 随着多米诺骨牌被推动了起来，那些即将赢得胜利的敌人，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拼了命的逃跑。 恐惧到极点大吼大叫，生物本能驱使下的逃命。 做完这一切的李飞，刚开始还有点期待他，有些索然无味得慢慢恢复了正常形态，直到他对上艾莎等人那恐惧十足的眼神。 “怎么样？吓人？这些家伙竟然被我吓住了！我也没想到那个家伙给我的东西，竟然这么管用？” 对于李飞这邀功式的调笑声，艾莎那僵硬的脸庞，硬挤不出一丝笑容来。 因为她真的觉得这一切太诡异了。 对方是怎么正常到了极致，变成得非常不正常的。 良久，听到某个族人的咳嗽声，艾莎立刻伸手拉了拉亚当的胳膊，指着那些重伤到底，随时可能离世的族人们。 如梦初醒的亚当，立刻让大家去救人，自己则跟艾莎一块，继续直面这个诡异到极点的东方人。 “你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严格来说，我现在的肉体，可能已经不是人类了，但我精神还是挺正常的”李飞试图给对方解释一下，精神和肉体不能放在一块谈。 你们1883年的人，还有许多不了解的东西，在他这种后世之人的眼里，早就非常正常了。 可是对方的两句话，直接把他干懵了。 “那你解释一下，过去半年时间里，你在奥斯汀市都干了什么” “半年？我才来一周啊不对，现在应该是两周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听出对方话中某层意思来的亚当，他内心一个咯噔，小心翼翼的寻找更柔和一些的词，但无奈他这个专注养牛几十年的男人，确实肚子里没啥墨水。 于是他只能直接坦言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奥斯汀市生活了半年之久啊？” “什么？我在奥斯汀市生活了半年？？？我什么时候在那里待了半年啊？” 李飞有些懵逼得看着亚当，一直到今天，自己明明是两周以前穿越过来的，为什么会在奥斯汀市生活了半年？ 而更令他感到困惑和惊恐的是。 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不会开玩笑的。 那么这肯定就是真的。 所以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奥斯汀市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农场已经不安全了，恐怕我们要离开这片故土了”亚当扫视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农场。 尽管牛群在袭击开始之前，就已经逃走了，所以除去烧毁的房屋和个人财产，他们损失不大。 可是已经死去的人，多达四十多个。 皆是冲在第一线的好汉子。 没了这批骨干力量，单靠那些雇佣牛仔和家族的老弱病残，他们温切斯特家族已经守不住这片土地了。 接下来，他们恐怕就要像印第安人一样，踏上一条血泪之路，直到再次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能定居下来。 “唉” 第12章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清晨。 一宿没睡的李飞，在水桶边，用水清洗着手上那黑红之色，有着血和泥的脏污。 依旧精神抖擞的他却心事重重。 因为有太多的谜题在等着他去寻找答案。 “准备好了吗？” 同样一宿没睡的艾莎，她带着倦意的面容，有些狼狈的站在李飞面前，手牵着一匹白马，声音冷而平静。 李飞可以无所谓那些人的死亡，但对于艾莎来说，这里死去的人都是她认识了十七年的家人们。 一次性死了四十多个，还要三十多人重伤。 之前一直活得还算无忧无虑的她，算是正式见识到了这个世界，它那冰冷残酷的一面。 一夜过后，成长了许多。 话自然也少了。 “走？” “嗯怎么只有一匹马？” 看到艾莎只牵过来一匹马，李飞的小心脏猛地一跳，因为他知道对方现在很疲倦，但还是要与自己一块去奥斯汀。 这是不是意味着 “我躺你怀里补个觉，骑马的事，就交给你了” 果然，一宿没睡的对方，确实打算在马上补个觉，考验自己是否是正人君子的时候来了。 不过对方的一句话，直接搞得他接下来一个小时的骑行之中，都没有逾越半步的想法。 “说起来也奇怪，你手那么白白嫩嫩的，也没有点罗圈腿的迹象，你到底是怎么学会骑马的？” 这话是在艾莎先上了马之后，李飞翻身上去，非常娴熟得驾马，准备离开牧场时所说的话。 昏昏欲睡的她，说出的一句疑问，落在李飞心中，却犹如一枚核弹在心中爆炸。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或者说自己会骑马这件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那么奇怪的？ 一个现代人怎么会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短短一周的时间里面学会骑马的？ 闭眼等了一分钟，感觉到马还没动，已经躺在李飞怀里的艾莎，她睁开眼，扭动了一下脖子，身体朝右倾斜的时候，脸朝左侧后方看去。 “走了，别发呆了，你搞不清楚的事情，又不是一件两件，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你这个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家伙，我可不只是陪你一块去奥斯汀的，我也是有重要的事需要办，好吗？” “好” 在对方的催促下，压下心中困惑的李飞，他立刻挥动了一下马鞭，在快马加鞭之下，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行程，被缩短到了一个小时。 来到奥斯汀这座德州首府，这座城市不仅是德州最重要的城市，也是随着中部铁路开通以后，德州棉花和牲畜交易最主要的集散地。 不过属于石油的时代正在来临。 眼前这座有着几十万人口的城市，即将抵达它的巅峰时刻，也将在巅峰之后步入低谷。 “还是这座城市好啊，能骑马，其他城市都不能骑马” 骑着马在街上慢慢前进的李飞，他不自觉得感叹了一句，没觉得哪不对的他，注意力都放在了街上的汽车与马车并存的景象当中。 而在他怀里补觉一个小时的艾莎，却注意到了他话中的细节。 【他去过其他城市？现在不能在街上骑马的城市，好像也不多了？应该是北方？他之前去过北方？】 自昨夜过后，已经对李飞抱着强烈好奇和戒心的艾莎，将这句话记在心底，并指引者李飞朝附近的联邦办事处走去。 昨晚的袭击，已经惊动了州警和县警的人。 毕竟666农场在德州，不仅因为它的名字象征着魔鬼，更是因为它对于德州的牲畜养殖业来说，也算是一个招牌。 针对这个家族发动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不仅会令全州上下紧张，更会影响到本州的财政运转。 所以就连劳动骑士团的人，都派出人前往666农场，关注打工人兄弟们的生命安全和抚恤金发放的进展。 不过艾莎却是来登记西进的。 “德州我们应该是待不下去了，这是亚当的原话，他虽然没明说，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恐惧着什么，不过在你的问题上，他却又不想赶你走，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在联邦办事处门前下了马，艾莎知道李飞肯定想在这个城市里，去寻找一下某些东西，便告知他多久回来接自己以后，说了这番话。 “他对我的容忍度真高啊” 李飞觉得亚当这个人，不说能力，光是这份能忍住不把袭击的源头，按在自己脑袋上来的气量，对方在农场里真是屈才了。 他要是参政或者经营其他生意，恐怕早就绝非一个普普通通的养牛大户了。 毕竟最近一连串，非常零碎发生的事情，如果硬要组成一个逻辑链出来的话，他李飞百分百第一个要死。 因为，他是那只西进队伍里，唯一一个华人，而且自己的来历更是说不清，甚至还能轻描淡述得解决古宅的问题。 这要是温切斯特家族非要拿谁开刀泄愤。 自己肯定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位。 结果对方竟然忍住了。 “自己多小心你待了半年的城市里，你应该知道，许多人对你的族群都抱有敌意的” 艾莎扫视了一眼街道，视力非常好的她，很容易就看到了不下十个男人正怒气冲冲得看着这边。 这年头的白女加黄男，还是同乘一匹马而来，很容易激起那些人的怒意。 所以她叮嘱了几句，并将一把女式小手枪塞到李飞手上后，就立刻朝着办事处的里面走了进去。 而李飞嘛，在目送着对方确实走进以后，也注意到了街上有些人正对自己发出的挑衅来。 考虑到去年那份法案的出现，以及过去几十年的某些事，李飞冲着一个用两根手指拉动自己眼角的白人糙汉，开始狞笑了起来。 面对这种羞辱，选择视而不见，息事宁人乖乖低头走人？ 呸！ 爷泡的就是白女，你们这群无所事事，工作日还在街上瞎逛的白垃圾，有本事咱就在奥斯汀街上，来一场西部牛仔式的对决呗！ “看什么？你这个跟泥哥一样，被货船送到这个自由国度里的耗材工具，你真应该感谢法律还保护你作为fuck！你的嘴巴！” 狞笑着的李飞，将嘴咧到最大以后，不可避免得将自己的嘴巴给彻底裂开。 这些即便是知道狼人真实存在的人，头一回见到这种笑裂了嘴的玩意，也不可避免得吓到落荒而逃。 但奥斯汀并非温切斯特家族的地盘。 在这里存在着猎魔人。 砰！！！ 一发闪着银光的子弹，直接射穿了李飞的脑袋，但攻击他的人，怎么也没想到，这枚命中了前者脑袋的子弹。 仅仅只在李飞脑袋上留下一块黑色软泥状的东西。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13章 猎魔人 来这个世界两周了。 头一回见到猎魔人的李飞有些失望，因为对方不仅没有披风，连张正气凛然的标准国字脸都没有。 一个穿着土黄色夹克，体型上，看起来仅有有一点肌肉的瘦老头。 如果不是对方正拿枪指着自己，以及用左手亮出一枚青色徽章的话。 李飞都不觉得他像是个猎魔人。 “奇怪为什么会有他这样的无形之子？”老头冷冷得看着李飞，他行走这片大地多年，见过的怪物不计其数。 刚开始李飞嘴巴裂开，确实有把他给震惊到。 可是当子弹穿透对方的脑袋，出现黑色软泥状的物质，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了。 可以自由变幻形体的无形之子。 不过这种怪物，一般都居住在阴暗潮湿的洞窟之中，根本不会出现在太阳底下，那他是怎么来的？ 正当老头在思索要怎么处理眼前这个问题时。 那个之前做出羞辱手势，并出声咒骂李飞的男人发出了痛苦且低沉的哀嚎。 他顺着声音向左看去。 见到了那自夯实过后的土地上，渗透出了大量的黑色软泥，这些看起来软绵绵的物质，轻而易举得束缚了那个男人，并朝着他的嘴里灌了进去。 但李飞并没有马上完全堵住对方的喉咙和器官，而是留着四分之一的进气空间，先将对方的胃给填满，这样折磨才能时间更加长久一些。 “住手！你要是当着我面杀人，你就死定了！” 听到这话，李飞停止了软泥的渗透，但这绝对不是出于心善，而是对方的胃里有六分之一的空间，已经被软泥给占据。 这些东西已经引起了男子的呕吐等生理反应，不过最折磨人的，还是那种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正一秒一秒流逝的折磨。 犹如在深海之中慢慢下坠。 身边的光芒正在一点点消逝。 只剩下属于死亡的宁静。 放慢了对方的死亡速度，增加了死前痛苦折磨的时间后，李飞这才冷笑道：“你刚才应该一直在这条街上，当他羞辱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主持公道？” “就因为我用我自己的能力，教训了一下他，你才会跳出来，不是吗？” 话说到这里，李飞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的笑意：“不如这样，你要是承认自己是个潜在的种族主义，并对林肯总统的宣言，报以一万分的厌恶，我就放过他一命，如何？” “呸！这两件事，根本就不是一件事，你别想扩大范围！” 有被这话给恶心到的老头，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因为他是猎魔人，又不是南方那些棉花种植园里的家伙。 他的使命是站在人类与异族的第一线。 可是李飞的话，却妄想将他定性成一个满脑子种族主义的败类。 你丫要是招不到点什么词来反驳我。 也请你不要在南北之争的往事上，将问题给更加严重化。 “别跟我整那些有的没的，如果你今天杀了他，我们定会追捕你到天涯海角，所以你自己想清楚fuck！” 还没等老头把话给说完，那些灌入男人胃里的黑色软泥，直接从对方的身体里破体而出。 威胁？ 他才不接受这种威胁。 尤其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拳头大，说话就管用。 即便那个人做出羞辱动作，也不至于要死，但随着猎魔人的出现，李飞并不介意，用对方的死，去告诉眼前的老头以及一些可能躲在暗处观察的家伙。 自己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招惹的人！ 虽然这样做确实不太明智。 砰！砰！砰！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已瞪大眼睛死去，老头毫不犹豫得朝天连开三枪，因为李飞的决定，注定了这场战斗，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所以他要召集散布在整个奥斯汀市的猎魔人，一同去对付李飞这个似乎是人，又似乎是个怪物的怪物。 也没打算走的李飞，他慢悠悠得收回那些黑色软泥状物质，然后站在原地问老头：“对了，你知道这个城市里，谁在离奇事件方面，消息最灵通啊？” “当然是我们了” 猎魔人这个组织的关注重心，肯定不是牲畜涨价或者降价，最近下不下雨，他们的关注点永远都是这片土地上，那些神秘失踪事件或者怪物的传闻。 “那我就好奇了，有人说在奥斯汀市，见过我半年，可是我记忆只有两周，那么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我？” 此言一出，老头的表情有些呆滞。 因为他还真知道一个传言——奥斯汀市里的神秘东方人。 这个传言，讲得便是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东方人，在好几个月的时间里，整日穿梭在奥斯汀的大街小巷。 因其帅气高大的外形条件，还有从不与人交谈的特点，成为了奥斯汀市许多酒里的谈资。 老头自己也曾试图跟踪了几次那个东方人。 但对方每一次都在过了一个窄巷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带来的猎犬都跟踪不到他。 “你？是你？” “你们对东方人有这么脸盲吗” 刚打算说自己根本不脸盲，而是记忆非常模糊的老头，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这才想起自己跟李飞是敌对状态。 他立刻往左轮手枪里装子弹的同时，一边恶狠狠的咒骂道：“fuck！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的心智，竟然在不知觉中被你给影响了？” “等一下！凯文！你为什么要攻击李飞！” 就在第一批猎魔人赶赴到现场，双方即将你死我活之际，在办事处里跟德州官方人员，刚刚聊完一个开头的艾莎。 她听闻了外面的事，立刻一路小跑了出来。 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 她果断拦在了中间，因为奥斯汀市的猎魔人，跟他们这些狼人家族都认识，所以双方既是互相提防，也是互相合作的关系。 毕竟能谈合作，不死人的话，也没人想天天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艾莎，你让开，他刚刚杀死了一个无辜者！” 对方避重就轻的话，让李飞翻了一个白眼，他加重语气插了一句嘴“注意，是一个在公开场合，羞辱我以及我所属民族的歧视者，我弄死他嗯？那些人怎么回事？” 正当艾莎看到远处那具尸体时。 已经没了闲杂人等，只剩下猎魔人、李飞、艾莎的街头上，突然走来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 看到他们那熟悉的面容，还有冲自己认可式的点头，李飞不免在心底感叹道：“怎么哪都有老乡啊今天这里的事，怕是要越搞越大了我以后再也不学网文猪脚的杀人立威了” 第14章 麟琪堂 “这个人！由我们麟琪堂保护！你们这些人最好快点滚开！我已经听人说了！那个爱尔兰垃圾在大街上羞辱了我们的同胞，他死了也活该！” 当三十来号华人手持钢枪，站在李飞身边，一个四十多岁剃着板寸头的大叔走出来，以蛮横的态度表示那个家伙死了活该。 李飞和艾莎同时无语扶额。 前者是因为他仅凭对方这统一制服，就看出了对方应该是堂口的人，而且是敢在德州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扎根的堂口。 那他们也绝非什么善类。 可问题是，自己只是想杀人立威，把名气打出去，根本没想着杀个人，就结识堂口的人啊 而艾莎则是在苦恼今天该怎么收场。 因为麟琪堂是三年以前，从西海岸那边迁移过来的，其人手并不算多，但在堂后面，站着的是更加庞大的组织——宗亲会。 谁让堂只是祠堂为结构，非本家人根本不能参与呢。 想要突破姓氏和血脉的限制，将更多人联合在一起，那就只能以姓氏为枝干，民族、语言、信仰为主干了。 艾莎之所以能这么清楚。 自然是因为农场有段时间，也招收华工，这些要价很低，工作非常勤劳的人们，差点没让亚当这个族长，把在农场打长工的人都给辞退，以此来节约开支。 最终还是因为语言、信仰、外部因素的原因，没能替换成功。 而这群麟琪堂人，也并没有因为没了666农场的工作，就搬离这里，反倒是通过其他工作在这里成功扎根下来。 也正因为堂口的存在，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强，尤其是他们之中有人曾与过东方的血腥战斗，自然就更加敢打敢拼。 要不是官方层面也针对他们的话 见到麟琪堂的人来了，老头也就是凯文，他头疼的说道：“我们无意参与到你们跟其他人的长久矛盾里，你的这个同胞并非正常人类，他刚刚更是当街杀死了一个无辜者，你们要试图包庇他？” 李飞：“是羞辱我的王八蛋，谢谢都尼玛说了多少遍了我又不是在街上乱开枪的疯子” 来时路上早就搞清楚事情状况的麟琪堂等人，自然也不会相信对方是个什么无辜者。 再者说了，这年头死个人，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就算当街杀了又怎样。 这不得由德州来管，轮得到你们这些猎魔人管？ 双方在街上开始骂骂咧咧，各执一词之时，办事处里的人，也正好奇得往外面看去。 死了一个白皮，凶手是黄皮。 但因为猎魔人的介入和麟琪堂明摆着的包庇，事情的走向，恐怕距离当街开战不远了。 即便有人去州警那边报告这事。 可因为太多人都跑去慰问德州当地纳税大户——温切斯特家族，所以别说镇压双方了，就连打扫战场，恐怕都抽不出人手来。 不得已，有心想管，但没人手管的家伙们，只能装作不知道外面的事。 但众人之中总有一个头铁之辈。 “安静！” 一个身穿西装，留着短中分头的男人，他从办事处里走了出来，并未亮明身份的他一出场，就毫不犹豫得站在两波人中间。 “各位，吵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不如由我来当一个第三方公证，听一下双方的话，把整件事给捋清楚如何？” 有人要把事情捋清楚，老头凯文自然没什么意见。 因为除非有必要，他们猎魔人肯定没办法对普通人下手，不然他们的保护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但如果闹到州警那去的话，指不定麟琪堂的人又要捣乱，把李飞的责任给摘得干干净净。 所以说。 看着现在已经被黑衣大汉团团保护在内的李飞，凯文点了点头。 李飞这边嘛，他实际上没啥好说的，因为他刚才干出来的事情，既是想看看自己得到的能力强度，也是为了宰个那个羞辱自己的白垃圾。 所以去编个自己精神失常的鬼话，以此洗脱自己的责任？ 他才不干嘞。 杀了，不就杀了？ 大丈夫有必要在这种事上扭扭捏捏？ 想到这，李飞深吸了一口气，非常大声说道“人是我杀的，这一点没什么需要捋清楚的，因为他当街用两指拖眼角的动作，来羞辱我和我的民族，所以我出手弄死了他，你们可以认为我是凶手，但我只是在扞卫自己和民族的尊严” “好！” “杀得好！” “这群臭爱尔兰佬，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此言一出，麟琪堂等人立刻鼓掌叫好，眼中充满了敬佩的同时，也不免为这位年轻的同胞感到担忧。 公开承认杀人，只是因为对方羞辱自己和民族，固然是一种真男人的做法。 但这样也等于绝了他们想要保护李飞的可能性。 毕竟这德州啊，可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可以做斗争，也可以搞暗杀，但如果试图在公开场合里进行自己这方不占理的反抗，去踩在那些人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他们就要被杀得一干二净。 所以众人既是敬佩李飞的敢作敢为，也是担忧他接下来的命运。 亲眼看着李飞杀人的凯文，他此时双手一摊：“事情很清楚啊，没什么可以狡辩的地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他杀人，所以我真不知道你们瞎掺和什么” “好了，把人交给我们，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你们无关” “抱歉啊，我还真没打算死”李飞突然说了一句，让整个街道的温度霎时间冷下来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想反抗？我们现在手上的武器，可能杀不了你，但你身边这些不分青红皂白，依旧要站在你身边替你撑腰，只因为你是他们同胞的人，可就要全死咯”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难道不想搞清楚，过去半年发生了什么吗？” 李飞笑着问凯文这话时，也用手拉了自己身边人的衣服，然后暗示他们快点离开这里。 麟琪堂的三十多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选择在这个时候退缩。 即便李飞如报信之人，手舞足蹈得描述的那种怪物，可即便他是怪物，他也始终是他们的其中一员。 看到李飞那点小动作的艾莎，她不禁叹息了一句：“这种紧密的族群联系，却不愿意参与罢工，你们当年要是跟爱尔兰人联手，哪有现在这么多事呢” 第15章 撒托古亚的信徒 “这里就是你失踪的地方，不过说来也奇怪，你的同胞们，竟然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你” “要知道这里是德州的奥斯汀，不是旧金山或者纽约，这个地方华人的数量恐怕只有你眼前这点数量的三倍左右，顶多一百二三十人左右，结果没一个人见过我” 当事情说到无话可说的份上，李飞又不愿意乖乖跟他们走，凯文等一种猎魔人，决定在等待更强者支援的时间里。 去搞清楚另外一件事——你丫到底记不记得你在这里生活了半年？ 事实证明。 李飞并不记得。 当他站在凯文当初跟踪自己的窄巷口时，这个t字形，前往就是死路的巷口左右挤满了人。 看着自己也许会触发什么记忆的死路，却毫无半点触发时，李飞不免怀疑亚当和凯文，是否记错了什么。 也许出现在这里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呢？ 面对众人包括李飞投以过来的怀疑目光，凯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后，他双手一摊表示也许是自己年龄大了，可能看错了人呢？ 也许在奥斯汀还有另外一个跟李飞相符的东方人呢？ “我觉得应该没有，我觉得那个人肯定是李飞” 偏偏就在此时，艾莎突然出声，众人不解得看向她，知道大家需要一个解释的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解释。 自己家族，因为自己在德州这一片的婚嫁难题，让她 简而言之，自己的彪悍作风和说话方式，让她几乎绝缘于那些德州优质男青年，加上她也瞧不上那些家伙，所以她更关注外来人。 像李飞这样都没怎么晒黑过的皮肤，在整个德州可以说得上是非常少见，更加别提他东方人的身份。 那么有多大的概率，能在德州奥斯汀，见到两个皮肤细嫩的东方人？ 艾莎说到这里，麟琪堂的人齐齐点了一下头。 因为这个金发洋妞确实说得没错。 他们这些漂洋过海来北美打拼的人，且不说伤病的事了，皮肤肯定都是晒得漆黑，因为那些舒服点的工作，也轮不到他们来干。 李飞这种细皮嫩肉的家伙 要不是他口音偏向于南方人，大概率不是旗人，麟琪堂的人还真不一定出来给他撑腰。 只是所有人的记忆 都存在着无法互相印证的地方。 以麟琪堂为首的华人，他们搬到奥斯汀来三年了，都不记得过去半年时间里，在大街小巷里见过李飞，或者皮肤细嫩的另外一个同胞。 而艾莎和亚当这边，给他们传递消息的人，是百分百值得放心的人，更不会去捏造一个虚假故事，将引起猎魔人注意的事，给一个东方来的家伙。 而凯文为首的猎魔人，却是真的跟踪过李飞，但对他的记忆不深，因为后者没搞出什么大乱子，奥斯汀也没人失踪，所以根本没有深入调查过。 “唉~所以我身上能藏着什么事呢？” 被各个信息汇总以后，搞得有些头痛的李飞，他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问凯文：“假如，我是说如果假如我走进这条死胡同里，如果存在着某种只有我能进去的空间，那我应该怎么出来？” 凯文：“你看我年龄大，就觉得我很牛逼吗？那我怎么在奥斯汀这个鬼地方，而不是在纽约养老？是因为我热爱猎魔这份事业？还不是年轻时代为了赚钱结婚！” 李飞：“你说得好有道理啊都活到领退休金的岁数，还奋斗在第一线” “算了，那我就走进去试试！” 见凯文面对这种离奇事件，也没什么辙，李飞便抬头往这条刚好只够两人并肩行走的窄巷里走了进去。 刚走了没几步，他就了下来。 因为他听到自己身后好像没有声音了！ 一回头。 刚才还站满人的巷子里，已经空空如也，但这还不是最令他心跳加速的事，因为在他周围，一切建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被时间摧毁。 这条窄巷之中，混搭修建在一起的木屋和石屋，前者开始腐朽，后者开始布满青苔和爬山虎。 木质结构虽然造价便宜，但绝不可能像石头那样，在时间面前坚持太久。 当周围的木质结构完全崩塌，只留下那些爬满了青苔的石头房屋之后，李飞惊出一身冷汗来。 因为在他的视野里，这些顽强存在着的石头房屋，与其说是房屋，不如说是某种仪式的基石。 往右前方看，十几条街区里的石屋，即便隔着街道，但站在合适的位置，依旧可以看到它们行成了一条角度完美的斜线。 左边也亦是如此。 当然，单凭两条斜线肯定是不够的。 而他之所以敢断定这些石屋，是一个巨大仪式的基石，也是因为自己昨天刚刚召唤过这个家伙。 自己用树枝在湿润的泥地上，一笔一笔画出了召唤仪式的那些线条来，更是非常没有诚意得摆上了一堆碎鱼。 这两根斜线，正是对方的耳朵。 需要画得非常直，所以他也因此印象深刻。 “撒托古亚这里果然有他的信徒，只是这些家伙，把一座城市搞成这样，他们是打算把撒托古亚，直接召唤过来吗？” “他们疯了？” “旧日支配者也敢直接召唤过来？” 喃喃自语了几句的李飞，突然听到某种耳朵如果不仔细听，就听不到的轻微移动声音。 仅凭这声音，他无法判断对方到底是在走还是在跑，更判断不出对方到底是有肢体的生物，还是无肢体的生物，甚至不知道对方的重量。 所以他只能顺着声音看去。 好嘛！ 一大堆黑色软泥状的东西，正朝着自己跑过来！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跟他们是同类的李飞，他立刻拔腿就跑，但他刚往前方冲出十米，就结结实实撞在了某个看不见的空气墙上。 砰！！ 由于用力过猛，身体硬是往后倒飞了一米左右，才躺在了地上。 但他马上感觉到自己躺在某人的身上。 “fuck！你要不要这么突然跳出来？我这身子骨，能经受起多少撞击啊？”被撞倒的凯文，他怒声骂道。 本来自己今年就60岁了，这个年龄在1883年的北美，可以称得上是高寿了，结果这把年纪还要挨撞一下？ 还特么朝我肚子上撞！ “有危险，整个奥斯汀都有危险！” 刚刚起身的李飞，把凯文给扶起的同时，就在说这里有危险，可当他不经意之间往后瞥了一眼。 凯文身后那些人却一个接一个脸色僵硬得看向自己的身后。 “艹！那些怪物，难道跟出来了？” 第16章 一个轮回 “你” 当对方自那片空间里一出来，就将剑捅进自己腹部，却没有伤及丝毫，而是被黑色软泥给包裹住剑身时。 看清对方那张脸的李飞，就跟其他人一样都懵了。 怎么这里会有一个自己？ “刚穿越过来，就碰到一个怪物，还顶着我的脸，你可真够大胆的” 那个手持一把长剑的二号李飞，他见手上的剑对这货没有作用，便果断扔掉了手上的剑，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在没搞清楚这里是个什么情况时，没有办法对付这种强敌。 走为上策。 但李飞却不会跟个木头一样，傻站在原地，任由对方从自己手上逃走。 黑色软泥被他猛地一甩。 束缚住了对方的双脚之后，立刻缠住了对方的全身。 “艹！这是刚穿越，连新手村都没出去，就遇上了大boss？码的，这也太倒霉了” 见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二号李飞脸上涌出悲意，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快迎来结局的穿越者。 但就在他以为这个模仿自己相貌的家伙，要当场杀死自己时，对方却问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话。 “你也是穿越者？你鹤兰街的橘猫咖啡馆，经常去店里的红裙女孩，她叫什么名字？” “蔡什么！你你怎么会知道？你读取我的记忆了？” “fuck！读取你吗！我俩是同一个人！听明白了吗！我俩是同一个人！” 意识到这个家伙，可能真的是自己后。 一枚名为‘恐惧’的含片，让李飞的味蕾和心脏，都品尝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苦意。 他一拳打在墙上，尽管打完以后整个手都很痛，但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稍微清醒了一些，避免自己恐慌发作的同时，又在恐惧的催化之下，将大脑的工作效率推到了巅峰。 这一刻，他的思考方向只有自己。 他想到了温切斯特家族那位杀掉自己家人的孤僻画师——亚历克斯。 他曾在83年以前，画出自己置身于地下画师里。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从83年以前，就有自己穿越了过来？ 这样反复反复不停的出现。 而且不管自己跑去哪里，总有各种原因，将自己给带回来到这条窄巷里，并被另外一个自己给杀死。 完成一个轮回。 可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啊 如果自己杀死之前自己的记忆，是在完成轮回的前置条件后，就会被抹除掉，那直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陷入到沉思之中的并非只有李飞。 地上被束缚的二号李飞、凯文等猎魔人、麟琪堂等人、艾莎，都对这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甚至记忆都可能一模一样的两人，都感到无法理解。 不过二号李飞的思维视野，定然要比这些1883年里根本不知道手机、飞机、克苏鲁神话的人，要宽广许多。 他思索了半分钟的时间之后，以一种豁出去的狠劲，双眼赤红的大喊道：“杀了我！趁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牵扯的时候，你快点把我杀了！” “艹！你疯了？” 根本没想着杀自己的李飞，他正绞尽脑汁去回忆过去每一天里的细节，试图寻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出来。 可偏偏你丫在这个时候让我杀了你？ 你难道就没想过，如果这样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吗？ “fuck！我来！” 从地上起身的凯文，猎魔多年的他，头一回碰上这种无法理解之事，三观正在逐渐崩坏的他，早就受不了这种两个同样的人相见的离奇之事。 毁灭它！把应该消失掉的东西，全部给消失就好了！ “你敢！事情没搞清楚以前！谁也不能死！” 李飞分出黑色软泥，在这个狭窄小巷里，升起一面墙的同时，也用软泥束缚住了凯文的双手。 他的反应，直接激起了其余猎魔人的强烈反弹。 一瞬间，至少十几把左轮对准了他的脑袋，但李飞根本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死死得盯着凯文。 声音低沉的问他：“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们猎魔人在这片大地之上存在这么久，但从未见过这种离奇的事，也千万别告诉我，你们只对付狼人或者吸血鬼等敌人，从未调查过这些灵异事件！” “我们当然知道一些离奇事件”凯文毫无半点惧色的双眼，直视着李飞的双眼，留着一圈山羊胡的嘴巴，在动了几下之后，又吐出了一句话的同时，用枪口指了指黑墙之后的那个人：“但这个我们真没见过” “我们处理过许多带有危险性质的教派，那些邪恶、肮脏、令常人看一眼，就要一辈子睡不得一个安稳觉的场面，我们都经历过” “但是你这个，跟那些崇尚邪神的教派，就完全不是一回事，我们看不到半点邪恶气息，却又充满了离奇，所以这才是最邪恶的东西！” 凯文的话说到这里，李飞刚打算说话，却看得了二号自己，不知道何时将那把剑给捡了起来，并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事情来得太快，让他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伤口流出血液，脸上带着最后一丝倔强，轻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很显然总有人要牺牲一下自己去投石问路，那我就先一步了” “艹！你们到底能不能听我说话啊！！！” 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就这样自杀了，李飞紧绷已久的精神终于来到了崩溃边缘，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观影者，眼前发生的事情，看似有他的推动，但每一个人都是在按照剧本走的。 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助感，让他手脚冰凉得站在原地，无助得朝着自己左右茫然且机械得扫视。 没有任何可以着手的地方。 就像大海之上，面对惊涛骇浪的一艘小船，只知道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风和浪想要将自己带去哪。 “该死的克苏鲁世界这里对于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第17章 金属岩块 “算了，我就不该试图去搞清楚，那些没有任何线索，又经常莫名其妙冒出来，想要把我逼疯的事情” 当二号李飞死去五分钟后。 窄巷外围观群众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传了进来，李飞等人如梦初醒一般得回过神来，在场每一个心情沉重且复杂的人。 都在短短几秒内，因为李飞这句话，在心中积累了大量想要说，却不知道怎么说的话。 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 当人们紧贴墙壁之上，给李飞让开一条让他走出窄巷的路时，艾莎却站在中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和地上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别问了，我不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了”短短几分钟内，就已经心力憔悴的李飞，他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子，没了往日那种欣赏她颜值的那份心思。 疲倦，只有发自灵魂深处的疲倦。 本以为自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穿越者，谁曾想到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甚至自己可能只是离奇故事中的每两周生出来的消耗品。 见李飞毫无半点斗志的样子，艾莎心中顿时燃起了怒火来，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面对困难，连稍微尝试一下都不肯，就丧失了斗志的人。 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什么，值得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那定然就是自由！ 这份自由不仅仅只是无拘无束，更是在任何一件事上的自由！ 抡起右手，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李飞的脸上，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艾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摇晃了起来。 “给老娘振作一点！你牧场里那些被阉割后的牛吗？连冲锋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我真不知道你过去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但在这里！” 艾莎的右手指向窄巷外，那条已经挤满了人的街道，她厉声大吼道：“来到这片土地之上的人，不管他们过去是怎样的，在这里！他们都为了追寻自由与财富而来的！” “你想要金钱？” “那就自己去赚、去抢、去偷盗，去用你任何想得到的办法，去实现它！” “你想要自由？” “那就拼劲全力去拥有它，不管这条路到底有多难！” “而如果你想要真相？” “不要因为碰到一点点小困难，就退缩，因为胆小鬼在这里坚持不了一天，就会葬身荒野！你要像一个牛仔一样，骑在马上，去面对命运对你的考验！因为这片天赐之地，绝对不会怜悯任何一个人，只会给那些人群中最强的人应得的回报！” 艾莎这番无比应景的话，让窄巷里所有见到刚才那番离奇事件的人，都为之心头一震。 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她口中所说的那种人。 在这个时代里不惜漂洋过海来到这片蛮荒之地的人，难道是因为他们喜欢看风景，所以来旅游的？ 才不是！ 每一个人都是来这追逐财富之梦、土地之梦、自由之梦的人。 他们愿意对任何一个摆在自己面前的难题，去选择迎难而上，而不是面对一点困难，就遭受到打击，选择退缩，去祈望命运怜悯自己。 “这不一样” 艾莎的发言固然精彩，但李飞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也知道自己跟他们的难度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 你们面对的是围绕着土地的血腥冲突。 但自己面对的是旧日支配者的仆从眷族，还有那些狂热信徒所带来的问题。 “你别跟我扯什么一样不一样，你连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家伙都不如！”艾莎指着那个死不瞑目的二号李飞。 对方都有自杀的勇气，你确定你有这个勇气？ “我最后问你一遍，如果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那我现在就走，因为你根本就是个懦夫！” “你是否要在困难面前选择低头，像一条败犬一样，冲着命运摇尾巴，哀求祂赏赐你一块骨头？” 面对这个从小生活在靠双手就能打拼出家族基业氛围中的女孩。 李飞的眼神忽明忽暗，心情也很无奈。 他那崩溃的斗志，现在确实有被对方给重燃了一些，但事情调查下去的话，恐怕也绝非什么易事。 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刚才真的有被对方给打动。 这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看来你做出选择来了，行咱们得回农场了”看到李飞脸上的情绪，正在慢慢平静下来，艾莎知道男人那点要面子的心思，让他不会公开承认的。 所以便毫不犹豫得拉住对方的手，朝着窄巷外面走去。 两人一走。 跟着过来的麟琪堂众人，便也离去，毕竟德州官方可是一直警惕着他们，如果频繁抱团对那些白皮造成威胁，会引起对方更进一步的过激行为。 这对于想要逃离西海岸那边，局势愈发激烈的众人来说，他们只能快点离去。 随着两拨人走了。 剩下的猎魔人却没有离开，因为窄巷的尽头还放着一具尸体，更加别提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 凯文叫来两个壮汉。 “你去发电报，告诉他们支援暂时不用来了，我们需要从纽约那里得到异常事件调查员的支援，以及最少两支探员当后备力量别激动，我知道这个寻求援助的程度，容易激起更强的反应，但这里的事情，应该没那么容易结束” “至于你，挑两个好手去一趟666农场，先调查一下农场袭击事件是怎么回事，我随后就赶去那里” 吩咐完这些人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后。 凯文走到二号李飞的身边，将他尸体翻了一个面，然后用手和眼睛将这具尸体仔细检查一番。 跟之前那个李飞一样，对方也是一幅细皮嫩肉，从小没干过任何苦力活的状态，双手上没有任何茧子和旧伤。 而不同于之前那个家伙。 这个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他身上有着一切正常人该有的器官。 凯文蹲在尸体旁五分钟后，他拔出腰间的匕首，直接将对方给开膛破肚，尽管血管里残留的血溅了他一身，但他还是将尸体的胃给刨了出来。 就像所有经验丰富的猎人一样。 想要知道猎物之前曾在什么地方，不仅要看他脚上沾着什么，也要看对方胃里装着什么。 结果这一刨，他从一团面条和肉块里，找到一块不知道是金属还是岩块的物体，而以这个物体的大小来看，没有哪个人会在正常情况下吃进去 这一反常发现，让凯文有点相信之前李飞说的话了。 “之前李飞说奥斯汀有危险那么这里到底存在着什么危险？” 第18章 他们的目标是古宅 来奥斯汀的时候，有多快。 返回666农场的时候，李飞跟艾莎就有多慢。 牵着马在路上慢慢朝着农场走去的二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周之久的李飞，他终于向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人，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只不过，对方有点不信 “克苏鲁神话？那是什么啊？我听说那些印第安人信仰，也听说过希腊众神，更是听说过你们东方的佛教，但克苏鲁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诶” “不可名状之物，就是你之前那个黑色软泥的形态？” “那确实非常吓人，我光看一眼，就有点生理不适，而你这份能力在某些可能存在的邪恶教派里，很有可能都不算强” “老弟，要不你听姐的，别管这些破事了，我俩一起搬去纽约如何？” 离开奥斯汀市后，一刻不停的聊天，话题慢慢从克苏鲁跑到了移居纽约的事上，李飞也不感到意外。 因为没几个年轻人，真能忍住去看看更大世界的想法。 艾莎这样一个性格更为外向成熟的女生，她自然也不太愿意在一个农场里从出生待到死去的那一天。 至于她为啥不跟别人说这个，偏要跟自己说这个。 李飞猜这样应该是方便甩锅。 毕竟他现在是一个完美的第三方——有一定实力、身份神秘、知道的东西非常超前。 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要是在十九世纪都不思维超前，那李飞就要怀疑这里的问题是不是更严重了。 总之，艾莎确实起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思。 李飞自己也是如此。 但不把奥斯汀市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联系在一起，知道一个大概的情况，就逃走的话。 李飞觉得就算自己成功逃走，余生恐怕都要活在担惊受怕当中。 毕竟自己以及过去和未来的n个自己，似乎不管怎样都要返回那条窄巷，将一个轮回给完成。 所以这貌似也是自己想要离开奥斯汀，前往西部淘金时，会遇上温切斯特家族的人一样。 也许冥冥之中，有种力量正迫使自己待在这个城市里。 “你在想什么呢？我说完咱俩去纽约的事后，你就沉默了下来？” 见李飞许久未出声，艾莎伸手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有着雀斑的那张小脸蛋上有着某种跃跃欲试的意思。 当然，这不是在暗示李飞，咱俩可以在这条路上为爱歌唱。 而是你想不想整点有意思的事？ “怎么？你想找什么事情，来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艾莎手指远处那片直到地平线尽头，都有着大片草场的丘陵地带，那里有近五十多匹正在吃草的马：“看到那边的马群了吗？” “咱们俩弄一匹最烈的马出来，如何？” “这边农场的人和牛仔我都认识，他们就算发现了我们，也不会把我俩当偷马贼给吊死在农场门口” 李飞：“这就是1883年德州女孩朴实无华的日常游戏吗” “来嘛？” “不来！” 毫不犹豫得拒绝了对方这场游戏的李飞，本以为对方会听话，谁知在这个无人且精神不疲倦的情况下，艾莎才展露她真正的本性。 接下来，这个金发女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马，然后越过不高的栅栏，朝着远处的马群狂飙而去。 见对方以无比娴熟的动作，拿出套索，命中了一匹最高最壮的马，结果对方直接将这个臂力远比同岁男性要大一倍的女狼人，给从马背上拖拽了下来！ “艹！她真的挑了一匹最性子最烈的马！” 看到艾莎短时间内，已经被拖行了近五米，李飞立刻撒开脚丫子冲了过去，但正常形态之下，他肯定无法跟上一匹全速奔跑的骏马。 但这里是丘陵地形，那匹马不可能一直保持直线移动，势必要慢下来，这就给了李飞迂回抓住对方的机会。 通过黑色软泥形态，降低了地面和风阻带给自己的阻力，并意外发现自己可以用光滑移动的方式，增加速度的他，欣喜得在二十秒后，成功束缚住了那匹马，迫使它开始减速。 谁知在这个时候，被拖行了近半分钟，脸上和手臂都带着淤青和伤口的艾莎却突然站了起来，她双脚踩实地面以后，大吼一声，紧靠臂力就成功绊倒了那匹马。 “你这演我啊？” “谁让你跟个小老头一样，没有半点活力，不激发一下你的斗志，这怎么能行？” 笑嘻嘻的艾莎，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草和泥，随后脸色一变，用不屑的语气补充了一句：“你下次再那么娘们唧唧的，你在奥斯汀最后一个朋友就没了，你知道吗？” “你真把我当朋友？”有些意外的李飞反问道。 已经松开套索，准备将马给扶起来的艾莎，她回以这货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愿意跟你一起去奥斯汀，还鼓励你不要气馁，这不是朋友应该做的事？” “那你要我怎样证明，我是你的朋友？” “替你挡子弹？还是你在最危险的时刻，不顾一切得去救你？” “兄dei，你想得有点多啊，咱俩还没到替彼此挡子弹的地步，所以就别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给艾莎一顿言语输出，受不了这个德州小妞，时不时嘴里冒出来的扎心话，李飞选择抬头望天。 还是这安静的天空好看啊 耐心等对方搞定了那匹烈马之后，两人就一人一马骑回了666农场。 回到这里，刚刚过去一个小时里终于可以放下心中那些琐事，只去享受骑马带来的快乐的艾莎。 站在已经烧毁的农场门前，双眼有些发红。 这个温切斯特家族几百年的家族基业，在昨晚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损失了大批家族的骨干力量。 “走，他们应该知道袭击者是谁了” 李飞下了马，与艾莎一块走进农场里，在烧毁的那堆木屋旁，他见到了亚当等来自各方的一支庞大队伍。 明显是朝着古宅方向，骑着马而去的这支队伍的最后方，有五个被麻绳捆住双手，一路拖行的男人。 “艾莎，你回来了？” 负伤不能骑马的迈克温切斯特，他看到表妹安全归来，便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在干吗？” “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审讯了这五个俘虏，他们告诉我们昨晚的袭击目标，根本不是我们，而是那栋古宅，只是带路的人，却将他们带到了我们家门口fuck！这年头带路的人都这么不专业？” 听到对方的目标是古宅，艾莎下意识得看向了李飞，后者一脸严肃的说：“我们跟过去看看！” 第19章 从一切的源头开始 孤零零的古宅。 在续上一次各路人士云集，大张旗鼓来这驱魔，时隔十几年以后，这片宁静之地，又一次迎来了大批为它而来的人们。 不过众人试图想要解决的问题，绝非之前的叨叨絮絮声了。 而是古宅的问题被解决才不到几天的时间，就有一群实力强悍到爆杀德州大地主——温切斯特家族的家伙。 他们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气氛还挺严肃的” “看起来你似乎不想上前，我上去听听他们在讲什么，你等我一下” 站在外围，不往前凑的李飞，只能远远得看着外三圈里三圈的人，将那五个被一路拖行过来，已经血肉模糊的家伙，抓起脖子再一次审问。 艾莎见他不打算往前走，内心也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她，立刻钻进人群里，准备站在第一线吃这个瓜。 看着对方混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李飞收回目光，朝着四周张望着。 除去几个州警不时瞥自己一眼外，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亚当和那几个家伙身上。 被那种审视目光打量得内心有些不太舒服。 刚打算换了一个位置的他，就听到人群中央传出声嘶力竭的求饶，可随着一声枪响，那求饶声戛然而止。 随即亚当的咆哮声，就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你们说要到这里来，才告诉我真相，现在我把你们给带到这里来！你们却告诉我！你们要找一个83年前就失踪的人？” “亚历克斯在八十三年前，就从我们手上逃走了，至今依旧下落不明，你们却说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抓他？” “你们是不是当我们不认识年月日？” “他们在找亚历克斯？”李飞听到这群人杀进农场，就是为了找一个83年以前就失踪的人，他都怀疑这群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病。 不过这种精神状况，放在自己所处的世界里，貌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事情总得有个由头？ 总不能说这群墨西哥人，前天晚上还在吃tako喝龙舌兰，然后突然就一伙集结起来，跑来666农场这边了。 想到这，李飞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前插手一下审问。 但今天这里除了666农场的人外，还有州警和县警等其他南方组织里的红脖子在，他们对自己可没那么友善。 不过事实证明，有艾莎在，很多事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 “说，到底是哪个人，或者哪个教派疯子在喝完假酒以后，借用神灵之名给你们的命令，让你们非要找一个83年以前失踪的人” 已经挤进吃瓜第一排的艾莎，可不满足于在一旁全程看戏，她粗着声音问话的同时，也亮了亮自己手的女士手枪。 虽然这把枪从未使用过，但枪自诞生以来，就有着天然的威胁性。 但答案总是出人意料。 被亚当一脚踩在地上，前半身多处伤口的那个墨西哥人，他艰难的说道：“没人是一个声音它在我们耳边不停催促我们去办这个事” “所以你们就来了？”艾莎右眉一挑，觉得这个答案太不真实了，但她立马又想到了古宅之前的声音。 难道说这就是李飞口中所说的克苏鲁神话？ 那些听上但凡超过五秒，就足以让人狂躁，十秒以后，绝对要暴走发疯的声音一个永远看不见也很难听见它声音的邪神？ 它竟然跟666农场有着一定的关系？ 想到这事，艾莎的内心顿时一沉，因为狼人自己家族故事里的那些神灵，实际上都是编造出来的，它从未向任何一个人展示过它的存在。 但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事，却是真实存在的。 那接下来 会发生什么？ 我们都会死吗？ 已经站不住的艾莎，她转身朝人群外走去，急需要答案的她，在原处没找到李飞，在绕了一圈以后，依旧没有发现他。 直到有人提到刚才好像有人进入了古宅里。 “他怎么进去了？” 面对这个在家族之中充满了各种神秘色彩的古宅。 艾莎在门口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朝里面走了进去，并通过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到了地下室去。 在这里，她看到李飞正蹲在地上，左手拿着那个刻有撒托古亚的石雕。 正在散发光芒的石雕，照亮了那些已经腐朽得不成样的木地板。 “没有窃窃私语声，真的好啊” 感叹了一句，那个声音真的消失了以后，自己和家人们耳边都清净许多的艾莎，走上前去问这货蹲在地上，是找蚂蚁，还是找蚯蚓呢？ “我在寻找画”李飞皱着眉头回答道。 “画？什么画？” 听到这种低质量的提问，目光在地板上仔细搜寻着的李飞，他有些不可思议得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已经把脸凑到自己脸边20厘米的姑娘。 你说你这人，聪明的时候，能看穿我的心思。 怎么蠢起来的时候，就跟个二愣子一样啊？ 按年龄来算，亚历克斯这个家伙，应该算是你爷爷表兄弟的家伙，他当初是一个画家。 既然似乎发生在德州的所有事，都跟他可能存在着某种关联。 那么这位画家，也应该会在绘画中，不经意之间透露他自己内心深处最黑暗的秘密来。 那堆放在地下室里的画，虽然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但其是否存在价值，就得看这个地下画室里的墙壁和地板，有没有什么画的残留痕迹了。 听完李飞的解释，搞懂了他想找什么后，艾莎就让她把雕像给收回去，因为亚历克斯跟她一样是狼人，那么你一个人类，想从人类视角去寻找狼人画家留下的东西。 还不如自己用夜视功能看看。 李飞：“敢情你们的双眼，在没有任何光源的情况下，都能看清楚东西？” 艾莎：“不然你以为那天晚上我们是怎么追你的？就因为那个火把？不过你那个行为确实很蠢，不借着夜色的掩护逃跑，非要点个火给我们指路” 李飞：“老子没夜视功能啊！没有火光怎么寻找方向？！” 艾莎：“等等” 当那个石雕被李飞收进裤兜里，艾莎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她就像一块被速冻的冰块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在意识到自己马上要凉，尚有最后一丝力气说话时，艾莎拼了命的喊道。 “眼睛那里有一只蛇眼！！！” 第20章 蛇眼 “按住她！使劲按住她！快点拿绳子过来！还有毛巾！别让她伤害到自己！” 当李飞拖拽着，突然发疯的艾莎来到古宅外时，所有人都被这个金发少女此刻的形象吓了一大跳。 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瞳，只剩下了最纯粹的赤红色。 半狼半人形态下的她看起来就像是在化狼状态中，被人给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卡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中心点。 而她胡乱挥舞的双手，以及不停抽搐的双脚，证明了她的神经系统，在这一刻已经不再受大脑的控制。 “搞什么！她怎么回事？屋里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说下面的问题解决了吗？” 恼怒的亚当，试图一把揪住李飞的衣领，去质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 用黑色软泥形态，才能将艾莎给带出来的李飞，他一脸无奈的双手一摊，表示这事确实跟自己没关系。 自己就是下去找找线索。 结果把‘灯’一关，艾莎就突然发疯了。 “镇定剂来了！都让开！” 一名属于666农场的医生，他从医疗包里拿出一根金属针管，将平时给马和牛用的镇定剂，给注入了艾莎的体内。 让这个发疯的后辈尽可能多存活一些时间。 因为这种事，并非只发生过一次，过去83年里，总有不听话的小屁孩，还有试图解决这里问题的专业人士命丧于此。 可以说，只要发疯了，那么他就必死无疑。 “瞧瞧你干的好事！你是不会被下面的东西给影响，但她呢？” 心知艾莎顶多撑上三个小时的亚当，对李飞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发自内心的怒意。 他不知道这个东方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可以不受那些窃窃私语声的影响。 但这个地方，你丫就不应该带年轻人进去啊！ 他们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 看着手足无措的李飞，对他又气又失望的亚当，想要再骂上几句，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要说责任的话，自己也要占50。 毕竟自己是家族的族长，这些问题本就不应该被忽略的。 “你算了一会你就离开农场，去其他地方” 将指着李飞的手指放下，亚当他颓然得坐在地上，看着因为镇定剂暂时稳定下来，但药效一过，就会再度癫狂起来，直到死去的艾莎。 自己的老友托付给他的唯一女儿。 就这样死去了 在哀伤的气氛在每一个人身上传染，并开始酝酿更猛烈的情绪时。 没料到上一秒还好好的艾莎，一下子就被这些人下了死亡通知书，手足无措的他，心脏像是被人用拳头重重打了一下。 即便他再怎么刻意保持理智。 明知道对方即将到来的死因，纯粹只是她出于善心，想帮自己找画，最终把她自己给害死了。 可这一刻，李飞的内心无比难受。 对于生长在安全的和平时代里的人，这种突如其来的生离死别，让他的大脑像是被人倒进了一盆冰一样。 “怎么办我也无能为力啊我我就是个废物还不如这周应该杀死我的那个自己更有狠劲一些” 思绪乱成一锅粥的李飞，一会想到第二个自己，一会想到艾莎口中所说的蛇眼 蛇眼！ 像是想到了什么，李飞立刻上了一匹马，朝着湖边小屋的方向狂奔而去，因为自己要是速度快的话，兴许可以从伊波恩之书上找到解决的办法。 几个面露凶色想要追上李飞的温切斯特家族的后辈，被再次振作起来的亚当，给一把拦下。 “别追他了，是我这个族长没当好，我没有时刻去注意你们还有那个古宅，我我的错！” 为了避免更多无用的杀戮，亚当呵斥了所有人，让他们不要离开这里。 因为这几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他不想今天死个双数出来。 一个小时后。 随着镇定剂的效果消失，艾莎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得乱动起来，温切斯特家族的人面露悲色，双眼含泪得注视着这位金发少女，心中祷告着最后的奇迹发生时。 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回来了。 拿着伊波恩之书和拉丁语词典的李飞，他气喘吁吁得跑了过来，上身衣服已经划开多条口子，牛仔裤的膝盖位置也能看到很多黄泥的。 自己拼了老命，也让马拼掉了老命。 终于在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切无法挽回以前，跑了过来。 “让开！都让开！也许我还有办法！” 喘着粗气放慢脚步，最终在艾莎身边坐下的李飞，他翻开了伊波恩之书，准备开始现场翻书的他。 一眨眼的功夫。 书就到了亚当手上。 “伊波恩之书？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人皮书封？” 嗅着上面的味道，闻到了艾莎手掌残留在上面的气味，今天遇到了太多问题的亚当，他的目光在两者之间来回移动。 一本人皮做书封的书，这东西哪来的？ “你懂拉丁语吗？” “懂一些，除了艾莎以外，家族里也没人看” “那就是比我懂得多！快点给我找到蛇眼这个描述词！我要知道到底是哪位旧日支配者干的！” 心知以自己上次召唤撒托古亚的情况来看。 那个大蟾蜍肯定是没有蛇眼的，而且对方态度‘温和’，那么这事多半跟它不沾边。 那么现在就必须找到那位有着蛇眼的旧日支配者才行。 面对这本足足九百多页的书，心中有无数个问题的亚当没有多言，快速翻了起来，当他翻到第四百多页的时候 “一颗巨眼但好像不是蛇眼，应该不是这个家伙？” 然后翻到最后一页，也没见到蛇眼描述的他，只能将五百多页以前就翻到的那一页拿给李飞去看。 而后者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将上面召唤魔法的仪式使用徽章，在草地上用石头给画了出来。 最后就剩下了贡品 因为这群旧日支配者还真是神灵之中，最为讲仪式感的存在，就算他不需要什么贡品，可你如果不摆上点什么，它们还真不搭理你。 当然，李飞也是知道这样做，是避免那些无聊的人，没事就用通话时间，瞎给他们打电话唠嗑。 但宰了两匹马，摆在徽章旁边，贡品也给了，你丫倒是回句话啊！！！ “艹！怎么可能有旧日支配者不搭理人的？” “等等万一祂在沉睡期的话下次醒过来的时候，恐怕最低也要一百万年以后了” 想到克苏鲁动不动就睡几百万年，于是猜测自己现在急需的这位，恐怕睡个觉也是几百万年。 李飞顿时就急了。 自己想到了解决办法，却要因为祂没醒，就只能就此作罢？ “艹！不醒是？那我就找个砸你家窗户的办法！” 第21章 谁跟你是合作关系 “你当我是什么？随便叫一叫，我就过来了，我不要面子的嘛？而且这种破事，你竟然召唤我，就为了找祂？让祂办这个事，你是不是对我的能力没有信心啊？” “大哥，我知道在众多旧日支配者当中，就属你最善良了，算我求求你了，帮这个忙，我一定还你这个人情如何？” “人情不用欠着，你直接替我杀掉乌尔塔尔，如何？” “他是谁” “古神” 当李飞决心救下艾莎的命，将撒托古亚的徽章再度绘在草地上，将这位还没进入沉睡期的旧日支配者给召唤出来。 对方开的价码，实在过于高了一些。 不是某某教派，也不是某某仆从眷族，而是一位与旧日支配者敌对的正牌神灵。 这个事没法搞啊！ 救一个女狼人，要拿古神的命来换？ 自己要是这么牛逼的话，早就自己动手把人家命给救了。 何至于等你来？ 好在对方也只是逗一下李飞，找点小小的乐子，欣赏一下他脸上那种震惊和无助的神色，便告诉他，救下艾莎的命很容易，但你必须事后，替自己拆了奥斯汀的召唤仪式阵。 那东西搞得那么大，实在有点烦人。 听到对方竟然想要自己拆了那个召唤阵，李飞都懵了，因为这跟自己预期的不符啊 讲道理，自己在那个神秘空间里，看到那个召唤阵的时候，就没有半点插手进去的意思，不然惹毛一个旧日支配者跟他的信徒，自己的下场会很惨的。 可是这位正主竟然自己不想过来？ 为了确定这货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李飞小心谨慎得问道：“你不想被召唤过来？” “我为什么要想被召唤过来？” “额干旧日支配者该干的事啊，这不是” 突然！ 这个由召唤阵地表渗透出来的黑色软泥，最终形成的一张嘴巴，不再有之前那般和气，而是带着发自内心的怒意。 “人类！听好了！我跟他们一样，根本不需要你们这些蝼蚁的供奉！我们的存在，跟你们人类有什么关系，可是你们一直一直不停给自己加戏，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而且你们的一切行为，也只是为了回报” “所以我把话说的更加清楚一点” “你替我摧毁掉那个召唤阵，以及更多召唤我的东西甚至是人，让我可以好好睡个觉，我就让你拥有足够的回报！” “不管是力量，还是金钱，乃至地位，你想要的那些俗物，我都给你” “能办吗？” 被撒托古亚一顿臭骂，又往嘴里塞了一把糖的李飞，他感觉自己这个时候，貌似不答应的话，以后就别指望跟这位大哥聊天了。 所以他点头答应了。 “好，我现在弄走她身上的东西，你的福利，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记下以后，等办完事情，再去自己拿” “拿钱不办事的后果，你应该懂得？” 清楚这个世界里，赖谁的帐都可以，唯独不能赖眼前这类神的帐的李飞，再次点了一下头。 不是他现在不想说点俏皮话，或者再给对方一个大嘴巴子。 而是之前自己没啥顾虑，整点不同的花样，说不定还能在对方面前博个亮眼表现，现在这份表现有了回报。 那咱以后就是合作关系了。 “鬼才跟你合作，你就是个打工仔，别想着上桌吃饭” 这个由黑色软泥形成的嘴巴，骂骂咧咧了最后一句，便对准了艾莎的方向，隔着几米的距离，它用力一吸。 一种介于白和灰两种颜色的气雾状物质，从艾莎体内涌出。 看到这种足以让人发疯，仅需几个小时就可以在癫狂之中死去的物质，想知道这是什么的李飞，他便问起了撒托古亚。 “我们身上的东西，你们这些凡人怎么能够承受啊？我要不是不收敛一点，你以为这些人只会晕过去？” 李飞扫视了一眼周围那些，自撒托古亚出来以后，就集体晕过去的人们，心中有着一个最大困惑的他，便立刻追问道：“那我为什么不受影响？” “你，你很特殊你那个问题的答案，你自己寻找，毕竟一个故事里，怎么能没有悬念呢？” 不想在李飞自身这事上，多费口舌的撒托古亚，他走的时候，也不忘抽走了李飞身上的黑色软泥。 似乎上一次见面过后，他那边知道了一些什么事，不再将自身的力量，给与李飞了。 很快就发现自己能力无了的李飞，他一脚踩在地上的徽章上。 “艹！他把那个免疫物理伤害的黑色软泥给抽走了？没那个能力，我怎么对付那些教派，还要拆掉他们召唤他的召唤阵？” “这不是瞎胡闹嘛！” 不爽的走到艾莎身边，握住她的胳膊几秒，确认对付身体状态已经稳定下来后，李飞立刻走进了古宅里面。 被这段小插曲给打断了的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坐上半个小时，等这群人醒过来。 还是加快步伐，在地下画室里寻找亚历克斯，有可能留在地下室里的画。 来到古宅的地下室。 这个八十三年时间里，都鲜有人来到此地的地下空间里，就与它所处的地下空间一般，大多时候都保持着某种宁静。 鉴于之前艾莎的特殊狼人视野，在黑暗中能看到某个蛇眼的存在，李飞犹豫了几秒，也没将石雕从裤兜里拿出来。 毕竟自己好像是真的可以，凭某种特殊能力，去免疫旧日支配者的任何精神攻击，所以自己也没必要在这些家伙的事上顾虑太多。 一步步走向吱吱作响的木质台阶，来到地下画师，闭上双眼的李飞，只觉得这个仅有楼梯可能撒进一点光芒的恐惧里。 闭眼后的世界，跟睁开眼的世界几乎没什么两样。 他像盲人一样慢慢往前挪步的同时，右手伸直往前，去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某种东西。 当他的手碰到腐朽的墙体，那一块块竖直的木板上，皆是过往时光里，亚历克斯留下的痕迹。 有些是手指留下的，有些是爪子留下的，但也有一些快跟墙体分离，干燥到可以用手指扣下来的颜料 “嗯？颜料？艹！他这种灵魂派画家，果然没有放弃画家在墙上作画的传统啊！” 第22章 他应该还活着 当李飞在地下室里，用石雕散发的光芒，双眼和手一起在脑中去还原，这副画在地下室里的画时。 地面上的人，也随着体质的强弱，一个接一个醒了过来。 当亚当看到艾莎不仅清醒了过来，更是站在古宅的门口，神色复杂得看着他们时。 “你你活下来了？” “算是但我看见了噩梦，那是我此生从未见过的噩梦”艾莎低垂的眉目带着惆怅与哀意，因为她看见了亚历克斯。 在那个无比真实的梦里，她看着对方是如何一点点长大，并将生命之中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得投入到了绘画之中。 那份灼热的真诚，便是他在家中，没有经过任何一名画师的带领，就可以走进这个领域的最大动力。 而正如一个领域的宗师，走到了他登峰造极的那一天，如果没有更大的突破，那便是下坡路的开始。 迟迟无法突破的亚历克斯，绞尽脑汁得开始了各种尝试。 那些曾经在家族里，让每一个不懂艺术的人，都可以很好看出他所想展示给众人看见的东西的画作。 也曾让他自鸣得意的画作。 失去了一切价值。 最终在亲手掐住一只小鸡的脖子，令它窒息而亡时，捕捉到死亡那一刻的神韵，感受到某种召唤的他，从此走上了一条名为死亡的不归路。 因为他发现，这个世间最令人震撼的事物，莫过于新生与死亡。 回忆到这里的艾莎，她已经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右手扶着额头说：“我几乎经历了他每一次杀死动物，然后立刻用画笔，将那一幕绘制在画上的经历” “但渴望更震撼的画作，那种贪婪，让他最后不满足于情感不够丰富的动物，而是盯上了人类以及我们” “我看见了他杀死了父亲母亲以及弟弟妹妹们” “这个噩梦，恐怕要纠缠我一生了” 看着情绪低落到谷底的艾莎。 叹了一口气的亚当坐到她身边，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一些什么，可是吐不出字来，只能嘴巴紧抿住。 因为在温切斯特家族里，这种情感上的细腻处理方式，向来都是他们的强项。 或许先祖们有这个能力。 但在德州这个鬼地方放牧几百年后，任何一个家族的气质面貌，也会变得更加注重大事的走向，而非关注这些细节。 亚当这个粗犷的汉子，憋了良久，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别想这些了，我们家族里的人，永远不会向困难去低头，即便是亚历克斯那样的人，他也送上一切代价，只为完成自己的目的” 艾莎：“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会安慰人” 短暂的交流结束，两人便静静等着其他人醒来，不过李飞却在这个时候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 “你们醒了？有没有画布和笔借我一下？” 看到这货又从地下室出来，亚当直接了当的问起他们晕过去以后，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不过李飞并不希望这个对人类非常友善，但无奈家中冒出一个灵魂派画师，搞得现在死了几十个人的狼人家族，在旧日支配者的问题上继续流血流泪。 所以他转移了话题：“别问了，对你没好处，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就去奥斯汀那边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你们有安稳日子过，就好好过着，别去想这些破事了” “细节你可以不说，但你总得让我心里有个底？我得对家族里的其他人负责”亚当不放心的追问道。 “简单来讲，亚历克斯还活着，应该生活在北美某个大城市里面” “什么？！” 此言一出，不管是亚当还是艾莎，乃至其他听力很好的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呆了。 这货怎么可能还活着？ 虽然当初他从自己亲爹、叔叔、伯父们手上逃走了，可是狼人的寿命，实际上也没比人类多多少。 更何况这年头，如果受了点什么伤，想找个靠谱医生，更是难上加难。 可83年过去了 亚历克斯还能活着 这怎么可能？ “确实还活着，因为他当时虽然疯了，但人并没有傻给我来点画布和笔，把地下室里的东西拿出来，你们就明白了” 对亚当说完之后，李飞瞥了一眼坐在台阶上的艾莎。 看到对方气色还不错的样子，他就知道对方身上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撒托古亚这个旧日支配者，果然还是蛮靠谱的！ “是你救了我？” “对啊，感谢的话就别说了，我欠你的，怎么着也要还你，不过那些墨西哥人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你们有没有什么答案？” 随着李飞再次开口，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五个墨西哥人身上。 除去第一个被杀死的家伙以外，剩下四个人都依旧处在昏迷之中，看起来暂时是问不出其他细节来了。 不过有亚当的补充，李飞也终于知道，是某个神秘的存在，威逼着他们来到古宅这里。 而下一步行动，对方什么也没说，显然也是不太放心这些人。 或者说能随时‘打电话’指挥行动，谁会给这些旗子和盘托出自己的所有计划，方便别人拷问出想要的答案来？ 那这个家伙的智商，恐怕就跟电影里nc反派一样弱智了。 “那他们应该还会再来一次的” “绝对会来的”亚当斩钉截铁的说。 这些搁现在实力掉了大半截，可是袭击时，各个枪法如神，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这要是背后没个神秘的存在。 谁信啊？ 而这一连串的反常事件，几乎都绕不开古宅。 这个越来越像是非之地的地方，让亚当这位族长不免开始考虑，要不要放弃家族经营数百年的666农场，转去更加地广人稀的地方。 诚然德州这个地方，确实也适合牲畜业发展，但是它在1821年属于新西班牙总督区，在墨西哥独立以后属于墨西哥，现在又跟阿美瑞肯混。 所属的频繁改变，再加上这个地方已经处于事实上的边境，让白皮和墨西哥人为了这片土地，开始了频繁的冲突。 现在古宅又从之前那个，只要不靠近就不会出事的鬼地方，变成了躲在家里也有人烧自家房子的烂地方。 亚当寻思着，自己要不还是带上家族所有人，去蒙大拿州那一边算了，反正那里现在也缺人。 说不定能换个更大的家族地盘来。 正当他琢磨着这个重大的问题时，远处来了三个骑马而来的人，身穿耐磨牛仔夹克的他们，带着颜色不一的帽子，胸口处别着一枚利剑徽章。 一名温切斯特家族的人，第一个发现了他们，他冷着脸喊道：“是猎魔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凯文那个老头，刚刚失去了黑色软泥能力的李飞，他有些头疼起来，因为自己手上已经有了一条人命。 接下来对方要找自己的麻烦 那可就糟糕了。 第23章 他在纽约 “看起来，在我们来这以前，这里已经发生了一些事？” 从马上下来的凯文，他快速扫过那些墨西哥人，随后大步走到了亚当的面前，根本不管那些州警和县警。 毕竟他们猎魔人根本不受这些人的约束，只是有些时候，会跟对方进行一些合作，才会搭理这些人。 “没什么好事，接下来我们可能也需要你和猎魔人的帮助”亚当带着苦笑的脸庞走上前来。 两人简单的拥抱了一下，便聊起了正事。 而李飞这边也等来了自己的画布和笔，不想在凯文面前露面时间太长的他，转身就走进了古宅里。 在下面待了十分钟，将之前摸见和看见的那些颜料所构成的画，用简单的线条给描绘了出来。 再次回到地面上。 看到这副画的众人，皆是皱眉了看整整一分钟，也硬是看明白某个家伙到底画的什么。 其中有个嘴碎点的家伙，看完之后更是嚷嚷道：“虽然亚历克斯干过混账事，但这副仿制出来的话，简直就是玷污他的艺术作品，这完全就是对艺术的亵渎” 李飞：“” 强忍着把那个狼人一枪崩掉的想法，李飞用无奈的语气解释起这副线条非常走心的画，正是未来立于纽约自由女神像。 当然，这东西要在1885年才送到纽约去。 现在是1883年，这群德州养牛大户即便一眼认出这东西来，也会认为这东西不在北美。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两年以后，要送到纽约来的？” 凯文眼神锋利得看着李飞，作为一个常年奋斗在第一线，至今还活着的老人，他跟这群憨憨狼人们可不一样。 数百年的养牛生活，早就让这群狼人丧失了一些他们祖辈的特性，让他们更像是生意人，而非恐怖故事、奇幻故事里的那些野兽。 可是猎魔人这数百年可没停下来，他们面对的敌人可不只是狼人，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事情。 所以对凯文而言，他多年培育出来的敏锐嗅觉，不仅让他抓住了最重要的细节，也终于让他看到了李飞脸上茫然之中带着疑惑的神色。 【果然有问题啊他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但凯文显然也没料到，对方的脸皮有亿点点厚。 在最初的茫然过后，李飞当着他面，在那个粗糙的画布上，用笔写上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1885。 直接把这个事给圆回去了。 “嘿呀，多谢你的提醒，我忘记加上这个数字了！” 凯文：“你这的厚脸皮是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李飞：“你在说什么？” 一老一少互相斜视彼此一眼后，默契得跳过了当众撕逼的事，转而聊起了这个83年以来，每隔十几年就要制造一场事端的不安分建筑。 不过某人还是心里diss了那个老头几句。 因为这混球是真的不看新闻 自由女神像那东西，早在去年，就由现任总统签署了法案，亲自选定了地址——贝德罗岛。 这种事但凡你看看报纸，就会知道。 你丫竟然还要跟我纠结这个细节？ 你们猎魔人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其他事，只专注猎魔这项事业的铁头娃吗？ “你之前说奥斯汀有问题，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提及正事以及自己欠撒托古亚的人情，李飞将画布和笔给了艾莎，非常珍重得点了点头，但古宅外现在聚集着一百多号人。 担心这里面有教派奸细的李飞，他叫上亚当带着凯文，三人绕到古宅的后面去聊了起来。 一上来，李飞就放出一个猛料来。 “奥斯汀市的所有石头建筑，都属于一个召唤阵的基础构造，那个召唤魔法一旦完成，就会有一个旧日支配者被召唤出来” “旧日支配者！” 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关键词反应机制的凯文，彻底紧张起来的他，以与年龄不符的迅捷，在李飞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就用自己的双手抓住了后者的两条胳膊。 攥紧衣服和胳膊的同时，他双眼之中的情绪既紧张，又带着某种期盼。 似乎是在期盼着某人说错话了。 但令他站在大太阳之下，感觉如坠冰窖的是。 这个答案是真实的。 因为根本不需要李飞去证明什么，谁让整个奥斯汀市里，真的有不少石头建筑存在！ 那些统一采用象牙白大理石作为建材的石头房。 从特定的角度去看，它们也的确是线条。 可自己却忽略了！ 随着心肌的一阵猛缩，凯文有些腿软的踉跄了一下，随后被眼疾手快的亚当给扶住了。 看到这一幕的李飞，他内心有些好笑。 因为据他了解的情况来看，猎魔人和狼人还有其他异族，在过去几千年里互相厮杀，直到数百年以前，有些异族开始转行做生意，才发现自己同族人过去数千年 真是脑袋不开窍。 狼人不是经常在月下失控变狼嘛？ 那咱们用自己赚的钱，去买个家族土地，让失控的同族，有个超宽的地方撒欢不就好了。 再养养牲畜啥的，不就连偷吃别人家鸡崽子和牛羊的事都不用做了。 所以亚当和凯文这番动作，不得不让李飞感叹命运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你们永远想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但很快，李飞又正色了起来。 因为凯文这位老猎魔人，他已经在地上坐了下来，右手撑着额头，脑袋往下，直视着地面。 沉默了大概一两秒。 他便说起了一件往事，但没有完全说完，因为那段记忆，在时隔几十年以后，依旧如一枚枚扎进肉里的银针，深深刺痛着他的神经。 “旧日支配者这个名字，你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解释它的含义了，但我以前应该遇到过一位，应该是的” “当时我在肯塔基州的州总部，某天晚上我们进行了一次沼泽训练，那片足有两百多公里的沼泽地带，一直以来那片地带，都很平静甚至连印第安人都见不到” “可是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与大部队分开，一个人往沼泽的深处里走去，我在泥沼之中走了半个小时，见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身影” “那是超出我认知范围内的东西，那是对上帝而言，最为亵渎的存在，它身上的每一处鳞片都带着一种邪恶的气息” 听到这里，李飞本以为他会说下，谁知他却从地上蹦了起来，再度抓住自己的胳膊，那近在咫尺的浑浊眼球中又一次涌出了期盼。 “你记错了，对不对？你肯定记错了” 面对这个多年以前，就被一个旧日支配者吓破了胆的老头，李飞的心中慢慢沉了下来，他是讨厌这个家伙当时处事不公没错。 但对方对旧日支配者的恐惧，已经说明了，自己想要在这个时代，找到可以一起干翻那些教派信徒的队友，无异于难如登天。 想到这，身子已经被摇晃了几下的李飞，他摇着头，再度熄灭了对方眼中名为期盼的光芒。 “不，我没记错，祂的名字叫撒托古亚，而我将会赌上一切，去阻止祂的降世，你有这个胆量吗？” 第24章 联手吧 “你给他的打击很大啊” 十分钟后，看着独自一人坐在山坡上的凯文，亚当对于这位老朋友的身心健康表示担忧。 “没事，他是个坚强的男人” 听到李飞的话，亚当不爽的反问道：“你对他的了解，比我还要多嘛？” “你们这群憨憨狼人啊” 事到如今，李飞终于对德州这一片的基本局势，以及各个派系的boss，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他才敢如此断定。 比如温切斯特家族这样的狼人家族，世代在德州这块地方经营畜牧业，没了太多与别人的尔欺我诈，只剩下与大自然的搏斗。 让他们的画风逐渐憨憨起来，甚至连个正确决定都很难做出来。 亚历克斯的变化，肯定不是突然发生的，但对方每天的成长都在画里面，你们这群人除了夸他画的越来越好以外。 就没人觉得那些画，越来越惊悚和血腥吗？ 非要等他杀自己全家才知道他不对劲？ 所以憨憨狼人们的智商从这一点上来看，确实不咋地，尤其是狼的基因和人的基因混在一起，智商本来就被砍了半截 而猎魔人这一边，就更加简单明了。 德州这个鬼地方，虽然没有参与到几十年前那场南北大战，但这个地方一百年内换了好几个东家，到处都是人杀人，除了这个古宅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事发生。 像这样的地方，只要有脑子的组织，都会选用几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带着一帮菜鸡在这里先刷刷经验。 不然你丫连温和派狼人，以及人与人的冲突都应付不了，还怎么对付那些更加邪恶的存在？ 凯文这把岁数都没退休，难道真的是他担心？ 屁嘞！ 人见过超越自己承受力的东西，只有两种下场。 一种是从此一蹶不振成为一个废物。 另外一种，便是在危险过后，正式成长起来，因为他见过更大的风浪。 所以凯文现在只是在自我恢复当中，很快便回恢复到常态，然后他也会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撒托古亚叫自己去砸他信徒的场子，那么自己的初战，对付的敌人顶天也就是那些狂热信徒而已。 说不定撒托古亚的仆从眷族——无形之子，都不会跑来加入战斗。 问题不大！ 只要把猎魔人给忽悠上船就好了！ 李飞这边有十足耐心等待凯文恢复过来，可亚当这个壮汉就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他在原地转悠了一圈，想要靠近给老朋友拍肩安慰一下，可又觉得现在不是这个时候。 加上其他人都在古宅门前等着，自己身边就剩下李飞这个人，于是他便问起后续的事：“李飞，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以后，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去蒙大拿州？” “嗯？你们怎么？要放弃这里了？” 还没忘记自己最初梦想的李飞，他右眉一挑，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对方，因为要换做他来 拥有一块往西接近新墨西哥洲和华雷斯，往东只需要骑马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就可以抵达奥斯汀，往南就是墨西哥的大农场。 他宁愿死在牧场地上，也不会放弃这个当上德州畜牧业顶梁柱的大地盘。 虽然其中一部分地盘并不适合放牧，但土地就是这年头最值钱的硬通货，不然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要漂洋过海来到这里？ 难道是为了爱情？ 屁嘞！ 就是为了土地。 结果亚当现在却要放弃了！ 生怕这个事现在被家族里其他人听到的亚当，他将李飞拉到更远的一些距离，用沉重的语气问：“你以为我们家族的祖先，想选这个地方吗？” “当时往中部去的话，那里有太多的印第安人了，再加上交通不便利，根本没有火车这种机器，将牛给运输出来的成本太高了，所以才选在这个地方” 亚当说话的，李飞自然是能理解的。 谁让德州往东走就是海岸线呢？ 在火车和汽车没诞生以前，陆地运输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有着天花板存在的事情。 必须得靠海运，才能节约大量成本。 现在整个北美的火车，在几十年以前因为华工的缘故，在极短时间里，打通了北美的东海岸和西海岸中间的交通。 所以事情就变了。 “所以经历了这次袭击，损失了太多家族骨干的我们，已经无法再承受又一次打击了” “这个地方，我们决定交给其他家族，再将一部分拿去卖钱，便永远离开这里” 亚当讲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也很轻描淡述，但李飞能看到他双拳攥紧，手指头都快扎进自己的掌心里。 很显然，这种放弃基业的重大决定，对亚当来说，也不怎么好受。 权衡了一番利弊，尤其是考虑到撒托古亚以后会给自己的任务，李飞开口问道“那我能帮到你什么？” “跟你的族人聊聊，他们没那么好沟通，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蒙大拿，我们从德州出发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到了那个地方想要扎根，更是需要人手”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条好出路，因为待在德州，迟早要因为那份法案，被那些人找借口给杀掉的” 李飞顺着亚当的目光，看到了古宅门前的州警和县警，对这个时代有着清楚认知的他，几乎不带犹豫得便答应了这个互惠互利的事情。 毕竟麟琪堂的人，到哪不是讨生活，既然在德州无法扎根下来，那不如就加入西进或者说北进的队伍里，在更遥远更加无人的蒙大拿州，立下自己家族的基业。 总比待在这个依旧充满歧视的地方好。 “他好像自我恢复过来了？” 看到远处的凯文站了起来，并摇摇晃晃得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亚当欣喜得走上前，可老朋友却无视了他。 而是走到了李飞面前。 双眼有些发红的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既然这事是你发现的，而且你又没打算跑，那你肯定想要留下来解决这个问题？” “跟我一起联手，铲除掉奥斯汀市的那些邪恶之物，如何？” 李飞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提起了之前那个爱尔兰人：“那件事不追究了？” “追究？死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而已，谁特么在乎！只要奥斯汀市的召唤阵被破坏掉，那么那件事就没发生过！” 第25章 准备工作 传统的除魔：十字架、圣水、圣经、念咒语，解决掉敌人。 真正意义上的除魔：拿锤子砸掉仪式地点，将敌人的危险性降低，避免邪神来这里打卡 当李飞一行人在太阳开始西下之时，返回奥斯汀市后，全体猎魔人就在凯文的带领下，开始了销毁石头房子的工程。 嫌弃进度不够快的他，直接掏钱雇了城市里的闲散人员一起，加快销毁石头屋的进度。 大量的象牙白大理石墙体，被人用铁锤连续不停的敲碎。 破坏工作，从城市的西边逐渐蔓延到东边，在这其中还有几伙脑子不太灵光的马贼，被负责监督的州警和县警，用左轮手枪直接送去了见上帝。 丫的，竟然敢挑这个时候来捣乱。 你丫明明也是在德州道上混的，却表现得像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多方合作大行动似的。 你是想品尝一下十几个人同时给你安排一套美式居合？ 身上弹孔里的子弹比你那个萎缩的大脑还重？ 不过，在所有人都忙活着的时候，李飞却和凯文以及亚当一起，带着一批战斗人员，再一次来到了窄巷这个地方。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破坏石墙的时候，那些处于异次元空间里的怪物，会不会从那边冲出来。 趁着其他人在t字形的窄巷，两个进出口堆叠沙袋掩体之时。 凯文拿出了他之前的收获。 “这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反正是从那个你的肚子里掏出来的，尸体已经被我们给烧了，如果你想要看一眼的话” “不了，不了，这个东西给我看看” 接过这个已经被清水冲干净，但依旧分不清楚到底是金属还是岩石的硬物，李飞用两指轻轻捏住，从各个角度去观察这个物体。 但这个东西 用力敲击一下，能听到类似于实心铁的闷响，可是肉眼看上去，它又像是一块墨绿色的玉石。 敲起来听到的声音，跟肉眼看见的材质，完全没有半点融洽之处。 玉石敲出的金属声？ 而且还出自另外一个自己的肚子里。 来这个世界，已经见过一堆怪事的李飞，遇上这么一个事，也很难惊讶一把了，或者说这个东西，还不如撒托古亚出奇的好说话，更令他感到震惊。 “这东西你留着，说不定哪天它会发生什么反应” 看到李飞似乎有意想留下这东西，凯文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直言表示这东西你留着就行了。 至于心底嘛，自然是想进一步看透李飞这个人。 除了奥斯汀市的危险外，他更需要清楚这个东方人，到底对这个世界报以怎样的态度。 是好，还是坏，又或者是可以将这枚定时炸弹的爆炸时间，给无限延长下去？ “好嘞！” 只把这个东西，当作对方和解礼物的李飞，高高兴兴把这东西给收了起来，因为他确实想要这东西。 毕竟这个世界上，可能除了某个神秘存在外，恐怕就只有自己能够从这个物体上寻找到答案了。 两人对话之时。 窄巷的两个进出口，已经被堆砌了半米高的沙袋，而在出口外，则用铁丝网和更多的沙袋堆出一个半圆形来。 这个十几年前刚打完南北内战的国度，有着大批战争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在结束战争以后，回到了家乡，并不代表他们就忘记了自己的战斗技能。 为了防止从窄巷里跑出来的怪物，在整个城市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他们布置了整整三道防线。 先是阻隔对方移动速度的沙袋+铁丝网+沙袋。 随后便是安排在街上楼房里，用窗户和沙袋做掩体的枪手。 最后就是街口处正在往下挖掘的大坑，以及更多的枪手。 总之，如果枪械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就只能指望逃跑，或者指望一下李飞能发挥出什么作用来。 “你确定自己能搞定这个问题？” “凯文老了，眼神不太好了，可我能看到你两鬓流下来的汗珠，你现在显然是怕了，对不对？” 手上拿着一瓶威士忌的亚当，他忧心忡忡的看着李飞，因为在他眼里这个东方人，实在还是有点瘦弱了。 兴许拿起枪来，他是一条汉子，可是枪械并不是万能药，总有换弹无法射击的尴尬时刻。 在那个时候，你要怎样保住自己的性命，并解决更多的问题？ “我也很无奈啊” 看了一眼已经过去指挥别人施工的凯文，李飞有些心虚且无奈的说，因为在他预期计划里面。 没了撒托古亚这位大佬亲自下场，只有一定概率会出现无形之子，剩下的便是他们与可能出现的信徒，进行一场发生在德州奥斯汀的西部式枪战。 可是这个道理，不仅他明白。 凯文等猎魔人也很明白，因为他们也知道只要破坏掉召唤仪式，那么邪神本尊无法下场，他们需要对付的只有信徒，以及可能出现的怪物。 信徒是好解决，只要人多枪多，子弹一刻不停的打出去，再整点炸药啥的，对方肯定会死。 可是怪物要是出现了，咋办？ 所以在这个难题上，李飞和猎魔人必须各自承担一半。 谁让他知道的最多，而且手上有条人命。 想脚底抹油？ 没了黑色软泥这个能力，李飞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市区。 而且自己这一逃，对方就看清自己现在实力到底怎样，更有可能激怒自己现在的老板——撒托古亚。 种种条件下来，李飞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异次元空间里的怪物，也能跟撒托古亚一样，是个非常慵懒的生物。 “喝点，壮壮胆” 随着天色渐暗，看李飞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紧张，亚当将手上的酒瓶给了他，因为这种战场菜鸡，如果不去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指不定就会乱开枪，甚至干出各种不可理喻的事。 所以整点酒！ “唔噗！这酒也太烈了？” 接过酒瓶，灌了一口的李飞，他猛地喷了出来，剧烈咳嗽的同时，看到酒瓶上的666农场商标，他差点没抡起酒瓶砸过去。 你拿狼人喝的威士忌给我？？？ 还有上面的酒精度数呢？？？ 你们1883年的人，就已经提起一百多年，开创了盲盒式喝酒这种玩法吗？ 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呗？ 正当李飞想要问问周围的谁，有没有低度数点的酒时，亚当的鼻子耸动了一下，眉头马上皱起来的他，先是小声嘀咕，随后大吼道：“不对气味不对劲了，所有人注意！！有情况！！！都给我警惕起来！！！” 第26章 一群蠢货 小艾迪是奥斯汀市的小男孩。 今年刚满六岁的他，就已经在帮家里的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 往日的夜晚，他会在奥斯汀的酒门前等待机会。 那些醉醺醺的成年人，虽然有些时候会发酒疯攻击他，但大多数时候这些醉鬼还是会在孩子面前表现出得体的一面。 看在他年幼还这么努力工作的份上。 会接受擦擦靴子的小服务。 这正是小艾迪最为得意的地方，因为他会看人行事，被酒保大叔或者其他客人，给一脚踢出门的，要不就没有钱，要不就是正怒气冲冲。 自己没必要去招惹。 而能够搂着一两个女子，或者结伙出门的酒鬼。 那么在黑灯瞎火还有身边人的催促下，他们才不会去在意自己的靴子是否真的被擦干净。 拿出钱来的时候，甚至会不数一下，就往自己手上塞。 这可比在大街上跟那些成年混混们去偷钱，更能够规避风险，并赚到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钱。 这门生意，从他五岁开始，已经持续了一整年。 这一年攒下的钱，让他不仅拥有了自家那条街上最好的饮食，也让爸妈的负担减轻，不用晚上继续熬夜干活到凌晨。 而是一家人在九点左右，围在火炉边，拿着一本圣经讲着上面的故事。 但今天的生意 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开张了。 下午四点左右，就有许多人开始拆掉沿途的那些石头房，那些由好心人出资，让某个家庭可以住的很舒服，也不需要太担心起火的房子。 被这些人用锤子，一点点给拆掉。 被拆家的那些人，他们的家当和衣物，在不太礼貌，且让旁人眉头直皱中，被扔到了大街上。 住在一栋石头房对门的小艾迪，看着那座平日里让自己还有爸妈都羡慕的房子，在短短半个小时里就化为了废墟。 而那些作恶的人却没有就此停手，他们转身就朝着这条街上的另外一栋石头房走去。 将刚才的事情再次上演一遍。 被赶出家门的妇女，抱着年幼的孩子，一边哭嚎一边抓住自己年长孩子的胳膊，即便内心悲痛万分，但也只能带着他们退到一边。 想要反抗的男人，被一拳头放倒。 平日里在城市之中维护秩序的p，骑在马上，表情冷漠得看着这边，好似这里发生的事情，与他们的职责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些该死的混蛋啊，他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他们是以为自己活在中世纪吗？” “还猎魔人，我看他们就是一群疯子！” 站在门口的父亲，他将左轮手枪塞在后腰上，魁梧有力的身体如一堵墙一般堵住了门口。 他一边跟街坊邻居一起咒骂这些恶徒，一边防范着那些人可能会不怀好意得盯上自己家。 很快，人群的聊天方向就从拆家聊到了几十年前，明明在跟墨西哥闹掰以后，得克萨斯州是一个独立的国度，结果非要加入了北边的那个美国。 好嘛，1845年加入，1861就开始打内战，因为那个活该被人背后一枪弄死的王八蛋，非要搞什么废奴。 在这样的气氛中，本该堵在家门口，避免自己的孩子出去，以及防止外面人进来的父亲，他走进街坊邻居中开始喊起了口号。 而小艾迪也趁家人不注意，从门口溜了出来。 拿着一块破抹布，手上拿着空铁桶的他，想要再去酒门口尝试一下，万一今天晚上的生意更好一些呢？ 快步走到奥斯汀旁那条小河的小艾迪。 踩在坚硬的石板上，将铁桶里装满了水，就吃力得朝着酒的方向走去，但这条路的前半段，必须沿着小河走上900米，在一个拐弯之后才会离开河边。 诡异的是。 在整个奥斯汀市内，到处都在拆石头房的时候，这条一到晚饭结束以后的时候，就会有妇女来此清洗衣物的河流。 今天格外的安静。 从小就懂得商业的小艾迪，也确实比同岁的普通孩子，要聪明好几倍，在走了几步，感觉这里实在太安静的他，疑惑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在他短暂的记忆里。 即便是上一次墨西哥人从悄悄越过边境，在奥斯汀市外与州警枪战的时候，河边都有妇女正在忙着清洗衣物。 因为对于这座城市里大多数人而言。 他们虽然不如纽约城那边工作节奏更快，但他们同样没有时间去看什么热闹的，每一天不去努力赚钱的话，就有大概率饿肚子。 所以上一次的枪战，都无法无法阻止那些从事洗衣工作的妇女，在河岸边的石板上清洗衣物。 那么这一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们不在此处呢？ 感觉黑暗之中，有某种生物盯着自己的小艾迪，他先是看一眼自己右边的那一排木头房子，发现没有一家亮着灯的他。 将有些颤抖的脑袋，往左扭去，在往着自己左侧的河流看了一眼，发现十来具尸体，正从上游缓慢飘下来的同时，她们的肤色也在不停变幻着。 明明是白色，却在水流的不时冲击下，时而黑，时而白。 想到了点什么的小艾迪，猛地低头看了一眼手上铁桶里的水。 没有丝毫犹豫，将这个吃饭的家伙，往地上一扔，便撒开脚丫子狂跑起来。 因为尸体在这个年代并不罕见，也不奇怪，每家牧场门前都会常年挂着偷马贼的尸体，离开城市之后，在野外更是很容易就碰上人骨。 铁桶里的黑水才更加可怕，就像父亲坐在饭桌旁，手捧着的圣经里所描述的地狱之河一般。 这些黏稠且散发着异味的液体。 让小艾迪一路狂奔。 没敢走那条去酒的路，转而原路返回的他，看到了一个居住在河岸边的大叔，左手正抓着一个不停滴血的人头朝自己走来。 往日里和和气气，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他，就地取材的用血，画出了两条弧线，从耳朵开始，一直弯曲穿过眉毛和眼睛，最终停在了嘴唇上方。 “你” 还没等小艾迪说话，他感觉到背后一阵巨力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在他来不及挣扎一下时，那个手掌就用更大的力气，将骨头连同肉一块给硬生生捏爆。 那个悄无声息出现的男子，他将小艾迪杀死之后，冷漠得抓起那枚还带着错愕神色的小脑袋，看向奥斯汀市中心的方向说道：“一群蠢货，以为破坏了那些石头，我们的召唤阵就失效了？” 第27章 石油 砰！ 1883年的子弹跟一百多年以后的子弹，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它们都可以夺走别人的生命。 石油亦是如此。 如果说之前的时光，李飞在这片大地上，看见的只是为了财富、土地、自由漂洋过海而来的全世界人。 那么他现在看到了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一面。 那是最寒冷的一个夜晚，站在屋外，打个赤膊，去面对暴雪和狂风般的冰冷。 那冰冷会给那些离开温室的人，第一秒就将寒意渗入皮肤，穿透肌肉，直达骨髓，最终让灵魂被冻在这一天。 自北向南而去的河流，贯穿了整个奥斯汀市。 人类必须靠近水源才能活，但有些时候它也会要了人类的命。 当那条小河里被人灌进了大量的石油，并引爆它的时候，那直冲云霄的火光，在这个云朵并不算多，依旧可以看到一轮弯月的夜晚里。 一刹那之间，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犹如神灵的手掌出现在人世间，以一种令所有人心生畏惧的姿态，驱散了高空为数不多的云层。 最终点亮了整座城市，乃至方圆数十公里的天空。 还没等李飞，从那一条火龙崛起而起的大场面中回神过来，第一声枪响不到半秒，如暴雨一般的枪声在整个奥斯汀市内所有地方响起。 即便是李飞所处的这条街，也亦是如此。 看到那些刚刚还在一起干活的人，突然拔出武器互相厮杀，枪与刀演奏的交响乐，血肉横飞的场面，令他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 亚当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在第一时间倾泻掉里面的六发子弹后，就抓起楞在原地的某个家伙，冲进了窄巷出口处的某个民宅内。 随着木门被关上。 外面的厮杀声弱了下来，亚当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给了过去。 “清醒点！这个时候走神，你疯了吗！” 让屋内的手下将李飞这货带到一边去，亚当看了一眼屋内早就等候多时的族人们，便下令让他们开始重新掌控这条街街区。 而凯文那边带着几名手下，冲向了早已经预定好的地点，那里同样有大批猎魔人在等待着。 比起李飞这个双手一摊，除了拆墙以外，就没管过其他事的人。 亚当和凯文就属于斗争经验丰富的那一类人。 他们很清楚奥斯汀市修起的石头屋，定然是内部人员所为，但事情来得太快，他们也没时间去一个个排查内奸。 既然无法找到隐藏在人群中的那些信徒。 那不如就在乱起来以前，将自己一方的精锐，全部都安排在一个聚集点，等外面打起来以后，就将人全派出去开始清洗整个城市。 这也是凯文为什么要雇人拆墙的原因，因为他大半人手正在养精蓄锐，只能花钱解决一部分问题。 不过有了温切斯特家族的加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伙人联手在一起，总计有三百多名好手，再加上不太可靠的州警和县警。 想要控制住局势并不算太难。 但敌人的反扑谁也无法知道那些信仰旧日支配者的狂热信徒，到底会干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 现在他们知道了。 “jes，我们被分割了作为外援的其他狼人家族，根本没办法到河这边来啊他们是怎么办到的石油的气味，德州哪来这么多石油？” “火车的运输，每一单我们都有记录，那么多牛肉的运输量下，这些人还能积攒这么多石油出来？” 走到街外，等待族人控制局势的亚当，他向着小河的方向看去，因为那足有五米高的一堵向上冒着黑烟的火墙，成功将奥斯汀给隔绝成了两边。 如果不灭火的话，河边两岸被点燃的木房子，定要将火焰烧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 问题就是有水的河里，现在有着源源不断的石油在燃烧。 相比某些躲在屋里，被这河中大火吓到抱着圣经去念，祈求神灵庇佑的人，对这种味道并不陌生的亚当，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石油、原油、汽油、柴油等一系列的称呼，在他脑中打转，并不停刺激着他的记忆。 作为一个农场主，他必须时刻掌握信息，确保在这个科技大进步时代里，家族牧场不会被时代给抛弃。 所以他在报纸上看到了许多知名科学家和发明家，对石油科技，将取代煤炭的未来展望。 很多专家表示石油有着发热量高、没有煤渣等优势。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足以点亮夜空，沿着河道不停往前，并持续不停燃烧的石油量，那些狂信徒到底是怎么运过来的？ 难道那个什么旧日支配者，一直在暗中帮助他们？ 这个念头刚刚在他脑中升起，就被甩了出去，因为那个什么邪神真要亲自下场动手，那他们早就死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除非德州的地下存在着惊人的石油，不然这么多石油的运输成本，足够让任何一个有钱的教派直接亏掉棺材板。 “那我们到底该不该走呢”一想到自己的家族，很有可能占据着掌控未来新能源的土地，亚当不可避免得犹豫了起来。 可当他看到几名中弹的族人，被人给连拖带拽得给带了回来，他便将这个想法给放弃了。 因为奥斯汀现在发生的事，定然要在明天震惊整个北美。 而华盛顿那边一旦注意到他们这里，并调查留档后。 等到石油取代了煤炭，那些正在北美各地猎杀印第安人的联邦战士，就会在印第安人被屠光后，带着一身锻炼几十年的战斗技能，以及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门来。 在这个枪械时代里，体能远不如一枚子弹管用。 与此同时。 在屋内的李飞，他渐渐从错愕中清醒了过来，像一个盲人一样，双手试探性得往前摸去。 他刚才确实因为突如其来的大战走神了。 但最重要的原因，并不在杀戮之上，而是他双眼的视野，正在发生着某种特殊的变化。 “我好像能看到谁是信徒了？那个大蟾蜍这么给力的嘛？怕我找不到敌人，就偷偷给我开挂？” 随着李飞晃动了一下脑袋，他在自己眼前那些受伤被抢救的狼人身上，看到了微弱的白光。 但目光看向墙体，即便眼前依旧是木屋的墙壁，但他依旧能看到那些闪亮的红光，隔着不知道多远和多少墙壁，向他提示着敌人在哪。 第28章 两个人 “你终于肯出来了？快快快，变成那团黑色软泥把他们吓一吓” 当李飞压低身子走到时不时有流弹飞过的街上，正躲在一个马车后背的亚当，他激动的大喊道。 这倒不是敌人攻势凶猛，因为这些敌人甚至不如之前袭击牧场的墨西哥人。 而是能少死几个人，或者重伤几个人，总比有损失好？ 任何一个有脑子的首领，都绝不会把自己的手下，当炮灰一样往前送，所以这也导致窄巷出来以后的这条街上。 温切斯特家族的人往前推进的速度很慢。 整整三分钟时间过去了，才刚刚往前推进了五十米。 那些朝他们开火的人，很少有在大街上朝他们开火的，大多都是躲在沿途的房屋里，从窗户朝外射击。 已经没了黑色软泥的能力，但又不愿意承认这事的李飞，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问对方要来了一支步枪。 “我那个能力可吓不住这些人，具体事情有点不复杂，你就当他们是最忠诚的信徒，不会被吓倒就完事了” 说完，李飞就举起这把步枪，瞄准了前方四十米外一个窗口。 待那团红色的光芒移动到窗口时，他冷静得扣下了扳机，在枪械的反震之下，肩膀有点后移，脖子保持不动的他，眯着眼看到那团红光倒了下去。 过了大概一两秒，红光就消失不见了。 判断对方应该是死了的李飞。 便用这份出奇好用的能力，在短短三分钟内，以最快的速度击杀了前方百米以内的所有敌人。 待到最后一声枪响消失。 彻底安静下来的街上，除了某些屋内传出的呼救声、大声念着圣经的声音、嚎啕大哭声外，只有温切斯特家族的人，正一脸惊恐得看着自己。 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得凹点强者人设的李飞，他谦虚得摆了摆手“安啦，安啦，一点点小问题而已，别激动，没什么吃惊的” “我相信他们吃惊的地方，绝对不是你那百发百中的枪法眼睛，你的眼睛，现在跟蛇眼一样” 已经躲到三米外的亚当，他用手指了指李飞的眼睛，脸上的神色很复杂，但更多的是惊恐，因为他搞不懂眼前这个东方人，到底算是人，还是跟他们一样的异族。 或许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可以无视古宅里那些足以让人发疯的窃窃私语声。 “我的眼睛？”李飞用手触碰了一下眼袋，在这个镜子绝不是随时能见到的年代，他只能靠亚当的描述和手的触碰，去确认一下自己双眼的情况。 没有流血，也没有凹陷或者凸起，这说明眼睛整体形态还算正常，可能只是瞳孔发生了一些变化。 想想自己现在能通过红光，看清楚敌人所在的位置，这点代价似乎也不算太大。 “你还记得，几个小时以前，艾莎曾在地下室里，见到的蛇眼吗？” 亚当适时补充的一句，让李飞原本还不错的心情顿时郁闷了起来，因为他一直有一个猜想。 那就是亚历克斯的地下画室里，除了撒托古亚，可能还存在着另外一个旧日支配者留下的痕迹。 现在艾莎见到的蛇眼，与自己双眼里的蛇眼联系在一起。 李飞就有点搞不懂了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过敌人的进攻，也让他没有时间去搞懂这些问题。 突然，一辆燃烧的马车在发疯的两匹黑马拽动之下，从街尾冲了过来，一路横冲直撞。 “这又整哪一出啊？” 李飞一边往街边的房屋门前躲去，一边看着那辆马车呼啸朝着这条街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但之前窄巷门进出口挖好的陷阱还有铁丝网，不仅将黑马给缠住，割到重伤倒地不起，更是将燃烧的车厢给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又一辆由黑马拽动的马车，从这条街的另外一个方向冲了过来。 “妈的！这是要堵死我们的路啊！” 李飞将步枪举起，精准两发命中了马头，将另外一架马车迫停在了街口的位置处。 目睹了这一轮精准射击的亚当他暗自咋舌不已。 之前那些躲在窗户和掩体后的敌人被击毙，都远不如李飞现在手持1866型温切斯特步枪，前后不到两秒，隔着至少五十米的距离击毙两匹马更有冲击力。 【他的射击能力到底哪里来的让我来的话，我最少也要五秒的时间，至少五发子弹，才有把握击毙那两匹马，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理智冷静的同时，还不出任何差错的？】 自遇上李飞以后，有太多问题想问的亚当，他来不及多问，便朝着街上还能战斗的族人们挥动了一下手，让他们快点躲进建筑里。 因为敌人既然想堵死这条街，那肯定不会是想这里设置一个中立区，让他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判一下。 而是要弄死他们！ 更何况，这条街的前后两条路口，早就已经被人挖出了一个大坑。 可马车却神奇般得跑过来了！ 这种诡异的事情，已经说明事情正在越来越不对头。 刚走了进步，发现李飞没有动的亚当，他高声问道：“你不进屋里躲着，站在外面打算挨子弹啊？” “不，敌人已经来了，而且不太好对付啊” 李飞指着那架横在窄巷门前的那辆马车，当重伤倒地的黑马，在地上悲鸣了近半分钟后，两个男人从窄巷里面走了出来。 他俩一个身穿条纹长袖衣，外面一件土黄色马甲，口袋里塞着左轮手枪，留着中长发的他，牛仔帽帽檐下的那双虎目正肆无忌惮得看着自己。 在这个强壮有力，还挺帅气的男人身边，一身神父装的高瘦男人，脸上胡须刮得非常干净，手持一本古籍的他，谦和得看着自己。 “所以，你就是那个试图破坏我们，召唤伟大撒托古亚的东方人？” “你在奥斯汀短短两周时间里，就将狼人和猎魔人联合在一起，试图通过不进行任何前期情报侦察，就利用非惯性思维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你想多了，我们侍奉的神灵，是一位有着无尽智慧” “咳咳！那个，容我打断一下”李飞一听对方要开始长篇大论，并开始给自己科普一下他们大哥有多猛的时候，憋不住此刻心里话的他，只能憋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话。 “说句非常真心的实话，我跟你们侍奉的那位神灵，还挺熟的是他叫我来拆掉这个召唤阵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不如就此休战如何？” “？？？” 第29章 你之前到底召唤了谁 “异教徒！我跟你好好说话，只是因为神的旨意叫我这样做，别特么把我当” “真的嘞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画个小召唤阵，把他叫出来如何？” 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是来阻止他们召唤那位存在降世，却现在偏偏要把那位召唤出来的东方人。 这两个在教派里，也算是高级管理人员的男人，陷入到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啥的？ “咳咳，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在你们眼里很古怪，也很破坏气氛，按常理来说，咱们见了面，互相飚完场面话，讲述一下自己的人生理想就要开打了” “但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知道嘛？” “不不知道”带着牛仔帽的男人，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李飞，右手按在手枪上的他，时刻想要把这个聒噪的东方人给毙了。 但现在教派的人，正在全力攻击猎魔人那边。 为了不让狼人这边的压力也给拉过去，阻止双方汇合在一起，他俩也只能在这里拖延时间。 “因为这里有石油啊！我也是刚刚才想起这个事的” 作为一个穿越者，李飞当然知道石油在未来代表着什么，那就是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的代名词。 偏偏得克萨斯州下面就有着全美最大的油田。 到二十一世纪，这个地方年产量17亿桶，简直就是一座子孙后代都可以屁正事不干，吃吃喝喝一辈子不发愁的金山银海。 所以要不别打了？ 你们出钱，我来给这时代的科学家指明方向，带领他们朝着正确的科技发展之路走去。 让属于内燃机的时代，更早降临这个世界。 “石油很重要吗？” 明显是一心侍奉撒托古亚，对科技发展一无所知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搞不懂那些黑色的黏稠液体有什么用。 在心底骂了两人一句土鳖后，李飞沉声问道“不如你来告诉我，你们召唤撒托古亚是为了什么？” “不要跟我扯什么伟大、牺牲、奉献等字眼，你我都知道，信祂，必然要有回报，如果你无欲无求的话，为什么不找个对方安静的祭拜祂就好了？” 此言一出，两人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因为能讲出这番话的人，可不是那种单凭好运气就走到今天的人，对方看待事物的方式非常直白。 你们投入什么，定然就想要有什么回报。 牛仔帽男他用右手松开了枪柄，摸了摸自己有些痒的下巴，动了动那里的胡渣，他反问道：“你又是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这里发生的事情，好像跟你这个从遥远国度来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又是什么让你在这里承担如此大的风险呢？” “码的你以为老子想在这里，跟一群教徒干架啊” 李飞有些郁闷得看了一眼亚当，如果不是那天袭击的发生，自己早就跟那个车队去了尚未被开发的莽荒之地。 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印第安人袭击，然后割去头皮了。 想到这，李飞看了一眼两人身后的窄巷：“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么不如容我问一句，这个地方，是不是一直都有你们的人在监视啊？” 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牛仔帽男他也郁闷了起来。 因为这地方乃至整个奥斯汀市的石头建筑，都是召唤阵上的关键节点，他们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为了不引起当地猎魔人的注意。 找了各种借口，一点点在这座城市里，用石头拼凑出召唤阵的线条来。 你觉得我们不会监视所有地方？ “那你们见过我吗？” “没见过” 话说到这里，牛仔帽男已经开始怀疑猎魔人这边有其他后手，所以李飞才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因为这个家伙的问题太特么天马行空了。 一会这个，一会那个。 现在又问我俩见没见过你？ 你丫谁啊！ 整个德州都见不到多少东方人，他们都在加州那边，为啥非要冒着被当做印第安人或者墨西哥人的风险，跑到德州这边来？ “那你们的监视就有问题了” 见这两个家伙不似作伪的表情，清楚对方已经到了计划关键时刻，根本没必要说没见过自己的李飞，他心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所有人在动脑子思考问题的时候。 他也没闲着。 先是林肯的脑袋这玩意，自自己被带进666农场以后，整个温切斯特家族就再也没人提起过这事来看，他就知道这群狼人肯定在隐瞒着什么。 总不能说，他们狼人明明地处南方，非要当年参与北军去支持废奴，所以闻到过林肯的味道。 所以时隔多年以后，依旧能嗅出一个早就腐烂的脑袋的气味？ 这肯定不现实。 更加别提这个家族里还有亚历克斯这个83年过去，依旧可能还活着的人。 而从他身上延伸的无数个小事件。 关于自己的身份 这群信撒托古亚的信徒，竟然没见过自己，就跟麟琪堂的人一样！ 这个地方就有点不对头了。 另外一个自己，都是从窄巷里出来的，你们刚才也是从窄巷里出来的，为什么会没见过我？ “嘶事情难办了我感觉我应该是被骗了” 李飞将手上的步枪枪托插在地上。 托奥斯汀这边的发展远没有纽约和华盛顿快，这个地方依旧有许多被夯实过的土路。 当着两位撒托古亚信徒的面，他用枪托捅地，将属于撒托古亚的徽章，在地上一点点‘画’了出来，画的时候，看到了两人一脸错愕的表情。 他一边加快手速，一边加快抬头的频率，最终在看到两人都懵的了表情后，他内心一个咯噔。 “你俩不认识这个徽章？” “不我俩不认识，但这个徽章不是撒托古亚的，所以你之前到底召唤了谁啊？” 内心一紧，同样感觉到要坏事的牛仔帽男，他摘下脑袋上的帽子，无视了自己现在与李飞、亚当等人的敌人关系，走到了地上那幅画的旁边，仔细看了几秒的样子。 认不出地上那位到底是谁的他，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李飞，是否真的用这个召唤阵，把一位旧日支配者给召唤了出来。 “是啊，那感觉绝对不是仆从眷族的感觉，而是真正的一位旧日支配者我能感觉出祂的强大” 牛仔帽男，他听到这个令他心凉了半截的肯定答复，右手插进头顶的中长发里，一脸痛苦的吼道：“这个徽章绝对不是撒托古亚的！绝对不是他！我们在过去几年当中，召唤出祂数次，每一次召唤阵的绘制，我们都在场，你这个徽章跟撒托古亚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你到底在跟谁沟通！说！祂到底是谁！” 第30章 这是一个梦 木屋燃烧时的小火星随着热浪，一遍又一遍得刮过周围的房屋，即便隔着数十米远，那灼热的温度足以令任何一个人热到难受。 被点燃的房屋，正在将一场足以烧毁全城的大火，一点点传给所有人。 但在全城唯一寂静的这条街上，李飞看着牛仔帽男，后者也同样看着他。 两人与周围人的一样，都被画在地上那枚徽章其背后所带有的压迫力，给扔进了有着刺骨寒意的深渊里。 徽章是错的？ 但真正令亚当等人觉得生气的是，李飞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fuck！你召唤过一个邪神？你疯了吗！那些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召唤出来！他们的寿命几乎是永恒的，他们在无尽的时光里见过太多东西，简单动一下脑子，就能把我们算计到死无葬身之地！你竟然敢随便召唤一个？” “jes！这件事我们竟然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召唤过祂？” 面对前后同时夹击自己的指责。 在最初的慌张过后，李飞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将仅有的注意力放在了更加重要的事情上。 解决掉真撒托古亚的召唤。 但首先他必须干的事情，便是让亚当和其他狼人依旧将自己视为盟友，不然自己一旦将枪举起来，很有可能会被前后夹击。 谁让他自己在没有办法验证徽章真伪的情况下，召唤了一位伪装撒托古亚身份的旧日支配者。 那个该死的王八蛋！ “坏事了去通知首领，我们这里出大问题了应该还有一位旧日存在在关注这里” 牛仔帽男见李飞吃吃不说话，他冲自己的同伴说了一句，让他快点离开这里去通知首领。 见这人要去找教派的首领，亚当无视了自己族人使过来的眼色，用手势命令他们开始朝着奥斯汀市外撤退。 毕竟这场战斗，说到底跟他们狼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现在又死了几个族人，重伤了一些人，疑似还有一位邪神躲在黑暗里窥探一切，那种无力感，让亚当意识到他们为这片土地流的血已经足够多了。 让这群人狗咬狗！ 我们该放弃这里了，不然迟早一个家族要被灭的一干二净！ 亚当等人的异动，还有摆出退出战斗的姿态，让李飞心凉了半截，尽管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像猎魔人一样为了消灭这些教派，可以赌上自己的性命。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撤走的话。 那这些撒托古亚的信徒肯定要撕碎自己的。 “你！跟我走，有些事必须在首领面前说清楚，如果今天这里杀到最后，召唤出了另外一个旧日支配者来，我们就都等着死！” “没人能逃过它的攻击” 牛仔帽男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李飞的胳膊，战斗力明显高于后者数倍的他，以极致的敏锐反应，同时迅速踢开了后者的枪。 解除武装，强行拖走。 但偏偏就在此时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无遮掩的情况下，伸手去触碰到了刺猬一般，牛仔帽男他猛地撒开自己的手，那只曾杀戮过不下数百人的手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殷红的血液从伤口流了出来。 “你！” “我”李飞看着自己的左胳膊，一些细针一样，偏向于自身肤色的尖锐物，正在慢慢从毛孔里缩回去。 这种绝非人类应有的皮肤组织，让牛仔帽男脸色一寒，尽管他几分钟前就觉得这个东方人的身上，有着一些无法看透的东西。 但当答案中的一部分，正式向自己揭晓时。 这种答案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你” 已经无法压抑住自身内心恐惧的牛仔帽男，他拔出去自己腰间的左轮手枪，在短短两秒内就清空了枪里的子弹。 砰！砰！砰！ 随着子弹连续不停得击中李飞的心脏，那颗一秒以前还在猛烈跳动的心脏，被黄铜子弹的冲击力给毁成了一摊烂肉。 但令他恐惧的是，对方不仅没有死，反而捂着心脏处的伤口，完好无损得站在自己面前。 眼里带着些许无奈之意。 “我这都还没问完一些问题，你就急着出手杀我，心理抗压能力也太低了一些？”李飞低头看着自己心脏处的伤口，朝着对方撇了撇嘴。 这一刻，牛仔帽男往后退了两步的同时，在弥漫着木柴燃烧味的大街上，从恐惧之中嗅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来。 作为一个信奉撒托古亚的狂热教徒。 各种常人眼里的离奇事件，他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离奇只是因为仆从眷族，有些离奇则是因为魔法、术法、魔法物品，而眼前的李飞就是另外一回事他似乎一直都是两个人格？ “我到底在跟我说话？” “不如告诉我，你的名字如何？”李飞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礼貌的问起了对方的名字。 “杰杰瑞” “好，杰瑞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如何？” “请说”杰瑞强咽了一口口水，右手不由自主得扔掉了那把打空了子弹的手枪，因为对方心脏连中六枪都不死。 这已经证明了对方的强大。 自己的小命此刻全被拿捏在了对方手上。 不听能怎么办？ “这是个梦啊兄弟，这里只是一个梦，唯有我有致命伤，并达成死亡条件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我现在也挺迷茫的因为答案真的一点也不好玩我还是想待在这里” 李飞有些难受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因为他也没想到那些诸多不合理的地方，最终解释竟然只是一场梦。 但在克苏鲁神话世界里，也确实存在幻梦境这个东西，可自己又并不处在幻梦境之中，所以根据死亡触发的过往记忆来看。 自己做这个梦，也不是主动想做的，而是被迫去做这个梦的。 “醒来醒来快点醒来” 随着耳边响起了一个女孩，如百灵鸟一般悦耳的轻声呼唤，缓缓闭上双眼的李飞，他眼前的世界并没有因为闭上而陷入黑暗，反倒因为闭上之后又看到了白色光芒。 原本站立的身体凭空旋转了90°，变成躺姿的那一刹，那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木屋的天花板。 一个脸上有着雀斑的女孩，正一脸焦虑的看着自己，蹲坐在一旁的她，手上还拿着一块湿毛巾。 “艾莎？”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第31章 这是一个梦 “嘶这场梦有点做过头了我的大脑根本就没得到休息嘶痛” 在得知自己昏迷了三天后，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过来，但依旧行动有点困难的李飞，他在艾莎的搀扶之下，在这个铺着草垫的木床上坐直了起来。 虽然现在是1883年，可是床垫这东西依旧不是像他这样的‘客人’，可以享受到的东西。 “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三天里，家里很多人已经在商量把你扔到野外自生自灭了吗？” 话多得跟叽叽喳喳的麻雀一般的艾莎，她就像心中装着十万个问题，想要在一秒内就得到答案一般得去疯狂提问。 各种需要李飞观察、分析、试探才能得知的信息，如水库泄洪一般，从她的嘴里倾泻而出。 做了一个漫长之梦的李飞，即便脑袋很难受，却又不得不去倾听她的话。 直到最后受不了了，又躺回到硬邦邦的草垫床上，喘上几口气，试图捋清楚脑袋里的信息。 【我昏迷了三天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突然感觉自己过去两周的记忆，正在如潮水一般消失的李飞，他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抓住眼前这个狼妹子的胳膊。 “干嘛！你疯了吗？我可能会一下子弄死你的”吓了一大跳的艾莎，险些就是一巴掌打在李飞脸上。 “你帮我记一下人名，快！我快要忘记这段记忆了！亚历克斯！杰瑞！撒托古亚！凯文！你你记住了吗？如果我一会没什么反应！你就告诉我！在那个古宅下面有一本伊波恩之书！” “额”在艾莎迟疑的时候，李飞脑中的记忆就像一座建造沙滩上的城堡，在被一米高的浪潮冲击过后，整个沙滩上再次空空如也。 那海浪退回充满某种恶意和某种期盼的海洋里，再次酝酿起了下一波的攻势。 随着记忆的消失，李飞看着眼前迟疑的艾莎，有些纳闷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这身上的伤才刚刚好过来，自己大胆到敢在狼人的地盘上，跟人家的姑娘纠缠在一起，这尼玛一会会不会被双手砍掉啊？ 果断撒开手，讪笑着的李飞往后退一步，双开摊开的他表示自己毫无恶意。 不过艾莎却在此时问了问题，眼里闪动着某种莫名的光芒：“你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吗？” “我刚刚说的话”李飞的呼吸一时间停滞了下来。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但从自己双手都按在了艾莎的胳膊上来看，那多半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了 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来的他，只能支支吾吾的表示不管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又或者干了什么，那肯定是自己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干出来的。 还请艾女士不要太放在心上，放自己一马，日后要是嫁不出去，可以考虑一下咳咳！ 及时踩下刹车的李飞，他对上对方的古怪脸色和眼神，有些站立不安，暗自恼火自己这个臭嘴，怎么就说不出一句好话呢？ 见这货好像真的失忆了，而不是在使用某种方式来搭讪自己，艾莎这才开口问道：“你记得亚历克斯、凯文、杰瑞、撒托古亚吗？” “额我草？” 听到前三个名字，李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最后一个名字，他还真有印象，因为这名字只出自一个地方——克苏鲁神话。 那么眼前这个漂亮的金发小姐姐，问自己是否知道撒托古亚，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艾莎被那种审视之中带着谨慎的目光盯上，到这里，她就百分百敢断定，眼前的这个东方人，确实是失忆了。 于是她将最后一段信息告诉了李飞。 此言一出，这个屋内的气温都下降了几个摄氏度。 “是我自己告诉你的？” “对不然你以为你的手怎么在我胳膊上？你们东方人都挺含蓄的，做不到这个地步” “容我想想我需要好好想想这个事有点不对劲了” “没事，你想，记得考虑一下亚当的提议，你刚才已经提到古宅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不受窃窃私语声影响的人去解决那里的问题总之你先思考一下自己的问题” 目送着艾莎离开了这个不大的小木屋。 重新躺回木床上的李飞，尽管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昏迷了至少几个小时，可他内心的疲倦，让他觉得自己至少是工作了48个小时，连喝八杯咖啡，才熬到下班的打工人。 因为自己这才穿越过来，怎么就遇上了这么离谱的事？ 完全没有记忆的事，却发生了在眼前。 撒托古亚，伊波恩之书。 “该死的这就是个谜团啊，我最讨厌解密了” 在木板床上躺了十分钟，背部有些难受的他一个侧身，看向自己左侧的木板，这个没有点燃烛光时，光照很暗的屋内木墙上，一串疑似用指甲抠出来的汉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要相信温切斯特家族！你跟我一样都是藏品！不信？离开奥斯汀市，去一趟休斯顿！你看你能离开吗！想想自己为什么刚穿越过来就会英语无障碍沟通！你忘记自己连四级都过不了吗！” 将墙上至少是三个人，用不同的方式，抠出来的整句话，慢慢念出来的李飞，他内心一个咯噔，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虽然在这个世界上，谁的话都不能百分百相信，即便艾莎说出撒托古亚和伊波恩之书来，自己也没有完全相信那个姑娘。 可是这墙上的字是简体字。 1883年可没这东西，而‘四级’，足以证明这是自己留下的，那么自己有没有可能已经在这个屋内醒过来很多遍了？ 想到这个可能，一种如南方寒潮般的恐惧之意，穿透了身上的布衣，渗透进了体内。 “艹这种穿越真是困难开局啊我一开场就在敌人的大本营里吗” 与此同时，在奥斯汀市内，被一场大火燃烧过后的窄巷附近，遍地都是烧成灰烬的房屋。 清理尸体的人，正在将一具倒在地上，烧到只剩下40组织器官的尸体给扔上马车。 用一块白布的蒙住面的泥哥，他在搬动尸体，听到地面传来了声音，低头发现了是一枚墨绿色的奇怪物体，将这个看起来应该值钱的东西，悄悄塞到裤兜里后，他跟同事笑着调侃道：“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两个家伙死得这么近，肯定没什么好事” 一旁的同事用充满怨念的语气说：“行了，行了，快点干活，我们最多只有五天的时间，将这里重建一遍这次还死了个孩子，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搞得我们这些打工的，还得赔工资去支付他的死亡费用” 第32章 我们一年前就认识了 “你怎么在这啊？” “我来拉屎的，你信不信” “额” 午饭后的草原上，李飞特意挑了一个地势较低，背对666农场的小山坡坐着，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阴魂不散的艾莎就出现在他身边。 这种频繁的出现，透露出一种时刻要在身边盯着自己的感觉，让李飞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根据木墙上用指甲抠出来的字来看。 这个温切斯特家族显然是有问题的，但他却不知道问题的核心在哪。 因为自己身上能有什么价值存在？ 你丫就算是留下来配种的，也高低要整点其他东西？ “你怎么看起来挺抑郁呢？有什么心烦事？”艾莎看了一眼李飞穿好的裤子，随后便毫无顾忌得坐在了他的身边。 此时恰好一阵风吹来，让她那一头金发在风中飞舞，露出那白嫩的脖子。 短暂时刻内，有些失神的李飞他有些慌张得低下头来，似乎生怕对方看到自己此刻的眼神。 “没没什么我可能就是有点迷茫” “迷茫就对了，我大多时间过得也挺迷茫的，不过你是个男人诶，是不是该把脑袋给昂起来比较好？”艾莎突然扭头看向李飞，后者低着脑袋，只留一个天灵盖给她去看，不得已只能伸手，有些吃力得将他的脸给扳正。 一个人自上往下看，另外一个人则是自下往上看。 只是性别上 被对方的小手夹住脸颊的李飞，他神色暗淡的说“我想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可以吗？” 听到这话，艾莎的双手闪电般得抽了回来，她用一种压得极低且充满兴奋的语气问：“真的吗？你想要离开这里？那我俩现在就悄悄离开这里，如何？我一直想去纽约或者华盛顿这样的大城市！” 见对方那不似作伪的神色，李飞内心的郁闷程度，直接乘以了十倍。 他本以为自己的试探，会得到一点不同的答案，可是艾莎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全部意料。 为什么她也想离开这里？ “走，走，我这些年攒了一笔钱，足够买一张车票了” 见艾莎起身就要拖着自己往666农场的建筑群走去，李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不怀疑我是个坏人吗？” “不啊”艾莎语气认真的应了一句，随后她眯眼笑着说：“我是一个懂你的女孩” 突然起来的油腻话，让李飞翻了一个大白眼。 自己坐在这里等了十分钟，结果就等到了一个1883年里认识不到几天的姑娘，跟自己说一句油腻话？ “你是不是不信啊？”艾莎的表情有些受伤。 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的李飞，他只能在这个话题上努力延伸下去，期望能够得到更多的答案：“没只是这个话来得太突然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你” “唉” 艾莎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努力从各个方向，去试探自己真话的男人，她面带愁容得低下头来。 向来都将脑袋高高昂起，如一头小母狼般高傲的艾莎，她左右扫视了一眼，咬咬牙就牵着李飞的手，朝着附近一匹放了马鞍的马跑去。 两人上马之后，艾莎就带着他往西一路狂奔了二十分钟，最终在离草场越来越远，戈壁滩越来越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这里有着一栋破旧的小木屋。 一路没说话的李飞，看到十米外的那个连窗户都坏的木屋，终于憋不住的嘴开口了。 “这是哪里？” “属于你的地方我带你来，算是违反家族的规定了，不过我们很快就要跟你一样丧失记忆，所以我带你来这看看” “你这话说的，就让我有点毛骨悚然了” 从马上下来，内心急切的李飞，他快步走到木屋门前，那只剩下四分之三面积的破木门，被他轻轻用力一推，就嘎吱嘎吱得往里敞开。 不到十平米的屋内，除了摆在进门左手边的木床，就只剩下正前方的木衣柜，以及右边的一张木桌。 屋内仅有的三件家具都在岁月的侵蚀下，被腐朽得不成样子。 但这都不是重点。 而是积灰的桌上，摆在一张应该是半年以前放的照片，用铜做的边框裱了起来，黑白照里的人正是自己和艾莎。 两人站在一颗树龄至少五百年的树下，一个身穿西装，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另外一个则一身白裙笑靥如花。 看到那张没有发黄的照片，李飞如遭雷击般得后退了两步，退到这个很窄很小的台阶边缘，失去了重心的他，跌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倒在地上，想起身，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丧失了力气的李飞，他看着那张靠近自己的脸庞，吃力且迫切的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俩认识于一年以前，即便这样做是在背叛家人，我也忍不住这种折磨让我彻夜难眠我需要你振作一点，可以吗？”艾莎低垂着脑袋，用拼命压抑痛苦的声音，去努力将话中的每一个字给说清楚。 看着那双瞬间哭红的双眼，李飞到了嘴边的问题瞬间被他给咽了回去，因为那真挚的情感，让他能够感受出对方对自己的爱意。 在这种情况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起身，将对方搂在怀里，以一种陌生人的感觉，去安慰一个可能在过去的时光里，已经在自己身上倾注了诸多情感的女孩。 好在艾莎也不是那种一哭就是半个小时，其中还要男生说上不少于一万字，且不重复的安慰话的女孩。 在抱住了这个男人以后，她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随后与李飞一边朝着666农场的方向走去。 一边简单的讲述一下，她即将再次忘记的记忆。 “你大概是一年以前来到奥斯汀的，当时进入了农场，不知道怎么就在黑夜里，去了那个属于亚历克斯的古宅里，等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屋外昏迷了过去” “如果不是门口留下的痕迹，我们也没办法确定你是否真的进去过” “但重点是你的出现，带来了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让我们永远都处在一种时而失忆，时而有记忆的奇怪状态之中” “待我一会失忆了，你记得把伊波恩之书找来，那上面的召唤法术，你已经试过好几位旧日支配者了，找到一个能解决眼前问题的” 第33章 空空如也的地下室 正如艾莎所说的一样。 当两人一路返回农场的草场区地带时，她的记忆开始消失，直到最后将那些事忘得一干二净，变成了那个对外面向往，且对666农场其他事一无所知的一个普通女孩。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面对这个刚刚在自己脸颊亲了一口，迅速遗失掉那些记忆的金发女孩，李飞用手触碰了一下自己脸颊，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嘛，原来这里的一切，都跟自己有关系？ 那前面的那几位到底都调查出了一些什么东西来呢？ 依旧没有全信艾莎话的李飞，他带着这个女孩返回了农场众人聚集居住的那几排房屋。 路过马厩的时候，他看到亚当拿着一把宰牛用的长刀，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件牛仔夹克上带着殷红的血液，顺着衣物上的皱褶，一点点往地上滴。 “你醒了？你俩这看起来似乎是刚刚出了一趟远门？”亚当沉声问道。 “嗯，她带我欣赏了一下这座农场的风景，不过这里似乎没有种植什么农作物，为什么要被称呼为农场呢？” “因为她没带你看全，我们这里除了牲畜外，还有大片土地出租给别人用来种棉花” “哦~” 给亚当这么一说，李飞也回忆起北美南方棉花园这事了，不过也正因为棉花这个词的出现，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里为什么见不到一个泥哥？ 自己在这个666农场里见到的人，几乎都是白皮，根本见不到一个泥哥，这个疑点就有问题了。 即便是在南北之战打完后，很多泥哥也是要工作养家糊口的，他们也不可能全部离开南方跑去北方的。 那么666农场里的肤色怎么这么统一？ 单凭一个狼人的身份就可以说明了？ 随着目光不自觉得向亚当身后看去，李飞看到马厩里其中一个围栏的草垫上，似乎有着一双穿靴子的脚在地上。 如触电一般，目光迅速挪开，不敢再去看多。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俩就去食堂帮一下忙，我们要为牛仔们准备晚饭咯！” 被下了逐客令的李飞，他不敢在这里多留，而是与艾莎一同去了食堂，到了那里以后找了一个借口就离开了。 没有任何过多浪费时间的操作。 从艾莎口中得知了古宅方向的他，立刻上马直奔古宅里，靠着对方失去记忆以前告诉自己的事。 一路直奔地下室的他，站在这个空空如也的寂静之地，手举着一个烛台，在地下室小心得摸索了起来。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是那个竖起的棺材里，也依旧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 黑色软泥自地面下渗透了出来，先是悄无声息得束缚住了他的双脚，等到他隔着长裤反应过来时，那软泥已经将他下半身给束缚住了。 “我草！搞什么！艹！！！” 随着脚下坚实地面开始变软，眼前的视野高度正在慢慢下降，双手在这个空空如也的地下室抓不到任何着力点的他。 只能在没入地下到半腰状态时，双手撑在地上，去拼死挣扎一下。 但不管他是自手臂一直往上到脖子处的青筋，都在同一时刻暴起，那黑色软泥依旧没有半点减速的将他给拽进了更深的地下。 最终，他脸朝天花板，仰着脖子，瞪大眼睛，彻底进入了地底之下。 不过他未见到一寸泥土。 在黑色软泥的包裹之下，眼前漆黑一片的李飞，只能忍受着这种氧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急促，感觉自己时刻都要窒息而亡的地底之行。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兴许是半分钟，也许是十分钟。 在空气越来越稀少，内心越来越狂躁的时候。 那黑色软泥终于带他来到了目的地——不知名的山洞里。 尽管他知道对方想要弄死自己，多的是办法，带进地下肯定是去见谁，可是当他熬过了这段非常难熬的旅途。 来到一个山洞里时。 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脚下的台阶，每一个都足有一米高，且用最干净透彻的整块大理石，一层一层往下搭建起来。 在二十米长的台阶左右，是每隔四个台阶，左右两边分别有一座的三魔聚鼎的黄铜烛灯，每一座都高有五米。 而在烛灯旁便是往下看去，根本看不到底部的无底深渊。 这样的台阶有四个，从东南西北四个角，同时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大理石圆盘，在圆盘中央，立有一尊雕刻到几乎如活物一般的青铜雕像。 一群身披白袍的人，正聚在巨型雕像前方，同时看着自己。 而在雕像的上方，大量的黑色软泥状生物，正不停变幻着自身形态，也同样用那双没有常形甚至可能不存在的双眼，去看着或者感受着自己在哪。 “e，蟾蜍脸，蝙蝠耳，慵懒的坐在那里，我看到的应该就是撒托古亚？” “他来了！” 正当李飞觉得自己是否该主动跟这群人打招呼时。 一个身披白袍的强壮男子，他自人群里走了出来，头戴牛仔帽的他，上半身还缠着几圈白色绷带。 “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整个召唤阵在昨天晚上，被你给全毁了，你知道嘛！” “本来你们狼人家族的生意，我们也不想打扰你们的，但是你们的做法简直就是只顾自己爽，不管别人的死活！！！” 看到对方怒气冲冲得朝自己走来，那一米高的台阶在对方灵活的身手下，如同过平地一般简单。 预料到对方可能是个强敌的李飞，只能往后退去，可是当他转身往后看去，却看到了一条每一块地方是平整的，崎岖如鬼魅扎堆的黑色山洞。 “艹！我到底来到一个怎样的地方？” 面对这条别说跑，就算是走路，都很容易直接摔跤的山洞，李飞一咬牙就往山洞里走去。 因为他宁愿走这条路，也不想跟那个怒气冲冲的家伙面对面。 可没等他在这个走进以后，才发现遍地潮湿岩石的山洞里走出多远，那个人就已经追了上来。 “该死的！给我停下来！” 近在咫尺的声音，令李飞心中警钟大作，他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右手往后一伸，拔出对方腰间的匕首，直接捅进了对方的胸膛里。 在那一刹，对方脸上的兴奋被难以置信给取代，僵成了一块岩石。 “ffuck你这个毫无人性的恶魔” 第34章 伤口的急速愈合 “fuck！你刚才干嘛去了？这么多的血是你身上的？” 用来安置李飞的那间小木屋内，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血腥味的艾莎，心中产生强烈不安感的她，将手上装有牛肉羹的铁碗一放。 冲进虚掩的门内，看到了三个小时未见的李飞，正浑身是血的坐在木床旁，神色非常呆滞，两条胳膊更是不受控的颤抖着。 她大吃一惊，准备出门叫人帮忙，却被李飞给叫住了。 “等一下别去叫你的家人，我不信任他们” “额” 原本想怼李飞一句的艾莎，转过身来，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自主得心软且顺从了起来。 这种顺从，一直待她进屋将门紧紧关上，屋内光芒黯淡下来，她才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来。 【我怎么会听他的话？我才跟他认识不到四天啊】 脑中闪过这句话的艾莎，她放慢自己的脚步，一点点靠近那个远看浑身是血，近看身上还有着大量人体组织残渣的人。 作为一个农场女孩，从小就铲过牛粪、接生过小牛犊，甚至有些时候必须在家人追杀那些偷牛贼和偷马贼时，在家中跟其他人一块照顾伤员的艾莎。 并没有像那些大城市里娇滴滴的小姑娘，面对这些血污和残渣，就干呕起来，她伸手从李飞的头发上，扯下半颗眼珠。 那黑色的瞳孔，依旧残留着离开原主之前的恐惧。 “怎么弄的？” “我杀了一些信撒托古亚的教派成员”李飞用一种几乎理性如机器人般的平静语气，提了一句几个小时以前发生的事。 “在哪杀的？” “应该是在地下，具体的我也不太知道，他们已经逃走了，但麻烦事迟早要找上门的” “那就再说，先清理一下，不然他们看见了，有无数个问题要问你的” 艾莎起身去了屋外，等她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套新衣服，以及一桶水和抹布，干过不少活的她，知道怎么快点抹去这屋内和李飞身上的血。 不过在李飞上衣被脱下来时，那弹孔、刀伤、淤青，还是让艾莎意识到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 没有考虑到这个家伙既然浑身是血，总不可能一点伤没受？ “我去拿药” 见艾莎又要出去，不想引起更多注意的李飞，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不用了，这些伤杀不死我，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远比现在还要严重的多” 说话之间，一枚带血的黄铜子弹就从他身上的弹孔处，被肌肉以一种不急不慢得速度给挤了出来。 在子弹落地以后，艾莎瞪大眼睛看着那个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肌肉并愈合过来。 “jes！你这个身体恢复速度，比我们狼人还要快吗？” “可能我也没想到我的身体会这样” 李飞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那一条条正在愈合的伤口，都是那些撒托古亚的信徒给自己留下的。 他们的战斗力绝非常人能比，战斗意志更是在信仰的加持下，足以碾压这个世界上任何一支强军。 但他们不幸的遇上了自己 回忆起几个小时以前那场发生在地下洞穴，有着无形之子观战的血战，李飞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他几乎是靠本能反应才从群敌中杀出来的。 而这个本能反应，才是远比那些敌人更可怕的一个东西。 就好似是某种在自己体内生长的魔物一般，它不会被自己操纵，只会在某些时刻突然跳出来。 “喂喂喂，别走神啊，你上衣都脱了，裤子不打算换？还是要我来给你换？” 被艾莎突然打断了回忆的李飞，他怔怔得看着眼前的女孩，回过神来后，就苦笑着将自己身上这条牛仔裤给脱了下来。 好在对方还没有彪悍成后世女sp的地步。 要是吹个口哨，再来上一句：“确实是一块有着东方美感神韵的翘臀” 那他感觉自己至少几天要在对方面前抬不起来。 换好衣服后，李飞跟她一块清理了地板上的血污，在将那桶血水倒在草坪上之后，李飞就看到一个瘦老头正骑着马朝自己这边而来。 “凯文怎么来了？” 正打算将李飞那几件衣服从屋内拿出来，趁着没人注意赶紧洗去血垢的艾莎，她将手上的东西往后一扔，紧接着就将自己身上这件夹克给脱了下来。 因为猎魔人的鼻子可都灵着的。 这么多人血味，凯文就算再怎么老，他也肯定闻的出来。 如果不是李飞单独被安置的小屋，离温切斯特家族的群居地要远许多，屋内的血腥味，早就把家族里的其他人给引了过来。 独自一人骑马而来的凯文，他在十米外下了马，走到李飞面前时，这个一头白发被烧了大半，左手缠着绷带的老头，他果断用自己唯一完好无损的右手朝着这货打了过去。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的李飞倒在地上，他不明白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白皮老头，为啥上来就要攻击自己。 不过他也没轻举妄动，因为他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泪水，还有又悲又怒的情绪。 “一百多个棒小伙！一百多个大学毕业放弃了城市里高薪工作，经过层层选拔，最终来德州受训，只差半年时间就可以正式成为猎魔人的棒小伙！昨天晚上全特么死了！！！” “他们被枪杀！被刀捅！被火给烧死！被浓烟熏到窒息！” “而你呢！你去哪了！还有这群该死的！天杀的！注定要下地狱的狼人家族！在大战的关键时刻！你们上哪去了！！！” “啊！！！！” 当凯文双膝跪在地上，左手紧紧攥着十字架，仰天咆哮的同时，泪水止不住得从眼眶里流出来，全身颤抖不已时。 李飞和艾莎沉默得看着他。 因为他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飞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找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他刚才确实有杀掉一伙人。 一百多条人命？ 死了？ 难道他也是撒托古亚的信徒？ 想到这里，李飞不自觉得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第35章 没有人会放弃土地 “等等！你在干嘛！他是猎魔人！不是什么信徒啊！” 当李飞从屋内找到一把铁锹走出来，准备将凯文当场杀掉时，已经感觉事情不对头的艾莎，她立刻制止了对方的疯狂举动。 疯了吗！杀一个资历很高的猎魔人！ 你是想被猎魔人当猎物追杀？还是想体验一把中世纪剿灭女巫的那种复古体验？ 听到动静的凯文，他没有回头，而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将头埋得更低一些，将脖子伸直，哽咽道：“来，杀了我我根本没办法去面对那一百多对父母还有他们的其他家人这个该死的德州埋下了我们的尸体，埋下了印第安、墨西哥、泥哥还有你们的尸体” “它就像一个贪婪的巨兽，每天都要吃下一个生灵的肉体，并用灵魂当做餐布将嘴巴给擦干净，再扮演它文明的一面” “我累了杀了我，行吗？” 但凯文等了一分钟，迟迟没有等到解脱的疼痛，只听到身后越来越大的争执声，以及越来越大幅度的肢体冲突。 “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你竟然要杀凯文！你没听见他刚才怎么说的？死了一百多个人！” “是啊！我刚刚杀了一批撒托古亚的信徒，虽然我没有数数量，但至少也有二十多个！说不定他就跟那些信徒是一伙的！” “jes！你怎么可以怀疑凯文大叔！他是真正的猎魔人！你松手！松手！松手啊！！！” 两个人一个要取自己性命，另外一个却想保住自己。 这一点，让凯文不禁苦笑起来。 因为想杀自己的人，是一个远比狼人、巫师等生物，还要恐怖和不知底细的某种认为自己是正常人，却从头至尾都是个非人类的家伙。 而想保住他性命的人，却是其祖先与他们争斗了数千年的狼人。 这种前人根本看不到也绝对不会幻想过的一幕，如今真实得发生在他眼前，那种命运戏弄感，令他心中的悲意稍微去了一分。 不过他依旧不打算活下去。 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情有可原之处，更是葬送了一批猎魔人的种子，那些本应该还能活上几十年，在猎魔领域里写下属于自己故事的年轻人，就这样没了。 他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的父母？ 更加别提这些大学毕业的人，其父母都是有社会地位的人，自己要是活着的话，猎魔人总部那边也不好交代。 还不如死在狼人的地盘上，也好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人虽老，但脑子还能正常使用的凯文，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未来一切调查的方向指向666农场里。 想起大约三十年以前，温切斯特家族邀请他们猎魔人，去那栋古宅里驱魔的场景。 当时也在场的凯文，他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直起了自己的腰杆，用浑浊的眼球盯着那片一直到地平线上的青绿草原。 这片大地上，果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自己的土地。 为了霸占一切自认为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会做出一切疯狂的举动来。 缓缓拔出腰间左轮枪来的他，低声呢喃道：“这么多年来，我们的方向都错了有问题的不是古宅，而是这个农场” 到最后一个字带着鼻音消失，将枪口抵在下巴上的凯文，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扣动了扳机。 因为他要用自己的性命，将总部的调查方向，给钉死在666农场本身，钉死在温切斯特家族，钉死在李飞身上！ 砰！！！ 当凯文开枪自尽，枪响让李飞和艾莎的动作和声音戛然而止，但很快两人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就好似有着一种培育许久的默契一般。 在看到尸体重重摔在地上那一刻，看着那个自下巴打穿了天灵盖的大孔，艾莎狂躁的一脚踩在地上。 明明自己这边已经拦住了李飞。 为什么凯文还是要自杀！ 现在好了！他这一开枪，其他人肯定听得见了！ “枪响了，亚当他们肯定听见了，屋内的东西已经没办法彻底清理干净，我把衣服拿出来，给他换上，你把他的尸体，移动到刚才泼了血水的草坪上去” “这样不会被他们发现吗？” “你不知道多跑几步？把这个地方给踩乱？脑子呢？”艾莎看了一眼那头没有拴住，被枪响吓跑的马。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那些李飞换下来的带血衣物，放在马背上，才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只能换给凯文去穿了。 虽然那几件明显不是凯文的尺码，但根据他刚才所说的话，还有身上衣物的崭新程度来看，换上一件大许多的尺码，应该能糊弄过去。 两人快速将现场布置好，等到了亚当带人来这时，艾莎跟李飞两人坐在小木屋门前的台阶上。 “怎么回事？fuck！凯文怎么死了！” 看到德州这边猎魔人资历最老的凯文，竟然死在自己的农场里，亚当看了他尸体一眼，就不想再去看第二眼了。 因为这尼玛还看他干啥！ 赶快想办法解决问题才对啊！ 不然等猎魔人一伙出现在自家农场门口，等待他们的就会是从老到小被屠得一干二净了！ 与此同时。 在德州旁密西西比州的布兰登市火车站，一名身穿定制西装，手持银色权杖的男人，坐在贵宾包间里的他，朝着站台上的卖报儿童招了招手。 十秒的时间，拿到了报纸的他看到新闻头条上，这家报纸的主编用超大的字体，赫然写着《德州‘奥斯汀’突发惊天大火——半个城市已被烧尽》。 早在来时路上，就已经知道这个信息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猎魔人组织的情报能力，还是要比这些记者们要快的多。 自己身为异常事件调查员，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最近发生在德州一连串的诡异事件。 谁让他们跟狼人是有合作协议的。 现在德州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那边竟然集体装死？ “最好别让我逮着什么不然你们就等着被屠干净，正好有些人也想要块德州的地盘” 在他旁边的几个贵宾包间里，慕名前来德州奥斯汀游玩的人们，正在考虑要不要返程，还是先到奥斯汀看看情况，再决定等几天。 毕竟那边时不时就出现玩脱了的事。 但那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问题给解决，以此来迎接下一批游客。 在这辆火车上的犹豫不决时，一辆拖着大量木材前行的火车呼啸而过，更有大量的工人挤在火车上，仅有的几节拥挤车间里。 一个穿着西装的东方人，在这群劳工之中显得非常格格不入，没有戴帽子的他，留着一个三七分发型，发蜡将头发搓得发亮，双眼炯炯有神的他注视着窗外的景色。 【他终于要脱困了】 第36章 另外一座城市 “该死的！凯文死了！他选择了自杀！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需要一个真相！不然我们没办法给猎魔人一个交代！” 当666农场最大的一间屋内，亚当愤怒得拍着桌子，众人低头不敢出声时，在门外的李飞和艾莎正小声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刚非常冷静理智的将两件事，直接变成了一件事的她，陷入到了一种背叛家人，却又相信李飞的矛盾纠结之中。 双手捂脸，蹲在地上的她，根本不敢去听屋内的动静，因为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背叛了家族。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李飞几乎算不上是哀求的请求，自己就失了智一般，忽略了一切后果去帮助他。 “你真是把我拖进了一个大麻烦里” “嗯” “现在我能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接下来你最好把事情给我想办法结尾，不然我俩都要有麻烦” “实际上，我已经想出来了” 听到李飞这么快就有解决办法，艾莎惊喜得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对方手上有着一叠钞票。 目测应该是他从凯文身上翻出来的。 秒懂了这层意思的她，给了这货一个白眼。 买张票离开这里？ 想的真简单，你以为一个在当地扎根数百年的家族，不会连本地进出多少人都无法掌控？ 要知道，咱们德州可没有奢侈到连一个小镇上都要修火车站的地步，仅有的那几个火车站都有着温切斯特家族的眼线。 想逃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不反对这个计划，看来再怎么失去记忆，你对我的情感，好像都无法磨灭啊？”将钞票收好的李飞，他好奇得看着这个女孩。 对方失忆之后的表现，还有狼人家族试图隐瞒的事情，在这两件对她而已，都无比重要的事上。 她下意识的选择是打心底信任自己。 这种信任感，让他既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感。 因为他现在想的是趁夜色黑下来时，就偷偷溜出666农场，然后徒步走去奥斯汀，看看有没有末班车，就直接坐上火车跑路了。 谁让这个地方的事情，越琢磨就越令人费劲。 咱就说你们这群养牛的狼人，安安分分养牛不就好了，为毛会出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现在怎么办？”艾莎再次问道。 李飞咬咬牙，面露狠劲的说：“事情再多再乱，想要快速解决，无非就是一个快刀剪乱麻呗！” “既然凯文死了，猎魔人注定要来这里，我我俩又没杀他，那我们就现在去奥斯汀！” “逃走？”艾莎问。 “不我要召唤一个旧日支配者” 已经不记得那本伊波恩之书下落的李飞，信心满满的他带着艾莎，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因为在他的裤兜里放着一块撕碎的布。 就在几个小时前的地下洞穴里，他做掉了那些敌人的同时，也将雕像前的徽章图案给记了下来。 有了徽章在，问题就不大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直接将一位旧日支配者给召唤出来。 但眼下，除了这个办法，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 他可不想一点点补充线索，最终拼凑出一个完整清晰的线索链，去寻找什么所谓的真相。 爷既然穿越过来了。 自然是要当北美传奇，而不是北美大侦探，去跟同时代的福尔摩斯竞争谁是大侦探。 于是二人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踏上了前往奥斯汀的路途。 但在一个小时后，站在城市的外围山坡上，眺望这座正在被数千名工人，以极快速度重建的城市，他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有些奇怪啊那些烧的发黑的房子每一个点连接在一起，完全就是我手上这个召唤阵的形状” 从他嘴里冒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也让站在一旁的艾莎皱起了眉头来，因为眼前的城市非常不正常。 说是有人居住的城市。 不如说是一片巨大的建筑工地。 即便凯文之前说过起火的事，但这些人这么着急重建干什么，难不成一场大火烧死至少一百人的惨剧现场，这么快就会别人搬进来住？ 什么时候奥斯汀市的房子这么抢手了？ “确实很古怪啊我们还进不进去？” “不进去了” 站在山坡上就能看到的情况，自然不需要靠近了看，尤其是眼前建筑工地的外围，似乎还有着一些持枪安保在巡逻。 这明摆着就是禁止任何一个人入内的姿态。 李飞可不觉得自己在这个白皮和黑皮含量各占50的地方，能够期望那群守卫像瞎子一样放自己进去。 站在山坡上看了一会，发现有些捆绑好的木头，在水流的作用下，从上游而来，注意到这个事情的李飞，立刻上马带着艾莎沿着河流而上。 反正现在奥斯汀也进不去。 不如去上游看看。 在花半个小时，经过一片有人经营管理的大片牧场后，看到另外一座城市的两人懵了。 “这这河流上方为什么会有一座城市？” 艾莎难以置信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为在她的记忆力，目前德州能称得上是城市的地方，除了奥斯汀外，就只有休斯敦和圣安东尼奥，外加达拉斯。 其中达拉斯如果不是有铁路修过来，那个地方，想要发展起来的话，还早着嘞！ 站在草地上，眺望远处那座在夜幕之下亮起了烛光，路上到处都是身着盛装出行的人群，李飞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恐怕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奥斯汀，下游那个只是仿制城市罢了” “怎么可能！那难道是我的记忆出错了？” “你失忆了跟我一样，路上已经花半个小时给你解释过了，你怎么还不信呢？”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们下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崩溃的艾莎，李飞礼貌得请她上了马，在前方牵着绳子，这才朝奥斯汀走去。 因为他知道这年头，这片土地上的白皮，如果看到自己骑在马上，而艾莎在后面跟着，又或者是他左手牵马，右手牵着艾莎。 这都会给他带来一系列，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低调，低调行事。 第37章 是文盲你早说啊！ “喂！你们这些人修完铁路后，就不能滚回去嘛？这片地方可不属于你们！” “还穿西装？你配吗？” 挑衅来的很快，但不是冲着李飞来的，他跟艾莎的组合没有引起这座城市街上，任何一个人的太多注意，就混入了似乎要举行狂欢派对的人群里。 但一位身着西装，留着三七分头，帅气高大的黄皮，却惹了麻烦。 起因是他在搭讪一位褐发的少女。 来自异国的别样风情，自然让表面羞涩，内心想要大胆一把少女的暗送秋波，这也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你不上去帮忙？” 坐在马上，视野更宽广的艾莎，看到那个黄皮被四个爱尔兰人包围住了，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飞同样仗着身高，看到那边即将开打的局势，他闻言有些无语的说“你们不能默认每一个从东方来的人，都是同胞啊” “要是我上去助拳，他来一句日语感谢我我可能连他都要揍一顿所以还是先看看情况” 话虽这么说，可李飞一点也不担心对方吃亏，因为他能从对方衣物的用料上，看出对方的收入肯定不差，而且没有半点营养不良的样子。 有钱吃得好，还独自一人敢面对四个壮汉。 这家伙不会点拳脚功夫，那还真说不过去。 所以帮忙还是算了，毕竟对方真的可以应付这四个壮汉。 果然，接下来的一幕就如他所料的那样。 “fuck！” 随着一个喝了不少酒的爱尔兰人，先骂了一声，暴露自己的动向，朝着对方扑了上去。 一个干净利落的鞭腿踢在他左侧小腿上。 在身体失去重心，开始旋转起来时，紧随其后的拳头直接打断了他的鼻梁骨，还没等他喊痛，最后的一拳直接让他丧失了意识。 看到对方一毫秒都不浪费，一套小连招，直接干晕一个敌人，李飞跟在场其他人一样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不同之处便是，其他人是震惊这个家伙的格斗能力，以及下手的狠辣程度，与其俊朗的相貌真是既然不符。 而李飞则是震惊于对方手腕上的纹身。 好像是堂口的 “堂口的人，不在加州和纽约建造唐人街，来德州这个鬼地方干啥？” 还没等他细想，另外三个爱尔兰人直接冲了上来，他们并不像电影里出现的敌人，非要从狭小的30度角发起进攻。 而是直接从三个方向同时冲了上来，手上也亮出了匕首。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货即将命丧黄泉时。 砰！砰！砰！ 有节奏的三声枪响过后，右手拿着一把左轮手枪的他，不屑得朝自己正前方，腹部中弹的那个爱尔兰人唾弃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拳脚功夫？爱尔兰大饥荒饿死的都是有脑子的人？让你们这群没脑子的白人界泥哥跑到这个地方来？” 听到对方明显带着中文口音的英语，李飞也确定了这货是华人的身份，因为堂口的纹身也有可能伪造，毕竟这年头又没有手机，拍个照更是非常麻烦。 但口音这东西还真不好伪造。 指不定哪一个字或者哪一个词就会原形毕露。 “他怎么可以开枪呢？你们东方人不是有那个什么kungfu吗？”艾莎看到那家伙慢慢收起枪来，想要看一场拳击对战kungfu的她，跟周围吃瓜群众一样觉得这一幕实在有点破坏异国情调。 咱们德州这地方，一年大大小小的斗殴事件不计其数。 但一位来自东方的kungfu大师，单挑四个爱尔兰人的事，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结果你丫看人多，就直接掏枪？？？ 有没有搞错？ 在这个时候，肯定要站老乡一边的李飞，他翻着白眼，牵着马朝另外一边走去“你这话说的，就跟我们说‘老外’这个词一样了，再说了，时代变了啊，艾莎” “真就是每个人都有刻板印象，我也一直以为德州这地方人均牛仔” 两人一马刚走出去没多久，一个宽厚温暖的手掌，就从李飞身后搭了过来，让他心脏猛地一滞。 但没有触发自己‘本能反应’，又让他安心了下来。 因为他也算是看出来了。 自身的能力，除非敌人抱着杀死自己的敌意，不然很难被激发出来，平时只能多靠脑子解决问题才行。 回过身去，刚才那个一打四，最后掏枪解决问题的男人，他正一脸激动的说着粤语：“可算让我找到你了，靓仔” 没听懂前面那句话的李飞，他只能用最亲切的方式反问了一句：“吊毛，你在讲什么？” 此言一出，男人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因为你这高低有点埋汰人了哈！ “我我喊你靓仔，你喊我吊毛？” “额，你有什么事？我好像不认识你？” “你随我来，我有很多事要跟你讲，等我讲完以后，你就会明白一切的” 虽然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但李飞凭直觉判断出他身上，多半确实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恰好这事，闻讯赶来的县警已经骑马，出现在街尾处。 于是李飞也不多废话。 三人将马栓在附近，就从小巷里急匆匆得离开，一直到一条比较冷清的路上，三人这才停下。 结果这货一看到艾莎，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后者给得罪了。 “嗯？为什么会有一个脸上长雀斑的白鬼跟着我们？你谁啊？要揽客去街上，我们可没钱” “你说什么！” 两人一开口就火药味十足，李飞不得不站出来赶紧打圆场，顺带他也有点摸清了这货的脾气。 嗯挺大的，嘴巴也挺毒的。 无视了艾莎的白眼，他整理了一下西装上的皱褶，一脸严肃的说：“好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广府人士，黄天杰！宗亲会善世堂的高级打手！” “我跟那些异常事件调查员一样，一直在北美各处地方进行特异事件调查，你一直都是我们重点关注对象，不过你你的身份很特殊，我们有专门记录过你，我这还有调查记录” 说到这，黄天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本仅有五页的小册子来，他将这东西敞开之后，亮出了其中第二页。 “请看！” 纸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字，每一个字都非常小，李飞眯眼看过去许久，迟迟未从第一字上挪眼的他，在等了三分钟后，不得已只能看向某个一点也没眼力见的货。 “e有没有简体字版的？” “啊？什么是简体字？” “好我承认我是个文盲，要不你给我念念？” “是文盲就早点说啊！我双手给你举着这本书，手不酸的嘛？那你听好了！这是由我上上任调查员写下来的，距今大概有83年” “等等83年？！你在说什么牛马？！！！” 第38章 母神派我来的 “1800年到1850年的记录只有一句话，德州存在着一个并非印第安人的华人男子，不过这也没办法，那个时候我们也过不来” “但后面就精彩了” “奥斯汀娱乐城里，目前有着近一百多种离奇事件，可供游客游玩，其中寻找华人男子背后的秘密，就是最为热门的游戏之一” “至今为止最为狂热的游戏爱好者，在40年当中玩了一千多次，堪称你最狂热的粉丝，死后更是让家人在自己墓碑上，把你的名字给刻上了” “对，我知道这个答案你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但确实是发生了，温切斯特家族除了经营农场外，为了赚更多的钱，也将很多家族老古董的东西拿了出来，作为游乐园的营业项目，而你嘛也算是他们家的老古董了” “讲真，他们节假日不会参拜一下你这个摇钱树？” 当黄天杰解释这个奥斯汀市，跟河流下方的奥斯汀市，唯一的区别，仅仅只是一个奇异游乐场，供那些人们来这里寻找奇幻冒险游戏的体验时。 李飞铁青的脸色，攥紧的拳头，咬紧的牙关，颤抖的全身，无不在说明他此刻内心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那种从头至尾的戏弄与欺骗。 根本不在乎旁人怎么想的任性，让他愤怒之余，又心生一种卸下重担后的解脱感，因为至少自己现在知道了答案。 “这特么就是一场持续几十年的生意” “这群狼人真是脑子活跃” “艹！” 嘀咕了几声，目光落在艾莎那张带着震惊之色的脸庞上，李飞如煮沸的水一般的心情，又平静了些许。 至少在自己的身边，有个人在失忆之后，始终相信自己。 这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 “没事的，真相总是会这样” 李飞伸手抓住艾莎粗糙的手掌，用信任的目光给与她一丝温暖。 见某人情绪恢复得如此快，惊讶于艾莎对他情绪影响力的同时，黄天杰也看出这货肯定在打着逃跑的主意。 毕竟说到底。 如果不是温切斯特家族的存在，李飞这个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年，就出现在北美大陆上的家伙。 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毕竟几十年和一百多年以前一个华人在北美大陆，就是行走的100块，能够让那些头皮猎人们骑着马拿着枪，追杀到他死为止。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些人反而救了李飞，让他可以活到社会气氛更加宽松的时代。 注视着李飞那张愈发阴沉的脸色，黄天杰再次开口：“我猜你现在肯定在想，买张票就逃走的事？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之前的你都试过了，但无一例外都没有一次逃脱成功，只是这一次事情发生了转变” “什么转变？”李飞不解。 “母神向我们降下了圣旨，说你即将脱困，我们艹！突然动手干啥！我们是一边的啊！” 听到黄天杰头两句话，就毛骨悚然起来的李飞，他一脚踹在没有反应过来的黄天杰肚子上，抓起艾莎的手，就头也不回的朝人多的那条街跑去。 充耳不闻的李飞，一秒都不敢多停，加快脚下的步伐，朝着人群中挤过去。 这尼玛什么世道啊！ 上哪都能遇到一个教派成员？ 本以为遇见一个孤身走北美的强者同胞，结果你丫前面装的人模狗样，狐狸尾巴一露，就就特么跟那群人一路货色？ 老子宁愿跟堂口混，也不会考虑你这个什么破教派。 两人成功混入人群，然后花半个小时，在狂欢的队伍里绕了一大圈，最终从奥斯汀的西南角方向溜到了城市外。 来到一处低洼地，李飞二话不说就开始在松软的泥地上，将之前记下的徽章给画了出来。 因为事情突然明朗起来。 自己也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那接下来就找个旧日支配者，跟他聊聊天，谈谈条件，看看对方能不能小小的帮自己一把。 如果不帮？ 那考虑到自己的寿命，以及始终年轻的外貌。 大不了就再死一次呗。 有复活就是这么任性。 趁着这个时间，艾莎赶紧提了一句，就准备躲到一边去：“所以他也是教派的人？具体是哪个教派？信谁的啊？” “我怎么知道我更加不知道为啥旧日支配者的信徒为啥都这么离谱，他们就不能有点远大的梦想吗？” 撒托古亚的徽章并不难画，两人简单聊了几句的时间里，地上的画像就已经完成了头部位置。 蟾蜍脸，蝙蝠耳，需要耗费点功夫。 但大肚子就不那么难画了。 简单勾勒几笔，将它画的像个肚子，而不是一个皮球就完事了。 可这毕竟是一个旧日支配者真实存在的世界。 一个准确无误的召唤阵，从完成它最后一笔开始，就与那冥冥之中的恐怖存在，产生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只待祭品到位 “不可名状之物，一般般伟大的撒托古亚，长得像蟾蜍和蝙蝠杂交出来的畸形怪物，你如果听见我的声音，那就亮个相” 在李飞的警告下，已经躲到一百米外，身体完全隐藏在夜幕中的艾莎，听到这毫无半点诚意，甚至可以称得上羞辱的召唤词。 原本已经觉得自己站得足够远了。 e 再退四百米！ 万一一会打雷闪电什么的，自己可不能跟这个傻x一块挨劈。 而李飞这边，在念完了这段毫无诚意的祈祷词后，立刻感觉到整个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随后，召唤阵的上空，一双透露着慵懒神色的巨大蟾蜍眼，带着一种不满的情绪朝地面俯瞰。 对上那双眼睛的第一秒，李飞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管，都在这一刻直接冻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旧日支配者本尊。 正如所有书籍中对它们的描述一般。 那扑面而来的恐怖邪恶气息，就像寒冷冬夜里无孔不入的冷风一般，足以让任何一个自认为准备充分的人，品尝到足够的苦头，乃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等了半分钟，见地上那个蝼蚁没有说话，实在不情愿自己主动开口，宁愿一直保持着慵懒姿态的撒托古亚，他眨了眨眼睛，暗示地上那货快点开口。 可是李飞还在努力消化这些无法言语的信息量之中，怎么会开口说话。 最终，撒托古亚不爽的问道：“你召唤我出来干什么？连祭品都没摆上，你是想当祭品吗？” 第39章 记忆恢复 当一个旧日支配者问你，没有呈上祭品，是不是打算自己当祭品的时候，你的最佳回答是 “忘了准备的有些匆忙，所以我忘记了” “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我真信，因为我就只抄了这个召唤阵，至于其他召唤必备的东西，我是真的一个都不知道” “” 简单的沟通一结束，沉思了几秒的撒托古亚，他那双对于地面上的人而言，与月球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巨眼左右扫视了一下。 似乎看到某种东西的他，突然压低了身子，用杀气腾腾的语气问道：“是你？你毁掉了我的召唤仪式？那座城市往南方向的小镇里，有着我的召唤阵” “我的信徒，也正在向我哭诉他们所遭受的一切苦难” “似乎都是由你而起？” 那巨大面孔的突然靠近。 看见对方肥大嘴唇的一张一合时，那条不时吐露出的怪异舌尖。 李飞当场惊出一身冷汗来。 但随后他立刻否定了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因为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你怎么能说我毁了你的召唤仪式。 其次杀的人嘛我不记得了！ “看你这个样子，怕是完全不知情？让我仔细看看” 撒托古亚原本就半眯着的双眼突然完全睁开。 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他仔细端详了某人几秒，随后皱起了眉头来，因为在这具普通的身体里，他‘嗅到’了同类身上才会有的‘味道’。 那是一位很陌生的旧日支配者，既非克苏鲁，也并非哈斯塔，更加不可能是某个伪装成人类的古神，或者说是外神。 可眼前这个家伙，却不是旧日支配者。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来解开你的记忆看看” 撒托古亚那似如人一般，有着五指的手掌，从黑色阴影中伸出，在随意挥动了一下后，一股能量进入到了李飞体内。 那不可阻挡的力量，以一种蛮横的方式直冲他的大脑，险些废掉了他的脑子。 “啊！！！” 但这股能量并非毁灭性的，它是有着自身作用的，它让李飞看到了之前发生的事，看到了自自己穿越以来的这两周多的时间里，自己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 出现在古宅地下室里的画。 放在棺材里的伊波恩之书。 被证实并非撒托古亚，而是另外一位旧日支配者的神秘黑嘴。 以及那些似乎不着急召唤撒托古亚的信徒。 但再往前延伸就没有了。 就像走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断头路一般。 前方的世界，是自己在原来世界的记忆，而不是他在这里的83年时光。 “嗯？我的记忆就止步于这里了吗不是说我存在的时间，足够83年之久，为什么会只有这点时间？” 纳闷不已的李飞抬头往前方看去。 但对方又不是坐在咨询台的漂亮小姐姐，它可是一位正儿八经的旧日支配者，到现在能够好好说话就已经不错了。 结果你丫真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来问我，真把我当路边晒着太阳，任何一个人来问路，脸上都笑眯眯的老大爷？ 死！ 撒托古亚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朝着地面上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一个蚂蚁的李飞按了过去。 等他抬起手来，深陷进地面下四米的坑里，除了一摊与软泥混合在一起的红土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可笑” 给予了一句随意的评论，撒托古亚那对球形的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热热闹闹的奥斯汀市。 整整一万多人。 这可是一堆丰盛的大餐啊。 “看来想要吃东西，还是得自己动手才行了，这些凡人真是靠不住” 当撒托古亚朝着远处的奥斯汀伸手时，一股从天而降的圆筒形能量挡在了他的前方，也终于给远处那座城市的狂欢按下了暂停键。 那些专注于派对之中酒精、音乐、舞蹈的人们，在眯眼看到西南角的纯白色能量后，也看到了那个大半身子处在黑暗中的恐怖身影。 不管他们是否真的相信什么神，这一刻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祈祷着，祈祷自己能够逃过此劫。 当一个个人如他们的先祖一般，在一眼就丧失了反抗勇气的巨大危机前，选择双膝跪地祈祷奇迹到来时。 在奥斯汀的某个天主教堂的钟楼顶部，属于猎魔人组织的调查员，他手捧一本古书，直面从前方吹来的狂风，颇为肉疼的埋怨道：“我真的服气了那个游乐场搞出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把撒托古亚召唤出来” “现在一个狂欢派对，却把撒托古亚给召唤出来了，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啊” 在这个原本仅有一人的钟楼顶部，突然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男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一个白发灰须，身体强壮的老者，他正一边喝酒一边说：“有个不懂事的家伙召唤出来的呗，还真是见了鬼了，任何一个普通人想要召唤旧日支配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没有巫师的血脉，或者本身就是巫师，根本别想召唤出它来，这货又不是敲敲门就能叫出来的东西” “所以你们猎魔人，到底都在德州干了什么？” 不敢有所隐瞒但同样希望能快点将撒托古亚驱逐的男人，只能请求对方快点将这个旧日支配者赶走。 他们猎魔人花了几百年的时间，一点点铲除那些信仰的土壤，令曾经在全世界盛开的各种教派之花枯萎。 可一点也不希望，撒托古亚露个面，又有人想过中世纪的日子。 “好嘞，好嘞，反正他也不想打，很快就会走的”老头随意摆了摆手，那亮着白光的能量柱往前移动了二十米就停了下来。 这种警告，撒托古亚虽然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对方 不得已他只能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搞定了这货，老头笑眯眯的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猎魔人到底在德州都干了一些什么？” 松上了一口气的男人，他点了点头：“很简单，就是让他们互相残杀罢了” 第40章 报酬 “呼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不管我怎么死，我都会在这里复活过来，真是神奇啊” 当李飞从假的奥斯汀市内的窄巷内走出来，看着忙碌的工地上，到处都是正在忙活的泥哥和华人，数量较少的白皮们在一旁监督施工进度时。 终于可以带着记忆重生的他，心情复杂到可以画一个扇形图来了。 因为他看到街上还有一个自己。 那个正在漫无目如行尸走肉一般往前走去，周围的人，一看到他的脸，就别过头，不敢上去搭话，也不敢直视的自己。 他他才是那个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83年的人。 而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穿越者。 不过有一点解释不清的是，为什么他会跟自己有一样的记忆，毕竟上一次他明显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 除非是自己的到来，让他多了一些记忆？ 想到这里，李飞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下，因为他无意在这里去制造一场杀戮。 谁让温切斯特家族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给自己提供了一层庇护呢？ 既然不想战斗，那剩下的路，恐怕就只有逃走了，远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回到这个处处充斥着奇异事件的地方。 “那我接下来，似乎可以逃走了，带着艾莎一起” 正当李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依旧是晚上，于是往前迈出一步，准备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这个假奥斯汀市，然后沿着小河一路回到真奥斯汀时。 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出现在他面前。 身披一件黑袍，双眼直勾勾的样子，让人不免怀疑他的精神是否还正常。 “你？” “这是主人给你的奖励，这一次你干的不错，这里面的钱足够你挥霍一阵子了，但如果你想要赚更多，并且获得更强的力量，那你可以用之前的召唤阵去见它，他会给你另外一份工作干” 老头说完，就将一张纸条拿了出来。 见李飞不肯伸手。 便用带着恼意的声音说：“没必要紧张，这是你的报酬，你阻止了撒托古亚的降世，但又将他给召唤了出来，虽然他没制造出什么麻烦来，可报酬还是得减半” “原本是要给与你某个沉没于大西洋的沉船位置，上面有一整船的西班牙银币，现在只能给你某个爱尔兰匪帮的藏钱地址了” “拿着，你得有钱，才能在这边大地上享受到尊重” 随着老头将话给说开，解释了这张纸条上有什么，李飞便不再犹豫，接过了对方的纸条。 因为对方肯信守承诺，那自己也没必要推脱这笔钱。 毕竟正如对方所说的一样。 想要在北美生活下去，手上没有一笔钱，那肯定是不行的，在这里除了实力可以获得尊重外，就只有钱可以买到尊重了。 接过纸条后，李飞低声说道：“告诉你的主人，以后的交易，我不会做了，有了这笔钱，我会选择去蒙大拿州，在那个地方扎根生活下去” 正准备走人的老头，他好笑的停下来脚步来，双眼不再那么直勾勾的看人，而是出现了一种介于讥讽与惋惜中间的情绪。 “相信我，年轻人，你已经惹上了死兔帮，又导致一百多个年轻猎魔人死去，更因为你的出现，导致另外一位旧日支配者来想要杀你，结果杀掉了几十名狼人” “你在这片大地上没有朋友” “除非你愿意搭乘游轮回到东方，向那位皇帝俯首称臣” “不然的话，你想要在这片大地上生存下去，你是需要一个合作伙伴的” 对方对自己最近干过的事情如此了解，李飞并不觉得惊讶，因为对方要是没这个实力，那只能证明自己不重要，或者对方的实力太弱。 在这种级别的监视下，自己干过的每一件事，对方都会知道。 现在他将一切摆了出来，看似是在分析局势，实则却是在提醒自己。 除了他和他的主人外，自己能够依赖的人根本没有几个，想要获得长久的安稳日子，是几乎不可能的。 于是李飞想要知道对方侍奉的是哪一位旧日支配者。 “你的眼里只有那些旧日支配者？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外神和古神？” “艹！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飞爆了一句粗口，瞬间秒懂了对方话中隐藏的意思。 敢情你丫的大哥是一位古神！ 按照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的设定，旧神和旧日支配者是相互敌对的，旧神曾驱逐和封印了一些旧日支配者。 这似乎也就解释了，为啥你们针对撒托古亚的降世了。 这样一来，李飞反而没有了抵触的情绪，因为给旧神打工，总比给其他人打工要好的多。 更何况阻止旧日支配者的降世，也是正义之举。 有了这个事在，李飞便点头答应下来，表示等自己这边安稳下来以后，他就会去联系那位古神。 “好！那就再见了，你一定小心死兔帮啊，他们的人遍布整个北美，你在这里搞出来的事，迟早所有分部都会知道，那些人邪恶又混乱，指不定哪个家伙就会将你当做目标” 留下了最后一句忠告，老头就慢悠悠得朝着街上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就像他刚刚出现时一般。 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是人类脚下的蝼蚁，除非低头去看，不然根本没人会注意他的存在。 目送着这位送信之人的离去。 李飞将那张纸条摊开，上面用墨水写出来字，表明在真奥斯汀沿着铁路往西方向二十公里，再过几个小山坡，就可以找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似乎是生怕自己视金钱为粪土。 还特意标注了金额：十万美金。 “嘶这尼玛真是一笔巨款啊！” 李飞可是知道早些年头里，北美搞铁路大修建的时候，一个工人的日薪是5美金，华工只有1美金。 一个印第安人头皮则价值一百美金。 而整整十万美金 这可是一千张头皮啊！ 而这个报酬，还只是对方见自己召唤出撒托古亚来，缩水以后才给的报酬。 可想而知，如果自己第二次复活，没有召唤撒托古亚的话，那一船的西班牙银币如果到手 那自己多半就可以在蒙大拿州，买下一个等同于666农场面积的大土地，成为真正的大地主了。 “真该死啊这么多钱” “算了，先去找艾莎，然后我俩取了这笔钱，就直接搭火车往加州去，我可不走中部地区” 第41章 出事了 由于已经有另外一个自己证明了自己，在这个假城里的威慑力，李飞稍作思索，就开始朝着真奥斯汀的方向走去。 果然，一路上任何一个见到自己的人。 不管是持枪的还是没持枪的，几乎都不敢与自己对视。 这种打心底的畏惧感，让他终于在这三周以来，体验到了什么叫爽！ 尤其是那些爱尔兰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个比一个躲的远。 他们这番举动，很显然另外一个自己，处于尚未恢复神智的状态时，应该干过一些什么事，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害怕成这样。 就像回到自家一样。 毫无半点阻隔的出了假城，顺着大道走了没多久，他就遇上了骑马过来的艾莎。 “你复活了？” “差不多，我们去取个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听到李飞想要带自己离开这里，艾莎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她沉默得从马背上下来，站在不到一米的距离说。 “我我之前不是没试图带你出去过，可是到了德州边境，你就会失去自我意识，从火车上跳下来，然后一步步走回这里来” 突然，李飞往身后看去。 空空如也的大道上，别说是人，就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但他却在此时想起了另外一个自己。 平心而论，自己好像并不是另外一个自己。 眼前这个姑娘喜欢的人也不是自己。 那么自己想要占据这份情感的话。 正当李飞打算跟她讲明白，自己并非那个自己的时候，他呼吸一滞，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立刻将头扭了回去。 不对！她记忆怎么恢复了！ 砰！ 胳膊挡住了朝自己抓来的爪子，李飞脸色发黑的看着艾莎：“终于要暴露自己真正的面目了？想要动手杀我吗？” 被挡住的艾莎，她面带哀求之意的快语道：“家族已经来人了，我听到他们的声音，你不要跟他们打起来，我知道你能杀死他们，我攻击你，也不是为了杀你，只是想打晕你，不信你看我的爪子” 李飞看向半狼人化状态下艾莎的爪子。 对方确实没将最锋利的爪子给伸出来。 不然即便挡下，她的爪子也会在自己胳膊上留下五道血痕来。 可对方的做法还是不太明智 因为很明显你们的记忆，也随着撒托古亚的出现恢复了，那么你都想起了带过另外一个我，离开德州的事。 那其他狼人呢？ 两人僵持了几秒，已经能听到那有节奏的重物落地声的李飞，他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惋惜的语气铺垫一下，就打算说说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这里有两个我？你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假城里面” 艾莎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跟你一块离开这里，你俩的性格一样，记忆也一样，几乎是有着同样记忆的镜像人，所以我才想把你打晕过去，隐藏在路边的” “你可真特么是个天才！” 李飞听到这个绝顶聪明，甚至算得上是羞辱狼人嗅觉的计划，他摇着头示意对方不要说话，接下来的事情全交给自己来解决。 反正这里还有一个自己。 这个狼人开办的游乐园，也不会因此少一个热门项目。 至于另外一个自己到底乐意不乐意。 谁特么管他！ 两人手牵手站在路边，静等着那些狼人靠近，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减速的打算。 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艾莎和李飞看着四十来个狼人，以四肢着地的奔跑姿势，背着大量的行李，人性化的狼脸上带着慌张的神色，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表哥迈克看到两人还傻乎乎得站在这里。 他一个急刹下来，冲着两人吼道：“快怕！更多的墨西哥人来了！他们这一次要将我们彻底毁灭掉！” “什么！他们疯了吗？这是在挑起战争啊！”艾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因为墨西哥早在几十年前，就在美墨战争中丢失了大片土地，虽然后续一直不太服气，可是他们根本没胆量再次挑起战争来。 谁让美墨战争开打以前，跟开打以后，整个北美都处于猎杀印第安人的时期，通过对那些原住民的持续追杀。 不管是军队还是民间，都处于一种武德过于充沛，乃至想要在这个年代里从事土匪等职业，必须得是人群之中最心狠手辣且实力过人之辈才行。 结果迈克现在告诉自己 那群墨西哥人，竟然有胆量从边境杀过来，干掉一个德州本土白皮大地主家族？ “他们是不是有某个邪神或者教派支持？”李飞适时得插了一句嘴，避免了两人扯太多的废话。 “好像是的，我们看到了半蛇半人的旗帜” 听到这里，李飞就一点也不意外了，因为人家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底气在，现在一位旧日支配者给他们支持。 那这个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能够跟一位旧日支配者刚正面的李飞，他果断上马与温切斯特家族的人一块朝着真奥斯汀市方向跑去。 谁让现在是最好的离开机会呢？ 两人骑在马上，风不停从前方吹来，坐在李飞身后的艾莎，她嘴巴没有一刻是停的。 她先是问起死了谁，便又问起了谁还活着，最后就是亚当去哪了。 如果没有亚当这个族长在。 即便温切斯特家族90的人都活着跑去了奥斯汀，那么也要面临群龙无首的困局当中。 “我不知道，他说要去取一本书，那个叫做伊波恩之书的东西，听说可以抵挡住那些敌人，我们也不一定要从这里逃走” 迈克一边狂奔一边说着话，尽管他试图将这话讲得更有信心一些，可是脸上却见不到半点信心。 很显然，他也对亚当这个计划，并不报以任何形式的信心。 因为那可是旧日支配者！ 我们狼人没资格跟那些恒古不灭的存在去谈条件的！ 指望他们帮助我们，还不如直接就地25，加入到半蛇半人的旗帜之下。 “我好像能无障碍使用那本书，但是我现在跟某位旧日支配者的关系不太好，召唤出其他的旧日支配者来，风险很大，不过你们要是能将我的身世讲明白的话艹！那是什么！” 正当李飞思索了几秒，插嘴表示自己可以使用伊波恩之书，只要你们将关于自己的秘密全部说出来，咱们之间就可以做交易时。 夜幕之下，一个高近三百米的巨大黑影，出现在666农场的方向，也正是李飞等人视野的左边。 那双亮着危险红光的眼睛，以及通体漆黑的流质身躯，在今晚月光的照耀之下，犹如深渊本身进入到这人世间。 看到这等骇人的气势，李飞弱弱的说道“怎么我这一路，就没见到几个正常点的玩意，大佬们都这么喜欢亲自下场开打吗？” 第42章 突袭 这个世界是不是大佬们都喜欢亲自下场开打，李飞不知道真实的答案，但他知道如果再不快点跑，玩命的跑 那除了自己以外，恐怕所有人都要死！ 因为他们来了！ 在皎洁月光之下，除了那浑身流质的黑色巨人，还有着从农场方向冲过来的百匹黑马。 无人骑在上面！ 这些狂奔时，连胸膛都未曾起伏的黑马，除了四肢以外，身体其他部分保持不动，活像是一座座被石化了一半的活体石雕。 间距加上数量，使得它们占据了近五百米的宽度，足以让两边的人，在中间的人的拖延之下，将李飞等人给包围起来。 而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狼人们，一看到这些半石化的黑化，恨不得使出自己全身力气来逃命。 可身上背着大件行李的他们，让那足以追上大多数马的速度，被上了一个结结实实的debuff。 “fuck！你们这个时候还拖着这些东西干嘛！” 李飞与艾莎共乘同一匹马的速度，都比这些狼人跑得快，更加别提那些背上根本就没坐人的黑马了。 所以看到这些憨批一边跑不快，一边还死不肯放弃这些家当。 别说是艾莎了，就连李飞自己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心中上火。 明明都已经怕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不肯放弃这些家当，为自己寻得一条生路呢？ “丢了这些东西，我们到了外面，就会一无所有，随时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一个狼人振振有词的回答，让李飞无语扶额。 对此，他只能抖动缰绳，让马加快速度离开这里，因为他可不想被那群半石化的黑马给包围。 如果要相信，那些处处透露着诡异气息的黑马，只会傻乎乎的围住他们，并不制造一点伤害。 那还不如直接跳河自尽，更加方便一点。 随着不再刻意压低速度，去与那些狼人保持平行，李飞二人也与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 而相比之前的草原狂奔。 这条从真奥斯汀修到假城来的路，一直都有专人维护，所以路边非常干净的同时，也被夯实过一些曾经不方便通行的地方，更是在小溪上面架设了桥梁。 如此往前狂飙了三分钟。 再往身后看去。 不管是狼人，还是半石化黑马，都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尽管今晚无云，月光可以无阻碍的泼洒在大地上。 往远处的黑影巨人看去。 它已经举起了自己右手，正朝着地面准备捶过去。 “嘶这一拳下去，谁受得了啊？” 看到那抬到高空四百多米，准备往地面砸去的大拳头，之前被撒托古亚一指按死，直接按出心理阴影来的李飞，身体不受控得打了一个寒颤。 那种天空突然一黑，随后气流与声音一块急促起来，以凡人之躯不可阻挡之势，将自己按死的感觉。 自己体验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想体验第二次。 强迫自己的视野往前看去。 刚跑出没半分钟。 一声巨响从左后方传来。 顷刻之间，大量被击飞的泥土朝着四处溅射，其中最远的一片泥土，甚至越过了这条夯实的大道，飞过了那片河流。 “jes！这是什么战斗！”艾莎双手抓紧李飞的胳膊，那双大眼带着惧色，紧张得看着远处。 “别看了，我们快点走！” 用手将她脸扳正后，李飞继续用马鞭压榨马的剩余体力。 但意外，总是在见到希望时降临的。 当两人上了一个山坡，在山坡顶时，已经能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奥斯汀时，意外发生了！ 两根套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悄无声息中套住了两人，随后根本不需要用力一扯，只需等待马跑远，两人就会 “艹！谁特么偷袭老子！” 黑夜中的高速移动状态，本身就很难看清压低身子潜伏在路周围的敌人，更加别提躲在暗处的敌人，扔出来的套索。 对人使用套索经验丰富的老手，总会在套索命中的一刹那，锁住了那个人的胳膊与上身。 但李飞在被拽飞的同时，也感觉出自己的双手，好像并没有被束缚住，对方只是套住了自己的腰。 好机会！ 在即将重重摔倒在地上以前，他那很少出现的本能反应，让身体在半空中凭空发力，扭转了身体，双脚踩在地上。 反观艾莎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重重的落在地上，狼人化才完成了五分之一，就遭了这个罪，让她险些当初晕了过去。 即便没晕，那眩晕状态，也让她暂时失去了反抗之力。 “艹！谁啊！” 压低身子往艾莎的方向跑去，但扔出套索的人，也感觉到自己手上的绳子正在试图离自己而去。 于是双方角力了一下。 掏出匕首来的李飞，朝着自己身后那根拉长的绳子一割，解开了对方对自己的束缚以后，就立刻直奔艾莎那边。 也就是在此时，七八个墨西哥人终于站直了身子，早就已经上膛的子弹，迫不及待得离开枪膛，朝着他的身体而去。 砰！ 只是极度统一的射击，并不会在这个现实世界里造成什么暴击，又或者是制造更大的伤害。 人的身体再宽再大也是有个极限的。 从脑袋一直到脚全部中弹，也依旧让70躯体完好无损的李飞，他无力得往地上倒去。 因为其中两枚子弹，是奔着他的心脏而去。 “啊！！！” 这时终于回过神来的艾莎，她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来，眼里杀气毕露，生平第一次，她想杀人了。 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李飞死了，等他复活过来的话，指不定这里已经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所以这群袭击者真的该死！！！ 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彻底狼人化的艾莎，她一爪子扯碎了自己身上的绳子，冲着那七八个人咆哮一声，就冲了上去。 但这些沉默的墨西哥人，并未被‘狼人’给吓到，他们就像最训练有素且进行过针对性训练的军队。 在艾莎冲上来时，他们同时拔出左轮手枪，冲着她开火。 没有一个人躲开，也没有人扎眼，只是沉默的将所有黄铜子弹发射出去，解决他们眼里的敌人。 于是发起的冲锋，在子弹面前被粉碎。 身中二十多枚子弹的艾莎，连三米都没跑出去，身体浑身弹孔的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一个墨西哥人走了上来，用脚踩住她的胳膊，让她正面往上。 面对近在咫尺的手枪，艾莎一边咳血，一边试图求饶，因为她还不想死，她不像那些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一样，可以在生死面前无所畏忌。 “咳” 墨西哥人冷漠的看着她，在开枪以前，八字胡下的嘴唇动了一下，冷冷的说出一个词来。 “puta” 第43章 原地复活 “！！！” 当在场所有人，包括艾莎都以为李飞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却奇迹般的站了起来，并用匕首直接捅进了那个墨西哥人的心脏里。 一直保持沉默的墨西哥人，终于开始惊慌了起来，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因为李飞就不应该在这里再活一次！ 他本应该在另外一个地方复活的！！！ “fuck！他怎么还活着！他不是应该去复活吗？” “我怎么知道！快点呼叫支援！出问题了！这个特殊之物没有回那个对方，而是在我们面前复活了！” “开枪！开枪！他依旧是血肉之躯！我们能杀死他一次！那就能杀他第二次！不要怕！” 面对这些人想要开枪再杀自己一次。 身上的枪伤，依旧贯穿身体，能一眼看到后面的李飞，他的选择是直接动手扭断这些人的脖子。 这一次，不管是子弹还是刀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杀死他。 火光闪烁，刀砍闷哼，带着绝望的惨叫声却比前两者要更快安静下来。 给一张张情绪激动的脸庞带来属于死亡的宁静，最终将最后一个人脑袋给扭断的李飞。 他来到倒在血泊之中的艾莎身边。 凭借着狼人顽强的生命力，还留有一口余气，但注定活不到抢救时刻的艾莎，她无法恢复常人形态，因为那样只会让自己走的更快。 所以她躺在地上，用那双依旧好看的眼睛，颤抖着注视李飞。 在对方步步靠近以后，她吃力的将手伸了过去，试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可以与对方握手。 可是李飞没有这样做，脸上的神色也非常冷漠。 【这样反而也好】 惊讶过后，情绪变成了带着安心感的失落。 在自己陪伴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以后，自己不管是失忆还是没失忆的情况下，都非常喜欢的男人。 可以在这一刻保持住冷漠。 至少自己不用担心他后面的人生，不会无人走进他的心里，去全身心保护和爱护他。 可是李飞接下来的举动，让意识越来越涣散的她感到纳闷。 一把从伤口上抠了点肉泥下来的李飞，将这东西竟然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还要自己吃下去？ 自出生以来，从未吃过生肉，更加别提人肉的艾莎，她敢说自己要不是快死了，她绝对会现场呕吐起来。 可失去了对身体掌控能力，且越来越冷的她，只能任由李飞捏住自己的下巴和额头。 咬一咬，随后顺着喉咙进入了胃里。 “你你在干吗？” 感觉到之前堵在口腔里的血，已经流到了地上去的艾莎，她吃力的问道。 “救你，因为我刚刚发现了一个问题，貌似我跟一位旧日支配者有着关系，而且她一直在关注我” 回答了这个问题后，李飞从附近一个墨西哥人身上搜出一包香烟来。 这个时代里的公司，自然不会奢侈到为每一支香烟做一个烟蒂，所以他只能将卷好的香烟叼在嘴上，再用小火柴给点燃。 深吸了一口这款味道非常霸道且甘醇的香烟。 瞥了一眼似乎脸色正在慢慢红润起来的艾莎，李飞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他刚才中枪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即将朝着最令他愤怒和伤心的方向发展，可夜晚枪战经验并不丰富的他，也知道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 人总归是要交学费的。 只是有些人交的学费不一样。 所以在意识模糊以前，他发誓今天晚上的袭击者，不管他的后台是谁，自己都要一个个将他们给吊死在树上。 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在这个世界上惹出什么乱子，或者吸引太多的注意力。 自己只是想在这个处于活跃时期的土地上，努力打工赚钱，然后买下一块土地生存下去。 可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结果一件件应接不暇，且无法联系在一起的事情，冲着自己来。 现在这个狗屎一样的命运，更是要从他身边夺走那个，可能也是自己一生之中唯一一个喜欢自己的姑娘。 但就在这个时候。 艾莎曾经看过的蛇眼，突然在夜空之中。 那只似乎所有人都无法看见，仅仅只有自己能见到的蛇眼，冲着自己眨了眨眼，就让自己可以无视致命伤、流血、肌肉受损等问题，从地上站了起来。 也是在那一刻，李飞意识到自己之所以特殊的原因，大概就是有一位旧日支配者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不过有趣的是，自己能感受到她的性别似乎是女性，这与之前黄天杰见自己的时候，所说的母神似乎有着直接联系。 一个生活在亚洲的旧日支配者？ 这种打破固有印象的事，让李飞头一回觉得，这年头待在亚洲，恐怕真不比待在北美容易存活下去。 “我恢复了！我没死！你怎么办到的？你这个能力能救其他人吗？” 正当李飞琢磨着，要不要先不急着离开奥斯汀，而是等明天天亮返回666农场，花上一整天时间去寻找伊波恩之书。 确认那位目前在亚洲的旧日支配者，到底是谁。 搞清楚自己真正的大哥是哪位时。 身体恢复如初的艾莎，尽管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她已经欢呼雀跃起来，因为她都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心里准备。 结果现在自己却活下来了！ “停停停你现在这是把我当什么神丹妙药啊？我现在的身体我也不知道会给你造成什么后遗症，所以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至于救你的族人我要是能让死去的人复活，那我大概就发财了，或者要被他们给切片研究了” 遭不住艾莎带着娇滴滴语气的恳求，李飞只得跟她谈一下救活别人，可能存在的代价。 自己割点肉，救活一条人命，自然没什么事。 就当做善事嘛！ 但问题就在于死去的人，自己要是能救活，那除非旧日支配者亲自下场保护自己，不然疯狂的人们，能从德州一路追杀他到南美最下方，并一直追杀他到永远。 为了能让死人复活，以及自己长生下去，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团结在一起。 自己可不打算过这样的日子！ “嗯？别嘛！试试不就知道了？” “行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先进奥斯汀市再说等等那个黑色巨人不见了？他去哪了？” 第44章 只是一场梦 当李飞手指向黑色巨人的方向，在艾莎惊讶得扭头看过去时，他脸上突然冒出一层杀气来，手上的匕首直挺挺得朝后者的腰上刺去。 这种声东击西配合背后捅刀的攻击，向来都是阴人的首选策略，成功率往往也非常高。 但李飞失败了。 已经扭过头去的艾莎，她右手如闪电般得抓住了李飞的手腕，那极快的速度，精准的位置，让人看不出她之前的那种战斗萌新气质。 反倒更像是一位久经战阵的老将。 使出一股巨力来的她，硬是将距离自己后腰不到三厘米的刀刃给逼停了。 “你怎么猜到的？我连自己都骗了，你不应该知道的啊”艾莎难以置信的问道。 “因为你们这个时代的人脑洞还是不够大，想象力限制了你们对于梦的幻想，而你们的下意识习惯，也注定了这个梦的细节不够完美” 见一刀没能捅死对方，李飞也不着急继续攻击她，冷笑将手缩了回去，他并不担心对方突然反杀自己。 因为这就不是现实世界！ 这里是梦！ 自己的梦！ “容我想想，你们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哈，槽点太多了，我即便记忆没有恢复过来，也觉得处处都是漏洞，只是意识被遮掩了，所以下意识忽略了那些东西” 直视着艾莎那双大眼睛，李飞收回了匕首，笑眯眯得伸出手来，以一种情侣之间搂肩的方式，带着她坐了下来。 艾莎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这个计划，到这里已经全盘皆输了。 对方现在也不打算继续攻击自己。 那就以一种更和平的方式收场。 希望能和平 不过她不知道到底哪里的细节没做好，以至于让李飞在一次次失去记忆后，又成功发现了漏洞。 两人坐在地上，周围都是那些墨西哥人的尸体，艾莎将头朝着李飞的方向侧过去，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这个家伙，打算说了吗？” “这种时候，不来瓶好酒怎么行？” 李飞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一瓶二锅头出现在他手上，他觉得还是这个好喝一些。 满足得喝上了一口。 清了清嗓子，李飞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艾莎脸色黑了下来，后者在心底咒骂自己等人真是习惯使然，才导致这个计划的失败。 “首先，得克萨斯州在过去的时间里，从来都不是你们这些白皮的土地，这里存在着大量墨西哥人，即便它在几十年前投靠了北美，可是总不至于一个墨西哥人都见不到？” 李飞这么说，自然是有依据的，即便他不怎么关注北美的历史事件，也知道墨西哥人乃至整个南美洲的人，在整个北美南方一直都挺活跃的。 毕竟他们后来都变成了北美白色粉末的供货商，以及廉价劳动力。 所以在德州见不到一个墨西哥人，还不如说在伦敦见不到一个白皮。 其次呢。 泥哥去哪了？ 就算你们德州这地方，真狠心到把所有墨西哥人给屠了，或者驱赶走了，方便自己占据这个大地盘，可是棉花种植采摘一体机，总不能林肯总统大手一挥，你们就扔了？ 为了他们这些人，你们都不惜打上一场内战。 即便南方打输了，可是泥哥们也不可能全都跑北方去，依旧会有大批量的人留在南方。 结果这地方的肤色，白的就跟牛奶一样。 听到这里，艾莎内心服气了一半，因为他们这些白皮潜意识里，确实不觉得其他人种，有资格出现在自己的想象世界里。 以至于这个地方都成了白皮满天飞的地方。 “再然后呢，就是时间上的混乱，以及你对我的情感也太好了一些” “一会一年，一会八十三年，你们既然要将我困在这个梦里，为什么不提前写个剧本呢？” “不过这也太为难你们了，因为这年头读过书，且能够拿出一个补足全部细节的剧本的人，高低要上过学，才能培育的出来” 对于时间的混乱，艾莎也没有多话反驳，因为她和家人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写这东西，反正就找各种离奇事件七拼八凑出来。 不过情感问题上 艾莎伸出自己的小腿，在李飞的小腿上摩擦了一下，那种嫩滑的感觉，即便隔着两条裤子，都让后者心头一震。 “我对你太好了？也许我真的喜欢你呢？” “省省”稳住心神的李飞，对她翻了一个大白眼，这话要是搁一百多年后，他没准能信。 这年头你讲这个话，就好比汉朝皇帝要嫁亲女儿给匈奴手下的一个普通牧民。 搞得好像自己不知道你们这鬼地方有多歧视的？ 连你们白皮自己内部都分三六九等。 现在从爱尔兰过来的白皮，就是白人世界的泥哥。 见李飞不吃这套，艾莎只能双手一摊，有恃无恐的说“那你现在既然都知道这些了，那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你杀不杀我，我都能离开这个梦境，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胜算？” “我是没什么办法，但黄天杰有啊”李飞再次对上怀中女子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他确实没办法，从别人提前设置好的梦境里，寻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可是有了黄天杰的出现。 那一切就不成问题了。 提到之前那个特别能打的华人，艾莎扭动了一下身体，以一种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李飞怀里，用淡然的声音说道：“不可能的，仅凭他一个人，想要从我们手上救出你，至少需要十几名枪手，才能办到这个事” “我相信他一个人就可以办到，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来” 梦境外。 浑身是血，捂着伤口的黄天杰，他正在踉踉跄跄得冲进一顶帐篷内，这个光座位数量就有90人，挤一挤可以放进去200人的特大号帐篷里。 横七竖八得躺着大量似乎睡着了，但又好似保持某种清醒的人。 在帐篷中央，一个铁笼内。 黄天杰一眼就看到了铁笼里的李飞，他上次乔装打扮，混入梦境里，没能成功将对方唤醒，但自己的教派下了死命令，必须将这货给弄醒才行。 于是事情就没有任何弹性化处理的空间了。 唯有出死力才行。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黄天杰没有丝毫犹豫，踩着地上人的身体冲了上去，将铁笼旁艾莎手上的青铜权杖给一把夺了过来。 然后往铁笼空洞的地方一塞，让李飞触碰到了这把青铜权杖。 砰！！ 终于冲进屋内的人，他们举枪朝着黄天杰开枪，但后者也不傻，他知道对方一进来就会杀自己，所以在给完权杖之后，立刻压低身子朝着地上的人群一扑，躲过了那些子弹。 “fuck！地上都是客人，我们不能开枪了！上次死了一个小孩，我们就赔了不少钱了！” “拔刀！弄死他！等等先将客人给唤醒！能少死几个人，就少死几个人！” 第45章 吾乃梦的皇帝 “fuck！你这个狗杂碎！你知道你把我们这一年来，最好的生意，给彻底毁了吗！” 亚当单手掐住黄天杰的脖子，赤红的双眼，说明他现在的情绪，还有身体都处于一种紧张和愤怒状态当中。 另外一只手指向铁笼里的他，搜遍了脑袋里的所有词汇量，都无法找到一个，可以精准用来咒骂黄天杰的词。 这个态度傲慢不恭！野心肮脏恶毒！罪不可恕！狗都不如的人间渣滓！用心何等歹毒可恶的华人！ “那又怎样？你们拿我们的人当商品，就不准我们自己动手讨回公道？” 在离开梦境之后，经历了大大小小七八战，更玩了大迂回战术，终于将那把梦之权杖给到李飞手上的黄天杰。 他此刻一点不慌。 因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飞这个神明造物终于脱困了。 他们这个在北美被打到苟延残喘的小教派，即将获得最强的助力。 所以死有什么可怕的？ “你死后必下地狱！你这个千古第一大坏蛋！” 看到黄天杰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亚当粗着嗓子咒骂起来。 “抱歉啊，你们这些洋人的地狱不收我，收我的人只有阎罗王，你和你的神是没有资格来审判我的” “而且你们做过那么多恶事，你真觉得自己也配登上天堂？” 黄天杰带着戏谑语气的反问，并没有让本就气到极限的亚当，突破自己怒火的那层极限，后者用故作惋惜的语气表示。 你跟你的同胞，真是错过了一个救赎的希望。 因为你只要诚心向上帝忏悔，他就会原谅你的一切错误，立刻获得救赎。 本想恶心对方一把，结果被对方给恶心回来的黄天杰，他如见到一条毒蛇一般，脖子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嘴里吐出一句话来“你们真是让我恶心！”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陆南方人，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有父母的教诲，让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群白皮的那套忏悔理论。 因为要按你们这套东西来说。 我捅死个人，然后去教堂忏悔一下，只要神愿意原谅我，那我的罪恶就可以免除了咯？ 放你丫的狗屁！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们这群恶心的东西！还不如找个旧日支配者去信，你们信仰的东西，比那些教派的信仰还恶心，简直虚伪到了极点！” “行了，你废话真多，我之所以留你一命到现在，就是要让你看着失败的发生” 不想跟这个异教徒拉扯太多的亚当，他指向铁笼的方向。 此时铁笼内的李飞，依旧没有醒过来。 而这个被清理了客人的帐篷里，还有艾莎依旧躺在地上。 很显然，李飞还没醒过来，跟艾莎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亚当现在在也在赌，他在赌艾莎能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将这个最赚钱的家伙留在梦境里。 毕竟现实世界这么残酷，为什么不在甜美的梦里，去逃避这冰冷可怕的世界呢？ 但与亚当想的不同的是。 梦境里。 李飞和艾莎站在一个小山坡上，天空之上大量的记忆画面，正在以每秒钟几十张的速度飞速前行当中。 刚才还彼此敌对，潜意识里也不忍伤害对方的两人，正神色凝重的看着那些飞速流逝的记忆。 这些记忆里，有的属于李飞，有的属于艾莎，但有的却从未发生过。 “有些记忆根本就是假的？谁给我们置入的这些记忆？”艾莎有些崩溃的看着那些画面。 在梦里，他们温切斯特家族是坐拥德州大片土地，666农场无可置疑的主人。 但在现实里，有人给他们虚构了一层记忆出来 在这段现实记忆里，他们同样是666农场的主人，只是最近几年来畜牧业越来越不景气，他们为了保住家族的基业，不得不缴纳每年都在上涨的土地税，为此不惜拿出家传老古董来做生意的牧场主。 可这些都是假的！ 他们所谓的温切斯特家族，仅仅只是一群从欧洲过来，为了在这里土地尚未被人占光以前，想要拥有自己土地的穷鬼狼人。 在这一点上，有个铁证。 他们头发的颜色几乎都不相同。 亚当是黑色，艾莎是金色，而家族里的其他人，也有红色以及褐色的。 如果他们是一个真正在德州扎根数百年，且不与人类进行联姻，经常内部通婚的狼人家族，那么在外貌上，总有有一个比较统一特征。 但他们不是这样的！ “我就说我怎么从未见过我的父母”艾莎回忆起，自己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世界里，自己的父母从未出现过，自己也不好奇他们去了哪里。 现在答案终于揭晓了。 他们也只是被人利用的。 “这么说的话，黄天杰给了我这把权杖，那他现在处境应该很糟糕了”李飞看了一眼自己右手上的权杖。 正是这个东西突然出现在自己梦里，他才控制住这个梦，并随意调取自己的记忆以及艾莎的记忆。 嗯，这群憨憨狼人的智商，果然平均水准都不怎么高 把自己囚禁以后，竟然一直没去窥探自己的过去，而是在梦里制造了一个1:1仿真的德州大地图来。 以梦中世界，作为狼人马戏团的卖点和噱头。 收取门票，让那些人来自己的梦里，通过屏蔽记忆的方式，去体验截然不同的人生。 只是一群人扎堆的梦，始终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因为它并非私人的安全空间，甚至有些时候会有人丢掉自己的性命。 比如最近死去的小艾迪。 就是在梦里被死兔帮给杀死的。 这种操作他李飞也只能表示，这群人的技能点的真奇怪，操作风格也是非常奇葩。 既不了解自己的过去，也不尽量避免客人死去坏了口碑，更是在面对其他教派成员，意外进入梦里时，任由他们瞎来。 “好了，我也该离开这里了，我们在现实世界里见面”想到这里，不在浪费时间的李飞，伸手拍了拍艾莎的肩膀。 虽然他依旧有许多记忆，可能因为梦境已经遗失了，但梦终归是要醒的。 现在是时候醒过来了。 可当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狭小的铁笼里，只能躺着的时候，并看到了离咽气不远，毫无反手之力，被人控制住的黄天杰。 心中腾得冒起一把火气来。 无师自通的他抓住自己手边的青铜权杖，如刀切黄油一般，撞开了关住自己的铁笼，脸红脖子粗的咆哮道。 “吾乃梦的皇帝！” “所有人！我命令你们！睡去！” 第46章 青铜权杖 “我就知道这把权杖跟你有关系，果然没有猜错” 当李飞以一种几乎无敌的姿态，猛地撞开那个铁笼，高举着青铜权杖，犹如言出法随的神皇降世一般，命令所有人睡去时。 帐篷内，除了亚当外的其他人都在第一时间睡去。 面对这个之前任自己宰割，现在地位瞬息变幻，即将主宰自己命运的华人。 亚当面露狠色得看着他，尽管气势上不输于他，心中的无力感已经从心头蔓延到了嘴边来。 因为那把青铜权杖有着非常可怕的法力。 仅仅只是动用它一点点力量，他们就利用李飞作为主梦境，赚了一大笔钱，更是让那些试图夺走这把青铜权杖的人全部昏睡在他们面前。 唯一梦中不足之处，就是这玩意没办法锁进保险柜里。 必须得靠近李飞，才能启动它的能力。 这也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东西被对方拿在了手上！ “你似乎可以躲过我的这个指令啊？”刚刚下达了命令的李飞，他一边琢磨自己刚才的行为，到底是被激发的记忆，还是说权杖在暗中影响自己，一边饶有兴致得看着亚当。 正如在梦中出现一样。 一头黑发的亚当，有着一种天生的王者气质，如一头直立行走的黑色狼王一般，即便身在人群之中，都有着令人侧目的面容和身材。 “我自然有办法躲过去，不过我更好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亚当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气势。 可是眼睛却时不时向那把青铜权杖瞥去。 这种暴露自己内心真实意图的做法，让李飞心里也有了点数。 很显然这把权杖的价值很高，并且有着足以击败他的能力，既然自己稳操胜券，那么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呢？ 杀人？ 李飞还真没想过这样做，因为他对这些狼人没什么杀心，即便对方拿自己当做赚钱工具。 但这种脱离凡尘俗事的想法，很快就因为看见了黄天杰的惨样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怒火中烧的李飞心想道：【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影响我吗？这么快就忘记黄天杰了】 秉着其他事都可以一会谈，但黄天杰的命必须马上保住的想法，不懂医疗方面任何知识的李飞唤醒了艾莎，让她和亚当一块，快点将黄天杰的命给保住。 不然的话，你们这些狼人就等着，现实世界里一秒钟的时间，梦里直接过了几个世纪！ 死？死只是解脱罢了！ “我好像找到了正确对付这个世界的方式了” 看着二话不说就开始抢救黄天杰的两人，李飞轻柔得抚摸着手上的青铜权杖，在威胁两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在这个现代文明尚未出现雏形的世界，最容易办到的事是杀人。 但永恒的折磨，才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 于是趁着两人忙活起来。 李飞先是打量了一下这顶巨大的浅白色帐篷，扫视过那一排排被特殊改装过的躺椅，以及为了更多客人容量，手工制作的双层躺椅。 他就知道这个地方的生意，真不是一般的火爆。 随后，注意力就回到了这把青铜权杖上。 很显然这把长约一米的青铜权杖，绝非任何一个自己已知文明的产物，上面的文字被岁月腐蚀得不轻，依稀可见的几个字样，也很难找到，它到底是哪个文明的先祖。 如果硬要找到某种关联，它更像是拉丁文和象形文字混合出来的产物，既有某些动物和物体的特征，也有着连写情况下的拉丁文形态。 约占70厘米的仗柄上，有着一个带嵌套底座的圆形金属小球。 非常潦草的雕刻技法，很难不让人怀疑雕刻师，是否是在喝了三十斤假酒以后，拿起刻刀，在上面雕刻出醉酒状态下的内心激情。 简而言之。 这是一把，除非认识上面的字，不然就毫无半点价值的权杖。 “好了，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之前有刻意留黄天杰一命的亚当，他跟艾莎一起将前者身上的伤势处理好后，用沾满血的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汗。 作为一个已经与狂野狼人形象相差甚远的人。 更像是一名生意人的亚当，他在得到艾莎的通风报信，不管是亲自带人抓捕黄天杰，还是选择李飞作为梦境主体，都是刻意留了一个心眼的。 因为据他所知。 目前在北美的华人社团之中，肯定存在着某些教派成员，难免会有人盯上李飞，所以一直以来，任何试图盗走李飞和权杖的人，都被他用权杖给命令沉睡过去。 能不杀人，绝不杀人。 除非实在是那些疯到神经错乱的家伙，他亚当宁愿吃点亏，也要化敌为友。 所以现在黄天杰能一口气吊到现在，还被自己和艾莎暂时稳住了伤势，有了这个条件存在。 大不了自己给李飞一大笔钱，买一个平安呗。 “你有点意思哈” 同样注意到那货身上伤势，好像只是看起来严重，但堵住伤口以后，连药都没怎么上，呼吸竟然就稳定下来的李飞。 他越来越觉得亚当，这个人实际上还挺有意思的。 说他们憨批呢，这群人竟然敢用这种东西来做生意，搞出一个十九世纪版的梦中宇宙来。 极具超前的创造力。 说他们聪明呢他们用这个东西做生意，赚到手的钱，跟风险完全就不成正比啊！ 这把权杖，谁拿在手上，都可以自己或者带别人一起，进入某个人的梦境里，让他以为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活在现实世界当中。 考虑到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正经神灵。 这把权杖多半出自某些对人类还算友善的神，可再怎么友善，他身上的能量进入普通人体内，也不可能像吃了维生素c一样无害啊！ 想到这里，决心将这把权杖据为己有的李飞，他开口问了一句：“所以这把权杖，你们到底是从哪得来的？” 艾莎示意亚当不要说话，自己开口回答说：“一个住在加拿大的术士手上，我们当时已经没办法赚更多的钱了，所以在纽约附近乞讨，有个术士给了我们这个权杖” “好”听到这东西是别人赠送。 李飞估计这东西背后多半牵扯到了某种邪恶术法。 毕竟这个世界里的小老头，要是随便送你点什么看起来很厉害的古文物，那千万别怀疑。 他绝对不是什么找个有缘人送礼的散财老头。 而是要你性命的魔头。 既然这样的话 为了避免这把权杖有可能伤害更多人，就暂时由自己保管！ “对了，你们到底是在哪发现我的？给我编造了那么多假故事出来糊弄我，你们总得说一下在哪碰到我的？” 第47章 蛛变 “十周不对！至少是半年以前，我们在德州发现的你，那个时候你身无分文，还被那些爱尔兰人给欺负这大概就是你在梦里杀的人，永远都是爱尔兰人的原因” “他们干的本就是底层工作，你们华人来到这里，也在抢底层工作，并且要价更低，所以他们也恨你们” “总之确实是我们救下了你，这一点没必要骗你，如果不是发生点什么事，我们也很难注意到你，毕竟德州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人，谁会无聊注意到你这个人呢？” 随着艾莎找回了属于她自己的正确记忆。 记忆到两周前就戛然而止的李飞，终于将自己过去半年的经历，在这一刻给补充完毕了。 简单来说，自己穿越过来，到了德州这个矛盾冲突远比美国其他地方，更加激烈的地方。 这里有白皮、墨西哥人、印第安人、泥哥、华人，而宗教信仰也让同样肤色的人，裂变成数个不同阵营。 但不管是野心勃勃想夺回德州的墨西哥人。 还是以昭昭天命论为借口，想要霸占德州乃至更多土地的白皮。 又或者是刚刚被解放几十年的泥哥们。 无一例外在这个混乱的地方，为着各自的生存，不断向明面上的敌人还有潜在的敌人发起反击或者进攻。 自己嘛 由于没找到组织抱团，在德州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仅差点被人当印第安人割了脑皮，还因为想要打临工被爱尔兰人欺负。 总之怎么惨怎么来。 直到狼人们的《奇妙马戏团》来到了这里，他们将自己视为一个最好的卖点，并成功包装销售了出去。 “那我应该要感谢你们咯？” “不敢不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亚当连连摆手，表情显得谦卑，心中想的却是怎么将李飞这个家伙，赶快请走。 因为现场的掌控权，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这对于亚当来说，感官上是非常难受的，掌控权这个东西一旦到了别人手上，就是任人宰割。 “行了，等黄天杰醒过来，他要问你们讨什么债，就由他来决定，我的话有这个权杖在手，我们的事情就两清了” 李飞说出这番话来，并不是因为他脑袋发晕，而是事情的前因后果很明白。 自己是另类的被这些狼人给救了，不然刚刚穿越过来没多久的自己，早就被那群爱尔兰人给揍死了。 即便他们只是出于生意的角度，寻找一个来自东方的卖点，将自己给救下。 可是现在杀了他们，虽然不用承担什么代价，可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啊。 帐得两清才行。 接下来就看黄天杰的了。 用权杖朝着这货一指，意念一动，处于沉睡状态中的他大叫着清醒了过来。 “饶命！我不知道李飞去哪了！饶命啊！！！” 此言一出，屋内的三人皆是一懵，因为你这个状态看起来，怎么像是做了一个噩梦或者说现在谁在梦里？ 能把你这个靠一手声东击西戏耍了几十名狼人，再以绝对的实力，杀进帐篷里，将权杖扔给李飞的人吓成这样？ 猛地回过神来的黄天杰，他扫视了一眼帐篷里的情况，意识到这里是真正的现实世界后，他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 “快逃！我看到了蜘蛛！它正在拷问所有在梦里的人！它在追问你的下落！我们在这里不能入睡！” “蜘蛛”李飞呢喃了一声，想到了一个名字的他，背后惊出一声冷汗来。 阿特拉克纳克亚！ 蜘蛛 “走！我们快走！” 自己刚离开梦境没多久，这个旧日支配者就出现，并询问梦里的人，自己到哪去了。 用脚指头想想，都对方肯定不是受撒托古亚的托付，来给自己送上一份蛙肉大餐的。 “等等！他们！快点唤醒他们啊！” 眼瞅着李飞带着黄天杰，就要离开这顶帐篷，亚当和艾莎就急了。 你俩走归走，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狼人，你总不能把他们扔在梦境世界里，被那个大蜘蛛给吃了？ “干！你竟然没杀他们？” 这个时候，终于注意到满地的狼人都还有生命特征，黄天杰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李飞。 他受教派的命令，来救这个家伙。 结果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竟然出奇的心善。 这副好心肠，可不适合在北美这个地方生存，更加不适合返回东方世界。 “我本来是想留着你来算账的，毕竟他们伤害了你，全凭你处置啊” “靠！你真让我来算账，我肯定把他们全部给杀了，而不是留他们一命到现在算了！把他们唤醒，有些邪神的能力很奇怪的，我担心他们的梦境意识一旦被吃掉，会不会好！出事了！”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奇怪事的黄天杰，看到某个狼人突然自己站了起来，并开始伸出双手扯住自己的头发，试图将脑皮撕成两半。 他毫不犹豫得让李飞快点将狼人们给唤醒。 不管这个狼人是到处想自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不能再让那个梦境里的家伙作妖了。 “好我这权杖还没捂热乎，就得找个地方丢了” 左手随意一挥，将所有狼人全部从梦中唤醒的李飞，他也意识到这把权杖多半跟那个大蜘蛛有着关系。 自己带着它到处跑，就等同于一个可以移动的梦境污染源，外加自己因为不睡觉，从而猝死的倒计时。 毕竟谁能保证，自己睡觉的时候，不会被那个大蜘蛛给纠缠上呢？ 搀扶着黄天杰出了帐篷。 刺眼的光芒让李飞眯起了眼睛，等他适应了光芒，发现自己正处在奥斯汀市的一片泥坑上。 十二顶大小不一的帐篷组成一个弯月形。 两个尖角处拉着一条长长的横幅。 “快逃！！他蛛变了！！！” 正当他左右搜寻着马的踪迹时，身后几十个狼人同时冲了出来，艾莎跑到黄天杰的右边，扶住他的手，就开始用力往前走。 李飞顺着声音往后看去。 在一张张惊恐的脸庞后方，那个狼人上半身已经裂成两半，一个巨大的人脸蜘蛛正在试图将它巨大的身体，从这个小小的躯体里挣扎出来。 “码的这群旧日支配者，是真的一点道理都不讲啊梦就可以直接影响到现实吗还自带物种突变的” 听到某人这个时候还有闲情吐槽，艾莎崩溃的大喊道：“跑啊！至少等我们组织起防御来！再停下！” 第48章 大蜘蛛 “我真是不理解，这些怪物，怎么都这么不讲物理法则，能从那么小个躯体里钻出来” 当众人全部散开，去各自的帐篷寻找备用武器时，已经躲到五十米外的三人，看着塌陷的帐篷里，伸出数条锋利的蛛腿来。 且不提那堪比刀刃的蛛腿，切开帐篷的厚布时，有多丝滑。 那个最少3米7米的体型。 就让李飞不禁直呼这个世界真是魔幻，一点也不讲物理法则，这么大个体型的蜘蛛，都能变出来。 “真是废话多，快点帮忙上弹，别在这里发呆” 被扔了一把空枪在手上的李飞，他看了一眼已经低头开始装子弹的艾莎，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休息，尚有力气，但绝不帮忙的黄天杰。 行，爷心善帮帮忙，等那只大蜘蛛被搞定了 咱再继续聊聊这个赔偿问题！ 李飞之所以不趁乱走，自然是为了要笔补偿，不然离开这个地方，自己接下来该怎么生存呢？ 因为没钱，所以去当西部土匪吗？ 这年头，想在北美干这个职业，人家也是要看肤色的。 就好比你全白阵容，不至于触动人家的敏感神经，要是突然冒出一伙泥哥、墨西哥、印第安土匪来，你看看那些在北美追杀印第安人几十年的联邦士兵，会不会直接被一趟火车拉过来，把你追杀到天涯海角。 所以自知自己跑去干这份职业，除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外，就没有任何好处的李飞，他又看向了自己的那把青铜权杖。 手上这把权杖摆明了跟那个大蜘蛛有关系。 自己这边才从梦中醒来，对方就直接在梦里开始拷问梦中人，所以这把潜力非常惊人的权杖，注定是要被自己给尽快扔掉。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 对于动不动活个几亿年的旧日支配者来说，他们的耐心肯定很足，自己只要弄到一笔大钱。 接下来，用钱感谢一下黄天杰，婉拒对方的邀请，他就可以开开心心跑去北方买个土地了。 对，在正式脱困以后，李飞自己权衡利弊一番后，发现这个世界危险归危险，可是只要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把该爽一遍的东西，都给爽一遍。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无所谓了。 拿笔钱，买个土地，安稳的过日子。 过去的事就过去，自己也根本不想去过那种互相杀戮，刀口舔血的日子。 “呐！装满了” 将装满了子弹的枪给了艾莎，没想到自己真会帮忙的她，一脸诧异得看了过来。 “怎么？你都放心把枪给我了，真正该害怕的事，不应该是我在背后开黑枪吗？结果我装个子弹，就把你给惊讶的，你也真是奇怪嘞” “没怎么实际上我把枪给你，是我觉得你应该会走的，手上有把枪至少也好防身一下” 听到这话，李飞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了，他觉得这位小姐姐漂亮是漂亮，但你这个脑子是不是有点太差劲了。 这都已经离开梦中世界了，没必要演戏了，你为什么还要装得这么在乎我呢？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将又一把枪里填满子弹的艾莎，她望向远处那只半个身子已经离开帐篷的大蜘蛛，在看到亚当开始挥手示意所有人，准备集中火力攻击前。 趁着还有点时间，艾莎冲李飞身上扬了扬自己的下巴。 “你能从自己身上闻到一点臭味吗？你也可以问问黄天杰，他见到你的时候，身上有一点干净的地方？” 在对方的提醒下，注意到自身上衣和裤子都非常干净，上面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水味 嗅到这香味的李飞，他全身震颤了一下：“所以” 看到这货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艾莎轻点了一下脑袋，举起了手上的步枪，闭上一只眼睛，瞄准了那个即将脱困的大蜘蛛。 “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即便他们会帮忙，但绝对不会处理的这么细致，所以我对你没装过什么，明白吗？” “哇哦~” 黄天杰突然语气夸张的插了一句嘴，他那一对很是帅气的剑眉，正疯狂给李飞抛眼神，示意他这个时候快点讲下情话，好把这个对你有意的狼家深情女子给拿下。 不过很可惜 他的眼神注定是白给了。 某人压根就受不了这种气氛突然就暧昧起来。 于是他很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码的搁这演言情剧呢？” “fuck！！”原本手指就已经按在扳机上的艾莎，险些就调转枪口对准这货，给他脑门上赏上一颗子弹了。 咱们俩在梦里都谈了十几次恋爱了，即便你之前的记忆遗失了，可最近两次的小暧昧，你敢说自己没有点心动的意思？ 现在跟老娘说这个屁话？ 心中腾得冒起一把火来的艾莎，无视了亚当那无奈的制止声，在短时间内就将步枪里的所有子弹，全部打在了那个大蜘蛛身上。 只是令众人心中泛起寒意的是。 黄铜子弹在它身上的效果似乎不太明显。 不能说毫无杀伤性，但只能将那个大蜘蛛的外壳打出一些凹陷来，而不能直接破开其外层的壳。 “jes！我们手上的枪没有效果吗？” 一个狼人凭借着自己的敏锐视力，看到一枚枚黄铜子弹，如撞上钢铁一般，当场碎裂。 他的惊呼声，令众人原本就不多的勇气，又一次被打上一个-50的debuff。 子弹打不穿 那怎么办？ 靠祖传战斗技能——撕咬吗？ 有几个不缺乏勇气的狼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修剪得干干净净，像一个文明人一样的手指。 得都磨圆了的指甲，有个屁的破甲能力。 关键时刻，还是亚当这个领袖站了起来，他一边安抚众人的情绪，一边解开身上的马甲和衬衫。 “各位不要慌！你们在一旁开火，我来正面吸引火力！！” “所有人听好了！一部分人给我集中一个地方攻击！另外一部分人往它的眼睛上攻击！明白吗！” 在亚当脱下身上衬衫时，李飞终于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狼牙项链。 早在帐篷里的对峙时，这货面对青铜权杖的命令就没有半点事，现在看来要不他天赋异禀，要不就是他那个项链的能力。 轰！！！ 在终于切开了那些烦人的帐篷布后，完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大蜘蛛，凭借着它那漆黑的肢体，以及一张扭曲的人脸，将所有人心中的杂念给全部压了下去。 “开火！” 第49章 战斗 随着亚当一声令下，几十杆枪同时冲着大蜘蛛开火，而完成了狼人化形态的他，也再次向李飞展示了他那双有着金色瞳孔的眼睛。 “乖乖这双眼睛实在太帅了点” 一边给枪里填子弹，一边跟黄天杰聊着亚当那双眼睛，到底多么有逼格。 感觉自己这个同胞有点憨憨的黄天杰，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无奈的开口说道：“大哥，人家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啊，有双黄金眼很奇怪吗？” “哈？黄金家族？” “黄金家族，你不知道？就是成吉思汗跟他的后裔啊，金色的眼睛就是他们的标志，你对历史了解的也太少了？你怎么来这的？人也没晒黑，看起来也不像是过来修铁路的，你这个家伙身上疑点真多啊” 面对问题多到离谱的黄天杰。 也没办法跟十九世纪的人，去解释穿越这个东西，以及你们所处的克苏鲁世界，跟自己认知的克苏鲁世界，有亿点点不同的李飞，只能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给带过了。 不过从他的神态来看 这货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定然要从自己身上挖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来。 “别聊天了！快点帮忙！” 看到大蜘蛛已经动了起来，艾莎担心亚当的安危，语气也急躁了起来，尽管她知道李飞和黄天杰，根本没什么义务和责任帮他们。 毕竟就在十几分钟前，某人还是他们马戏团里的赚钱业务，对方没趁机杀光他们，就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心善了。 但此刻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好声好气得说话。 因为那个八肢直立起来，其体型看起来比成年大象，还要壮实一倍多的大蜘蛛，速度根本不慢！ 几乎是扎眼之间，就往前移动了三米，而这只是它一根蛛腿的移动距离！ 从别人手上接过一面大盾和一把斧子的亚当，单手持盾的他，显得非常轻松，并没有因为其60斤的重量，影响到半点移动速度。 但他也不着急主动进攻。 面对这种体格的敌人，他知道先手不一定占优势，自己也绝对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去杀死这头蜘蛛。 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 让那些子弹的攻击，在它表面积累到一定程度以后，击穿对方那看似薄弱，实则坚硬的外壳。 “呼” 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上次战斗，是多久以前的亚当，他深吸一口气，长呼出来后，目光落在了那只大蜘蛛身上。 对方在往前伸出一条蛛腿来后，过去了足足十秒钟，都没有挪动第二下，任由那些子弹将完整的躯体，打得坑坑洼洼。 凭着对野兽以及人性的了解，他可以确定这是一种最后警告的意思。 现在还有挽回机会。 如果不听话的话，那你们就麻烦了。 “可是他的脱困是注定的啊，没人可以阻止他的离去有人对他寄予着极大的期盼，我们这些小棋子，怎么有资格跟大人物反着来呢？” 在这枪声一刻不停的战场上，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冲着那只大蜘蛛自语了一句的亚当，他举起斧子往盾牌上敲了一下。 在连续三次敲击过后，那只大蜘蛛终于动了。 那可以轻松割开帐篷布的蛛腿，在高高举起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亚当劈砍了过去。 早有准备的他躲闪了过去。 这种劈砍并不算难应付，因为蛛腿的大小，决定了它下落之后的攻击范围。 所以在第一次攻击后，大蜘蛛也意识到亚当的反应非常灵敏，于是它八肢的前四肢，同时横向前方，以后者为中心，直接以四个高度的横斩，封住了他的全部退路。 但亚当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其次这个时代里想买点炸药防身，给那些意图对自己谋财害命的人，一点小小的震撼，也不是什么难事。 趁着亚当拖住大蜘蛛时。 一个瘦小的狼人，已经绕到了大蜘蛛身后，手持四根炸药棒的他，果断全部点燃，然后冲着蜘蛛的下腹部空地扔了过去。 比起扔在对方身上，然后滑落下来，还是扔在对方的腹部比较好。 已经躺下，将铁盾盖在身上的亚当，看到大蜘蛛腹部下，有四根炸药已经燃起了硝烟，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在锋利的蛛腿即将砍在铁盾上时，这个大蜘蛛猛地停了下来，然后用后面四肢同时发力，往左侧一跃！ 落地之时，八根蛛腿，就像串糖葫芦一般，一根腿上一个当初毙命的狼人。 他们自天灵盖或者嘴巴往下，被捅了一个穿心。 势在必得的声东击西策略，竟然如此轻松就被对方给躲过，甚至还以闪电般的速度，被对方带走了八条人命。 这对于成年男性本就不多的狼人马戏团来说，这称得上是断掉一根手指头的代价了。 这样的手指头，在一秒内，就只剩下了九根 静。 静到令人呼吸都不由自主放慢，乃至可以听到彼此心跳声的那种寂静。 最终，一个情绪崩溃的狼人，吹响了失败的号角声，他将手上的步枪一扔，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这些本就与军事组织无关，以赚钱为核心，偶尔会跟他人进行群架的小社团组织，本身就没有多少战斗意志。 更加别提眼前这场战斗。 真犯不上玩什么命。 隔壁就奥斯汀市，让那些守护城市的人去杀光这些蜘蛛呗！ 一人接一人的离开。 黄天杰的脸色也渐渐发白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这里唯一一个伤员，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他说不定还能跑赢那个大蜘蛛。 但自己现在可是受伤状态 这群追杀自己时强悍无比，凭着那个狼鼻子，一路追着自己不放的狼人，面对一个大蜘蛛，随便动一下，就‘串’死了八个同伴时 你们的血性呢！ 整整几十号人！ 面对自己这方折了八个人，竟然没有一个热血之辈，冲上去跟那个大蜘蛛来个你死我活的？ 拿着炸药跟他同归于尽的铁血汉子也没有一个？ 同样心生退意的艾莎，她将步枪挂在脖子上，冲着李飞和黄天杰招手道：“fuck，我们得走了，这个大蜘蛛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不你俩走，它要的是我” 第50章 梦境之墙 在黄天杰和艾莎并不意外，只是有些落寞的眼神中，李飞手持那把青铜权杖朝着大蜘蛛走了过去。 两人跟其他人一样，都知道大蜘蛛是冲着李飞来的。 如果这货当时就选择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么这些狼人绝对不会选择留在这里，跟这个大蜘蛛拼一把。 所以他们选择抵抗时，付出的八条命，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将李飞在他们这里受到的屈辱，还给了对方。 只是这层意义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好了，你想要的是我，那我们来聊一聊怎么样？” 清楚旧日支配者们并不是无法交流的野兽，所以李飞用平静的语气，去询问对方是否愿意聊一聊。 可作为一个云克苏鲁，且被撒托古亚那种慵懒态度给留下错误印象的李飞，马上就见识到了其他旧日支配的不同之处。 阿特拉克纳克亚，蜘蛛之神，一个几乎没有人类教派信奉它的旧日支配者，与撒托古亚这种人见人爱的大蟾蜍，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当那冒着寒光的蛛腿，朝自己劈过来时，李飞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误判断了对方的意图。 因为没有谁会选择，将需要击晕的人，给直接当场斩杀的！ 嗖！ 右手的青铜权杖稳稳当当得接住了蛛腿的攻击，但在那一刹那碰撞时产生的音爆，让李飞身上本就廉价，质量一般的衣物，直接被那如刀子一般的风给割开。 尽管身上出现了以拳头为中心，往全身蔓延的破皮伤口，可他的双腿没有挪动半点。 这种级别的力量碰撞，竟然被这种结果给挡了下来。 不管是悄悄离开盾牌掩护，朝战场外溜去的亚当，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艾莎，乃至尚未跑远的狼人。 都看傻了。 因为这货的实力，真要有那么凶残，也不至于当初被几个爱尔兰醉汉，给打到奄奄一息即将离世的地步啊！ 能挡下大蜘蛛的一击，你丫靠那个臂力，就足以在德州混上一份中产阶级的收入了。 “怎么可能那根蛛腿最少有一百斤左右！他他竟然挡下来了？” “他怎么接住的？！” “他这么强那他在旁边看半天戏干啥？” 与其他人不同，黄天杰虽然刚才也挺紧张，但一看到李飞竟然挡下来了，他顿时就神气了起来：“看到没！你们之前非要当我是神经病！我说过了！他就是母神造物！明白吗！他是人！但是更强的人类！生物进化的下一个阶段！！！” 李飞：“你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跟某个旧日支配者有着密切的关系” 不过也正因为对方的提醒，李飞好像有点明白大蜘蛛为啥要针对自己了，不是跟那个神秘的古神有关，而是跟黄天杰口中的母神有关。 但这货嘴巴也挺严实的，或者出于某种避讳，从不叫出母神的名字，让自己知道到底谁才是自己的真正老板。 或者说自己以后被欺负了，总得知道去找哪位大哥助拳？ “战斗的时候！别分神啊！” 艾莎的高声提醒，让李飞再度回过神来。 他先是快速瞥了一眼对方已经被青铜权杖，给撞碎了的蛛腿，然后感觉到视野前一黑。 猛地抬头。 对方剩下的三根完整前肢，同时从三个角度朝着自己砍了过来。 那张原本应该有着蛛眼的头部，被一张人脸给取代的位置，面容可憎带着残忍之意的面孔，终于动了它那乌青的嘴唇。 尖锐刺耳且带着无尽怨恨的声音，在这片地区的上空响起。 “你以为你逃得走？这么多年来，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击穿梦境之墙的机会！一个强大的载体！只要你一天不终结自己的性命！我就会一天不停得追杀你！直到把你纳入我的怀里！” 此言一出，李飞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对方的话，与自己之前的猜测已经重合了八九不离十了。 没有哪个旧日支配者会喜欢钱的。 这些仰望星空四十五度角的大佬们，如果真的俗气到这个地步，那他也只能鼓掌叫个好了。 所以自己一穿越过来就被针对。 狼人马戏团得到一把可以控制梦境的权杖。 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算是彻底解释清楚了。 自己作为载体，让狼人马戏团不停吸引客人来赚钱，而它可以趁机进入更多人的梦境之中。 这么做，大概就是为了那个什么梦境之墙？ 想到这里，李飞原地弹跳起来，在跳在两米的高度，躲过了三根蛛腿的他，开口问道：“梦境之墙是什么？” “要不你晚上做梦的时候，来我这看看？”大蜘蛛加重自己语气说道。 “额还是不了说实话，我接下来就打算扔了这把青铜权杖，避免你找到我，所以实在不行的话，你要不等我几十年的时间，等我老了，咱们再来聊这个事？” “呵” 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现在快速拿下李飞的大蜘蛛，用那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呵呵的冷笑来后，这个有着庞大身躯的蜘蛛，就轰然倒地。 本以为还要继续打的李飞，看到这货似乎挂了，他拿脚踢了踢对方，发现这货没有半点反应后，立刻抡起青铜权杖朝着一条完好的蛛腿砸了过去。 因为这种假装自己死去，等别人转身过去，捅一刀的经典案例实在太多了。 他可不觉得对方不会使诈。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多虑了。 这个被阿特拉克纳克亚使用的躯体，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对方根本不着急这一时拼个胜负出来。 酷似蜘蛛的习性，让祂绝不会像那些蛮干的人一样，而是更倾向于编织出一张网，等待猎物进入网内，发现自己深陷其中之后，就无法逃脱出去。 “好像搞定了？” 清楚这事绝对没完的李飞，他敲碎了所有的蛛腿，确保这个家伙不会突然诈尸一下后，语气轻松的说了一句，随后盯上了一脸苦笑的亚当。 “来来来，亚当老哥，我觉得现在聊一聊去蒙大拿州的事，应该是一个好时机！” “额” “鉴于你们拿我做生意，欠我的钱和尊严，我本可以取走你们的性命，但我非常心善的选择了不杀你们，不如你们给我在蒙大拿州打工三十年如何？” “” 看着对方脸上苦笑中的笑含量越来越少，心情大爽的李飞，为自己的想法点了一个赞。 既然还是打算去蒙大拿附近扎根，那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运作得一个农场或者牧场呢？ 自然需要人手嘛！ 你们欠我的，就用打工来还！ 不听话的人，我可就要送他去见蜘蛛！ 就知道自己跟李飞这边的事情，远远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的亚当，此刻已是一张苦瓜脸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事。 但青铜权杖在他面前晃动了几下，拒绝的想法，就光速被扔在了脑袋后面。 比起去见那个大蜘蛛 蒙大拿州的开荒貌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嗯！很高兴自己能加入开荒队伍！ 第51章 不去 “唉，葬礼总是让人感觉悲伤啊” “悲伤个屁，死的那些人，你又不认识，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去加州？” “你明知道我在扯开话题能不能不去啊我跟堂口还有你们的教派，也没什么好聊的，我的志向是买个土地种田啊” “凭你自己，跟那群白皮狼人？想要在蒙大拿安家？那个地方可是有印第安人保留地的” “艹！怎么哪都有印第安人？” 远处的草坪上，亚当等人正操办葬礼，将这些跟随他从欧洲来到北美，先一步死在这片土地上的族人们，用一块破布保住，就放进了提前挖好的坑里。 葬礼虽然简陋，但该做的流程一个都没落下。 没必要去参加这场葬礼的二人，站在树下，躲着四月还不算太热的太阳，进行着极限拉扯。 黄天杰拼了自己的命，也要救李飞，自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英雄气概。 这个十九世纪末的广府花花公子，可不是那种喜欢啃硬骨头的人，比起这种事，他更喜欢在酒会上，勾搭一下那些中上层女士，给她们吹上一点来自东方的春风。 之所要救李飞。 还不是自己所处的教派下了命令。 什么母神要拯救李飞，那么他们这些信徒，可不就得麻溜的过来救人？ 但李飞压根就不想去加州。 去年，也就是1882年出炉的《排华法案》，让这边大地上的华人处境非常困难，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我们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不管是堂口还是教派，现在都被爱尔兰人给压制的非常痛苦，而其他族裔也只是袖手旁观，等着我们倒下之后，上来分食我们” 听到黄天杰带着怨恨语气的话，李飞反问道：“所以你觉得我能改变什么？你不肯告诉我名字的那位母神，她绝对不会因为你们受到的委屈，就选定我来帮助你们？” “她在亚洲，那边是她的地盘，这里的事根本容不得她来插手说句实话，我们的生命，在这些恒古不灭者眼中，就是一袋大米里的一粒米而已，根本不值得在乎” “如果你要觉得我很重要，那我也有可能只是她的消遣物呢？这些睡上一觉就是几百万的存在，会对一颗米粒关注多少？” 注意到黄天杰脸上情绪正在慢慢低落起来。 李飞也不想说太多丧气话。 于是口风一改，就提到了这个年代里，在北美另外一个非常杰出的人——王清福。 “额他啊？我听说他打算在纽约创办北美第一份华文报，他确实是一位非常不错的人” 提起王清福这个人。 黄天杰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因为在来德州以前，他一直在北美到处游荡，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其中就属王清福这个人最令他印象深刻。 最早赴美的五位留学生之一，先后就读于华盛顿的浸信会学院（今乔治华盛顿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州的路易斯伯格学院（今巴克奈尔大学）。 归国之后，还试图组织一个反清组织。 他的人生经历和学识，还有近十几年来的情况，确实配得上领袖这个位置。 但黄天杰还是不死心。 因为正常人的世界，有正常人的游戏规则。 对他们这些游走于其他世界里的人而言，他们所面对的游戏规则，比正常世界里的要残酷一万倍。 堂口可以没有你，但教派 “要不你们跟我一起搬去蒙大拿？” “把家眷什么的也一起带走，离开加州那个地方，我们去蒙大拿州，或者去加拿大呗” 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的李飞，他给了一个个人觉得非常适中的条件。 “加拿大最烂了” “” 话已至此，李飞死不肯去加州的态度，让黄天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他也不禁开始反问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不愿意与堂口和自己人相接触，一心只想跑去开荒种田过自己日子的家伙。 真的值得他继续多费口舌下去吗？ 好在，黄天杰没有时间去考虑太多。 在葬礼结束以后，决心北上开荒安家的亚当等人，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将一件件家当往马车上装。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我感觉自己这半年来过得日子，真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刚刚有哭过的艾莎，她揉着自己的眼角，用那双红红的眼睛看着李飞，家当在女生当中不算多的她，只需要几个背包和麻袋，就可以装好自己的所有东西。 “也许对我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你的选择让我吃惊，我本以为你会去加州的” “我能说什么呢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领袖，而是一个唤醒他们心中斗志的人，这一点我做不到的，也不想去做，我更加不想自己重活一世，去背负更多的责任，就好似我不这样做，就欠了谁一样，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有本事就自己上，别给我整什么天选之人就要背负责任那一套” 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众人，根本没东西要收拾的李飞，他郁闷得点上了一支烟，看向那个骑在马背上，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背影。 他面带苦涩笑容，用暗有所指的话语，对艾莎说着自己的处境。 现在已经是1883年了，再过17年就是下一个世纪，那个真正风起云涌的时代，会如温度最高的熔炉一般，从里面锻造出真正的神器来。 如果自己跟着黄天杰去了加州。 发现母神要自己回亚洲的话。 指不定那边的历史事件就会发生改变。 再者说了，自己的性格也不适合去当什么领袖，真正适合的他生活，还是当个农场主。 “呼看来他们收拾完了？速度还挺快的” 跟艾莎在树下闲聊了半个小时，看到一百多个狼人，将全部家当都给打包好，并且准备出发了。 李飞也挺惊讶他们的速度。 骑在一匹马上的亚当，来到李飞面前，询问他的意思：“我们怎么走？是先沿着铁路前进，还是走直线去蒙大拿？” 略作思考一番，李飞就选择了亚当期盼的那个决定。 走铁路。 毕竟这年头野外的危险程度可不低，杀人这种事每天都在上演，更加别提补给等问题。 沿着铁路线走才是上上之选。 有小镇可以补给，还有酒可以消费，再者就是有秩序存在。 “那我建议我们迂回一下，不走犹他州和新墨西哥州” “为什么？那我们岂不是得绕个大圈了？不能走直线吗？” “额我宁愿去野外跟印第安人干架，也不走墨西哥人的地盘还有摩门教的地盘，犹他州对异教徒来说，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第52章 准备出发 既然不打算往西路过新墨西哥州，这个要到1917年才纳入美国版图的地方，也不走犹他州这个宗教气氛更重，指不定就会有哪位旧日支配信仰存在的地方。 那剩下的路，就只有走德州上方的俄克拉荷马州了。 只是有个问题 那也有印第安人，甚至可以说当初的血泪之路，最终选定的印第安保留地其中之一。 不巧的是，它占据了整个州二十分一的地盘。 “你就说你们白皮弄死那么多印第安人干啥？” “这怪我咯？我们狼人也处于鄙视链底层啊”亚当语气虽弱，但在这个敏感问题上，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那些人杀的印第安人，跟他们白皮狼人有啥关系。 咱们一直到最近几年才从欧洲迁移过来的，那些事跟我们有啥关系？ 你以为中世纪的猎巫行动，我们就没有遭遇到任何波及？ 屁嘞！那些狗屁玩意杀的就是我们。 结果杀到最后发现，自己杀得只是一些蝼蚁。 在真正的大佬们面前，这群家伙就集体装死，开始不再提起那事，搞起了科研进步和航海了。 “行了，行了，我们先去买点东西，然后就开始上路离开这里，不然等其他人注意到这个大蜘蛛，我们就很难离开了” 艾莎见气氛不对劲，连忙岔开了话题，让两人注意那个比大象体型还要大的蜘蛛，可没有凭空消失。 这东西迟早要被奥斯汀的人给发现。 到时候，他们免不了要一堆问题问我们。 说不定还要敲诈一番。 咱们可得快点开溜才行。 “行，走，我们从俄克拉荷马州去科罗拉，一直沿州边境走去怀俄明，最后抵达蒙大拿” “嗯，没问题” 亚当也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结太多，反正整个美国的东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保留地。 甚至去了蒙大拿州，也免不了有印第安人。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只能期盼他们的信仰不那么原始。 “出发咯！” 见两人定下了大体迁移计划来，艾莎冲着所有人大喊了一句，随后就朝着一辆马车的方向冲了过去。 她虽然跟李飞在梦境世界里，一直同乘一匹马。 可是这里并非梦境世界。 作为一个与这年头大多数女生一样，在乎自己名声的人，她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跟李飞发展到下一步。 能吃饭坐一块就不错了，共乘一匹马这种行为可不行。 见艾莎离去，亚当也终于可以讲点私底下的话了。 “接下来的迁移过程，你不需要操心什么，我都能搞定，除非遇到无法解决的敌人，你必须得出手，不然我们就一个接一个，只能命丧于接下来的旅途上” “你也不想到了蒙大拿州，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那片尚未开荒的土地？” 李飞：“你这话搁一百多年后，就挺奇怪的” 见李飞不说话，亚当翻身下了马，用非常低的声音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还有钱的事，我们得想办法弄点才行，不然我们想要拥有土地，并扩张自己的地盘的话，可没钱来解决问题” “钱？你们不是有钱吗？” “” 见这货以一种非常真诚的态度反问自己，亚当险些伸手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往这个混蛋的脑门上，打空枪里的所有子弹。 我们有钱那也是我们的钱啊。 敢情你丫打的主意是，我们跟你一起去蒙大拿州，然后我们出钱买地，给你丫打工打到子孙后代去？ 呸！ 我们可以打工，但这种事，肯定不行！ 见对方显然忘记了某笔钱的事，李飞便开口提醒了一下他，不要忘记自己在铁笼里当了半年的梦境制造机。 “额那你每天吃的东西，还有有人给你洗衣服清洁身体等一系列的照顾费，你怎么算？” 李飞：“？！” 知道这个狼人是个生意人，没想到他能掰到这么仔细的程度，李飞也来了点气，因为这又不是他选的路。 你们虽然是从爱尔兰人手上救了自己，可是后续的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一周两周，而是整整半年时间。 就算我用二分之一的时间，作为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那这个钱，我总得有点？ 似乎是来到了自己的专场。 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的亚当，他单手叉腰，很是神气的说：“艾莎照顾你这么久，人家一个尚未嫁人的女孩，这么细心照顾你，那这笔账你要怎么算呢？” “娶她？” “还是给她钱，羞辱她这半年以来不求回报的照顾？” “你要知道她在我们当中也是有工作的，就因为照顾你，我们损失了一个劳动力，她的工作量少了80，因为全都花时间去照顾你了” 李飞：“” 就知道这货会提这事的李飞，他回以这货一个白眼。 要是没艾莎这事，他高低也要从对方身上放点血出来，可是有艾莎这事在，自己就不能做得太过分了。 因为自己过去半年的时间里，没人认为自己以后会醒过来，可一个名声清白的姑娘，每天坚持照顾自己。 那这个事，就不好说了。 不过自己还有一个可能性！一个希望！一笔钱！ “你带几个人一起，在沿着铁路线的某个地方，有可能放着一笔钱，也许在那里” 想到之前那位古神给自己的奖励。 李飞并不觉得自己的梦境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假的。 毕竟狼人也没资格，把撒托古亚和古神弄进自己的梦里，去充当一个npc。 相反，在这个有幻梦境存在的世界里。 现实世界和梦境之间，只是隔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大裂缝，那个大蜘蛛阿特拉克纳克亚就日夜不休的在那编织一张巨大的网，誓要将两个世界连接在一起。 所以在钱的事上，李飞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侍奉撒托古亚的死兔帮，在自己梦里花了半年的时间，去建造了一个假奥斯汀城，确实是为了将撒托古亚召唤出来。 然后被某位古神给阻止了。 整个过程离谱的程度简直让自己大开眼界。 梦境召唤撒托古亚，让他用这个办法降临德州？ 这群死兔帮真是人才啊！ 第53章 新的任务 “嘶这里还真有十万美金你这狗狼鼻子还挺灵的，不过事情似乎也变得麻烦了起来” 当亚当众人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贡献全部身家去给李飞打白工，或者说你丫想体验一把1861年以前的南方农场主生活？ 那爷还不如直接上吊自杀，或者看你被一堆愤怒的白皮给活生生弄死在某个小角落里。 后者除了赞叹一下金钱的魅力，果然是人类创造出最成功的产物外。 就只能期望那位古神的奖励是真的。 毕竟自己确实在梦里把死兔帮的计划给阻止了。 于是，在艾莎等人进入奥斯汀市购买补给的时候，李飞跟亚当几人一块沿着铁路线，来到了那个藏钱地点。 那是一簇非常平常，非常具有迷惑他人作用的灌木丛。 如果不是狼人状态下的亚当嗅觉敏锐，嗅到了土壤下的一丝异味。 也没人会将这片大平原上，到处可见的某个灌木丛，视为疑似藏有十万美金的藏钱点。 只是开心的情绪，只存在于刚把钱给挖出来的那一刻。 在见识到这个细心到加了防水雨布，并将细绳分开扎好的美金后，李飞和亚当对视一眼。 立刻将这个麻袋放上马背，几个懂得毁灭痕迹的人，开始着手将他们到这留下的痕迹，按照来时的方向，慢慢往回销毁。 让马小跑起来。 坐在马背上的两人，用开阔环境下，有些过于刻意的压低声音，交流着自己的想法。 “这笔钱这么细心的整理好了，我担心这笔钱可能根本不是某个马匪帮派的，因为他们可没这么仔细，走的一直都是粗犷风” “我觉得可能是死兔帮的行动基金” “” 某个家伙的猜测，让亚当呼吸一滞，双眼发直，险些从小跑状态中的马背上摔了下来。 死兔帮？ 我们偷的是他们的钱？ 不你敢对这个推测负责吗？？ 瞥了一眼，已经被青铜权杖唤回真实记忆后的亚当。 李飞双手一摊表示，你觉得就这处处充满血腥的年代，虽然银行业没后世那么完善，但寻常人手头上能有这么多钱？ 要真人人都有积蓄，为什么再过四十年大萧条就要降临了？ 所以这笔宁愿埋在土里，也不拿去购买土地，或者投资新兴行业的人，在德州这个地方能有多少？ 泥哥？他们从奴隶变成人，才过去几十年啊？ 印第安人？人家到现在依旧视金钱为粪土，大部分依旧是妥妥的原始人。 至于我们这类人大部分跑美国修铁路的人，要不就是寄钱回家，要不在加州那个地方窝着。 所以德州目前能有这么多钱，埋在土地里，也不考虑投资一下爱迪生和特斯拉的家伙，除了死兔帮还能有谁？ “dan！我忘记自己跟爱迪生还有特斯拉活在同一个年代了！” 说着说着，李飞突然想起貌似自己跟这两位，是活在同一个时期，自己要不要考虑投资一下特斯拉 或者再买点爱迪生公司的股票，来完成一个精准点投？ 等等再过三年可口可乐公司就要成立了！ 反正那些破旧日支配者的事，自己也没打算参与进去，何不现在抓住历史走向，给自己多赚点钱呢？ “喂，喂喂，你骑马的时候分什么神啊？你忘记你自己在梦里是怎么摔下来的了？” 见李飞走神的同时，马也开始跑偏了方向，不想给族人们增添工作量的亚当，立刻让这货清醒一点。 你知道咱们从铁路线那里，到藏钱地跑了二十多公里吗？ 毁灭我们来过的痕迹，可不是一个容易事。 十万美金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之发狂，你可长点心！ “没，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应该投资谁，等我们去了蒙大拿州，在那边安家以后，我就要买买买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给古神干活的危险性，李飞现在恨不得再接几单‘杀了么’。 到时候买下半个曼哈顿，自己这辈子都可以混吃等死了。 “唉可是给祂打工真的风险高啊” “淦！” 李飞正琢磨着这十万该怎么节约花比较好时，他视野前方左侧凭空冒出来一个老头。 虎躯一震，猛地一抖缰绳。 骑着的这匹黑色母马撒开脚丫子就往前开始狂飙。 指着那老头准备惊呼的亚当，看到某人以光速消失在自己眼前，他‘额’了一下。 嗯！自己也跑！ 但这个老头的声音，似乎有着特殊的魔力，态度温和的他开口说了一具：“停一下” 亚当骑着的那匹马就乖乖停了下来。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这种超越自然世界的力量，他在内心疯狂咒骂李飞这个脚底抹油技能点满了的家伙。 码的！在梦里，你遇见什么困难就只想着逃，除非躲不过，才硬着头皮上。 可梦里这么搞，我们顶多损失一点门票钱。 但在外面的世界！可是会出人命的！！！ 不过接下来，亚当就知道这货敢直面大蜘蛛，为什么不敢见这个老头了，因为他带来的消息非常惊人！ “麻烦转告李飞，这笔奖励既然他已经拿了，那么我们有另外一笔生意要交给他去做” “把死兔帮在德州的分部清除掉” “作为回报，你们一路上不会受到印第安人的攻击” 说完这番话，老头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亚当眼前。 就好似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但亚当已如一块石头一般僵硬在了马背上，直到一阵温热的风吹来，如梦初醒的他，用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ffuck！这绝对不是术士或者二三流的术士，他定然是最顶尖的术士或者祂！” 双手发颤的他，跟抽了风一样，整个人的眼中是不停外溢的恐惧。 能凭空出现且消失的大佬，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几回，大多数情况下只是那些魔术师的戏法而已。 可是眼前这位 “fuck！他到底都认识了一些什么人！原来他这笔钱就是这样来的？” 大着嗓门给自己壮壮胆，僵硬且重新有了温度的双手，不自觉得抖动缰绳，让马儿快点带自己离开此处。 但往前了半分钟，那恐惧之下，又有一种特殊的喜悦。 因为没人能接受自己一生，只配活在底层的命运，如果有机会，谁也不愿意就这样错过。 如果一个强大的术士或者祂 那他们就不用干这个辛苦工作了。 第54章 这里不欢迎你 “nooooope~” “为什么啊！那么强大的存在！如果有他们！我们根本没必要如此低声下气的生活啊！” “那你跟他去混呗反正我没兴趣” 看着追上自己以后，就一直试图问清楚那位神灵名讳，准备给人家当狗腿子的亚当。 李飞不太能理解这货为什么想这样做。 毕竟你是狼人，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神灵都不太正常，或者说故事里那些动不动给人类帮忙的神灵 只有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 大部分的神灵压根就不会干这种自跌身份的事。 所以咱们就不能好好过日子？ 亚当：“谁特么跟你好好过日子啊” 瞥了一眼这个说不通的倔强家伙，亚当知道自己必须得换一个办法才能说服这货，因为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于是接下来，他不再提这个事，而是等毁灭痕迹的族人一到，就带着大家返回奥斯汀市。 在夜色降临时返回了这座充满了牛屎味的城市。 “你们先去找他们，我带我的小兄弟一块去酒一下” 决心改变李飞的亚当，他给了几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找到自己人后，就连夜出发离开奥斯汀。 随后，两人牵着马步行二十分钟，在奥斯汀市中心的三条街外，找到了一家天黑以前就已经营业的酒。 十九世纪的酒里，肯定没有dj打碟、灯光污染、耳鸣制造器。 但不变的是 来此赚钱的姑娘、来消费的男人。 两人还没进门。 就看到两个醉汉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他俩身后跟着一伙拿着酒杯大呼小叫的人群。 “决斗！决斗！决斗！” 头一回见到西部对枪的李飞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据他的记忆来看，这种比谁的美式居合更快的决斗，一般很少发生在城市里。 只有那些人数稀少的小镇上，才会出现这种事。 要是城市里动不动就打枪战。 死了一个普通人还好，万一哪个大人物被霍霍了，那压力就要给到当地p，再给到所有人。 所以有事在城市外解决，而不是在街上，就是某种潜规则。 但令他失望的是这场起哄下才引发的枪战，因为两人一个双手撑在地上吐，另外一个直接断片过去，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别看了，那个人即便赢了，也要因为谋杀被判入狱或者被被害人家属，直接吊死在树上的，家族血仇在这里可一点也不少见” 脸上带着某明情绪的亚当，他先一步走进了酒里，刚刚靠在台旁，他就听到原本热热闹闹的酒内，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因为李飞走了进来。 后者也立刻感觉到了那种不加任何遮掩的敌意。 “我猜这里似乎不太欢迎我？” 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李飞语气虽然很轻松，但脸上的怒意几乎是在一秒时间内，就被这些人的眼神给逼了出来。 作为一个和善的人。 他敢发誓，任何人被这种眼神对待，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激怒！ 那是一种人类看见某种恶心动物的眼神，几乎无法与见到仇人时的那种眼神相提并论。 后者的仇恨还把对方当做人。 前者的更像是看某种畸形的、恶臭的、足以让人恶心到吐的动物。 就好似这些人有多高贵一样。 “各位！别这么对待我的朋友，今天晚上由我买单如何？” 亚当此时摘了自己的宽边牛仔帽，刻意激发出自己血脉中的力量，让那双黄金眼，在这个点着许多蜡烛的酒内，夺走了属于那死物的光芒。 “狼人！” 一个留着大胡须，身体强壮，手指甲里都是煤渣的男人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亚当吼了一句。 比起一个东方面孔走进酒里，让这些白皮们感到不适和厌恶。 狼人的出现，直接点燃了酒的气氛。 霎时间，十几把枪被同时拔了出来。 如果不是在场有一位警探站了起来，并亮出了自己的警徽，大着嗓门警告所有人杀人犯法。 亚当定然会被当场乱枪打死。 但即便如此，这位警探在呵斥所有人收起枪后，也是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怒声指着亚当的鼻子臭骂道：“你这个肮脏到应该跟野狗一块住野外的东西，我们允许你的马戏团在城外做生意，就已经算是行善事了” “不要觉得能在这做生意，就认为自己有资格来到酒里，你的钱在这里不能用，也不允许被在这里使用！” “所以！现在给我滚出去，然后快点离开奥斯汀，省得第二天早上，还要我们去给你收尸” 面对这种羞辱，亚当脸上的笑容不减，面对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警探，他笑眯眯的弯腰请求对方。 “一杯，只是一杯，因为我跟我的朋友想庆祝一下，所以我们想喝上一杯酒” “滚！滚去泥哥的帐篷里喝！这里不属于你！如果你再不离开，扰了我喝酒的心情，我就只能加加班，把你俩抓进去！听明白了吗！” 说完，警探就亮出了自己腰间的手铐，即便眼前的亚当高他一个头，体型更是壮实一倍。 可他那有恃无恐的态度，就好似根本不怕对方狠下心来，将自己当场弄死一般。 站在酒门口的李飞，他将一直拿在左手上，准备在睡觉以前，找个地方扔掉的青铜权杖换一个手。 “李飞，别激动，看来这里不太欢迎我们，所以我们还是离开” 余光一直在关注李飞的亚当，看到这个年轻小伙果然生气了，他立刻从裤兜里抽出一美刀放在桌上，客客气气的表示这一美金算是赔礼酒后。 就带着前者准备离开这里。 因为气氛已经渲染到位，接下来自己就可以讲一下，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神灵都那么危险，依旧要有人去侍奉的原因。 可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令一切事情照着他个人想法而进行。 “睡！” 右手上的权杖往前一指，整个酒里的人集体睡了过去。 在酒杯带着溅水声，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时，亚当那张留着小胡须的脸蛋，霎时间就煞白了下来。 “你你干嘛！” “给他们一点教训，然后摧毁死兔帮，再用他们的脑袋造一座京观，让这里的人过去一百年，都无法忘记今晚的事情”李飞独自走到台后面，他将酒保当做擦脚布，将短靴鞋底的泥擦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 独自一人拿出一瓶威士忌来，倒上一杯，喝了半杯后。 双手撑在台上的他，眼里毁灭一切的欲望。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亚当下意识得打了一个寒颤，因为现在眼前这个人背对烛光，五官大半被阴影笼罩，但眼里的光芒却比太阳还要夺目，才更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飞。 他过去这几周确实心善的有些不真实了。 作为马戏团半年来的营业额支柱，他们主打的可是狂野西部梦境，而不是一堆人花钱进入梦里，在梦里继续体验平凡生活的。 “是是你吗？那个真实的你？” 双手撑在桌上，正在内心吐槽这瓶威士忌是真的难喝，而且想吐也吐不出来的李飞，他纳闷的反问道：“真实的我？你以为我人格分裂啊？” 第55章 现实世界里的凯文 “诶，不是那你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有讲出口的话，是几个意思啊？” “酒很难喝啊就跟算了，我形容不出来，但真的非常难喝，你们平时就喝这种酒吗？” 看到李飞的右手都快把那瓶酒给当场捏爆了，亚当瞥了一眼酒瓶上贴着的纸质商标，心底不免有些纳闷起来。 这瓶酒可是5美刀一瓶的酒。 顶得上一个铁路工人一天的薪资了。 足够自己以及老婆和几个孩子一天伙食的钱 你说这酒太次了？ 咋？你以前喝过更好的？那怕不得是100美刀一瓶的？你把印第安人头皮割下来当酒喝？ “算了跟你讲不通，不过我刚刚想了想，解决死兔帮的分部，换取一路不被印第安人攻击，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交易” 李飞自然不是那种三分钟热度，或者朝令夕改的人。 虽然他依旧不打算给那个古神当专职小弟，可是印第安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作为北美的土着。 被那群白皮追杀了这么多年，最后硬生生逼得联邦军队，通过杀死野牛减少食物来源等方式，才将这群人的数量给逼到濒临灭绝的地步。 这群人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可不弱。 自己也不想到了蒙大拿州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开荒。 那么这个新的工作，自己就必须接下来去做，而且要在丢掉青铜权杖以前，将死兔帮的人给解决掉。 但事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亚当一伙人目测都在德州待了半年时间，且在他还是老板的情况下，也得靠眼睛发光，才能让那群脸盲症患者，想起他的身份来。 自己这个高调出场，引起死兔帮注意，然后顺藤摸瓜的想法，算是彻底落空了。 反而会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码的酒这么难喝也就算了，一会县警就要来了，真尼玛操蛋溜了溜了，也不知道今晚大蜘蛛会不会在梦里找我真是难熬啊” 将酒瓶重重砸在桌上，溅了一手的酒水后，拿起抹布一边擦手一边朝外走的李飞，刚来到门口。 哟呵，这不是猎魔人凯文吗？ 自己没去找他，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与梦境里因为一百多个好苗子死去，当着自己和艾莎面前痛哭自杀的悲剧形象不同。 酒外，带着七八个手下，骑在马上的他，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 目光坚毅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酒里，唯二站着的两人。 李飞走到这个酒的经典西部款门旁，上下皆空，仅有中间位置有着两片扇形实木的门，可以让他和亚当一块，视野畅通无阻得看到外面。 “亚当，你们营地里的蜘蛛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这么急急忙忙的离开，是因为你们在营地里偷偷使用法术了？” 凯文上来就谈正事，气势很足的他，语气中没有半分客气，似乎他这个人也不懂什么叫委婉。 早就对这种语气习以为常的亚当，满脸堆笑着从酒里走出来，顺手摘下牛仔帽的他表示那个蜘蛛真跟他们没关系。 因为他们狼人就没什么信仰。 真正那批有信仰的人，早在中世纪就被你们的前辈给挨个杀光了，剩下的不都是老实本分的家伙？ “呵，鬼知道你们会打什么主意呢？” “也许小狗狗的心脏里，流着狼的血液，在某一天就会返祖呢？” “你说，是？” 面对凯文的挑衅，亚当非常聪明得选择了在这个话题上失聪，因为这种话题谈到最后总是会扯历史身上。 这也正是猎魔人最喜欢干的事。 谁让属于神权鼎盛的中世纪时期，实在让他们怀念呢？ 这些曾经可以不需要任何人授权，就可以对任意被认定为女巫的女性下杀手，乃至男爵和骑士，也可以在情况紧急的时刻先斩后奏的猎魔人。 他们每一天都想回到那个，坐拥大片土地，在任何一个国王面前都不需下跪，反而要备受尊重和特殊待遇的时代。 但时代变了！ 你和我都只是这片充满机遇的大地之上，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算了，无趣啊，你交一下清洁费，不多，也就2000美刀，我们可没义务帮你擦屁股，是不是？” 凯文打着哈欠，就开出了一笔天价清洁费来。 在这个成年男性在卖一天苦力，也只需要5美刀的时代，他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了400个人的日薪。 过高的价格，令向来笑呵呵做生意人的亚当，都难以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见亚当不肯给，凯文用惋惜对方智商低下的声音：“老兄，你有没有搞清楚一件事啊？” “你不会真以为我认不出那个蜘蛛的来历？” “还有你们搞出来的那个梦世界” “你们试图在现实世界与梦境世界的交界处玩火，我没有让手下的猎魔人来收拾你和你的族人，就已经算是给你们一条生路了” “现在你们折腾出一个明显非现实世界的怪物来” “我还是没把你们脑袋砍下来就算心善了，你交点钱有多难呢？非要见点血，你才明白有些事已经被禁止了？” 凯文这番话一说完，亚当只能乖乖拿出自己的钱包来，将里面好不容易攒了几个月的资金拿了出来。 2000美刀是他们马戏团为数不多可以随时动用的资金了。 现在拿来买下自己等人的命，他这么想想，就觉得这笔钱花起来也不算太心疼。 就当花钱买个平安。 “等等，你把钱收好” “李飞！” “闭嘴” 将亚当一把拽到自己身后去，李飞走出酒，右手的青铜权杖刚一举起来 帽檐之下，凯文那张脸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身后的人更是直接掏出手枪来，因为他们可都知道这把青铜权杖的厉害。 能操作他人的梦境，并且随意在梦里制造各种事情来，更可以令人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去看‘主角’在干什么。 简而言之，这样一把拥有强大魔力的物品，是他们猎魔人重点关注对象。 但把狼人逼急了也不明智。 所以这把权杖他们就没太认真管过。 现在这把武器指向了他们。 “小子，我劝你别起不该有的心思，不然你的手可能就要没了” “你以为我要攻击你？不不不，我只是想将这把强大到足以带给我们无尽灾祸的物品，交给正确的人保管，你觉得如果我交给你的话，能不能免除掉亚当他们身上的债务？” “？？？” 第56章 你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高你这一手玩得是真的牛批啊” 目送着凯文一伙人兴高采烈得骑着马，返回他们猎魔人位于奥斯汀的基地。 心中只有绿油油美钞的亚当，趁着还有点时间，便立刻回酒里，搜刮昏睡过去的那些人，他一边将别人钱包里的钱，往自己裤兜里装，一边夸赞某人这招玩得真6。 原本青铜权杖就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一个旧日支配者不仅在现实世界里，还能随时攻击你，而且还要在梦里盯着你，谁不怕啊？ 所以扔掉这东西，让李飞和亚当都很头疼。 如果扔的太近，因为对方的能力，导致东西又以某种方式，一直跟随着他们，怎么办？ 所以这就导致火车这个最佳选项，从一开始就被pass了。 一火车的人全部变成蜘蛛来追杀他们？ 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扔的远那咱熬上三天三夜跑到德州旁的墨西哥湾，再熬上一天不睡觉离猝死怕也不远了。 这东西最大的问题就是睡眠。 如果有人睡了，那他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取代他的人必须是一个大蜘蛛。 现在这东西到了猎魔人手上，之前一直困扰两人的难题反而就豁然开朗了。 人家对付这东西非常有经验，更何况这东西的能力确实很强，难免死兔帮不会因为这件事，被迫朝猎魔人发起进攻。 如此一来，百分百解决了权杖的问题，大概率解决了死兔帮的问题，更是免除了自己两千美刀的支出。 更是让猎魔人也开心。 因为这把权杖在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就这样被他们给获得，这足以让他们赚上一笔奖金的同时，指不定还能去纽约或者华盛顿这样的大城市里。 指不定死兔帮也开心。 因为偷袭狼人是一个非常费劲繁琐的事情。 反倒是到了嗅觉、听力、视力，都不如狼人的猎魔人手上，他们反而有大概率可能夺得这把权杖。 毕竟狼人在德州合法经营马戏团，也是被猎魔人给默许的。 总之这种每个人都赢的局面，让亚当都开心得哼起了一首小曲来，两只手更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晕过去的那些人给搜刮一空。 “喂喂喂，够了啊，金牙你也要？” “这可是金子啊！当初西班牙人来这里，难道是为了爱与和平？屁嘞！就是这些闪闪发光的小可爱，让他们乘着木船，就敢来到北美！” 一点也不嫌自己手上这个老头口臭味，足以熏退一伙印第安人的他，伸手往里面用力一抠。 一颗外层泛白的金牙出现在他手上。 看到这货的动作，李飞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心理不适感，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几百年前，亲眼目睹了这些白皮刚刚登陆北美时，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第一场杀戮。 即便自己现在已经尽量去压抑个人情绪，可是这酒烛光之下发生的掠夺一幕，还是令他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你快点，我出去了” 不想再继续看下去的李飞，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可是对方此时却出声叫住了他：“觉得我的做法不对？是不是？认为这不是文明人，而是野蛮人的做法？” “那么请问你来自东方的小伙，你的母国是从诞生那一天起，就拥有了那广袤的国土吗？” “所以我拜托你有些时候，收收你那颗无用的善心，以及令人作呕的道德观，因为你跟我们没什么区别啊” 原本只是停下脚步，不想转过身来的李飞，听到这货竟然说他们没什么区别，内心顿时就不爽了。 没区别？ 我特么 大步走前来的亚当，他那张40左右依旧帅气的混血脸蛋，在烛光的照耀下，随着情绪的爆发开始扭曲了起来。 “清醒点！孩子！你不是在东方，我也不是在布达佩斯了！” “但这里和我俩来的地方一样，都是由掠夺者建造起来的！你和我！身体里流淌着的都是掠夺者的血脉！我们的祖先毁灭了其他文明，建立了属于自己和后代的帝国！” “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看别人抢东西的时候，心里保持不适？” “那每一个印第安人，都宁愿跟你换！他们的祖先什么都没干！所以成为这个世界又一轮进化的祭品！” 面对从大声逐渐开始咆哮起来的亚当，李飞愈发冰冷的面孔，终于在对方熄火之后冷静问道：“开心了？那不如讲讲到底是什么触动了你敏感的神经？” 看着眼前这个年龄恐怕只有自己一半大的小伙，以一种冷漠且平静的态度，不跟自己急眼，也不跟自己吵 亚当转身从台那，将刚才被李飞嫌弃的好酒拿在手上。 两人走出酒。 此时远处的街上已经出现了县警的踪影，他们骑着骏马，夹克上的警徽在光芒下，反射出道道银光。 两人从小巷绕了出去。 接着亚当就一口气喝掉了这瓶酒的一半，随后他对李飞说：“你知道现在北美的鄙视链是怎样的吗？” “不知道” “第一是那些白皮，然后下面就是爱尔兰人，他们是白皮底层的泥哥，再然后就是印第安人、你们东方人，以及泥哥们，到了这里，还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出生就畸形的短命鬼、黑白混血儿” “一直要到最后，才是我们这些狼人因为你们至少还是人类，但我们是半人半狼，也是这些人最痛恨的存在” 随着亚当的慢慢讲述，李飞想到了酒之前的冲突。 自己所引发的厌恶，远远不如亚当所引发的厌恶。 如果硬要比喻，大概就是现代人看到一个肿瘤人时，才会出现的极度生理不适，以及对方对人类这个定义的亵渎。 “对，我们处在最鄙视链的最底层，但你那种眼神却激怒了我”亚当吐出一口酒气来，用带着莫名的情绪的眼神看向李飞。 说句实话，那些嫌弃他们肮脏的眼神，真不能让亚当生气，反倒是那种站在道德制高点，忘记自己祖辈干过什么事，开始西装革履讲仁义道德的家伙。 才是真正令他生气的地方。 第57章 我哪知道 “嘶这群教派疯子，就不能等我们出城以后再动手吗？” “不过他们既然一直盯着我们，为什么在我们去拿那笔钱的时候，他们没有阻止我们？” “除非这十万美刀不是他们的？码的那个古神的心肠也不是一般的黑啊连这笔钱的来历，都故意隐藏不说” 当两人躲过县警，准备溜去车队那，带着一帮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连夜赶路离开奥斯汀时，处于城市东北角的方向，传来了爆炸声。 伴随着爆炸冲击音波而来的，还有直冲云霄的火光。 虽不如梦境那次点燃河流烧掉整座城市时一般凶残。 可是火光在它最闪耀的时刻，还是照亮了半边天空，令黑夜下的云层发白。 “fuck！我们得骑马离开这里了！这两伙人打起来，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收场的！之前他们就在奥斯汀市外动手过！” 亚当将手上的酒瓶一扔，用手将裤兜里的钱给压实，随后就开始朝着酒的方向回去。 谁让他俩的马还放在那里？ 本来还打算让其他人回来取马的他，只能自己跑回去，将马给带回来。 上了马，两人直奔奥斯汀的东南角方向。 在这里，经过几个小时的讨价还价，已经将远行必备物资采购齐全的艾莎一行人，看到亚当和李飞终于都回来了。 有被远处大爆炸吓到的他们，便毫不犹豫得开始驱赶马车朝北面赶去。 由于战斗发生在东北角。 必须北上才能前往俄克拉荷马州的众人，就像在同一条高速路上前行的汽车，忧心忡忡得看着自己右边那条道上，一辆以100码时速往前开的大巴车上，整车的乘客一边抢夺方向盘，一边弄死敌人。 生怕对方情绪激动之下，将方向盘往他们这边打死，将他们这些带着全部家当搬家的人，给直接撞死在这条路上。 “jes！我现在相信凯文那老头，确实是个和善人了，他明明可以明抢，但却跟我们玩等价交换” 眺望远处。 16公里外，那栋新修大概才半年时间，用一块块石头和水泥堆叠出来的房屋顶部。 凯文这个亲眼见证了南北之战，并活到可以领退休金的小老头，正拿着一把左轮手枪，嘴上叼着烟，眯眼朝躲在障碍物后的敌人开火。 但不同与其他猎魔人。 那把标准化口径的枪支，每一发子弹发射出来，都如夜枭在寂静的夜晚里，有节奏的发出惊鸣声来。 每一次枪鸣。 便是一发黑色的子弹，以音速夺走了敌人的生命，并在弹道前进的路上，留下一条需要四五秒钟时间才能自行消失的黑雾。 “那是什么东西？” 看到如此不科学的武器，单人骑在马上，不需要跟车队一样一刻不停前行的李飞，他与亚当一块看向那边。 来到这个世界里虽然大半时间在睡觉，可清醒过来的时间，以及梦里，他都从未见过这种武器。 biubiubiu个不停，看起来似乎不需要换弹的同时，还能每一发子弹打出一个黑雾特效来。 这么帅气的装逼玩意，在哪可以买？ 五万美金可以拥有一把这样的枪，似乎也挺值的啊。 “你问我，我问谁？搞得好像我什么都知道一样”亚当回以这货一个白眼，因为自个再怎么走南闯北。 也没门路去打听猎魔人的事啊。 这群人连美国总统都不吊，完全就是自成一体的军事组织，类似于它的诸多前身之一——骑士团。 “唉行，行” 见亚当不知道，李飞内心很是失望，因为活在这样一个危险的世界里，即便日后自己真在蒙大拿州安家了。 也免不了要跟类似死兔帮的教派‘打交道’。 单靠美式居合术来防身。 自己顶多只能对付那些马匪。 想要对付更强的敌人，难道每次都要靠本能反应？ “所以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成体系的力量成长办法吗” 面对这样一个新世界，找不到某些力量成长方式，只有脑袋里记得的几个召唤阵徽章，李飞决心等离开了德州后。 自己还是花点时间研究一下那几个召唤阵，看看在现实世界里，把这几个旧日支配者召唤出来，他们愿不愿意给自己点力量。 当然这定然是有代价的。 所以李飞自己也在犹豫，毕竟旧日支配者里脾气最好的撒托古亚，自己先是拆了人家的召唤阵，现在又把这批信徒引向猎魔人，让双方血拼到底。 更是被那个大蜘蛛视为非常重要的耗材。 这堆debuff在身 自己还是先试试其他的召唤阵 “嗯？谁的东西掉了啊？” 突然，一个用布袋包住的东西，从一辆马车的边缘滚了下来，似乎有点弹性的它往右侧滚动了几米，撞在了李飞所骑那匹马的后腿上。 注意到马往前了一下，并开始不安起来，李飞勒紧了一下缰绳，转了一个半圆，发现地上的布袋，便冲着车队喊了一句。 几个车夫停下了自己的马车，往那个布袋瞥了一眼，发现东西并不是自己的后，就立刻继续往前赶路。 “什么东西，这群人竟然没一个人认领的？” 从马背翻身下来。 也没好奇袋子里装了什么的他，将这东西用细绳系在马鞍后，就继续等车队往前赶路的同时，与亚当一起观看远方的激烈战斗。 因为在他的解释下，李飞知道这可是德州近几年为数不多，称得上是大场面的战斗了。 猎魔人在整个德州的分部vs死兔帮在德州的分部。 双方顺应时代，没有跟先辈们一样，手举盾牌，手持利刃，在刀光剑影、满天箭雨中比拼意志力。 而是使用枪械与炸药，在一轮轮的枪击中，通过掩体保住自己的战斗力，并最大程度杀光对方。 所以从远处来看。 虽不如古典战争那般令人热血沸腾。 但千年战争经验的积累，与手上武器的进化，也令这场战斗颇有观赏性。 “嘶前面好像有人在拦路？” 耳朵灵敏的亚当，听到前方传来的嘈杂声，注意到沿着小路往前赶的车队，速度正在慢到停下来，他立刻驱马往前赶去。 虽然不舍眼前这场战斗，李飞也不得不跟了上去，因为他也不想这批到了蒙大拿以后，多半要跟自己干一辈子的狼人们在刚出发就损失过半。 第58章 猎犬登场 “e当我没来过这尼玛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倒是找死兔帮去干架啊” 当李飞慢亚当几步赶到车队的最前方，看到七八十个身传黑色夹克的男人，拿着步枪和手枪堵在路上，嚷嚷着要这边交出害死某个男孩的凶手来时。 他就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 小艾迪 那个在梦里被死兔帮杀死的六岁小男孩，他可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而是奥斯汀周围最大牧场老板的爱子。 对方膝下五个孩子，就属于小艾迪在年仅一岁的时候，就开始展现出惊人的才智，以及对人性的理解。 三岁就老成的像是三十几岁的人。 所以牧场老板对这个孩子的疼爱程度，以及重视程度，都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孩子，必定要在未来继承这座家族牧场。 结果这个孩子死了 死在自己的梦中。 “你！抓住那个东方人！别让他跑了！” 带着手下牛仔和打手，亲自过来抓人的老板，他发现李飞这个车队里唯一的东方面孔，正在试图伏低身子往后退去。 他大手往前一挥，土黄色牛仔帽下，那张被晒红的大脸上除了杀气，便再无其他的情绪了。 爱子在平常的一天，跑出去玩，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对于任何一个父亲来说。 这都是直击心脏一般的痛苦。 他自然也忍不了。 可是他低估了亚当等人的决心，也没有料到因为那些写在书本上，变成吓哭小孩故事里的妖魔鬼怪，他已经踏足了一个富有之人，不该踏足的领域里。 双方的枪战开始得非常突然。 本以为亚当不会保护李飞的牛仔们，派出了两人准备用套索捆住后者。 结果枪声响起，两人被打成了马蜂窝。 “怪胎！杀光他们！” 怔怔得看着两名已经死绝，浑身弹孔的牛仔从马背上摔下来，牧场老板冷冷的吐出一个词来，随后下达了最不留一丝余地的命令。 枪声大作，马嘶人叫。 黄铜组成的弹雨，顷刻之间就在奥斯汀的西北部开辟了第二战场，也让奥斯汀市聚集的县警和州警注意到了这个地方。 但在靠近枪战现场，发现开枪的双方分别是谁后，他们又选择了离开，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牛仔为什么要攻击狼人。 是救下狼人，维护秩序，惹怒本州的纳税大户。 还是选择视而不见，等事情结束以后再出来打扫战场，在这一点上，任何一个在德州干过一个月以上的p都知道该怎么做。 “fuck！真是经典美式作风啊！” 正蹲在马车后面，给枪里装子弹的李飞，看到几个治安官来了后，又毫不犹豫得直接走了，本来还期待对方出手相助的他。 算是正式见识到了这个地方的本质了。 这就是无法无天的西部世界！ 文明与秩序？ 还早着几百年嘞！ “别对他们报以太大希望，这个地方有钱比什么都重要”艾莎将子弹装入枪膛里，站起身来，对准远方灌木丛里开了一枪，便迅速蹲了下来。 双方的枪战从一开始的车队前头，已经慢慢转移到了，一方位于左侧的小山坡上，另外一方则躲在车队的右边。 一方居高临下。 另一方则有掩体掩护。 虽然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来，但伤亡已经再一次出现了。 好几个狼人被子弹带走了生命，而牧场老板那边也同样不好受，除了刚开始的两个牛仔，他又损失了七八名好手。 如果不是炸药带的多，指不定已经被那群狼人给压制了。 “继续扔！扔炸药！炸死他们！不要留任何活口！” 同样拿枪与下方对射的他，浑然没有意识到，一个危险正在慢慢靠近他和自己身边的人。 轰！！！ 从小山坡的后面十米外，一只体型足有十米长的蜘蛛，在悄无声息得靠近了他们后，猛地朝天空上跃起。 随后重重落在地上。 锋利的蛛腿，配合着其夸张的体型，直接将山坡上的人给全部碾压成了肉泥，也给这场战斗暂时按下了暂停键 “fuck！！！祂是不是没完没了了？” “走走走，你们快走，别管那些家当了，你们的财产损失，我有钱支付，你们都快点逃！” 见到大蜘蛛再临，李飞也不再继续蹲在马车后面装子弹，而是扛起了自己逃不掉且应该承担的责任——直面旧日的威胁。 其他人自然也是二话不说，选择了扭头就跑，反正他们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应对这种级别的怪物。 “你你以为自己逃得掉？” 那张取代蛛眼的扭曲人脸，发出低沉尖锐的声音，用不带半点怒意的情绪，嘲弄着某人的异想天开。 已经上了马的李飞，冲着这货比了一个中指。 爷反正指不定还有什么潜能没激发出来，你非要跟我碰一碰，那就来碰一碰呗！ 至于输了的话大不了一死嘛！ “来，乖狗狗们，去追捕他，将他带给我” 随着扭曲人脸的再度开口，李飞看到它身边多出了七八个外貌极度扭曲，酷似狼，但轮廓每一秒都在变幻当中，四肢着地的生物来。 当天空上的云层，恰好将今夜不多的月光照亮在它们身上时。 不管是已经逃命的狼人，还是李飞都惊出一身冷汗来。 那是！廷达罗斯猎犬！ “艹！廷廷达罗斯猎犬！它的蜘蛛呢？上来就用这么恐怖的东西？” 对于这种追猎目标可以不死不休，而且不被时间和空间所阻止的猛犬，李飞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选择逃 还是选择一个双手完全打开，脑袋上昂，望向天空，最后欣赏一下这片蓝天的姿势去死。 “跑！” 不过艾莎的声音，还是让他清醒了过来，并选择了自己的生物本能。 “驾！” 一边抖动缰绳，一边用马鞭抽马，逼出对方生平最快速度来的李飞，毫不客气得将麻烦引向了猎魔人和死兔帮那一边。 而他们嘛 原本双方打的难解难分，甚至杀红了眼，又看见一人骑马狂飙从城外狂飙而来，身后跟着至少七个不停变幻形态，双眼灼热如火炬一般的怪物。 都对更古老历史有一定了解的他们，一想到某个大名鼎鼎的存在，果断放弃了战斗，选择拼了朝两个方向逃去。 想祸水东引？没门！我们可没办法对付廷达罗斯猎犬！ “喂！你们跑什么！明明都杀红了眼！你们你们不应该注意到我的啊！！！” “放你丫的狗屁！我们高低也是法力的人，能感应到某些东西的靠近！你想害死我们就直接说！” 第59章 年轻人就吃这套 与拼了这条马命，也要让自己逃出生天的李飞不同。 速度快到恐怖的猎犬们，似乎对狩猎他的兴趣并不大，刚开始追着他跑，随后就一个个朝着房屋的方向跑去。 在通过特定的方式，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里去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下。 不仅李飞懵了，就连刚才打生打死，现在夺路狂奔的猎魔人和死兔帮也懵了。 因为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廷达罗斯猎犬啊！ 历史上诸多狂猎事件里，都有着它们的身影，号称不死不休的猎犬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放弃追猎目标了？ 再往远处那个小山坡看去。 刚才还在那里的大蜘蛛又一次死去。 “这旧日支配者们都这么喜欢虎头蛇尾吗” 差点没将自己这匹马抽成蜜桃臀的李飞，他强忍着吐血的冲动，用极度无奈的语气吐槽对方的路数 自己是真的看不懂！ 这都到第二次了，竟然还是如此轻松放过自己。 很难不让自己想到某种戏弄。 不着急一击毙命，而是看着猎物捆在越挣扎越紧的蛛网里，一点点看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消失。 享受着对方脸上每一秒都在翻倍的恐惧。 “码的祂这完全就是心理变态？我配得上这种折磨？还是旧日支配者们内心世界实在太空虚了？所以要找这种乐子？” 想到这唯一合理的解释，李飞心头一紧，因为他宁愿对方一次性使出全力来将自己杀死，也不愿意去面对一次接一次的戏弄。 钝刀可比锋利的刀刃让人恐惧多了。 “小伙子，你身上背负的事情，可比我想象中的多啊” 在李飞坐在马上沉思的时候，凯文悄无声息得走了过来，后者伸手抓住缰绳，双眼冷冷的看着这个在马戏团里，顶多只能算是特殊耗材的家伙。 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眼的凯文。 现在彻底意识到对方的重要性。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些廷达罗斯猎犬没有继续追捕他，都足以拉到猎魔人的北美总部去好好研究一下。 “松手，老头” 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的李飞，他用同样冰冷的态度，去面对凯文。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你得跟我去一趟纽约才行”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就躺着去呗，反正我们也不需要你可以走路” 他那看似干瘦的体型，在这一刻拽动了缰绳，这匹体重至少700斤的马，直接被他拽倒在地。 但在马摔倒的那一瞬间，李飞用手猛地一按马鞍，整个身体往前滞空了一秒，随后非常轻松得落在地上。 不过也正因为马的倒地。 系在马鞍后的那个布袋砸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露出了半截真容来。 “人头？随身携带？你这是想把拘留合情合理的理由送给每个人？” 看到一个常与自己工作相伴随行的东西，凯文抢在某人之前，将这个布袋夺了过来，然后将这枚脑袋给拿了出来。 看到对方脸庞的那一刻，凯文左手一抖，脸上又怒又喜。 因为这枚脑袋是林肯的！ 在场其他人也是一块惊呼起来。 “fuck！几十年过去了，这个洋基佬的脑袋还保存的这么完好？fuck！我要砍他一刀！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失去我的庄园！” “淦！庄园？你知道我损失了什么吗？200名奴隶每年带来的丰厚报酬，以及足够子孙后代享受一生的长期回报！” “后脑上的枪伤！是他没错了！你们都让开！我要砍一刀！然后冲他脸上撒泡尿！” 见到这些刚刚还恨不得要了对方命的两伙人，竟然在林肯的脑袋面前同仇敌忾起来。 李飞马上知道这群人的出身了。 一群南方农场主。 与思想更开明且更加在乎钱的北方人，完全就是两种不同成分的人。 “安静！”凯文见场面乱了起来，他怒斥所有人安静下来，不要在这个时候瞎搞什么。 反正这枚脑袋已经到了他们手上。 在还回去以前，受到一点点‘损伤’也是非常合理的事。 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李飞这个家伙。 “你怎么把这东西弄到手的？” “我特么怎么晓得这玩意明明只在梦里出现过啊” 一边往后小步退去，一边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李飞，他感觉自己脑袋都快炸了。 梦境里出现的林肯脑袋，现在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这尼玛根本不讲逻辑啊！ 难道说自己在又一场梦里？ 抬头看向天空，那与刚才没什么太大变化的云层背后，月光依旧在尽力将光芒洒满这片大地。 很正常的夜晚。 再往猎魔人分部基地外看去。 那些离得很远的吃瓜群众里，什么颜色的人种都能见到，非常标准的一个十九世纪末期小城市。 找不到漏洞的李飞，觉得还是先逃离这里比较好，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应对眼前的情况。 “我劝你别逃，不然我们会抓走所有狼人，将他们全部屠杀干净”凯文站在原地，没有往前走，只是用言语提醒这货。 你想要逃，没有事，反正我们会抓到你，而且抓到那些狼人。 最终你跟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你用他们威胁我？噗我” 凯文适时打断了他的话，如枯木般的老脸上，浮现出暴戾来：“不不不，你搞错了，我知道你不在乎其中99的狼人，只在乎那个叫艾莎的女狼人，那个漂亮的金发小妞” “我敢打赌她有着维京战士的血统，所以身体肯定非常有力，也不知道她一天的极限是多少个男人呢？” “我们总是能从这些事上找到点乐子的” 原本往后退步的李飞，他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即便他知道这个臭老头在玩激将法，但这套东西，他确实得去吃。 因为自己欠这姑娘不少东西。 “啧，这就停下了？没意思，我还以为你多少能再坚持一些，果然年轻人就是容易上这个套，似乎在你们眼里为女人表现出骑士精神来，才能找到人生的真谛一样” 对于某人这么快，就如自己所料的停下脚步来，凯文觉得这一幕实在有些无趣，他本以为这场小交锋会更加有趣点的。 谁知道 幼稚的年轻人总是避免不了这一套东西。 无趣啊~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给自己上拷，还是我来给你上拷？” “你来呗，或者简单一点，由我来杀光你们！” 第60章 做笔交易 “不错嘛，拳脚功夫可以啊，就是这个速度有点慢了” 当李飞的态度摆了出来，知道注定要打上一场的凯文，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以高龄直面这个年轻力壮的对手。 两人的第一回合的交手，竟以李飞左脸挨了一拳而结束。 “呸！” 左脸痛到不行的李飞，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面露狠色的他，再也不敢将对方当做一个年老体衰的对手。 这明明就是一个披着老人的皮，一拳打出的力量，堪比青年人巅峰的对手。 “来！” 面对对方的招手挑衅，李飞小步靠近，抬起的双手，在双方即将又一次进行冲突之前，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朝着对方刺了过去。 谁知对方的丰富战斗经验，注定这种阴招起不了作用。 持刀往前刺去的右手手腕，被一手锢住，随后急速贴身，配合一个过肩摔，眼前的视野旋转了360度。 砰！！！ 被全身摔在地上的李飞，只觉得自己全身骨头和肌肉都在痛。 更令他恼怒的是，之前一直帮助他面对那些生死时刻的力量，在这一刻完全没有展现出来过来。 连大蜘蛛的全力一击，都能靠手臂的力量挡下的自己，现在却被一个小老头给揍成这样？ “看来你不仅不服气还很诧异啊，觉得自己输了，挺不可思议的？” “那你怎么不想想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些偶尔出现的怪物，而没有任何一个旧日支配者亲自降临呗” “因为这个世界恐怖的一面，已经被古神们给压制了，你最好认清这个现实，明白吗？” 凯文无所谓得撇了撇嘴，他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转身冲着那些死兔帮的人看了过去。 自己一直没出全力，自然是为了让手下那群毛头小子见见血，不然猎魔人的北美组织，为啥要将新人训练营放在得克萨斯州。 还不是这个鬼地方，不管是荒野求生训练，还是大大小小的野外枪战，乃至各路牛鬼蛇神都有。 现在出了林肯脑袋这个意外，以及第二次见到大蜘蛛，那这个地方基本上也甭想安宁下去了。 是时候，为后面的狂风暴雨做点准备了。 让死兔帮的狂信徒麻溜的从自己面前滚蛋，为下一次新兵磨砺留下点足够多的种子后，凯文就让人过来给李飞上拷。 接下来，他们就该往纽约走咯！ “等fuck！你疯了吗！不至于啊！你这么狠的吗？” 就在此时，李飞的一个惊人举动，直接把凯文等人给吓傻了。 这货竟然疯到直接拿刀往自己的心脏上扎！ “fuck！叫医生过来！准备救他的命！” 凯文一个猛冲，双手掰开这货的手指，面对插在心脏上的这把匕首，他也显得束手无策。 因为普通人的医疗手法，根本救不了这货的命。 而如果动用其他的力量 为了一个华人？ 那就很不值得了。 于是在医生赶过来以前，他只能怒吼道：“说！那枚脑袋到底怎么来的！你说出答案来，我才会保证不去追杀那群狼人！” 躺在地上的李飞，往嘴外艰难得吐了一口血沫，用逐渐有力起来的声音说：“呵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可我不知道！” 右手闪电般得抓住凯文的脖子，随后猛地起身的他，拔出自己心脏上的那把匕首，朝着凯文的胸膛扎了过去。 但这个老头实在太谨慎了。 在一个枪械大行其道的时代里，他竟然往衣服里多穿了一层软甲！ 铛！ 有被吓到的凯文，在近距离看到这货心脏上的致命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立刻醒悟过来的他，顿时就知道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货！他的恢复力恐怖到心脏上，被直挺挺得捅上一刀，即便是致命伤也可以马上恢复过来！ “fuck！” 已经意识到李飞难缠程度的他，终于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展示出了无限子弹下的美式居合术。 那每一发带着黑色尾焰的子弹。 在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击穿了李飞的腹部和胸膛。 短短两秒，十二发子弹用极强的穿透力，在后者身上留下了十二个血窟窿来。 但除了停滞一下对方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卵用。 那把匕首在他脸上划开了一道长四厘米的伤口。 紧接着，李飞就被其他猎魔人给拉开了。 就在他们准备开枪爆头时，凯文突然大喊道：“等等！我这里有一个提议，你肯定有兴趣！只要你办到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就到此为止如何！趁我们之间没有死者出现导致的不死不休之前！” 正在挣扎的李飞，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因为他已经将自己最后一张牌给打出来了。 极强的自愈能力在单次冲突里，确实占有优势，但后面的人想要对付自己，就会拿出针对性的战术策略。 所以凯文有一个提议，或者说一笔交易，李飞愿意听。 “好了，各位冷静，现在是生意时间” 凯文将手枪收回腰间，抬手示意其他人冷静一些，随后指了指李飞的腹部，示意他低头往下看。 那十二枚子弹制造出来的伤口，并没有像之前心脏致命伤那样快速愈合，而是被某种黑色的流沙质能量给阻隔了快速修复。 用实际证据证明了自己有实力拿捏住李飞，大家无须紧张，并给予了后者这份警告之后。 凯文拿出了一枚怀表来。 斑驳的铜黄色圆盖被一指弹开，下方的钟表依旧在转动，但盖子下面的黑白照片却显得与现场气氛不符。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与娇妻，带着自己的女儿，站在一栋两层小房前的合影。 “替我找个人，为我妻女报仇，今天这事就没发生过，怎么样？” “额你觉得我能找到？”李飞不解得看着凯文。 即便再没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年轻时代的仇恨，如果想要在晚年去报仇，指不定仇人早就已经死了。 这仇咱能上报去？ “你可以，因为你似乎不会被那些猎犬攻击，如果你能唤出它们来，并让它们追踪那个人” “你想的有点太美好了我怎么可能跟廷达罗斯猎犬有‘良好’的关系？” “试试呗，不然你能怎么办？被这把枪给打死吗？” 第61章 猎物的恐惧 “艹！想要离开德州这个鬼地方是真特么难！” “别抱怨了，我现在也陪着你你至少争气点，别把我的命也给葬送在这里” 所有的战斗结束，骑马赶过来的亚当，一听这里即将发生什么事情，便毫不犹豫得跟李飞站在了一块。 虽然他那态度让李飞和凯文都非常诧异。 但眼下的目标，依旧是召唤廷达罗斯猎犬，而不是琢磨这个将金钱当做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的家伙。 为啥要在这个时候，展现出‘愚蠢’的忠诚来。 李飞倒是猜到了一点。 来自古神的诱惑，让备受欺负的狼人们，找到了一个新的可崇尚目标。 没办法，这个世界里大多数神，即便是旧日支配者也非常讲信用，大多数时候你给他足够的筹码，就可以得到等价交换物。 堪称童言无欺界的典范。 如果遇上阿撒托斯这种大蟾蜍，那对方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点魔法物品或者传授点知识让你去用。 总之这些家伙的心态决定了，他们不屑于跟蝼蚁撒谎，但如果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的话 那他们多半会想好好玩上一场。 “这是廷达罗斯猎犬的召唤徽章，我们在中非的一次探险中，从一个洞穴里找到的，当地的部落崇尚狩猎，他们习惯用长时间的奔跑，一刻不停消耗猎物的体力来捕猎” 接过凯文递给自己的发黄纸页，看了一眼上面还算精致的徽章图案，李飞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徽章图案都攥手上多久年了。 纸都发黄成这样，你都不愿意为了妻女的仇，拼死一搏，去召唤猎犬，而是等到现在。 那你可真是很棒棒哦。 似乎是看明白了某人眼神里的含义，凯文将自己身上的条纹衬衫一扯，露出胸前的三道伤疤来。 那三条间距不超过五厘米，深有两厘米的伤疤，深深得嵌进他的肉里，身体的自愈力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似乎都没办法将这伤疤给抹去。 “这就是我上次召唤廷达罗斯猎犬的代价，不然我怎么会沦落到给一群菜鸟当保姆的地步？” 凯文不经意的一句话，也向李飞透露出，他召唤廷达罗斯猎犬的事，早就已经闹到他那一代猎魔人都知情的地步。 但因为功劳过大，他受到的惩罚，也只是待在德州这里带新人。 而不是被送进地牢囚禁。 或者作为每年内部警示教育题材。 见某人迟迟不肯动，凯文解释了一下这次召唤的风险。 “好了，开始，如果它不听你的话，我们还是有办法将它给送走的，因为它只是被召唤出来，而不是来狩猎你，所以不会不死不休的” “重要是看你能不能跟它沟通，或者像训狗一样驯服它” 李飞：“说的真轻松” 话虽如此，自己也不一定逃不走，但李飞稍加思索后，还是在地上用树枝开始绘制廷达罗斯猎犬的徽章图案来。 因为自己懂的越多，以后保住性命的办法也就越多。 而且这些可以穿越时空和空间的猎犬，如果有机会驯服一只，那么自己以后想要追猎任何人，简直不要太轻松。 看到李飞慢慢将徽章给画了出来。 凯文示意几个想要劝阻的下属，带着那些菜鸡躲远一点，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只有猎魔人中经验最丰富的人才足以应对。 “好了，你照着这上面的念” 接过凯文递给自己又一张纸条，扫视了一眼上面的召唤咒语，心里毫无半点敬畏之心，甚至觉得念这段词是在羞辱自己的李飞。 直接将这张纸条扔在了地上。 “你干嘛？临时想反悔？” “没啊，这段词我念不出来，所以我还是按自己的办法来” 让不解的凯文和面露尬意的亚当闪一边去后，李飞让人搬了几具属于死兔帮的尸体，外加几匹马尸作为祭品后。 就用他那每次召唤时，非常傲慢且无所谓的语气，冲着地上的徽章说道：“廷达罗斯猎犬，我不是你的信徒，也没有打算信你，但我有个事情想拜托你，能麻烦你出来吗？” 凯文：“” 对这一幕，在梦中已经见怪不怪的亚当，他看到凯文双手都在发抖，便伸手拍了拍这位朋友的肩膀。 小场面，小场面 他上次召唤旧日支配者的时候，用词比现在这个还不尊重。 但人家也没拿他怎样。 这货要不就是胆大包天，要不就是跟旧日支配者们平起平坐，不然自己为啥什么心眼都没耍，就决定跟他去蒙大拿？ 还不是这份面对神灵的诡异平静？ 而随着李飞念出的这段，足以让古来今往所有教派祭祀，一同大喊异端的召唤词来。 那声音激活了徽章，一股无形的力量沟通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廷达罗斯城。 这个位于角时间维度最深处的城市，置身于一片无尽的虚无之中，其螺旋线高塔式结构里，栖息着数不尽的猎犬。 而在这座犹如神话故事之中通天塔一般的高塔之城顶层。 一只体型足有山岳般大小，由无数尖锐角状碎片组成的狼形生物，他听到了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召唤。 “谁制作了召唤我们的徽章我们根本没有信徒” “是谁？” “嗯，我嗅到了阴谋的气味，有人在暗中编织一个大阴谋，等待着想要的猎物一个个进去，是吗？” “有趣既然有人开始新一轮的游戏了，那我也要玩一把” 昂起头来的巨狼，他低语了几句，如闷雷般的声音，随后就下令一名猎犬穿越时间和空间，去帮助那个召唤自己的家伙。 自己的话，肯定是不会去的。 你丫算哪根葱？ 念个咒语，摆几具尸体，就要我们全部出动？ 想的美！ 目送着城市最底层的那只猎犬，在短时间内突破音速，并在前进的每一秒里，身体的形态越来越扁平，并开始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阻碍，前往另外一个世界。 巨狼又一次低下头来。 但灼热到发光的双眼，却死死得盯着自己的前方。 那是角状时空和曲线时空之间的屏障，他无比期待着某一天，当两个世界完全打通，自己降临到曲线时空里的那一刻。 “猎物的恐惧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滋味” 第62章 不在这个时空 “fuck！jes！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最凶猛的猎犬竟然乖乖听你的话！你价值简直无可估量！你如果加入猎魔人，我们甚至可以帮你实现任何一个物理现实世界的愿望！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当一只廷达罗斯猎犬穿过徽章，从雾化状态变幻成实体的样子，在李飞面前乖乖坐着，还摇起尾巴来时。 不管是亚当还是凯文，无法自控四肢的他们，不停上下跳跃，双手朝着四周乱甩，用最高昂的声音，发泄着心中那此生最猛烈的情绪。 廷达罗斯猎犬！这可是廷达罗斯猎犬啊！ 它怎么可能乖乖听一个人类的话！ 除非召唤它的人 “喂喂喂，你们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太奇怪了？我要是是个旧日之神，我是得多闲得慌，才会跟你们逼逼赖赖？” “没准呢？！除了真神谁有资格命令这只猎犬！” “” 实在受不了这两人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把彩虹屁往自己身上送的做法，李飞选择伸手触碰了一下廷达罗斯猎犬。 不出所料的冰冷。 没有任何温度的身体，唯有完全停下来时，才会显现出它那无毛无皮，酷似骨头的慢性流质物身体来。 说简单点。 这玩意停下来时，就像一头双眼发光的骷髅狼，可是一旦奔跑起来，那么那些骨头才会显现出其流沙质地的特性来。 除了变幻极小的狼头外，脖子以下的部分，永远没个太过于固定的形象。 “好了，别激动了，如果你要中风的话，我建议你快点，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抚一头廷达罗斯猎犬的情绪” 看到凯文还在激动中，都快忘记属于他的正事，李飞只得出声叫停这个家伙，让他别再激动了。 再激动下去，万一猎犬情绪激动起来，那今天在场的人，恐怕没几个能活下来的。 “好好好，我马上拿出来！” 然后李飞就见到了一幅画像 当画卷被打开时，他的脑袋上方，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来。 讲道理 你让猎犬靠一幅画去追踪某个人，是不是也太瞧得起猎犬了，人家是靠嗅觉和视觉抓捕猎物的。 不是跟赏金猎人一样啊！ 而且你这副画的也太潦草了，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年轻男子？ 就这十个人里九个人留胡须的年代里，你这玩意妥妥的一张大众脸，不然你们猎魔人组织的情报能力，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过他。 逼得你召唤一次猎犬出来？ “凯文，你是不是有点疯魔了” 亚当看到这玩意，想要吐槽的事情，比李飞还要多，因为作为半人半狼，他了解犬科动物的习性。 没有气味的话 你最好别指望一头猎犬给你追踪到目标。 好在凯文也没疯到认为一幅画，就能追踪到对方，于是他将画拿近了一些给猎犬去嗅。 “这是他的自画像，这个自恋的家伙，他自己给自己画的，上面有他的气味，只是可能不多了，毕竟过去几十年了” 在解释完这幅画像是自画像后。 猎犬的脑袋轻微耸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用它那看不见的鼻子，去努力从一幅自画像上嗅出几十年前的气味来。 在众人屏息等待时。 猎犬突然动了起来，可就在所有人以为有希望时，他竟然转身朝着一栋房子冲了过去。 随后通过房屋的角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所以，你的仇家他已经不在这个时空了？”对廷达罗斯猎犬还算了解的李飞，一看对方跑去另外一个时空，就知道凯文这么多年没追踪他。 那对方多半已经不在这个星球上，甚至不在这个时空里。 毕竟这又不是人类尚未踏足外太空，就可以默认外面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旧日支配者满宇宙乱跑，更有梦境世界，乃至其他常人无法触及到的空间，所以坐船骑马就可以抵达的世界，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貌。 所以李飞也只能期盼猎犬，追踪到猎物后，能拖着对方的尸体回来，或者嘴巴上带点血啥的。 但等待的时间，注定是漫长的。 让人感觉一分钟的时间就有整整一个小时那样漫长。 于是三人便站着唠起嗑来。 “你说你们要去蒙大拿？为啥要去那里？不知道下一个阶段的印第安人保留地计划，将会在蒙大拿划上一大片土地给那些印第安人居住吗？” 情报方面比另外两人加起来还要强n倍的凯文，一听他们的行程，便不太理解为啥要去蒙大拿。 讲道理，你们的梦境游戏，如果在大城市里去营业的话。 可以赚更多的钱。 “大城市里的气味太杂乱了，如果丢失人或者贵重物品，我们很难找回来”亚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们的嗅觉虽然灵敏，但在充满了各种气味的大城市里。 只要待久一些，鼻子的灵敏度定然会下降。 在那个人多心思杂的地方，难免会有人会对他们出手，而他们的身份，也注定不会得到公平的对待。 就拿泥哥来说，现在泥哥也有资格建造属于自己的房屋，并拥有属于自己的资产，虽然依旧遭受歧视，但至少地位比以前上升了一个档次。 可是狼人的话，美国对他们的歧视，让他们连住进酒店的资格都没有，唯有去泥哥社区的酒店才行。 “啧，结果你们也看不上人家，认为自己高低也是白皮，是？”凯文毫不客气得将亚当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给公开说了出来。 无非就是半人半狼，但依旧觉得自己是个白皮，并不认同自己跟泥哥一个档次。 “不过我好奇的是，你们为什么不走加州？那个地方跟我们德州已经互通铁路了，你们要是走那边的话，可以一路搭乘火车抵达俄勒冈，去蒙大拿不是很容易吗？” “火车这东西，又没禁止你们上车，再者说了，你们只要不暴露自己狼人的身份，也没人会发现你们的问题” “坐火车呗” 提到坐火车的事，亚当就看向了李飞，因为坐火车的提议，是被李飞给否决的，而他否决的另外一个原因便是 加州那边需要他。 但他不想去。 面对凯文疑惑的眼神，李飞叹了一口气：“别看了我只是想找个对方安静的过日子，有些事我真的不想参与进去，尤其是加州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大面积屠杀，我也无从下手啊” 第63章 猎犬受伤 “确实你如果插手进去，死的人更多” 智力并不低，且斗争经验丰富的凯文，他略作思考就知道与李飞相关的加州问题，可以棘手到什么程度。 首先第一点，爱尔兰人是疯狗吗？ 其实并不是。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不愿意背井离乡来到北美。 可是爱尔兰大饥荒饿死了整整一百余万人。 所以为了活下去，他们能不能想尽一切办法，这其中就包括了买张船票，或者干脆售卖自己，以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而从东海岸到西海岸，那条铁路修建时期里，人家开开心心拿着五美刀的日薪，时不时组织起来，想要更高的薪酬，这对于打工人来说，肯定是美事一件。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静态的。 在大饥荒后发生没多久，东方的天国开始出现，伴随而来的便是东西大铁路的修建。 为了活下去的人们绞尽脑汁。 其中一部分人便与爱尔兰一样来到了北美。 于是低价竞争就开始了。 对于修建铁路的人来说，能用更少的成本，完成更多的工作，那么为什么还要花更多的钱呢？ 做慈善吗？ 于是这就造就了如今的一个大麻烦。 当铁路修建完成后，那些不肯走的华人，依旧留在当地去卷行业最低薪资，这对于爱尔兰人来说，无异于是在把他们逼上绝路。 可是华人能去哪？ 回东方吗？ 天国事件才结束多久？ 更何况现在加州那边已经行成了微妙的平衡。 贸然过去插手，只会引发新一轮的大清洗。 “是啊，我要是这样做的话，你和你身后的那些人，必定有大半会站在联邦那边，不是吗？” 李飞讥笑得看着凯文，他刚才就知道猎魔人北美德州分部的这群人，多半都是南方人，他们是铁杆农场主时代最铁杆的支持者。 没有一天不想去恢复那个所谓的安宁时代。 所以加州只要一闹起来，那些屠杀印第安人的联邦士兵，就会马上跑来加州，将所有人挨个杀光。 自己保护不了所有人，只会让更多人死去。 “所以我不愿意去加州，就是因为这个事，干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不干，更何况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志向” 话聊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没见着猎犬回来，三人干脆就坐在了地上，反正他们也不急这一刻，只要猎犬能带回来点什么东西，就至少证明还有希望。 李飞接过凯文递给自己的烟，后者给他点上后，又打算聊一笔生意。 “别了，我一点也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最好这一面见过后，就一辈子再也别见了” “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甚至可以帮助到你的同胞，毕竟你要明白，在美国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交易的，不管是犯罪还是歧视，本质上来说都是要看你的筹码有多少” 凯文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后，他咧嘴笑道：“你刚才不就感受到交易的好处了？那头猎犬只要证明我的仇家还活着，或者躲在某个地方，那枚脑袋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而这一笔交易，你也肯定会喜欢的，迟早有一天，你会爱上做交易的” 凯文接下来，就提到了宗教豁免权这个东西。 而这个提议也让李飞眼前一亮。 因为犹他州这个先例在前，人家摩门教就搁那地方，直接建立起了教区，在那个地方寻常人难以插手进去。 凯文看到某人感兴趣了，他就像加重了诱惑的语气：“假如，我是说假如像蒙大拿州这样人烟稀少，没什么价值，且用来安置印第安人的地方，放上你们的话” “是不是可以让你们免受打搅，还可以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更可以让其他人也开心” “城市里面少了低价竞争者，爱尔兰人拿回了属于他们的工作，他们有事干，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你们” “当然那些白皮肯定会不太高兴，不过有人挡在印第安人前面，至少让他们少受一些损失，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里，李飞不禁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一手豁免权在先，然后通过设立特区的方式，将一部分没什么价值，但足够人生存下去的土地给华人。 与爱尔兰人之间的矛盾，就将降到最低。 这样的话 指不定过个一百年，某些州的土地，怕就要自古以来咯！ 看到两人这么兴奋，亚当撇了撇嘴，给他俩泼了一盆冷水：“你俩忘记东方有多少人了？” “一批往蒙大拿去，那么他们就再从东方招一批不就完事了？” 李飞：“艹！” 凯文：“fuck！” 想想东方庞大的人口数量，李飞简单估算了一下，就知道随便挑个沿海省份，拉过来十分之一的人，他们就可以玩国中国了。 而且以这些人的脑回路，指不定还要玩出什么惊奇花样来。 算了，算了，暂时不想这个了。 将这个念头放下后，李飞问起了车队到哪了，因为他看到16公里外的路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很显然，之前暂时遗弃在路边车队已经被再次拉走了。 “没事，我们追得上，他们的目标是下一个小镇，到了那里，我们接下来就出这个州了” 听到车队走远，李飞点了点头。 毕竟这都还没离开德州，就已经接二连三死人，每次都是大蜘蛛跳出来捣乱，他已经在开始琢磨着，要不老弱病残就坐火车算了。 不然走到蒙大拿去，怕不是要死上几十个户口本。 嗖！ 在等待的第三十分钟后，整个分部外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受伤的人都得到了治疗，分部的厨师都在考虑要不要做个宵夜时。 廷达罗斯猎犬终于回来了！ 就跟所有猎犬一样，永远要走‘角’，才能穿越空间与时间的它。 在吓到了分部附近某户人家后。 踉踉跄跄得出现在李飞等人面前。 尽管它身上就没有任何正常动物的器官，也不会流血，但仅凭它那虚弱的状态，李飞三人就知道它肯定是受重伤了。 “什么玩意？猎犬都失败了？你的仇家有这么凶残？” 蹲在猎犬的面前，李飞接过一名猎魔人拿来的火把，在它身上看到了大量的划痕，那腹部更是有着一个碗大的伤口。 足以看到其内部某些令人夜晚做噩梦的畸形物体。 “jes！那他应该知道有人在追踪他了！” 第64章 这狗．．．怎么还在这里 “淦，廷达罗斯猎犬都被打成这个惨样，这个世界果然有正常人类的修炼体系存在啊” 见识过凯文以领退休金的年纪，一个轻轻松松的过肩摔把自己放倒，又见识到廷达罗斯猎犬穿梭时空，去了另外一个时空，被疑似与凯文同年的人给打成重伤。 后者更是直接从这个世界溜走多年。 两个老头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如果自己现在开始学习他们的战斗技能，到了他们这把岁数，怕不也是妥妥的北美战神。 指不定在银河系这一块都有点薄面。 而正如凯文之前所说的一样。 在这个地方凡事都可以做交易，只要变成了生意，就不会存在什么难开口的事情，无非就是出价的高低。 这么一想，李飞承认自己确实对做交易心动了。 如果能获取到变得更强的力量，做上一笔交易，又有什么问题呢？ “嗯？你想加入我们猎魔人？给我们打工？” 某人态度上的突然转变，令凯文都非常震惊，因为在他眼里，李飞这个家伙根本不需要，也不能再强大了。 想想看。 一个人可以随便念几句不敬的召唤词，就能唤来廷达罗斯猎犬替自己打工，结果对方连条件都不谈，就直接去干活了。 这样的人，要是再强大一点，那谁能压制他？ 旧神嘛？ 沉默了几秒，凯文客客气气的表示，咱猎魔人那点东西，以你的潜力，如果去学的话，定然会走上一条歪路。 所以 “真正的强者应该走出属于自己的路，你说的对重复前人的路，是在局限我的发展高度啊” 看着真被自己一句套话给忽悠住的李飞，没想到效果有这么好的凯文，他暗自思索起自己的口才，是不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体能的衰退，开始展露属于年长者的智慧来了。 不然简单的一句推脱之词，怎么能取得如此好的效果。 看着两人，一个在试图感悟什么，一个在试图惊叹什么。 始终心系离开德州这个是非之地的亚当，他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思索。 “好了，好了，我们能走了吗？” “额应该是能走了？”凯文不太确定的回道。 谁让眼下的局势，就连他都有点摸不准头脑，处理过诸多次危机的他，面对眼前的情况也两眼抓瞎。 按照猎魔人的处理程序来说。 狼人马戏团的全体成员都该被关押起来，等待事情调查清楚，才能确定是否要放他们离开。 毕竟之前他们的主营业务——梦境得克萨斯州。 是妥妥的危险产物。 一把青铜权杖，就可以让别人进入某个人的梦里，看似没什么问题，可是这把权杖的极限根本没有被逼出来。 如果它能让整个得州甚至是北美全部进入一个人的梦里呢？ 这么危险的东西，自己等人竟然无视它的存在整整半年时间，更是被某个强大的存在给偷偷篡改了记忆。 于情于理，狼人和那些进入过梦境里的人，都要被送去某个秘密基地里，接受长达五年以上的观察。 可是如果不放他们走的话 凯文看了一眼李飞。 后者的危险性可能不弱于权杖。 所以既然这个家伙还有狼人们的目的地，是目前人烟稀少的蒙大拿州，那就干脆放他们走。 自己这边先把林肯的脑袋，还有青铜权杖的问题给处理好，再去蒙大拿找李飞，商讨一下怎么追杀自己的那个仇家。 想到这，凯文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严肃的警告了一下两人：“你们一路上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知道嘛？我可不希望从德州一直到蒙大拿的沿途上，遍地都是骨骸” “哦了，哦了，莫担心，我们也不想杀戮的” “走了哈！” 上了马的二人，加快速度试图追上车队。 目送着他俩消失在夜幕里后，凯文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众人，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已经犯了多少组织内部规定。 但这很重要吗？ 如果可以杀掉那个仇家，他甚至可以比对方晚死半分钟，只为看着对方痛苦得闭上眼睛。 “看什么！不要工作了，是吗？” “战场没有完全打扫干净，报告也没有写出来，安抚附近邻居的工作，是谁在做？还有等等它怎么还在这里？” 虎着一张脸，命令所有人今晚别睡觉，一定要在天亮以前，把这里事情给处理好的凯文。 看到某个家伙还在这里。 他猛地后退了一步，不敢接近这头不死不休的廷达罗斯猎犬，生怕对方突然给自己来上一口。 “这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养着这个东西？” 听到某人的话，凯文险些拔出枪来，给这个傻x的脑袋上来一枪。 养着？ 你当这是你在路边随便捡到的小野狗，养大以后，能帮你看家护院的那种吗？ 屁嘞！ 这头在鲜为人知的旧神里，都算是最低调的存在，每一次被人看见，除了在杀戮外，根本没有留下更多的记录来。 一台纯粹的杀戮机器。 养这个东西？ 等着某天早上，我一打开门，发现你们全都死了吗？ 梦里经历过的事情，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你们这些混球！ 为了以最快速度斩断某些人脑袋里的大胆想法。 凯文只能用树枝去戳这个在地上不动的猎犬，顺带还发出带有恶意的驱赶声，将这头猛犬给赶走。 可是它受的伤很重。 能坚持回到这里来，就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侥幸了。 毕竟穿越时空也不是闹着玩的，它们只是在一个地方称王，但并没有成为那个空间，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到天壤之别。 看这货竟然不动，凯文也没辙了。 因为不管是开枪还是驱赶，野兽的临死反扑都是最致命的。 可是现在去追赶李飞和亚当的话 看了一眼那片黑暗的大地。 人类对黑暗的恐惧，在这一刻得到了完全诠释。 凯文决定等天亮了再派人去找李飞，他可不想这里的事情有惊无险度过后，又因为天黑折算了几名好小伙。 “算了你们来几个人替我盯着他，如果困了的话，必须有两个人保持清醒，明白了吗？” “还有！”凯文加重了语气“任何人试图驯服它的话！就等着我拿马鞭抽到你满地打滚求饶！” “别瞎搞！明白吗！” 第65章 第二天 第二天。 从帐篷里醒来的李飞，他穿着一条小裤衩走了出来，看到营地里的人都还活着，一夜过去，这里并未发生过蛛变事件，自己也安稳得睡上了一觉。 经历了昨天一连串节奏激烈的事情，如今驻扎在草地上的安静营地，那带着泥土和花香味的风，如情人的手轻抚着脸颊。 一切都让他松上一口气之余，也暗自庆幸将青铜权杖送出去，果然是明智之选。 还好自己不贪恋青铜权杖带来的力量。 清醒的时候应付各种难题也就算了。 要是晚上睡觉，还要担心自己一觉不醒，那真是太折磨人了。 “你醒了啊？” 艾莎拿着一个铁杯，里面装着刚煮出来的咖啡，今天穿了一件白裙的她，将那一头金发也给盘了起来，露出雪白的脖颈。 接过对方手上的咖啡，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非常一般的口感，不过有咖啡因给自己提提神，这年头糟糕的黑咖啡还是能忍一下的。 趁着他喝咖啡的时间，艾莎提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们距离伟科已经不远了，估计今天中午就能抵达那里” “明天应该能抵达雪松山” “嗯”李飞将喝了一半的咖啡拿在手上，他知道一旦他们过了雪松山，那么距离俄克拉荷马州就不远了。 不过自己现在也没心情去关心这些事。 昨天凯文给他的良心建议，让自己意识到与其去学习猎魔人的战斗技能，不如找到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只是目前来看。 自己的力量好像仅限于恢复速度极快？ 不过心脏上被捅一刀，还有余力跟人再拼杀一回合，这恐怕已经不是恢复速度快了，而是某种意义上的很难杀死。 可是这个东西也不能算战斗技能。 只能算是被动技能。 “所以我的潜质到底是什么呢？” 清楚自己身上定然有什么潜质的李飞，接下来就开始了一连串让狼人看懵了的尝试。 包括不限于拼了老命去挥刀，以及拿着手枪开火，外加一顿折磨附近树木的王八拳。 最晚起床的亚当，瞅见某人在早饭做出来以前，就这样不停‘折磨’自己的身体，他走上前去假装打趣实则制止道。 “嘿！放轻松，你再折磨这些树木，得克萨斯州的东边可就要跟西边那片戈壁滩一样了” “干嘛？我就是想寻找一下属于自己的力量” “” 要不是作为生意人必须记忆力好，亚当一觉醒来指不定就忘记昨晚凯文是怎么说的了。 不过转头一想。 有个事情给李飞干，让他发泄一下无法释放的旺盛精力，好像也没什么错，总不能指望他真的给营地里帮什么忙。 所以亚当接下来就由着李飞瞎折腾去。 自己则是将几个心腹叫了过来，趁着早饭上桌以前，商量一下具体的迁移路线要怎么走。 毕竟他们没有搭乘火车，也没有那么多钱可以将每个人的家当，完好无损得送到蒙大拿州去。 这年头想出远门，大多时候就得靠双腿来走，以及牲畜。 “不怎么好走啊” 一名心腹满脸愁容得看着铺在木桌上的地图，他是从欧洲开始就跟在亚当身边的老人。 也是北美漂泊过的。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等人如果全程从中部走的话，那么当地的环境就会给他们狠狠上一课。 为什么印第安人保留地，几乎没有在西海岸和东海岸？ 还不就是中部环境更加恶劣一些，这样的地方自然就要留给印第安人呗。 比如科罗拉多州和怀俄明州，就属于山多还荒凉的地带，几乎见不到什么成片的森林。 那些联邦士兵为了屠杀印第安人，可不仅仅只是消灭食物来源那么简单，他们甚至将中部的某些森林也给成片烧毁。 反正树总有一天会长回来的。 但人嘛没有食物来源，甚至树叶都没得啃的情况下，他们靠吃地上的草能撑过多久？ 所以中部难走，既有本身的地理缘故，也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 “但我们不得不这样走各位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靠近东海岸或者西海岸？” 亚当一脸严肃的提醒众人，他们不能靠近城市的原因。 尽管他对李飞的解释是大城市气味杂，容易让他们的能力弱化，并且有些时候的月亮，也会让他们发疯伤人。 但真相却是他们只要进入城市里，乘坐火车，往人类多的地方去，乃至离开奥斯汀市，多半就会失踪。 那些有钱人，可不介意自己的藏品多上一个珍贵的狼人，但他们不能明着来，不然就是推翻了林肯所建立的一切。 所以赏金猎人总会跟着他们。 发现一个落单的狼人，那么他们就会不管男女老少，直接将对方给绑走，因为每一个狼人都价值3000美金。 在平均日薪5美金的时代里，有什么生意比得上这种回报更加丰厚的？ 没有了！ “我们找人先探探路，看看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们，避免落入了伏击点里” 亚当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向来很少抽烟的他，现在需要这种烟草给自己稳定一下兴趣。 在奥斯汀，他们有猎魔人庇护着，确实没什么人敢动他们。 可是离开奥斯汀的范围。 下一站雪松山，指不定就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他们。 “那个东方人呢？” 一个狼人开口问道，背后暗有所指的意思，在场的人只要脑袋不发晕，都能听得懂他想表达什么。 “他会帮忙的，而且他会迫不及待的动手”亚当非常坚定的说道。 以对方现在急切寻找自己的力量来看，恐怕没有什么比得上一场实战，更能令他找到力量的。 所以接下来的行程里，李飞会一直冲在最前面，直到杀得那些拦路者人头滚滚，最终他发现了自己的力量所在。 “那看来我们无需操心谁冲在最前面的事了？” 又一个人的开口，让帐篷里凝重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解。 如果不是蛛变和记忆篡改的事，他们真不一定会离开安全的奥斯汀，虽然他们跟猎魔人互相堤防，但对方也是实实在在得去保护他们。 无他，那边猎魔人的菜鸟多，总有年轻的理想主义，想干出一些非比寻常的事情来。 而狼人就挺符合他们的精神需要。 第66章 自己绝对是魂穿 “嘶这个时代真是尴尬啊” 吃过早饭，骑在马上的李飞，不舒服得摆弄着自己的腰带和枪套，处在一个刀剑尚未完全退出主选武器时代，枪炮也没强如后世那般的尴尬时代里。 武器的选择，总是五花八门。 狼人里有人背着弓，拿着斧子，自然也有人用步枪和手枪。 前者也不是复古时尚，而是手枪类武器尴尬的命中率，决定了如果双方在奔跑途中互相开枪，那么间距只要超过十五米的样子。 那么大概率子弹打完后，就是肉搏战了。 拿拳头揍人还不如直接用斧子更好。 要了一把手枪防身的李飞，看着随着马的小跑，不停往自己大腿上磕的枪套，他忍了几秒的他，只能将腰带解开往上身绑去。 怪不怪异无所谓了，反正痛的是自己的大腿。 “啧，你这造型要是头发再弄长一点，涂点颜料往脸上，你就可以无障碍混入印第安部落里了” “指不定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他们会招你当酋长女婿呢？” “哈哈哈哈！” 骑马来到李飞身边的艾莎，看到前者这一身破破烂烂，还往上半身缠个腰带的滑稽样子，便笑着调控起他这身样子，离酋长女婿就差一个让对方认识自己的机会了。 回以这个来到现实世界里，就很少跟自己肢体接触，显得非常保守的少女一个白眼。 李飞短叹了一口气。 因为吃饭前的半个小时折腾里，自己用尽各种办法，也没找到什么体能上突破的方向。 奔跑速度、障碍躲避、举起重物等项目里，自己基本上属于普通人的水准，像之前那次单手持杖逼停大蜘蛛的攻击 就像是昙花一现。 见李飞情绪不太好，艾莎开口问道：“对了，你之前在帐篷里，大喊自己是梦的皇帝，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啊” 想起自己脱离梦境，手持青铜权杖，冲着亚当等人大喊一句‘吾乃梦的皇帝’，现在回味起来，真心觉得自己那时 好中二啊！ 二十多岁的人了，本该沉稳一点的，怎么就突然喊了这么一句羞耻度爆表的话。 “你看起来不太记得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梦境才是你的力量呢？” 听到艾莎这明显带着诱导语气的话，李飞下意识得想否认，但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大蜘蛛阿特拉克·纳克亚可不就是想要得到自己嘛 想到这句怪怪的话，李飞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在梦境里，去寻找一下自己的力量呢？ 随着车队的再次出发，打定了主意，今晚在营地外试试的李飞，他与艾莎一块走在车队的右边。 四月中旬的风虽然算不上冷，但也将夏季的预热给带了过来。 牵着马，走了大概一公里后，已经出了一身汗的李飞，只得将自己身上这件已经算不上是衣服，更多算是行为艺术的玩意给脱了下来，露出那自己都没想到的八块腹肌。 “艹！我这绝对不是肉身穿越啊” 看到这身穿越以前，就算过去一百年，都不会跟自己沾边的八块腹肌，李飞愣神了几秒，再次抬起头来看向艾莎时。 这个少女的脸颊上，已经浮现出一丝诱人的红晕来。 “不知廉耻！” 被骂了一句的李飞，他茫然得看着艾莎上马以后，就往前走了。 这你们北美的人不都挺狂野的吗？ “fuck!你这身肌肉怎么练出来的?” 一个声音从李飞的左侧传来，他扭头看过去，发现是梦境里艾莎名义上的表哥迈克，正一脸羡慕得看着自己。 那灼热的光芒，让他内心一阵发寒。 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这句话在李飞脑海中一闪而过。 下一秒，几个步行的老哥就跳了出来，开始夸赞这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肌肉，他们是真的非常羡慕。 其中一个肌肉量堪比施瓦辛格的老哥，一脸愁容的抱怨自己这个背肌练的太好，导致他现在上厕所，连擦屁股都过于艰难了。 ““ 被众汉子包围，并在肌肉锻炼这一块的话题上，强行讨论了三分钟后，扛不住这种过于热烈讨论气氛的他只能就此败退。 因为这话题越跑越偏！ 都快说到自己这身肌肉，大城市里的那些新教徒白人小姐姐，愿意倒贴多少钱来换一下口味了。 “艹！我是这种人？” 但很快李飞就被打脸了。 “李飞，我们前方抵达韦科小镇后，下一站就是雪松山了，当然你也应该知道他另外一个名称达拉斯” “自从铁路将这座城市拖来以后，那里的繁华程度，已经不弱于奥斯汀市了，有着油田、棉花、畜牧业作为支柱，他的发展注定要过奥斯汀” 越听越觉得亚当是在背资料的李飞，他感觉出哪里不对劲来，便出声打断了这货准备介绍一下德州北部经济城市的发展历史。 以及火车对十九世纪城市兴衰的作用。 包括棉花产业、石油产业、畜牧业的时代变迁。 “等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需要你打探一下情报，而最多的情报往往出自妇人嘴里，所以你有勇气去面对她们吗？” “” 起初李飞以为亚当在跟自己开玩笑，可当这货非常认真得点头，并表示一张帅气的东方面孔在德州这个地方，很容易得到白女的青睐时。 他更加认为对方是在开玩笑。 而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看来你对自己同胞的事迹一点也不了解啊竟然不知道最近这几年流行什么”亚当面露怪异之色得看着李飞，因为你都知道王清福是谁。 怎么可能不知道关于其他人的事呢？ “我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事” “那就骑马去，让迈克和赫伯特带你一块去雪松山那边，你很快就知道爱尔兰人讨厌你们华人的另外一个原因了” 在疑惑不解中，李飞三人轻装上阵，什么东西都没有带，选择快马加鞭。 在车队抵达韦科小镇的时候，他们就抵达了雪松山旁的达拉斯。 来到这。 被几个大胆火辣看起来绝非走地鸡，而是知书达礼类的白女，连着抛了几个媚眼的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在身边两人羡慕的眼神中，隐约明白了亚当口中所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尼玛不就是距离产生美嘛！ 外加自身硬件条件很好，虽不如黄天杰那般顶配，但至少也是个帅哥。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换换口味？ 让她们体验一下来自东方的魅力？ 第67章 角度有点新颖 “嘶果然我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还是太过于肤浅了不过貌似也没有太多人关注这个方面知道的人也不愿意在后世提起这段历史” 骑在马上，享受着街边各异的目光。 有警惕、有厌恶、自然也有喜爱。 三人并排前行的队伍里，身上被集于最多目光的李飞，他怎么也没想到亚当口中的那番话，其背后的信息量竟然可以有这么大。 虽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点亮了街边油灯的达拉斯，依旧向每一个人到这来的人，展示了铁路对于一个城市的影响可以有多大。 在奥斯汀街头都还全是泥路时，这边就已经财大气粗到用石头在大街上铺了路面，让大家免受下雨天时，那糟糕到极点的路面情况。 有着三项贸易支柱产业在手，外加地靠墨西哥，东面墨西哥湾的地理优势，这里的人比奥斯汀富有的多。 而富有也就意味着人们并不太需要为生计发愁。 那么吃饱了肚子，自然就想要找更多的乐子，这是人性，没人能违背。 “帅哥，风尘仆仆的你，看起来赶了一天路，要不要来我这洗个澡呢？” 一个穿着红裙的妩媚女子拦了三人面前，她无视了迈克和赫伯特，直接走到李飞的前面，肤色偏灰的她，右手按在李飞大腿上，媚眼就跟不要钱一样抛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左右两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但他们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这年头能跑北美来的华工，大多素质都非常好，且因为工作几乎全是重体力活 没点惊人的意志力，还有远超其他人体力，谁扛得住这种工作啊？ 毕竟日薪都比其他人少。 在补充身体所需营养的时候，以最少的开支，维持最重的体力活工作需求。 这些人但凡有点样貌，素质在线，且能接纳白女的话。 基本上都活得还不错。 谁让吃惯了白皮套餐，对同肤色的异性已经敏感不起来的白女，自然想换换口味了。 惊人的意志力和强大的体魄，适用的场景，可不仅仅只是工作。 在每一个夜晚里，才是对核心肌肉群的真正考验 而这也是底层白男愤怒的原因之一。 面对这种大胆的邀约，从未遇过这种场面的李飞，他羞涩了起来，目光挪开，不敢去看对方。 但也正是这一个动作让红裙女子更加兴奋起来。 咱不就是好华工这一口嘛。 表面上含蓄内敛，实则心底有头野兽，那种前后的反差感，可比那些从早到晚酗酒不停，还不洗澡的家伙有趣的多了。 更何况眼前这位就像是从东方审美体系里走出来，但又混入了些许西式风情的帅哥。 自己肯定要把握机会了。 不过令她不意外的是，李飞客客气气说了一句让开，便带着其他二人朝街的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但这样游戏才有意思，不是吗？ 目送着三人慢慢前行，红裙女子已经在心底打定了主意，要怎样去获得这个男人了。 “呼我感觉刚才至少有十几个人想砍死我” 离开这条达拉斯最靠近城市外围的街，进入一条行人数量更多的大街上，不得不下马的三人，一边在人群中往前走，一边聊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那种眼神，让李飞内心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难受，外加一种非常奇怪的喜悦。 难受这个还好理解。 那个身上的衣服还有金银首饰，都足以证明她身家不菲的妩媚女子，依旧没把自己当人看。 喜悦又似乎像是某种男性骨子里的征服欲，碰上了一个对手一般。 简单来讲！看她还敢不敢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呵我猜今晚怕不是有四五个人想给你暖被窝了”迈克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因为就他能看见的那些人，就有好几个女性正非常大胆得看向这边。 当然，目光集中在李飞身上。 跟他们这些人无关。 “所以我现在也挺费解的按理来说，她们不应该对我这么有好感的啊1840年的那场战争，不是早就把清朝的底裤给扒了？” 听到这种话，迈克回以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一个大白眼，心里不禁对对方的来历更加怀疑起来。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祖国过去十几年的历史，这么不了解的人？ 没准这货是个在装华人，避免自己被割脑皮的印第安人呢？ 不过他嘴上还是不忘说道：“拜托，大哥你的母国大清单挑的可是大英帝国啊就像曾经大航海时代里的西班牙一样，你得看你自己的对手到底有多强，而不是打心底就默认自己世界第一？” 李飞：“嘶！你这个角度有点新颖啊” 停下脚步细想了几秒，李飞发现自己处在的1883年，尚未发生1894年的那场战争，所以貌似在其他人眼里 你输给大英，不是很正常的吗？ 人家干翻了西班牙，殖民地全球都是，最终成为了日不落帝国，妥妥的世界第一，你打输了很正常，但如果你输给了周边的邻居，那就是底裤被扒，彻底暴露了自己虚弱的一面。 再想想1894年后六年的事。 李飞算是有点搞明白，大清目前在所有人面前的真实形象了。 这年头，多多少少有人还是相信那个东方的大帝国，会再度崛起，成为那个天上之国的。 “可是这个时间至少要六十多年啊” 低声呢喃了一句，李飞很快就将这一切抛在了脑后，因为他可没忘记自己一行人此行的目的。 来达拉斯这边先打探一下情报。 那么自古以来小道消息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酒这种地方了，在那里总有人会因为喝了酒，就大嘴巴的将某些事情给说出来。 至少考虑到上一次酒之行的不快结局，李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决定先去弄件比较贵点的行头。 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在酒里，拿钱砸人。 动不动就想杀人这个习惯，确实不太好 第68章 墨西哥人的酒会 “dan！六十块的西装就是不一样啊！你这身衣服一穿，简直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了！” 花了十分钟，在一件西装店里，出高价买下一件与自己体型相符，平时用来放在橱窗里招揽生意用的黑色西装。 换上这身衣物的李飞，让两个在门外，平时都是穿牛仔裤，上身小马甲的糙汉子双眼发光。 黑色的西装裤和衬衫就不说了，仅凭那不低于30美金的面料所带来的质感，就让李飞这一身在这条街上鹤立鸡群。 特意加进套装里的黑色小马甲，拿在手上的外套，还有用发蜡整理好的三七分背头。 让他整个看起来都脱胎换骨一般。 再无之前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也因为几次战斗，变得跟鸡窝一般难看。 “今天晚上，你逛窑子，恐怕都不用付钱了” 看到店里老板站在橱窗旁，一脸不舍的表情，迈克由衷得夸赞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彩虹屁夸了，我刚刚得知今晚在奥尔夫庄园里有一场酒会，你们整理一下自己，然后我们就过去” 听到有酒会，迈克兴奋了起来，而赫伯特为人更加稳重一些，思考的也多一些，他便问到有没有邀请函。 如果没有那东西，我们根本进不去啊。 “这就是为啥我没给你俩换衣服的原因”李飞笑着说道。 “额？” 十分钟后。 位于达拉斯北方的奥尔夫庄园门口，两名泥哥接待员正好奇得打量着这一组，几乎只能在报纸上，偶尔看到的组合。 一个骑在马上的华人，前面一个白皮牵马，后面还跟着一个白皮。 这种主位者的表现。 让他们不敢随意驱赶对方，只能让人去找庄园的主人——奥尔夫三世。 趁着等待的时间，李飞翻身从马上下来，给两个接待发了一支烟，并趁这点时间聊了起来。 在挖情报方面，自有技巧的他，才不会直来直去的去问对方一些关于奥尔夫的事。 而是将自己包装成一个事业有成，并从纽约过来的华人。 聊的话题无非也就是当地的羊毛和牛肉。 对于这种不泄露自己雇主私人信息的聊天，两个泥哥自然也是无话不谈，将最近市场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李飞。 等到奥尔夫庄园的主人到来，他对达拉斯当地的情况，有了一个基本上的了解，也有了足够的谈资，来切入话题。 只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进展起来。 由于德州的左右摇摆，换大哥的速度太快，这里依旧有大量的墨西哥人在这居住，这就导致了整个德州目前一半属于白皮，另外一半依旧牢牢掌控在墨西哥人手上。 白皮如果是讲仁义道德的那类人，也不会将地盘扩大到整个北美，所以奥尔夫庄园的主人，这个墨西哥人的处境并不太好受。 既有爱尔兰人组成的劳动骑士团，配合着其他白皮，通过阻隔华人进入德州务工，来控制当地工人薪资，导致他的用人成本过高。 也有其他白皮地主，在通过各种办法，去买下他的土地。 更有牛肉价格，随着中部的印第安人被屠杀到只能住在保护地里，当地土地资源开始有人耕种作物，养殖牲畜，来逼迫他降价竞争。 总之，各种因素导致这位今晚举办酒会的庄园主人，来到庄园门口时，语气和态度都非常不好。 “从纽约来的客人，今天这里的酒会上，只有墨西哥人，不欢迎其他人，所以请回” 面对这种硬邦邦的话，还有明确告知了今晚欢迎什么人，以及不欢迎什么人。 迈克和赫伯特都以为他们只能回达拉斯时。 早就看到庄园里，那尊半人半蛇，足有二米高雕像的李飞，他指着那个雕像问道：“如果没有那东西，我指不定就回去了，但你们这场酒会的性质好像不一样啊？” “说，你们祭拜的是哪一位旧神？” 听到这话，奥尔夫纳闷得扭头看向庄园里那尊雕像，自己之所以拥有那个表面都是鳞片，半蛇半人的雕像，并不是因为他品味特殊。 而是墨西哥，某些想要夺回德州的组织，他们基本上崇尚那位旧神。 作为德州的地主，他们跟这些组织的关系基本是随便找个三岁小孩，都知道那些组织有他们的资助。 但那东西更像是个精神象征。 根本不值得用如此郑重的语气和态度去说这个事。 “请回，那就是个雕像，如果你想要跟我讲一个鬼故事，或者猎奇故事，让我对那尊雕像心怀恐惧的话” “我劝你不要这样做，因为我见过的离奇事件，可比你多得多” “走，趁我没生气以前” 说完，奥尔夫就转身往庄园里面走了进去，不再理睬李飞等人。 “jes！看他那个样子，就好像这里从未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那个雕像是假的？”迈克带着羡慕的情绪惊呼道。 过去半年时间里的‘浑浑噩噩’，让现在清醒过来的他，对一切跟旧神有关的东西，都报以敬而远之的态度。 如今见到一个满不在乎，且将与旧神沾边的雕像，当做装饰品，并从未受过其伤害的人。 迈克要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不管他是无知，还是其他什么情况，这种活在一个普通世界里，只需要面对普通人难题的生活。 令他心生向往。 “走，再不走，我们可能就要有麻烦了” 李飞突然出声，打断了迈克的思绪，他让两人快点上马，立刻离开这里。 不解的二人上了马后，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周围的动静。 听到草丛那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不管那庄园的围栏后面到底藏着什么。 总之跑就对了！ 两人驱马往前，李飞没有动，他看向那个非常突兀得立在草坪上的半蛇半人雕像，暗自思索了几秒对方的名讳。 但为数不多的旧神知识，让他无法想到对方是谁。 只是那雕像的蛇眼，直冲自己而来的邪恶之意，令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同时，也感觉出对方并不希望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情绪。 “祂应该就是艾莎口中所说的蛇眼？” 在这个世界里，从未将梦完全当做梦的李飞，怔怔得看着夜幕之下，半边隐于阴影中的蛇眼，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 先有大蜘蛛在前，后有蛇人在后 这些旧神到底都在策划着什么？ 难道是古神？ 第69章 有赢的机会 最终，李飞还是没有选择跟铁憨憨们一样，非要凑近去观察一下那个雕像，到底有着什么特殊之处，能给与自己一种不安的感觉。 而是调转了马头，向着达拉斯的方向慢慢骑行而去。 既然这里走不通，那么接下来的选项，就只有在人多口杂的酒里，去听听这些人最近有什么动向。 “希望我们能在某些事情发生以前，就逃离这里” “不过希望应该不大” 抬头望了一眼，那无云的天空之上，距离满月越来越近，近到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月亮。 令这辈子从未相信过星相学的李飞。 也不得不开始考虑，狼人满月时的疯狂行为，有没有可能同样是大蜘蛛计划的一部分。 因为祂给自己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其外貌蜘蛛相似九成的习性，决定了这个旧神的风格，绝对不像其他旧神那样手段激烈，或者亲切。 嗯，比如撒托古亚，人类的忠实好伙伴，几亿年来躺平类信徒的唯一选择。 跟着这位大哥，大多时候对方都在‘神圣的慵懒’中，根本不想搭理自己这些蝼蚁般的生物，所以可以安心过一辈子。 但他的朋友——阿特拉克·纳克亚。 祂就没有任何信徒！ 一个都没有！ 毕竟信徒们也不傻。 咱们信什么，定然要有回报，这个回报可以精神也可以物质，但如果两样都没有，谁会信呢？ 所以这个给与自己，心机极重、谋划很深的旧神，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对方定然会在一张蛛网上，耐心等待自己或者其他猎物进入网中，并在挣扎之中，丧失了所有逃命机会，最后才选择一击致命。 这种谨慎的做法 甚至让李飞都知道，对方两次不出全力不对！是连小力都不肯出，看似钝刀割肉，实则就是为了逼迫自己离开奥斯汀。 自己现在的正确做法，就是返回奥斯汀，在那个地方待着。 但那样一来，又会大概率落入对方的梦里。 而按照祂的想法离开奥斯汀，又进入了祂的计划当中。 这种前后都有坑的局势，让李飞想着想着，脸上就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来，因为他感觉到了希望。 旧神的力量才是他们对人类蝼蚁最大的威慑。 轻轻松松一根指头捏死一个蚂蚁。 不必跟蚂蚁斗智斗勇强？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蚂蚁窝可以躲。 现在那个大蜘蛛要跟自己玩这种智斗游戏，而舍弃祂最强大的力量，自己就不一定会输。 “那么，我选择了北上蒙大拿州的必经之路，那你会怎么走一步棋呢？”李飞低下头来，不再去看那皎洁的月亮。 狼人满月发狂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他们不发狂，都对不起这个特殊的离开时间段。 那么自己下一步，就要找到大蜘蛛真正的目的。 因为所有的阴谋和明谋，都是有目的，没人会布这么大个局，就为了从梦境世界里跳出来，去吃个炭烤牛肉串？ “也许是梦境之墙也许那只是一个障眼法” 已经渐渐跟上迈克两人的李飞，想到了梦境之墙，他记得对方冲着自己说出了这个词来。 但从心理博弈角度来说。 别人告诉你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但傻子会相信。 别人告诉你的事情，你认为不是真的，这是基于你觉得对方会骗你，会耍心机，所以你认为它不是真话，实则事情的真实性反而颇高。 可大蜘蛛是什么？ 祂见过的套路，比自己这辈子见过的人还要多。 更何况祂肯定暗中窥探了自己的记忆。 那么祂给自己透露的信息，是基于自己会认为这是谎言的前提，令自己不去相信祂那番话的同时，迷惑住自己的烟雾弹。 简单来说。 祂知道自己会认为祂在撒谎，所以祂说出一个事情来，让自己去思考祂是否在撒谎。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事情都是烟雾弹。 这就是魔术和计谋的相同之处。 让观众去看自己希望观众看的地方，从而忽略掉其他方面的事情。 那么，自己看到的梦境之墙，就是祂希望自己看的。 可祂不希望自己看的东西呢？ 狼人算一个。 墨西哥人偷偷搞聚会，庭院上大大方方放着一个不知名讳的旧神雕像，貌似也算一个？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注意到李飞跟上来后，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嘴角还残留着些许笑意，迈克对他的心理情况有点摸不着头脑。 怎么可以有人又高兴，又心事重重呢？ 对狼人根本没有太多信任的李飞，他岔开了这个话题：“是啊，我在思考今天晚上的消费应该定多少标准，才能让我们好好玩一场，又不被人盯上” 李飞从某个地方挖出十万美金来的事，在所有狼人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没有人会选择去偷这笔钱。 因为他们受够了老是被当做异类对待。 这种偷盗行为，更是会让本就污名化的族群名声，更加恶劣起来。 所以李飞可以大胆放心的将九万五千美金，放在亚当那里保管，只带着5000美金来达拉斯。 但在日薪5美金的年代，5000美金想要在一座城市里寻欢作乐，那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身体能不能扛得住的问题了。 “大哥！小弟这辈子都没求过人，你看我这” 不等迈克开始耍宝，李飞就笑着说了一句：“今晚就定在50美金的标准，钱拿去，给我打听点消息回来，看看有没有人在注意我们” 期盼着100美金消费金额的迈克，面对心理预期砍半的钱，并没有什么不满。 谁让马戏团那边的薪资，也不怎么高，这50美金能买来一夜潇洒，已经非常值得了。 最重要的是人家是真给钱到自己手上。 而不是像亚当那个抠抠搜搜的家伙一样先垫付后报销。 不过正事肯定还是不能忘的。 三人回到达拉斯市区后，迈克就搁前面牵着马，用这种方式将李飞的地位推高起来，省得某些不长眼的家伙跳出来挑衅。 但他也知道，如果有人铁了心要找李飞的麻烦，那这个行为就是最好的发怒点了。 “喂喂喂！那边的兄弟！如果你还有点羞耻之心的话，就立刻把你的手拿给！我们什么时候沦落到给这些猴子牵马的地步了？” 就知道麻烦会上门的李飞，瞥了一眼自己右前方的几栋房子前，七八个拿着酒瓶的白皮大汉，正怒气冲冲得看着这边。 “唉，麻烦来了” “不过也正好正缺这种实战机会” 第70章 来，聊聊天 “jes！我看见了什么！上帝啊！他怎么办到的！” “太凶残了！太凶残了！他是怎么办到的？一以对八，打翻了所有人，身上没有半点伤！这这就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功夫吗？” “我湿了！” 一场短暂激烈的拳脚冲突结束，八个从醉酒状态中被硬生生打醒过来的白皮，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发出痛苦的呻吟。 凭着极强的恢复能力，无需担心自己死亡或者受伤的李飞，硬生生靠双拳揍翻了这八个家伙。 令他遗憾的是，这种冲突好像，也没有激发出自己之前的恐怖力量来。 甚至好几次，还险些被对方一拥而上给按在地上。 解决掉这些人，内心颇为失望的他只得转身从马鞍上拿回自己的衬衫，当着众人面前穿上后，他扫视了一眼街上的吃瓜群众。 脸红脖子粗得大声吼道：“如果有谁不服气！今天晚上我在酒里面等你来！” 这极具极具攻击性的表现，，让不少小姐姐打定主意，跟着李飞去酒，然后接着几杯酒下肚，以此来品尝一下这杯来自东方的烈酒。 当然，还有更多的壮汉，也打定主意，跟着李飞去酒，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惊人的腕力！ 嗯，八个人一起上都打不过。 那想要扳回一城来，可不就只能比谁力气大了。 要是这个都输了，那就只能等着哪个英勇的醉酒老哥，直接用枪把这个黄皮给枪杀了。 “突然搞这么大场面，你不担心出事吗？” “你忘记我们是来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人会在路上伏击我们的吗？” 走在李飞身边的迈克，面露怯色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上来的几百号人，他觉得以这群人的数量，百分百能当场生撕了他们。 就这个情况，咱们还要去酒潇洒一下？ 怕不是咱们去了后，被几百号人当马戏团里的狮子围观？ “淡定淡定，如果你现在表现的怂了，那他们可能真的会上来生撕我们，当然了” “你肯定也知道结局会怎样” “我这个最拉仇恨的华人，他们弄不死，但你们俩的话下场就会比较惨了” 迈克：“还要你说嘛？我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难道担心你这个家伙？” 赫伯特：“jes！” 示意两人稍安勿躁，接下来表现沉稳一些后，李飞朝着附近的酒走去，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并非什么鲁莽之举。 而是先手一步的试探。 他要看到的是，大蜘蛛的真实意图，到底是那些墨西哥人，还是达拉斯这个火车拉来的城市。 那么当两件事并不冲突的时候，何不一起做呢？ 反正达拉斯连同附近几个小镇，最近发生的事情，肯定是要知道的，那就干脆闹大一点，看看那个蜘蛛要如何出招。 骨子里还是喜欢搞点大场面的李飞，走进酒里，就挑了最中央的那个位置。 “喂，你坐的位置，好像是我的？” 此时坐在最中央位置的帅小伙，有着典型的地中海样貌，不是指头发，而是指他的面容。 黑发黑眼，高鼻梁，眼窝深，身材不算高大有型。 身穿一件米色西装的他，解开了上衣的扣子，手拿一杯波本威士忌，里面放着两个冰块。 摇晃了一下酒杯，他平静的问道：“关于旧神阿特拉克·纳克亚的问题，你想不想找个人聊聊？” 此言一出。 原本已经打算动粗，将这个有点装腔作势的家伙给一脚踢飞的李飞，他楞了几秒，然后乖乖坐了下来。 “你是？” “异常事件调查员，你叫我戴维就好了” 说着，戴维就打出一个响指，某种肉眼无法看见的神秘力量，令酒内外同时安静了下来。 原本吵吵嚷嚷跟菜市场一样热闹的酒里。 所有人的动作都放慢了。 慢到几乎看不到他们在动，但如果靠的足够近的话，会发现他们在每一秒的时间里，会往前移动大概01毫米的样子。 “现在安静了，我们来聊一聊正事，原本我还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却找了过来” 语气轻松的戴维，他从放在自己右侧椅子旁的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木板制作的文件夹里。 他先是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随后将一张照片放在了纸旁。 “这是调查记录？” 看到每一行文字前，都标注了时间和地点，方便看的人，能迅速知道每一行字里记载的内容，具体发生哪一天，哪一个地点。 还在为对方力量感到吃惊的李飞，立刻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给集中在了那张纸上。 从第一行字记载的内容来看。 貌似在半年以前，整个北美就陆陆续续有年轻貌美的女性在失踪。 如果是泥哥的话恐怕也没人会去调查。 但失踪是非爱尔兰裔的白皮，所以每一起失踪案，都有大量的警力投入，并展开了非常仔细的排查和搜寻。 可无一例外。 除了一些蛛丝，他们根本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是那个大蜘蛛干的？” 拿起那张这年头算是最高清的黑白照，仔细看完照片里所有细节的李飞，他皱着眉头问戴维。 “啧，看来凯文对你的评价没有出错啊”戴维表情带有些许玩味得看着李飞。 敢用这种形容词替代旧神的名字，然后毫无半点敬意，眼前这个华人确实是大胆无畏的那一类人。 或者说有恃无恐？ “他对我的评价，我不在乎，不过你来这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向我推销长生不老水？” “噗哈哈哈！你真是有趣了！” “你们笑点有这么低吗” 提到这年头非常流行的‘长生不老水’，戴维差点没笑出眼泪来，谁让这都已经过了中世纪，也到了该相信科学的时候了。 结果长生不老水，依旧在北美到处横行。 为此猎魔人组织了好几次讲座，结果那群铁憨憨听完之后，依旧要花钱去买这些东西。 “喂喂喂，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问你来找我干嘛？” “咳咳！两件事，把一只狗还给你，然后你能做梦吗？” 第71章 梦境世界与现实世界 你能做梦吗？ 这种问题搁其他世界里，定然有着其他的含义解读，但在这个世界，梦所指向的含义不仅仅是单纯的梦，还有幻梦境。 那个地方对于普通人而言。 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实用的永生办法。 只不过李飞对那个地方不感兴趣，他觉得进入梦境世界里，所遭遇的一切事情，恐怕比现实世界还要糟糕。 “那个世界属于造梦者只要你的想象力足够丰富的话那就是对于某些人而言，最好的归宿” “你是在劝我去梦境世界，从而放弃这里吗？” 听到戴维这句推销能力一般的话，李飞耸了耸肩，拿过桌上的波本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 依旧记得上次那酒口感有多差劲的他，只能将酒杯放在鼻前嗅了嗅，如果有什么酸臭味的话，自己就不喝了。 但出乎意外的是，这杯酒的气味，嗅起来就非常的甘醇。 “我不是在劝你，李飞先生如你所见，这个世界正在经历新一轮的危机，那个永不停歇的旧神，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加快祂的织网速度” “那些由美貌少女蛛变后的人类？她们并不能加快这个进度的亿分之一，但一个拥有强大梦境力量的人？” “那么他就是最好的载体了” 戴维说话的同时，右手五指慢慢收拢，一股寒意在他手上聚集，两块方形冰体在他手上凝固出来。 随后轻轻放进了李飞的杯子里。 “艹！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喝这杯酒，我可不打算喝你的手汗！” 看到放下杯子就打算起身离去的李飞。 戴维不急不慢的出声问道：“你觉得自己能逃多久？你难道不了解蜘蛛的习性吗？等祂真正出手的时候，就意味着你所有逃脱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对我们没什么太大的好感，但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 见李飞已经起身，真的打算离自己而去，戴维立刻加重语气说道：“我可以给你，蒙大拿州1000英亩的土地！” “4000！”李飞停下脚步没有转身，而是将报酬给翻了四倍。 听到这货的话，嘴角抽搐了一下的戴维，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个巴掌，早知道这货拿这些东西就能搞定，自己绕什么圈子呢。 直接拿钱砸他就完事了。 反正猎魔人组织经营这么多年，早就将手伸进了各行各业里面。 “1500英亩，我可以帮你挑到一块带河流的肥沃土地” “3000英亩，河流不河流我无所谓，只要有地下河就行了” “2000英亩加一条小河流，离最近的火车站仅有10公里这是我最高报价了，如果你想要每天晚上担心地下跑出来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弄一块闹鬼沼泽地，保证你每天晚上都过得刺激，万圣节一般的日常体验” 2000英亩的土地加一条小河流。 李飞虽然还是不太满意，觉得4以上的数字，才是自己的‘幸运数字’，但听对方的语气，这笔交易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按照1英亩等于4046平方米来算。 自己已经为自己还有后代，一次赚到了八百零九万平方米的土地。 价格一谈好，见这货光速坐了回来，连姿势都跟刚才一模一样，戴维实在看不下去这货得意的样子，便故意问了一句：“对了，你有钱交税吗？如果没钱的话，后面还是会被收回去的” “没钱，但是你们可以帮我先预支99年的” “” 这无耻的嘴脸，开口就是99年的税费，戴维每一根血管都在承受着自出生以来的最高压力。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了。 而与戴维相比，李飞此刻的内心那叫一个爽，因为自己迟早是要解决掉大蜘蛛，带给自己的麻烦，或者被对方给解决掉的。 那块土地，就算猎魔人塞进自己嘴里，也得自己有一条命去吃？ 所以在解决问题以前，那块地就算是总统亲自签名给自己的，依旧也算不上属于自己的私人财产。 那么漫天要价就对了。 两人各自整理一下情绪后，便终于谈起了正事。 根据戴维这半年的追踪调查记录来看。 那个处于幻梦境和现实世界的大裂缝上，已经织起了一张，自幻梦境而起，朝着现实世界去的网。 大概有二十米的样子。 “二十？二十米？？？告辞！” “土地的事，等我们到蒙大拿州再说，我要选个位置最好的地” 听到连通两个世界的大网，进度条四舍五入后，竟然连0都没有，李飞顿时没了史诗级任务的期待感。 就区区二十米的距离 我特么埋在地里面，过个几千年被当做考古发现挖出来，那个大蜘蛛怕不是才前进十米？ 看到李飞又要走。 刚才就没明说对方套路老旧的戴维，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够了！砍价那套能不能收收！说！你还想要什么！” “嘿嘿！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 见自己‘市场砍价——极限拉扯《我走你留》（一拉一扯便是半价）’的套路，被戴维给戳穿了。 李飞脸不红心不跳得坐了回来。 这个套路老是老了点，但关键他实用啊！ 就好比电子锁再好用能比得上机械锁？ “你那手法术愿意教教我？” “教不了，你别想了，除非你有巫师血统，不然教不了，回到正题！你怎么就搞不懂呢？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想想，你为什么会被亚当他们当做马戏团最重要的营业项目？” “因为我帅气？” 戴维：“你信不信我揍你” 李飞：“来啊！来啊！我正好练练手” 看到这个二逼又要跟自己胡搅蛮缠起来，戴维也懒得废话，直接告诉他，亚当的马戏团，之前用过几人充当主梦境。 但结果就是那些人要不死了，要不就疯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个别的人可以在自己的梦境里，加入几百个人的思维和意识进去。 “所以我的朋友，我需要你去做梦，在梦里寻找到某些我也不知道的办法，同时阻止祂的计划” “那个，介意我插一句嘴，既然我负责几乎所有重要的事情，那你负责什么？” “我啊？我当然是负责你睡觉的时候，不让蚊子来打搅你的美梦啊” “？？？” 看到戴维脸上得逞的笑容，李飞的拳头逐渐梆硬了起来。 这货竟然敢抢自己的俏皮话？ 第72章 只要不承认，就永远是阴谋论 梦境的事情说到这里，基本上已经谈完了，并不着急进行下一步的二人，自然就说到了那只‘狗’的身上。 “害！我还以为它自己会回去的，结果它竟然没走啊？” “留在了奥斯汀你把它给带过来了？” “它现在在哪？” 在戴维的带领下，两人起身离开酒桌，穿过台来到酒的后门处。 往右看，一只大黑狗可怜兮兮得坐在这，而在后门的左侧二米外，一个用茅草和木板搭建的小窝里。 一个漆黑的狼形物体，正无力得趴在地上，如果不是它身体的轮廓，还有些许变化的话。 那它与一坨漆黑的死物，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把它弄过来，废了我不少劲，这玩意虽然已经重伤了，但想搬动它，实在太折磨人了” “所以你的血脉到底传承了哪位大术士？站在你背后的那个神，到底是谁？给我一句实话” 突如其来的反问，打得戴维措手不及。 看到戴维脸上那遮掩不住的惊讶，李飞不屑得撇了撇嘴巴。 谁让这货是真的不会装呢 因为这玩意又不是路边的野狗，或者一头大象，这可是真正的廷达罗斯猎犬，能搬动它，还不被这头很难交流的野兽，给当场咬死的人。 这个世界上，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更加别提，自己还是仗着穿越者的优势，对幻梦境有着一定的了解，而你一个本地土着对幻梦境的了解，也太深了？ 梦境世界要是有那么好接触，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鲜有人能够接触梦境世界呢？ 总不能说你是专门负责梦境世界调查的调查员？ 这个猜测倒是有可能。 不过考虑到某些古神对人类的‘友好态度’，再参考自己之前得到的十万美金奖励，李飞推测出戴维身后站着的那位古神。 多半就是给自己任务和奖励的那一位。 “啧，你这个人果然很难搞” 见装不下去了，戴维也没强撑，他无所谓耸耸肩，随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一样。 “我擦！我都发现你不对劲的地方了，你不打算说点什么？不是该摊牌了吗？” “摊牌？摊什么牌？” 看着情绪瞬间激动的李飞，戴维回以他一个白眼。 你当自己活在报纸上的短篇故事里嘛？ ‘哈哈！被你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是xxxxx，我的计划是xxxx’ 如果你在指望这种话的话，那你还不如直接给自己脑袋来上一枪，指不定还活得更轻松一些。 “p的，你们这些人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死不认账的？” “只要不承认发生过，不就等于永远没发生过？你的猜测，只不过是又一次的阴谋论啦~”戴维咧嘴笑着回了一句，用他那套纯正的北美逻辑，将李飞给说的哑口无言。 犹豫了几下，见对方也不肯说，李飞便明智得跳过这个事。 反正这个世界上谁都有点秘密。 但秘密总有一天会得到答案，或者彻底被遗忘了。 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处理眼前这个家伙。 廷达罗斯猎犬可不是那种，想养的时候就养，不想养就可以放回大自然里，让它自生自灭的动物。 这玩意居住在另外一个时空里。 别说扔了，就在眼前盯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咬死好几个户口本的人。 “嘶他看起来好像快没气了，我还是送它一程！” 盯了一会，李飞想出一个差点没气死眼前这头猎犬的想法来。 为了证明自己还能活下去，猎犬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四肢打颤发抖的它，拼命‘点燃’双眼里的灼热光芒。 “所以你能听懂人话？” 这句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对方强撑着站起来后，就朝着酒的角落，踉踉跄跄得冲了过去。 李飞：“所以它这是生气了？” 戴维：“你的关注点为什么会在它生气上？” 等了几分钟，没等回猎犬的两人，返回了酒里，将迈克和赫伯特给带了出来，随后就离开了这条街。 在解除了法术后。 两人吓了一大跳。 “fuck！我们刚刚不是在酒里嘛！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jes！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行了，行了，你俩什么也别问，拿着钱去好好奖励一下自己，我这边跟他有点正事要聊” 一人多给了一百块，挥手送走了疑惑不解的两人，李飞便与戴维去开了个房咳咳！找个地方进入梦境世界。 反正想要解决大蜘蛛的问题。 梦境世界是无法逃避的。 择日不如撞日，自己也确实该尝试一下，在梦里能够找到什么，或者这个家伙是大蜘蛛的仆从，他在故意引诱自己前往梦境世界里。 对戴维的信任仅有1的李飞，他跟在戴维身后，两人一进入房间里，并不担心对方杀死自己，而是担心被囚禁住的他。 一路上，回头看了两次。 第一次他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跟在自己身后五十米外，第二次就没见着他的身影了。 待房门关上，他就看到对方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根白色的蜡烛来。 “这是安神用的” “嗯” 突然，正在打算点燃蜡烛的戴维，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将房门给拉开。 两个老大爷们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 这藏都不带藏的‘潜行跟踪’，让李飞痛苦得闭上了双眼，自己就不该相信这群天生智力缺陷的家伙！ 你们就不能靠你们那个狗鼻子，还有敏锐的听力，躲在远处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响动，再冲进去吗！ 躲在门口？？？ 任何一个把刺客信条玩成狂战士信条的人，也不会选择用这种粗犷的方式，站在门外！ “额你俩继续，你俩继续” 毫无半点紧张情绪的迈克，他尬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就要拖着赫伯特一起离开这里。 但戴维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你俩不会以为我和李飞，是那个关系？” 李飞：“？？？” 本来在心底埋怨两人不靠谱的李飞，仔细一看两人那尴尬之下又非常荡漾的笑容，他当场就悟了。 尼玛？ 老子给你俩多塞一百块钱，不是因为老子的xp特殊，所以用钱做封口费，而是希望你俩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啊！ 结果你俩跟着我来，就是为了偷听墙角的？？？ 咬着后牙槽，脸色铁青的李飞：“你们狼人被人类杀成这样，是真的一点也不冤枉啊！” 第73章 梦去哪里了 好嘛。 在误会解除后，戴维坐在桌上，面带无奈之色得看着眼前的三人，因为他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那位旧神非要让自己找李飞来合作。 明明自己进入幻梦境，已经不下五次了，有着活人当中最丰富的梦境探索经验。 自己却偏偏要来找这个华人合作。 结果这个家伙不仅不信任自己，连带来的朋友，也是两个脑回路惊奇到极点的狼人。 不就是李飞多给了你俩一百美金？ 那个时间上的问题，竟然没有引起你俩的疑心？？？ 反倒是一百块引起了你俩的疑心？ 搞什么啊！ 明明眼前突然换了一个场景，就足够让人觉得奇怪了啊！！！ “我已经无fuck可说了” 心累的戴维，他短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上那根蜡烛的他，听着面前三人的扯皮，险些没当场哭出声来。 因为他们真的没有把幻梦境当一回事。 尤其是那个李飞，在这货身上，难道就没有任何压力存在的嘛？ 你知道你即将进入，人类有史以来最为奇幻的世界里嘛？ 那可是美梦成真的具现化世界！ 强大的造梦者在那个世界里，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结果你丫在跟另外两个人，扯皮你那点男女感情破事，还是跟一个脏兮兮的女狼人？ “打住！打住！我说了！我不是对艾莎没意思，而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始这段感情啊！” 李飞这边，在被迈克质疑了自己的xp后，他毫不犹豫得表示自己对艾莎是有感情，只是这段感情颇为复杂，以至于问题已经到了没办法解决的地步。 尤其是自己醒来后，她那保守到，连看一眼自己的腹肌，都非常害羞的样子。 很难不让自己怀疑 她是一个睡美男爱好者。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可能是真的了” 作为过去半年时间里，在梦里扮演过艾莎表哥、表弟、堂哥、堂弟的人，迈克早在抵达北美的第一天，就对艾莎这样漂亮的女生动了心。 但无奈他怎么追，对方都没有个回应。 直到李飞的出现 那个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毫不避讳男女有别的洗澡等事情 都是发生在李飞陷入梦境世界里的时期。 结果在梦里都已经恋爱过不下n次的两人，到了现实里后，就几乎很少说话了？ 所以她喜欢这个调调？ 迈克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李飞那张帅脸，内心还是有点不相信这话，因为输在帅气上，与输在诡异的癖好上。 完全就是两种心情。 “我说你们闹够了吗？我们还要熬上一整夜不睡觉啊” 见李飞和迈克大有继续聊下去的趋势，戴维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 再不睡的话，这个梦境探索，恐怕就要被迫缩短时间了。 “好了，好了，我先睡了” 被催促了一下的李飞，接过了点燃的蜡烛，放在床边，然后整个人就躺在了枕头上。 往自己左下方一看。 仅有蜡烛这一处光源，其他的光芒，全来自窗外月亮的小单间的角落里，三个糙汉子手捂着鼻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这一幕 “你们能转过身去吗？这跟看着别人小便有什么区别？” “你事情好多啊！能不能快点闭上你的眼睛？” “我说真的这感觉太奇怪了” “快睡！！！” 脖子上青筋暴起的戴维，声嘶力竭的大吼了一嗓子，因为他是算着时间来的。 几次幻梦境探险。 他早就摸清楚了那个大蜘蛛，在24小时的时间里，会有多少时间去感应幻梦境里的其他生物。 毕竟幻梦境的原生生物，跟外来者从本质上就有着很大的区别。 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找准时间进去，躲过对方的视野，才是最好的办法。 “好了，好了，莫激动，我这就闭眼” 见戴维生气了，李飞这才闭上双眼，嗅着蜡烛散发的异香味，沉沉进入了梦境当中。 等他再次睁开眼，天亮了 小房间的角落里三个熬了一宿没睡觉的汉子，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现我感觉自己眼睛一闭一张，就醒了？” “什么？！！” 听到李飞真的睡了一觉，戴维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到这家伙脸上！ 自己辛辛苦苦守了一整夜的时间。 从晚上八点熬到早上六点，这其中没有一丝走神，任何出现的异响都会第一时间寻找来源。 在这种不敢有一丝分神的情况下。 熬了一晚上 可你却真的睡着了？ “喂！你掏枪干啥！有话好好说！我真的没有进入什么幻梦境啊！就感觉我好像丢失了自己的梦一样，什么也没发生！” “睡觉质量太好了，怪我咯？” 戴维：“给爷死！！！” 李飞：“拉住他！拉住他！我担心我火气一上来，把他给揍死！” 迈克：“拉你大爷！昨晚本来应该是奖励时间的！结果我们在这里替你赶了一晚上的蚊子！死！！” 十分钟后 四人坐在附近的餐厅里。 除李飞以外，鼻青脸肿的三人，一边用杯子喝咖啡，一边感叹哥伦比亚咖啡果然是极品。 拿着一碗烩肉在吃的李飞，则是盯着远处的几个，一大早就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白皮，寻思着要不要把他们给揍一顿。 就当作饭后运动了。 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的戴维，他揉了揉依旧发痛的脸，在拳脚冲突中吃了大亏的他，轻轻敲了敲桌子，便表示咱们得回奥斯汀一趟。 “回去干嘛？我不去” 见某人不想回去，戴维加重语气说道：“因为你不能做梦啊，你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你的身体有着极强的恢复能力，但你根本不能做梦啊” “喂喂喂，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啊” “昨天晚上是你获得自由后的第二个睡梦，你当然不觉得自己现在有什么问题了，可是时间一长，你会不会有困惑？” “自己的梦去哪了？” “如果这个问题，在青铜权杖回来以后，你都没办法解决掉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去找弗洛伊德了” “谁？”听到一个耳熟的名字，李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西格蒙特弗洛伊德，就是那个在精神领域已经大展拳脚的男人，对了，他还是一位造梦者” 第74章 他们当然有存在的价值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在戴维的描述之下，李飞对于这位精神领域大佬的记忆，也被唤醒了全部，虽然这段记忆里面有价值的信息并不多。 更多的是图书馆里的某个女同学，左手托腮，坐在窗边，沐浴在阳光下的看书画面。 可对方盖棺定论之后的‘封号’足以令所有人低头。 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的身份。 开宗立派的地位，以及他对潜意识领域的研究，都足以让他面对同一时期水平相当的其他大佬，不输半分的同时，甚至还略胜一筹。 这样的实力，放在一个与正常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 “所以他是个造梦者？” “听你的语气，好像听说过他？”戴维似笑非笑得看着李飞，他们猎魔人组织经营千年，各个部门对这个世界的保护，从未有一天停歇过。 而对于有价值之人的投资，也是同样是一天没停歇过。 弗洛伊德这位强大的造梦者，两年以前才获得博士学位，目前在维也纳担任医师，从事脑解刨和病理学研究，私底下进行精神病治疗。 他目前的名气，顶多只是在当地小有威名。 至于造梦者的身份，更加无人知晓。 那么你能稍微解释一下，你的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质疑，而是听到某位大佬的名讳？ 面对戴维突然抛出来的问题。 李飞连装都懒得装，就用某人昨天自己的话，稍微加工修饰了一下后，就还给了他。 “你没有实证，仅凭脸部表情，就去认定一切？你这是阴谋论啊~兄dei~你这样的工作态度很不严谨的” “你连敷衍的话，都说得如此敷衍吗？” “不然呢？” “fuck！” 一顿早饭吃完。 戴维从一个快速经过的陌生人手上吗，接过一份有着手写字的纸，他低头瞥了一眼，便拿给了赫伯特，让他现在快马赶回去找亚当。 “这是什么？” “你们的敌人，那些为有钱人搜集珍贵藏品的赏金猎人，他们已经盯上你们了，这一次他们的胃口很大，似乎是想要将你们一网打尽，然后” 说这话的时候，戴维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 因为北美的这群匪帮，跟欧洲大陆上的传统老贵族不一样，后者多多少少还要一点脸。 动手之前还会找点理由。 可前者嘛 为了合理化夺取整个北美大地，竟然‘发明’了《昭昭天命论》这个东西。 我夺取你的一切，都是天命！ 吾乃天命之人！ 所以对于狼人的抓捕，在整个北美的大环境来说，跟猎杀印第安人一样，没什么好遮掩的。 之前一直都是他们猎魔人在庇护狼人。 可狼人既然打算离开德州，那他们就得面对冰冷而又残酷的外部世界了。 “谢了！” 赫伯特拿起这张纸就朝外走去。 “你这么心善的？”李飞面露狐疑之色看着戴维。 虽然自己跟他接触时间不长，但这货很明显就不是那种喜欢做好人好事的家伙，毕竟好人是没办法跟旧神暗中有一腿的。 谁要是相信旧神是友善的，还不如去想想两个成年人打架，会在乎踩死地上的几只蚂蚁？ “当然不是”戴维双手一摊，随后身体前倾，脑袋稍微往右一侧，看着迈克，回答了李飞的问题。 “如你所见，我们生活在一个三层世界里” “第一层的恐惧，来源于你见到的普通人，他们伤害你的办法不是言语就是武器” “第二层的恐惧，则来源于这些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如今被杀成濒危物种的异族” “第三层嘛，你知道答案的” “我们组织的出现，就是因为第二层世界里的东西，因为第三层的那些怪物并不活跃，有些时候他们会沉寂数百年乃至上万年，可我们能活多久啊？” “组织必须生存下去，我们就需要他们” 话说到这里，戴维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跟其他猎魔人并不是心善，所以才去保护狼人的。 而是为了保护人类免受更恐怖的威胁。 像狼人这样的敌人就必须活着。 不然某天旧神们约定一起睡上一千年，而恰好除了人类以外的怪物，也被猎魔人给杀干净了。 那他们还有存在的意义？ 人类这种健忘的生物，能记得一个月后的约定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一千年不变？ 一千年的时间，都足够三个强盛的朝代从崛起到陨落了。 “好”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发生变化，迈克被戴维那充满算计的语气，弄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好在李飞及时出声，将这个事给一笔带过。 “看起来即便我们来到德州北边的达拉斯，想要离开德州，也没那么容易啊” “算了，我们回奥斯汀一趟” 早饭那点时间里，深思熟虑过后，发现自己不是没梦见大蜘蛛，而是直接丢失了梦境。 不能做梦会有什么后果，李飞并不知道，但人身上少了一块东西，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便决定回一趟奥斯汀，将青铜权杖拿回来。 如果青铜权杖也找不回自己的梦，那么就只能请那位在维也纳的大佬出手，看看他能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吗。 “ok！那我们马上动身！” 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的戴维，拿起桌上的宽边帽往头上一戴，便走在最前面，带着两人离开了餐厅。 只不过一出门，他们就遇上了麻烦。 几十个爱尔兰佬面露不善之色得站在外面。 作为白皮世界里的泥哥，鄙视链的最底层，他们有着许多讨人厌的特性，仅比吉普赛人好一些。 不过他们也有一个特点——抱团。 这也是他们能够在北美扎根下去的办法。 “就是这个家伙！” 看到有几个人鼻青脸肿的样子，李飞翻了一个白眼：“烦人啊你昨天耍的那个法术，能用一下？我才刚吃完饭，肚子都是饱的，真的不想跟这群人打上一场” “我觉得他们也不一定想跟你打架”戴维扫视了一眼人群中几个表情格外凶狠的家伙。 从他们放低的手来看，多半手上拿着枪械。 再往左右两侧看去，街上的巡警已经不见，且行人也几乎躲在房子里。 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第75章 毒蛇越来越多了 “有点意思，但不多” 当这些生活在普通人世界里的敌人，拿出枪械准备攻击自己一行人时，戴维适时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将时间给暂停了。 他挤进人群里，从里面某人的身上，搜到了一个小雕像来。 半蛇半人。 “伊格或者艾依格到底是谁呢？” 见戴维能说出这尊雕像是哪位旧神来，李飞快速问了一句：“你认识这个旧神？” “你不知道艾依格就住在德州吗？我还以为你知道的事情，比我多嘞”戴维将这个用花岗岩雕刻出来的雕像，扔到了李飞手上。 随后三人上了马匹，朝着奥斯汀的方向而去。 在终于离开这座有着大火车站、羊圈、牛圈、棉花味的城市后，李飞放慢马的速度，将上衣口袋里的雕像拿了出来。 这是一尊通体土黄色，人头左右两侧刻有一对蛇眼，躯体似乎有着四肢，但又与蛇类躯体相似度50的古怪雕像。 按照戴维给出的答案。 祂多半是蛇之父伊格的雕像。 之所以是多半，自然是因为艾依格一直住在德州，所以戴维也没办法确定，这尊雕像到底指向谁。 毕竟伊格下落不明，只有艾依格人在德州，可是雕像刻着的却是伊格。 “有点乱啊” “谁说不是呢？对了！既然说到这个事，我们不如直接去找她问问？” “？？？” 对于戴维时不时出现的跳跃思维，李飞先是一愣，随后疯狂摇头，因为他对旧神真的能一辈子不见，那就永远别见的好。 “放心啦，她不吃人的” “你知道你这句话有多讽刺吗？” 知道一些旧神真的会吃人的李飞，他果断让马加速，但狂奔了十分钟后，依旧还是被戴维给追上了。 看着这个追上来后，就疯狂给自己使眼色的家伙。 李飞别过头去，不想理他。 见他不愿意去见那位目前来说，最安分同时也是最是容易见到的旧神，戴维便放出了又一个猛料来。 只是猛烈的程度，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你知道艾依格以前在东方吗？后来才来的北美fuck！你突然急停什么？” 猛地急停下来的李飞，他瞪大双眼反问道：“你在说什么？” “额她以前在东方啊，这个旧神一开始并不在北美的，你的反应好像有点过于大了？” “fuck！！！” 这一刻，李飞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接近过那个真相。 黄天杰背后的教派。 母神造物。 更强的人类。 梦境地下室里，艾莎见到过的蛇眼。 以及自己丢失了半年的记忆。 一切似乎都对上了！ 从东方而来的旧神艾依格！ 答案突然不需要寻找，就在戴维的一句话里被揭晓了，李飞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突然又有一种心安。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注定不会拥有什么朋友，可是一个旧神如果能够罩着自己，那他也不需要什么朋友了。 这么粗的金大腿，谁有？谁有！ “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艾依格” “现在不行啦” 看到这货态度前后变化如此之大，戴维伸手示意他安静下来，不要听到这位旧神从东方而来，就兴奋成这样。 因为你没有机会跟人家搞好交情。 她的父亲是伊格，一个至今下落不明，但绝对没有去过东方的旧神。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想见见她” “先解决你梦的问题” “说不定，我见了她，就能解决梦的问题呢？” “” 从‘劝不动’到‘劝不动’，戴维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随后就一声不吭加快了速度。 反正艾依格所在地方，只有自己知道。 你不乖乖跟着我一起去奥斯汀，先把梦境的问题给解决了，你也甭想找到艾依格到底在哪。 三人接下来在沉默之中，于黄昏之时，抵达了狼人们的新营地。 经过了昨天的行程，已经过了伟科小镇的一行人，在小镇往北二十公里的一处小湖泊旁扎营下来。 在这里，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 因为湖泊旁积累了近三厘米厚的枯黄树叶。 它们似乎有着某种吸音的效果，能让一个一百多人的营地，其发出的声音，顶多到营地三十米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回来了，看起来你这一趟的收获，似乎挺大的？” 看到与李飞一同回来的戴维，亚当虽然在跟前者说话，可双眼依旧无法自控得看向后者，根据先一步回来的赫伯特所说。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猎魔人里最恐怖的存在——异常事件调查员。 这些直面最危险敌人的家伙，各个都有几乎逆天的能力，现在一个调查员来到自己这 难道是凯文保护他们狼人的事，终于被猎魔人给知道了？ 不过戴维可没心思，跟亚当绕圈子，他之所以来这里，无非就是陪李飞过来一趟，随后就返回奥斯汀。 那把青铜权杖，自己赶到达拉斯等待李飞之前，就已经见过了。 自己不管使用什么办法，也无法从青铜权杖上见到一丝变化，似乎只有在合适的人手上，它才会展现出不一样的姿态来。 耐心等了十五分钟。 听到艾莎跟人去河流上游寻找野果。 再度离开的两人，在太阳从右侧的地平线上落下时，终于踏上了返回奥斯汀的那条路。 “你觉得他这一趟，会怎样？” 之前一直躲在帐篷里，不肯出来见李飞的艾莎，她终于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她，嘴唇也干裂了起来。 昨晚起床上厕所，不小心被草丛里毒蛇咬中的她，眼里带着俱意。 “凶多吉少毒蛇越来越多了，还有那些该死的赏金猎人”亚当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自昨夜艾莎被毒蛇咬了一口，他们已经陆陆续续有十几人被毒蛇给咬中，如果不是狼人的野蛮体质本就比普通人强。 指不定队伍里又要死上一批人。 意识到越往前阻力越大的他们，便找了一个靠近湖泊的地方，在这里扎营休息到现在。 而毒蛇也再也没有来伤害过他们。 似乎只要不继续离开德州，那些毒蛇就不会来攻击他们。 “希望他能撑下来咳咳！”艾莎有气无力得咳嗽了一声，尽管她很想提醒李飞，可是当她试图起身时，那只在梦境里见过的可怕蛇眼。 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在这种死亡威胁面前，艾莎只能与营地里的其他人一样，选择保住自己，不敢提起毒蛇的事情。 第76章 蛇父 “他们看起来很奇怪，对？” “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他们太紧张了，而且在某些话题上非常含糊不清，生怕被我问到什么不应该问的事” 两人骑着马往南去了一公里后，右侧的太阳渐渐落下，夜幕如一个旋转的滚筒，慢慢笼罩这片大地，沿途的草原上也渐渐被月光给照亮。 慢慢停下来的李飞，他问戴维，后者点了点头，嘴上却说道：“别去管他们，先把梦境的问题解决了，把你的梦找回来，我就带你去见艾依格”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听见了什么？” 听到这个生硬到极点的转移话题的方式，李飞双眼眯了起来，现在的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自己能看到的细节。 “还能是什么？有人在陷害啊伊格或者艾依格啊”戴维一脸不爽的回答道。 他不爽的地方，并不是因为李飞的问题太多了。 而是对方下手陷害这两位旧神，或者其中一位的手法，实在太低劣了一点。 自己见过将十字架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的。 但兜里揣着一个花岗岩雕像？ 任谁家的信仰，是往裤兜里放个至少2斤重，走起路来，不停往大腿撞上的坚硬岩石，都要在处理伤口或者淤青的时候，给这尊雕像送上如春耕时期，田野般芬芳的赞美？ 那玩意真没几个人会放裤兜里随身携带。 所以这种栽赃陷害手段，低端到了几乎没眼看的地步。 结果对方还用了！ 用如此低端的手段，来试图在破坏他们猎魔人与艾依格之间的良好关系。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见戴维如此肯定有人在陷害伊格父女俩，李飞给出了另外一个推测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真的是那个伊格或者艾依格做的呢？” “理由？” “你们认为他俩不可能这样做，而他俩也知道你们会认为他们不会这样做，那么当他们真的做了的时候，你第一反应不就是有人在陷害他们？” “” 戴维双眼迷茫得眨了眨几下，在终于将这段有点拗口的逻辑，给理解明白后，他已经不如刚才那般自信和坚持。 顺带也开始怀疑李飞这货，以前到底都经历了点什么。 不然你思考问题的方式，怎么能达到被害妄想症这个地步？ 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这种无限套娃下去的东西，你到底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说，你刚刚在营地里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瞥了一眼这个活在十九世纪，连科学发展都得等爱迪生等人干活，或者某些大佬的出生，许多年后才能从课本上学习的土鳖。 浑身上下散发着21世纪素质教育青年独有自信的李飞，他开始催促对方快点讲一讲在营地里发现了什么。 毕竟自己的观察力真的并不怎么敏锐。 “蛇呗，那个营地外全是毒蛇，他们现在无法离开德州，所以我们才要在解决你的梦境问题后，去见艾依格一面” “毕竟整个德州的蛇类生物，都跟她还有她爹有着直接关联” 觉得自己丢失的梦境，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的李飞，他表示咱还是先去见艾依格一面比较好。 没准这位旧神不仅解答了毒蛇出现的问题，也可以顺带说说梦境的问题呢？ “bro，你听说过一个厨师能上马奔袭40公里，然后杀敌的吗？” “bro，我觉得他如果每天高强度炒菜的话，应该有这份体力的” 戴维：“我们好像不炒菜，直接炖菜就好了算了！文化差异！反正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梦境的问题找她没有用的” 见戴维如此坚定他自己的看法，自个也找不到艾依格的李飞，只能跟着他一块连夜骑马赶回奥斯汀。 但是在这个汽车还要三年以后，才由德国人发明出来的时代里，想要在德州的夜晚里骑马，那么注定会遇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在一路小心路上的坑坑洼洼或者石头，前进了大概五公里后，听力远比李飞敏锐数倍的戴维，他放慢了速度，并示意李飞也慢慢停下。 在马儿喘着粗气，大鼻孔往外冒着白烟，四周静到只能听到虫鸣声时。 戴维听到了他们前方，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绝非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于是他带着李飞躲到了远处的灌木丛后。 “话说你都觉得有危险的话，我们干嘛不直接逃啊？” 看到掌控时间流逝速度法术的大佬，都要因为他自己对危险的敏感度，躲到大道的五十米外。 不想冒不必要风险的李飞，他纳闷的问这货干啥不跑。 “因为我得确认现在到底有多少势力，在德州这片大地上啊，一个蜘蛛，一个蟾蜍，现在又有蛇，鬼知道还有多少离谱的家伙没被我发现” “哦~这样啊？那一会出事了，你在前排输出，我在后面给你加油” “”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飞也渐渐听到了那个绝非人类，更像是某种巨型蛇类在地面上活动的声音。 沙沙沙声从微小逐渐大了起来。 两人也看到了月光下，那只长约50米，如一座小山般高的巨蛇，身上的表面非常光滑的鳞片，反射着月亮的光芒。 它以非常放松的姿态，得沿着那条从奥斯汀直达达拉斯的大道移动着。 宽有8米的它，虽然有着对比长度，非常纤细的身子，但它往前的移动，绝对不会超出道路的两边。 像极了一个强迫症患者。 “这这是干嘛？” “你问我，我问谁？” 在灌木丛后面喂了好一会北美大蚊子的两人，看到这条巨蛇慢悠悠得顺着道路往前移动。 那轻松自在的神色已经脱离了一条蛇的上限。 注意到对方那张蛇脸上的表情，李飞有一种预感，他感觉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蛇应该是伊格！ 那个蛇父！ “你好！”想到这里，李飞从灌木丛后站了起来，朝着巨蛇走了过去。 看到这货的鲁莽行为，戴维果断使用时间延缓，准备将这货给带走，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那只巨蛇仅仅只是瞥了自己一眼，他险些就要当场精神崩溃，即便抗住了那股恐怖的精神冲击，不受控的泪腺，依旧让他的泪水如打开了的水龙头一般，往外放起水来。 随意得看了一眼戴维后，巨蛇的脑袋缓缓低了下来，最终在五米高度定格了。 “有什么事？有趣的小家伙” 第77章 是你们人类自己的问题 旧日支配者中，有冷漠者，自然也有对人类态度温和的，当然也包括对人类死活不在意，只要你不惹我，我就能好好说话的。 一直以来，只知道撒托古亚待人友善，时不时给信徒发福利，偶尔对有天赋的人，还提供保护的李飞。 听到伊格那嘶哑的声音，说出了20摄氏度的话来，他都有些惊讶。 对方似乎不讨厌人类？ “你是伊格？” “对” “我擦！那戴维怎么说你一直下落不明？这不还活蹦乱跳的？”李飞表情夸张得往身后看去，结果却看到了满脸泪水鼻涕的某人。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问问戴维为啥会哭，还是该继续跟伊格扯扯淡。 但考虑人家大佬露个面也不容易，便暂时忽略了那个疑似正在痛哭的家伙。 为了找个延伸话题的点，李飞只能问道“你在这干嘛？” “把路夯实，这样德州的经济才能发展起来” 李飞：“？？？” 听到‘经济发展’四个字，从伊格嘴里说出来，李飞愣神了一秒，随后抬起自己右手狠狠得抽了脸几下。 这是梦！对！这里绝对是梦境！ 那些狼人真的很棒，竟然跟自己玩梦中梦！ 尽管他认为自己依旧处在梦境里，可伊格却摇着头说：“我知道你刚从梦境出来，对外界有点陌生，但如果我的一部分真正的意识进入你的梦里，你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这里是现实世界，而我做的事情，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因为不找点事情做，我也会无聊的” 听到伊格说出他自己只是出来找乐子，又知道自己刚从梦境里出来，李飞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他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的事？ “不过我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能无视旧神的所有精神压力但身体内部构造跟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 “你这具身体谁制造出来的？” “挺强的” 被那双巨大的蛇眼透视了全身的李飞，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制造了这具身体。 不过艾依格有没有可能？ “不不不，她不懂造物的，就跟我一样，我俩都不会这门技能，不过你身上确实有着其他旧日支配者的气味，这挺奇怪的即便是眷族，也不会那么容易得到旧神的青睐” 伊格的舌头从嘴里伸了出来，在空中抖动了几下，将空气中的气味带回了嘴里后，他思考了几秒，也没辨认出这是谁身上的味道。 然后他就打算走了。 “喂，等等，你知道现在墨西哥人正在密谋夺取德州，而且是在你的‘召唤’之下吗？” 往前动了一米的伊格停了下来，那张没有任何变化的蛇脸，平静的说道：“说实话，我不关心你们人类如何争夺这片土地，就像当年那些闯入者，在这片大陆上厮杀一样” “几十年的时光，就足够你们生育三代人，而几百年的时间，乃至数千年的时间，就足够看着你们重复上一代文明干过的蠢事” “所以我并没有召唤他们去干什么事，但你们人类总是喜欢借着一些名头，去干一些事，不是吗？” “不要什么事都从我们身上找问题，多想想你们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我可没让你们从远古时期就祭拜我，甚至我很多时间都不会搭理你们” “就像你们不会在乎蚂蚁怎么想一样” 伊格留下最后的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得沿着道路，往前继续移动，那绝对不低于万吨的重量，将这条路上的一切物体，都压实进了地面里。 注视着这条巨蛇在月光下，慢慢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令李飞有一种刚跟一位见识颇广，态度也平易近人的老者聊天的感觉。 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那般。 人类是不会去在乎蚂蚁怎么想的，因为双方本身就不对等，如果一个人还要在乎蚂蚁怎么想的，那他还不如烦死自己得了。 “呼他总算走了，太可怕了” 已经坐在地上的戴维，他用一块白布擦着脸上的汗水，刚刚那段画风平静的聊天当中，他所承受的压力是常人几乎难以想象的。 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压力，就像是有人在自己鼻子前不停压缩空气，让他根本吸不到一丝氧气，肺部也同时被人用一块大石头压住了。 与这种难受到极点的体验相比。 李飞那浑身轻松的样子，就像是对自己能力的极致嘲讽。 懂法术又怎样。 也就是一只会后空翻的蚂蚁。 真正能让人类认真对待的，要不就是宠物，要不就是猛兽。 “你看起来很失望啊？” 看到他苍白的脸上，那止不住的落寞，李飞迟疑的问道。 情绪自我管理能力极强的戴维，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就跳过了伊格的蔑视：“本以为会多看我一眼的，算了你刚才怎么不问问他，关于梦境的事？” “青铜权杖和你的梦有关联，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见到旧神了，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提到这个，李飞默默抬头看天，不想回答这个难堪的问题。 因为他刚才被伊格那句‘经济发展’给雷的不轻，但现在仔细一想，旧神动不动活个几亿年，足够无数次智慧生物从鼎盛到衰落，直至灭亡。 人家会的词确实也不算超前。 但自己那会没想明白啊！ 所以就只能在亲眼见到伊格，对方态度平静，且愿意解答问题的重要时刻，没有去问关于梦境的事。 “fuck！”戴维仰天骂了一句，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的他，准备从马鞍上拿出水壶喝几口水。 可是倒地已死的两匹马，正好将水壶压在了底下。 看到自己在十九世纪为数不多的交通工具，一个闲聊的时间，就已经死到返厂重修都修不好的地步。 李飞也憋不住骂了一句。 随后两人将马鞍上的东西给取了下来，在夜幕下，踩着被伊格用重量夯实过的地面，朝着奥斯汀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而数条小蛇，也躲在草丛里，跟着他们而去。 第78章 能活着就不错了，要什么消遣 第二天中午。 坐在马车上的李飞和戴维，慢悠悠得靠近着奥斯汀，昨夜走到后面，实在走不动的两人，只能在路边等着。 等一个有缘人，将他俩带到奥斯汀去。 毕竟德州这个地方跟纽约那样繁华地带不同，大多数人都靠着牧场这个经济体系吃饭。 所以每天早晨都有牧场工人，会往返自己工作的牧场和奥斯汀。 上了一对泥哥夫妇的马车。 戴维用白布将自己坐的地方反复擦拭了一遍，这才舒舒服服得坐了下来，反观李飞就比较随意了。 他又不跟这群十九世纪的白皮一样。 两人坐在这个放着鸡笼和蔬果的车厢里，嗅着空气中各种异味，又闲扯了起来。 作为一个穿越以前，还比较社恐的人。 来到这里后，嘴巴越来越闲不住的李飞，他真是恨透了这个没有手机、电视甚至报纸都需要在城市里才能买到的时代。 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你们靠什么活下去的？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戴维的脑袋靠在马车门框上，刚好看到远处草丛里的牛骨，他指着那个皮肉已经被种种原因吞噬到只剩下白骨的牛头说了一句。 随后就不再搭理李飞这个家伙了。 这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 还提什么消遣啊？ 当自己是公爵还是亲王啊？ 自己同一批被选为调查员的同期朋友们，50个人在三年时间里，已经死去了25个人，重伤到残疾的10个，疯了5个，剩下的十个人 啧，能有几个撑到十年以后呢？ “好，看来消遣对于你们来说，好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的李飞，打着哈哈跳过了这个话题。 心底里却在吐槽这群白皮，原来从现在开始就这么敏感的吗？ 怪不得后来你们搞出了那套东西来。 两人不说话，可前面的夫妻二人没停下，他俩聊着最近牧场的生意，牧草的生长，有多少头小牛犊出生了。 总之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牧场生活在聊着的。 偶尔他们也会跟李飞聊上几句。 至于戴维？他们根本不敢看他。 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两人抵达了奥斯汀。 李飞给了两人五美金作为车费，让只是顺路捎带两人的小两口乐到合不拢嘴。 “出手真是大方啊” 戴维从车上下来后，一边拍着西装上不存在的灰，一边阴阳怪气了一句。 似乎是觉得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付钱。 “行了，行了，不就是你家庄园被洋基佬给拆了，有本事找北方人打架去，老子愿意给谁钱，就给谁钱”李飞毫不客气得戳了戴维的痛处。 他之所以敢肯定戴维是南方人，自然是因为南北关系的紧张程度，注定了不到20世纪，这片大地上的人无法完成南北联合。 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庄园农场里的泥哥也被解放了，哪个南方人忍得了这口气啊？ 即便是猎魔人内部 恐怕也有人因为这个事情非常不开心。 导致根本没几个北方人敢来南方。 “呵，该死的北方佬”戴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便不再提起这事，而是带着李飞一块去位于城市外围的猎魔人分部。 这栋建有围墙，高约三层的石头建筑，几天前晚上还有着大火和弹孔的墙体，如今已经焕然一新。 两人走到门口。 早已等待多时的凯文，嘴上叼着一支大雪茄，吞吐着烟圈，手上拿着那把青铜权杖。 “你不是说早上就到吗？” “见了鬼的，我昨天晚上在路上遇见伊格了，把马给吓死了，只能等到早上搭个车过来” “fuck！那个下落不明的旧神，现在就在外面？” 听到蛇父竟然晚上在德州散步，凯文吓了一大跳，手上的权杖差点没被他给扔在地上。 旧神一旦活动起来，那几乎就是移动的天灾！ 靠得近一点的人类，只有少数能精神正常，大多数看一眼，都会出点精神疾病。 甚至某几个特殊点的旧神，所到之处万物死去，土地干裂，河流枯竭，需要最少几十年的时间，土壤才能重新种植农作物。 “安啦，安啦，那个家伙跟我们的东方朋友好好聊了几句” 顺着戴维手指的后面，凯文看到了离开几天的李飞，他立刻往迎了上去，然后背着前者使了一个眼色。 秒懂了对方在暗示什么的李飞，非常明智得没有提起猎犬和仇家的事，而是问起了这把权杖，你们拿在手上几天，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来？ “没有”凯文将权杖给了李飞。 原本想要将这东西运去纽约的他，被异常事件调查员戴维的出现给阻止，这把权杖在自己手上，被研究了二十多个小时。 可是翻遍了整个分部的藏书，他也没找到哪个古文明乃至教派，能跟这把权杖有关联的。 那么答案 要不就是有一个新的教派在出现，要不就是过去数千年里，存在着某个小到只有几个人，从不搞大事情，所以没有被记录在案的迷你小教派。 “什么感觉?” 看到李飞拿到了权杖，但并没有什么异象发生，戴维问起他心里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但遗憾的是并没有。 不过这又不是一次性体验卡。 简单来说，这东西如果真的只能由李飞来掌控，那这把权杖他们猎魔人也无法夺走的。 于是李飞看向猎魔人分部旁的草地，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卷起了袖子：“容我找找感觉啊我上一次好像成功使用过它” 走到草地上，感受着背后数双眼睛，朝着自己的背部投以过来的目光。 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吐气时，手持权杖的右手高举起来，杖头指向前方，嘴里大吼道：“吾乃梦的皇帝！！！” 随着声音的落下。 带着几片落叶而来的风，吹过了这片平地 风中似乎有人在低喃着 “loser” “谁？”听到有人在讲话，李飞紧张得左右看了一眼，尤其是在回头后，发现戴维和凯文都没讲话后。 他愈发觉得奇怪起来。 刚才那声音哪来的？ 但突然发生在自己前方的一幕，让他已经没时间去想拿风中低喃，到底是从哪来的了。 “卧槽！什么鬼！” 第79章 你眼里就只有石油？ 没有任何征兆。 一条足够两人并肩往下走的宽敞台阶，凭空出现在了李飞的面前，光滑的墨色台阶上。 那不带一丝雕刻痕迹，像是自然环境下生成的花纹，就像一朵朵盛开的黑玫瑰，生在一片黑色的湖泊上。 台阶一级接一级，深入到那片光芒照耀不到的黑暗地洞下。 “这不可能我们选择这个地址建造分部，就是因为这里没有地下溶洞，为什么这里现在会出现一个台阶？” 凯文走上前来，看着面前的台阶，疑惑不解的同时，手也按在了腰间的那把左轮手枪上。 戴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那把青铜权杖上，凝重的表情证明了他此刻内心正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 手持青铜权杖的李飞，站在第一个台阶旁。 即便有胆量与旧神面对面沟通，内心没有不安情绪的他，面对这条通往地下某个未知空间的台阶，也有些举棋不定。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下去，还是先慎重观察一下。 “麻烦了你这把权杖看起来除了梦境功能外，似乎可以打开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 戴维沉思片刻，第一个出声打破了三人的沉默。 “你” “不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会有所行动，但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是你这把权杖的能力不仅仅只是梦境，而是可以通往另外一个世界”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它不是通往某个地下密室，而是另外一个世界？” “因为气味啊，你们没闻到那种融合了栀子花和蓝帽花香气的味道？算了反正你俩一个老头，另外一个心里总是藏着点事情” 戴维瞥了一眼人老体衰的凯文，后者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敢直面教派最恐怖的怪物，发起无畏冲锋的猛男。 但人终有一天会老的，到了老了的时候，你身体不再保持巅峰，自然会不太一样。 至于李飞嘛，自己到现在也没看出来，这个华人到底是个什么路子。 无压力直面旧神？ 这家伙的真面目，如果到了最后，他不是某个旧神的化身，那他戴维可以跟这个家伙姓。 哪有人类可以无视旧神威压的！ 见李飞没有更多的话想说，也不好随时施压的戴维只能说道：“算了，我召唤一下祂，去问问情况，也不知道祂现在心情怎么样” “那位古神？”提到古神的事，李飞来了兴趣。 自己之前在梦里，照着那本伊波恩之书召唤旧神，结果一通操作下来，却发现自己召唤出来的是古神。 考虑到对人类的态度，还有信徒等问题。 自己跟戴维认识的古神应该是同一个。 “嗯？怎么听你的话，好像你知道祂的存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寻找李飞身上更多真相的戴维，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也没怀疑什么的李飞，他兴匆匆的说道：“是啊，我在梦里召唤过几次，我一直以为自己召唤的是撒托古亚，结果是一位不知名的古神，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俩召唤的是同一个？” “不绝对不可能!” 戴维用带着难以置信语气的话，表示这个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那位古神除了与他们猎魔人建立起了合作关系外。 根本不会搭理其他人。 关于这份合作独享权，自己是有绝对自信的。 那可是数千年时间，无数次与其他教派的厮杀，证明出来的忠诚与可靠。 本以为李飞只是听说过祂，没想到这货竟然在梦里召唤过几次，戴维立刻惊出一身冷汗赖。 这个世界的危险，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见过什么样的人，因为大多数危险存在，很少无所谓得去伤害别人，但他们会无意识得伤害别人。 “你听说过一百年前，发生在德州的一次悲剧吗？” “怎么说着说着，就聊起历史来了？不过我不知道，你打算说的话，不妨直接说出来” 于是，接下来戴维就讲述了一个，关于一百多年前，在德州西部那片戈壁滩上发生过的一次离谱事件。 事情并不复杂。 在印第安人还没成为北美土着的统称以前。 一伙阿兹特克人在德州，试图召唤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羽蛇神，去试图毁灭那些已经在北美站住脚跟的白皮。 但问题出就出在阿兹特克王朝的覆灭，举例17xx年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 一个帝国的陨落，注定了那些常人无法触及到的‘高端知识’，也会随着重要人物的死去而消失。 那伙阿兹特克人的后裔，试图召唤羽蛇神——伊格，可是他们东拼西凑出来的召唤法阵 并不是伊格的。 而是远比伊格更加邪恶，且对人类攻击性极强的一位旧神。 这就导致了一系列的麻烦事。 首先是参与召唤的人全部死去，随后这片大地上到处流着可以燃烧的黑水，污染了天空和大地。 “等一等那是石油？” 故事听到这的李飞，果断将关注点放在了得克萨斯州的石油上，如果不是这里已经是个火药桶了，自己还真不一定会离开德州。 全美最大的石油产地，以及同样冠绝全国的天然气产量。 这个该死的、荒凉的、要人命的鬼地方，将在21世纪成为最大石油输出的地之一。 只是戴维就很不爽。 自己在跟你这个家伙说，乱召唤旧神，就跟知道了太多的知识，还大着嘴巴到处说一样。 结果你就关注石油去了？ 你的眼里对于旧神，就真的没有半点畏惧的嘛？ 注意到某人情绪不对头，李飞及时踩下刹车，不再对自己注定无法拥有的东西感到兴奋，顺带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对方，如果有后代的话。 定然要为石油疯狂起来的。 “咳咳，那啥，你继续” “把你那个召唤阵画出来，你肯定不是召唤古神，这一点我敢用自己的命去跟你赌！” “这不可能” 对于戴维还是有戒心存在的李飞，他不怎么乐意了，因为自己跟对方的两次合作，虽然都没将事情给办得非常好。 但人家也没因为自己的任务完成度仅有50，对自己生什么气。 也许没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古神是另外一个旧神伪装出来的？ 听到李飞的怀疑，戴维怒骂了一句：“fuck！你怀疑我？你怀疑一个对人类的未来，每一天都在赌命的人？” “我是说如果啊，你别生气啊”李飞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样子“在我刚开始的推测里，我以为我俩认识的是同一个，但你非常确定的语气” “就似乎跟中世纪的那些老古董一样” “我信奉的是正确的，而你信奉的就是邪恶的？” “你这个白皮成熟一点行嘛？真是标准的美式思维，总认为自己是拯救全人类的救星” 第80章 诺登斯 “fuck！凯文！你到底哪一边的！你拦着我干嘛！” “jes！冷静！他说的没有错！你的语气确实像中世纪那些狂信徒一样，你再试图动粗，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被拉住的戴维，还有他那气疯到扭曲的脸。 李飞没有选择火上添油，而是无奈得摇了摇头，因为说完刚才那番话，他也不知道该往下说点什么好。 是不是同一个古神，或者谁被旧神给蒙蔽了。 只要双方召唤出来就可以一清二楚的事，仅仅话题稍微跑偏了一下，认为对方应该先自证清白，竟然就觉得自己是在羞辱他 一个为了全人类的安危，奉献自己一切的人。 李飞当然是敬佩对方的奉献精神，毕竟让自己来，能坚持几天就已经足以惊呆旧神了。 可是这个点上，戴维是不是敏感的有点过分了？ 同样觉得戴维很敏感的凯文，他在展示出自身不输于壮小伙的力量来，发现依旧无法让这货冷静下来。 便毫不客气得使用了过肩摔。 “dan~” 亲身体验过一次凯文过肩摔有多痛的李飞，看到某人也体验了一把，发出惊呼的同时，也忍不住幸灾乐祸了起来。 因为那滋味！谁试谁知道！ 在剧烈的痛疼之下，终于冷静了一些的戴维，他在地上躺了三分钟，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现在冷静了一点？我可不希望你俩在这里真的打起来，并且搞出什么死伤来” 站在两人中间的凯文，帽檐之下浑浊的双眼，紧张得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右手按在枪托上。 很显然，他将警告上升到了威胁。 如果不想吃子弹的话，就最好像个成年人一样，心平气和的将问题给解决好。 而不是像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伙，遇到问题就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 “我没问题，只是没想到戴维在这个问题上的敏感程度，有点远超我的预期了” “呵，那是最肮脏的羞辱！”戴维咆哮道“我们猎魔人跟旧神诺登斯合作了数千年之久！他到底是旧神还是古神我们很清楚！” “而你！你根本不可能召唤出他或者其他古神来！因为有些古神从未有过信徒！你定然是在跟一个旧神有暗地里的勾当！” 听到凯文愤怒之下，直呼了诺登斯的名字，凯文先是一怒，随后将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了李飞身上。 因为事情到这里，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了。 既然凯文敢直呼诺登斯的名字，那就证明他在异常事件调查里，并没有被其他旧神给蛊惑，成为他们的信徒。 那么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 你李飞到底在梦里，用法阵召唤了谁？ 看到凯文似乎因为一个名字，敢断定戴维没有受旧神的蛊惑，且与他一起，对自己摆出了防备的姿势来。 李飞内心一个咯噔。 暗自思索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 先是被大蜘蛛给盯上，而给了自己两次任务的‘合伙人’，竟然是一个装成古神的旧神？ 不过这个问题可以放在后面再谈。 看着两个试图一左一右包围自己，并一举拿下的两人。 李飞抬手示意他俩先别激动。 “我首先，我想问你们一句，我有替自己辩解的机会嘛？还是说我说的每一个字，你们都不会相信？” “因为我得确定自己是否要浪费口水” 凯文闻言，侧过头瞥了一眼戴维，后者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有了这个肯定的答复，他这才回了一句“当然，你有机会替自己辩解，不过你需要说点快点，别试图浪费时间” “行，答案就是我特么不知道啊！” 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绝对不是大蜘蛛在玩角色扮演的李飞，他的答案只有自己不知道。 但同时，你们也不应该动粗。 而是让自己把那个家伙召唤出来，以此来自证清白。 凯文：“？？？” 戴维：“？？？” 几只隐藏在草丛里的小蛇：“？？？” 这段的逻辑，放在旧神之中，都可以称得上是非常炸裂的存在。 硬是差点没将在场的人给直接干迷糊。 戴维更是想问问某人，到底是心怀多大的勇气，才能讲得出这种逻辑让人迷糊的话来的。 自己只是让你画出那个召唤阵，确认到底是谁的手笔，可没说过让你直接召唤出来啊！ “不行！当然不行！你召唤一个古神jes！那个台阶！有东西上来了！” 正当凯文打算给李飞好好捋一下逻辑时。 一只体长两米的科罗拉多巨蜥，不知道何时从那个深入地下的台阶，悄无声息得爬了出来。 在它被阳光照亮脑袋时，凯文第一时间发现了它。 刚打算拔枪。 那只巨蜥以惊人的弹跳力，从阳光照不到的第四层台阶那，双腿发力直扑刚刚侧身过来的李飞。 张开的血盆大口，猛得咬了上去。 但在即将咬住时，脑袋重重挨了权杖一下，随后身体也砸在了地上。 “艹！扯谈太多了！果然都是戴维的错！” “what？明明是你！如果不是你主动说自己跟个古神认识，我会怀疑你有问题？算了！巨蜥应该不止一只，你最好跟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正如戴维所判断的一样。 巨蜥不止一只，同样也不是几十只，而是整整数千只巨蜥，从那个两个成年男性并肩走下去的墨色台阶里涌出来。 犹如龙卷风出现时的海浪一般，一个浪潮拍打下来，无人可以抵挡住这股来自大自然的恐怖攻击。 已经被四五只巨蜥咬住身体，那恐怖的咬合力下，已经丧失了四五块血肉，其中一块已经掉下来，但又藕断丝连的李飞。 他怒吼道：“戴维！这个时候你不施放时间暂缓吗？” “我的能力，是以人数和实力强弱而定的！这里有数千！我搞不定！”拔出自己的左轮手枪，并用一把短刀弥补近战能力缺失的戴维。 对着距离自己不到八米举例的李飞吼了回去。 因为猎魔人组织，从来都不是什么不自量力到试图弑神的组织，对于某些危险性过高的存在，宁愿好好说话，也绝不激怒对方。 所以这一刻，戴维是真的希望李飞不要激动，或者误认为自己在试图借巨蜥之手弄死他。 可是他真的会信吗？ 第81章 疼痛 轰！！！ 看到直冲天空的爆炸，还有扑倒李飞之后，试图在正面啃咬他的巨蜥，被那猛烈的爆炸给炸成碎片。 红血点缀了火光和冲击波的色彩。 被冲击波给波及到，并倒飞出去的戴维，他心凉了半截，因为李飞生气了。 按照调查员最高级别行动的底线行动准则，一旦某些疑似受旧神影响，或者窥探到可怕知识的人开始发疯。 那么按照正常处理流程，他们就应该撤退了。 可是在猎魔人德州分部旁边自己根本不可能退！ 退的话，这里的人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失失控他怎么可能没有失去控制？ 看到沐浴在碎肉血雨里的那个男人。 脸上并非有疯癫的情绪，反倒带着一种得到了某种答案的明悟，戴维也违背了自身战斗准则，站在原地愣神了半分钟。 这才在脑袋有些发懵之中，踩着遍地的碎肉，缓缓凑了上去。 “你你看起来很正常，你没有失控？” 正在闭眼用心神品尝着那种特殊滋味的李飞，他睁开了双眼，黑色的瞳孔里，绽放出锋利的光芒，如针一般扎在了戴维的眼睛上。 刺痛感令他后退了几步。 随后全身的毛孔犹如被针扎了一般，但又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我没失控，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答案，竟然出乎意料的简单”李飞扫视了一眼周围染红了草坪的碎肉。 就在刚刚，被巨蜥扑咬的自己，终于理解了这个世界。 在这一点上 说起来也有点滑稽。 在克苏鲁世界里，无知之人总会死的很快，而知道太多的人，死得更快。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着，超出人类自己设计的物理规则的力量——一种知道一点，就足以变强的知识。 但有趣的是，知识这个词也是人类自己创造的，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规则。 “你知道了什么？”凯文手持左轮手枪，脸色凝重的问道。 “疼痛” 李飞随手一指地上的某条巨蜥碎肢，尽管对方的生命已经终结，残留的神经系统也正在慢慢死去。 但随着他一个眼神，这块还算完整的碎肢开始抽搐了起来，似乎某种看不见的疼痛，依旧在刺激着神经系统，想要向大脑传递信号。 可是已经没了目的地，信号根本无法传递传递出去，最终那白色的神经组织，只能一点点从肉里挤了出来。 短短数秒，终于可以安眠的碎肉横切面上，一些白色的神经组织，如奶昔一般慢慢滑到了地上。 “jes！仅凭这个，我们都可以召集整个北美洲的猎魔人跟你决一死战了” 看到那远超于常人的力量，凯文语气轻松的调侃了一句，随和面色凝重的说道：“不过你是怎么办到的？突然就会圣言了？” “圣言？这是你们组织内部的称呼？我觉得它应该被称呼为‘知识’”李飞在碎肢旁，慢慢蹲了下来。 脸上的醒悟之色尚未退去。 因为他刚刚终于发现想要变强，在克苏鲁世界里，真的一点也不复杂。 这个世界存在着数不尽的知识，只要掌握了它，就可以使用起来，就像一款播放器，如果不使用解码器，就无法读取其他格式的视频。 巨蜥的撕咬，令自己全身产生疼痛，而这种疼痛，也更像是一堂凶险无比，随时会丢掉性命的课堂。 神经组织在这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每一口的撕咬从肉体组织受损再到脑细胞产生疼痛感觉，最终回馈到主意识，每一层之间都存在着关联。 而这一层层的关联背后却连通着另外一个世界。 李飞曾经见过一些奇怪的事。 为什么两个相隔千里的人，会在同一时间，产生同一个想法，甚至做同样一个梦呢？ 是因为两人心有灵犀，还是他们的主意识看似是在脑子里，实则却跟每一台电脑和服务器一样。 没有‘联网’，那么他的大脑就是封闭状态。 但如果在网络上搜寻到越多的有用信息，就越明白要怎么操作这台电脑，而同样也会因为过多的数据变化，引起‘监视着’的关注呢？ 如今，李飞有了答案。 每一台电脑虽然从出厂就已经固定了硬件上限，可是没有更多的软件，跟更多对代码的理解，它一生也无法冲击到硬件的上限。 放在现在这个情况里 有没有一种可能，每一个人的意识实则，都是被放置在某个巨大空间里的，他们与这个庞大的世界网络联系在一起。 只是很多人一生，也无法给自己装一个引起‘监视者’注意的技能。 “那么疼痛这个规则，这个圣言，这个东西的极限在哪呢？” 终于理解到一项新技能的李飞，他扫视了一眼自己前方近五亩的草坪，那跃跃欲试的目光，让躲在草丛里的小蛇们预感到了危险的出现。 但它们再怎么快，也无法躲过李飞想要尝试的范围。 “痛！” 用饱含欣喜的高昂声音，冲着自己想象中圈定好的范围大吼了一嗓子，那庞大的精神能量，从某个不可见的空间里涌了出来。 恐怖的威压，令凯文和戴维瞬间呼吸不畅起来，两人明智后退的同时，也看到李飞的全身青筋暴起。 这是因为能量来的太庞大了，而他的本体，根本没办法承担起这样的通道。 但即便如此。 眼前的青草们，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扭曲起来，谁让植物也是有触感的，它们能感觉到一些东西，但没有大脑这个结构 它们只能按照千百万年的进化，对这种精神刺激，做出本能的反应来。 坚持了两秒，全身热量直逼40摄氏度的李飞，他终于还是放弃了。 原本站直的身体往前摔了下去，双手撑地的他，看到了双眼正前方的青草，已经扭曲成了螺旋形。 绿色的汁水，从开裂的身体往外渗透。 很显然这五亩地在生长出新的草以前，这些野草将会在短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去世。 视力不差的戴维，他看到某一片野草惨兮兮的样子，不仅发出感叹来：“确实是疼痛圣言啊自中世纪以后，就没有人掌握的圣言” “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一头凭本能捕食的野兽，这门圣言需要选中者，在一次次忍受疼痛中去理解疼痛的本义，他被一堆科罗拉多巨蜥咬几口就明白了？” “不对，还有爆炸，他藏了一手？” 第82章 知识的重要性 世事无常的速度之快。 令戴维和凯文这样经验丰富的人，都有点拿捏不住眼下变化极快的局势。 在他们眼里的李飞，原本是一个需要密切监视，以及谨慎对待，最好就是像旧神一样，待在某个地方一辈子别出来的家伙。 这也是凯文为什么原意放狼人和李飞一起离开的原因。 自己那会往他身上打了多少子弹。 对方都还能活蹦乱跳的。 杀不死？思维还挺正常的人，这尼玛玩个毛啊？ 结果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被两米长的一堆科罗拉多巨蜥咬几口，他就自己掌握了《疼痛圣言》，实力暴增到已经没办法轻松对付了。 那么能谈判何必动手呢？ “经过组织两名中高层采取紧急法规则，我们现在全票通过李飞加入猎魔人组织的投票” 身后是野草死去，表面布满碎肢的地，面前是两个光速拉自己入伙的一老一少，李飞此刻内心有一万句p的话，想送给凯文。 这个老头实在太坏了！ 之前还装傻充愣，跟自己说什么真正的强者要寻找自己的路。 结果自己意外发现‘知识’才是克苏鲁世界力量的真谛。 而在绕了一大圈后 又发现自己知道的东西，猎魔人也知道，自己从另外一个途径，掌握了与猎魔人几乎相同的力量。 好嘛！你这个老混蛋，我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替你召唤猎犬出来，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被李飞那锋利目光锁死的凯文，有些难受的低下头来。 因为按理来说，那种超越肉体，必须用灵魂去感受的力量，根本不是一次性就能成功的。 谁知道你这个变态，掌握得这么快啊？ 或者说你这么吊，我也没办法啊！ “咳咳，恭喜你李飞，你成功加入了猎魔人，不过基于你的特殊身份，我们就不给你太多的约束，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如果没什么太麻烦的事，你应该可以在蒙大拿州享受人生了” 快速搞定了入会仪式的戴维，敏锐得注意到李飞和凯文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事瞒着自己。 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搞定了入会仪式，成为自己人，接下来等德州的事情结束，你就乖乖去蒙大拿州待着。 就跟在德州某个洞穴里躺尸的艾依格一样。 最好几千年不动一下。 “那这个地下入口怎么办？” 不想在有些事上浪费太多时间的李飞，他指着刚刚跑出来数千只科罗拉多巨蜥，如今每一级台阶都被血给染红的台阶问道。 “我们必须得下去一趟才行了”戴维面露难色的说道，内心非常自然得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作为一个有着猎魔方面丰富经验的男人。 即便是几十次深入地下世界，他dna里遗传下来的东西，依旧令他对这种阴暗狭小的地下入口，有着本能的厌恶和畏惧。 人类生来怕黑，同样他们也讨厌过于深的洞穴。 “我试试，能不能封上它，这种险我不怎么想冒”同样讨厌地下洞穴的李飞，他对于这种百分百有危险等着自己，且一个不慎就要成为石油原料的洞穴，持以能不下去就不下去的态度。 两人都不想下去，再一看凯文，后者也不出意外的不想下去。 ok 青铜权杖拿在手上，因为‘疼痛’的出现，终于有点会使用意识的李飞，他笨拙的将意识依附在权杖之上。 在一通长达半个小时，期间各种词往外飙的尝试过后，那个通往某个空间的台阶终于消失了。 “呼老子真是恨死德州这个鬼地方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李飞，接过凯文拿过来的水壶，一口气喝光里面的水后，他将身上那件被科罗拉多巨蜥撕成碎片的西装外套，随后扔在了一旁。 坐在地上休息的他，因为视野的降低，以及无限往前看的缘故，发现了六百米外的草丛里，好像有几只迷彩色的小蛇。 “嗯？怎么有蛇？” 放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在意蛇这种生物，毕竟1883年的北美，大部分地方就跟无人区一样。 再加上野牛被联邦士兵杀太多了，导致食肉动物的数量，都被迫减少到一定的数量。 可是自己昨晚见过了伊格。 那个专门挑大晚上时间出门，去压马路的蛇父，其马仔小弟不是蛇就是蛇人，那么几只小蛇 “凯文，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几条蛇？” 顺着李飞手指的方向，凯文走了过去，在那片扭曲的野草里，用短刀挑出了一只扭曲成麻花状的小蛇来。 它就像被人强行扭开的竹子。 又像有人打算用十二根细绳搓出一条粗绳，但又没有完全搓好的产物。 “响尾蛇？” 看了一眼蛇尾，没有放松警惕的凯文，他将这条小蛇带了回来，扔在了地上。 三人认真看了几秒。 “应该是伊格在监视我们？” “绝对没有错，在德州想要使唤得动蛇的旧神，除了伊格就是艾依格，这父女俩女儿比较懒，几乎不怎么移动，但是伊格的话，之前一直下落不明，现在又突然出现，怕不是真的有什么大麻烦了” “那就糟糕了，听说边境上已经有墨西哥人在集结了，不少牧场主已经嗅到了危险降临的味道” 一直在德州的凯文，他皱着眉头表示，根据他昨天得到的情报来看，目前靠边境的牧场主们，已经在昨天一整天的时间里。 陆陆续续将自己的家眷送到了奥斯汀来。 当然，男人们肯定还会留在牧场，保卫自己家族的财产。 但从墨西哥湾吹来的海风中，已经带着意味着战争的浓烟了。 “难搞啊那些墨西哥人跟伊格应该是搅和到一起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美国人自己挑起来的？” 李飞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两个眉头都皱了起来，虽然他俩有时候确实讨厌李飞话语里那种，完全局外人的语气。 可是两人也清楚阿美瑞啃到底是什么德性。 这就是一个一百年来，一直在不停扩张的帝国。 美墨战争，就是吞并墨西哥土地的一次经典案例。 置身于棋局之内，基于自己身份带来的习惯性思考方式，自然是认为连续不停的边境冲突，更像是墨西哥人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土地，发起的战争。 但如果这件事，本身就是联邦高层自己在搞鬼呢？ 越想越头痛的凯文，他忍不住骂道“jes！这个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老子真是怀念几十年以前的平静时代！” 第83章 睡觉之前 吃完晚饭。 在德州猎魔人分部顶楼，属于凯文的小房间里。 凯文弄来一块黑板，与李飞和戴维一起，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开始了几天来的第一次汇总。 “我说说我知道的” 凯文在黑板上画出一个横线来，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写在了上面。 作为德州分部资历最老的猎魔人，凯文不仅要关注异常事件的发生，还要盯着墨西哥人，避免他们搞事情。 所以，他所知道的事情，便是边境异动，墨西哥人正在集结，摆出一副时刻要攻破边境线，夺回属于他们土地的好战姿态来。 如果没有伊格出手，这群人一起上，都不够德州游骑兵杀的。 毕竟真要挑起第二次美墨战争 那德州99不再是边境线了。 可他们既然这么大张旗鼓的干，背后肯定已经受伊格的指示，不然他们干嘛要到德州来送死？ 凯文说完，自然就轮到了戴维。 作为一个常年在外到处对异常事件，进行调查和处理的人，戴维的视野并不局限于这个小小的德州。 根据李飞刚才提出的新观点，再联系自己所见到的事情。 戴维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关键词——阿特拉克·纳克亚（大蜘蛛）、伊格（蛇）、梦境之墙。 “你也知道梦境之墙？”听到这个熟悉的词，从对方嘴里蹦了出来，李飞不解的问了一句。 “额你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知道一些秘密？” 说着，戴维就用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了一条比较潦草，偏向于狂野派画风的大裂缝出来。 他指着裂缝的右边说。 “我调查幻梦境好几年了，也去过幻梦境，自然知道梦境之墙” “不然的话，一个旧神整天织网，试图将两个世界连通在一起，祂怎么会一直没个进展？” “大蜘蛛的网如果能被我们使用的话，那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和最有弹性的材料” “这样一张巨网，也无法连通两个世界，自然是有一堵墙挡在了祂的面前” 话说到这里，戴维又指向了裂缝的左边，他在左边画上了一条伊格看了都要骂人的小蛇。 灵魂派画风下，这条象征着蛇父的蛇，也给另外两人，提供了另外一种猜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两个旧神勾搭在了一起。 一个在现实世界，一个在幻梦境，双方都在为着某种具有强大力量的仪式，进行着各自的准备。 只待万事俱全，就可以将幻梦境和现实世界连通在一起。 “我我觉得不太可能” 在戴维讲完这个逻辑非常合理的事情来后，李飞提出了反对意见，因为他觉得以自己对那个压马路的蛇皮咳咳！蛇父的接触。 对方能闲到为德州基建设施，去贡献自己的一份力，而他女儿更是成为宅女，常年待在一个地方不出门，也不搞信徒那一套东西。 这明显是两个与世无争的家伙。 类似这样咸鱼的旧神，也有好几个，只是自己不太记得名字了。 但蛇父绝对不可能参与到这场阴谋里。 “那你说说你知道的？”戴维反问道。 “好，我知道的也不太多，但我觉得这个事情，其中一个关键点，还是我俩到底见了谁” 李飞在一次提起这个，之前大吵一架的话题，戴维承认自己的血压，确实在短时间里高了一波。 不过不重要。 因为当时在李飞的梦里，诺登斯的一缕分身也在场，并成功扼制了撒托古亚降临梦境的灾难。 “啊？艹！” 听到撒托古亚那次降临自己梦境，是被诺登斯给制止了，李飞惊讶了一会，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了那个酷似撒托古亚，但跟大蟾蜍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徽章来。 随着一个圆的中间，越来越多的细节出现。 在李飞画到最后一笔前，戴维适时拉住了这货，因为旧神的降临，从来都不需要什么祭品。 之所以封上祭品的原因。 只是前人总结的经验。 就跟你挨揍了，你找个大哥给你出头，那你不奉上点东西，这位根本不需要小弟，实力也是全世界顶尖水准的大哥，白替你干活吗？ 那大哥岂不是成了谁都可以白嫖的打工人了？ 所以戴维知道，有没有祭品，从来都不是什么硬性要求，关键是那个召唤阵只要阵画对了，就会产生联系。 “好了，最后一笔不要画，我临摹一下，送去纽约那边让他们从图书馆里面找找答案” 看几眼没认出召唤阵背后到底是哪位旧神的戴维，他拿出纸笔来，将眼前看到的东西全部临摹了下来。 但在最后一笔时，他也故意留了一笔。 这样一来，这个召唤阵就缺失了两个关键一笔，避免了未来有可能发生的召唤阵盗窃事件。 省得那些信徒又找到了一个新的信仰对象。 搞定了这副召唤阵，戴维快速将黑板上的一切给抹去，他将纸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内兜里。 “好了，边境的事情，我觉得德州游骑兵可以应付，我们今天晚上再试一次，如果你能找回自己的梦境，那么就说明这个权杖跟你梦境有关” “如果找不回来的话，我们明天就去见艾依格，问问她，蛇人们到底要在这次事件里站哪一边” “反正不管怎样，德州绝对不能出什么大乱子，我们必须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听到又要到睡觉时间了，李飞看了一眼才黑下来不到两个小时的天空，作为一个依旧保留现代生活习惯的人。 八点钟，你让我去睡觉？ 你这不是把人逼上绝路吗？ “那咋办？放你去酒，再跟爱尔兰人打一架？你跟爱尔兰人有仇到这个地步，我真担心今天晚上奥斯汀直接死一半人” 戴维对于李飞和爱尔兰人的矛盾，也感觉到头痛。 对堂口并不陌生的他，当然知道这两个种群之间的矛盾，已经在过去几十年时间里积累到多棘手的地步了。 这种棘手感和难受感，就像他身为南方人，每次见到北方人时一样。 那些扬基佬 见气愤有点不对头，凯文眼珠子一转，从腰间拿出了一瓶酒来：“既然打算晚点睡，去酒又容易杀人，不如我们喝点酒如何？” 第84章 这个时代 “干，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肯定有着能下咽的酒存在！” 凯文带来的私家陈酿，相比李飞之前几次糟糕到不想回忆的饮酒，可以称得上船新体验。 口感就不提了，至少里面不会喝到碎木屑，或者嗅到一股酸臭味。 “真不知道你平时都是喝什么酒，这样一瓶放在外面，至少200美金的一瓶酒，在你嘴里的评价，竟然只是可以下咽？” “这玩意简直就是上帝在我嘴里跳舞！” “凯文的私人陈酿，可是喝一瓶少一瓶！” 有人说男人喝酒是最快拉近感情的办法，李飞也认同这个观点，毕竟关系不好的人，真坐不到一桌一起喝酒。 只是酒品奇葩的人，不管换任何一个时代，貌似都是同一个款式。 凯文还算正常。 戴维的话，这个看面相才20左右，拥有一张帅气的脸蛋，身材并不高大，整体形态欠佳，有一点点驼背的家伙。 就属于酒一喝多，会变得兴奋起来的家伙。 不过对方依旧保持最后的理智，没有将猎魔人那些事，放在酒桌上讲，而是讲的起关于庄园、酒精、南北之战的事情。 事实上，几十年前席卷整个美国的南北内战，几乎所有在北美的猎魔人都参与了。 一场大战打下来，整个北美组织差点就此分裂。 即便没有分裂。 南方和北方人也都看彼此不爽。 戴维大着舌头，咒骂北方佬破坏了南方田园时光的恬静，将自己父辈所积累的一切，全部给砸碎的同时，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把他们喷了个遍。 “李飞，我跟你说！北方那群伪君子！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存在！” “你想想雇工制度下，一个员工只有创造价值的时候，才会被雇佣，可一旦他丧失工作能力了，那么就可以马上抛弃！” “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在替南方庄园主洗白，可我不是！” “在没有惩罚机制的情况下，你租一个工具干活的时候，你会去担心他下一次是否能够正常使用？” “才不会！” “你会对自己重金购置的家产细心维护，但你绝对不会奢侈到买回一把椅子，就在一天时间里，把它给坐烂？” “他们会！” 戴维一口气讲完了这一大堆话后，拿起酒瓶豪饮了一口，那一口就是半升的豪迈气势。 让某个老头拳头梆硬想要打人。 自家的存货，那可都是当年庄园还在的时候，由一个如今已经被酿酒厂聘为高级酿酒师的泥哥酿造的。 如今对方出手酿造的东西，都是只供上流社会独享。 是真的喝一瓶少一瓶！ 结果某个混球，竟然借着这个机会，一口气吹半升？ fuck！ 不会放过如此蹭酒好机会的戴维，他满足得打了一个酒嗝，从面前小圆桌上的玻璃瓶里，拿出了一根腌黄瓜来。 一口吃掉半根，他看李飞有点沉默，猜到对方对南北内战那事不感兴趣，便果断转移话题，聊起了关于酒和食品的事。 “你说你那个酒喝不下去，嫌弃其他酒有木屑或者酸臭味，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年头食品有多糟糕！” “明矾、粉笔、碎木屑、硼酸、糖精、苯甲酸钠，一顿饭能让你吃到数十种绝对不是食物的东西，你敢信吗？” “现在食品环境有这么糟糕吗？”昨天在达拉斯吃了一顿烩肉的李飞，顿时来了兴趣的同时，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自己不会这么倒霉 可是那味道尝起来，貌似也没加入其他的东西？ “在德州，你不需要担心肉掺假，顶多只需要担心屠宰是否干净，或者死牛病牛什么的” 听到戴维前半段的话还好，听到后面，李飞直接干呕了起来。 因为这个角度，他还真没想过！ 病死肉？你们也拿到市场上卖？有没有王法了？ “呕！你别说了！我以后还是自己出门打猎算了！你们北美的饮食能差到这个地步？” 但戴维似乎没有放过李飞的意思。 他像一位专业的报告人士，讲述了目前美国往食品里添加的各种东西，并详细介绍了对方的出处，以及实际应用的场景。 但话讲到一半，就被凯文给打断了。 这个出生于娱乐产物紧缺，年轻时代同样也是酒桌话痨的老头，他提出了一个不同的观点来。 “你知道以前牛奶的保质期吗？” “新鲜的牛奶，如果不尽快卖掉的话，就会变成酸臭的废水，这就是奶酪诞生的原因之一” “那些人，在脱脂的鲜奶里加入熟石灰、粉笔才能保持最基本的奶白色，而加入屠宰场不要的小牛脑浆泥，能让牛奶看起来脂肪醇厚” “一杯纯水，灌入35-40的甲醛气体，制成福尔马林，涂抹在鲜肉身上，可以保持肉制品不腐烂也不变质” “而滴入甲醛的牛奶，可以在室温超过36摄氏度的情况下，保质整整两天时间不变质” “不过很多孩子死去了” 话说到最后，凯文叹了一口气，干瘦的脸上，高昂的情绪被伤心所取代。 作为一个活了几十年之久，曾经拥有过一座庄园，种植过葡萄、大麦、棉花，亲眼看着化学是如何一步步走进人们日常生活的人。 一个庄园主必须得非常清楚食品的保质期。 因为大多数庄园往往距离小镇很远。 而小镇上的食物补给也不是每天都有，而是隔上一段时间，才会进货。 冬天还好，一到夏天，高温炎热一来，大多数食物的保质期，几乎都得按小时来计算。 所以食品添加剂的出现，让食品保质期更久，他觉得这是一种科技进步，但这种科技发展，真的值得吗？ 每年40万婴儿的无故死亡。 还有廉价葡萄酒里加入的水杨酸，小计量可以止痛，大计量就等着胃出血。 在这个酒鬼满地走，妇女们越来越反对男人酗酒的年代里，她们自己吃的廉价黄油、培根、火腿里也能发现硼砂。 一种天然廉价矿物盐，多用于清洁剂 “该死的你们真不会酒桌吹牛逼” 看到两人情绪低落了下来，感觉头痛的李飞，不禁吐槽起来这两人真是会挑话题。 连续两个话题都在建政？ 你俩就不能聊聊自己的冒险故事？ 为啥一个话题聊南北内战，另外一个话题直接扯到食品安全，让自己以后根本没办法正视这个年代的食物？ 第85章 你们到底有没有给普通人科普？ “我说这种事还来第二次，就有点过分了啊” 一顿酒喝完就到了睡觉时间。 跟两天前一样。 戴维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等待着李飞睡下。 与上次一样，依旧是小单间，依旧是床头柜上点燃一根蜡烛，依旧是角落里的男人，依旧是 昏黄的光芒打在脸上拉长的阴影令他除了脸颊下部，都隐藏在阴影之中，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在阴影中散发出骇人光芒来的惊悚片画面。 不同的是，这一次多了一个凯文，少了亚当和赫伯特。 “睡，睡，就你丫睡觉的时候，事情最多”那么多酒喝下去，只喝了一个半醉的戴维，他不爽得瞪着李飞。 自己这么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你怎么老是往某些不该想的方向去想了？ 你当自己活在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还是睡美人的故事里？ 老子站在旁边盯着，就是避免你在梦里出了什么事，万一失控发疯，也好提前结果掉你的性命！ “行，行” 在闭上双眼后，睡眠质量出奇好的李飞，再次睁开双眼时，天已经亮了，明媚的阳光穿过玻璃，撒向了室内某两个脸色不太好的家伙。 “你你又一觉无梦？！”前天晚上就没睡，硬是走了一晚夜路，又守了整整一夜的戴维，他崩溃得看着李飞。 按理来说，那把青铜权杖入手，这货也应该有梦了啊！！！ 结果他的梦呢？！ 他那个天杀的！狗屎的！折腾出别人老命来的梦呢！ “冷静！冷静点啊！！！你的耐心呢！！！” 看着被凯文拼了老命去拉住的戴维，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令他有些茫然的同时，又有一种明悟。 自己的梦应该是被窃取了。 如果青铜权杖在手，自己的梦就回来了的话，那代表着梦本身还在自己脑子里，只是需要一个‘启动器’就可以打开。 但青铜权杖在手依旧无梦？ 那梦多半是没了，或者被窃取了。 至于是谁？ 多半是大蜘蛛阿特拉克·纳克亚呗。 “走，走，我们去见艾依格去”起床伸了一个懒腰的李飞，懒洋洋的他立刻感受到两股强压杀意的目光，正朝自己而来。 “去？去个屁！我睡觉去！” “我叫两个人盯着你，在我们睡醒以前，你遇上任何事都别杀人，明白吗？” 凯文和戴维骂骂咧咧的回去补觉了。 决定吃个饭，再去奥斯汀遛弯的李飞，跑去厨房盯着大厨，从一头早上刚杀的牛身上，取下一块牛大腿肉，又盯着他将这碗烩肉给制作出来。 这才安心得坐在德州分部的门口，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吃着瓷碗里的烩肉。 至于米饭？这年头得找墨西哥人的餐厅才能有得吃。 标配还是一顿烩肉加点面包，再涂上一层厚厚的黄油，顶天加点果酱什么的。 一顿饭吃完。 决定整一件新衣的李飞出门了，带着两个中年猎魔人，三人一路直奔奥斯汀为数不多的服装店里。 一进门十九世纪北美传统节目，就被凯文特意警告过的猎魔人，给强行扼杀在了摇篮里。 “你” “闭嘴！李先生是来自东方的皇室成员，他可不是旧金山海港运过来的臭葱头，你最好把你想说的话吞回去，不然我俩并不介意让你知道管不住嘴巴的后果！” 亮出自己的猎魔人徽章，再配以一张杀气腾腾的脸，警告店里的老板不要瞎胡闹来后。 一次还算愉快的购物就完成了。 鉴于之前那套西装的耐磨度，以及人靠衣装的想法，李飞在店里买了两套衣服，一套耐磨的牛仔工装，一套用来参与正式场合的西装。 穿着新牛仔裤和夹克一出门。 一个眼熟的家伙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 “哈哈哈哈！李先生！你好啊！我们在梦里见过，当时你跟猎魔人凯文，试图当街火拼，正是我出面主持公道的啊！” 留着短中分头，目测用了不少发蜡的男人，他笑的非常开心，给人一种见到了老朋友才有的亲切感。 但对方太过友好的态度，让李飞瞬间警惕了起来。 一个德州白皮对华人这么友好？ fuckgno！ “诶，我知道你怀疑我在打什么鬼主意，但请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我只是dz市政厅一名小小的雇员，去过亚当的马戏团好几次” “说实话，那个梦确实很神奇，有些时候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清醒的，也有点分不清什么时候是梦境” 这个态度非常友善的男人，在讲完两句后，看到李飞依旧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他便知道自己的努力示好，注定是徒劳一场了。 因为对方打心底就不信任自己。 那么说正事。 “好，好，我受奥斯汀市长的要求来找你的，因为我们想跟你聊一聊关于长期发展的事情，比如建立一个梦境世界奇妙之旅，让这里变成一个全世界人都流年忘返的游乐场” 听到这，彻底绷不住的李飞，他从对方身边走了过去，在走出七八步后，他故作纳闷得问自己右侧的猎魔人。 “你们到底有没有给这些普通人，好好科普一下，现实世界到梦境世界去的路上，有一个大裂缝，一个史上最强蜘蛛天天在梦里，想着怎么打通两个世界的道路？” “不然这个逼崽子跟他身后的人，怎么敢在大蜘蛛面前去赚这个钱？” “他以为大蜘蛛跟蛇父一样？” “为了德州的经济发展，以尊贵之身，亲自替基建设施出一份力？” 猎魔人：“” 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的猎魔人，他俩默默得别开脑袋，因为这话没法接，也不知道怎么接。 当着男人面，讥讽了他一番后，李飞便带着两人朝德州分部走了回去。 因为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娱乐项目匮乏的年代，总有人闲不住，以至于他们经常搞出各种离谱到极点的事情来。 扩大梦境游乐园，然后在大蜘蛛眼皮子底下摆摊？ 疯了！还嫌死的人不够多？ 第86章 那个生锈的蜘蛛脑袋 “诶，这一觉睡起来，竟然没死几个人，不科学啊” 晚上，戴维从睡梦中醒来，连脸都顾不上洗，就先拉着一个猎魔人问问奥斯汀今天白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听到今天奥斯汀风平浪静，险些以为自己睡了24个小时，所以才‘今日风平浪静，实则昨日腥风血雨’的戴维。 看着黯淡的天空，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并在分部的小餐厅里，找到正坐在一起吃饭的李飞和凯文。 “你醒了？看起来状态不错？吃过饭后，我们就去见艾依格？” “你怎么表现得就跟毕业舞会上的躁动小伙一样，那可是有着触手和蛇身的旧神啊”戴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饮而尽的他掏出腰间的香烟来，给自己点上一支，见李飞也想要，别也给他和凯文发了一支。 三个大老爷们吞云吐雾了一阵，便踏上了去见艾依格的路。 当然，去见这位宅女，肯定是要带礼物的，不然的话对方肯定会生气，运气不好的话，三个人中肯定要凉两个。 “带几头牛，反正德州的牛最多了” 凯文的想法，两人没有反对，毕竟他们也不能走阿兹特克人的传统路线，给艾依格带去几个活人？ 那除了艾依格高兴外猎魔人总部那边就要不开心了。 弄来几头牛，三人踏上了往右的方向。 与此同时。 在美墨边境线上，日后将成为整个北美焦点城市之一的华雷斯，数千名集结好的墨西哥人正沉默得朝着德克萨斯的方向而去。 即便他们的上方就是新墨西哥州，但他们还是选择了得克萨斯州，因为在那里有着某样东西正在呼唤着他们。 那是血脉的呼唤，是先祖的声音，是一雪前耻的渴望。 数千匹马载着他们，一点点深入德州西部荒凉的戈壁滩，夜幕之下，眼前皆是黄土的大地上，鲜有树的存在，仅有数量稀少的灌木丛，正向世界展示它的顽强生命力。 但墨西哥人根本不在乎这个。 他们跨过边境线，可不是为了来当地观赏植物的，他们抱着必死的信念，是为了唤醒那股来自远古的力量。 毕竟仅凭他们，根本无力对抗北方这个，自东海岸起，尽头便是大西洋的强盛帝国。 想要夺回这片属于他们祖辈的土地，就必须借住羽蛇神的力量！ 所以，为了隐秘行动，不引起德州游骑兵的攻击，他们故意在德州靠海的边境地带，制造出大举进攻的架势来。 那里靠近大海，充足的水份带来了这个州最好的畜牧业基础。 对于西边这样鸟不拉屎的荒凉地带，自然就会放松警惕，而这也正是他们的策略。 自西往达拉斯挺近！ 跟随着羽蛇神的感应！ “我好像什么也没干？” 在墨西哥人集结点——华雷斯的附近，某个最高的山坡上，伊格疑惑得看着那些墨西哥人。 当然，他也没有引起这座小城的恐慌。 因为作为一个旧日支配者，如果不想出现在人类面前，他并不会显现出真容来，人类肉眼所能看见的那层物质躯壳。 只是为了方便与人类交流，才使用的一个无用之物罢了。 所以处于‘无形状态’下的他，可以不引起任何人类的注意，去盯着那些夜幕之下前进的人群。 这些人打着自己的名号，朝着德州发起进攻，自己手下的教派，那些蛇人根本就不知情。 如果自己真要做点什么，他宁愿派蛇人或者半蛇人去做，也不会选择这些不靠谱的人类信徒。 “看起来这个锅，你是背定了，安稳这么多年，现在不知道是谁，想把锅给扣你头上去” 站在他旁边的诺登斯，笑着调侃起伊格近几百年来，几乎不怎么搞事，结果还是有人招惹到它头上来了。 性格跟冷血动物一般的伊格，并没有因为诺登斯的话，而生气或者恼怒，相反他显得非常冷静。 同样因为经历了太多岁月，见过太多阴谋诡计的他，用平静的语气反问道：“你跟人类的合作，就没让你知道点细节吗？” “据说是阿特拉克·纳克亚” “它？一个妄图将两个世界连接在一起的家伙？它还是不够格的，那个织网织到脑袋都生锈的玩意，它耍的奸招就没成功过几次” 伊格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诺登斯，自己是旧神，对方是古神，双方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两个阵营。 对方对自己有所保留那是必然的。 只是你说那个臭蜘蛛，也配玩阴谋诡计，那我肯定是不服的，因为它要是真脑子聪明，就不会妄图将两个世界连接在一起了。 要知道，我们就生活在一个空间里，你既然不是空间本身，只是空间里的一员，你想要撼动两个空间 这就有点不自量力了。 见伊格依旧如以前那般蔑视大蜘蛛，诺登斯不得不提醒一下：“我感觉它有点变化，好像变聪明了不少，至少知道耍心眼了” “在那个关键人物李飞身上” “它连续两次不下死手，而是给予对方恐惧，让他产生离开德州的想法，你见过它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精细的操作？” 并不知道李飞和大蜘蛛之间那层联系的伊格，在听完诺登斯讲解给自己听的两次攻击事件后。 如果可以的话，它想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这种恰到好处的施压，换做以前的话，那个秀逗脑袋根本办不到，只会一门心思的织它那个破网。 但它现在却学会了这种精细操作？ 伊格细想了几秒，它用颇为期待的声音讥笑道：“有点意思啊，那个生锈的蜘蛛脑袋，竟然也有这番表现，那不管它在玩什么把戏，我都要出手碾碎它的幻想” “德州是我的地盘！那个住在幻梦境跟撒托古亚一起的恶心昆虫，最好明白这一点！” 将阿特拉克·纳克亚贬低到只配与昆虫相提并论后。 伊格的目光锁定了德州靠海的某个山洞里。 而在伊格与女儿进行快速交流时，诺登斯的双眼里闪动着某明的光芒，有窃喜也有失落。 第87章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李飞等人自夜晚出发，赶着几头牛在天蒙蒙时，在休斯敦这座小城的西南角附近，一片绿植过于茂密的树林中，找到了那个常人难以触及到的洞穴。 站在向往上走十米，就可以抵达洞口的山坡上，李飞回首向身后看去。 太阳正从视野的右侧缓缓升起，万里无云的天空，就像一个滚筒，正在将阳光从右侧升起。 两边的树叶虽然没有被阳光给照亮，但也没有如恐怖片里那般，显现出扭曲或惊悚的一面来。 似乎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那种恐怖电影里的艺术表达手法——越危险的地方，看起来就越危险。 相反，嗅着空气中清晨的干净空气，听着鸟儿低鸣，昆虫叫声，站在这片适合一家人春游的树林里。 李飞对未来平静生活的期待感，渐渐高了起来。 他不知道过去半年自己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那种隐藏在平静面容下，挥之不去的疲惫感，是他未曾告诉戴维、凯文、亚当等人的。 对，梦境丢失确实有后遗症存在。 自梦境清醒过来后，连续几天的奔波，那种睡上一觉，第二天醒来不到十分钟左右，就迅速精神疲惫的感觉。 令李飞愈发渴望自己的梦境能够回来。 驱赶那几头牛前进的凯文，他看李飞停下脚步，双眼似是在眺望远处那座小城，也似乎是在看向天空。 他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随后问道：“怎么？是在担忧，还是在想这个世界有多美好？” “不，我只是在想弄块地，修个自己的房子，过上平静的生活”李飞非常认真的讲述着自己的梦想。 似是被这段话勾起了一些回忆来的凯文，他欲言又止了几秒，便将想说的话化作了一声叹息。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正在渐渐热闹起来。 生在变革时代里的他，却渴望折他们这些老骨头的年轻时代。 “走” 没有过多的废话，看到彼此眼中那种莫名情绪的二人，将那几头牛给驱赶上了山坡，直至进入那一片漆黑，并延伸到地下某个巨大空间的洞穴通道里。 潮湿的岩石地面虽然很滑，但过了仅有二米宽的洞口，里面的空间也就越大，往前走了一百米。 在戴维举起的火把照亮下。 李飞看到了一条目测至少60米的通道，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全是坚硬的灰色岩石，不时就有水滴，从光照不到的洞穴顶部落下。 “这地方真大啊艹！” 刚感叹完一句。 本以为自己刚走进艾依格家前门的李飞，看到阴影之中，一个巨大的白色蛇头慢慢伸了出来。 但其蛇头下方，犹如深海章鱼一般的庞大躯体，以及一路蹦蹦跳跳，可从身体上分离出来，独自活动的触手。 实在有点破碎李飞心中的小幻想。 毕竟一条美丽的大白蛇 “人类，你在想些什么肮脏的东西？” “擦？你会读心？” “你刚刚的眼神就很不对劲，有种令我厌恶的失望，是因为我的躯体不够纯粹？无法满足你对一条白蛇的幻想？” 艾依格用她那清冷的御姐音，毫不客气得指出某人眼神的微妙变化。 戴维：“” 凯文：“” 此言一出，刚刚还跟李飞站在一块的二人，默默得拉开了亿点点距离，即便拉开之后，他俩距离那些可独立活动的章鱼触手，已经不到三米。 但两人实在不想站在这个过于大胆的家伙身边。 尼玛！怪不得你清醒以后，连酒的特色服务，都不去一趟的？ 敢情你的喜好已经突破了人类的上限？ “说，来找我什么事？”不想在李飞身上浪费过多时间的艾依格，她声音依旧保持着御姐声线，但已经带上了一种慵懒的味道。 似乎她才刚刚起床没多久，又倦意上头，想要回去补个长觉。 提及正事，戴维立刻走上前来，站在艾依格的面前，单膝跪下的同时，态度也放得非常谦卑且恭敬。 “伟大的蛇神、近海之主、蛇之女、远古东方部落的女皇，猎魔人戴维这次前来，希望您能替吾等愚昧之人，解答关于梦境丢失的难题” “我不知道，回去”艾依格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拒绝的速度之快，刚好卡在了戴维说出最后一个字来，就立刻让他吃了一碗满满的闭门羹。 那种难受的感觉，跟被人强行掰开嘴，往里塞了一大堆酸臭的东西，几乎没啥区别。 而且是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完成的。 “我” “让我自己来说”李飞打断了戴维的话，并走向了艾依格。 “艾依格，我的梦不见了，你作为旧神的一员，也见证过无数文明的兴衰，懂的东西也比我们加起来都要多，你说你不懂梦境，是不是也有点太夸张了？” “与你何干？是你求我，又不是我求你”大半身子已经回到阴影里的艾依格，仅将蛇头伸在火光的照耀下。 那双冷漠的蛇眼里，没有半点谈得上热情的东西，只有最深的防备之心。 而这份警惕，也令李飞感到不可思议。 自己与艾依格可以称得上素未谋面，甚至在戴维讲出伊格有个女儿，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艾依格的存在。 可是对方对自己的提防就像是听说过自己事迹的同时，还很清楚自己应该是一个需要防备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跟她如果有一点点可能认识过，就只有在梦境里 可偏偏自己丢失了几乎除去两周以外的全部记忆。 所以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如果艾依格曾进过自己的梦里，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 “回去，李飞” 听到对方说出自己名字来，原本只是心中有猜测的李飞，他虎躯一震，难以置信得看了过去。 而随口说出这句话来的艾依格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令空气都凝固的几秒沉默一结束。 明知道问出这个问题来，定然要遭受反噬的李飞，决然得往前踏出一步，双眼直勾勾得盯着比自己高五米的巨大白色蛇头。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别跟我扯什么你知道一切，如果你真是戴维口中那个不出门的旧神，那你对外界的事情根本不会感兴趣，所以你到底是谁？” “哈？她是谁？她是艾依格啊fuck！见了鬼了！怎么可能？”凯文插嘴了一句，但随着阴影中，走出一个少女来。 他和李飞都被来人吓了一跳。 因为这个人是艾莎！ 第88章 竟然是你 “唉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游戏乐趣呢？我无聊到使用化身去尝试一次截然不同的人生，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艾莎看着被四根巨大触手，缠足四肢的李飞，眼里满是遗憾，因为这场充满乐趣的恋爱游戏，她才玩了半年左右的时间。 结果戴维这个家伙，就把李飞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瞥了一眼被触手死死压在地上的戴维，艾莎用手掖了一下金色的秀发，那张符合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审美的精致脸蛋上，满是不爽的情绪。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趣的灵魂，投入到了全部精力，像一个凡人一样去玩这场恋爱游戏。 在李飞梦境记忆一次次的覆盖中，慢慢体会到了人类这种寿命短暂的生物，是如何在区区几十年的时间里，去完成那一切他们生命中应该做的事。 短暂而又激烈，造就了人类激情与健忘的一面。 但这又充满了随机性的乐趣 “honey真是可惜啊我本以为我们能相处更久一些的，我原本想等你老死的那一天，坐在你的床边，为你大哭一场的，可是这个进程看来只能提前结束了” 随着艾莎惋惜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洞穴里不停回荡，李飞身上的触手也渐渐松开了一些的同时，也让他再次双脚站在了地面上。 依旧处于震惊状态中的李飞，他茫然得看着艾莎，目光在她的双眼、雀斑、鼻子、嘴唇上扫过。 仅有的过去两周的记忆，还有清醒后的几天接触。 自己不能说爱或者喜欢上这个姑娘了，但他确实对艾莎非常有好感，甚至打定主意在车队到了蒙大拿州后，就开始追求这个姑娘。 毕竟美貌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最稀缺的。 可是在消失的记忆里，至少是吻过不下数百次，指不定还共度良宵过后的佳人，竟然就是艾依格？ 那种生理厌恶感，让李飞险些当场干呕了起来。 这一刻，他终于好像有点明白什么叫歧视了，那不是单纯的骂人，而是觉得与对方触碰一下，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玷污了一般。 就像用手去触碰一个肿瘤，一个皮肤溃烂发臭满是脓水的人，一坨熏到眼睛都火辣辣发痛的大便。 自己所接受的所有教育里，被视为最不可触碰之物的东西，自己竟然跟它搞在了一起？ “李飞！清醒点！！！她是你的女人！！！” 尽管被触手压在地上，但经验最为丰富，同样也是最懂歧视的凯文，他观察到前方那愈发不对劲的情况，拼了老命大喊一嗓子。 那暗示到几乎明示的话。 就是在担心李飞这个时候突然精神崩溃，对着艾莎或者说艾依格的化身，就是一顿发自内心的咒骂。 那他们三个人，今天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了！ 如果不是被触手压住，凯文更是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死去多年的老婆，留下的结婚戒指塞到李飞手上。 再大喊一嗓子，为了德州所有人的生命考虑，你就从了艾依格。 “冷静！千万不要说不该说的话！”戴维同样也意识到事情，正在向最不可收场的方向走去。 如果今天李飞伤了艾依格的心。 今天他们三人最好的下场就是死。 最坏的下场就是整个德州被屠的一干二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和动物，乃至昆虫都别想活下一个。 “他们的话，让我心里不太舒服”艾莎看了两人一眼，尽管她还在努力保持平静，可是两人的话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明白他俩到底在说什么。 再一看，依旧还有点懵的李飞，艾莎命令触手完全松开李飞，她咬着嘴唇走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看着这张在梦境和现实里，整整看了半年时间的脸，她竭力保持冷漠的双眼下，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担忧。 作为一个狼人化身，她的力量、意识、记忆，都处于一个普通女性狼人的水准，所以她不一定打得赢李飞。 但这不是战斗，可偏偏又是一场战斗。 尝试人类的生活，给自己无聊的生活寻找乐趣，是有些不尊重人，但自己愿意陪伴这个人类直到他生命的尽头。 那他会愿意 “你啊” 随着艾莎的靠近，脸对脸的距离，已经不到三十厘米，戴维和凯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时。 李飞也在此时，终于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这个情绪忐忑又强装镇定的女生，他选择了抬头看向高处的艾依格：“你能先解释一下，本体和化身有什么区别吗？” 对于这个问题，艾依格和艾莎同时开口说话，每一个字说出的重合，就像是她俩在共用一张嘴的同时，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 “没什么区别，你肉眼能看见的东西，都只是我俩的一个物理躯壳罢了，化身无条件服从本体，本体也可以不掌控化身，我俩既是一体，又不是一体，只看你怎么选择” 这个回答了什么，好像又什么也没回答的答案，令李飞沉默了几秒，随后他故意拖长声音。 气得凯文都想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丫还玩拖长声音的这个把戏？！ “所以” “所以你想用化身跟我谈感情？” 艾莎非常认真的纠正道：“不，我只是想尝试一下人类的一生，因为我看过太多的事情，但从未亲身体会过一次，不这样做的话，我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只有发呆了” “即便我再怎么喜欢沉睡，我内心的空虚始终无法被填补，所以唔！” 看到李飞突然上前吻住了艾莎。 戴维和凯文对视一眼，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这一刻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泪水，那种敬佩之情，犹如火山爆发一把，恨不得大声咆哮一句，来宣泄心中的情绪。 可他俩又不敢那样做，因为被艾依格看上眼的人，又不是他俩，现在大吼一嗓子，指不定就要因为破坏气氛被活活弄死。 所以两人只能用尽全力去砸面前的岩石，拼命在内心给李飞的牺牲精神叫好。 这位大兄弟此刻的牺牲搁中世纪，如果不能成为圣人，十字军远征的下一次目标就是教皇庭了。 而在洞穴的洞口，刚刚来到这里的伊格和诺登斯，看到里面的场景 诺登斯憋了半响才硬是憋出了一句“牛牛逼这个事情，我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原来他沉睡半年就是因为你女儿找不到别的旧神生崽，只能对人类发情了” 脸色铁青的伊格，他摸摸的举起自己左手，往身边这个王八蛋古神肩膀上，狠狠得来了一拳。 你丫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 第89章 她从一开始就成功了 “牛逼！这个事如果能说出去，绝对能让那群家伙惊掉自己的下巴！” “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我以为你会咒骂她欺骗你的感情，结果你就真吻了上去？？？” “你这份心理素质，放在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猎魔人里，至少也排的上前十了” 迎着清晨的阳光，三人骑着马朝奥斯汀的方向赶去，虽然梦境的事情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可意外收获却让凯文和戴维振奋不已。 咱们跟艾依格联姻辣！ 全人类文明有史以来第一个！敢于向艾依格开炮的男人在今天诞生了！ “我劝你俩还是别这么兴奋”李飞揉着自己还在作痛的右脸，开口就往两人的心火上浇冷水。 因为艾莎人家要的是精神恋爱，跟生理上那点事就完全不沾边。 所以自己之前沉睡的时候，对方有多喜欢自己，现在打过来的巴掌就有多痛，完全就是一个恋睡癖患者看到喜欢的人不再沉睡，心情非常糟糕，以至于想直接动手打人。 而这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 自己想奖励一下自己，以后岂不是只能用手了？ 想想自己未来几十年都要过这样的日子，李飞只恨自己实力不够强，即便初步掌握了疼痛，也依旧不够人家一只手打的。 不然他高低要让艾莎见见什么叫纯正爷们。 嗯，艾依格就算了 自己还没到这个地步。 “我现在没办法冷静啊！”兴奋到眉飞色舞的戴维，他有一种掌握了世界上最牛逼的谈资，却又得在余生当中努力保守秘密的焦虑感。 “那你最好冷静冷静，因为艾莎的反应，已经证明了她跟我的梦境丢失，没有半毛钱关系” 虽然是豁出去吻了艾莎，可李飞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冷静，他从对方的身份地位，以及一吻之后，眼里的恼怒和窃喜来看。 这姑娘是真的喜欢自己，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那么梦境丢失跟她的关系就不大了。 人家感情这么真，绝对不会想伤害自己。 那么那个大蜘蛛那个王八蛋旧神，它到底想玩什么花招呢？ “啊！！！”戴维的突然叫喊，打断了李飞的思绪，后者看着他加快速度，迎着风将刚才发生在洞穴里的事，朝着天空大吼了一遍。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施放出心中的无尽喜悦。 而同样很兴奋的凯文，就在此时显得非常老成了，他双手攥紧，表面淡然的说：“等他冷静一点后，你去劝劝这个家伙，万一他的小脑瓜里产生了人类跟旧神的联姻想法，你一定要打醒他，明白吗？” “一定要打醒他” “你这个是孤例，没有任何复制的可能性” 李飞：“真的？我揍他，你不会帮忙？” 凯文：“仅限于打醒他” 正当两人聊着怎么给戴维清醒清醒时，身后突然传出一股恐怖的威压，即便三人已经离开洞穴有足足五公里了。 可是那股可怕的压迫感，也犹如一张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巨网，盖住了他们的全身，并挤压他们肺部的呼吸空间。 但这股压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给人一种小警告的意思。 收回往身后看的目光，发现前方的戴维已经冷静了下来，李飞撇了撇嘴：“好嘛她已经出手，让这货冷静下来了，我痛失了一个揍戴维的机会” 就在李飞遗憾自己没有机会，去揍戴维这个固执南方佬的时候。 在艾依格的洞穴里。 伊格和诺登斯站在艾依格的面前。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跟一个蝼蚁搅和在一起？你无聊到这个地步，简直令我匪夷所思！” 伊格脸色阴沉得看着艾依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能脑袋发晕到这个地步！ 她不仅想要用化身，去亲自经历一遍人类的一生，更是想要将所有事情都经历一遍！ 其中就包括生孩子！ 伊格觉得她完全是疯了！ 一个旧神怀上人类的孩子？ 以旧神内部本就紧张敌对的关系来说，这个事情足以成为其他旧神，对自己进行长达整整一百万年的嘲笑。 就算伊格再怎么喜欢在北美躺尸，也忍受不了偶尔出个北美，就被海里的那个家伙、其他大陆上的家伙、甚至是星系里的其他旧神，拿这个事嘲笑自己。 “我现在就宰了他！” “住手！你明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类！这个时候就认定他只是一个区区凡人了？” 看到伊格要去灭了李飞，艾依格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以旧神之间的淡漠关系，以及血缘认同度。 这对父女之间的情感，大多数时候只局限于血脉上的认同。 伊格也从未像个老父亲一样将艾依格抚养长大。 所以两人一敌对，就立刻剑拔弩张起来，这个火药桶只需要一个小火星就可以点燃了。 关键时刻，诺登斯主动站出来安抚起两人来，他虽是古神，但也不希望这对最安份的父女俩开战。 “打住，打住，据我所知克苏鲁目前依旧在沉睡，伊格你似乎不需要担心这件事外传出去？” “就算李飞的寿命比普通人类长，一千多年的时光对于你们来说，无非就是一次时间比较长的睡眠，连沉睡都算不上” “既然你的女儿想要亲身体会一遍人类的一生，那你不如在这个时候就像个负责任的父亲一样，去支持她的决定，而不是否定她的决定？” “调和我俩的矛盾？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伊格皱着眉头看向诺登斯，那张似人又似蛇的脸上，写满了恼怒和猜忌。 古神和旧神之间的矛盾，得按亿年来计算，现在这个诺登斯突然跳出来和稀泥。 心里没点算盘怎么可能？ “我是在想，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搞清楚李飞的梦境去哪了吗？” “艾依格你的化身之前，一直在李飞的梦里陪在他身边，那么我想问的就是，为什么李飞一醒来，他就再也无法做梦了？” 对于这个问题，艾依格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就像她跟两人所知道的一样。 化身这个东西是有自我思维存在的。 毕竟旧神、古神、外神再怎么样制造化身，也绝对不会创造出数千、数万、数十万长时间存在的化身。 谁让本体不可能舍弃本体身边的事情，长时间去操纵一具化身，为了让化身能长时间去做某件事，必须得给予化身自我意识。 而艾依格刚刚给李飞看的，只是一个现场制造出来的短暂化身，那个真正的长期化身艾莎，现在依旧在外面世界里。 那么在自己偶尔休息的时候，那个化身都瞒着自己干了什么事？ 立刻用意识去触及艾莎记忆的艾依格。 在艾莎大脑被意识占据，瞬间爆炸的前01秒，看到了当时梦境里的一幕，看到了躺在李飞怀里的艾莎。 正用手一点点摸向李飞的大脑。 一只小蜘蛛也顺着她的手指，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她立刻发出了一声咆哮来：“该死的！是阿特拉克·纳克亚！她在李飞的清醒那一刻，直接窃走了他的梦境！她从一开始就成功了！她一直在戏耍我们所有人！！！” 气疯了的艾依格，用足以令洞穴岩体震颤的声音，吼出了此生最真诚的话来：“我要她死！！！那个臭蜘蛛！” 第90章 杀戮永不停止 寂静到令人惶恐的木屋门前。 几具死去至少八个小时的男性尸体，横七竖八得倒在门的前厅处，每一张面孔上凝固住着他们生前最后一秒时的表情。 在他们身后，是他们的家人，身穿白裙的少女和妇人，摆出腿的姿势来，死在了地上、桌上、床上。 尚未成年的幼子，也像烟熏肉，被一根根粗绳吊死在屋内。 凯文站在木屋前没有说话，双手攥紧暴起的青筋，已经证明这个男人的怒火，已经来到了爆发的边缘。 在他身后十米外的李飞，他没有看向这个装修精致，刷上了白漆的双层大木屋，而是盯着自己左侧的棉花地看去。 戴维则是坐在一块光滑的方岩石上，用牛仔帽扇着风，驱赶着四月中旬愈发炎热起来的热风。 三人自洞穴离开之后，又接连感受了几波恐怖的威压。 但没有人会选择回去看看。 毕竟艾依格也许真的不喜欢亲亲小嘴，又不想杀了李飞，所以在自家锤墙呢？ 回去的话，万一看见了旧神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那麻烦事可就要降临在头上了。 所以三人沿着来时的路线，朝着奥斯汀的方向返回。 可是走出大概四五公里之后的样子，在一片棉花庄园前，凯文嗅到了空气之中飘来的血腥味，并看到了在太空上盘旋的秃鹫。 三人果断走了进来。 一场灭门惨案就出现在眼前。 所有人都死了，连一岁左右的孩子，都不能从这场冷血的屠杀中幸免于难。 这种级别的屠杀还有奸辱，寻常马匪既不会丧失理智的去选择难啃的庄园，也不可能完成一个不留的屠杀。 对于他们来说，在一个庄园里杀光所有人，远比出去抢钱麻烦多了。 这样做，除了让所有庄园主团结在一起，将他们挨个杀干净，根本没有就任何其他的好处。 唯一有决心和实力能办到这事，且将庄园主一家老小杀个一干二净的，唯有德州的邻居——墨西哥人。 “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沉默的时间太长，李飞见凯文至少十分钟没动过，已经跟田野间苍蝇和蚊子战斗许久的他，用不不大不小的声音，故意来了一句打破沉寂的话。 “是啊一报还一报，这片土地上永恒的主体就是斗争，我们杀来杀去，直到一切都毫无意义” 凯文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不着痕迹得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 作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他几乎没有掉眼泪的时候，可眼前的场景实在太像自己当初经历过的那件事了。 妻子、孩子、庄园。 一夜之间全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孤魂野鬼在这个世间上游荡，等待着肉体再也支撑不下去的那一天。 “走，游骑兵迟早会发现这里，然后一场大战将会降临德州”戴维左右扫视了一眼。 眼尖的他，一边说话，一边找寻着袭击者留下的痕迹。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些袭击者，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来。 两层木屋前的棉花地，还有木屋后方的牛栏，几乎都没有任何破坏过的痕迹，哪怕是土地上，也见不着过多的打动痕迹。 就好似袭击者是光明正大得走了进来。 然后将庄园主连同他的家人以及雇工们，给全部杀死。 “他们应该是熟人” 看到李飞和凯文上了马，观察力敏锐的戴维，他一边上马，一边说出自己的推测来。 当然，这份推测也没人在乎。 因为两个世界互相不打扰，是一件约定成俗的事情，所以大概率被墨西哥人杀死的这些人，也是由德州游骑兵去报仇。 他们的目标是，找到背后有没有可能存在着另外一位旧神的指示。 现在看来概率不大。 艾依格忙着跟李飞谈恋爱，她爹也是个夜晚出门压马路的家伙，这父女俩多半跟墨西哥人的突袭没关系。 那么他们也不能多做什么。 不然南北内战里，那么多南方猎魔人，早就在战场上开挂图图掉了北方人，保住自己的庄园了。 “走，走，杀戮永远不会停止的”急着回奥斯汀的李飞，催促着两人快点行动起来。 三人离开没多久。 一伙德州游骑兵赶到了这里。 这些为对抗南方墨西哥人，北方印第安人，所建立起来的军事组织，自诞生以来，就在整个德州掀起了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德州的历任大哥，成功完成了百年以内连换三个东家的操作，就差点把‘爷只抱金大腿’几个字刻在脸上。 但游骑兵的战斗力，才是频繁换东家，没有被老东家给揍死的原因。 尽管这些游骑兵装备了最好的战马和枪械。 可是他们并非轻装出行。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两辆拉着尸体的马车。 “快点！把那几具尸体给摆好了！趁发臭以前！” 留着络腮胡的队长，情绪暴躁易怒的他咆哮着让手下，快点将马车上的尸体，全部搬下来。 几个用白布蒙住下半脸的游骑兵，他们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十字架，随后就开始动手将这些墨西哥人的尸体给搬下来。 其中一人拿着几把已经被打烂的步枪和左轮。 正当他们准备将这里布置成墨西哥人袭击的场景时，一名游骑兵注意到了地上的马蹄。 “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了？” 队长用丝巾擦着脖子下面的汗，翻身从马上下来的他，走到李飞三人留下的马蹄和脚印旁。 “三至四匹马三个人的鞋印，应该是三个不小心来到这里的人？” “算了！不管他们了！快点搬！将地上的痕迹给我踩掉，趁报社记者来以前，必须布置好这里的惨剧！” 队长说着，就拔出左轮手枪，对木屋前厅那已死的几个男人，又开枪补了六发子弹上去。 为了照片的效果。 必须得让他们看起来死得更加凄惨一些。 不然的话，德州再扩大计划可就麻烦了。 打空了左轮里的子弹，队长点上了一支雪茄烟，眯着眼睛看着手下游骑兵，将现场布置成墨西哥人袭击德州农场主的铁证现场。 第91章 你看见了吗？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这样了？” 回到奥斯汀后没多久，戴维让人给总部发了一封电报，让他们将在维也纳的弗洛伊德请到纽约来。 然后保守估计，对方应该要两个月时间，才能漂洋过海来到纽约。 不可能一直待在德州，也不想去纽约闯荡的李飞，突然发现自己只是跟着两人，来了一趟德州自驾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想多了，你的问题越早解决，我们才能越早放松下来” “你现在依旧是个定时炸弹” “所以你跟亚当他们，两个月时间里，能赶到蒙大拿州？” 从未放松过警惕的戴维，对于某人的痴心妄想报以嘲讽的态度。 怎么可能所有事情，就因为我们去见了艾依格一面，就从我们身边消失不见了？ 在这个世界里，你不主动寻找旧神及其眷族的存在，那么你一辈子都很难有机会见到他们。 毕竟旧神不仅懒，而且对于搞破坏，也没有太多的兴趣。 可一旦你踏足这个离奇的世界里，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将会变成吸引那些存在的驱动力。 “往好处想，如果你发疯失控了，至少身边有个人可以杀你，不至于让你滥杀无辜，对？” 李飞：“我真是谢谢你了” 话说到这里，看向玻璃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度过了未眠的昨夜。 从奥斯汀到休斯敦附近骑马进行了一个来回，已经24小时未睡的李飞，他疲倦的打了一个哈欠。 心底那股驱散不了的倦意，似乎正在自己耳边，小声说着‘睡觉时间到了，不要再死撑了’。 可是抬头看了一眼地平线上，正在慢慢升起的月亮，那完整的圆月 “麻烦了，你们还记得满月的时候，狼人会发狂的事情吗？” 李飞的提醒，让屋内两个一直在忙着解决梦境问题，但一无所获的人，猛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尽管他俩也是一夜未眠，在两个地方长途跋涉了一整天。 可是担忧和惶恐的情绪在这一刻，驱散了脸上的倦意。 “fuck！那些狼人现在恐怕还是在韦科附近！快快快！我去叫人！你们俩先出发！必须在事情恶化以前，停下这一切来！” “一起下去，我路上跟你解释！” 与戴维一同往马厩跑去的李飞，一边跑，一边终于得知了德克萨斯州的另外一面，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有畜牧和棉花产业存在的德州东部。 并不存在着什么太多的麻烦。 可是在靠近新墨西哥州的西部，那片戈壁滩上，猎魔人将不少打服了的异族，迁移了过去。 放任他们在那片鸟不拉屎的西部戈壁滩上自生自灭。 基于这个基础地理背景。 猎魔人在报纸上、书本上、流言里，让西部的鬼怪传说变得越来越多，令人们不敢往德州西部方向去。 “所以重点是什么你这个报告员的讲话方式，什么时候能改改？” “你当我是在看xx地理频道？你要不要跟我讲讲当地年均降水量？” 越听越迷糊的李飞，他打断了戴维的话，他觉得这货其他方面都挺好的，唯独就是这个报告员的嘴 实在有点折磨人。 直接说重点不行吗？ 反正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不都是谁fuck了谁。 “重点就是那些居住在德州西部的异族，根本不知道有一伙狼人在奥斯汀附近待了半年时间”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对狼人网开一面，对他们采取西部流放的待遇，他们肯定要闹翻天的” 李飞：“你们这个时代的人，逻辑真的有点奇怪” 在脑子里捋了半天，也没捋明白猎魔人组织，是不是脑袋缺根筋，非要把《模范异族》这个高大上的概念，硬生生完成了我背着其他异族，偷偷对狼人好 讲真，你们就应该将狼人当作融入人类社会的典范，拿出来做宣传的啊！ 以此来告诉其他异族要好好改造自己，才能从西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搬迁出来。 很快，李飞就发现自己忘记了某件事。 戴维骑在马上，听到某人在自己耳边瞎bb了几句话，他眉头一皱。 “fuck！我们本来就不应该这么好好对待狼人的啊！如果不是那个青铜权杖，影响了凯文和亚当他们乃至整个奥斯汀的大多数人” “分部的猎魔人，早就把这些狼人的腿给打断了！” “我们对于异族根本没有好感！明白吗！没有半点好感！你凭什么觉得我们猎魔人要对狼人报以好感？” “之所以没有把他们杀干净，只是为了给新人留个练手机会而已” 戴维毫不客气得再次戳穿了，他们与狼人乃至整个异族的关系。 双方本来就没什么多话可谈。 如果不是你这个异数的出现，那些来到德州的狼人，早就滚去西部里跟蜥蜴、毒蛇、昆虫为生了。 想舒舒服服得在奥斯汀附近待着？ 门都没有！ “行，行，那我猜你们原意放狼人走，也是跟我有关系呗？” “不然呢？我们不让狼人走，你要是屠了分部那些菜鸡，我们可没办法给他们的家长交代” 戴维说着说着，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一块立在路边的木质路牌，在他急速扭动脖子的时候，变成了一根插在地上的尖刺，刺的另外一端，一个骷髅头被插在了上面。 但随着他再次扭动脑袋，看了回去。 那里只有一个路牌。 “你怎么了？”见戴维慢了下来，李飞也放慢速度。 “你有没有看见路牌发生了什么变化？”戴维指着自己右后方的路牌大吼着问了一句。 “没有啊，难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嗯，一根插在地上的尖刺，好像是铁质的，长约一点五米的样子，另外一头上方有着一个骷髅头” 听到戴维描述的如此详细，李飞将马停了下来，在步行靠近木牌后，用手触碰了一下它。 发现这玩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牌后。 他不免有些纳闷对方是否看错了什么。 或者说戴维已经被谁给盯上了？ 是大蜘蛛吗？ 第92章 交易 “这是个陷阱！我们被骗了！！！” 醒悟过来的惨叫声，在德州西部的大地上响起，但喊叫的男人，他连三秒都没撑过就死去了。 而他的声音，也淹没在了喊杀声中。 棕色皮肤的他倒在了血泊中，耕种了三十年，有着厚厚老茧的粗糙手掌，被一头不知道是狗还是狼的怪物啃食着。 在他和怪物的附近，大量的墨西哥人，被怪物给杀死的同时，目前还存活着的人进行着最后的反抗。 步枪一发接一发，去攻击那些杀红了眼的怪物。 唯一让存活者感到庆幸的是，这些怪物并非鬼怪小说里，无法杀死的那些妖魔鬼怪。 相反，一发子弹只要足够精准，就可以通过爆头夺走对方的性命。 但绝望往往总是最后到场。 在这个南北皆是高山，仅有前后两个出口，完美的伏击之地的山上，几面星条旗远比那些疯狂的怪物要可怕的多。 “这些蠢货啊竟然真的来这里送死，完全就是把脑袋往我们手上送”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一众游骑兵的中间，手持一个单筒望远镜，朝着下方的厮杀战场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几名游骑兵叼着香烟一言不发的盘算着，接下来一旦计划成功，他们能从中分到多少红利。 而在一众人的左边。 一名身披黑袍的中年人、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一只直立行走的大猫等八人，正恭恭敬敬得站在一旁。 尽管下方在跟数千墨西哥人厮杀的，都是他们的朋友、亲人、孩子、父母，可他们这个时候脸上没有半点不忍之色。 只有忐忑的等待 男人欣赏了一会下面的战况，看到战局已定的他，看向左边的那些异族，他冲身后招了招手。 一个来自州办公室的女人，将装有厚厚一叠纸的公文包，交给了那个身披黑袍的中年男人手上。 “这是公民的注册文件，从你们在这份文件上署名开始，你们就不再是异族，而是一个美国人了” 终于等到这份文件的他们，立刻掏笔在纸上写下了各自的名字，并看着对方盖章生效之后。 他们感觉自己的生命终于得到了新生。 而男人也非常讲信用，没有干出前手签完字，后手就把人给做掉的事情来。 有了这份文件。 一直在等待信号的游骑兵终于动了起来，他们从左右两面同时发起进攻，朝着峡谷正中央的墨西哥人，发起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最后一轮攻击。 战斗的节奏瞬间达到了顶峰，随后就尘埃落定了。 被打崩了的墨西哥人开始跪地求饶。 可游骑兵和异族们，根本没有留任何活口的意思，而是将所有墨西哥人给全部杀得一干二净。 早就准备多时的记者也在战斗结束之后，立刻上前拍了几张照片，似乎是要将这一幕呈现给全世界人去看。 “很好，墨西哥的土地迟早是我们的了” 搞定了这场战斗，他与十几名游骑兵朝着附近的韦科小镇赶去，准备在那里休息一晚，在明天赶回奥斯汀宣布这起《墨西哥人袭击美国人》的惨案。 只不过今晚的月亮有点圆。 “我们好像不能去韦科了，那边有狼人在，今天晚上是他们发疯的时候，那些该死的猎魔人真应该把这些野兽给杀死的”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圆月，便带着人绕了一个大圈，远离狼人可能存在的地方。 他不想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之后 自己因为狼人的袭击，最终来个胜利之前的悲剧。 只不过他依旧做错了选择，他不应该从南边绕过去的，因为走南边，会遇上从奥斯汀过来的人。 “嗯？那是李飞？” “那个家伙不是之前邀请我，搞个梦境游乐园的家伙吗？他怎么在这里？还带着十几名游骑兵？” 两伙人在夯实过后的大路上相遇，但在看清对方身份后，警惕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游骑兵看到了猎魔人的徽章，知道这些人不会干预人类世界的事情，所以他们无需担心什么。 戴维虽然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但十几名游骑兵同时在夜晚出动，肯定不是为了搞团建，多半是为了杀点什么，而在德州野外的晚上。 可以杀的东西多着是。 马匪强盗、大型肉食动物、甚至是居住在西部的异族。 他们猎魔人不会干预进去的。 “你好啊，李先生，几天没见，你怎么还在德州？”男人像上次一样，表现出对一个华人出奇友好的态度。 “就准备离开这里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还要往韦科附近去” 不想跟他说太多废话的李飞，带着戴维往前继续赶路，不过两人在往前一公里后，又放慢速度聊了起来。 “你有没有觉得他对我太友好了？” “废话！先生？我除了第一次跟你见面时，后面有这么称呼过你？他一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德州白皮，莫名其妙的对你这么友好，肯定有问题！” 戴维往身后那片空荡荡的大路看去，没发现有什么人在跟踪他俩后，他便认真分析了一下。 这年头一个男性白皮能对华人友好？这简直就是在瞎扯谈！能客客气气说话，都已经非常友好了 还加一句‘先生’？ 他怎么不去单膝跪在泥哥面前，替人家擦擦皮鞋呢？ “他讲话的时候，身后那些游骑兵都非常恼怒，我真觉得这个家伙不仅不太对劲，而且身份也不太简单” 尽管只是几次照面，但这一次对方能带着十几名游骑兵在德州夜晚瞎逛，李飞隐约感觉对方多半跟大蜘蛛有着关联。 “先去找狼人，等天亮以后，我派人调查一下他，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底细，要是凯文在就好了，他在德州太久了，认识的人非常多” 两人接下来以最快速度，赶回了位于韦科小镇附近那个狼人营地。 尽管已经提前做好了n个心理准备。 可是当两人来到这个似乎正在庆祝什么活动的营地里，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这他们怎么没有在满月情况下发疯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 第93章 是你？ “哈哈哈哈哈！我们满月的诅咒没了！！！” “干杯！” 满月下的森林里，一众男女老少拿着酒杯，以最兴奋的精神状态，庆祝着狼人满月必发疯的老问题，正离他们而去。 先是懵逼随后茫然的李飞和戴维，一个跑去找艾莎，另外一个则拿着酒杯混入人群中，试图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满月的当天，狼人不发疯了？ 这事要是写成论文，指不定能在神秘学的教授级研讨会上，狠狠的秀他们一把。 “你怎么了？” 在营地靠右的帐篷里，见到艾莎站在帐篷前，羡慕得望向远处的营地篝火和欢呼的人群，自己却没有上前。 李飞走到她的身边问了一声。 后者却在被声音‘唤醒’过后，用带着泪光的双眼，从嘴里蹦出了一句与现场气氛不符的话。 “我被骗了，阿特拉克·纳克亚承诺给我永恒的梦境，但它却只想窃走你的梦而已” “你在说什么！！！！！” 出乎一切意料的答案，以及被背叛的情绪，直接点燃了李飞心中的火药桶，他一把抓住眼前这个姑娘的脖子。 但在看到对方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任由自己的手掌施加力量，令她脸色发白，意识模糊，直至濒临死亡。 他又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 “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还有你跟艾依格到底是同一个人，还是本身两个独立的个体？” 用手揉着脖子的艾莎，不停深呼吸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稳定了心跳和呼吸之后，才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既是又不是，我就像是复制了她的记忆和性格，所制造出来的另外一个人，大多时候她不会操纵我，只是借用我的视野，去感受一切” 解释完不同之处后。 艾莎便毫无保留得将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 事情并不复杂。 她这个化身在纽约混入了狼人里，随着他们的活动，开始了漫无目的只求活下去的生存模式。 直到那把青铜权杖的出现，带来了一个梦境游乐场。 在那里理论上来说，两个‘客人’互相杀死对方，并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里的一切，只需要梦境主人不动手就行了。 “对当时我们还不知道，这份礼物是大蜘蛛的暗中馈赠，直到你的出现，你就像是我这个化身短暂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份礼物一样” “当我看到你迷茫得站在奥斯汀街头，然后像个傻子一样高声呼喊着什么石油、北美、土地时，我就知道我俩的命运注定会纠缠在一起” 说到这里，艾莎脸上泛起一丝甜甜的笑意来，可看到李飞那面色不善的样子，她只能将这份发自内心的情绪给隐去。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再相信自己做过的任何事了。 不过这就像报纸上的故事一样，终归是要有个结局的，即便这个结局并不怎么讨人喜欢。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你被爱尔兰人挑衅并袭击，而我们也将你带到了马戏团里来” “原本亚当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毕竟光救你的性命，就已经是在挑衅爱尔兰的威信了” “因为我们不使用狼人形态的话，无法对付这些数量更多，手持枪械的敌人” “是我说服他去救你，并让他看到了你的潜力” 艾莎的这几句解释，让李飞稍微好受了一些，眉头也随之舒展了一些，因为这个信息还是证明了一些事。 但你到底做了什么？ 当话题终于走到了核心问题上，艾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答案不会有人喜欢的。 “阿特拉克·纳克亚说如果我想跟你永远待在一起的话，只有在幻梦境里才能办到，所以她给了我一只梦境蜘蛛，在合适的时机里，用来窃取你的梦境” “我当时信了她的话，因为我想要你永远在我的梦里，所以我让她窃走了你的梦” “可是我被骗了，我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可是我我真的渴望有一个人可以陪在我的身边！” 话说到这里，嘴唇发颤，脸部肌肉抽搐的艾莎，看到李飞高高抬起的右手，她痛苦得闭上了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静等着疼痛的到来。 而如她所料想的那样。 一个重重的拳头，直接打在了她的右脸上，那几乎不留任何余力的一拳，直接将她打倒在地上。 “啊！！！你这个蠢货！！！你这个以为自己活在童话故事里！想s睡美男故事的疯婊子！”李飞打完这一拳后，看着躺在地上，还有呼吸，但又如死去了一般的女孩。 他感觉自己现在内心的情绪，真是烦躁透了。 每当自己以为事情终于可以有个稳定的局面时，背后总有着一件又一件事，因为主动或者被迫推到自己面前来。 先是以为自己在德州，遇上狼人土豪家族，结果发现对方只是一帮从欧洲迁移过来，到北美来讨生活的狼人流民。 梦里连续几次召唤的旧神，既不是撒托古亚也不是诺登斯，而是一位下一次见面，指不定就要弄死自己的家伙。 现在就连艾莎！ 这个自己打心底最信任的女生。 先是痴迷自己，然后又将自己放在马戏团里，最后又以一种令任何男性都觉得毛骨悚然的方式。 照顾需要不停沉睡下去的自己。 吃饭、喂水、洗衣洗澡 只要自己不醒来，这份喜欢和爱意就永远不会消退？ 结果她却是艾依格这位旧神的化身，而这个破化身竟然背着自己的主体，跟大蜘蛛勾搭在一起，意图将自己永远留在幻梦境里。 结果在事情完成后就被抛弃了。 “我特么真得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待完这一辈子啊” “买块地种个田，真得有这么难吗？” 想想自己有记忆的这几周里，到底过得是怎样的狗屎日子，本来就很疲倦的李飞，他终于绷不住了。 颓然得坐在地上，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上，试图用尼古丁是麻痹一下自己。 但在此时，戴维和亚当一起走了过来。 “你俩聊什么呢？喊你俩很久都没fuck！艾莎怎么受伤了？你打的？你疯了吗！” “jes！怎么回事这是？你俩干嘛呢？” 面对两个一来就大呼小叫的家伙，李飞没有搭理他俩，反而是在这种嘈杂的声音之下，进入到了思考状态中。 一直以来，他采取消极态度，去应对发生在德州的一切。 你们旧神牛逼，我惹不起，我认怂，放过我。 但大蜘蛛这一次是真的把他恶心到了。 “那个狗屁旧神你想要打穿梦境之墙？老子绝不给你这个机会！” 第94章 旧神果然没几个精神正常的 “你要给阿特拉克·纳克亚来一个狠的？” 前一秒还在关心艾莎怎么挨揍的戴维，听到李飞的决定后，立刻把艾莎的事给抛在了脑后。 别管这个化身和正主怎么生气。 你要招惹大蜘蛛，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们在德州瞎逛这么久，也没考虑过发动猎魔人组织的实力，去寻找可能存在的阿特拉克·纳克亚的信徒。 讲道理，这年头只要那些教派闹得不过分，咱们也不想把时代退回到中世纪那个档次。 所以你要不先息息怒？ “息怒个屁，我现在就去奥斯汀找撒托古亚的信徒，先把他们老巢给拆了！” 急需发泄一下火气的李飞，扔掉手上的香艳，起身就朝营地外走去，反正在他的记忆里，大蟾蜍和大蜘蛛两个人算是相识。 找不到你大蜘蛛，我还不能找你朋友的麻烦？ “冷静！冷静！撒托古亚也算是和平类旧神了！不要激怒他啊！” 被拉住上衣的李飞，他皱着眉头吼着问道：“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把我梦找回来？” “我们可以加快速度把弗洛伊德叫过来的” “叫他有屁用！他是心理学跟梦境有半毛钱关系！” 见李飞的愤怒无法用三言两语给淡化掉。 戴维只得将手松开，毕竟他也不想跟对方在这里打一场，因为那样做的话，对方很有可能会发现他俩之间是势均力敌的。 而不是碾压的。 不过拆掉大蟾蜍手下信徒的老巢，还是非常不妥，毕竟脾气再怎么好的旧神，也有生气的地方。 所以戴维一咬牙：“给我五天！相信我！弗洛伊德肯定有办法，帮你进入梦境，到时候你想怎么跟大蜘蛛算账，是你的事！” 此言一出。 已经抬腿走了好几步的李飞，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转过身来。 强压住的火气，以及咬紧的牙关，令背对着营地篝火的他，看起来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戴维的呼吸也随之放慢下来，因为眼下的一切都很关键。 如果某人还是无法压抑火气 硬要去拆了大蟾蜍信徒的老巢，那他只能在某人动手以前，以最快速度把德州分部的大多数人，全部送离这里。 因为旧神一旦动怒，就不是在闹着玩的了。 “艹！” 在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李飞选择走了回来，在一顶帐篷前坐了下来，他没有张嘴去抱怨这个那个。 只是指着戴维说：“五天，你有五天时间，如果弗洛伊德过来了，我还是没办法进入梦境里的话，那我先就拆了大蟾蜍信徒的老巢，再把德州所有地方全部清洗一遍” “在任何一位旧神亲自动手杀死我以前，我保证会杀光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听到这几句赤裸裸的威胁。 戴维点了点头，告诉亚当看着他后，便立刻朝着营地外走去。 刚才一直在旁边吃瓜看戏的亚当，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有点搞不清眼下局势的他。 往三个方向看了看后，这才小心问道：“你俩这是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管你的事，去喝酒”李飞冷漠的回答了一句，语气里赶人的意思，只要智力不差，都能听得懂。 亚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话给吞进了肚子里。 在他走后几分钟的时间。 艾莎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捂着还在作痛的右脸坐了起来，半边都出于红肿状态下的脸，令她看起来不如之前那般漂亮。 染红了右眼半边眼球的血，还染红了身上那件白裙，以及双手。 “唉你下手真重” “你应得的” “嗯”艾莎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不停产生的刺痛感令她细眉直皱：“艾依格没有选择杀死我，因为她要我继续待在你的身边，直到把她逗开心为止，你对我越粗暴越好” “这样我才能死的比较舒服” “当然了，我也知道她的想法，无非就是再塑造一个新化身，扔到你身边来，不会得到更好的观看感觉” “所以就用我这个旧化身，一直待在你身边算了” “对了，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弄点面包加上一点黄油怎么样？” 在艾莎平静的语气下，言语所表达的内容发生了极快的变化。 上一秒，她还在讲艾依格对自己的惩罚。 下一秒，就讲到了吃点什么。 李飞愣了几秒，表示自己现在不怎么饿，如果你要吃点东西，或者洗洗身上的血话，记得帮自己带杯啤酒过来。 “好的” 目送着艾莎慢慢走向营地旁的小溪，先清理掉身上的血，再去替自己去拿啤酒的样子。 心情郁闷的李飞又点上一支烟。 两人又突然回到了平常相处的状态，自己是有所预料的，但也没想到事情的变化会这么快。 且不说图不图人家身子这种约等于跟旧神干一炮的事。 就算杀了这个艾莎。 以她的话来说，艾依格肯定还要再放一个化身到自己身边来，因为后者就是个无聊到极点，也不管其他人开心不开心，只要自己开心的旧神。 对，她是不怎么杀人，或者制造事端，而且喜欢宅在家里。 但那个旧神喜欢‘看电视’啊！ 所以艾莎这个化身也很聪明，她对自己和盘托出这一切，将事情的利弊全部告诉自己。 最后他能怎么选？ 当然只能打这个疯婊子一拳，然后就将这个事情给带过去了。 毕竟对于一个‘观众’来说。 能有什么比得上女生的背叛，男生选择爆发之后又冷静下来，坚持二人生活的同时，各种大小矛盾接二连三发生的桥段。 更能令那位‘观众’兴奋的呢？ 李飞觉得艾依格得知真相，并生完气后。 从自己一到艾莎面前来，就津津有味得看着这一幕是如何上演。 “旧神果然没几个精神正常的” “她这个口味要是有信徒的话，指不定全是一堆写扭曲情感戏的家伙” 低声自语了几句，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侧过头看了过去，发现艾莎已经拿着两杯啤酒回来了。 接过木杯道了一声谢，将这年头比较难喝的啤酒给一饮而尽后。 他将酒杯一扔，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看着同样将酒精一饮而尽的艾莎，正双眼闪动着某明的光芒，直勾勾得看着自己。 看懂了那种眼神的他便走到艾莎面前，用食指托起下巴，然后就用最粗暴的方式开始了。 第95章 弗洛伊德来了 “火气都发泄出来了？” “你以为我是那种火气只知道发泄在女人身上？我迟早要摆大蜘蛛的一道，那个狗屎旧神” “行了行了，男人都要颜面，我懂的，但你还是做了，不是吗？” 天亮时分，帐篷里的两人，身上披着同一件兽皮毯子，同时侧躺，看着对方的脸聊着天。 昨夜的粗暴过后。 艾莎身上留下了不少淤伤，脸上又多挨了几拳的她，即便距离伤痕累累已经不差多少了。 可她没有半点怨言。 对于她来说，从她被大蜘蛛忽悠那刻起，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能不被永恒折磨下去，也算得上是艾依格网开一面，现阶段还喜欢‘追剧’，一旦失去价值了，她的下场比死还要难受。 旧神折磨人的办法多着是。 至今为止没几个人能不被逼疯的。 “我今天就回奥斯汀，你跟亚当他们出发去蒙大拿” “啊？你不走吗？那我也不能走的，他们可以离开唯独我不能离开你身边，如果运气好的话，有人开枪打中了我，千万别救我，行吗？”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哀求着自己，如果她不幸重伤，千万别去救她，放任她去死。 李飞没有接话。 因为艾莎死不死，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她的命运由艾依格来决定，自己只是基于不激怒艾依格的前提下，去容忍她在自己身边。 除此以外 看命。 “那就一起走，五天之后就可以等到弗洛伊德了” 两人出了帐篷，无视了过往人的复杂目光，简单收拾一下，将大量属于艾莎的东西，交给亚当。 简单说了几句。 两人就踏上了返回奥斯汀的大路。 “唉我们离开这里，真的好像改变了不少事啊”站在路边目送着二人离去的亚当，他跟身边的同族人感叹了一句。 随后便命令所有人开始收拾各自的行李，将东西全部装上车，他们离开德州！ 只要躲过了那些赏金猎人的追捕。 成功去到蒙大拿州，他们就会再次回到猎魔人的庇护之下，并在那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建立起自己家族的基业！ 亚当众人再次启程，前往达拉斯的时候，李飞这边与艾莎一块前往奥斯汀的路上，骑马前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遇上了这年头百分百会遇上的麻烦。 爱管闲事的白皮。 “我真的我现在终于能明白我半年前穿越过来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讨厌这群白皮了，因为真他妈闲不住！” “去找份工作” 两人骑在马上，前面四五个一大早就醉醺醺的白皮，手持酒瓶或者匕首，面露不善之色的堵住了他俩的去路。 很显然，这又是一起见到漂亮白女+华人组合，随即引发的不满情绪上升到直接动手的情况。 对于这年头普遍存在的现象。 李飞有些时候，生气太多，生到最后都懒得生了，因为他麻木了。 反正在这群人眼里，自己碰一个白女，都是要砍个手掌的罪过，搭个话，也要吃个大嘴巴子的晦气事。 “我真的服了” 看到有人想上来拉自己。 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朝着地面上开了一枪，将这几个醉汉吓跑后，李飞平静得继续往前赶路。 在距离奥斯汀不到一公里。 就大路左侧的小岔道，拐个弯就可以直达猎魔人总部的他，看到七八个德州游骑兵已经守在那里。 自己一出现，他们立刻举起枪来。 好嘛 在一个发电报都只能靠电线完成，跨海送个信件都需要几个月，平常人聊天全面对面交流或者写封信，办案效率低到可怕的年代。 你们对于非白皮事件的出警速度真是充满了歧视。 “你！葱头！从马上滚下来，不然你就死定了！” 举着步枪的大胡子男人，留着这个时代大多数男性用来彰显阳刚之气的胡须，身材介于胖和壮硕中间的他，脖子很粗，脸也被晒红了。 种种外貌特征，在李飞眼里，立刻生成了一个标准德州红脖子的刻板印象来。 来德州这么多了，终于见到了这么一位处处细节符合刻板印象的家伙，李飞细看了几秒就摇着头说：“抱歉，你管不了我，本人是猎魔人的特别顾问” “我刚才见到几个疑似被鬼怪附身的家伙” “闭上你的臭嘴！我允许你说的时候，你才能说！”男人咆哮了一句，右手食指也随机放在了扳机上。 “好好，看来我得采取一点特殊的办法，你们才能明白嗯？戴维来了？” 看到从小岔道一路骑马狂飙过来的戴维，李飞顿时没了给这些红脖子们，来点特殊体验的想法了。 一公里的路程，半分钟不到就跑完的马儿，载着戴维，横在双方中间。 上来他就亮出自己的徽章来，并将一顶大帽给精准扣在了这些德州硬汉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在你们面前的是来德州学习经验的其他大洲猎魔人！你们这些人是打算把我们美国人热情好客的一面，在其他猎魔人面前给毁的一干二净吗？” “额可是我们接到报案，说路上有个” “死人了吗？” “没有，不过有人逃跑的时候摔了” “那就行了，我们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浪费时间，你们今天的酒钱，我请了！” 戴维从兜里掏出两张一美金的钞票。 面对金钱附带的交易，游骑兵们对视一眼，就接过这笔酒钱，放过了只是在路上引起恐慌情绪来的李飞。 搞定了这几个更多时候，像是来敲竹杠的游骑兵，戴维将一份今天早上刚刚印刷出来，正往整个德州所有城市和小镇，乃至德州外其他州送去的报纸 “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接过报纸，扫视了一眼用超大字体写的标题，再看了一眼报纸头版新闻印刷上去的照片，李飞的脸上顿时杀气腾腾起来。 “你先别纠结这个事，我昨天加紧找了总部的人，我们的传送法术阵给你挤出了一个空位来，所以弗洛伊德今天早上就已经到了，你快点跟我来” “我们要回到梦境里去了！” 第96章 观察 30平米左右的室内会议室，防着一张有点岁数的圆桌，今年26岁的弗洛伊德坐在椅子上，专注得盯着会议室内争吵的两人。 手在笔记本上不停记录着，他想要纪录的一切。 说话的语气、用词、神色，乃至肢体语言，每一处细节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并延伸到更深的一个层面。 “听说你是一位医生？” 没有参与李飞和戴维争吵的艾莎，好奇得看着弗洛伊德，借用她视野窥探这里一切的艾依格，也同样好奇得打量着弗洛伊德。 被打扰了工作，弗洛伊德也不恼，作为一个面相看起来非常严肃，但在工作中可以保持百分百理智和冷静的人。 他向来不会被个人情绪干扰自己的判断，甚至有些时候，他更喜欢直面偶然的意外情绪爆发。 那样才有助于自己的技能提升。 “严格来说，我更倾向于对人类另外一面的研究，而非治好你的生理疾病” 弗洛伊德说话的同时，双眼依旧盯着李飞不放，他从对方和戴维进门以后，就一直在关注着这货。 以常人的角度来说。 李飞是一个正常人。 但在弗洛伊德的眼里，这个人的行为举止根本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普遍特征，而且言语用词上他的遣词造句也非常奇怪。 “这是你的男朋友？”内心已经积累了一堆猜测的弗洛伊德问起了艾莎，在他眼里这样一个漂亮的白女，应该不会选择华人作为伴侣。 但两人看似陌生实则亲密的行为表现，却改变了他的想法。 尤其是有数次艾莎试图挽住李飞的手，却被后者随意的挣脱了。 这种被打心底嫌弃，又向对方卑微的表示依从的心理表现，似乎又透露着另外一层含义。 “也不算是我背叛过他，我不是出轨的那种背叛，而是有一个强大的存在，让我某件事上背叛了他这大概也是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原因” “梦境丢失了”弗洛伊德饶有兴致的接了一句。 作为被猎魔人组织对内其他人员宣称投资的一个人。 亲爹就是羊毛商人的弗洛伊德，根本不差钱，再加上五个妹妹的豪华阵容，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加入猎魔人这个组织，更多是为了接触到更多更好的知识。 梦境一个在其他人眼里只是一场梦的东西，就是他研究的方向之一，所以一个人的梦境丢失了。 这样的研究具有极致的吸引力。 更何况他今年已经26岁了。 弗洛伊德急需一个高水准的研究成果，以次来证明自己在心理学领域等其他领域里的地位。 而不是一个被家庭资助学业多年，到了26岁依旧没在自己专精的领域里，拿出半点成果的败家子。 “你平时有没有觉得他的行为很奇怪？” “对啊，非常奇怪，他的行为跟这年头任何一个漂洋过海来的华人，几乎没有半点扯得上边的关系，他好像在压抑自己的一切，但又不像其他任何一个华人的那种压抑” 艾莎这段话，换做其他人，肯定认为这个小妞在讲废话。 但弗洛伊德却听明白了。 那就是李飞这个人，跟任何一个华人放在一起对比，除了外貌相似以外，根本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时刻挺得笔直的背，还有吵架时丝毫不但却，有些时候更是粗暴打断戴维发言的声音，都是一种极具自信的表现，不过他自信从哪来的？ 就连旧金山那边的堂口之主，平常面对旧金山的警探都要客客气气说话。 并不清楚李飞掌握了什么技能的弗洛伊德，他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备用词来，随后将目光放了他的双眼上。 与北美普遍更夸张的面部表情，带动双眼附近肌肉，更加活跃起来不同。 李飞的眼部肌肉很少发生变化。 基于这年头一些教授对华人的研究，这个更倾向于减少眉眼活动的特征，确实证明了李飞并非北美本土出生的身份。 但他又没有在东方土生土长的痕迹。 比如十九世纪依旧很普遍的黄牙。 毕竟牙膏粉这个东西，也不是人人都消费的起的。 在收入不高的情况之下，人们更倾向填饱肚子，而不是饿着肚子也要去换一口好牙。 尤其是目前收入普遍不高的东方。 “那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在生理信息观察了近半个小时后，终于等到这两个家伙中场休息了，弗洛伊德立刻起身问了一句：“我们能开始了吗？” 刚刚跟戴维大吵一家，互相问候对方家人的李飞，他瞪了一眼前者，然后点了点头：“开始，要是你搞不定的话，趁早说出来，我可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 说完，李飞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刚拿起桌上的空水杯，就看到艾莎将满满一杯水塞到了自己手上。 道谢过后，一饮而尽的他，看着面前过于年轻的弗洛伊德，心底非常担忧起对方的能力。 尽管在来之前，那份报纸上的信息，已经足够他生气了。 可是真见到弗洛伊德本人后 李飞差点没用吐沫淹死戴维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人确实是本尊！ 但他距离巅峰时期，至少还差个十年或者二十年左右？ 1856年5月6号出生的弗洛伊德，在1883年4月16号当天，只有26岁，就算把他当27岁的人来看待。 他也要1899年才会公开出版《梦的解析》这本书。 也就是16年后！ 请问在大佬战力达到巅峰前十六年时，他能做点什么？ 见李飞还是要质疑弗洛伊德的能力。 没有坐下的戴维，他大吼道：“你就相信我的话！没有错的！他两年前也就是24岁拿下医学博士学位！而他进入维也纳大学医学院时才17岁！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 “你要是不服气的话，我给你十年时间，你给我拿回来一个医学博士学位回来！” 见两人又有继续吵下去的苗头，弗洛伊德果断拿起桌上的空水杯，往着地上猛得一砸，又将背后的椅子，直接往墙角扔了过去。 随后他更是要掀翻面前的圆桌。 在三人一脸懵逼的拉住他时，他表情平静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并说道：“当你想要某个人冷静下来时，你得比他还要疯，不是吗？” 第97章 这不是梦 “我还得盯着这个怀表多久啊” “你有没有考虑过升级一下自己的催眠手段？” “讲真，这个东西对我好像用处不大，你这个方法太传统太老旧了，不够达到所谓的催眠效果” 弗洛伊德：“” 在基于丢失了梦境的前提下，如何让一个依旧可以入睡的人，去找回进入梦境里的办法。 这非常考验操作之人的能力以及对方的配合程度！！！ 弗洛伊德采用了这年代最实用的催眠手法——眼睛盯着怀表看，直到把你脑子给转晕为止。 但无奈李飞这个家伙的话实在太多了！ 几乎是怀表左右摆两下，这货嘴里就已经冒出四五句话来，而且每一次都给他讲出点新花样来。 这令弗洛伊德恨不得拿笔记下，这些新词的同时，又不禁在心底叹息这场催眠会是一个持久战了。 没有一天时间在这里耗的戴维，他在怀表动到第一百多次时，终于忍不住出手捂住了李飞的嘴巴。 “fuck！给老子闭嘴！你知道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吗！有人在私底下联合异族杀害墨西哥人！意图挑起第二次美墨战争！你能不能快点把事情给办了！！！” 昨夜的那场杀戮，让戴维已经嗅到了德州即将乱成一团的气味，尽管凯文已经在带人处理了，但他也不想错过这次德州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事件。 这可是仅凭昨夜的杀戮，足以载入史册，真正的大餐，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一件事情。 所以李飞不配合催眠。 让戴维很不开心。 “唔唔唔！” “闭嘴！你要是还不配合，我就用时间延缓，让你好好配合！” 在让艾莎一起帮忙，强行逼迫李飞去盯着那个怀表长达二十分钟，两人都热出一身热汗来，并双臂发酸到打颤时。 李飞终于进入了催眠状态。 “呼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不愿意配合呢？”戴维甩了甩自己发酸的双臂，看着表情冷漠眼神迷茫的李飞。 他用颤抖的手伸向衣兜，准备掏出一支烟来点上。 但弗洛伊德的下一句话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好了，他进入催眠状态了，我准备进入他的梦里了，你们俩一起来吗？” “走！” 随着弗洛伊德收起怀表，让两人找把椅子坐好，这才举起右手打起响指来。 从第一下清脆的响指，在屋内响起，两人心底的倦意就愈发强烈起来，直至最后产生一种意识似乎很清醒，但身体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中的奇妙感觉来。 最终，随后最后一次响指发出声音。 具有睡眠暗示能力的声音，令三人眼前一黑，身体前倾起来，但马上出现的亮光，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来到了李飞的梦里。 “jes！那是什么？” 从高空陨落的三人，看到一个足有轮船大的铁物体正从他们视野左前方，朝着视野右方飞去。 从未见过客机的他们，顿时意识到在的李飞梦境里，可能存在着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 在急速降落在地面上。 站在八车道马路中央的他们，看着左右两边近五百米高的大厦，如森林一般自南向北延伸，且一直到地平线都看不到尽头。 三人被结结实实的震撼了一把。 “这些建筑是用什么建造出来的？怎么会这么高？”戴维看向自己右侧的那栋灰色建筑，近五百九十米的高度可以说是非常非常震撼了。 寻常旧神用来跟人交谈时用的物理外壳，几乎都不会超过一百米，毕竟太高的话堂堂旧神总不能跪在人类面前？ 嗯，这大概就是克苏鲁永远在海水里泡着的原因 “他人呢？”关心李飞在哪的艾莎，她的目光在那些衣着奇怪的路人身上扫视一眼，没有发现目标的她有些纳闷。 “应该在这附近的，我们是外来者，刚到他梦境里诶！那个长方形盒子里的人，是不是他？” 注意到身边停着的公交车，发现李飞正在车厢里，跟一群人挤在一起，右手紧紧抓住一个三角形拉环，左手放在背包上。 弗洛伊德意念一动。 一把大到夸张的镰刀，直接从他身后的大厦劈了出来，将这个八车道连同公交车给一起劈开。 那刀切黄油一般的丝滑感，带来的自然是李飞的呕吐。 “呕！！什么鬼！” 上班途中，公交车因为红绿灯停了下来，结果一道黑影突然出现，接着整辆公交车就被砍成了两截？ 自己左边的那些人，脑仁、肠子、肺叶随着飙出来的血，流了满满一地，这谁特么得顶得住啊？ 更加别提自己还看见了公交车外，站着三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老外了。 “清醒过来！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弗洛伊德大吼一声，声音令整个空间猛得震颤了一下。 李飞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力撞在胸口，朝着后方的人群撞了过去，并在撞碎了挡风玻璃，并毁掉了一栋大厦的玻璃门后。 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快碎了的他，终于搞清楚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艹！至于吗？短暂性的失忆直接用空气炮把我‘炸’飞？” 踉踉跄跄得从大厦里走了出来，眼前熟悉的大街和大厦，令一直活在十九世纪，每天有着挥之不去的不安感的李飞，感到一种安心感。 还是这里好啊 人果然一旦离开待习惯的地方，就会不安起来。 “你梦里怎么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戴维连着过了三条车道，再加一个绿化带和人行道，才走到李飞面前。 尽管身边所有人都是华人面孔，可是戴维硬是没办法将这里的一切，跟华人给联系在一起。 因为就算是纽约或者华盛顿，都没有这样宏伟壮丽，由一座座巨大建筑构成的‘森林’ “别在意这个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是我的梦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不想对这个地方多谈的李飞，看向了走过来的弗洛伊德，后者欣赏了一下这里的建筑美学，便表示这里并不是梦境而是你的潜意识。 “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理解，但梦境跟潜意识是分开的，关于这点我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但你可以” “我相信你的话，因为人有些时候无意识做的动作，想到的东西，都是潜意识的产物，我问的是如何找回梦境？” “nice你竟然也懂点心理学？” 第98章 时刻都在变的欲望 虽然惊讶于李飞竟然也懂‘前沿技术’，但弗洛伊德也不是那种喜欢拍马屁的人，既然对方懂这个差异。 那他就可以省下很多功夫，只去做必须做的事情。 不过其原理，自己还是得解释一下，不然两个人大体方向想的一样，结果细节不一样的话 那这个事最后会产生什么结果，弗洛伊德也不知道。 “首先，你对于潜意识怎么看？” 对于这个问题，李飞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按照某种既定程序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那辆被砍成两截的车。 “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潜意识，而我主意识，我们现在处在的地方是我非物理意义上的大脑，对不对？” “对”弗洛伊德拉住一个从他面前经过的女士。 “努力回想一下她是谁，想想她平时怎么说话的” 尽管手已经被拉住了，可是她的双脚并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着，直到弗洛伊德的力量拉不住她，只能放手让她离开。 这位女士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不过在李飞通过记忆的搜索，想起了至少十年以前，自己在大街上随便看了一眼的女人后。 她发生了一些变化，就像是被注入了人格的机器人一般，她转过身来，冲着弗洛伊德吐了一口口水，随后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啧果然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着没素质的家伙”弗洛伊德擦了擦脸上的唾液，借着就将话题引到到另外一个方向。 用最简单的办法，搞清楚了潜意识和大脑，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梦境，这个只有人进入浅层睡眠时才能亲眼看见的东西。 “我认为梦境是潜意识欲望的满足，人在清醒的时候，你可以压抑住那些潜意识，但当你进入睡梦里，那些潜意识的欲望就会施放出来” “梦是人的欲望的替代品！” “你有多少次在梦里拥有，自己平时得不到的东西？又有多少次在梦里得到过满足？” “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以前看见了什么？” 弗洛伊德说着，就手指天空，以在梦境里极为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一切全部给抹去。 几乎是眨眼之间。 众人就置身于牛羊成群的丘陵地带，在一栋靠小溪的屋子门前，他们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已是中年的李飞，他身边站着两个哭丧着脸的小男孩。 已经当了父亲的他，正训斥着两个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小木马玩具打了起来。 艾莎则跟一个小女孩在屋内的厨房里，忙活着今天晚上的晚餐，并不时嬉笑得看向屋外。 “这这是你的欲望？”看到人到中年的自己，替李飞生下了三个孩子，一家人有着牧场和土地，生计不愁，只需要安心将孩子抚养长大，享受天伦之乐的场面。 艾莎的娇躯颤抖了一下，默默得别过头去，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泪水。 但在场三人都能听到她正极力压低的哽咽声。 注视着木屋前的自己，长达一分钟后，李飞羡慕的点了点头：“对我真的没有那么多其他的心思，这个就是我来到这里，见到你以后，心中唯一的想法了” 此时的弗洛伊德已经悄悄给了戴维一个眼神，他俩悄无声息得往后退去，将足够的空间留给二人。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肯定不是为了看一出情感剧，而是李飞的大脑细胞还没有完全活跃起来。 如果他真是如戴维口中所说，那个具有无尽潜力的男人。 那么随着情感的爆发，大脑里用来控制情绪的腺体，会最大程度因为主意识的控制而释放出那些化合物来。 而随着大脑的活动越来越活跃，梦境也许会出现，也许不会出现。 因为从理论上来说，梦境从来都不是一个固定器官组织。 而是一个只有人在睡眠之当中，才会随着大脑的放松，潜意识压抑的欲望得以释放，最终形成了一个既真实又虚幻的世界。 那里的一切都是人所见过，并由大脑主观意识加工之后的产物。 但不管怎样，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一直没让李飞看出自己，钻研心理学不到两年时间，其中为了得到医学博士学位，更是认认真真啃了好长一段时间医科书，专业是解刨和病理学的弗洛伊德，他暗自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掌握的造梦知识，面对这个自己从未处理过的难题，还是有点作用的。 身为一个造梦者，弗洛伊德目前还只是初步开始治疗瘾症患者，也正是几次出色的治疗，吸引了猎魔人的注意。 但治疗瘾症，跟帮助一个没了梦境的人，找回他的梦境。 就跟手持粪叉的农奴，要跟一个戎马一生的骑士老爷，在开阔平坦地形下，进行一对一的单挑。 不过自己还是做到了！ 通过猛烈的情绪波动，催动脑细胞的快速运转，在加速的情况下，令李飞的主意识越来越集中在两个人感情和潜意识的欲望上。 而非时刻意识到自己在潜意识。 用这种方式，有一定概率能‘沟通’到那个丢失的梦境，毕竟他才是梦境的主人。 在弗洛伊德和戴维屏住呼吸的注视下。 李飞并未走到艾莎的身边，而是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二十米外，自己现阶段最终极的欲望。 那种欲望被人曝光的感觉，就像赤裸的走在大街上，被人们一览无余的同时，还要承受他们的指指点点。 可是给艾莎看的话。 李飞反而有一种松上一口气的感觉，因为他知道人的欲望，永远不可能能被填满的，即便是最终极的欲望，也是会发生变化的。 就好比20岁的自己，渴望着40岁的自己拥有牧场、家庭、幸福，可是坐在那里的40岁自己呢？ 他在渴望什么呢？ 而所谓的最终极的欲望，也只不过是此刻最盼望得到的东西。 自己在穿越以后经历了这么多事，那种被压迫到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令自己渴望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但始终是会变的。 “我将一切都搞砸了，对？”艾莎突然回过头来。 额头、脸颊、下巴都是堆叠起数层皱纹来的她，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得往下流。 这个在昨晚甘愿以死换来李飞息怒的女孩，她终于在这一刻，卸下了自己的伪装，暴露出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 “对啊，你搞砸了一切黄天杰来救我的时候，你只要停手留下我的梦，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我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一个，在梦里渡过半年岁月的女生呢” 李飞回了一句，然后躺在草坪上，看着没有太阳依旧散发着光芒的太空，惋惜着命运总是像是bitch一样，永远不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第99章 他真正的最终欲望 “fuck他怎么可以快就冷静下来不应该啊他俩不是有感情基础的？不然我把她带进来干啥？” 本应该在两人开始对话，因为交心之下，情绪的宣泄，眼前的剧烈空间震动，最终在一定概率下，找回梦的办法。 可是因为李飞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将之前铺垫好的一切，都按下了删除键。 郁闷的弗洛伊德，他随手从空气中掏出一支烟来，给自己点上后，通过对烟草入口的碎片记忆，让虚无的尼古丁，给自己的脑子降降压。 “这应该不是他的最终欲望？他看起来太冷静了一些” 戴维盯两人盯了半分钟的样子，便压低声音问了一下，在得到一个眼神暗示后，他立刻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像催眠暗示一样。 弗洛伊德使用了一个简单的心理小技巧，引导李飞去认为眼前这个东西，才是他最终极的欲望。 不过很可惜的是，即便在引导起了他的情绪来，可那把感情之火，依旧被冷水给熄灭了。 戴维想到这里，看着艾莎主动抱住李飞，后这只是应付一下抱着她的场景，不禁纳闷的问了一句：“他真正的最终极欲望是什么？” 提起这个，弗洛伊德的脸上泛起一丝复杂的苦笑来。 自己之所以要在李飞脑中造梦，并去引导他怎么可能是他喜欢看情感戏呢？ 作为一个年纪轻轻在精神领域展露出过人天赋来的男人。 自己的一贯的主张便是不遵循传统，勇于挑战那些传统的老东西，并塑造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以在治疗癔症患者时，他敢去面对更加真实的人性，并且不像那些‘精神研究学的道德模范’去否定人真实的欲望。 认为那些东西不符合教义，是人性必须去隔绝和湮灭的一面。 可是在李飞的脑子里，他的这个最终极的欲望复杂且又可怕，能精准踩中所有人的恐惧点。 弗洛伊德见戴维想知道真相，他夹住烟的右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朝身后转去：“是你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我可以给你看一眼，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在弗洛伊德悄无声息得在这片草原上，打开一道足够‘宽敞’的缝隙来 戴维看了一眼，仅仅只是一眼！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之后，在双脚处，绑上一块五百斤的纯铁，在刺刀的逼迫下，只能跳进北极冰海底部的不死之人。 眼前所见的景象，犹如冰冷到负摄氏度以下的海水从口腔灌了进去。 在灌满了整个胃部，并迫使它撑到最大后，冰冷从内外同时，刺激着激起应激反应的神经系统。 寒意中拼命制造热量，想要维持住体温的大脑，却连信号都来不及发出去，就短暂一秒内，以比冰冷海水仅仅高上1摄氏度的温度，急速丧失了全部的功能。 彻底冻僵的身体，因为水压即将爆开的眼球，纪录着下坠进无光深海前，眼里能看到的最后一丝光芒。 那温和的光芒正在离自己而去就像这世间所有美好事物正在死去 急速将那一幕给关上的弗洛伊德，看着如冰雕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戴维。 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的他短叹了一口气。 半分钟后，终于从那种深夜睡在安心之地，结果半夜被人从床上抓下来的震恐中，慢慢恢复知觉的戴维。 如一位经历了车祸，正在做康复训练的人一般。 脖子僵硬得扭动着，嘴巴上下张合，说不出一个字来的他，只能发出饱含了痛苦情绪的呻吟。 最终，他用双眼里，将自己想要诉说的一切，给说了出来。 那是一种用震惊和恐惧两种颜料，混合在一起的基础情绪，在此之上，堆叠出一层层名用‘认知’做原材料。 每一层都浇上了这种粘稠浑浊的颜料。 或者说这是对自己花几十年培育出来的三观，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污染！ “你肯定在想这这是什么亵渎一切的想法，对吗？” “对” “但人心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每一个人剥开外壳，真正那个由他真实自我构成的东西，都是远比世间一切肮脏之物都要令人作呕” 弗洛伊德拍了拍戴维的肩膀，随手招来一阵清风，从右往左，温柔的吹拂着两人的脸颊。 那清风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迅速平复下了戴维的情绪。 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戴维不忘看向那个坐在草坪上的男人背影：“fuck我真该一枪崩了这个家伙可是他很难杀死他的那个真实内心，简直就是我们的噩梦” “谁说不是呢？不过一个人的想法并不重要”弗洛伊德不着痕迹得将话题给带过，尽管他可以完全不给戴维，去看李飞内心真正的最终欲望是什么。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因为那份仅仅只是看上一眼的真相，他自己一人根本无力承受，必须要找个人来分担一下这份心理压力。 “那我们出去？” “不”弗洛伊德摇了摇头“我可不想以后，你们又因为他的问题，把我叫过来，毕竟我还得继续精进自己的能力才行，所以我打算冒险一下，看看他是否愿意” 两人低声说着话时。 李飞这边也没闲着，自己在自己潜意识层面，仅凭主意识就可以做到为所欲为的地步。 他在跟艾莎几句话结束了话题后。 盯着住在木屋里的一家五口，就已经慢慢琢磨出点其他想法来了。 这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娶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谁保证她不会在未来，又因为哪个旧神的蛊惑，又来背刺一刀？ 那个弗洛伊德，竟然在老子的脑袋里，植入这个离谱想法的？ 你们十九世纪的人这么喜欢原谅的吗？ 意识到不对劲。 立刻就去听弗洛伊德在跟戴维聊什么。 结果尼玛！你丫窥探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你们是不是有点毛病，你知道任何一个十九世纪的人，见到21世纪人的内心想法 不疯几个才叫奇怪。 就这个火车还在烧煤的年头里，你们的鬼怪故事，还在着重描述血腥残忍等细节，跟后世一百多年的积累比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群人真够闲的我的真实想法有什么可怕的？” 悄悄在自己脚前打开了一条裂缝，看着自己二十多年积累的各种网文、动漫、电视剧、电影里的东西，被全部缝合在了一起。 e 这比克苏鲁的触须还恶心！ 所有！所有东西都缝合在一起！！！ 第100章 梦中梦 通过强烈情绪波动产生，通过将大脑逼到极限，找回梦境的方式，因为最终极的欲望过于骇人，所以不了了之。 但弗洛伊德没有放弃，他这一次终于见到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难题，让过去两年时间里，小半时间都在试图治疗癔症患者的他，意识到 这个世界上，除了那点破癔症外，依旧有着无数心理学的高山，等着他去攀爬和征服。 看到了李飞眼里，明显已经出现了不信任自己能力的眼神，弗洛伊德淡然的说了一句：“我还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请说” “直接去幻梦境” “怎么去？” “睡觉” 听到睡觉两个字，李飞差点当场乐出声来，自己都已经在大脑里了，身边全都是潜意识，这还怎么 等等难道他是在说梦中梦？ “你是在说梦中梦？” “对！”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后，李飞顿时激动了起来，他不是懊悔自己怎么没提前想的，毕竟没有弗洛伊德的催眠，自己根本无法进入到大脑空间里。 而是激动于自己根本没在梦里，又怎么办到梦中梦呢？ 嗯，拳头已经举起来了。 眼前这个距离其自身巅峰还有十六年要走的小伙，如果不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复，自己并不介意趁早揍一下这个精神分析学派的扛鼎人。 毕竟以后再见面，人家小弟无数，更是开宗立派的身份。 自己揍一下，指不定要被人家小弟给群殴的。 “试试能不能入睡呗，反正你的梦肯定没有消失，如果能在冥冥之中与它联系在一起，那你清醒过来的时候，没准就能将自己的梦给带回来了” “试试说的真轻巧” 话虽这么说，但李飞还是在草坪上躺了下来，最后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便将双眼合上，去努力寻找睡眠的感觉。 作为一个穿越以前，都是合眼就能入睡，睡眠质量很高的人。 在这一次睡眠中，他有些惊奇的发现，随着自己闭上双眼，脑袋渐渐放空 一种清晰意识还存在，可是身体已经开始进入睡眠状态，呼吸开始均匀，大脑的杂念慢慢清空，意识与身体开始慢慢脱离的感觉。 竟非常的有趣。 就好像自己的意识，正抓着某样东西，从身体里出来一般。 “我说他不会又要一觉到天亮？”感觉出某人呼吸已经接近睡眠状态，被两次熬夜搞出心理阴影来的戴维，他小声的问了一句。 在自己的领域，肯定比专精异常事件调查更强的弗洛伊德回答道：“看他眼皮的眼球，已经开始移动了，这个叫做快速眼动睡眠，他已经在梦里了” 见李飞真的进入梦里了，戴维松上了一口气，朝着空气挥舞了几拳，自己几天的煎熬！终于解脱了！ 只要李飞能把他的梦给找回来，那大蜘蛛不管在玩什么花招，都是无用的！ 而在三人都为之感到高兴时。 李飞这边则显得有点懵，他对克苏鲁神话的了解，50的知识面都是那个顶着章鱼脸的克苏鲁本克。 能知道幻梦境就不错了。 至于更为复杂的梦境，那几乎是超出他所知的一切。 在梦中梦，且自己能自由活动的情况下，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东西，竟然不是什么大蜘蛛，而是之前梦境里的那个古宅！ “艹梦果然是不讲逻辑的吗？” 站在杂草丛生的地上，看着眼前那栋属于梦境温切斯特家族牧场的诡异古宅，李飞不知所措。 因为这又不是卡关了，还会给提示的游戏。 自己的梦中梦，第一个场景就是可以找到伊波恩之书的古宅，甚至连空气中的气味，都与自己记忆里的气味相符。 不过不同之处还是有的。 德州遍地可见的蓝帽花在这里见不到了，放眼望去一株都没有，而上一次在这里时，还是能见到几株生长在杂草里，颇为亮眼的蓝帽花。 “真是奇怪的地方啊” 不可能在原地傻站着不动的李飞，他左右看了一眼，没能发现更多细节，便朝着木屋里走了进去。 推开那扇腐朽的木门，一股略臭的味道从里面飘散了出来。 空空荡荡的室内，没有一件家具存在。 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去，轻轻的靠近那个地下室，那些上了年纪的木板，承受折一个正常成年男性下向的重量，便会发出一声悲鸣来。 最终。 在黯淡无光的地下室里，那黑到将手指放在眼前五厘米，都看不清手指的黑暗里，李飞靠直觉往前踱步着。 待来到感觉是正中心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在这个安静的听到自己心跳声的黑暗里，待了不知道多久，也没能等到异变的他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那些主角走到某个地方，立刻就有事情冲着他去的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干脆的起身后。 抱着最后试一把的想法，在之前放棺材的位置摸索起来，结果还真找到一本书的李飞，他原本有节奏的呼吸顿时乱了。 伊波恩之书！它竟然在这里！ “艹！梦中梦里还有一本这个？” 感受着那令人心理不适的手感，拿出书来，就走到屋外的他，用发颤的右手，翻开了第一页。 入眼的第一个旧神就是撒托古亚。 在其名讳之下的介绍，以及延伸阅读后第二十页，大蜘蛛阿特拉克·纳克亚名讳就出现在了眼前。 看到下方资料的他被雷的不轻。 自己知道大蟾蜍跟大蜘蛛是两个好基友，一块从土星跑到地球来打拼的打工兄弟，可是没想到他俩竟然有些时候会共用同一个祭祀？！ 所以这关系是得多紧密啊？ “艹说好的旧神之间互相看不起呢？这两个人的关系都快堪称旧神友谊界的典范了，竟然有些时候还用对方祭祀办事” 再往下翻据伊波恩本人简单的描述 大蜘蛛并不住在幻梦境，而是住在终北大陆的沃米阿德雷斯山脉底部，也就是说那个地下洞穴通往幻梦境 那个地方地方就是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将书本放下来的李飞，彻底搞清楚大蜘蛛一些事情的他，苦恼的揉了揉额头：“艹大蟾蜍最看重的人类，果然只有他手上，才有着保真度极高的旧神一手信息” “既然大蜘蛛是从现实世界，往幻梦境织网，那他要我的梦干啥？” “直接多招点蜘蛛一起干活，不就好了？” 第101章 每一件事都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e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我也是” 当梦中梦结束，四人回到现实世界，那个有着一张圆桌的会议室里，李飞带回来的信息，令戴维都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猎魔人的图书馆里，也有伊波恩之书。 但这本书，最初那个由伊波恩本人手写版本，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大家手上的都是经过别人之手的手抄本。 出现篡改、删减、加料是肯定存在的。 那么一个问题就来了，诺登斯为什么不说实话？ 对此，李飞觉得这个问题过于简单。 “你觉得一个古神为什么要告诉我们，那个大蜘蛛压根不在幻梦境，而是在现实世界里？” “历代人类召唤旧神的事情还少了？” “让我们知道大蜘蛛就搁终北大陆待着，你们猎魔人能忍住好奇心，不去看看人家？” 戴维：“你当我们是去交朋友的吗” 李飞：“那你们怎么跟诺登斯达成战略合作关系的？他一开始就原意搭理你们？” 戴维：“” 想了几分钟，戴维双手猛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拳头砸在桌上，大声嚷嚷着自己决定这个事情搁后面处理。 先搞定那群德州雅痞在说！ “诶？你们都醒了？正好我有事要找你们说”凯文适时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仅有一页的文件。 不过一页的信息量，已经足够这屋内智力不低的众人，知道德州那帮高层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了。 “otherfuck？他把这些异族全部纳入了德州当地人口？从此享受联邦和州的法律保护范围？” 看着眼前这份，一个异族签下加入美国国籍的文件，戴维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将面前的圆桌给敲的砰砰作响。 一切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世界的分割，令猎魔人轻易不能插手其他事。 几十年前那场内战打完，大家的庄园都没了，他们都不能对北方杨基佬进行报复，更加别提眼下的情况了。 “牛逼啊，这个家伙真是擅长钻漏洞” 看到文件上那些字的李飞，虽然也有点不爽这个幕后黑手，在给自己找回梦境增加n倍的阻力，但对方钻漏洞的能力，确实非常牛逼。 毕竟法律也没禁止什么狼人、猫猫人、吸血鬼加入美国。 所以当他们加入进来猎魔人就没有插手的余地了。 而这个漏洞之所为会产生，还不是中世纪时期结束时，当时大家都默认不会将异族变成本国人。 嗯，美国就敢这么干。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里你资历最高，经验最丰富，你有没有什么妙招？”戴维问凯文，后者只能用耸肩的方式去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解决办法，因为根本没有先例。 即便想要进行细微操作，那也是游走在灰色地带里，指不定事情即便办成了，高层为了甩锅，也会将他们扔出来背自己的锅。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李飞主动站出来，接下了将事情深入调查的任务，不过他也是有条件的。 “我来，不过弗洛伊德得在德州多待一周，而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幕后策划着一切的人”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与我梦境丢失，以及清醒过来，有着时间上的重合，不然他过去那么多年可以干，后面也有很多年可以干，为什么偏偏要放在现在？” 从不认为任何一件事是单独发生的李飞，他认为每一件事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比如一个上班受了气的男人，回家骂了自己的孩子，孩子晚上不肯学习，趁父母没注意，偷偷跑出家门，遇到一只狗踢了他。 那么接下来，就有可能发生他被狗咬了，或者这只狗受惊逃窜，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咬伤了他爹。 而男人受气的事件，也有可能只是工作做的太好了，被同事阴阳怪气了一整天，他嘴笨吵不过对方。 却要因为发泄火气给孩子，导致孩子受伤或者自己受害，最终在连锁反应下，导致自己的工作不保，乃至老板的公司倒闭。 所以一件事可以延伸出无数件事来，而这一切都是存在着一定关联的。 异族加入美国，随后被一帮墨西哥人袭击？ 英勇的德州游骑兵保卫了本土和人民的安全？ 这里面设计味道实在太浓了。 见李飞要插手，本应该阻止这事的凯文和戴维，细想了几秒，就同意了，因为他们真的不好出手。 相反 “你想要这么干的话，至少也要蒙面才行，不然让整个北美看到一个华人攻击德州游骑兵，只会让旧金山的人更加痛苦”一直没开口的艾莎，她突然开口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还没到那种做事不想后果的地步” 接下来，几人与其他猎魔人，将他们近几十年来收集到的文件和档案，整理分类好放在圆桌上。 虽然说在故事里的主角，出门随便逛一下，就能遇到一个大白天鬼鬼祟祟的家伙，然后一路跟踪，就接近到了真相。 但在这里行不通。 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神探来破的悬案。 “首先，搞出这个事情来的人，基本上可以排除文盲和半文盲，必须得接受过高等教育才能有这种谋划能力，毕竟事情办得非常精细不粗糙” 凯文说着，就将一大叠超过20年份的文件，收进了木箱里，因为德州目前还活着的老头子们，他都认识。 大家几十年前，就是一起经常聚在一起喝酒的交情，对方撒没撒谎，自己刚刚转一圈，就从他们的脸上，还有家中气氛就能分析出来。 但很可惜的是这些奥斯汀本地豪强们，几乎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们完全没想到就在昨夜，整整三千多名墨西哥人，竟然翻越边境，直逼韦科小镇附近！ 再就是这年头读书的人真不多。 能折腾出这种局来的人，至少自己或者身边的人是懂法律的。 “有没有可能是休斯敦的那个家族？”戴维指着桌上的一份文件问了一句。 第102章 突然就明白了 休斯敦 与奥斯汀这个德州首府，以及达拉斯这个火车拉来的城市不同，休斯敦的出现，更多源自地产商艾伦兄弟的投资。 1836年艾伦兄弟花9328美金，从约翰奥斯汀的遗孀手上，买下了6642英亩（27平方千米左右）的土地。 “这个才叫做真正的家族万代基业啊” 听到戴维详细介绍了一下休斯敦这座城市的诞生时，特意提到两个纽约地产商带着不到一万美金的钱，跑这来买下了2687万平方米的土地。 攒了五年的钱，都交不起90平方米住宅首付的李飞，险些就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这年头土地是真不值钱！ 未来美国第四大城市的最初版图，其土地价格便宜到用一百张印第安人头皮，就可以买下的地步。 嗯，一百美金一张的市场价情况下。 “行了，行了，别羡慕了，人家艾伦兄弟也是在纽约经营多年，攒够了一大笔钱，选择投资南方，结果拿着钱过来投资，三十年时间不到，南方的奴隶制优势就没了” “不过艾伦家族确实很像幕后黑手” 戴维点上一支烟，随后从桌上的一堆文件里，抽出一张羊皮纸来。 这种14世纪就逐渐被替代的老纸张，只有某些古老家族和较为传统的皇室，才会在十九世纪依旧使用它。 将卷好的羊皮纸铺开。 这是一份由德州官方提供给猎魔人，允许他们在德州建立分部，并拥有一切异常事件全权处置的契约。 有趣的是在德州官方签字处的名字 并不是州长而是副州长的名字。 “鲁道夫艾伦是上一任副州长，我听说州长连续几届被架空，就是因为艾伦家族的缘故，看来这些家伙是真的不安分啊” 戴维将羊皮纸拿给所有人看一眼。 然后就一言不发得看着李飞，他们这些猎魔人肯定不能轻易出手，想要干活的话，还是得靠李飞。 但如果他拿不出一个具体的办法来。 那戴维宁愿给赏金猎人下悬赏，也不会找一个时刻可能将搜集证据，搞成大规模屠杀的家伙。 可问题是承诺什么有用过？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没太多耐心的戴维开门见山道：“你刚才说自己来搞定这个事，介意讲一讲你打算怎么搞定这个事吗？” 在说完之后，见对方没有反应，戴维又开口催促了几声，才将眼前这个不知道是在玩沉默战术，还是在思考问题的家伙给唤醒过来。 两者都不沾的李飞，他轻轻晃动了一下脑袋，就在过去的十几秒时间里，自己脑中涌现出了n个想法来。 这些或有趣、或残暴、或疯狂的想法，好似是在自己脑中产生的个人思考产物，但有些想法却违背了他的基本道德准则。 见戴维急切的想了解自己的想法。 “很简单啊我好像突然就挺擅长这个了” 趁这个前任南方白皮农场主皱眉以前，李飞用手指用力敲了敲桌子，利用原本屋内安静的气氛，通过敲击声对屋内所有人进行了思绪上的集中。 随后，他就挑了一个脑中的想法说：“首先，我们都赞同那个幕后真相，制造这一系列事端，定然是开启第二次美墨战争，对不对？” 见没人反对，语速立刻加快起来。 敌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让他得不到，确实是一个非常传统且实用的想法，但敌人布了这么一个局，岂会不暗中防备一点什么？ 那个人肯定已经料到自己等人，得知此事后，会立刻进行明里暗里的反击。 毕竟有些事不知道的时候，便不知道。 一旦知道了，猜到目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你打算在这展示一下自己的逻辑思维有多棒吗？”戴维毫不客气的喷了一句。 在座的各位都接手了高等教育，想要进行逻辑阐述，你丫怎么不去大学里教书呢？ 知道这货就是在故意报复之前，自己老是打断他报告员癖好的李飞，他也不恼，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进入到了正题。 敌人肯定会防备自己等人的插手，所以他在前期处于阴谋，待事成之后，就将事情直接推到了无法逆转的明谋地步。 毕竟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三千多个墨西哥人。 不管是墨西哥那边，还是美国这边，都绝对不可能不为这事打个嘴炮，或者直接在边境上干一架。 那个人接下来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这场矛盾扩大化。 “所以我的想法是直接袭击艾伦家族” 戴维：“fuck！” 凯文：“你认真的？” 弗洛伊德：“” 见艾莎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李飞用手拍了拍桌子，让几人先把嘴闭上，细细听自己解释。 “解释啥？你要装成墨西哥人，去袭击艾伦家族？jes！这简直就是在站在火山口上，往下面扔黑火药” “我们什么时候真的敢百分百确定，艾伦家族就是那个幕后真凶了？” “嗯？” 此言一出，几人的脸上有了异色。 如果对一切持怀疑态度的话，艾伦家族确实是一个适合‘聪明人’发现的靶子。 首先这个家族在休斯敦几乎只手遮天。 而一个newoney在面对以奥斯汀为首的oldoney时，他没有被这些老牌家族给打压下去。 而是极其强势的架空了好几届州长。 从各个角度来看，这样的一个家族，最不喜欢的东西便是变化，因为他们自己起家的故事，等同于在告诉后来者 这个地方的本土势力不强，适合外来强者争夺地盘。 德州大舞台，有枪有人，就可以替自己闯下一片土地。 “那会是谁呢？”戴维揉了揉眉心，已经吸到只剩下一小节的香烟，被他吸了最后一口，便扔在了地上。 “想是想不出来的，我们唯有做才能知道真相” 从椅子上起身的李飞，带着几人出了分部，在等凯文将几把步枪和几匹好马交付给自己后。 手上有着四千多美金的他，便独自一人朝着奥斯汀的那几个酒走去。 半个小时后，一帮爱尔兰人骑着马，跟随他朝休斯敦的方向而去。 被留下来的艾莎站在街口，看着远去的李飞，她没有说话，而是听着凯文和戴维的谈话。 “你确定他这样搞，不会出什么大事吗？至少三十名枪手，想拿下艾伦家族几乎是送死，更何况他还全部叫的是爱尔兰人，为啥不找德裔或者俄裔呢？这些爱尔兰人背叛他是迟早的事” “你关心这个？我更关心的是他这么讨厌爱尔兰人的一个人，突然改变主意招一伙爱尔兰给他干活，怎么看都像是要将他们给全部杀掉的意思” 第103章 那是人为创造的 “这个蜘蛛真是可怕啊” “fuck！我找你几天了！你一直不回应我就算了！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在与弗洛伊德约定好今晚聊聊梦境之后。 独自一人骑马朝着休斯敦而去的戴维，刚追着马队留下的痕迹，过了一条不宽的小溪，还没等马回到草地上。 诺登斯就出现了。 这个神出鬼没的古神，险些就用脸接了几发黄铜子弹。 把瞬间拔出的左轮手枪收回枪套，坐在马上平复自己心情的戴维，就听到诺登斯如此说道：“事情开始麻烦了，阿特拉克·纳克亚的智力彻底突飞猛进起来了” “我这几天在德州到处搜寻着有价值的信息” “奇怪的是，她应该只出手过五次，就把德州的局势给扭转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火药桶，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这个我知道”戴维答道。 随即一个问题被抛了出来：“所以你知道祂到底想干什么？我是说如果祂只是为了李飞的梦境，那么祂应该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折腾出后续这些事呢？” 戴维不能想明白的东西，诺登斯实际上也没想明白。 因为窃取一个梦成功以后，根本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在其他事上了，即便是拖延时间的把戏 讲道理，大蜘蛛要是挨揍了，那大蟾蜍这个好基友能袖手旁观？ 直接对祂动粗的话，就必须得面对两位旧神的攻击，所以于情于理对方都没有任何必要，在德州引发更多的混乱来。 多浪费时间啊。 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一切跟多米诺骨牌一般，随着李飞的苏醒，事情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毕竟多米诺骨牌只需要推第一块，后续的事情就无需自己操心了。 “算了这个事搞得我有点烦了，我决定休息一段时间，接下来的你们自己努力” “当然，我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我给你一个召唤夜魇的法咒，如果冷蛛攻击你们的话，你可以夜魇来帮忙” “要是那个大蜘蛛亲自下场了，你知道怎么召唤我的” 戴维：“？？？” 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上的纸条，以及诺登斯拍拍屁股就走了的潇洒背影，戴维的嘴里顿时出现了数万句脏话，想要送给这个古神。 诚然古神任性一下他们这些蝼蚁也没办法说什么 毕竟人家拳头大嘛。 可是这都到什么关键时刻了，你丫在事情更加严重化的情况下，特意找到我说，你打算休息了？ 自己是该夸你真特么有礼貌，还是该咒骂你这个混蛋古神根本不负责任？ 现在是能走的时候？ 看着还没解除物理躯壳，走了没几步的诺登斯，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拼命隐去脸上怒意的戴维，只能给对方一个狰狞的笑容看。 “我知道你愤怒，但我已经确认过了，这一次大蜘蛛不会亲自下场的，所以你们人类有些时候别太过依赖别人” “如果我们一直保护你们，你们指不定连枪都造不出来” “有些时候逼自己一把，明白吗？” 被莫名其妙上了一课的戴维，他把后牙槽咬得发响，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得点了一下脑袋，随后便抖动手上的缰绳，让马快点带自己离开这里。 不然他真的会骂诺登斯一顿。 因为这种行为跟临阵叛变有什么区别？ 怯战逃跑的话顶多只影响士气，但叛变就是捅了他们一刀子！ 原本他预计自己这边，有艾莎、诺登斯、可能加入他们的伊格，总计三个巨头站边，就算大蜘蛛和大蟾蜍亲自下场打架。 这边也是不怂的。 可是事实证明，艾莎背后的艾依格纯粹就是一个吃瓜群众，根本不会加入任何战斗，她只想用第一视角去体验不同的事情。 伊格就更加不用说了。 自上次见了一面后，继续处于失踪状态当中。 现在就更加绝了！ 诺登斯都跑了！ 要不是自己打不过，戴维真的想一把掐住那个王八蛋的脖子，然后朝他脑袋上砰砰开几枪，再将尸体扔去喂猪，再将猪粪给焚烧了。 “fuck！！！” 在离开那条小溪几公里后，本应该继续追李飞的戴维，站在树边，一脚接一脚的踢了上去。 在摧残完至少五根不粗的树后。 将火气发泄完的他，用双手揉了揉自己滚烫的脸颊，然后立刻上马朝休斯敦的方向赶去。 既然诺登斯不帮忙那他们也不需要！这种关键时刻就不顶用的废物古神！ 平时大佬长大佬短的叫着，各种好话说尽，为的不就是关键时刻，希望你出个手，替我们解决一点点小问题？ 结果有屁用！傍大腿傍出个关键时刻，拔腿就走的大腿！ “fuck！这次事情要是结束后，我还活着！我一定要拆了那个王八蛋的雕像！！！” 而在不远处。 看着仰天咆哮，嚷嚷着要拆自己雕像的诺登斯，他无奈得摇了摇头，身边的伊格则是直接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哈！堂堂幻梦境大深渊之主，竟然沦落到要跟一个蝼蚁撒谎的地步，你真是厉害啊！” “闭嘴，你这个长着蛇头脑袋的玩意” “诶，我就不闭，你能拿我怎样？” “” 诺登斯犹豫了几秒，就把嘴巴给闭上了，他懒得跟故意耍贱的伊格吵架。 因为对方故意这样，就是想激起自己的火气，好让他在心理防线失控的那一秒里，嘴快说出自己的计划来。 但都是老狐狸了。 就别耍这种花招了。 “你不配合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我也知道，你肯定在想那个徽章到底是哪个旧神的，对不对？” 见伊格已经猜到了，诺登斯也轻点了一下脑袋：“对，那个徽章我从未见过，应该不是地球、地球幻梦境里的旧神，你作为旧神也没有印象吗？” 对此一无所知的伊格，他语气不爽的回应道。 “这个事，你就得问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了，她到底生育出多少个旧神来，我们谁也不知道，更加别提旧神与旧神之间也会生育旧神或者其他怪物来了” “最后！我在提醒你一次！旧神的召唤阵，是人为创造的东西，并不是我们自己选择这个徽章图案的，你问一个旧神谁谁谁的徽章是什么？” “你当我们是那群酒会里，喜欢攀比自身容貌、衣物、配饰的贵族小姐？” “还是中世纪那群有家徽的贵族？从出生开始就在背几千个家族的家徽跟格言，以及纪录对方的家庭背景？” “滚滚滚，滚犊子！” 第104章 梦境里的东西跑现实里来了 “嘶你们就不能稍微给我点惊喜吗？” “这年头的人真不讲信用，好像也不对这群歧视拉满的玩意，只是对其他人不将诚信” 看着因为疼痛，全部从马背上摔到在地上的爱尔兰人，李飞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这年头的人，至少还讲究一下拿钱办事的基本准则。 结果人家不仅事情不想做，还想把自己给宰了。 就在前一秒。 至少十把枪对准自己。 然后他们就因为全身的疼痛摔下了马。 从马背上下来，掏出腰间的左轮手枪，走到一个男人的面前蹲了下来，枪口刚刚对准他。 男人在全身发痛的情况下，拼命哀求道“求你了，我还有老婆和孩子” 这个目测要流行到下下下个时代去的求饶词，令李飞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总有傻x要在这种事上输后，提醒一下对方自己有老婆和孩子呢？ 是试图用家庭这个词，打动一下对方，以此来挽回自己的生命。 还是在提醒对方，自己要是死了，我孩子还会来找你报仇，所以你快点查清我的老婆和孩子在哪？ “那你动手之前，为什么不想想我也许也有呢？认赌服输的游戏，至少死也要死的硬气点？” “鉴于你肯定没认真读过书，所以在你死之前，我稍微给你科普一下” “你能干掉的人，不需要你求饶，而需要你求饶的人，他也不会在乎你有没有孩子，明白吗？” 见李飞不吃这套，男人立刻大喊道：“我有个秘密！可以换我一条命的秘密！你绝对会想听的！” “什么？阿里巴巴四十大盗的宝藏啊？” “不！是那个车队！你梦里的事情！已经降临在现实世界里了！就像神灵一般！” 几乎在‘梦’和‘现实世界’两词从对方嘴里说出来时，李飞脸色一变，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脖子。 因为眼前这个满嘴黄牙，身上的气味闻起来，至少两周没洗澡的男子，绝对不会有机会接触到人类世界高级点的知识。 或者说，就冲他这口牙和手掌，也不是有钱人家出身的样子。 没钱自然供不起教育。 搁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一样的。 可对方偏偏就知道 “你去过我的梦境？” “奥斯汀市里的人，都去过你的梦境，所以那支离开德州的车队，我对他们的印象非常深刻” “快说，我有点兴趣了”李飞盯着男人的双眼，后者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却在此时给了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那种有恃无恐的放松 抬头，扫视四周。 一大片无树无灌木丛的草原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伙人如果时间切换到晚上，再来点火光什么的，这跟自己最早的记忆有什么区别？ “这是”李飞自语了一声。 再一看面前的男人，他的身体虽然依旧很痛，可是拿捏住了什么的他，已经不再惧怕李飞带给他的威胁。 这令李飞很不爽。 因为他讨厌被一个爱尔兰人给拿捏住。 “现在，放了我和我的朋友fuck！你在干嘛！！！” 还没等他得意起来，与他一同前来的爱尔兰人全部当场殒命，那无形的痛感在一瞬间渗入了他们的肌肉和骨头。 随后一股施加于身体表面的压力，以及对神经系统的闸值突破，令他们全部被扭曲成了一个个皮开肉裂的麻花。 即便是脸也被扭成了撕裂后的麻花状，两个眼珠子连着线，吊在了眼眶外。 “呕！！！” 迅速起身躲在一侧的李飞，他冷冷的说道：“我建议你别跟我谈条件，因为我会将你认识的人，一个个的当着你面杀掉，所以快点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如果你回答我的话，令我不满意，我会废掉你的两条腿，让你慢慢爬回奥斯汀，一辈子只能坐在椅子上遭受酷刑” “刚开始，这些人的家属还不会对你做什么，但很快他们的孩子和老婆，就会将自己生活过得很惨，归结于你的身上” “他们会羞辱和殴打你，并一天接一天的不停下去，直到你某天想要饮弹自杀时你就会想起今天，你会后悔自己那一天没有说出令我满意的话来！” “所以你想要这样的命运吗？” “没了那两条腿，一辈子坐在椅子上挨打，直到某天自尽的悲惨人生？” 已经被对方抬手之间，就将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全给杀干净的狠劲给吓破了胆的男人，他摇着自己发颤的脑袋，根本不敢往自己的上方看去。 因为光刚才的那一眼，就足够成为他余生每晚惊醒的噩梦，他可不觉得第二眼和第三眼看到的东西，会令自己内心好受。 “你真是个恶魔” “不，你们才是，如果你们遵守点拿钱办事的诚信法则，我也不会对你们下手的，所以别怪别人下手狠，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问题，所以我想要的答案呢？” “昨天昨天清晨火车抵达奥斯汀带来了一些生面孔” 面对李飞抬起的右手，男人挣扎着从地方翻起身来，用半死不活的语气和神色，断断续续的语气，讲起了昨天发生在奥斯汀的一起怪事。 十来个在今天之前，一看就毫无半点关联的人，自火车上下来后，就分头在奥斯汀的商店里采购东西，并买下了三十头牛和六十匹马。 最重要的是，他们声称自己打算走中部前往蒙大拿州。 从外地搭火车抵达德州，再去蒙大拿州？ 这种事情放在喜欢整活的佛罗里达州也是非常炸裂的存在。 一个在美国最北方，一个则在美国最南方。 这两个州之间的距离 “他们简直疯了！那是一班从弗吉尼亚州出发的火车，他们明明可以去爱荷华，却偏要来德州！” “而且他们的领头人，竟然是一个泥哥！fuckgshit！在南方！一个泥哥带着一伙白皮！这种故事桥段只发生在你的脑子里！” 李飞：“e” 看着眼前这个没活也要硬整一波的男人，李飞犹豫了几秒，便拔出枪来，直接将这个强行拖延时间的家伙给崩了。 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非要说这么久？ 不就是你们在我梦里见过的东西，突然跑现实世界里来了？ 自己的梦没了，这不挺正常fuck！fuck！fuck！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105章 他不对劲 “你果然还是追上来了” “你怎么不去休斯敦，而是坐在树jes！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再乱杀人了！你怎么就不听！你这个比下了船的葱头还fuck！你这个疯狗！你突然杀人干嘛！！” 草坪上，刚刚下马的戴维一瞅远处那几乎修罗场一样的画面。 本来就因为诺登斯的退出，内心攒着一把火的他，直接开口就骂了起来。 而内心同样处于烦躁中的李飞，对这个时不时就提一句南方农场主生活多美好，自己生不逢时的家伙，平时也处于忍耐状态。 “艹！给特么老子闭嘴！不然我把你这个南方佬嘴给打歪！天天叽叽歪歪奴隶制有多好！去你大爷的！你这个人类进步历史里的垫脚石！” “来啊！大不了同归于尽！早看你这个葱头不爽了！臭华人！你们不待在东方，跑北美来抢什么工作啊！” 见戴维也有干一架的想法，李飞解开上衣的扣子，将牛仔衣往地上一甩，就冲着他冲了上去。 “这两个人真的是人类的忍耐度怎么这么低呢？” 看到这两个怒气冲冲的家伙，说了没几句，就当场干起架来。 一直尾随着戴维的诺登斯和伊格，直接diss起两人的水准还是太差了一点。 怎么才几天，就有点崩溃的迹象呢？ 伊格冷冷的问道：“你有没有过两面派的生活？” “没有，我都懒得装，最多短暂欺骗一下，反正也没人在乎” “当你除去八小时的睡眠时间，剩下的时间里，必须在家人面前扮好人，在外面展露真正本性的时候，不需要多少时间，你就会弄混自己该饰演什么角色了” 伊格说这话时，眼睛盯着正在拿拳头招呼戴维的李飞，他女儿非要来个什么第一视角恋爱。 作为一个老父亲，性格再怎么像蛇那种冷血动物，他也会关心一下女儿所面对的情况，避免女儿受到伤害。 结果这一了解 比起纯粹体验派的女儿。 伊格发现李飞身上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这个身上能嗅到旧神味道的人类，他性格上的模糊程度，连伊格都感觉到惊讶，即便他活到今天，已经见过无数人了。 可是一个连自己都欺骗，随时可以改变性子，却又对一切事物都可以漠视的同时，又没有选择自我结束生命的人。 伊格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 他好像占据了人所有性格的一面，又好像什么也没占据，就像是一块被加入了全世界所有材料，最终再用所有雕刻工具，在他身上雕琢出来的一个混沌玩意。 如果他有创造者的话。 那对方定然是最疯癫的存在。 不然也不会将一个生物做得如此的全面全面到几乎无法概述他的一切，就好似他身上什么特别都没有。 “看来我真该去找黑山羊问问了？”诺登斯听完伊格的话，发出了一句自嘲的反问。 因为黑山羊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说不定都还没见到对方，就会被哪个活在宇宙里的旧神按在地上摩擦。 这就是古神为啥不离开地球的缘故。 因为外面的危险，可比地球上的还要危险n倍。 两人瞎扯谈之时。 李飞那边也已经打完了。 连着给了戴维十几个大嘴巴子，将他半边脸都抽肿了的他，爽到整个人都在草地上来回蹦了几下，甩着同样发肿的脸吼道：“真特么爽！以后心情不爽了，就找人打一架！” 半张脸都痛到不行的戴维，也跟他一样兴奋，因为就在刚刚打架的过程中，两人顺带聊了一下李飞刚刚得知的事情。 当几天来苦苦寻求的答案终于出现在眼前。 他岂能不开心？ 不过开心归开心，想要解决的话。 就只能二选一。 要不把李飞宰了，要不帮他把梦给找回来。 而戴维的眼神随着心思发生了变化，李飞立刻察觉到了，他一脸警惕的说“艹！你是不是已经冒出想要杀了我的想法来了？” “你直觉还蛮敏锐的嘛，只是我觉得这事很难办到，所以还是算了，我们对于高危目标，一般都采取安抚策略，而不是想着怎么跟他打上一架” 戴维双手摊开，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后，就立刻问起了接下来他们应该做什么。 “派人去找他们，然后我们俩先袭击艾伦家族的人，把德州的水搅浑，然后我们再纠结梦境的事” “什么？你还是要死磕艾伦家族？你疯了吗？你跟他们有仇吗？” “没有，就是想搅浑水，让他们希望看到的东西，不会出现”李飞平静的回了一句。 接下来不管戴维怎么问，他都懒得再回一句，因为他在一次次猜错真相后，渐渐已经把握住了整个事件的走向，知道发生在德州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大蜘蛛阿特拉克·纳克亚，她为了将现实世界和幻梦境连接在一起，可谓是将一切可能存在的信息，都给抹除掉了。 所以自己等人绞尽脑汁，也很难找到她留下的蛛丝马迹，对方的谋略能力就如蜘蛛一般。 一旦撞进网里，接下来的命运就注定了。 越挣扎越死的快。 但梦境里发生的事情，降临在现实世界里，就是她无法避免的一件事。 毕竟梦境里的东西，都不能来现实世界。 这玩意能叫连接两个世界？ 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选择狼人。 但那把青铜权杖到了狼人手上，都是为了等着自己，以便一边打着马戏团经营的幌子，一边在梦里，慢慢窃走自己的梦境。 而从梦境到她手上那一刻开始，自己反而就死不了了。 没有人会留下一个最后害死自己的隐患来。 所以她有无数次可以终结自己的性命，但她都没有这样做，反而不停制造各种事情，让自己远离德州。 这肯定不是她人美心善，而是自己作为梦境的提供者，有可能绝对不能死，而且必须得意识清晰的活着。 戴维的出现，其背后站着的诺登斯，令她看到了事情正在朝失败的方向滑落。 于是她不惜制造更多的事情，让自己以及猎魔人去忙。 不过李飞打心底也不信任戴维。 就像那位对自己太过友好的fuck！ 想到那个对自己太过友好的白皮，李飞虎躯一震，就像是近视眼的视力突然恢复一般，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清晰起来。 那个友好的家伙 “你还记得我俩之前夜里见过的那个人吗？那个对我这个华人太过友好的家伙？” 正在思考怎么让李飞打消想法，为休斯敦免去一场杀戮的戴维，随便应了一句，但在前者的几句刻意提醒下 他终于意识到那一晚的偶遇，到底有多不对劲了。 “fuck！是那个家伙？我我最近真是被这个梦境给折腾到头大了，竟然忽略了那个可以深夜带着十几名德州游骑兵的家伙了！” “回去！我们现在就返回奥斯汀！找到那个家伙！” “好嘞！第二次美墨战争应该是不会打起来了！” 第106章 暂时不行 “回来了？挺快的啊，死了多少人？” 对于凯文这个一心只想找仇家复仇，人生就得偿所愿的人来说，德州即便杀得人头滚滚，他也一点都不在意。 反正爷都半只脚踏进棺材板里了。 你们能拿我怎样？ 所以这就导致他对大部分事情并不怎么上心。 比如调查那个友好青年。 李飞和戴维这边都走了一个来回，他还坐在桌子上，慢悠悠得吃着牛排，用那口到了这把岁数还颇为好用的牙口，享受着肉食带来的快乐。 撒上一把墨西哥产的腌制辣椒，再加上点羽衣甘蓝。 一盘香喷喷的牛排刚吃了几口。 两个活跃度极高的年轻人，就回到了分部，某个黄皮竟然还想厚着脸皮拿叉子分块肉。 “滚犊子，想要吃，自己去找厨房要，德州这地方别的东西不多，就属牛排最多了” “诶！厨房那边还要等，我还是直接吃你这份算了”今天一天都还没吃什么正餐的李飞，眼里只有那盘牛排的他，也没想到 凯文竟然直接拔枪了。 “松开，我最讨厌别人从我盘子里拿东西！想要吃，自己去要一盘！” 面对这把让自己伤口愈合速度放慢到极点的左轮，也没想到凯文对这个行为，有如此激烈反应的李飞。 他讪讪一笑，快速松开了一只按在盘子上，一只拿着叉子的双手。 将身子坐正后，立刻跳过这个有点尴尬的事。 接下来，凯文一边享受着牛排，一边听着两人将他俩更接近真相的猜想给说了出来。 随着整件事的骨架，被完全描述出来，细节也在一点一点补充，凯文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起来，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整件事的真相了。 从权杖到梦境再到赶走李飞。 大蜘蛛的计划根本不复杂，只是没看出她的真实意图以前，大家难免会琢磨出点其他想法来。 但随着两个重要节点曝光。 其他的猜测基本上可以废除掉了。 “既然大蜘蛛不允许他死，那么我们真该一枪崩了这个家伙啊”凯文拿着餐布擦了擦嘴，眼里带着笑意的他，看起来是在开玩笑。 但李飞知道他，肯定在那零点一秒内动心了。 对于这样一个久经战阵的老猎魔人来说，一生当中不做点痛苦的决定，甚至亲手杀死几个好朋友，也根本走不到现在。 只不过廷达罗斯猎犬的事，让他看到复仇的希望，所以他只能压住最快解决问题的杀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俩有什么计划？” “找回梦境呗，既然外面发生的事情，都是拖延我们进度的一件事，那我们接下来就不管外面的事了” 在戴维解释了一下接下来，他们打算怎么解决梦境问题后，李飞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个麻烦事，那就是如果我们即将把梦境夺回来的时候，她派蜘蛛过来袭击我们怎么办？” 秒懂了这层意思的凯文，他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已经把能派出去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即便是在这里训练了两个月的菜鸡，也被派去找异族了” “现在分部除了三四个厨子，还有武器库和档案库的留守人员外，这里已经空了” “你们想要在这里解决梦境问题，被袭击的概率会非常大的” 听到分部的猎魔人几乎全部出门了，就连菜鸟们也跑出去干活，两人只能放弃了现在这样做的打算。 毕竟这又不是拆定时炸弹，非要争分夺秒才行。 “那我去休息一下，谁也别来烦我”戴维打了一个哈欠，便找了一个房间补补觉去，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李飞嘛 “那只猎犬去哪了？” 由于戴维一直在的缘故，凯文也不太好直接问这件事，终于等到两人独处的时间，他立刻问起廷达罗斯猎犬的事。 “它好像回去了，在我试图干掉他的时候，不过我有一点不太理解的是，为什么你的枪可以延缓我的愈合能力呢？” “想知道？”凯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的笑容来。 这跟老黄鼠狼没啥区别的笑容，令李飞警惕心大作，因为这份笑容背后，定然有着让自己吃亏的交易。 比起戴维那个‘耿直小伙’，凯文属于凡事都是可以做交易的人。 前者的话，只要感情到位，来上几次生死冒险，就可以托付后背。 后者永远都要提防他，万一这货跟敌人暗中达成了交易，人家在没有任何义务提前告知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背刺自己。 见李飞有些紧张，凯文出声安慰道：“别紧张，别紧张，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觉得你很有可能办到” “什么事？” “掌握空间的力量” “哈？” 在细思了几秒后，李飞脸上的警惕被欣喜所取代。 这个老头难道是想要 “在分部的地下室，有一个传送阵，我现在允许你下去观看它，就像上次你被科罗拉多巨蜥撕咬的那次，如果你能短时间内掌握空间传送的话” “你帮我一个忙，我也帮你这个忙，如何？” 凯文开的价码，令李飞呼吸声都粗了三分，一直以来受困于这个世界，没有明显的战斗力分级，搞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强，外面的敌人有多强的他。 当然无法拒绝一个可以用来跑路和追敌用的空间力量。 在连续骑了好几天的马后，自己对这年头的常规交通工具，已经深感厌恶到极点了。 虽然自己就没有喂过一匹马，可是长时间奔跑以后，必须休息和饮水的停顿，让坐惯了汽车的自己，愈发觉得汽车的诞生真的很重要。 “成交！” 达成了这笔交易，李飞就跟凯文从楼梯，走到地下室去。 在这个可以同时居住一百来人，各种生活设施完善，占地挺大，中间还有一个庭院的分部基地下方。 李飞见到了一个用大理石柱做成承重柱，地面上铺有青铜地板，正中央放置着一个方底座，圆柱体石台的传送阵。 “这东西，就是让弗洛伊德一天抵达分部的传送阵？” “对，不过有个问题就是你上一次的表现，似乎是用身体去感知那股力量，才能明白怎么使用，而我一但把你传送走了，就得看他们那边愿不愿意把你送回来了” “他们愿不愿意？什么意思？你们分部之间的关系这么差吗？” 第107章 没人愿意听 “也不能说差，只是自从南北内战打完以后，任何进出南方的传送阵，都必须先去纽约，由纽约那边负责检查安全，才能放行” “” 对于这群猎魔人被迫掺和进那场内战，导致南方传送门，必须由北方监控一切的事，李飞一点也不想发表自己的评论。 不过这糟老头子却叨叨絮絮讲了几分钟。 而这一切都是在为一件事铺垫。 那就是你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会遇上危险，但你绝对不能在那边大开杀戒，因为你绝对打不过。 不过好在那边是纽约是北方，再怎么搞歧视，也是要脸一点的，不会明目张胆的来。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我也不着急学这个技能” 听到自己要去的地方是纽约总部，那里待着一堆大佬，还各个歧视拉满，李飞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来。 学技能是学技能，但不代表自己要赌命学啊。 就冲你们德州分部的猎魔人里，都见不着一个非白皮的家伙，你们组织能忍受我一个华人，从他们传送阵里蹦出来？ 怕不是要将自己捆住后，再用消毒水把传送阵给消毒一遍？ 见李飞不乐意去了，凯文也不勉强，毕竟他能不能通过一次传送，学到这门技能还是未知数。 如果让总部的人，知道自己又燃起了复仇的欲望，想要找那个仇家报仇。 那就连自己都要被带回总部去。 “e你不想去的话，我也不勉强，不过交易没有变化，如果你想要动身或者准备好了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替你启动它” “听你的语气，好像也有顾虑啊？” “总部的人并不希望我再多造事端呗我总不能去找旧神做交易？古神的话除了对旧神的事有兴趣外，也根本不搭理我们” 凯文与总部和仇家的事，李飞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生活的经验告诉他。 但凡只要是个背负着什么血仇的老头。 那么其背后牵连的一堆陈年旧事，定然多到离谱的地步，而且时不时会冒出几个很角色来。 “我想趁着有点时间，去找找那个对我太过于有好的家伙，你来吗？” 凯文没有犹豫，大手一挥：“走，让我们见见那个过于大胆的家伙，不过你可不能杀他，我现在不希望德州这边引起更多的注意了” 两人骑马离开分部时，分部的顶楼上，一直未曾露面的艾莎，躺在一把木质躺椅上。 舒舒服服享受日光浴的她，肯定不会跟后世人一样，弄个比基尼套餐，而是穿着一件简约朴素的白裙，裙摆上用刺绣绣出朵朵蓝帽花来。 坐在她身边的弗洛伊德，正顶着四月中旬越来越热的阳光，在用钢笔在纸上写着自己的计算。 “作为一个想打算研究心理的医生，你真的很有天赋，尤其是对梦的解析”手上拿着一杯柠檬水的艾莎，她懒洋洋的说道。 并非心无旁骛状态的弗洛伊德，他放下钢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两人的聊天持续了几个小时，时断时没，而且话题非常跳跃，如果不是凯文严重警告了自己，这个艾莎的视野后是一个旧神。 弗洛伊德还真不一定想搭理她。 女人什么的只会干扰自己的技能提升！ 有五个妹妹的弗洛伊德太懂这些了。 只不过在发现这个女人就是旧神后，弗洛伊德立刻来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因为这样的研究课题。 别说现在业内的大佬们了。 数千年来，都鲜有人能够跟旧神拉家常，并得知他们内心的想法，再研究他们的精神世界。 结果这一聊。 弗洛伊德发现真是距离产生美。 从艾依格这位旧神身上。 弗洛伊德看出了旧神普遍都非常宅，日常懒得搭理信徒也就算了，更是经常不出门，只想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睡觉，顺带找点‘细微’的事情打发时间。 跟传统故事里，喜欢搞事情的那一类角色完全不同。 “你为什么会选择李飞呢？”弗洛伊德看向艾莎，调整了一下自己屁股的小板凳位置，问起了对方的想法。 “我怎么知道？你会纠结自己吃饭的时候，某一粒米不好吃吗？”已经掌控了艾莎的艾依格，用前者的嘴巴，轻描淡述的表示自己的游戏。 才刚刚开始没多久。 自己并不在意第一次尝试，是好是坏 “你内心渴望的陪伴，是因为你的父亲从不原意花时间陪你吗？”弗洛伊德突然插嘴道。 看到艾莎瞬间僵住的脸色，随后又有点生气的样子，弗洛伊德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人类，你最好小心一点” “抱歉，抱歉，我现在是工作状态，但我确实很想知道一个旧神家庭到底是怎样的结构”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那你无数次面对冰冷潮湿的地下洞穴，无人陪伴的日子，永远不需要担心自己死亡或者生病，漫长到无尽的日子里，你的内心就没有想要倾诉的欲望吗？” 弗洛伊德将话说到这里，他承认自己是在赌，赌一把艾莎会跟自己来上一些真情流露。 没有哪个励志在心理学领域有更大成就的人。 可以抗拒住旧神带给他的诱惑。 因为这可是旧神啊！ 只要研究出一点成果来，就可以拿到一份吊打业内其他精英的论文！ 自己刚刚解析了一下艾莎最近的梦，就窥探到了她梦里的一些真实想法，现在如果能够知道一些对方家庭的真实情况 那这个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旧神版），自己可就有资格拿捏住了。 艾莎先是面露凶色，在时长五秒的注视下，前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心眼时。 艾莎脸上的肌肉线条又柔和了下来。 那张沐浴在阳光之下，有着雀斑的精致脸蛋上，渐渐多了几丝愁容和寂寞之色。 在犹豫了几秒后，她用带着哀怨的语气说“是啊，没人陪我，也没人听我讲话，有些时候我不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想过自杀？”听出了弦外之音来的弗洛伊德有些惊讶，在他眼里，这种足以活到银河系毁灭的神灵。 他们根本没什么值得焦虑的。 不像人类。 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走向死亡，只能在有限到极点的时间里，去争夺一切。 见弗洛伊德还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艾莎轻叹了一口气：“永生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你什么信念都没有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令人痛苦每一天都是没有意义的” “你们这些人毕生的成就，在我们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 艾莎的蔑视，令弗洛伊德哑然失笑，因为在他眼里，这些旧神实际上就像一堆宇宙的寄生虫。 他们如果真的有死亡的话，恐怕直到死亡那天，也没干过任何一件有意思的事。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会彻底激怒艾莎，但年轻气盛的弗洛伊德，还是不客气的反问起了她来。 “那你活到现在干过一件有意义的事？你们旧神除了无意识得给其他生命制造麻烦外” “难道就只剩下，永远高高在上冷漠的俯视着我们这些卑微弱小的生命，拼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你们做过什么？努力过什么？你们觉得自己的虚无不是命运对你们的惩罚？” “对，即便是你们也无法逃离命运对于你们的折磨！” 第108章 这里有蜘蛛 真正的奥斯汀权力机构，并非像李飞梦中那般简陋！ 作为一个联邦州，德州坐拥羊毛、牛肉、棉花等支柱产业，属于虽然土但大款很多的一个地方。 由于去年开工，占地22英亩的州议会大厦尚未建成。 二人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坐落于人工湖边的市政厅。 这栋距离国会大厦不远的建筑，不仅在门前修了一个大广场，其主体建筑和附属建筑，也算得上在这年头为数不多的高档建筑。 整块的岩石，经过雕刻的表面，六根罗马柱利于正门前方，配合着承重墙支撑着屋檐。 当然，还少不了自建成以来，日夜不休的风吹雨打，所留下的痕迹。 不过在李飞眼里，他看见的东西要比凯文多上一样，那就是身边所有人眼里，那几乎不加半点遮掩的歧视目光。 好似这样才不会被自己人视为异类一般。 “这些老逼登都这把岁数了，还有力气瞪着我，怎么不趁死之前，给自己找点事干呢？”李飞冲自己右前方那几个西装革履的老头，挑衅式的狞笑了几下。 “他们可是德州最大的几个农场主，他们到这里来，肯定就是有事”凯文提醒了一句。 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夹克之后，便朝着几人走了过去。 一个只有老朋友之间才能开的玩笑，从凯文嘴里说出口后，他立刻介绍起了李飞来。 这些执掌德州半边经济的老头，听说了李飞的一小部分事迹，马上就不再报以歧视的目光，而是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来。 如果有人没看到双方前半段的眼神交流，还以为这些有钱老头跟李飞之间是熟人关系。 “呵，看来你们很害怕那场屠杀降临在你们头上啊？” 尽管有凯文在前替自己打招呼，可是当着这几个老头的面，李飞依旧提起了之前他们三人离开休斯敦附近的洞穴，沿途遇上的那场血腥屠杀。 一个农场全家老小全部死亡的事。 虽然在当天报纸上，并未占据头条，可是墨西哥人入侵德州，被德州游骑兵以惊人战损比，全歼于德州西部的戈壁滩。 配合这条新闻去看。 很难不让人怀疑，德州游骑兵并没有完全杀光入侵者，反倒是有一定数量的入侵者，正在寻找容易下手的目标对付。 一个老头底气十足的说道:“害怕？我们才损失多少？应该害怕的是他们，公然越过边境线，还没干点什么，就被我们全歼了，真不知道谁更应该害怕？” 另外一个老头立刻接了一句。 “是啊，就他们那点战斗力，我们德州就可以搞定了，根本不需要其他州的支援” 见现场的气氛，已经有了狂热起来的前兆，凯文立刻带着李飞往市政厅里面走去，因为他很清楚这帮人一旦脑子一热，会干出什么事来。 可问题是李飞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被他们擒获，然后戏弄殴打一番的葱头。 这货一旦发起狠来，今天奥斯汀市政厅门前势必要血流成河。 推开厚重的红棕色木门。 进了市政厅。 两人都还没在这里询问谁，就看到他们此行想要找的那个男人，正捧着一叠文件，跟其他人一样，走在州长的身后。 这支疑似要前往州长办公室的队伍，除去州长只有十二个人，但他们在州长耳边发出的声音，却比五十名壮汉还要响亮。 “州长！我们必须得对这帮擅闯德州的墨西哥人，进行血腥的报复！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服软了！” “对！我建议放德州游骑兵出边境！沿途见到的所有墨西哥人看见就杀！在对方军队集结之前，我们就逃回来！” “这个时候任何反对的声音都是示弱！他们墨西哥人必须明白！德州的边境就是他们的地狱之门！” 一帮喊打喊杀的人，从他俩眼前经过。 正准备抽出一份文件，往前递过去的男人发现李飞和凯文，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笑眯眯得点头致意一下。 随后又继续跟了上去。 “这家伙有毒？他跟我点头笑一下，搞得我跟他很熟一样？” 见男人丝毫不带怕的表现，李飞有些吃不准这货，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毕竟自己都跑市政厅来了。 以对方的段位来说，他也应该知道自己跑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到市政厅里申报什么资料，而是冲着他来。 结果这货竟然冲着自己点头笑一下。 正当李飞在考虑强来还是等一下时。 他身边的凯文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那如老枯树一般皱巴巴的脸，随着鼻子对空气的猛吸，更是多了好几道深深的皱纹来。 如一位对全世界各种红酒的口感和香味，都烂熟于心的老酒客一般。 没有闭眼，也没有呼出气体的凯文，用心揣摩了一两秒，感觉鼻孔有些痒的他，视野顺着鼻翼先前，看到了一根白丝在自己视野的极限低度处飘动。 用手指将鼻孔前的一根白色的细丝扯了出来。 仔细一看。 “fuck蛛丝？这里有蜘蛛！走！” 凯文将手上的白色细丝一扔，抓起李飞的胳膊就朝外走去，但就在此刻，两人刚刚走进来的大门口，突然出现了大面积的白色。 不用想，肯定是蛛丝。 再往身后看去。 刚刚还处于常年有人维护修缮，地面上更是一尘不染的市政厅大厅，已经变成了一个破旧、阴森、处处散发着恐惧气味的地方。 铺设在地上，紧密都一张纸都插不进去的大理石地砖，不是被砸碎，就是被撬出地面，没有一块是完好无损的。 抬头往上看去。 大量的白色蛛丝，挂满了整个天花板的同时，还往下延伸，只留给蛛丝网下的人仅仅两米高的活动空间。 这看似密不透风的蛛网，吹来了永不停歇的冷风。 上一秒，还置身于一片紧张气氛的dz市政厅的两人，只感觉自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一个恐怖的蛛丝洞。 “牛逼啊这玩意可比你们那个传送阵要高效的多”李飞一边夸赞，一边暗自提高心中的警惕。 凯文缓缓拔出左轮手枪来：“小心了，能悄无声息将我俩送到这里来，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第109章 我就是亚历克斯 一秒，一分钟，一个小时。 两人在原地站着不动，瞪大双眼，一直撑到一个小时后，也未能遇上从暗处发起的袭击，反倒是被这凉风吹得有点身体发寒。 “我感觉我俩要是带足水和食物，一直不往前走，对方可能会等到我俩食物耗尽？” “还贴心的将门给封死的同时，用蛛丝发点微弱的光给我俩，这货摆出的架势，好像也不是想直接弄死我俩？” 一直认为自己也算非常有耐心的李飞，他的目光在这个大厅的楼梯和侧室门口，来回不停扫视着。 因为心底无法压抑住的焦虑情绪，他的心态已经开始浮躁起来，并开始通过讲话的方式，来让自己不再那么关注时间的流逝。 平心而论，事情刚开始还充满了紧张和刺激感。 眼前这个疑似经过岁月的侵蚀，多年未曾有人来过，被蜘蛛和蛛网给占据了的破败市政厅。 寂静到能听到呼吸声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头顶的蛛丝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在光照不到的黑暗区域，正时刻激发着人类刻在dna中，对各种黑暗环境的恐惧。 但肾上腺素也不持续释放一个小时。 待两人情绪稳定，心跳放慢，迟迟没有等到敌人的出现时，李飞就有点憋不住了，因为自己的恢复能力强，可以考虑冒险一下。 “稳住，不要激动，我有没有说过我以前曾经进行过一场24小时的对峙？” 凯文的出声安抚，外加一个小故事的开头，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倒是24小时这个时间，让李飞直接抬腿往前走。 24小时？ 24小时的对峙？！ 疯了！ 那个时间都足够自己溜出德州了！ “等fuck！” 见李飞不管不顾朝前方往二层的楼梯走去，凯文见劝阻不了，只能紧随其后，双眼时刻在暗处扫视，提防着可能会出现的袭击。 两人顺着楼梯上了楼后。 李飞一个右拐，朝着走廊走了过去，因为在上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有股力量正在吸引着自己。 这应该是对方给予自己的提示。 过了四五间办公室的门，在右侧的那扇厚重木门前停了脚部。 “这里？”凯文将声音压到最低问了一声。 在得到代表肯定意思的点头后。 他左手抓住铜做的门把手，右手拿着左轮，身体右侧贴在木门上，在门得一扭，撞开门之后。 那个男人舒舒服服得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杯威士忌，面前破败掉漆的办公桌上，放着两个装有冰块的圆杯，以及一瓶开了盖的威士忌。 “你们再不来，我这瓶酒可就要喝完了” 男人笑眯眯的说了一句，那友好到离谱的态度，令两人的脸上都浮起了一丝寒意来。 这都到什么时候了，对方竟然还摆出请他们喝酒的架势来。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要有一段打动人心的故事要讲，可是直接开干的话 摸不清对方路子的凯文，他用眼神征询了一下李飞的意见。 如果这个回血极快的家伙决定开干，那他马上就开枪将对方给打成马蜂窝。 “坐坐下，说实话我也不怎么喜欢打打杀杀”李飞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坐下。 毕竟对方一直以来施放的善意，肯定也不是因为他闲。 “来来来，这杯威士忌可是窖藏了三十年的，挺珍贵的，我一直想用在比较重要的场合里，现在终于有机会喝上一杯了” 见两人肯坐下来，男人立刻放下自己手的酒杯，身体前倾拿起酒瓶，往那两个杯中各自倒了半杯。 “说，你到底想干嘛？” 李飞拿起酒杯，无视凯文警告的眼神，浅尝了一口杯中酒，发现味道甘醇无杂质的他，便一口气喝掉了一半。 冰冷的酒精入肚，让一直被寒风侵蚀的身体得到了充足的暖意。 见李飞喜欢，男人又殷勤得给他续上了半杯，接着才自我介绍起来：“你好啊，我是亚历克斯温切斯特” 听到对方的名字，李飞拿起酒杯的手猛得颤抖了一下，冰块相撞，酒液散了出来，脸色就跟见了鬼一般。 亚历克斯温切斯特？ 那个出现在自己梦里，由狼人们的幻想，所产生的温切斯特家族灵魂写实派画师？ 那个疯到杀他自己全家的疯狗？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他什么时候从梦里跑出来的！ “别紧张，别紧张，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些逆天的想法无法实现，但有些想法却能在巧合之下完成” “你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旧神想完成什么事，就可以完成什么事？” “如果他们真的无所不能，为什么阿特拉克·纳克亚永远在织网，却永远无法将现实世界和梦境世界连接在一起？” “旧神！不是无所不能的！” 说这话时，亚历克斯满脸的傲气，那不可一世的态度，赫然一副将所有事情拿捏在手的得意样。 令李飞内心一个咯噔。 他知道这片大地上，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的同时，去选择自认为最适合的选择。 这也是他想要轻轻松松逃离这个旋涡的原因。 但一件事接一件事接踵而来。 大多事，都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 比如眼前亚历克斯，竟然已经在市政厅里，混到州长身边，更是成为了辅助决策者的一员。 “我知道这个真相很令人惊讶，但这并非我的本愿，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的内情，你需要去问亚当” “他不愧是成吉思汗的后代，血液里流淌着的是黄金家族的血脉，整件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而我只是这场游戏里的一枚小棋子罢了” 早在亚当免疫睡眠命令时，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的李飞，他点了点头，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和平解决的话。 自己肯定要找亚当问个明白。 眼下还是得清楚对方到底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注意到李飞眼中的带有询问意思的眼神，亚历克斯笑了笑：“好了，好了，接下来是我的故事，我会将这件事对你合盘托出，接下来一切都交由你来决定” “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们一起举杯碰一个？” 第110章 事情已经无法停止了 几个月前。 深夜行驶在铁轨上的火车，点燃了一盏油灯的贵客独享包间里，昏暗晃动的光照下，两个男人脸上的光影，随着火车的颠簸不停变幻着。 “你想要我做这个反派？” “那我奉陪到底，毕竟一场戏剧里怎么能缺少这个反派角色呢？” 拿着一杯加冰威士忌的亚历克斯，他靠在一把藤木椅上，脸上带着内敛含蓄的微笑，微微往上的嘴角，配合着任由阴影变幻，依旧露出兴奋的双眼。 在这个宽敞的空间里的另外一个人亚当，他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对方的话还没说完。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他终于在梦境里，塑造出一个接近完美的反派角色出来。 亚历克斯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拿着酒杯的右手，伸出食指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半圆来。 “不过，谁让这种生意，本来就不适合胆小鬼呢？” “它痛苦棘手，残忍野蛮，只有最凶猛的狮子才能从中获利” “那斑马呢？可怜的斑马会怎样？” “斑马会被猎食，天命如此” “天意难违，鲜血四溅，生命消逝，财富聚敛，人伦尽丧，到处都充斥着背叛和诋毁，背信弃义的恶潮，必将空前绝后” “一百年后，当美国成为了举世瞩目的强大帝国，我会被冠以恶名，遗臭万年，只是为了私欲而贪得无厌的小人” “但请记住一点，如果没有我，或者像我这样的人去推动一切，那么这些事便注定无法发生” 亚历克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便停了下来，他看向眼前的男人。 自己的塑造者，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知道那种笑容所代表的含义——成功。 对方很满意。 因为自己表现出如他所愿的样子。 “很好，你的表现比那些竞争者要强多了” 亚当看向窗外的大地，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正染红大地，一条条血红色的河流正朝着地势较低的方向汇集而去。 为了一个无限接近完美的反派，他日夜不休，为得就是这一刻。 一个富有魅力，具备连续不停的攻击性，以及智慧的角色。 朝窗外注视了几秒，欣赏了一下那些失败者的惨样，亚当收回目光来，声音低沉了起来：“我知道以你的智慧，定然会在以后背叛我，并朝着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向发展” “所以趁你还没离开以前，我对你说点实话” “只要你能将德州变成一桶时刻爆炸的火药，那么在以后，你永远都是狼人的朋友” “他真这么说了？”李飞听到这里，不免对亚里克斯的话产生怀疑。 因为那个家伙怎么看也不是说这种话的人啊。 主动示弱，恳求对方放自己一马，这是心知自己培育出了，一个无法掌控住的怪物？ “对啊，他确实这么说了，这个奇怪的家伙，不过这套心理战术确实有用，我也懒得知道他的去向” 亚历克斯伸手拉开了自己面前办公桌的抽屉，他将一份由德州官方出具的文件，给扔到了李飞面前。 “我知道你不想卷入这些事里，所以我一直对你报以善意的态度，你现在签下它，就永远不会有人来烦你了，你也可以跟猎魔人分道扬镳了” “嗯？” 拿起文件翻了几页的李飞，看到这份德州官方出具的证明上，已经提前写好了自己伪造的出生日期以及身份。 只不过其中几个扎眼的字，让他默默将这份文件退了回去。 即便这份文件一签名，就可以为自己避免诸多麻烦事，更是可以在德州拿下一块未来注定产石油的地。 可是自己还真不想摇身一变，成为现在东方王朝的皇室成员。 “怎么？你想要拒绝？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也没有任何冲突，在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的情况下，你要拒绝这份礼物？” “这倒也不是，只是我也看不惯现在东方那个王朝，你让我跟他们一个身份他们什么档次啊？” 听清楚李飞不愿意签的原因，亚历克斯没有丝毫犹豫，拿出一个棕色皮革包来，里面装满了百元美钞。 这年头的美钞可以直接兑换银币，在哪都可以花的出去。 “咳咳！介意我插一句嘴？”看着对方已经摆出第二道硬菜来了，凯文决定不再沉默了。 这倒不是他定力不足，而是照这个势头下去，总有一样东西可以收买李飞。 自己总不能等对方收买了李飞，让后者袖手旁观一切，再任由对方来对付自己。 “请说” “你到底在德州打算策划什么事？我是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是想引发第二次美墨战争，这真正是你想要的东西？” “严格来说，那是亚当的计划，他似乎需要制造点事情，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以便他去某个地方不过你们也不需要多担心，因为他那点人手搞点事情也够呛” “那你能停下这场战争吗？” 亚历克斯眯眼摇了摇头，因为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可以随时停下的，有些事只需要轻轻推上一把，就会立刻变成一个无人可以解决的炸药桶。 德州这里的情况，不仅白皮和墨西哥人积怨已久，更是还有着北部俄克拉荷马州的印第安人在虎视眈眈。 白皮想要更多的土地。 墨西哥人想要夺回属于他们的土地。 印第安人并不介意随时冲出保留地，来给这些霸占他们的土地，并杀害他们亲人的白皮一点苦头吃。 所以除非州长敢当着全德州的面，跑去墨西哥服软，请求他们息怒当然这样干，也只有极小概率可以避免冲突。 那么这场极有可能演变成全面战争的边境战争，只需要不到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引爆！ 心底也清楚这事，已经不是由亚历克斯一个人说了算的凯文，他的话题立刻发生了转向：“那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在完成了亚当的任务后？” 问起以后的打算，亚历克斯看了一眼眼前的钱袋，作为一个‘胜利者’，经历了那么多血腥战斗，才被选出的男人。 他对战斗已经麻木了。 “休息，找个地方去休息，我在梦里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对！是蜘蛛的声音！她打算收尾了！快点准备战斗！” 第111章 你能让野兽加速？ 蜘蛛来的很快。 这只有着成年柯基一般体型的蜘蛛，不管是爆发力还是生物甲壳的硬度，都出乎李飞和凯文的意料。 一拳打在那深紫色背部甲壳上的李飞，从手指到手腕的骨头因为其可怕的硬度，硬生生当场断裂。 要不是恢复能力惊人，这鲁莽之举，就足以让他成为凯文的负担。 “fuck！你是不是碰到每一个敌人，都要用自己的拳头去试试对方的硬度？时代变了啊！别跟莽夫一样挥拳了，咱们要用枪！” 抬手打出六发子弹的凯文，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六发子弹的前三发，只在同一个位置上撞出凹陷，后三发才成功破甲，并打进对方的身体里。 这份惊人的硬度，令凯文意识到自己遇上了棘手的敌人。 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把步枪来的亚历克斯，他顺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并挽起了条纹衬衣的袖子。 “麻烦了，她肯定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了” “什么意思？”李飞忍痛问道。 亚历克斯左右扫视一眼，将这个仅有一个出口的办公室内，靠右的书柜给放倒在地作为掩体，只留给门一条不到50厘米的进出空间。 “当然是帮你把梦找回来啊，不然我跟那个大蜘蛛合作干什么？” “你以为我需要她的帮助，才能引发第二次美墨战争？” “那你也太瞧不起那些发生在梦境里，你未曾知道过的血腥冲突的含金量了” 一脚踩上书柜的木门，往屋外走廊左右看了一眼的亚历克斯，看到大量的蜘蛛已经遍布了天花板、墙壁和地板上。 发现左右两边的路都堵死后，亚历克斯立刻念起了一段充满节奏感的咒语来。 而李飞则跟凯文郁闷的对视了一眼。 因为某人刚才的话，差点没让他俩的脑子当场当机。 帮自己找回梦？ 自己到底是在民风淳朴的德州，还是在好人好事的德州啊？ 你心善的有点过头了啊！ 可是亚历克斯现在在念咒语，李飞也不好去问他，只能挣扎着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办公桌走去。 亚历克斯用手势示意凯文，让他告诉李飞，自己的备用武器放在哪里。 可是某人压根就不是去拿武器的。 将桌上那个皮革包的带子，直接往身上一套，再一转身，两个大老爷们一脸无语得看着自己。 “看什么！这可是百元美钞，上面印着林肯头像的美钞，扔在这里可惜了！” 振振有词的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李飞就看到随着亚历克斯的咒语念出，大量的蟾蜍在他面前的空地上，被召唤了出去。 坚硬的石头地板上，如沼泽里的泥潭一般，不停往外跳出成年狼犬般的蟾蜍，这些大到足以让普通汉子尖叫起来的蟾蜍。 一从黑色的泥潭里跳出来，便立刻起跳，朝着书柜外跳了出去，与那些蜘蛛开始了厮杀。 “蟾蜍？你见过撒托古亚了？” “对！”已经念完咒语的亚历克斯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到处都是血和碎肢的战场，他表示咱们可以稍微等半分钟，再杀出去。 “所以我们现在到底在哪？” “一个异次元空间里，放心，那个大蜘蛛要是敢离开她的巢穴，自有人会收拾她的，我们只需要操心外面的敌人就好了” 亚历克斯快速解答了凯文的疑惑，然后就开始往弹仓里塞子弹。 他使用的这把温切斯特步枪1873型，明显也经过了他自己之手的改装，并使用了截然不同的子弹。 尤其是整条枪管，比原厂货要大上足足两倍，让人觉得他只是借用了对方的外形，从而自制出来的一把步枪。 “你这玩意完全就是霰弹枪” 看到这东西的尺寸，李飞觉得这玩意的口径，要是还能算步枪，那155毫米口径榴弹炮，怕不是也可以自称小口径炮了。 “等他们打完，至于你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找回梦境我说我人帅心善，你信吗？” “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玩意！” “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会有时间谈的，先想办法逃出去，我对这里没什么掌控权，只知道逃生该怎么走，做好战斗准备” 亚历克斯说着就掏出一把左轮手枪。 面对这个打完六发子弹后，还不如指虎好用的破玩意，李飞采用了更加直接粗暴的手段。 随着意念一动，波及整个走廊的疼痛，让混战中的蟾蜍和蜘蛛同时身体开始作痛，但它们的肉体强度和神经系统，远非之前那堆科罗拉多巨蜥可比。 疼痛并没有令他们身体扭曲成麻花状，仅仅只是疼痛，但也确实激发了他们纯粹兽性的一面。 双眼血红的双方，战斗的激烈程度，立刻比刚才高了近十倍。 八爪蜘蛛锋利坚硬的爪子，朝着蟾蜍身上不停捅了过去，每一击都无比锋利，刺的蟾蜍千疮百孔。 而看似攻击手段稀少的蟾蜍们，用它们那同样看似柔软的舌头，往蜘蛛身上一撞，就直接黏住了对方的身体。 接下来，无非就是疯狂往地上砸，在对方晕眩的时候，往肚子里一吞，接下来就交给消化器官去解决问题。 “你什么时候有给野兽加速的能力了？”亚历克斯看到外面愈发疯狂起来的战斗，不禁纳闷的问了一句。 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密切关注李飞的动向，这货突然有这一手能力，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李飞：“” 不知道从何解释那些野兽发狂，跟自己的能力艹！那些家伙真是皮糙肉厚的有点过头了！ 沉默了一分钟。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三人一起往外看去，满地死去的蟾蜍和蜘蛛混在一起。 如果不是双方的外形相差太多，也能区分哪一块碎肢是蟾蜍的，哪一根断腿是蜘蛛的。 “应该可以走了” 亚里克斯一马当先走在前方，他翻身跳进了积有五厘米厚的血肉池里，血水带着碎渣立刻淹没了他那双黑色皮鞋。 李飞第二个翻了出来，一脚踩进这温热的血池里，冲劲十足的气味，给人一种吃了大块芥末的感觉。 “接下来怎么走？” “打上一场血战”亚历克斯举起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前方。 李飞看向前方，发现散发昏暗光芒的蛛网天花板下，一只冷蛛占据了往左方向的走廊全部空间。 第112章 这是梦里的东西 “fuck！我说了！先跑一段距离，再开枪，你非不听！现在完球了！追着我们跑！” “我就试试它够不够硬！反正都是要打上一场的！你刚才不也说了？一场血战！难不成它会请我们吃个饭？” 在走廊的尽头，三人撞碎了玻璃窗后，没有回到那个正常的世界里，反倒是跳进了满是黑色岩块的地下洞穴里，脚踩在表面湿润的岩块上。 那连绵不绝的发光蛛丝，不仅这栋建筑里有，就连洞穴顶端都满是结了网的蛛丝。 李飞一边回头往身后看去，一边小心着前方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地面，顺带跟亚历克斯拌嘴了几句。 专心在奔跑和反击上的凯文，则是一言不发的往前冲刺，每隔两秒，就抬手往后开上一枪。 子弹砰砰打在冷蛛身上。 就像用子弹在攻击一辆坦克一般，毫无半点作用，连一点凹陷都打不出来。 这只身高足有五米高的冷蛛，浑身上下不仅长满了疣子一样的东西，黑色的八条腿上更是长满了坚硬且锋利的刚毛。 就像一排排钢刷一般，刮过任何皮肤娇嫩的生物，都会让对方尝到连皮带肉消失的痛苦。 在发光的蛛网照耀下，不时回头的三人，也能看到它腹部有着斑驳的淡紫色，以及呈靛蓝色的头部。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逃出去？不对！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又不想对付我们，那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送到这里来啊？” 李飞跑了二十来米，在猛烈的肢体运动下，愈发活跃的大脑，逐渐意识到了一个非常说不通的地方。 你丫带我们来这干啥？ 有啥事是不能在外面说的？ 非要在这里说？ 要不是自己跟凯文学点了美式人情世故，早在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咱们就已经开打了。 谈及这个亚历克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来：“诺登斯跟伊格一直在跟着你和戴维，如果我想避开他俩的视线，就必须在这里跟你聊” “？？？” 听到一个外神和一个旧神一直跟着自己，李飞都还来得及惊讶一把，凯文就先骂道：“fuck！总部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伊格的下落，他死活不露面，现在跟闲出屁来一样跟着他？” “先是在深夜在德州压马路，现在又跟一个外神跟踪他？” “闲出屁来了！” 伊格无聊不无聊，李飞不知道，但他知道跟在他们三人身后的冷蛛，肯定是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下手。 原本速度就不慢的冷蛛，更有惊人防御力的它，不再保持匀速运动，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刺加速，直接杀到三人的上方。 在感觉到头上突然一黑时。 三人往上看去。 带着锋利刚毛的三根蛛腿，直接朝三人的头部刺了过来，出手就是绝杀的它，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意图，更没有将战斗拖延下去的打算。 “艹！” 急停往右翻滚的李飞，左臂还是没来得及收回，与对方的刚毛互相刮蹭了一下，那硬到拿枪近距离开火，都无法撼动一丝的毛。 直接将他左臂连皮带肉，狠狠得刮下来了一块。 最深的伤口，一眼就能看到那白到反光的手骨。 眼睛立刻就充血的李飞，瞬间丧失了理性对野性一面的压制，猛得一拳打了过去，在拳头与蛛腿相撞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两声清脆的断裂声。 一声来自前方的蛛腿。 另外一声来自自己的拳头。 但疼痛并没有产生，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拳，一股黑色的流质液体包裹住了整条右臂，好似在疼痛通过神经系统传道进大脑以前，就被切断了联系。 “jes！那是什么东西？” 有惊无险躲过攻击的凯文，看向了全场他最担心的那个人，发现对方右臂在这一刻彻底黑了。 但吃痛的冷蛛，没有给他更多去追问的时间。 有着生物甲壳的长腿被一拳打破壳，智力本就不弱于常人，与无脑野兽有些极大区别的冷蛛。 它立刻意识到最棘手的敌人，不是那个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灼伤感的老头，也不是那个可以召唤出蛤蟆来的青年人。 而是眼前这个胳膊被黑色流质物体包裹的小家伙。 没有过多无用的眼神交流。 冷蛛最大的1对单眼，以及其余的3对小眼，同时锁死了李飞，在猛得往上方跃起，如泰山压顶一般，试图在对方通过灵巧性进行消耗战以前，就用纯粹的力量去碾死这个敌人时。 一把锋利的黑色长刃，自下方直接捅穿了它的腹部。 “嘶！！！” 而这把比人类历史上使用过的任何冷兵器，都要大且长的黑色长刃，仅仅只是亮出了他的刃面来。 也是到身体被捅穿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竟在这一刻轻敌了，选择放弃自己身为蜘蛛最具优势的一面——灵活机动。 而去选择了最简单最无脑也是最容易被反杀的体型碾压。 “fuck！你有这个实力，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你是喜欢扮猪吃老虎？” 亚里克斯看到被黑色巨刃刺穿了身体，蛛腿无力的往下垂，八只眼睛即将合上的冷蛛。 一秒反杀。 你丫敢不敢再夸张一点？ 看着被自己捅穿的冷蛛，李飞有点难以置信得看着自己右胳膊上的黑色流质物体，他记得这东西明明是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东西。 怎么也随之出来了？ 可更离谱的是这东西，貌似已经被那个神秘的家伙，给收走了，自己应该没有这个能力了。 注意到两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李飞右手一甩，黑色流质迅速收回到了胳膊处，在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后，它们从覆盖全身的皮肤那，再次退回到了体内。 “什么也别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份力量不应该属于我的” “嗯，现在也没空问你这个，如果你的能力能够持续不停的战斗，那么你最好现在就用出来” 随着凯文手指的方向，李飞看到了在洞穴的发光蛛网下，这个细看才发现很大的地下洞穴里。 一根根黑色巨石柱后，一双双殷红的眼睛正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显现出其夸张的躯体来。 无尽的冷蛛正虎视眈眈着！ 第113章 最后一伙参与者 “啊！！！” 戴维从床上惨叫着惊了过来，就在刚刚他梦见了自己身处一个巨大到无边的地下洞穴里，无数的冷蛛正朝着一个地方杀了过去。 被蛛网缠住躯体的自己，只能凭借着声音，以及那个地方亮起的火光，才能看清对方模糊的样子。 那是李飞和凯文，以及那个态度过于友好的家伙。 从床上起身的戴维，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刚想长出一口气，就看到诺登斯跟个杆子一样立在房间靠门的那个角落里。 “fffffffuck！你知道你这样很吓人的吗！干我好像知道李飞两次入梦，为啥会这么讨厌我在那站着了” “他俩消失了，你接下来有得忙咯，先从离开这里开始，如果你搞不定，我亲自出手帮你解决问题，不过你作为一个失败者，以后别想跟我再联系” 诺登斯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在说完一段没头没脑的话后，就消失在戴维的眼前。 “等fuck！你在说什么？” 花了一秒时间，将刚才的梦，跟诺登斯的突然出现跟联系在一起后。 又细思一秒了后，戴维立刻起身走到衣架旁。 将自己的西装和枪套全部穿戴在身上后，顺手检查了一下左轮手枪的他，发现里面的子弹好像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再一看自己这个房间的门。 在门轴位置那，自己放上的一粒已经煮熟的米，被压扁并黏在那里。 有人进来过！ 内心顿时警惕起来的戴维，他将左轮手枪放在了房间靠窗的小木桌上，从小腿的枪套上拿出了一把小手枪来。 用左手按住在圆形门锁上，打算悄悄扭开的他，发现门锁已经被从外面给反锁了。 而转身走到窗户的他，发现窗户也没人给锁上了。 意识到德州分部这栋建筑内的情况有变的他，立刻念起咒语，给自己的双眼赋予了可以穿透墙体，以红色雾气代表活体生物，观察情况的视觉法术。 往外一看，分部二层的左边走廊上空无一人，但在自己所处的右边走廊上，至少有着十来个人在把守着。 “十来个人就想搞定我？” “把我子弹换了，竟然也不给我一刀，这些人应该是自己人” 戴维深吸一口气，抬脚踢坏了门锁，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了十来个猎魔人正站在走廊上，神色复杂的他们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来。 “搞什么，你们是要造反吗？” “不戴维调查员请听我们解释，你跟我们同是南方人，我相信你应该能理解北方部这几十年来，对我们的针对和敌意？” 戴维秒懂了对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但他显然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这群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就串联在了一起。 或者说根本不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而是从一开始他们也有份？ 糟糕！整个德州分部竟然反了！ 直面走廊上这些，或是老手或是菜鸡的猎魔人，昂首挺胸的戴维，他平静的问道：“所以你想跟我说，你们在这次事件中也有份吗？”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大胡子，他目光坚定有力，声音也饱含了信心与斗志。 “凯文也有份，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我们也不会对一些事视而不见，我们之所以没趁你睡觉的时候杀死你，只是因为你跟我们一样，都是南方人” “想想南北内战的时候，那些可恶的杨基佬都对我们做了什么！” “这几十年来，我的爷爷、我的父亲、我的兄弟，没有一天不是活在噩梦里的，他们烧杀抢虐，把南方搞成了废土，然后得意洋洋的宣布这是伟大的胜利？” 演讲能力差强人意的大胡子，并没有打动戴维，后者此刻非常的冷静，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刻正式走到了明面上。 作为一个异常事件调查员，想象、推测、逻辑等能力本就不差的他，也终于将德州，明里暗里的好几条线给终于串联在了一起。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以猎魔人的情报能力，怎么可能会发生峡谷血战这种事。 那可是整整三千墨西哥人入境啊！ 想要杀光他们，让整个战场满是秃鹫和哀嚎声，即便是袭击也需要至少数千人。 能组织好数千人的大行动，还不泄漏一点风声出去，这个人必须得实力和威望非常服众才行。 不然整个德州到处都有墨西哥人，他们岂能不会给自己的同胞通风报信？ 现在看来参与者中确实存在猎魔人，而且是整个德州分部的猎魔人，全部卷入了这件事里！ 想要更多土地的德州白皮，想要借机搞个大事件的南方猎魔人，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就搅和在了一起。 没敢沉默太久，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个潜在叛徒的戴维，他立刻伸手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并用欣慰的语气喊了一句：“干得漂亮，我的兄弟！” 此言一出，走廊上的众人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鼓掌叫好起来。 如果有必要，他们绝对不想跟调查员敌对，毕竟对方负责的工作向来都是死亡率最高的旧神事件。 与他们这些专精对付异族，以及旧神眷族的猎魔人相比。 他们交战手段少，更擅长打正面战， 而戴维手段极多，底牌更是如其他调查员一样，根本无人晓得，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牌到底有多强。 一个带有加入意义的拥抱结束后，大胡子立刻指着楼上说：“楼上的那位女士和男人，你能上去劝劝他俩？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们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那个叫弗洛伊德的家伙，可能要被打死了” 戴维：“？？？” 整个分部里为数不多的女性，戴维知道是谁，但楼顶+弗洛伊德 戴维顺着楼梯往上跑。 一推开门，就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弗洛伊德，以及坐在躺椅上脸色不善的艾莎。 “你俩这是在干嘛？” “要你管？我想怎么教训这个愣头青，跟你无关” 被怼了一句的戴维，立刻搬出了最有用的那个名字，试图让艾莎停手：“你这样让李飞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啊？” “他啊？说实话他也不一定在意这件事的”艾莎的话继续保持上一句的硬气，但身子已经躺了下去。 见李飞的名字还是有点作用，戴维立刻跑了上去，将弗洛伊德给带到了一边，问起了这货，到底都说了什么话，才让艾莎这么生气。 “我就是说他们旧神的生命太虚无了，本来就是嘛，他们根本就没” 听到这话，汗毛倒竖的戴维立刻伸手捂住了弗洛伊德的嘴巴，他可不想楼下的事情还没解决，楼上就出现了愤怒的旧神，亮出自己的真身，直接将奥斯汀从地图上抹去的事。 将这个确实很愣头青的家伙，连拖带拽的拉到楼下的某个小房间里，黑着一张脸的戴维立刻骂了起来：“你好好研究你的心理学、梦境、潜意识，别特么在旧神问题上浪费时间了！我们都研究几千年了！” “几千年！明白吗！我们在他们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如果你觉得你一天两天的研究成果，能超过我们的几千年的积累！” “那就滚去这一层的图书馆！自己翻书看！” “你再激怒艾莎身后的艾依格，我直接弄死你！去你大爷的天才！我们不需要一个激怒旧神的蠢货天才！” 第114章 一个人想活下去，有错吗？ “终于乱起来咯~” 朝着北方迁移的车队，摆出一条长龙阵来，绕开达拉斯附近的同时，也在小心得避开人多的小镇，坚决只走人少的地方。 尽管当地牧场管理协会的人发现了他们。 可在大把美金攻势之下，协会的武装人员，便没有仔细排查这支有些奇怪的车队，而是选择了视而不见的态度。 反正这年头从欧洲过来的移居者遍地都是。 这些人以为北美是机会之地，实则这里却是一个充满了暴力、血腥、痛苦与绝望，遍地荆棘的地方。 想要大发横财？ 没有一次次往荆棘伸手而不死的好运。 一次袭击他们就全死了。 骑在马上的亚当，浑身轻松的他，脸上带着笑容，与身边的人聊天时，也是妙语时出，不复之前那幅任人宰割的苦瓜脸模样。 当然，知道一切内情，并帮助亚当完成一系列目标的人，也对此感到担忧。 因为他一手策划了所有事情，惹怒的人恐怕不是一个两个，等那些人杀到脑子冷静下来，会不会来找他们这些人麻烦。 “别担心，别担心，我们在这件事里，就跟白莲花一样清白，谁都看到了我们被迫在奥斯汀卖艺求生的” “那李飞呢？亚历克斯呢？戴维呢？凯文呢？这几个人有一个好忽悠的？” 身边的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安心下来，因为他们一手策划的事情里，可是卷入了不少狠角色。 想要脱身，根本不是一件容易事。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黑白分明的”亚当语气低沉的说着，不自觉得放慢了速度，他的目光在身前那片肥沃的土地扫视着。 眼前这片草场足以饲养五百多头牛，而这仅仅德州版图上一块不起眼的草场，像这样适合放牧的草场，遍布了整个德州的东部。 更加别提靠海的地方，还可以出海捕鱼。 如此肥美的一块地已经换了一次又一次的主人。 但这些人有错吗？ 除了探险家外，当年那些来到北美的白皮有几个是自愿的？ 都是一群在本土根本混不下去的穷鬼、流氓、罪犯，才愿意上一艘木船漂洋过海来到这里。 这就跟现在的德州一样。 内心有鬼，所以担心自己被害，所以拼了老命去强势，去对任意疑似攻击自己的行为，进行过激反应的白皮。 总担心白皮将他们的恶行故技重施一番的墨西哥人。 如果有得选，谁乐意天天把脑袋别在腰上，去跟其他人打生打死？ 所以在自己和族人的事情上，亚当也没认为他有什么错，因为他们又没打算像中世纪的先祖们一样，跟谁谁谁来个不共戴天之仇，非要屠城灭寨。 他们这些新时代的狼人，只希望能在这片新大陆上，获得属于自己的土地，以及新生活的希望。 可是总有些人不愿意放过他们。 为了让自己跟族人们活下去，亚当想过各种办法，即便是丢掉自尊，跪在对方面前哭着哀求对方放过他们，也没有半点作用。 那么自己还有的选吗？ 总不能乖乖站在原地，等对方用刀砍下自己脑袋，或者被抓去给某个有钱佬当他的宠物。 “我知道这个世界并非黑白分明，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怎么怪罪我们？” 身边的人，此时表现出的怯懦和担忧，令亚当眉头紧皱了起来：“事情做都做了，刚开始的时候，你怎么不担心，现在反而就担心了起来？” “如果你要是后悔了的话，想要当圣母，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奥斯汀，把事情前因后果告诉所有人，然后用自己的死令他们息怒” “要是你没有这份决心，就别跟我瞎bb什么，因为这个世界上，你做任何事，都会潜在的得罪别人” 呵斥了旁人此时无意义的担忧后，亚当加快速度，让马将自己带到了车队的前方，好让自己一个人待在一旁静静。 在前行了大概一百米的样子，才放慢速度下来的他，看着缓缓前行的车队，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与对未来的憧憬，令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摘下手上的黑色手套，甩了甩满是汗水的手，亚当深吸了一口远离城市工业区才能闻到的空气。 那带有些许牛粪味的空气，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过去那段弱小无助的日子。 那个出生在布达佩斯某个小农村的男孩，整天的工作就是产牛粪，在与牛粪打了六年交道后，一伙赏金猎人从当地人员档案里闻着味来。 童年的自己，总是不明白，这些赏金猎人为什么总要抓捕狼人。 那个时候自己的内心只有仇恨。 杀干净这些人，自己和同族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直到成年后的某一次，自己从反杀的赏金猎人身上，找到了一封才写到一半的信。 歪歪扭扭的字体，证明他并没有一个好出身。 无数的语法错误，证明他连基本的教育都没有。 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一个丈夫，有着三重身份的他，为了让家乡的一家老小有口饭吃，毅然踏上了追捕狼人的旅途。 因为一个狼人，就足够他的家人，熬过这场因为马铃薯引发的大饥荒。 即便他的妻小父母可能在他离开第二天就已经饿死了。 每次回想起这件事，亚当的内心就沉甸甸的，因为在他眼里，大多数人并不想作恶，只是被迫作恶罢了。 人想活下去有错吗？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数圣人可以牺牲自己和家人的生命，不去抢夺别人的食物和财产的情况下。 人想活下去就是可以无所不用。 “这个世界真的是个婊子，从来都不给我们想要的东西，只会从我们身边夺走一样又一样东西” 抹去了一滴从眼角滑落的泪水。 最后看了一眼奥斯汀的方向，他再次回过头来，便不再回头看去，因为他要带领自己的族人们，去寻求真正属于他们的人生。 不再东躲西藏，不再担惊受怕，更加不要去担心明天没有饭吃。 “我们走！！！去寻找新的希望！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随着亚当挥舞双手，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来，车队里的所有人立刻用最激情最热烈的声音去回应他的呼唤。 但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一个男人正冷漠得看着他们，他低语道：“没有人可以戏弄蟾之神，这些血管里流着肮脏狼人之血的东西，他们以为他们能逃走？” 第115章 我的孩子 “fuck！这些冷蛛太多了！” 数不尽的冷蛛，瞪着赤红的眼睛，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 纵使有流质物体的保护，李飞的身体每一秒都在被蛛腿穿刺，毫不留情的对方，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好在对方的体形过于硕大，挤在一起时，只有六只冷蛛能放开手脚攻击，其他的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等着补位。 “你俩那边怎么样了！” 用黑色巨刃又一次斩断了一根蛛腿，李飞往自己右侧一米外地面裂缝里喊了一句。 躲在里面搓法咒的两人。 一个沉默不语。 另外一个则大喊道：“还没找到！你不要急啊！空间定位根本没那么容易达成的！” “急？你特么来同时面对六只冷蛛啊！我腰子都被他们戳了一百多次了！要不是有这个流质物体的保护，我早就死了！” “知道啦！知道啦！扛住！兄dei~” 亚里克斯的轻松语气，让李飞翻了一个大白眼，他也有点搞不懂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 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是亚当，也就算了。 替他办这事的人，还是从自己梦里跑出来的亚历克斯。 对方为了躲避诺登斯的监视，让他们来到这个异次元空间，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激怒了大蜘蛛。 对方现在连梦境都不要，就为了将自己几人给杀死在这里。 一种对局势失去掌控力的感觉，让李飞愈发烦躁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去思考问题了。 可是为什么，每一次事情都会脱离掌控。 就不能让自己好好解决掉眼前的问题，然后一身轻松得离开德州，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新人生呢？ “真的烦人啊！！！” 右臂猛得发力。 黑色巨刃又一次捅穿了一个冷蛛的腹部。 在这只冷蛛毙命后。 新的冷蛛没有补上来。 加快速度解决掉其他五只冷蛛后，李飞注意到那些死去的冷蛛尸体，已经被其他冷蛛给一个个拖走，令自己处于一种四面无掩体的情况当中。 “搞什么” 在原地转动身子，面朝任何一面，自己背部都要暴露在其他冷蛛视野里的感觉，令李飞心中警惕性大作。 相距十米的距离，对方一个跳跃就足以接近，但它们没有选择攻击。 是因为有更加凶残的援军到来。 还是 嘶！！！ 看着一只冷蛛突然张开，与蛛腿同样锋利的口器，那锯齿状的口器，将白色的蛛网朝自己吐了过来。 这一秒，李飞明白它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既然近距离围攻没有半点作用，那就用蛛网束缚自己的移动能力，将自己给困死在这！ “干！” 黑刃巨刃指向蛛网，锋利的刀刃确实在第一时间，切割了喷过来的蛛网，但蛛网并非一张，而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喷了过来。 霎时间被喷成雪白色的李飞，别说移动了，鼻孔都被堵住的他，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而这些蛛网在接触到物体后，又偏偏没有迅速干燥起来，在保持弹性的同时，又展现出了惊人的坚韧性。 李飞知道自己遇上了大麻烦。 一直以来对恢复力的自信，令自己太过于相信自己躯体上的不死，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攻击都是直来直去的。 “艹！” 挣扎了几下，发现撕不开蛛网，肺部的空气也越来越少，脸色涨红的他立刻尝试着去控制流质液体。 而这一控制 意识就像是进入到了一个宽敞的空间内。 在这个寂静黑暗，看不见一点光芒的空间里，那种因为缺氧所造成的急躁情绪得到了舒缓。 在过去了大概几秒后，一个苍老到分不清性别的声音，在这片看不到尽头的空间里响起：“孩子，遇上了困难，为什么不向我求助？” “你你是谁？” 李飞的反问，并没有得到答案，在一道强光闪过之后，就被踢出这个空间来。 在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再次出现时，李飞感觉身体上的流质物体，已经与意识融合在了一起。 不再像之前那般，只有在遭受死亡攻击时，才会冒出来，并无法进行二次改变。 “穿刺” 黑色流质物体随着声音，变幻成了一把把尖刺，捅穿了外层的白色蛛丝，并在刺破之后，将蛛网切成了条状形。 新鲜的空气与光芒再次出现的鼻前和眼前。 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李飞环顾四周，那些冷蛛虽然不如人一般，拥有着丰富的表情，但他能明显感觉出这些冷蛛愣了一下。 知道冷蛛智力不弱于正常人的他高声喊道：“怎样？这场无聊的战斗，咱们能不能就此结束？我根本不想卷进这场无意义的战斗里！” 连续高喊了三遍，见冷蛛没有下一步动作，李飞以为它们听进去了，可是一个身高二十米，在所有冷蛛中都算鹤立鸡群的冷蛛走了出来。 用一句话破碎了他的期望。 “蛛后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 说完，这只体格最大的冷蛛仰天发出嘶吼声，随后大量的小蜘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大量的蛛丝。 这一次改变了喷射方式的冷蛛们，不再喷出一大口来，而是使用线连接的方式，去单点李飞的身体。 每一根蛛丝都只攻击他身体的一点地方。 即便被刺穿被切割，可是落在地上的蛛丝，还是渐渐将他身边的地势慢慢垒高，直到一个体型比寻常冷蛛更纤细的冷蛛念起了咒语。 “fuck？冷蛛还能有法师这个职业？你特么是在逗我吗！！！” “你这里真得是我认识的那种克苏鲁世界？？？” 听到了那有节奏的嘶吼声，并感受到风速正在慢慢加快，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李飞，他右手往空气中一抓，黑色流质物体迅速凝聚出一把长矛来。 用力一掷。 对方轻松躲过。 见自己的攻击没有起作用，大量的黑色流质被激发出来，在身体外侧形成一把把长矛。 随着长矛不间断的开始了对四面八方的清洗，一股虚弱感开始在心头涌现。 因为没有一份力量是没有代价的。 仗着自己恢复力快，向来都是乱杀的李飞，他终于体会到了蓝条不足的痛苦。 好在关键时刻，亚历克斯的声音响了起来：“马上就要好了！坚持半分钟！！！” 第116章 凭什么让我大度？ 十二种不同结构的字，以圆的形态以某个点为中心环绕一圈，注入了魔力后，即可沟通到现实世界。 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在一条仅能容纳四人的地面裂缝中，亚历克斯完成了紧急传送阵。 这份速度和能力，看得凯文都在内心直呼自己果然是老了，根本比不上这年头的年轻人。 这点时间就能完成传送阵。 “准备走！”亚里克斯从地面的裂缝伸出脑袋来，冲着李飞喊了一句。 已经虚弱到腿都有点站不稳的他，听到可以撤退的消息，想都不想就立刻转身跳进了裂缝里。 “走！” 亚历克斯朝那些刻在岩石上的字里，注入了大量的魔力，三人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不由自主得漂浮了起来。 而身边十米内的时间也随之放慢。 嗖！！！ 一个小黑点在三人中间出现，直接将三人给带走了。 而在此时，那个冷蛛法师也完成了他的咒语，眼里满是怨毒之色的他，在最后一个音节嘶吼完之后。 近一公里内的所有冷蛛和小蜘蛛都漂浮了起来。 一个更大的黑点出现在正中央！ 不需要在地上刻下文字，就可以通过咒语使用传送法术的他，带着这些蜘蛛追着李飞三人而去！ 先于他们一步回到奥斯汀的三人。 一回到市政厅的大厅内，亚里克斯的额头上就冒出一阵热汗来，因为他能感应到某种牵扯到空间的力量，正在他们周围涌现。 那是 “逃！那些冷蛛追上来了！！！” 说完这话，亚历克斯就跟陌生人一样自顾自得跑了出去，很显然在这个被监视的世界里，他不可能与李飞进行任何‘正常’的交流。 “追上来了？怎么追fuck！那个咒语！不是攻击咒语！是传送用的！”李飞细思一秒，搞懂了亚里克斯为什么要逃的他，也选择了冲出市政厅的大门。 可是在此时，凯文却拉住了他。 “逃？我们能逃吗？”这个凡事都是可以交易的老头，面带悲哀之色，用期盼的语气和态度，暗示着他们不能逃的原因。 被拉住的李飞刚说出几个字来，就沉默了：“我们当然” 看着大厅里，那些用奇异目光打量着自己和凯文的人们，李飞的内心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 是的，自己讨厌这些人，这些人也讨厌自己。 双方有生之年绝对不可能做成朋友。 旧神的威胁 但就在内心涌出一股崇高使命感来时，李飞又突然选择将这个念头给掐死，因为他讨厌这里的一切。 自己凭什么要管这些白皮的死活！ 为什么自己在这个鬼地方，清醒过来的这几天里，被这些人报以无尽歧视后，要在大是大非面前，去帮助这些人？ 那是英雄才有的胸怀，自己没有！ 想到这，李飞的表情冷漠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凯文瘦骨如柴的手，冷冷的说了一句：“松开，你们这些白皮就应该滚去地狱里待着，尤其是在你们对我报以那么多的歧视后，又指望我来力挽狂澜？” “我可没贱到，被你们歧视这么久，还要为了你们拼死卖命的地步” 由于李飞根本没压低自己声音，听到这话的人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并开始恼怒起来。 就你？ 你是疯了吗？ 谁需要你拯救啊！ 心已经凉了半截的凯文，他冲着已经开始议论纷纷的人群，恶狠狠的咆哮了一句“都特么给老子安静！快点叫游骑兵回来！敲响奥斯汀的警钟！敌人即将袭击！再派人去猎魔人分部！叫他们准备死战！” 仗着自己在德州的威信，扼杀了这些人的废话，凯文立刻开出了一笔交易来：“帮奥斯汀度过这次难关，你损失的钱，我们替你补上，事后我会删除你的所有档案，让你去其他地方开启新生活，怎么样？” “你也不想经常被猎魔人打扰，对不对？” “我知道他们无法对付你，但是你愿意苍蝇天天围着你转吗？” 平心而论，李飞觉得凯文这笔交易确实不错，毕竟自己从亚里克斯那得到的钱，已经在刚才的战斗里被碎坏到，只剩下几张碎纸了。 而删除档案，则意味着自己不会被更多的猎魔人知道。 可是这笔交易，他李飞不想做。 因为他讨厌被赋予使命感，也讨厌被人视为英雄，更加讨厌被人一直歧视，到了生死时刻，你们就要我大度容忍你们过去的歧视，去拯救你们的生命？ 自己没落井下石，就已经算得上是心善了！ “不了，凯文你的交易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完成的，你就是开出再好的价码来，我也不会去救这些歧视我的人” 将凯文的手给强行捏开后，李飞推开市政厅的木门走了出来，没有回头看一眼的他，自然也无法看到前者颓废得坐在了地上。 “奥斯汀完了”凯文呢喃道。 走到市政厅外，夕阳西下的天空被染上了一抹血红色，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冷蛛，即将给这里制造多少杀戮。 甩开了这件事，心情大好的李飞，骑上自己骑过来的马，踏上了返回德州分部的道路。 在路程完成一半时。 那些因为数量过多，传送耗时非常长的冷蛛们，终于降临了整个奥斯汀的所有角落里。 最矮都有五米的冷蛛一出现，就将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吓了一跳，随后杀戮正式降临在这个德州首府。 在街上的人被迅速屠杀干净，每一个冷蛛的蛛腿上，都穿插着四五枚头颅时，躲在房屋里的人，惊恐的发现大量只有巴掌大的小蜘蛛，正从房屋的各个缝隙里钻进来。 而李飞已经将马赶到了最快，让它带着自己，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返回到了德州分部。 已经整装完毕，要杀入奥斯汀里的猎魔人们，看到李飞独自一人归来，凯文并没有出现，他们跟戴维一样，都第一时间认为凯文可能死了 “他呢？”戴维问道。 李飞指着市政厅的方向说：“应该在在市政厅，你们现在去救的话，应该能救到他”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参与进来？” “是啊，我为什么要当怨种，去救一群歧视我的人？” 第117章 袖手旁观也是大度 李飞的话一出口，不仅让戴维懵了，就连那些猎魔人都懵了，因为在旧神眷族杀入人类的地盘里，每一个人都应该放下一切利益纠葛，选择为人类生存而战。 这是这个世界约定成俗的一个规矩。 不管有多恨彼此，都必须一起去消灭掉眷族。 可是李飞此刻说出口的话 跟随在猎魔人身后，平时负责各种繁重脏臭工作，永远待在厨房、厕所、浴室等地方工作的泥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拿着步枪准备参战的他们，又一起看向了同样加入其中的墨西哥人。 两个族群觉得李飞说的很对。 这些白皮的死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自己刚才真是被忽悠瘸了。 可是这种灾难如果不帮忙的话，迟早会波及到自己人身上来，所以他们就陷入到了纠结当中。 “你疯了？”戴维面露厉色。 在一堆冷蛛直接传送到奥斯汀，即将摧毁掉整座城市的节骨眼上，你竟然跟我讲这个？ “我没疯，我只是厌倦了这无尽的算计，还有强迫” 戴维听出弦外之音，他冲其他猎魔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先行加入战斗，自己留下来劝说李飞改变主意。 他跟随着这个家伙来到屋顶。 已经晒了一天日光浴的艾莎，慵懒的就跟只刚刚睡醒的蛇一般，半眯的双眼看向血色的晚霞，嗅着空气中自远处飘散来的血腥味。 “真是一场如蜘蛛般的杀戮啊” “你知道点什么？” 李飞走到躺椅旁坐了下来，看着远处被冷蛛肆虐的城市，他驼着背，长出了一口气。 “蜘蛛的习性就是这样，它们总喜欢等猎物自己落入网中，然后看着猎物越挣扎越无法挣脱，最终在绝望中被蛛网给缠死” “是的，我当然知道了，艾莎她不知道” 意识到说话的人是艾依格，李飞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你们这么折腾人有意思吗？” “也许她感觉有意思，不过她也不是喜欢杀戮的旧神，只是想将两个世界连接在一起” 突然，位于德州西北部，死去了三千个墨西哥人，尸体都还来得及打扫的战场上，一声传遍整个德州的闷响。 让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停滞了一秒，随后天空的云层开始聚集在一起。 在某种吸力作用下，云层开始形成漩涡，白云渐渐被染黑。 直到一根巨大的锁链自漩涡中掉了下来。 所有目击到这一幕的人，才心生惊恐与不安，因为他们不管身在何处，都能听到耳边有无数只蜘蛛发出的声音。 如一块干巴巴的皮革，被人用力按在粗糙岩石上摩擦的声音，频率越高，他们的精神就越崩溃。 在那种毫无缘由的崩溃中，他们看到第二根巨大的黑色锁链，从云层逐渐扩大的漩涡中心掉了下来。 而守在漩涡下方那片屠宰场的德州游骑兵，则看到了与外界截然不同的画面。 已经掉下来的两根巨大锁链，犹如有意识一般的生物，在重重砸在地上，掀起了尘土来后，便朝着自身最大可伸展长度的位置，朝着地面钻了下去，并开始令黄土逐渐发黑。 “jes！这是什么！恶魔降世吗？” “我耳边好吵好像有无数只蜘蛛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我我的脑子！我看见了一只蜘蛛一只漂亮、凶恶、璀璨如宝石一般的蜘蛛” “逃！清醒点！这应该就是猎魔人一直在防备的东西！他们不是传说！他们是被狼人、吸血鬼这些生物，还要古老的存在！逃！！！” 最为清醒的那个人策马狂奔了半公里后，发现身边没有人的他，扭头往后看去，除了已经四散逃开的战马外，自己的同事和朋友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知道他们凶多吉少的他，将马鞭挥舞出了残影，加快速度赶回奥斯汀，因为他要在一切灾难降临以前，带着老婆和孩子离开这里。 可是奥斯汀 “fuck！我不等你了！那个蜘蛛明显是想吞掉整个德州！”戴维看到那个自云层漩涡中，又掉下来第三根锁链。 而前两根锁链已经拉的笔直，且云层漩涡中，开始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金属圆圈。 已经不想多费口舌，决定自己力挽狂澜拼死一搏的戴维，他狂奔着下了楼，骑上马就朝着韦科小镇附近的峡谷而去。 “你这个时候的理智真是奇怪啊”艾依格操纵着艾莎，问出了一个问题来。 毕竟对于她来说，一场大戏就必须得有最精彩的剧情，可是李飞现在的理智，就跟主演罢工一样无趣。 不去保护奥斯汀，杀干净所有冷蛛，也不去漩涡那里看看怎么回事。 你陪我坐在屋顶这有什么意思！ “我问你个问题，你配合我回答一下，可以吗？” “说” “我一直以来做的事情，都是错误的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李飞看着远处两百米外，一帮猎魔人施展各自的技能，朝着正在街上肆虐的冷蛛杀去。 街上那些哀嚎着、痛苦着、受了伤的人们，此刻眼中最真挚的情感，令李飞有些五味杂陈。 他又不是真的什么冷血动物，只是凯文当时的话还有态度，让他有一种不管我们怎么对你，大事发生时，你就必须冲锋陷阵的意思。 自己得多怨种才会在那种情况下答应？ 他们但凡只是冷漠一些，而不是眼里都永远瞧不起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自己都不至于不帮他们。 看到李飞脸上的复杂，还有对这个世界的迷茫，艾依格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两面性存在的” “你被歧视被鄙视，被走在路上都有白皮想揍你，所以你在他们遇难的时候，选择了袖手旁观，那么自然就没人能去逼你大度” “但如果你救一个人，让他跪下来磕头，并上交所有财务，或者干点更出格的事，弄个银色的趴体，让他们的老公在外面看着，或者开动你的脑筋，去用各种方式去羞辱他们” “让这些人一辈子都记得今天” “想想他们被你救了，可你提出的要求，是他们宁愿死也不答应的事情，那种报复的快意啊，就像红酒一般美味” “你现在会不会觉得袖手旁观也是一种‘大度’的表现？” 听到这里，李飞惊讶得看着身边的女人，他知道旧神一般没什么底线存在，但对方现在说出口来的话 确实有点震碎自己的三观。 这个旧神为了看一场大戏，竟然把袖手旁观都定为大度表现。 第118章 我学的很快 在自己说完这番话后，李飞迟迟未动，打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装死。 没耐心兜太多圈子，或者说是去好言相劝的艾依格，干脆也把话说得更加明白了一些。 “取悦我，我就帮你直接窃回梦来，不要让我失望，因为比起蜘蛛，蛇吞食猎物的方式，更加令人窒息，也更加紧贴在一起” “成交！” 一个旧神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想干活，李飞也必须得去干了。 无他。 在旧神面前，自己再强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艾依格肯好好说话，没按着自己脑袋强迫去干什么事，就已经很尊重自己了，还承诺帮自己把梦给窃回来。 要是再不识好歹，那自己‘最真实的依靠’，马上就要变成最痛苦的折磨。 想想蟒蛇是如何缠住猎物，一点点挤压他的骨头，直到猎物咽气之后，猜吞下它的。 李飞麻溜得站了起来。 “好好干，别让我失望”艾依格最后叮嘱了一句，便不再操纵艾莎了。 “别死在里面了”艾莎说道。 “放心” 之前在那个异次元空间里，就跟冷蛛刚了好几分钟正面的李飞，他并不怂这些均高五米以上的冷蛛。 唯有那个体型更为纤细的冷蛛法师。 才是真正棘手的对手。 因为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能完整纪录下所有旧神及其眷族的法术，并折腾出一本书来，给后人指明一条路。 唯一一本称得上是法术书的，就只有伊波恩之书。 这还是蟾之神撒托古亚亲自下场，给他的人类小老弟撑腰，这才有了这本纪录了大多数蟾之神法术，少量其他旧神系法术的书。 冷蛛跟阿特拉克·纳克亚？ 连伊格这种蛇父都有信徒。 根本没有人类信徒，日常蹭老铁大蟾蜍祭祀的大蜘蛛，只会选择自己看好的人，把她们转变成阿特拉克·纳克亚之女。 所以它自身和眷族的能力，鲜有人知。 “得先找到那个冷蛛法师才行” 看向远处陷入混乱中的奥斯汀市，遍地可见的冷蛛，比这座城市大多数房子都高不少，而冷蛛法师除了纤瘦些外，根本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如果它不主动露面，自己根本没办法找到它。 不过之前那只放在冷蛛中，都算得上是鹤立鸡群的巨大冷蛛，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对方就是要自己死。 那么有什么比自己主动出现，更加能吸引那个冷蛛法师注意的呢？ “艹，我真是讨厌这种感觉” 激发出隐藏在皮肤下的黑色流质物体来，自楼顶一跃而下的李飞，开始了加速冲刺，很快就来到了百米十秒的速度。 在休息了一阵后，完全恢复的体力下。 百米冲刺很快就成为了万米冲刺。 在绕着整个奥斯汀跑了一整圈后，李飞就碰上了自己想要的对手——冷蛛法师。 这个体型纤细的冷蛛，在数个强壮冷蛛保护下，用蛛丝打出先手，并开始了念咒语。 李飞能做到的应对方式，只有用一个侧滑，去切开那几根蛛丝，随后便用流质物体凝聚出一把钢刀，直扑对方而去。 尽管疼痛圣言对冷蛛无效，但他还是激发出了这股力量来，以求换取一点点机会。 攻击手段单一的弊端，让他只能选择拼了老命去靠近对方。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冷蛛，它们像放风筝一样，牵着一根线，既不太远，也不太近。 双方拉扯了几个回合后。 完成了咒语的冷蛛法师，它身上的疣子在同一时间全部爆开，剧烈的疼痛让它咆哮着扭动着身子。 大量正常体型的小蜘蛛，从爆开的疣子里，与浑浊粘稠的昏黄色液体一起，被甩了出来。 落地便是一口绿色的毒雾。 “艹！就你们那个体格，还需要玩毒的吗？” 闭气逃离毒气之前，不慎吸上一口的李飞，只觉得有人拿着一根冰锥，从自己的鼻孔往里捅到了肺部。 那令神经系统和大脑，都陷入混乱的毒气。 顷刻之间就放倒了李飞。 但几乎无敌的恢复能力，令这些毒气在摧残身体不到四五秒的时间，就随着呼出的气被排了出去。 “好险” 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时。 冷蛛法师也结束了它的疼痛，身上爆开的疣子正在愈合，新的法术正随着一个个似嘶吼般的字节，不停的酝酿起来。 将流质物体凝聚成长矛，投掷出去的李飞，看到一个冷蛛挡在了冷蛛法师前。 就料到对方会挡枪的他果断引爆了流质物体。 黑色的流质，在爆炸中，迅速扩大覆盖了绿色的毒气同时，也同样阻隔了在场所有冷蛛的视野。 等到黑色流质物体落地，染黑了这片土地时，李飞已经踩在了冷蛛法师的脑袋上，脚下的尖刺捅穿了对方的脑袋。 感受着脚下这只冷蛛生命已经戛然而止，小山般的体格也随之轰然倒下，李飞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承认冷蛛的战斗力和智商确实不弱。 但这又不是什么网游世界，没人脑袋上会顶着一个血条，反倒是爆了头，大多数生物都会死。 想要对付一个，时刻都有人替它挡伤害的冷蛛法师，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无限接近它，然后一击毙命。 “这个东西到底值不值得我花时间去研究呢？” 看着染黑了大地的黑色流质物体，正朝着自己这边快速收回，感受到这份能力，带给自己的好处。 李飞觉得自己应该花时间去 嗖！！！ 就在他分神的一刹那。 倒地的冷蛛法师，以一种违背生物本能的扭曲姿态，硬生生将自己的八肢同时反着插向了李飞的身体。 将冰冷的毒液，源源不断注入体内。 李飞也在此时，低头看到了一个肢体完成拆开的怪物。 刚刚死去的冷蛛法师，它的头、躯体、肢体完全分开了！ “人类，你很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从一开始就想要你靠近我呢？”那个失去了身子支撑，短小的脖子处长出四条蛛腿来的脑袋，替李飞揭晓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感受着自己被蛛腿捅中的地方，正在发冷僵硬，李飞冷冷的反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知识’，我学得非常快呢？” 第119章 猎犬 克苏鲁世界充满了各种禁忌知识。 学习它，会很容易被某些生物或者神秘存在给盯上。 寻常人等学点这个东西，都得挑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知识去学习，以此避免自己被盯上。 但在李飞这里，他从不忌惮任何知识的学习，毕竟有些时候，他没想过要学，知识也会进入他的脑子里。 从异次元空间的战斗开始，一直到现在。 没费什么尽，就已经掌握了蛛丝的他，又在这一刻学会了蛛毒。 伸出双手抓住两根蛛腿的他，立刻将这个怪物给予自己的毒，还给了这两根东西，并在结束了它俩的生命后，用自身肉体的力量，直接将其的一部分给捏碎。 看到那枚脑袋上的八只大小眼，透露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李飞用黑色流质包裹住剩下的蛛腿。 用礼尚往来的方式，告诉了对方一个答案。 “我的战斗力不存在什么上升瓶颈，如果你不能第一时间绝杀我，而是要将战斗拖到单对单的消耗战，那最后输的人肯定会是你” “你或许会疑惑我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因为我希望你还有你背后的人，以及所有潜在想要招惹我的人，都给我滚远一点，行吗？” 盯着那八只眼睛看的李飞，在讲完这番话后，左手往前一甩，黑色流质从五指的位置甩了出去。 本身不具备粘粘能力的黑色流质，像胶布一样粘住了那枚脑袋后，被他用力一扯，脑袋当场四分五裂。 确认了这个冷蛛应该是真死了后，李飞看向那些冷蛛。 对方没有仓皇而逃，而是在这一刻得到了某种统一的信号，随即开始撞击奥斯汀的所有房屋。 这些大多数还是用木头搭建的房屋，根本耐不住这些庞然大物的撞击。 没几下。 大部分的木屋就被撞毁了。 那些还存活着的人们，惊恐得看着这个足以让他们余生做噩梦的怪物，发出恐惧的叫声。 只是冷蛛们对男性不感兴趣。 它们的蛛丝精准的粘住了一个个女性，在搞到了足够多的数量后，它们立刻朝着韦科小镇附近的那个漩涡中心赶去。 “他们在干嘛？” 看到一个冷蛛全力奔跑的同时，其蛛丝黏着好几个女性，李飞先是疑惑了几秒，在想到了阿特拉克·纳克亚之女后。 他知道自己的战斗还没结束。 如果不阻止这些女性被转化成另外一种形态的蜘蛛。 那么艾依格肯定会非常不高兴。 “唉大漩涡、阿特拉克·纳克亚之女、最终一战，果然旧神们也不能免俗，喜欢整点大场面啊” 眺望远方一眼，估算了一下自己亲子跑过去，以及骑马赶过去的时间后，李飞选择返回德州分部弄匹马骑骑。 待他从满地尸首、幸存者哀嚎声连绵不绝的街上，赶到聚集了四五百人的德州分部门前时，他看到了浑身是伤的凯文。 这个被留在市政厅里的老头，此刻身上缠着厚厚一层的白色纱布，两条胳膊上也未能幸免。 拿着一瓶酒坐在地上喝的他，看到李飞的归来。 并没有像关键时刻被抛弃的人那般，指责和咒骂李飞的不负责任，他只是问了一句：“打算参加战斗吗？” “艾依格要我干活，我就必须得干活” “好！” 凯文从地上站起身来，尽管岁月已经摧残了他的大部分身体机能，刚才受的伤，更是让他的情况达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可是这个关键时刻总会放下个人情绪，会做最优解的老头，还是粗暴得呵斥了部分猎魔人的指责。 让人找来一匹还能跑的马，以便李飞第一个追上那些带走了女性的冷蛛们。 “把艾依格让你办的事给办好”凯文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不需要你说” 目送着李飞远去的背影，回过头来的凯文，他看向越来越多幸存下来的男性，正朝着德州分部赶来。 清楚冷蛛们这样做，为得就是转化出阿特拉克·纳克亚之女来。 他命令自己的副手组织好所有原意参战的男性。 独自一人走向了放有传送阵的地下室。 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援手，而足以面对这种情况的强者，只能从纽约那边传送过来才行。 只是地下室的不速之客，让刚刚小跑下楼梯的他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 “援手就不需要找了，这里的事情，李飞一个人可以应付”艾莎转述着艾依格的话，后者并不想亲自跟凯文交谈。 所以即便转述的过程很慢，她也浑然不放在心上。 “我知道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将德州的所有冷蛛甚至是蜘蛛都杀死，但是那个时间，足够那些被抢走的女性死上千百回了” “你认为我关心她们的死活吗？”艾莎冷冷的问道。 听到这话，凯文脸上泛起了一丝寒意来，如果不是杀了艾莎，会激怒艾依格，甚至可能让她对他们动手，他现在就想给对方的脑袋来一枪。 你不关心她们死活，我关心啊！ “说说，廷达罗斯猎犬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 听到猎犬，凯文心头一震，作为一个跟旧神以及眷族，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男人，他很清楚如何避开旧神的窥探。 自己那一次 凯文的沉默不语，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激怒了艾依格，她直接操纵艾莎的身体，朝着前者吼道。 “凯文！清醒一点！其他旧神和外神偶尔会看一眼德州，但是我！我从不看德州以外！所以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事情，就连伊格都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没错！这里发生的所有事！” “廷达罗斯猎犬的臭味，我已经闻到了，那个远在未知空间里的大猎犬，已经燃起了又一次追猎的兴趣” “所以在所有事情无法挽回以前，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追猎的东西，为什么会让廷达罗斯领主感兴趣！” 听到廷达罗斯领主，凯文的嘴角不受控得抽搐了一下。 自己的仇家 有这个本事？ 第120章 经典美式风味 “真是该死的事情真是越来越棘手了啊我真是后悔来德州了，早知道让那个嚣张的家伙来算了，他才适合对付眼前这种情况，我只适合低调啊” “冷蛛都从我面前过去了，怎么凯文还没从纽约那边呼叫援军呢？” 独自一人赶往漩涡中心的戴维，骑着来的马，因为前方云层散播的无形恐惧，不管他怎么用鞭子去抽，都已经不肯往前挪动一步。 不得已，他只放对方离开，自己独自一人步行往前。 越靠近那个吸来了云雾，并朝着地面放下巨型黑色锁链的地方，他就越觉得自己难以前行。 但这份难以前进，并非心中的恐惧作祟，而是某种无形不可见的巨大压力。 正一点点放慢他前行的速度。 像是没有拐杖，仅凭自己的双腿去直面强风一般。 往前走了一阵。 过了一个山坡。 刚要下去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还没等他惊讶起来，对方就已经笑眯眯得回过头来，戏谑着挤眉弄眼道：“哟？这不是戴维吗？咋？没了马，就走不动路了？” 戴维没有搭理李飞的话，只是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丫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这事，你不想管吗？ 怎么现在就麻溜的跑过来了？ 还站在前面等我，怕不是 “别看我，我肯定没有被什么人类大义给打动，只是艾依格要我办这个事，我能怎么办啊还不就是乖乖来呗” 听到这个解释，戴维并没有觉得多意外，因为想让这货动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于是他决定提醒对方一句，省得一会自己为了人类的未来，选择拼死一搏，需要人搭把手时。 只能看到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 “那你应该知道，当你讨好一位旧神的时候，就会得罪另外一个旧神？” “知道，知道拉，可我也没办法啊，谁让大蜘蛛也不肯收我当小弟，还想要弄死我，所以抱好大腿，就开干呗” “好！”戴维重重得点了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不快，完全给抛在了脑后。 永远将工作摆在第一位的戴维，他立刻指着远处那个聚集了云层，形成的空中漩涡说了起来。 “那个东西，我以前的工作中也没见过，但应该就是连接现实世界和幻梦境的通道，我们必须得想办法阻止它才行” “尽我们的所能！” 李飞：“你知道你的话有多美式吗？” 戴维：“？？？” 见戴维这个北美南方人，有点不理解什么叫目前正在形成的标准美式作风，李飞面无表情的解释了一句。 “尽管你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但炸掉它，永远都是你们美国人的最后选项” 说完，他又补刀了一句：“我之前就看见过你放在腰后的雷管，所以别辩解了” 遇事不决，直接开炸。 经典美式作风，比美式冰咖还要经典的东西，李飞要是不熟悉这套的话，那他这些年的电影都白看了。 在这片神奇的大陆上，解决敌人的最后办法，永远都是一场爆炸。 所以他知道天上那个大铁环，要是无法中止的话，戴维肯定要直接用炸药来跟对方碰一碰。 虽然这招大概率不会起任何作用。 要是炸药能搞定这事 那克苏鲁被一艘船给撞咳咳！克总将不再担任克苏鲁神话最大笑点了。 “那你有什么高见？”在有点明白‘经典美式作风’这个词背后的含义后，戴维将腰后的雷管给拿在手上，顺带反问了一句。 某人虽然说得好像很对。 但自己会因为他的一番话，就舍弃雷管？ 没门！炸不断锁链肯定是炸药量不够！只要炸药足够多！旧神也要唱征服！ “当然是叫大哥呗！你不会真的在考虑跟一堆冷蛛硬碰硬？” “那些怪物的数量，我俩一起上，都得打上一整天，才能将它们全部给消灭干净” 就没想过跟旧神硬碰硬的李飞，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战斗力，能跟对方来个高质量对战。 指不定大蜘蛛一愤怒，来个亲自下场，在自己身上随便戳一戳。 人就嗝屁了。 面对这种情况，不叫大哥下场，难不成真就标准美式风味？ 两个大老爷们赤手空拳上阵。 武器全靠抢，防御全靠闪，锁血躲子弹？ “把诺登斯叫出来，一个古神这个时候都不亮个相，让我们这群小弟跟这种天灾干架？” “你叫我？” “艹！！！” 大大咧咧说出诺登斯的名字，余光瞥见一个白发老头，没想到对方竟然就在一旁的李飞，差点就当场尖叫起来。 目光和身体光速移正。 刚想高呼几声古神牛逼，您就是小弟一生苦苦追求的大腿，试图用这种方式挽回点印象分的他。 就见诺登斯甩出了两把长剑来。 哐~ 随着这两把造型古朴，纯粹的中世纪风格，剑柄底部还镶嵌着一枚鸭蛋般大小的宝石，剑身上没有半点花纹的长剑落地。 诺登斯笑眯眯的说道：“来，经典美式作风，让我看看你俩能做到什么程度” 李飞：“” 戴维：“” “严格来说，我跟他不是一伙的”戴维默默得与某人拉开了距离，他又没有那货恐怖的恢复能力。 冷蛛给他肚子上扎一下，即便没有秒死，也能看到死神在一旁给自己读秒。 所以拿剑往里冲？？？ fuckgnope！ 谁特么爱上，就上，反正老子绝不跟个铁憨憨一样，在枪械时代，玩古典战争时期的人类勇气巅峰。 戴维不想冲，李飞自然也不想冲，因为他宁可跑去挖锁链‘扎根地’旁的泥土，也不拿着剑往前冲。 见两人不动，诺登斯惋惜了一声：“啧，人类的勇气在你们这一代，算是彻底消失了，要换做以前的勇士们，早就发起冲锋了” 李飞：“所以这就是你坑死自己信徒，导致后续无人信奉你，现在连小弟都要临时雇佣的原因？” 诺登斯：“” 双眼瞬间瞪圆了的诺登斯，险些没抬手一个巴掌打过去。 尽管早就知道李飞这货口无遮拦，时不时就开口调侃旧神。 但当这个口无遮拦降临在自己头上。 诺登斯承认自己这么多年来，终于感觉到了血压这种东西，竟然真正存在于一个古神身上。 真是x了一个克苏鲁！ 第121章 一个有份量的字 “你很好！” 诺登斯深吸了几口气，将心中腾腾冒起的火气给压下去后，他背着双手表示，在阿特拉克·纳克亚不亲自下场的情况下。 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毕竟现在放眼望去，只能见到一堆冷蛛跑出来搞事情，如果这个级别的灾难，就要古神亲自出手 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这事要传出去，窝在海底的那个章鱼头，怕不是都要在还跌给笑出一个八级大海啸来。 “所以还得是我俩这个苦逼上场解决问题，是？” “对” “那你有除了剑以外的东西吗？或者告诉我们，要如何解决掉那个镶嵌在云朵里的金属圆圈？” “e你这也太偷懒了？我来帮你想？” 听到诺登斯讲这种话，李飞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起这个老头来，暗自思索这货是不是戴维找的演员，用来忽悠自己往前送死的。 不然你怎么可以思维老古板成这个吊毛样？ 什么叫我太偷懒了？ 你们神灵的经典思维，是不是默认英明神武的自己，只要跑出来给蝼蚁鼓励几下，蝼蚁们就立刻跪倒高呼三声‘我太幸运了，能见到真神’ 接着立刻不顾自己死活，替你在前方冲锋陷阵？ 拜托，清醒点。 时代变了啊。 这又不是那个见到神迹，就不图回报，为你们这群冷血动物去肝脑涂地的年代了。 更何况你们要真的无所不能。 怎么这么多年，也没见着哪个旧神被古神当众出屎来，或者被当场打死？ 是因为不想打？还是因为打不死？ “行了，行了，这是你的东西，自己琢磨去，有这个东西在，你费那么多脑子思考问题干啥？”懒得废话太多的诺登斯，将青铜权杖扔了过来。 这把时不时就被李飞自己，给放在某个地方，并经常忘记带在身上的东西一出现。 李飞心中的怀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这个青铜权杖到底是有多重要，才会一直一直，因为各种原因回到自己的手上来，就好似这东西从诞生那刻开始，就应该跟自己在一起一样。 恋爱期的男女都没这么黏在一起？ “这个东西你能稍微给我解释一下，这东西到底为什么属于我？又是谁创造它的？” “你猜啊，你这么喜欢动脑子，那就自己猜呗” 当着李飞和戴维的面，诺登斯原本还实质化的身体，在他口中说出最后一个字来后，便犹如一阵被风吹散的白烟，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这个举动 别说是李飞了，就连一直信任诺登斯，直到最近这份信任才产生裂缝的戴维，都不禁怀疑这把青铜权杖的来历。 明明这东西好像很重要一样，为什么知情者总是不说出实情来，非要大家猜呢？ 当谜语人很有意思是！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先解决裂缝” 拿着青铜权杖，在手上甩动了几下，直视远处的那个位于天空云层中，越来越大的漩涡。 李飞尝试着将意识注入权杖，在发现依旧如之前那般毫无半点作用后。 想起之前的事。 他权衡再三。 一咬牙 试试！ “我要喊一句比较招巨蜥的话了，你站我旁边来，我担心科罗拉多巨蜥又要来咬我，替我挡一挡” “呃梦的皇帝吗？你想当凯撒想疯了？” 被关键词触发了前不久的记忆，想起李飞掌握‘疼痛圣言’时的情形，戴维一边鄙视着某人那次说出口来的中二台词，双脚也是不停歇得走到他身边来。 虽然上次从地面的阶梯里，跑出来一堆科罗拉多巨蜥，给他们制造了一些麻烦。 但这一次他们又不在德州分部的旁边。 远方就是一堆冷蛛。 如果能召唤出一大堆巨蜥，去跟那帮冷蛛开打的话，他们也能减轻一些分担。 当然某人要是临阵突破一下实力。 那也是极好的。 “开始！” 拔出左轮手枪的戴维，他确认好了两人一会要如何引导巨蜥去找冷蛛的跑路路线，便让李飞开始了，但后者也在这事遇上了一点奇怪的麻烦。 总计就六个字的话，结果第一个字他硬是只能说出一个字最前面的一点点，就好似一个口腔黏膜纤维化患者，在对着一个蜡烛吹气一样。 因为纤维化丧失了弹性的口腔，既不能吹出一个完整的气，也无法将嘴巴张到三指这个宽度。 痛苦。 但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心灵上的。 “吾吾吾” “吾什么吾？你说不出口来了？是终于有廉耻之心，为自己的那句话感到羞耻吗？” “不是！我感觉这个字变得有份量了！” 听到有份量，戴维起初还不在意，但当他想到了什么时，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全身也随之颤抖了起来。 好似他见到了什么真正的神迹一般。 于是用起了满怀期盼，又怕希望破灭的小心语气。 “份量？字也有重量？等等你不会是在说你半天无法完整念出的那个‘吾’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压着你的舌头？” “更高级的什么意思？” 对于李飞的疑问，戴维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而是让他自己尝试将‘吾’这个字，给完完整整念出来。 即便这个字的分量压得他舌头都捋不直。 但只有真正念出这个字来时，那些无法言说、无法直视、无法倾听的东西，才会出现在李飞自己的面前。 “有这么神奇？那我试试” 被戴维几个超级有份量，且一般情况下，只有旧神才配使用的词，说得心情激动起来的李飞。 他立刻专注了进来。 可是简单的一个字，却在这一刻重如千斤一般。 舌头、口腔内壁、喉咙都在这一刻，被某种强大的无形力量也压制的死死，即便它们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伤害。 “吾” “yes！你竟然这么快就说出来了！看见了什么吗！这可是真正的强者，才能念出来的” “没有，我放弃说那句话了，反倒就说出这个字来了” 刚打算手舞足蹈庆祝一下这个历史时刻的戴维，他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被人拿着一块千年寒冰砸了一下。 不仅痛，而且很冷。 “你特么我真的服了算了！我们还是上炸药！” 第122章 一场大戏怎能少了主角的表演 上炸药，肯定是不会上炸药的，说笑倒是可以说一说。 毕竟戴维手上的炸药，是一根能藏在腰后，不脱下西装时，别人几乎都无法发现的小炸弹，要是这个份量能把锁链炸断一根。 那大蜘蛛阿特拉克·纳克亚基本上可以在《欢乐旧神一家人》里当场退群了。 毕竟旧神里目前最low的战绩，也就是克总在某个深夜出门遛弯，悄咪咪得出现在海上，想要看看人类夜钓，打发一下时间。 结果被一艘船给直接撞飞的战绩。 在这个惊呆了部分人类眼球，震麻了某些旧神后，他们就几乎没办过这么low的事了。 所以那些自漩涡中心掉下来的锁链，肯定不是一根雷管就可以解决的。 就不提失败不失败了。 光锁链被炸药给解决掉，怕不是都要被人笑话整整一千万年，直到这个事情变成古神里的千万年老梗。 哦~快看，那不是我们的小蜘蛛吗？竟然被炸药给解决了~ “加油！我看好你！只要你说出一个字来，我们眼前的问题，就可以完美解决了！” 戴维拍了拍关键时刻，还是站出来的老铁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加油的肯定眼神，便在一旁坐了下来，眺望着远处被数百个大小不一的山坡，给完全阻隔了视野的地方。 反正现在帮不上什么忙。 不如趁时间还够的时候，多恢复一下自身的体力。 “吗得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那个最终解决方案” 事情到了这一步，被数双看不见的手，一点点给推到台前的李飞，他深吸了一口气，充满了恼怒情绪的心底，有着一股怒气无处发泄的痛苦。 一次次尝试去掌握事情走向的主动权，结果又一次次的失败。 永远离不开的德州。 青铜权杖永远会回到自己手上。 好像没个尽头一般，可又在自己几乎快认命的时候，来到直到这个最终一刻！ 一场大戏终于在演完了前面的戏份，轮到自己这个主角来完成最后一幕，为大蜘蛛的计划，给予最为沉重的一击。 “这种被操纵的感觉，真是烦啊你们要是想跟他battle一下，直接去她住的地方找她，不就完事了？” “明明都知道门牌号，为什么不直接线下约架呢！” 带着满腔怒火，李飞慢慢转身往后看去。 眼前德州美丽的自然风景尽收眼底。 换做别人，自然认为这里是适合一家子春游的好地方。 因为这年头普遍在野外存在的野狗、鸟、蚊虫、毒蛇都没了。 静悄悄的一片。 如书中所描述的美景一般。 不仅不需要担心蚊虫叮咬，也不需要担心被野狗攻击，更不需要担心上厕所的时候被咬一口。 但在李飞眼里，他仿佛看见了几个无形的不可名状之物，占据了自己身后的空间，将那些动物也驱赶走了。 这一刻！旧神！古神！都在注视着自己！ “你们这些东西”李飞昂头看向上空，慢慢走了起来，双脚走得非常用力的他，一点点将之前那个徽章图案，给画在了草地上。 在看明白自己的一切选择，都在被暗中修正，确保自己最后可以抵达这个准备多时的舞台上后。 已经受够了被操纵的自己。 岂能如这些东西所愿？ 死就死呗！在死之前，自己定要将徽章背后的那个存在，也召唤到这片大地上来，让原本就注定要大到离谱的烟花，更加绚烂夺目！ 于是，当李飞走出最后一步，用一种歪歪扭扭的画风，将召唤阵在草地上给蹭了出来时。 两分钟就察觉到异况，但没预判到某人现在这么疯的戴维，他猛得站起来身来，发现了地上的徽章，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你疯了吗？这个召唤阵你怎么敢将他放出来！” “所以你认识？” “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我根本不认识！你这个被害妄想症患者！一个根本不知道底细的旧神，会是极大的麻烦！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见戴维想走过来，毁掉地上的召唤阵，李飞果断一个先手，用疼痛让他直挺挺得摔倒在地上。 面对他那双满是愤怒的眼神，李飞激发召唤阵的同时，不忘替自己的行为解释了一句，也顺带提醒一下他，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还没受够被操纵的日子吗？我已经受够了这些小屁孩，像拿着放大镜去烧蚂蚁一样戏弄我们了” “现在不管接下来是死是活，都让我先一步” 随着意识带动着些许能量注入召唤阵里，那个召唤阵开始向着某个奇异空间发出了‘沟通’的信号。 在一颗抬头就可以看见璀璨星辰的星球上，某个古老的存在缓缓挣开了双眼，面具下的那双眼睛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终于肯来找我了？”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一场戏剧怎么能没有主角亲自上演的大戏呢？” 如金石相撞般刺耳的声音，在无垠的太空中，传向了所有方向，但又立刻消失，不让某些宇宙里更古老的存在听见。 于是，李飞这边在等了五分钟，发现召唤阵竟然失去了作用，他立刻琢磨出了两个可能性。 第一就是这个召唤阵，本身就是诺登斯或者艾依格，也许是遛弯大叔伊格的召唤阵。 他们中的某个人，一人分饰两角，在自己面前将引导着自己将这场戏给演下去。 第二个可能性猜测就更多了。 对方惧怕蹲在这里的诺登斯，或者他觉得自己还没完成他想要的目的，甚至也有可能到了他沉睡的时间，所以他直接睡觉去了。 但不管是哪样，都意味着自己想要还以诺登斯等人一点颜色的想法，在这里就被强行扼杀了。 因为对方根本不亲自下场。 那边摆在面前的选择，似乎只剩下转身离开然后毫无意义的死去，或者继续按照某个暗中存在的规划，往前去跟那些冷蛛打上一场。 “艹！你最好知道我召唤过你！” 咬咬牙，李飞无视了倒地不起的戴维，召唤出了流质物体，化作一针黑风杀向了远处那个为自己准备多时的舞台。 第123章 事关凯文的真相 大量的马匹载着人们，浩浩荡荡得从奥斯汀方向杀了过来。 数千名第一时间集结在一起的男人们，不仅带来了步枪，更是带来了不少步兵炮，以及三门280榴弹炮。 单从火力上来说，他们跟之前相比，基本上多了n个数量。 大量的炮弹，被马车拉了过来，更有一些面带死志，已经失去了家人的男人们抱着火药桶，准备尽可能多得将那些冷蛛带去与自己家人见面。 在短时间内，将一支士气不需要鼓励，就已经拉满的各类人，打造成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的凯文。 他骑着马在队伍的正前方。 看到一片被人毁得一干二净，寸草不生，以至于这块地就像是美丽草原上一块丑陋伤疤的地。 在那块地的旁边。 一个将西装扔在地上，单手扶腰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让自己的副手继续组织人们往前，前进到火炮攻击范围以内再停下后，凯文独自一人骑马过去。 “戴维，你在这里？那李飞人呢？” “那边呗，他这个被害妄想症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了”戴维指着远处漩涡下方，头也没抬的说道。 这个满腹心事，活得让人看不懂的家伙 “那好，我们先用炮击支援他，等炮弹全部打光在说”战术层面不弱的凯文，见有人已经去拉仇恨了。 便打消了之前让猎魔人冲在前面，去吸引冷蛛的注意力，为火炮攻击争取更多时间的想法。 “一起吗？” “等等！” 戴维厉声叫住了凯文，前者迅速瞥了一眼从他们六十米外走过去的大部队，随后压低声音质问后者。 关于德州分部参与到这件事里，是不是得有个答案给自己了？ “哦！你说这事啊？我默许了，毕竟德州不管怎样最后都会迎来一波血腥冲突的” 凯文的轻描淡述，让戴维本就紧皱的眉头更深了几层。 他们猎魔人什么时候管过普通人的事？ 南北内战搞得那么大的时候，他们猎魔人都没有参战，只是默默无声得选择承受南方失败后的代价，更加别提区区一个德州了。 所以凯文的话不是有问题，而是非常有问题。 什么叫迟早要迎来血腥冲突？ 你是在承认自己推动了一切？ 见戴维已经选择这个时候朝自己发难，凯文眨了眨他浑浊的双眼，老脸不合时宜得泛起了一丝笑容。 “这个地方每一个人都在等着火药桶爆炸，迎来清算的那一天” “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如果要认为一切罪过在我，那你就是错误的，因为经历这次事后，这些人能十个活下一个就万幸了” “到了那个时候，纽约那边就可以送上一口气了” 听出了弦外之音，戴维的目光再次落在继续前进的大队伍上，他知道德州分部的人几乎都是南方人。 而凯文现在暴露出来的真正意图 似乎是在说，他不仅为推动一切出了自己的力，更是打算借机除掉德州分部的大部分人。 尤其是那些今年刚二十岁左右，走出校园没多久，未来几十年里都将撑起整个南方猎魔人发展的年轻人。 猛得打了一个寒颤的戴维，他惊恐得看着凯文：“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他们都还年轻，还有机会去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们迟早会选择与纽约那边和解的！” “这是大势所趋！” “根本不需要你在中间，通过这种方式，除掉这些未来大有所为的南方猎魔人啊！” 此时已经不再笑的凯文，他脸上被寒意给取代，冷声说道：“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我之所以原意接手这个任务，自然是纽约那边许以了我一份重礼——那个凶手” “但如果你要认为我是因为想报仇，就选择将他们全部弄死在德州，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他们当中已经有人成为了克苏鲁教团的一员，这！才是我愿意这么做的原因！” “克克苏鲁教团？”被接二连三的重磅消息，给震得头皮发麻的戴维，他口齿不清的问着。 凯文沉重得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仅有美洲猎魔人的高层，以及他这把老屠刀知道。 至于是怎么发现的？ 这得从一尊南洋菩萨咳咳！一个克苏鲁雕像的离奇出现说起。 在某一次对新加入组织的猎魔人，按照惯例进行入会仪式之前，某个中层管理人员去接这个新人时。 在他收起行李箱时，意外看到了对方迅速藏起的克苏鲁雕像。 在不动声色进行了长达半年的调查后。 美洲猎魔人高层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东西不是用来做研究的，而是用来放在床头柜上进行每日祭祀用的。 很显然有些南方新生代，在意识到自己无法击败以纽约为首的北方佬后，就选择了一条更加邪恶激进的路。 所以坐镇德州这么多年来。 凯文一直在努力寻找克苏鲁教团的踪迹，最终在不到半年以前他发现德州分部的人至少50的人都已经成为了克苏鲁信徒。 如此大规模的改信事件，必须得非常小心去处理，一个不慎就会毁掉整个美洲猎魔人对同类的信任。 最终在一番谋划之后 就有了眼前这个画面。 凯文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好男儿们，挺着胸膛，拿着枪，加入到这场足以载入德州史册的战斗里。 “什么也别说，现在不是就地枪毙败类的时候，让他们全部都光荣的战死” “这样他们的家人会永远以他们为荣，而不是毁掉他们的名声，让人钉在耻辱柱上整整一百万年” 沉默的戴维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确实只有这个办法了。 尽管死去的猎魔人里并不都是克苏鲁教团的人，但至少他们每一个人战死之后，都会被视为英雄。 因为不管他们生前做了什么选择，至少他们没有因为杀戮人类而死，而是为人类的未来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这样既可以保全一部分非克苏鲁信徒之人的名声，也可以彻底解决掉德州分部的麻烦。 只是这种每个人都打着小算盘的局面，让戴维终于有点理解李飞为什么越来越烦躁了。 因为这里的事情，从未像条单线一样好走。 每一条线上都有着一大堆的狗屁事在等着他们。 第124章 你有无限的潜力 “老子真t烦躁透了！穿越过来就没一天过的顺心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艹！” 抓着一个属于冷蛛的脑袋，拼命大喊，宣泄着心中的李飞，脚下是堆叠到足足十二米的尸山。 尽管这座透露着紫光的尸山，看起来并不那么传统化，地上见不到什么血液。 但直立行走时，足以让人巨物恐惧症发作的冷蛛们，还是用自己的尸体，替他搭建出了这座外形非常另类，威慑力并不弱于传统尸山的虫尸山。 将这段时间心中积累的火气，用战斗的方式，给痛痛快快发泄出来的他，感受着一枚枚炮弹落在自己五十米外时产生的猛烈爆炸。 冲天的火光，猛烈的巨响。 但无人敢将炮弹落到自己身边。 “所以它已经成功一半了？” 抬头看向天空，在由云层组成的黑色漩涡外，温暖的阳光，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无视着时间的流逝，白昼与夜晚的交替，将光芒撒向大地。 显得格外的诡异。 经历了这个格外漫长的一天。 却发现黑夜已没了踪影，任谁都会感到疑惑。 李飞知道这事肯定因大漩涡而起，唯有终结那个漩涡的存在，才能将让昼夜交替变得正常起来。 可是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干劲。 以至于他脑海中都产生了，要不就让大蜘蛛把两个世界相连在一起，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毁灭的想法。 反正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暂时也没留下什么羁绊，也没什么事可以值得去追忆。 “我存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永远这样无意义的战斗吗？” 坐在一只死去冷蛛的背部，李飞眼里充满了迷茫，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心中对未来的期盼，正在一点点减弱。 刚开始只想离开德州，去蒙大拿定居。 再后来就想提升一下实力，顺带把烦自己很久的问题给一并解决了。 现在 如果硬要找点什么坚持下去的理由。 大概就只有被旧神和古神戏弄，向他们发起复仇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一升起，就被掐灭。 向他们复仇？ 自己配吗？ 那可是无法消灭的不可名状之物。 “也许你的迟疑，你的迷茫，你的害怕，只是克塔尼德在给你心中植入了恐惧呢？” “是的，他们在害怕你，害怕有一天你又成为一个无法消灭的怪物，所以他们用另类的方式囚禁着你，直到消灭你的所有斗志，将你变成无用之物” 一个声音突然在李飞脑中响起，那温柔的女声，犹如一阵春风慢慢抹去着他内心的疑惑与恐惧。 尽管在第一秒，不知道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可李飞凭着直觉，想到了黄天杰口中所说的母神。 因为她声音很苍老，但却有着一种只有亲生母亲，才会在语气中，不自觉加入那种对孩子的关爱。 而自己听到她的声音，也感到安心。 “你就是母神？”无法喊出那两个字来的李飞，只能用另外一个词替代了那两个字。 “是的，我时间不多，所以你不要害怕，你的潜力并不比那些东西差，只要你愿意打开心扉去接受这个世界” “请原谅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教你有用的东西，让你被迫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努力存活下去，这是我的错” “现在天上的那个东西，你只需要破坏锁链附近的地面，就可以毁掉它了，这个把戏阿特拉克·纳克亚之前玩过” “当然，在我了解了一些事情后，我知道你肯定对他们有怨气，如果你想要报复他们，也可以选择不破坏它，看看这个事情最终会不会反噬他们” “不过那个时候你大概已经死了” “你现在还是太弱了，你需要去强大起来，吸收这个世界上的知识，直到有资格能够跟他们面对面” 时间不多的母神，她加快语速将话给讲完，并在最后提醒李飞一句。 自己的每一个孩子拥有着无限的潜力，但因为种种原因，它们永远无法完美，总有着最少一两点的缺陷。 而你的缺陷，就是你太容易被影响了！ 在等了半分钟后，不管自己在心中发问，也得不到任何新答复的李飞，他苦笑着点了一下头。 因为母神说得对。 自己心态上永远处在一种，容易被影响的缺陷。 或者说更像是豁达的另外一面——无所谓。 总是想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牵挂，所以很多事根本不上心，就像前世那浑浑噩噩的每一天一样。 “果然穿越不是万能药啊” 而在李飞用手捂住了脸，寻找更加令自己振作起来的理由时。 奥斯汀市。 被冷蛛摧残过一遍的德州首府，大半房屋已经坍塌，燃起的大火虽然第一时间已经被扑灭，可这座城市20的面积还是被烧成了一地灰烬。 留在这座城市里的老弱病残们，在气喘吁吁得扑灭大火，并保留了这座城市大多数建筑后。 一并坐在城外休息。 大概不到三千多人的样子，其中九成都是老人，以及年幼到拿不起枪，也搬不动炮弹的小孩。 此时一支从休斯敦方向赶过来的队伍，打着德州的旗帜，士气如虹的他们，人数虽然才不到三百人，可任谁看一眼，都会觉得他们是一群久经战阵的老战士。 留在这里的奥斯汀警长，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收回了看向天空的目光，看向远处那只踏着草地而来的队伍。 他们的肤色让警长松上了一口气。 因为城里有点战斗力的人，都已经向西北方向的韦科小镇去了，如果此时南方的敌人杀过来，那他们将毫无还手之力。 但事实证明命运是站在他们这里的！ 不过在四五秒后。 警长脸上的笑容就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救命！！！我们是一伙的！你们在干嘛！！！”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这里还有孩子啊！！！” “疯了！都疯了！” 沉默的骑士，用枪和刀，将留在奥斯汀的人们全部杀了一个干净。 第125章 诺登斯的计划 “刚才看到你停下来，坐在冷蛛身上，我都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是出了点事，你觉得我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 在枪林弹雨中，一路跑到李飞身边，准备与‘老铁’一起拯救德州，拯救北美，拯救世界的戴维。 上来就被这货的一句话给干懵了。 你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啊！ 而且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 戴维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些正在跟冷蛛以及小蜘蛛纠缠的猎魔人，他们已经僵持了足足五分钟之久。 本应该吸引火力的李飞，突然就坐下来沉思问题 不然自己干啥过来？ 因为这座冷蛛山上的风比较狂野？ 所以坐过来一起吹吹风？ “jes！别琢磨什么哲学问题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未解之谜，我们都渴望得到答案，但我们不可能知道所有的答案” “所以你不要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去思考这个问题！” “干起来！” 极度暴躁的戴维咆哮了起来，他承认自己也在德州的事上，接二连三被耍了，内心也渴望得到全部的真相。 但眼下，根本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啊！ “好了，好了，干活干活！”李飞翻着白眼站起身来，在真正与母神进行了第一次对话后，心中的不安终于稳定了些许。 既然一切的方向，都是朝着面前的大漩涡去，那就摧毁它呗！ 施放出流质物体来，再次杀入冷蛛中，成功吸引了大半冷蛛的注意力后，李飞朝着漩涡下方更加中心的位置靠近。 在那里，数千名被白色蛛丝缠住的女性，正跟一颗颗立起的米粒一般，以前后左右相隔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成圆形向外扩散。 尽管她们现在已经一动不动。 但李飞知道她们被转化是迟早的事。 “炸掉锁链下方的泥土！” “知道，知道，就是你能不能稍微带我一下？我可是两条腿在跑啊”跟着李飞一起跑的戴维，看到自己靠近最近的锁链，至少要打死50多只冷蛛，才有机会靠近。 想偷懒的他，马上就品尝到了飞一般的感觉。 在被流质物体裹住了腰部。 随着一阵猛得发力，化作一枚炮弹飞出去的戴维，脸上的皮在这一刻，都因为强风吹扁了，三七分的背头发型，在落地以后跟中分没啥区别。 “fuck！让你带我一程，不是让你送我一程啊！” 抱怨着某人的举动过于粗暴，将那一小节炸药拿出来的戴维，单手往地面上一刨，仅靠五指就从地面下挖出一大块泥土的他。 一眼就看到了锁链深入地下的那个锁头。 没什么多说的。 加持了一个法术，往下面一扔。 在冷蛛攻击之前，利用减慢自身周围时间流速的办法，轻轻松松跑出去的戴维，站在五十米外，看着锁链被炸开。 砰！！！ 被加持了法术的爆炸，在第一秒的时间里，就震碎了四十米内的一切泥土，并在爆炸中破坏了锁头。 看着黑色的锁链失去了锚点，开始无意识的甩动，并影响到云层上的圆环。 戴维的脸上没有成功的喜悦。 反倒是觉得这一切看似好难，又有点太容易了一些，因为他们现在面对的可是阿特拉克·纳克亚。 一位真正的旧神。 而不是之前那般，跟xxx教团或者眷族开打。 怎么可能一个旧神就只有这点手段？ 同样想到这一点的人还有李飞，他在用更加轻松的方式，掘开了两个深埋进地下的锁链，让它俩看起来就跟章鱼的触须一般，在空中无意义的到处飞舞时。 没遇上太多阻力的他，若有所思得看着根本没怎么拦自己的冷蛛。 这些数量过千的冷蛛放在正面战场上，不说以一敌万，只要对方没拿出大炮阵来，那么以一敌百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就这年头子弹的穿甲能力，根本打不穿这些冷蛛的躯壳，只能用火炮给它们一点狠的。 那么它们大多数都在摆烂，让一对五都不够数的猎魔人，给硬生生拖住的同时，还让他们炸掉锁链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揭晓得并不慢。 听到头顶传来的异响，往天空大漩涡看去，一只有着八眼的巨型蜘蛛，正用它那充满了怨毒情绪的眼睛俯瞰着整片大地。 其巨大的体型，目测最少有两百米高，让人一眼看上去，只觉得自己见到了神话故事中，经常用于形容最大号生物的专属词——泰坦。 砰！！！ 随着第一根蛛腿落地，重重砸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替热火朝天的战场按下暂停键来的它，没有在空中过多展示自己的身姿。 而是朝着李飞发起了攻击。 没能一击抹去流质物体的它，看着躲过一劫的李飞，她用充满怨恨的语气吼道：“你这个散发着脏臭味的特洛伊木门！你将一个可怕的梦境给了我！我要你死！！！” 李飞：“？？？” 听到这个话，李飞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家伙，是在逗自己吗？ 可怕的梦境 就自己穿越以前那点飞机大炮什么的，一堆现代化的东西，能让大蜘蛛觉得可怕？？？ 你们认真的？ “干得漂亮！终于到收尾工作了！”消失了好一会的诺登斯，他出现在李飞身边。 这个满头白发，留着灰色胡须的老头，此时讥笑得看着那只大蜘蛛，像一个终于偷到了鸡的黄鼠狼一般，也像是一个骗子向世人展示他的骗术一般。 用带着狂喜的声音，让在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无误得听到他的话，并揭晓了他到底在这件事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阿特拉克·纳克亚这一天！我等了很久！自你开始试图向幻梦境搭建一张蛛网桥梁，我就等着着一切！” “而我身边的这个小伙子，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 被外神大哥勾肩搭背的李飞，猛得一甩这个老逼登的手，一边跟大蜘蛛声称自己与这货不熟，一边往一旁退去。 “啧，真是不会抓住机会”诺登斯撇了撇嘴，也没太将这事放在心上。 比起跟李飞聊聊‘要如何对古神保持尊敬的态度’，还不如在大蜘蛛面前揭开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 “这个事，得从克塔尼德说起，你知道他的，对？” “长得跟克苏鲁一样，但他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往你们旧神的潜意识里，植入对我们古神的恐惧” “但我一直以来缺少的是一个特洛伊木马一个可以让你这个对梦境有了解的家伙，可以心甘情愿上钩的木马” 第126章 剧本是这样写的 诺登斯，幻梦境的大深渊之主，夜魇无可置疑的统领，狩猎之王，近海的唯一领袖，至高者。 作为一个住在地球幻梦境里的古神，诺登斯和其他古神一样，一直致力于驱逐地球上的所有旧神。 并给那些无法驱逐的旧神脑子里，植入他们对自己等人的恐惧。 过往的时间里，诺登斯等人将恐惧，成功植入了很多的旧神潜意识里，让他们永远离开这里，或者永远活在他们的恐惧下。 但并非每一个都是成功的。 大蜘蛛阿特拉克·纳克亚，就是一个难以下手的狠角色。 之所以说她是狠角色，不仅仅只是因为她对自身潜意识的严防死守，更是因为她敢一直往幻梦境架桥，还没被古神们给集体揍死。 不过不管怎样 她今天还是输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办到的？”诺登斯看着那只从云层漩涡中心倒吊下来的大蜘蛛，脸上带着胜利者才配出现在脸庞上的笑容。 显现出本体来的大蜘蛛，在沉默了半分钟后，压抑住心中对诺登斯的恐惧，再用怨毒的目光瞥了一眼李飞，便配合着问起了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自己几乎是盯着艾莎去窃梦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 对于这一刻，尤其是大蜘蛛所表现出来的挫败感。 心中非常满意的诺登斯，决定好好给大蜘蛛捋一捋，让她明白自己输在哪里，并最好明白这一次的失败不是偶然。 也不是他们古神的好运。 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这个事，得从半年以前讲起，那天我正好在德州这边遛弯，跟我的好兄弟伊格一起在某个餐馆里，准备尝尝德州特色烤牛排” 伊格：“你别提我啊你这样让我以后很难在旧神圈里混了” 李飞：“你们这群神，怎么就不喜欢待在自家宫殿里沉睡，非要跑到外面来遛弯呢？” 戴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平时对我们爱答不理的诺登斯！果然是有预谋的！” 不管躲在暗处之人，或者身边的人心中作何感想。 在花了半分钟谈论了一下那块牛排的鲜嫩多汁，尤其是撒上黑胡椒和墨西哥辣椒后，嗅着它们在滚烫的油脂上，被高温激发出的辣味后。 诺登斯就聊到了，当时走进店里的某个年轻人。 某个年轻、鲁莽、自认为自己很牛逼的年轻人。 李飞：“你直接说我名得了” 听到这话的诺登斯咧嘴一笑，他用毫不在乎的态度，调侃了一句李飞当时的情况后，便提及到了梦境替换这件事上。 本来就住幻梦境的诺登斯，对于替换一个人类的梦境这种事，可以称得上手到擒拿般的简单。 要是这个都办不到。 他也甭住幻梦境了。 而李飞本身惊人的潜力，让他的梦境力量大到无可估量的地步。 那种浑然天成的梦境宽广度，几乎不需要任何人去进行二次扩充，就拥有着极强的力量，只要它能遇上懂得使用它的人 所以它对于大蜘蛛的吸引力是惊人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替换出一个没有任何修改痕迹的梦境？” 大蜘蛛的目光紧紧得盯着诺登斯。 尽管这个阴谋已经说出了开头，可她还是想不明白，这个梦境是如何替换的，因为替换成一个制造出来的梦肯定就会留下痕迹。 而自己长达半年时间的观察里 将那片梦境里里外外都搜索了一遍，也没能找到任何替换的存在。 “因为每个人梦里出现的人，也会做梦啊，这才是幻梦境的奇妙之处，一个梦里有无数人，那么无数人的梦里也会有无数个人的梦” 诺登斯笑着揭开了一个独属于幻梦境的秘密。 梦里的人也会做梦！ 而且梦中梦里的人依旧会做梦！ 无限嵌套下去！ 李飞跟其他人一样，梦里出现过的所有人，并不会因为梦境消失就会消失，因为梦本身就与潜意识有着脱离不了的干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指的就是那些所见所闻产生的记忆，即便大多数时候回忆不起来。 可是它们依旧会融入到潜意识里去。 那么它们会因为梦境结束就消失吗？ 每一天梦里的东西都是新的东西？ 那一个人的工作技能培训，岂不是每一天都要重新学了？ “所以严格来说，我并不是替换了他的梦，而是在他的梦里找到一个他，将两个人的梦境互换了一下” “一模一样的人，再植入一点对我们的恐惧，那么你怎么会发现呢？” “这就是梦中梦的梦中梦” 诺登斯的话让李飞双眼瞪大，因为这个事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自己一直以为，是大蜘蛛窃走了自己的梦。 但真实情况却是，诺登斯先行一步，将自己和梦境里的自己，互换了梦境，然后植入对古神的恐惧，最后‘送’给了大蜘蛛。 那自己现在的梦境 到底是在大蜘蛛手上的梦中梦，还是在自己的脑子里？ 似乎是将一部分注意力也放在了李飞身上。 诺登斯开口解答了李飞心中的疑惑：“都说了替换了，你的梦藏在你的潜意识里，不然那个弗洛伊德为什么会让你进入梦里？” “既然她已经用了那个梦境，那么你的梦也该还给你了” 说完，诺登斯就打了一个响指，解除了束缚住某个潜意识的枷锁，让梦再次回到了李飞的脑袋里。 做完这一切，诺登斯看着依旧倒吊在空中的大蜘蛛，他冷笑着说：“好了，小蜘蛛，该滚回你的巢穴里了，你这一生都将无法织网到幻梦境去，所以沉睡”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件事尘埃落定之时，大蜘蛛突然咆哮了起来：“不！我不接受这个结局！！！” “这不是剧本里出现的事！！！” “这不是！！！” “明明是我击败了你！剧本就是这样写的！” “我还没输！我还没有输！！！！” 随着刺破云层的音浪，自大蜘蛛的口器里产生，在场所有人都痛苦得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紧接着。 那些以白色米粒形态呈圆形遍布的地面上的蛛丝茧，传来了异动。 似乎是有某种被束缚的庞然大物，正打算从茧中出来。 怒极而笑的诺登斯，不再维持普通人的体形，而是任由这个躯壳开始变大的同时，右手手指向大蜘蛛。 “你以为你把她们变成阿特拉克·纳克亚之女，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可笑！！” “吾乃梦的皇帝！令！停下！！！” 第127章 结束了？ 事实证明。 任何一句超格的话，都必须得有着相匹配的外形条件，以及实力！ 喊出来的时候，才不会显得过于二逼。 虽然惊讶自己无师自通的那句话，源头竟然来自诺登斯，很有可能是对方在替换自己的梦时，无意之间留下的一句话。 可是后者在这一刻展露出的王者气质，还有被动施放出的极强威压，让他无暇去想那些繁琐的事。 随着右手快速的抬起。 原本普通人只有缺氧时，才能感受到其存在的空气，也随之开始凝固了起来，令每一个人都感觉呼吸不畅。 似乎是有人在往这片区域倾倒水泥一般。 但风没有离开此地。 诺登斯的灰胡须与白长发，在恰到好处的风中飞舞起来，不算太高也不算低，但却足以让他的怒容更盛三倍。 笔直的右手，坚定的一指，以及背在身后的左手。 如此不设防，不担心对方突然袭击自己的姿态，证明了诺登斯对‘恐惧’的强大信心。 尽管他身上没有任何一件，可以称得上是皇帝专属的服饰，也没有见到任何金银首饰。 但仅凭这份姿态。 众人都不得不恭恭敬敬低下头来，因为神皇是不可视的，凡臣只能听令。 而在诺登斯的命令下。 刚想激发印记，将所有被放在茧的女性，给转成阿特拉克·纳克亚之女的她，立刻八肢跪地，头重重得磕在地上。 像极了一位在皇帝面前犯下错误，所以低头认罪等死的臣子。 “真特么牛逼啊” 看到一位旧神如此恐惧得跪下来，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李飞心中稍微了暗爽了一下，随后用羡慕的目光看向诺登斯。 也是在这时，他想起了母神所说的话。 自己不比他们差 尽管直到现在自己也不信这话，可是这股一言就可以让旧神跪下的力量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渴望。 要是有这样的力量，自己就再也不需要烦恼什么了。 “滚回去！滚回你的地下巢穴去！永远不要离开那里！” 杀不死大蜘蛛的诺登斯，他命令这个大蜘蛛从空中大漩涡滚蛋后，转身看到一帮人已经恭恭敬敬的在一旁跪下，唯有某个小家伙 还跟自己当初见他时一模一样。 很拽，且没有敬畏感。 “真不知道她把怎么就不愿意消停下来呢，为什么总要往这个世界上制造像你这样的怪物？” “不过你这么理智，我很期待你接下来做出什么事来” 诺登斯有些头痛的挠了挠额头，在李飞开口追问母神的真名前，他将青铜权杖再次扔给了李飞，随后就转身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没有留下来聊几句的意思，也没有想跟李飞科普一下这玩意怎么用，只是转身离开。 “艹你丫知道点什么答案，就不能告诉我吗？” “非要我猜？” “你再怎么急，就不能顺嘴提一下母神的名字，也好让我知道以后该给谁立个雕像？” 看着诺登斯消失的地方，李飞先是说了几句，在确认这货真的不会再回来后，就立刻骂骂咧咧了起来。 从地上起身的戴维听到某人嘴里不太干净的话，顿时翻了一个白眼。 就刚才那阿特拉克·纳克亚亲临的架势，要不是有诺登斯出手，他们这里基本上都已经凉凉了。 结果人家才走，你就立刻骂骂咧咧起来。 真就是突出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 “走了，走了，事情到这里就解决了，我们也该回奥斯汀了，然后休息几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们？这里可没有我们”李飞非常强硬的纠正了一下这个词上存在的错误，随后就开始问戴维要土地。 毕竟德州的事情到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 虽然是全员算计。 但真正的操盘者是诺登斯，是他一步步引导大蜘蛛窃走自己的梦，并最终迫使对方使用了那个植入了‘恐惧’的梦。 其他人都只是顺着大局做点无关紧要的事。 “死的人还不够多啊”右手按在枪柄上的凯文，他慢慢走了过来，蓝色牛仔裤膝盖处有几块没拍掉的黄泥巴的他，压低声音抱怨道。 “啊？”李飞不解得看着凯文。 因为这话不是有一点问题，而是非常有问题！ 直到戴维讲了一下关于克苏鲁教团，往德州分部渗透的事，李飞这才明白为啥凯文这个有身份地位，威信十足的老猎魔人，一直以来都挺闲的。 甚至让德州游骑兵都配合异族一起，将闯入德州的墨西哥人给杀干净。 因为这货压根就没管事！ 所以之前的屠杀，根本不是猎魔人被欺骗了，而是他们默许了德州的行动，没准还在这其中出了一份力。 “那么我们就此告别？” “那啥土地我就不要了，我自己走就好了” 事情到这里，又听到新一条阴谋，惊讶于对方冷血程度，以及狠辣的手法，李飞感觉自己今天吃的瓜已经够多了。 人均十万个心眼的德州，咱还是不待了！ 以后谁再跟我说这个地方都是大老粗，我特么就跟谁急！ “暂时你走不了，因为这里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所以你稍微多留一会，怎么样啊？” 凯文眨了眨眼睛，给了李飞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暗示，随后就在所有人的震惊中，拔枪将戴维的脑袋给爆头了！！！ 砰！！！ 时间延缓都没能放出来的戴维，在第一秒里，就被子弹夺走了生命。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直接看傻了李飞。 杀冷蛛，杀爱尔兰人，杀某些教团的人，都是事先已经摆明了冲突力场，双方见面就可以毫无顾忌杀死对方的那种正常事。 可是眼前这个 “艹！你在干嘛！！！你疯了吗！！！”怔怔得注视了戴维的尸体两秒，确认了眼前的一幕并不是开玩笑后，李飞差点没当场跟凯文动手。 不是他为戴维的死感到生气。 而是凯文这么突然一出手，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自己也有可能会被他给突然杀死。 把左轮一收，凯文耸了耸肩。 “没办法啊，他见到了廷达罗斯猎犬，而且带着猎犬来找你了，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任何高层知道猎犬的事” 第128章 黄衣 “快点，快点，把我老婆救出来！她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用工具啊！你是不是从佛罗里达州来的猴子？” “fuckyou！” 在天空的大漩涡随着大蜘蛛的离去而消失，云层开始向外扩散，黑夜重新降临在这片大地时。 数千人举着火把，将一个又一个茧里的人给解救出来。 李飞和凯文坐在一个山坡上，看着五百米外正在忙活的众人，前者依旧没能从刚才的枪击事件里回过神来。 “我想不明白啊他戴维人也不错，你干掉他干什么？就因为一个猎犬？我替你顶锅不就好了？” 拿着一瓶威士忌的凯文翻了一个白眼：“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替我顶锅？你说你召唤的猎犬？转身你就会把我卖了” “什么时候成年人的世界里这么纯真，没有半点尔欺我诈了？” “所以别跟我扯这些fuck废话！” 对于这样一个只相信交易，从不相信承诺的人。 李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毕竟他信奉的人生哲理，那就是只要双方都有想交易的东西，那么在得到东西以前，至少是可以形成一个非常稳固的信任关系。 毕竟这是交易。 又不是谈恋爱。 你人品、品位、喜好再怎么不符合我意，我也只管交易的那一部分。 所以再加上他一心只想复仇，可以说任何阻隔在他复仇道路上的东西，都将会被他给直接碾碎！ “等我们回了奥斯汀，把怎么去另外一个世界的问题给解决了，我就放你离开” “当然，我也不是在威胁你，而是我心中只有仇恨，我会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这一点无关威胁，只是事实罢了” 凯文说到这里，也就没多说什么了，他起身朝着人群走去，准备催促这些人快点把解救工作给完成。 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夜晚里！ “达拉斯没人，休斯敦也没来人，这些家伙打着什么意图呢”凯文的低喃声，被李飞听见了。 也是在这时，李飞终于注意到了这里的人好像只有休斯敦！ “fuck！” “艹！” 两人同时惊呼起来。 在凯文叫那些人快点撤出来时，至少一百多门隐藏在暗处的榴弹炮，同时朝着举着火把的人群开火了！ 轰！！！ 仅仅不到两秒的时候。 那些白色蛛丝编织出来的茧，还有正在解救自己老婆、女儿、妈妈的人们，在第一时间被清空了60 即便没死，也多半在爆炸中受到了轻重伤，并无一例外的陷入到了眩晕状态当中。 “fuck！！！爽！！！” 隐藏在暗处的炮阵里，走出来一个墨西哥人，他看着眼前亲手制造的人间地狱，像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的欢呼雀跃起来。 那么多年积累的仇恨。 终于！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复仇的机会！！！ 那些新仇旧恨，就像出生就自带的癌症一样，每一天都在令他们感到愤怒、羞耻、沮丧。 在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里。 曾经的信仰——羽蛇神！他终于降下了旨意！伟大的墨西哥征服！即将开启！他们将是这一战的先锋！ 让那些漂洋过海掠夺他们土地的白皮！付出应有的代价来！！ 用血去清洗那无尽的仇恨！ 随着男人的欢呼，他身后立刻传来了惊涛骇浪般的欢呼，每一个人因为眼前这一幕而震颤。 那朝思暮想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啊，你们没有按照剧本走，让我很伤心啊艺术不是这样的，美好的结局怎能令人深刻？” “只有心碎、痛苦、仇恨，才能让人永远铭记这一刻” “美好永远都无法填补心中的空虚，唯有痛苦才能令人内心满足”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音，令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那好听的男中音，带着惋惜的语气，用我很失望的态度，在无形之中拨动了属于命运的弦。 在无尽的多维宇宙外，那一片无底的黑暗中，一个无穷的光辉球体猛得动了一下，似乎要行动起来，但随后它就陷入了平静当中。 而它未动，似乎也为某个存在的个人行为，开了绿灯。 在德州韦科小镇的附近。 时间开始倒流。 不管是离去的诺登斯，还是潜意识被植入了恐惧的大蜘蛛，都开始顺着时间往前流逝。 唯一不受影响的李飞，他抬头看着星空快速移动的天空，以及越来越光明的天空一件隐藏在某几个星座身后的黄衣，吸引了他的注意。 黄衣 “哈斯塔？黄衣之王艹！怪不得大蜘蛛之前说剧本！说一切都没有按照剧本走，原来是因为这个！” “敢情是他也参与了进来？” 看着那件黄衣消失在光芒中，自己身边的一切已经倒流回了之前凯文等人赶到这里的那一刻。 砰！砰！砰！！！ 两把左轮手枪的互相射击，让李飞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转而看向身后，已经互相厮杀起来的戴维和凯文。 “你这个狗杂碎！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问题！你刚才竟然拿枪偷袭杀死我！死！otherfuck！” “你这个狗屎一样的意大利人！就连这个时候都不忘记配合手势说话，你们意大利人是不是没了双手，即便没哑巴也不会说话了！” “老子在搓法术！你这个猪！！”右手开枪，左手搓法术的戴维，抬手就是一招时间放慢。 但凯文也不是傻的，他当然知道对方左手跟抽搐一样在那摆手势，肯定是在准备法术对付自己。 所以他的应对更加简单。 既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将时间给倒流了，那么偷袭变成正面交战，那今天这里谁也别想活了！！！ “猎犬！咬他！” 看到凯文在时间放缓以前，就将廷达罗斯猎犬给招呼了出来，戴维脸色一黑，差点没当场气疯。 因为廷达罗斯猎犬根本就没信徒！ 这个王八蛋肯定跟廷达罗斯领主做了交易！ 不然对方不会将召唤印记告诉他的。 “你这个背叛猎魔人组织，暗中勾结廷达罗斯猎犬的罪恶之徒，你受死！” “谁敢挡在我的复仇的路上，谁特么就死！！！” 看着两人面露狠色打算决一死战，李飞却看到了天空大漩涡上，一个大蜘蛛正倒吊着穿过云层漩涡下来了。 怨毒的眼神下：“毕竟一场戏剧，怎么可能没有反转呢？” 紧急杀出来的诺登斯，他面露难色的看向大蜘蛛，然后又看向那片天空之外的某个星系。 “哈斯塔要这么搞那就别怪我们将克苏鲁给放出来了” 第129章 销毁工具 神与神在厮杀，人亦如此。 天空之上，体型膨胀到十几公里长度的大蜘蛛，面对同等体型的诺登斯，并没有半点落入下风的意思，反倒是保持着势均力敌的姿态。 地面上。 时间倒流回来的所有人，在见识到自己的‘未来’后，都陷入到了疯狂的厮杀当中。 从奥斯汀直到韦科小镇附近，乃至达拉斯的更北方，都陷入到了你死我活的搏命厮杀当中。 “啊！！！” 一枪干翻了一个敌人的亚当，他没有伸手捂住自己中弹的左臂，而是茫然得看着自己周围的这片战场。 半边沾着泥土的脸庞上，只有深深的自我怀疑。 自己设计好了一切，更是提前买通好了离开德州沿途的所有人，为什么他们还是被袭击了？ 再一次经历这场袭击的亚当，他根本无法理解眼前这群人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自己确实无形中得罪了很多人，可是他们现在也不应该来找自己的麻烦啊 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半年干过的事情。 亚当也在此时伸手捂向了自己的伤口，让疼痛刺激大脑，迫使它更快速的去思考问题。 “半年前” 此时，扔过来的一枚炸药，在亚当五米外爆炸。 在直面爆炸产生的声波和火光，身体不受控得往后倒下时。 亚当回想起了半年前，自己遇见那个神秘的老头，正是他提议给自己一条截然不同的活路。 一份并不完整，细节由自己补充，且有着极大自由发挥空间的计划。 从爱尔兰人手上救回李飞，然后将他当作梦境营业项目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最后，那个老头就只露过一两次面。 可以说，那个家伙的惟一目的，就是要用那个华人做为诱饵，去勾一个旧神上钩，其他的事情他压根不在乎。 于是自己就利用这个机会，替自己的族人们寻求一条新的生路，因为他可不敢赌对方会在事成以后，像摩西的故事一样，给自己打开一条跨海路出来。 那么有什么比引爆德州的矛盾，让他们互相厮杀更加有利于他们逃出去的呢？ 这片白皮的数量刚刚达到60左右，而且都心怀鬼胎，情绪极度容易过激的土地，就是最好的火药桶。 自己先是利用德州白皮，对墨西哥人的警惕，以及日渐拥挤的土地资源，激发他们的贪欲和恐惧。 小艾迪如果不死的话，他应该会是个好孩子？ 想到那个聪明可爱的小朋友。 已经倒在地上，耳边充斥着怒吼和枪响的亚当，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的情绪来。 因为那群白皮的双标程度，恶心到了极点。 一个在农场出生，从小学习服侍他人，必须掌握一系列技能的泥哥，他即便再怎么整日保持衣着整洁，甚至去自学一门这年头的高级技能。 即便他懂得如何制造火车，可如果某天他死在了街上，也不会有p去管他的死活。 但一个聪明的小白皮死了，根本不需要州警和县警出手，他那有钱的父母只需要喊一句，连钱都不需要花，就会得到几十人替他讨回公道。 嗯，只要他不是爱尔兰人，那么再穷，也会得到应有的正义。 “我真是恨死这些杂碎了那个小屁孩即便父亲抽大烟，母亲是一只鸡，他们也会相信这个孩子未来会大有所为” “可我们狼人的孩子死了，失踪了我们能怎么办？” “只要被确认成狼人了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追捕，这个天杀的新希望之地，本应该是我们新的” 躺在地上的亚当，意识有些涣散的他喃喃自语了几句，他恨这个不公的世界，所以他宁愿看着这个世界燃烧，也不会为了拯救它，去尽自己的一份力。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利用了白皮的恐惧和贪婪后，又找到了墨西哥人，去重燃他们的斗志。 美墨战争失败了？ 没关系，那就再打第二场呗！ 怕？你们向羽蛇神祈祷，指不定会有什么新希望呢？ 在对墨西哥人进行灵魂羞辱，并指导他们开始重新信奉羽蛇神后，自己也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 黄天杰！ 那群自东方而来，占据了旧金山市区，以及附近几个小镇的华人们，不知道怎么就盯上了李飞。 几次交涉未果后他们还是派出了一个这样身手极好的打手来，试图拯救李飞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那个老头同意了，同意让黄天杰救出李飞来，不然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从数百个狼人手上救下这个家伙？ “真是可笑” “有些时候你以为自己把事情给办了，实际上没有某个人暗中点头，你根本不不fuck！这是收尾工作！” “他们不仅早就盯上我们了！而且是等着我们来到这里，再将我们杀死在这里的！” 猛得从地上坐起的亚当，他瞪大眼睛向四周看去，他和族人们上一次面对袭击，毫无半点还手之力，就被对方给团灭了。 到死都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在动手想杀他们。 这一次有了准备。 所以双方立刻杀成一团，而自己也花了点时间，琢磨出了可能接近真相的猜测。 自己等人应该是用完之后必须销毁的工具。 有人希望自己等人所知道的事情，必须永远带进坟墓里，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出去！ “亚当！亚当！快点用你的黄金眼！” “别躺了！现在不是等死的时候啊！” 打完了一轮子弹的迈克，躲在马车背后的他，一边装填子弹，一边大喊大叫了起来。 “我知道！我刚才只是花点时间，去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动手杀我们” 亚当的双眼缓缓闭上，等他再次挣开双眼，金色的双眼释放出骇人的光芒来，而袭击者们也在此刻听到了万马奔腾的声音。 已经杀红了眼的他们，一直等到那些骑在马背上，手持弯刀和短弓的敌人，自自己等人后方杀来时，他们才清醒过来。 “世界的征服者黄金家族fuck！你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将那个成吉思汗的后裔给杀掉吗！” “明明上一次fuck！我们能第一时间杀死他一次，却不能第二次先杀了他？！” “我们被夹击了！！快！向蟾之神求助！” 第130章 你想走？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你丫闭嘴！不帮忙就老老实实在一旁站着！” “去你大爷的李飞！现在是说风凉话的时候？” 看着凯文和戴维都在给对方下死手，招招都试图将对方一击毙命，一旁吃瓜看戏的李飞他摇着头，故意惋惜了一句。 在惹得两人大怒后，他才抬头往天上看去。 事实证明，古神一直以来只能用驱逐、封印、植入恐惧等办法，去对付旧神们，不是因为他们心善，或者怕打了小的来了大的。 而是真不一定能稳赢对方。 在根本不需要担心把大蜘蛛当场打死，然后黑山羊就跳出来给她复仇的情况下，诺登斯也只能用三叉戟，小心应对着大蜘蛛的攻击。 不过，双臂+三叉戟面对八条蛛腿，还是颇为吃力的。 “所以貌似好像也没我啥事了？” “那我偷偷开溜，应该没人会发现？” 故意大着嗓门嚷嚷了两句，发现凯文和戴维在专注弄死对方，那些墨西哥人已经跟奥斯汀白皮干起架来，诺登斯也没放过大蜘蛛。 三个战场，都跟都自己没太大的关系。 毕竟凯文那边是私仇，自己跟他俩也不能算是朋友，根本不存在帮不帮谁。 墨西哥跟白皮 自己今天但凡帮了白皮，明天这群活下来的家伙，就会把这个事写报纸上，确保整个北美都看见。 到时候，连泥哥都要讲自己一声“yellowuncleto”了。 这一辈子都别指望自己见到的任何东方人，可以对自己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所以让他们自己算旧账 再加上天上的大战，也没有自己插手的机会，那么现在果然是最佳的开溜时机了？ 想到这，李飞不再犹豫。 早就想从这个泥坑中脱身的他，在见识到了黄衣之王哈斯塔，竟才是那个与诺登斯下棋的大boss。 自己现在就要果断开溜！ 遛了，遛了。 快步走到两公里的临时营地，无视了那些被救回来，放在地上紧急治疗的伤员，弄来一匹马的李飞，就直奔奥斯汀而去。 之所以不马上走，当然是因为自己的一部分钱，还放在德州分部那里。 更何况艾依格的情绪，自己还是要照顾一下的，自己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一个旧神生气？ 所以钱要拿，妞也得带。 “喂！你等等！等一下啊！”在人群中帮忙的弗洛伊德，看到李飞上了马就朝奥斯汀方向走了。 无法放下手上这场紧急手术的他，只能徒劳的大喊几声，随后只能认命得对付起眼前的病患，嘴上不忘骂上几句。 “这群该死的美国佬！去特么的牛仔精神！明明就是一群不负责任的家伙！” “把我叫过来以后，就没人管我了！” “我就只学了几年的解刨和病理学，现在要在这里给枪伤病人挖子弹，真是x了狗了！” 且不管弗洛伊德有多不爽。 艾依格这边的不爽，反正也是达到了极点，因为她在期盼着李飞给自己上演一场 或者 结果这个家伙现实到让人心累的地步。 你在德州都半年了，就没学到点侠义之道吗？ 难道你就不知道诺登斯要是败了，那么以大蜘蛛的性格，接下来整个德州都要遭殃。 这放任何一个故事里都是妥妥的邪恶战胜正义啊！ “真是靠不住拦住他！” 艾依格直接命令沿途的毒蛇，去解决掉那匹马的同时，将李飞退回奥斯汀的路给堵住。 这道命令下达不到十秒的时间。 几个蛇人带着数万只毒蛇，将李飞骑着的那匹马，给直接咬死在了大道上，它们更是同时冲着战场那边示意，示意某人应该回去。 压根就不想参战的李飞，他面对艾依格派来的阻碍，顿时头痛了起来。 后面是一场无意义之战。 前面是即便自己闯过去，也会被激怒的艾依格。 貌似现在转身回去，随便挑个人揍几拳，可以完美解决上述所有问题，但李飞还是不想这样做。 因为他确实受够了这样被人指使的生活，他决心从现在这一刻来点小小的改变，并给艾依格一点小小的人类震撼。 “你那个躯体外壳，能现在造一个出来？” 面对这些毒蛇，李飞高声问了一句，在话音刚落之时，正前方十米外的空间就扭曲了起来，随后一个漂亮的女孩走了出来。 黑褐色的长发下，依旧是一张精致可爱的脸蛋，身材高挑，唯一与艾莎不同的是，她更漂亮，而且脸上也没有雀斑。 临时制造一个由自己完全掌控的化身，艾依格皱着眉头问道：“如此精彩，且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战，你竟然选择退缩，你是没有卵蛋的怂货吗？” “不，我是想见见你，因为我担心我去了后，很有可能没机会再跟你道别了” 此言一出，艾依格愣了几秒，心脏莫名加速的她，心中虽然产生了一丝期待，但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些许怒意来。 因为现在可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时候。 可是自己 好像愿意花时间，去听听他的倾诉 “快说，人类真是麻烦，太情绪化了，你知道吗！” 看到艾依格态度这么快就松动了，李飞心中暗喜一把的同时，立刻加快速度走了上去，非常用力的握住了艾依格的手，让她可以感受到自己双手的力量与温暖！ “我知道这半年时间的很多记忆，已经被抹去了，我也忘记了许多我俩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但你肯定都记得，所以知道我这个人的大多时候是冷静到无所谓的态度” “所以我很谢谢你这段日子里来的陪伴，让我这个一生未曾被人爱过，也未拥有过爱的一个人，可以得到一段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虽然我今天会死，但我能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来吗？” 眼中多了些泪水来的艾依格，在被几句话直戳心窝后，她点了点头，因为她真的在这段‘人类观察计划’中，投入了很多真实的情感进去。 这件事早就不只是单纯的观察了，而是她也在这场恋情里，只是她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所以李飞只要要求不过分，她就会同意。 如果他想要离开的话 “你能抱抱我吗？” 第131章 新旧 男生泡妞在一个女生身上，只能用一次的招数，李飞知道的不多，但《脆弱面》这一招，绝对是他知道的超级杀招。 有什么比得上一个硬汉、感情冷漠者、自私自利之人，在某一刻突然展露出的脆弱一面，更能打动女生的内心呢？ 见惯了某个男性强势的一面，在终于见到他用强势保护的脆弱一面时，女生会认为这个男人对自己打开了心扉。 因为没有哪个男性，会无时无刻向其他人倾诉自己内心的苦楚，他们只会将滚烫的痛苦吃进肚子里，让那灼热的感觉，刺激着自己的神经，逼迫自己更进一步。 当然，这种传统模式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遵守。 总有人会拿《脆弱面》这招去泡妞。 强势对外，温柔对内，我的温柔只给你。 而事实也证明了，即便是艾依格都无法在这招面前撑住五秒。 在观察了、接触了、了解了李飞足足半年的时间，从未在他身上见过脆弱一面的艾依格，听到李飞的要求时，心脏都开始狂跳起来。 因为她等这一刻很久了。 她想要更多的情感收获，而不是整天面对一个时刻守住内心防线，永远不会给自己独一份情感的男人。 注意到艾依格那满是欣喜与难以置信的神色，李飞加重了语气，并局促得看着地上，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要求会被拒绝。 “你能抱抱我吗？我没那么可怕，我只是不喜欢让别人走进我的心里，因为你对别人打开心扉，总会被人给伤害” “别说了！你是我的！我艾依格的！” 随着艾依格一声过后，将李飞抱入怀中，一直在暗处观察这一幕的伊格，他只觉得自己的血压在这一刻，已经高到一个离谱的数值。 这种油腻到让自己都感觉，是有人把一坨油腻粘稠的猪油，往自己嘴里塞的话。 自己那个傻女儿竟然喜欢？！ 你在逗我吗！ 你丫的岁数都比人猿诞生时还要长，就算一半时间在沉睡，也至少见过n个文明的兴衰史了。 结果你就被这句话给拿下了？ “今天的事，真是一个比一个颠覆我的三观” 无语的伊格，他有些发懵得看向天空。 作为一个从始至终的旁观者，德州资深压马路选手，伊格觉得自己今天见到的大事，比过去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不管是大蜘蛛背后的黄衣之王。 还是那个叫凯文的人类，竟然跟廷达罗斯领主搅和在了一起。 还是自己的傻女儿被油腻话给拿捏住了。 伊格感觉自己今天吃瓜，真是吃到了撑。 “这群家伙怎么就不愿意安份点呢？难道混乱又要降临了吗？应该不是这是变革，这是新与旧的战争”伊格喃喃低语道。 目光下移，落在远处战场上的他，看着这群寿命不过百的猿人们，在短短数千年里，就一点点将伤害他人的武器，从最开始的石刀，变成了火药枪。 而人们从过去的步行和骑行，也逐渐开始乘坐火车这种交通工具，并将大自然的电给掌握在了手上。 一件件旧的东西正在被舍弃，新的东西正在被一件件发明出来。 那无形的新时代变革之风，让伊格有一种莫名的欣喜感，因为他并非那种思想古板，对于一切新事物都报以拒绝态度的臭老头。 在他眼里，这个世间本身就应该是不停进化的。 可是总有人想阻止变革的发生。 想到这个点，伊格开始思考起哈斯塔身上的可能性。 “哈斯塔不对，他不在乎什么进化不进化，他只在乎一场戏剧是否够宏大，一个反转是否够惊悚，一个玩笑是否足以致命，一群人登台演出，就是他最大的爱好” “那么会是谁呢？” “其他宇宙里的旧神？” “无数个星系外更为古老的存在？” 想到黑山羊所孕育的无数子孙后代，无法回忆出更多旧神名字来的伊格，决定将这事暂时先放一放，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李飞！把你手撒开！往哪摸呢！！！” 蛇目瞪大了数倍的伊格，像极了一个在青春期跟踪女儿，第一次出门约会的宠女老爹，显现出原形，冲着某个家伙咆哮了起来。 你俩抱抱就抱抱，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 可是自己思考个问题的时间。 你丫手就从背上滑下来了？ 作为一个人类，你不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有点生猛到没边了吗？ 面对一个超大号蛇头突然现形，冲着自己咆哮起来，李飞先是吓了一大跳，还没等他惊慌起来，就被艾依格给护在了身后。 “滚远点！这么多年也没见着你扮演什么好父亲的角色，现在你跳出来装什么好父亲？” 艾依格恼怒的看着伊格，自己这边正细细品尝着恋爱男女之间，情感达到极致时，才会产生的那种微妙情绪。 百万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亲爹，在这个时候就跳出来了？ 还以父亲的姿态自居，管我跟别人的情感交流？ 你在逗我吗？ 这么喜欢管事，自己在东方时，遇到的那场灾难，你怎么不出现帮我一下？ 那可是自己第一次接受古文明的崇拜，很多祈祷和降神的工作，可以说是只能独自探索。 结果一次灾难自己离开家庭，去外面闯荡一下的梦想，就随着那个古文明的消失，这样没了。 面对女儿的恼怒，几乎没啥育儿经验的伊格，他一脸蛋痛的说：“我是说他一个人类，手越来越下去，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好不好” “你管得着？”艾依格非常霸气得将搭在李飞肩膀上，像极了一个社会大姐的她，更是来了一句，差点没气死伊格的话。 “以他的寿命，指不定过个一两年，我就会选择跟他孕育后代，你要当外公了，开心不？” “fuck！！！” 被一句话戳中痛点的伊格，他瞬间施放出自己的恐怖威压，并瞬间将自身的物理躯壳给最大化了。 短短几秒。 整个北美的人，抬起头来，都能看到天空上，一只身子蜷缩在一团，也依旧横跨整个北美的灭世巨蛇正怒气冲冲得看着南方。 不仅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就连正在干架的大蜘蛛和诺登斯，都在这一刻罢战了。 这么大的体型伊格是得有多生气啊？ 第132章 杀不死 “老伊啊，别激动，别激动，女儿大了，总是要离开父亲，跟别的男人离去的” “是啊，是啊，要不就别生育后代，要不就要有心理准备” 听着耳边的两个混球在那跟自己聒噪，本就怒气冲冲的伊格，直接将火发泄到了两人身上。 “你俩还打不打了？不管你俩打不打都给我闭嘴！我的家事轮得到你们瞎掺和进来？” “打了五分钟，毛都没伤一根，你俩是个什么b货色！” “想切磋就直接说，没必要在所有人面前装出自己很想杀死对方，但又杀不死对方的别扭样！” 被伊格怼了几句。 诺登斯和大蜘蛛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他俩当然是敌对关系了，但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个样的。 古神很难被杀死，旧神也同样很难被杀死。 所以事情除非发展到克家两兄弟那种情况，大家基本上也就是大战一场，来个势均力敌就完事了。 谁让在这里，武力冲突，向来都只是用来发泄情绪的，真正想要摆平对方，只能用阴谋或者阳谋。 上一次，某个旧神被活活打死，那还是在上一次。 反正诺登斯不觉得自己能弄死大蜘蛛，而后者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杀死他，两人一场大战下来，也就是发泄发泄情绪。 诺登斯气的是大蜘蛛背后竟然站着哈斯塔。 而那个穿黄袍的混蛋，竟然从一开始就将一切给剧本化了，自己浪费了半年时间，只换来了一场空。 大蜘蛛想得则是，自己好不容易有点希望，将两个世界连接在一起，结果你诺登斯是真的坏，竟然用梦境替换，在里面植入恐惧，想让自己恐惧你们古神？ “算了！你俩既然不想打，就麻溜的滚蛋，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清算！” 下了逐客令的伊格，立刻看向了李飞，他当然知道自己杀了李飞，肯定会让艾依格彻底恨上自己。 所以他已经想好要将李飞踢去哪里了。 东方是不可能去的，踢去东方，就等于让他回归那个家伙的拥抱里，要是让那个家伙花点时间培育一下李飞。 那后者定然要成长为廷达罗斯猎犬那样的怪物。 那么适合他的地方，就只剩下纽约或者蒙大拿，毕竟某人压根就不想干活，只想躺平。 这种心性，自己根本不需要操心他激发潜能，只需要耐心等他耗尽潜能，然后老死就行。 “我有个提议” 想好了怎么解决这事，伊格那遮天蔽日般身体开始慢慢缩小，直至恢复到四五米左右的高度。 艾依格再次护住李飞，她那带有审视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亲爹：“想都别想，我已经看出你想干什么了” “不不不，我的提议是让他” “闭嘴！不然我叫我妈来！” “” 虽然旧神家庭跟人类家庭完全是两种东西，但这种类似于两个大势力联姻的家庭氛围，也注定了家庭之间不存在什么男强女弱。 伊海德拉 想想自己那个妻子，伊格只能表面作罢，心底却想着怎么将李飞给踢走。 “那啥，既然问题解决了，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见几位大佬的情绪稳定了，早就偷偷拉起艾依格右手的李飞，他故作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尽管他知道现在已经没人会找自己麻烦了。 “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一场半年的等待，换来了一无所获的大蜘蛛，她愤愤不平得转身离去。 尽管李飞的梦境力量是那么的强大。 只要自己吞入体内，就可以让织网的速度提高千百倍不止，可是她依旧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因为诺登斯肯定已经在他脑海里植入了对古神的恐惧。 自己要是打算使用这个梦境，只会让诺登斯完成他的目的。 不过自己还是可以在事后，去找李飞的麻烦，通过折磨他得到一丝心灵上的补偿。 大蜘蛛一走，诺登斯也就不多留了，他这一次的计划因为哈斯塔的插手完全失败，他需要点时间恢复一下精神。 两个神灵的离去，似乎也预示着这场持续了半年之久，改变了整个德州所有人的命运的事件，正在慢慢落下帷幕。 略显疲倦之意的伊格，他懒洋洋得打了一个哈欠，留给李飞和艾依格一个背影，就消失在了远方的丘陵里。 远处的枪炮声也渐渐熄灭。 白皮和墨西哥人的厮杀接近了尾声。 数千具残缺不堪的尸体遍布了整整数公里，打光了子弹和炮弹的人们，在被踩碎成泥坑，看不见原先草原的大地上。 到处都是浑身黄泥的黄泥人，用拳头和牙齿做着最后的厮杀。 “滚出！滚出我们的土地！你们这些侵略者！” “这片土地就是我们的昭昭天命！上天想要让你拥有什么东西，你就可以拥有什么东西！这是神的旨意！也是我们天杀的宿命！” 在双方的血战外。 便是一帮猎魔人正神色复杂得看着戴维和凯文的厮杀。 他们肯定不会参与那些普通人的战争，所以在冷蛛消失后，只能看着分部的领袖与总部调查员，做着最后的搏命厮杀。 有着廷达罗斯猎犬，更有多几十年的战斗经验，凯文自然是在各项能力上稳压戴维一头的。 但戴维毕竟年轻力壮，正处于身体机能的巅峰状态，各种高难度动作根本不在话下。 再加上这片空荡荡的草原上，也没有任何‘角’给廷达罗斯猎犬使用，所以后者的实力也遭受到了压制。 不过胜利的天平，是朝凯文那边倾斜的。 “他俩的战斗，你应该插手了，不管是那个为了复仇，可以把灵魂卖给恶魔的老头，还是那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俩当中必须死一个” “而你是惟一有资格决定谁胜谁负的人，去做决定” 听到艾依格在自己耳边的话，李飞下意识得表现出非常抗拒的情绪来，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决定别人的命运。 可是艾依格接下来的话，让他不得不这样去做。 “被人掌控命运的滋味不好受？” “你想要离开，想要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避开这些事，然后安安静静过完这辈子，那你就必须得学会掌控它，因为生活就是这个样的，你不去掌控它，它总是会得寸进尺” “不过你得知道，德州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由你而起，即便这是一次旧神和外神的互相算计所引发的灾难” “可它还是令所有人打开了欲望的大门” “你可以不负任何责任，也不去决定别人生死，但只打算做一个看客的话，很快你就会丧失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了” 第133章 抉择 “唉想做一个看客真难啊” 听懂了艾依格话中暗示的李飞，他摇着头往戴维和凯文的方向走去，一脚接一脚踩在混杂着水和鲜草的泥地上。 心情很差的他，感觉自己接下来不得不做的决定，是一种成长，一种正式融入这个世界的方式。 尽管他不想这样做。 可眼前的事，是必须由自己来做的。 杀了他俩其中一个，选择截然不同的未来。 掌控掌控命运。 “李飞！” 已经落入下风的戴维注意到李飞回来了，并冲着他们这边来，他大喊了一声，继续回应着凯文的攻击，但又对他保持着一定的关注。 同样注意到这货回来的凯文，他那敏锐的第六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他停手了。 但就在他停手的那一刻。 早就从地下悄悄来他脚下的黑色流质物体，已经化作一把钢刺，自下往上将他整个人给捅穿，像是被串好的肉串一般。 没有什么杀死对方之前，必须讲上一大堆废话，阐述自己杀你之前，所经历的心里路程。 只有冷漠的一刺。 “咳” 嘴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的凯文，脸上带着惊讶，便眼前一黑，永远的离开了人世，因为哈斯塔的剧本到刚才就已经结束了。 而在某个星球上的他，也很满意眼前的这一幕。 二选一的抉择，总是充满了各种令人心脏狂跳的东西。 “你你杀他干什么？我还要活捉他，然后送去总部的”因为高频率的剧烈战斗，已经双腿打颤的戴维，他看着凯文的尸体，抱怨了一句，随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太累了，实在太累了。 即便是异常事件调查里，自己也很难遇到这种赌上性命的高强度战斗。 “我不杀他，你就死定了，你要我在二选一的时候，选择留下他的性命，把你给干掉吗？” diss了一句某人的痴心妄想，李飞冲那只廷达罗斯猎犬招了招手，在后者靠近自己后，伸手在这只除了形态跟狗相似，其他细节跟狗没半毛钱关系的猎犬身上揉了揉，便拍了拍它的脑袋，让这货回去了。 坐在地上的戴维，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廷达罗斯猎犬都在他手上跟真的猎犬一样。 真不知道这个人形怪物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鬼扯东西。 指不定是比廷达罗斯猎犬还要强。 “好了，各位别看着我了，凯文跟廷达罗斯猎犬的事，让我必须二选一上，更倾向于留下戴维的性命” “我相信各位不管心底怎么想” “都不希望某一天自己被廷达罗斯猎犬狩猎？” 见在场猎魔人都看着自己，李飞出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杀凯文。 无他，廷达罗斯猎犬太烦人了。 这些不死不休的猎犬，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猎杀者之一，能斩断跟它们的联系，谁还会傻乎乎得跟它们交朋友呢？ 在让猎魔人给凯文收尸后，李飞就聊起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我打算离开德州了，那些狼人们” “别去找他们，德州跟墨西哥的血战爆发，他们就站了一定比例的责任，我劝你别管亚当他们了” “你艹！你刚才一直躲在我后面？”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非常耳熟，回头一看，发现是亚历克斯的李飞，他双眼立刻眯了起来。 因为眼前这个家伙，也是目前最危险的角色之一。 如果杀了他的话 注意到李飞眼神中的狠色，意识到这货杀心已起，想要将一切事情斩断，离开德州拥抱新生活时。 亚历克斯在一众猎魔人还有戴维面前，亮出了自己新买的t恤咳咳！有着撒托古亚徽章的一张黑色长袍来。 “别激动，我现在也是有大腿的人了” “？？？” 看到亚历克斯将西装一脱，再把扎进裤子里的黑色长袍给拔了出来，亮出那件蟾之神教团人工缝制专属内部限定版长袍。 已经到了亚历克斯脚下的流质物体停了下来。 这货在离开市政厅后，这么快不对！这货在自己跟凯文去市政厅找到以前，就已经掌握了召唤小蟾蜍的法术了！ “所以你一直都是大蟾蜍的人？”李飞惊讶得看着亚历克斯。 说实话，他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是自由人，而是选择跟撒托古亚去混了。 不过跟大蟾蜍确实也有好处。 毕竟其他旧神信仰，动不动就来个精神癫狂，更有可能随时来个团灭，唯有旧神信仰界金字招牌——蟾蜍哥，永远都是爱信徒的典范。 只要你够有意思，第二本伊波恩之书就会在你手上诞生。 这段堪称旧神信仰界永恒传奇的故事，可以称得上是人家最好的招新广告了。 所以亚历克斯想抱大腿，不去抱克苏鲁和其他旧神，而是选择了撒托古亚，确实是个明智之选。 “不是一直，是意识到亚当在玩火以后，我离开你的梦境，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大腿，你好想想那天晚上教团的人袭击德州分部，我也在场的” 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自己被廷达罗斯猎犬追杀的画面，可自己只记得充斥着黑暗的草地，还有火把下，因为高速移动而一张张扭曲的脸。 没想起那事来的李飞，只能问他来这里干啥。 “亚当他们没死，现在逃出去了，不过他体内，属于黄金家族的世界征服者血脉已经被正式激活了，所以不管你以后去了哪，我都希望能够联系上你” “告辞！” 早就见识到亚当能免疫《命令》的本事，现在又听到对方黄金家族的血脉被激活了。 岂能不知道这就是个麻烦事的他，果断转身朝戴维走去。 这事，谁特么爱管，就管去！ 自己走出了第一步，可不想立刻走到终点。 “回分部，回分部，等我们回分部好好把事情捋捋，我再想想怎么处理你那份土地的事情” 被扶起的戴维，尽管双脚打颤，但还是不忘提一嘴之前的承诺。 早就不惦记那块土地的李飞，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快速黑下来的天空，还有闪闪发亮的星星，心累的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土地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睡上一觉” “这几天是真的累死我了” 第134章 伊格的提议 晚上十点。 一众伤的伤，残的残，身上缠满了纱布，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大多数只能躺在马车的人们。 在一步步接近他们的家园后，心也随着目光所至，开始一点点沉了下来，呼吸也随之放慢了下来。 这些刚刚跟墨西哥人打完一场血战，身上无不带伤的白皮们，带回自己的妻女，却看见了月光下满地的尸骸。 眼里顿时充满了绝望。 家里的老人和小孩，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 他们被枪杀，被刀刺，被马蹄给践踏，心狠手辣的敌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就连襁褓中的孩子也未能幸免于难。 男人们沉默落泪，女人们放声痛哭。 在这一片痛哭的悲泣中，李飞也不禁有些眼睛发红，因为任何见到眼前这番惨剧的人，都为之感到痛心。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里面见不到一个成年男性，只有年老体衰者以及尚未懂事的孩子们。 可以说，这里面没有一个人可赤手空拳的在成年男性面前，撑上一秒时间。 但很快，他就将这份情绪藏了起来，因为这些人的遭遇不值得同情，他们只是在偿还自己父辈们欠下的血债。 当年屠杀印第安人时，他们就应该清楚，自己的后代也会遭遇屠杀。 “你真是情绪收放自如啊” 戴维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试图让自己铁石心肠起来，可他还是没能像身边这人一样，能做到一秒内就将情绪给收住。 他小声的抽泣着。 “我并非你们，我没笑，反而也有点同情那些孩子们，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孩子们总是无辜的，他们还没被教育成你们这样”李飞冷冷的说了一声。 接着他就穿过遍地尸体的草坪，朝着德州分部走去。 艾依格在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后，又一次当起了观察者，虽然艾莎这个化身看似暂时保住了，但李飞知道 自己继续对她展开情感攻势，那么艾依格迟早要亲自下场，跟自己谈上一场恋爱的。 想想自己要跟一个旧神谈恋爱，李飞就觉得这会是自己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指不定艾依格，后续还会给自己整出什么样的花活出来。 所以接下来，自己只能冷处理这段情感，然后琢磨着接下来该去哪。 说实话，在经历了最近的一系列事后，自己对前往蒙大拿州，开启新生活的兴趣，已经大大减少了。 何去何从也成了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你回来了啊” 走到德州分部的门口，看着左手端着瓷碟，右手拿着小刀，正坐在椅子上对付牛排的艾莎。 李飞叹了一口气。 心累的他现在只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回到自己久违的梦乡当中。 “今天来了不少白皮，将外面的那些老弱病残给杀死了” “嗯？”听到屠杀那些人的家伙，竟然不是墨西哥人，李飞停了脚步，而在听到对方来自休斯敦后。 他又往前继续走去。 因为这显然是一场new oney对old oney的谋杀，谁让这里面涉及到了德州现在的经济矛盾呢。 羊毛、棉花、牲畜。 这些是奥斯汀所能生产的东西。 先是运输被达拉斯给抢走了，接着市场交易中心也转移到了那边去。 在损失了一部分的利益情况下。 靠海吃海的休斯敦，现在胃口更是大到，那些海产品都填满不了，硬是要在奥斯汀惨遭冷蛛袭击后，要将old oney们的未来也给斩断。 对此，李飞都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只能说这年头的白皮们是真的狠，为了赚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为了赚钱，可以直接弄死老前辈们的后代。 “唉” 在找到留守分部的管理员，让他替自己准备好一大盆热水后，坐在二层某个小房间的椅子上。 李飞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给一点点扯了下来。 今天这个漫长的一天，他过得非常心累，不仅见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就连身边的人，在揭开其自身真面目时 想要为妻女复仇，为此不惜跟廷达罗斯领主做交易，又因为克苏鲁教团的事，可以冷漠送德州猎魔人去送死的凯文老头。 坚守了底线，同时又灵活办事，掌控时间缓慢能力，并与诺登斯有密切关系的调查员戴维。 喜欢自己，为此不惜与大蜘蛛阿特拉克·纳克亚做交易，试图切断与艾依格之间的联系，两人一块私奔的艾莎。 再就是亚当亚历克斯。 后者从自己的梦境里跑出来，然后按照亚当的计划，在德州煽风点火，挑起各种矛盾的同时，直接投了撒托古亚这个蟾之神。 投机属性拉满，做人这一块似乎也挺圆滑的亚历克斯。 再就是亚当 直到现在，李飞回忆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亚当这个家伙，到底有多深不可测或者说他的演技确实太好了一点。 那种任人宰割，委屈巴巴的形象，任谁都不会觉得他有什么威胁性。 可他似乎利用了梦境这个东西，吸引了一伙又一伙的有钱人来此，并顺带在他们耳边反复提起一些事。 悄无声息得达成了他的目的。 “所以他到底是为了族群的生存可以不择手段，还是只想看着这个世界燃烧的人呢？” 想不通的李飞，听到热水好了后，也懒得再去想这个事了，他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于是走进浴室里。 跳进那个装满了水的木质大浴盆里，刚搓了几下，就见到艾莎从门外伸进了头来。 “我今天太累了” “我知道，所以我就是跟你聊聊天” 穿戴整齐的艾莎走进浴室里，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李飞的右手侧，顺手拿起一块白布的她，擦拭着李飞的胳膊。 然后提起了伊格瞒过艾依格，私底下给自己的一个提议。 “他想斩断我跟艾依格之间的联系，并屏蔽她对你的感知，只要我俩离开德州，就很难再被艾依格搜索到了” “嗯？他这么好心咳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确实不想跟艾依格感情太过深入的李飞，他顿时来了精神。 “因为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撩了一个不该撩的人，让一个观察者亲自参与进了这场恋情里”面带幽怨之色的艾莎，语气中带着恼怒。 第135章 四神神选 第二天。 从深层睡眠进入浅层睡眠，见到了梦的李飞，在梦见了自己被一个女孩所吸引的后，他立刻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艹！我不想谈恋爱啊！” 从床上坐起身来的他，擦了擦浑身上下的汗，注意到自己身边睡着谁后，他从床上起身坐在床边，双脚踩在刷了漆的结实木地板上。 尽管新鲜的空气正随着风，从窗外吹进来，可是这年头是没有空调和电风扇的。 所以在这个四月中旬的日子里。 冷风之中已经带上了夏季来临前的燥意。 穿上一条昨晚艾莎去了一躺商店，从满脸泪痕的老板手上，便宜买下的牛仔裤。 再将鞋子和袜子穿上，李飞便打着赤膊出了房间，在不大的餐厅里，他见到了明显一宿没睡，正在猛喝咖啡提神的戴维。 “你不睡一觉？” “睡不着啊，这里有很多事情要我来处理”戴维一边喝不知道第几杯的咖啡，一边将一份档案扔给李飞。 “这是你们猎魔人的内部档案，给我看什么？” “你忘记自己也算是个猎魔人了？而且你跟他们没有利益纠葛，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所以帮我个忙，审查一下这些人的背景” “我需要在向总部汇报以前，查出谁是克鲁苏教团的人，以及参与到德州危机里，并没有涉足克苏鲁教团，只是单纯的南方分裂份子” 听到戴维想抓猎魔人某些内部人员的问题，李飞二话不说就要了一份碳烤牛排，并顺带将这东西塞回了给对方。 抱歉，这事自己还真不想做。 你们德州分部就算全是克苏鲁教团的人，也跟自己没太大的关系。 “那你希望那样的事情再次出现吗？”戴维放下喝干了咖啡的杯子，一脸正色的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正在等待大厨上菜的李飞，他并没有马上回答。 而是做了一番思考之后，才给出自己的答案来。 “打心底说，我确实不想，因为我们之间再怎么互相厮杀，始终只是人类自己的问题，但打不过就叫旧神，就实在有点过分了啊” “你的回答，让我对你的历史知识储备表示担忧啊”戴维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顺带就科普了一下 几十年前发生在东方，血腥程度让整个德州事件，都变得只能算是午后甜点一般惬意的事件。 “你是指天国事件？” “对！”戴维点了点头。 他们猎魔人在整个东方，都几乎没什么分部，但观察员一直活跃在羊城那个贸易重地。 所以他们当时是亲眼看着天国事件是如何出现的。 再就是，在这中间扮演重要角色的便是黄衣修道士，这中间更是涉及到了卡尔克萨基金会和黄衣之印兄弟会，后者曾在一千多年的东方，也搞过一次大事。 听到这，李飞隐约感觉出在这个架空的历史里，天国事件与目前旧金山的华人社团，可能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没多想，他就问了。 “那我问你个事，现在的旧金山，是不是有天国老兵？” “有啊，不然他们怎么在旧金山生存？你以为爱尔兰人就不信旧神吗？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总得找个大腿抱一下？” “干！” 听到旧金山有天国老兵存在，李飞更加绝了跑去旧金山的想法，因为比起华人社团，天国老兵才是更棘手的存在。 这些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老兵，可比后辈这些没经历过战争的家伙，要凶残无数倍的同时，思想上也几乎无法说动他们。 看来自己注定是无法去西海岸，只能前往东海岸了。 “好了，历史课就到这里了，帮我个忙，查一查谁是克苏鲁教团的人，我也好早点完成这些工作” “你就不能直接搜他们的房间吗？” “额我觉得我一个人可能打不赢他们，只能等总部的人过来，靠人数去碾压他们才行” 在正面冲突中，不认为自己能战胜分部所有猎魔人的戴维，他觉得李飞的提议完全就是异想天开。 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共享一尊雕像，就光搜查他们的房间，就很容易让德州分部的全部抱团在一起。 就算某个人不是克鲁苏教团的，也不是南方分裂份子，他也会下意识认为这是审判的前兆。 秘密调查是为了列名单，精准抓捕自己想要的人。 唯有屠杀才不需要什么名单。 屠杀想到这个词，戴维心动了一秒，随后就将这个想法给掐死了。 尽管将分部目前活下来的人全部杀光，然后将锅扔在冷蛛身上，早有准备的总部，也根本不会去调查，就判定所有人死的非常合理。 但他心底这关还是过不去。 因为他清楚，一旦一个人经常在规则边缘游走，迟早会一只脚踏进另外一个世界里，并再也无法从越过规则带来的好处中清醒过来。 这一点在凯文身上尤为明显。 他尝到了做交易的甜头，便变的凡事都可以做交易，以至于最后将交易做到了廷达罗斯领主的身上去。 要知道，仅凭他狠心将所有德州分部的人，派去冷蛛面前送死，为了清除克鲁苏教团的人这事。 自己根本不会想杀他。 毕竟猎魔人内部被渗透这种事，也不是只发生过一两次了，而是每隔十几年就会发生一次。 哪一次不是内部大清洗？ 唯有廷达罗斯猎犬这个事才是凯文必须死的原因，因为他跟一个旧神做了交易。 “算了，我们先聊聊你的事”戴维暂时放下了对克苏鲁教团的调查，提起关于李飞的后续去向。 因为就目前的局势来说。 留李飞在德州，可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这货惹毛了大蜘蛛，深受艾依格喜欢，又有伊格不知道暗地里捣什么鬼，如果再算上诺登斯的话。 这家伙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四神神选了。 当年的伊波恩大法师，都只受撒托古亚一个旧神的青睐，可李飞却硬生生办到了四个神灵对他进行关注。 这个定时炸弹 “我打算去纽约，在那边待一段时间，有没有问题？” 第136章 三天时间 “你竟然想要去纽约？” 戴维在心底承认，自己确实有被这个决定给震惊了一把，因为在他眼里，某人可是一直都在嚷嚷着乡间大hoe的田园生活。 如今他改变主意，想要去纽约那样的繁华地带。 这个决定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顶的一个决定。 自己可不想见到纽约也变成德州这样。 万一发生这种事，那自己能够以死谢罪就称得上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这个家伙听劝吗？ 见戴维沉默了下来。 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的李飞，他开始了耐心的劝说，因为他想要在纽约拥有一处质量不错住宅，还有低调且平静的生活。 那么猎魔人的帮忙，是必须要有的。 不然自己就算抢了那么多钱，也会因为肤色的原因，被nypd给一波又一波的骚扰，这可跟低调和平静，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甚至会因为事情闹得太大，最终被艾依格给再次注意到。 “我要是继续留在德州，或者去蒙大拿，艾依格肯定会追过来的，现在伊格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所以我是真不想继续跟旧神谈感情了” “你你俩认真了？fuck！”听出了那几乎明示的暗示之意，戴维一脸惊恐得看着李飞。 为了全人类，委身旧神，这个叫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偶尔也可以编点擦边小故事，博得大家会心一笑。 但你跟旧神要来段真正的感情 自己现在跟你干一架，就算当场死了，事后也会被放在猎魔人的荣耀殿堂里，被后人一代代追捧。 而你也将被钉在耻辱柱上，被遗臭万年。 不过李飞在玩火后，决心抽身离开这段危险的感情，戴维自然是要表示支持态度的，总不能说你丫都跟艾依格来真的了，你还想跑？ 这不是纯纯把人往死路上逼。 “等我想想，等我想想”戴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被一堆事压到喘不过气后，又遇上这么一件需要自己拿主意的事。 他此刻的心绪很乱。 好在大厨现在将早饭端上桌了，再加上李飞自身也不急着把事情在一天内干完，所以戴维可以把气喘匀，再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真香啊” 看着大号白瓷碟上，放着一块自己期盼已久的现烤德州大牛排，肉和脂肪在结束了高温碳烤后，表面在冒着热泡的同时，滋滋作响。 撒上的辣椒和黑胡椒，让每一缕往上冒的白烟，都带着一股辛辣劲。 这种偏向于墨西哥吃法，而不是西餐厅里高档牛排吃法，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贵在一个够劲够爽。 毕竟谁可以拒绝大口吃肉的诱惑？ 用刀叉切开一小块，吹凉了一些后，往嘴里一扔。 经过酱汁的渗透，再用碳火烤出来的现杀新鲜牛肉，顿时让李飞感觉到自己这一生真是值了。 “艹！果然还是德州舒服，牛肉真是随便吃！” “真不知道在纽约会吃到什么” 看着眼前肌肉纹理清晰，一眼就可以看出绝对不是造假肉的牛排，想想之前那次夜晚，三人一起聊到这个时代的食品安全问题。 李飞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 至少在他眼里，德州这边基本上还处于‘血性爷们，不服就干，谁怂谁死’的阶段，而纽约那边就没这么草莽，但花花肠子是肯定少不了的。 万物皆可造假的同时，还给你找各种理由，让你以为他是被逼无奈，只能选这条路走。 一顿令人心情愉悦的牛排吃完，李飞见餐厅里另外一个家伙还在冥思苦想，也不着急跟他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便在用餐布擦了擦嘴后，就独自一人走到了分部的门口。 来到这里，还没出门，他就已经从没有合上大门门缝处，看见了外面穿着黑色礼服的人们。 “葬礼来得真快啊” 发现人们今天就要举办集体葬礼，李飞有些不太想出门了。 他只能走到门口，目送着人群用马车和双手捧着的方式，将一具具昨夜一宿未眠，整理好遗容的亲人们带去城外的下葬点。 悲泣声是这支队伍当中，人们能够发出的唯一声音。 但无声的东西 就显然不仅仅只是悲伤了。 “他们是最好的信仰来源啊，现在的他们为了能复仇，可以把灵魂卖给魔鬼，也可以卖给旧神啊” 注意到人群中穿着黑西装的亚历克斯，走在人群外围的他，正站在原地冲着自己笑咪咪的点了一头。 心里那点情绪顿时荡然无存。 即便他知道这货出现在人群里，肯定不是为了悼念谁，而是去替蟾之神招募更多的马仔。 李飞也无法起杀心。 他觉得这大概便是对方是从自己梦里跑出来的缘故。 杀掉自己的梦境产物 自己好像确实有点下不了手。 或者说亚历克斯也没想着跟自己敌对，对方有很多机会，将黑锅扣在自己脑袋上，但都没有这样做。 人家这样示好，自己确实也不应该对他下死手。 “你打算加入吗？”不知道何时起床的艾莎，如一只猫一般轻悄悄得走到李飞身边，将后者稍微惊吓了一下后，便问起李飞有没有加入其中的意图。 “不了，那种葬礼就跟我没太大关系，我操心那些事干啥？” “那我就要加入了，毕竟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 艾莎的话说到这里，李飞才发现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与短靴。 很显然某人在起床后，肯定在窗户上看到了外面的场景，所以立刻换了一身衣服，准备融入人群中，去体验一下人类葬礼史上并不占多数的集体葬礼。 也是在艾莎离开后，一个面色阴沉，任谁看他那张臭脸，都觉得这货身上至少揣着几千万美刀欠条的男人。 开口就亮明了他的身份：“三天，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我就会将你送走，所以你最好快点决定自己要去哪” “三天以后，不管你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出现一条青色花斑纹的小蛇” “明白了吗？” “你是伊格？”头一回见到对方完全人类化的化身，刚想记一下模样的李飞，就看到伊格的化身已经转身离去。 速度之快，就像是一个走错路的人，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方向一般。 第137章 情况更为复杂的纽约 三天后。 已经做出了决定来的戴维，在整理并查询完所有人员档案后，定出了一个基本怀疑名单来。 不过他今天的首要任务还是将某人去纽约的事，给全部搞定好以后，再去抓捕这些大概率是克苏鲁教团的人。 毕竟纽约那地方，什么都多，火药桶的指数一点也不低于德州这边，甚至可以说是更胜一筹。 如果说德州这边的事情，是遍布整个东部肥沃地区，白皮和墨西哥人之间历史矛盾。 那么纽约就是来自欧洲各个地方的所有白皮，再加上一帮被还以自由的泥哥，外加一大堆东方人的混居地。 在那里，别说什么克苏鲁教团了，黄印兄弟会、绿焰教、无皮兄弟会、肿胀之女修道会、黑法老、血舌、野兽多到纽约总部必须常年保持十二名高级打手，才能压住那里的复杂情况。 那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现在又要加入一个被大蜘蛛记恨，被艾依格喜欢，被诺登斯关注，且自身实力还没被逼到极限的玩意。 光与总部那边沟通，戴维就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以便让总部的那些老头子们，能够接受李飞过去。 而当他知道这事必须瞒着艾依格时，戴维也打定主意要跑路了。 他可不想留在本地等死。 “那条蛇怎么还来呢？” “小声点，你想要让艾依格通过艾莎的视野，去知道我们跟伊格的计划吗？” 仅有两人的小办公室里，戴维左手夹着香烟，手旁还放着一个全玻璃材质，钻石切面的烟灰缸。 从上午十点等到中午十二点，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的他，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因为他自己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忙。 而外面对！在举办葬礼后，那帮德州白皮就拿起枪来，准备跟墨西哥人大干一场了。 在仇人太多，许多真相被掩盖的时候，人们总会倾向于那个最显现的目标。 所以整个德州现在依旧处于不稳定当中。 至于后续奥斯汀的人，会不会找休斯敦的人算账，就得看他们多久得知真相了，反正亲眼见到休斯敦暗中下黑手，完成了对oldoney最后绞杀的人是艾莎。 得知这件事的人，只有自己跟李飞。 “唉” 一支烟抽了一半，将其熄灭后，戴维拿起了桌上的威士忌，准备给自己再倒上一杯，可是空空如也的酒瓶，过轻的重量 “你喝这么快干啥？你不知道酒要慢慢喝的吗！” “啊？喝酒不豪气一点，靠慢慢抿？你杯里喜欢养金鱼还是养鲤鱼？我替你弄一条放里面养养呗” 将凯文为数不多藏酒，在三天时间里，干掉了50的李飞，他满足得打着酒嗝，因为只有这样，自己心里的不安感才会消退一些。 即将前往1883年的纽约，遇见更新的事情，并很有可能见到历史上的各种大佬，还要在大概率的情况下，跟纽约的各个教团打交道。 李飞心中确实产生了，从德州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第一次进城时的感觉。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再再开一瓶！ 从办公室的书架上，再拿出一瓶好酒来，李飞刚打开瓶盖，就听到戴维叹了一口气，面带追忆之色说道：“虽然死去的凯文现在堕落了，但他过去几十年的贡献确实挑不出任何刺来” “那个老头，当初可是敢直面大衮的猛男，你敢相信吗？” “那可是大衮！” 为凯文的堕落深感不值的戴维，他说完，就将空杯子伸到了李飞的前方，示意对方给自己倒满。 李飞也没多说什么，给这位伤感英雄堕落的男人，倒上满满一杯酒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等两人为凯文碰了一杯后。 一只青色的花斑纹小蛇终于出现了。 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爬上墙的它，用脑袋轻轻撞了撞玻璃窗，在被放进后来，它的嘴里传来了伊格的声音。 “把我带去艾莎的房间，然后你就可以通过传送门去纽约了” “我？只有我？”听到对方用词中不对劲的地方，刚想拿起小蛇来的李飞，他停下了脚步。 因为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可不是之前说好的。 “没办法，艾莎必须死，而且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对艾莎产生情感了，要是这样的话，艾依格都会杀了她的，因为她现在的心态已经变了，开始想亲自下场进行这段恋情” “你这样的情感，跟出轨她的双胞胎妹妹几乎没什么区别，明白吗？” 小蛇的话，让李飞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但他还是狠起心来，将小蛇给拿了起来，这才在戴维的复杂眼神中，走向了艾莎的房间。 将门拉开一条小缝。 小蛇往前快速滑动，悄无声息得接近了床上那个正在无休的少女，待它直起身子，准备一口咬下去时。 艾莎在没有转身的情况下，左胳膊往后上方一松捏住了小蛇的脑袋，稍微一使劲就捏爆了它。 在鲜血溅满了她上半个身子和脸的情况下，艾莎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张有着小雀斑的脸蛋上，带着狰狞之色的笑容，用暗藏杀机的语气，故作温柔的问。 “亲爱的，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竟然想要杀我” “但很可惜的是，在伊格跟我讲完这个事，我就意识到他绝对不会留我活口的，所以我只能在今天换一个信仰对象了” 随着艾莎将一个字接一个字，如冰块一般扔在地上，令室内的温度逐渐下降，她那张脸上也显现出了一条条形似血管，却如蚯蚓一般丑陋的黑色鼓胀线条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戴维，他果断将时间放缓的同时，启动了分部的封锁法术，便立刻拖着李飞下了楼。 而被拖拽下来的李飞，一脚几个台阶的他，最后看到了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大蜘蛛 “艹！她现在信仰阿特拉克·纳克亚了！现在我们到是不需要担心艾依格生气了，可是大蜘蛛” “别废话了！快点传送走了！走走！总有人会收拾她的！” 第138章 书店 两个月后。 一间上下两层还带一个地下室的书店里，李飞站在收银台后面，围着一个米色的围裙，手拿着一本福拜楼的《包法利夫人》在看。 看了一会，放下手上，揉了揉长时间看书，也因此发酸的双眼。 拿起瓷杯，喝了一口咖啡，目光看向橱窗外的大街。 这间用砖木搭建出来的小屋，良好的隔音效果，将屋内跟屋外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屋内安静的书客们，沉默不语的站在书架前，挑选着自己想要的书籍，任何过大的杂音，似乎都是这里不应该发生的事。 屋外则是车水马龙的纽约曼哈顿，人来人往的人们在这个城市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梦想。 【今天好像是我离开德州第六十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果然德州的事情，只能算是特例，怎么可能经常出现德州那种事呢？】 【这才是我想要的十九世纪生活啊】 【不过戴维的师傅，确实说的很对，将一些话放在，确实有助于自己克制情绪】 来到纽约六十天，除了第一天见到了戴维的师傅，与对方聊了半个小时，就被安排来这家书店工作外。 戴维那位不肯透露名字的师傅，还教给李飞一个用来控制情绪的办法——多在心里说话。 起初李飞觉得这招没什么用。 但在第二天，试图杀掉一个挑衅自己的爱尔兰人时，李飞发现了这个东西确实还挺有作用。 随着不断的尝试，他发现自己在内心诉说的话越多，情绪反而就容易得到控制。 在这一点上，戴维的师傅确实是有好几把刷子的。 想到这里，李飞伸了一个懒腰，用慵懒的目光打量着店里的客人们，他的视野范围只能看到一层的几个书架，所以他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正在装模作样得从古典小说里挑了一本书。 但在他的左手上，拿着一本放在一层靠左，最后一排书架里这年头的香艳小说。 【果然十九世纪的人还不够开放大胆啊】 【一个成年的大老爷们，想给自己买点奖励读物，这么遮遮掩掩干啥？】 【你那件西装看起来就要50美金左右一套，就你这身价，想要整点真人的，不比看书刺激多了？】 【或者说你想要的东西，只能用文字才能实现？】 尽管心里话是这么说，可是在这位绅士来到收银台前，故作急躁的催促快点结账时，李飞的脸上也没有半点揶揄的表情。 平静生活，低调生活，就是别瞎折腾。 看了一眼放在最上面的《理想国》，又快速看清了下面那本书是《触手女孩》。 不出所料啊 替对方结了账后。 坐下来的李飞开始盘算起，自己的泡妞计划，毕竟德州的事情已经离自己远去，自己也在拥抱新的生活。 猎魔人为了让自己不搞事，特意将位于曼哈顿的一栋三层小屋，直接交付到自己手上来。 作为这年头就能在曼哈顿拥有一栋房的男人。 这六十天里，自己可没少出门的时候被小姐姐抛媚眼，当然了抛去长相不谈，她们大多数都是爱尔兰人，个别是德裔和英裔。 爱尔兰人自己这辈子都喜欢不起来。 德裔的话，语言不通，英裔的话不错是不错，但她那个外科医生父亲，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华人。 在这个因为肤色，就可以遇上公开歧视，且不会有人发声的年代，李飞也不想自己认真交往一段感情，最后就把人家亲爹直接当狗杀了。 所以找人暖被窝计划+安家立业计划进度条为0。 但自己坚信那个与自己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一起共度一生的姑娘不会来得太晚，也不会来得太早。 只是刚刚好。 叮~ 随着一个声音响起，认识这个声音的李飞，可不会认为这是系统到账的声音，他看向挂有门铃的木门。 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一头秀丽金发的她，身高约有一米七五左右，脸蛋好看，身材匀称，最为吸引李飞的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随着女孩朝一层左侧的书架走去，李飞的注意力也随之越来越集中。 在这里两个月，都鲜有看到女生进书店的他，不禁开始对这个女孩好奇了起来。 【你是谁一个误入书店的女孩？还是来这里找自己的父亲？哥哥？弟弟？男朋友？不不像，看起来朝气十足的你，年龄应该在十九岁左右】 【你的目光在搜寻着什么？一个逛书店的有钱佬？】 【书吗？你在找书从f走到k书架，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不太想吸引人注意，可是你的手镯1、28条或是金属或是布的手镯，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似乎】 【你与一位客人轻轻撞了，但你的表情好像为那句抱歉的话感到羞愧？】 一天要在店里待八个小时的李飞，他在对这个姑娘产生感兴趣后，便离开了收银台朝着女孩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过了几个书架，发现对方从自己视野里消失后。 一个手在他的背后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回过头去。 李飞看见了她，在近距离的情况下，他看见的东西就更多了。 棕绿色的宽松衬衫解开了最上方的两个扣子，下身一件淡蓝色紧身牛仔裤，外加一双褐色羊皮短靴。 画的不算太细的长眉下，是一双有着白青色瞳仁的眼睛。 为了让人将注意力，更加集中在这张方圆脸的五官上，她将大部分头发向后盘成一团，露出洁白如象牙般的后颈，并分出左右两束秀发遮住了脸颊大半。 这份打扮放在后世，可能不算什么出格。 但放在这个年头。 李飞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漂亮小姐姐，可能跟纽约大大小小的妇女联合会有关系，因为她们在未来促成了美国禁酒令的诞生。 思想可谓是非常进步。 当然了，她们也让私酒走私得以出现，并养肥了一堆又一堆的电视剧节目。 所以不像这年头其她女性那样，去穿裙子，戴上一顶好看的小帽，而是选择了牛仔裤和衬衫做为自己的穿搭。 这个女孩的勇气，确实非常惊人！ “你好？你是这个店里的店员？我想寻找几本有意思的书，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女孩的声音，将李飞从沉思中唤醒，在意识到自己站在人家面前，长达二十秒一言未发，像个lsp一样直勾勾得盯着她看。 老脸一红的李飞别过头去，推荐起了福拜楼的小说来。 毕竟这年头名气很大的作者里，福拜楼的《包法利夫人》可以称得上是畅销书了。 “有没有不一样的？我不喜欢随大众的口味，特殊一点，惊悚一点” “你是在指阿卡姆书屋？” “对！” 第139章 有趣的姑娘 阿卡姆之屋。 一家将在二十世纪，因为克苏鲁神话声名大噪的出版社。 虽然李飞也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怎么提前出现的，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成为整个北美北方出版社的新锐之一。 其出版社的签约作者，为其贡献了大量充满惊悚元素和恐惧元素的书稿。 不过因为南北的历史遗留问题，阿卡姆书屋尚未能够走进南方市场，仅限于在北方的中低端书客中少量流通。 这个姑娘知道阿卡姆书屋，还想要看这个出版社的书，李飞也挺吃惊的，本以为看她这身打扮，她会寻找男人们禁止她去看的那类思想书。 结果她是来此寻找恐怖小说的。 “有吗？” 李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来：“当然，本店经营的书籍种类繁多，即便店里没有，我们也可以从库房中帮你寻找” “阿卡姆书屋的书就在跟我来” 带女生到收银台右侧的书架后，李飞本身打算离去，毕竟对人家有好感，不代表自己可以站在她旁边，给她一种被人凝视的感觉。 谁知她却说了一句，将自己给留了下来：“我还觉得阿卡姆的书会放得隐秘一些，毕竟他们的故事，在阳光下就少了些许气氛” 对方的主动搭话，让李飞有些惊讶，自己待在这个书店里时，任谁都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漂洋过海来到北美打工的华人。 凑巧有着一副好皮囊，但依旧改变不了某些刻板的印象。 不过对方在穿着上的超前。 那条象征着男性矿工的牛仔裤，都能被她穿在身上，并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来到这家书店。 这个姑娘也许确实很平等呢？ 想到这，李飞笑着说：“书店老板想要将任何当季有名气的作家作品，都放在这个靠收银台的位置，他觉得这样能够促进销量” “真是悲哀啊”女孩的目光，在一本本书的书脊上扫过，左手不自觉得触碰一本书“人们买书是因为作家有名，而不是因为他们想要学点什么或者改变什么” “是啊” 觉得这句话很对的李飞，他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自己这两个月的读书养性，以一天一本书或者好几本的速度进行阅读。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阅读某些知名作者的书时，确实没有太多的感触，反倒是有些小作家少量印刷出来的书里，偶尔会藏着几个令人醍醐灌顶的金句。 所以较真点来说。 成名作家已经得到了回报，他们只需要不下跌到自己的最低水准，总会有人替他们买单。 那些一无所有，指望着靠一本书闯出名气的作者，总会憋出点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因为他们没什么可失去，所以才想要争取所有，于是他们就会展示出昙花一现或非常惊人的创作。 不过这个姑娘确实有意思。 “你看见你背后十米外的那个家伙了吗？”话开始多了起来的李飞，他笑着指向远处那个穿格子衫，戴着一副圆边眼镜的中年男子。 “他一进门，就去了最后一排书架，拿了一本比阿卡姆书屋的书，还要不适合在阳光下阅读的书” “现在的他会装模作样得在这里继续逛个几分钟，再拿一本正经点的书一起买” 女孩在看了他几秒，发现男人手上确实拿着一本封面过于香艳的书，这才回过头来，直言不讳的说：“就像男人们去买避孕t时，总跟感冒药或者瓶装酒一起买一样” “欲盖弥彰，还不如真诚点” “喜欢那些书，就果断承认，人们总不能以为男人的天性，去指责他的喜好，对？” 听到这话，李飞惊呆了，他来纽约都两个月了，还是头一回见到用词这么生猛的姑娘。 【卧槽！她这也太生猛了？】 【太有意思了！】 【这可比那些只会hellohoney的爱尔兰烧鸡们，要有趣多了】 两人接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书架这里。 等了不到三分钟的样子，男人随手抽了一本柏拉图的《理想国》，就朝着收银台这边走了过来。 女孩也在此时，叹了一口气：“最终，人都还是挺令人失望的？” “不，有些时候总有人会令你眼前一亮的”李飞将话讲得更大胆了一些，不过在等了一两秒后，没得到她的回应，便指着书架最上方问。 “阿卡姆书屋的书，一般都放在最上层，你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我能够得着”面对这个二米高的书架，女孩踮起脚尖往上伸手的那一刻，李飞双眼瞪圆了。 因为她根本没穿bra！！！ 【啊！！！你你竟然没穿bra？你竟然在知道自己没穿这个的情况下，也没赶我走，就让我站在旁边去看？】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的话，你这个举动百分百是要挨炮的】 心脏狂跳起来的李飞，他没有挪开目光，只是静静的注视，等对方将书架上的书给拿下来。 “《东海岸鱼怪》？这本书可是这个小作者最好的书了，你以前读过吗？还是打算买下来做收藏用？” “我是听朋友说这本书挺好看的，但我担心他没那么好” 没忘记自己本职工作的李飞，他笑着推销起来：“我可以保证，他能达到那个心理预期，鉴于我不能剧透，但这里面渲染出来的气氛，可以保证你深夜读完后，只敢蜷缩在床上度过一夜” “我考虑” “还有人在这工作吗？”一个带上点怒气的声音，从前台传了过来。 李飞往右走了一步，看到了今天第十三个买本不正经的书，再用柏拉图的《理想国》做为掩护书籍的男人。 这家店能日销30本柏拉图的书，全赖这些买家的特殊小癖好 “我先去忙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好的” 走到收银台旁，替这个面带怒色的男人，快速结账之后，刚刚还在说自己要考虑一下的女孩，在男人拉开门离开时，就走到了收银台前。 而她接下来的举动，让李飞有点警惕了起来。 “你想要为了买这一本书，签一张支票来付款？” 第140章 阿黄 【凯瑟琳她不是诈骗她签下这张支票，是为了想让我知道她的名字？】 站在橱窗旁的李飞，手上拿着那张小额支票，看着那个渐行渐远，但在西装和裙子中格外显眼的牛仔裤背影，他不禁心想道。 【人们最后总是令人失望】 【但你你会是这样吗？】 目送着她消失在人群中，李飞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还有四五个客人的书店，他慢慢走回收银台。 在更舒服的靠椅上坐了下来。 一种需要警惕与克制的冲动，正在催使着自己想要更多得去了解那个女孩。 可是对艾依格以及艾莎的畏惧，令他不敢如此鲁莽行事。 尤其是具备了某种特殊蛛变能力的后者，更是恨自己恨到比艾依格还要怒火中烧的地步。 自己的离去，对于艾依格来说，只是丢失了一个颇有感情的好玩玩具，只要伊格这个当爹的再给她找一个玩具，并说点好话，她还真不一定在乎自己去哪了。 或者等她睡上一觉。 按旧神以年当秒计算的沉睡时间，自己的孙子都死了，她都还不一定能从梦中醒来。 可是艾莎艾莎就不一样了。 伊格要杀死她的时候，自己不仅没有出手阻拦，更是将小蛇直接送到了她房间的门口，并替那只毒腺里充满了一秒即死的小蛇打开了一扇门。 所以凯瑟琳的出现，她的暗示，令李飞有一种被吸引的感觉，但又不禁开始提高心中的警惕。 他在担心对方是艾莎。 不过转头一想，这份担心又似乎太多余了。 这么大个纽约城，在没有将布鲁克林区、皇后区、布朗克斯地区纳入其版图，但彼此之间又来往特别容易，只需步行就可以在几个区内行走的情况下。 就有足足几十万常住人口，这都还没算上流动人口。 想要在这样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再次遇上那个姑娘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书店里等待下一次相遇等等个der！ 去他大爷的！ 【艹！我必须得知道她是谁！老子太寂寞了！那群满脑子都是靠身体拿下我，就认为自己可以坐享其成的爱尔兰烧鸡我根本看不上！】 【我不需要那种低级无趣，充斥着谎言与欺骗的感情，她们也不会爱我，只会对我敲骨吸髓，只要我点头，她们的表哥表弟一大家子，就会占据我的所有生活空间】 【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了，再这么孤身一人下去，我就要变成书店里的孤僻书客了，我必须搞清楚她的身份，然后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德州的事就应该留在德州】 在内心欲望的催促下，李飞站起身子，朝外看去，他知道自己无法求助猎魔人，毕竟人家再怎么持中立态度。 也绝对不会动用猎魔人的情报，去帮自己勾搭一个可能身世清白，思想上也非常激进的姑娘。 接下来就只能靠自己了 好在这两个月，自己在这座城市里，也交了一些朋友，自己的房产和手上拥有的现金，可以让他们替自己办好一些事。 走到门外。 李飞冲书店右边三个门面外的水果摊招了招手。 一个蹲在水果摊旁的华人，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就走了过来。 “阿黄，刚才从店里走出去的那个女生，你看见了吗？” “那个穿牛仔裤的？这些洋妞可是带劲啊，那个曲线真特么的劲爆！” 皮肤晒黑，牙齿发黄，身材高大壮硕的阿黄，他咧嘴笑着，双手还顺带比划了一下凯瑟琳的曲线。 作为这个靠近纽约华人社区街上的大哥，阿黄就属于人群中最难以对付的刺头，但一个刺头想要活得更久一些，那他肯定是不缺脑子这个东西的。 就好比加州折腾出了《排华法案》，阿黄立刻带着人从西海岸一路跑到东海岸来，并在纽约开始扎根，并让自己地位更上一层一般。 对于李飞这个中英双语无障碍切换，身上看不到一点伤痕，皮肤没有被晒黑过，更是在曼哈顿拥有一栋三层小楼的华人，阿黄同样也懂得去察言观色。 见李飞明显不满自己比划凯瑟琳的曲线，他立刻将话题一转，拍着胸膛表示这事保在自己身上。 如今从西海岸跑过来的华人越来越多，眼线早已遍布了全城的大街小巷，除了某几个排外严重的社区，他们很难进去外，剩下的地方，都能监视到。 不过帮忙可不是的。 李飞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欠下人情债，没想到你直接就想要交易，看来我的人情不怎么值钱啊” “意大利人才搞这套，我们没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东西，我想要租借你那栋楼的一层，可以吗？” “嗯？你想要租一层？”李飞并不意外对方知道自己目前住哪，只是有些意外他租那个楼的一层干啥。 自己目前所住的便是英裔扎堆的地方，以地价、房价、房产税等多个标准来计算，那里就是妥妥的中产社区。 你想要租我那会不会折腾出点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来呢？ “害！”疑似是个直爽人的阿黄，他大大咧咧的表示，无非就是弄个小烟馆，这年头很多白皮都好这一口的。 李飞：“告辞” 听明白这家伙到底打算干啥后，李飞头也不回得就走了，他就算清楚并理解这年头墨西哥人还忙着跟德州红脖子搞边境摩擦，某些不正经的生意里，华人占比50。 可他也绝对不会参与进来的。 林则徐的事才过去多少年，你们丫的不仅没吸取教训，竟然成功将内销转外销，将这种生意直接做到美国来赚美刀了？ 这不闹吗！ “诶诶，李兄弟，你别这样啊，这笔生意租你的地盘，也是有分红的，现在英裔社区那边还没人能成功做起一家店” “不，这个生意绝对不行，我跟赌毒不共戴天” “额黄？黄去哪了？” “你们竟然也知道这个说法” 压根就不想阿黄将那种生意做到自家来的李飞，他掏出裤兜里的50块美刀，塞到了前者的手上。 就当自己这是在花钱买情报了。 第141章 凯瑟琳．贝尔沃夫 晚上，将店门关上，用小包装着今天店内营业额的李飞，等来了他花钱买下的情报。 一张用歪歪扭扭的繁体字，写出来的情报，搁纽约这个地方，几乎找不到什么人可以看得懂。 毕竟得考虑到这年头的文盲率是多少。 用1美金作为小费，谢过给自己送情报的人，李飞一边朝住所走去，一边在心里默念着纸上的字。 【凯瑟琳贝尔沃夫，女，19岁，德裔，现住于76号大街145号，父母居住于弗吉尼亚州】 【目前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文学系牛逼啊，竟然进入了哥伦比亚大学，成绩可以说是非常优异了】 【或许我今晚该去看看？更深入的了解一下她？】 想到这，连续两个月都是下了班后，就回自己的住所，点燃烛灯，一边对付面包，一边看书的李飞，他看向来了两个月，都未曾踏足的另外一边。 想要在这座城市冒险探索的想法，促使着他离开了这条距离住所仅有十条街的‘旧路’，走向了之前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而他今日反常态的情况，自然也被暗中监视的人给发现了。 不过基于他们所得治的情报。 他们也知道李飞是想去找那个凯瑟琳，便只是让人跟上，不做任何警告和打搅，毕竟他们也希望李飞能安稳下来，最好有个家庭什么的。 只要他精神一直保持稳定，那么家庭就永远是拴住他的铁链。 同样也知道自己是被监视的李飞，他冲着不远处某栋楼的顶层招了招手，便继续往76号大街，以散步的速度慢慢走去。 在这个年代，晚上七点左右的纽约街头，跟后世的热闹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甚至可以说你只要离开自己族裔的地盘。 那么大概率，你就会在几个小时后死去。 起因便是每隔十几年就一定会来一场的经济危机。 这一次是在1880年初现征兆，到了1882年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人们没了工作，没了收入来源，就一定会没有钱去消费，但如果连靠偷靠抢，也不够吃饭，他们就会更加铤而走险。 德州仗着牲畜遍地，肯定是再穷也饿不死。 但不意味着纽约也是这样。 基于之前爱尔兰大饥荒，还有大批涌入此地的德裔，外加被解放的泥哥，以及避开西海岸这个是非之地的华人。 这座城市已经拥挤不堪了！ 而这座城市的p，根本不足以维持街上的秩序，只能将一部分权力让渡给了某些人。 李飞叫猎魔人过来的原因，便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去德裔区，那个地方的危险度可不比爱尔兰人扎堆的地方低。 走了大概两三百米，一个嚼着口香糖的男人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 “打算去哪？”男人的语气很平静。 “去76号大街，杰克为啥是你来？我想叫马丁一起跟我去的，他是德裔，省得路上出点什么麻烦” “嗨嗨嗨”杰克听到李飞想找马丁，而不是找自己，作为监视二人组的成员，他可就有点不开心了。 跟踪记录李飞的每一天，这项工作是他加入猎魔人五年来，最为轻松的一份工作了。 几个月前，自己可还在一艘位于大西洋的破船上，观察着大衮的去向。 几年前，他在北美某处沼泽地带，喂了足足两年的蚊子。 如今能在这个繁华热闹的纽约城里，做一份非常简单，目标情绪大多时候比自己还稳定的监视工作，杰克当然想要让这个枯燥无味，但又非常安全的工作，增添几分乐趣了。 凯瑟琳进入书店时，他跟马丁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姑娘了，现在李飞明显是奔着人家姑娘去的。 那那你要叫马丁大叔来，就有点看不起我了！今天你要泡这个妞！就算前面有一百个德裔拦路，我也替你揍过去！ 看着拍着胸膛表示自己，是个泡妞小助手，实则却是想吃瓜看戏的杰克。 李飞沉默了几秒，问了一声。 “你这套嬉皮笑脸的东西都是戴维教你的？” “他肯定要告诉我俩，怎么跟你相处啊，行了！来！来！我在德裔那边还是吃得开的！高低我也是个西班牙人！中间就隔着个法国而已” “你说的好像就跟邻居的邻居一样” 见杰克实在想一起跟着去，李飞也不多话了，反正有个白皮肤的面孔在，他能少很多麻烦。 虽然99的情况下，那群挑衅自己的人，能被自己直接戳死。 但杀人还是少杀点好。 两人走在街上步行前往德裔区，在监视位上的马丁，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来，不满的嘟哝了几句，杰克又抢自己出门遛弯的机会。 便费劲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跟年轻力壮的杰克不同，他今年已经54岁了，处于半退休的状态，身体更是因为早年的伤，让他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疲惫和痛苦。 但没退休以前，总部给他的日薪是100美金，这笔收入让他尽管内心渴望退休，回归田野生活，可还是继续在这个岗位上坚持了下来。 好在总部也不无情，或者说给予老人安全且舒适的工作，外加体面生活的收入，才能给年轻人更多的干劲。 所以马丁这两个月来，不跟杰克抢外出的跟随任务，不仅是因为他要休息，更是因为他需要一点额外的精神奖励。 从四层楼高的房子顶层，慢慢顺着吱吱作响的木质楼梯走了下去，推开门通往街上的铁门。 他冲远处的水果摊的华人招了招手。 即便阿黄晚上不在这里，留在这个继续提供24小时服务的华人们，也会一直为任何这条街上的客人提供他们想要的东西。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从水果摊后门店里的男人手上，接过一包用布包好的膏药，快步穿过马路来到马丁的面前。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已经熟到，不需要去询问价格和质量。 小孩跑回去交钱。 马丁则是迈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朝二层的卧室走去，在走进去关上门后，他拿起一根木质的长烟斗，用点燃的火柴开启了一段自我放松之旅。 而在他躺下的那张床的床头上，一份报纸一个月前的旧报纸上，头条新闻上赫然写着《德州血案！奥斯汀惨遭大面积屠杀！州质问联邦！民众安全何以保障！》 而在下面的小字上，记者写出了猎魔人在这件事中前后不一致的摇摆性行为，这篇看似指责联邦的新闻，实则却将矛头指向了猎魔人。 第142章 我又不是神经病 “兄dei，实在不行就换一个姑娘，那个干瘦的矮挫子，明显是个甜心老爹级别的有钱二代，虽然我知道你弄死他易如反掌” “但人生总不能每一件都令人满意？” “你要对一个姑娘感兴趣，就弄死一个男人吗？” 76号街的145号，是一栋用白色干挂石材作为外墙，砖石作为承重墙，每一层都是只有一室一厅的五层高楼。 凯瑟琳住一层。 即便这个一层的高度，站在窗户两米内，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可是站在这条街的另外一边，是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 尤其是在没有拉上窗帘的情况下，李飞和杰克两人站在对门，能将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争吵的一对男女。 还有半分钟前，刚刚离去的马车。 屋内那个浮夸的家伙，为了展示自己的财力，竟然用了整整六匹马，去拉动那辆破马车。 六匹！ 他当自己是英国皇帝吗？ “jes这个家伙是真的不要脸啊” “人家姑娘带你去聚会，结果你说自己最近精神压力大，碰见一个比较开放的妹子，就跟人家在厕所来了一个blowjob” “现在来挽回人家，竟然把自己的精神压力，跟世界安全fuck！是你爹我还有其他猎魔人一直在保护这个世界免受旧神和眷族的伤害，跟你这个二代有个半毛钱关系？！” “你得庆幸我们没办法对普通人下手，不然今天你就要在你小女友面前，被老子直接踩爆你那个几乎没啥肉的破脸” 用法术隔着一条街听八卦的杰克，听到屋内男女争吵的内容，即便他持中立立场，也直接骂出了声来。 在听到杰克的话后，李飞问了一声。 “啊？你听得见里面的话？” “啊？你听不见里面的话？” 两人互相反问了一句后，又非常默契得互相别过头去，因为偷听普通人对话，对于猎魔人来说，是一个比较违背道德和良心的做法。 本以为某人也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结果到现在才发现，只有自己能听见。 李飞则是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花点时间，去找办法学点这类实战性不强，但重在某些场合下非常实用的小法术。 在半分钟后。 看到了那个干瘦的家伙，竟然说着说着，抱起了凯瑟琳，在床边将她按了下去。 杰克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看向身边的李飞，生怕后者一激动，直接把这条街给拆了。 某人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戴维在纽约总部这边已经严重警告了所有人，至少十几次。 再加上这两个月内，陆陆续续将德州那边的一些信息和物品，给收集回来。 至少一百多只冷蛛的尸体。 让纽约这边最桀骜不驯的人，也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算什么刺头，也不算什么狠人，真正又狠又刺的家伙必须得让位给另外一个人。 见杰克如此紧张，李飞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别紧张，自己又不是什么神经病。 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对一个姑娘感兴趣，就会在人家有个对象或者金主的情况下，就选择直接杀了对方？ 为什么人一定要有这种想法啊？ 自己感兴趣的姑娘可不止这个，只是她今天表现得比较特殊，所以想着晚上没事干就过来看看。 明天的话，还是跟那个英裔小妞一起吃个饭。 “放心，我们等等，他这是起身了？” 李飞刚打算走人，就看到那个干瘦的男人直接起身提裤子了，他和杰克两人立刻伸手捂住嘴巴，生怕笑得太大声，让那屋内里的两人发现一直有人在外面强势围观。 “噗哈哈哈哈哈！！！这有半分钟吗？” “好像才十秒？” “我不行了，这个也太快了！要是今天带了照相机，我高低要给他拍一张，然后给大家围观围观，这速度都还不够我给人家姑娘吹一口的” “” 脸上笑容瞬间僵住的李飞，他默默得与杰克拉开了大概四五米的距离，因为这家伙的口味也不一般啊。 给姑娘吹？ 你小子可真行 看着那个身高可能才一米六九，干瘦到距离骷髅没几步的家伙出了这栋公寓楼，并朝着街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接着，李飞和杰克就看到了凯瑟琳，拿起了一个枕头，往自己的下身按了过去。 “这是无法被满足我突然觉得你有戏了，人家负责出钱，你负责干她，多好啊，不用自己出钱嘞” “走，走” 实在没眼看这两人狗血事情的李飞，他跟杰克并肩离开了德裔区后，就回到自己的小屋去了。 在点上一盏油灯，照亮了第三层的屋子后，走到窗户打开它，倚靠在窗边，吹着一会这六月夏季的暖风，便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口哨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那口音挺重的英语。 “李飞！晚上又寂寞了？让姐姐进去跟你聊聊天怎么样？别那么抗拒我嘛！” “滚犊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一个爱尔兰女人的！” 冲着这条街喊了这么一嗓子，李飞立刻听到了几个暴跳如雷的男声，在点亮了电灯的街上骂骂咧咧起来。 而李飞也在此时乐出了声来。 这场打发时间的游戏，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 住这条街街尾的爱尔兰烧鸡们，总觉得她们可以拿捏住自己，并通过婚姻的方式，让她们其中一个幸运儿洗白上岸。 但从不吃这套的自己，也没给他们什么好话听。 刚开始还有爱尔兰人过来找麻烦。 只不过在见识到了李飞的抗击打能力，以及过于矫健的身手，大家也懒得出门去找这个华人挨揍，只是隔着马路对喷。 唯独今天，李飞的兴致不太高。 可能是因为今天已经是六月二十号，天气开始正式进入夜晚都很炎热的地步，也又可能是凯瑟琳的缘故。 总之，知道自己今晚睡不着的李飞，坐在窗户旁，点上一支小烟，拿着一份两天前没看完的报纸继续看了起来。 虽然目前整个纽约已经有了许多直流发电机，但他还是得用上油灯光，才能确保夜晚的光照。 起因就是爱迪生目前死磕的直流电，跟特斯拉的交流电之战，早已经拉开了序幕，毕竟这年头是没有特高压直电流存在。 所以直流电的远距离传输效应非常低下。 发电成本居高不下，自然也导致很多人根本用不起电。 李飞倒是不缺钱，可是这附近的直流发电机，电量刚刚只够给路灯供电，根本装不进家庭里。 装个发电机？ 他还真没心思每天摆弄那个古董机器，也不想雇人来给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烦，所以就拿着油灯凑合着用。 【唉爱迪生那个家伙怎么就不愿意服输呢？】 【给特斯拉一个机会呗】 吐槽了一下某个目前在华盛顿的家伙，李飞翻起了手上的报纸，两天前某个自己尚未看过的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韦科小镇事件真相？这年头的记者这么大胆的吗？那个地方德州根本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啊】 第143章 来自克苏鲁的呼唤 第144章 有什么比酒更好的饮料 第145章 爱芙 第146章 吸收了 第147章 不能让肿胀之女修道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