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红尘一路情》 第一章 孤身撤离 第1节狭路相逢 1979年3月14日，南国异域的早晨下着细雨，浅丘中的山谷还被浓雾覆盖，天气异常寒冷。 我还在睡梦之中，班长马文强一脚把我踹醒。 “邵子伟，团部下令全部撤退，你负责把阵地前3号桥炸掉，完成任务后追赶我们。”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别给老子出岔子哈，提着脑袋回来。” 3号桥我再熟悉不过，长40米，宽10米，在溪谷之上连接两条公路，用当地红条石建成。桥不宽，足够坦克车辆通过。为了防止越军炸桥阻止我军进攻，我班奉命守桥了七天七夜，现在为了防止越军追赶，又得炸掉。 我把步枪斜挎肩上，拧起两包炸药包，顺着山坡，跌跌闯闯冲下1000米之外桥梁。 此时雾气越来越重，能见度不足2米，周边异常安静。但我心里有点发慌，转了几圈才选好炸点，抖抖索索撑起炸药包。 这时，我发现引线太短，真他妈要命，我放置好炸药，摸索着点燃引线后，没命的向桥头奔跑，就在我卧倒的瞬间，背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待爆炸物散落完毕，我起身坐起来，大吃一惊：桥倒是被炸掉了，但我方向跑反了，被困在了南面，相当于自断退路，我暗暗叫苦，这下想追上班长悬了。 我左肩还被石块砸伤，感觉粘糊，解开衣领，发现流血了，我赶紧用急救包止血，简单包扎。 面对突发乌龙，我知道靠天靠地都没用，只有自救。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必须马上撤离，快速离开，否则敌人赶来，我命休矣。如果呜呼哀哉，就只有留在异乡变野鬼，我心不甘啊。 断桥下面是东西向的狭长深谷，水流湍急，地势险峻，我不敢贸然穿越。 我掏出指北针辩明方向，按照记忆中的地形，决定逆流而上，在虎啸山择道北上，尽快追上班长。 我一头钻进柑蔗林，摸索前行。走了两个多小时，雾气在不断散去，能见度可达10余米，隐约看见小路尽头是悬崖，但下面溪谷平坦，对岸树茂坡缓，容易攀爬，我决定顺势涉水过去。 我蹑手蹑脚来到小路尽头，惊讶发现有个山洞。洞高近2米，宽约1米，我贴紧洞边，警惕地环顾了四周，又试探地扔了块石头进去，确认无人。于是我打开手电，小心翼翼地探身进去。 洞内面积并不大，阴暗潮湿，大约200来个平米，像遗弃的指挥所。右墙边零乱放着吃剩的罐头盒，里面铺着一些稻谷杂草，左墙摆有两张木桌，上面放了些瓶瓶罐罐，一个简易柜子存放不同式样的酒瓶，瓶子包装上写着英文，我看不懂。我顺手翻了下，有个未开启的瓶子，我用三菱军刺打开舔了舔，好像是白酒之类，伤口流血后有些口干舌燥，正处寒冷的我，急需补充热量，我喜滋滋地喝了一大口，有点辛辣，味道蛮呛人。 我不敢久留，警觉走向洞口，惊恐地看见洞口有个人在探望。我本能扔掉手电，飞身扑向对方，一个擒拿动作，捂住对方嘴巴，将其锁定，一个扫堂将其压在地上，快速拽进洞内。 这个人没喊没闹没挣扎，我很轻易得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对方制服。我用布袋将她的双手反剪，将她捆绑，坐在墙边木桌上，使之失去攻击能力。 我拨燃墙上油灯，惊讶发现，竟然是个越南姑娘。 瞅她面容，年龄接近20岁左右，身高16米左右，长脸型，浅眉唇薄，一头短发，有些凌乱，皮肤黝黑，身材瘦小。面前的女人穿着传统的白色奥黛民族服装，虽然陈旧，但把她娇小柔和的身材衬托出来。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显得惶恐不安，除肤黑外，与中国姑娘并无区别。 我想起班长传达的通报，越南女兵善于乔装平民，手段毒辣阴狠，抓住中国军人麻痹和恻隐心里，冷枪袭击，好多战友吃了亏，甚至搭上性命，我不敢大意，决定搜身。 我没有对女人搜身的经验，心里有点慌张，搜身动作也很笨拙。我从上而下，搜至腰间，感觉她神色异样，身体僵硬，我从她奥黛开叉自下而上搜索，发现她里面穿着军衣布衫，用手探摸，果然藏住一把手枪。这一发现把我惊得背脊发凉，暗自庆幸，幸亏老子有所防范。 也许寒冷、也许恐惧，她似乎在绝望中发抖，我不禁产生一丝怜悯。将我喝剩的酒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喝酒御寒，她局促不安，犹豫地挨近酒瓶，勉强喝了一口，也许紧张，被呛出了声音，吓得我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在确认对方没有同伴，没有武器，没有反抗能力后，我暗自思量如何处置这个不速之客。 思索之际，我感到身体产生出原始的冲动，眼前的女人也满眼迷离，仿佛受到她的默许和鼓励，我脑袋一热，没有控制着 欢愉之后，我才感到违反纪律的后怕，待她平静，我拿出压缩饼干，拎开军用水壶，摆在她面前。也许感觉到我的善意，她吃了起来。 我则将瓶中剩余的酒又喝了一大口，既壮胆又御寒。 我用战前学到几句常用越语，连比代画试图与她交流。 “你叫什么名字” “黎氏慧贞。” 再问她，她就埋头不语。 我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必须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是我的俘虏，按照战场纪律，应将她带回国内交俘管所，但我嫌她是累赘，加之我心里有鬼，不忍心伤害她，决意放她一马。 我走向洞口探视了一下，确认没有危险，回过头来，用手势警告她，不准跟踪我。为防止她追踪，再返身搬来一块石头堵在虚掩的木门，迟滞她的出洞时间。她坐在草丛上，害怕地望着我，连连点头，眼神居然流露浅浅的柔和。 我跨出洞口，将缴获的手枪卸下弹夹，扔进深谷。回首一望，心情五味杂陈，后悔、担心、满足、庆幸交织在一起，我像亡命天涯似的，慌张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短暂的艳遇象一枚深深地烙印，影响我人生旅途。 第2节邂逅女兵 我不敢停留，趁着午后阳光指引，我快速撤离，淌过溪谷，攀上斜坡，沿着山地崎岖小路，往北追赶。 第二天早晨我终于找到了殿后部队，在对我身份确认后，我得到了短暂休息。此刻我又累又饿，瘫坐在路边石凳上，有劫后余生的余悸。 这时，一个连长模样的径直过来问我。 “你会开车吗” “会呀。”我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师直卫生队司机受伤了，车在前面，你去开！”连长交代我。 “好嘛。”我硬着头皮答应。 其实我只在战前，找汽车连老乡“开后门”练了几把，勉强可以，心里真没底。 连长带我来到停车地点，是一辆军用货车，车上躺了6个伤员，伤势看来都不太重，但精神萎靡不振。 我接过连长递来的车钥匙，拉开车门，发现有个女兵坐在副驾位置，看到我上车，如释重负绽开羞涩微笑，对着我做了个拜神动作。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走了。” 我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细看，坐上驾驶室，点火启动。 好久没开车，加上本身是个“二黄手”，油门与离合配合不协调，有点狼狈，好不容易将车子启动，我用余光瞟了一眼旁边女兵，手抓住窗门扶手，惊恐地盯着我，我只好尴尬地笑笑，掩饰紧张情绪。 经过一段路程调整，车辆基本稳步行驶，但因路况不熟，路上还有些簿雾，我心里悬吊吊的，不敢大意，不紧不慢的向北前行。 大约过了3个多小时，行至骆峰山脚下，各路部队都需要在这里合路，翻越悬崖公路。由于只有一条通道，加之山路狭窄，凹凸不平的土路，部队行动缓慢，这里聚集的车辆人员众多，都想快速通行，离开危险之地，于是车辆加塞、人员推搡、相互指责、谩骂、闹骚不觉于耳，远观杂乱无序。 身边的女兵看似很着急，不断伸出头往外观察，恨不得能够插翅飞过。 过了好久，找才找个机会将车辆塞进车队，前面是一个重型卡车，车上装有一辆62式轻型坦克，目测了一下，坦克好像已被炸坏。 我跟着车队慢悠悠地行驶，好不容易行至山顶转弯处，这时前面车辆突然停止不动，任凭我按喇叭，也不见回音。 我下车去探个究竟，拉开车门跳下车，见两个兵在手忙脚乱地检查问题。 “咋了” “抛锚了。”驾驶员回答我。 “能修吗” “怕不行。”驾驶员回答。 “你会修吗”旁边男兵问我。 “会个屁，老子也是‘黄军’。”我焦躁回答。 “我问问后面司机去。”旁边男兵向我跟后的军车跑去。 过了一会儿，男兵会来了，我急切问： “怎么样” “没人帮忙。”他摊摊手。 我们三个人此时绝望了。抛锚车辆挡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队伍进退不得，时间越拖越危险。 “咋办呢”男兵驾驶员问我。 “把车子推下悬崖。”我沉思了下说。 “不得行、不得行，这是我国最先进的坦克，营长有令在先，死了都要拉回去。”男兵连连摆手。 “命都没有了，留它有个球用。”我也急了。 “这样，我来把它撞下去，这样你俩没责任。”我建议。 它俩嘀嘀咕咕商量了下，问了我身份，无可奈何同意了。 “去帮我把车上伤员扶下来。”我招呼他们两个人。 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到我车上，对着女兵挥挥手。 “下车等我。” 女兵疑惑看着我，顺从地下了车。 待伤员下了车，我对着两男兵吼到。 “帮我看到起，不要把老子洗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战战兢兢向抛锚车辆撞击。第一次轻撞，不成功；第二次回退两步再加力撞，车辆稍有移动；我心一横，第三次后退后重力一撞，我紧急刹车，紧张地盯着前方，只见受撞车辆缓缓倾斜，几秒过后坠下悬崖，山谷下面传来一声“轰轰轰”的闷响。 我长舒了一口气，路障清除，顾不上两个汽车兵，赶紧拉上伤员继续前行。 后面基本是下山路，在弯曲公路上，我依然不敢大意，进入山下平缓地带，我们才追上前面的车流。 这时我紧绷的神经才开始放松，我借机瞟了眼副驾上的女兵，居然睡着了。 女兵斜靠在车门上，昏昏沉睡。她看起来还很稚气，不到20岁，中等个子，蛋形脸，皮肤白净娇嫩，眼大有神，眉浅唇厚，有两个浅浅酒窝，有点消瘦，看起来像大家闺秀，温柔可人。军帽下面，几绺刘海，显出女性娇美，又有女兵的飒爽，握着车窗把手的手指白皙，皮带束在宽松的军衣，仍掩饰不住曲美。我伸手想拿水壶，不小心触摸到她的手指，心里不禁产生异样。 幸好没有惊动她，我赶紧收回涟漪的心思。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接应兵站。兵站坐落在一个简单平整后坝子上，四周搭满了帐篷，负责后勤补给。在夜色笼罩下，看不清周围景色，幸好有传令兵指引，我停车休息，寻找补给。 “醒醒。”我摇了摇女兵。 “到哪了”女兵倏地坐起来。 “兵站了。” “你去弄点吃的喝的，我等着加油。”我头也不抬的吩咐她。 “哦。” 只见她跳下车，挤进喧嚣嘈杂的人群，轻盈步伐显示青春活力。 不一会儿，只见她带着一个民工，各抱着两箱食品和瓶装水过来，我连忙帮忙接过，她忙不迭向伤员分发。 随后又有两个战士推来1桶汽油，协助我把油箱加满。 忙碌了一阵，我和女兵回到车上，就着矿泉水，吞咽着饼干罐头。 “美女，认识下，贵姓”沉默了一会儿，我转头问道。 “欧阳文心，叫我欧阳。”她微笑着说。 “你呢”她望着我。 “邵子伟。”我也望着她。 她给人以清新干净、温柔知性的感觉。 “还要辛苦你，把我们送回驻地。”欧阳语气中半是感谢半是请求。 “没问题。”我豪情地答应。 也许是放松心情了的缘由，我俯身再拿罐头时感觉受伤肩颈一阵刺痛，我一皱眉头，深吸一口气，被欧阳发现。 “怎么了”她探过身来问道。 “肩伤在痛，没事。”我敷衍说。 “让我看看。”她不由分说。 我只好解开衣领，别过脸任由她检查。 她伸出左手压住我的衣领，右手轻轻解开纱布，她的娇美脸庞贴近我眼帘，满眼是她白净细腻的皮肤，小巧精致的鼻子、柔嫰精致的耳际，沁人心脾的少女气息。她吐出的缕缕兰气传入我鼻尖，侵扰着我。 这时，我眼前的欧阳幻觉成了阮氏慧贞，心中怦然心动，也许感觉到我的异常，欧阳轻咳一声，我回顾神来。 我赶快停止激荡的臆想，稳定住自己情绪，强制收起内心欲望，配合她换药包扎。 “已经开始结痂，没大碍了。”她帮我结好衣领。 “我下去走走，你歇会儿。”我转移注意力。 我慌忙地跳下车，踱到墙边，掏出香烟点上，平息我心中的潮涌。 当晚她忙前忙后，安排我和伤员在兵站帐篷借宿，睡梦中，隐约感觉到她几次进来察看伤员伤情。 第二天早晨7点，我们又依序出发，一路无语。下午5时左右，我们终于踏进了国门。在这一时刻，我与欧阳像有灵犀，同步击掌，对视一笑，我不禁唱起了《打靶归来》，高昂歌声荡漾在驾驶台，受我情绪感染，她也随声附和唱起来，歌声婉转，高兴之下泛起酒窝，让人着迷。 经历20多天战争洗礼，劫后余生的我们如获新生，刻骨铭心，整个心身完全放松。 当我们到达师直卫生队驻地市区，已经晚上8点，帮助安置好伤员，我被安排到招待所，卫生队明天送我回连队。 我握着欧阳手与她道别，柔软而温暖，夜色下的她亭亭玉立，我骤然升起爱怜与向往。 “再见。” “再见。” 我挥手与她告别，同时带走满腔的惆怅。 第3节归队波澜 师直卫生队离我连驻地并不远，100多公里路程，大约两个小时就到了。 我通过连队大门，径直走向班寝室，以为兄弟伙会扑面而来迎接。 “我回来了”我大喊。 但奇怪的是，没有回音，我进门一瞧，个个沉默地坐在床上，郁闷地整理着内务。 “咋了”我拉过战友李为戍问道。 “班长牺牲了。” “骗我”我心一紧，抓着他肩膀焦急问他。 “还不是怪你！” 他一把把我拽到外面，叙述事情经过。 在我出发炸桥后，班长带领大家本已撤离了，当听到桥梁爆炸声后，班长带领大家等我归队，结果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我的踪影，班长不放心，带领李为戍来接应我，在确认我没在北岸后，便潜入到南岸寻找，结果班长不幸踩中地雷，当场牺牲。 班长是个农村兵，小学文化，长得壮实憨厚，为人宽厚，只是性格直，脾气急，平常我们城市兵与农村兵偶有龌龊，本来他去年年底就该退伍，遇到战斗任务被叫停，竟然为国捐躯。 听到这一噩耗，我颓然地蹲在地上，忍不住泪如泉涌，陶然大哭。悔恨、内疚、自责充满我脑海。李为戍帮我稳定来了情绪，默默地帮我整理好床铺好，寝室里空气沉重而凝固。 我控制不着悲伤，到操练场疾跑，用拼命的奔跑宣泄情绪，直到我瘫倒在地。 下午，我到连部向连长汇报情况，我自然选择性地报告回归经过。看到我失落颓废的样子，连长没有过多责备，只是淡淡地对我说。 “活着就好，准备以后的事。” 接下来是休整补员，作息有规律、膳食有改善，身体素质渐渐恢复，尤其是生理反应激烈，感觉在不断生长，我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但又羞于启齿。 按照团部命令，开展战斗总结，论功行赏。我暗自对自己战场表现做了总结，与战友比较后，自信满满，即使记功提拔轮不到我，起码也会获得表彰。在如此惨烈的战争中获得荣誉，既光耀门庭，还可以为退伍安置加分。 建军节前，团部召开总结表彰大会，结果可谓皆大欢喜，全连幸存战友有80多人要么提拔，要么立功，要么表彰，几乎人人有份,唯独没有我。 得知结果，我心里很是愤懑，深感委屈和不公。 会后，新任班长李为戍通知我，到连部接受谈话，我怀揣一线希望，赶紧领命赶往连部，刚调来的连长张光友、指导员刘辉正等着我。 “邵子伟，你对表彰有啥想法”刘辉问我。 “报告指导员，有意见，很憋屈。”我实话实说。 “这次反击战，你是有功劳的。”他看着我说。 我充满被认可的感动。 “特别是你完成了炸桥任务，护送伤员撤退，表现非常好。”我在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但是，由于你的失误，导致了班长马文强的无谓牺牲，特别是你自作主张，将抛锚卡车推向悬崖，坦克可能落入敌手，后果严重。” 听了这话，我懵了，我知道我背锅了。 “鉴于你的表现，师部党委决定，功过相抵，作退伍处理。”指导员宣布决定。 所有的希望破灭，这一刻我心灰意冷，埋头闷坐。 连长接着说了一些安慰我的话，我神情恍惚，一句也没听进去。 面对组织决定，已无法改变，只有接受现实。 “服从决定。” 我摔身离开。 我跨出连部那一刻，感觉连长同情的目光。 我十分窝心回到班里，大家轮番劝慰我。我思前想后，也豁然开朗，面对牺牲的班长和战友，我还苟活在世，已属幸运，名和利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我为自己纠结名义而汗颜。 经历过战争，才能算是真正军人。 第4节生涩之吻 接下来日子我是在郁闷中度过，几乎足不出户，办理复员退伍手续，告别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自然少不了饭局酒局，留下的战友纷纷作东向我送行，我是来者不拒，好在我的酒量还不错，尚能应付自如。 李为戍作东，我俩喝的特别多，聊到班长，我们都潸然泪下。从他口中得知，他和班长是凤凰县老乡，两家相距不远，班长尚未成婚，家里除父母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在念书，人多地瘠，年年补差，家里经济比较困难，往后的生活，会更加艰难，我俩对此都唏嘘不已。 想想由于我的失误，班长命赴黄泉，既然错由我起，我自该担责，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活出个样子，呵护班长家人。 我请假来到烈士陵园，凭吊牺牲的战友和班长。 烈士陵园坐落在一个浅山坡上，背北向南，一排排烈士墓碑安放在翠柏树下，肃立而静谧。 我找到班长墓碑，献上菊花，望着他的遗像，恍如在世，伤感阵阵袭来。 我本想去班长老家拜望他的父母，表达我的哀悼之情，但想想他父母的悲痛，我难以面对，打消了念头。我找李为戍要来班长马文强地址，以战友名义汇款200元钱。 后天就将离开部队，离开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战友。午休后，我独自留在寝室，回忆两年的军旅时光，正出神贯注时，李为戍叫我到办公室接听电话。 “你好，我是邵子伟。”我拿起话筒自报家门。 “我是欧阳，还记得吗”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 我先是一愣，后转为惊喜。 “记得记得，你还好”我激动得有点口吃。 “还行，听说你要退伍了”语气有点落寞。 “嗯，你咋知道”我有些疑惑。 “暂时保密。”她欲言又止。 “今晚我请客，算是为你饯行” 欧阳的邀请完全出乎我意外，一扫我近期的阴霾，我才发现，心里深处还惦记着她。 “晚上6点，傣家楼宾馆，不见不散哈。”她挂上了电话。 我既欣喜又困惑，怔怔地放下了电话。 我估算了下时间，赶紧向李为戍告假，联系当地出租车主，4点出发前往。 我想是美女相约，岂有空手赴约之理，赶紧到商店选了一条白色围巾作为礼品。 傣家楼宾馆是全木构造，浓郁的民族风情风格，处在市区向阳西街深巷处，宾馆主楼下面是个院子，满是花草绿植，还别出心裁修建了小桥流水，显得清新幽静。底楼就餐大厅，可供100多人用餐，二楼雅间错落间隔，互不相扰，精致隐秘，楼上是新装修客房，颇有档次。 我几乎是踩点到达，服务员引导我走进预定的6号雅间。 推门进入的那一刻，我眼前一亮。 眼前的欧阳，纤细身材，身着粉红色连衣裙，凹凸有致，细长玉腿上穿着高跟鞋，里面套着白色袜子，胸前别着一根银色胸花，两只耳朵戴着银色耳坠，脖子上的珍珠鸡心项链引人注目，一头黑黑的长发用发簪盘起，显得美丽大方，见我进来，露出整齐白牙，莞尔一笑，酒窝泛起，格外迷人，相形于穿着戎装的欧阳，判如两人。 落座后，我拿出围巾。 “送给你的，不成敬意。”我递到她手上。 “谢谢，其实没必要。”她微笑着说。 看着她温柔平静的笑脸，我心里一阵迷茫。 随后，服务员陆续端上预定的菜品。这里的傣家菜还很有特色，好多精致菜品我从未见过，足见欧阳用心。 “喝点酒吗”欧阳征询我意见。 “我喝白酒。”我自恃酒量，豪气回应。 “我没酒量，只能陪你少喝点哈。”欧阳苦笑对我说。 “没事，自便。”我应到。 欧阳叫服务员端来当地土酒，一种黑色圆形土罐，没有标签。我起身帮欧阳小酒杯斟满，我归坐再斟满大杯，欧阳端起酒杯，款款地对我说。 “敬你三杯。” “第一杯谢谢你的护送。” 我俩在碰杯中一饮而尽。 “第二杯为你经历的磨难干杯。”她说话时眼中闪现一丝无奈。 我俩再次干杯。 “第三杯，祝你今生顺利。” 我看着她满脸的柔情。 这是本地的高粱酒，感觉有60度，三杯下肚，肠胃火辣流淌，全身渐渐燥热起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回敬她三杯。 “我干杯，你随意。”我举起酒杯。 “慢点喝，喝多伤身。”她的话很贴心。 三巡过后，酒劲开始上头，思绪放开，话也增多。 她把她的身世娓娓道来。 她是独女，家里的掌上明珠，爸爸现役军人，妈妈随军。 “我们师欧阳长青副师长是你什么人”我疑惑地问她。 “她是我爸。” 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对我情况如此清楚。 欧阳副师长有北方汉子魁梧身板，以铁腕治军出名，为人正直，受人尊敬，敢把唯一爱女送上战场，足见他的魄力、性格和人品。 “你退伍一事，我求了我爸，但被他拒绝，没办成。”她一脸伤感，写满歉意与无奈。 “过去之事，别提了，感谢你的帮助。”我真诚地对她说。 战场上的萍水相逢，她本来就不亏欠我，能够暗中帮助我，实属难得，这份情谊值得我珍藏。 我俩述说衷肠，颇有相见恨晚的感叹。 在不知不觉中，罐中酒已见底，好多菜却没动。 此时我有些头重脚轻，醉眼朦胧，细看欧阳也是红晕粉面，别有风情。 欧阳相对清醒，看我实在走不动，叫服务员把我搀扶上了6楼606房间。我瘫倒在床上，酒精来袭，我很快入睡。 半夜醒来，干渴难忍，我起身找水喝。 一睁开眼，满屋通明，旁边床上，欧阳和衣躺着。 我悄悄移步到床边,涌起窒息般的迷离。 欧阳象一个睡美人，平躺在床上，盘起的头发已散摆后脑勺，前额飘散几缕发丝，凸显她脸庞娇美，美脖之下是醒目的锁骨，彰显女性之柔美，让人产生遐想，薄薄的连衣裙，掩不住曲美身材的倩影，玉腿已褪去鞋袜，显得光滑圆润。 我屏住呼吸，贪婪地欣赏眼前尤物。 我怕自己控制不着，揣着弱弱的定力，准备开溜。我悄悄穿戴整齐，还未走到门口，“哗”的一声绊倒了凳子，我刚弯腰扶正凳子，欧阳已经从后背抱着了我。 “不要走，陪陪我。” 我的防线轰然倒塌，回身紧紧吻向欧阳 清晨醒来，我瞧见床单上的血渍，为自己酿下的祸而追悔，准备接受她的任何责骂和惩罚，只要能释放她的怨恨，减轻我的罪过，我都无怨无悔。 但欧阳对我不理不睬，一言不发径直去了浴室，我隐约听见她的声声叹息。 趁欧阳还在洗漱，我悄悄溜出了房间，敲醒值班服务员结账，被告知房费已经预存，不用我买单。 在晨曦中，我顶着皎洁多情月光离开傣家楼，搭乘早班车归队。 随性少年不记愁，多情少女恋春秋。 这里留下了我的牵挂和情愫。 第二章 故里淘金 第1节初恋心魔 1979年11月，我如期退伍，落寞归乡。 离家两年，没有归家的欣喜，徒增了归家的失意。 我籍贯西南内地，家住安远市青松县县城。 正值冬至，天气寒冷，在凛冽寒风中，爸爸、妈妈和妹妹来车站迎接，给我平添了少许温暖。年近五旬的父母看起来精神尚好，脸上虽挂着淡淡笑容，但参杂着丝丝失落。妹妹邵子馨，聪明伶俐，在读初三，还不到14岁，已经有160米出头的个子，扎着马尾辫子，身着合体棉毛衣裤，带着手套，一脸灿烂奔向我，跳上我的后背打圈圈，掀起迎接我的热烈。虽然无功而返，但一家人相迎团聚，我获得了慰藉。 回到家里，还是熟悉的环境，几乎没有改变。房子还是爸爸单位分发的宿舍，80平米，三室一厅，虽然陈旧，但被妈妈收拾的干净整齐，布置得很温馨。 妹妹帮我把行礼提到房间，崇拜看着我： “哥，你真的上了战场” “不像吗”我详装严肃。 “读高中感觉如何考学有信心没”我岔开话题。 “放心哈哥，我会加油的，不会让你们失望。”妹妹调皮的对我说。 “你歇会儿，我去帮妈做饭，一会儿我来喊你。”子馨体贴嘱咐我。 因为今天是星期六，放归宿假，她不用上学。 我躺着床上，怀疑眼前的真实。昨天是一名威武军人，今天转换成一介平民，未来人生不论识坎坷还是平坦，我都要面对。 脑海搜寻着记忆中过往，阮氏慧贞，欧阳文心身影齐齐进入脑海，挥之不去。身体功能似乎还在生长，心里不免骇然，好在尚能意念控制，刹车可控，我赶紧停止遐想，慢慢平复心情。 妈妈做了一桌丰盛的晚宴，坐上餐桌，勾起我思念的味觉，满是妈妈久违的味道。 应爸爸邀请，我陪着他小酌。 “欢迎哥哥凯旋归来，干一杯。”活泼可爱的妹妹首先提议。 爸爸妈妈略带欢喜，大家一起举杯祝福。 “今后有啥打算”爸爸问我。 “上班养家。”我随口应道。 “我问了安置办，你的档案还没回来，估计明年初才能安置。”爸爸看住我说。 其实当初去参军当兵，也是为了有个工作，只不过，我有幸参加了反击战。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妈妈心痛我。 “嗯。”我应道。 其实我很糟心，心里也一团乱麻，对往后生活和工作很迷茫，心里没底。 “只能这样，但不能瞎混。”爸爸在警告中带有关心。 爸爸邵敬元瘦高个子，老党员，平时木讷少言，做人做事原则性强，是县机械厂车间主任。妈妈王杏在百货公司上班，勤劳朴实，话多心慈，虽然我没有载誉凯旋，但我平安而归，爸妈还是满脸喜色。 晚餐丰盛而可口，爸爸妈妈讲了这两年单位和家里发生的事，嘱咐我抽时间去看望舅舅和姑妈，我点头应允，从他们话语中，感受国家政策在改变，人们充满了期许。 我脱掉军装，换上便装，封存从部队带回的所有物品，割断军旅记忆，开始崭新生活。 等待安置通知的时光漫长而无聊，时间在浑浑噩噩中耗费。 青松县总人口60来万人，县城不到10万人，丘坝各半，北临安远市市中区只有40公里，再往北到省城不足60公里，交通方便。国家级铁路和省级公路通过县城郊区，紫江河从省城流经安远市区，经过县城郊再往南汇入长江，横穿县域全境，以农为主，有几家“三线”部属厂矿。 我邀请要好的高中同学和儿时发小时不时聚聚，有的刚参加工作，有的还在复读，个个囊中羞涩，只有我当“冤大头”，我400元退伍费还勉强能应付。 哥们儿中，李沐阳顶替母亲在县计经委工作，王超顶替父亲在公安局城关派出所工作，谷雨通过他父亲关系，安排在工商银行工作，胡林森在建筑公司上班。李沐阳少年老成，一脸富态，有当官潜质，王超脸尖腿长，处事圆滑，心眼活。谷雨外貌憨厚，为人踏实真诚。只有胡林森与我们不同学，虽然其貌不扬，但油嘴滑舌，重色轻友，尤其讨女人喜欢。我们都是单身狗一条，可谓臭味相投，自然常聚。对我落寞退伍，兄弟伙对我没有取笑怠慢，而是体谅有加，让我感动。 新年第一天，我在家里正百无聊赖，传达室赵大爷敲门送来一封信。 我一看信封，是江城大学寄来的，我心头一阵狂喜。 来信人是乔慧，我的初恋，我的女神！ 我和乔慧是高中同班同学，她不是青松本地人，老家在省城，她母亲因家庭成分不好，被打成右派，下放到我县城郊农场改造，父亲乔云轩受到牵连带着她随同下放县机械厂。在她刚读初中时，父亲为了前途离婚，母亲无法忍受打击和迫害，服毒自杀，为此，乔慧对父亲耿耿于怀，产生怨恨，父女关系一直不合，乔慧对父亲相当冷淡。 在记忆里，乔慧长形脸，个子高挑，皮肤白净，牙齿白洁，身材苗条，眉毛细长，鼻平唇薄，具有骨干美。她常年都是一袭长发垂至臀下，清瘦削长的脸庞总是被发丝遮掩，眼神清澈忧郁，与人正眼对视，充满无助和胆怯。她总是穿着深色衣裤，包裹得严严实实，哪怕是夏天都不轻易暴露。她声音悦耳，但不苟言语，偶尔交流也是局促躲闪，性格孤傲，大部分时间都是独来独往，拒人千里，被大家戏称为“冰美人”，但学习成绩特别好，一直名利前茅。 我高中毕业身高达到183，只是偏瘦，人气颇高的俊朗少年，自恃有副好皮囊，放浪形骸，与乔慧性格迥然不同。 其实我与她算不上初恋，顶多是我一厢情愿的单向暗恋。高中两年，大部分同学都混天度日，我也沉湎于学画，荒废学业，只有她没放弃。我那时喜出风头，她苦学精神受到其他同学冷嘲热讽时，便为她打抱不平，替她撑腰，甚至撺掇大家，联合选她当班长，妄想搏得她芳心。但她举手投足间始终呈现冷如冰雪样子，弄得我也很狼狈，多次主动搭讪暗示，都被她无情拒绝，被兄弟伙当作笑料调侃。有一次，学校开运动会，我参加篮球赛，见她在场边观看，借追出线球机会，假装收不住脚，一把抱着她，引得她一声尖叫，惹得大家看我像流氓似，糗大了。 她是在恢复高考1978年考上的江城大学，学的是经济学专业，现在念大二。在我们县城能够考上重点本科，可谓凤毛麟角，人中凤凰，我自知高攀不起，但对她有种神魂颠倒的着迷，一直放不下，我参军后给她写过10多封信，都渺无音讯，石沉大海，我很沮丧。 但她的一颦一笑，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不觉陷入单相思。 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曾无数次想对她说。 “我想见你，地点你选，森林、河畔、沙漠均可，只要不是在梦里。” 这是她回我的第一封信，我心在抖、手也在抖。 字迹娟秀，聊聊数语。 大意是寄给她的信均已收悉，今听说我平安归来，甚是欣慰，过往同学情义始终不敢忘记，但仅此而已。无奈自己看破世俗情感纠葛，惧添烦恼，只能芳心紧闭、心扉紧锁。盼我振足感情，另寻真爱，莫误青春，期望体谅。 虽是一封绝交信，我却看到复活的希望，我决意会会乔慧，哪怕死乞白赖，也要探个究竟，表白真情。 我向家里扯了个谎，选购了一些年货，来到省城乔慧家。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我怀揣心中的澎拜与激动，来到川巷街16号“墨竹园”。这是她外公家留下的祖产，坐在背面小街，人少车稀，满街银杏，温低寂寥。 我叩开乔慧家门，开门的乔慧一脸错愕，显然始料未及。 这是一座别墅豪宅，看风格像民初建筑，占地大概有2000平米，进门后是一条青石坂人行道，过道两边是茂密的紫竹和花木，过道长度约100米，左边是一栋南北向三层古建筑洋楼，楼房对面是向南的花台和水池，楼房往里是一片草坪和绿植。在闹市区拥有如此僻静脱俗“自留地”可谓稀缺资源，十分难得。 偌大院子，乔慧一人独居，显得十分冷清。 毕业后近三年，再次见到乔慧，我心里既紧张又兴奋，我抑制情绪，漫不经心参观她的房子。 乔慧见到我，目光短暂惊喜后，恢复到曾经的平淡，默默陪我参观，续上热茶与我静静对坐。 我朝思暮想的乔慧依旧身材高挑，容貌清丽，目测她身高起码有1米8米左右，浅色衣着，围脖披肩，虽然已是初春，穿着却很保守，举手投足间仍然呈现高冷孤傲的独特魅力和气质，尤其是她低眉不语显出的淡淡忧伤，勾起我保护欲，我像着魔似的被她吸引，陶醉流连。 我鼓足勇气，打听她学习生活情况，她三言两语回复，我自诉了两年从军经历，她也不插话，不悲不喜看着我，当我结结巴巴表达对她的思念和感情时，她咬着嘴唇，扯着衣角沉默以对，一副波澜不惊、漠然旁观的样子。 “谢谢你来看我，我回信已说得很清楚了。” “缘分未到，我理解。”我掩饰自己的失望。 她的回绝在我意料之中，虽很沮丧，但没到绝望地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有信心融化她的情感坚冰。 当然我既不能死缠烂打当泼皮，也不能无所作为断念想，来日方长，临机而行。 回到青松，我百无聊赖，听胡林森推荐，邻县有个何道士擅长古币占卦，预言特准，我邀上胡林森带我前往。 我报上生辰年月，遵卦师嘱咐，将三枚古币合在掌心，默念占卦三次，卦师再做推算。 “你一生坎坷、命带挑花、但财运旺盛、子女双全，五十而空。” 命运不错，我乐滋滋地付费20元。 其实每个人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但凡事做最坏打算，朝最好努力。 我相信人总比山高，脚总比路长。 第2节酒后贪欢 我到安置办报到时，申请到“三线”厂矿工作，据说工资高福利好，春节过后，安置通知还无音讯，我成了游手好闲的废人似的，心里很焦急。收音机不断播放《驼铃》歌曲，无聊之时收听，听得自己泪流满面。 有天与李沐阳闲聊此事，他一拍大腿。 “你何不找虞丹帮忙，她老爸是‘一把手’，一句话的事。” 虞丹的父亲时任县委书记，位高权重，母亲在医院机关上班，被奉为“地下”组织部长。 在我的记忆里，虞丹宽面肤白，眼大有神，中等身材，属于微胖型少女，比较耐看，只是性格乖张，争强好胜，控制欲强，老师势利护短，一般人都敬而远之，我也看不惯她的一副嚣张做派，懒得搭理。 我心中只有乔慧，她一直妒意，越是对她爱理不理，她偏要想方设法撩我，以此证明她的魅力。各种暗示诱惑，我始终不为所动，嗤之以鼻，她对我心存芥蒂。 “读书时我与她不对付，现在要我低声下气求她，别埋汰我了。”我不假思索拒绝。 “别臭假了，李白都要为权贵折腰，你弯下身又不会死。” “就这样定了，我来约，免得你娃尴尬。”沐阳不由分说。 第二天，沐阳通知我，虞丹爽快答应，要我准备准备，饭桌上聊。 我并不抱太大希望，只是不愿拂了沐阳热情，估摸女孩子一般爱美，对上火的红油火锅忌口，便在“姊妹”餐馆预定了药膳清汤鸭火锅。 时值春暖花开时节，春意正浓，大街小巷都可见姑娘们清爽打扮，凉装春裙把美女的青春身材完美衬托，我此时却心境纠结，无心享受旖旎春光。 我提前到达“姊妹”餐馆，火锅香味四溢。 沐阳和虞丹如约而至。 虞丹浓妆重眉，“爆炸”头饰，丰润的脖子上戴着一条乌金项链，穿着红色薄纱连衣裙，裙子恰好将她微胖曲美身材显露出来，让人产生臆想。 “哇，三年不见，美得让我流口水。”我违心赞美。 “你这个情圣风采依旧，该不会奉承我的”她笑靥绽放。 看来女人对宠爱和赞美都没有免疫力。 “他娃是因为心里有你，才从战场捡了条命，侥幸活着回来。”沐阳在旁助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虞丹暧昧中含着哀怨。 在酒杯的觥筹交错中，她放下矜持和高傲，滔滔不绝讲述毕业后情况。高考落选后，被父亲安排到检察院上班，负责行政事务，轻松自在，想与她家攀亲的人不少，她也接触了不少公子少爷，但她心高，不甘心一生屈附在这个小县城，始终拒绝谈婚论嫁。 说到动情处，虞丹不免泪眼朦胧，含情脉脉瞅着我，沐阳见状，扔给我寝室钥匙，借口溜之大吉。 渐渐的，我俩都醉了，趁着残留的清醒，我和她相拥来到沐阳单位宿舍。 我俩跌跌撞撞开门，来不及开灯，就倒在床上…… “你真厉害，我很真快活。”获得了“老司机”的夸奖。 “只是我俩家庭差距太大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只有拜拜啰。” 听她话意思，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我有种卑微被羞辱，用后被抛弃的感觉，血气方刚的我岂肯罢休，在她惊愕之际，翻身抱起她…… 凌晨东方欲晓，虞丹悻悻离开，表情似喜似怒，望着她离去背影，我恨意全消，反而萌生一丝歉疚。 我到洗手间清洁“内务”，感觉似乎停止了生长，我悬着心终于落定。 我趁着早晨的余晖跑步回家，半个多小时的加力奔跑，让我大汗淋漓，我急需释放压抑。 我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让虞丹高攀不起。 第3节上班新欢 1980年12月，终于等来了安置办通知，我被分配到城郊的县粮油加工厂上班，看来我找虞丹开“后门”没起作用。 全家很高兴，毕竟我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自食其力不再啃老了，严肃的爸爸也露出了笑脸。 我上午10点来到粮食局，敲门进入人事股张股长办公室，见办公桌对面坐住一个姑娘，张股长对她说： “调动事情我帮你反映，不急不急，等候通知。” 待张股长说完，我谦躬递上安置通知，瞟了一眼姑娘，见她既愤怒又郁闷。 张股长不再理会姑娘，填好派遣证，对我说： “今天局里有接待任务，派不出人送你去报道，你自己去” 我正在犹豫。 “苦命哦，领导不送，我送。”姑娘站起来对张股长说到。 “正好正好，那就拜托你了。”张股长忙不迭说到。 “这是复原军人邵子伟，这是粮油加工厂彭曦。”张股长给我俩做了介绍。 原来是同事。 走出办公室，我不时打量着彭曦。 彭曦看起来20多岁，方形脸，厚唇，个子超过1米7，身材匀称，而且结实，一头及肩乌发由银色发卡束起，四方脸庞，五官精致耐看，眼睛大，显得大方大气；牙白整齐，皮肤光亮，富有弹性；上身穿着黑色毛衣，下身棉裤紧身，匀称美观，脚穿浅色低跟布鞋，外套黄色风衣，整个人显得干练青春，性感豪爽。走在她身边，我有点心猿意马感觉。 我自告奋勇骑车带她，她顺从坐上自行车后座，闻着她身上淡淡香水，感觉清香诱惑。 我被彭曦引上厂长办公室。 厂长叫赖仕清，40多岁，精瘦个子足有1米75，脸型长削，皮肤黝黑，头发梳理得溜光，似乎打了发油，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算计思考，牙齿焦黄，很明显是长期烟熏，崭新的涤纶衣裤很时尚。 我恭恭敬敬递上派遣证，赖厂长面无表情看了一下，叫着正要离开的彭曦： “邵子伟就交给你了，你当他的师傅，给你打下手。” 彭曦一脸愕然，欲言又止。 只见赖厂长挥了挥手，我俩一前一后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彭曦带我浏览了下我的新东家，整个单位占地150亩左右，正门进来是三层办公楼，是工厂领导和主要部门办公地方，主楼右边是二层食堂，左边是一排平房，行使着辅助功能，主楼背后生产用房，包括加工房、仓库、装卸用房。 彭曦办公室是在平房内，我随她来到办公室，极其简陋。门口一张破旧办公桌，一把木凳，一把长条藤椅，后墙窗户很小，房间光线明显不足，堆放的印刷品，如不打开顶上白炽灯根本看不清，只有进门窗户照射的几缕阳光，懒散地驱赶屋内的阴暗潮湿。 “明天我找总务申请办公桌椅，不过希望不大，多半只有去库房捡漏了。”彭曦看着我脸上表露的失望，无奈地说。 “麻烦师傅了，以后就跟你混了。”我堆满笑容地说。 “切，我都自身难保，你自求多福。”她话带不屑。 “师傅，今晚我请客，算是拜码头，你看请那些人”我真诚的征询她意见。 彭曦歪着头，犹豫了下。 “算了，还是我作东，其他人就不喊了。” “行，师傅做主。”我坏笑着说。 晚上，我俩来到“缘来缘”餐馆。 点上几碟家常小菜，彭曦叫来一瓶高粱白酒，不作推辞就平端开饮，也打开了话甲。 据她介绍，我们这个厂有100多员工，实际正常上班不足六七十人，体力活都是临工完成，加工业务都是由粮食局统包统揽，生意不愁。这几年员工急剧增加，调来了大量关系户，自然出工不出力，吃“大锅饭”，油水部门都是赖厂长亲戚或者亲信把持，我俩岗位是后勤岗，统计机器设备运行情况，定期送达机修部门，实际上是清汤寡水部门。 彭曦是知青回城，比我大2岁，下有一弟一妹，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前年按政策安排来加工厂上班。由于没有靠山，加上自己爱憎分明，直言直语，自然群众喜欢领导嫌弃。赖仕清心术不正，人称“赖皮”，几次三番调戏彭曦，都被她拒绝，甚至不留情面斥责，所以受到排挤，苦闷之下，想调换单位，换换环境。 上午见到我，还以为又是关系户，心里对我有抵触，听到赖厂长把我安排与她同岗，确信误会了我，不免同病相怜，感慨世间无奈。 首次同饮，不确定对方酒量，我不敢贪杯，但见彭曦喝酒豪爽，酒品见人品，我心里敬佩，看到她脸上泛起的红晕，略显娇羞，不禁心生涟漪，我赶紧阻止非分之念。 一瓶酒见底，我俩吃喝完毕。 目送她离去，我心里有点不舍，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正式开启了上班节凑，工作岗位简单而无趣，既无压力，也无动力。因为人事关系不熟，我小心谨慎，免得起是非，我认识熟悉的同事不多，能够坦然交心几乎没有，彭曦履行师傅之责尽姐姐之情，处处帮我，在我懒惰缺岗缺勤时，总是挺身掩护，令我安逸无虞。 临近春节，我按照父母吩咐，去省城礼节性拜望了舅舅一家和姑妈一家，对我到来，长辈热情，但从他们子女眼神我读出了优越。 我盘算了自己财务状况，扣除资助强哥家外，所剩无几，好在父母手下留情，没有收缴我的工资，让我不至难堪。 大年过后，我找兄弟伙借了点，加上节省，买了辆五菱125，取名“拉风”，方便了许多，日子过的浑浑噩噩，倒也惬意。 彭曦有段时间被父母催婚，相亲几次都没眼缘，很是郁闷。我单独回请了两次彭曦，几次兄弟伙聚会，也相邀她一起，她倒不介意，一请就到，从不矫情，每次送她，都激起我的冲动，险些不能控制。 我隐隐产生预感，彭曦会与我会发生故事。 但我的未来依然模糊不定。 第4节还恩捞人 时光在慢慢流逝，“铁饭碗”体制下，我变得不思进取、安于现状，贪图安逸稳定的工作，享受平和光阴。父母不时催促我的婚事，但我割舍不了对乔慧的情怀，敷衍着父母的焦虑。 我不断找借口和机会联系乔慧，虽有书信回应，但一副勉为其难、不冷不热的样子让我心冷，甚至产生放弃的念头，我时常自嘲自己的卑贱。 我从乔慧信中得知，她计划本科毕业后再深造，备考人民大学的研究生，我感觉与她差距越来越大，有种仰视般的崇拜，不免心虚气馁。 妹妹邵子馨参加1982年高考，成绩不理想，落选她心仪的军医大大学，妹妹希望复读再考，爸妈则希望她顶替上班，产生分歧，意见难以弥合。我心里敬佩子馨的坚持，家庭会上，我站队子馨： “我建议子馨复读，明年再考。” “万一考不上呢，既耗时间又费钱。”妈妈盯着爸爸说。 妹妹用求救眼光看着我。 “这样好不以两年为限，不管考上还是没考上，让她死心。”我对子馨充满信心。 “我听哥的，求求爸妈了。”妹妹双手合一，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嘛，就这样定了。” 爸爸不再踌躇，一锤定音。 妹妹笑逐颜开，跳起身来，逐一拥抱，惹得妈妈翻起了白眼。 第二年，子馨不负众望，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南方军医大。我们全家都欢欣鼓舞，爸妈的脸都笑烂了。 乔慧也接到了人大入学通知，电话里托我帮她打理下“墨竹园”，我喜忧忐忑。 1983年9月初的一天，家里正在饭馆办升学宴，我准备送子馨去开学报到，突然接到李为戍电话，来不急寒暄，只听他急促地说： “子伟，强哥弟弟被抓了。” “哪个强哥”我一时懵了。 “就是班长马文强的弟弟马文波。” 我恍然大悟。 “犯了啥事”我追问。 “好像是盗窃，关在看守所。” “我探亲假到期，必须回部队，只有拜托你了。”李为戍无奈地说。 挂掉电话，我心里一阵收缩，班长是我心中永远的痛，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我狠狠地抽了一支烟，让自己冷静，给王超打了个电话。 “不要急，你先去把情况搞清楚，我这边想办法查查案情，再商量哈。”王超叮嘱我。 我托彭曦代我请假。 “耽搁几天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有事找你。”我丢下话。 我骑上“拉风”，跑了4个多小时，终于来到强哥老家。 这是一个江边小山村，路途偏僻，交通闭塞，靠天吃饭。 强哥家里的贫穷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房屋低矮，老旧的土坯墙、茅草屋面。 强哥父马清远、母亲张素珍与我父母同岁，但显得沧桑，也许是长期体力劳作，马清远看似驼背。妹妹马文玉8岁，读书早，现已上小学四年级，我进屋时她正在条凳上做作业，扎着马尾发，衣着陈旧，但长得秀气充满灵性，尤其是她一双大大眼睛清澈明亮，看到我时表情羞涩腼腆， 我自报完家门，老人家象见到救星似的，泪眼婆娑。 “怎么回事”我焦急问马清远。 “不争气的东西，净给我们摆摊子。”万父既伤心又愤怒。 原来马文波因学习成绩不好，中途辍学，哥哥牺牲后，父母特别溺爱他，惯得好吃懒做，放荡不羁。上周三伙同几个小伙伴到镇上食品站，盗窃了5斤猪肉和20多元现金，被派出所抓获。 孩子出事第二天，来了两个城里人，自称只要出钱，打包票把孩子捞出来，二老救子心切，把强哥留下600元抚恤费都给了他们，但几天过去都音讯全无，才知道遇到了骗子，心都碎了。 我安慰着二老，掏出200元钱留给了他们。 我心里生出一股愤慨，英雄父母如此艰难，我们情何以堪啊。 我想为他们解忧，但心有余力不足，爱莫能助啊。 我不忍久留，挥手告别他们，当我回首一瞬，看到文玉眼中期盼的眼眸。 我马不停蹄赶到红阳镇上，到邮电所拨通王超电话，我只能靠他了。 “你那边了解情况如何”我劈头就问。 “麻烦，正直严打，都不敢说情。”王超实话实说。 “屁话，你支个招。” “你这样去试试。”他给我出了一个主意。 “异地办事，风险大哦，而且不能耽误时间。”他提醒我。 我又何尝不知，但我无路可退，只能放手一搏，作最坏打算，往最好努力，我给自己打气。 我理了下思绪，掂量下风险，开始行动。 我加满油，就近拜访了镇食品站王经理。王经理也是复员军人，我说明来意，他爽快答应，只要公安部门同意，他协助撤案，反正没有损失，我感受军人浓浓情怀。 夜晚来临，我在红阳镇上登记住下，一天疲惫，沉沉入睡。 第二天上午，通过王超朋友协调，我获得机会探视马文波。 眼前的马文波，蓬松杂乱的头发，瘦削的身材，蓝色棉布衣服，脚穿塑料军用胶鞋，看着很聪明，但眼神不静，有种不可捉摸的欲望在闪烁。 我知道与他多说无益，更怕节外生枝，从指间弹出一粒药丸，示意他吃下，这家伙脑袋还算灵光，居然配合得很默契。 我又匆匆赶到强哥老家，找到村支书，确认当年马文波在红阳镇卫生院剖腹生产，现在年龄不足16岁。我代拟好年龄复查申请，在村文书协助下，请来当年抬担架和陪护的邻里乡亲作证，签字画押。 马父马母朴实善良，村上念及烈士情怀，无异议相帮。 我又赶回红阳镇，趁夜色潜入卫生院档案室。 我驱车到达凤凰县城已是深夜11点，旅店住下，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班时间，我直接找到县公安局刑警队，一个年轻干警接待我，我表明来意，对方一付生硬的态度惹恼了我。 “找你们局长去。”我抬脚就走。 “他妈的小鬼难缠。”我在心里骂着。 没人阻挡，我径直来到梁继成局长办公室。 梁局长听完我的叙述，沉思片刻： “你说的情况我清楚了，回去等消息。” 下午接到王超打来电话，马文波在看守所现癫痫症状，红阳卫生院档案失窃，预期达到，我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我所带钱已告罄，身心疲惫、举目无亲，回家都成了难题。 我孑然一身，孤独行走在街上，陌生环境陌生的人，我的存在或消失，都不会引起一丝波澜，我着实感到自己的渺小。 我在纠结中回到旅馆。 突然，一个熟悉声影映入眼帘，居然彭曦，她地坐在台前沙发上。 彭曦身穿的确良白衬衣和牛仔长裤，衬衣束在裤腰你，外面套了一件桔色长袖长衣，塑料高跟鞋，把颀长圆润身材勾勒出来，看惯了穿工装的彭曦，一下热辣了我的眼球。 “彭曦，是你！”我惊讶地喊她。 “不是我难道是鬼。”她略带怨气。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我看此时的彭曦特别美。 “看你狼狈相，弹尽粮绝了”她一脸笑靥取笑我。 “师傅英明。”我讨好般应道。 她捂嘴“咯咯”笑起来，一脸娇羞。 我去续租房间，作难了，是订一间还是两间，我迟疑不决。 “吃了饭再说。”她斜了我一眼。 我乐得顺水推舟。 我俩找了一家路边店，点了几个小菜，倒满啤酒，开始了推杯换盏。 “事情办得如何”她首先发问。 “尽人事听天命。”我简单介绍了情况。 “你咋知道我在这里”我疑惑问她。 “还不是王超通知我的。”她幽怨地说 原来如此。 “辛苦师傅、谢谢师傅、祝师傅吉祥！”我举杯向着她。 “滚。”她娇怒到。 我焦虑的心情在这刻得到放松，在异地城区，我俩象一对恋人，显得和谐融融，祈望时光停留，把这刻化为永久。 酒饱饭足后，看看时间还早，趁兴浏览夜市。我俩踯躅于闹市街道，徘徊于熙熙攘攘人流，欣赏着夜店的琳琅满目，享受恋人似甜蜜。 回到旅店，我俩似有灵犀，心照不宣地进了我房间,打开幽暗灯光，暧昧氛围弥漫着整个屋子…… 这是一个难忘之夜，我俩进入了入颠入心的欢畅。 “你真是累不死的蛮牛。”她调侃我。 我也感觉到自己战斗力强悍，而且控制自如。 早晨，我俩怀着愉快心情，迎着明媚阳光，打道回府。 我心里默念，我要珍惜彭曦，珍惜这个重情的女人。 第5节生财支招 一周后，终于传来消息，马文波因不够刑责处罚年龄释放回家，我心里的牵挂终于释然，我将情况告诉李为戍，并托他打听欧阳文心近况。 我专门写了封信，叮嘱马父马母对马文波严加管束，建议送他去学门生活技能，我决定资助马文玉，完成学业。对强哥全家目前窘迫生活状况十分忧虑，但以我现在能力也难以改变，每每想起他家低矮房屋，心中无限惆怅。 我和彭曦恢复原状，按部就班上着班，她还是一如既往照顾我，凡事帮我兜着，只是与她对面，总有按捺不住冲动。每次看见她眼里闪烁的哀怨，总是撒谎溜班，避免彼此的尴尬。 有一天，我媚笑着对她说： “师傅啊，我们以10年为期，到时你未嫁，我没娶，我俩成一家人算了” 彭曦听闻先一怔，转而眼睛一怒： “姐不稀罕，滚一边去。”甩手出门。 1984年春节要到了，乔慧来信告诉我过年不回家，代她探望父亲，我只有遵命，专程到了一趟省城，拜访了乔云轩。知道女儿是在刻意回避见自己，乔云轩很是失落。 为迎接新年，同时庆祝谷雨调到安远市分行信贷部工作，我作东，召集李沐阳、胡林森、王超等一起聚会，顺便也邀上彭曦，地点选在“缘来缘”餐馆。 我带上烟酒，预先到达“缘来缘” 走进餐馆，我脑海里忽然闪现虞丹身影，时而熟悉，时而模糊，听说她已随父母调离青松县，不辞而别，成为我人生过客，一别双宽，各奔旅途。 不一会儿，大家陆续到达。 酒菜上桌，大家开喝，作为东道主我先举杯提议： “第一杯，祝大家新春快乐！”大家一饮而尽。 “第二杯，祝每个人都心想事成，特别是找到心仪的老婆。”大家在插浑打趣中同干一杯。 “第三杯，祝贺谷雨上调市上工作，未来的谷行长前途无量。” 三杯酒后各自“捉对厮杀”。 我先逮着谷雨，与他连干三杯，随口对他说： “有发财路子，别忘了兄弟伙哈。” “伟哥，那是必须的。”他象表决心似的。 接下来是大家轮番围攻谷雨，好在他龟儿酒量大，虽有醉意，但不失态。 喝酒间隙，谷雨把我拉到外面。 “有条财路，你敢不敢干” “我拼过刺刀的人，有啥不敢呢”我看他醉态朦胧，开玩笑似回答说。 “我看你上班悠闲，时间富裕，给你指条财路。”他摇头晃脑说到。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激他。 “收购国库券。”他建议我说。 这时，彭曦出来，嚷嚷道： “你俩鬼鬼祟祟干啥呢，快去喝团圆酒了。” 我俩赶紧入席。 酒局结束，送别大家，彭曦留下帮我收拾残局。 我俩走出餐馆，已是灯火阑珊，阵阵寒意袭来，彭曦酒劲上来，步履蹒跚，不由自主依偎我身旁。她素面红晕，玉手温软，虽然穿着毛衣棉裤，但我仍可感受到她傲人的身材，闻着她身上散发的体香，嗅着她口中吹出的热气，蠢蠢欲动。 来到她的宿舍，我俩已按捺不住…… “你真是害人的魔鬼。”她幽幽对我说。 第二天，我主动约见谷雨。 据他介绍，国家这几年发行了大量国库劵，大部分由农民购买，按照规定，国家按债期兑本付息，但不许在市场上转让、买卖和流通，可以抵偿银行欠款。现在土地到户，农村家家户户急需资金添置农具，正为手中国库劵无法变现而苦恼，建议我打政策“侧边球”，折价收购，从中赚差。 “这件事风险不大，有本钱、有时间、能拉下脸就行。”他对我说。 我沉思了一会，下了决心。 “那就拜托你了，帮我搞掂抵贷路子” “这个没问题。”他拍下胸口。 “节后就干，赚了见者有份。”我拍了拍他肩膀。 “谁跟谁啊。” 我俩击掌告别，对来年充满期待。 前方有目标，我就有动力。 第6节超生解围 不久李为戍告诉我，欧阳文心在军医大深造，本硕连读，后年毕业，她能安好，我亦心安，我没有痴想，只能为她祈祷。 最近彭曦家里催婚催的紧，被她父母安排频频相亲，对此我在心里纠结不已。我既保存对乔慧痴迷，又享受彭曦的温情，好像脚踏两只船，我都觉得自己很龌龊。 节后上班，我与彭曦商量。 “我想筹点钱，收购国库劵，你看如何”我征询她意见。因为向父母求助肯定没门。 “有把握吗”她有些担心。 “赌一把，充其量输时间。”我说。 “既然你定了，就去做，我支持你。”她的态度有点出乎我意外。 “只是要耽搁这么长时间，咋请假”她问我。 “保留公职，工资可以不领。”我提出我想法。 “这办法倒可以。”她同意。 “但我也要跟你去”她提出要求。 “要不得、要不得。”我连连反对。 “你借点钱给我，需要的时候帮帮忙就行了。”我不想连带她冒风险。 “我带上你，你家里还以为我俩私奔你呢，不打死我啊”我坏笑着说。 “如果赚了钱，咱俩平分。”我向她保证。 “不许反悔，拉钩。”她伸出了右手小指头。 我拉着她温柔的玉手，心中满满的感动。 彭曦帮我办好停薪留职手续，我瞒住父母，揣着东拼西凑的元，在春日暖阳季节开启发财之旅。 我把目标锁定在全县最大的天星乡，乡政府地处城郊，离县城10多公里，是以浅丘为主的农业大乡。 通过李沐阳的引荐，我拜访了乡党委书记李光强。 李光强书记40岁出头，黒黒的四方脸，蓄着小平头，17米个子显得身材强壮，微微隆起将军肚，牙齿熏黑，看得出是个老烟民，执管着多人口大乡，霸气十足。 我敲门走进他办公室，先在他办公桌抽屉里塞了两条红塔山，说明来意。 “小李给我说了。”他似笑非笑地对我说。 “这件事与乡上无关，不能违法、不能损害农民利益。”他一副官腔。 “书记请放心，我保证做到。”我忙不迭表态。 拜“码头”的目的达到，我便抽身告辞。 刚出书记办公室门口，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定睛一看，是个美女，她顾不上避让我，急切地说： “李书记，工作组带信给我，7村4组（生产队）未婚怀孕的方兰找到了。” “好好好，我有事去不了，金乡长，就辛苦你跑一趟。”李书记站起身对她说。 “没有车，我咋去呢那边情况又急。”金乡长为难地说。 李书记瞟了我一眼，眼睛一亮： “小邵，麻烦你跑一趟，用你的摩托车把金乡长送过去。” 我一怔，没有料到有这一出，稍一思忖，我故作高兴： “只要金乡长不嫌弃，我乐意效劳。”我挤出笑容说到。 “好，麻烦你了。”金乡长有些无奈。 告辞李书记，我与金乡长并排走向乡政府院坝。 我转头目测了一下金乡长，165米左右个子，留着一头乌黑短发，眼睛很大，充满灵气，心形脸庞，小巧嘴唇，鼻子有点塌，身材精致，保留着青春活力，身穿的确良衬衣，下身卡其灰库，脚穿塑料底布鞋，显得很干练。 我跨上心爱的“拉风”摩托车，金乡长踌躇了一下，警惕地跨上了后座，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拧着车后杆。 “我不识路，你提示我哈。”我对金乡长说。 “嗯。”她的语气有点生冷。 骑车出了乡政府不远，就是崎岖山路。 尽管我小心翼翼，但因弯道多，路况差，一路上颠簸不断，在一个急弯处，一个急刹，把我惊出冷汗，后座上的金乡长也不由挨靠我身上，双手紧紧抓住我双肩，我明显感到她前胸贴在我后背，美妙的享受。 终于到达方兰家。 方兰家背山修建，小青瓦木质房，房屋三面土坯围墙，墙外有一个小坝子，一条村道从前通过。 我们到达时，只见大门紧闭，人声嘈杂。有几个乡干部模样青年男女守在门口，一个妇女干部正在对着屋内人劝导，小坝子挤满了围观的农民，左侧停放了几辆自行车。 我在停自行车旁支好摩托车，金乡长挤过人群，到门前了解情况，我很好奇，向人打听情况，大家七嘴八舌叙述了事情原委。 原来方兰不到18岁，不够法定结婚年龄，与恋爱的男友同居怀孕，现已到预产期，按照政策非婚不能生育。为了躲避乡上工作队，小两一直在外东躲西藏，眼看快要临产，俩人抱着侥幸心理，回婆家收拾生产衣物，不料被人告发，乡上工作队赶到，抓了个正着，他们全家被堵在屋里，情绪激动，顶着门不开，拿着铁楸、钢叉对抗。工作队准备抓获后，送乡卫生院打引产针，或者强行引产。围观群众一阵叹息，但又无可奈何，我不仅动了恻隐之心。 我打听清楚情况，观察工作队人员表情，他们表现得并不积极，似乎为了交差装装样子，没有抓人的强烈欲望。见金乡长到来，纷纷往后溜，难题和压力一下子集中到金乡长身上，我心里有数了。 我揣好车钥匙，跻身来到金乡长身旁。 “领导，需要帮忙吗”我问金乡长。 正在劝导里面人开门的金乡长看了我一眼： “想办法让他们开门。” “我试试。”我顿了顿说。 “方兰，我是你家表哥，你们放我和金乡长进来，好说好商量，我是不会害你的。”我只有扯谎诱导。 里面的人安静了，似乎在商量，感觉很犹豫。 “我们不带任何东西，不带其他人进来，保证不抓你。”我再次向她承诺。 我让其他人退出10米开外，我和金乡长走到门前。 约莫过了一刻钟，紧锁的木门开了一道门缝，我借机用右手顶着门，左手拉着金乡长，一用力把她也拽进门内院坝。 我俩刚一进门，一个手拿钢叉大约50岁左右男人迅速把门栓上，两个拿住铁楸的小伙子把我俩围了起来，逼到了墙角，这时从屋内冲出一个妇女，哭喊着扑向金乡长，在我俩惊愕之中，金乡长被疑似两夫妇拽扯得不能动弹。 “不准乱来哈，出了人命，你们都得倒霉。”我怕金乡长有危险，厉声喝道。 “你是谁”拿钢叉男人狐疑看着我。 我确信他是当家男人。 “我是来帮你们的。”我放平语气。 我暗想，我的功夫对付两个小伙子问题不大，但金乡长会相当危险，况且不能解决问题。我待他们情绪稍有缓和，对当家男人建议： “你们把金乡长放开，绑上我，反正我们已在你们手里，是跑不了的。” 这话一出，我看金乡长眼里盈满感动，我示意她莫慌不做声。当家男人转到我跟前，同两个小伙子一起把我双手倒剪反绑，我笑呵呵看住他们，没做任何反抗，倒是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老人家，把你儿子和儿媳喊出来，我们商量商量”我知道小两口在里屋。 “你要干啥”当家男人警惕地问我。 “不能就这样耗着嘛，总要解决撒。”我不紧不慢对他说。 金乡长也在旁边帮腔。 当家男人想了想，指挥两个小伙子把我押进堂屋，金乡长一脸紧张，焦急地看着我进去。 “他们两个小伙子不准进去。”我在堂屋门前对他当家男人说到。 不待他反对，我又说： “我都被你们绑着了，还跑得了吗” 两个小伙止步在外。 方兰小两口住在堂屋木凳上，方兰挺住大肚子，蜷缩在他老公怀里，有点发抖。方兰长有瓜子脸蛋，娇小秀气，满眼泪痕，显得紧张而无助，身旁老公显得瘦小稚气，看到我们进来更显得惊恐焦虑。 “一定要保孩子吗”我直视住方兰老公。 “舍命都要保。”当家男人代他回答。 “那就听我的。” “而且只有听我的。”我加重了语气。 看到父子俩不吱声，我问他儿子。 “会开摩托车吗” 他点点头。 我松了口气，躬身对他耳语一番。 “只有堵一把了，或许成功。”我鼓励他。 父子俩嘀咕了会儿，当家男人对我说。 “听你的。” 我又被他们押回院坝，小两口跟后走出堂屋，我抱歉地对金乡长说： “抱歉哈，没谈妥。” 当家男人对我搜身，拿出我衣兜里摩托车钥匙递给他儿子。两个小伙子押着我开门，挟持我走向停车处，后面跟着小俩口，金乡长被留置在院坝内。 门外的工作队一看这架势，都不敢上前，围观群众起哄让开道，小两口慌慌忙忙的骑上摩托车，摇摇晃晃启步，加速冲上门前道路。工作队员只是做了追赶动作，在父亲威胁下都作罢了。 眼看两口子已远离，他们松开了我，我赶紧进屋察看金乡长情况，谢天谢地，她也无碍，我扶着她出来，众人上前安慰，她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对大家说。 “收队。” 看着骑车远去的工作队员，望着一哄而散的围观群众，我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涌起成就感。 二位老人惊魂初定，走过来连连作辑，结结巴巴地对我说： “今天多亏你了，感谢感谢！”泪眼带真诚。 看得出他俩对儿子儿媳担心无限，我便安慰他们。 “不客气，你们会度过难关的。” “拉风”暂时要不回来，我有点进退踌躇，也罢，索性与他们攀谈起来。 问了他们家境情况，本来家境就很贫困，如果超生交不出罚款，还可能房被拆，猪被牵，雪上添霜，生与不生都难，他们一脸愁容。对他家的贫穷艰辛，我只有陪着声声叹息。 我提起我的正事。 “你家有国库劵吗” “有啊，家家都有。”他回答。 “你们打算咋用”我追问他。 “说是几年后政府才回收兑换，现在等于废纸放在家里。” “下个月要交农说、提留，等钱用，偏偏国库劵又卖不脱，愁死人了。”他接着说。 “把国库劵给我，帮你处理，要的不”我平静地对他说。 “你需要就拿去，帮了我们这么大忙，还没感谢你呢。”他毫不在意地说。 我岂能在鸡脚上“刮油”，说出我想法： “我按面值的七折付你钱” “好好好。”他脸露惊喜，连连答应。 随即，他进屋摸索了一会儿，捏着几张崭新国库卷，我接过数了数，4张200元，前年发行。我打开我钱包，数给他10元面钞14张计140元。 他虔诚地接过钱，有点不好意思，一脸淳朴。 我心中涌起激动，旗开得胜，首单成功。 “帮我到其他家宣传下，还是这样算钱，行不”我求助他了。 “要的要的，现在就去。”他爽快答应。 我心中一阵窃喜。 有他助力，接下来比较顺利，当天下午把全组的每家农户走遍，在他引导和游说下，收购国库卷4000元，让我信心大增。 傍晚时分，我在他家讨了点红薯吃，租来一辆自行车，回乡上借住。环顾他家简陋，不免为他们往后担忧，只有在心底为他们默默祝福。 第二天听说，他家儿媳在逃离路上，既惊吓又颠簸，半途早产，好在遇到当地接生婆，母子平安，男婴一枚。工作队自然无法抓人，只能令其罚款入户，我也要回了我的“拉风”摩托。 我进一步了解乡情民意后，由远及近，挨家挨户“扫荡”式收购，继续我发财梦想。由于乡域大部分是山区，好多地方路难行，车不通，农户散居，一个组就要耗时一整天。 我每周周末将收购的国库卷回城交与彭曦，她再搭车到市区与安远外贸公司会计戴娆按照面值结算，安远外贸公司用国库劵向银行抵贷，利息归外贸公司，事情比预想顺利。 我和彭鑫沉浸在成功路上喜悦之中。 人总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第7节山洞雨夜 转眼到了7月，雨季来临，南方多地发生了百年不遇洪水，天星乡未能幸免。 7月20日，我按计划骑车到了9村5组。 9村地处青溪河边，牛头山脚，被三面环山包围，地势比较低洼，前几天上游连续暴雨，山洪沿河而下，青溪河水暴涨，上午10时河水已开始漫进农家屋檐，而且水势见涨，情况十分危险。 我上午到达5组，还下着中雨，金乡长正带领几名乡干部组织农民撤离，将他们安顿在地势较高的山坡上。 见此险情，我的私事自然落空，我没有旁观逃避，毫不犹豫加入抗洪队伍。我向金乡长打过招呼，骑上“拉风”把几个老年人和孩子送上安置点，忙碌的金乡长投来几许赞许目光，令我干劲倍增。 群众终于安全撤离，转移到安全地带，生活用品也配送到农民手中，险情得到基本排除，这时已近下午6点。 看到乡干部个个疲惫不堪，金乡长交待他们收队先回。 “帅哥，等等我如何”她面露难色，投向期待的目光。 “你要干嘛”我疑惑地问她。 “我想再入户确认下，怕有遗漏。”她执拗地回答我。 关键时刻显风采，这个女人让我肃然起敬，另眼相看。 “没问题，我等你，我陪你。”我像表决心似的。 “先谢啦，你休息下，忙完了找你。”话语满含体贴。 “还是我陪你。”我不放过挣表现的机会。 于是，我与她一前一后再次挨家挨户复查，确认无人后，召来组长，交代完安全事项，她紧锁眉头终于舒展。 时光已入黄昏，在组长和我催促下，我带她撤离。 我俩过河时，河水已开始覆盖桥面，再迟一步，就不敢冒险，我暗自庆幸。 一过河，沿着山路我便加油朝乡政府方向急驰，走出20分钟，突然听到右前面山边传来沉闷的“轰轰”声音，我减速继续行驶，声音时断时续，但声响明显增大，我赶快刹住车辆。朦胧中，只见前面山坡树木石块泥土轰然而下，瞬间填满前方路段。 “糟了，泥石流。”我俩同时惊呼。 我赶紧调转车头，急急忙忙驶离出事地段。 面对这一突发事件，我俩始料未及，停好摩托车，我俩沮丧地对望。 见我焦躁不安的样子，金乡长故作轻松对我。 “不着急，我们找个安全地方过夜，明天再说。”话中半是无奈半是安慰。 “嗯，只有这样。”我附和她。 此处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沙沙”雨声，轻叩安静的山峦，飘忽不定的风向，吹拂在身上，涔出些许寒意，薄雾笼罩下的山径缥缈脱俗，感觉远离喧嚣，恍如隔世。 借助车灯照射，我俩小心谨慎的搜寻落脚地方。 天无绝人之路，走了一里外左右，找到了一个歇脚山洞。 山洞凹进路边，离地面有1米多高。我将摩托车停好，带上随身备用用品，摸索着爬上去，用手电筒扫视一番，确认可将就栖身，回头将金乡长也拉了上去。 洞口很大，但有几颗树木遮挡，拒风又隐蔽，洞口上面是坚硬青石，两面是巨石支撑，除非地震发生，很安全。洞内不宽，有20多个平米，地面凹凸不平，但残留了一些稻草纸屑，有几个像凳子大的硪卵石。 待金乡长洞边坐定，我赶紧在洞口扳了些柴火，架起了火堆，邀金乡长围火而坐，熊熊火焰映红了我俩的脸庞，瞬间温暖。 金乡长脱掉雨衣，头发湿落有些凌乱，?入雨水的粉色衬衣紧贴在肤肌，凹凸身材让我心动；浅色裤子上沾满泥土，裤脚盘在大腿中间，露出修长；胶鞋被雨水稀泥浸透，见证主人的辛劳。 我感到饥寒来袭，赶紧拿出随身备用水和饼干，凑合当作晚餐，先递给金乡长，她回赠我一个微笑。 趁她喝水嚼饼，我赶紧到洞外再扳柴火，确保过夜之需。 洞内温度渐渐升高，身体充饥解渴，尴尬消除，在这寂寞难捱的夜晚，两个孤寂男女开启心灵交流。 从交谈中得知，金乡长实名叫金裕，长兴市永达县人，5年前中专毕业分配到天星乡，现任副乡长，分管农口和计划生育工作，在学校谈了个男朋友，分配到长兴市区国营企业上班。异地恋，矛盾多，关系不咸不淡，自己年龄已不小，家里催婚很紧，很是苦恼。 她分管工作繁多，矛盾也多，书记乡长捞面子，副职只有顶担子，自嘲是“催粮催款、刮宫引产”的“操盘手”，全是卖力不讨好的事情，关键时候其他人“溜边边”，她一个弱女人还得硬着头皮上，两头不讨好，对未来迷惘。 “上次你救了我，今天又连累你，谢谢你了哈。”她真诚地对我说。 “莫客气莫客气，说明我俩有缘。”我笑嘻嘻地说。 我利用添置柴火机会挨到她身边，顺手帮她拢拢头发，只见她诧异地瞄了我一眼，倾刻间泛起娇羞，扭头掩饰心里的慌乱。 此时此刻，世界仿佛只剩我俩，山谷静谧，晚风轻拂，窜起的片片火苗助阵我俩激情火热。 我瞅准时机，用力一揽，她半推半就依偎在我胸前…… 在不知不觉中，几束阳光照射进来，雨后天晴，空气清新，余燃的火苗在微风中摇曳，洋溢着我愉悦的心情。 “今生遇到你，不知是福是祸” 惶恐之间，我一时语塞，只有讪讪一笑，掩饰我的尴尬。 我俩简单洗漱，吃完剩余食品，携手走出洞外，欣赏山区晨景，享受安静与清凉，眼神对视，流淌着心灵的交流。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上午10时，等来了救援人员。 与她分别那一刻，无限留念。。 这是一个阴差阳错的夜晚，我欠下了一笔情债。 第8节见好收手 收购路上是异常辛苦，面对千家万户，可以说风餐露宿，披星戴月，不但要忍炎热和寒冬，还要承受冷眼和奚落，好在充满“钱途”，我也乐此不彼。 经过一段时间摸索，我决定调整思路，改变收购方法。 我扯上李书记、金乡长旗号，拜访了几个大队支书，委托他们给我“打工”，他们按七折从农户手中收购，我再以八五折与他们结算，他们不用垫资就可无风险获利15。这招还真管用，通过村组干部，一方面解决了部分农民国库劵兑现问题，抵扣了村社农税提留，另一方面我许以分成承诺，有利可图，村组干部积极踊跃，可谓一举两得。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请客喝酒，定期与他们结账。 有钱使得鬼推磨。 9月底乡政府召开秋征会议，机会难得，征得李书记默许，我在乡场镇“康馨”餐馆，宴请参会的近20名支书和村长，我同时邀上彭曦和王超做陪。 彭曦提来20斤原度散装白酒，酒劲大。 酒宴开始，服务员斟满大杯，每个杯子15两，我先提议喝三杯，在觥筹交错中，一饮而尽。 彭曦作为女同胞再提议三杯，一群“色鬼”不知深浅，个个豪情干杯。 接着王超提议三杯，碍于他有官方身份，都不敢怠慢，全都诚惶诚恐喝下。 三杯下肚，原形毕露。 8村支书刘德祥40多岁，长得大腹便便，色眯眯地盯着彭曦，缠着彭曦要求单挑三杯，彭曦装作无辜，与他对饮三杯后，再回敬三杯，直接让他“现场直播”。我怕彭曦闪失，暗示王超一个眼神，王超心领神会，悄悄给她兑上白水，彭曦接下来挑战另外三名支书，灌得三人缴械投降。 村干部混迹酒局，一般豪爽，只是文化不多骚话多，之后我们三人轮番上阵，左劝右灌，菜品没动几筷，有的原封不动，但人人肚子里酒水荡漾，大部分人已喝的晕头转向，东倒西歪，我及时“刹车”叫停，宾主尽兴散席。 我把事前备好的烟酒礼品分发给客人，作揖送走他们。 王超第二天还有公事在身，不敢耽误，匆匆赶回城里，留下我和彭曦收拾残局。 立秋后的天气，还比较闷热。彭曦穿着粉色宽领t恤，下身穿紧身打底裤，在高跟鞋衬托下，把她曲美健硕身材展露无余。我俩走在乡镇街头，异常燥热，看她一脸娇羞，爱怜望着我，平添我迫切的骚动。 我赶紧拉着她，回到我临租旅店。 没有前奏，没有忸怩，我俩象小别重逢伴侣，直奔主题。 “你这坏蛋，简直要命。” 稍事休息，我俩洗漱完毕，商量下收购事宜，她便起身回城。 临走，我抱着她，她盯着我。 “不准沾花惹草哈。” “我是有贼心没贼胆。”我呵呵笑着说。 这是一个陪我风雨的女人，我陶醉于对她的迷恋中，与她的情感撕不开，理还乱。 1984年国庆节胡林森喜结连理，中秋节李沐阳请喝喜酒，冬至谷雨办结婚宴，王超也在元旦办婚礼，喜事连连，我是场场出席，低调喝酒，但喝下的都是辛酸泪。 1985年春节来临，乔慧借口学业紧张，留校过年，她背负沉重的心结，我实属无奈，只有叮嘱她照顾自己。我对乔慧没有死心，爱屋及乌，怜惜她父亲的孤单，春节期间，到省委宿舍拜访乔云轩。 乔云轩现在省委办公厅上班，年过五旬，身材高瘦、文质彬彬，老人家见到我，不禁一声叹息。 “她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们父女心结今生难解啊。”老爷子满是辛酸苦恼。 “你们是同学，容易沟通，帮我劝劝她。”乔云轩反过来求助我。 没奈何，我给乔慧写了封信，表明爱慕想念，转达乔云轩的关心牵挂。 对乔慧的追求，我在动摇中坚持。 马文玉放假提了土特产来看我，小姑娘开始发育，越来越成熟，只是简朴的衣装掩盖了她美丽的身坯，言谈中发现她是个极为上进的孩子，我感到宽慰，她哥哥马文波心高骛远，被送去学汽车修理技术，时断时续，父母一直操心不断，好在有战友们资助，他们家日子还算过的去。 方兰不知从哪里打探我家地址，两口子带上孩子来拜年，告诉我他们去算过命，我是他们一家的贵人，一定要让孩子拜我为干爹，我推卸不得，只好收留，给他取名邵远，意在祝孩子健康长久，事业长远。方兰哺乳期已过，身体已基本恢复原形，但很消瘦，像“太平公主”，一副娇小贤惠模样，长相愈发乖巧，成熟而且女人味十足，她坐在我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的体香，不免产生难言的幻想。我及时收住想入非非念头，礼貌地宴请他们全家，结下这门亲戚。 节后我与村干部结账，效果不错，收到了事半功倍效果，受此启发，我将此办法移植到其他乡镇。通过李沐阳竭力引荐，我省事不少，“勾兑”村干部也比较顺利，面对不断进账的数字，我和彭曦都心花怒放。 我奔波在乡镇田野，目睹了农村人生活的向好，领略了山光水色，也见证了利益面前人生百态，享受了奋斗带来的成功喜悦。 同学战友几乎都已成家，我几个铁哥们也“开花结果”，胡林森和王超喜得贵子，谷雨和李沐阳喜得千金，我是强装欢喜，随礼贺喜，其实心里酸楚失落。 转眼到了1986年年底，国库劵开始进入银行兑换期，社会散存的已很少，我的“侧边球”打完了，不得不收手了。 12月18日，我来到彭曦住宿，结算我们这几年“战果”。 总共收入37万元，扣除招待费、油费、住宿费等等各种杂七杂八费用，净赚30万元，我惊喜地数着存款位数，自然喜不自胜。汗水没有白流，耕耘换来收获。 “为感谢王超、谷雨、李沐阳的帮忙，奖励他三兄弟6万元，余下平分，你我各12万元。”我提议道。 “不，我不要。”彭曦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傻啊，钱都不要，又不是偷抢来的”我不解地凶她。 “我要你就行了。”她眼圈有点红。 我一时语塞。 我目不转睛望着她，深情地对她说。 “你的情我记着呢，但两码事，钱你还得拿着，否则我于心不安。” 在我的坚持下，她叹了口气，无奈说： “好嘛，5万元就行了，我帮你存着。” 她是一个重情轻利的女人，我也不再坚持。 我回家将大部分钱交给老妈，面对“巨额财富”，她既惊喜，又怀疑，我反复解释，才消除她的顾虑。 “这么多钱，咋用呢”妈妈一脸愁容。 “买房买车都可以，你看着办。” “对呀，给你买套房，你结婚就滚出去住。”妈妈面带喜色。 “我不是你亲生的呀，这么不待见”我嘻笑着说。 “呸，没良心的东西。”妈妈嗔怒扬起手掌欲打我。 我赶紧逃离。 冬至那天，我邀上一帮难兄难弟，在“缘来缘”饭馆定上一桌羊肉全席火锅，大快朵颐，庆祝新年到来。王超、谷雨、李沐阳、胡林森都携带家眷参加，刚开始喝酒还瞻前顾后，瞧女眷脸色行事，不敢喝得太嗨皮，酒过三巡，都他妈显出原形，胡吃海喝，彭曦和几个女人加入战队，捉对厮杀，好不热闹。 我现在手头开始宽裕，惦记着强哥家困难，思忖一劳永逸解决问题，散席后，我找到胡林森帮忙： “我的班长马文强老家毗邻江边，砂石资源丰富，听说你们公司砂石用量很大，你看能不能协调，去那里开个砂石场，租用他家土地作料场，应该有前途。” “我回头做做工作，应该可以。”胡林森很干脆。 “租金按照高于市价2倍付，差额我来补。”我继续说。 “你打我脸吗为兄弟伙两肋插刀都不惜，何况这点小事。”胡林森豪爽表态。 我心里万分感动，暗暗记下这份人情。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1章 重聚续情 1987年寒假，妹妹子馨回家，小妮子长得愈发秀气，戴上了一副眼镜，既透出学生活泼，又彰显学识气质，显得落落大方。她的回来，家里荡漾了更多欢笑。爸妈的心思都用在宠爱子馨身上，我倒显得多余，不免羡慕嫉妒恨了。 大年初三，我到强哥老家看望他父母，一对老人平添了几许沧桑，农活的劳作，使得他们华发生起，仍在劳碌几亩薄田，赚取生计。对我的到来，他们充满欢喜，表达着木讷的感谢。 强哥弟弟马文波还是桀骜不驯，游手好闲，偶尔回家，也嫌弃父母的唠叨，不屑与父母沟通。 “有机会帮我们管管文波，怕他不走正道。”妈妈忧心忡忡。 “我尽力。”我心里也没底。 妹妹马文玉有些羞涩地看着我们说话，这孩子很争气，以高分考上重点初中，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她个子也长了一大截，身着白蓝相间校服，一头马尾发飘在头上，白净清爽的脸庞，明亮的眼睛，洁白的牙齿，显得青春靓丽。 胡林森没有食言，果真以他们公司名义租用了马清远家的承包地做砂石料场，租金可观，足够他们一年家用。马父向我谈起时十分欣喜，我只好做“雷锋”，没有戳破揽功。 我留下些钱准备离开，他们全家死活拽着我吃了饭再走，看着文玉一脸期盼的样子，我不忍拒绝，只好留下，小姑娘欢喜不已，忙前忙后帮助父母款待我的到来。 大年初五，乔慧打来电话，叫我到“墨竹园”找她，有事相托。 我带着纠结心情去了趟省城，乔慧领我来到临家附近茶室，幽雅的环境，僻静的雅间，配备精致茶具，我俩隔桌对坐，一时缄默无语。 乔慧还是我梦中的样子，飘逸的长发，瘦削的脸庞，一双忧郁的眼神，胸前挂着一对白金坠链，脱去羽绒服是灰色羊毛衫，下身穿着浅色贴身绒毛裤，穿长筒靴，颀长身材配上她不苟言笑的表情，显得高冷而不可侵犯。 “近来还好”我首先发问。 “还凑合。”她语气平和。 我简单地讲述了我的近况，更迫切地想知道她的打算。 乔慧经过申请，在春节前，如愿收到了美国加利福利亚大学读博通知，主修金融，父女关系仍然淡漠，父亲甚至不清楚女儿的打算。 “你不忙的时候，帮我看护下房子。” “你未必不回来了，将来定居美国”我疑虑问她。 “看缘分。”她幽幽说到。 将要与她天各一方，我有风筝断线前的危机与绝望。 “我父亲那里，拜托你关照下。”她犹豫地说。 “我名不正啊”我一语双关回答她。 “随你。”她决绝说到。 看来我是她唯一信赖的人，我不知道是荣幸还是悲哀。 “我俩还有未来吗”我不问心不甘。 “我不知道，如果有，你会是唯一。” 她的回应令我张狂，我只能仰天长叹。 “听天由命。”我苦恼极了。 “我亏欠你的，莫怨我哈。”她一脸无辜。 我的心里不禁无限悲哀，这种坚持无尽头、放弃不甘心的郁结情绪就象一团心魔，始终撕咬着我，难以解脱，我试图放下，但不能自己，本能地呵护着迷茫的奢望。 真是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舍不得啊！ 我去台结账，告知已买单。乔慧心境依然如初，压抑着自己情感，维持着抗拒男人的心结。 街上影像店正在播放《大约在冬季》，正印合我此时的心情，我看不到希望的冬季。 我心在哭泣，我还是无法入驻她的心扉。 她急着回北京参加出国培训班，办理出国手续，我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悻悻与她道别，拥抱她一次都是我的奢侈。 我起身告辞，只见她神色闪过一瞬慌乱，急急地起身，随我隔开距离步行回家。 “我留下来帮帮你，好吗” “算了，给未来留个念想！”她寡欢说到。 把她送到家门口，看着她渐渐消失的倩影，站在街头的我，心情无比寂寥。 街上传来崔健的《一无所有》，“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像鬼哭狼嚎，听得我窝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其实是一物降一物。 节后，我回到单位上班，岗位没变，百无聊赖打发日子。 4月初，县上召开“两会”，打听到金裕率团参会，我下午前往县政府招待所拜访。 招待所坐落在城东的城隍街，占地近百亩，环境还算幽静，刚装修改造不久，房间还隐约可闻胶水味。 我敲开402房间门，金裕看见我很是惊喜。 “怎么是你” “不欢迎啊”我不管不顾走进她房间。 “欢不欢迎你都闯进来了。”她笑着给我一个白脸。 房间是单间，就她一人住。我径直坐到茶几凳子上，她坐在床边与我闲扯。 李光强两年前晋升县政府副县长，这次换届，可能会再升任县长。金裕现在是天星乡党委书记，是天星乡参会代表团团长。 她今天略施粉黛，一身正装，显得清新干练，话语直爽，没有矫揉造作，目光盈满自信与期待，令人相处愉悦。 “恭喜你们都升官了。”我由衷地对她说。 “别揶揄我了，我是赶鸭子上架。”她自谦回应道。 “祝你前途无量、仕途辉煌。”我都觉得在拍马屁。 “你的马屁显得虚情假意，言不由衷哈。”她作势娇怒。 我自嘲地笑了笑，对她说： “今晚给你接个风，如何” 她沉思了片刻，下定决心： “行，不过我要带几个人” “没问题，避嫌嘛，理解理解。”我欢快答应。 “不要邀其他人参加，就你一人作陪就行。”她若有所思对我说。 “好的。”我别无选择，心想今晚怕要被灌成“死壳螂”。 “定在‘缘来缘’餐馆，不见不散哈”我接着说到。 “缘来缘”餐馆比较熟悉，楼上新开雅间，档次适中，也很僻静，刚好就在附近，避免了人多嘈杂，犯官场忌讳。 “听你的。”她喜滋滋答应。 看着她放松的笑脸，我脑海里闪出牛头山山洞的缠绵，不禁联想翩翩。 我在六点前到达“缘来缘”餐馆，备好酒菜候着。金裕带3女5男共8个人准点到达，听她介绍，有乡村干部和乡镇企业老板。 我请金裕开启酒局，她谦让不过，便提议开席。 酒杯一端，大家就毫无顾忌，敬书记、敬东家、相互敬，不亦乐乎。金裕示意我不必为她挡酒，我便装作很忙，跑进跑出倒茶斟酒递烟，避免了敬酒的纠缠。看得出，金裕很有亲和力，受信赖尊重，喝酒有分寸，始终把控着局面。 几轮敬酒下来，个个喝得红霞满脸，醉眼朦胧，两个30岁左右女同胞看似成熟少妇，兴奋地表演歌喉，两个40岁左右男子眼光呆滞，舌头发直，说话直打哆嗦。 金裕及时结束饭局，她也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恹恹欲睡坐在主位上。 “我把他们先送回宾馆”我悄悄伏在她耳边说。 “嗯”她瞟了我一眼。 于是，我与老板一起叫来四辆人力辆三轮车，把他们搀扶上车，付了车费，叮嘱骑车师傅务必安全送到。 我返回雅间，金裕在洗手间洗漱了一番，与酒醉神态判如两人，我若有所悟地看着她，她瞪我一眼，挎上手包，一并走出“缘来缘”。 我俩并肩走在街上，行人来往稀少，偶有站街女打情骂俏，暗淡的灯光下，清新空气夹杂着春天的寒意。 我俩象熟识的朋友，聊着知心话题。 她依然未婚，与男朋友两地分居，彼此又不妥协。男朋友捉摸不透的态度动摇她成家的信心，年龄增大的压力考验她成家的耐心，为了事业前途，她也无限分心。 面对她的焦虑，我只能安慰，不禁生出几许怜惜。 不知不觉走到招待所门口，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我提出要求。 “随便你” 说完她疾步就走，我拉开距离，紧随其后。 进入她房间，她开启空调、打开电视、续上开水。 “我去看看他们，你等等我哈。”她抱歉地对我说。 “你忙你的。”我充满理解。 约摸深夜12点，敲门声终于传来，我一跃而起，快速拉开门，一把将金裕揽进房间，将她紧紧抱着 我再次拥有了她的温柔，倍感温馨、舒坦和满足，金裕也释放了郁结心情。 “你真是我的冤家，怕要毁在你手里。”她哀怨地说。 “天意如此，认命。”我推锅耍赖。 收拾好“战场”，我依依不舍离开她的房间。 缓步走在寂寞街上，细品激情后的余味，感觉心旷神怡。 表面光鲜的女人，都有内心本性的别样，如果仅仅是艳遇和利用，将失去最珍贵的珍藏。 我要善待这份情感。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2章 夺权斗法 我的“拉风”摩托跟随我征战几年，立下汗马功劳，但已破烂不堪，只有报废，我在盘算买辆新车。 “五一”节上班第1天，彭曦神秘兮兮告诉我： “听粮食局人传言，要搞国营企业体制改革，我们厂是首批试点单位。” “然后呢”我漫不经心问。 “好像是实行抵押承包经营。”她解释道。 “与我何干”我心不在焉。 “看着我。” 她边说边拿起桌上木尺，“啪”的一声打在我手上。 “你也可以去竞争下撒，难不成一辈子当‘糗儿’。”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我玩得转吗”我半信半疑。 “你怕啥，死人堆里过来的人，现在还怕玩不转这个破厂” “你总不至于比‘赖皮’还撇火！”她激将我。 “我总得三思而行、谋定而后动嘛。”我咬文嚼字回敬她。 我怕她再骂我，赶紧溜出了办公室。 寻思良久，拿不定主意，我电话通知李沐阳晚上喝酒，我和彭曦做东，他龟儿故作清高： “你俩给我设鸿门宴?” “你爱来不来，不来就友尽。”彭曦抢过电话下通缉令。 “嫂子不生气，小弟遵命就是。”李沐阳戏谑彭曦。 “呸，滚蛋。”彭曦嗔怒。 据李沐阳介绍，国营企业转制是大势所需，这几年我们厂经营每况愈下，既有市场原因，也有经营因素。传闻前任张县长与赖厂长有勾连，新任的李县长与张县长交接不睦，留下隔阂，这次正好拿我们厂开刀，列名试点单位。 说白了，就是竞选厂长经理，谁赢谁当家，主管部门与胜选厂长经理签订承包经营合同，约定年度利税指标，实行目标抵押，完成指标任务退还抵押金，并按完成指标超额比例给予抵押金三倍奖励，完不成指标，不退抵押金，胜选厂长经理可自由组阁、自主经营，其他财务关系、经营体制不变。 “你们赖厂长早就开始活动了，你要胜出很难。”李沐阳提醒我说。 他们帮我分析形势，天时地利人和我都不沾，毫无胜算，除非奇迹，否则就是白日梦，大家都有点泄气。 “不能让小人得志。”彭曦愤愤地说。 “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我给你扎起。”彭曦彰显女汉子气势。 “重在参与，看淡胜败。”李沐阳显得没有底气。 “不到黄河心不死，登过长城是好汉。”我给自己打气。 通过政府办江秘书预约，我20日上午拜访了李光强县长。 江秘书示意我在候客室等待，他敲门向县长报告。李县长办公室宽大气派，足有60多平米，我扫视了一番，办公室背面配备洗手间和休息室。我随江秘书走到办公桌前面，李县长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 “找我啥事” “县长你好，我叫邵子伟。”我在心里诅咒他摆谱。 我说明来意，想竞选粮油加工厂厂长，请县长关照。 他抬头高深莫测看了我一眼。 他比以前富态了，眼睛里增添更多的世故、狡诈和贪婪，心里虽有诸多鄙视，但还得详装喜悦。 “这次改革全县关注，要做到公开、公平、公正，符合条件的人都会一视同仁，任何人都不能开后门，搞歪门邪道。”他官腔十足。 “谢谢县长指教。”我言不由衷。 “不过，有违法乱纪劣迹的人坚决不能用。”我听出他话中有话。 我怔了怔，表态后起身告辞。 6月20日，县计委和粮食局发出联合公告，报名截止6月30日下午6点，7月2日上午9时在粮食局会议室公开演讲竞聘。 我在厂里算无名小卒，进厂以来，除了上班摸鱼，就是停薪留职在外挣钱，少有人关注我。 赖厂长率先报名，他平时扶植的4个亲信也报了名，大肆开展公关。虽说是5人报名，但明眼人都看出，其他4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他陪衬而已。 我按兵不动，彭曦不时带来打探的消息。 我叮嘱王超，时刻关注赖仕清动向。 6月30日下午，再没有人报名，赖仕清四个亲信撤回报名申请，在下班最后一刻，我报名成功。 据彭曦讲，对我这个杀出的程咬金，赖仕清一帮人尽情嘲笑，羞我异想天开，我一笑了之。 报名后，我其实在焦急等待之中度过，到了7月1日上午王超还没有传来消息，我心里愈发紧张，甚至开始绝望，我在思考如何下台阶了。 凌晨1点，门卫赵大爷喊我接紧急电话。 “兄弟，成了！”王超说完就挂断。 我喜出望外。 早晨9点，我淡定自若坐上候选人位置，9名选任领导在讲台正襟危坐，台下坐满员工和旁听观众。 候选席上只有我一人，会场一片窃窃私语。 大略过了10分钟，江秘书匆匆走进会场，对主位领导耳语一番后离开，主位领导脸色一脸愕然，随即起身宣布。 “接政府领导通知，赖仕清昨晚因违法被治安拘留，取消候选资格，邵子伟是本次竞聘的唯一候选人。” 全场一片哗然。 原来是昨天晚上，赖仕清认为稳操胜券，经不住兄弟伙撺掇，摆宴庆祝，邀约一帮人在“新顺饭店”喝得酩酊大醉。赖仕清也是昏了头，在大家怂恿下，旧瘾触发，酒后招妓，被派出所眼线发现，巡逻辅警将其逮个正着，他以为可以蚀财消灾，不料派出所接领导秘书通知：严禁徇私，依法查办，赖仕清阴沟翻船，被丢进拘留所。 意料之外的变故，我胜选毫无悬念，我依然将事先准备的竞选施政思想全盘托出：完善管理制度、杜绝经营漏洞，建立激励机制、打破大锅饭，开辟新市场、提升企业效益。 对此，会场上有人刮目相看，有人冷嘲热讽。 主持人宣布我胜选，宣读政府维护改革大局纪律要求，随即签订“承包经营责任书”，按照方案，我抵押5万元，班子成员抵押2万元，中层和职工抵押自行规定，办好抵押手续，我同时宣布： “从现在起，由我和蒋兴涛、彭曦组成3人小组，正式接管，冻结收支、封存账目、听候工作安排。” 蒋兴涛是彭曦推荐的，37岁，老牌子中专生，在厂里负责技术，对工作认真负责，很有主见，因看不惯赖仕清作派，长期不合，受打击排挤。 我深知下面暗流涌动，暴风雨将会来临，来不及庆祝，我迅速出招，快刀斩乱麻，尽快稳住阵脚。 我借用粮食局会议室，通知办公室文书戴小云到场记录，召集彭曦和蒋兴涛紧急开会。 蒋兴涛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坐在我面前，既兴奋，又不安，我真诚地对他说： “你是老大哥，厂里情况你最熟悉，你受人敬重，为了全厂职工前途，希望你担当大梁，和我一起撑起这艘航船。” “你放开手脚干，成绩共享，问题我担。”我不断激励他。 蒋兴涛朴实厚道，被我很快说服。 我给他俩分工，蒋兴涛负责技术、生产和市场，彭曦负责内务管理。 几件事情马上落实。1，确定各部门临时负责人，赖仕清亲信一律换掉，下一步对内设部门进行裁撤，整顿工作风气。2，实行人员“双向选择”，落选员工给予半年过渡期，来去自由，过渡期只发基本工资，消除人浮于事问题。3，出台员工激励措施，奖惩挂钩，激发动力，破除关系网。4，清理完善规章制度，严格制度考核，严防“耗子”。5，瞄准市场，调整经营方向。6，清理财务，清除腐败。 “加班准备，明天开职工大会宣布。”我不由分说下达指令。 这件事犹如“爆炸”新闻，当天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妈妈把我叫回家问话，全家对我忧心忡忡。 “你们的儿子不会差劲的，把心放进肚子里。”我故作轻松。 我换掉办公室主任，提拔从昆明军区边防团退伍的王劲松接任。 “协调派出所，请他们明天下午派几名干警来会场扎堂子。”我嘱咐王劲松。 “好的。”这家伙应声而去，我欣赏他的办事利索。 第二天会议受到预料中的阻扰，彭曦刚宣布完有关事项文件，赖仕清的“四只虎”冲向讲台，对我大喊大叫，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吓得受邀参加会议的计经委和粮食局领导噤若寒蝉，脸色发白。 我一递眼色，王劲松领着2名警察进入会场，肇事者稍有收敛，我缓缓站起身来，直视“四只虎”： “1，今天你们闹事，不是为难我邵子伟，是藐视共产党、藐视政府，后果自负。2，如若再闹，我明天启动查账，把你们吃进去的连肠带肚扒出来，连同你们主子一起“送上山”。3，要想打架，老子奉陪。单挑还是群架你们选，谁怂谁不是娘养的。” 我清楚这些家伙底牌，屁股上夹屎，外强中干，欺软怕硬而已。 “两招”出手，终于镇住堂子，后续工作得以推进。 好在我行动及时，资金和财产没有被转移，70多的职工经过短暂的观望后纷纷定岗到位，人事和财务由彭曦直接兼任科长，待培养新人后放手，李新涛分管部门转换最快，手下职工服他的“药”。没有定岗职工要么是赖仕清亲信，要么是“空饷”关系户，他们各显神通，自找出路，不足一个月，经营恢复正常，有序运转，达到预期。 厂里有台六成新的桑塔拉轿车，我正好公私兼用，省去了额外开支。 彭曦来汇报前期工作，我谦卑的给她泡上茶，色眯眯地看着她。 “你看我累的，腰身都瘦了一圈，你得补偿我。”她调皮地对我说。 “我摸摸看。”我伸出手袭向她腰际。 “你要找死啊。”她慌忙拂开我的手。 我绕过办公桌，趁其不备，从后面抱紧她。 “你个流氓，让人看见，你我就死定了。”她紧张的不得了。 我只得松开她，看她理平纷乱的头发。 “你还真有两下子，我原来小看你了。”她对我有点崇拜样。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有点飘然。 “你就嘚瑟。”她轻蔑地回敬我。 我们商量了一些资金人事事项，我反复提醒她一定要严格把关。 社会上谣传与非议还没消停，有的说我的厂长位置是骗来的，有的说我对职工打击报复，有的说我乱搞男女关系，有的说我行贿受贿，尘嚣甚上，县纪委领导还专门约谈我，我解释后不再理会。 我们三人连轴转，很快协调好了工商、税务、银行及主管部门关系，内部也基本理顺。 由于粮食市场不断变化，粮食加工市场受到冲击，粮食加工就象鸡肭，已是微利行业，如不转型，终究会被淘汰。 如何多赚钱，超额完成利税指标，成为我考虑头等大事，完不成我将成为笑柄，我在苦苦思索中。 当上“老板”，并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反而感受肩上压力山大。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只能一往向前。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3章 成功转型 1987难8月1日建军节，上午组织全厂复退转军人观看《高山下的花环》，中午在“缘来缘”聚餐庆祝，趁酒兴大家一起唱响《血染的风采》，我们都情绪激昂，追忆军旅岁月，散席后，我晕晕乎乎回到办公室，伏在办公桌正想眯会儿，度暑假的子馨打来电话。 “哥，来了客人，今晚回家吃饭哈。” “哪来的贵宾，动我大驾”我舌头发直。 “到时就知道了”她卖了个关子。 挨近晚饭时间，我回到家里，开门一看，原来是马文玉怯怯站在客厅。我瞪了子馨一眼，她怕的吐舌头。 文玉向我打过招呼，就被子馨带到寝室去了。她俩已经混熟，在房间里叽叽喳喳。厨房放满了文玉带来的土特产，妈妈在忙活晚餐饭菜，在我面前直夸文玉懂事可爱。 我闲来无事，便敲开子馨房门，文玉赶紧站起身来，既喜悦又羞涩。 “来，让哥抱下。”我逗玩小姑娘，想活跃气氛。 文玉瞬间羞红了脸，扭捏不安地向我走来，子馨在旁边笑个不停。 眼前的文玉感觉又高出一头，还是整齐的马尾发，精巧端庄的脸型，白净的皮肤、略显瘦高，上身穿着白确良衬衣，蓝色裤子，脚穿雪青色凉鞋，虽然尚显青涩，比起穿校服显得成熟甜美。 我抬手揪下她的鼻尖，看她不知所措样子，很是可爱。 恰好妈妈喊吃饭了，子馨挽住文玉欢快来到餐桌。 爸爸拿出珍藏的文君酒，斟满4个杯子，俩个姑娘并不推辞，接过杯子，连我都惊讶。 爸爸今天特别高兴，主动提议喝三杯。 “第一杯，祝建军节快乐。”我率先干杯。 “第二杯祝文玉学习取得好成绩。”文玉一饮而尽。 “第三杯祝子伟当厂长旗开得胜。”我有点受宠若惊。 三杯下肚，俩个小姑娘红霞妆面，妈妈赶紧阻止，不准她俩再喝。 “阿姨，我再喝一杯好吗”文玉恳求妈妈。 文玉端起子馨斟满的酒，站起身来，哽咽着说： “我要认叔叔阿姨为干爹干妈，你们全家是我的亲人，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以后一定报答你们。” 说完深鞠一躬，惹得妈妈陪着抹眼泪。 子馨赶紧扶她坐下，帮她擦拭泪痕，平复她激动的情绪。 望着小姑娘淳朴表达，被她的情义感染，也为她成长所欣慰。 “现在你家里情况如何”我赶紧转移话题。 “哥哥还是不务正业，爸妈拿他头痛，好在已收到砂石场老板的租金了，家里轻松多了。” 我意料之中的好事。 “家里现在养了20头猪，能赚些钱，比以前单纯种地强多了。” “养那么多猪，哪弄青饲料”我充满疑惑。 “青饲料用得少，主要买配合饲料。”她解释说。 我灵光一现，我苦思的问题解决了。 南方农村家家户户养猪养家禽，政府也在加大扶持力度，需要大量配合饲料，而配合饲料主要原料是粮食，如大米、大豆、玉米、胡豆、豌豆等，本地供应短缺，需要外调，如果能垄断外调市场，利润可观。 我端起杯子，伸向文玉，愉快地与她的饮料杯相碰。 “谢谢你文玉，你给我带来了灵感，我难题解决了。”我高兴地对她说。 她一脸懵逼看着我，我自顾自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饭后，我不由得唱起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 第二天上班，我把蒋兴涛约到我办公室，向他和盘说出我想法。 “逐步剥离加工业务，转型粮食批发。” “既保持了粮食经营主业，又顺应市场发展，利于地方经济，政府应该会支持。”我接着解释。 蒋兴涛沉思良久，向我建议。 “我先做个市场调研再做决定，行不” “行，抓紧调研。”我对自己相当有信心。 调研同时，我开展汇报沟通。 我将初步想法在电话里向粮食局一把手陆天一汇报。他是一个即将退居二线的干部，求稳惧变，不求风险，我们厂改制风波已经令他心惊肉跳，怕再生事端。 “这个事，你向姜秋妍副局长汇报。” 姜局长属于提拔的“四化”干部，37岁，戴一副眼镜，脸型圆润耐看，一袭素色连衣裙穿在身上，脖子上结条白色暗花围巾，身材略显丰满，性格内敛，一副知识女性风采，语速较慢，为人平和。 我预约来到她办公室，汇报初步想法打算。 她专注看着我，既有几分赞许，夹杂几分顾虑。 “你们的想法我清楚了，我个人支持，你们再论证后报个方案，局里研究后报县委县政府批复。” “你们是改革第一家，要慎重。”她补充说道。 我起身与姜局长握手告辞。 姜局长手厚肉多，握着她的手被温软包围，令人不忍放手。 蒋兴涛调研带来好消息，单就我县而言，养殖业发展呈增长态势，各种规模的饲料加工企业正加速增加，原料供应不足，外调有限，主要靠南方市场调剂，转型粮食贸易应该可行。 我受到鼓舞，增加了底气。 我直接向李县长汇报，寻求支持，当然还要感谢他上次暗中协助。 我暗暗揣摩了李县长心思。 我的意外上位，使他实现了打击前任张县长的目的，如果我能顺势做出成绩，会给他锦上添花，借此以后能为他所用，将是意外收获。 不出所料，当我向他汇报后，他一改之前的傲慢，拍着我肩膀说： “小兄弟好好干，我全力支持，下来我交代有关部门会商，出个文件，为你们保驾护航。” “谢谢县长关心，一定不辜负领导关爱。”我不敢与他称兄道弟。 “要不，请县长抽个时间到厂里视察，鼓舞下士气”我提出请求。 “嗯，你这个建议很好，是该到你们厂里调研下，总结经验，好在全县推开。” “具体时间办公室会通知你们。”他补充说到。 我不虚此行，目的达到。 第二天，办公室主任王劲松接政府办公室通知，8月10日下午，李县长率队来调研。 当天下午，我组织人员到门口迎接李县长一行，我是做足场面，给县长撑起面子。李县长看到秩序井然环境和积极的工作氛围，很是满意。会场上我详实汇报，周到精心准备，获得李县长肯定。 李县长代表县委政府作重要指示，大意是：粮食加工厂是改革创新排头兵，稳步推进，意义重大；要继续努力，解决改革过程的新情况、新问题；要行稳致远，开拓创新，在经营上作出新业绩；要形成共识，切实帮助解决困难和问题。 李县长定调后，陪同的财政局长、工商局长、税务局长、计经委主任、工商银行行长、粮食局局长纷纷表态，给予全力支持，调研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晚宴定在县政府招待所。参加调研的领导及随从人员、司机、记者，加上我方陪同人员整整3桌，喝光了3件五粮液。 席间，李县长借助酒意，有意撩拨姜秋妍和彭曦，被两个女人联手灌酒，直到喝趴。 散席后，我亲自把李县长送回他的政府宿舍，其他领导由司机随从各送回家，乐滋滋打道回府。 紧接着，县政府下发了规范粮食市场，支持企业承包租赁经营改革的通知，核心就是授权我厂独家开展粮食经营批发业务。 平台已经搭建，静待演员精彩表演。 第三章 承包之路 —第4章 智斗路霸 正在我们全力以赴谋划经营转向时，意外事件发生。 周六下午200，我正在办公室与销售科聊事，王劲松急匆匆推门进来，焦急地说： “邵总，出事了。”一脸慌张。 “是要打世界大战了还是地球要爆炸了”看他万分着急样子，我有点不悦。 “销售科张亚鹏和财务科向彤押运玉米，路过高胜场镇，会车时不小心擦落了几片瓦，房东要求2万元赔偿，向彤直接拒绝，房东就邀约几个混混把车和人扣留，叫嚣不见钱，不放人，派出所出面协调也没用。 这个情况我早就听说，高胜场街道是县城通往市区的必经通道，街面狭窄，临街都是木质结构房屋，屋顶盖的是小青瓦。当地民风彪悍，房东故意在门前放置杂物，有意将房檐松置，悬挂瓦片，过往车辆稍有不慎，必将瓦片擦落，屋檐扫塌，房东往往守株待兔，欺生索赔，强龙难压地头蛇，本地村组干部护短，房东屡试不爽，成了他们发家致富捷径，有的房檐被反复赔付了10多次，车主苦不堪言。 欺到头上，岂能退缩，我恶从胆生： “这样，你一个小时后报警，开上要报废的3辆破车，加上3辆新车，组织30个年轻人，带上口罩救人，通知照相馆，去一名师傅拍照。” “马上出发。”我命令道。 半小时后，到达场镇口，我指挥部下将3辆车停在街上，先由7人混入围观人群，我和3人连同照相老师将破车开到现场门口，另外人员在不远处待命。 我亮出身份，对方推出一男一女老人与我谈判，老人倚老卖老装可怜，胡搅蛮缠，这是他们的套路。 我故意激他们： “只赔1000元，人和车我都要带走。” 我观察下，围观人员虽多，但多半是托，为首的其实就是一个坦胸露乳黑脸人，他身边有5、6个人。 我的意见被对方断然拒绝。 这时围观人群发出洪亮声音： “砸车砸车，扣人扣人。” 后面的人推着人群涌到车前，还有人推攘黑衣汉子和几个人开始砸车，我示意车旁的人假装倒地，这一切都被相机记录下来。 等他们砸的差不多了，我一声口哨，10多个戴口罩、持软棍年轻人鱼贯而入，抓住几个混混就开始暴揍，被揍的人被暗中控制住，根本动弹不动，围观的人吓坏了，纷纷避让，混在人群中职工趁机把张亚鹏和向彤连车带人接走，直到对方无力还手，鬼哭狼嚎，戴口罩年轻人才罢手扬长而去。 破车不要了，让警察处理。 经过我斡旋，接下来处理大快人心，对方挨揍找不到证人，而他们砸车打人、扣人扣车证据确凿，要么赔钱要么被关。 终于把这股歪风刹住。 第二天，我专门召开职工大会，对“参战”人员表彰奖励，单独陪他们喝了一台”庆功酒”，并宣布提高在岗人员工资待遇，全厂职工很受鼓舞，新班子得到广泛好评。 我主动慰问了张亚鹏和向彤。 向彤老家在天宫乡，初中毕业考入市财贸校，会计专业，两年前被粮食局接收，因没有后台背景，分配到我们厂财务科。农村出来的孩子，很珍惜工作机会，在财务科认真负责，勤奋吃苦，原则性强，彭曦对她很赏识，只是碍于她资历尚浅，待下一步重用。 向彤来到我办公室，似乎有点紧张，发饰、衣着、表情都还带有浓厚的学生味，青涩文静，中等个子、不胖不瘦、瓜子脸型，人也长得标致，只是显得有些娇小柔弱。 “你很冷吗”我装作诧异的样子。 “不是不是。”她慌忙否认。 “你对刁民都那么硬气，紧张啥”我激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看你笑起来好漂亮哦。”我开玩笑逗她。 她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全然放松。 我简单地鼓励了她，觉得她可塑性强，可造之材。 周日晚上，我终于清闲，我电话彭曦。 “我想你了，该慰劳我了”我撩她。 “老娘累了，恕不奉陪。”她端起架子。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闲着，我另觅新欢了哈。”我继续撩拨她。 “谁稀罕，你臭美去。”她恶恨恨挂了电话。 口是心非的家伙，我太了解她了。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来到彭曦寝室，我俩迫不及待坠入爱的天堂…… “你太能折腾，简直是受不了。”她疲倦看着我说。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坏笑回应。 我在彭曦的温柔乡里贪婪索取，乐此不彼。 第三章 承包之路 —第5章 开张勾兑 画饼不能充饥，赚钱才是硬道理。 围绕转型运作，我们三人几经讨论、争论、甚至是争吵，最终意见统一。 销售市场有了基本保证，政府出台文件后，催生饲料加工行业发展欲望，绝大部分饲料加工厂与销售科联系定货。 资金问题已开始解决，工商银行已初步过审1000万元贷款额度，正在报送资料；职工抵押集资开始收取，可缓解部分资金压力；县财政局同意向省市财政部门争取技改资金200万元，如运作得当，可望成功，跟进工作由彭曦负责。 通过咨询，货源主要在北方，尤其是东北三省，为保险起见，决定由蒋兴涛带队考察，敲定进货渠道。 最关键的是要解决车皮问题。火车站答应的计划不足申请的20，差额太大，货运保证不了，一切都“空了吹”，火车站不归地方管，对方“油盐不进”，协调极其困难，这个难题只有我来协调。 分头落实，愿上帝保佑。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差人打听站长情况。 这个站长叫黄石磊，人称“磊哥”，老家在陕西咸阳，年初刚轮岗到青松县车站任职，40多岁，家中独子，这个人嗜酒好色，但对父母十分孝顺，典型北方汉子，长得黝黑高大，家属在老家上班，碍于“地皮不熟”，交往很谨慎，一般公关很难奏效。 我决定先打“亲情牌”。 打听到周末中秋就是黄站长老父亲70岁大寿，我决定前往拜寿。 我找来彭曦商量拜寿细节。 “让向彤陪你去，到时少不了喝酒，必须有个心细的人照顾你、跟着你。” “小美女跟我去，你放心”我斜看着她。 “你下得了手”彭曦白了我一眼。 我自讨没趣，以讪笑掩饰。 路途遥远，路况不熟，我们司乘三人提前2天动身。 沿途风光虽然很美，但实在颠簸，加上岔路多，走了不少冤枉路。向彤感冒晕车，吐出五脏六腑，但很勇敢，坚持不退缩，我心里既心痛又佩服。 我们如期赶上黄老太爷寿宴，黄站长对我到来很是意外，表现得很感动，我们送上礼品礼金后，被引入主宾席入座。 酒席在他老家的院坝和里屋举办，大概有五六十桌，到处挤满了人。菜品不少，但不太合我口味，喝的是是当地土酒，辛辣干烈，后劲十足。我主动向寿星老人祝寿后，就一直被动接招，无力还击，向彤虽然暗中助我，但难敌“群狼”，无奈我只有主动买醉，始终拽着主陪喝，黄站长看我豪情万丈的样子，也觉得有面子，十分高兴。 回到县城宾馆，我已醉的不省人事，只依稀记得是司机和向彤把我搀扶进的房间，抱着马桶“亲热”了好久。向彤生怕我有闪失，整夜陪我，未合一眼，早晨我醒来，看她和衣坐在床边沙发，憔悴疲惫，我心生感动。 看我醒来，向彤如释重负。 在她的照顾下，我洗澡洗漱，勉强喝了碗小米粥，身体恢复了不少，回房间等候与黄站长辞行。 向彤忙碌地帮我收拾行李，她身材娇小，发卡把头发梳理的很齐整，虽然很疲倦，但动作麻利；看她忙碌身影，我心生涟漪。 为了抑制心中的杂念，我赶紧走到窗边，假装欣赏街道风景，向彤似有察觉，犹豫了一下，提起行李离开。 黄站长履约来到。 “邵总，谢谢你这么远来给家父庆生。” “不客气，应该的。” “今后还要仰仗站长帮忙。”我接着说。 “你的来意我清楚，这样好不好，我给你车皮计划加倍。” “谢谢你，但还缺口一半。”我说。 “这是我最大能力了，你得给我留点余地。” 我暗想，不必把他逼的太急，先拿到再从长计议。 “让你费心了，但我业务很急，提前安排行不”我只有退后一步。 “这个没问题，下周签协议。” 虽不完美，但开张有保证。 回程路上，我昨晚狼狈和糗事自然被向彤和司机调侃，增加了活泼谈资，向彤时不时回头偷眼瞅我，眼光躲闪，令我想法翩翩。 车皮问题没有彻底解决，始终是我心病。 我决定做个局，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我在等待时机。 方兰带着邵远来看我，孩子已经3岁多了，看得出聪明伶俐，她很勤劳，日子越来越好，她老公外出打工，她一人持家很辛苦，谈及他老公，她欲言又止。我建议她在乡镇场镇开个饲料经营门市，我出面担保借款，这样既能帮助她增加收入，又能帮我收集信息，她答应与家人商量后回话。 蒋兴涛考察比较顺利，改革开放政策，使经济逐步活跃，有利就有市场，他初步确定了哈尔滨市粮贸公司、鸡西粮贸公司两家为供货单位，已草签协议。 资金筹措进展基本达到预期，因为是“一把手”工程，加上沟通协调，工商银行贷款规模已核准，首笔资金已到账。通过我在省发改委工作的表姐丁蕊介绍，技改资金已层报省财政厅商贸处和省粮食厅财务处。 据彭曦讲，省财政厅商贸处庄飞处长，家有年迈老母，爱人在国外游学，长期不在家，无人照顾，托她物色个能干可靠的小姑娘做保姆，把这件事帮他搞掂，争取省财政资金就可大功告成。正在我俩冥思苦想，向彤敲门进来。 “邵总，请签个字。”她是来办报账手续。 “你家有妹妹没”我边签边问。 “有啊，有个堂妹叫向莹。”她疑惑回答。 “多大了”彭曦问道。 “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准备进城打工呢。”她回道。 “人品怎样，能干不“彭曦急切问道。 “人还朴实，家里一般活都能干。”她有些奇怪地看着彭曦。 “长得乖不”我这话被彭曦白了一眼。 “还行，我们厂要招人”她充满疑问。 我和彭曦对视一笑。 “问问你堂妹，到省城给财政厅一个处长家做保姆，愿意不”彭曦对向彤说。 “我问问她，应该会答应，现在的孩子巴不得跳出农门。” “她问工资的话咋给她说”向彤说出自己的顾虑。 “这个可以放心，按我们厂工人平均工资水平，雇主如没发够，我们厂里补差。”我表态说。 “要得要得。”彭曦赞成。 “如果她本人同意，带来我看看哈。”彭曦叮嘱向彤。 “好的，明天回话。”向彤匆匆离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彭曦上身穿着低领短袖体恤,下身穿着喇叭裤，身材曼妙，她侧身倚靠在我办公桌前，我不禁心动。 我趁彭曦不注意，抱住她就准备强势"偷袭”，她回过神来，给我一通乱拳，我告饶才罢。 “光天化日，你想害死我啊！” 我只得悻悻作罢。 几天后，彭曦和向彤局将向莹送到了处长家，省财政拨付的技改资金很快到账。 粮食批发业务圆满开张，东北发来的首批玉米大豆，被我县几个饲料加工厂一抢而空，供不应求，新订单应接不暇，生意异常火爆，带动当地产业发展。政府及县粮食局领导也十分高兴，各种场合不吝表扬，还上报市上，树立为改革创新典范。 彭曦初步估算，我们接手半年，完成利税指标超过前任两个年度总和，我让她把利润藏点到来年，别冒得太高，留有余地。要低调宣传，避免各种赞助、捐款、解困求助找上门。 元旦过后，厂里如期兑现奖惩承诺，厂内职工的工资和奖励是其他国企平均数的三倍。员工得到实惠，工作积极性更加高涨，企业一派繁荣景象。 我收获初步成功，信心倍增。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6章 妈妈催婚 1988年春节将至，按照惯例，对关系部门和有关领导开展感情“勾兑”，请客送礼，迎来送往，我虽反感，但还得随俗。一般性拜年送礼由彭曦和蒋兴涛负责，我叮嘱他们做好财务手续，不要留下隐患。 我以汇报工作名义，宴请李县长和“要害”部门一把手，这些领导节前可谓酒局缠身，疲于应酬，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产生了喝酒恐惧症，自然有所节制，落得我也轻松。 饭后，我邀上李县长、财政局长，工行行长一起玩麻将，其他领导由彭曦、蒋兴涛负责作陪。 “我不打业务牌，牌桌子上无父子哈。”我事前声明。 “你们每个人我先借2000元铺底，不许耍赖，一会儿结账归还。”我一本正经的提议。 “就按邵总说的办。”县长一锤定音。 只输不赢的牌谁都会，只是要控制赢钱输钱节奏有点考人，好在大家都心知肚明般的“懂事”，除了还我借款外，人均赢了4000元，县长略多，皆大欢喜。 牌局结束临走时，县长主动问我还有啥困难。 “就是车皮问题还没完全落实。”我忧虑地说。 “你想个招，我支持你。”县长硬气地说。 我知道，地方政府对火车站等直管部门颇有微词。 我暂时无解，只有等待时机的出现。 官场的奉承，商场的利用，频繁的应酬让我身心疲惫，我平常三天两头都在外晃，想家了。 回到家，妈妈一人在忙碌年货，爸爸溜圈去了，子馨暑假就与文玉约好，今年去乡下过年，早就上文玉家疯耍去了。 “你都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成家了。”妈妈开始唠叨。 “老妈放心，缘分到了，我会给你领回儿媳妇的。”我认真表态。 “要不，你把彭曦领回来，这孩子跟了你那么久，也老大不小了，你该给人家一个交代。”妈妈建议我。 我心里一阵刺痛，很为自己不耻。 踌躇再三，约彭曦郊游。 我俩骑车来到离城不远的“玉来”山顶，这里可以俯瞰青松县城全景，极目远眺，风景优美，冷风吹送，树枝摇摆，带来清新和寒意。 我俩席地而坐，紧紧相依，但彭曦一直心绪不佳。 我将新买的录音机放在地上，我俩背靠背，聆听刘鸿《站台》，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 我伸出手拨弄着她的秀发，捧起她的脸庞，轻吻她的鼻尖，再慢慢移向她的嘴唇，我的身体在渐渐发热，但彭曦只是机械应和，一副郁郁寡欢样子，我心一紧，陡然失去进一步的情趣。 “咋了”我问 她低头不语。 良久，她喃喃说道： “家里要给我订婚了。” 说罢，她抬起头眼巴巴望着我。 “我不知道该咋办。”她语气充满无助。 我不禁深深自责，这些年的相濡以沫，患难与共，早已成为我不离不弃的习惯。我始终没有回应过，却还在消费着她的青春和情感，还心安理得。无数个深夜我都在问自己，是否该给她个承诺，但我总是犹豫难定，心中始终对乔慧无法割舍的情感，残存着期待，挥之不去，欲弃不舍，理智告诉，我应该放下，但总是心不干，情难灭。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像在耍流氓。 “是我辜负了你，让我想想好吗”我试图挣扎下。 “别自欺欺人了，我看透了你，也许我俩有缘无分。”她泪眼摩挲。 “我欲一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彭曦一语揭露我的虚伪心思。 爱到深处是成全，彭曦的放弃成全了我对乔慧痴迷而缥缈的情感，我满心愧疚。 我唯有紧紧地抱着她，愿时光停逝、星斗不移。 她是陪我风雨的女人，情债难还，我心怀赎罪之心，背负一生。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7章 幽会少妇 大年三十夜晚，满城的迎新鞭炮响彻全城，各色绚丽烟花闪耀天空，城市沉浸在喧嚣中，而我情绪低落，感到寂寞和孤单。 几个难兄难弟陆续成家，各有妻室，家事繁忙，我一个单身狗再叨扰他们，显得不厚到。 每逢佳节倍思亲，醉酒醒来，难以入眠，很想念身在异国的乔慧，很可怜自己的痴情。年前与乔慧电话交流，得知她读的是双博士，今年7月可望毕业，我心生悲哀，我一个高中文化只能仰望她，遥不可及。我脑海时不时闪现黎氏、欧阳和金裕影子，恍如梦幻，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在家里，我百无聊赖，为了躲避妈妈的催婚唠叨，我决意出去走走。 我突然想起天星乡，升起对邂逅的回忆，想起乡村美丽风景，我决意去看看。 大年初二午饭后，我独自驾车前往。 来到乡政府传达室，政府大院冷落安静，只有值班门卫大爷在无聊打发时光。 “我是你们金书记朋友，请问她在不” “金书记回老家过年去了，帮你联系值班领导不”听说我找金书记，大爷不敢怠慢。 “不用不用，顺道拜访她。”我摇头。 “有急事的话可以给她打电话，她留的有号码。”大爷蛮热情。 “那就谢谢你了。” 我再不从的话，大爷多半认为我是骗子，传达室电话一拨就通。 “我是邵子伟。”我自报家门。 “怎么是你你去乡上干嘛”金裕显然很惊讶。 “想你了嘛。”大爷在门外，听不见。 “骗人的鬼话。”金裕笑骂到。 “向你发誓，如有不是……”我还没说完。 “你打住，不想听你假话。”金裕打断我话。 “在家干嘛呢”我接着问她。 “唉，爸妈下了死命令，必须结婚。”口气很无奈。 “哦，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选”我问她。 “还考虑个鬼，你敢娶我吗”金裕的话吓我一跳。 “高攀不起哒嘛。”我说这话自己都心虚。 “不跟你鬼扯了，节日快乐，节后联系。”电话噶然挂断。 道别大爷，天上下起了小雨，夹杂着初春的寒意，我顾虑乡村道路雨后泥泞，打消了先前念头。 我猛然想起方兰，她不是在场镇开了个饲料代销点吗我抱着试试心里，打算去看看。 我沿路打听，终于找到。 车开到门前，方兰正要出门，一看我来，万分惊讶。 “伟哥，你咋来了。”问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在家无聊，出来走走。”我笑着说。 这是两间二层楼临街房，楼下作门市，上面是卧室，屋后院坝有100多平米，临墙边盖有储藏间，堆放货物。 她引我将车从小巷子开进屋后院坝停放。 随她上楼进入客厅，一下子温暖了许多。 客厅连着两间卧室，临窗是厨房， 方兰有些慌乱地忙碌，生火做饭，我帮不上忙，由她忙着，好在都是腌肉类，方便快捷，一会儿热气腾腾饭菜便摆满一桌，我有点饥肠辘辘，便坐上饭桌。 外面小雨还在下着，丝丝冷风吹进来。 “伟哥，喝点酒哈”她投来渴望的眼神。 “免了，我还开车回去呢。”我拒绝道。 “你可是贵客，又是过年，给我面子嘛。”她温柔的请求。 “那就少喝点，要保证开车安全。”我放弃抵抗。 “嗯，喝了再说。”她一脸欢快。 她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淡妆粉黛，脖子着黄色围巾，脱去羽绒外套，紧身毛衣衬托出玲珑有致身材曲线，黑色细管毛裤，脚穿长筒马靴鞋，显出颀长干练，既有农村女人的朴实，还有当下女人潮流风采，再也看不出当年生涩和懦弱。 围着小方桌，我俩相对而坐，各自呼出的热气向对方扑面而去，感受暖暖的气息。 刚开始方兰还有所拘谨，几杯酒下肚，我俩聊得热络起来。 据她讲，这套房子是她租的，因为是我打招呼，商家铺货，节省了资金，刚开张3个多月，生意还不错。 现在正值春节，左右几户商家都关门歇业，回家过年，一般要大年十五后再开门营业，所以这个地段迎来难得的清净。 儿子在镇上读幼儿园，节前外婆外公把他接到乡下去了。 聊起方兰老公，她不免泪雨连连，原来她老公去年初到市区打工，被老板女儿相中，一心想脱“农皮”挣大钱的老公自然经不起诱惑，与方兰离婚另攀高枝，恩断义绝，昔日海盟山誓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连春节都没回家看孩子。 方兰遇人不淑，一副楚楚可怜样子，令人产生保护欲望。 不知不觉，喝酒聊天2个多小时，显得意犹未尽，外面还是细雨纷纷，四周一片静谧。 方兰已是脸颊绯红，忧郁娇美。 帮助方兰收拾停当，已是晚上10点，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我对今晚住宿正踌躇。 “伟哥，过年旅店都关门了，今晚委屈你住这里哈。”方兰抱歉对我说。 “好。”我无奈地应道。 开车的疲倦，加上酒精麻醉，我有点犯困，便洗漱上床，享受干净清香的温床。 想起屋外的方兰，我体内涌起热浪，我努力控制自己，试图浇灭心中欲火，此时我既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 正在我纠结之际，方兰推门款款而进。 方兰身上披着粉色浴袍，散发着刚刚沐浴后的清香，刚洗过的头发还有些湿滑，胡乱的粘贴在脸上，脸上带着犹豫但步伐很坚定。 就是铁血硬汉也顶不住啊，况且我是凡夫俗子，我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为所欲为 激情慢慢退去，方兰疲惫中带着满足，深情看着我： “你太棒了，我感觉要崩溃了。” 我自信将强悍发挥到了极致。 清晨醒来，小雨已停，清冷空气迎面扑来，倍感凉爽。 方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轻声哼着流行歌曲《心雨》，看的出心情愉快，我边吃边问她： “听说不远有很大的高山湖，风景很美，我想去看看” “名叫仙女湖，就在我娘家。”方兰回答。 原来她的娘家与婆家同乡不同村，相距较远。 “就是路况不好，只是简易机耕道。”方兰接着说。 “我的车能开过去吗。”我继续问。 “有点悬，估计到不了湖边。”方兰肯定说。 “去看看再说。”我打定主意。 “好嘛，我去准备点干粮。”方兰轻盈地忙碌。 我们驱车前往仙女湖。 雨后天气驱散了层层薄雾，农户屋顶冒出的袅袅炊烟掩映在崇山峻岭中，路边草木湿润，只有虫子的浅飞低鸣。 道路狭窄，崎岖弯曲，要么是在悬崖边，要么是在峡谷里，我专注开车，无暇欣赏旖旎风景。 大约两个多小时的颠簸，中午时分，终于到了路的尽头，离湖边还有2公里，我俩弃车步行前往，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们牵着手，扒开杂草灌木，攀着松树和藤条，相互搀扶，艰难爬上山坡。 一踏上山顶，眼前豁然开朗。一潭宽阔碧绿色湖面映入眼帘，湖边山峰重叠，绿树荫荫，湖面偶尔惊起几只水鸟，扑打着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湖面中间雾气缭绕，缓缓流淌，呈现出朦胧神秘；湖边四周山岚叠嶂，远山白雪皑皑，茂林隐现，原始而生态，是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我不禁赞叹陶醉。 人间仙境，梦幻世界，长居必能超凡脱俗。 在我专注湖面时候，方兰看见脚下斜坡有几株腊梅开启了花蕊，欢喜地伸手摘取，不料一脚踏空，一下子，跌倒在山坡草地上。我听她一声惊呼，赶快跳下去，扶起她查看，并无大碍，害我虚惊一场。 我就地薅了些干草，垫在草面上，拉着方兰席地而坐，并肩鸟瞰湖面，欣赏这山水一色的优美、呼吸清新空气、醉情于隔绝的宁静安详。 我俩忘却寒意，情不自禁相拥相吻，恍如置身在仙境中，无限缠绵 “子伟哥，我会为你等候。” 我不禁一声叹息，她的痴情，我充满惶恐。 美好时光总是很短暂，天上雨雾来临，我俩不得不返回。 原路退回，再拐向她娘家，已是下午400，我在临她家远处停下，她眼噙泪珠，抱着我激吻告别。 望着方兰远去背影，我在心里默默地为她祈祷。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8章 考察偶遇 1988年大年过后第一天，全厂职工全部到岗上班，工作进入正轨。 中午接到胡林森消息，他今晚在郊区“鱼码头”宴请火车站站长黄石磊。 机不可失，我豁上一搏。 晚上730，我带人开车隐蔽在曹家桥转弯处，守株待兔。 这里是“鱼码头”到县城必经之路，路窄弯多，易发交通事故。 将近8点，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摇摇晃晃驶向“曹家桥”，转弯时，从右边突然窜出一个男人，只见车辆一个转弯急刹，车前男人惊叫一声，翻滚在地，一动也不动，肇事车辆斜停在路边。 我和司机迅速开车来到现场，看到驾驶室的黄站长吓得发抖，正在左顾右盼，不知所措。驾驶室飘散酒味，旁边副驾上坐着一个“小姐”模样的姑娘。 我伸头一看,故作惊讶： “黄站长，怎么是你” “邵总，我撞人了，咋办啊”黄站长话中带着哭腔。 “不慌，我看看。”我稳住他说。 我上前看了看躺在的上男人，回来对他说： “我看有点悬。” “帮帮忙，救救我。”显然他已失去主意。 这时候，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有人朝我们走来，黄站长更加焦急。 我叫来司机，对黄站长说： “我的司机送你先走，我来处理。” 我不由分说拉开车门，将他和姑娘塞进我的车子，挥手让司机送走。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和胡林森合作的杰作。 我吃准他酒后驾车、小姐陪酒的死穴，用一招碰瓷“苦肉计”，成功扣住他的罩门，虽然作法有些卑鄙，但是出于公心不得已而为之，我自我安慰。 接下来，事情按着我设计的剧本发展。 第三天我谎称已帮他把事情“摆平”，并送还了肇事车辆，黄站长对我千恩万谢，签订合作协议，优先保证我厂的车皮计划，一劳永逸解决了发展隐患。 做生意不易，当老板更难，但愿天不负我。 我厂业务稳步发展，不断向周边扩散，市政府正在审批，将我厂命名为农业产业化“示范企业”。 李县长召见我到他的办公室，笑嘻嘻地对我说： “我准备带队到沿海考察取经，把你列为成员名单，你看如何” 我对此心知肚明，什么狗屁考察，不外乎就是喊我去出钱买单，但只能看破不说破： “谢谢领导信任，十分乐意陪领导出行。”我假装受宠若惊。 “那就说定了，给你两个名额，回去准备准备，听候通知。”他下了逐客令。 我与彭曦商量，本意是想让她陪我同往。 “你害我还不够，还不避嫌”她没好气地说。 我自知理亏，但是很失望。 “还是向彤陪你去，你一个老板，总不能去伺候他们”心疼我的彭曦建议道。 但我觉得她好似派了一名“间谍”。 “行，你叫向彤取点钱备用。”我只得作罢。 10月底，李县长率队出发，考察团共6人，政府办江秘书、财政局副局长梁天成、粮食局副局长姜秋妍，我和向彤。 飞机上，李县长与姜秋妍并排而坐，不断窃窃私语，我若有所悟，看出一丝端倪。 我们一行降落在广东经济特区，特区政府接待办用商务车将我们接到下榻“天籁”酒店，预定了6间单间，互不相扰。 房间宽大、装饰豪华、陈设高档，舒适而温馨。 特区政府接待办，在酒店接待我们一行，因为彼此不熟，说话喝酒都小心谨慎，酒局草草结束。 李县长和姜局长推说太累，需要早点休息，为第二天考察事项蓄力，约好作息时间各自回房休息。我和向彤都是第一次来特区，看到她眼睛里闪现的向往，我便拉着她逛夜景，向彤十分兴奋，我们打的来到主城商业区。 特区发展的确超过我的想象，深夜的街市依然热闹非凡，人员熙熙攘攘；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好多在内地十分鲜见；高楼大厦鳞次比角，霓虹灯闪烁，恍如仙境。特区春来早，人们早已夏装出行，尤其是女人们衣着时髦，淡妆结伴，展露美丽和风情，让人流连忘返。 回到下榻酒店，已经深夜，我将向彤送到门口，转身而去，感觉她似乎有点失望。 第二天在区政府办和接待办陪同下，参观了招商引资基地，实地考察3户企业，有几名私企老板为我们介绍了情况。 我发现，东西部发展差异，主要还是观念上的差异，他们经营之道在于逆向思维，凡是政策没有禁止的都可以干，而西部思维保守，政策允许的才敢干，加上东部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使他们在信息、技术、资本、人才等方面处于先发位置，发展自然很快。 当地接待菜品不合口味，晚上我们一行来到啤酒广场，选择一家川味餐馆，宵夜补充。 都是自己人，无需客套，放开喝酒。 向彤灵巧，招呼上菜，照顾酒水，忙的不亦乐乎。我们集体“围攻”李县长，他醉的有些胡言乱语，姜秋妍显得很着急，眼睛里对李县长满满的暧昧。 好在向彤适时打住，及时结账散席。 在酒精催化下，身体燥热难受，我一进酒店房间，顺手脱去上衣，突然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向彤端着杯子站在门口，我狐疑问她： “你来干嘛，快去休息了。” 我赤膊上身，让女人看见很是不雅。 “给你兑了葡萄糖水，解酒的。”她嫣然一笑。 “谢谢。”我接过水杯。 “还有事吗”我堵着门，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以进去吗”她有些害羞。 “好。”我侧身放她进门，赶紧穿好上衣。 她端坐在坐椅上，一副楚楚动人模样。 “开支这么多，回去咋报账”她担忧地说。 “该开支就开支，不要吝啬。”。 “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放心哈。”我安慰她。 “同这些领导相处好尴尬啊。”她低头说到。 “你装傻就行，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我开导她。 “嗯。”她点点头。 “还有事吗”我发出逐客令。 我猜想她另有想法。 “我可以留下了吗我看你还在醉呢。”她涨红了脸胆怯地说。 “不用。”我断然拒绝。 我不是要做柳下惠，而是怕穿帮，不敢出格。 我站起身，将她从座位拉起来，推到门前。 “快回房睡觉，明天你事情多着呢。” 她回过头，显得泪眼汪汪，我顺便在她额轻轻一吻，关上了房门，门外传来一声叹息。 接下来两天，自由考察，实际上就是游山玩水。接待办提供了一辆车，司机全程陪游，把附近景点玩了个遍，我让向彤殷勤买单，把票据留好，后勤服务皆大欢喜，中途我悄悄对向彤说。 “代我给你彭姐选个礼物哈。” “哦。”她怔怔答应，明显带有醋意。 当天晚上酒桌上，梁天成副局长悄悄对我说： “回去喊粮食局打个考察经费请示，不让你吃亏哈。” “谢谢了，让你操心了。”我打着哈哈回应道。 考察最后一天，江秘书联系了个青松籍老板接待。 老板叫宋青山，40多岁，中等个子，宽脸，大腹便便，看他走路都有些吃力，西装革履，手戴金链，一副“土豪”派头。前几年开了家建材厂，赚了不少钱，最近开了家歌舞厅，他听说家乡父母官来考察，执意做东款待。 中午我们被接到“希来”酒店。宋老板安排极尽奢华，好酒好菜一应俱全，尤其是海鲜食材让人解馋，宾主尽欢。 下午周到安排，男士按摩洗脚、女士美容敷面，各取所需。 简单晚餐后，我们四个男士被安排到歌舞厅娱乐，俩女士被宋老板安排购物。 与俩女士分别时，我看出向彤眼神复杂，夹杂不放心的神情。 歌舞厅在六，七楼，我们四人在宋老板引导下，各自进入包间。 我来到雅9包间，不到30平米，里面灯光昏暗，墙上挂有电视，旁边有点歌屏幕。三人沙发面前放置了一条茶几，不一会儿，服务员端来水果拼盘和点心。 紧接着，服务员领来一个妖娆女士，自称“青青”。借助暗淡灯光我估摸她有20多岁，衣着暴露，香水味太重，有点冲鼻，重妆浓抹，彩光下她的衣服闪烁金星。 与她唱歌跳舞，我感到索然无趣。 我本想“撤漂”，但又觉得不礼貌，留在这里我又非我所愿，我进退两难。 我让青青退台。 这是匆匆走来一个美女，一进门，便连连道歉。 “先生你好，青青姑娘没有陪好你，多有得罪，请原谅。”略带烟嗓音的女人。 “没事没事。”我随口说。 “给你新换一个妹妹好吗”她双手扣在腹前，躬身问我。 “不用了，我想出去透透气。”我摆手拒绝。 “那好，你随我来。”她柔声说到。 然后我紧随她出了包间。 观察她背影，身高17米左右，头发盘在头顶，看起来更显身材高挑；脖子细长，戴有项链，一件白色暗花旗袍穿在身上，显得身材丰盈，走起路来腰肢摆动，很有性感；脚穿白色高跟鞋，象模特走路，很有气质，很稳重，给人以赏心悦目和舒适感觉。 我跟随她从侧门上了一级步梯，右拐进入一间房间。 “这是我寝室，不介意，随便坐哈。”她边说边推开窗户。 一股清新空气流淌进来。 “哦。”我有点惊讶。 能够进入女性私密住所，待遇不低，我有点忐忑不安。 “我叫顾秋燕，是台主管。”她自我介绍。 “宋老板吩咐了，你们是他的贵客，一定要照顾好。”她抬起头略带微笑着说。 “客气了。”我认真看着她。 这是一张精致俊美的脸，方长的脸型，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充满精明，精灵的眼珠似乎把人看透；鼻子高挺，恰好搭配她的身材；耳洞上粘贴一对耳坠，显得简洁；长长的手臂白净，指头细长；旗袍不紧不松，刚好把她曲线身材显露,旗袍下摆开叉，漏出大腿的修长；胸前的一对凸起，紧致性感；一脸招牌式微笑，隐含了淡淡沧桑，确实是一个尤物，我心里不禁赞叹。 房间干净整齐，墙上贴有她自己艺术彩照，几件浅色的生活用品有序不乱，感觉很有条理的能干女人。 她将一杯饮料放在我面前小桌，端庄地坐在我对面。 “听你口音，来自内地天府”她试探问道。 “你真是见多识广，这也能看出。”我做出惊讶和欣赏表情。 “做我们这行，识人、记忆是‘基本功’。”她笑着说。 “还能看出啥”我逗着她说。 “你应该当过兵！”她肯定地说。 “何以见得”我好奇。 “你的眼睛里带有军人的坚毅，也有商人的灵气。”她有所感慨。 “嗯，还真被你猜中了。”我开心地对她说。 我心里想，你或许骂我是奸商呢。 “还真是。”她也会心一笑，笑得自然而且亲切。 “方便吗听听你的军旅故事。”她发出诚挚的请求。 初次谋面，既无利害，亦无情仇，说说也无妨。 我告诉她，我原在13军148师43团六连服役，参加了1979年的自卫反击战。 “你知道有个叫孙卫东的连长吗”她突然打断我的话。 “八连连长叫孙卫东，你说的是他吗?”我好奇地问她。 她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们连是打穿插的，一直顶在我们的前沿。”我告诉她。 “孙连长组织穿插过程中，突发一次遭遇战，为掩护战友牺牲，不过孙连长是好样的，打死敌人10多名，本人被追授战斗英雄。”我有些惋惜地说。 突然，我发现顾秋燕捂住脸，肩臂抽搐，满脸泪痕从指缝中流出。 “怎么了”我关心地递上纸巾。 “她是我老公。”她哽咽着说。 天地之大，却在狭小蜗居遇见“军嫂”，是缘分的奇妙。 房间瞬间空气凝固，我扶着她抽搐的肩头，想安慰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失去亲人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深深体会。 片刻之后，她擦干泪水，起身出门，不一会，服务生送来一件红酒，几碟下酒菜。 顾秋燕进来，扣好房门，边斟酒边对我说。 “你的几个朋友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你陪我喝点酒，当是安慰战友妻子，不过分”她带有命令口气说到。 我无言以对，颔首同意。 我将记忆里的孙连长所有情况都告诉了她，其实我与孙连长并不太熟，只是在营地演习训练和连队联欢活动有几次交集，战士对他反映还不错。 顾秋燕家与孙连长同是深圳人，两家是世交，同住一个院坝，孙连长比顾秋燕长几岁，相互爱恋，结婚半年，便上了战场，捐躯疆场。有个遗腹子叫孙家佑现在近10岁，顾秋燕在生子后，难忍丧夫痛苦和煎熬，外出打工，麻痹自己相思之苦，由于心结所在，一直独身一人，从未放纵自己。 用她自己话说，她是女儿身，男人命，注定一生劳累。 我对顾秋燕敬重油然而生。 我俩象他乡遇知己，敞开心扉，各述衷肠。 我回忆孙连长的往事，顾秋燕深受刺激，本已初愈的“伤口”被再次撕裂，我看到了她的哀伤眼神。 渐渐地，我俩都醉意朦胧。由于她心绪很差，喝得很急，说到动情处，都潸然泪下，不一会儿进入醉态，我借助尚存的清醒将她扶到到床上入睡。 我半夜醒来，目睹熟睡的顾秋燕，安详而美丽。 早晨醒来，顾秋燕看着我，一脸诧异，瞬间转为一丝欣赏，眼光流露出柔情万种。 留下联系方式，我与大家回合，匆匆回酒店收拾，赶往机场。 余下事情，我交代向彤处理。 与顾秋燕一夜“同居”让我时刻惦记，带给我莫名的期待。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9章 情散缘尽 1989年5月中旬的一天，我接到来自省委办公厅的电话。 “我是省委办公厅乔云轩，请问是邵子伟吗”我一听很意外。 是乔慧爸爸打来的电话。 “我是邵子伟，请问乔叔叔有何吩咐”我毕恭毕敬。 “北京那边闹得很凶，我担心乔慧在国外会掺和进去。” “你知道她对我有陈见，拜托你想办法叫她千万小心，莫参与莫听谣。”乔叔叔语气焦虑。 “有这么严重吗”我不确定地问道。 “照我说的做，你们也不要去凑闹热，远离为好。”他肯定地说。 “乔叔放心，我会尽力的。”我只有先应承道。 事关重大，晚上我赶紧约见李沐阳、王超和谷雨，听听他们的意见。 李沐阳现在是财政局企财股长，王超是城关派出所所长，谷雨也升任信贷部副经理。分析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可掉以轻心，学生闹得不靠谱，国家如不能容忍，必出重手，谨慎起见，有必要约束外读的学生。 我电话找到李为戍，拜托他将在南方医大读研的子馨接出学校，又派厂里人员到凤凰县高中将文玉接到我家里，防止她受人怂恿胡闹，有漂亮可爱的文玉陪伴，爸妈自然很欢喜，好喝好吃的伺候着。 我召集员工开会，要求他们必须约束好自己家属子女，并出台特别考勤奖，确保员工坚守岗位，防止产生乱源。 几经周折，联系上了乔慧，转告了她父亲的担忧，正要表达我的牵肠挂肚，她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我的电话，让我很无趣。 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大可放心。 果然不出所料，6月4日，中央出手一举解决暴乱，事件得以平息。 企业效益步入鼎盛期，1990年初我与班子商量，为职工谋点福利。 我的意见是利用闲置厂区，为职工修建宿舍，人均一套平价房，方案一出，职工兴奋不已，由彭曦牵头负责，对接政策、方案设计、施工招标、竣工验收、分房搬迁。在分房时，矛盾很多，好在我们班子高风亮节，事情总算圆满。 报建方案时，李县长传话，希望同步修建办公楼，给我们推荐施工单位，被我婉言回绝。修办公楼属于打肿脸充面子，对生意没有多大帮助，我肯定不愿意把钱投在这上面，我隐约感到李县长的不满。 彭曦父母忍无可忍，给她物色了个男朋友，近期结婚。 7月上旬的一天晚上，我约上彭曦到我寝室，想好好聊聊，做个情感了结。 尽管是晚间，但署热高温夹杂潮湿空气，令人闷热心烦，我打开空调，静静躺在床上，想着与彭曦的所有点滴，自责、愧疚、无奈交织在脑际，我心绪不定。 彭曦推门而进，她头发蓬松，穿着白色吊带衫，牛仔短裤，清凉性感，仔细一看，面色疲惫，眼神带有一丝恨意和落寞。我心虚地站起来，掩上房门，正想说些歉意的话，彭曦已经捧起我的头，用她性感嘴唇堵住我的嘴，我脑袋一热，全心迎合 这时几声闷雷炸响，夹杂着雷电闪光，狂风吹起，暴雨随后而至。 我俩用尽浑身解数，肆意欢畅，直到酣畅淋漓，心满意足。 这是我俩的绝唱。 “对不起，我耽误你了！”我心怀内疚。 “命中无缘，我放你生路。”她幽怨地说。 “来生一定娶你。”我发誓说到。 “你这个骗子，休想害我二次。”。 “需要我咋样补偿你”我真心实意地问她。 “我要你一辈子良心不安。”她决绝应道。 这时已是深夜，雨还在断断续续下着，安静的夜晚唯有稀疏雨声和时起时落的风声。 与彭曦恋情无果而终，我深知是我的问题，是我对彭曦的辜负，我自己都觉得流氓，但我无法妥协，只能当“逃兵”。 那种想放弃又想爱的滋味，真的很折磨人。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路在何方，但彭曦是我生命旅程永远的牵挂。 不久彭曦可谓“闪电结婚”，在“缘来”酒店举办结婚答谢宴。 新郞齐川江是河南人，在省城与人合伙坐生意，18米个子，宽阔黝黑脸型，看起来身材魁梧，仪表堂堂，虽有北方人的大男子主义，但听说会挣钱顾家，稍许欣慰。 彭曦结婚，刺痛了我的心尖，我也是快到30岁的人了，还是形单影只。失去了彭曦，我心里很是寂寞，我提前随了重礼，借口没有参加婚宴。 人生没有回放，时光不会倒流，一旦错过就不再。 失去彭曦的日子，我的情绪异常低落，对未来的感情一片迷茫，我甚至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我怕我颓废状态影响别人，而且企业在正轨上运行，干脆玩把“失踪”，来一次说走就走的出行。 人在无助求神明，我脑海忽然观世音菩萨，我不假思索，驱车前往500公里之外的观音故里广德寺，到达时已是深夜，我临寺住下。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第二天是观音菩萨成道吉日，寺内举办隆重的供灯祈福法会，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善男信女，气氛庄重肃穆。 我是第一个进入佛堂的信徒，幸运地被主持广弘大师牵手，一起向观音菩萨塑像跪拜祈福。 恢弘的大堂金碧辉煌，僧众合掌胸前整齐排列，红烛莲花灯火苗随风摇曳，诵经之声浑厚入心，回荡在佛堂，观音菩萨满目慈祥，信徒低头默念，会感应到与菩萨的心灵交流。 身临其境，你会感受内心深处的震撼。 仪式结束，广弘大师单独会我： “观施主面相，似有所求，但说无妨。” 佛门圣地不讲诳语，我自诉了与乔慧的感情困惑。 “学会舍得，顺势向善，吉时圆满。” “我稍后请两枚开光玉佛护你，刻上你俩，贴身携带，你之忧虑定会破解。” “谢谢大师成全。” 所谓心诚则灵。 带着新期盼，三天后我回到县城。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直面方显担当。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10章 情窦初开 广弘大师的开光玉佛果真灵验，不久给我带来好运，我接到了乔慧回国发展的好消息。 1991年6月30日，我到机场接机，迎接学成归来的乔慧。 4年多不见，她走出接机口，绝美的身影依然惊艳，一下子扣紧了我的心弦，使整个大厅都变得亮丽，看到她对我浅浅一笑，瞬间融化了我的心尖。 她上身穿着肉色t恤，下身穿白色短裤，嫩白的大长腿格外醒目，脚穿白色运动鞋，戴着墨镜，一头及臀长发飘洒在背后，修长的身材、笔直的嫩白细腿，亭亭玉立，既时尚又优雅。 一路上，我主动挑起话头，她都勉强应付，我像自言自语。 “六、四”事件后，出国求学归国人员锐减，叠加西方国家的制裁阻扰，国内大学求贤若渴。乔慧毅然决定回江大任教，江大自然求之不得，按照招揽人才政策，马上分配给她一套三居住房，十分器重，寄予厚望。 将她送到“墨竹园”，她因倒时差，显得神情疲惫，纵有万语千言，我都不忍叨扰她。 “来日方长，我们再联系。”我弱弱提议。 “路上注意安全安哈。”她平静地叮嘱我。 如今她学成归来，对我好似“涛声依旧”，但终归回来了，我仿佛看到一线曙光。我抚摸贴身带着的玉佛，祈祷菩萨保佑。 对于乔慧，我有犯贱般的等待，我都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就像任贤齐唱的“心太软”。 7月纷，文玉迎来高考，我亲自驾车将她接到县城考点，安顿好食宿，陪同她考试。为了舒缓她的紧张情绪，我带上生疏的吉他，到河边敞开喉咙自弹自唱。 不经意间，文玉已出落成大姑娘，犹如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鹅蛋脸形，牙齿洁白整洁，皮肤白里透红、身材匀称，她淡淡的生涩更显得她的清新脱俗，天然小美女，活力四射，我都不好意思直面她，怕对她产生亵渎之情。 考试结束，文玉满心欢喜奔向我，我知道她发挥不错，悬着的石头落地了。 “我预估能上重本线，想填报江城大学建筑学专业。”她很有把握。 “我想对你说说心里话”文玉很难为情的样子。 “来，你坐床上，我坐凳子。”我拍着软和的床招呼她。 文玉有些拘谨地坐下，低头揉着衣角，默默无语，不时瞟向房门，欲言又止。 我起身将房门锁紧，疑惑地回望着她。 “子伟哥，你与乔慧姐谈恋爱了吗”她终于鼓足勇气说到。 “没有啊，你要给我介绍”我很奇怪她的问题。 “我喜欢你，想以后做你的女朋友。”她决然说到。 “你没发烧想啥呢。” “小屁孩，专心读书，别胡思乱想。”我直接拒绝。 “我马上读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她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可我对你没想法，只把你当妹妹呀。”我打消她的念头。 “我不管，反正我心里只有你，这辈子都是。”她并不退缩。 对此我始料未及，我心里反省，我的点点善举，居然换来小姑娘春心情窦，我承受不起，但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 “文玉，这样好不好，等你学有所成，如果我还没成家，我俩再定好不” 只能糊弄她，给她点念想好脱身。 “好。”她也知道适可而止。 “我要你抱抱我。”她可怜巴巴提出要求。 “好，趁我还抱得动。”我就当哥哥抱妹妹。 她转眼高兴起来，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张开双手将她轻柔地抱在怀里，她头发散发出发香，身上散发出少女体香，沁人心脾，我陡然有点迷糊。文玉双手环抱在我腰际，让我眩晕。文玉仰起头，眼巴巴凝望着我，期待我的继续。我强力控制着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松开了她，我暗自庆幸，对她保持了定力。 她气息不匀，满脸的失望。 “考试完了开心玩耍，费用你不用愁，我会给你备好的。” “以后在江大读书，多去看望乔慧老师，她可以帮助你。”我叮嘱她。 文玉突然变脸，表达不满： “你对她那么痴情，她都对你不理不睬，我都为你抱屈。” “这种无情无义女人不要也罢。”她一副愤懑表情。 原来她从子馨口里探得了我和乔慧一些情况。 我虽然诧异，但闻出了缕缕醋意，文玉真的长大了。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11章 偶遇情人 子馨学医学专业，学制较长，研究生毕业，年纪已经不小，开始考虑成家立业，分配到军医大上班。 金裕调任县交通局局长，虽说是平调，但终于进城，对她而言是种解脱。 方兰偶尔打来电话，知道她生意不错。 转眼到了1992年，伟人的南巡讲话吹拂大江南北，催生发展潜能，“赚钱才是硬道理”，诱使人们蜂拥涉入经商浪潮。随着粮贸生意政策放开，竞争加剧，利润空间被压缩，尽管我们一家独大，但压力还是不断加大。 我将担忧与蒋兴涛和彭曦聊过，蒋兴涛意见是转型，寻找新项目，谋求发展。彭曦意见很简单，这个企业又不是我们个人的，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这个思路提醒了我。 4月2日上午，粮食局通知我和财务负责人下午3点在政府常务会议室开会，没有通知会议内容，我满腹狐疑，带着向彤参加。 当我们提前进入会议室后，财政局、粮食局、商业局、计经委、乡镇企业局、二轻局、房管局、建设局、工商银行一把手领导陆续到来，阵仗不小，一时议论纷纷。 李县长和分管财贸杜云鹤副县长在秘书陪同下准点到会，一屁股坐上领导位置。 “经请示书记同意，今天召集大家研究投资广西北海事宜。”杜副县长道明会议内容。 我恍然大悟，1990年以来各地投资北海趋之若鹜，不少企业甚至政府部门竞相搏击，好似遍地是黄金，弯腰就能捡到，这种着魔般的疯狂我并不看好。 看这架势，书记、县长都已按耐不住。 “县上初步意见，由粮食局牵头，粮油加工厂为主体，财政和粮食局出大头、在座部门出小头，银行贷部分、企业再垫部分，凑足1000万元，投资北海地产。 我知道他们想利用我厂的平台，绑架我一起上“贼船”了，我既不能唱反调，但也不想垫背。 我不能被动，必须争取主动。 “我先发个言。首先感谢县委政府领导的高度信任，是我们厂莫大荣耀。”我先拍马屁。 “我们厂坚决拥护县委县政府的英明决定。”我再表明态度。 “就具体操作，我提三点意见，一是鉴于我厂没有相应资质，建议县上成立开发公司，配备专业人才，这样产权清晰。二是我厂正处于发展关键期，资金紧张，建议单独注资。三是建议实地考察，眼见为实，再作决策。”我一口气说完。 其实我就是不想“粘锅”。 但我看到李县长表情不悦。 我开头一炮，各大局领导依次发言。财政局长述苦，县财政是吃饭财政，难以筹集资金，粮食局长说要保夏粮收购，资金紧缺，其他各大局领导皆说要钱没有，派人没问题，工行行长说，贷款必须要有资产抵押，否则流程走不通。 我看到李县长脸色愈加阴沉，他最后拍板： “成立青松县海投发展公司，粮食局代理局长姜秋妍兼任总经理，财政局和粮食局派一名班子成员任副经理，各大局抽配骨干具体运作，今后优先提拔。第一期注册资金为800万元，财政局、粮食局各凑200万元，工商银行贷款400万元，贷款通过粮食加工厂转贷，财政作担保。近期由杜县长带队赴北海考察，再敲定具体业务。” “各部门抓紧落实，散会。”杜副县长宣布。 我暗自长松一口气。 不过对李县长宣布由姜秋妍挂帅，我似乎看出其中的“猫腻”。 三天后接到政府办和县粮食局通知，点名我参加北海考察团。 这是一场轻松无压力的考察。 我们一行12人驾驶4台小车，浩浩荡荡奔赴北海。 北海紧邻海边，隔海越南，地理位置优越，政策支持力度很大，汇集了各方口音的淘金者，炒地皮、炒楼花是主体，见证了许多一夜暴富的神话，眼见“爆发户”一掷千金，不免自卑。我对自己之前谨慎观念产生怀疑，甚至有点后悔。 建设局的杨新阳是公司候任市场部主任，参加考察过程中热情高，不断向姜秋妍表达信心，一副跃跃欲试情绪，仿佛成功唾手可得。 因为“海投”公司与我关系不大，他们讨论公司运作模式、经营方向、地方协调、内部架构等我不便参言，事不关己，乐得清闲。 晚饭后，我一人来到海边，风和日丽，海面风平浪静，眺望西南方向就是曾经战斗过的异国，隔海遥望，无限感慨，黎氏慧贞身影挥之不去，似一道墙堵塞在胸。 考察后回到公司，我叮嘱向彤跟进，处理原则是不投资不冒险。 9月30日中午，我接到向彤电话，她一副哭腔地说。 “邵总，我妈妈在家里晕倒，送到县医院，他们治不了，建议转省城医院，求你借点钱。”电话里充满无助。 “你现在在哪”我急切问她。 “在县医院。”她声音有些颤抖。 “你不要急，马上办理转院手续，你随医院救护车送你妈妈，我在省医院等你。”我安慰着她。 “我会带足医药费。”我补充对她说。 “好的。”她松了口气。 我做了简单准备，心急火燎开车赶往省医院急诊科。 我从县城驶向新修大件路，路两旁新建了不少高楼和民居，商业气氛浓厚，比起老路，宽敞便捷。 快到医院，我脑海里突闪现欧阳影子，不知她是否安好。 我将车停到省医院地下车库，赶紧到急诊科等候。 我一到急诊科，拿出“大哥大”与向彤联系，预计救护车还有一刻钟左右到达，我收起电话，抬头看到一个女人走出电梯，款款走向露天停车场，一头及肩黑发，身穿紫色风衣，但姿势和脸型看似相识。 我在脑海里快速搜索，欧阳的影子突然跳出眼帘。 会是她吗我不敢确认，更不敢莽撞上前。 我快速跟在她身后，要到车场时，我转到到她侧面，余光目测仍然不确定。此时她戴上墨镜，正要拉开桑塔拉车门欲驾车离开，我心里一急，转身背对她，向远处大喊一声： “欧阳你好！” 万一认错，也不尴尬。 话音一落，我假装若无其事半转过身，只见她抬起头，摘下眼镜，怔怔地望着我。 “是你叫我”口气充满戒备。 我欣喜如狂，真是欧阳。 我快步走到她面前，捋了下我纷乱的头发，激动地对她说。 “我是邵子伟!” 欧阳被我一说愣住了，显然出乎她意外，她将手包和眼镜扔进车内，一把抓着我手臂，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真是子伟。”话中满是惊喜。 人生真是无常，分别整整12年，我和欧阳竟然在这个场合不期相遇。 我俩情不自禁拥抱在一起，在大众广庭之下，她完全不顾女人矜持，无视过往人群投来好奇目光。这一拥抱承载了我俩彼此10余年的思念，恍如梦中，真想长梦不醒。 过了一会儿，我俩定下神来，我端详着欧阳，虽然没有青春少女的纯真，但浑身透着成熟女人风韵，令人向往。 “你来这里干嘛”欧阳怜爱地问我。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我正愁向彤母亲重病治疗无助，于是，我将情况向她简述了下，她毫不犹豫地说： “没事，我是护理部主任，情况我熟，交给我就行。” 我喜出望外，感动不已。 说话间，救护车急急驶到，我随着欧阳返回急诊科，欧阳马上协调医生护士开展诊断和救治。 “你和家属外面等候。”欧阳不由分说安排我。 我拉着向彤坐在候诊室外，向彤满脸焦急，眼噙泪水，心焦无助，我让她靠在我肩上，抱着她肩膀安慰她，稳定情绪。 经诊断是肾衰竭，需住院做换肾手术。 接下来欧阳陪我帮助办理入院手续，处理完毕已是深夜11点。 留下向彤守护，我送欧阳到取车处。 我俩并肩而行，一路默默无语，尽管我们心情激动，急欲诉说衷肠，但太多的话无从说起，只能边走边瞅瞅对方，用微笑传达彼此的渴望和欣喜。 已是深夜，我俩留下联系方式，相约细聊，我目送欧阳远去，心中充满期待。 有了欧阳协助，也是向妈妈福星高照，医院很快找到肾源，而且成功匹配，移植后没有排斥现象，治疗出奇的顺利。 向彤哥嫂探望过妈妈，但借口家里忙，敷衍了几句话就回家了。 每逢向妈妈关键的治疗和手术，我都陪着向彤，给予她信心和力量，随着老人病情日趋好转，向彤脸上有了笑容和喜色，也看的出，除了感激，她对我产生了依赖。 我寻探视空隙，想约欧阳聊聊，但她太忙，只好相约在青松聚会。 向妈妈很快顺利出院，我派司机接回他们母子，在县城为他们接风。 这些天的劳累，向彤消瘦了不少，但感觉清纯利落，让人怜爱，看他一脸纠结忧郁的样子，我纳闷问她： “我的管家小姐，你妈妈已经康复，咋还一副苦大仇深样子” “欠你那么多钱，我好久才还得了你”她原来郁闷这事。 “这好办呀，以身相许抵账得了。”我坏笑着说。 “我巴不得呢，干脆嫁给你抵债。”她羞涩中带有兴奋。 “我成了老牛吃嫩草，你吃亏了。”我逗她说。 “没事，我自己愿意，反正彭曦姐姐已结婚了。”她语气充满希望。 我一时语塞。 “我可不想当黄世仁，没钱就欠着，哪天你发财了别赖账就行了。”我以戏谑口气宽慰她。 我本没奢望她还钱，她对我有情有义，有能力相帮，我不吝啬。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12章 县长红颜 今年的《红太阳》歌曲十分流行，我们青少年传唱的红歌配上现代乐器，让人耳目一新，我买了好几盘放在车上，随时欣赏。 车载音乐想起，勾起对青春岁月的回忆，我仿佛回到高中生活，参加学校合唱比赛，我与乔慧并排而列，深情歌唱，摸摸贴胸的玉佛，心头暖暖的。 冬至那天，我接到李县长电话，说找我有事商量，我只得去面见，不知他葫芦里卖啥药。 我带上办公室主任，下午应约来到“爱琴海”茶庄，进入雅8包间。 李县长端坐在茶桌前单人沙发，脱去外套的身躯显得大腹便便，很显富态。旁边沙发坐着一个女人，看样子30多岁的少妇，头发被精致地盘起，脸型方正，但明显重妆，眼睛不大，但感觉眼神游离不定，似有计算；带有耳坠和项链，身着白色毛衣和淡蓝色裤裙，脚穿长筒高跟靴，目测身高至少165米，略显丰盈，比较耐看。 我进门打过招呼，感觉他俩已经很熟，从他们暧昧眼神我看出端倪，关系绝对不一般。 “这是黑龙江佳木斯北大荒粮贸公司冯萍总经理。”李县长向我介绍。 冯萍走向我，浓浓的香水味袭来，握着她纤细双手，骨感而冷?。 “幸会幸会。”我礼节性应承。 落座后不及寒暄，转入正题。 “冯总是省委闫副书记表妹，交代我全力关照冯总生意。” 李县长不紧不慢地先拿话压我，我心里不屑，但不能表露。 “冯总是做粮食贸易的，信誉和人品都信得过，建议你们公司改与她合作。” 无疑是下达命令，没有商量余地，我心里在权衡利弊。 “合作中有啥困难我们政府会帮助解决，要实现双赢嘛。”他威胁和利诱一起上。 随即，冯萍滔滔不绝介绍了她们公司经营和信誉情况，隐约感到言过其实，似有玄机。 我暗自思忖，进退为难，但容不得我细想必须表态。 “李县长安排的事情我一定照办，我回去与班子沟通下，5天内答复，包你满意哈。”我以退为进。 官商交集借力，我预感不好。 李县长目光征询冯萍，冯萍一脸笑靥。 “理解理解，随时欢迎考察，拜托邵总，静候佳音哟。” “今晚我在‘缘来缘’酒楼略备薄酒，请大家赏光哈。”冯萍发出了邀请。 “缘来缘”由先前的饭馆升级为酒楼，档次在不断上升，不过它的本地菜确实很地道，口碑不错。 我让办公室主任将冯萍提供的资料马上带给彭曦和蒋兴涛审查，向他们通报情况，征求他俩意见。 晚宴时冯萍带来了一个叫小解的姑娘陪酒，估摸20岁多点，活泼漂亮，一看就久经酒场。酒席我们自然以李县长为中心，他被频频灌酒，冯萍酒后泛起红晕，煞是妩媚性感，轻佻开放，与李县长逗趣打闹无所顾忌，我心知肚明，作陪的姜局长明显带有醋意，中途借口离席而去。 我只能左右逢源，借酒装疯卖傻，联合小解“合围”李县长，数轮之后，李县长终于被灌趴，冯萍搀扶他到房间休息。送走李县长，我摸摸肚子，徒留满肚酒水，感觉饥肠辘辘。 第二天一早上班，我就召集有关人员开了一个紧急碰头会议，商量对策。大部分人顾虑风险，明确反对，其他同事持保留意见。我最后拍板，由蒋兴涛带人去实地考察，并向粮食局报告请示。 从我本意来讲，应该拒绝，但我已经在新建办公楼和海投公司事情上驳了李县长面子，再不从，就会将县长得罪到底，犯大忌了。 我处于两难的选择。 蒋兴涛很快带回考察情况，公司正常，只是注册开展业务时间较短，一年多点。 我分别与彭曦和蒋兴涛商量，反复权衡之下，两害相权取其轻，决定遵从李县长意见，改换合作伙伴，为此我单独拜见了李县长。 在他办公室，我直白告诉他： “坚决执行县长指示，但内部分歧很大，也请县长帮助解决实际困难。” “一是将彭曦调到县粮食局机关，免得她作对。” 我只有使用苦肉计，我事先已征求了意见，蒋兴涛和向彤表态与我同进退，坚守阵地。 “二是申请财政扶持周转金。”财政资金利息低，手续简单。 “我以为多大事呢，包你满意。”李县长当场表态。 接下来，按照流程办理，尽管大家有意见，都能理解配合，流言绯语，也懒得理会，选定的路只有坚定走下去。 彭曦调到县局机关财务股，告别时，对我是一脸哀怨，我强作欢颜，心里其实是无奈的心塞和不舍。 向彤张罗了一桌送行酒，我敞开喝酒，主动找醉，尽情发泄满腹的委屈和郁闷，忘却烦恼和忧愁。 未来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13章 再续旧情 转眼1993年春节要到了。 节前县上召开了“两会”，李县长升任县委书记，金裕改任建设局长，我分别向他们表示了祝贺。 我联系乔慧，想去看看她，她称工作很忙，婉言谢绝，我十分落寞。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素人作风，除了专注学术，疏于交往，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另类，但她专业水平无可挑剔，很受师生认可，履职系副主任成绩斐然。 虽然乔慧才貌俱佳，但鲜有追求者有撩拨她的胆量和勇气。 金裕回老家探亲，在电话里暧昧了几句，便互道新年祝福。 子馨随男朋友回广东老家拜访父母，今年过年不回家，没有她的叽叽喳喳，家里显得冷清，缺少生气。文玉听说后，便来接我父母到乡下过年，呼吸乡村新鲜空气，品尝乡土菜，我很怕父母唠叨，便极力怂恿他们，求来耳静。送父母上车，文玉回眸我一刹那间，满满不舍眼神，我心里暖意流淌。 向彤看我一人影单寂寞，要求留下来陪我。我不是施恩图报的人，况且她父母正需要她的陪护，我拒绝了她，临走时，她失落的眼神，让人揪心。 节前下午，我懒懒躺在床上，正在思考要不要去看望欧阳父亲，传呼机响了一下，我看看是个陌生号码，想想许是客户约酒局，便没有理会，过会传呼机连续响起，才不情愿地回了过去。 “这么久才回过来，不待见我吗”娇柔充满埋怨的女人声音。 “请问美女你是谁呀”我以为打错了电话。 “我是欧阳，薄情的家伙，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对方十分不满。 “对不起对不起，我耳背哈。”我惊喜道歉。 “你在哪”我赶紧问道。 “在你们县城省运输公司西门车站门口，我找不到你家位置。” 原来她来青松县城了，我喜出望外，按耐不住兴奋。 “你就地不动，我马上过来接你。”我吩咐她。 我马不停蹄驱车到车站。 欧阳穿一件灰色大衣，内穿黑色毛衣长裙，系着白色围巾，头发及肩，也许天气冷，脸色有些发紫，呼出阵阵热气掩映着她娇美面容，正左顾右盼。我抑制内心喜悦，张开双臂，欧阳很配合地抱了抱我，一种久违的冲动在我心中瞬间升腾。 我将欧阳安顿在新开业的“雅湖宾馆”。春节期间，宾馆幽静人稀，几串灯笼挂在树梢迎风摇曳，门前的鲜字春联衬托春节气息。 趁服务员陪同欧阳到房间洗漱间隙，我预定本地有名的“胖头鱼”火锅，麻辣爽快，祛除凌冽的寒意。 我来到房间，欧阳已经洗漱完毕。脱去外套后，她匀称身材凸显出来，少妇风韵显露尽致，与我记忆中相比，尽显成熟端庄。 落座后，我们热切地攀谈起来。 她告诉我，当年参战后，因表现突出，被保送到第三军医大深造，毕业后分到昆明军区总医院，1988年百万大裁军，她父亲欧阳长青以副军级级别离休，安置在省城军队干休所，她随之转业到了省医院，任护理部主任。1982年她与父亲战友儿子结婚，丈夫是华南大学助教，婚后育有一个女儿叫叶念娇，现在已经9岁。1989年春夏之交动乱，丈夫因参与动乱，事情败露后怕追究偷渡到了境外，一去不回，至今渺无音讯，无奈的她只有担起母亲和父亲角色，撑起全家一片天地。 这次她把孩子托爸爸妈妈照顾，放松自己，利用假期来看看我，祭奠曾今的牵挂。 她讲述的是那样平静，但我仿佛亲历10多年的波澜，体会她过往的艰辛，面对工作和生活不易，我从她眼神中看出军人的坚韧和执着。 面前的她，我只能仰视。我毫无隐瞒地介绍了分别后经历，在她面前做个透明人。她专注我的倾述，跟随我经历的跌宕起伏真情应和，感觉她是那么善解人意，谈到我尚未成家原因，我毫无隐瞒介绍了乔慧，一个至今难以割舍的女人，只是对虎啸洞艳遇讳莫如深，她唏嘘不已。 “你还用情挺专一的嘛。”她感慨中带有一丝失望。 “哎，命中注定。”我自嘲地说。 我引她来到火锅店，进入雅间，相对而坐，就着她的嗜好，我让服务员送来一箱进口葡萄酒，开启对饮。 刚开始，我和她都在葡萄酒里兑上可乐，稀释酒精。香辣油碟蘸上鲢鱼鱼头，滚烫麻辣，吃在嘴里爽快劲道，加上清爽的红酒，满口滑辣清香，伴随虚汗排出，很是畅快。 后来我俩直接喝原度红酒，放下矜持，满杯端，挥洒情绪。借助酒精的催化，开启我俩记忆的闸门，述说我俩峥嵘岁月。 “你送我归国途中我其实心里就有你了。”她泪眼摩挲。 “后来向家里提起你，爸爸和妈妈坚决不同意，我当时懦弱，就放弃了。”她醉意朦胧回忆说。 我心里清楚，我与她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侥幸成功都难得始终。 “你退伍那晚我送你，把自己给了你，想就此了结今生情债。”真是酒醉心明白，酒后吐真言啊。 “哪成想还能再次相聚，天意造化弄人，让我们再次不期而遇。” 听她喃喃话语，我既感动又伤感，我虽无非分之想，但却能获得欧阳短暂爱的情愫，至今还念念不忘，卑微的心里知足矣。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10点过了，我趁着少许的清醒，结账买单，搀扶着欧阳摇摇晃晃走向宾馆。 路上行人稀少，朦胧路灯显得清冷，天上月光明亮，投射缕缕惨淡的光亮，寒意之下，远处偶尔闪烁礼花，夹杂着稀疏炸响的鞭炮，提示人们迎接新年。 在这相伴而行的路上，我仰望夜空，无限感慨，我和欧阳虽然渺小，但要自我珍惜，活得灿烂，即使不能闪烁，也要发出光亮。 刚开始，欧阳还能在我扶助下自己走路，走了一小段路程，欧阳一副有气无力样子，软软地斜靠在我肩膀，不得已，我叫来辆人力三轮车送往酒店，我是背着欧阳回的房间。 我将欧阳放在床上，开启空调，调暗灯光，自己也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她粉颊满面，楚楚动人，我心生荡漾。 我正待胡思乱想，欧阳转过身来面对我，口吐兰气，撩拨我心中燥动，我控制不住，理顺她纷乱的头发，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进去 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我沉沦欧阳的少妇魅力之中。 “你真是我的冤家，让我欲罢不能。”欧阳梦语般说。 这正是求之不得的效果。 能够重温旧梦，我抓着机会不松手。 我决定带着欧阳去深圳游玩三天，放松心境。趁欧阳还在熟睡，我托人预订了两张机票和一间客房，运气不错，下午230时的航班。 我告诉欧阳打算后，她一脸欢笑，欣然同意前往。 领袖在深圳画了个圈，这里乘势蓬勃发展，令人羡慕不已。我和欧阳住进临海“亚美”宾馆，一起远眺水天一色的大海、追逐奔腾的海浪、目送自由的海鸥、徜徉细软的沙滩、流连美丽的景色。 欧阳穿着比基尼泳衣，少妇味道浓烈。 我俩闲逛了本地的经济开发区，在一切向钱看思维追逐下，这里的人思维活跃，经济繁荣，我相信内地会助力追赶。 我俩放开自由的梦想，尽享快乐和满足，无忧无虑沉湎于激情之中，把这短暂的相拥相依，成就永远。 “错过你是我一生的遗憾。”她话语充满爱恨交错。 “我愿终生听你召唤。”我嬉皮笑脸地说。 “流氓。”她粉拳打来。 我一把抱紧她，不撒手，不分开。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14章 回首战场 3月底，粮食局通知我，县上要组成东南亚经济考察团，重点是到越南考察，征询我的意见是否参加。 我托人私下打听情况，考察的路线、项目、预期目标，都不明确，参团人员很杂，素质也参之不齐，我终于明白，这种考察没有目的性和针对性，其实是以考察为由头，公款旅游罢了。 但我一听说要到越南，勾起了我深藏的记忆，我也想借此机会，回梦牵魂绕的战场看一看。 中越关系前两年就解冻了，从昔日的敌人变为合作的朋友，好多参战老兵一时难以接受，不少人埋怨牢骚，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以国家利益至上。 况且越南从1986年就仿效中国，提出了“革新开放”的政策，我也想去瞧瞧情况。 考察团由杜副县长带队，费用统一结算，按人头分担。 向彤提醒我要“懂的起事”，应事前主动向杜副县长报告，拉近距离。彭曦离开后，她成长很快。 “报告县长，非常荣幸陪你出行。”我打电话给杜副县长。 “县上对你非常看重，你要珍惜此行机会哦。”打着兴奋的官腔。 “乐意为县长效劳，有事请尽管吩咐。”我的表态让他吃下定心丸。 “好说、好说。” 先预热气氛。 考察团于4月5日出发，整整20人，我们直飞河内机场。 我们是落地签，在出关办理签证手续时，关管人员索要小费，如果拒付就会被刁难，我们觉得不可思议，随行的石油公司会计胡玉玲对此十分不满，与对方发生争执，扬言要投诉，连翻译都劝不着，我赶紧上前掏出20元悄悄塞在关管人员手里，事情才得以平息。 “不是差这点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出关后小胡气哼哼对我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回国后，我俩去机场蹲守，让他们人加倍奉还。” 一句话把小胡逗乐了。 出关后已经晚上10点，地陪的大巴已经等候，我们依次上车，穿越在市区街道。透过窗户浏览市区，感觉虽比不上国内沿海城市的繁华现代，但也熙熙攘攘，与内地城市差距不大。想当年反击战，我军兵临城下，攻下河内似囊中取物，一跺脚就成，河内现状会因此改变。但历史不会重演，只能是唯一。 地陪导游把我们接到下榻的“海悦”酒店住下，路途的折腾让大家筋疲力尽，简单加餐后各自休息。 第二天开始河内本地游，我们按汇率兑换了部分越南盾，一下子人人都腰缠万贯，相互戏称“富翁”、“富婆”。我将兑换部分私下赠送给杜副县长，向他告假一天，他满面脸堆笑，满口同意。 我预约的租车师傅刚好懂点汉语，简单沟通无障碍，我们直接驶向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虎啸山。 经过大半天车程，终于到达。这里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到当年的模样，通过仔细辨别，有依稀模糊的影子。 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我徒步虎啸山脚徘徊，路还在，桥已修复，我坐在曾经坚守的山丘上，闷头抽烟，遥想当年的惨烈场面，凭吊班长和牺牲的战友，禁不住泪湿衣襟。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按照当地人的提示，我独自寻找虎啸山洞。 功夫不负有心人，山洞居然被我找到。 其实山洞已不复存在，洞口已经被完全封堵，洞前的小路已经整修加宽，溪谷缓坡处加固了一条石级路，溪流缓缓，水声均匀清脆。 我站在洞口旧址，感慨万千。 往事历历在目，恍如隔世。 徜徉了好久，终于将感伤排遣，我收拾心情踏上回程，让它再次成为回忆。 我搭车回到河内宾馆已经次日凌晨。按照行程安排，今天是购物时间，我本身对购物很排斥，加上我疲惫不堪还没有恢复，我请假在宾馆补觉，用方便面对付了一天。 晚上团队购物归来，看他们都是心满意足、满载而归样子，知道收获不少。 “邵总，你今天没参加太可惜了”小胡惋惜地对我说。 “你们捡到金子了”我笑着问她。 “今天去的河内金银饰品店，老板祖籍就在我们青松县，对我们特别优惠，金玉饰品全部一五折，标价5000多元只收800元，是国内价格的零头，大家都抢着买，赚大了。”她眉飞色舞地讲述。 “不会有诈”我很怀疑。 “绝对不会。老板提起的人和事我们都核实过，没有谎言。”小胡言之凿凿地说。 “那就恭喜你们了。”我也借坡下驴。 既然是以考察为由头，为了归国能圆满交代，本着自愿的原则，安排了部分商务接洽，与我对接的是北越的一家粮油贸易商，老板姓黎，预约明天下午见面。 北越的粮食价廉物美，很有市场，尤其是水稻很受国内欢迎，也很有竞争力，我有意深度了解。 在翻译陪同下，我和黎老板如约在下榻的“海悦”酒店见面。 观黎老板面相至少有65岁以上，身材中等，满脸皱纹，稍有驼背，穿戴还显档次，说话条理清楚，思维清晰，语速较慢，情绪不高。 简单地了解了下情况，察看了下资料，我俩便自由闲谈。 “老人家贵庚”我问。 “虚岁67岁。”他通过翻译回答。 “几个子女”我再问。 “三男一女。” “子女在哪发财”我又问。 “三个儿子协助我，各管各事，小女在海防城发展。” “为啥没把女儿留在身边”我好奇问。 “唉，说来话长。”他一脸伤感。 原来他的小女叫黎氏慧贞，曾经是个女兵，参加越中之战后，因怀孕退伍，不久生下龙凤胎，因为非婚生育，女儿又隐瞒丈夫身份，全家承受了很大压力，兄妹反目，小女一气之下带着孩子远走海防城，一区不返，一直联系不上，父母虽很担忧，但也无奈。 我心里一紧，难不成是我认识的黎氏慧贞，是巧合还是同名，我心里产生惶恐。 但是从黎老板口中再也无法获得更多信息，我便与他告辞，相约下一步联系，再商谈具体合作内容。 我纠结了好久好久，反正也是闲着，为了求得心甘，决定前往海防城探个究竟，碰碰运气。 我第三次请假，打车前往海防城。 因车况和路况原因，到海防城几乎用了一整天。 城市虽小，但地理位置优越，北临我国，东连大海，人不多，但思想开放，充满接纳和包容，政策得当，必有无限生机。 当晚住下，在海边随意溜达一圈后，计划养精蓄锐，第二天寻找。 我人生地不熟，找人无疑大海捞汁，仅凭脑海中的模糊记忆，我逐街打听，累了两天，也一无所获，时间不等人，我带着疑虑无功而返。 归队后，考察团行程结束，因为航班原因，飞机要到昆明中转，而且要在昆明住一宿。下飞机后，我宴请杜副县长和主要成员宵夜，顺便带上了小胡。李为戍应我邀约带了两个战友连夜赶到机场下榻处。 自然以杜县长为中心，胡吃海喝，李为戍尽显地主之谊，竭尽劝酒，大家非常尽兴。 小胡酒后显摆，拿出购买的金银饰品让众人猜价，随行战友中有个在行，逐一辨别后对她说： “全是假货，一文不值。” 小胡一下懵了。 “边境地摊上，5元一个，随便挑。”他又补一刀。 小胡这下控制不着，捶足顿胸，难过得眼泪长流。 据李为戍他们介绍，东南亚旅行社一般在收到旅行人员的信息后，会提前收集出游人员所在家乡的风土人情，打亲情牌，安排人员预演，接近拉拢，麻痹旅游人员心理防线，针对旅游人员从众思维，再施以营销手段，轻而易举就可获得暴利，这种手段累试不爽。 小胡气的要把手包一起扔掉，大家赶快劝阻。 “失财免灾，就当是花钱买教训。”李为戍苦心劝她。 杜副县长脸色也不太好看，估计他也“中枪”，但他很淡定： “此事就此打住，不要传播，安全回家是头等大事。” 我知道他承受的压力了。 真是旅游水太深，遍地都是坑。 大家失去了好心情，余下的酒喝起来索然无味，便草草收场，第二天安全返回青松。 各回各家，各疗各伤。 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15章 被骗破产 我将东南亚考察情况向中层以上作了通报，大家还是很感兴趣，只是顾虑竞争压力，决定暂缓。 回想与欧阳三天的浪漫之旅，令我时常亢奋，想想我俩回到青松县，依依惜别心情，就很感伤，但我也知道，我俩未来黯淡。 回到父母家，妈妈一如既往的唠叨，对我的婚事着急，爸爸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比妈妈更急，我表面稳起，心里也很不安，于是我借口到江大看望文玉，想寻找机会见见乔慧。 我的到来令文玉很兴奋，眼神追逐着我，我只能装糊涂。她标准的大学生着装，青春活泼，对未来充满梦想和期待，与她一起，你会被她的热烈熔化，让你的心绪向好。 “子伟哥，等我大学毕业了，我挣大钱养你，让你也享享福。”她认真对我说。 “那时我已经老了，用不了。”我突然有点心塞。 “不管如何我都陪你。”她表决心似的。 “女大不中留，妹妹也会飞，不跟你瞎扯了。” 其实她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 我本意是约会乔慧，但偏偏命运捉弄我，她正好出发到北京参会，正在赶往机场路上，我只有遗憾返回。 今年以来生意很平淡，辉煌不再，我们靠体量大和资金优势支撑，按照现行体制，面对市场冲击我深感经营艰难，压力山大。 6月29日，姜秋妍突然打电话给我： “中央为抑制经济泡沫，出台了严格的调控政策，北海房地产暴跌，海投公司血本无归。” “我们厂转贷的400万元咋办”我焦急问她。 “别指望了，先挂账。”她无奈回我。 真是上帝要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 我马上搜索相关消息，北海房产由过热转为萧条，已经是一地鸡毛，短期难以翻身，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好在转贷有财政担保，我可以推锅耍赖。 公司与佳木斯粮油公司合作还算顺利，我暗自庆幸。 7月1日上午庆祝完建党节，下午4点，向彤和蒋兴涛急匆匆来到我办公室，两人神色紧张。 “这批从佳木斯进的玉米款2000万元3天前就已支付，但今天都还没有到货通知。”向彤显得慌乱。 “我叫那边人员进行了初步查询，估计遇到了诈骗。” “发货单是假的，而且联系不上对方销售人员。”蒋兴涛补充介绍，非常不安。 “到冯萍的公司核对过没”我问。 “已经去过了，公司关门，门卫说是放假。”蒋兴涛接着说。 我心里一紧，意识到事态严重，麻烦大了。 真是祸不单行，我们陷入绝境。 我抽出两只烟，一支递给蒋兴涛，一支自己点上，深吸一口。 “如果货款被骗收不回来，最坏结果是啥状况”我详作镇静问向彤。 “除非筹得了2000万元流动资金，否则只能破产，账上已没钱了”向彤无奈地说。 “这几天可回款多少”我开始盘算。 “应收账款1100万元，银行贷款1000万元手续已走完，正待放款” “应付款500多万元，其中个人欠款100多万元。欠财政资金800万元，欠银行贷款1200万元。”向彤准确报账。 我陷入沉思。 真应了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种状况，你们有解套的招数没”我试探问他俩。 他俩垂头丧气，近乎绝望地摇摇头。 “我意见是申请破产，因为市场和机制进入了死胡同，即使再惨淡经营，也逃不出被淘汰命运。公司负债本已临近红线，这次2000万元被骗，我觉得追回无望，等于打“水漂”了，雪上加霜，我是回天乏术了。” 我说出自己想法时，他俩既意外，又无奈。 “第一破产想法暂时保密，仅限于我们三人，目的是为职工争取最大利益。二是催促银行明天放款。三是除支付个人欠款外，冻结一切支付。四是催收销售货款，对明后天回款的商家给予5-10的折扣。五是清理兑现职工待遇，保证职工不受经济损失。六是进一步核实情况，择机报警。”我一口气做出安排。 事已如此，他俩也一筹莫展，只有附和。 事不宜迟，我们三人分头落实。 经过两天紧锣密鼓悄悄运作，银行贷款资金第二天到位，销售货款回收率达到95，支付了个人欠款，退还了职工抵押金，按照奖惩办法全额兑现了上半年奖金，余下钱按照职工工龄一年15万元补助。这个补助标准在我县最高，足够每个职工家庭若干年内衣食无忧，职工不明情况议论纷纷。 第三天下午，我赶往告李书记办公室，向他报告了情况。 “不会”他也很吃惊。 他马上拨了3个电话号码，结果都是盲音，无法接通，他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我们的意见是报警，请书记定夺”我把难题推给他。 “那就报。”他犹豫了很久，看出他心情复杂。 “下一步我们准备申请破产，请书记明示”我再次把难题抛给他。 “好，你们按流程走。”他也很无奈。 “请县里支持，帮助解决职工安置问题，公司外债问题。”我提出请求。 “我会给政府分管领导打招呼，协助你们处理相关问题。”他表态。 “但你们要管住嘴巴，不传谣、不信谣。”他叮嘱我。 我自然心心领神会。 接下来，公司正式向佳木斯公安机关和青松县公安局报案。几天后佳木斯公安机关告知我们，初步查明，冯萍诈骗团伙已携款外逃，公安机关已作通缉，追回赃款短期无望。 这一消息，一时成为全县街头新闻。 我们向法院、粮食局、计经委、财政局、银行和政府办正式申请破产。 企业破产，明星坠落，在全县乃至全市发生震动，引起关注。 按照李书记亲笔批示，不久县上成立了破产清算组，发改委牵头，有关部门抽人开展工作，经过近3个月工作，破产工作结束，部分职工安置到了其他企业，部分职工放弃安排，财政出钱实行货币补偿，剩余厂房、土地、设备等由法院拍卖抵债。 当然破产买单的是银行和财政，职工利益无损，全身而退，并未引发矛盾。 经过协商，我牵头以80万元接拍了抵债资产，由我与彭曦、蒋兴涛、向彤发起设立了“兴发粮食贸易公司”，他们三人各占15股份，我持55。竞拍资金主要来源我们几年攒存的承包奖金，公司只有资产没有业务。 我事先咨询了下金裕，规划中的国家级高速路要通过我厂地盘，我与股东商量，将资产出租，刚好朋友张宇辉创办“宇辉驾校”，看中厂房位置，协议以五年期出租，年租金12万元，中途如遇撤迁，终止合同，收益归房东所有。 我联系了谷雨，托他在财务代理公司为向彤谋了个工作，安排蒋兴涛到胡林森公司上班，王劲松想自己淘金，我们为他祝福，我自己想先调整，再作打算。 料理完所有事项，办完交接手续的下午，我独自一人围绕江边奔跑，在急促的喘息中，宣泄失败的沮丧。 9月28日，县委宣传部通知我，明天省报记者要来对破产案例专访，要我做好准备，并交代了有关事项。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县委宣传部采访室。 采访我的是一个美女，估计有近30岁，165米左右个子，皮肤白净，身材微胖，脸型方正，头发剪成“小男式”短发，眼睛大而有神，黑色毛衣套在白衬衣外面，衬托出白嫩颈脖，一堆银色耳坠在耳垂下摇摆，下身是紧身牛仔长裤，凸显傲人身材，看起来很干练，右脸有个浅浅酒窝，笑起来有点迷人，但神态显得严肃。 她叫孟雨欣，省报专题部记者。 宣传部小唐介绍我俩落座后，她递给我一张采访提纲，我浏览了一篇，总共有5条，如曾经辉煌原因、现行体制与市场运行分析、公司破产主要缘由、政府在企业管理职能探讨，体会与及建议。虽然问题带有很重理论色彩，但我对实际情况很熟悉，我在心里梳理了下，侃侃而谈。 我注重谈了市场环境和国营体制，对敏感问题闭口不谈，祸从口出，言多必有失，我提醒自己谨慎应付。 孟雨欣很专注，偶尔插话提的问题十分犀利，我只能避重就轻，见招拆招。谈了整整2个小时，我俩互留联系方式后握手告别，事后李书记表示满意。 几天后，省报主版刊发了孟雨欣专题文章，“从一个明星企业兴衰谈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之必要”，文笔锋利，见地深刻。 失去了国营企业老板身份，等于打烂了“铁饭碗”，丢掉了护身符，今后就要靠自己浪迹天涯，我不免有些惶恐。 这一跤，跌得我好痛，我被挫败感包围，不敢相信未来。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1章 投怀送抱 破产处置尘埃落定，目睹公司曾经的繁华不再,曾经同甘共苦的同事已各奔东西，曾经的奋斗恍如梦中，我驻足公司徘徊，心生感慨。 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冯萍诈骗加快了进程，提前扯掉了体制症结的“遮羞布”，尽管如此，我还是心怀内疚，辜负了全厂员工，最后一次中干会上，我向大家深鞠一躬： “对不起大家，辜负你们了。” “不必自责，遇上这种事，神仙都救不了。”销售科张亚鹏宽我心。 “职工已经安置妥当，大家已经知足，天意如此。”技生科胡江川说出大家心声。 全厂员工对破产情况心知肚明。 职工的宽容体谅，让我心里获得少许安慰，但愿今后有机会为他们做点事。。 我约来彭曦、蒋兴涛及其爱人，加上向彤和办公室主任王劲松喝“散火酒”。 聚餐定在诗仙楼火锅店，白酒、啤酒、红酒“三中全会”一起上，各取所需。彭曦正处孕期不宜喝酒，负责服务。 我简单开场白，同饮三杯酒后，开始相互敬酒，捉对厮杀，破产带来的心中积蓄的苦闷，借助酒精的催化，尽情挥发，放纵释放。 平时憨厚内敛的蒋兴涛今天也豪情万丈，与每个人都是连干三杯，他老婆见他已醉态毕显，怕他酗酒失态，劝他两句，平时惧内的他怒目而骂： “坏事娘们儿，滚一边去，再抢我杯子，老子把你休求了。 他老婆气得哭笑不得。 王劲松这些年非常辛苦，鞍前马后做服务工作，我俩都是军人作风，比较对路，今天终于卸下上下级关系，以兄弟伙身份平等喝酒，撒欢的喝，刚开始他喝的豪爽，逐渐酒力不支，到最后酒和泪水一起咽，性情中人啊。 平时文静温顺的向彤全然没有淑女形象，也与每个人喝了三杯，还嚷住喝“三中全会”，白酒、啤酒、红酒兑在一起喝。向彤喝得兴起，拉着我喋喋不休： “以后你干啥我都要跟着你，踏实、安全。” “放心，我一辈子都罩着你。”我也借酒夸海口。 我话一出，向彤立刻与我拉钩起誓，垫起脚尖送给我一个香吻。 向彤酒后豪放，野性十足，她脸颊粉红娇羞，穿着的t恤衫把紧致性感的上身完美衬托，我一再隐忍内心的冲动。 面对完全失态的大家，彭曦很紧张，但又无可奈何。 其实这段时间，围绕解决破产事宜，我一直在愧疚、焦虑与不安之中，在巨大压力中前行，今天终于放下所有，如释重负，感到浑身轻松。我忘乎所以，纵情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啥，一觉醒来，借助床前台灯，我发觉在别人床上。 我口渴难忍，想找点水喝，起身坐起揭开被子，骇然发现向彤和衣躺在我身旁，我懵了，记忆断片，想不起昨晚的事，房间里弥漫的香水味，我环顾四周醒悟过来，我在向彤家里。 我怕惊醒向彤，便静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竭力回忆昨晚过程。 孤男寡女同床共处一夜，传出去会害死向彤，我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开门，准备抽身而去，溜之大吉。 “不许走。”不知什么时候向彤已醒，从背后把我抱住。 我回过身揽着她的双肩，面对她的一脸乞求，我威胁她说。 “你要想清楚哈，被我欺负了怪不得我” “你已经欺负我了。”她咬住嘴唇，脸色泛起红晕。 她突然挣脱我，把灯关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我俩彼此喘息声 事情既然发生，就无法停止，只能放飞欲望肢膀任性而为。 一阵水声把我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已是早晨。 一会儿，向彤披着浴巾出来，看见我羞赧中带有欣喜。 我上前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很舒服。 “对不起你哈，我欺负你了。”我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不厚道。 “我愿意的，不怪你。”她脸上绯红，恢复到平常的怯生。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我想赶快逃离。 “嗯，记得吃早饭哈。”好贴心的关怀。 事后我才知道，当晚彭曦看我俩烂醉如泥，实在没法，叫了辆三轮车把我和向彤送到向彤宿舍，她知道向彤喜欢我。 与向彤的雨水之欢，我没有得意的满足，反而是自责的追悔。 我虽然是无心之举，但我酒后“失德”，“罪责”难免，我不敢面对向彤，我给不起一点点承诺。 我选择逃避，尽量回避与向彤联系或单处。 我事业失败，而乔慧如日中天，有几篇学术文章引起业内高度关注，成业内新星，我和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下，反差之下，我狼狈不堪，简直失去追求她的底气，我的爱情已濒临绝望。 但我不甘心就此认怂，我要摆脱困境。 我打肿脸充胖子，挤出钱买了辆奥拓车，新换了“大哥大”和汉显传呼机，掩饰自己的没落。 我成了无业游民，谢绝了亲戚朋友的工作邀请，决心自己打天下。 这是我才发现自己，文化不高，没有一技之长，空有豪情胆量，要立足世上还真难，要实现发财梦想难上难。 朋友们也提了很多意见，都被我否定，我在家苦思冥想也没想出创业好路子。 我驾车漫无目的游览，从青松城到市区，发现这几年发展的很快，虽赶不上沿海，但满街商铺林立，抬头低头碰见的都是董事长、经理、老板。晚上霓虹灯下，随处可见男男女女晃荡，人们腰包鼓了，被禁锢得太久的身体和思想，急需释放，他们像挣脱了牢笼的禁锢，肆意享受人生。 我突然萌生一种想法，开卡拉ok厅。 我把谷雨约出来，就着街边餐馆小酌。 “单身狗，出来流浪啊”他劈头就取笑我。 “单着，为祖国计划生育作贡献。”我自我解嘲。 “以后有什么打算”他直接问我。 “我正愁着呢。”我郁闷地回答。 “现在啥最好耍”我举杯问他。 “当然人耍人最好耍。”他阴笑着说。 “现在流行的工作流程是，上午围着茶杯转，中午围着酒桌转、下午围着牌桌转、晚上围着裙子转，你看形象不”他继续解释。 “我想开个ok厅，你觉得如何”我说出我的想法。 “开素歌厅搞头不大，开个歌城，带点荤。现在经济搞活了，人际交往、接待应酬、暗箱操作很多，有市场。”他给我建议。 我豁然开朗，与我想法不谋而合。 “不过干这行风险很大，黑白两道都要摆平才得行。”他提醒我。 “谢谢兄弟的建议和提醒。”我举杯敬他。 “苟富贵、勿相忘。”他文绉绉回应我。 告别谷雨，驱车而回。 我在心里反复盘算，渐渐心中有底。 人生能有几回搏，我别无选择。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2章 军嫂入伙 说干就干，我立即开始着手。 我深知，纸包不住火，我把想法告诉爸妈，预料之中，遭到强力反对，彭曦、欧阳、向彤、乔慧和蒋兴涛都不赞成，生怕我走入歧途，但我不为所动，执意而为，并没改变主意，好在几个哥们儿理解支持。 所谓英雄莫问出路，行业不分贵贱，赚钱才是王道。 我评估了自身实力，开个“小打小闹”歌厅也许还可以，但要开歌城，我的经验、管理、财力肯定不行，需要找个合作伙伴。 我在脑海里快速浏览，搜索自己的人脉资源，忽然想起一个人：顾秋燕。 我赶紧找出储存的号码，拨过去一问，她已不在那个歌舞厅上班了，但告诉了她的手机号码。 我们还在用传呼，他们已经开始用上手机了。 我一拨就通。 “你好，我是邵子伟。”我自报家门。 “是你哦。”她显然没有预料到。 “怎么想起我了”她疑惑地问我。 “想你了！”我连自己都不相信。 “虽然是假话，还是受听。说，啥事”她真不好骗。 “我想开个歌城，邀请你入伙，如何”我和盘托出我的想法。 “可以考虑，待我来考察了再定好吗”她沉呤了片刻。 “要的，恭候你的光临。”我如释重负。 第二天下午2点，顾秋燕打飞的如约而来，我驾车接机。 来到接机口，她准时到达，我手捧鲜花迎接。 她头带一顶薄帽，带着一副墨镜，身穿浅白色风衣，脚穿高筒皮靴，拉着杆包款款而出，港味十足，很有气场，一种成熟的惊世美颜。 时隔几年，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风采依旧。 我杨起鲜花示意，她快速步出站口，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惹得旁人侧目。 拥着她傲人身材、贴着她温软的身体、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我不禁心生荡漾。 回程路上，秋高气爽，车水马龙，我征求了她意见，先到安远市市中区看看，再回青松县城考察。 她第一次到天府，很好奇，我便给她介绍了本地基本情况、风土人情。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便到了安远市市中区，我载着她沿着主要街道浏览一遍，到达青松县城已近6点，我安排她在新开业的“红星”酒店住下，趁她洗漱间隔，我预定了“胖头鱼”火锅，本地特色，麻辣天府。 品尝火锅，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但对顾秋燕是个考验。 刚开始，她还用白酒与我对饮，干烈的酒和麻辣鱼肉混合下肚，虽口感醇厚、口福过瘾，但麻辣燥热令她满头大汗，边吃边口吐麻辣，用手扇气，眼泪和鼻涕顺着而出，不断用纸擦拭，不得已，改喝冰镇啤酒，不适状况稍有缓解。看她狼狈样子我坏笑不已，完全失去了淑女形象。 “你太坏了，简直让我欲罢不能。”她嘘着气说。 “吃火锅体现天府人性格。”我对她说。 “就你们好这口，还是我们粤菜好。”她不屑地说。 “各有千秋，入乡随俗，习惯就好了。”我安慰她。 “有你陪着，我会适应的。”她暧昧看着我说。 “我很荣幸。”我举杯敬她。 秋燕换了件深色收腰秋裙，v领口，把她的曲线、性感、和成熟魅力表现的淋漓尽致，少妇韵味让我幻想翩翩。 深秋夜晚有些寒意，我俩走出火锅店，顾秋燕不禁打了个冷颤，我赶紧帮她披上外套，携着她的手散步回往酒店。 夜晚静谧、凉风习习，天上繁星闪烁，我陪着秋燕踯躅路灯下。 世事难料，我和顾秋燕相隔千里，但缘分将她牵引到西部小城，这是人生的奇妙，有时感觉不可思议。 回到酒店房间，我俩在晚风吹拂下，酒醒了大半，秋燕稍作补妆，愈发显得成熟娇美。 我俩坐在沙发上，继续讨论创业话题。 歌城地点，她建议选在安远市市中区，那里毗邻省城，经济发展集中，交通发达，人口流量较大，有发展潜力。 我同意她的分析，我突然想起谷雨提起过他们银行有个抵债闲置房产就在市中心城郊，我拨通他电话。 “伙计，打扰了。”反正是兄弟伙。 “你夜游神啊，这么晚了还在外鬼混。”谷雨怼我。 “打听个事，你们银行那个抵债房产情况，我想盘下做歌城。”我直奔主题。 “房子大概有3000平米，占地8亩。”他介绍情况。 “位置如何”我接着问。 “在城郊，周边无住户，路况通畅。”他接着介绍。 “抵债金额是多少”我刨根问底。 “拍卖标底大概50万元左右。”他还要核实。 听完我和谷雨对话，秋燕给我比了个ok手势。 “拜托兄弟帮我拿下哈。”我表达请求。 “明天我问问，看你龟儿运气。”谷雨挂断电话。 按秋燕估算，买断资产预计60万元，加装电梯和基础建设预计20万元，装修60万元，购置音响等设备40万元，备用金20万元，需要投入200万元。 “我们要么办个有档次有特色的，要么就不干，‘小儿科’成不了气候。”她解释说。 “要放开搞活，不要有盆地意识。”顺便贬了我。 这意见我很同意，但我囊中羞涩，我不免眉头紧锁。 “钱方面你不担心，我做生意这几年有些积蓄，我负责大头，你出60万元搞掂房产土地过户手续，其余我负责。”秋燕主动揽责。 “万分感谢，姐姐大气！”我抱拳一作揖，长舒一口气。 “至于股份嘛，你占55，我占45。”秋燕继续她的想法。 “要不得，按出资比例占股，这样公平。”我提出反对意见。 “你要记着，如果亏了，你也要承担大头哦。”她眼睛深邃地对我说。 “明天我俩过去看房子，我回去后把装修图纸、采购设备清单发给你，你负责具体操作，我办完交接事项就过来协助你，争取元旦前开业。”她不容置疑安排我。 “这么快。来得及吗”我有点担忧。 “既然要干，就不要拖泥带水，抢时间就是抢钱。” “行，按你说的办。”我佩服她的雷厉风行。 “开业后你主外我管内，除小姐服务员外其他小工你全权聘用，但要按照规矩办。我到时会拟定一个内部管理、账务结算办法，我俩定个君子协定，如何”她侃侃而谈她的想法。 “没意见，一切由你作主。”我佩服她的细致。 “从事这个行业要面对很多风险，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复杂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有的工作要提前预防，否则一旦事情发生就会手忙脚乱，甚至有灭顶之灾。”她表情严肃，很郑重提醒我。 “嗯，我会考虑的。”我点头称是。 “我对这行比你熟悉，必须未雨绸缪，万事作最坏打算。”她话语真诚。 “你的经验就是我们成功的保障。”我都觉得自己有拍马屁味道。 “其实合伙做生意，不是选项目，重要的是选合伙人，只要合伙人不内讧，成功的几率很大。”她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你放心，时间会证明你的眼光。”我拍着胸口保证。 此时夜已很深，我俩意见统一，形成了口头协议。 “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让我占了这么大便利。”我由衷地说。 “真心要谢我的话，就以身相许。”秋燕的回应让我怦然心动。 “我就财色双收，赚大了。”我掩饰不住兴奋。 “我也赚个老牛吃嫩草，不亏。”她嘻嘻笑着。 她其实虚长我不足2岁。 两个成熟男女心心相惜，难得的心灵契合，不免荷尔蒙飙升，谁也不会假装客气，况且她是久逢甘露，我是早已垂涎。 此时的秋燕，初潮后红晕粉脸，成熟少妇魅力毕露全现，象熟透桃子，任我摘取 这是我最放开、最投入、最享受的一次，我完全被秋燕的魅力所陶醉。 “小朋友不错嘛，我很享受这种感觉。”熟女德性，一点不娇作。 “没让你失望！”我有点嘚瑟。 “你好似天赋异禀，适合去深圳做鸭子，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富婆。”她调笑着说。 “不敢痴心妄想，为你服务就行了。”我耍赖般对她说。 “看来我选对了合作伙伴。”她捏着我鼻子撩拨我。 “你还是防备我哦，我也许不值得你对我付出。”我实话实说。 “孺子可教也，你是好样的。”她更加自信。 “中午我来接你吃饭，下午去安远市市中区实地察看。”我提醒她。 “嗯，你忙，记得来接我。” 说罢拉我过去给我一个热吻，我作势要暧昧的样子，吓得她赶快举手投降，完全没有强势女人的样子。 中午我接她吃饭，走出酒店，看她走路慢缓慢、迈腿困难的样子，我坏笑不语看着她，气的她上车就给我粉拳： “都是被你这个流氓害的。” “哈哈，是俩个流氓的杰作。”我揶揄她说。 下午谷雨陪我和秋燕看了看场地，营业用房、后勤用房、停车都能满足，路况也不错，我俩很满意。 “你龟儿有狗屎运，我请示了行长，可以按标底邀标拍卖，交钱办手续。”谷雨交代我说。 “劳驾兄弟了，明天先交10万元定金，一周内资金到位。”我与谷雨商量。 “行，我帮你盯着，我有事先走了。”谷雨挥手告别。 我俩抓紧时间去现场实地察看，虽然破旧不堪，但位置适中、口岸优越，但增值潜力很大，秋燕非常满意。 我俩心头石头落地。 趁四周无人，我在车上拉过秋燕，迫不及待就想袭击她，急得她一把揪着我耳朵，用恶狠狠眼光制止我： “不许胡来，来日方长。” “我俩集中精力办正事，送我到机场，我快去快回，这边你抓紧。”她命令我，又恢复了强势做派。 “好嘛，听婆娘的。”我笑着说。 “婆娘就是老婆的意思。”我看她疑惑不解样子，给她解释。 “你想多了，我要真嫁给你，你敢接招吗”她不屑地说。 我无言以对，击中我的死穴。 我庆幸遇到了好人，可以携手创业而不离不弃。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3章 忙里缠情 我展开忙碌的开业筹备。 征得几个股东同意，我将兴发公司资产向信用社作抵押，贷款60万元，购买了安远市市中区工商银行抵债资产，过入我和顾秋燕户名下，由于有谷雨从中协调斡旋，办理比较顺利，我是知恩图报的人，记在心里。 我将再次确认后的资产位置和数据报给秋燕，两天后，她就将装修方案发给我，我委托胡林森装修。李沐阳在单位分管控办，与音响销售公司联系多，经他介绍，外购设备很快落实,与装修同步进场。 开通水电气不太顺利，交了开户费，领取了安装施工单，但施工工人百般拖延，不得已，我买了些烟酒，才把这些“小鬼”摆平。 与秋燕商量，找卦师算了下，歌城取名“梦圆”，法人挂名顾秋燕，开业时间定在12月28日。开业手续遇到点麻烦，工商税务手续还算顺利，但办文化局许可卡了壳，最后专门请了文化稽查大队贾思远队长喝了一台，塞了点“包袱”才搞定。 10天后，秋燕回来，我到机场迎接她，几件行李装满一车。 “你要常驻沙家浜啊。”我打趣她说。 “是啊，我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若负我，天打雷劈。”她警告我说。 “娘子放心，小生记着了。”我嬉皮笑脸回应她。 我带她先去工地现场，看到进度神速，她十分高兴，对我耳语。 “抽时间好好犒劳你。” “女流氓，我不是你养的男宠哈。”我不怀好意回敬她。 “你想歪了。”她偏着头笑盈盈看着我。 我把证照、印章等手续交给她保管，到宾馆安顿好，我在安远市市中区没有房子，只有暂住宾馆。 顺从她口味，晚上请她品尝当地小吃，麻辣和素味自选，让她慢慢适应，她很满意。 餐后她拉着我逛夜市，这里人口比青松多得多，晚上主要街道熙熙攘攘，特别是在五彩灯光映衬下，紫江河边流光溢彩，恍如大城市感觉。我和秋燕流连于其中，面对所有的陌生人流，身心释然，依偎而行。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让我分享下。”秋燕很认真对我说。 “不算八卦。”她怕我多疑。 “哪会呢，有听众就不错了。”我苦笑着回答。 我从读高中开始叙述，与乔慧情愫、部队历程、复原回乡、倒卖国库劵、接手粮油加工厂、破产失败一一娓娓叙述，也介绍了与欧阳、彭曦、金裕、向彤交往，只是隐去其中滚床单的艳史，秋燕那么聪慧，自然会洞察秋毫。 “你与乔慧明明看不到希望，还在一往情深地等待，你真是个情种啊。”她微笑着说。 “就像我对你，明知我俩没有未来，却还在飞蛾扑火过来陪你。”她喃喃自语。 我沉默不语，仍然在回忆的思绪里。 “管他呢，我们跟着自己的心走，开心过好每一天。”她调整洒脱心态。 回到宾馆，合计了近期要办的事项，准备洗漱入睡。 “你早点休息，明天见。”我准备撤退。 “我投奔你，难道让我当弃妇”秋燕边漱口边对我说。 “软饭难咽啊。”我假装仰天长叹。 “我好你这一口。”她直截了当。 我正直血气方刚能打之年，岂有怯战之理，我在她的爱河里纵横驰骋，将爱的信念渗透在骨髓里，酣畅淋漓，携手快乐之巅 接下来，我俩分头落实开业事项。 我负责招聘后勤人员，由于起薪较高，厨师、保安、保洁、服务员很快落实。我想起强哥父母的嘱托，决定把马文波招到麾下，利用去省城采办的机会，我决定去江大看看文玉，与马文玉约定下午530在江大南门外小广场见面。 我如约到达时，远远看见银杏林下，有几个男生与文玉拉扯，文玉愠怒躲避，像是在被调戏。 光天化日下如此猖狂，我来不及拔掉钥匙，飞奔过去，不容对方反应过来，护着文玉，用直拳和勾拳重击三个家伙，看到我以命相搏的架势，他们惊愕之下纷纷躲闪，逃之夭夭。 “他们没咋样你”我担心文玉的安危。 “嘻嘻，我们在打赌，逗你的。”她抱着我笑道。 “咋回事”我满腹狐疑。 “他们三人是我同学，我告诉他们我如果被欺负，你会为我拼命，他们不信，就演了这出。” 原来是她给我挖的坑，不过也是我潜意识的反应。 “下不为例哈。”我刮刮她鼻子。 文玉身着白色羽绒服，里面穿着灰色毛衣和牛仔裤，白里透红的脸蛋秀美干净，阳光靓丽，显得开朗和自信，怀抱着她，难免心驰神往，确实很心馋。 “我打算把文波招到歌城上班，你让他找我。”我收住邪念说正事。 “他这人好高骛远，办事不踏实，说不定会给你闯祸。”文玉反复提醒我。 “人都会改变的，不要老眼光看扁他，相信他会懂事的。”我坚持说。 “好嘛，听你的。”文玉很勉强。 “钱够用吗”我松开她。 “我富着呢，我用做家教的钱给你买了条围巾。”她说着将装有围巾的盒子递给我。 “谢谢了，专心读书，不要太辛苦，我又不是供不起你。”我告诫她。 “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她噘着嘴说。 “我走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哈。”我着急赶回。 “陪我吃个饭嘛”她可怜巴巴请求。 我心里纠结片刻，才狠下心说： “我还忙着呢，改次陪你。” 我转身离开，留下文玉在风中失望。 第二天文玉回话，他哥还想带个朋友一起来，希望我允许。 “来，反正现在差人。”我答应了。 “抽空去看看你乔慧姐姐，她可以罩着你哦。”我再次嘱咐她。 “我不去，高攀不起。”决绝拒绝，不留余地。 我知道他对乔慧芥蒂很深，有种情敌般的心结，对此我也没辙。 我又电话联系向彤： “你们事务所在安远有个分部吗” “是的。”她肯定回答。 “你申请调到安远，给我做个兼职会计，多挣份工资。”我征询她意见。 “好的，我去做做工作。帮你办事，不要工资。”她显得高兴。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桥归桥路归路哈。”我哪忍心剥削她啊。 第二天回话，领导已批准了她的调动申请。 “你租个房子，我给你报销。”我叮嘱她。 秋燕监管的工程进度稳步推进，她很细致，也很精明，质量要求很高，现场施工人员对她都有点发怵。 月底一天，秋燕找到我说。 “听说南门城边有个老院子要卖，离我们歌城不到2公里路程，我们去看看。”她提出建议。 “有必要吗”我有点迟疑。 “走嘛，看看再说。”她拉上我就走。 到了一看，这个院子房子有近400平米，老式两层建筑，稍作修缮可以居住。院子占地足有2000平米，离街面有1000多米，有专用进出通道，标价5万元。房主老人已离世，子女在外地工作，无暇照顾，才有卖房的打算。 秋燕很满意，打定主意盘下。 “你放心，以我的眼光，不会亏的。”她自信满满。 “你当家你作主。”我只得随她。 经过讨价还价，最终以元成交，加上过户缴纳税费，花了元，秋燕高兴得很，好象中了头彩。 按照秋燕设想，一并交由胡林森装修。 有了落脚之地，解除了后顾之忧，我相信顾秋燕的眼光。 梦想之路虽然曲折，但离目标会愈来愈近。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4章 身陷囹圄 以顾秋燕的经验，经营歌城最重要的是要提防和对付地痞流氓无赖、黑社会骚扰，必须要有公安做“靠山”，否则会麻烦不断。 我托人打听下，安远市公安局长梁继成，曾在凤凰县任公安局长。 我仔细回忆，应该是我在凤凰县捞马文波时，有个一面之交的那个梁局长。我托王超找到梁局长秘书电话号码，托请他安排我拜见，几次三番都被拒绝，我只得作罢，另想路子。 歌城开业，需要做些广告宣传，我想起孟雨欣，抱住侥幸心理，拨通她预留的号码。 “孟老师你好，我是邵子伟，还记得吗”我恭敬地自报家门。 “当然记得，还好”。 出乎我意料，她没有拒人千里的傲慢。 “我准备在安远市区开个歌城，想联系报社、电视台报道下，拜托你帮帮忙”我说出请求事项。 “哦，就这事吗”她等我确认。 “是的，麻烦你了。”我屏住气说。 “这样，你把相关资料转给我，我帮你协调。”她没有半点推辞。 “不过你要正规经营哈，祝你成功。”她匆匆挂了电话。 我与她只是一面之交，不沾亲不带故，她能无条件地帮我，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如此顺利，我喜出望外。 晚上我刚把资料整理妥当，接到彭曦电话： “听说李书记被人告发，目前在市纪委留置，你收到消息没”她语气有点急。 “没有啊，与我有关系吗”我疑惑问她。 “不知道，官场复杂，留个心眼，未雨绸缪。”她提示我。 “好的，我知道了。” 我马上联系金裕。 “李书记出事是真的”我开门见山问她。 “确有此事事，一直有人告他，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金裕说的是实话。 我静静的回忆与李书记的交往，回想与他的每一次交集，自信无妨。为了预防万一，我将乔云轩号码写给秋燕。 “如果纪委找我去，五天之内没回来，你就按这号码找他，应该会出手相助。”我郑重对她说。 “有这么严重” 秋燕虽然经历类似，表面上满不在乎，其实心里有点担忧。 “有备无患哈。”我提示她。 第二天我正在联系消防验收，接到市纪委电话。 “你是邵子伟吗请你今天下午200到市纪委二处配合调查。”一个冷峻的男人声音。 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临，由于对李书记交代信息不清楚，我自己也理不清头绪，不知祸福，心里不免有点惴惴不安，下午按时报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我鼓励自己。 一个戴眼镜模样男人将我带到询问室。 一进房间，就被勒令抽出皮带、交出传呼和大哥大，换上拖鞋。房间只有15平米，我坐在靠边凳子，2米开外摆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凳子，墙上贴满泡沫，没有窗户。一男一女问询人员随即进来。 他们向我交代了政策，问了我基本情况后，男士冷冷问我： “根据我们接到的反映和李光强的交代，你与他有不正常交往，有违法行为嫌疑，你要如实向组织交代清楚，不得隐瞒。” 他们下了个大的“包围圈”，等我往里钻。 我早有所闻，进来的人，不管是老板还是官员，大都患有“软骨病”，一般都承受不住压力会如实交代，甚至会为立功而主动交代，给办案人员带来意外“惊喜”。 我从他话里话外的弦音，揣测是赖仕清举报的。 我心里一下轻松了许多，因为我确信赖仕清对我与李光强交往并不清楚，多半是道听途说。 我按事先准备，侃侃而谈与李光强交集过往，只有工作关系，没有私人交往，更无不法行为。 自然不能令他们满意，当晚我留置在询问室。 第二天，缩小范围，要我交代向李光强行贿情况、在破产中李光强徇私责任、合伙变卖国有资产情况。 我咬定，我与他是正常上下级关系，造成破产原因很多，有市场原因、有体制原因、也有工作失误，所有破产清算及资产处理都是按程序办理。 他们还是不满意，我又被留置。 我不禁悲鸣，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处处都有“雷”，时时有“红线”，要想独善其身，难啊。 第三天开始威胁，如果我继续抗拒，就移交检察院。 我还是旧话重述，不做改变，心里做好最坏准备。 第四天上午，问询我的男士表情有些无奈。 “你回去好好反思，随时配合调查。” 事情终于了结。 世上没有救世主，唯有自己救自己。 我回到歌城，秋燕一下子把我抱住，狠狠地亲了我一下。 “你可回来了，急死人了。”她已经眼泪汪汪。 “吉人自有天相，你命中佑我，再难都会逢凶化吉。”我拍着她后背安慰她。 我向亲朋好友通报，感谢他们的关心。 经历这场风波，让我看淡了很多，应了一句俗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秋燕当晚陪着我，一泻磨难后的郁结心情。 江湖险恶，闯荡有风险，独行需堤防。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5章 开业筹划 当晚王超紧急通知我： “听市局人讲，梁局长老父亲突然病故，在凤凰县老家办丧事。” “你打听下他老家具体地址。”我只有再次拜托他。 第二天一早，我与顾秋燕马不停蹄赶往梁局长老家奔丧。 梁局长老家在凤凰县偏远的梁家山，距离安远市区200多公里，从凤凰县出发，主要路段由一条水泥村通公路连接，他家是三层楼房，装饰新颖，显得很独特，沿途问路，都热情给予指引，都知道梁继成在外当了大官。我和秋燕到达时，院坝内挤满了吊唁亲朋好友，他对我俩到来既意外又高兴，引导我们祭拜了老人家后，我单独拜见他，说明来意。 “放心放心，我们公安机关会依法保护你们的合法经营。”城府很深，满口官话套话。 “只要梁局长作后盾，我会十分感激。”我既是试探，又是许诺。 “心意领了。”他摆摆手。 “你昨天才从纪委出来”他目光闪烁。 “是的。”我不知他何意。 “有两肋插刀的气质，好样的。”他目光转为柔和，有些赞许。 “我是实话实说。”我不敢多言。 “这样，我看你也是耿直人，我们相互支持。”终于露出他的‘尾巴’。 “能否求得你的墨宝，抑或开业时劳驾你亲临指导”我提出请求。 “这个好说，我会叫人送来涂鸦之作，能不能上门贺喜到时再说。” 结果比我预想的好，事情很圆满，我和秋燕不虚此行。 事情太多，耽搁不得，我们不便打扰，告辞回到圆梦歌城已是下午3点，马文波正在等候。 马文波现在近30岁，与马文强外貌判若两人，中等个子，头发过长，瘦削身材，脸宽肉少，眼神不定，让人感觉圆滑但不踏实。带来了一个小伙子，名叫罗永辉，两人年纪相仿，身材细长，面容清瘦，一头卷发，给人以贼眉鼠眼感觉，说是他的患难兄弟，曾经“顺手牵羊”劳教过，求我给他一碗饭吃，事先并不清楚罗永辉有“前科”，看他一副可怜巴巴样子，也不好驳马文波面子，就答应了，他俩一起负责后勤事务。 “上班时间听候通知。”我交代他俩。 李沐阳推荐他表弟余江海做厨师，30多岁，长得牛高马大、肥厚敦实，一看就有大厨相。我与他攀谈下，虽然不善言辞，但性格耿直，可用之才。 一个偶然机会，我听说消防支队政委齐永峰是李为戍校友，去年照顾夫妻分居调到安远市任职。我打着李为戍旗号登门拜访，齐政委在他办公室接待了我，约莫40岁，身材魁梧、脸型方正、蓄着小平头，精神十足。 “你的歌城验收，提前一天通知，我安排就行了。”他语气豪爽。 事前我颇为担心，很怕节外生枝过不了消防关，这下我悬着的心如愿放平了。 装修安装工程和设施设备配置，在12月15日前如期完工结束，消防通过验收，硬件准备到位，只欠东风。 秋燕很是激动，借助夜晚的寂静，拉着我入场巡视。当所有灯光开启，胜似天庭皇宫，华丽辉煌，用五彩灯制作的巨型标牌“圆梦”大字，变换色彩循环闪烁，远望犹如皇宫仙境一般。从大堂进入让人为之一亮，各功能用房装饰豪华，用品用具配置高档，尤其是小姐备班休息室，用一扇巨大的玻璃将其与大堂隔离，外面能全方位看清备班小姐，但里面看不到外面情况。我也像皇帝回宫，揽着秋燕的腰，肆意比画，享受君临天下的幻觉，惹得秋燕抿嘴大笑，当我作势要亲吻她时，急得她揪着我耳朵： “你太流氓了，不准胡来。”把我激情浇灭。 离开业日子还有5天，秋燕对后勤管理人员进行了培训，将他们分成保安部、膳食部、服务部、客户部、综合部，职能一应俱全，分工明确，基本工资1500元，另外500元考核发放。指定了负责人，对他们约法三章，奖功惩过，秋燕出招到位，镇得员工服服帖帖。 离开业还差2天，有10多个小姐赶来报到。秋燕将她们集中在大厅交代注意事项，个个青春靓丽，楚楚动人，虽是冬天也掩饰不住他们性感诱人身材，加上他们活泼开放、嗲声勾魂眼神挑逗，犹如进了“盘丝洞”，真是秀色可餐，我都忍不住在多看了几眼。 我旁听秋燕对她们训话，大意是：来到圆梦，就是一家人，出门在外相互关照，禁止内讧；多劳多得，不养闲人，绝不克扣大家挣的辛苦钱；守底线，不能见钱妄为，把人身安全放在首位；重声誉，发生事情不得出卖他人。个人挣得的陪唱、陪台和推销收入实行分成，个人得60，歌城得40。 很佩服秋燕魄力。 培训完，秋燕黑着脸警告我： “老板与小姐必须保持距离，如果有染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而去，留下我在风中一愣一愣的反思。 望着一群婀娜多姿、媚眼如丝、青春蓬发的女孩，我只有望洋兴叹了的份了。 我俩商量，低调开张，只邀请几个难兄难弟，燃放8饼鞭炮、8柱烟花、放置8对花蓝，预示发发发。 梁局长没有食言，将一幅“宁静致远”书法作品差人送来，我不通书法，但凭肉眼欣赏感觉还不错，遒劲有力，我赶紧派人裱糊挂在大厅，我看中的是他落款，有了这道“符”，“牛鬼蛇神”都不敢惹。 我还求购了本市书法家周印和画家吕良的作品，挂在大厅展示，只不过粉饰门面，附弄风雅而已。 1993年12月28日，圆梦歌城顺利开业。在寒冷的冬季，给这座蠢蠢欲动的城市带来一份惊喜。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6章 初战告捷 开业第一天上午，没有迎来客人，却迎来了安远市电视台和安远日报社记者采访，顾秋燕淡妆出镜，一番别样美丽。开业消息第二天播出和见报，第三天省报作了转载，省电视台播发了新闻，“圆梦”歌城迅速打响。 开张第一晚，自然是兄弟伙“扎堂子”，拉抬人气，第二天生意上门，冷清的门庭开始热闹起来，第三天庆祝新年的预约订单分沓而至，一到夜晚，歌城呈现歌舞升平，霓虹闪烁的景象。 这样的起步，完全出乎我俩预料，本来做好三个月甚至半年生意清淡的准备。 元旦假后第一天，市委宣传部许部长带着文化局和广电局分管领导上门视察，提出要求，作为全市第一家特色歌城，要坚守文化阵地、守法向上，传播正能量，为丰富全市文化市场，推动招商引资服务。 领导水平就是高，我赶快安排将他们视察照片和文字整理上墙。 第二天，公安局梁局长带市中区公安分局局长费雄和辖管派出所所长吴建军进场检查。我揣摩，梁局长是看准方向才出场的，看到他的墨宝挂在正中央，他脸上写满笑意。 当着众多部下，他煞有介事地对守法经营提出指示，我频频点头，不断应诺。 他已经给足了我面子。 我们乘势出击，联系工会、文化局、电力、烟草等部门，作为他们文化活动定点单位，收获不错。 我们买的房子装饰好了，秋燕给它取名“燕子窝”，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我们搬进了“燕子窝”。 装饰一新的“燕子窝”简约，浅色调，尤其是院坝的水池、花园和绿植，幽静而自然，是劳累之余的歇息处。 搬进当晚，我俩犒劳自己，生火做菜，隆重庆祝乔迁。饭后有是不知疲倦的极致缠绵，秋燕爱恨交错： “你那么能折腾，我都有点顶不住你了。” 转眼离农历年还不到20天，按照潜规则我开始公关忙碌。节前单位、企业和个人聚会、年会、拜年，加上迎来送往，歌城生意火爆，秋燕深怕闪失，驻场值守，我俩甚至几天见不上面。 我揣满装有金额不等的红包，上门“拜神”，对几个权力相关部门领导做东设宴，天天有酒局，喝得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借此机会，我带着秋燕一起专门宴请了梁局长全家。梁局长老婆秦大姐，半老徐娘，中等身材，略显臃肿，重妆浓抹，穿着富贵，性格张扬，说话语气有点刻薄，一看梁局长就驾驭不了，真替梁局长着急。 梁局长女儿叫梁心蕊，在读高中，穿着校服，长得象爸爸，脸型圆润，眼大有神，身材中等，不胖不瘦，恬静羞涩，比较耐看，性格和长相与妈妈判若两人。 酒桌上梁局长借助醉意告诉我，安远官场很复杂，他初来乍到，不知深浅，只能时时提防，所以刚开始预约他，被他拒绝了。后来了解到我在纪委“表现”，欣赏我在关键时刻不当“甫志高”，才决意结交我当朋友。 我心中感慨，很多人看似光鲜，其实苦累自知。 我征得秋燕同意后，到省城拜访孟雨欣，她引我来到报社附近“沁苑”茶室，茶室分布在翠竹花园之中，僻静雅致。我递上红包，她坚拒不收。 “你这样做，看低我了，不做朋友了”她柔声对我说。 “那就欠着，今生慢慢还你。”我妥协了。 “我觉得你还蛮有男人味的，让人难以忘记。”她表情认真。 “我在你眼中是啥形象”我好奇问她，毕竟我们才第二次见面。 “刚毅、执着、狡猾和花心。”她没留情面。 “我如此不堪，怪不得我现在还是单身狗。”我自嘲自己。 “还是说说你，想听你的故事。”我象老朋友谈心一样发问。 她向我娓娓道来，原来她父亲是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母亲是省电力公司副总，她是独女，没有姊妹，家境优越，长期以来父母因工作忙疏于陪伴，她养成了特立独行的性格，接触了很多男生，都因门户差异或者没有眼缘而无果，条件好的男生却三观不合，一直待在闺中。 “能与你成为朋友，我高攀了。”我确实自行惭愧。 “我从没向男生倾述过我的隐私，你还这样看我，太寒心了。”她一下子?出了眼泪。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忙道歉，不失时机递上纸巾。 “过来，借你肩膀用一下。”她命令道。 我起身坐到她身旁，她顺势靠了过来。 她脱掉羽绒服外套，灰色毛衣，下身黑色长裤，身材凹凸有致，有着成熟的傲人身材，吸着她身上特有体香，握着她细嫩的手臂，不禁想入非非。 “我不留你了，我怕自己赖上你。”她毅然对我说。 “年后联系。”她不由分说。 我只有应着，不禁怅然若失。 我本想顺道去看看乔慧，但她说刚升任系主任，实在太忙，无暇见我，让我理解，我也知趣放弃。 联系了下欧阳，她假期要值班，加上孩子和父母需要照顾，实在分身乏术，电话里叮嘱我少喝酒。 金裕是外地干部，申请补休提前回家过年，还邀请我去她老家游览，我自然婉拒。 我失去联系彭曦的勇气，不愿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我建议方兰，将代销点关了，回她老家仙女湖开个农家乐，我年后去考察，她很感兴趣，表示会认真考虑。 子馨今年要带男朋友回家，有她陪伴父母，我乐得清闲，借此空闲，计划陪秋燕回趟老家。 大年二十九，歌城团年，每人一个大红包，收获满满，个个喜形于色。根据预约排挡，大年初四开始上班，增发值班补助，大家都表示快去快回，不误工作。 我催促向彤早点回家陪父母，但她一脸忧郁，磨磨蹭蹭样子，好像有事要对我讲，我自顾不暇，趁我俩身边没人，偷袭似地亲了她一下。 “快回家，年后我约你。”我许诺后她脸色由阴转晴。 根据向彤报来数据，我和秋燕回到“燕子窝”，再次盘点会账，开业至今净赚30万元，取得了开门红，大大远超预期。 我抱来两箱红酒两件啤酒，与她畅怀对饮，庆祝初战告捷。 我俩边喝边唠，说到高兴处干杯、说到辛酸处也干杯，我唱歌她干杯、她唱歌我干杯，她跳个舞我干杯，我扭秧歌她干杯，我俩载歌载舞、变换花样喝酒，半杯端，对瓶干，不知道喝了多少，醉的不行，都跌倒在地上，完全爬不动。 凌晨我被尿憋醒，屋内还是灯火通明，看到秋燕还在地上昏睡，我强撑着将她挪到床上。 我解手洗脸，清醒了不少，仔细端详秋燕，醉意朦胧，眼光迷离，头发纷乱，口吐芬芳，让我难以自制 “你别纠缠了，我怕赶不上飞机了。”她愤愤地说。 我才想起要送她到机场，10点航班，9点前要赶到机场过安检，我赶紧帮她收拾行李，装好我事前准备的礼品。 趁她补妆时间，我快速买回早餐，我的体贴获得了她的香吻。 “好舍不得离开你哦，你发誓，一定来广州接我哈。”她含情默默地央求我。 “不怕再被我欺负”我坏笑着羞她。 “你想欺负，我随时奉陪。”一点都不忌讳。 我俩紧赶快跑，终于准点到达。 秋燕就像千年白狐，妖媚纵情，我无法自拔,面对这个与我同甘共苦的女人，短暂的分离都令我不舍。 回到歌城，遣散众人回家过年，我正要关门歇业，一个小姑娘局促犹豫地走了进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我好奇问她。 看她模样不到20岁，还带有浓重的学生气息，清瘦清纯，眼含心事。 “我想找工作，可以收留我吗”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想在这里上班”我疑惑问她。 “我是东阳县丰山乡人，名叫吴佳妮，高中毕业没考上，家里穷，听说这里赚钱来得快，想来打工。”她怯怯地说。 东阳县与我们是同一个市，相隔不远，我县县城到东阳县城120多公里，我记得有个战友就是东阳的丰山的，我随口问她： “吴天明你认识吗” “我有个远房二叔叫吴天明，不知道是不是他。”小吴脸色阴转晴。 “1977年当兵，参加过自卫反击战，他下面好像有2个妹妹。”我努力回忆。 “就是就是，是我二叔没错。” 原来是战友侄女，我感到亲切，也增加了好感。 “做这行很辛苦，而且”还我没说完。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对自己负责，决不给你们惹祸添堵。”她忙不迭表态。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年后就来上班，欢迎你加入。”我伸手邀请。 “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快回家过年，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我笑呵呵祝福她。 小姑娘如释重负地离开。 我赶紧赶回青松老家，陪父母吃年夜饭，祈盼新年好运。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7章 温柔陷阱 又是一年新年到，岁月催人老。 大年初三我乘机到达深圳顾秋燕家，她刚刚陪读初三儿子上街购物回来，见我来到，秋燕自然欢喜不已。孙家佑性格腼腆，是个小帅哥，读书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不出意外，今年能考上重点高中。秋燕自责陪伴时间很少，在竭力讨好儿子，努力满足他物质需求，弥补亏欠。我真不忍心把秋燕接走，不忍心他们母子的再次分离。 我们三人一起在家吃过晚饭，打的将孩子送到外婆外公家。看着孩子挥手告别，秋燕忍不住眼泪汪汪，伏在我身上不断抽泣，我唯有安慰，陪她唏嘘。 乘此机会，秋燕带我游浏览深圳。 改革开放以来，“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成为深圳人的座右铭，传承至今，激发他们奋发向上的不竭动力，加上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成就了今天的辉煌。 内陆小富即安、安逸满足的思维和态度，加以后天不足，发展速度不及沿海，但相信会带动起来。 走马观花似的游玩两天，我们急急赶回。 歌城如期复业，员工也满额归位，新招的吴佳妮也前来报到。 “这是我节前新招的小吴，东阳丰山人，我战友的侄女。”我给秋燕介绍。 按照事先约定，这项工作不是我的职责。 “顾总你好，拜托了。”吴佳妮低眉顺眼看着秋燕。 “既然已经来了，就上班。”秋燕明显不快。 “圆梦”歌城春节后复业，迅速转入正轨，各岗位按部就班有序运转，生意依然火爆，我相对要清闲得多，目睹秋燕忙碌身影，我既钦佩，又心痛，但我俩分工明确，歌城经营方面事情她是不让我插手的，我也只能爱莫能助，清闲旁观。 我直觉告诉我，秋燕对小吴很不信任，马文波时不时被叫去说事，似乎在调查什么，我信守承诺，不作猜测和过问。 复业一周后的星期一晚上10点，派出所所长吴建军带3名警察突然上门，直接找到我说： “伟哥，接到实名举报，歌城有违法卖淫行为，必须搜查，否则无法交差，只有得罪了。” 我自信清白，便对秋燕说： “通知大家稍安勿动，配合警察工作。” 顾秋燕迅速将值班小姐召集起来，点数发现，按派出所备案人数，独缺吴佳妮。 顾秋燕正要组织大家寻找，吴所长示意大家原地不动： “都别走动，我们自己找。” 他一挥手，3名警察分头行动，不断10分钟，就将吴佳妮和一个同龄男人抓了进来。 “报告所长，这对男女在房间床上行事，被我们抓了现场。” 我瞬间崩溃。 瞧俩人衣冠不整的样子，就知道没有被冤枉。 “邵总，只有公事公办，望你体谅，还请顾经理随我们回派出所协助调查，你们只能关门歇几天，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开年不利。 这样的突发状况无疑是对我们当头一棒，让人无语，我一时懵逼，顾秋燕走到我身边，淡定地对我说： “不要为难吴所长，我配合便是，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小马会协助你处理的。”她一脸泰然。 我被她的镇定折服。小娟帮助秋燕收拾了换洗衣服，我郁闷地送走他们，吩咐关门休息，明天再说。 “怎么会出这种状况，你们清楚吗”我把马文波和罗永辉叫到办公室，盯着马文波问道。 “邵总莫急，燕子姐早有预料，应该是针对我们的一场预谋。” 原来自从吴佳妮来了后，秋燕总感觉这个人有点怪怪的，发现她很异常。吴佳妮刚出校门，自称家里很穷，但却配有传呼机，前后矛盾；她的电话很多，经常鬼鬼祟祟回电话，她一个外地人新来几天，哪有那么多朋友安排她上班出台，她总是左推右推，甚至撂下客人外出，与她表态大相径庭，凭直觉和经验判断，里面定有问题，一定有所隐瞒或者图谋。 秋燕不露声色，安排马文波和罗文辉悄悄跟踪，发现她经常进出“夜来香”歌舞厅，多次与歌厅老板唐凯见面，似有不可告人目的。 马文波将她的身份证调来进行比对，发现她根本不是东阳丰山人，老家其实是在富源县虹桥镇，正要做进一步核实时，就出事了，但至少说明她是有意说谎，故意为之，只要找到她家人就会真相大白。 到富源县虹桥镇大约150公里。 “带上资料马上出发。” 事不迟疑，我必须马上行动。 与此同时我报告了梁局长，他听了我的情况介绍和怀疑理由后，沉呤片刻说： “你抓紧核实，适当时候我会顾问此事。” 我交代小娟明天留意“夜来香”老板动向，我们三人说走就走，我亲自驾车，连夜开往吴佳妮老家。 由于路线不熟，加上路况较差，赶到吴家时已经接近天明，稍作休整，我们便打听到了吴佳妮的住家地址。 “砰砰砰砰砰砰。”马文波使劲敲门。 很快有个50出头的男人开了屋门。这是一座简陋的农家房，砖墙小青瓦，院坝不是很大，农具杂物无序放置，看得出家境一般。 “你是吴佳妮的父亲”我直视他问道。 “是啊，你们是谁啊” 清晨人迹稀少，主人显得有一丝惊慌。 我们三人跨入院坝，叫他父亲拿出吴佳妮照片让我们确认。 我们一看，果真是吴佳妮本人，而且还有一张情侣合照，仔细一看，不就是昨晚同抓的男子嘛。 这个意外发现然我们恍然大悟，我们确实被人算计诬陷了。 “照片上的小伙子是谁”我问。 “我家闺女耍的男朋友，他们是同学，一起外出打工了。”吴父实话实说。 “俩孩子该不是闯祸了”吴父着急问。 “他们心里清楚。”我模棱两可回应。 “你拿上他俩照片照一张相，我们好帮助他们。”我对吴父说。 “行，你们千万不要为难孩子哈。”爱子心切的父亲。 待马文波处理完，我们来不及休息，又马不停蹄往回赶，求人要紧，时间不等人啊。 至少可以洗脱容留卖淫的罪名，还可挖出幕后“黑手”。 返程路上，我将情况向梁局长作了报告。 “这就好办了，你们去派出所提供证据，我会给他们局长打招呼的。”梁局长爽快说到。 我们一行在上午11点赶到派出所，向吴所长报告了情况，提供了证据，吴所长马上组织审讯，在证据面前，吴佳妮和她男朋友才交代了事情真相。 原来他俩春节前来安远市区打工，处处碰壁，走投无路时被“夜来香”老板唐凯收留，前提条件是帮他整垮圆梦，许诺事成后奖励5万元，并安排两人在歌舞厅永久上班。 我们开业影响了“夜来香”生意，嫉妒我们的生意兴旺。“夜来香”老板打探了我的个人信息，瞅准节前时间，安排吴佳妮上门潜入“圆梦”内部，她的男朋友再择机来圆梦与她“嫖宿”，安排一人负责联络和报案，里外串通，妄想一举搞死我们，真是不择手段，用尽了心机啊。 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圆梦”关门不说，我和秋燕还将被追究刑责。 我赶快将秋燕接出来，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悬着的心也踏实了，我正拥抱安慰顾秋燕，小娟打来电话： “‘夜来香’老板来我们门前示威，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让他乐，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安慰小娟。 下午就接到通知，“圆梦”可以继续营业，有惊无险。 第二天一大早传出消息，“夜来香”歌舞厅老板唐凯被抓。 上午吴所长请我和秋燕去派出所沟通。 “老板指示我们，如何处置‘夜来香’要听取你俩的意见。”吴所长开门见山。 “判刑加赔偿100万。”秋燕愤懑说到。 “我也是同样意见。”我附和道。 “好嘛，我们充分考虑。” 后来，唐凯不断托人捎话，道歉悔过，希望取得我们的谅解，最后秋燕做了退步，赔偿10万元，以诬陷罪起诉，吴佳妮和她的男朋友被行政拘留。 经历此次事件，让我更加小心谨慎，很注意和气生财。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上天垂怜，让我们躲过一枪，我相信会好运相随。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8章 顶包隐情 我突然记起与向彤有约在先，因为忙于处理突发事件，把约定忘了，我不能食言，我联系向彤，受邀下午到她出租房细聊。 正是春意盎然季节，向彤扎着辫子，穿着浅薄白色毛衣，紧身牛仔裤，脚穿短跟皮鞋，凸显她娇小玲珑的身材，成熟少女，清纯耐看。 她买了不少时令水果，放下手包就开始净洗忙碌，满满一盘端到我面前，我伸手拿来就吃，看我吃相，她一脸陶醉。 “给我说说，你有啥心事，不会是耍男朋友了”我调侃她。 “才不是呢，是我堂妹向莹摊上事了。”她脸上呈现愁容。 我没有见过向莹，只听向彤介绍，两姊妹长得很像双胞胎，都很漂亮，不仔细观察，分辨不出来。 原来向莹在庄家做保姆近7年，庄飞前年升任建设厅副厅长，向莹年轻漂亮，性格活跃，与庄飞长期相处，日久生情，双宿双飞，前不久向莹发现自己怀孕了，恰巧庄副厅长爱人归国回来，为了隐瞒，庄飞想让向莹将孩子打掉，向莹死活都不同意，两人怕事情败露，一筹莫展，急得团团转。向莹不敢向家里人说，情急之下，只有找姐姐向彤哭诉求助，如无援手，庄飞的个人前途，两个家庭都会受到影响，后果不堪想象。 “你给我妹妹想个办法嘛，我都无心过年，愁死了。”向彤乞求眼光望着我。 “要想瞒天过海，那就找个接盘侠嘛。”我脱口而出。 “这倒是个办法。”向彤脸上泛起希望。 “可是谁愿意呢”向彤刚燃起希望又泄气了。 我想起向莹曾经帮过我们，算是有恩之人，我总不能袖手旁观。 “必须要帮她吗”我要向彤确认。 “嗯，我是姐姐，义不容辞。”她坚定地说。 “我来顶包。”我面无表情地说。 “啊！”向彤一脸错愕。 “只有我合适，其他人都容易穿帮。”我平静地对她说。 “不行不行，不能害你，不能毁了你的名声。”她摇头反对。 “不要犹豫了，你还有招吗”我反激她。 “唉！”她一声长长的叹息。 “明天你带上我身份证，回青松找王超，找个办证商贩，俏悄办个假结婚证。你再定个时间陪我去庄家，接向莹回老家养胎，生了孩子再办离婚手续，以后事情就交给庄飞处理。”我仔细向她交代。 “谢谢你，可是这样做就太对不起你了，我们两姐妹愧欠你一辈子。”她哭唏唏地说。 “这是我自愿的，你就不要纠结了，关键是保密，不要出纰漏，否则前功尽弃。”我提示她。 造成今天的局面，我也脱不了关系，要不是当初为了企业发展需要，推荐向莹来庄家做保姆，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过河拆桥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我起身准备离开，向彤过来拉着我手。 “今晚就留在这里嘛。”语气期待。 “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要错上加错，否则会毁你一辈子。”我拒绝她。 “我就想陪你一辈子。”她仍不放弃。 “我没想过。”我摔手离开。 我算不得证人君子，如此纯情美丽姑娘谁不想拥有啊，谁不渴望啊，但确实不忍心她吊死在我这棵树上，而且此时应允显得我俩是赤裸裸的交易。 背后隐约传来向彤轻轻的抽泣，我险些奔溃反悔。 山寨版结婚手续办得顺利而隐秘，只要不是刻意审查，或者被内行发现，应该能糊弄过关，如果穿帮露陷，我和向彤肯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众叛亲离，不把我父母气死才怪，我俩约定守口如瓶。 有一天我与顾秋燕聊天，我有意无意地说。 “人一生都会做傻事错事，只要出发点是好心、善心，都不应该被指责。” “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秋燕一副警惕怀疑的眼神。 “你看我像坏人吗”我理直气壮回击她。 3月25日，利用到省城办事机会，我和向彤来到庄副厅长家。当着女主人面，我很感谢他们全家对向莹7年多的收留照顾，现在向莹临产，需要接回老家备胎生养，还不经意地出示了结婚证，庄飞爱人深信不疑。 我单独约见了庄副厅长。 他看似45岁左右，北方汉子，身材魁伟，脸型方正，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眼睛不大，但目光深邃，戴副眼镜，显得斯文儒雅，加上他显赫地位，这样的钻石男人很受熟女欢迎。 刚落座，他就表达感谢之情： “感谢你出手相助，今后如有任何需要，我愿鼎力帮助，没有二话。”看得出，他的感激很真诚。 我告诉他，作为男人遇到这种事情我很理解，但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希望他尽快想出脱身之策，但有个前提，就是不能伤害到向莹。 我还告诉他，向莹生产孩子一切费用他都可以不管，但孩子出生后必须给个说法，孩子的未来拖不起，也耽误不得。 得到承诺保证，我和向彤把向莹送回青松新盛村老家。我载她家礼节性拜见亮相，对其父母谎称，我要赴外地长期出差，到时婚宴和“红蛋宴”合并一起办，不待他们仔细盘问，我便溜之大吉，留下向彤周旋。 我独自驾车，逃跑似的返回，一路上无暇欣赏乡村景致，心里想着自己突然之间成了“有妇之夫”，虽是挂名的假“老公”，但却因此背上“前科”，想想就荒唐。 但我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哪怕错了也得坚持。 人生真是奇妙，谁会想到我与庄飞以这种关系认识，产生人生旅途的交集，但都是缘分之人。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9章 战友过招 随着时间推移，“圆梦”歌城名气不断扩大，成为宣传安远的一张名片。招商接待到“圆梦”，单位团聚到“圆梦”，亲朋聚会到“圆梦”。到“圆梦”消费成为实业显摆，身份炫耀的象征。 市委市政府接待办把“圆梦”确定为定点接待地点，不少机关单位和大型企业纷纷跟风，主动把“圆梦”列入定点接待单位，享受签单结算待遇。秋燕把关很严，许诺签单最长一个月，否则免谈，如出现逾期不结单，从此拉黑。 不少大领导借助招商接待机会，多次光临“圆梦”歌城，部门领导和企业老板光顾“圆梦”是家常便饭。秋燕为推高生意，尽量现身协调，她的气质和美丽成为不少男人意淫的梦想。 常务副市长邓先云第一次在“圆梦”接待江苏客人，借助醉意，拉着秋燕手开始挖“墙脚”： “燕子啊，你在这里太屈才了，来我分管的接待办上班，以后前程远大。” “市长慧眼识英雄，老板娘从了。”同行人不断起哄。 “多谢市长赏识，不过我才疏学浅，难担重任，只有得罪了。”秋燕彬彬有礼，得体回绝。 她碰到类似事情不少。 水涨船高，员工收入与生意挂钩，工资月月增长，激发了大家工作热情，不少人托关系希望到圆梦打工，对此我颇难应付，但如果是原粮油加工厂员工求助，我会尽量考虑的。 生意爆好，小姐们自然乐开了花。年轻漂亮、服务周到、心眼活泛的小姐业绩出色，一个月可挣到三四万元，加上有的客人寻求刺激，打“擦边球”做点出格的事情，一个月收入甚至达十万元，一般小姐也会超过四万元。但她们确实辛苦，受苦受累受委屈是家常便饭，被”揩油”、加夜班是常事。“常遇灯下笑，难见黑夜哭。”是对他们真实写照，她们用金钱挥霍着青春。 秋燕对小姐形象素质要求很高，平淡俗气小姐难以入眼。在“圆梦”上班的小姐原则上不超过6个月，超过时间就辞退。他们是特殊群体，从事特殊工作，呆的时间长了，既怕与客人发生感情纠葛，惹出事端，又怕客人生厌，影响生意，因此小姐流动性很大。 每到月末休息日，是姑娘们最快乐的日子，第一件事就是到邮局汇款，然后结伴上街购物，尝遍安远特色，每每此时，秋燕都反复叮嘱她们，注意安全。 爸妈刚开始赌气不理我，后来我生意渐入佳境，知道奈何不得，时不时打电话叮嘱我，保重身体，找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可谓苦口婆心，我只能应付敷衍。 秋燕担心我手散，乱花钱，除了保证我正常开销外，分红的钱交给向彤代存，两个女人把我捏得死死的。 遇到秋燕是我荣幸，她对经营的每个环节、每个项目、每个员工都能管理监督到位，几乎没有纰漏。她经营策略也非常成功，对内有活力，对外有魔力，有声有色。她做事认真细致，主要事情亲力亲为，关键场合大气宽容，很有亲和力，我感觉捡到宝了。 来歌城消费的客人可谓三教九流，形形色色，有高素质的客人，也有“土老肥”，甚至地皮混混。我和秋燕神经随时绷紧，不断约束和提醒服务人员，防止发生口角或者纠纷，尤其是要求小姐信守“和气生财”，客人只要不过分、不出格，就能忍则忍，宽容大度，不要与钱结仇。 我们把领导视察照片、书法题字集中挂在大堂醒目位置，客人经过大堂，领班会介绍情况，名义上是在宣传，实质上是警告他们，“圆梦”有后台背景，娱乐消费讲规矩，休打主意，免得彼此难堪。 这招还真管用，几个月来，偶有“醉鬼”出言不逊，偶有“青沟子”混混借酒耍横，偶有富家少爷揩油小姐的情况，秋燕都本着“和为贵”原则，一般息事宁人，但没有出现吃“霸王餐”的“逃单”现象，基本上风平浪静，顺风顺水。 1994年5月25日上午，不知何故，我眼皮发跳，预感不好。 因相机卡壳，取不出底片，我自告奋勇去修理相机，下午取回修好的相机后，晚上10点左右，我背着相机到歌城找秋燕。 刚走进大门，就听见大堂人声嘈杂，明显有男人在高声大骂，有女人在痛苦尖叫，我心一紧，预感出事了。 我快步跑进大堂，推开半掩的大门，只见上二楼梯口处，有个30多岁的男人右手将一个女人头扣在腋下，左手扬起啤酒瓶，大喊大叫。 “叫你们老板出来，给老子跪倒，要不弄死这个臭女人。” 旁边有5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脸色通红，脏话挑衅，还不断起哄。 我仔细一看，男子劫持的女人叫高岚，20岁，一个刚来不久的农村姑娘，锥子脸型、高挑丰满，典型的前凸后翘，有着修长的腿、夺命的腰和迷人的脸，穿着裸背紧身肉色长裙，显得火辣性感，是镇宅之花。 她走路晃动腰身的弧度，让人着迷。 高岚身子被他压着，痛苦撅着直不起身，因恐惧而戚戚抽泣，身体有些发抖，看样子相当难受。 秋燕带着一名保安，一名服务员和赶来的厨房师傅余江海与对方对峙，只听秋燕劝说： “你冷静点，把姑娘放了，出了人命大家都要倒霉。” “放你娘的屁，你过来给老子跪倒，看老子心情。”男子再次放出狠话，没有协商余地。 此刻，有客人在门口探望，幸灾乐祸；几个小姐在楼梯转角处观望，惊恐得不知所措。 我将相机递给秋燕，秋燕见我来，好似救星驾到，长舒了口气。 “报警”秋燕悄悄对我说。 “不用，把门关死，你负责照相就行了。” 我脱去外套，对着3米开外的男子说。 “我数三声，你把人给我放了，咱门一笔勾销。” “去你妈的，看你熊样，来打我啊。”仍然十分猖狂。 “1--2--3--”他话音未落我已开始数数。 与此同时，我顺手抓过一瓶啤酒，“砰”的一声砸在桌边，酒水和碎片洒落在地上，我操起半截酒瓶，突然而且快速起身扑向男子，手中尖利酒瓶玻璃直杠扛地刺向男子头部，男子大惊失色，本能地松开高岚，一把将高岚推向我，阻止我的进攻。我早有预防，虚晃一枪，闪开高岚，纵身扑倒后退的男子，趁对方男子踉跄倒地瞬间，我跨骑在他身上，用左手锁死他头部，右手酒瓶顶着他颈部，他挣扎，我稍一用力，皮肤见血，我抬头看着他蠢蠢欲动的同伴，厉声喝道。 “都别动，否则我要他命。” 刚才还是吼声骂声叫声的嘈杂现场忽然一片沉寂。 我突然死命出手，镇住了双方，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啊。 看事情闹大，对方众人酒醒了大半，如果真动起手来，对方肯定没有胜算。 “你快松开我们黄老板，不要弄出人命，有事好商量。” 对方一个看似儒雅男人战战兢兢地对我说。 身下的男子面子挂不住，闷声不语，我轻轻用力一戳，他痛得“哎约”一声。 “那就看黄老板意见啰。”我不紧不慢地说。 “我认账。”僵持了将近2分钟，黄老板闷声回答。 “要的，不要耍花样，我放你起来谈。”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示意尹小娟给他们端上凳子，给黄老板送上止血纱布，让秋燕疏散围观人员。 “黄老板，你说这件事咋办”我冷笑着问他。 旁边同伴与他耳语，看他好似不太情愿。 “听你的。”显然泄气。 “两个办法你任选一个，一个办法是报警，操正步，反正我有证据，你再有关系也赖不掉。”我便说边看他反应。 “另一个办法是私了，你写个保证，向这位姑娘道歉，而且影响了我生意，必须给予赔偿。”我说出想法。 “道歉嘛以本人满意为止，赔偿嘛不低于5天利润，限期三天。”我补充说到。 “好嘛，按照你说的，私了！”黄老板不再嚣张。 “尹小娟，去把笔纸给黄老板拿来。” 黄老板当场写下保证，大意是，因为酒后冲动，骚扰了高岚，愿意承担责任，三天之内予以道歉和赔偿，然后他们一行悻悻地离开。 秋燕和大家激动地跳起来。 秋燕安排人员处理善后，特别嘱咐带高岚到医院做个检查，然后拉着我回到她的寝室，抱着我不断亲吻，抚摸着我擦伤的皮肤，心有余悸。 “吓死我了，他们不会再来肇事！” “你放一百个心，此事不会影响生意的。”我安慰她。 我问秋燕出事原因，原来是当天高岚身上来例假，黄老板强迫高岚陪他，高岚不从，黄老板觉得不给面子，借酒发疯，对高岚大打出手，险些酿成大祸。 直到第三天下午两点，黄老板带领一个随从来到“圆梦”，面带愧色。 “邵哥，今晚我在岳阳楼雅3包间，备了一桌酒席，请你、燕子姐、高岚姑娘光临，给我当面道歉的机会。”态度诚恳。 我答应准点到达，高岚却不太愿意。 “你怕啥，请你闺蜜一起去，有我在场，大不了再为你打一架。”我豪情地说。 高岚终于放心，一扫郁闷心结。 岳阳楼酒楼在安远市区小有名气，装饰豪华，环境宽敞，菜品精致，消费昂贵，主宾合计十余人。 宴席开始，黄老板先举杯向高岚诚恳道歉，自饮三杯，然后向“圆梦”道歉，又再饮三杯，主宾才开始共饮。 酒杯一端，话甲打开。 黄老板名叫黄雪峰，曾经在云南当兵，蹲过“猫耳洞”，认识时任副团长的李为戍，退伍后没有接受工作安排，接替他父亲经营建材，做私营老板，生意还不错。当天有个兄弟庆生，他组了酒局，从中午喝到晚上连轴喝，酒后唱歌出现乱性，惹出事端，被教训后方知山外有山，打听到我在部队名声，方知遇到狠角色，口服心服。 “其实那天你要是没喝酒，未必输给我。”我实话实说。 “败在邵哥手下，不丢脸。”黄雪峰性情直爽。 当她向顾秋燕敬酒，得知她的英雄丈夫，对秋燕肃然起敬，站好军姿，十分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嫂子在上，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兄弟万死不辞。”他信誓旦旦。 秋燕都被她真诚感染。 将要散席，黄雪峰拿出10万元现金，算作赔偿，我从中抽出3万元拿给高岚，余下的退给黄雪峰。 “赔偿就免了，不打不相识，以后兄弟伙继续扎起就行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结仇多交友方能赢得长久。 黄雪峰连连应承，结局圆满，皆大欢喜。 打架事件结束后，居然坏事变好事。 藉由黄雪峰现身宣传，社会上对“圆梦”歌城口碑更加赞誉，生意继续向好。 内部员工安定团结，对“圆梦”名声更加维护。 高岚对我钦佩有加，引导姊妹更加勤勉工作。 高岚自己出钱，提前安排好包间，邀约3名闺蜜，邀请我唱歌表示感谢，我征求秋燕意见后愉快接受了。 一般情况下，秋燕是不准我在歌城过夜，更不许与小姐聚会，所以在他们印象里，我是不合时尚“土王子”。 6月1日儿童节晚上，加上秋燕，我和3名美女在包间喝酒唱歌，她们的美丽各有风采，性感各有风情，体香各有特色。我仿佛被七仙女包围，陶醉流连在脂粉迷宫，心痒痒的。 我一曲《梦驼铃》后，接连唱了《朋友别哭》、《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你在他乡还好吗》，每首都唱得深情并茂，赢得美女们阵阵喝彩，被捧被赞，有点飘飘欲仙。我理解男人们留恋风情场所的情结所在了。 但我有贼心没贼胆，秋燕在旁边守住，我手脚被束搏，干着急。眼见姑娘们对我殷勤献媚，秋燕不堪忍受，干脆把我赶回“燕子窝”，气得我直咬牙。 深夜，秋燕回到“燕子窝”，看我情绪不佳，详作生气，怼我道： “瞧你德性，看到美女就迈不开步，真怕你走入歧途。” “我是没贼心没贼胆。”我回怼她。 “还是我入地狱。” 秋燕捧着我的脸，任我恣意妄为 月底算账，“圆梦”歌城赚得的红利已接近我俩投资，大超预期，获得了初步成功。 赚钱效应带给我无限喜悦，我时不时在秋燕面前哼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我都听起了老茧，你打住好吗”她泛起白眼呵斥我。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10章 假戏真情 秋燕思亲心切，国庆节后，我放她的假，让她回老家看看孩子和父母，圆梦交给我值守，我将她送到机场，路上她反复提示我注意事项，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我体会到了她的辛苦付出。 “你真像我的妈，没完没了。”我假装不耐烦。 “没良心的家伙，我比你妈对你还好。”她揪着我耳朵说。 “你斯文点好不，被人看见真以为是夫妻吵架呢。” “我才不在乎呢。” 终于到达机场，看到她恋恋不舍走进登机口的落寞神情，我也涌起失落。 晚上向彤给我打来电话。 “伟哥，我妹妹生了。”她郁郁寡欢地告诉我。 “男孩还是女孩”我问她。 “男孩子，6斤半重。”她叹口气说。 “哦，生个带把的，值得恭喜。”我高兴地说。 “我们都愁死了。”她语气郁结。 “咋回事”我问她。 “我们本地习俗，孩子出生后要办满月宴，而且父母还要求婚宴一起办。”语气带哭腔。 “搞不好要穿帮。”她愁眉不展。 “没事没事，大不了我再扮演一次。”我安慰她说。 “日子初步定在本月20日，喜宴就在我们老家。”她如释重负，但充满歉意。 “好的，到时你记得提醒我，还有需要我准备的吗”我提醒她说。 “我会准备好的，你到时来就行了。”她温柔地回答我。 转眼时间就到了，恰逢秋燕还在深圳老家探亲，我瞒住她，只身前往，下午4点到达，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向彤老家新盛村。 新盛村，一个幽静的偏僻小山村，几十户人家分布散落；年轻人和壮劳力都外出打工，留下的都是看守妇孺和老人；民风淳朴，看见我的车都觉得好奇，纷纷前来围观。 向彤引我拜见向莹父母，见我带着满满礼品，虽有不悦但还强作欢笑，将我迎接。我走进向莹屋子，抱着满月的孩子，真有一缕初为人父的冲动。向莹除与向彤外貌相似外，还有产后少妇的独特风韵，依偎在旁，身上散发出乳汁清香，让人心情异样。 按照习俗，喜宴办三天，第一天夜宴、第二天正席、第三天宵夜，接待四邻八方客人，宾客太多，只有办流水席，十分劳累。向莹一家与我商量了迎来送往有关事项，交代我参与的流程，我便进入角色。 喜宴很顺利，宾主尽欢。虽然向彤帮我遮挡，我还是被七大姑八大姨灌得晕头转向，吃夜宴的晚上，还没散席，我就醉的不省人事，半夜醒来，我已在乡卫生院病床上输液，向彤在旁边紧张地守护着我。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向彤长吁一口气。 “没失态肇事”我怕把事情搞砸了。 “没有，就是一直与舅子老表拼酒，被他们轮番灌。”她既埋怨又心痛。 “任务完成，没辜负你，值得。”我傻笑着说。 “我一直提心吊胆，幸好你酒醉心明白，没有吐露半点秘密。”向彤摸着胸口说。 “看来我适合做地下工作，就像‘永不消逝的电波’里的李侠。”我自嘲地说。 输完液体已近凌晨2点，我精神恢复如初，值班医生检查后，同意我出院。 卫生院离新盛村大概有五六公里，山村道路，崎岖曲折，路窄人稀，向彤打开车用空调，专心紧张开车，慢悠悠回家。 山村的夜晚，秋高夜重，有些寒意，漆黑的夜空被几颗星星点缀，月色朦胧，大地投下微弱的光芒。机耕道路边两旁或是果菜，或是杂草，或是树木，显得寂寥阴森。偶尔路边会窜出野兔野鸡，横穿而过，惊得向彤声声惊呼。 向彤穿着秋装，淡妆下显得身材紧致匀称，由于专注开车，目不斜视，脸上和手上似乎涔出些许汗渍，为了缓解她的情绪，我引吭高歌。 “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歌声在这静寂的山村回荡，清晰而悠长。 “别唱了，老百姓还以为是疯子进村了呢。”向彤终于搭话。 “还真是哈，也有可能当成为偷情的或者私奔的狗男女。” “你未婚我未嫁，亏你想得出。” 说完我俩不约而同沉默。 开到一个宽阔处，我身体内急，招呼向彤停车小解。 我刚处理完毕，不知什么时候向彤已经来到我身后，将她的头倚靠在我后肩膀，双手抱着我的腰。 四周一片静寂，草虫都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凝固。 我别无选择，只有用热烈抚慰向彤的期盼 这是一个奇特又浪漫之夜，我俩驾驶爱的航帆尽享幸福飘摇。 与向彤欢愉过后，我心情复杂，既有深深自责不安，鄙视自己，也有一丝的得意，甚至有点对乔慧不接纳我的报复快意。 在纠结中我找不到天上的北斗。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11章 凭吊之旅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眼，1995年新年来临，岁月催人老，又虚长了一岁。 向彤带给我一个好消息，庄飞终于赶在农历年前办了离婚手续，不过他几乎是净身出户，除留下一套住房外，财产全判给了女方。 钱乃身外之物，以庄飞的能力和地位，足以让向莹母子衣食无忧。 一周后，向莹和庄飞领取了结婚证，终成眷属，孩子改名庄亦向，算是阖家圆满，双方亲属心照不宣，给予最美好的祝福。 我当了一次“幕后英雄”，庄飞电话给我，表示非常感谢我和向彤的“付出”，日后必当回报，他的许诺我倒不在乎。 元旦过后，秋燕和向彤通报年度决算，我们辛苦一年，赚得利润近400万元，一年时间超额收回投资，这个结果令我们俩十分满意，对未来更有信心。 我和秋燕商量，为了回报梁局长关照，准备送给他20万元，为了不留隐患，我苦思冥想，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登门拜访了梁局长，浏览他的书房，发现有一对神似明末鼻烟壶（赝品）的挂件。 “这个玩意儿可以卖给我不”我认真地对梁局长说。 “你喜欢就拿去。”梁局长随口说到。 “我出20万元给你买了，让你承让了。”我慎重对他说。 “按你说的办。”梁局长心领神会。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 第二天我与永达拍卖公司洽谈约定，支付中介费后取得拍卖手续。 春节要到了，我专程看望了乔云轩，老人家情绪不高，谈及与女儿关系，除了追悔莫及，就是仰天长叹。我再邀请乔慧小聚，被她婉言拒绝，她与我始终若即若离，飘忽不定，我心中无限惆怅。 我带上礼品到省城看望欧阳，恰遇她父亲生病住院，脱不开身，抱歉地对我说： “待父亲病愈后再联系，请回。” 她谢绝我帮忙请求。 照顾病人是欧阳专业，我也确实帮不上忙，看望老首长，发给叶念娇一个春节红包，小姑娘礼貌道谢。 约见孟雨欣，她正赶往机场，陪领导外出采访，估计耽搁10多天，见面失之交臂。 金裕回老家过节，路过安远市区，时间紧迫，我请她和随行朋友吃了一顿饭。饭间，我瞅准无人机会抱着她强行一吻，急得她乱拳向我。 “不准耍流氓。”抛给我一个媚眼。 仙女湖正值冬季，加上道路不畅，方兰生意清淡，我叮嘱她： “关门回家，过年后再说。”她狠狠心同意了。 “到乡下过年嘛，我陪你。”她对我发出邀请，意味深长。 这种偷情似的邀请，我不敢太过放肆，只好装糊涂。 子馨要回家过年，与父母商量结婚事情，陪父母过完年就回学校。父母有子馨陪伴，我乐得清闲。 我给蒋兴涛和彭曦分别打了拜年电话，祈福新年。 我不敢面对彭曦，只能在心里为她默默祈祷。 我催促向彤回家过年，她既要陪伴父母，又要为向莹婚姻打圆场，也无暇顾我。 年前分别参加了同学和战友聚会，都是拖家带口其乐融融，我好生羡慕。我申请蹭吃蹭喝，被大家调侃“单身汉余钱多”，还被逼“出血”买单，在我伤口上撒盐。 看着满地疯跑的孩子，我不由自主地与他们嬉闹，心里满是羡慕。 节日聚会，其实我心里凄凉，人前笑得没心没肺，人后独自酸楚，脆弱之下只能硬撑而已。 马文玉即将大学本科毕业，前段时间当服务大运会的志愿者，刚结束，电话征求我意见，是参加工作还是读研。 “你自己咋想的”我想遵从她的想法。 “我学的建筑设计，本科文凭层次太低，可是我又不愿拖累你和家里。”她说出心里的犹豫。 “既然如此，那就读研，最好去国外读。”我提出我的想法。 “有了本事，你的人生才会有更多选择。”我鼓励她。 “你现在任务就是读书，其他的你用不住管。”我补充说。 能给文玉创造美好前程，花再多钱我都愿意。 “嗯，我听你的。”她高兴起来。 “你抓紧准备，我会将钱打到你的卡上。”我要让她无后顾之忧。 事后我给秋燕谈起我对文玉的许诺。 “你背负了他们一家责任，但愿你有好报。”她欣赏中带着担忧。 我和秋燕商量，决定回趟云南扫墓。文玉早就央求过我，要去拜祭哥哥，考虑她下半年可能出国留学，我征得秋燕同意，准备大年初三带上文玉在昆明等候，汇合后同往。 我大年三十回到家里，爸妈尽管对我不成家颇有意见，但碍于新年，也不给我计较，一家人团团圆圆吃年夜饭，老爸高兴，拿出珍藏的五粮液，与我对饮。饭后爸妈看春晚，我和子馨去院坝燃放鞭炮，当绚丽的礼花在夜空中绽放，五彩缤纷，我和妹妹象回到久远的童年，欢快地嬉闹，心里祈祷我与妹妹温馨亲情一生浓烈，永不变色。 利用难得的团圆，子馨一直缠住我不放，主要是讨论我的婚姻问题。 “乔慧就象天上星辰，看的见摸不着，何苦久等”子馨劝我。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给你承诺，不值得等啊。”她一直对乔慧耿耿于怀。 “你同学战友的孩子都是小伙子小姑娘了，你不为自己着想总要考虑爸妈感受呀。”子馨打亲情牌。 “你说的都有理，但我就是过不了这个坎，天意如此。”我把门堵上。 我点上一支烟，掩饰着自己对爱情执着的悲切，子馨见状不忍，拥住我肩膀。 “算了，我也不劝你了，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她赶紧安慰我。 我也有成家的渴望，但我对乔慧的执念无法割舍，摸摸贴身的玉佛，我更难放下，我在矛盾中备受煎熬。 大年初三，我一早接上文玉，带上她父母准备的祭品赶往云南。 文玉愈发青春活泼，长得楚楚动人，打扮也很清爽阳光，有美人相伴，心情愉悦。 一路上，文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迎合着她，免除了路途寂寞与无聊。 到达边陲县城，已是晚上10点，顾秋燕已预定了房间在宾馆等候。我对她俩作了相互介绍，俩个女人心心相惜，吃饭时都还泪眼摩挲，我为之动容。 当晚她俩同住一个房间，我不敢有一丝妄念，加上一路驾车劳顿，我酣然入睡。 第二天我们一行三人驱车前往烈士陵园祭拜。 到达烈士陵园门口，喧嚣嘈杂，除了兜售祭拜用品小贩，还有商贩叫卖、旅店拉客等，完全没有庄重与肃穆。 我们三人先后找到马文强和孙卫东墓地，献上祭品，两个女人都失声哭泣，我也无限伤悲，祈愿英雄天堂有知，护佑国泰民安，亲人无恙。 我们祭拜完毕，走出陵园，几个商贩上前围着我们揽生意。 “看完了死人，买点纪念品嘛。”一个30多岁男人拽着我说到。 “放开你的手，我不需用。”我有点生气。 “你给死鬼都烧钱烧纸，对活人咋这么吝啬。”男子不依不饶。 “你给我放尊重点。”我火气上来。 “这些兵躺在这里也不给我们带财运，晦气哦。”男子怪声怪气地说。 我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男子，“啪”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刚要动手还击，我上前锁住他颈喉，一个熊抱把他摔在地上，被我重重一击后，男子痛的杀猪般叫唤，叫声引来很多人围观，我抄起一根棍子。 “这就是辱骂英雄的下场。”我怒目而视。 众人议论纷纷，看似男子的同伴也畏缩不敢上前，秋燕和文玉乘机拉着我离开。 我心中涌起无限愤慨，时风日下，逐利盛行，漠视英雄何其悲哀。 回县城路上，我心情郁结，她俩找话逗我，调节我心情。当晚浏览县城景色，感觉位置偏远，发展不大。 第三天我和文玉将秋燕送到机场，各自打道回府。文玉央求跟随我到青松或者安远，我断然拒绝，临走时她一副磨磨蹭蹭，欲哭无泪的可怜相，我一度动摇，最终硬着心肠送到家门后，与她挥手告别。 可爱的姑娘，我怕有负你啊！ 3月底，李文强案子终于出结果，因贪污受贿获刑2年6个月，被送往彭城监狱服刑。毕竟我俩曾经相互利用过，“交情”尚存，我专程探望。 “我给你存了些钱在你的账上，还有需要吗”我看他一脸颓唐。 “患难见真情，你是真朋友。”他激动对我说。 “人心隔肚皮，我没想到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我也是昏了头，敌友不分，关键时刻最信赖的人背叛我，而你却帮我顶锅，不但不嫌弃，还如此关心我，我惭愧啊。” 原来是姜秋妍在协助调查期间，面对巨大压力选择自保，检举了他，坐实了他的违纪违法行为。 姜秋妍兼任海投公司老总期间，刚开始炒作地皮房产也赚了些钱，李书记与她合谋，将利润不入账，大部分存入李书记私人户头，后来形势突变，出现巨额亏损，亏空则由政府买单，所有证据被姜秋妍保留提供。 “官场黑暗，人心叵测，你可要当心啊。” 我专注地听他抒发和宣泄，见他心情好转，简单宽慰他后，与他道别。 走出大门，回望监狱的重门高墙，我心情困惑。 人生路上，要想善始善终，必须学会舍得。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12章 庆祝留学 马文玉通过了雅思考试，7月10日如愿收到了澳洲悉尼大学入学通知，攻读建筑设计专业硕士，秋季开学，我兑现诺言，马上为她办好读书费用的预存户头。 文玉的学习成绩一直优秀，对她的学业我一点都不担心，既聪慧又勤奋，若有平台，将来会有所作为。 文玉顺利出国深造，我在沉闷中获得了慰藉。 “爸妈想请你去家里做客，感谢你的帮助。”文玉专程找我商量。 我不是施恩图报的人，况且帮助过他们一家的不止我。 “说感谢的话就言重了，你既争气又优秀，是我们战友的骄傲。” “要不借此机会邀请几个战友聚聚当面向你父母贺喜。”我提出建议。 “那就太好了。”文玉欢呼起来。 送走文玉，我抓紧与几个投缘战友联系，都爽快答应如期赴宴，就连李为戍都答应请假参加。 喜宴安排在8月1日，庆祝建军68周年。 我和战友们如约赶到文玉老家，在灿烂的阳光下，老人家笑逐颜开，对我到来满心欢喜。 文玉老家房子经过了翻修，显得亮敞整洁，宽大的院坝摆有18桌酒席，亲戚朋友已经围餐而坐，对我们到来展显腼腆的笑容，很淳朴的真诚。 马文波提前回来帮助家里准备，看得出他也兴奋，忙里忙外招呼应酬。 马文玉今天打扮得很靓丽，淡妆素眉，头发高高扎成马尾，洁白的衬衣和超短裙搭配，把她完美身材展示尽致。 我和战友们被安排到了主桌，帮忙的邻居很快将各色佳肴送上餐桌，不一会儿桌面就被堆得就满满的。文玉被她父亲安排陪同我们，她乐得语无伦次，殷勤开酒斟杯。 在马父简单的开场白后，酒席开始。 马父率领全家挨桌敬酒，我们作为贵宾最后受敬，享受最高待遇。 马父一家端起酒杯，说到感激的话语时不禁声音哽咽，文玉禁不住眼泪纵横，正是战友们的无私扶助，他们才挺过艰难岁月，杯中酒，融汇了满满的情怀。 今天来了8名现役和退伍军人，都是马文强生前的过命战友。我们起身并排，向宾客敬了一个庄重军礼，合唱一首战歌，表达“若有战，召必回”的卫国壮志，展示军旅情怀。现场的宾朋乡亲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激动得欢声鼓掌，县场宾客完全被我们激情感染。 在这偏静的山村，因为我们的到来而充满生气活力。 文玉站起身，端起酒杯真情表白： “我虽然失去了亲哥哥，但我收获了你们这样的许多好哥哥，伴随我的成长，你们就是我的亲人，这份情我会铭记在心，我敬各位哥哥。” 我们大家都一干而尽，看着文玉眼里闪烁的泪花，无限感慨。 接着主场的亲朋开始过来劝酒。 邻桌的3名年轻人结伴来敬酒，我们起身迎接，他们说：人民军队千杯不醉，我们回应：中国农民喝酒最行，在戏谑笑声中共同干杯。 经过近2个小时的“酒精”大战，喝得酣畅尽兴，不少人都东倒西歪，幸亏有文玉在旁周旋，几个战友得以应付自如，没有失态，饭局结束后，不得不小憩。 文玉始终不离我左右，她悉心将我扶到床上，满眼的心痛，温柔地送给我一个吻。 醒来已是下午5点，文玉帮助我洗漱一番后，基本清醒。 “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了”文玉含情脉脉问我。 “不可以。”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你曾经许诺过我哒嘛。”文玉急了。 “没错，我是说等你学有所成，你现在还是学生，别东想西想了哈。”我堵着她的念头。 “你欺负人。”她急得眼泪汪汪。 我怕她纠缠不休，借口出了房间。 大家都没有“连续作战”的酒量，晚餐大家都以喝粥、吃素菜为主，酒醉伤身，一餐素食倒时很合口味，吃得有滋有味。 临别离开时，我将乔慧和秋燕委托赠送的礼品拿给文玉。 “我只要燕子姐姐的，她的我不要。”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她始终对乔慧心存芥蒂。 我也不好强求，毕竟是小妹妹，迁就也无妨。 “到时我送你去机场。” 她重重地点点头。 我和战友们与他们全家挥手告别。 在夜色中，家家户户灯光闪烁，宁静而温暖，文强的家掩映其中，已不再孤单寂寥。 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13章 ＂绝杀＂地痞 得益于经济发展和消费观念的转变，“圆梦”生逢其时，秋燕刚柔相济的管理，推动“圆梦”步入正轨，生意也蒸蒸日上。生意越兴隆，经营更加良性循环，知名度不断提高。 眼看1996年7月份高考来临，我与秋燕商量。 “你儿子家佑马上要高考了，是他一生大事，你该回去陪陪啊。” “可是我走了，你一个人撑得住吗”她既不放心我，又牵挂孩子。 “放心嘛，我寸步不离把‘摊子’守好，一定完好无损。”我拍胸口保证。 “我尽量早点回来。”她纵有万分不舍，但对儿子牵挂只能二选一。 她回广州前一天晚上，我下厨给她做了地道家常菜，陪她喝酒，为她送行。 饭后，我们紧紧相拥，诉说着柔情蜜语，一起疯狂地“耕耘”爱的荒漠，把难舍难分的分离之情变作激情的旋律，让炙热在我俩心中化作永恒。 动情之余，我俩产生颤栗般的眩晕。 秋燕走后，我搬到“圆梦”驻守。每天的忙碌繁琐，累的我腰酸背痛，我才更深体会秋燕的不易。 好在尹小娟比较能干，给我分担了不少。 一天下午，我刚到办公室，尹小娟急急忙忙的找到我。 “伟哥，有五六个不三不四的男人，一直在我们门口晃荡。很影响生意。”她有些不安。 “先不理他们，看看再说。”我安慰她。 我只能静观其变，待机而行。 “伟哥，那几个二流子又来了，故意找茬子就是不消费。”第二天尹小娟又很气愤地找我反映。 “没事，好好接待，莫计较。”我镇定自若安抚小娟。 “如果他们明天还来搅事咋办”尹小娟心有余悸问我。 “向派出所报警。”我想了想回答。 第三天那几个男人果然又来了，尹小娟报警后，派出所迟缓半天才出警，把几个人传到派出所问话，我透过窗户看他们满不在乎的样子。 第四天下午，尹小娟又急匆匆到我办公室，焦急地告诉我。 “伟哥，那几个流氓居然被放出来了，在大堂耍横呢，点名要找你。”她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 “莫怕莫怕，我问问情况。”我再次安慰小娟。 “吴所长你好，我想问下几个混混怎么这么快就放了” “是这样，把他们传唤到派出所，没有发现他们有违法行为，教育了一顿就放了，请理解。”他一副公事公办样子。 “哦，让你操心了。”我只得作罢。 我不禁摇头叹息，风气不好，一切向“钱”看，难免“警匪”沆瀣一气，前脚抓后脚放，否则地皮流氓不会如此猖狂。 “你去把他们请到我办公室来。”我吩咐小娟。 一共有6个人来到我办公室。 这些人年龄都不大，估摸就是20岁左右，有长发、有光头，穿着奇装异服，个个横行霸道的神态。 “这是我们坤哥。”一个瘦子小伙子介绍到。 这个所谓的坤哥看起年龄不大，估摸不到30岁，个子不高，165米左右，肤黑体壮，戴一副墨镜，着花布衬衣，蓝色短裤，穿甩尖皮鞋，嘴刁香烟，酷似电影里的黑社会打扮。 “欢迎各位小兄弟，请坐。”我示意尹小娟给他们看座上茶。 “邵总，我们开门见山，打开天窗说亮话。” “请讲。”我强作笑脸。 “恭喜邵总生意兴隆，你生意如此兴旺，你吃肉总得让我兄弟伙喝点汤”他摇头晃脑地说。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们也不贪，每个月犒劳我们几兄弟3万元，我们负责保护你们，保证你们的生意没人打扰。”完全赤裸裸敲诈。 “这样，我给你们5万元，一次性了结，就当给兄弟伙茶水费。” “邵总开玩笑，当我们要饭哦”坤哥阴阳怪气地说。 完全是电影故事再现。 “还可以商量吗”我压着火气问他。 “没得。”坤哥一副不屑样子。 这样，我们内部商量下，10天后给你答复。”我先稳住他们。 “小娟，给坤哥拿1万元，慰问兄弟们。”我吩咐小娟。 “邵总，告辞了，静候佳音。” 坤哥一行拿着钱，出门开着一辆长安面包扬长而去。 我陷入沉思，如果硬碰硬，把他们痛打一顿，事情闹大，问题解决不了。满足其敲诈要求，助长他们嚣张，后患无穷，长拖不决，会不堪其扰，也不是办法。 我叫马文波打听了情况，坤哥一伙不只针对我们一家，但凡生意好点的夜店，都受被他们敲诈，在“报官”得不到解决后，只能忍气吞声，对此行业圈内怨声载道，但又奈何不了。 打听了下他们个人情况，都是混混，从小家教不严，染上恶习，好吃懒做，被称为“烂龙”，家人头痛，社会恶瘤。 我再次示弱，托人私了，但对方依然强硬。 我已没有退路，被逼到了悬崖，如果不想关门，就必须解决这一隐患。 事情拖到了8月上旬，天气预报，近期有暴雨天气。 安远正西方向有个县叫峨秀县，道路弯多狭窄，崎岖不平，与市中区交界处有个“快乐林”野味餐馆，野鸡鸭、野生鱼、野猪、田鸡等，比较有名，很多人慕名前往。 我约见了黄雪峰，他的货车经常跑峨秀县，车辆抛锚是常事。 我联系了梁局长，他告诉我，按自己方式处理，自有人兜底。 我交代了马文波，叫他驾驶摩托车熟悉路况，操练技术。 天气预报，8月8日晚上将有一场暴雨。我确认后，叫人约上坤哥，带上他的人，到“快乐林”吃晚餐，保证让他们心满意足。 我爽约，待他们到达后，我用座机接通“快乐林”，让坤哥接电话。 “坤哥你好，实在对不起，我今晚临遇急事，不能来陪，你们吃好喝好哈。”我不迭道歉。 “为表歉意，我在”圆梦“等你们，今晚舍命陪你们耍个通宵。”我补充说到。 “好嘛，一会儿见。”他信以为真。 “随便吃随便喝，我也安排老板挂在我账上。”我打消他顾虑。 这伙人自然不会客气，吃喝了近2个小时，在柜台上顺了些烟酒，准备赶到“圆梦”消遣。 此时开始变天，沉重雷声响起，一场暴雨已经来临。 等候在门外的马文波和罗永辉，待他们上车完毕，故意开车把他们车辆擦挂了一下，争执之余，趁其不备，马文波俩人开车逃离，坤哥一行不依不饶，开着破旧的面包长安车快速追赶。 暴雨说来就来，马文波驾着摩托车在雨中行驶，忽快忽慢，始终离追赶车辆不远。在马文波挑衅下，对方哪受的了这个窝囊气，借助酒精的麻醉，疯狂地穷追不舍。 在一个拐弯处，马文波待对方快要追上一瞬间，熄灭车灯，突然将车拐进路边岔道，追赶车辆躲闪不及，猝不及防地撞在路边停靠车辆上，在巨大惯性撞击下，车辆翻滚在路边小山坡。 第二天有几个ok厅老板打电话给我。 “邵老板，坤哥一伙‘烂龙’昨晚出车祸了，全部重伤，真是恶贯满盈，罪有应得。”大家都充满欢欣。 事后，据警方通报，坤哥一伙人因酒驾、超载、超速发生车祸，车上6人全部重伤。 真是应了那句话，所有的精彩都是做出来的。 如此手段对付这伙人渣，永除隐患，其实内心不忍，我高兴不起来。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别无选择。 “圆梦”歌城重回太平。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1章 旅游商机 顾秋燕带着喜悦归来，儿子孙家佑如愿考上南岭科技大学，学计算机专业，我给家佑卡上存了两万元，表达恭贺之情。 孙家佑如愿考上大学，也让秋燕卸下了一个心头的重担，更加心无旁骛投入到工作中。 当我告诉她收拾坤哥一伙地痞的精彩故事时，她听得张目结舌，对我既担心有佩服： “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秋燕辛苦令我心疼不安，1996年“国庆”节到了，我决定陪秋燕到仙女湖游览，换个环境放松身体和心情，秋燕欣然前往。 我提前通知了方兰。 “国庆节”当天上午，我驾车和秋燕一起，带上她的“海鸥”相机，绕开青松县城，直接向仙女湖出发。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暖阳微风，沿途郁郁葱葱，虫鸣鸟叫，空气清新，感觉十分舒适。 秋燕打扮随意，头发束在头顶，被银簪盘起。上身穿着一件白色体恤，穿着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球鞋。一件红色外衣缠在腰间，戴上遮阳镜，一改艳丽打扮，显得清爽简朴。 秋燕坐在副驾上，被沿途风景吸引，不断东张西望，我乘机伸手摸捏她，被她挥拳打开： “专心开车，别耍流氓。” 由于出发较晚，中途秋燕不停拍照，到了天星乡场镇，已经下午，请她品尝当地“冻粑”、“豆腐脑”，在农贸市场闲逛参观，好多本地特产令她新奇，磨蹭了三个小时，才又启程向仙女湖进发。 依稀记得方向，我凭感觉辨识。虽然是老路，依然弯弯曲曲，起伏坡陡，但经过修补，路况有了明显改善，临近黄昏，我们终于到达仙女湖，方兰早已焦急等待，一见我们如释重负。 “这是方兰，我的患难小妹，就叫她兰妹。”我把方兰介绍给秋燕。 “她是顾秋燕，我的合伙老板，你可以喊燕子姐姐。”我把秋燕介绍给方兰。 她俩拉手之际，不约而同望了我一眼，我装作点烟，掩饰埋藏的心虚。 方兰开的“紫藤树”农家乐，紧挨路边，到仙女湖直线距离不足3000米，中间是浓密树木和野生杂草。农家乐房屋是全木质结构，四合院平房，功能齐全，聘请了一个厨师和一个服务员，可接待50人左右人员就餐和住宿。走进“紫藤树”院内，耳听蝉鸣虫嘶，鼻闻树草清香，被自然生态环境包围，带来身心愉悦。 开办“紫藤树”，耗尽了方兰的所有积蓄。 “生意清淡，发工资都困难。”方兰说到生意眉头紧锁。 “慢慢来，不要急，守得住寂寞，才会赢得繁华。”我安慰她。 秋燕却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我自告奋勇，到厨房做了一道红烧鲢鱼、凉拌土鸡和肝腰合炒，俩美女都很意外，上桌品尝，都赞不绝口。 “别只顾吃，给本大厨斟酒。”我得意地命令方兰。 “一副嘚瑟相。”秋燕不屑眼神怼我。 方兰愉快地给大家斟满红酒，游客都已饭后散步，剩下我们三人开怀畅饮。 一开始是我们三人端杯共饮，分别敬酒之后，变成了她俩纠缠斗酒，看似相互欣赏、文雅温婉，实则吃醋较劲、逞强示威，我夹在中间显得尴尬多余，趁机溜出去看星星，赏夜景。 这里海拔平均1200千米左右，常温比县城低5度左右，冬季有雪，空气质量优，四季无污染，适合避暑养老。透过遮挡的树林，远望仙女湖，像巨大的“月”字型，渺无人烟，湖面宽阔平静，丝丝雾气笼罩，湖岸山岚叠次肃立，森林层次叠高，在朦胧月色衬托下，身心隐入梦幻之中。 一年有四季，景色各不同。 我赏景归来，俩美女喝的烂醉，一并趴在桌上睡着了。我怕他俩着凉，赶紧叫来服务员，分别给她俩灌了一杯蜂蜜水醒酒，再把她俩扶到床上休息。瞧见她俩敞开的领口，炫目风光尽收眼底，方兰的小巧精致，秋燕的丰盈饱满，都令人垂涎欲滴。我虽然情欲萌动，但她俩房间相邻，不敢造次，独自素睡，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早晨，我起早正在给她俩做早餐，服务员慌慌张张进来喊我。 “邵总，燕子姐叫你马上去她房间。” 我撒手就跑。 推门一看，秋燕正坐在床上，见我进来，怒目而视。 “都怪你，害的我大姨妈提前，裤子都脏了。” “我还以为你要邀我浴血奋战呢。”我松了口气，顺便开个玩笑。 “你想得美，快去把裤子给我拿来。”她生气地命令我。 备用内衣内裤在车上，我只得遵命听从。 返回秋燕房间，她揪着我耳朵诈我。 “方兰是不是与你有一腿你俩昨晚是不是合伙灌醉我” “对天发誓，绝无此事，如有谎话，天打雷劈。”我伸出右手扬起手指做作发誓状。 “哼，凉你也不敢，骗我不得好死。”她恨恨地诅咒。 吃早餐时，方兰主动示弱。 “燕子姐，昨晚对不起你哈，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她一脸真诚道歉。 “俩姐妹，莫客气，昨晚喝得痛快，要不是身上来了，我还想与你喝呢。”秋燕气量很大。 饭后方兰作向导，引领我们绕湖游览。 仙女湖还是原始状态，待开发处女地。只有山民开凿的羊肠小道，崎岖坎坷，辗转难行，可能还有蛇熊出没，隐藏风险。好在处处见风景，时时各不同，正值满山的红叶和彩林，山峦似画，绚丽景色让人陶醉留恋，心旷神怡，吸引我们不断探索。秋燕断发出阵阵惊叹，在我搀扶下，忘却恐惧和疲倦，兴致勃勃绕湖游览，晚上安全返回。 秋燕生理期提前，加上白天劳顿，疲惫不堪，饭后就上床准备入睡，我挤到她床上，坏坏地勾引她： “今晚我陪你，尝尝‘血战到底’的滋味。” “滚，你想要我命啊。”她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我详装失望，她见我不悦，抱着我踮起脚，“啪”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改天补偿你嘛。”将我推出了房间。 我回到房间洗漱完毕，确信秋燕已经入睡，信步走出院坝，月光下，万籁俱寂，方兰正站立在门前右花台，身形娇美，我怦然心动，上前从背后抱住她，她双手扣在我手臂上，侧头倚靠在我身上，喘着重气，听得见彼此心跳。 方兰上身穿着薄薄的低口卡其t恤，下身穿着白色裙裤，身着黄色披肩，在这隐隐约约深山野岭，似一抹亮丽风景。 天当房，地当床，身心飞扬、惬意流淌。 休息了好一会儿，方兰才象从迷糊中醒来，在我扶助下，勉强可以坐起来。 “我送你回房间床上睡，外面凉，容易感冒。”看她瘫软无力样子我劝她。 “嗯，你不要走，陪我哈。”她怕失去倚靠似的。 “先回房间再说。”我便说边拉起她，顺手把战场清理了下。 我其实是怕穿帮，如果偷情被秋燕发现，我就惨了。 悄悄将她扶回到房间，帮她洗漱时，她已困得不行，倒在床上就进入梦乡，我如获大赦般逃离。 早晨起床，我做好早餐，吃饭时，她俩都精神萎靡不振。看着两个心爱的女人在我面前安详用餐，我心里窃喜，“一拖二”偷情感觉，实在美妙。 我和秋燕在“紫藤树”附近又考察了一番，感觉位置好、风水好，环境好，适合旅游度假，而且我事前咨询过金裕，县交通局正在争取市和省上立项，修建连接县城到仙女湖快速通道，前景广阔，机遇难得。 我和秋燕商量午饭后返回，方兰有点失落，但很快调整情绪，为我们准备土特产。 我和秋燕约方兰商谈。 “照现在生意情况，你预计一年亏多少”我直接问她。 “算上利息、折损和我的工资，亏两三万。”她准确报账。看来我估高了。 “我和燕子姐来投资入股，你同意吗”我提出我们的想法。 “当然好啊，我巴不得呢。”方兰有点意外惊喜。 “我们意见是，你继续经营，守住地盘，瞅准机会再投资扩大。”我接着讲出设想。 “我们以‘圆梦’歌城名义入股，你将“紫藤树”资产估算下，按3倍价格作价入股，但是我们必须要控股。”我和盘托出计划。 “我们回去后先给你补充5万元备用金，以后扩大投资由我们筹集。”我估计她已拿不出钱了。 我说完，看了秋燕一眼，她点头同意。 “这太好了，只是占了你们俩人便宜，不好”她是厚道实诚的女人。 “就这样定了，反正你也不是外人。”秋燕终于发话，不过语气有点酸。 “好了，我们吃完就走，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我意味深长看了方兰一眼，她瞬间脸颊绯红。 回程路上，秋燕审我。 “昨晚你俩背着我干坏事没” “苍天在上，我向你发誓，本人昨晚睡的素觉，没有采野花。”我口不对心地说。 “鬼才信你。”她语气怀疑。 “你与方兰第一次见面，咋就那么相信她，对她挺不错的嘛”我试探地问她。 “我其实对她印象挺好的，漂亮、能干、泼辣，善良，想法超前，如有平台，必成大器。”她对方兰评价很高。 “那你还针对她，说话酸溜溜的”我不解地问她。 “你不懂女人，懒得理你。”她扭头望着窗外风景。 若遇弱者，母性将宽容如大海，若遇伤害，母性呵护似钢，女性这本书够读一辈子。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2章 酒局拍板 我集中精力，奔波在安远和青松之间，推动仙女湖项目。 月底，与金裕预约，我下午在青松广场“月光”茶楼等她接见。 我俩已有很长时间没见面，当她敲门而进，我看到金裕还是很惊喜。虽然身材、容貌还是当年，但皮肤变得白净，穿着显得档次合体，举止落落大方，一个成熟知性的少妇，令我心生爱慕。 看我直勾勾地盯着她，金裕嫣然一笑。 “看你色眯眯样子，公狗发情了。”她打趣我说。 “谁叫你长得这么诱人，我巴不得现在献身给你。”我装模作样撩她。 “别鬼扯了，说正事。”她阻止我的调情。 “我想在天星乡仙女湖搞旅游开发，可行吗”我说出我的想法。 “值得一搏。”她很赞同。 据金裕介绍，青松县对仙女湖旅游开发有了规划，希望以此提高知名度，拉动经济发展，但实施进度非常慢，甚至有些停顿，主要原因是基础太差，道路不畅，吸引不了投资，来了几拨企业和老板，考察后渺无音讯，为此县上也很无奈。 “修通道路预计要投多少钱”我问她。 “预算要2000多万元，即使获得市上和省上立项支持，我们县至少要配套资金600万元。”金裕介绍到。 “我们县一年财政收入才2000多万元，本身就是“吃饭”财政，要拿出600万元修路，几乎不可能。”金裕接着说。 “仙女湖现在地价是多少”我问金裕。 “原来定价不低于八千，后来无人问津，降价到五六千。”金裕比较了解情况。 我心里估算了下，心里有底。 “我出500万元购买仙女湖土地，帮县上解决修路资金，县上能给优惠不”我提出我想法。 “当然可以啊，有了500万元，自筹百把万就容易了，这样就可以启动道路修建工程，县上求之不得。”金裕充满信心。 “你可别骗我，逗我开心哈。”她接着警告我。 “我骗心不骗钱。”我暧昧地对她坏笑着说。 “呸，流氓德性。”她嗔怒。 “这样，反正还早，你能否约下分管副县长和政府办、旅游局、国土局、建设局、财政局、税务局以及天星乡政府管事的领导，今晚我做东邀大家聚一下，酒桌上谈，方便不”我请求金裕。 “应该可以，我先向涂县长汇报下，请他定夺。”她沉呤片刻回答我。 趁她请示功夫，我赶紧电话联系顾秋燕，与她紧急商量。 “一下子要拿500万，哪有那么多钱?”秋燕发愁。 “我的想法是支付50金额，土地证办好后再作抵押，贷款二百万，不就筹齐了吗”我提出解决办法。 “以歌城现在盈利状况，应该没有风险。”我打消她顾虑。 “好，按你的想法去做。”她被我说服。 “今晚我要办县上领导招待，可能不回来哈。”我像是向老婆告假。 “好好好，别在外偷腥就行了。”她也像老婆叮嘱我。 我突然产生幻觉，我俩真有夫妻的默契。 金裕请示很顺利，涂县长马上安排政府办通知有关部门领导，聚餐地点定在“相约”酒楼，晚上6点，刚好凑满一桌。 “相约酒楼是涂县长定点接待地点，据说他占股。”金裕撇嘴说到。 我正奇怪为啥定在“相约”用餐，这下恍然大悟。 “我回局里处理点事，到点我直接过去，你也回家看看父母嘛。”金裕说要走。 “你不陪我了”我想挽留她。 “饭后再说。”她拿上包就走。 我心花怒放。 我怕见到爸妈又被唠叨催婚，便约李沐阳出来叙旧，邀他晚上帮我陪客，我想涂县长应该不会介意。 据沐阳介绍，谷雨年初下派到县支行任常务副行长，王超前不久升任公安局副局长，他自己上月调任审计局任副局长，我为他们的成长深感欣慰。 “过几天，我来组织，兄弟伙一起聚聚，庆祝你们升官。” 闲聊之余，时间快到饭点。 “相约酒楼”邻近文化广场，在红杏大厦二楼，有12个包间，一间大厅两间中厅，装饰豪华，似开业不久。我和沐阳开车，五点半到达相约酒楼。我点好菜品，叫服务员送上一条香烟和一件五粮液，把我预先准备的礼品存放在台，叮嘱服务员散席时代我赠送，人手一份，忙完后与沐阳静候。 接近晚上6点，几个部门领导陆续到达，涂县长准点现身。除了旅游局辛局长和金裕外，都是男士。 涂县长年近50岁，中等身材，肤黑体胖，从乡党委书记晋升到副县长，性格直爽，敢说敢为。 我在青松时，与他们中间大多数人都有点头之交，并不陌生，金裕介绍完毕，我简单自我介绍，请涂县长下达喝酒令。 “今天邵总做东，我提议先喝三杯。”涂县长当仁不让。 “第一杯，感谢邵总愿意回家乡开发，为青松发展做贡献。”大家不敢怠慢一饮而尽。 “第二杯，邵总关键时候经得起考验，值得敬佩，敬他一杯。”他意指李书记事件，大家心知肚明。 “第三杯，预祝邵总的理想早日实现，大家都沾光。”大家纷纷呼应。 我则一副受宠若惊的谦逊。 “大家边喝边听，弄清楚邵总计划，按政策做好配合。”涂县长等于定调。 在酒桌上谈工作，是本地潜规则。 既然县领导发了话，况且有利可图，各部门对我计划和诉求自然赞同并口头承诺。政府出让土地500亩，价格每亩8000元，加上办证税费共计500万元。先预交40，余下价款在取得土地证后一年内付清，具体位置是现“紫藤树”农家乐至湖面，四界以测绘为准。开发建设报建设局优先办理，天星乡政府负责做好土地变性协调及拆迁，政府办公室据此准备材料，报政府常务会议审定。 事情敲定谈妥，我心情放松，放开手脚，尽情陪客喝酒，幸好有沐阳帮我周旋，有金裕的眼色监督，我及时收手，没有失态。 在大家轮番劝酒“轰炸”下，涂县长已是醉态毕现，除俩女士外，其他客人喝得东倒西歪，步履不稳。 金裕代我安排酒楼服务员扶送客人，李沐阳自顾不暇，打车回家，金裕思虑了好久，见我神志清，脚步稳，开车将我送到她租住的“花园”小区。 “3单元3楼2号，我先上去，你呆会儿上来哈。”金裕停好车吩咐我。 我随后上楼，推开她虚掩着的门，锁好门进入客厅，洗手间传来哗哗水声，金裕探出头招呼我。 “桌上有水果，自便哈。”不把我当外人。 我扫视了下，房子不大，二室一厅，素色装扮，精致整洁。 一会儿金裕裹着浴巾出来，少妇的风韵展现得淋漓尽致，看的我眼花缭乱。 “你满身酒气，快去洗个澡，把衣服裤子放在门外，我帮你洗了。”这番话让我感觉宾至如归。 “不要动，就这样抱着我。”金裕在我耳边轻声请求。 我按捺着心中的躁动，倚靠在沙发上，伸出右手扶住金裕的后背，凭任金裕的头贴在我胸膛。 夜也很深，静谧的夜晚可清晰地听到我俩蓬勃的呼吸。 金裕的热烈把我融化，我乐在其中。 我回到安远后，与秋燕商量，决定成立安远“圆梦”旅游开发公司，货物销售、餐饮、地产、娱乐项目等都写上，我、秋燕、方兰各占51、39、10股份。 开发序幕正式拉开。 为此将方兰通知到了安远市，她自然没有意见，只是来去匆匆，没有空隙，我俩无法私会。 我将购地申请及相关手续转给金裕，请她代为办理。 接下来是等待政府批文，我只能寄望一起顺利。 不管是机遇还是风险，都要坦然面对。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3章 斗智斗勇 生意的顺畅，令不少人眼馋，不少人打起了主意，使已经风平浪静的“圆梦”，又泛起波澜。 年底将至，各种检查分沓而至，谁都惹不起，事事都马虎不得。 1996年11月份，地税局锦绣税务所专管员刘志东和龙菲菲到“圆梦”进行税源调查，核定下年度营业额和税额，我正好闲来无事，便接待了他们。 “你们营业额定得太低，准备给你们进行调整。”刘志东说明意图。 “该调就调，一定支持工作。”我做出表态。 做生意的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一视同仁就行。 陪他俩巡视一番，他们核实了一些基本情况，我家小娟压低申报了一些经营数据。 正事说完，小娟给他俩各奉上一个事先正准备好的红包，他俩死活不收，刚好临近晚饭时间，我让厨房单独安排一桌酒菜，他俩坚决拒绝，搞得我心里忐忑，生怕不慎得罪了他们。 能够做到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公务人员实在难得，我在心里佩服他们。 月底税务所通知结果，定额略有调高，给我们留有余地，结果比预想的要好。 12月初，文化局稽查大队贾思远队长带队检查，他们例行公事地查看来了一番，装模作样地指出了些问题，我都一一应承。 自然要热情款待一番，席间贾队长把我拉一旁。 “邵总，帮小弟一个忙”他神秘兮兮地说。 “请领导吩咐。”我很认真回答。 “我老婆想买两台游戏机放到你的大堂，挣点外水。”他转弯抹角提出要求。 “没问题，你贾队长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办好。”我不想因小失大。 第二天他就将一台游戏机安装上，生怕我就失信似的。 过了几天，环保局开展环保专项检查。除了厨房油烟和餐厨垃圾外，还对包间甲醛进行测试，不留死角，整得跟安保部门探雷似的，还好顺路过关。 紧接着卫生局开始检查，查环境卫生，查卫生证，哪怕证件日期或有模糊不清，都要被检查人员盘问老半天，员工怨声载道，秋燕只能招呼大家尽可能配合。 转眼元旦又来临，但接连发生了几起停水停电，很影响生意。 “怎么回事”我和秋燕分别询问尹小娟和马文波。 “电管所的‘几爷子’来消费，第一次给他们免了单，后来两次没免，就把他们得罪了，时不时停我们的电。”马文波气愤的说。 “停水原因也差不多，反正小鬼难缠。”尹小娟也很愤怒地说。 社会上传言的“电老虎”、“水老虎”的口碑很差，他们一点小权都会发挥到极致。 “小马，你下午500后出面联系下电管所的朱所长、水厂工程队的翟队长，就说电表、水表在反向转，请他们亲自来看看。”我交代马文波，不怕他们不来。 “晚上安排两个小姐一起接待。”我又交待尹小娟。 果然530不到，朱所长和翟队长先后赶到“圆梦”，见到他俩趾高气扬神态，我强忍蔑视。 “两位领导，水表和电表我们调好了，劳驾你们辛苦跑了一场，走走走，喝酒赔罪。”我不迭道歉。 在被我们强拉硬拽之下，他俩入席就坐。 我先给他俩各送上一个红包，接下来两个小姐发挥强项，轮番上阵，劝酒、比酒、灌酒、拼酒，他俩不经暧昧撩拨，不省人事，然后被架上床，任其酣睡。 第三天我叫两个小姐浓妆上门，高调感谢电管所、水厂对歌城支持，并把前晚喝酒调情照片分别悄悄塞给他俩。 他们再不识相，老子就把事情捅到他们的家里 从此再没有发生停电、断水现象。 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1997年元旦刚过，秋燕急匆匆打电话给我： “有个叫徐春梅的女人天天到歌城谩骂。” “她说是我们歌城的江小芬姑娘勾引她老公，搞得两口子闹离婚，要我们交出江小芬，否则不罢休，要闹到我们关门为止。”秋燕忧心忡忡。 我想起来了，徐春梅老公名叫张一行，30多岁，是个公务员，他们有个孩子6岁，刚念小学一年级。张一行因公务接待认识江小芬，但江小芬已在元旦节离开，他俩交往情况我们并不清楚。 “报警了吗”我问秋燕。 “报了，但警察拿她也没法。”秋燕无奈地说。 看来她不留情面，铁了心要搅事。 “从今天开始，你派马文波和罗永辉去帮徐春梅接孩子放学。”我想了想对秋燕说。 “凭啥我们还恩将仇报啊。”秋燕不解地说。 “你叫他俩打扮成二流子样子，就对门卫说，孩子妈妈事情忙没时间，他们帮忙接送孩子。”我淡定地对秋燕说。 她恍然大悟，挂断电话，去依计行事。 果然第三天开始，徐春梅就没再来吵闹了。老公是她的天，实在不行她可以自己撑天，孩子是她的命，若有闪失，她输不起。 换位想想，都不容易啊！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4章 春节迷情 一年一度春节将至，我心里产生“春节恐惧症”，没有迎接新年的欢欣。 我抓紧处理节前事项。 我除了电话联系乔慧外，几乎难见“尊容”，她一如既往地忙碌，以此排遣心结，没有她恋爱的音讯，我就“贼心难死”、翘首等待。明知瑶瑶无期，但也义无反顾。他父亲乔云轩年初刚刚退休，高位退隐，父女不合，难免焦虑不安，正处磨转换的适应期，我到省城陪他聊聊天，倒也投缘，我努力舒缓老爷子的落单寂寞。 孟雨欣应约与我见了一面，我俩现在可算老熟人，远远看到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拥抱。 “过年姑妈一行从英国回来，老爸下了死命令，要我全程作陪。”她遗憾地对我说。 “是催婚”我随口而出。 “多半是。”她笑笑。 “年后抽空去你老家观光，如何”她发出请求。 “当然欢迎，求之不得呢。”我愉快地答应。 晚上先去看望了欧阳长青，老爷子身体硬朗，性情豁达，与他沟通顺畅。叶念娇在读初中，容貌酷似欧阳，秀外慧中，学习努力，懂事体贴，有这样闺女真是福气。 我邀与欧阳共进晚餐，她欣然同意。 来到预定的西餐厅，点上牛排和红酒，我俩对饮。我俩各自述说情况，就象久识的情侣，安详恬静，她脱去外套后展露出成熟撩人的身材，脸颊绯红，显得干净温柔，我不禁蠢蠢欲动，但突然电话铃响起。 “我是，马上吗”她接通电话，眉头紧锁。 “好的，我马上赶到。”她收起电话。 “高速路车祸，情况惨烈，我必须赶回医院。”她有些抱歉地对我说。 “你忙你的，救人要紧。”我有点失望地说。 “我俩再约时间，路上注意安全哈。”她边说边起身。 送走欧阳，我一人享受节日的孤寂。 今年我坐庄，节前回青松宴请了同学和战友。饭桌上，免不了又拿乔慧和我的婚姻说事，都贬我鬼迷心窍，走火入魔了。 “别跟我妈似的催婚哈，聊点愉快的事。”我截止话题，封堵众人的嘴巴。 我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的回避。 正好文玉打来远洋电话，她告诉我，她年后就毕业，我建议她先在国外磨炼，她一口拒绝。 “我想你了，已经归心似箭。” 我又喜又忧。 子馨知道我成天在外穷忙，干脆将爸妈接到了广州过节。 与秋燕商量，对梁局长的感谢还是按照老套路，买他书画作品，尽管是自欺欺人，但至少有个牵强的理由。 我与秋燕商定好歇业时间和开门时间，催促她快回家看望儿子和父母。 一夜缠绵后，她依依不舍问我。 “要离开你几天，想你了咋办”像初婚的少女语气。 “我就送货上门嘛。”我坏笑着说。 “放心，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我心虚表白。 “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她鄙夷的眼神。 我借拜年机会，打电话给金裕，了解仙女湖申请项目进展情况。 “年后‘两会’后出结果。”她很肯定地回答我。 “想你了，要不今年就在安远过年，我陪你。”我发出邀请。 “虽然知道是骗我的鬼话，我还是受用。”她笑嘻嘻说。 “今年父亲做大寿，我必须回去尽孝。”她无奈补充说道。 “我马上回青松，帮我给老人家带份薄礼。”我真心对她说。 “心意领了，礼就免了，收了礼我俩关系就变味了。”她动情地对我说。 我只能作罢。 临近大年三十，我邀请彭曦、蒋兴涛、向彤一起团年。 彭曦看起来气色还不错，身材也没大大变，还是让人渴望，她对我的眼神充满怜爱和不舍。蒋兴涛精神状态不错，好久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朴实和敬业。向彤虽然经常见面，但看得出神情有点忧郁。 抵押贷款我已归还，我让向彤把租金情况向大家公布，除了缴纳的税费后，结余按照比例分配。我向金裕再次确认过，修建高速路，可能面临拆迁或者征用。 我将话题转到向彤身上，想合力劝说她及早解决个人问题，早该谈婚论嫁了，不料大家刚说了几句，就被向彤怼回去了。 “谢谢大家好意，我的事情我会处理，不劳你们费心。”一下就把门关死。 最后草草散席，互道新年平安各回各家。 除夕夜，我正在“圆梦”巡查，接到向彤电话。 “哥，到‘家乐’小区来，我已准备好了年夜饭。”她愉快地邀请我。 家乐小区住房是她去年买的，我还是第一次上门。 “好嘛。”我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我敲门进去，房子不大，80平米，2室1厅1卫1厨，装修简约，被向彤布置得很温馨。 桌上已摆满一桌，烟熏腊肉、鸡肉、香肠、红烧鱼、清炖老鸭、麻婆豆腐、鸡尾虾等，让人垂涎欲滴，两个红酒杯斟满半杯静静等待。 “还请了谁呀”我好奇发问。 “就我俩呀。”她笑着回答。 “你想把我撑死啊。”我开玩笑说到。 “过年哒嘛，慢慢吃守岁，吃到明年。”她解释说到。 我也不客气，直接坐上桌，顺手拿起鸡腿啃起来，尽享口福。 忙活了半天的向彤终于解下围裙，头发盘起，白毛衣，紧身打底裤，把她清爽与娇美完美衬托，她坐上餐桌，举杯对我说： “子伟哥，今年春节就让我陪你一起过，往后余生你多保重。”她说的话令我突然。 “咋了，你病了吗说得那么吓人。”我不解地问她，顺手探探她的额头。 “我心里一直有你，也幻想能终生陪你，做你的枕边人，这个梦我不敢再做了。”她说话悲戚。 “其实我也很在乎你，也试图努力过，但改变不了我的内心。”我安慰她的话反而刺痛她。 “你别解释了，我已决定放手了。”她咬着嘴唇说。 “是我辜负你了。”我发自内心道歉。 “我都释然了，你就不要自责了，为了你我也会尽快把自己嫁出去。”她眼噙泪珠。 我一时语塞，更加佩服她爽快、阳光和率真。 “今生相遇，是我最美的遇见，我会记着与你的时光。”她喃喃说道。 “来，开始喝酒，聊点高兴的。”向彤举起了酒杯。 这餐年夜饭，让我永生难忘，我俩尽情喝酒，尽情回忆我们一起的岁月，尽情倾述曾经美好的情愫。 席间，在酒精的助兴下，向彤为我背诵情诗，颂唱起情歌，还翩翩起舞，粉红的脸庞，精巧的身段、婀娜的舞姿令我陶醉，不忍碰碎这一美好。 新年钟声敲响时，我俩都醉了，我醒来时已是凌晨4点。 我将趴在桌上的向彤抱起，刚放到床上，向彤也醒了，我还未直起身，她一下子双手揽着我的双肩，我不由自主地俯在她身上 我给她盖好被子，拥她入睡。 我已承诺与她一起厮守春节，见她太累，来日方长，我不忍再动她。 这个春节我过得异常快乐。白天我们游览安远景点，徜徉当地古镇的风土民情，每个夜晚，我俩释放激情，疯狂索取爱的存储，床上、沙发上、洗手间、阳台都留下我俩欲爱的影子。 向彤时而显示她青春活力，时而显示她爽朗的天性，时而展示她柔情似水。我俩任性地享受携手的浪漫，期盼美妙时光化作永恒的星辰。 激情之后的冷静，我对向彤有种犯罪感的困惑，也有罢手后的庆幸，我为自己的放纵而汗颜。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5章 学成归来 1997年2月，伟人辞世，当天股市暴跌。作为改革开放总设计师，在推动强国富民上永载史册。我们军人对他有特殊怀念情感，他是永远的领袖，虽然社会上一时间对国家前途的怀疑担心以及各种谣言甚嚣尘上，但人民坚信春天的故事。 春节过后，先是安远市召开“两会”，市委和市政府“一把手”换防，原市政府司马云海市长晋升市委“一哥”，梁继成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我向梁局长电话恭喜高升，他神情紧张。 “我已没有藏品了，到此为止。”他语焉不详。 过后我以恭贺为名宴请梁局长，他都婉拒，我也表示体谅理解。 官越大越是小心谨慎。 紧接着各县纷纷召开“两会”。青松“一把手”调整，原峨秀县县长冯宽调任青松县委书记，但民间传闻，对市县“一把手”做人做官颇多非议。 “两会”刚结束，收到金裕通知，我们的仙女湖项目政府已批，催我赶紧签约，办理相关手续。 “这件事冯书记过问过，态度暧昧，你们抓紧办，免得夜长梦多。”金裕叮嘱我。 我将情况告知秋燕，她也催我抓紧办理。 我集中精力，专注此事。刚刚换届，办事顺利，很快签定了购地合约，支付了预付款，国土局承诺如期办理好土地使用证手续。 两个月后，国土局通知我去领取土地使用证，我长松一口气，再次设宴感谢相关部门领导，金裕因忙于快速通道开工协调，没有参加，我很是失落。 我向县信用联社申请抵押贷款，通过谷雨介绍，拜见了联社主任倪敏。 信用社贷款以手续简便、办理快捷见长，但利率偏高。 倪敏大约40岁，身材丰腴，脸宽皮白，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很有知性女人气息；头发披在肩上，梳理的整整齐齐；上身丰满，把毛衣高高撑起，很有女人风韵，放在唐代，是绝佳美女。 倪主任仔细看了我递交的申请，还比较满意。 “我们研究后加快办理，但有个条件。”倪敏看着我亲切地说。 “除了开户资金外，以后你们公司资金往来都要在我们联社办理。”她微笑着说。 “没问题，这是应该的。”我忙表态。 “合作愉快。”她伸出了手。 感觉她保养不错，握着她的手心，温暖而厚实。 一周后，接倪敏通知，申请已批，贷款已到位。 我心头的石头落地，大功告成。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设计规划和报建，我倒不急，与秋燕商量稳步推进。。 4月20日下午，文玉终于学成回来，应她请求，我去机场接她。 我已经近2年没见文玉时，当她站在我面前，我还是豁然一亮，真的很美很漂亮很养眼。 文玉身材高挑，婷婷玉立，过肩长发披在肩上，头上盘起一绺头发，发簪上插着白色头花，显得清新脱俗。脸呈瓜子蛋形，皮肤白里透红，笑起来泛起两个浅浅酒窝，露出洁白牙齿，眼睛大而有神。脖子白净细长，带着一副铂金项链，简单光亮。穿着轻薄的白色毛衣，下身穿着牛仔裤，衬托青春苗条身材。上身丰润，凸显美妙的轮廓。 秀色可餐，我在心里暗自骂人，不知道会便宜那个小子。 文玉一出站口，就象一只小鸟一样，欢快地张开双臂奔向我，我连连后退还是被她抱着。 “你淑女点好不像个女汉子。”我揶揄她。 “哼，我才不管呢。”说着在我脸上偷袭了一个吻。 我赶快寻到她的行李箱，牵着她到停车场，她黏我样子像小鸟依人。 “你终于回来了，我正是用人之秋，你要做好吃苦受累思想准备哦。”我预先提示她。 “行啊，只要在你身边陪着你，再苦再累我都乐意。”她欢喜回答。 “切，学会要挟人了。”我瞪了她一眼。 “这是我的权利，你管不着。”文玉脸上灿烂。 “我托庄厅长向省建筑设计院沟通过了，下周你就去应聘。如果被招录，我就将仙女湖项目设计委托省院，指定由你负责。”我对她说出我的计划。 “省院是全省翘楚，你去省院，既稳定有保障，又能学到知识、吸收很多信息，一举多得嘛。”我解释。 “我在‘雅苑’小区租了套房子，已经收拾好了，可以把你父母接来同住。”我将装有房屋钥匙的信封递给她。 “你刚工作，开销大，这张卡里有10万元，你省着点花哈。”我从驾驶台备箱拿出备好的银行卡递给她。 “谢谢哥，其实我可以自食其力了。”她伸过头靠在我肩上撒娇地说。 “死丫头，别影响我开车。”我强作不满地推开她。 很快到了“雅苑”小区，我帮她将行李拿到房间。 把她安顿好，我正要离开，文玉一把抱着我。 “哥，我一人害怕，你留下来陪陪我嘛。”她眼神充满哀求。 我怦然心动，但我很快抑制自己，扳过她额头轻轻一吻。 “先休息，倒倒时差，来日方长。” “你说过我学有所成，就考虑我，难不成你反悔了”她恨恨对我说。 “唉，此一时彼一时嘛。”我只有耍赖。 “你还不是为了乔慧逃避我，她就那么好，值得你追随二十年，不可理喻。”文玉脸色由晴转阴，气得咬牙切齿。 “你管宽了哈。”我霸气凶她。 “你就考虑下我嘛，哪怕是备胎。”她退而求其次乞求。 “痴心妄想，该干嘛干嘛。”我冷冷说道。 我不敢正眼看她含泪欲哭的表情，扭头就走。 对文玉的百般柔情，我岂能熟视无睹、平静如水，只是有挥之不去的心结作祟，不敢跨越雷池。 我心里暗自叹息，与乔慧遥遥无期，我也几度心灰意冷，只是还心存一丝丝念想，维持着我摇摇欲坠的执念。文玉妹妹青春靓丽，对我情有独钟，我何尝不动心啊，在拥抱与放弃中挣扎，在欲望与良心中煎熬，但理智告诉我，伤害了文玉，我会忏悔一生。 文玉勾我心，乔慧勾我魂，不一样的韵味，我都难以割舍。 我狠狠心，开车返程，从后视镜里看她可怜巴巴样子，我也心碎不已。 为了安抚马文玉情绪，第二天，我邀约顾秋燕和几个战友一行9个人到省城为她接风，考虑到她可能适应不了辛辣，还是安排中餐，我预定在“红豆”餐厅999房间。 马文玉经过了精心打扮，让人耳目一新。 她将头发盘在脑际，露出洁白的颈脖，一身白色暗花旗袍，把她玲珑曲美的身材完美展示，脚穿浅色高跟鞋，彰显颀长，手提一款乳色手包，显得高雅端庄，似画中的江南美女，看惯了她青涩青春的学生打扮，反差太大，一时难以适应。 以任何男人的眼光，都值得欣赏。 宾主入席，开启了欢迎酒宴。 男士喝白酒，女士喝红酒，在我三杯酒开场后，自由发挥。大家以马文玉为中心，轮番上前，祝贺她学成归来。她也来者不拒，激情发挥，保持着微醉而清醒，豪爽而理智，兴奋而不哆嗦的状态，连我都诧异，看来在国外练就了酒量。 喝道酣处，马文玉神情激动，当着众人表白： “邵子伟是我的恩人，我愿意用余生报答。” 接着用英文为献唱了电影“泰坦尼克号”主题歌《我心依旧》，歌声非常动听感人。 顾秋燕斜视了我几眼，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和顾秋燕将马文玉送到小区家门，我送她上楼，她紧抱我不放，一度让我意乱情迷。 马文玉跨入人生的新，但愿一切顺利，而我有种成就感。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6章 下派干部 五一”节过后，有天秋燕打电话给我。 “出了点麻烦，你抓紧过来处理下。”语气有点焦急。 我赶到“圆梦”。 推开顾秋燕办公室，有个男人正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 “这位就是丁子戈，你俩谈。”秋燕气冲冲离开。 “兄弟，咋焉不唧咱俩谈谈，看我能否帮到你。”我平静地说。 “唉，是我一时糊涂。” 他垂头丧气地向我道来缘由。 丁子戈是清华毕业的金融高才生，五年前分到银监会工作，去年下派安远市银监局挂职锻炼一年，马上期满将回原单位。 丁子戈长得瘦高，戴副眼镜，文质彬彬，显得儒雅内敛。 丁子戈家庭条件优越，父母都在中直机关上班，有个妹妹在读大学，他作为后备干部列入培养计划，下派锻炼后，一般都能提拔任用，可谓前途无量。 因陪同接待，认识了“圆梦”歌城的小姐苗晓霞。苗晓霞20岁，初中文化，外市人，青春靓丽，活泼开朗、善解人意。丁子戈只身一人在安远，难免寂寞孤独，俩人多次接触后萌发感情，违反歌城规定多次外出开房，像一对爱恋的情侣，如胶似漆，他也一度忘乎所以，沉浸在甜蜜之中。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再香的感情也经受不住现实的考验。 刚开始两人是逢场作戏，只是想做露水夫妻，并不当真，随着交往深入，苗晓霞则把对方当成真爱，付出真情，以此改变命运。丁子戈期满将要离开之际，想解除关系，不再交往，遭到苗晓霞竭力反对，以命要挟，否则就要丁子戈赔偿青春损失费。对她的要求丁子戈无法满足，处理不好必将影响政治前途，一生俱毁，无奈之下，求助于顾秋燕。 秋燕自然心向苗晓霞，把丁子戈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支走丁子戈，与秋燕商量。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她一竿子扫荡所有男人。 “就事说事，别扯远了。”我截住她话头。 “如果处理不好，丁子戈、苗晓霞和我们都是输家，何必呢。”我劝她息怒。 我分析，丁子戈绝交态度坚决，苗晓霞与他门第差异太大，即使勉强答应，最后都会短命“拜拜”，浪费青春，得不偿失，不如我们做个和事佬算了。 “也只能如此，女人真难。”她叹口气同意了。 通过秋燕耐心工作，晓以厉害，苗晓霞同意以5万元补偿作结。 然而按下葫芦浮起瓢，苗晓霞发觉自己怀孕了，达成的承诺反悔了，对丁子戈再次不依不饶。 丁子戈心都凉了。 “你去摆平，我看你如何抹稀泥”顾秋燕甩锅给我。 烫山芋还在手里，我苦思冥想解套办法。 我再次找来丁子戈，商量对策，决定冒险一试。 三天后的周六下午，客人较少，我邀请的何道士高调来帮我看风水，大家都在看热闹。 何道士绕“圆梦”四周一圈，掐指卜卦，念念有词，回到大厅，看着苗晓霞，脸色凝重对我说： “此人怀有六甲，对她是凶，对你们是灾，根除方能化解。” “姑娘报上你的生辰八字。”何道士看着苗晓霞。 苗晓霞很是惊慌，赶快如实回答。 “果不其然，原来是孽缘，天生缺陷，即使生下，必是后患。” “她的事情另外说，我的‘圆梦’之灾还请你化解。” 我将何道士领进我的办公室进一步交流。 不到半小时，就听顾秋燕在外高声说话，我探出头问小娟： “出啥事了” “苗晓霞肚子痛，已通知120和丁子戈，马上送医院。”尹小娟紧张兮兮地说。 “快去帮忙。”我催促小娟。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接走了苗晓霞，顾秋燕和丁子戈陪同。 晚上8点，苗晓霞同意做刮宫手术，放弃了肚子中的孩子。丁子戈给我打来电话确认，我才长松了一口气。 计划成功。 我知道苗晓霞比较迷信，利用她的弱点，事前与袁道士合谋，丁子戈当天早晨悄悄下药，让苗晓霞吞喝了点打胎药，成功将麻烦解决。 我们做得天衣无缝，顾秋燕也没有怀疑，顺利实施。 我拿出10万元给丁子戈，她与苗晓霞达成了君子协议。 丁子戈自然感激涕零，拿出写好的欠条递给我，我一把撕掉。 “吸取教训，以后有钱就还，没钱就算了。”叮嘱他。 事后顾秋燕终于醒悟过来，咬牙切齿对我说： “你俩真够缺德的，我都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你” 秋燕尽管有怨气，但也没反对，尊重我的决定。 一个充满正能量而很宽厚的女人。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7章 才女探险 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我们10多名战友邀约庆祝，喝得酩酊大醉，很是扬眉吐气。 月底，应国土局要求，需现场确定位置和四界，我们需派人参与，想到文玉要下月才正式入职上班，在家正闲着，正好人尽其才，请她帮个忙，顺便练练手，我打通她电话，交代要做的事情。 “你一同去吗”她问。 “你代表我们受让方去，我去不了。”我回答。 “哦。”很失落的语气。 “到时你直接去青松，我会叫你方兰姐姐协助你的。”我叮嘱她。 “好嘛。”感觉到她的郁闷。 据文玉事后给我讲，仙女湖象养在深闺人未识，知名度不高，吸引不了外人,她提醒我，要想办法挖掘出来广而告之，提升关注度，价值会自然而然体现出来。 酒好也怕巷子深啊，我若有所悟。 深秋来临，我忽然想起与孟雨欣的约定，联系了她。 “你好久有空，我陪你去我老家走走。”我直截了当。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她其实一直惦记着。 “一直铭刻在心。”我言不由衷。 “国庆节，路线你安排。”她也不娇作。 “去仙女湖，只是穷山偏岭，怕委屈了你。”我建议。 “原始生态，我最喜欢的。”她欢喜地回答。 “到时你就在青松等我，我自己过来。”她不由分说安排我。 我邀秋燕与我一起去。 “我不去，免得当电灯泡。”她吃醋的口气。 “我去采野花啰。”我报复调笑她。 “我还养小白脸呢。”她赌气似的说。 我一把揽起她的腰，斜着头强行接吻，尽在不言中。 10月2日，我在青松县城恭候孟雨欣。 其实在我心里，孟雨欣才华与容貌俱佳，令我可远观，不敢有亵玩之心。 照常理应该通知青松县宣传部门作陪，但雨欣考虑正是节假日，不愿打扰别人正常休假，我也反感官场冗礼，巴不得没人烦扰我俩最好。 我在“宇辉驾校”等候孟雨欣，将她的车停放，并交代张宇辉帮忙维护下，我接过她的行李，搭上雨欣就直奔仙女湖。 雨欣穿着秋装，头戴鸭舌帽，白色薄毛衣，下身穿牛仔裤，脚穿粉色球鞋，一件红色秋装扎在腰间，略显丰腴，打扮得干练成熟，令我想入非非。 县城至仙女湖快速通道开工不久，有的路段是新开辟，有些地段与老路重叠，路况坑坑洼洼，颠簸不已。 沿途两旁，悬挂“要想富先修路”、“修路奔小康造福千万家”等标语，路上经过多次堵车、绕道，我专注开车，雨欣坐在旁倒是不急不躁，一副怡然表情，避免了我心头的紧张。 紧赶慢行4个多小时，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仙女湖，方兰早已备好一桌酒菜等待我俩。 我俩可谓是舟车劳顿，饥肠辘辘，草草洗漱后便开始喝酒吃菜。 食材是当地土特产，鸡鸭鱼都是自养，蔬菜自种，菜品虽无靓丽外观，但生态营养，很合雨欣口味。方兰斟上当地原度烤酒，三人觥筹交错，边喝边吃，雨欣酒量一般，不一会儿就显醉态，在方兰陪护下回房间休息。 山上秋寒，方兰穿着灰色秋裙和长筒腿袜，不失小巧可宜。 我和方兰已经很久未见，在这清冷寂寥的仙女湖畔，我俩激情澎湃，将渴望化成无声的行动，放纵爱抚，直到黎明来临。 为了不被雨欣怀疑，激情过后，来不及安抚方兰，悄悄潜回到我的房间。 我还在梦中，雨欣狠劲敲门。 “邵子伟，快起来，好美的景色啊，错过可惜啊。”雨欣欢喜的嚷嚷。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给她开门，她拽起我手就往湖边跑去。 满眼全是是梦幻般的秋色，盎然般的景致。 早晨的和煦阳光照射在山峦湖面，带来丝丝暖意。湖面宽阔安静，残留的薄雾在湖面飘荡，间或有白鹤在水面跃起，溅起水波荡漾。湖面山峦叠嶂环绕，浓密清幽。五彩树林布满四周，相拥而立。远山望去，红叶满山，随山形错落散布，犹如染上七色彩。 我俩静静站立，雨欣靠在我肩上，陶醉在山水画廊之中。 我被她情绪感染，恍若做梦，山美人更美，世间仙境不过如此。 过了好久好久，我在雨欣耳边轻声说。 “肚子在抗议了，吃了饭再欣赏好不” 她仿佛被惊醒，不好意思起来。 “嗯，你要带我看个够哈。”她乞求般对我说。 “遵命，包你满意。”我表白说到。 饭后，方兰为我俩准备好干粮和防身用具，叮嘱安全事项，我俩循道出发。 我带着雨欣一头扎进茫茫森林，沿着仙女湖边，探索前行。 茂密的湖边，偶尔有大鱼凫起水浪，白鹤时而在面前突然串出，水鼠悠然游荡，茂密的水草灌木遮掩不知深浅的泥泞小道，空气中迷漫的全是水草和树叶气味。坡陡水急、沟壑纵横，雨欣觉得惊险刺激，不安分地东探西游，遇有美景和动物便欢呼雀跃，与她平时的矜持高傲判如两人。 我时不时扶着她、时不时牵着她、时不时拽住她，甚至要背她涉水。沿途我紧张得要命，生怕她有闪失，哪怕是与她贴身相依，我都无暇分心，更无欲念。 中午时分，有些疲惫，我俩探索前行，忽然前面露出一片斜坡草坪，雨欣欢叫起来，蹦蹦跳跳穿出彩林，直接躺在在草坪上，满地都是彩色枯叶，有的金黄、有的深红，有的浅蓝，五彩缤纷。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清澈湖面，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独有的自然原始，温暖而静谧。 我坐到雨欣身旁，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递给她，补充能量。 “美女，起来吃点东西。”我欲拉她起身。 “别动我，就这样躺一辈子该多美啊。”她闭着眼睛一脸陶醉。 “你这样睡姿完全是在勾引我，万一我控制不住别怪我哈。”我威胁她。 “我是石女，不受诱惑，你把我当哥们儿。”她起身认真地对我说。 “怎么回事，身体有病啊”我好奇追问。 “哎，说来话长。”她叹口气。 “我在大学是谈过两任男朋友，从未有亲密的惬意，落下了心里阴影，这些年我本能地抗拒恋爱抗拒婚姻。”她说出了心里隐私。 “有机会我给你开发下，不用谢我。”我悄悄在她耳边说。 “你们男人咋对此乐此不疲”她斜着鄙视眼神对我说。 “主要是你没有享受到其中美妙。”我弹弹她鼻子。 休息了会儿，我们继续前行，不一会儿来到“瀑布群”，几条白练从天而降，煞是壮观，雨欣由衷惊叹。 太阳快落山时，我们来到一片湖边溪流，山上清水顺溜而下，蜿蜒曲折，缓缓汇入，四周秋花绽放，矮树守立，在夕阳余晖之下，享受淡淡的祥和。 回到“紫藤树”，雨欣已是万分疲倦，吃过晚餐提早入睡，我不是铁打的，同样困顿，在睡梦中，身体飘忽，好似还在景中徜徉。 第二天雨欣起得很晚，吃过午饭，我俩直接向落霞山顶出发。上山和下山路上，我对她用尽拖、拽、扶、背，终于如愿登顶，我俩累得气喘吁吁，雨欣满身香汗，抚胸喘息。 我俩坐在山顶，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落下，逐渐变成血色，最后隐入山林，美不胜收。雨欣赞叹之余，吟诵“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诗句，用相机记录下阳光、山色和湖面的绝美。 第二天顺着方兰的指引，我陪同雨欣访问了几户农家，农家之间相隔很远，但很热情淳朴。找了几个老人了解仙女湖和落霞山历史，记录了久远的传说，雨欣收获满满。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谢谢你带我来，真是不虚此行。”她笑意盈盈对我说。 “你准备怎样谢我”我装作认真样子。 “你的意思呢”她娇怒问我。 “我想开发你的潜力。”我说完赶紧开溜。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雨欣意犹未尽，拉着我欣赏夜色。还没到湖边，秋雨淅淅沥沥下起来，在微风吹拂下，飘撒在脸面，凉意习习。我怕时间长了既不安全，又易受凉，赶紧将她带回房间。 我刚要转身离开雨欣房间，房灯“啪”的一声被她关灭。 这一夜，我俩注定不能入眠 “哇，你给我带来前所未有的感觉，妙不可言。”雨欣一脸满足地对我说。 从此以后，雨欣心不再封闭，爱情不再荒芜，追梦不再纠结，可以快意享受人生。 早餐后与方兰摆谈，她对眼下的生意清淡还是很焦虑，我交代她保重身体，顺其自然，一定要照顾好孩子和父母，单独给邵远留了点钱，不要苦了孩子。 回程路上，雨欣目光始终追随我。 回城的路依然难行，赶到青松县城已是夜色斑斓，我的房子久未住人，怕怠慢了她，便带雨欣到宾馆住下。 进了房间，雨欣试探问我。 “如果你与乔慧没戏，干脆我嫁给你得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我不假思索。 “只是你家二老能接纳我吗”我知道根本不可能。 “我不管，赖上你了。”她一脸凛然。 “我俩是野鸳鸯，有缘无分，认命。”我劝她。 门第的差异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想都不敢想，况且我对乔慧“贼心不死”。 已是夜深人静，我还在沙发上苦思冥想，一会儿，雨欣裹住浴巾颓丧地走出来。 “咋了你一脸苦瓜相。”我抱着她。 “例假来了。”她噘嘴说到。 这一夜，我拥抱着雨欣，忍受煎熬，盼望黎明。 一周后，省报主版刊登了孟雨欣《仙女湖----未开垦处女地》，以抒情游记方式描写仙女湖、落霞山神秘而秀美的景色，讲述了凄美的爱情故事，“圆梦之地仙女湖，解忧之巅落霞山”，仿佛在一夜之间，仙女湖落霞山名声大噪，孟雨欣的文章还被国家级报刊转载，仙女湖和落霞山声名鹤起，进入人们的关注视野。 孟雨欣是我的福星，给我带来意外惊喜。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8章 一招制胜 1997年10月中旬一天，秋燕打电话给我。 “子伟，有个自称是书记的少爷，名叫司马一帆点名找你。”语气有点急。 我听梁继成提起过，确有其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估摸绝无好事。 我约他到“聚贤”茶馆。 司马一帆大约25多岁，中等个子，皮肤白净，但很肥胖，衣着名牌，看似文静相。 他吩咐跟班模样小伙子在大厅等候，他径直坐到茶桌前，我正待要招呼服务员上茶，他摆摆手。 “邵总，我没空跟你闲扯，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啊，请公子吩咐。”我顺着他说。 “我想入股‘圆梦’歌城，我最近手头紧，你给我记三成的干股。” “当然，你懂的，以我的关系，保证歌城营业额增长不低于50。”他直接出招。 完全是赤裸裸的敲诈和勒索。 “谢谢司马少爷看得起我，此事容我考虑下再答复好不”我想以时间换空间。 “我知道你是不差钱的人，要不我们合伙到省城另开一家，你意如何”我想以进为退，提出新建议。 与这种人合作，无疑与虎谋皮，超出我底线，我暗下决心，休想。 “我只看重‘圆梦’，其他方案免谈，我等你的回音。”一副盛气凌人、蛮横霸道的样子。 “那就有可能得罪少爷了，多包涵。”我也几乎没留余地。 合作谈判不欢而散。 我把情况转述秋燕，我俩一致决定，不予考虑。 这个月月底，司马一帆电话催问，我就婉转拒绝，心里有种预感，此事没完，对方不会就此罢休。 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初冬时节，就降起了雪花，人们开始崇拜西方圣诞，夜总会也开始筹划庆典，拉抬生意。 12月22日晚上，我陪秋燕在歌城巡查圣诞准备情况，预热气氛，大约10点，公安局戒毒大队何队长带人突然上门检查，20多名警察如临大敌，站满大堂。 “根据举报，怀疑你们有卖淫和贩毒违法行为，现依法搜查，请负责人顾秋燕签字。”何队长宣布。 秋燕签收后，警察分组开展搜查，我们被勒令就地等候。 “今天有没有特别客人来过。”我悄悄问秋燕。 “好像司马一帆带了3人下午呆了会儿。”秋燕想了想说。 “坏了，麻烦大了。”我心头一紧。 “你要做好蹲班房的准备。”我平静地对她说。 “没事，我心头有数。”秋燕很淡定。 “报告，在8号包间搜到一袋合成毒品。”有个警察向何队长报告。 “报告，我们怀疑这一对男女在包间从事违法活动。”另一组警察报告情况。 “放屁，你诬蔑我们。”被警察押着的小姐曹荟愤愤抗议。 “圆梦歌城从现在开始停业整顿。”何队长看着我和秋燕。 “将这俩人和顾秋燕带回去协助调查，其他人员听候通知，收队。”何队长对在场人员宣布。 我对何队长不熟悉，从未打过交道，而且他也没有给我们申辩的机会。 这突然的变故令大家面面相觑，全都不知所措。 “请大家不要慌，不要急，我们会处理好的。”我捋了下头绪，安慰大家。 “给大家放假3天，工资照发。”我宣布。 我叫尹小娟和马文波、罗永辉候着，我到办公室思考应对之策。 很显然是司马一帆精心设下的套，假公济私，意图用栽赃陷害的办法整垮“圆梦”，以报复我对他的拒绝。 我马上向梁局长打探情况。 “这事惊动了一哥，我也爱莫能助。”梁局长道出实情。 “一哥”就是司马云海。 我搜索脑海里的储存名单，绝大部分亲朋好友都无帮忙能力，象庄飞、乔云轩、雨欣他们也许说得上话，我却顾虑重重，不愿他们入局，牵扯过多，我还不起人情。 我想起坊间传闻，思忖再三，决定孤注一掷，冒险赌一把。 时间紧迫，马上行动。 我先叫来尹小娟，明早贴出暂停营业告示，安抚人心，让大家静观其变。 我又叫来马文波和罗永辉，罗永辉打主力，马文波配合，俩人凌晨3时到司马家走一趟，我们三人一起商量了具体细节。 安排停当，我除了祈祷就是忐忑的等待。 接近5点，他俩悄无声息回来，看着他俩赤手空空，一无所获的样子，我心都凉了。 “救命的东西在这里。”罗永辉得意地说。 他突然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写着字的白纸，定眼一看，原来是司马云海的受贿清单，我接过一看，大喜过望。 “天助我也。”我仰天长笑。 原来司马云海一直有收礼记录习惯，主要是为了获得心理享受，这次也是大意失荆州，没有把礼单记录收藏好。 “他收的钱和礼品真多，怕他发现我就没动，只是拍了几张相片，做了现场录像取证。”罗永辉介绍情况 “险些被保安发现，算是有惊无险。”马文波补充讲述。 “辛苦你俩了，大功一件，我要重奖你们。”我夸奖他们。 “为防万一，你俩马上离开安远到省城躲下，将礼单复印件留给我，照片、影带和礼单原件密封，交给省报记者孟雨欣代存。” “不论她问啥，你们都佯装不知。” 我拿出4万元，送他们打的出发，反复告诫他们确保安全。 处理完毕，已近天明，我却无睡意，接下来就是我登场与司马博弈，但我已经胜券在握。 只是让秋燕代过受累，我万分心痛。 下午300，我联系梁局长，说有要事汇报，请他引荐司马书记。 梁局长很是诧异，但见我态度坚决，征得司马书记同意后，预定5点在办公室接见我。 我来到市委办公楼，司马书记办公室在主楼9楼东向，我敲门而进，司马书记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 “什么事”他高冷问我。 “这张单子是我在垃圾桶捡到的。”我也漠然表情回敬他。 司马接过单子一看，脸色骤变。 显然他没有报案，也不敢报案。 “你想怎样”看的出他经过短暂的权衡，想息事宁人。 “我的圆梦歌城没有卖淫贩毒等违法行为，有人诬陷被查封，请求书记出面督促有关部门公正办案，销案放人，予以澄清。”我直盯着他说。 “还有吗”司马似乎怀疑没这么简单。 “请把青松县交通局金裕调到市上。”我突然想起以后金裕也许能用得上。 “那原件咋办”司马说出顾虑。 “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回。”我承诺。 “大王”在我手上，我随时可以开炸，我吃定他了，当然我也留了余地，没有将他儿子作梗的怀疑端出来。 “好，希望我们都平安无事。”半是威胁半是求和。 我走出市委大楼，深深地呼吸自由的空气。 当天晚上，秋燕和曹荟及男子被放出来。公安局何队长亲自将秋燕和曹荟送回圆梦歌城道歉，解除查封，澄清了违法嫌疑。 这场突如其来的事件，让秋燕受尽了委屈，我拥抱着她，不禁浸出些许泪珠。 “我都没事了，你还这么多愁善感。”她打趣地安慰我。 秋燕穿着裸色上衣，搭配黑色紧身裤，一头秀发任意飘洒在肩颈，性感迷人。 我于心有愧，整夜陪着秋燕，消解她心头的阴霾。 冬天暖阳照射到床上，我和秋燕享受舒服温馨。 “早知道你能如此折腾，我还是待在公安局稳当。”秋燕恨恨地对我说。 “证明我很珍惜你嘛。” “你是咋个摆平的，我简直怀疑人生。”秋燕狐疑地问我。 我简要地讲述经过，她惊讶不已。 “像电视剧般的梦幻。” “我总有一天要收拾作恶之人。”我心里发誓。 下午接到文化局通知，明天上午市委司马书记要来视察，请做好相关准备。 司马书记带着市政府办及文化、工商、税务、公安等10多人如期而至，在前呼后拥之下，面对镜头作出指示：像“圆梦”这样的民办单位，为繁荣文化市场、促进招商引资、推动经济发展做出来了贡献，有关部门要给予支持、鼓励和帮助。最后他叮嘱秋燕，要再接再厉，把“圆梦”办成一流企业，打造一张靓丽名片。 我和秋燕心里鄙视，表面苦笑不语。 风波过后，人员没有流失，马文波和罗永辉回来，我各奖10万元，圆梦生意更旺，可谓因祸得福。 不久，接到金裕电话，她被调到市建设局任副局长。 “好突然哦，根本没想到。”她兴奋地说。 “恭喜、恭喜，说明你有贵人相助嘛。”我不便说明。 人生无常，随遇而安。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9章 好事多磨 1997年12月，子馨爱情长跑终于花开结果，我陪父母到广州参加婚礼。 妹夫吴天海是子馨同学，才貌相当，珠联璧合，他们修成了正果，我心里既有对妹妹出嫁的酸楚，亦有她觅得终生依托的慰藉。 文玉与子馨胜似亲姊妹，死乞白赖缠着我带着她当面贺喜，爸妈同意，我只得顺水推舟。 婚礼前一晚，我们一家在酒店闲聊，子馨拥着父母，不免泪眼婆娑。 “看你们这么伤感，我都不好意思结婚了。”我想活跃气氛，开玩笑说到。 “闭上你的臭嘴，你要气死我们哦。”父亲骂道。 “你东挑西选，该收心了。”妈妈数落我。 我自讨没趣。 子馨过来抱着我。 “哥，我爱你，也很担心你。”她动情地说。 看着美丽懂事的才女妹妹，我很自豪。 “过好你自己生活，家里有我呢。你哥哥是奥特曼，无所不能。”我捏着她鼻子说到。 文玉表现得很文静淑女，穿着一身洁白的旗袍当伴娘，身材、相貌、气质均鹤立鸡群，险些抢了新娘的风彩。在婚礼现场我俩被误会是情侣时，她笑而不语，一脸享受，悄悄对我说： “说明你不算老，我俩很般配。” “你就寒碜我。” 我哭笑不得。 回门宴与父亲退休宴并办，回到主场，我自然担当陪客喝酒“主力”，亲朋好友欢聚一堂，不亦乐乎，好在有文玉始终相伴左右，我才侥幸脱身，没有失态。 文玉亦步亦趋陪着我，我恍惚间有恋爱的感觉，只是乔慧的影子挥之不去，我心里很是挣扎，只有摸摸贴身的玉佛聊以自慰。 月底接到向彤婚礼请柬，邀我元旦节参加她的婚礼，我嘴里虽说恭喜，但内心却很别扭。我和秋燕商量，以夜总会名义随上一份厚礼。 金裕年前忙于工作交接，我也无暇见她，反正以后都在安远，见面容易。 雨欣打电话问我，她代存的信封退给我不我回话托她继续保管。 对雨欣，我很为难，害怕她对我用情过深，被我带到沟里去了，影响她未来成家，我就成为罪人了。我决意与她保持距离，有意无意冷落她，免得滋生爱恨情仇。 方兰打电话报喜，原来是雨欣文章发表后，吸引了四面八方投资商前往考察，加上快速通道可望在年内通车，很多投资商已表达了投资开发意向，竞相考察，仙女湖和落霞山迅速成为炙手可热的投资热土。 “紫藤树”也是生意见涨，从年前开始就天天爆满，因接待能力有限，需提前预定。 “做梦都没想到，一夜之间，仙女湖成了香饽饽的“唐僧肉”。”方兰在电话里兴奋地对我说。 青松县政府抓住时机，坐地起价，据说地价已涨到3万元1亩，意味着我们已浮盈1000万元。好运眷顾，我和秋燕惊喜之余，感觉在梦中，有点不踏实，我俩单独庆祝了下。 10天后，传来噩讯，青松县建设局通知我，因不符合开发设计要求，我们报建方案被否，退回申请。 突然变卦，必有蹊跷。 通过金裕的引荐，我连夜拜见青松县建设局汪局长。 “接冯书记的指示，你们当初购地价格太低，要求我们卡着，要么由政府原价回购，要么按市价补差。”他道出实情。 原来如此。 政府也会患“红眼病”，用如此方式毁约，出尔反尔，令人哭笑不得，我后悔新书记上任，没有及时拜见“打通”。 意外发生，我和秋燕万分沮丧，一时束手无策。 我在苦思“解套”之策。 晚上，秋燕告诉我，高岚顺道来看她，想邀我一起聚聚，我本无兴致，但捱不着她的软泡硬磨，我决定去应付下。 一晃高岚已离开圆梦近4年，还是那么漂亮靓丽，除了显得成熟稳重外，身材和容貌都还是当年风采，尤其是她在束腰冬裙裹露出的水蛇腰，曼妙性感，令男人垂涎。 秋燕安排吃鱼头火锅，她现在基本适应本地饮食的麻辣，几天不吃就嘴馋。 几杯酒下肚，话题打开，高岚看我兴致不高，不解地问我。 “邵公子，我是白娘子，恩人有何心事” “许仙遇无解难题。”秋燕顺嘴回应。 她俩一席话把我逗乐了。 秋燕把我心中的郁闷对她说了大概。 “这有何难，为报答邵总救命之恩，我帮你们搞掂。”高岚豪情许诺。 我满腹狐疑，一个弱女子，有这等本事 “书记又不是你舅子老表，你确定。”我怀疑她是说酒话。 “放心，我自有高招。” “今晚只喝酒，明天再说。”她截住了话题。 我只能将信将疑，放开喝酒到半夜方才罢休。 第二天上午，高岚约见我和秋燕，说出她的计划： “以你们公司设办事处名义，伟我在青松县城租个房子，封我个办事处主任头衔，补助点工作经费，伟哥抽空带我见见冯书记，余下事情你们就不管了，春节前听消息。”高岚胸有成竹的样子。 高岚一番话让我刮目相看，混迹风月场的经历似乎看透和确认了许多事。 “岚岚，不要为了我们的事委屈了你自己。”秋燕很担心她。 “如果牺牲你自己来换取，我们宁愿放弃。”我隐约知道她想干什么。 “你们对我要有信心嘛，这些年不是白混的。”她主意已定。 我暂时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由她去。 如此重情侠义的姑娘，我佩服不已，在心里为她祈祷。 设立办事处事情很快办好，周末下午终于得以拜访冯书记。 冯书记大约45岁左右，身高17米左右，长脸，身材瘦高，头发较长，梳理得整齐，一副春秋装打扮，显得很得体。 我自我介绍后，将高岚向冯书记引荐，冯书记眼前一亮，对我们没摆官架子，热情握手欢迎。 我向他介绍了购地过程，发展构想，面临的问题和诉求，反正吹牛不上税，我尽可能把前景往高处说。 “拜托冯书记亲自过问，帮助解决困难，我们一定在县委和县政府领导下，为青松旅游和经济发展贡献绵薄之力。”我背台词似的表决心。 “你说的事情我下来了解下情况，只要符合我县发展战略我都会支持，当然你们也要顾全大局，做好配合工作。”他假惺惺打“太极”。 礼节性拜访完毕，我怕言多有失，赶快抽身离开，余下事情交给高岚，看她如何发挥。 离开县委大楼，已到饭点，高岚邀我一起晚餐。 高岚买了几样熟菜，我搬来两箱啤酒，来到出租房，我俩没有客气和推辞，提起酒杯开始对饮。 “我在圆梦，你不仅救过我命，而且还尊重我，你是我敬重的老板。”高岚含笑对我说。 “你过奖了，我其实没那么好。”我说心里话。 “不过我纳闷，我是外貌丑还是脾气差，你对我从来都无动于衷”她借酒说出心事。 “我是有贼心没贼胆。”我自嘲应道。 “你算给我安慰奖。”她有些自豪的样子。 “我还没还你的情，不会拒我于千里了”高岚渴求眼神直视我。 “你是一个好姑娘，你这样做不值得。”我的抵抗软弱无力。 “我又不是托付终生给你，还一份债而已，我就这么不堪”高岚生气样子也那么迷人。 看来我不接招是走不了路了，脱不了身。 “一切尽在酒中。”我满杯回敬高岚。 高岚既有温良软玉的温柔、又有恣意撩拨的张狂,既有疾风骤雨的豪爽、又有和风细雨的默契，既有激情任性，又有温存抚爱，绵绵不绝，把成熟女人风韵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女人，为爱而行，就是圣洁。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10 节 蚀财跑路 1998年元月25日，高岚送来好消息。 青松县政府已批准我们仙女湖开发方案，可自由处置土地，签发了许可证。 高岚有如神助，居然在短短时间“攻关”成功，我和秋燕对她既佩服又感激，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按照现在市价,仙女湖地价已暴涨至5万元1亩,意味着我们浮盈增至2000万元，地皮还相当抢手。 “你需要我们怎么感谢你”秋燕问高岚。 我俩对高岚如何取得手续讳莫如深，深知她付出了牺牲。 “我没想过。”高岚望着我，递给我暧昧的眼神。 “这样，感谢的事情再商量，目前抓紧开展下步工作，还望你继续扎起。”我打圆场。 “没问题。”高岚爽快答应。 周末，我和秋燕召集方兰一起商量，方兰风尘仆仆赶来，带来好多土特产，令秋燕爱不释手。 据方兰介绍，青松到仙女湖快速通道建设速度很快，预计明年上半年可望通车，近期到仙女湖考察投资商络绎不绝，不少人求地若渴。紫藤树生意不错，去年以来已有10万元盈利，前景看好。 对于下步投资建设和经营方向，她俩意见不一。 “为谨慎起见，我们卖掉200亩，可回收投资1000万元，归还信用社贷款300万元，150万元用于基础建设，余下的钱先开展第一期营业用房和配套设施建设，后两期看经营情况再说，这样我们就不再新增债务。”我解释我的方案。 秋燕和方兰终于意见统一，达成共识。 “建设期间紫藤树肯定无法营业，为了今后发展需要，建议方兰去旅游学校深造充电。”我提出建议。 “我岁数这么大了，书本丢了10多年，怕不行哦。”方兰显然没有思想准备。 “你那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秋燕给她打气鼓劲。 “好嘛，我试试。”她既惊喜又顾虑。 我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必须快马加鞭。 “股东”会议结束，我请俩美女吃羊肉火锅。 也许俩人都偷窥到对方对我的暧昧眼神，酒桌上，俩人居然斗起了酒，你来我往，不甘示弱，结果都酩酊大醉，害得我辛辛苦苦伺候她俩，啥也没捞着。 临近春节，照例是没完没了的请客宴宾，迎来送往，为来年生意做铺垫，好在我有强大的身体素质和酒量，应付得游刃有余。 按照惯例要与兄弟伙喝团年酒，我其实越来越怕参加这种聚会，面对他们携家带口，我象一个另类,内心郁结,但还得强作欢笑，而且要回呛他们的调侃，真是生无可恋。 我深知秋燕念家念孩子，催促她早些回家。栽赃事件后，她对我更加依赖，也担忧我，短暂的分离她都左右为难，直至年前2天才决定动身归家。 临走前一晚，我俩累得筋疲力尽。 子馨邀请爸妈去广州过年，正好文玉有沿海考察任务，她自告奋勇护送干爹干妈过去。 乔慧居然主动打电话给我，让我喜出望外，原来她是要出趟国，参加一个研讨会，托我有时间代她陪陪父亲。她能主动关心父亲，在我记忆里是破天荒地一次，我看到一线转机，对乔慧燃起新的希望。 保姆放假，乔云轩孤身在家，无限凄凉，我守信陪伴乔云轩三天，看得出他情绪好多了，保姆回来，我才交差。 我趁空拜访了欧阳长青夫妇。 时光荏苒，岁月沧桑，记忆中的欧阳师长风华不再，已是苍老之态，声音不再洪亮，身板不再笔挺，神态不再威严。 我陪他对饮，像老朋友相聚，聊得海阔天空，家中响起了久违的爽朗。 大年初四，我终于见着了欧阳，风韵依旧，只是多了些成熟和淡定。 我能陪伴过节，欧阳掩藏不着内心的欢欣，脸色写满灿烂，其实我俩一直彼此眷恋。 欧阳女儿叶念娇已读高中，长得俏丽阳光，我将给她买的名牌运动衫和压岁钱红包给她时，念娇闪现恋父般的渴望。 安顿好她的父母和女儿，今晚属于我和欧阳 “谢谢你的不离不弃。”欧阳在我耳边喃喃低语。 我不禁惭愧。 春节假期刚过，突然接到彭曦电话。 “我的孩子下午放学不见了，怀疑是被拐，警察推测人贩子可能在安远上火车。”她焦急地说。 我来不及犹豫，驾车就赶往火车站截孩子。 真是福星高照，我赶到检票口，正见一对中年夫妻模样进站口，男人背着睡熟的孩子正在检票，我上前大吼一声： “抓人贩子。” 趁男人愣神之际，我伸手将孩子拽到我怀中，一个下蹲将男人扫倒在地。车站工作人员回过神来，接过我手中孩子，帮助我擒住这对男女，众人一起将俩人扭送到派出所。 也许孩子被喂吃了迷药，一直恹恹欲睡，完全不知道经历的危险。 我理解彭曦救子心急，开车将孩子送回青松县城。 当彭曦抱着孩子那一霎，嚎啕大哭，我目睹母爱连心、失而复得的惊恐和喜悦场面。 陪她带孩子到县医院做了检查，孩子身体无恙，彭曦悬着的心放下，回到车上，不由得靠在我肩上，我将车缓缓开到她小区门口，不忍惊扰她，陪她渐渐平复恐惧的心悸。 一晃6年过去了，我和彭曦分手后第一次亲密接触，我情不自禁揽着她的腰，在她额头上吮吻，当我正要将吻移到她嘴边时，她推开了我。 “谢谢你，回去。”脸色变为冷峻。 我望着彭曦远去背影，为她的绝决伤感。 3月20日，向彤急匆匆打电话给我。 “邵总，马文波一个多月了没与我结账，他说是你安排的，待燕子姐回来一起会账。” “没有的事，是不是你搞错了”我很奇怪。 “可我现在找不到他，咋办”向彤变得慌张。 “你莫急，我马上派人找找看。”我稳住她。 我心中有种预感，出事了。 我通知尹小娟找人，马文波和罗永辉都不在，据尹小娟回忆，他俩已经3天没来上班了。 我立即从青松县赶回“圆梦”，召集向彤和尹小娟对账。幸好尹小娟保留了底单，算账结果，马文波手中有120万元营业款没入账。 我们进入俩人房间，已是人去楼空，桌上留有一张字条。 “伟哥，对不起，我俩将经收的营业款拿去炒股，因为加了杠杆，不料运气背，踩中“地雷”，血本无归，无脸见你，只有一走了之。今生如能发达，定将归还。” “混蛋！”我在心里愤怒地骂道。 “我们报警”向彤建议。 “算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各忙各事。”我努力平息自己的愤怒。 如果报警，钱同样追不回来，他俩必然身背污点，看强哥的面子，念其之前的功劳，我选择放他们一马。 当我将情况和想法告诉秋燕，她沉默了很久： “尽管这样处理并非我愿，但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决定，我陪你一起面对。” 她的通情达理，让我眼眶流泪。 文玉知道了这个消息，打电话给我。 “子伟哥，二哥闯了那么大祸，你还宽恕他，我们一家成了你的累赘。”文玉电话里不停哭泣。 “也许是强哥欠他的，只不过我来还罢了，天意如此，你不用伤感。” “我来还你，用我的一生。”文玉态度坚决。 “太重了，我受不起。”我挂断电话。 钱是一块试金石，检测人性的贪欲。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11章 因祸生福 “圆梦”生意虽然还不错，但略显颓势，似在走下坡路，即使是春节旺季，与过往的火爆相比，也不可同日而语，市场变化还是超出我们的预估。 世上没有长久不衰的生意。 1998年3月底，金裕打电话给我，焦急地对我说。 “我儿子老喊头痛，在老家医院和安远市医院都检查过了，找不到病因，你能帮忙在省医院找个专家看看吗” “好的，我问问答复你。” 我马上电话联系欧阳。 “你让她把孩子送到省医院，我想办法。”欧阳回复我。 事不宜迟，我马上和金裕一起将孩子送到省医院检查。经过欧阳协调，当晚通过核磁共振检查，确诊孩子脑袋长有一个良性小肿瘤，第二天就作了激光无创手术，效果良好，金裕紧张心情终于放下。 我一直陪着金裕，这种场合想亲热也不敢造次，闲聊中她问起我生意情况。 “还马马虎虎，只是鼎盛已过。”我实话实说。 “考虑转行嘛。”她建议。 “你有啥好建议” “比如房地产，属于起步阶段，应该有发展空间。”她提议。 “嗯，我考虑下。”我对她说。 看着孩子已无大碍，节后事情很多，我拜托欧阳后，起身回安远。 我与秋燕分工，我重点负责仙女湖项目启动，她全权“圆梦”运营。 胡林森就职的建筑公司完成了转制，他联合5个股东买断成立林森建筑，他是控股股东。我打算聘请蒋兴涛负责女仙湖项目建设的甲方代表，胡林森满口答应。 “随叫随到，工资我照发。” 蒋兴涛也很高兴，毫不犹豫同意了，毕竟是知根知底的朋友。 我和高岚运作转让土地。 我真叹服高岚的谈判能力，经她游说，200亩土地很快转让给了省城的曹启勇老板，4月6日上午签约、备案、付款一次性搞掂，实现我们预期的目标。 “催促文玉月内出图纸，建设方面建议聘请蒋兴涛负责，财务方面聘请向彤负责。”我与秋燕和方兰商量敲定。 事情办结，回到安远，高岚郁郁寡欢地对我说： “邵总，我决定离开安远了。” “给我个理由”我问她原因。 “给你们打工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面对你也很纠结。”她苦闷样子。 “哦。”我一时无言以对。 “你想清楚哦，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对她表态，实质上也断了她的念想。 “唉，长痛不如短痛，今晚就为我送行好不”她咬牙凝视我说到。 “没问题，一切听你的。”我知道要走的人永远留不住。 高岚穿着白色高腰紧身t恤，下身着黑色包臀裙裤，凸显身材的曲线美感，性感之腴呼之欲出，让人臆想非非。 我和秋燕商量，高岚劳苦功高，决定给她奖励100万元，通知向彤办理。其实秋燕心里巴不得高岚离开，毕竟她的身份很让人忌讳。 晚上，我单独为高岚饯行。 分别的酒愈喝愈醉、分离的心愈聊愈痛、分离的女人愈看愈美。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其实我俩没喝多少酒，几乎喝闷酒，走出火锅店不禁醉酒翩翩。 我将高岚送到宾馆房间门口，将银行卡递给高岚，她顺手把我拉进房间，一脚关上房门 这是我预料之中，也是我期待的一场“告别赛”。 乔慧考察回国，联系我去接机，我沉寂的期盼被激活，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正是春夏之交，我乐不可支提前赶到到机场，翘首以待。 她还是那么清瘦，瘦的有点脱俗。还是长发及臀，风吹飘飘；戴着墨镜的脸被发丝遮挡，苍白干净；一袭风衣飘逸，细管长裤，衬托苗条的身材；腿长而细，显得还是柔弱无力；无数次梦中的她，又真切站在我面前。 我献上花，接过她的行李箱，屁颠屁颠的开门开车，献尽殷勤。我虽然觉得命贱卑微，但心中满满的乐意。 我在车上滔滔不绝讲述对她的思恋，她只当听众，微笑不作声，末了她侧面对我说。 “你还真没变！” “你若一直在，我就一直爱。”我表白说道。 到了她家门口，她站在门口静默了好久。 “我们都累了，回去，我再联系你。”她下了逐客令。 对于乔慧，我是爱之入心，相思入骨，无法自拔。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只得作罢。 也许我的爱她永远不会感动。 转眼到了1998年9月，临近“国庆节”一天晚上。 我正在“圆梦”与秋燕会账，10点左右，小娟突然推门而进。 “出事了，毕晓露跳楼了，不知生死。” “快打120。”我抓起手电筒边说边朝门外走。 毕晓露刚来上班3天就出事，人命关天，我也急了。 小娟将我和秋燕引到后院，打开马灯一看，只见毕晓露半身裙穿搭，微胖身材，丰满成熟，卧倒在花草地上，已经人事不醒，保安和她的闺蜜小袁在旁紧张得不知所措。 “从哪跳下的”我问他们。 “好像是三楼包间。”小袁姑娘回答。 我用电筒照了照，还好没掉在水泥地上，或许有救。 “打120没” “打了，马上到。”小娟回答，她说话声音有点慌张。 “包间的客人在吗”我接着问。 “还在包间。”保安回答。 “把他们控制起来，把情况问清楚，快去。”我催促保安。 不一会儿，救护车赶来，医生初步检查后将毕晓露台上救护车，送往市医院急诊科，我和秋燕带上小袁陪同前往。 经诊断，毕晓露严重摔伤，颅内和腹腔出血，两根肋骨断裂，没有脱离危险，因出血量大，需要输血。 “医院没有库存，从外医院调剂恐怕来不及，有ab血型的人吗”医生问秋燕。 “用我的，我是ab型。”我赶紧告诉医生。 “跟我走。” 我随医生来到采血窗口，快速检查后，安排我到采血床，抽取了血液。 秋燕告诉我。 “保安打了几次电话，问咋处理肇事者” “要不你回去，这里我和小袁守着，有事通知你”秋燕建议。 我马上回到圆梦，三个肇事者正耷拉着脑袋，坐在凳子上，身体发抖。 “谁干的”我厉声问道。 “是我。”一个约莫25岁左右的瘦高男子惶恐回答。 “啪啪。”我上前就给他两记耳光，在场人员赶紧把我拉着。 “怎么回事”我揪着他怒吼。 对方紧张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显然被吓懵了。 “这个人名叫龙少秋，他父亲叫龙云海，是省城一个大老板，其他两个人是陪他来的。龙少秋耍得变态，毕晓露不堪折磨，被逼跳楼。”保安李万山悄悄对我耳语。 “龙老板打来好几次电话，央求我们千万莫报警，他正在赶往安远路上，心急火燎要求见你。”李万山补充说到。 这时我桌上电话响起，我拿起话筒，就听对方急迫地说。 “邵总你好，终于找到你了，恳求你先不报警，我马上赶到，商量了再报也不迟嘛。” “可以，我等你。”我恨恨地说。 不到10分钟，龙云海急急忙忙赶到。 龙云海中等个子，长相富态，头发有些花白，看样子60多岁。 龙老板一进门就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扫了一眼，云海集团董事长。我听说过，云海集团是我省最大民营企业，资产号称超20亿，涉足矿产、房产、进出口、金融等业务，知名企业。 “我俩单独谈谈”他低声下气地提议。 “行。”我示意李万山带他们出去等候。 “邵总，求求你，一定要救我。”龙云海一下跪在我面前，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一个年迈的老人，为救不孝儿子如此屈身，不禁令人动容。 “龙总你莫这样，坐起来说事。”我赶紧扶他起来。 龙云海给我讲了一个惊天秘密。 原来是他儿子龙少秋10年前出了一次车祸，刚好伤及命根，既失去功能，又不能生育。为了延续香火，继承家业，5年前他为龙少秋娶了一房媳妇，前年生下一子，龙少秋只是名义上的父亲，而名义上的爷爷实质上是生物学父亲，龙少秋对此耿耿于怀，父子长期失和。心态失衡的龙少秋到风月场所找女人消遣，把对父亲和妻子仇恨发泄在风尘女身上，变态地折磨，这次惹上事了。 “如果你报案，进入刑事程序，纸包不住火，我家就完了。”龙总老泪纵横。 “可是现在出了人命，我也兜不着啊”我连忙把他扶到凳上。 “如果那个姑娘没有生命危险，就不报官，我们私下协商，保证让你和姑娘满意。”他急切地建议。 我打电话问了下毕晓露伤情，暂无生命之忧，但手术难度大，正在商量是否转省医院治疗。 我在心里权衡了下，提出意见。 “龙总，我的意见还是要报案。” “邵总啊，如果你执意要报案走司法程序，我自然可以打点托关系想办法了，我只是不想搞得沸沸扬扬，而且反正我都要花钱，我可以保证小姑娘一生无忧嘛。”龙云海激动得语无伦次。 “龙总，你如果以钱来压我，咱俩不用谈了，我就不信，共产党的天还能让你翻转。” “我就是豁上我的命，我也要把你儿子送进监狱。”我火冒三丈。 “你误解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老人赶紧示弱。 “我们暂称是小姑娘不小心跌落，如果她平安无事，而且取得她本人谅解，可以私了协商，否则我也无能为力。”我缓缓说到。 “但是你们必须写个说明和保证给我。”我不容他反对。 “一切听你的。”龙云海连连表态。 “不过，你得先垫付医药费。” “没问题没问题，我先预付50万元现金。”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这就对了，我们要相互理解，争取双赢嘛，没必要整成仇人。”我安抚龙总。 我看看时间，已是凌晨3点，我将电话置于免提状态，接通秋燕： “你现在报警，就说有个姑娘不慎坠楼，正在医院抢救，待姑娘苏醒后才能了解原因。” “你与医院交涉下，马上转省医院。” 秋燕马上应诺办理。 我叫来尹小娟和保安李万山。 “小毕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让大家放心，你俩做好其他人解释安抚工作。” “毕晓露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坠楼，如果明天警察来调查，你们就暂按这个口径处理。” 我叮嘱他俩，再交代龙总： “你可以将他们带走了，但要保证随叫随到哈。” 我确认他们写的情况经过和保证书后放行，拿上现金直奔医院。 果然第二天上午警察上门调查，因为毕晓露已转到省医院，警察只好缓期核实。 在欧阳协调下，毕晓露很快手术，手术很成功，医生透露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也是小姑娘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毕晓露清醒后，秋燕与她商量，建议她私下协商，谎称自己坠楼，我们同时将龙云海叫到医院再次向她保证，晓露终于同意。警察按照自己坠楼销案，责成由“圆梦”妥善处理。 毕晓露康复很快，预计10月底可以出院，只是需要一段时间休养。 生意有些影响，但比预期好得多。 我将情况告诉了乔慧，她一直不太赞成我做着个行业，建议趁机转手。 我与秋燕商量，感慨不已。 经营歌城，就象捧着“唐僧肉”，人人都想分一羹，风险高、麻烦多，虽然赚了点钱，但确实是火中取栗，都有身心疲惫的麻木。 “为了这个鬼摊子，我都变成黄脸婆了，而且还被你长期折磨。”秋燕爱恨交错看着我说。 “在我眼中你永远最美。”我笑笑哄她。 “油嘴滑舌，就知道骗我。”她回敬我到。 我们与龙云海约定10月底前商谈了结方案，10月20日，龙云海如约前来谈判。 能够让他儿子免受牢狱之灾，帮他隐瞒惊天秘密，他对我千恩万谢。 “邵总，你说咋处理都行，只要我办得到。”他很爽快。 “先说毕晓露补偿问题，医药费、护理费花了近80万元，而且她有后遗症，影响她一生的工作和生活。”我有意说的严重些。 “医药费我全额付，另外补偿她500万元，如何”看来他确实财大气粗。 “因为这件事，‘圆梦’名誉受损，生意受到很大影响。”我准备敲他一扛。 “你们是想关门呢，还是继续经营”他反问我。 “恐怕很难继续了。”我一副糟心的样子。 “这样，我有在安远发展的计划，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考虑将圆梦收购。” “你的出价”我表现模棱两可。 “支付你三年利润大概1500万元，你的房产土地最多值1000万元，抛高算，一口价，2800万元。”这个价格已经够高的。 真是因祸得福，我和秋燕财运不错。 “龙总如此诚意，我就不讨价还价了，成交！”我装作勉为其难样子。 “但有两点你得想我保证，一是毕晓露不能反悔，二是你俩得替我终生保密。” “没问题，你放一百个心。”我信誓旦旦。 事情谈妥，马上签定补偿和转让协议，预付500万订金，约定10天之内付款，年前办理交接。龙总连饭都没吃就匆匆赶回，真是实干家。 晚上我俩狠狠地犒劳自己，到省城一家有名“巴黎”西餐厅开“洋荤”。我俩象一对熟识的情侣，回忆跌沓起伏、品味酸甜苦辣、细诉炎凉人生。 那一夜，我和秋燕在宾馆尽情挥洒，激荡在快乐巅峰。 龙云海很守信，10月30日将款打到账户。我将给毕晓露的赔偿款如数转给了她，考虑她身揣巨款，安排人员将她送回老家。 “谢谢你邵总，为我输血，还为我争取了这么多钱，我难以报答。”晓露临走眼泪汪汪。 “回家好好过日子，有喜事一定不要忘了通知我哈。”我挥手送别她。 晚上我和秋燕不约而同站在圆梦门外，追忆6年的过往，缅怀承载我俩梦想“圆梦”大楼。 趁秋燕清理机会，我一人奔跑在寂静清冷的街道，对圆梦结局既庆幸又遗憾。 第五章 仙女湖之约—第12章 分道扬镳 1998年12月30日，龙云海派副经理王玉峰来办理接交手续，我和秋燕召集大家开会。 “从今开始，圆梦就属于云海集团，感谢大家跟随我和燕子姐同甘共苦这么多年，这份情我们铭刻在心。” 说完我和秋燕向大家深鞠一躬，此刻会场鸦雀无声，尹小娟抹起了眼泪。 “我和燕子姐现在四海为家，也没办法为你们排忧解难，而云海集团愿意留用大家，希望大家都留下来，为云海集团扎起。”我看到大家有点犹豫。 “为了感谢大家对我们付出，我们决定，以在圆梦实际上班时间，每月奖励500元，以表心意。”员工们一阵欢呼。 办完接交手续，尹小娟抱着秋燕哭哭啼啼，难舍难分。 尹小娟这些年陪伴秋燕，鞍前马后，兢兢业业，把美好青春都奉献给了“圆梦”，情同我俩的亲妹子。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男朋友成家了，继续在这种地方上班，好男人都会避嫌。”秋燕劝她。 “等你安稳了，要想上班，伟哥会帮助你的。”秋燕出嘴我出力。 秋燕另外给了尹小娟加了一个大红包。 回到“燕子屋”，我情不自禁拥住秋燕揽欢，秋燕制止了我。 “我俩该好好谈谈了。”她正色说到。 “悉听尊便。”我假装正襟危坐听她说话。 “我思前想后，也做了些考察，我希望你跟我去沿海发展。”她很认真地对我说。 “咋冒出这样想法”我很意外。 “沿海经济发达，发展基础好，营商环境要优化些，而且与你相处这么多年，我对你产生依赖，确实也不想离开你。” “我一个女人尚且可以抛家弃子来内地，你寡男人一枚更方便闯江湖嘛。”她理由充足。 我陷入沉思，如果不是为了乔慧，我真想一走了之。 “我暂时做不到。”我弱弱拒绝。 “预料之中，乔慧就是你心中的魔咒。”秋燕对我了如指掌。 “既然如此，我们缘分已尽，只有分开。”秋燕很懂我。 我不禁潸然泪下，起身来到院坝，仰望惨白的月光，泪如泉涌。 秋燕给于我照顾、宽容、信任，早已超越合伙人范畴，是我生命中值得拥有灵魂伴侣，她的无怨无悔，痴心一片，被无情辜负消遣，我却无以为报。 不知何时，秋燕已经来到我背后，从后抱着我的腰。 “谢谢你，与你相遇，我没有后悔过。”她哭泣着说。 “原本想给你留下骨血，哪曾想没遂愿。”她沮丧至极。 我忽然想起我从来没有戴过“小雨伞”，难道就那么巧合，每次都完美错过，难不成天要灭我。 我心中大恸，精神灰暗，回身抱着秋燕，久久不愿松开。 既然无法改变，就只有面对现实，我俩面对分账问题。 “你说咋分都行，我无所谓。”我不愿因钱伤害感情。 “亲兄弟明算账。”秋燕在我怀中提出她的建议。 “我问了向彤，加上以前未分红利润，圆梦账余现金4100万元，我提走2000万元，仙女湖的钱留给你，保留我的股份。” “你心慈手散，乱花钱，况且你这人不甘寂寞，还会做生意，总会面临风险。我留些钱，一方面为我今后生活保障，我都快40岁女人了，经受不起折腾，另方面也是给你留条后路，混不下去就我养你。” “仙女湖的钱你不要挪用，专款用于仙女湖开发，我看好它的前景，是你最后的退路。” “燕子窝你尽管住，但不准卖，这里承载了我对你的感情，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念想。” “遗憾的是没给你留下骨血，不然我俩兴许还有未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是劳燕分飞，但秋燕却如此痴情为我着想，令我感动和内疚。 这一夜，秋燕依偎在我身旁，没有杂念和冲动，一直听她娓娓细语。 看着她安然入睡，我心被揉碎般刺痛。 终于可以放下忙碌，我陪秋燕游遍省内的所有景点，在名山古刹、美景胜地都留下我俩快乐嬉戏足迹，记载我们依依不舍的情愫。 秋燕临行前一夜，我俩当作绝唱。 这个夜晚的星辰，见证我和秋燕的爱欲绝版。 激情过后，终于风平浪静，黎明来临，我亲密相依，进入深睡，无梦无欲。 送走秋燕，我沉浸在失落中很久，甚至一度产生茫然无措的感觉。但事已至此，我只得调整心态，寻找新目标，继续我的人生。 她终究只能陪我一程，无缘一生。 路在何方我陷入迷茫。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1章 仓促接盘 亲朋好友对我转卖“圆梦”之举，有赞成有反对有不解，冷暖自知，对不同的议论我一笑了之。 1999年的春节我异常轻松，再已没有违心和被迫的应酬、接待。欧阳要陪同父母回趟老家，了却老人思乡之苦。文玉负责了一个省外项目，即使是春节也必须值守工地，没有时间缠我。金裕要回老家陪伴父母，雨欣陪父母出国旅游，方兰放寒假了，据说正被她老公纠缠，要求复婚。正好爸妈到广州陪伴待产的妹妹，我想整理心情，一心一意陪乔慧过节。 但她父亲突然住院，父女俩的心结没有打开。 “你不为难的话，代我陪陪他” 面对乔慧的托付，别无选择，只有遵命。 这个假期，我在她父女中间穿梭，虽然天天能见乔慧，但见她忙碌不已，甚至不能与我静坐，我知道，她在用忙碌排遣心中的纠结。她象天上星星，我只能看，却触摸不到；像水中月亮，一碰就碎，难以还原。 也许不能怪乔慧无情，是我自己心存幻想，自欺欺人而已。 我哀叹，自己卑贱到如此地步，但心魔缠心，我无法自拔，只能沉沦。 春节一过，老爷子病就好了，但乔慧去外地参加学术会，我只得安顿老爷子回省委宿舍。 对于我下步打算，乔慧建议我稍安勿动，我相信她的判断，她自然不会害我。 向彤生了个女儿，4月在县城酒店办满月酒，喜宴中途，我抱起她女儿左看右看。 “怎么不象我”我对向彤开了个玩笑。 “我还想呢，可惜与你八竿子不挨。”向彤揶揄我说。 岁月的磨炼，她变得泼辣开朗了。 4月底我接到省城京皇房地产公司通知，月底前到省城“雅苑”小区领取房卡，办理交接手续。 “我没在你们公司买过房子哒嘛，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我很疑惑不解。 “名字、手机号、身份证都相符，肯定没错。”对方再次确认。 “雅苑”小区楼盘不大，占地50亩，是少见的小楼盘，目前是尾盘销售。房子在中庭位置，一梯4户，我的房子在8楼，面积80平米，简装，两室一厅，还算精致小巧。 我满腹狐疑，猜测是谁为我买的。办完交接验房手续，销售员交给我一个信封。我拆开一看，没有落名，打印留言。 “买房子的钱很干净，莫担心，放心使用。”。 没有线索，找不到人，我索性不管它，反正看不出有何恶意。 正好我为文玉租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我将钥匙和资料放在门卫，叮嘱文玉抽空搬家，节约点房租。 收了房子，我好久没见到雨欣，电话联系，却是在外地采访。 “这么不巧，真是没缘。”雨欣感叹道。 欧阳呢，又太忙碌，电话聊了几句，不忍打搅她。 乔慧除了教学外，还要忙课题，要带研究生，只是礼节性叮嘱我保重，我揣摩，她对我似乎有一丢丢感觉。 方兰学习基础差、起步晚，只有笨鸟先飞，学习异常刻苦。她倒是巴望我去看她，我想想也放弃了。 我象一个无业游民被人抛弃，悻悻离开省城。 我咨询李沐阳，快速通道将于国庆节试通车，仙女湖将迎来发展契机，借此机会，我到旅游发达地区进行考察，丰富和完善规划内容，吸收新的思维和理念，自己感到收获颇大。 我不甘寂寞，安于现状、无所事事不是我的性格。 1999年6月，彭曦打电话给我，接高速路拆迁办通知，协商“宇辉驾校”拆迁问题。我叫她去摸摸情况，后来回话，拆迁办补偿750万元，没有商量余地，这个金额已经大大增值，我也很高兴，预计补偿款1个月后可望兑现。 “七一”后一天上午，金裕通知我到她办公室，有事情商量，我心中窃喜。 天气开始炎热，金裕穿着清凉，淡妆悄容，及肩黑发盘在头上，带着白金项链，一身灰色t字紧身长裙，露出白洁的脖子和胳膊，显得既性感又稳重，踏进她办公室，她端坐桌前，我上前便欲拥抱。 “这是办公室，不准胡来。”她厉声喝道。 我只得在她桌前椅子尴尬坐下。 金裕这些年变化挺大，与在乡镇工作相比变化挺大，衣着端庄、皮肤皙白，头饰整齐利落；说话沉稳，语速不快，语气很有亲和力；举止大方，感觉胸有成竹，官场?淫多年，要生存就得改变啊。 书归正传，谈正事。 “有个烂尾楼房地产项目，需要找人接盘，我推荐了你，你是否感兴趣”金裕郑重地对我说。 “哦，这事啊，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我贼笑着回答。 “再乱说我不理你了哈。”金裕作势将桌上书扔向我。 “好好好，我嘴欠，莫怪莫怪。”我赶紧投降。 原来是建星房地产开发公司去年上半年在安远新城购得土地120亩，建设“月亮湾”住宅小区，但因资金链断裂，房子修到一半就停工搁置，现在急需找人接盘。 “建星公司老板叫潘建星，但后续处理是由她女儿潘颂负责，如果你愿意，我牵线，你们沟通商量。”金裕将潘颂电话号码递给我。 “从没涉足这行，心里没底哦。”我实话实说。 “报建科和房管局有专家，我推荐给你，你可以向他们请教。”金裕建议。 “只要你用心做，你会成功的。”金裕期待目光看着我。 “容我想想。”我告辞金裕。 我开车来到“月亮湾”小区。 这个小区离紫江河边很近，紧邻规划中的滨湖大道和湿地公园，是一个风水宝地，地理位置不错，只是城市基础道路还没连通，显得脱单孤落。 从外观察，小区有8栋住宅建到了6层，但现场没有施工设备和施工人员，建筑材料凌乱摆放在工地，一片狼藉，门口连门卫都没有，杂草枯树，凋零没落。 我请金裕帮我约见潘颂，摸下她的底牌。 我预先在“景峰”茶楼雅8包间等待潘颂，心里梳理要了解的问题。 听到敲门声，我起身开门。 进来的美女就是潘颂，让我眼前一亮，青春靓丽。 潘颂估摸25岁左右，一头长发盘在头上，个子不高，身材娇小，体型苗条，长脸蛋，小嘴唇，淡眉塌鼻，细脖子，眼睛不大但很有神。带着一条金项链，白色吊带衫外套红色衬衣，下身穿着细管牛仔裤，脚穿白色高跟鞋，身材清瘦，看似骨骼柔软。 我原以为是五大三粗的女汉子，没曾想到是娇小的弱女子，刷新了我的认知。 我握着她的芊芊细手，她不禁嫣然一笑，很是迷人。 我招呼她坐下，叫服务员续上茶水。我在心里很诧异，她小小年纪就能承受如此压力，为父母解忧，我暗自佩服。 “你好漂亮。”我由衷赞美。 “过奖了。”她苦笑回答。 “你先说下情况，听听你的意见。”我转入正题。 据潘颂介绍，“月亮湾”用地是去年5月进场开建，容积率3，绿化率40，建筑面积24万平米，2000套住房，车位1:05。前期投入购地成本2000万元，设计促销200多万元，付修建款5000多万元，已取得销售许可证，无销售回款。 她父亲潘建星年轻时候跟砖瓦匠人学艺，后来在本地开始揽活，30岁开始当小包工头，挖到第一桶金后，到西藏承揽道路修建。经过10余年拼搏，积累了7000万元资本，回乡从事房地产开发。 潘建星创业耐苦耐劳，但有个致命缺点，嗜赌如命，麻将、扑克、纸牌俱通，一晚输赢几百万是常事，赌博最疯狂时候因懒得数钞票，用卷尺测量纸币厚度计量金额。 “月亮湾”项目开建后，潘建星仍然沉湎于赌博，不知是手气背还是被人做局，结果净输了2000多万元，加上亲戚朋友的集资款，现背负外债3000万元。因金融危机，开发项目被银行断供，成了半截子工程。潘建星可以说是赤手空空、家徒四壁。由于被债权人追索，潘建星与老婆离婚，自己也居无定所，狼狈不堪，不得已，只有女儿潘颂出面解决遗留问题。 “月亮湾”项目是政府开发新区的第一个项目，涉及到面子工程，所以政府很着急，责成建设局牵头解决。 “我的要求很简单，付我4000万元，我拿钱走人。”潘颂说出自己想法。 我打听过，已有其他开发商与她谈判过，都是按照2000万元，即相当于土地价格。潘颂实际底价不低于3000万元。我暗自盘算了下，如果我买断整个项目，就没钱进行开发运作，等于白干，不如把她拉进来一起干。 “我对你交个底，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我买断你脱身，你不过是把外债还清，但你一家就没翻身机会了，而且我接手后也没钱启动项目运作。”我对她亮出底牌。 “我建议，你我合作，只要操作得当，最多两年还清外债，而且公司存续，保留你家复活希望。”我观察她的表情。 这个方案显然出乎她意外，她陷入沉思。 “将建星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变更为“伟星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注册资金5000万元，你占股34，以现有项目作价2100万元入股，我占股51，另外吸纳3个小股东，占股15，全部以现金入股。你占股份额与作价差额以现金补偿你，解决你的燃眉之急，到时你出任公司副总。” “你父亲的债务，我可以担保，这样他们不会再骚扰你的家人。” “我相信我们手握3000多万元资金，是可以启动项目运转的。”我介绍我的计划。 “我们一起打伙求财，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做对的事，请你相信我们的缘分，仔细考虑我的建议，希望能合作成功。”我进一步鼓动她。 “我要好好想想，三天后答复你。”出乎意外的方案令她不敢贸然表态。 我将情况告诉了乔慧。 “需要我帮你筹集资金吗”她关心问我。 “暂时不用。”我心里充满感动。 “这个行业可能持续好几年，你自己多保重，赚良心钱，别坑蒙拐骗就行。”她善意提醒我。 第三天潘颂回话，同意我的方案。我于是一边紧急约见蒋兴涛、彭曦和向彤共商，一边叫胡林森组织工程勘察。 我说明情况，征求意见。 “拆迁补偿款750万元，不算我，你们各得250万元，这几年的各人分得租金应该把成本收回了，希望你们再陪我赌一把。” “而且你们都到新公司任职，一起同舟共济。”我直截了当提出要求。 事情出奇顺利，三人都赞成，表示抓紧做好家庭安顿和工作交接。只是彭曦和向彤看我的神色有点异样，“老情人”要在一起面对，平静的水面又起水花。 接下来紧锣密鼓展开工作。 股东开会，研究安排启动项目的各项事宜，向彤任财务部经理、彭曦从原单位停薪留职任综合部经理、蒋兴涛任工程部经理、潘颂兼任市场部经理，中层以上每人配置一台小灵通手机，马上开始人员招录,先行开展业务培训。 我将燕子窝钥匙拿给潘颂，安顿好她父母，解除后顾之忧。 办理公司变更名称和股权、银行开户、工程复建等手续。 建立公司各项管理制度，清理蒙尘的办公楼，配置好办公用具，安置中层人员食住。 我、潘颂、蒋兴涛一起与胡林森谈判。 “你现场勘察的情况如何”我问他。 “资料基本齐全，不影响施工。已建部分的需做一些处理，可以继续施工。” “你最多可垫资多少”我问胡林森。 “3000万元。”他回答我。 “够了。”我心中有底。 “丑话在前，必须保证质量，别整豆腐渣工程，否则就是一锤子买卖。”我预先警告胡林森。 我和潘颂一起对相关部门和银行密集协调，取得了他们理解和承诺。 承载我满腔希望的新公司开始运转，我祈祷一帆风顺。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2章 旗开得胜 万事开头难，公司在艰难中起步，好在大家齐心协力，在各方支持下，运作很快顺畅，我悬着的心稍许安定。 彭曦来我办公室商量进人事项，我建议把尹小娟招来上班，李为戍的侄子江海洋是刚刚从部队退伍的汽车兵，26岁，推荐来公司上班，正好缺个驾驶员，兼顾办公室工作。 彭曦穿了件白色包臀针织裙，丰满动人。聊完事，我上前抱着彭曦，嗅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我瞬间陶醉，她挣扎了两下，努力阻挡我的“突袭”。 “已经是过去式了，就不准惹我，否则我就辞职。”她正色对我说。 我心中充满冷落感。 向彤来找我签字，穿了件裸色紧身裙，清爽凉快，趁她出门瞬间，我从后背抱着她，双手恰好贴着她身体的柔软，停歇片刻，向彤气若柔丝，轻声对我说。 “别这样，我已经放你在心里了。” 我邪念俱消。 我将重心放到销售上，卖出房子才是硬道理。 我找来潘颂一起商量，我准备在开盘时打出“四扳斧”。一是高调宣传。把楼盘周边美好远景的规划蓝图印发资料，广泛散发，求得孟雨欣帮助，在省级刊物上做个图文推荐。二是开盘现场搞抽奖活动。三是赠送承诺书。在购房一年之内如果跌价，可全额退款，加计利息。四是营造气氛。将定价提高200元，安排房托，开盘现场邀请领导或者知名人士预定。 潘颂完全赞同，对细节进行补充。 我俩定案后，潘颂紧贴着我修改方案，我无意抬头看见潘颂衬衣领口开放，一览无余，我赶紧起身，掩饰自己澎湃心情。 “死丫头，风光外泄，关好门喂。” 潘颂闻言一怔，低头一看恍然大悟，脸上泛起红晕。 “你自己偷看，还赖我”她难为情笑起来。 开盘时间定在国庆节，必须加大马力赶时间。 我联系孟雨欣，刚好她这几天时间宽裕，愉快答应。我叫江海洋第二天接人，海洋将雨欣领到我办公室，她毫无顾忌地朝我奔过来，与我紧紧拥抱。 面对她的热情，我只有招架的份。 雨欣脱掉风衣，露出她性感包臀连衣裙，配合长卷发，颇显优雅魅力，女人味十足，拥她入怀，我不舍松开。 “好想你，见到你像在做梦。”她在我耳边轻声撩我。 “太夸张了。”我松开拥抱。 我叫来潘颂，给他们做了相互介绍，他们握手时彼此都现敌视眼神。 潘颂把情况做了介绍，提出我们的请求，雨欣满口答应，并主动帮忙协调安远报社和电视台宣传。 雨欣要到有关部门和现场在做些资料数据收集和情况调研，由潘颂全程陪同。 “晚上请我好好搓一顿，就你一个人作陪哈。”临行前雨欣悄悄对我说。 “赴汤蹈火我也要陪你。”我爽快答应。 “接待我需要如此悲壮吗”她鄙夷看着我。 雨欣采访很顺利，晚上我请她吃海鲜火锅。 在吃喝之际，她滔滔不绝的向我倾诉。 她事业发展还算顺利，已晋升为专题部主任，就是婚姻大事很令父母焦心，天天催婚，让雨欣很是沮丧。她又抱着宁缺毋滥态度，软抗硬拖，与父母因此不睦。 “难道你要当剩女旗手”我打趣她说。 “那你就收了我，免得我去祸害别人。”雨欣笑吟吟看着我说。 “我哪高攀得起哦。”我叹口气回应。 “你口是心非，还不是放不下你的乔慧。”雨欣回怼我。 “来干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雨欣化解我的尴尬。 散席时，雨欣已微醉状态，很兴奋，挽住我的手，就近溜达。她一会在我前面张手奔跑，一会儿趴在我背上耍赖不走，一会儿又温顺依偎在我身旁。看着她一个大美女，放下严肃和矜持，释然快活、纯真情感，我受到感染，附和着她的释放和表达。 回到“喜来登”酒店房间，雨欣并不开启房灯，借助窗外微弱光线，顺手将手包扔到沙发上，再一把将我拽到床上 一人快乐不是享受，俩人共振才是巅峰。 当我俩醒来已是日出三竿，秋日阳光暖洋洋透过窗户照进房间。 雨欣上洗手间，走路都是双腿叉开，一摇一晃。她回到床上看我坏笑的样子，揪着我鼻子，咬牙截齿吼道。 “都是你惹的祸，你要是辜负我，我就咬死你！” 我真是无语，我可从来没有承诺过啊。 开盘前一天，省报刊发了孟雨欣《崛起之路》，以月亮湾项目重启事例，分析安远发展前景，变相为我们做了广告。 经过精心筹划，“月亮湾”如期1999年“十一”开盘，当天现场火爆。 现场散发的宣传资料和规划方案，把美好愿景展现出来，勾起了观众的向往；省报的宣传和安远电视台、报社的现场采访，等于官方背书，打消了人们顾虑；价格的上涨和房托的鼓动激发了群众购买欲望；价格补偿承诺让市民吃了定心丸。 龙云海率众如约而至，一出手就订购10套周转房，一下子点燃了观众购买热情。接着李光强突现现场，完全出乎我意外，定了一套大户型房屋，让我感动。下午金裕以市建设局副局长身份到场助兴，并以个人名义订购1套，彻底激活了观众购买动力。 张宇辉、黄雪峰相继到场预定，粮油加工厂不少老员工闻讯前来订购，我都很受感动，尽可能给予优惠。 当天预售了近500多套，大大超出我们的预期，也让我们稳住了阵脚。 接着全公司乘势加大促销力度，一方面加快建房进度，公开质量监督，让群众参观有实感。另方面拓宽销售渠道，灵活销售方式，悉心服务，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广泛认可，到元旦时已基本售罄。 我如释重负，元旦一过，拨付建筑工程款，不差一分一厘。兑现业绩考核奖励，奖励先进，员工工作动力被激发起来。 据向彤初步核算，月亮湾项目不算原公司投入，可望盈利1个亿，首战告捷。 在股东会议上，我提出动议，对潘颂预分红全额兑现，其余三个股东预分30，保证公司资金流。 大家并无异议。 散会后，潘颂来到我办公室，欲言又止。 “美女老板，有何心事”我调笑她。 “我终于解脱，浑身轻松，好久给我表达感谢的机会”她兴奋对我说。 “不会以身相许我可承受不起。”我继续逗她。 “未尝不可呢。”她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她突如其来的色诱惊得我愣着了。 “我吃素不吃荤。”我只得认怂。 我打电话给金裕，打算将购房款退还给她。 “不要为难我，否则我俩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只好作罢。 节前各种接待应酬分沓而至，好在有江海洋鞍前马后的伺候，我要轻松许多。 我深感自己知识匮乏，在与同学和战友聚会时，我公开许诺，凡考上全日制本科侄儿男女，每人奖励1万元，如到我公司上班给予重奖。 李为戍打电话邀请，参加节后省城举办的“参战20周年纪念战友会”，我和欧阳愉快接受邀请。 我打电话问候父母，他们在妹妹家带孙子，怡然自乐，我倒成为多余。 雨欣有恩于我，但我害怕与她联系，在心里祝愿她早日安家，生活平顺。 在公司年终聚餐会上，因为高兴，我和蒋兴涛没节制，喝得有点高。我不离席，彭曦和向彤始终守在左右，劝阻我们拼酒，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 只要不放弃，希望永远在。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3章 合伙滥情 新千年来临，公司举办了一次联欢晚会，欢聚一堂，共庆跨世纪。庆贺晚会欢声笑语，表演目不暇接，尤其是销售部美女载歌载舞，掀起气氛，江海洋和尹小娟深情对唱赢得热烈掌声。 潘颂亲自独舞将晚会带入高潮。她跳了一曲新疆舞，芊细的身材、裸露的肚眼、妖娆的舞姿、传情的眼神，赢得阵阵喝彩，她那扭胯抚腰动作让我喷血，谁会记起她曾经经历的阴霾。 新千年的第一个春节，我陪着乔慧，第一次长时间相处。 在我的游说下，陪她一起看望了父亲，尽管勉为其难，但总算踏出一步。乔云轩欣喜万分，看见女儿不禁老泪纵横。 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与乔慧默默相守，在我提议下我们逛街、郊游、野炊、看书，她都附议配合，言语不多，但有肢体暗示和眼神牵引，我俩相处融洽，终于有了一丝恋爱的感觉。 我俩朝夕相处，但她刻意回避感情话题，也抗拒亲昵的动作，我虽然多次试探，她都无动于衷，漠然以对，我只能自我安慰，强行压抑。 但对我公司发展，她倒是提了不少建议，提醒我规避风险，让我非常踏实。 春节后上班，安排好工作，潘颂送还燕子窝钥匙，我急着去参加战友会，特别叮嘱潘颂： “密切关注国土局供地公告，要确保中标。” “你要耽搁多久”她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10天左右。”我不解回答。 “你不在，我心里没底嘛。”她有点撒娇样子。 “潘老板，我看好你哦。”我给她鼓励。 我接上欧阳，到预订的聚会地点，边陲的“开源”酒店报道。 20年的时光，在战友脸上都刻上了沧桑的磨痕，好多战友已经容貌不在，有的依稀可辩，大部分都叫不上名字，在兴奋中感叹岁月的蹉跎。 应约参加聚会的近百人，看样子都是日子混得“滋润”的成功人士，至少小有成就，有党政高官、有国企老板、有民营企业家，平凡之人寥寥。 叙旧中，还有不少落魄失意的愤青。我曾经的指导员刘辉转业分配到国企，刚下岗不久，牢骚满腹，我递上我的名片，叫他有困难随时找我，此举我既有对战友真诚帮助之情，亦有对他当年冷漠的回应。 组委会安排了参观、游园、演讲、讨论等活动，只有几个女战友到场，我始终陪着欧阳不离不弃，容不得别人亲近她，她心里喜得美滋滋的。 组委会特意安排两天的“重回军营”，经李为戍协调，我们得以进入现役军营，真真切切回归到战士身份，再过一把军人瘾。 虽然条件已今非昔比，但精气神依旧，恍如一切照旧。 吹哨、出操、排队就餐、射击、徒步拉练、拉歌、打篮球、叠被、站岗、熄灯就寝。虽然动作笨拙、缓慢甚至生疏，但战友们激情依然、认真而投入。 蹉跎的岁月，流水的磨痕。 战友会为我和欧阳提供难得的机会，我俩抓住机遇，如胶似漆厮守在一起。欧阳脸色红润，步履轻盈、笑语朗朗，我很有自豪感。 最后一天晚上，我一人鬼使神差地来到边境线，向南眺望曾经浴血的战场，猛然想起黎氏惠贞，她的影子挥之不去。 回到安远公司，潘颂即刻通报情况。 市国土局2000年4月20日要拍卖三宗地，其中一宗土地350亩，面积最大，又毗邻“月亮湾”楼盘，如能中标，连为一体，最为理想，现在已开始报名，办理保证金手续。 因为“月亮湾”楼盘收益丰厚，声名鹤起，吸引了本地和外地10多家开发商参与竞投，其中与我们最大竞争对手是皇冠房地产开发公司，是一家外地的民企开发商，老板叫黄能，已放出话叫嚣打败所有竞争对手，摆出志在必得架势。 我通过国土局朋友介绍，主动与黄能沟通，想避免鹬蚌相争。 “黄总你好，你能否放弃投标或者底价投标这次你支持我，下次我回报你。” “对不起你了邵总，各凭实业，恕难从命。” “如果你愿意退出，我可以考虑给你1000万元补助。”黄能倒转劝我退出。 没有回旋余地，沟通不欢而散。 我只有作两手准备，但总是心不甘。 我叫江海洋抓紧了解黄能情况，我相信是人就会有弱点，我要寻找突破点。 据海洋打探，黄能40岁左右，自幼家里很穷，年轻时到省内永达市打工，被老板独女关咏梅相中，招为上门女婿。但关咏梅性格乖张，相貌一般，对黄能一直心存隔阂。 海洋跟踪到黄能住地，居然发现他在省城貌似金屋藏娇，有对看似母女的与他隐秘进出，有点可疑。 如果确属，则天助我也。 我召集潘颂、彭曦一起商量，到时分头负责。 我不露声色，静候4月20日的来临。 4月20日早晨，彭曦引领关咏梅，将正要出门到安远参加投标的黄能堵住，婚外母女暴露。关咏梅岂肯罢手，指挥手下大打出手，一场混战，惊动了派出所。 我接到消息，与潘颂按时赶到招拍现场，最终无竞争对手，以每亩22万元中标，略高于标底。 一场惊心动魄的胜利。 拿下新标，胡林森上门道贺，我突然想起马文波，对他还在四处流落有点于心不忍，便托付林森： “给马文波指条赚钱路子” “你帮他是情分，不帮他是本分，你确信要帮” “不帮咋整，难不成任其堕落” “要不我把砂石场委托他管理，利润分成”他想了想说。 “我让他来找你，你与他谈，但你要严格约束他。”我同意。 我通知文玉转告，文玉一声叹息。 “你对他仁慈义尽，但愿他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就是哥哥在世，未必比得上你！” “举手之劳而已，你当好传话筒就行了。”我心里其实为文玉的懂事欣慰。 楼盘定名为“太阳岛”。接下来就要按照规划要求的指标，开展“太阳岛”项目的设计报建和施工准备，设计任务自然落在文玉肩上。 潘颂来与我合议今后工作。正是春暖时节，她一身简约打扮，盘起发簪，v字白薄衫，下身粉色包臀裙，肉色腿丝袜，中跟凉鞋，凸显她苗条瘦弱身材，但也性感撩人。 “我们继续努力，争取这个盘让你鲤鱼打挺，从此一生无忧。”我激发她。 经过不到一年的配合，我确认盘颂是个聪明、苦干、悟性高、宽容的姑娘，他日必成大器。 “我现在唯一想法是你当大树我乘凉，其他无所谓。”她若有所思地说。 “死丫头，你这赖皮风格，谁敢娶你哦”我开她玩笑。 “不要你管。”她回呛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派胡言，向你道歉。”我赶紧哄她。 “没诚意。”她有点不依不饶。 “你提要求，只要我能办到。”我夸海口。 “今晚带我去省城‘梦露’西餐厅浪漫一宿。”她趁机宰我。 “就在安远嘛，随便你挑，我决不食言。”我提出建议。 “不行，就这样定了，下午430出发。”没有商量余地。 下午我和潘颂准点出发。 一路上我阴沉这脸，一言不发专心驾车。 “你一副心不甘情不愿样子，好象我欺负你似的。”潘颂主动找话。 “我一个大叔被你这小姑娘胁迫，天理难容。”我回敬她。 “你有这么老吗”她探过头仔细瞧我。 “我觉得像是我心中男神，是我安全的港湾。”她嘻嘻笑着说。 530到达梦露西餐厅，我俩直接落座，点上七成熟澳洲牛肉，开启法国红酒，在舒缓音乐中轻饮慢嚼。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吗”潘颂深情看着我。 我也想断了她的念头，讲述了我人生经历和爱情长跑，特别是对乔慧偏执的坚守，让她动容。 据潘颂回忆，她父亲以一己之力闯出一片天地，虽然功亏一篑，但非常不易，实属传奇，她其实很崇拜父亲。她自己高中毕业文化成绩一般，考的艺体院校，学舞蹈专业，还没来得及从事喜欢的专业，就因父亲变故而改行挑起大梁，被逼无奈。大学时有个初恋男友，后来深怕连累而劳燕分飞，对此她并不后悔。 与潘颂合作近一年时间，第一次与她敞开心扉，我对她既新添了几许赞美，又多了几分爱怜，寒门出孝子，有些道理。 潘颂酒量不大，一瓶见底，她已满脸粉颊，有点楚楚动人。 我因惦念赶回安远，怕影响开车，只是应付性的吮了几口。 我俩走出餐厅，已是夜色斑斓，凉风习习。潘颂步履有些踉跄，紧靠在我身旁，时不时口吐芬芳，吹拂我的脸面，感觉酥酥的、痒痒的。 “到新禧酒店。”潘颂上车就提示我。 “不回安远了”我诧异地问她。 “不回了，想私奔。”她白了我一眼。 “奔泰国，耍人妖。”我哈哈笑到。 东拐西转找到新禧酒店已是深夜11点过了，凉风一吹 潘颂好似清醒了许多，我停车，她去办理入住手续。 我随她来到16层1619号房间，我心里恍然大悟，潘颂早有预谋，我要晚节不保了。 我随她进入房间，我内心有纠结有期待。 与潘颂成为情侣绝非我愿，是犯合伙生意的大忌，但我非圣人，岂能坐怀不乱，我若绝情拒绝，会让潘颂伤心透顶，今后合作亦难，思前想后，还是从了。 我刚想说话，我的嘴被潘颂的簿簿嘴唇堵住了，她将自己温热的身体贴在我身上，我还在纠结和犹豫的心境瞬间被融化，无以自拔地迎合她的热烈 打道回府路上，我抱歉地对她说。 “对不起哈，我没把持住，委屈你了。” “切，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送货上门，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潘颂嗤之以鼻回应我。 “我有种违背伦理的感觉。”我心里有点猥琐。 “鬼扯，都是成年人，未必我没变全。”她坏笑看着我。 “哎，我不能害你啊，就此打住哈。”我说出想法。 “我不会把终身托付给你的，别想多了。”她笑嘻嘻。 “不过与你一起太爽了，我有点依赖你了。” “你还是放过我，不过成为最佳拍档还行。”我直言说到。 现在的女孩子开放大胆又直白。 然后我俩商量了工作上事情，计划加快太阳岛开发步伐。我将公司交与她全权负责，既是高度信任，又是给她磨炼提高的机会。 “你尽管往前冲，我在后面打掩护。”我鼓励她。 “没问题，但你要抽时间临幸我哈。”她撩拨的眼神望着我。 “爱妃放心，雨露独享。”我坏坏回答。 身边有个死心塌地的女人陪着，真是幸福。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4章 少女之吻 接下来日子，文玉团队异常忙碌，他们主动放弃“五一”休假，确保2000年6月底前报送方案。我利用空隙去广州看望了下父母和侄子，犹豫再三，打消了顺道深圳看望秋燕的念头。 我比较了”仙女湖”和”太阳岛”两个项目的初设方案。仙女湖巧妙地利用了地形地貌，利用了湖光水色和层林，把大自然的自然生态和宁静自然融为一体，建筑看似简约，但很精心，彰显人性需求，让你流连而不疲惫、亲切而不生疏，确实别具匠心。 而太阳岛虽然延续了清新自然的风格，但突出了闹中取静，各取所需的特点，把规划中的人工湖、亲水桥、湿地公园与开发项目动态链接，再与城市的繁华遥相呼应，有静有动，自然与现代，相得益彰，令人以赏心悦目。 我不得不佩服文玉的才华。 方案报送建设局后，正好是金裕分管。我得空拜访她，催促加快审批审核流程。 金裕一脸笑靥接待我。 金裕成熟知性，依然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呈现少妇魅力。 “你来这么久，我还没有正儿八经招待过你，失礼失礼。”我说的是真话。 “我俩之间还需要吗”她笑得很迷人。 “你打算在安远干一辈子”我随口问她。 “内心还是想回老家长兴市。父母年纪大了需要陪伴，夫妻关系虽名存实亡，但还是想修补，转圜关系，给孩子一个交代。”她神情凝重。 “你把情况发个给我，万一我能帮忙呢。”我认真对她说。 “谢谢你还对我这么用心。”她表现出感动。 这些年来与金裕的交往，除了情愫，没有半毛钱的肮脏交易，这样的红颜，倒是难得。 太阳岛顺利获批。 我们抓紧时间与胡林森公司签订工程承包协议，项目分三期施工，要求他们7月初进场。全公司开足马力，做促销准备，争取春节前开盘。 大功告成，文玉的团队决定撤回省院，这段时间应酬特别多，我几乎没有时间与她单处，送行晚宴也是潘颂陪同，我为自己缺席心怀愧疚。 “明天我就要回省院了，见见你好吗”文玉在电话里撒娇。 “明天陪你，决不食言。”我只得表态。 “我那么辛苦，你要犒劳我哟。”她得寸进尺。 “贪心婆。”我笑呵呵回应。 按照计划，文玉第二天午饭后返回，我提着给她买的礼品，上午9点敲开了文玉房门，准备陪她逛逛超市。 “对不起哈，这些天冷落你了。”我边进门边道歉。 我刚落话，就见文玉半倚半立，光脚背靠在门口，好似刚刚出浴，乳白色的吊带短裙，嫩白大长腿，娇羞的眼神、白里透红的脸笼，面对生色画面，我的防守轰然倒塌，激情被瞬间点燃，肆意引领文玉探索身体的奥秘 疯狂平息，激情退却，我发现了床上的一抹血迹，我陡然产生无限怜爱，就像捡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宝贝，让人爱不释手。 文玉初尝云雨，就食髓知味： “我再也不想离开你。” “都是我的错。”我在心里忏悔。 我对文玉的防守毁于一旦，就像伪装被揭穿，心里揣揣的。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5章 计败村霸 2000年“八一”节，我正在陪乔慧看望他父亲，发生了意外。 潘颂打电话给我，说是胡林森的建筑公司在砌围墙时，遭遇当地村民阻挡，被迫停工。 我匆匆赶回公司了解情况。 据蒋兴涛通报，太阳岛地块原属于向阳村，村支书叫袁怀仁，自己有个建筑队。这几年利用征地优势，强行承包工程施工，倒卖建材，价高质次，如遇开发商拒绝，就发钱给村民，以地界、环保、道路等理由，鼓动怂恿村民闹事，完全是村匪作风，即使报警，公安机关也以民事纠纷为理由，不预立案。不少老板为了息事宁人，违心将一些附属工程承包给他。 这些城郊村干部，看似官小，实则“土皇帝”。随着城市扩容，他们充分利用手中土地权限，上瞒下欺，个个吃得“肥头大耳”，而且素质差，有了钱就飞扬跋扈，由于错根盘结的利益勾连，一般人还奈何不了他们。 我必须给予迎头痛击，否则他会得寸进尺，永无宁日。 “围墙暂停，集中精力做好月亮湾售后工作。”我交代潘颂。 我叫来向彤，让她找个理由，通过拆迁办，把近三年支付给向阳村各种拆迁补偿款核实下，从中找到突破点。 我叫来海洋，让他抓紧调查下袁怀仁家庭成员情况。 两天后，海洋报告情况。 袁怀仁有个儿子叫袁凯，在读初三，因家风不正，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与社会上不三不四人鬼混，经常以偷鸡摸狗为乐子。 向彤也传回消息，通过比对，发现袁怀仁有利用征地数据差额冒领贪污拆迁补偿款的嫌疑，数据有待核实。 他怎么吃进肚子里的，老子要叫他怎么吐出来！ 海洋按照商量方案，物色人员接近袁凯。 我通过雨欣关系，从省城一个古董店竞拍到一件唐朝陶俑貔貅，价格600万元。在迎接陶俑仪式上，我专门邀请安远知名人士瞻仰，隆重存放三楼陈列室。 我采取外松内紧，布下陷阱，静等鱼儿“上钩”。 5月30日凌晨2点半左右，袁凯伙同二人前来盗窃，一人留门外望风，底楼留一人放哨，他独自一人前往三楼陈列室。 袁凯用锁钩轻轻打开陈列室大门，走到陈列柜刚一伸手，柜子上面的陶俑忽然掉在地上，“砰”的一声，碎片四溅。 “有小偷，快抓贼啊。”门卫保安高声呼叫。 门外望风和底楼放哨的小偷惊慌失措，袁凯被抓个正着，而且被全程录像。 我接通知后赶到公司，经初步询问后，我让袁凯接通了袁怀仁电话。 “爸爸，我拿伟星公司东西被抓住了，快来救我。”袁凯吓得发抖，绝望求救。 袁怀仁慌慌忙忙赶到。 袁怀仁精瘦身材，眼睛不大，频繁眨眼，眼神游离不定，一看就像久混江湖，他到达现场一看，脸色骤变，自然知道栽在我手里了。 我招呼袁怀仁坐下，鄙视他一眼。 “袁书记，你看咋办” “邵总，之前多有得罪，还请高抬贵手，饶过我儿子。”袁怀仁表面诚恳。 “被你儿子打坏的貔貅是我600万元拍来的，我还没焐热呢。”他听言一怔。 “这是证书，全城皆知，需要看监控录像吗”我冷冷盯着他。 “我看你儿子像有15岁了，坐牢够格了。”我直点他软肋。 袁怀仁脸上渗出汗水。 “听说这几年你财运很旺，挣了不少，但脏钱也吃得不少，要不要看看资料，我向村民宣传下”我斜着眼看着他。 袁怀仁彻底崩溃，脸色变白。 “求求你了邵老板，只要不让我倾家荡产，免除我娃儿的牢狱之灾，我都认账。” 袁怀仁挤出了两滴眼泪，表现出护犊之心。 “我也不愿把你一家逼上绝路，但也不能让我平白无故受损失。” “我叫人将你儿子入室盗窃的情况写个说明，你签个字。你写个保证书给我，保证赔偿我600万元，保证不再阻扰我工程施工。我给你儿子出具谅解书，争取不追刑责，也不将你的其他丑事曝光，如何”我冷漠地对他说。 “好嘛，全听你的。”他已经失去主见。 “陶俑碎片你还要吗”我问他。 “不要了、不要了。”袁怀仁一脸颓丧。 我怕过后生变，安排江海洋报案，不一会儿来了2名警察，作了见证，并做了全程录音录像。 其实袁凯盗窃是海洋安排人员引诱的，陶俑已被海洋事先掉包，袁凯一伙虽然事先踩点，还是失算。海洋马上安排人员将赝品碎片倾倒到了河里，成为永远秘密。 处理完毕已经晨曦欲出。 我还在沙发上昏睡，潘颂进来给了我一个香吻。要不是在办公室有所顾忌，我真想把她“就地正法”，我假装不醒，生怕失守。 摆平村霸，扫除了一大隐患，但愿未来一路畅通。 仙女湖一期已经完成，可以开门营业了，就等方兰回来一显身手。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6章 二进宫 方兰毕业回来，我通知她来公司，与蒋兴涛沟通。 两年的学校生活，方兰看起来变化明显，举止之间显露出矜持与知性，身材有点发福，但皮肤变得更加光洁，看不出有抬头纹，颇具成熟女性魅力。也许是她身材清瘦的缘故，虽然已经30多岁，穿上白色超短裙依然性感靓丽。 谈起仙女湖的未来发展，方兰眼睛发亮，滔滔不绝向我讲述她的设想，她描绘的憧憬向往，让我也信心百倍，她学有所获，不枉期望。 本来想好好将方兰“慰劳”了一番，但她左顾而言它的样子，我就失去了兴趣。 帮她对接好开业事项，方兰告辞回女仙湖，连吻别都省略了。 今年暑天气候异常，温高闷热，令人烦躁，很想站在暴风雨下，享受畅快淋漓的沐浴。 马上就要庆祝建军节了，我接到市纪委通知：马上到市纪委报到。 我心一沉，不知道那河水发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召集几个股东通报了情况，告诉他们做最坏准备。如果我明天没有回来，告诉乔慧就行了，不要做任何事，不要相信任何人。 潘颂表面镇定，但我知道她内心不安和惊慌。 “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守好公司就是对我最大帮助。”我笑着安慰潘颂。 我准时赶到纪委，被安排上了一辆广本轿车，蒙着双眼，也不知道要去何处，凭直觉是经过高速路、穿过山路、进过城市，傍晚时分到了一个宾馆，我被带入到一个房间。房间四周密闭，泡沫软墙，除了床啥也没有，想自杀都没机会。 当晚十分难捱，在揣摩之后理不出头绪，索性啥也不想，见招拆招。 第二天早餐后，来了两个自称省纪委专案组男人，要我交代与安远市委书记司马云海和公安局长梁继成交往情况，交代违法行为。 我恍然大悟，才知道他俩出事了。 我简要地将情况作了陈述，当然有所保留。 “你避重就轻，没有交代实质问题，自己掂量清楚。”其中一个戴眼镜人警告我。 然后把我凉起。 好在我是“二进宫”，有点经验，知道急不得，只有耐心等待，以时间换空间。 直到第四天上午，又是先前两个男人向我问话。 “他们两人都交代了，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后果严重。”眼镜男再次警告我。 我不置可否，他们话中带有欺诈性。 “那就给你换个地方，看你能抗到好久。”眼镜男在主导。 进来两名武警队员，盛气凌人，将我带上车，蒙上眼，又是不知方向的乘车之旅。 我又被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宾馆，房间陈设差不多。 我甚至做好一番肉搏的准备，大不了鱼死网破，也要拉个垫背的。 接连三天都平安无事，没人来审问我，我正好有时间回忆我近40岁的风雨历程，检讨自己的人生。 第四天两个男人终于再次出现。 “司马云海在任时，特意为你的歌城站台，这件事你要交代清楚。” “梁继成在位时，你买了他字画古玩，变相行贿，你也要交代清楚。”眼镜男抛出底牌。 我思考了下，很严肃认真回答。 “我办歌城，客观上对发展经济、促进招商引资是起到桥梁纽带作用，省上报刊也作了肯定。司马云海是书记，对我们经营过程中困难给予站台支持，十分正常，我与他没有个人利益关系。” “梁局长喜好字画和古玩收藏大家皆知，我也有这个爱好，我是按照程序办理拍买手续，你们可以去查。”我就此打住，不再言语。 “我们怀疑你没讲真话，不要有侥幸，一条道走到黑，对抗组织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要三思而行。” “如果你有新情况随时找我们交代。” 他俩撂下话走了。 我继续我的人生回忆，缓解难捱的时光。 大概是我被纪委通知的第14天上午，来了一个40岁模样女士。 “你可以通知你的家人或者朋友来接你，但要随时配合我们调查。”她面无表情。 我接过保存的手机和物品，打听清楚地址，我先接通乔慧电话。 “没事就好，回去好好休息，调整好心态。”乔慧语气平静。 “派车到省城西城宾馆接我。”我接通潘颂电话。 “哇，你平安无事，终于可以回来了，阿弥陀佛！”潘颂惊喜交加。 潘颂亲自来接我，她脸上的厚重憔悴，看得出她经历过的煎熬，但她情绪亢奋，一路上滔滔不绝介绍大家对我的担心和挂念。亲朋好友和曾经的员工得知消息，没有任何人落井下石，幸灾乐祸，都表态对我充满信心。 当然也遇到几个骗子，骗称只要出钱，就可找关系摆平，保证捞人，幸好我事前交代，才没有上当。 这件事也令我深刻反思，防范风险、平安是福。 回到公司，我到各个部门转了一圈，感谢大家关心，我还与几个好朋友、好兄弟通了话，感谢大家在我危难之时的不离不弃。 刚跨进我办公室，文玉从背后毫无顾忌抱着我。 “吓死我了，你回不来我咋办”文玉抽泣着说。 “死丫头，你松开好不” “就知道咒我。”我装作不高兴样子。 “错了错了，我是害怕哒嘛。”她急切的解释。 她上身穿职业白衬衣，下身包臀短裙，头发束在脑后，显得青春干练，我感受到她浓烈温柔和揪心。 我回头刮刮她鼻子，牵着她的玉手。 “人一生哪会风平浪静，总会经历七灾八难，凭良心做事就行了。”我安慰她。 原来文玉得知我出事消息，急得啥都不顾，请假到公司苦等我归来。 “辛苦你了。”我对她深鞠一躬。 文玉趁我抬头一刹那，给我一个香吻，一扫愁容，欢快地笑了。 晚上参加公司的欢迎团聚，我把郁结的心情释放化作酒胆，与员工们开怀畅饮。除了潘颂自顾不暇外，彭曦、向彤、文玉和尹小娟都提心吊胆地陪着我，怕我喝过头，发酒疯。 文玉守了我一晚，整夜未眠。 第二天我利用送文玉回单位机会，专程拜望了老爷子乔云轩。 “你的交代对他俩定性没有多大影响，但你的立场和坚定，既没有加重他俩责任，也保护了你自己，所以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乔云轩道出实情。 “今后要吸取教训，任何时候机遇与风险都是并存，做人做事都要有原则底线。”老人家语重心长。 一周后传来消息，司马云海俩口子和梁继成夫妇被检察院批捕，将被追究刑事责任。 我想起梁继成有个女儿梁心蕊，安排江海洋打听情况，得知她正在省内交大读研究生，家里双亲出事，她自然深受其害，正值人生艰难时光。我叫尹小娟去看望，资助她，告诉她如有需求随时找我，梁继成夫妇入狱后定期打点钱给他们，改善生活条件，毕竟他们曾经有恩于我。 暴风雨季节即将过去，暑热已成过往，我期待秋天的收获。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7章 月圆之夜 还有两天就是2000年中秋节，父母一直住在文馨家，我见不着，没有家的团圆，不免伤感。本来打算陪乔慧过节，她抱歉地对我说： “明年，今年已被学生‘劫持’了。” 乔慧能够放下身段融入到年轻人群中，我其实心里高兴。 我打电话给顾秋燕。 “还记得我啊薄情的家伙。”秋燕语气哀怨。 “你是我永远的牵挂。”我发自内心。 “你有心就好。”我感觉到她语气中的酸楚。 “有时间回来看看。”我邀请她。 “嗯。不过近段时间不行。”她想了想说。 我们便互道中秋祝福。 我给欧阳打电话，祝贺节日。 “你好好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就烧高香了。” 我联系雨欣。 “我爸妈象着魔了，天天催婚，我都要疯了，你救救我嘛。”她话语夸张。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可以考虑遁入空门。”我一副幸灾乐祸样子。 “哼，我鄙视你。”她强装愤怒挂掉了电话。 我真不敢招惹她。 文玉虽然已完成了仙女湖项目设计，但却没有深度游览，而且还有些数据没有收集固定，经不住她的软泡硬磨，正好我也无聊，答应陪她跑一趟仙女湖，我也需要调整前段时间的郁闷。 我告诉潘颂要去仙女湖呆两天，她眼巴巴望着我。 “我也想陪你去。” “你陪陪你爸妈，尽尽孝道，难得的一家人团聚。”我拒绝她。 其实我是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不愿就直说，尽跟我鬼扯，啥也不是。”她嘟着嘴生气走了。 与文玉约好，中秋前一天出发。 我将消息通知方兰。 “你要来咋不早说嘛，我恰好要参加孩子家长会。” 方兰明显带着埋怨和失望。 方兰孩子已经16岁，刚升入高中，孩子很争气，成绩冒尖。 “以孩子为重，你不用分心哈，况且我是老板回家，不用客气。”我宽方兰的心。 上午临出发时，我看见江海洋正在缩头缩脑与尹小娟道别，我看破端倪，待江海洋离开，我将小娟叫到我的办公室： “马上收拾东西，出差仙女湖。” 小娟惊喜看着我。 “邵总，真的吗” “我像说假话人吗”我微笑着对她说。 我接通彭曦电话。 “派小娟与我到仙女湖出趟差哈。” “要过节了，你这样不妥”彭曦犹豫。 “我看她与海洋好像有意思，机会难得。”我说出想法。 “你还会做月老！”彭曦不由得笑起来。 马上出发，争取赶到仙女湖吃午饭。 “海洋从实招来，你与小娟啥状况”一上车我故意逼问。 海洋一副支支吾吾样子，小娟则害羞不语，文玉先是一怔，随即掖着小娟痒痒。 “娟姐，原来你与海洋哥搞地下工作哦。” 大家都笑起来。 海洋忠诚担当，执行力强，小娟任劳任怨、善良温柔，天作之合，一对绝配。 有两个姑娘在车上，气氛就不会寂寞，虽然两人文化差异大，但文玉自幼善解人意，与小娟很投机，一路上两人叽叽喳喳说过不停。 从安远到仙女湖一路畅通，沿路秋色凝重，秋风习习，约两个半小时车程，即中午12点到达了仙女湖。 仙女湖已没有往日的宁静，搭建了不少摊点，有的投资项目已开始启动，加上正值中秋节气，增添了不少游客，充满了久违的喧嚣和人气。 小娟是第一次到仙女湖，刚一下车，文玉与小娟俩人就结伴去附近先浏览一番，留下我和海洋搬运行李。 搬完行李，海洋去厨房忙碌，展示他的拿手菜“水煮鱼”，我心里担心她俩不识路，便顺路出门找寻。 大约走了一公里，只听前面有吵闹声音，夹杂着女生的怒骂和呵斥，我预感不好，跑步过去。只见三个20来岁，穿着流里流气的男子围住文玉和小娟，好似在激烈争执。 见此情景，我恶从胆生，在路边随手扳了一个树干，快速跑过去，对准其中一个人后背挥棍就打，对方被我重击痛得蹲了下去，另外两人挥拳向我冲来。我站稳脚跟，对准离我最近的男子飞身踢去，我俩同时倒在地上，我快速跳起，一个熊抱，把最后一个男子锁定，让他动弹不得。 由于我出手突然，加上他们也是外强中干，见我如此凶狠，对方俩人爬起来，不敢上前，与我对峙。 我把文玉和小娟护在身后。 “他妈的找死。”海洋及时出现。 海洋上前抡起棍子就是一阵暴打，俩混混痛得满地逃窜，不断求饶： “大哥饶命啊，我们错了，再不敢了。” 怕出人命，文玉和小娟赶紧抓住海洋，让他住手。 “他们伤着你们没”我问文玉。 “我们都没事，放了他们。”文玉倒不惧怕，小娟心有余悸样子。 “给这俩位美女道歉。”我命令他们。 三个家伙只得作揖道歉，海洋还不解气，各赏了他们两记耳光方才罢休。 “紫藤树”已经焕然一新，住宿、餐厅、娱乐设施初具规模，一排崭新，精巧的布局与仙女湖美景浑然天成，服务人性化让人有宾至如归的舒适，“紫藤树”成为仙女湖的靓丽标杆。 方兰已预留了四间寝室，我和文玉住两间靠北，海洋和小娟住两间靠南，各不相扰。 “娟姐，饭后你和海洋哥耍你们的，邵总陪我到现场就行了，我们不当电灯泡哦。”文玉作主安排。 饭后回到房间，看文玉眉头住在床头紧锁，我关切地问。 “不舒服吗” “大姨妈本来要走了，刚才一吓，又回来了。”文玉苦笑着说。 我尴尬一笑，赶紧给她兑些糖水喝下。 “下午休息，就不去现场了。”我建议。 “没那么娇贵，歇会儿就行了。”她淡淡地说。 下午出行，文玉打扮休闲，黑亮的头发用发簪扎紧，浅白色紧身运动衣裤，结着粉红色围脖，衬托出她的精致腰身和极品翘臀，凸显青春靓丽。 我帮她背着工具包探路前行，到了场地她便开始忙碌，测量气温、湿度、风向、土质等数据，确认水流、植被、山型等指标，验证她的设计方案，她的认真和敬业让我钦佩。 我在旁边静静地陪着她，时不时递上茶水。 “哥，上次与方兰姐聊，我现在很赞同她的思路。”文玉边忙边说。 “说来听听”我好奇问她。 “这个项目建筑可以分期实施，腾出财力争取拿到这里旅游项目经营权，象暴布、游湖、索道、天桥、彩林园、红叶亭、落霞山、观月坡等等，这些才是宝贝，才是源源不断的财源。” “我们国家发展这么快，人们的生活质量不断提高，旅游很有前途，这是大势所趋。” “嗯，你的看法值得考虑，喝过洋墨水思维就是灵光。”我赞许她。 “你给我做个方案，事成定有重谢。”我向她许愿。 海洋做的菜品不错，我也上灶房做了一道肝腰合炒和宫保鸡丁，我们将餐桌搬到阳台，围餐小酌一番，遗憾的是天公不作美，下着绵绵细雨，星月隐藏，只有举杯邀明月，寂籁思嫦娥。 晚上文玉拉着我，观赏夜景。我举着伞在她的依偎下踯躅林间小道，细雨拂面凉意渐起，我怕她着凉，把她拽回房间。 文玉洗漱后，唤我来到她的房间。 “我一人害怕，准你侍寝。” “我病了，你得照顾我。” “你是美女，我没那么强的定力哈。”我威胁她。 “你欺负我就罪该万死。”她偷笑。 “难不成当回‘抗洪英雄’。”我心里嘀咕。 我洗漱完踱步到床边沙发睡觉，文玉穿着吊带冰丝睡裙，已经熟睡，玉体横成。我将灯光调暗，目睹她美丽光洁的脸庞、安静放松的睡相，曼妙的身姿，我感到满足而亲切，此时的我就象陪在亲生妹妹，没有龌龊杂念，心无旁骛地守在文玉身边。 凌晨时分，我感觉脸被抚摸，醒来只见文玉蹲在沙发旁边，双手捧着我的脸。 “哥，中秋快乐！” 眼前的文玉身材傲人，气质绝伦，再矜持的男人都把持不住，况且我俩已有“前科”。 时间过了好久，我俩开始恢复。 “哥，我不想回单位了，我想天天陪你。”她开始得寸进尺。 “你需要人照顾，乔慧做不到，我可以。” “不行，必须回去，以事业为重。”我耐心劝说。 “我会经常去省城看你的。” 我不断安慰她，生怕她反悔。 第二天早餐过后，担心文玉体力透支，我对她说。 “要不今天休息，别进山了” “按计划不变。”她不由分说地开始准备进山行囊。 看她精神抖擞的样子，我只有振作情绪陪她探寻。 一路上，文玉天真、调皮、直爽和认真得到淋漓尽致的释放。每做完一个景点测定，她都要向我索取奖励。我们已经远离人群，沿途人迹罕至，只有我俩孤单伴行，于是我俩不拘约束，放肆欲念，在石凳上、在水渠边、在杂草坪、在红叶树干、石榴花旁都留有为所欲为的疯狂，激情回荡在仙女湖畔。 月夜之下，我俩爬上落霞山，一轮圆月升起，光洁透明挂在天空，无遮无挡，似乎伸手就可采撷。我和文玉相拥而坐，面对浩瀚的夜空，远望明月好似与嫦娥会话，看着文玉一脸痴迷，我无限感慨。 回到紫藤树，已经很晚，文玉揽住我和衣而睡。 早餐过后，我们收拾行李返程，文玉和小娟各显疲惫之态，但脸上写满满足之相。 “娟姐，你坐副驾陪海洋哥哈。” 文玉说罢拉起我坐上后排，无所顾忌地靠在我肩膀。 这个中秋与文玉的浪漫邂逅，注进我的生命里。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8章 与爱作别 几天过后，向彤告诉我，袁怀仁已将600万元赔偿款如数打到账上，我吩咐她专账保管待用。 月底一天，江海洋请示。 “邵总，有个叫司马一帆的小伙子天天来借钱，很难打发，怎么办” 江海洋将这人照片给我确认，我一看果真是司马书记儿子。听说他老子出事后，他虽然失势，但死性不改，染上毒瘾，到处骗钱吸毒，我看他面相已不可救药。 “侧面打听，如果是吸毒用钱，给他就是。” “我知道了。”海洋心领神会。 元旦前一天，传来消息，原市委书记的儿子司马一帆因过度吸毒，在“聚仙”旅店嫖宿，突发脑梗身亡，失足小姐已逃离不知去向，真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元旦过后月亮湾开始办理交房手续。由于市场房价价格上涨，加上物业服务周到，收房业主欢天喜地，没有纠纷发生，一片和谐。 太阳岛一期于2001年1月18日开盘，誉为千禧盘，相较于月亮湾，均价高出700元，但是西方设计理念，高品质高端楼盘，给人以耳目一新感觉。我们前期持续的强力推荐，催生了人们的购买欲望。推出奖销售和名人代言形式，吸引眼球，开盘现场氛围火爆,抢购热烈，当天意向签约80以上，几乎售罄，完全出乎意外。 如此靓丽的业绩让我们站稳了脚跟，全公司上下洋溢着喜悦。 仙女湖进展同样顺利，在金裕从中协调下，在竞争旅游项目中拔得头筹，获得了预期效果。县旅游局共核发12个旅游项目出租经营权，其中我们取得了6个，期限40年，年租金30万元，年递增5，春节后签订经营协议。 我到省城拜会了下庄飞，他现在是建设厅长，探寻金裕调动的可能性。 “我可以帮忙推荐，长兴市建设局局长不得力，她调回去先做常务应该问题不大。”庄飞很爽快。 “也可以到省厅任处长。”他建议。 “我问问她，尊重她本人意见。”我很感激。 回到安远联系金裕，她已告假回到老家，征求她意见，她还是不愿在外漂泊，执意回老家。 临近2001年春节一天上午，尹小娟带来一个姑娘到我办公室。 “邵总，这是梁心蕊，她来拜访你。” “欢迎欢迎。”我站起身招呼小姑娘落座。 与我记忆中印象，梁心蕊变化不小，成熟了很多。超过16米个子，戴着眼镜，圆形脸、短头发、穿着白色羽绒服、下身穿着棉裙，显得文静忧郁。 “谢谢邵叔叔关心。” “莫客气。” “马上过年了，我秀了一个中国结送给你，祝邵叔叔新年吉祥。”梁心蕊拿出她的刺绣作品。 “太感谢你了，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礼物。”我说的真心话。 “今后有啥打算” “我今年7月毕业，春节过后打算去支教一年，也算为爸爸妈妈赎罪。” 我突然想起600万元还没用，用于希望工程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是个好孩子，邵叔叔支持你。”我被她行为感动。 “倒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我正想捐建一个希望小学。” “真的吗”她惊喜中带怀疑。 “你联系我来办，拉钩约定。”我伸出右手拇指和幺指。 梁心蕊开心地与我拉钩击掌。 “今后有困难就找我，毕业后也欢迎到我公司上班。”我向她发出邀请。 我知道由于她父母有不良记录，会影响她进“国字号”单位。 “嗯，我会认真考虑的。”她心情愉快。 送走梁心蕊，潘颂过来商量节前事项，除了工程部加班值守外，其他部门按期放假，提前兑现奖励，让大家过个“热呼年”。 商定完工作，她还是心情郁结样子。 “妈妈介绍了个对象，据说是富二代，你给我建议下嘛” “你本是公主命就该被宠，陪我打拼太委屈你了。”我劝她。 “可我愿意跟你一起打拼呀。”她燃起希望。 “我俩八字不合。” “哼。”她拂袖而去。 由于今年我值班不便远行，我便将同学和战友春季团聚安排在安远，他们拖家带口来吃住了两天，我是花钱还陪笑，累得够呛。夫人们称我钻石王老五，纷纷给我介绍女朋友，让我哭笑不得。 我叮嘱方兰春节歇歇，不要太累，但她不为所动，坚守“紫藤树”，是个要强的女人。 文玉征求我意见，想陪我去看看我爸妈和子馨姐姐。 “我实在走不开，要不你自己去”我回绝她。 “好。”她沉思下同意了。 欧阳要陪父母回老家祭扫，我本想陪同，但她坚拒，我只得放弃。 雨欣已经几次约我，再爽约，恐怕与她无法做朋友了。正好乔慧利用假期要去趟美国，我准备利用陪老爷子空隙见见雨欣。 大年三十上午我赶到雨欣单位报社宿舍。 雨欣宿舍系步梯，在五楼，面积不宽，目测只有60平米，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浅白色现代风格，漂荡清香，布置很整洁雅致。 雨欣已经在家等我。 一进门，我就被雨欣紧紧拥抱，她脱去外套的丰盈紧贴着我，让我涌起无限欲念。 “真想咬死你！”雨欣脸带愠色。 “我与你不共戴天”我疑惑。 “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身体有何用！”她愤然。 我赫然省悟，伸出手紧紧抱着她，是我辜负她的用情。 雨欣断断续续告诉我，受不了爸妈催婚，准备与爸爸的同事儿子订婚，对我虽有万般不舍，但耗不起没有希望的等待，只有割舍这份情感。 “今后我俩就是人生的过客，彼此安好！”雨欣在我耳边决绝自语。 我纵然有再多的话也是苍白，只有用行动表达我的留恋。 该走的人永远留不住，但与雨欣相逢无悔。 离开雨欣，我脑际一片茫然。 人生旅途，我欠下无法偿还的情债。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9章 深山支教 2001年春节后上班，抓紧开了“收心会”，公司各项工作迅速正常运转。 由于资金回笼好于预期，我和潘颂商量后，提前开始“太阳岛”二期启动，争取年底前启动三期，整个项目可望提前完成。 安排好工作，正好赶上与梁心蕊约定支教启程时间，我向胡林森借来刚买的悍马越野车，驾车前往。 我与潘颂辞行时，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你撒手就溜，我成了留守妇女了。” “未必我带你私奔”我哈哈大笑。 “好主意，我去收拾收拾。”她作势跟随。 “我错了，拜托你在家坚守阵地，回来慰劳你哈。”我赶紧认怂。 “你就是一个坑蒙拐骗我的坏人。”她轻佻地笑了。 梁继成夫妇同罪，被判5年徒刑，在彭城监狱服刑，临行前，我送梁心蕊去监狱探望了她的父母。见她探访出来时满脸泪痕，我不禁心痛,小小年纪承受如此大难，实属不易，我来不及安慰，赶紧出发，必须赶在开学前报到。 她支教点在天府西部高原的藏族聚集区，是自治州的偏远小镇。风光虽美，但大部分路程都是在崇山峻岭中穿行，路窄弯多，路边峭壁随时可能石块掉落，我也没有山行经验，只有集中注意力，小心行驶，一旁的心蕊也很紧张，屏住气息不敢言语。 当天傍晚，我们赶到雅砻县县城文教局报到，我们一下车，院内走出几个藏族干部模样出来迎接，听着他们操着纯正汉语，感觉藏汉文化的相互融合。 我和心蕊被引进会议室，我被介绍给桑巴州长，他是高大壮实藏族汉子，身高至少18米，40多岁，着藏装、皮肤黝黑，声音洪亮。 我有点诧异，也有些受宠若惊。 “这是我女儿桑雅。”桑巴州长将他旁边的小姑娘介绍给我和心蕊。 桑雅是一个标准的藏族美女，身材颀长，身体结实，皮肤红润发亮，眼大面宽，点缀高原红，浅浅的鹰钩鼻，笑起来煞是迷人，看着年轻漂亮的桑雅，我有点疑惑不解。 “听说邵总要捐建小学，刚好桑雅也是去木雅垭口小学支教，正好与你们同行，我是公私兼顾。”桑巴州长道明意图。 原来如此，桑巴州长此招可谓名义两得。 “让州长费心了，也为州长表率感动。” “就冲着州长的亲自光临，高度重视，我也会把捐建工作落实好。”我不失时机拍马屁。 当晚州长亲自作陪，在一家精致藏餐馆摆设欢迎酒宴，宾主尽欢。一入酒局我惊奇发现，高原饮酒，酒量增加，加上桑雅向着我，我居然还能应付自如，没有酒后失言，我都佩服我自己。 借助酒意，我们和心蕊迈步参观高原县城。县城海拔2000多米，四周群山环抱，城中有条小河缓缓流过，街道窄小，街面高低起伏，房屋不高，羌藏风格建筑散布其间，汉人居多，灯光闪烁之下，春寒陡峭，风大温低，偶有藏羌民众面匆匆掩面而行，我和心蕊感受高原缺氧，步行之中感觉劳累加重和心跳的加速。 我很为心蕊担心。 第二天一早，告别州长，随文教局向导，我和心蕊、桑雅紧随前往。 沿途是枯黄的山脊，低矮的植被，道路是崎岖曲折，凹凸不平的土石路面，有的地段还在悬崖和峭壁之间，路上行人稀少，偶见匍匐叩行的信徒。 约摸近4个小时车程，我们一行终于到达目的地--木雅垭口小学。 小学校坐落在木雅场镇西面，除了场镇是个河流冲积坝外，浅丘为主，是藏汉聚集区，周边总人口不到4千人，学校房屋是原寺庙用房，年久失修，阴暗简陋。学校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学生，不到30人，教师流动大，是州上的志愿支教点。 我实地察看了情况，拍了一些照片，收集了些数据，与文教局作了沟通，对捐建校舍心中有数。 这里除了空气清新没有雾霾外，生活与工作条件与内地天壤之别，我帮助心蕊和桑雅安顿好住宿，因为还没到开学时间，镇政府招待了晚餐。 “你俩有何感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哈。”我观察俩姑娘表情。 “已有心理准备，绝不动摇！”梁心蕊发誓。 “为了我爸面子，我也必须坚持。”桑雅说的大实话。 “你俩要相互照顾，祝你们顺利圆满。”我举杯祝福她 俩。 我为她俩备足了生活用品后启程返回。 分别时，我心感酸楚，心蕊没有忍住，眼泪夺眶而出，不由自主地跑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我身体不禁产生异样。 “心蕊放心哈，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心蕊在我耳边叮嘱。 我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按照与文教局约定，捐建作为桑巴州长引进项目，我给予了认可。 为了保证捐建校舍质量，回到安远，我即刻委托文玉团队设计，交由胡林森公司承建，将600万元款项打入专款账户，按工程进度付款，做好监督，防止被挪用。 落实好捐建事宜，我抓紧“太阳岛”二期开发。 3月底下午，我正在陪公司女同胞补庆“三八”开展 郊游，接到金裕电话。 “我的调令来了，回长兴市建设局任副局长。”她很高兴。 “恭喜恭喜。”我没想到那么快。 “好久庆祝下”我提议。 “要不就今晚我做东一起吃个饭，表达我的感谢之 情”她征询我意见。 “好嘛，你定地点，我抓紧赶回。”我高兴附议。 晚上6点，我如约来到“玛雅”西餐厅雅6包间，我先去台预付了餐费，刚落座点完餐，金裕就来到了雅间。 现在正是春意盎然，看得出金裕是经过精心打扮，一头飘发随意在肩，上身红色衬衣，下身白色包裙，白色高跟鞋，拿着手包，白净脸上洋溢着笑意，看不出已过四旬年龄，犹是风韵依旧。 我毫不犹豫地上前就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她也默契地配合着我，顺势在我脸上一个轻吻，我的心刹那春心荡漾。 服务员送来菜品和红酒，我俩在浓浓的春意中举杯对饮，金裕心情很愉悦，酒过三巡后话也渐多，述说着这些年的艰辛，表白对我知遇的珍惜，向往回家团聚的憧憬。我看着她无邪的笑意和真诚的话语，心中感慨万千。 金裕红晕渐起，在酒精麻醉下，眼醉迷离，妩媚万千。虽有岁月的磨痕，但仍不失成熟少妇之美，令我神想翩翩，恨不得一揽入怀，享尽柔美。 不多久，金裕已醉态显露，趁意识尚清醒，我赶紧结账走人，我强撑住微醉的身体，扶着金裕回到她的居所。 她住在锦苑小区1栋1单元三楼。一进门，我还来不及参观她的闺房，就被金裕拽着跌跌闯闯来到她的卧室，她挣脱我的搀扶，一头仰面倒在床上。 我帮她脱掉鞋子，坐在床边，欣赏着她的美丽。 她再似睡似醒中，伸出温软的右手扣在我的左手上，我心头不禁一热，内心充满感动，今晚的浪漫，注定难以忘怀。 我俩尽兴欢畅，无比快哉。 我终于明白40女人是真“老虎”，不是“纸老虎”。 春夜舒适，睡意沉沉。 “以后还会再见吗”我有些伤感地问她。 “看缘分。”她一脸难舍。 “谢谢你！。”她伏在我耳边深情耳语。 这算是给我的最高奖赏，此景也许今生不再。我回她一个唇吻，再次搂紧这个今生值得珍惜的女人。 她执意不要我送她，只是委托我处理名下房产，我总觉得欠她太多，心里在踌躇赠送点礼品相送。 “留情不欠礼，清爽在相思，就此别过。”她的话惹得我俩泪眼婆娑。 我送走金裕，似有无限失落。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10章 再遇佳人 由于2001年上半年税收任务吃紧，为了业绩指标，主管部门将二期和三期销售许可提前核发给了我们，让我们既欢喜又紧张，公司上下全力以赴，确保“五、一”开盘有靓丽的业绩。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2001年“五、一”开盘依然远超预期，用“抢购”形容一点不为过，房子也成了“皇帝女儿不愁嫁”。房价的叠次上涨成为老百姓投资主渠道，激发出强劲的购买欲望。 短短7天小长假，预售额达到80，我和潘颂欢欣鼓舞。 我与潘颂在办公室核对完销售数据，望着她疲惫的神态，我由衷对她说。 “辛苦你了，谢谢你。”。 “来点实用的，怎么谢我”她开始较真。 “女方作主。”我顺口而出。 “今晚翻我的牌”她不忌讳挑逗我。 “你不是色婆就是流氓。”我诅咒她。 潘颂愈发开朗，在我面前也很率性，从不放过任何打情骂俏的机会。 晚饭后，我回到燕子屋。 院坝内春意浓浓，各色花儿盛开，香气扑鼻，月朗星稀，春风拂面，四周静谧，真是私会的好去处。 不一会儿，潘颂款款而至。她头饰高束，露出细白瘦长的颈脖，瘦削的脸蛋饱含春面；一件中长的浅黄色衬衣系在腰际，内穿白色体恤衫，将上身包裹得精致圆实，催生探看的欲念；下身穿着牛仔短裤，暴露细长的双腿，与春天合拍，利落清爽。 在闲情逸致中快乐逍遥，我满足无憾。 建军节刚过，我接到了顾秋燕电话。 “孙家佑考上了江大研究生，硕博连读，月底报到。” “恭喜恭喜，我会当我成我自己儿子，好生照顾，你大可放心哈。”我发自内心高兴。 岁月不堪回首，孙家佑已经长大成材，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看着孩子长大，我们这代人则渐渐变老，生命轮回，谁也不能改变。 转眼间，乔慧生日到了，8月30日我去省城乔慧家中为她庆生。 人生像梦一般，我俩都过不惑之年，只是爱情的长跑还没有尽头，我不知坚守到何时。 这是乔慧第一次同意我为她庆生，我有梦幻般欣喜。 我为乔慧点燃生日蜡烛，在摇曳的暗红色灯光面前，看着她一脸虔诚合掌许愿，我也在心里祈愿，能与乔慧早日永结。 我送上一对耳坠，她默默收下，送我浅浅一笑，万分迷人，让我瞬间怦然心动。 我端起红酒为她唱起生日歌，歌声寄托了我的真诚情怀。 “我在我们学校给你报了总裁班，学制三年，每月上课一周，充充电。”她告诉我。 虽然事前没有征求我意见，我也欣然接受。 老板总裁深造成为时尚，既可以挣文凭贴金，又有机会结友，累积资源，一举两得，至于能否“充电”倒在其次。 “好的，听你的。”。 “从我的角度看，房地产市场必定回调，强国还得靠创新产业，你们迟早会转型的。”她侃侃分析。 “嗯。”我只有受教的份。 喝了好久，我俩都有些微醉，碗筷收拾完毕已是深夜，我揽着她请求道。 “我俩都不惑了，马拉松爱情该到站了” “我会认真考虑的。”她总算给我一份希望。 “今晚让我陪你”我想趁热打铁。 “你永远是我唯一选择，但不是今晚。”她既拒绝又安慰。 我一声长叹，安慰自己，漫长等待都已熬过，何必在乎当下。 没奈何，我将孙家佑拜托她关照后，得到她承诺，我稍许自慰，默然分别。 第二天回到公司，我联系了梁心蕊，很担心她的安全。 “暑假期间，桑雅都陪伴我体验生活，收获多多。” 听她语气感觉心情不错。 “学校修建进度也很正常，年后开学可以住进新校舍。”她汇报情况。 “求你件事，有时间帮我探视我爸妈，免得他们担心。”好孝顺的女儿。 “下期末工程验收，我来接你哈，注意安全哦。”我叮嘱她。 “好的，谢谢邵总。” 我往她卡里打了些钱，供她备用。 趁空隙，我带上礼品去监狱探望了梁继成夫妇，介绍了梁心蕊情况，免得他们挂念，两口子对我千恩万谢，弄得我颇为伤感。 一晃到了9月初，开学报到时间，潘颂帮我整理住校物品，幽幽对我说。 “又要抛弃我去潇洒风流。” “别诬蔑我，我是去深造做文化人。”我苦笑对她说。 “那我去陪读”她坏笑看着我。 “你适合在公司当压寨夫人。”我调侃她说。 “切，绝情的家伙。”她撅起嘴。 “说正事，你抽空跑趟省城，看看开发机会，我们不能窝在小城市小敲小打。”我正儿八经对她说。 “好的，我抓紧了解。”说到生意她既激情又敬业。 我下午赶到学校，办理报名入住手续，工作人员引我到达在职学生宿舍。 学校为了创收，对我们比较受优待，高昂的学费和杂费，还单独收住宿费。与全日制学生不同，单设总裁培训楼和宿舍楼，环境幽静，与普通全日制学生先对分隔，宿舍是一人一间，配备齐全，管理也比较自由。 我的房间在三楼背静位置，不易打扰。我整理完房间，刚坐定就听到敲门声，我打开开门，门前站着两个女人，靠前的女人不到30岁，165米左右身材，脸型方正，带着金边眼镜，头发整理得整整齐齐，一袭长裙套在秋装外面，掩饰不住她丰腴和飘逸，旁边一个小姑娘象刚出道学生，怯怯伺立在旁。 我正疑惑中，女人开口了。 “认不出我了”她一脸笑魇。 “我的身体里还流着你的血哦。”她提示我。 “你是毕晓露”我恍然想起。 “我有这么不堪，连你都不敢认我”她满脸委屈。 “才不是呢，是你的光彩蒙蔽了我的双眼。”我顺口而出。 “欢迎光临，里面坐。”我侧身示意。 “免了，我是在报到处看到你的名字，以后咱俩是同学了。晚饭我请你，再细聊。”她伸出手与我握别。 她的手温暖厚实，是聚财之人。 人生真是奇特，我居然与曾经的下属员工结伴求学，我再翻开课程表，居然发现乔慧是我的授课教授，准老婆当自己老师，闻所未闻，我也是醉了。 晚上我应约稍早到达“维多利亚”西餐厅雅9包间，预付餐费后，毕晓露踩点到达，我帮她脱去外套，一身束腰裙，将她的曲线丰盈身材展露出来，肥而不腻。 “我胖了哈！”她坐下自我解嘲。 “韵味十足，万分迷人。”我不完全是奉承。 “谢谢夸奖。”她脸带羞涩。 点好的菜品、红酒陆续上桌，我在为她斟酒时，感觉她看我眼色有些迷离。 我俩边喝边聊，她把她这几年经历向我娓娓道来。 她回老家养伤，不久痊愈。耐不住居家的寂寞，她经朋友介绍前往沿海庞氏集团打工，打算积累经验，自己再另立门户当老板。由于姣好容貌和出色的能力，不久被老板儿子庞和淳相中，庞和淳不顾反对，向她发起猛烈的追求，庞父无奈只好接纳了她，次年成婚，第二生育一子，顺风顺水。 儿子满周岁，庞和淳参加地下赛车比赛，意外翻车身亡，给自己带来巨大痛苦。料理完丧事，老人公庞父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孩子抚养权离开庞氏，庞氏给予一笔补偿金，要么承诺永不再婚，接任公司常务副总位置。 毕晓露不愿母子分离，几经权衡，选择留下。 面对公司发展，她深感知识匮乏，难堪重任，遂决定放下所有，到高校深造，不料竟然遇到我。 “你的救命之恩我永存心里，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你。”她满含柔情。 “那是我义不容辞责任，你大可不必介意。”我淡淡回应。 “当时好几个姑娘仰慕你，只是敬畏燕子姐，都不敢造次。”她笑盈盈打趣我。 “别忽悠我了哈。”我呵呵一笑。 用餐完毕，我结账出来，毕晓露很过意不去。 “我陪你走走”她探询我意见。 “要的，正好醒醒酒。”我满口应承。 省城的秋夜依然熙熙攘攘，五彩斑斓的灯光带给温馨安逸，我俩漫步在街头，享受秋夜的清爽。 第二天开始上课，按照惯例，校领导开学动员，班主任宣布组织纪律，学员相互介绍。海东省房地产老总张辉被选为班长，我和毕晓露分任副班长和文娱委员，从今天开始，班委轮流坐东，宴请全班同学和老师。 刚开始大家学习还算认真，特别是乔慧授课，人美气质佳，授课亦精彩，全班满勤。最后两天上课就松散起来，还有两个同学干脆派秘书顶替，班主任也是计人头交差，睁只眼闭只眼，我与毕晓露算的上勤奋学员。 周末散学，毕晓露要回公司，行前来到我宿舍。 “我想抱抱你！”她眼中充满祈求。 “我求之不得。”我张开双臂。 相拥那一刻，我感受毕晓露热烈和奔放。 当晚我买了几样海鲜，来到乔老爷子家中，做了一顿丰盛的海鲜大餐，厨艺获得了老人家高度肯定，乔慧含情一笑，算是给我的奖赏。 人生缘分实在奇妙，相聚和分离似早已注定。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11章 少女牵线 转眼间又到2001年年底，江海洋和尹小娟成婚，结成连理。李为戍也来参加喜宴，我俩自然不醉不归，喝得昏天黑地，潘颂在旁陪着，制止不了，干着急，最后我俩醉得像死狗，被潘颂安排送医院打吊瓶。 “我已决定自主择业，但儿子要出国需要钱，我的转业费还没到账，能否借点给我”李为戍醒来对我说。 “你的儿子也是我儿子，明天到账。”我也不含糊。 “今后有啥打算”我问他。 “还没呢。” “不嫌弃的话，去仙女湖协助管理我的旅游项目，做‘山大王’如何”我建议他。 “我得征求老婆意见后才能答复你。” “好的，一言为定。” 我了解李为戍能力和人品，况且可以减轻方兰压力，我估摸她和秋燕会同意的。 通过圣诞的促销活动，楼盘基本消失告罄，只要工程质量保证，交房服务到位，就可大功告成。 我和潘颂的联手杰作再获成功。 我正在办公室沉思，潘颂急匆匆进来。 “我托人打听确认，省城西部有个地块，大概480亩，位置优越，配套齐全，春节前拍卖。”她仔细介绍。 “但有个叫盛禾房地产公司一直觊觎，为了中标，不但自己注册了几家公司，还勾兑了几家公司一起围标，志在必得。”她有些泄气。 “努力争取，尽人事听天命。”我安慰她。 时间比较急迫，我叫海洋马上打探盛禾公司老板情况。 年底最后一天，海洋汇报，盛禾公司老板叫常建辉，凤凰县籍贯，50岁左右，有5个房地产开发项目，颇具实业。 我联系了庄飞秘书洪成达，托他居中协调，不久洪成达回话，已传话常老板，两家自己协商。 元旦节后上班第一天早晨，我按照预约时间，登门拜访常老板。 盛禾公司在省城旺都街，公司大楼醒目气派，大楼装饰豪华，常老板办公室宽大敞亮，色调厚重。 常建辉一身正装，肤黑脸正，高大壮实 “感谢常老板的接见，还望支持。”我说明来意。 “看庄厅长面子，我可以退出，你补偿我2个亿，你退出我补偿你2个亿。”他不绕圈子。 两个方案我都无法接受，我也没有还价的底气，看没有回旋余地，我只得先搁置。 “容我想想，10天后回复。”我起身告辞。 我一路盘算，是死磕到底还是主动放弃，两难啊。 回公司后，我与潘颂商量，还是举棋不定。我叫潘颂准备好投标资料，随时备用。 5天后，我带上文玉，前往木雅镇，应约参加木雅垭口小学新校舍竣工仪式。 文玉从未经历这种险峻路程，一路上我虽然安慰她放松精神，但她仍然神情紧绷，不断提醒我，比我开车还紧张。 经过1天熬夜奔波，终于在凌晨1点到达目的地，我安顿文玉旅店小憩，她有高反，拽住我的手，坚决不离我左右，没奈何，我只得与她和衣而眠。 当天上午9时，举行了热闹的竣工仪式，桑巴州长、当地县长和镇长及师生出席，心蕊带领学生载歌载舞，气氛热烈。 参观新校舍，双方对外观形象和工程质量都较为满意，文玉看着自己设计杰作变为现实也开心灿烂。 因为要赶路返回，我中午没敢饮酒，匆匆就餐后，与桑巴州长等一一作别，后会有期，带上心蕊和文玉匆匆返程。 返程路上，两个姑娘很快熟识，气氛也活跃起来，心蕊讲述她一年的支教趣事，逗得文玉哈哈大笑，文玉和心蕊算是凤凰县老乡，我突发灵感，问梁心蕊： “认识常建辉吗” “不认识，但我听爸爸谈起过这个人。”心蕊想了一会儿。 “你找这人干嘛”文玉好奇问。 “我们要与他投标同一块地，是竞争对手。”我简要回答。 “我后天找爸爸问问。”心蕊接话表态。 “嗯，那就拜托你了。”我没抱希望。 途中休整2个小时，把文玉送到宿舍已是第二天中午，下车时，文玉噘着嘴，闷闷不乐。我知道她心思，碍于心蕊在场，想挽留我又难为情。 我把心蕊送到安远安顿好，叮嘱她。 “先好好休整，下步我们再商量，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帮助你。” “嗯，我知道了。”她懂事地点头。 第二天上班，我马不停蹄协调与盛禾公司竞标事宜，结果都不理想。与常建辉约定答复时间马上要到了，我仍然然犹豫不决，很是心烦。 临近答复常总最后一天，我正在办公室与潘颂最后敲定方案，梁心蕊敲门进来，兴冲冲递给我一封信： “这是我爸爸写给常建辉的信，应该能够帮到你们。” 潘颂赶紧招呼她坐下，问清缘由。 据梁心蕊转述，常建辉在老家时，做工程发家，属于少有的爆发户，财大招祸，被两个混混盯上了，绑架了他儿子敲诈，报警或者拒付都有被撕票的风险。梁继成当时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刑警，初生牛犊不怕虎，单身从嫌犯手中救回孩子，自己也受了轻伤，为此被记功提拔。 常建辉曾对梁继成表态，要感激终生，只是后来梁继成工作调迁，常建辉也离家发展，彼此没有往来。 我和潘颂如获至宝，第二天我带上梁心蕊，再次拜访常建辉。 看了梁继成写给他的信，再向梁心蕊确认真实后，常建辉豪爽表态。 “原来你也是性情中人，得罪得罪。这个项目我配合你投标，我马上安排人员与你们做好对接。” 事情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事后我坐庄，感谢常总。”我准备告辞。 “改天我到安远，一起去看望梁大哥，一醉方休。”他爽朗建议。 与常建辉告别后，我向潘颂报喜，带上心蕊愉快返回。 “心蕊，谢谢你，有啥需求尽管提，叔叔一定满足。” “嗯，我只要叔叔遵守承诺。”她害羞埋下头。 我一拍脑袋，原来是我在木雅镇对她的许愿，女孩子心思真难猜啊。 “好的，叔叔一定信守诺言。” “春节咋安排”我问她。 “就在安远过年，至少离爸妈近些，我相信他们感应得到。”她显得纠结。 “年前我陪你一起去探望。”我告诉她。 “文玉姐姐这几天好象不忙，你可以找她聚聚哈。” “嗯，知道了。”她应承。 我将她送到文玉单位，就匆匆赶往学校复习，迎接期末考试。 距离考试不足一周，毕晓露几乎每天都来我宿舍与我共同复习，每次都带来水果和零食，帮我料理凌乱的房间。为了考出好成绩在乔慧面前证明自己，我很刻苦用功，自我感觉效果不错。 临考前一晚，我俩复习到近12点，迎考准备就绪，我不禁长舒一口气。 “说说你对我的评价”晓露边说边递给我一个蜜桔。 “美女同学啊。”我笑嘻嘻回答。 “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成你兄弟呢。”她嗔怒状。 “此话何讲”我不解。 “夜深人静，我俩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你就没想法”她狠狠咬牙。 “我又不是唐僧可以坐怀不乱，只是高攀不起，只有意淫的命啊。”我半开玩笑半认真。 “那我现在就让你高攀，敢吗”她挺胸直视我。 “我求之不得呀。”我作惊讶神情。 其实我已开始动摇。 我双手揽着晓露的腰，我两四目相对，我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舔吻。 “今天到此为止，改天我一定攀上你的高峰。”我在她耳边低语。 我不由分说将推出房间，只见她咬牙切齿愤怒看着我。 “坏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考试很顺利，我和毕晓露成绩靠前，我怕节外生枝，没敢去送她返程。 回到公司，潘颂报喜，我公司以高出标底价5中标，总价97亿元，比预期还好。 据潘颂回忆，竞拍过程中，除了“天子集团”竞投了3轮外，无人跟拍，没有出现意外。 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潘颂运作，她已经轻车熟路，唯一改变就是改自销为委托专业公司代理销售。 我与潘颂商定好有关事项，方兰来向我报告上年情况。 方兰的头发整齐束在脑际，细润脖子上带着珍珠项链，穿着灰色绸缎吊带裙，外披一件乳白色短袖小开衫，脚穿白色高跟鞋，淡妆示人，很有气质，愈来愈会打扮。 湘女湖项目经营创收效果显着，去年盈利近200万元，爆发式增长，计划用三年盈利完成项目基建，实行滚动发展，两年后可以实现分红，前景光明。 我征求她意见，李为戍是否年后可以上班。 “你太累了，李为戍协助你，你可以腾出时间照顾父母和孩子，而且他的能力和人品值得信任。” “好嘛，听你的，顺便给燕子姐通报情况。”她愉快答应。 说话间，方兰不断接听电话，有点神不守舍。 “是谁呀”我好奇问她。 “旅游校的老师。”她脸色突然绯红。 “该不会追你”我洞察她有情况。 “哎，没有的事。”她有点吞吞吐吐。 我正要问个明白，潘颂推门而进。 “你们公事谈完了没” “说完了。”方兰像遇到救星。 “那就好，邵总，方兰姐就交给我了哈。”潘颂笑吟吟对我说。 “你们去。”我只有苦笑。 潘颂挽起方兰就走，方兰回头一瞥，我感觉到了她眼中的哀怨。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我联系了欧阳，看她有何需求。 “管好你自己，我会应付的，有情况我会找你。”她很体贴对我说。 “好嘛，年后我和李为戍去拜望老首长。”我给她预约。 “到时联系。”她挂断电话。 刚放下电话，潘颂进来，递给我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 “啥东东”我边拆边问。 “一只手表，送给你的。” 看我笨拙样子，她索性帮我打开。 我一看是瑞士表，价格22万元。 “败家娘们儿，真会烧钱啊。”我不悦对她说。 “你好歹是个老板，我用自己的钱给你买来撑面子，你居然还骂我。”她委屈地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识抬举，辜负你了。”我赶紧哄她。 “只知道道歉，如何赔偿我”她破涕而笑。 “肉偿。”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是个骗子，就会祸害我。”她没好气地说。 我只得呵呵一笑。 “今年春节我守公司，你鬼混去。”她气鼓鼓地走了。 人生能有几回搏，我意气风发，春节后敞开大干。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12章 至纯至欲 马文玉给我打电话，计划先回老家陪伴父母三天，然后让我带她去广州看望干爹干妈和子馨姐姐，央求我必须与她同往。我才记起，好久没有见到父母，我一个40岁的男人没有帮父母实现结婚生子愿望，实属不孝，我不假思索同意了。 过去一年算是风调雨顺，2002年春节天气不错，应和我愉快的心情，对未来我信心倍增。 按惯例与兄弟和战友轮番家庭团年聚餐，我大年三十拉上乔慧，赶往乔云轩家中拜年。乔慧也不再抗拒，默默接受，陪我购置年货，陪我下厨房，看我与父亲聊天也是默默相陪，一种久违的温馨。 乔慧的清冷孤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虽然近在咫尺，我依然与她素处，未获芳心，我对她执着依旧、入心宽容。 不过我拜托她帮我约见招行钱行长沟通贷款事宜，她倒是一口应承，但谈到感情就躲躲闪闪。 过完大年初三，我与文玉乘机到达广州子馨家中。 我和文玉到来，全家充满生气，其乐融融。 我与妹夫还算相投，进门宴就喝了个痛快。 爸妈的唠叨我洗耳恭听，看干爹干妈不断催婚，文玉在旁抿嘴偷笑，我只有用眼神警告她。 我发给外甥一个大红包，将一张300万元的银行卡给子馨，让她为爸妈买套房子，有自己的住所，爸妈应该心安身定。 家里有点拥挤，子馨帮我在附近“雅莱”酒店预订了房间，晚饭后她送我和文玉到酒店，将房卡交给文玉保管，悄悄对我说。 “文玉一直喜欢你，你要抓住机会哦。” “也许命中注定，有缘无份啊。”我叹口气。 进入酒店最高33楼预定房间，文玉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有序不乱的铺熨床被、置放洗漱用品、规置衣物。我坐在沙发欣赏她利落忙碌的身影，恍若归家感觉。 南方春来早，天府内地还是寒意袭人，这里确已春意浓浓。文玉穿上红色体恤，白色百褶裙，系着蓝白领结，扎着长长的马尾发，愈发显得身材颀长、青春活泼，我望着她背影蠢蠢欲动。 待她忙碌完毕，我揣上房卡，拉起她迈上顶楼露天平台。宽大的平台空旷无人，万籁俱静。我将楼顶房门反锁，握着文玉手，迎着拂面而来的微风，仰望满天繁星，享受凉爽的惬意。文玉起初很紧张，确认只有我俩后，放松雀跃。 借助微弱的光亮，我俩漫步来到阳光房内的健身区，文玉兴奋地尝试健身器械。她跨上跑步机准备试跑，我实在控制不着，从她后背抱着她， 享受她青春活力的身体，我全身兴奋神经被激活。 洗漱过后，用过早餐，文玉完全恢复生气勃勃状态，脸上不施化妆，也是满脸绯红，眼藏春面，一副被滋润后的满足惬意。 我俩来到海边观潮，天蓝水蓝，文玉穿上红色泳衣，宛如出水芙蓉，娇美身材显露无余，真让人晕眩。我们漫步沙滩，追逐浪花，登上海上摩托拥抱大海，一起潜入海中尽情嬉戏，画面美不胜收，忘情快哉。 下午陪文玉超市购物，只要她喜欢，我都倾囊支付，为心爱的人付出所有都值得。 在子馨家吃过晚饭，我俩相依相偎在街上闲逛，享受初春的气息。 回到酒店，一进房间我急迫开启空调、打开房灯，还在房间过道，我便迫不急待的揽过文玉，紧紧抱着她纵情激吻。我将她抵在墙边，任由我纵情撩拨，一阵急切的强吻后，我俩都气喘吁吁，心潮澎拜。 我将文玉牵到阳台，文玉机械地跟着我，完全由我摆布。 “哥，早几年咋不要我嘛！”文玉有气无力。 “现在也不晚啊。” 我俩就这样默默相拥，像情投意合的情侣，共睹夜静灯疏的城市。 休息会儿，我和文玉简单洗漱，倒床就睡。 早晨起床用过早餐，文玉收拾行李。我在她背后看着她窈窕身材，一下又勾起我欲爱的念想。 又是一种极致的快乐。 “不折磨死我，你不罢休啊！”文玉娇羞不已。 “对不起，你太诱惑我了。”我说的是实话。 “不准再弄了哈，我们要赶时间哒嘛。”她轻柔地对我说。 “嗯。”我应允。 到子馨家，子馨一看文玉的走姿就对我挤挤眼，我假装无视。 饭桌上，爸爸语重心长对我说。 “人生哪有永少年，你真该成个家了。” 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不放弃乔慧，迎娶文玉得了。 刚到省城机场降落，就接到常建辉电话，约我同去看望梁继成夫妇。我只有将文玉送到家后，撇下她赴约，与文玉吻别时，她一脸落寞，我真于心不忍。 当晚我们看望梁继成夫妇后，一起庆贺新年。 粱继成夫妇经历此次变故后，木讷寡言，尤其是秦大姐完全判若两人，真是环境改造人，这种心境只有当事者才体会得到。 在“和润”酒店，我与常总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醒。梁心蕊守在旁边却束手无策，好在江海洋接到电话赶来把我俩安顿好，否则就出丑了。 我的未来不是梦，唯有向前向前向前。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13章 离奇车祸 近段时间，文玉特别黏糊我。 每天都要大电话问候我，家里的大凡小事都要告诉我，一遇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有时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在电话倾述老半天。我虽不堪其扰，但也不忍心拒绝。 这天刚帮文玉搬运了一箱资料，就接到乔慧电话： “今天研讨会散会，你抓紧过来，我已与钱行长说好了，你们见面聊。” “嗯，我马上过来。” 钱行长很难拜见，而我们公司业务又非得他点头不可。这次完全看在乔慧面子上，“财神爷”得罪不起啊。 乔慧在嘉洋市参加国家级宏观经济研讨会，参会的不是专家就是大佬，攀上钱行长这棵树，将会是受益无穷。我不敢怠慢，独自驾车前往。 省城到嘉洋市200公里，我当晚赶到到嘉洋市区。 嘉洋市这几年得益于三线建设时的家底，设立了科技开发园区，通过招商引资，吸引了很多大项目落地这里，发展很快，城市建设感觉很现代，是生机勃勃的新兴城市，除省城外，房价一直领涨。 我路过科技广场，这里流光溢彩，熙熙攘攘，开拓者长廊，刻有为这座城市做出贡献的名人脚印，供人瞻仰，崇尚正能量，催人奋进。 广场西北角有几个年轻男女正在那里自弹自唱，观众不多，应和掌声很是稀疏，但不影响他们的激情。 我不由得想起我在山村收购国库劵的往事，尽管今非昔比，场景不同，但同时创业，同样的艰难，凭着青春的热血一往无前，我佩服他们。 赶到“珠峰”酒店，叩开了乔慧房间，不及寒暄，她直接把我引荐给钱行长。 我简要地介绍了公司情况，发展规划，资金需求，他很坦诚地对我哦说： “你的情况乔教授已经给我打个招呼了，你放心，她关心的事情，我会尽力办好，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就行了。” 原来乔慧已经做了铺垫，可谓用心良苦，我既自豪又感动。 “那就拜托钱行长了。”我起身告辞。 此行让我颇有收获。 我敲乔慧房间的门已经深夜11点，她隔了好久才将房门打开，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样子，我感觉应该身体不适。 “你咋了病了吗”我焦虑问她。 “我也不知道，就是软弱无力，好像气都提不起来似的。”她弱弱回答。 “哦，发烧了。”我用手探了下她的额头。 “走，上医院。”我不由分说。 我按照乔慧指引，快速找了两件换洗衣物，一把将她背在背上，匆匆走向电梯。 这时我第一次与她亲密接触，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全是满满的着急。 在酒店服务生的帮助下，我乔慧送到了市人民医院急诊科，经过医生检查确认，是感冒发烧，需要打吊针。 交费、拿药、找护士，一阵忙碌后，终于将乔慧安顿到了输液室，但护士接上输液瓶时，我才长松一口气。 “辛苦你了。”乔慧微微一笑。 我感到无限幸福，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她本身虚弱，加上药效原因，乔慧不久久沉沉深睡，看着她娇美的睡姿，让我倍感温馨。液体还没有输完，我只有张大眼睛守护，深怕就发生回血。 待输液完毕已经凌晨，我才伏在床边入睡，很香很踏实。 这是我与乔慧的第一次“同居”，居然是病房。 清晨乔慧醒来，高烧已退，精神基本恢复，脸色变得红润，举手投足还是那么优雅，尤其是她梳头甩头的姿势，迷死我了。 办理了出院手续，返回酒店退房，按照预先约定，我们就近游玩嘉洋市区附近的石窟溶洞后晚上返程。 离开酒店，驶向溶洞方向路上，我对乔慧说： “我与钱行长已谈妥，她是买你的面子，全是你的功劳。” “哦。”她不置可否。 “你这段时间忙啥呢”她随意问道。 “文玉死丫头鬼事多，被她缠着”我没有说完赶紧闭嘴。 我看乔慧脸色骤然变阴，我知道自己嘴欠惹祸了。 “不去溶洞了，回去。”乔慧转脸不理我。 接下来任凭我道歉、发誓、好说歹说她都咬牙阴沉着脸，始终一言不发，急得我没辙，只有随着她，调转车打道回府。 其实我心里还是甜丝丝的，乔慧能够吃醋，说明她还在乎我，或许会梦想成真。 回程是一段大件路，重车比较多，我小心谨慎行驶。 行至到曹河大桥时，一辆反向行驶的东风大货车突然越过双实线向我迎面而来，对方车速太快，我根本无法避让，乔慧一声惊叫，我本能地踩刹车，急打方向盘，让驾驶台去承受碰撞，随着一声“轰”的巨响，我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病床上，我还活着，思索了一会，忽然记起乔慧同车，我挣扎起来，恰好乔慧随意名一声护士进来。 “你没事。”我问乔慧。 “我好好的。”她勉强微笑。 “谢天谢地。”我才感觉活着真好。 “真是神了，车都撞得稀烂，你俩竟然死里逃生，平安无事，警察都觉得不可思议，堪称奇迹。”医生发出感叹。 我摸摸贴身的玉佛，真似神佑我俩啊。 原来是东风货车的方向机和刹车失灵，迎头撞击我们，货车车身很高，货车司机安全脱身，按车祸惨烈状况推算，我和乔慧非死即伤，乔慧居然毫发无损，而我只是脑震荡，身体无恙，所以我俩逃过了生死劫，创造了奇迹。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乔慧虽然淡定，但感觉温柔了许多： “已通知江海洋和保险公司处理后续事项，我们可以回家了。” 事后想起虽然很后怕，但想起能与梦中情人在一起生死与共，也是无所畏惧，是一种别样幸福。 将乔慧送到“墨竹园”分别时，乔慧向我伸出手掌： “请把玉佛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纳闷。 “上天旨意。”她淡淡说。 我醒悟过来，应该是在医院发现的。 我将刻有保佑乔慧名字的玉佛郑重地摘下给她戴上。 她笑笑招招手，转身离去。 我知道与乔慧建立了生死传奇，我祈祷上苍会眷顾我们。 第六章 追梦房地产—第14章 情散欲断 2002年春节后上班，我找来梁心蕊，征询她今后工作的打算。 “我听邵叔叔的。”她甩给我。 “我的意见是先去庞氏集团上班，可以发挥你数据专业特长。”我建议。 “只是离家较远，可以克服吗”我担忧地看着她。 “叔叔放心，我可以应付的。”她语气坚定。 “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我向她许诺。 我马上电话联系毕晓露，她满口答应。 “怎么谢我呢”毕晓露打趣我。 “唉，准备肉偿。”我假装叹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哈。”晓露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叫海洋哥哥送你去报到。”我叮嘱心蕊。 “还有顾虑吗”我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会丢下我不管了”她鼓足莫大勇气羞赧地对我说。 “想多了哈，我永远是你的依靠。” 梁心蕊听完绕过办公桌，偷袭般的给我献上香吻，我只当是恋父般的眷念。 送走梁心蕊，潘颂款款而至，矫嗔发怒： “你照顾这些小美女真是无微不至啊。” “先谈工作，别扯远了。”我截断她的话头。 潘颂虽有不悦，但还是收起小性子，专注讨论工作。 我俩商定，将公司迁到省城，先租房办公，人员随业务在两地分别配置，潘颂率队先期入住省城，启动项目开发。 省城开发项目定名“天星城”，抓住当前房地产火热商机，快速推进。 “加油哈，打下这一仗，一生无忧。” “我咋感觉我俩除了铜臭，缺乏情感呢。”她不满地说。 “光石板上无爱情，贫贱夫妻百事哀。”我苦笑着对她说。 接下来开始紧张的忙碌。 三月初，李为戍前往仙女湖正式接任副总，方兰如虎添翼，首个“三八”节促销就大获成功，预定爆棚，我将情况告知秋燕，她也很欣喜。 “好久回来看看想你了。”我不全是假话。 在合作伙伴上，我多次拿秋燕和潘颂比较，我对秋燕既有工作又有情感的依赖，而潘颂除了青春热烈更多的是生涩。 “理由不充分。”秋燕婉拒我。 乔慧电话告诉我，她爸爸心情愈加郁结，身体状态不太好。每月回校集中听课时，我便天天走读，探视乔云轩。 看住他的日渐苍老，整天长吁短叹，我知道是心结所致，我短暂的陪伴，他的脸上添了些许暖色。 毕晓露虽每周上课，但仍然经常请假缺勤，我俩几乎没有单处时间，她告诉我已将梁心蕊安排妥当了，提醒我别忘了承诺。 我督促文玉加快“天星城”规划设计进度，被她一阵反呛： “我啥也不是，你就知道催催催” 我始料未及，反思自己确实忽略了她。 如果不是心仪乔慧，我无疑会选择文玉，她的容貌、才华与真情都令我痴迷，一个还遥不可及，一个唾手可得，但我偏偏像着魔一般，舍弃不了乔慧，割舍不了残存的希望。 文玉审核“天星城”项目资料后，与潘颂沟通，建议按照条件和政策，可申请提高容积率1个百分点，同时要补交土地出让金。 我马上与庄飞厅长联系，答复可按程序层报。 提高容积率十分敏感，内行皆知其中关联的利益，但处理得稍有不慎，必将后患无穷。 “委托有资质的中介机构代办，工作经费和公关经费一起算给他们。”我吩咐潘颂。 “好的。”潘颂也越来越精。 一个月后传来好消息，容积率如愿提高1，补交土地出让金4800万元，支付工作经费1200万元，十分划算。 潘颂为了两地项目推进不得不连轴转，表面风光、内心劳累，好在还算顺利，获得安慰。 “我已经貌美如花，还要挣钱养家，凭啥”潘颂愤愤向我发牢骚。 “命中注定，怨不得别人。”我揶揄她。 一晃到了期末考试，我和毕晓露都顺利过关。 “回安远看看故地重游嘛。”我向她发出邀请。 “来日方长，下次，公司事多。” “是你爽约，怪不得我哈。”我暧昧地对她挤挤眼。 “两码事，反悔是无赖。哼！”她嗔怒。 2002年8月，叶念娇顺利考上了江城大学医学院，欧阳万分高兴，邀请亲朋好友吃“升学宴”，分享喜悦，我给叶念娇买了一个手机和一台手提电脑作为奖励，小姑娘欢呼雀跃。 欧阳履行对女儿承诺，陪叶念娇游“新马泰”，让我代为照顾父母。 正是酷暑时节，城市进入潮湿闷热夏季，空调也不能消除人们身体和心情的不适。联系方兰后，征得乔慧和欧阳同意，我接上乔云轩和欧阳长青夫妇一路驱车前往仙女湖避暑。 一路上我鞍前马后小心伺候，生怕三个老人家有任何闪失。 方兰和李为戍早已恭候，三位老人一下车，呼吸到空气的清新、感受到温度的凉爽，满眼丰茂葱郁的花草树木，老人家不禁精神愉悦，赞不绝口。 方兰将他们引进安排好的独处房间，整洁卫生、安全僻静、配置齐全，显示方兰的贴心周到。 “叔叔阿姨，把我当成你们的女儿，随便使唤，莫客气哦。” 方兰温柔体贴话语，赢得得三位老人频频赞许。 他们稍事休息后，方兰陪他们就地附近浏览一番，我和李为戍亲自上厨，各展厨艺，献上一桌丰盛晚餐。 李为戍拿出珍藏的茅台和五粮液，加上一箱法国葡萄酒，各取所需。 两个叔叔兴致很高，一致选饮五粮液，我和李为戍则选用茅台，方兰和朱阿姨选喝红酒，我们6人其乐融融，在李为戍祝酒词后热烈拉开晚宴序幕。 李为戍是第一次与三位老人家共饮，不免豪情万丈，逐个敬酒3杯，而且是敬者干杯，被敬者随意，把喝酒气氛逐步推向高潮。两个老爷子酒兴被激发，老当益壮，竟然欲与李为戍对饮，惊得方兰连连阻止，眼神恨恨地瞪我俩，一副咬牙切齿模样，恨不得杀了我们。 毕竟岁月不饶人，老年人不适暴饮暴食，方兰适时结束酒局。趁着醉意，陪同老人家湖边小走，在湖光山色中，迎着晚霞，回忆曾经的岁月。 不久，欧阳打来电话，询问父母情况。 “有我这个准女婿伺候着，你就一百个放心。” “说的跟真的似的。”欧阳话意味深长。 正说着，乔慧也打来电话。 “你爸好着呢，大可放心。” “哦，让你操心了。”乔慧其实很挂念她爸。 “反正放假了，要不你也过来度假”我建议她。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她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 听得出她对父亲浓浓的牵挂，但心结尚存。 李为戍醉意上头，回房休息，方兰忙于照顾三位老人家休憩。我独自来到湖边栈道，皎洁月光下湖面银色斑斑，草丛中鸟虫低声嘶鸣，彩林静立。游客已归宿，四周一片静寂，曾经在这里的浪漫历历在目，我徒生出难言的伤感。 方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不忍打扰我的思绪，默默扶栏而立，静静守候。 偷情的感觉，刺激而爽快。 我扶着方兰在条凳坐下，将她揽在怀中，默默相拥，静静回味。我俩起伏的心潮逐渐平静，我怕她着凉，拽着方兰回到房间。 拥着方兰玲珑精巧身材，令我怜香惜玉，隐忍不发。 躺在床上，方兰嘤嘤流泪，我赶紧帮她擦拭。 “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我哄她。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我好不甘心。”她抽泣。 “咋回事”我有点紧张。 “我曾幻想与你相伴终生，现在已经绝望，我已经答应旅游校覃老师求婚了。” 原来如此，我俩本是一苦命鸳鸯，有缘无分，在我预料之中。 “祝福你！” 千言万语也表达不了我的难舍和愧疚之情。 “别恨我，如果可能，我随时愿意为你改变主意。” 我一声叹息，心里一片茫然。 凌晨5点醒来，在柔和灯光下，方兰一脸渴求的望着我，似乎盼望最后“晚餐”。我突然胆生妒忌，爆裂般的发泄，痛快淋漓。 平静过后，方兰幽幽对我说。 “坏蛋，解恨了吗” 其实我并没报复后的快意，确是宣泄后的惆怅。 吃过早饭，与老人家约定回家时间，我便辞别返程。 由于正值旅游旺季，定单饱满。方兰和李为戍任重道远，既要正常接待，还要完善功能，我只能托付他们。 人生旅途，过客匆匆，长相厮守成为奢求。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1章 苦情痴恋 刚从仙女湖回到安远公司，潘颂就急匆匆通报情况。 文玉对“天星城”初设方案已通过评审，建筑设计已基本完成，我对文玉的效率和能力深感满意。 我在审阅设计方案过程中，发现毗邻的天子集团开发“梦里水乡”楼盘与我们基本同步，如果合二为一，能够整体布局，将更加理想，而且要节省得多，怪不得天子集团参与了竞标。 “你对天子集团了解吗”有天闲聊时我随口问谷雨。 “天子集团老板叫周数伦，口碑较差，我表弟在他们集团公司做财务，但干的很不愉快。”谷雨慢慢吞吞说。 “道不同不相与谋，你最好与这种人保持距离。”谷雨给我打预防针。 “好的，我知道了。” 胡林森的建筑公司已经进场开展前期基础工程，只待施工设计方案通过，即可开工。 安远“太阳岛”项目二期可望在年底陆续交房，明年底三期完成交接，目前资金回款进度正常。 工作局面令人欣喜，潘颂展现了良好的管理把控能力和经营悟性，在解决业务问题上游刃有余，而且很注重末枝细节，有她冲锋在前，我倒清闲自在，我俩有很强的互补性。 闲暇之余，我联系了下梁心蕊，她已适应了当地的工作和生活环境，而且学有所用，感到很充实和满足。 “邵叔叔有空就帮我去看看爸妈，我挺想念他们。” “嗯，我会的，放心哈。”我郑重承诺。 打通秋燕电话，她好似心情愉悦。 “负心汉，有新欢忘旧人。”她嗔怒。 “我比窦娥还冤，我可是对你朝思暮想啊。” “虽是假话，我还是爱听。”她矫笑出声。 “生意如何”我转移话题。 “还行，养你还是绰绰有余。” “我不介意吃软饭。”我哈哈大笑。 8月26日，我如约去仙女湖，接三位老人家回城。 老人家精神抖擞，情绪爽朗，有些意犹未尽，相约来年再聚。我深知方兰付出了大量心血，她孱弱的身躯承受了太多的责任。 “谢谢你，让你操心了。”我真诚感谢她。 “我心甘情愿。”她眼里噙满泪花。 话中有话，我不忍揭开情感伤疤，只能缄默不语。 我将三位老人家送到各自家门，向欧阳和乔慧报了平安。 再过几天又是乔慧生日，乔云轩希望能为女儿庆生，我也想借此拉近他们的感情，消除隔阂，便同意了。 生日当天，我上午到学校办理完我的报名手续，下午采购好食材，踩点等候乔慧下班。 当乔慧款款走出校门，颇具御女风范，她修长的身材、优雅的走姿、素雅的装束、温婉的气质再次震撼了我，我对她迷恋依然。 我先把送她的红玫瑰和钻戒恭恭敬敬送到她手中，她浅浅一笑，脸上泛起的酒窝让我怦然心动。 我俩敲开乔云轩家门时，老人家早已等候，满脸灿烂看着我俩。 “爸。”乔慧轻柔招呼。 “哎。”乔云轩回声悠长。 乔云轩瞬间泪面，我也感受到他们父女俩内心的震撼。 我赶紧拉着乔慧入厨做菜。 食材主要是海鲜，做起来方便快捷，不一会儿，菜品就摆满一桌。 乔云轩拿出为女儿订做的生日蛋糕，亲自点燃生日蜡烛，慈爱地望着乔慧： “祝你生日快乐。” 我为乔慧唱起生日歌，歌声飘荡在房间，除了酸楚之外，更多是温馨。 乔慧对着蜡烛合掌许愿，秀美脸庞，满满虔诚。 我陪老人家小酌几杯，他的愉快心情溢于言表，我被深深感染。乔慧默默陪伴在旁，不时添酒夹菜，虽吝啬言语，但可窥对父亲态度向好改变，我相信父女会有冰释前嫌的那一天。 吃完饭，收拾完毕，我提上垃圾袋先出门。 “爸，我走了。”乔慧边说边掩上房门。 我知道又是父女俩的心灵交融。 乔慧驾车回到家，我看时间尚早，向她提议。 “街上走走” “好嘛。”她稍一迟疑后答应了。 沿着熙熙攘攘人群，在璀璨灯光下，我俩并肩而行。 “今天你表现挺好，你的一丝温情，你爸都很感动。”我由衷地对她说。 “哦。”她看似漫不经心。 “你爸已经古稀，一切过往都不重要了，唯有宽容和陪伴。” “俗话说，子欲养而亲不在，他的余生不多，来生不在，我们都珍惜当下。”我像是自言自语。 乔慧一声长叹，默默无语。 来到一家生意热闹的烧烤摊，我征询乔慧意见。 “你将就下，陪我宵夜，如何” “好。”她爽快答应。 我找到店小，被安排到二楼临街小桌，乔慧的靓丽迎来左右临桌侧目。 我点了几样烤肉和蔬菜，叫服务员灌满一打扎啤，先给乔慧斟满，我再续上。 “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愿你美丽常驻，爱你的人不离不弃。”我仰起脖子一口喝干。 乔慧在这一刻居然呈现羞涩笑意，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烤菜上桌后，乔慧不再局促，陪着我安静吃菜、优雅地喝酒。借助酒精的麻醉，我表白对她的爱。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嘛，但我鬼使神差般的中邪，就是一门心思要等你。” “只要你不嫁，我就不娶。” “你是魔鬼，我永远的心魔。” “我就不信邪，用我今生作赌，捂不热你坚冷的心。” 我说完这些，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20多年的苦苦追求，我已青春不再，徒有一腔激情，信守初心，在微弱的一丝希望中惨淡支撑，这种感觉太难太累太苦了。 我的一番肺腑表白让乔慧不知所措，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纸巾捂脸，埋头轻泣。 我将长埋心中念想宣泄后，心里刹那轻松，但见乔慧状态，我知道自己过头了，欲速则不达，我知道该适可而止。 我赶紧买单走人，拉着乔慧返家。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一回家我就道歉。 “我从来都没有向你承诺过哒嘛，干嘛怪我” “我没有门第观念，只有心魔纠结，我也在挣扎，但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嘛。” “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情我记在心里，我说过，你永远是我唯一选择。” “再给我点时间，再给我力量，莫离开我啊。” 乔慧也终于爆发，她的率直回应让我洞察她真情想法，至少我不是一厢情愿，虽然没有时间的约定，至少希望尚在，我燃起莫大信心。 我所有的绝望、彷徨、不甘、苦恼、伤感在这刻烟消云散。我紧紧抱住乔慧，放任泪水长淌。 夜已很深，我在乔慧额间深情一吻，松开她，让她洗漱休息。临睡前，她刻意主动上前，在我脸上温柔轻吻，瞬间我热浪升腾，感受巨大的幸福和满足。 我的未来不是梦。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2章 深耕荒地 乔慧近段时间很忙碌，按照教育部、外交部国际学生交流计划，学校接办东南亚留学生留学培训，她负总责。 “你有时间就去陪陪我爸哈。”她开始使唤我。 参加总裁班培训，我觉得收获颇多。除了知识提升外，我很关注房地产未来，但学术观念都难以统一，为此我还与乔慧交流过，她坚持房地产阶段性判断，强国还得坚持科技创新，我很赞同，自己也思考择机转型。 我将这一想法与毕晓露课间探讨。 “你的想法值得考虑，如有具体计划就拉我入伙。” “那么看好我，不怕我坑了你”我提醒她。 “花钱买愿意。”她一副财大气粗风采。 一晃又到年终，我来到省城公司总部，与潘颂盘点工作。 安远项目按目前进展，三期可望提前交付，后期就是些扫尾工作。 省城“天星城”一期项目，计划在明年“五一”预售，二三期以不超过5年时间清盘。 为酬谢粱继成的帮忙，“天星城”预留一套普通住宅和一间铺面，以合法方式过户给粱继成夫妇，解决后顾之忧，至于庄飞的帮忙，我没有想到合适的报答方式，操之过急恐留隐患。 对员工考核奖励适当提高20。 “亲爱的，你劳苦功高，我给你记功一次。”我详作深情看着潘颂。 “别忽悠我，来点干货。”她也快人快语。 “当当当当。”我从后腰摸出一件精美礼品盒子递给她。 潘颂打开一看，惊喜不已。 “哇，是翡翠项链，谢谢。”她爱不释手。 “这么贵重，不会向我求婚” “你想多了。”我直接怼了回去。 我再询问方兰情况，据她初步统计，今年销售额、利润大幅增长，工程进展资金保障充足，让我放心。 “好久请我吃喜糖”我语气有点醋意。 “再说。”她淡淡回应。 2002年9月，我去监狱探视了梁继成夫妇，补足他们的生活用品，往他们账户充了些钱，看他们充满希望的样子，我只能祝福他们一家。 刚开学，我就接到毕晓露发来的邀约，今晚6点“喜来”酒店1819房间，不见不散。 我叹了口气，干柴遇烈火，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啊。 我不想失礼，特意买了一对水晶耳坠，捧上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如约前往。 当我敲开房门，毕晓露的美艳把我惊呆了。 1819号是一间豪华套房，进门是客厅，客厅左边是饭厅、右边是洗漱间，往里是卧室，生活用品最一应俱全，微暖的温度、和煦的微风、暧昧的灯光、雅致的装饰带给人舒适温馨。 晓露刚洗过的头发蓬松散落在肩上，脸色丰润光洁，眼大有神，睫毛很重，嘴唇性感，脖长厚实；粉色睡衣透明飘逸，一抹低领，似有撑破可能；腹部略有赘肉，诱人抚摸，宽臀圆润，感觉弹性十足；茂盛宽阔,一双玉腿虽不修长，但笔直圆满。 晓露丰腴之下，没有掩盖她姣好的身材曲线。 宛如仙女下凡，我饱尝眼福。 “看你色眯眯样子，没有让你失望”她直接挑逗我。 “美不胜收，千年难遇。”我不完全是奉承。 “贫嘴。”她笑嘻嘻说到。 晓露帮我挂好外套，引我来到饭厅餐桌。饭厅没有开灯，桌上已摆好精致的菜品，高脚杯已斟好红酒，点燃的红烛插在生日蛋糕上，烛光随微风摇曳。 “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恍然大悟。 “是啊，感谢你赏脸，亲自陪我庆生。”她微笑看我。 我赶紧奉上买好的礼品，幸好我有准备，要不就狼狈了。 “祝你生日快乐。”我真诚地祝愿她。 “嗯，有你的日子天天快乐。”她的嘴真甜。 我轻声而深情地为晓露唱起生日快乐歌。和着我的歌声，晓露合掌许愿，伴随歌声结束，她吹灭蜡烛。 我举起酒杯，凝视她的眼睛，严肃庄重对她说。 “生日快乐，岁岁、日日、时时、刻刻都快乐。” 晓露不禁花枝乱颤。 在舒缓柔情的音乐中，我频频举杯祝福，晓露脸上红霞泛起，娇媚性感，酒到酣处，晓露醉意渐起，拉起我跳起妖娆的舞蹈。 “今晚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她充满渴求眼神望着我。 我和毕晓露像进入无人境地，享受了全身心的销魂蚀骨。 “真是一枚男神，戳我心尖。”晓露眉开眼笑样子。 我也沉浸在征服的成就中。 用过早餐，我送别毕晓露，互道新年祝福。 “合作愉快，后会有期。”晓露款款深情望着我。 “你终于阴阳平衡，告别‘荒芜’，不当怨妇了”我取笑她。 “你欠打啊。”她粉拳袭我，被滋润后的娇羞。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3章 红颜引祸 回到公司，江海洋推门而进。 “邵总，桑巴州长秘书来电话，说州长有事找你，请回个电话。” “好的。”我随口应道。 我抬头看江海洋喜气洋洋，欲言又止的样子。 “捡到金子了，这么兴奋” “差不多，小娟怀上孩子了，我要当爹了。”海洋笑吟吟说。 “哦，你娃真能干哈，恭喜恭喜。”我高兴祝贺他。 “谢谢、谢谢。”他搓着手不迭回应。 “照顾好小娟，抽空喝一台庆祝下。”我吩咐他。 “要得要得。”海洋连连表态。 看着海洋离开背影，我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凄凉，上帝何时才能眷顾我一男半女。 我打通了桑巴州长电话，他刚升任正职，计划带一家人到省城过年，预约我春节期间一起聚聚。 “没问题，我恭候大驾。”我爽快答应。 随即让海洋作了安排，但我先前所有的安排因此被打乱。 我正在交代海洋接待桑巴州长事宜，潘颂和胡林森焦急进来，潘颂玉容冷面，对我怒吼： “你的兄弟惹祸了，可把我们坑了。” “慢慢说，咋回事”我赶紧招呼他们坐下，问明究竟。 原来是胡林森前年结识的一个美女叫范婷婷，是做建材生意，胡林森鬼迷心窍，贪图美色收为情妇，被迷得神魂颠倒，为了取悦范婷婷，一半的钢材、水泥用量从范婷婷手中进货。上月底违规预付了3个亿货款，结果前几天胡林森联系不到人，一查方知是虚假注册，货款早已转移，胡林森人财两空。 胡林森公司无钱购买钢材，“天星城”只得停工。“天星城”面临巨大风险，如果我们起诉他，将会引起连锁反应，他的资金链会彻底断裂，甚至会让我们努力前功尽弃。 虽然报了警，但追回的希望渺茫。后院自然起火，家里的原配对他不依不饶，胡林森已是焦头烂额，四面楚歌。 胡林森希望我们能借给他3个亿，度过眼下难关，确保继续施工。 “你娃有才哦，居然瞒的天衣无缝，还想把我们拖下水。”我也愤怒。 “我们账上也没钱，只有起诉你，让你破产。”潘颂鄙夷地对他说。 “只要你们能帮我躲过这一劫，永生难忘。”胡林森可怜巴巴样子。 “我还很佩服你，为了你爱的女人既献身又出钱，不像某些人抠门。”她含沙射影地取笑胡林森。 二十多年的交情，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我在心里权衡利弊，思忖着解套办法。 “你稳倒起，借点钱给你，先把工人工资发放了，过一个安稳年。” “告诉工人，等待开工通知” “后院问题，自己解决。” 我听欧阳提起过，公安厅刑侦处王处长是欧阳长青老部下，我马上拜托欧阳长青，请他出面叮嘱王处长重点关注此案。 胡林森连连应诺，神情落寞地离开。 “两全相害取其轻，我们还得想办法救救他龟儿子。”我征询地看着潘颂。 “就你心善，但我们眼下实在爱莫能助。”她说的也是实话。 “好，我来想办法，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我给自己打气。 为了预防意外，我联系了几个同学老婆，出面做胡林森爱人工作，劝她以大局为重，给胡林森留个改正机会，防止胡林森狗急跳墙，局面不可收拾。 年前几天，除了必不可少应酬外，我抓紧协调了几个老板，效果不是很理想，仓促之下要补足胡林森资金窟窿，难度很大，既然如此，我决定先放一放再说。 我回青松参加了同学聚会，胡林森夫妇给我面子应邀参加，只是她老婆商月玥在我面前一把鼻子一把泪数落了胡林森一番，好说歹说稳住了她情绪，我暗自松了口气。 我专门向秋燕和晓露电话拜年，对我面临的难题羞于出口。 联系欧阳，说是老首长很想念我们，邀我有机会陪老人家聊聊。 老首长盼望的事情我不敢有负，携带礼品赶紧拜访，看着他日渐苍老、江湖不再，我不免黯然伤神。我只有拣他高兴的话题陪他神侃，抚慰老军人的落寞。 时光不能挽留，生命不会回头。 一晃又是好久没见文玉，一想起她我情不自禁热血沸腾，但又心存负罪感，挥之不去。得知文玉也是闲来无事，便邀请她春节陪我一起接待桑巴州长，文玉欢喜答应。 给父母和妹妹子馨打了电话，遥祝新年快乐，无尽的思恋尽在不言中。 真是应验了一句话，养儿是名气，养女是福气，正是有了子馨代我尽孝，我才有自由自在的浪荡机会。 对过往的女人金裕、雨欣、彭曦、向彤，我不敢骚扰，怕引起不必要误会，只能在心里为他们祈祷。 我调整好心情到了乔慧家，一起欢度春节。 乔慧今年表现迥然不同，居然对度假提前作了安排，计划陪父亲走亲访友，我和她爸都喜出望外，看得出她在刻意改变，试图宽容父亲，接纳我的追求，我觉得前途光明，幸福宛如触手可及。 奇迹总是在不经意中发生。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4章 州长给力 陪乔慧父女过年，我第一次觉得安逸惬意，乔慧脸上荡起的温暖和笑意，更增添了她的美丽和高雅，尽管她还是拒绝我的身体，但已不再遥不可及，我陷入对她深深的迷恋之中。 白天我充当司机角色，陪父女俩拜访亲朋，夜色阑珊时，我和乔慧流连市井之中，晚上充当护家角色，在老爷子家中陪护。在乔慧示范下，我俩面对而坐，静心阅览，享受难得的宁静心和。 2003年春节大年初四，我要履约接待桑巴州长，乔慧很不舍，嘱我少饮酒，我心里暖暖的。 桑巴州长带着爱人央玛和女儿桑雅如约而至，央玛长有“心宽体胖”的旺夫相，我带上心蕊和文玉在“喜来”酒店等候，除了央玛夫人外，都是熟人重逢，很快就热络起来。 晚宴安排在“仙外仙”海鲜酒楼吃海鲜，我和州长喝茅台，女士喝红酒，各取所需。我和州长推杯换盏，来回敬酒，不亦乐乎。州长虽然豪爽，但也惧内，央玛忧他身体适应不了高原到内地气候差异，不断制止州长贪杯，怕我不悦，她亲自上阵与我对端白酒，几巡过后，大家都颇有醉意。 桑雅穿着橙色藏族长袍，大方活跃，按照藏族习俗，为大家唱藏歌助兴，唱罢一曲，大家就干一杯，她悦耳动听的歌声、欢快的锅庄舞蹈，赢得大家喝彩，她脸上醒目的高原红加上脸上泛起新的红晕，煞是可爱。 我突然升起一个龌龊的念头，对藏族美女身体充满幻想，能拱到藏族美女“白菜”一定令人难忘。 席间，潘颂打来电话。 “资金事情有着落没我都急死了。” “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会找到办法的。”我大咧咧回答。 “唉，但愿上帝保佑我们度过难关。”潘颂充满无奈。 酒饱饭足，曲终人散，我们一行趁兴观看灯展，人流拥挤，容易走散，我们两人一组，相约结伴游玩。 我被文玉搀扶观灯，光怪陆离的灯光、造型各异的动物、五彩斑斓的装扮、栩栩如生的人物让人流连忘返。我尽管倦意绵绵，拗不着文玉执着，只好鼓足精神游完全程。 回到“喜来”酒店，我和文玉已经醉意全无，踏进房间，我俩象久逢甘霖，疯狂地拥抱在一起，竭尽缠绵。这一刻，我把所有的内疚、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享受当下 天色放亮，暖阳欲出，我们迎来新的一天。 稍作休息，我赶紧起来洗漱，为文玉端来早餐。文玉一副慵懒，惺忪假寐，十分可爱，在我反复催促下，才不情愿的洗漱化妆。 妆后的文玉有时那么娇美靓丽，清新脱俗。 “你把我害苦了，我变心了。”她撅着嘴说。 “对不起，我对你过分了。”我自责道歉。 “我变成非你不嫁了。”她抿嘴而笑。 我心里既高兴又心痛，竟然无言以对。 吃过早餐，与大家会合，按照计划，今天参观“天星城”项目，实地察看后，州长把我拉到一边郑重对我说： “其实我这次来主要目的是来考察你的房地产项目。” 我很诧异望着他，他继续说： “州里贯彻落实国家有关政策，支持鼓励少数民族干部到省城购房，解除后顾之忧，政府按规定补助，我此行的重点就是考察项目，我决定了，优先考虑你。” 原来如此，意外之喜。 “质量保证，价格公道就行，不需要你刻意优惠。” 相当于拍板敲定了这笔买卖。 “能否提早预付资金”我请求道。 “没问题，节后上班就办手续。”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忧虑的资金问题在不经意间得以解决，感谢上苍垂怜。 余下的行程轻松愉快，吃喝玩乐，周到伺候，州长全家乐不思蜀，尽情享受假期。 心蕊看着桑雅一家团聚，偶有落寞酸楚，但一直强装笑脸，足见内心的强大与坚毅。 这两天,我与文玉夜夜笙歌,把所有的相思转化成爱的宣示，毫不吝啬地奉献给对方。在我们频频的激情中，激荡着爱的升华。文玉因爱而满足、因爱而活泼、因爱而精神舒畅，我感受亢奋和慰藉。 我和文玉沉迷于爱的漩涡中。 送走州长一家，安顿好文玉和心蕊，我和潘颂提前两天准备与州长签约事宜。但天有不测风云，南方发生的非典疫情扩散到内地，城市乡村都如临大敌，轮番组织消杀，控制人员流动，售楼部十分冷清，仙女湖也是门庭冷清，我们与州长签约只得搁置起来。 “真是祸从天降，难不成天要灭我”潘颂再次愁眉苦脸。 “天灾人祸，我们掌控不了，就耐心等待。”我安慰她。 “我们能熬过去吗”她有些灰心沮丧。 “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别泄气哈。”我鼓励她。 “反正无所事事，要不你收了我，做你的新娘”她涎着脸对我说。 “你心真大，祸害别人去。”我笑嘻嘻回答她。 她作势要打我，我只得溜之大吉。 胡林森象热锅上蚂蚁，自然急得不行，我让他玩几天失踪，有事由我代理。我笃定心境，吩咐潘颂、方兰按照政府规定做好公司防控，提醒身边亲朋做好自身和家庭预防，我则守护乔老爷子度过疫情阴霾时光。 终于云开雾散，疫情很快消失，一切又恢复如初。我们加大优惠力度，很快与州长签约，3个亿预付款资金庚及到位，这无异于雪中送炭，解了我们燃眉之急。我和潘颂商量后，为了防止意外，规避风险，暂时接管了胡林森公司财务部，保证资金安全，“天星城”顺利复工。 胡林森公司起死回生，只是这些年赚的钱都打了“水漂”，我安慰胡林森，权当蚀财免灾，吸取教训就行了。 公司算是劫后余生，我和潘颂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 我们追梦的翅膀没有折断，而且羽毛更加丰满。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5章 将计就计 公司整体搬迁到省城办公，迈上新台阶。潘颂真是劳碌命，像打了鸡血似的投入到工作中，赚钱成了她的最爱。 经过疫情洗礼，人们对住房需求更加强劲，房地产市场迅速升温。“太阳岛”三期销售基本结束，可望提前交付，计划在8月左右启动“天星城”第一期预售。 公司为高管预留了几套住房，其余人员住集体宿舍。 我将业务交由潘颂全权处理，让她有职有权，我自己当“翘脚”老板，倒也清闲自在。 今年的暑天暴雨特别多，省城降雨量破历史记录，气象台甚至发出了暴雨红色警报，为了应对极端天气，公司特别通知各部门注意人身安全。 通过前期预热，天星城推出预售楼盘后，还是比较理想，大家都准备大展身手。 “不好了，邵总，工地和售楼部出事了。”尹小娟急急向我报告。 昨晚刚下了暴雨，今天就出事。 我和潘颂随小娟心急火燎赶到售楼部，只见沙盘上有着几只死猫，血淋淋的，还散落着几张冥纸，工作人员在旁惶惶不安。 “伟哥，工地上出现了10多只死狗死猫，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纸屑，肯定是故意干的。” “看看监控。”我向江海洋交代。 “因为昨晚的狂风暴雨，监控坏了。” “我问了工地和售楼部值班人员，都说不知道是谁干的。”江海洋补充说。 “他妈的，谁这么缺德”我心里正在纳闷。 “邵总，事情搞大了，有几个业主来闹事，还带来报社和电视台几个记者。” 几个大妈模样的业主要求退款赔偿，几个记者逮着潘颂不依不饶： “你们的售楼部和工地出现大量的死亡牲畜，是你们蓄意还是灵异事件，或者你们自导自演” “我们已报警，请大家等待消息。”潘颂还算镇定。 面临突发事件，一时间议论纷纷，谣言四起，所有的施工和销售全部停止，而且电视台和报社刊发了消息，“新星城”一下子“出名了”。 本来热销的楼盘门罗可雀，跌入冰点。 虽然已经报警，但办案警察调取了仅有的几处监控，一无所获，短期内破不了案。 我强迫自己冷静，捋了下头绪，与潘颂分析，试图找到背后的主谋。 如果我们倒下，我们的竞争天子集团应该最先受益。 事情蹊跷的是，媒体第一时间就探到了消息，显然先有预谋。 难道是他们搞的鬼！ 一周后，尹小娟告诉我，天子集团老板周数伦一会儿来访。 无利不起早，我与他素无来往，在我落难关键时刻来访，显然来者不善啊，我只有以静制动，让对方先出牌。 我与潘颂紧急商量，让她抓紧收集天子集团情况，再作打算，拜托孟雨欣打听是谁向媒体放出的消息。 周数伦来到会客室，紧紧握着我的手：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听说贵公司的事情，也很气愤，特来慰问兄弟，如果需要我帮助，我义不容辞。” “谢谢周总了，患难之时显真诚，你是我的及时雨。”我抱拳回应。 “情况如何”他好似着急问我。 “很糟糕，恐怕迈不过着到坎。”我沮丧地回应。 “要不咱俩合作一把”他抛出诱饵。 “周总有啥高招”我假装感兴趣。 “把项目转让给我，我不会让你吃亏，保你全身而退，你意下如何”他表现很有诚意的表情。 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先扇我一耳光，再让我含一颗糖，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 岂有此理。 “事关重大，容我们内部商量了再答复你。”我以退为进。 “当然没问题，我等候你的好消息。”他一副吃定我的得意。 送走周数伦，我马上召集潘颂商量对策，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天子集团一直对竞拍失败耿耿于怀，对这块地虎视眈眈，另外孟雨欣回话，好像是一个叫宋三江的男子联系的媒体，据说宋三江是社会闲杂人员，暂不清楚他与周数伦关系，初步判定是周数伦使坏无疑，我俩反复斟酌后，决定冒险反攻，一雪耻辱，但必须环环相扣，不容有失。 我连夜与胡森林、黄雪峰、龙云海、谷雨取得了联系，得到了他们的支持承诺，又约见了谷雨表弟上官，私下进行了沟通，确认无异后，我开始实施反攻计划。 第二天下午，周数伦打来电话，询问进展情况。 “我是回天乏术，只有仰靠周总了。”我很难受地对他说。 “拿上钱，你一样可以东山再起。”他安慰我。 “借周总吉言。”我无奈地说。 “那我们就速战速决，明天下午3点就签约，你的意见呢” “周总是豪爽人，就按你的意见办，顺便做个公正手续哈。”我回应。 “那就一言为定。”周数伦语气充满喜悦。 第二天签约顺利进行，双方约定以10个亿价格转让，签约后先预付30，一周之内（7天）付清全款。如果逾期付款，哪怕差一分钱都算违约，出让方不退换预付金，受让方并按价款的一倍赔付对方违约金，即10个亿，转让事项同时终止。 签约同时，公证处办理了公正手续。 3个亿已经到账，潘颂安排员工做撤场准备，预防万一。 果然不出所料，离约定付全款的最后一天上午12点，周数伦非常焦急找到我： “邵总，你在哪我有急事相求。” “我在北京办事，周总有事请讲。”我料定他撑不住了。 “转让款项能否宽限几天，到时我加息付你。”他哭丧的语气。 “周总财大气粗，哪里还缺这点小钱哦。”我顺便刷了他一把。 “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求兄弟网开一面。”他已经输得下贱。 “我这里信号不好，回头再说哈。”我挂掉电话。 我和潘颂相视一笑，击掌欢呼，潘颂提醒我： “对付他这种人，不能有仁慈心肠，要痛打落水狗。” 原来周数伦事前算过账，他账上资金和可操控资金绰绰有余，但他欠胡林森和黄雪峰的工程款和货款，还差龙云海的借款，本来周数伦与三位债主已口头约定暂缓结算，优先保证项目转让，但胡林森、黄雪峰和龙云海将已签字手续提供给了上官，上官立即照单支付。资金出现缺额，周数伦马上与银行协商贷款，谷雨提前勾兑，银行先答应后反悔，一下就把他逼到了绝路。 其实他就是有钱付款，上官也会因技术性问题拖到逾期。 当天下午，周数伦再次找到潘颂求情，请求宽限。 “周总亲自出面，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可以商量。前提是帮我们把始作俑者抓到。”潘颂给他诱饵。 “唉，据我知，都是那个宋三江干的。”他舍车保帅了。 “只要周总说的是真的，我们会考虑的。”潘颂稳住他。 周数伦离开后，潘颂安排江海洋带上谈话录音马上报警。 第三天，我公司一张状纸将天子集团告上法庭，请求法院判定天子集团赔付违约金10个亿，我们稳操胜券。 经过公安机关侦查，死畜事件果真是宋三江组织实施的， 他主动顶锅，咬定无人指使，被判治安处罚，我们对他提起民事赔偿起诉，并公开向我们赔礼道歉，挽回不良影响。 法院判决天子集团赔偿我公司违约金10个亿，我公司申请强制执行，周数伦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们将公安部门的案情通报和法院判决公告，在媒体上大肆宣传，以正视听，很快负面反转，“新星城”重新被认可推崇。 这次事件能够转危为安，全靠兄弟伙鼎力相助，我和潘颂铭记在心，对上官的未来也作了妥善安置。 风雨之后的彩虹更加壮美。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6章 干儿干女 仙女湖项目恢复运营，“紫藤树”生意日渐好转，成为游玩和康养知名品牌。听说方兰与旅游学校谭克飞老师订婚，我居然心生醋意，背着乔慧，把江海洋和蒋兴涛约出来，酒精大战一晚上，喝得一塌糊涂，被潘颂数落了几天。 通过疫情风波，我坚定了转型决心，计划做风投，瞄准科技创新，面向实体企业。利用课余时间，我与毕晓露开展了实质性讨论。 “我觉得方向对头，你做个投资计划，我来游说，具体数额和占股再协商。”她蛮有把握。 “你打算如何谢我”她挑衅地看着我。 “大不了我以身相许。”我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 她笑得前俯后仰。 “本宫允了。” 财色兼收，我也豁出去再耕“荒地”。 当晚我来到晓露寝室，她早已倚门等待，映入眼帘的她粉面淡妆、一抹雪白、衣薄短裤、酥胸腴体，百媚妖娆，让人情不自禁 “做你的女人真爽。”晓露由衷夸奖我。 “下辈子我一定娶你。”我贼笑着说。 “你休想，千苦万苦人最苦，我绝不再来世。”她陡然严肃起来。 期末考试后，我去接乔父和欧阳长青、朱阿姨再去仙女湖避暑。临出门，乔慧告诉我，支持我转型，做我的后盾，只是下学期东南亚交换生即将开学，她的工作量增大。 对乔慧的温情施舍和丝丝理解我很满足，身不由己地抱着她，她诱人的体香，深邃的眼神、温软的肌肤、杨柳般的细腰让我沦陷，我可以听到彼此心潮起伏的心跳，我紧紧抓住梦魔般感觉不舍放弃。 “如有缘分，不在乎今天。”乔慧轻轻推开我。 我虽心不甘情不愿，但只有尊重她，悻悻松手。 在仙女湖小住了一晚，月朗星稀，我徘徊在湖边，回味与方兰曾经时光，忽然感觉我与她像是旅途路人。第二天午饭后，将三位老人家托付给了方兰和李为戍，怏怏不乐打道回府。 我与潘颂商量转型方案，结果分歧很大，她一口回绝。 “我们现在做得顺风顺水，没理由放弃。” “另起炉灶同样面临风险，一切都是未知。” “我已经熟悉了房地产行业，我也有兴趣和信心做得更好。” “别中途扔下我，只要不转行，我所有的都可以依你。” 她说出一连串的理由，充满不解、焦虑、失望和请求，我几乎动摇。 我再一次陈述了我的理由，坚守我的想法，看我仍然不为所动，她带着哭腔。 “你太绝情、太残忍，我恨你！” 沟通不欢而散。 后来又经过几次反复沟通协调，她终于松口。 “你走可以，但保留点股份，给我留点念想和底气，好吗” “没问题，我会继续为你扎起，一如既往支持你，做你坚强的后盾。”我信誓旦旦。 经过我多方协调游说，最终敲定，以“天星城”项目决算为期限，除按股份分红外，我保留5股份，余下股份加上彭曦、向彤、蒋兴涛股份溢价1倍转让给潘颂，根据公司评估增值情况，潘颂再按溢价25倍转让给海东省房地产公司24和云海集团20，潘颂控股51，这样她既获得转让收益，又解决了资金压力。 蒋兴涛和江海洋夫妇继续留任，照顾向彤回安远上班，彭曦离职待退。 公司又改回原名称，算是潘颂回报其父亲的礼物。 方案实施后，潘颂虽然在人前对我不理不睬，其实她内心还是充满感激，我不但让利，她实现了资产升值，还为她解除了后顾之忧。 我注册成立“麒麟投资公司”，注册10个亿，通过乔慧出面协调，达成出资占股协议草案。交通银行出资08个亿，省属城投公司出资07个亿，我出资55个亿，庞氏集团3亿。我出资中，彭曦、向彤、蒋兴涛、马文玉各占1股份，由于是金融机构，要报银监会部门批准。 定板后，我们委托中介机构代理手续。 安远项目经过国庆促销，基本售罄，资金回笼状况堪称完美。“天星城”元旦预售，由于有州长预订保底，我们底气足，略微提高了价格，效果不错，潘颂脸色已“多云转晴”。 元旦过后，文玉打来电话。 “有个自称高岚的女人要你的电话号码，给她吗”。 我搜索了下脑海记忆，高岚鲜活样子浮现出来，一个曾经有恩于我的人。 “是我的朋友，可以给她。”我毫不犹豫吩咐文玉。 我只是奇怪，她怎么找上文玉找我有何事 不一会儿，果真接到高岚电话。 “邵总你好，我是高岚。” “美女你好，好久不见，还好”我热情问她。 “唉，一言难尽，今晚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她语气充满焦虑和无奈。 “没问题，我预定个茶馆，等下我把见面地址发给你。”我赶紧回应她。 我将约会地点定在雅苑小区附近“西湖茶馆”雅8包间。我开车提前到达，等待高岚到来。 我正在回想与高岚的浪漫往事，高岚如约而至。 虽然多年不见，高岚一进来，我还是一眼认出，容颜依旧，只是多了沧桑和倦意，她发簪盘起，乳白色围脖，显出她的矜持与孤傲；以前白嫩的手掌点缀着纹痕，显出她生活的付出，脱去笨重的羽绒服，毛衣的包裹依然可以看出她前凸后翘的别致身材，依稀可见昔日的风采；胸前仍然汹涌，只是有些微微下垂，显示少妇的风韵。 “哇，还是那样美丽迷人。”我给她一个温馨的拥抱。 “就你会忽悠。”她平静如水。 “请坐，说说这几年你的情况”我给她续上茶。 原来她离职时，手握200多万现金，足够富裕。在省城雅苑买了两套小居室住房，远走他乡，藏着自己曾今的不堪，追求自己的高中同学，正在热恋之中，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比对时间，确认不是男同学的，无奈只有分道扬镳。高岚不忍打掉孩子，决心自己抚养，这些年来，她一人含辛茹苦带着孩子，其中抚养孩子的酸甜苦辣不忍回首，孩子健康成长，快满5岁，有了少许慰藉。 艰苦尚能承受，单亲孩子面临的问题却令她困扰，深感无助和忧愁，无奈之下，她决定联系孩子亲生父亲，解决面临的困境。凭她当时记忆，孩子坐床时段与我和冯宽都有鱼水之欢，孩子又长得象自己，高岚实在搞不清孩子是谁的。 她将孩子高瞻目照片递给我。 “我前天带着孩子回雅苑，准备呆一段时间，今天看见那个美女姑娘才打听到你。” “这么说，雅苑房子是你买的” “嗯，当时你给的超额报酬，我盛情难却，就买了两套房子，不做情人做邻居，留下一份念想。” 我又惊又喜，惊的是雅苑房子是她买来送给我的，谜底揭开，她是个重情的女人，喜的是我可能喜得贵子，后继有人。 高岚说完辛酸事，已是泪流连连，眼睛猩红，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人怜惜。 “你放心，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会负起责任，不会让你俩母子受苦受累。”我表明态度。 冯宽已于去年晋升安远市副市长，位高权重，如果贸然行事，造成误会，必生轩然大波，恐两败俱伤，达不到解决问题目的，我想来想去，决定秘密取证，谨慎处理。 我掏出身上仅有的2万元，递给高岚。 “这是给孩子的，先拿住。” “你回去后把孩子的头发剪下存好，我再想办法找到冯宽头发，然后再送亲子鉴定中心。” “不要着急哈，相信我。”我叮嘱她道。 高岚连连点头，有如释重负的样子。 “给你添麻烦了。”高岚客气地说。 高岚虽然风韵依旧，但却没有与她重温旧梦的欲望与冲动，平添保护她母子的使命感。 我托人打听，冯宽一般每月月底固定在“白与黑”美发店剪发修面，为他服务的是邱光展理发师。我委托江海洋出面，交待邱光展留存冯宽头发，并存照固证。 有钱能使鬼推磨，恰好邱光展正打算离职，1万元就搞掂。 2004年元旦过后，马上挨近寒假期末考试，我和毕晓露才发现这期荒于学业，只得临时抱佛脚，挑灯夜战，心无杂念做应考准备，考试结束当天下午，乔慧主动联系我： “今晚我收干儿干女，预备了结亲宴，你也来！” “恐怕不方便”我有点犹豫。 “都是小朋友，无妨。” 我只得遵命应约前往“红杏”餐厅，本想去蹭吃蹭喝。 我走进雅间，一张宽大餐桌可容20多人用餐，一帮年轻少男少女已正襟危坐，乔慧坐在主位，颇有气场，旁边位置预留给我。我这个不速之客到来，还是引起孩子们的一阵欢呼，明眼人都看出我和乔慧关系非同一般。 居然孙家佑和叶念娇也在场，令我颇为意外。 在座的既有在读本科生，也有在读研究生，还有在读博士，他们分属不同学院，我们在职培训相对封闭独立，我对他们都很面生。面对一众精英，我居然有短暂的怯生和腼腆，好在乔慧帮我解围，向我逐一介绍。 聚餐人员中，除了七八名国内学生外，主要是东南亚留学生，当介绍到最后一男一女两名同学时，乔慧神秘地对我说： “让你猜猜他们是哪国的是啥关系” 他俩起身站起来颔首向我示意，刹那间，我心尖骤然一紧，既有心跳加速惶恐，也有似曾熟识的梦幻。 男生大概175米左右，略显瘦高，脸型削长，头发茂密，带着副眼镜，灰色衣裤，看起来很俊朗。女生170左右，身材苗条，瓜子脸，有两个浅浅酒窝，浓眉细唇，眼睛大而有神，及肩短发，上身穿着白色毛衣，下身穿着牛仔裤，显得青春朝气，两人皮肤一般，但配合默契。 “我眼拙，看不出来，一定有故事”我自嘲说。 “他俩来自越南，而且是孪生兄妹，哥哥叫黎尔中，妹妹叫黎尔芊，分别主修软件工程和投资学。” “没想到”乔慧温柔介绍。 “他们兄妹就是我新收的儿女，我可赚大了。”乔慧眉开眼笑的样子有种别样美。 乔慧将预先准备好的礼品赠送兄妹俩，兄妹俩虔诚双手接过，恰好与我目光相对。 看着兄妹俩诧异眼神，我心中有点恍惚，我很快镇定自己，融入喝酒聚会的浓浓氛围中。 不仔细观察，很难知道他们是外国人，相貌、交流、动作、爱好与国人无异，国际融合拉近了不同国籍人们距离，彼此不再遥远陌生。 因为新春佳节临近，乔慧以春节祝福为题宣布聚会开始，待同学们分别向乔慧和我敬酒后，为了给乔慧撑起门面，我不甘示弱，瞅准几个活跃分子，开始“反攻倒算”，一时间喝得高潮迭起，把酒尽欢。 当我端起杯子敬兄妹俩时，他们诚惶诚恐，我却有心绪不宁，难以面对的感觉。 我赶快移到别处，平抑心中的慌乱。 面对他们青春韶华，我被他们活力感染、为他们学识所欣赏，也为代沟所嫉妒。终于捱到散席，乔慧叮嘱大家安全返回后，搀扶我打车回家。 那一夜，我辗转不眠，预感会有波澜跌荡事情发生。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7章 亲子鉴定 马上就是2004年春节了，我已经决定“撤漂”，公司自然由潘颂值守。乔慧要出国参加一个论坛，把老爷子托付我照顾。我除了参加战友、同学惯例聚会外，向父母、欧阳、金裕、雨欣、彭曦、向彤、晓露、秋燕、方兰、李为戍、桑巴州长电话拜年，安派好心蕊和高岚节日需求，我有些六神无主，越南俩兄妹影子挥之不去，整天卷缩在老爷子家里，郁郁寡欢。 恰好马文玉老家的旧房撤除重建，年前修葺一新，文玉很是心疼我，大年初二，安排好乔老爷子后，借口参观新房，强拉硬拽随她回了趟老家，我知道她用心良苦，意在陪我散心。 经过文玉精心设计施工，文玉家的农家院子赛过解放前的地主庄园，一楼一底，300平米，装饰简捷，宽敞明亮，空气清新，花草茂盛，院坝内的腊梅含苞欲放，坚毅地迎接春天的到来。 我和文玉回来，她的父母喜上眉梢，房前屋后忙碌不已，倾尽所有款待我们，老人的朴实和真情让我感动。 中午和晚上我都陪马父小酌，我早已是他们家的常客，我耐心倾听唠叨，做忠实听众，文玉和妈妈默默在旁陪着，全家温馨祥和。 马文波已结婚生子，历经这些年的折腾，对人生不再荒唐，很珍惜当下，砂石生意还不错，听说我要来拜年，怕我责备，羞于见我，为家里备足丰盛的年货后，带着老婆孩子到丈母娘家过年去了。 马父马母担心文玉终身大事，唯一心愿就是文玉能早日成家，做个贤妻良母，一再托付我照顾。文玉不断向我做鬼脸，而我心里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夜晚来临，在这清冷的农家夜晚，文娱偎这我，数着天上繁星，仰望一影残月，陡生无限感慨。 “你别装了，从了我。”文玉越来越奔放。 “好，朕给你雨露和滋润。” 我心里清楚，我对文玉的容貌贪图，身体贪欢，纯情贪恋，她带给我超级棒的享受和愉悦，我离不开她。 我再次放下心里的忐忑，迎着文玉的撩拨纵情相拥，接受入心入魂的销蚀。 我彻底沉沦在文玉的温柔乡里。 按照农村习俗，这两天，家家都是拜年串亲戚，文玉家自然迎来送往，我也撸起袖子，操刀上厨，展现厨艺，赢得喝彩。我还能言善喝，喧宾夺主吆喝热场，使得宾主尽欢。 大年初六，我和文玉告别她的父母，回到省城。文玉要准备上班事宜，我趁机带上乔老爷子自驾游，选择周边古镇游览，体味乡村集镇的节日气氛。 上班后，我在“天星城”为自己和文玉各选定了一套房子，我决定无论如何要将雅苑房子还给高岚。 倪小娟生产孩子满三个多月，我们受邀回安远吃“百日宴”，席间，向彤过来叮嘱我爱护身体，少喝酒。 正值初春时节，向彤上身穿着紧身肉色露肌衫，下身穿着白色健美裤，尽显娇小柔美身材，胸前更显精巧圆润，辣我眼球。 “月母子遇到旧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我偏要喝”我假装生气样子。 她左顾右盼了一下，瞪着我。 “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赶快转移话题。 “向莹情况如何孩子差不多有10岁了” “好着呢，听说前不久她儿子庄亦向在街上救助了一名晕倒老人，还差点被讹了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突然想起还欠庄厅长一份人情债，终于逮到报答机会了。 “谢谢你，帮我解了一个难题。” 向彤感到莫名其妙，我也不便深说。 回到公司与潘颂商量后，通过综治办，为庄亦向颁发了一笔巨额奖金，褒奖他见义勇为行为，倡导真善美，树城市和谐新风。 公司销售部迅速策划，借此大张旗鼓宣传造势，短期内提高了公司知名度，助推了销售业绩，可谓一举两得。 麒麟创投公司手续层报后，一直了无音讯，我很是着急。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曾经在安远银监局挂职锻炼的丁子戈，我抱着一线希望给他打了个电话。 “小丁你好，我是邵子伟，还记得吗”我语气充满巴结味道。 “喔，是邵总，记得记得。”对方热烈回应。 “我有个设立麒麟创投公司材料已层报，方便的话帮我催催” “没问题，我5天内给你回复哈。”他很爽快。 “谢谢你了，方便时候回来看看老朋友哈。”我客套话。 “莫客气莫客气，改次一定来拜访你。” 5天后，丁子戈告诉我，公司金融证照已获批，近日可望收到正式批文，我如释重负。几天后我到省银监部门拿批文，经办此事的张处长告诉我，国家现在收紧设立金融性创投公司，要不是丁副司长私下从中协调，恐怕会无限搁置甚至泡汤。 我心里感慨，真是好心有善报。 接下来事情，我全权委托乔慧运作，毕竟她是专家。 方兰也报告好消息，“紫藤树”度假村生意爆好，业务做得风生水起，被评为全省旅游十佳，年底实现分红目标应该实现，我深知她和李为戍付出了大量心血。 2004年“五一”节后一天，江海洋终于得手，送来了冯宽的头发样本。 为了保密，我只好求助于欧阳，毫无保留地将情况告诉给了她，正好她在鉴定中心有熟人。 “不知道你是女人缘重呢，还是太滥情”她叹口气。 我派江海洋带上样本，陪同欧阳送往鉴定中心，虽然我坚持上课，但人在心不在，心神不宁等待结果。 周五我集中授课结束，下午收到欧阳通知。 “结果出来了，今晚来我家里拿。” “情况如何”我着急问她。 “来了再说。”她卖了个关子。 我怀着焦急忐忑心情，晚上8点到达欧阳家。 我敲开房门，欧阳已在家等待。 欧阳刚刚出浴，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吹干，穿着一身乳色睡衣，隐约诱人，一个风姿卓越的少妇，令我垂涎欲滴。 看我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欧阳抿嘴一笑。 初夏的天气宜人清新，我俩感到满足和愉悦。 “你像是有异能，太强了。”欧阳有气无力对我说。 洗漱完毕，欧阳穿戴整齐，与我对面而坐，共进早餐。 “先给你说个好消息，公安厅王处长告诉我爸，胡林森被骗案已经侦破，人已抓获，可望追回一半的损失。” “好的，我让他龟儿出点血，感谢你们。” “鉴定结果，孩子的父亲是冯宽。” “哦。”我未置可否。 “难不成你希望是你的”欧阳不解问我。 其实我潜意识里希望是我的儿子，听到这一结果，我既庆幸又失落。 “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她又强调鉴定准确性。 “我知道了。”我表现出闷闷不乐情绪。 离开欧阳家，我先打电话向胡林森报喜。 “真的哇，太感谢了，真是上帝保佑，意外收获。”胡林森异常惊喜。 “你给个建议，怎么样酬谢他们” “只要不是行贿受贿，都可以，你自己定。” “这样好不我把几位老人家的度假康养、旅游会友、雇请保姆、亲朋聚餐全包了。” “我没意见。” 我再把鉴定结果通报给了高岚。 “我意料之中，下一步我咋办”高岚无助语气。 我如撒手不管，于心不忍，想了想，说出我的想法。 “我先找他谈谈，看他的态度再商量” 第二天，我假借投资项目名义回安远市拜见副市长冯宽。 刚进他办公室，冯宽官威十足，对我冷漠应付；我说明来由，他暴跳如雷，指责我敲诈牟利；当我拿出证据，他垂头丧气，装出一脸无辜，我在心里很是鄙视，很为高岚今后生活忧虑。 如果这件丑闻曝光，冯宽将会身败名裂、家庭破裂，政治前途终结，高岚母子也不会获益。我劝冯宽权衡利弊，慎重处理，只要高岚母子得到妥善安顿，我会信守秘密。 冯宽承诺与高岚协商，我履责完成。 人生旅程难以预料，明天和意外不知谁先来临。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8章 格桑夜雨 不久，胡林森收到了被诈骗的货款，他专门向公安厅赠送了一面锦旗，自己也是欣喜若狂，哭着喊着要酬谢欧阳长青。 适逢署季来临，正好胡林森急于还“人情债”，我便通知他预定“紫藤树”，邀约乔云轩和欧阳长青夫妇，上山避暑，我负责接送，其他听从胡林森安排。 胡林森没有食言，在紫藤树和几个酒店都存足了消费款，老人家去消费签单即可，这点开销对他而言，算是九牛一毛。 我将三位老人托付给方兰，独自驾越野车拜访桑巴州长，登门感谢他的支持。 方兰穿件黑色款蕾丝半透明裙子，恰到好处衬托她娇小玲珑身材，妩媚动人，像公主一般，我好想享受她的温柔，但她心有所属，我只有眼馋的份，不敢撩拨。 我抄近道赶路，虽然路况不好，但节省时间，到达州府刚好晚饭饭点。州长豪爽热情，率母女和几个部下陪我进餐，经不住东道主的“车轮战”，我不胜酒力，酩酊大醉。 第二天上午拜访州长家，奉上礼品，礼轻情意重，州长对我亲自拜访很是满意。我谢绝他们一家的挽留，准备午饭后返程。 “桑雅正巧要到省城出差，顺便搭你的车。”央玛拜托我。 “你们放心，我保证照顾好她。”我怕着胸脯表态。 草草用完午餐，我和桑雅出发，踏上归途。 一年多后再见桑雅，她更加成熟美丽，楚楚动人。 我和桑雅原本熟悉，沟通无障碍，一路聊天很投缘。 桑雅于去年底通过公务员招考，分配到州委办公厅上班。但她学非所用，专业荒芜，对体制内工作现状不满意，敞开心扉对我说： “我虽然有父母搭建的平台，但我不喜欢追权逐利，又不想甘于平庸。” “我希望到省城工作，但又怕辜负父母良苦用心。” “而且我很喜欢我的专业，喜欢挑战。” “我支持你的想法，不要年纪轻轻就不思进取，颓废青春。”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到我公司上班，给你充足发展空间。” “你的父母还年富力强，待他们退休，接到省城颐养天年也不迟。”我也开诚布公给她建议。 “听你的，一言为定。”桑雅与我拉钩约定。 时下正是草原赏花赏草最佳时节，我们越过盘山公路，隐入草原胜地。 今年的暑季雨水很多，滋润着丰茂的草原，鲜艳的格桑花点缀在碧绿的草地上，天空蔚蓝，清风和徐，一派生机盎然。置身在一望无际起伏和缓的草原上，嗅着草香，心旷神怡。 我俩贪恋沿途的风景，时不时驻足逗留，在草地上追逐嬉闹。风和日丽之下，身着靓丽藏装的桑雅，躺在花团拥簇草地上，粉嫩的高原红脸蛋，安逸满足的神态，闭目养神的放松，远处草坡上有个牧人正在驱赶牦牛，一幅和谐绝美的画面，我感受到自己青春的勃发。 就这样走走停停，耽误不少时光，过了草地，进入崎岖山路时天色已晚。 山里的天气变化无常，刚刚还是清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我看要变天，赶紧加速赶路。 我们还是没有赛过狂风暴雨，在距离呷腊镇还有3公里临江山路上，暴雨倾盆而至，在极短时间里，山上的积水从崖边急速流下，连绵不断，道路被雨水冲刷，泥泞不堪，夹杂着石块的掉落，树枝被凤吹得东倒西歪，天暗雨大雾重，气温骤然下降，我俩孤零零在山崖边，仿佛要被狂风暴雨吞噬，令人恐怖，看阵势短时间没有停止的希望。 面对突如其来的暴凤雨，桑雅貌似紧张，我心里虽然有点发怵，但强作镇定，以免加重桑雅的恐惧。 面对险境，我知道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而且必须快速离开。 我小心翼翼地驾车前行，来到一转弯低洼处，此处不但路窄，而且山上雨水通过道路水沟流入河里，因水量太大，已灌满了路面，我下车拿着手电仔细目测，路边被雨水冲刷浸泡，似有塌陷迹象，稍有不慎，有车翻人亡的危险。为预防万一，我叫桑雅穿好雨衣下车避让，我驶到安全地带后回头接她。 我提心吊胆将车到前方的缓坡，确信相对安全后，赶紧返回接桑雅。我跌跌闯闯回到桑雅下车处时，惊恐发现桑雅不见了。我瞬间头都大了，惊慌失措地四下找寻，结果发现桑雅掉落在路边陡坡，双手紧紧拽着一棵倒伏的树枝，我赶紧将她拉上来，背上她顺着山沿回到车上。 谢天谢地，桑雅有惊无险，身体无恙，我暗自庆幸菩萨保佑。 原来桑雅下车后，生怕掉队太远，也为了减少我回来接她的路程，跟车前行，走了几步，一脚踩空，跌入路边陡坡，幸好有树木的阻挡，没有跌下深底，侥幸获救。 看着桑雅惊魂初定，我仍然心有余悸。 “姑奶奶，你若有三长两短，你爸妈不把我生吞了才怪。”我苦着脸。 “救命之恩，终身不忘。”她倒满不在乎。 “你福大命大，天不绝你。” 桑雅浑身已经湿透，她脱下外套，湿漉漉的内衣紧贴着皮肤，将她的身体轮廓显露，性感而诱人。此地不可久留，我转过身，催促她换好衣物，继续赶路。我用余光瞄了一眼桑雅，换上一件浅白色紧身t子长裙，尽显凹凸有致曲线，着汉装的她别有风韵。 此时温低寒冷，我赶紧找出一件备用风衣让她穿上，预防着凉。 经过半个多小时紧张夜行，终于安全到达呷腊小镇。这个小镇坐落在一处小平坝，住户不足百户，是藏族同胞集聚区。由于风大雨大，小镇停水停电，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藏式民宿，只有一间底楼单间。 我点燃蜡烛，看到房间陈设简陋，但瞬间充满暖意。 “将就下哈，委屈你了。”我对桑雅满是歉意。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都是富丽堂皇。”她暧昧看着我说。 “已经很晚了，你休息，我到车上睡。”我帮她关好门窗准备开溜。 “我害怕，你得陪我。”她不容置疑对我说。 确实外面风雨正骤，还夹杂着电闪雷鸣。 正在我踌躇之时，桑雅吹灭蜡烛，我还在愣神之间，桑雅一头扑到我怀里，双手揽着我的腰，将头伏在我的肩上 外面的风声、雨声和雷声像似为我俩激情奏乐，我俩相拥而立，忘我投入，久久不舍分离。 藏族女人就是生猛，我不得不折服。 早晨醒来，已是雨过天晴，暖阳高招。桑雅先起床，端来糌粑和酥油茶，伺候我进早餐，看她脸含娇羞，满足惬意的表情，我有获胜归朝的得意。 因为要急着回家办事，我搭上桑雅上路返程。因为昨晚的暴雨，被浸泡后的山体，偶有石块掉落，我还是谨慎专注驾驶，规避危险。我驾车驶入高速路服务区停靠时，桑雅送上性感嘴唇，抱着我长时间深吻，我俩有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幸运，也有挥洒激情的留恋，难舍难分，不想分离。 回到省城，她下车时揽着我的头，深情一吻。 “你陪我一程，我念你一生。”她在我耳边喃喃低语。 我望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神，陶醉得险些失态失控。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9章 痛彻心扉 转眼到了开学季，乔慧生日也快到了，但她要去东南亚考察，协调留学生对接事项，我便提前为她庆生。在烛光摇曳的温馨氛围中，我凝望她姣好面容，有爱慕、有依恋、也有失落。 高岚告诉我，冯宽后来重新做了一次亲子鉴定，确认无误后，将孩子上学读书和她自己上班事宜已安排妥当，冯宽承诺会定期资助她母子，只是要求高岚继续隐瞒，不得骚扰他的家庭，高岚权衡后答应了。 “我会将雅苑房子还给你，多保重。”对此我算仁慈义尽。 她泪流涟涟，一再道谢。 高岚走到这一步，我和顾秋燕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潘颂近段时间压力山大，她是一个追求工作完美的女人，全身心投入，几乎没有时间勾引我，我也乐得清静，倒是文玉时不时问候我，象老婆一样贴心，眼看她年龄已不小，我却吊住她的“胃口”，既不给承诺，也不忍拒绝，拖泥带水，我都觉得自己卑鄙。 国庆节马上到了，我原计划去趟欧洲看看，却收到子馨电话。 “哥，我国庆节回来，你那也不准去，陪我哈。”子馨一副命令口气。 “好，小冤家。”面对霸道小妹我也没辙。 但我预感她似乎有事找我。 10月3日下午，我去机场迎接子馨。 子馨穿着秋装，少妇韵味浓烈，当她挽着我走出接机口，众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子馨告诉我，事前已与欧阳姐姐相约聚会，叫我先送她赴约，我想是女人之间事情，便懒得掺和。 第二天子馨接近中午才起床，我都纳闷，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懒惰恋床，她看我在厨房忙碌准备午餐，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闷闷地坐在桌前等待开饭。 “哥，我陪你喝点酒。”子馨边说边斟酒。 “酒瘾发了”我取笑她。 她不置可否。 几杯酒下肚后，子馨红晕泛起，像鼓足了好大勇气对我说： “哥，给你说个事，不许生气难过哈。” “啥事这么严重”我看她严肃认真样子预感不祥。 “你可能患上了弱精症，不能生育。”子馨眼巴巴望着我。 我感到晴天霹雳，脑袋炸裂。 “你损我有依据吗”我发急问道。 “不久前，用你的头发做过亲子鉴定” 肯定是欧阳告诉她的。 “鉴定结果出来后，就发现你出状况了。” “欧阳姐不甘心，悄悄提取了你的样本做了复查，再次确认了病症。” “诊断表明是继发性的，患病大概有20多年，暂未找到病因。” 子馨一口气道出所有，我完全被意外击垮，一口喝光半杯白酒，思维一片空白，呆呆而坐，失神落魄。 我闭住眼睛，任凭眼泪夺眶而出。 我心如刀绞，万念俱焚，老天对我如此残忍。 “哥，你别难受，千万要挺住啊，爸妈还不知道呢”子馨已是泪如泉涌，不停地劝导我。 我点燃香烟，木然的看着烟卷燃灭，思绪混乱。 子馨站在我身后，抱着我，用她的脸轻柔地摩挲我的头发，默默的陪着我。 在这无声的秋季，我承受内心的煎熬。 过了好久好久，我稍微缓过神来，自言自语道： “命中注定，由他去。” “哥，想开些，我们一家人都会陪着你，妹妹永远爱你、陪你。” 我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子馨快速地收拾好了碗筷，依偎在我身旁陪着我。 “哥，我知道你现在心情糟糕，但你还是听我唠叨几句。” “第一，希望你很快振作精神，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心中的靠山，我相信你不会被打垮的。第二，此事保密，免得爸妈伤感难受。第三，以后是否成家你自己拿主意，我们都支持你。第四，欧阳姐姐表态了，她愿意陪一生。我想以你的性情，你是不会耽误文玉和乔慧的。第五，你可以考虑将生意委托他人，到广州与我们一起居住，也好相互照应。” “知道了。”我懒恹恹回答。 我突然对生活和事业感到索然无味，满脑是对无后尽孝的绝望和遗憾。 在子馨循循诱导下，我向她讲述了退伍后的生活、工作、情感和事业经历，我们两兄妹唏嘘不已。我终于弄清楚这些年来，我阅女无数，却没有一男半女，不是偶然，是必然啊，当年何道士的卜卦完全是一派胡言。 第三天我强忍伤楚，安排海洋将子馨送到机场，她本来要兼顾事业和家庭，还要刻意隐瞒父母，实属不易。 我的情绪到了冰点，想一个人疗伤。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关掉手机。我此时已是心力交瘁，绝望之下，厌食拒水，整天昏昏欲睡，醒来是我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 我第一眼就看见文玉泪眼婆娑，握着我的手。 “坏蛋，你究竟咋样了嘛吓死我了。”文玉见我醒来，边说边笑地擦拭眼泪。 “放心，我死不了。”我心痛看着文玉。 “呸呸呸，别说晦气话。”她阻止我。 潘颂听说我住院，晚上来看我，见我已苏醒过来，如释重负，办理好住院手续，让我放心养病。 “你这国防身体也不是铁打的，正好歇歇。”潘颂安慰我。 欧阳过来，向文玉交代了护理注意事项，转身对我说： “我在战场上都没见你这么怂过，你自暴自弃我就鄙视你。” 两天后，我执意出院，文玉陪我回家。 “欧阳姐对我说，你会告诉我住院原因，还说你是心病还需心药治。”文玉心痛地望着我。 我把文玉紧紧地抱在怀里，闭眼品味她的少女芬芳，欣赏她青春活力，享受她的温软气息，留恋不舍。 “我患有弱精症，终身不育，离开我。” 文玉突然挣脱我的怀抱。 “真的”她一脸错愕。 岸上的人永远不懂溺水者的绝望。 “嗯。”我使劲点点头。 文玉眼泪再次失控，泪水倾泻而出。 过了好一阵，文玉擦干眼泪。 “我不在乎，我会陪伴你一生，不会离开你的。”文玉态度坚决。 相遇如此重情重义的姑娘，我乃三生有幸。 “可是我很在乎，如果你真爱我，你就放了我。”我冷冷地对她说。 “好好好，我们不吵架，以后再说哈。”文玉见状马上服软。 懂事的姑娘，真难为她了。 在文玉劝导下，我不再绝食，强迫自己吃饱喝足。 “不就是生不了孩子嘛，多大点事，整得跟世界末日似的。” “以后如果喜欢孩子，就领养一个，不愿意就做丁克家庭。” “现在丁克家庭多着呢，人家生活照样幸福美满。” “你就是把自己气死了，地球照常转，只会苦了爱你的人。” 文玉温柔劝导，我若有所悟，人生短暂，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生活还得继续，珍惜当下，与所爱之人快乐过好每一天比啥都重要。 文玉特意穿着一件白色暗纹旗袍裙，高高的发簪，颈脖带着转运珠银色项链，披着一件小披肩，脚穿白色高跟鞋，显得高贵大气、优雅贤淑，让我爱怜油然而生。 夜晚来临，温低秋凉，我绝望之下，不再拒绝文玉的邀请，不停不歇，一次又一次奔向快乐巅峰。 没有经历，就没有体会和感悟。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10 节 刑满团聚 我所患之症，对我而言是天大的事，但对别人也许不足挂齿，我总不能像祥林嫂似的满街宣传博同情。 我决意收拾心情，强压自己的不堪，继续自己的追逐。 我详装无事，铆足精神，抓紧办理麒麟投资开立准备，用繁忙的工作转移自己焦虑的情绪。 筹备工作千头万绪，我只有亲力亲为，一件一件地落实。 常建辉的儿子正好是乔慧带的研究生，在乔慧居中协调下，加上常总当我为朋友，低阶转让了市区一栋办公楼，交通便利，位置优越，功能齐全,稍加装饰即可使用。 我将装饰业务交给胡林森，要求他在明年“五一“前完工。 公司对人员素质要求很高，不养闲人、懒人和庸人。我的观念是少而精，宁缺毋滥，招聘固定员工和业务外包相结合。乔慧推荐了几名高才生，再将学精算的桑雅和学数据专业的心蕊招致麾下，可谓人才济济，青春勃勃。当梁心蕊收到加入邀请时，迫不及待想马上就回来上班。 有了人才支撑保证，我心里踏实多了。 只是潘颂股权转让出了点状况，入股资金时间推迟，影响了我的资金到位，万事非财莫举，工作节奏只得放缓，我只得耐心等待。 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早早下起了雪花。 2004年年底最后一天，梁继成夫妇刑满出狱。我请晓露关照，准予梁心蕊提前告假回家准备，考虑他们今后生活，我给了梁心蕊20万元，解决她父母医保社保和基本生活，以后有门市租金，可保衣食无虞。 据我所知，常建辉也给予了大力资助。 我和常建辉相约低调迎接。 当我和常总将他们夫妇接到新家时，心蕊伏在父母怀里，失声痛哭，经历大难后的团聚，弥足珍贵。一家人悲恸万分，泪水滂沱，相拥了许久情绪才慢慢平复，当我和常总握着夫妇俩的手时，他们脸上满是苦涩、苦笑。 “谢谢你们。”夫妇俩由衷的感激。 当晚，常总做东，在“大唐王朝”酒店为梁继成夫妇接风洗尘，迎接新年到来。我和常建辉轮番敬酒，竭力劝进，希望他们忘却狱中的梦魇。也许与社会隔绝太久，梁继成夫妇似乎还不适应，显得木讷迟钝。一阵觥筹交错后，宾客无恙，我俩却酩酊大醉，好在有心蕊悉心照顾，把我们一一安全送回家。 我回到家时头重脚轻，倒头便睡。 我在睡梦中，似行云雨，全身释放，快意满身，就像在碧波之上悠哉荡漾。 我畅快醒来，在床上慢慢回味，厘清思绪，过了好一会儿，我醉意渐消，回到现实，拧开床头台灯，扭头探看身旁的女人。 我大吃一惊：是梁心蕊。 我一下懵圈，倏地坐了起来。 我终于想起，是她把我送回来，是她上了我的床，是我玷污了她。 虽然我是被动而为，但我难辞其咎，我深深不安和自责。 梁心蕊一脸羞赧的回望我，似有难过、似有满足、似有迷茫。 “心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心里升起犯罪感。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愿的。”她羞赧对我说。 “你给了我那么多，我应该回报你，我没遗憾了。”她笑得又些凄惨。 “再抱抱我。”心蕊主动送上她火热的身体。 看着床单上血色斑斑，心里五味俱全。 我抚摸着她满足的脸庞，心痛道歉。 “宝贝，对不起，你把最宝贵的都给我了，我却辜负你，我罪该万死。” “拥有过你，我终生不悔，其他我不奢求。”她体贴入微。 “忘记我，规划好你自己的人生。”我深情叮嘱心蕊。 我觉得自己很龌龊，但别无选择。 我陷入反思，我的病既然无法改变，只得坦然面对，人生本不完美，富贵皆有定数，与其自怨自艾的悲戚，不如放飞自我的潇洒，痛定思痛，对未来我豁然开朗，我要从新调整心情，追逐人生的精彩。 我要换一种活法，做不婚族，选择潇洒人生，我既然有不育之疾，形同“废人”，断不能祸害身边女人，浪费他们的青春，否则无法饶恕自己。 与其活在别人的廉价同情怜悯之中，不如斩断情丝关闭情感，活得自信，我相信他们会理解和接受。 况且按照常理，我这样的状况会让女人退避三分。 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11章 梦想成真 帮助梁心蕊安顿好她的父母，我抓紧办自己的事 我回到办公室，与潘颂交流完工作，告诉了她我的病情和打算，除了生意，我不想与她再有感情纠葛。 “既然你打定主意，我祝福你。”潘颂有失望有放松。 潘颂已是称职的逐利老板，世俗精明，懂得及时止损。 我打电话给欧阳，感激她的良苦用心，谢绝她的好意。 “我会为你守候。”欧阳没有丝毫的放弃。 我最纠结的是如何面对文玉。 扪心自问，除了乔慧，我最在乎的是文玉。如果中途我稍有犹豫，抑或乔慧稍有拒绝，我应该娶了文玉。幸而乔慧始终以希望牵引着我，我执念之下没有选择文玉，否则我会愧对文玉，抱憾终生。 文玉已近30岁，我不能再耽搁她，耗费她的美好青春，纵使有万千不舍，也是该放手了。 我不敢面见文玉，她的眼泪会击溃我的任何坚守，只好电话沟通。 “你太无情，太残忍了。”文玉听后大哭不已。 “难不成乔慧会陪你” “与她无关。” “放手也是爱，各自安好。”我硬着心肠解释。 “我的人生没有你，就了无生趣，你让我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未来。” “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我会一如既往的陪护你。”我耐心抚慰她。 “全世界我可以放弃，唯独不能没有你。” “我的心早已容不下别人。” 她嘎然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文玉对我早已一往情深，托付终生，只是我无福消受。我也知道她一直有众多追求者，恋她美貌，恋她才华者趋之若鹜，只要她选择舍得，会获得婚姻家庭。 我知道，我一旦放手，就再已找不回。 希望短暂的爱恨情仇能换得她终生幸福祥和。 与心蕊一夜情本身就是美丽的意外，对未来本来就不奢求，利用一次偶遇的机会，我有意无意地告诉了她我的情况。 “我就是浮云，不配你一生的托付。”我无奈告诉她。 “嗯，我知道了。”她隐忍眼泪仓皇而出。 后来收到心蕊发来的信息：“三生有幸遇见你，纵然悲凉也是情。” 我心中一声长叹。 这些年来，我对乔慧可谓死心塌地，矢志不渝，但我不得不面对现实，我决意快刀斩乱麻，了却情缘。 想着千年修行无果而终，最终还是被判“死刑”，我心里无限酸楚。 几天后，乔慧考察回来，我与她一席深谈，表达一刀两断的分手决定，心里呈现一吐为快的轻松。 她先是莫名的惊奇，随即是灿烂的笑意。 “我们结婚。” 这出乎意外的回应，我以为听错了，不禁怔怔目呆望着她。 “你娶了我。”她笑吟吟重复。 “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想清楚哦！” “你撩了我这么多年，想打退堂鼓当逃兵，门都没有。”她态度坚定，没有回旋余地。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留点尊严给我。”我有些自卑。 “是我赖上你了，陪我一生好不” “我不入地狱谁入呢” 她动情地说。 “错过你我会错过一生，我必须抓紧你。”她满脸的坚定。 乔慧给予我意外的惊喜。 “你知道吗，当初出车祸时，你舍身护我，宁愿自己承受危险，我欠你一条命，你昏迷时，双手拽着护佑我俩的玉佛不松手，我欠你一生情，从那时起，我就决定把自己交给你了。” “当是你已经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乔慧深情回忆。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当时的状况。 原来如此，怪不得车祸后，我看到乔慧的改变。 “今天终于可以实现，所以你就从了。” 我深切地感受到，她已经过深思熟虑，义无反顾了。 虽然姗姗来迟，但我的爱情不再流浪，我的追求不再飘摇，我的梦想成真，我的初心成为我最美归宿。 我冷静想想，虽说出乎我意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待你期末考试后再谈婚事，就此说定哈。”乔慧不容商量和反驳丢下话。 我刚完成期末考试，乔慧亲自到教室找到我。 “五一订婚，国庆结婚，我需要仪式感。” 喜讯从天降，结束了我马拉松式的爱情长跑。 “只要我是你的唯一，我会终生相随。”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乔慧深情向我。 原来她对我早已洞察秋毫，只是难得糊涂罢了。 “我赢了。”我不禁振臂高呼。 我不顾在场同学疑惑目光，抱起乔慧欢快转圈，激得乔慧连连尖叫，“师生恋情”已惹得众人喝彩。 晓露眼里闪现一丝醋意。 喜讯降临，这下被总裁班同学老师逮着借口，令我必须“出血”，晚上在“王朝帝京”酒店宴请全班同学老师，宰得我高高兴兴，心甘情愿。 晚宴免不了又是一场酒精大战，为了不扫大家兴致，乔慧勉为其难陪着我们。酣战之后，个个喝得东倒西歪，尽兴而归，我也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记忆断片，不知自己如何回到乔慧家的。 起床后，见乔慧在餐桌上留下纸条。 “如此酗酒下不为例，珍爱自己，陪我一生。” 乔慧就象进入妻子角色，对我既爱又恨。 我忘却患病的烦恼，心情舒畅地做过年准备。把文玉和心蕊一家安排妥当，与潘颂做好对接，就是接二连三的拜年和聚餐应酬，计划大年除夕陪乔老爷子团年后，初一带上乔慧南下广州拜见父母。 乔云轩得知我俩打算后，一脸喜色，高兴之下团年饭就多喝了两杯，我和乔慧刚离开，就接到保姆通知。 “乔叔叔晕倒了，正等120送医院。” 我心里骤然紧张，赶紧向欧阳报备情况，我和乔慧驾车直接前往医院。 计划不如变化，我的春节梦想泡汤了。 有故事的人生总是不平淡，伴随惊喜和惊吓。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12章 解开心结 我们和乔慧心急火燎赶到医院住院部，病人已是昏迷状态，在icu抢救，确诊为心脏病发作，有生命危险。 乔慧听此噩讯，在急救室门前潸然泪下，紧紧拽着我的手，无助地伏在我胸前抽搐不已。 我还是第一次见乔慧为其父亲担心落泪，也许是血缘相连、父女连心缘故。 抢救了2个多小时，欧阳与值班医生走出来告诉我们: “抢救过来了，尚在昏迷之中，暂时脱离危险。” 我对他们千恩万谢，庆幸老爷子逃过了一劫。 “要用心照顾好老人，待他恢复元气后再评估是否可以做搭桥手术。” 看来要做“持久战的”准备。 乔慧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有点六神无主，我将乔慧托付给欧阳，去办理住院手续，把保姆送回家，取来老人家住院换洗衣物和用品。 待我返回医院时，欧阳已将乔慧安顿在备用值班室休息，这里紧挨icu，方便看护。 见我回来，乔慧如见救星，抱住我的腰，伏在我的胸，再次嘤嘤哭泣。 “子伟，我好害怕，求你陪着我。” “放心，一切有我呢。” 我嗅着她的发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乔慧对我产生的无限依赖，源于她没经历过的无助，我心里宽慰，至少我在她心里的位置无人替代，这份责任我会义不容辞扛在肩上。 不知不觉已过午夜时分，我还是第一次在医院接新年，但能陪伴所爱之人，哪儿过年都幸福。 第二天上午，保姆拿来一封信交给乔慧，乔慧看后嚎啕大哭，久久不能平静。 信是乔云轩写给乔慧的。原来乔云轩知道自己有心脏病，随时会出状况，预留遗言，他回顾了自己婚姻，对自己做了检讨，希望求得女儿原谅，对给女儿带来的影响深感内疚自责，对女儿余生充满忧虑，希望女儿能接纳我，组建幸福完整的家庭，快乐享受爱情和人生。 他还将他的名下财产列了清单，全数留给女儿，字里行间满是浓浓的父爱。 乔云轩在抢救室昏睡了三天，乔慧一直心神不定、烦躁不安，守护在外，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很是心疼不忍，但也只能由她陪着，我则陪伺左右、打探病情、保障后勤，欧阳偶尔电话问候，让乔慧宽心。 第三天乔云轩苏醒，被转到高干病房，乔慧紧紧抱住病床上的父亲喜极而泣，那种难舍分离的父女之情，令人动容。 乔慧终于宽容了父亲，解开了长久的心结。 经我和乔父劝说，乔慧回家休息，我和护工轮流陪护，临走之时，乔慧在我脸上轻轻一吻，算是给我的奖赏和报答，我欣然笑纳，幸福荡漾。 乔云轩经过10天调养，达到了做搭桥手术条件，欧阳推荐了最好医生“刘一刀”主刀手术，手术很成功，乔慧终于笑容绽放，一周后出院，我们决定把乔父接回送回“墨竹园”同住。 大病初愈，领导和亲朋纷纷探望祝贺，父女心灵相通，融洽和谐，“墨竹园”终于荡漾着笑语，映衬春天的到来，我也如释重负。 终于可以松懈歇歇，我趁空给父母请安，报告与乔慧的情况，求得对不孝儿子理解。 爸妈很高兴，毕竟怕我走火入魔，走入不婚路。 “乔慧这个年龄了，影响生孩子不”妈妈担心问我。 “如果你想要孙子的话，可以生一窝仔。”我只有撒谎。 刚开学，乔慧就接到了荣升副院长的任命，配备司机和秘书。按照干部选拔，她刚好符合“无知少女”的条件，可谓双喜临门，但她一副得之不喜的泰然，专注对父亲的陪护。 从此开始，乔慧都是回家吃饭，我以上门女婿身份跑前忙后，有点乐不思蜀感觉，只是面对乔慧的美貌，欲望被屡屡激发，虽蠢蠢欲动但得不到安抚，只有承受憋屈的煎熬， “反正我迟早都是你的人，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急这一时哈。” “我想在新婚之夜交给你。”很传统的观念。 乔慧的坚守让我无言以对，只有无奈而揪心的等待。 但父女俩由此而解开心结，我心里满是成就感。 经过乔慧协调，麒麟投资入选江大课题合作项目和实习基地，她可以名正言顺参与筹备和经营，加上资金陆续到位，“麒麟投资”筹备有序进行。而乔慧是幕后策划和决策者，大政方针由她拿主意，苏千禾带着大家做好开业的前铺垫准备，我也乐得当“翘脚老板”。 每每夜深人静我不禁惶恐，我和乔慧注定无子嗣，如此拼搏为了什么有必要吗我很迷茫。 第七章 华丽转身—第13章 修成正果 “五一”来临，“麒麟投资”隆重开业，股东代表、有关领导、亲朋好友济济一堂，见证“麒麟投资”，在礼仪公司操作下，仪式紧凑、气氛热烈、干脆利落。 我的爱情长跑如同西天取经，修得正果，我与乔慧婚礼同步举行。在“喜来”酒店豪华大气、宽敞华丽宴会厅，迎来了100余桌宾客。 乔慧一袭长摆婚纱，她把高挑苗条的魔鬼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乌黑长发飘逸，仙气腾腾；大大的眼睛，灵性睿智，给人亲切；灿烂甜美的笑脸，荡漾着满足与渴望。 乔父步履姗姗，乔慧紧紧搀扶着父亲，走上司礼前台，我快步向前，乔父将我和乔慧双手拽在一起。 “我把我最珍贵的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珍惜啊。” 话未说完已是老泪纵横，坐在贵宾席位的父母同样热泪盈眶，我在心里发誓要携手相陪，钟爱一生。 迟熟的爱情果实，更加香甜，长酿的爱情美酒，更加甘冽。 马文玉借故没有参加，说明尚未放下心结，我相信时间会融化一切，时光会弥合情感裂痕。 顾秋燕也没有参加，不仅仅是相隔遥远，其实也是无法见证梦碎的残忍。 欧阳、金裕、彭曦、向彤、方兰、晓露、高岚和心蕊都是盛装出席，年龄不同，但都是环肥燕瘦。虽然脸上堆满喜悦，但我能看出她们眼中闪现的哀怨和无奈。 孟雨欣把我拉到一旁。 “我还是继续帮你这个老情人当吹鼓手。” 吓得我想捂她的嘴。 这个结果出乎子馨意外，改变了她对乔慧的观感： “哥，嫂子对你不离不弃，可贵难得，我敬佩她。” 舅舅和姑妈两家人也现场道喜，但我感觉他们眼中有些异样。 龙云海亲自光临婚礼现场，我很感动，但我瞧见他面色凝重，似有满腹心事，我主动上前敬他的酒。 “谢谢龙总捧场。” “恭喜恭喜。”他勉强挤出笑脸。 “龙总今天不在状态”我看他只是浅吮了一口。 “唉，一言难尽。” “今天是你的喜事，不给你添堵，改天再聊，还想求你帮个忙呢。”龙总打住了话头。 “好的，我们再约。”我紧紧握着他的手。 人生得意须尽欢，晚宴上，我被李为戍、常总、龙总、张宇辉、黄雪峰和桑巴州长等一众老朋友逮着，加上同学战友一哄而上，我也异常亢奋，主动找醉，面对“群狼”我铩羽而归，喝得不省人事，我在乔慧怀里度过了新婚之夜。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醒来，乔慧来到房间。 “哪有你这样的新郎官，把我凉了一晚上。” “娘子请息怒，我知罪了。”我赶紧道歉。 “让我整夜提心吊胆，不准酗酒了嘛。” “我向老婆保证，淡出酒坛。”我嬉皮笑脸保证。 “快起床，下午要送爸妈去机场回广州呢。”乔慧体贴入微。 “加把油哈，我和你爸等着抱孙子。”在机场临别时妈妈反复叮嘱我俩。 养儿防老，妈妈替我们着急，乔慧高龄生产，她更担忧。 “有的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我敷衍妈妈。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有苦难言，无法说出苦衷。 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因为老丈人有病在身，乔慧征得我同意，蜜月就在家里过，“墨竹园”既是新家，也是我俩蜜月圣地。 长久以来，我都是以仰视的眼光爱慕乔慧，为了她我愿付出所有，当她真切地成为我生命伴侣时，一度有虚幻般的怀疑。 晚上，我亲自上厨做了一道牛排西餐，为心爱的妻子做上第一餐，我营造浪漫气氛，燃起红烛，端起红酒，举杯祝愿新婚快乐。 看得出乔慧眼神有点忐忑和紧张，浅饮几口后，催我匆匆散席，邀我陪她逛街，我欣然应允。沿街灯光璀璨、川流不息，春意盎然，乔慧却一副磨磨蹭蹭，心神不宁样子，我很奇怪问她。 “怎么了有心事。”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摇摇头。 回到家里已是深夜，一进家门，乔慧先去洗澡，我在客厅闭着眼，意淫着她那梦幻身材和云雨的畅快。虽然已过40岁，犹如天山童姥，宛如青春少女般靓丽。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从头飘洒腰际屁股上，散发淡淡的发香；耳垂很厚，有点肉肉的感觉；细眉大眼，闪烁着慌乱和羞愧；两个浅浅的酒窝镶嵌在光洁的脸上，与尖尖的鼻梁映衬协调悦目；细长脖子和肩甲锁骨连载一起，很有骨干美。臂长手细，指长肉簿，感觉纤细温婉；有种揣入手心爱抚的欲念；小蛮腰大长腿，略显清瘦，令人赏心悦目；小腹平展，吸引我一探深渊。 乔慧肤白嫩肤，风姿卓越，面对人间尤物，我折服跪拜。 乔慧一阵惊慌，赶紧用双手护着胸前。 她的神色让我确信，我是第一个亲近她的男人。 新婚之夜，与我的希望大相径庭。 本盼望久逢甘露激情厮杀，不料遇到的是不暗性事的生涩女郞，我真是无语，哭笑不得。 我知道欲速则不达。 趁着明媚春光，我带着乔慧郊外踏青。乔慧像挣脱羁绊的小鸟，一扫高冷，在花丛中留影、在溪流中徜徉、在草坪中奔跑。她穿着白色运动衫、带着太阳帽、脚着运动鞋，青春活力，激情四射，令我着迷。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我趁乔慧洗澡间隙，溜到卧室，拉紧窗帘，调暗灯光，拿出一部a带撩拨她…… 她其实也是正常女人，只是长期的心结禁锢，有欲无求而已。 但从此她如逢甘露，食髓知味，似有弥补遗憾的疯狂。 清晨我起床做了一会儿晨练，做好早餐，叫醒乔慧。 “院长娘娘，恭请圣安，起床用膳。”我毕恭毕敬。 “扶着本宫。”她一脸笑靥伸出手。 “奴婢领旨。”我屈身作揖。 上前掀开被子，抱起乔慧将她扔到客厅沙发上。 “懒婆娘，还想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快去洗漱，伺候老公早餐。”我佯装愤怒。 乔慧噘着嘴去梳妆打扮。 婚姻和爱的魔力让乔慧彻底改变，开朗活泼，简直判若两人，我心里感到由衷幸运。 用过早餐，乔慧打扮让我眼前一亮，换上碎花露肌长裙，显得清新飘逸。长发飘飘，眼神明亮，神情满足；长裙遮盖着长腿，映衬春天的洒脱，完全没有副院长的半点作派。 “哇，完全是个豆蒄年华小姑娘。”我调侃她。 “难不成我装嫩”她杏眼一瞠。 “我家太太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贵妃昭君岂能相比。”我一副垂涎样子。 “哼，还不是被你吃干抹净了，我悔啊。”她哆着嘴说。 “我错了，从今往后，我把你象祖宗一样供拜，吃素戒色，阿弥陀佛。”我合掌保证。 “你敢。”她扬起勺子欲打我。 她一副害羞贼笑样子让我忍俊不住。 今天我俩去报恩寺烧香许愿。 这是一座唐盛时期修建的庙宇，门前两棵参天香樟把寺庙掩映其间，门前香烛升起袅袅青烟，庄严肃穆。 我和乔慧奉上功德，一起跪拜在观世音菩萨佛像，合掌虔诚祈祷，许愿完毕，主值和尚敲钟三下，领我们抽签卦运，乔慧闭眼摇动签筒，抽得一只上上签，欢喜不已。 我突然想起袁大师给我卜的卦运，摇头叹息。 “女施主，我们走。”我拉起恋恋不舍的乔慧离开报恩寺。 乔慧面色红润，柔美长发随意飘散在臀部，换了一件灰色吊带连衣裙，披了一件粉红开衫，尽显修长身材，给人以柔和飘逸。 我挽住容貌气质俱佳的新娘子，徜徉在春光明媚的田野山丘，尽情享受花香和鸟语、暖阳和微风、清溪和山岚，沐浴春光，愿我们的爱象阳光不锈。 游玩一天，回到家里已是深夜，乔慧殷勤地伺候，让我受宠若惊，感觉有阴谋似的。 乔慧在浴室调整好水温，探出头来向我招手。 “来帮帮我。” 我闻声而进。 荡气回肠，畅快不绝。 我抱着乔慧到到床上，与她伸手相扣，爱意绵绵，我俩睡得很深很沉。 早晨我刚醒来，乔慧一脸灿烂来到我床前。 “老公早安，起床吃早餐。”她第一次这样称呼我。 “你咋这么早起床，辛苦你了。”我没想到她居然变得这么勤快。 “我要好好表现，做个好妻子。”她笑吟吟回答。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总觉得我是高攀，她是下嫁，我应当宠她、惯她，我才能心里平衡。 命运的捉弄让我有无子嗣的之虞，但人生哪有十全十美。 今生今世，注定与乔慧携手人生，且行且珍惜。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章 浪漫日子 考虑岳父的身体状况，我们将他和保姆安顿住底楼，挨近客厅和饭厅，出入方便，有我和乔慧的厮守陪伴，乔父精神愉悦，脸上笑意连绵，墨竹园充满烟火生气。 麒麟投资开始正式运转，我任董事会董事长，乔慧幕后助我，聘请乔慧学生苏千禾为总经理，设立综合部、市场部、决策部、评估部、财务部。按照公司制规范运作，制定了“内助科技、外扶资源市场”的经营方向，建立“创新共享、开拓进取”的经营理念，实行全员绩效考核激励机制，充分挖掘创造潜能，近期目标稳扎稳打，站稳脚跟，再谋发展。综合每个人所学专业、工作经历、理念思维、个人兴趣爱好等因素，重点锻炼年轻人，让他们担当重任。蒋兴涛儿子蒋帅、干儿子邵远、梁心蕊和桑雅等作为中层负责人任用，在职期间实行股权激励。 我也“鸟枪换炮”，开上名车，同时厚待中层骨干，解决工作生活福利。 根据梁心蕊提供数据和分析，近期对东部沿海“天域通信公司”卫星开发项目、“深远智能”互联网开发项目、“裕通公司”新能源汽车开发项目等5户预选企业开展跟踪，开展投资谈判，公司进入实质性运作。 潘颂告诉我，政府准备在年底和年初挂拍东郊5一块300亩开发用地，她准备竞拍，求助我帮忙。我自然碍着“老情人”情面，有求必应。政府对该片区域发展正在规划中，好多开发商都比较乐观，都紧盯着政府推出的地块，竞争异常激烈，几经斟酌和协调，决定采取围标办法，力争减低土地成本。 我应邀来到潘颂办公室。 正是署热天气，潘颂穿着低摆深v连衣裙，娇小纤弱的身材、曼妙身材若隐若现，引发我无限遐想。 “你半路撤漂，竟然狠心抛弃我，居心何在”她开口埋怨。 “你是女汉子，无所不能，前途不可限量。”我哈哈附和。 “呸，就知道哄我骗我。”她娇怒。 “我不管，反正我赖上你了，必须帮我扎起。” “愿意为你效劳。”我做出发誓样子。 “那就现在宠幸本小姐。”她风情万种挑逗我说。 “此等亵渎圣灵之事，万万不可，善哉善哉。” 说完我抽身就溜，担心再被她调戏，会把持不住。 文玉为我伤透了心，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冷如路人，我自然理解体谅，她走不出阴影，我始终背负枷锁难以超脱。 借口看新房子，我将文玉约到“天星城”。 文玉一副简约打扮，斜挎长带包，还是依旧青春靓丽，只是多了些憔悴和落寞。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见她这般状况，我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还好”我心虚地问她。 “一点都不好。”她的话再次刺痛我。 “对不起，是我辜负你了。”我真心道歉。 “知道就好，我不会放手的。”她依然痴心不改。 “你真爱我吗”我问她。 “当然啊，你还怀疑我”她疑惑回应我。 “我也爱你，可以向你发誓。”我直视她。 “但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中，也去不了‘世外桃源’，还承载家庭责任，这是我们回避不了的。”我耐心劝导。 “我无法给你完整的人生，如果自私勉强在一起，我会终生不安。在你及你的家人朋友面前我会很难堪，甚至无地自容，你忍心吗”我娓娓劝导。 “因为我们深爱对方，才更要放下，把彼此留在心里也是无尚幸福。”我发自肺腑之言。 “我会用另一种方式陪伴你。”我坚定对她说。 文玉已是泪眼朦胧，柔弱地抽泣，令人怜惜。 “抱抱我。” 文玉一下投入我怀中，我也情不自禁地拥着她，嗅着她身上淡淡体香，无限舒服。 “我听你的，努力调整好自己。” “我的心永远属于你。”她动情落泪。 虽然仍很伤感，但文玉总算迈出解脱第一步，我心里稍许安慰。 此时耳际想起李宗盛的《当爱已成往事》，有爱就有痛，只有断了过去。 分别后，我收到文玉短信： “你若不离，我定不弃；你若想飞，给你自由。” 我独自漫步细雨纷飞的街头，舔舐无尽的伤痛。 我和乔慧婚姻非常甜蜜，好像久别重逢，难舍难分，一有时间就黏糊在一起，纵情索取和享受。她人前淑女，人后欲女，幸好我韧性十足，也乐此不疲，共造“蜜月”的逍遥。 初夏一天黄昏，我应酬回到家，见乔慧一人守住孤灯，落寞地坐在草坪沙发上，我心一软，赶快过去搂着她。 “爸爸不在家，你又不回来，我好害怕。”乔慧撒娇的样子同样迷人。 “对不起，我好好补偿你。” 四周偶有人声私语，草坪间或飞蛾闪飞，天空月朗星稀，我俩激情升腾…… 暴力般的爱恋撕裂，直截了当，爽快癫狂。 此刻山河不在，风月消逝，独我尚存。 我扶着乔慧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双双瘫在床上。 “你是故意的，想把你浪费的20多年时光补回来，幸好我武功不错，否则就被你废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说的有道理，谁让你当年不下手。” “亏你说得出口，如果做了我早成流氓被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了。”我白了她一眼。 “现在也不晚，好好伺候你的老婆哈。”她捏捏我的鼻子。 “可惜不能怀孩子，对不起你哈。”我遗憾看着乔慧。 “我不在乎。” “不过，我曾怀疑你是尔中和尔芊父亲，后来才消除怀疑。”她随口说到。 我心里不禁一震。 今年的暑季异常炎热，城里早早的进入高温期，让人身感不适，情绪烦躁，我征得乔慧和欧阳同意，将三位老人家送到仙女湖避暑，乔慧也很好奇，请假陪我护送老人家。 乔慧穿一条牛仔短裤，吊带衫外面套件粉色衬衣，衬衣衣脚束在腰间，长发高高盘起。白嫩长腿芊白细手，戴了一副太阳镜，把高挑、秀丽、文静和高傲显得淋漓尽致。 我开着公司商务车，将他们安全送达，趁着还没到晚饭饭点时间，我拉着乔慧游览绚丽风光，尽情呼吸清新空气，乔慧陶醉其间久久不愿离开。 我们的到来，自然受到方兰和李为戍热情接待，他们是有心人，将吃住玩周到安排，直言让我俩放心。面对方兰我心里还是有一丝异样，我也看出她眼里的闪烁。 晚上陪老人家浅饮了几杯，我便陪伴乔慧夜游。走在湖边游览栈道，正是繁星点点、月圆皎洁，晚风和徐、湖面不惊，树草葱茏、群山叠峦。乔慧游兴甚浓，不时发出喜悦的赞美。我的脑子你总是闪现曾经往事，恍如就在昨天，心里满是沧桑。 此时夜深人静，我俩走到一拐角处， “老公，你饥不择食啊” “做次野鸳鸯，权当是劫色。”我喘息着说。 “快点哈，被撞见就羞死了。”她既害怕又向往。 仙女湖夜晚万籁俱寂，湖水相依，月亮相陪，我俩在仙境中快乐飘摇。 慌乱而刺激，新鲜而安逸。 “惊险刺激不”我悄悄问她。 “羞死了。”她一副惊魂初定样子。 我索性背上她，一路小跑，回到房间，我刚关上房门，乔慧扑上来将我推到床上，骑在我身上，卡着我脖子。 “我要掐死你，省得你再害人。”她瞪着杏眼。 我拧开她的手，抱着她的头，迎着她的嘴张嘴就含，乔慧片刻就举手投降，完全被我征服。 我摸准她的秉性，不管她处于何种状态，都经不住我的撩拨，我缕缕得手。 不负时光不负卿，我要对她一生呵护。 9月初乔慧生日来临，这是她婚后第一次庆生，我自然不敢怠慢，与她商定，她邀请宾客，我负责筹办。 乔慧一向低调，按照她发给我人数，大概只有10人，严令我不准新加宾客，否则跟我没完。 我捧着鲜花、提着蛋糕、揣住为她买的玉镯饰品，提早来到“喜来”酒店候客。 司机张天赐、秘书余晓迎预先到餐厅包间迎候，客人几乎踩点同时到达，苏千禾和文玉一前一后进来让我意外，让我惊喜的是叶念娇和孙家佑腼腆到场，当我看到陪着乔慧进来的尔中和尔芊时，平添了小激动。 我收敛情绪，组织张罗乔慧庆生流程，我也不推辞，担任节目主持人，调暗灯光、点燃蜡烛、唱生日歌、寿星许愿、切送蛋糕、尝试寿面、献赠礼品，最后来宾祝词，庆生高潮迭起。 席间，司机和秘书，显殷勤；苏千禾察言观色，善于组织敬酒劝酒；文玉刻意躲避我的眼光，努力融入酒局；叶念娇和孙家佑对我白般迎合，欲言又止；尔中和尔芊左顾右盼，在餐桌上慎言谨行。 乔慧今天格外豁达开朗，与年轻人嬉闹不已，没有当领导的架子、没有过往的高冷，喝酒之后粉面眼迷，呈现妩媚和艳丽，看得出她的满足和惬意。 酒局过后去“凤凰”歌城k歌，乔慧一首林忆莲“哭砂”如痴如醉，我一首磁性的“把根留住”赢得喝彩。 年轻人唱的歌很潮，我也不会唱，只有与大家拼酒，喝到凌晨1点，大家醉意朦胧，东倒西歪，由司机安排各自回家。 第二天午饭，乔慧再次邀请尔中、尔芊、叶念娇和孙家佑来家做客，向我宣布。 “尔中与叶念娇，尔芊与孙家佑谈恋爱，你可要支持啊。”这个消息让我惊诧不已，我一时无语。 “邵叔，我不敢告诉妈妈，她多半不同意，求求你做做工作嘛。”家佑走到我跟前合掌祈求。 “邵叔，我也是这种情况，拜托你了。”念娇随后害羞对我说。 原来他们与乔慧交集联系过程中，偶遇对方，因缘生情，从相识、相知到相爱，难舍难分，而且得到乔慧祝福。但家佑和念娇担忧各自母亲不会赞成异国恋，不敢公开，家人一直蒙在鼓中。 “我想想。”我沉呤片刻回应。 乔慧与欧阳及秋燕并不熟悉，因此爱莫能助，无能为力，我也一筹莫展，但看着尔中和尔芊祈求期盼目光，我很是同情，也很想助一臂之力。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遗憾一生，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幸福一生，缘分就是这样奇妙。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2章 再起风帆 “麒麟投资”备选了五个项目，按照乔慧思路建议，最后采纳了三个，放弃了两个，其中一个是铁路轨道专利项目，创始人高调显摆，仿佛未来全世界都是他的，还有一个物流项目，创始人白手起家，一个自称靠自己奋斗成功的人不会懂得谦卑和感恩。按照“宁缺毋滥，摸着石头过河”的稳健思路，余下三个项目开始进入风投程序。 梁心蕊十分珍惜工作机会，表现出敏锐的捕捉能力和前瞻性眼光，而且开始注重打扮，展现清新颜值，每次陪我谈判和调研，分寸掌握恰到好处，只是回避个人情感，甚至疏远异性接触，面对她的成熟稳重我心里隐隐焦虑。 后来我得知乔慧良苦用心，想撮合文玉与苏千禾，毕竟她对两人情况比较了解，我倒是乐观其成。 叶念娇带尔中回家拜见了欧阳，叶念娇告诉妈妈，我持赞成态度。欧阳在电话理对我不断抱怨，反对这桩婚姻，她对尔中学历和外貌没有挑剔，只是对跨国婚姻担忧，对尔中家境疑虑。 “我就是不放心对方家庭，怕孩子受委屈。身边那么多优秀孩子她不选，偏偏选择外国人，你让我怎么接受的了。”欧阳对我倾述。 “尊重孩子意愿，交给缘分，要相信孩子的选择。”我违心相劝。 不久秋燕打来电话。 “尔芊给我印象不错，漂亮大方，十分乖巧，看得出她很在乎孙家佑。” “只是她在异国他乡长大，不知生世如何，品行如何，我都愁死了。”她态度摇摆不定。 “他们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你可以建议不决定，参谋不做主，相信上天会眷顾他们。”我苦心相劝。 “唉，但愿如此。”她有些失落。 可怜天下父母心，单亲妈妈更不易啊，换作我，也会纠结苦闷啊。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又迎来2006年新年，岁月不老，而我却有迟暮的心态。尤其是看到同学朋友携家带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则形单影只，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走在街上有种被阉割的仓皇，总有芒刺在背的感觉，除了上班我几乎足不出户，好在有乔慧不离不弃陪伴，聊以安慰。 乔慧让我转告潘颂，这两年竞拍应谨慎。据他们预测，近期经济金融形势有风险隐患，切勿脑袋发热，但潘颂深信不疑，继续看好未来房地产市场潜力，集中资源全力竞拍东郊5，因为是她当家做主，我无法左右，只有出手鼎力相助。 凡为欲望皆为贪婪，由此埋下祸根。 今年是个严冬，寒气袭人。考虑到老人家身体状况，忙完春节前的接待应酬，我和乔慧商量去海南三亚越冬，陪伴几个老人家一起度假。欧阳忌讳不与我们同行，乔慧作主，邀约了尔中、尔芊和叶念娇、孙家佑一起。 子馨将父母直接送到三亚“椰海”酒店与我们会合，“度假团”11人，老中青都有，很快熟识融洽，相互照顾方便。尤其是有四名年轻人加入，充满欢乐和生机。 乔慧第一次与公婆相处，亲力亲为为公婆周祥安排，放低身段嘘寒问暖，尽显孝心，我爸妈很是满意，我也从中感受到乔慧的真情实意。 叶念娇对外公外婆关怀备至，也许是受了感染，尔中对叶念娇外公外婆也很投缘，鞍前马后竭尽照顾，我只是担心谈论越战话题，怕万一表达不当，引起误解就尴尬了。 只有孙家佑与尔芊相对洒脱，除了帮忙外，他俩整天你侬我侬，享受爱情。 我和乔慧搭档配合，每天做足功课，事先安排好游玩活动项目、出行路线、对接车船、备带防护用品、联系餐食等。一般早晨起床组织到海边观日出，上午游览，景点用餐，下午休息，晚餐安排篝火野炊，小酌畅饮，各取所需。我和乔慧使嘴决策，年轻人操办、老人家跟随服从。 我也借机补偿多年未尽孝道，求得心里慰藉。 我和乔慧也忙中偷闲，我俩早早起床在晨曦的海边牵手漫步，赤足追逐潮水，迎着朝阳依偎相吻；下午我俩下海冲浪，在海中嬉戏；乔慧身着泳衣，傲人身材迎来无数追逐的目光，让我既幸福又提防。 每个夜晚来临，我携手乔慧到海边或坐或散步，天上星星点点，月亮出没云彩，海浪潮起，均匀般发出喘息声，一望无际的海面深沉摇荡。我喜欢这最种感觉，欲动欲静，浸蚀自己的心情。 我和乔慧房间正好面对大海，回到房间，洗净一天浮尘，我会拥住乔慧听海而吻，动情之后，我俩情不自禁放纵云雨。每个早晨醒来，乔慧都是被充分滋润后满足与娇柔，让我无限怜爱。 尔中与尔芊一直心事重重样子，自称母亲患病，需要回国陪伴，兄妹提前返程。孙家佑也因回家陪伴妈妈与我们告别。接下来我们调整节奏，继续度假之旅，直到大年十五，才游兴未尽踏上各自归途。 安全尽兴，我和乔慧心满意足。 爸妈继续到广州带孙子，我和乔慧将父母送到机场，子馨在广州机场接机。与爸妈临分手，妈妈拽住乔慧手，语重心长叮嘱： “慧啊,我们老人不图你们大富大贵，只望你们平安健康、和和美美。” “你俩耽搁了那么多年，趁现在还有机会，抓紧生个孩子，没孩子的家庭总是不完整的啊。” “这件事是我的原因，妈你放心，我们会努力的。”乔慧敷衍道。 送走父母，乔慧苦笑着对我噘噘嘴。 乔慧为我背锅了，我有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感觉，感到汗颜。 经过协调运作，潘颂最终以440万元单价竞拍成功，比预期略低，签署中标确认书后，潘颂呼朋唤友，在“喜来”酒店宴请宾朋，高调庆祝。 酒酣尽兴，尚留几分清醒，众人离去，包间只留下我俩。 “再次恭喜你，但要量力而行，给自己留余地。”我提醒她。 “相信我的眼光，我要乘胜追击。”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别说扫兴的话，抱抱我。”潘颂撒娇扑到我怀里。 她脱去外套，上身只穿吊带衫，下身穿着牛仔裤，脚穿高跟鞋，娇小身材包裹得很性感。红霞满脸，迷离的眼神挑逗我神经，拥住她的柔美，我也心猿意马。 “好久没有享受你的强悍，我想了。”她毫不掩饰蓬勃欲念。 我抱着她，低头深吻，正想将她抱起放到桌上下手，手机突然响起，我掏出手机一看，是乔慧来电，我瞬间放弃进攻。 “算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混蛋，就知道欺负我。”她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麒麟投资”以开始对三个项目投资介入，派驻人员跟踪推进，力争三年内包装上市。 我本来想趁势再投资3--5个新项目，乔慧和苏千禾明确反对。 “不能赌博式的扩张，尊重科学、敬畏市场。” “把风险防范放在第一位，否则欲速则不达。”乔慧一再提醒。 贪多嚼不烂，我觉得有理，便作罢。 有了李为戍助力，方兰打理生意更加得心应手，“紫滕树”度假村顺风顺水，生意蒸蒸日上。方兰疑似与旅游校老师在一起，她不说，我也不好问，心里总是有酸酸的感觉。 抽空回“燕子窝”看了看，冷冷清清，满处都是曾经的影子，我站在院坝内给秋燕视频。 “哦，还是老样子，老是在梦中出现。”她伤感不已。 “只能在这里寻找你的影子。”我对她煽情。 “别多情善感了，过去的已找不回了，好好爱你的老婆。”她淡定回应我。 我知道是我的寡情伤害了她。 我履行着对高岚照顾承诺，只是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很少求助于我，倒是我偶尔联系她，给她安慰和鼓励。 毕晓露赢得了公婆信任，担当重任。她分得清利弊，控制得住欲念，是个明智有定力的女人，除了业务生意上的正常沟通，对我从不主动骚扰和撩拨。 我时不时借助探望欧阳长青机会看望欧阳，但她总是很忙，很难见到。有时偶遇，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感觉，看她眼中掩饰着淡淡的哀怨，但人前表现出随意与安定，与她聊天，也是刻意回避感情话题。 “把娇娇当成你的女儿，拜托你。”她对我寄托的唯一希望。 今年流行“死了都要爱”歌曲，歌声满街流淌，旋律和意境颇为应和我此时此刻心境。 我对那些曾经有情于我的女人总是充满愧欠，唯有默默祈祷来生。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3章 股权之争 我忽然想起与龙总有约在先，都是言而有信的真朋友，不可爽约，我便联系龙总： “龙总你好，有空咱俩坐坐”我发出邀请。 “好啊，我心里正烦恼，急需诉苦。”他好似遇到了救星。 “今天下午三点，银河茶楼，不见不散。” 见到龙总，感觉他变化很大，精神状态明显不比往日，似乎苍老了许多，不修边幅，皱纹加深，略显驼背，话语偏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些年我与他的合作很是愉快，他的真诚对我助力不少，到这个年龄，是重利但不贪利的人，看重情义，与他打交道比较省心。 “龙总惊涛骇浪都无所畏惧，何事让你这么纠结啊”我直奔主题。 “唉，这次可真把我逼上绝境了。”他满脸的挫败感。 原来是他的家事出了状况，后院起火了。 龙云海在改革开放后，抓住机遇，凭借自己的打拼、成就了今天的云海集团，为守住家业，这些年也是呕心沥血。 在云海集团股份中，龙云海占股65，另外35由其他7名自然人享有，都是陪他一路风雨的兄弟伙。 眼见龙总年龄增大，身体状况也不如往日，他的名义儿媳范芹有点迫不及待，要求他将65的股份直接过户给儿子龙诞，暂由母亲代持，并以第一大股东身份行使集团管理权。 按照明面上的关系，股份应当传给儿子龙少秋，但龙少秋与范芹已经冰火不容，都把对方看成死敌，针锋相对，明争暗抢股权，就差大打出手了。大家都碍于面子，没有将相互关系戳穿而已。 龙云海左右为难，过户给长子龙少秋，龙少秋有无后之忧，难以延续，况且龙少秋对父亲颇有怨恨，容易与范芹反目为仇，将是家门不幸。如果过户给龙诞，又觉得亏欠龙少秋，而且范芹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她作为龙诞监护人，可以一手遮天，企业随时改姓，他的几十年心血将毁于一旦。 如果将股份均分给龙少秋和龙诞，都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时间拖不起，照范芹的做派，情绪一激动，家庭内部混乱丑事将公之于众，龙云海就会成为笑柄，他的老脸实在丢不起。 “你是我信任的人，我毫无隐瞒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帮帮我，我该如何破局” “我都快被憋疯了。”他带着哭腔对我说。 我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复杂的局面，我一时也陷入沉思。 “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目标”我问他。 “让范芹关着嘴不乱说，让龙少秋一生无忧，让公司不落入外人之手。” “哦，这样啊。”我再次陷入长考。 “你与范芹关系如何”我问龙总。 “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是貌合神离。” “要不是有利可图，她早就飞了。”他尴尬解释。 “你先拖着不办，我再想想办法，到时你做好配合就行了。”我暂时也无解。 “如能帮我摆平，没齿难忘。”龙总站起来作揖。 “我俩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我会倾尽全力的。”我安慰他。 “今天的聊天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提醒他。 我俩心照不宣地握手告别。 这个忙必须得帮。 我回家面壁谋划，搜肠刮肚了老半天，终于有了一计，与龙总在电话里反复斟酌后，觉得可以一试。 经过龙云海私下协商，懂事会一致同意，我投资50个亿，并吸纳我为新股东，现有股东股份比例同步稀释20，我占股20，龙总占股52，仍然绝对控股。 我听龙总反馈的信息，范芹对此曾有过怀疑，问过龙云海，龙云海以资金问题和经营战略转型需要予以解释。范芹毕竟没有实质性介入经营管理，不明所以，也考虑龙云海没有丢失控制权，也就没有再深究。 我就持股和承诺与龙云海做了书面协议，并进行了公证，但运作手续由龙云海办理。 几天后，我与龙云海赴云南考察，途中龙云海心脏病复发，紧急送往当地医院抢救，我通知龙少秋到医院帮助处理。 其实我和龙云海使了个障眼法，为了迷惑范芹，我和龙云海第二天便悄悄潜回了省城。 按照我事先掌握的情况判断，范芹必有行动。 果然当天晚上，侦探公司通知我，范芹已经到达红杏酒店2318房间，与雷成飞约会。 雷成飞是华控集团的乘龙快婿，入赘华控集团老总千金胡娇，因被老丈人嫌弃，与失意的范芹勾搭，眼下见龙云海突患重病，怕股权旁落，急得约会商量对策。 两人见面后自然一番云雨，正要谈正事，被龙总派人抓了个正着。照相取证后，并不声张，悄悄将俩人送到城郊别墅。 俩人见事情败露，只有认栽。雷成飞不敢把事情闹大，一旦曝光，他将一无所有，范芹的把柄在我们手里，也只有忍气吞声，她俩只有听凭处置，只希望网开一面。 龙云海决定将名下股份均分过户到龙少秋和龙诞名下，龙诞股份表决权归龙少秋，暂由龙少秋代持至完成学业。范芹与龙少秋离婚，净身出户，带上龙诞赴新加坡陪读，费用由公司保障，但集团永不任用。 我持的股份则在龙诞可以独立后，再行处理，龙云海实质上保持了控制权。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自找苦吃啊。”龙云海万分感叹。 幸运的是，龙少秋振作起来，算是不不幸中的万幸，龙总算是聊以自慰。 “大恩不言谢，患难见真诚，我敬佩你。”龙总总算有了一丝笑容。 “老朋友了，不见外哈，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笑着回应。 经历风雨后的彩虹会更加绚丽。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3章 股权之争 我忽然想起与龙总有约在先，都是言而有信的真朋友，不可爽约，我便联系龙总： “龙总你好，有空咱俩坐坐”我发出邀请。 “好啊，我心里正烦恼，急需诉苦。”他好似遇到了救星。 “今天下午三点，银河茶楼，不见不散。” 见到龙总，感觉他变化很大，精神状态明显不比往日，似乎苍老了许多，不修边幅，皱纹加深，略显驼背，话语偏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些年我与他的合作很是愉快，他的真诚对我助力不少，到这个年龄，是重利但不贪利的人，看重情义，与他打交道比较省心。 “龙总惊涛骇浪都无所畏惧，何事让你这么纠结啊”我直奔主题。 “唉，这次可真把我逼上绝境了。”他满脸的挫败感。 原来是他的家事出了状况，后院起火了。 龙云海在改革开放后，抓住机遇，凭借自己的打拼、成就了今天的云海集团，为守住家业，这些年也是呕心沥血。 在云海集团股份中，龙云海占股65，另外35由其他7名自然人享有，都是陪他一路风雨的兄弟伙。 眼见龙总年龄增大，身体状况也不如往日，他的名义儿媳范芹有点迫不及待，要求他将65的股份直接过户给儿子龙诞，暂由母亲代持，并以第一大股东身份行使集团管理权。 按照明面上的关系，股份应当传给儿子龙少秋，但龙少秋与范芹已经冰火不容，都把对方看成死敌，针锋相对，明争暗抢股权，就差大打出手了。大家都碍于面子，没有将相互关系戳穿而已。 龙云海左右为难，过户给长子龙少秋，龙少秋有无后之忧，难以延续，况且龙少秋对父亲颇有怨恨，容易与范芹反目为仇，将是家门不幸。如果过户给龙诞，又觉得亏欠龙少秋，而且范芹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她作为龙诞监护人，可以一手遮天，企业随时改姓，他的几十年心血将毁于一旦。 如果将股份均分给龙少秋和龙诞，都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时间拖不起，照范芹的做派，情绪一激动，家庭内部混乱丑事将公之于众，龙云海就会成为笑柄，他的老脸实在丢不起。 “你是我信任的人，我毫无隐瞒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帮帮我，我该如何破局” “我都快被憋疯了。”他带着哭腔对我说。 我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复杂的局面，我一时也陷入沉思。 “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目标”我问他。 “让范芹关着嘴不乱说，让龙少秋一生无忧，让公司不落入外人之手。” “哦，这样啊。”我再次陷入长考。 “你与范芹关系如何”我问龙总。 “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是貌合神离。” “要不是有利可图，她早就飞了。”他尴尬解释。 “你先拖着不办，我再想想办法，到时你做好配合就行了。”我暂时也无解。 “如能帮我摆平，没齿难忘。”龙总站起来作揖。 “我俩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我会倾尽全力的。”我安慰他。 “今天的聊天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提醒他。 我俩心照不宣地握手告别。 这个忙必须得帮。 我回家面壁谋划，搜肠刮肚了老半天，终于有了一计，与龙总在电话里反复斟酌后，觉得可以一试。 经过龙云海私下协商，懂事会一致同意，我投资50个亿，并吸纳我为新股东，现有股东股份比例同步稀释20，我占股20，龙总占股52，仍然绝对控股。 我听龙总反馈的信息，范芹对此曾有过怀疑，问过龙云海，龙云海以资金问题和经营战略转型需要予以解释。范芹毕竟没有实质性介入经营管理，不明所以，也考虑龙云海没有丢失控制权，也就没有再深究。 我就持股和承诺与龙云海做了书面协议，并进行了公证，但运作手续由龙云海办理。 几天后，我与龙云海赴云南考察，途中龙云海心脏病复发，紧急送往当地医院抢救，我通知龙少秋到医院帮助处理。 其实我和龙云海使了个障眼法，为了迷惑范芹，我和龙云海第二天便悄悄潜回了省城。 按照我事先掌握的情况判断，范芹必有行动。 果然当天晚上，侦探公司通知我，范芹已经到达红杏酒店2318房间，与雷成飞约会。 雷成飞是华控集团的乘龙快婿，入赘华控集团老总千金胡娇，因被老丈人嫌弃，与失意的范芹勾搭，眼下见龙云海突患重病，怕股权旁落，急得约会商量对策。 两人见面后自然一番云雨，正要谈正事，被龙总派人抓了个正着。照相取证后，并不声张，悄悄将俩人送到城郊别墅。 俩人见事情败露，只有认栽。雷成飞不敢把事情闹大，一旦曝光，他将一无所有，范芹的把柄在我们手里，也只有忍气吞声，她俩只有听凭处置，只希望网开一面。 龙云海决定将名下股份均分过户到龙少秋和龙诞名下，龙诞股份表决权归龙少秋，暂由龙少秋代持至完成学业。范芹与龙少秋离婚，净身出户，带上龙诞赴新加坡陪读，费用由公司保障，但集团永不任用。 我持的股份则在龙诞可以独立后，再行处理，龙云海实质上保持了控制权。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自找苦吃啊。”龙云海万分感叹。 幸运的是，龙少秋振作起来，算是不不幸中的万幸，龙总算是聊以自慰。 “大恩不言谢，患难见真诚，我敬佩你。”龙总总算有了一丝笑容。 “老朋友了，不见外哈，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笑着回应。 经历风雨后的彩虹会更加绚丽。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4章 卦师灵验 “麒麟投资”在按部就班推进，我不是事必亲躬的人，大政方针定了，放手苏千禾团队操作，我当“甩手掌柜”。 2006年，孙家佑博士毕业，自荐进入北京中关村一家研究所上班，尔东和尔芊研究生毕业，回国承接家业，叶念娇顺利考入本校研究生，为此我专门搞了一个庆祝party,祝愿他们顺利成长。 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几个难兄难弟各自小有成就，王超异地任职，任通南县副县长兼公安局长，李沐阳上调安远市审计局任副局长，谷雨回市分行任副行长，胡林森的公司抢抓机遇，成为省内明星建筑公司。 暑假到了，我邀约上胡林森、李沐阳、谷雨和李为戍、蒋兴涛五家人，偕同家属，自驾游西藏。计划川藏线进藏，再从青藏线绕回，不走回头路，既可饱览祖国西域风光，又探寻佛教文化，洗涤心灵。 经过准备，安顿好各自家人，我们六家人，驾驶三台越野车如期出发。 越过崇山峻岭的深谷，经历一马平川的草原，绕过盘山蜿蜒的群山，跨过原始经幡的藏寨，不同的海拔不一样的风情，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 我们经过贡嘎山，正值傍晚，夕阳西沉，阳光投影在贡嘎山上，原本雪白的冰上被染得金黄，在眼前呈现辉煌和干净，连绵的贡嘎山峰安然静坐在眼前，美轮美奂，让我们不忍惊扰，惊奇她的宽厚磅礴，我等众生的渺小。 我们路经天葬台，适逢藏人聚集举办仪式。诵经祈祷仪式后，将故世者置放于天葬台，任其成群秃鹰啄食肉身，寓意升天，来世平安吉祥，我们驻足观望全过程，不禁为之震撼。 沿路见不少佛教信徒，或单人独行、或结伴而行，年少年长皆有，匍匐前行，虔诚膜拜，朝圣路上不论平坦还是坎坷，都始终如一，我们不禁感叹信仰的强大。 终于达到布达拉宫，我们叩首膜拜，拨转经筒，祈盼时来运转，披上哈达，打坐佛堂，在僧众的诵经声中祈愿心安平顺，置身于佛教氛围之中，感悟浓烈的圣洁。 虽舟车劳顿，辗转曲折，但还算顺利，平安返程，不虚此行。 “都是从西天拜佛取经回归，一定会成仙平安。”我与大家道别。 “扎西德勒。”众人哈哈作揖。 乔慧今年生日宴，她不再邀请，只要我陪伴，她强颜欢笑，我看得出她心里的失落，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想许是没有热闹庆祝场面。 第二天一早，乔慧就回单位上班去了，我陪老爷子吃过午饭，在书房里，偶然发现刚拆开的信件，收信人是乔慧。现在还在使用书信交流的可谓凤毛麟角，我很好奇，拆开一看，是两封信。 一封是尔中和尔芊用中文写的，因为家庭原因，他俩不能亲自前来，祝乔慧老师生日快乐，十分珍惜中国缘分，很感谢干妈的关爱，会择机回母校看望。 第二封信，是尔芊按她妈妈口述写的。她妈妈叫黎氏慧贞，原是一名女兵，在中越战争中与一名中国军人邂逅艳遇，误饮美军留下的催情酒，双方不能自制发生关系，而后她意外怀孕而生下龙凤胎，就是尔中和尔芊兄妹。她战后回到北部湾海防港，独自创业，含辛茹苦把俩孩子抚养成人。大学毕业后安排孩子到中国留学，顺道寻找生身父亲，但没有如愿。无奈自己患上了癌症，自知时日不多，心愿未了，愧对孩子，来信恳求乔慧帮忙成全。 我边看边吃惊，边读边惊梀，时间、地点、场景与我的记忆完全相符，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我不知所措。 我在心里先是否定，因为鉴定结果已给我判了‘死刑’，我已失去生育能力，不会有孩子，但又很疑惑，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但我不可否认，上次与俩孩子初次见面时似有心电感应，对孩子有天然的亲近感，而且我确信黎氏不是扯谎。 此时此刻，我悲喜交加，抱着头思前想后，试图厘清纷乱的头绪。 长期以来，我对虎啸洞艳遇讳莫如深，犹如伤疤在身回避提及，似乎已经忘记，但此刻尘封被激活，潜意识里铭刻着挥之不去的记忆。思绪再三，我约乔慧提早回家，对她毫无隐瞒的坦白了越战那段经过，尤其是虎啸洞糗事，印证我的猜测。我准备迎接乔慧的责骂和惩罚，甚至更坏后果。 乔慧惊诧之后，淡定地对我说。 “其实我刚开始就怀疑你就是尔中尔芊的父亲，只是你的生育鉴定否定了我的猜测。” “做个亲子鉴定，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她已经病入膏肓，你得抓紧，不要患得患失。” “如果真是你的孩子，你放心，我会接受的。”她给我吃了定心丸。 乔慧没有芥蒂，不愧是我所钟爱的女人。 我马上将情况告诉给子馨。 “会是我的孩子吗”我很不自信地问她。 “完全可能。” “因为你误饮催情酒，其杀精功能要持续奏效，有个渐进过程，刚喝酒是不影响的，有怀孕机率。” “我明天请教专家。” “不过，你做个亲子鉴定，不会有错的。” “哥，提前恭喜你了，爸妈知道了该乐成啥样啊，我突然有了侄儿侄女，想想都愉快。”子馨充满喜悦。 “等结果出来再告诉爸妈也不迟。”我提醒妹妹。 我心绪不宁，忐忑不安，我怕老人家空欢喜一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第二天，子馨明确告诉我，越战期间，米军为了解决性空虚，又顾忌生育拖累，研制了口服酒液，壮性杀精，3年之内服用解药，恢复生精功能，否则会造成终生不育。 原来如此。 为了稳妥起见，我征得乔慧同意，派江海洋专程乘机前往越南海防港，在不惊动黎氏慧贞情况下，收集他们母子三人毛发带回国内，交给欧阳托人加急鉴定。 安排妥当，我在焦急中等待，乔慧见我坐卧不安，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离左右循循安抚，甚至请假陪我游览古镇，释放我焦躁不安的心情。 其实乔慧此时也承受心里压力，但她却调整自己心情，竭尽所能陪护我，想想自己的自私，不禁深深自责，更升高对乔慧的珍惜。 为了缓解自己的焦虑，我在护城河尽情奔跑，停止思想，迎接未卜的挑战。 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我果然是尔中和尔芊的生父。我悲喜交集，拿着鉴定报告的手颤抖不已，悲的是黎氏慧贞经历千辛万苦将俩孩子养大成人，做为父亲的我未尽半点义务责任，为自己悲哀；喜的是我居然儿女双全，让我喜不自胜，扬眉吐气。 “对不起哈，慧，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状况，让你受委屈了。” “下一步有啥打算”她和气问我。 “我对不住他们母子三人，想过去探望一下，表达我内疚之情。”我弱弱回应。 “我可以成全你们一家人团圆，可以退出。”她淡定自若。 我知道她口是心非，误会了我的心意。 “对黎氏我只有感激之心，对你的爱我没有任何改变。” “只是要委屈你当后妈了。”我难为情地对她说。 “我才不会与她争宠呢。”她笑意盈盈说。 “你豁达大度，我乃今生有幸，余下事情我来安排。” “先认亲，再作打算。”她叮嘱我。 乔慧将消息告诉了我爸妈，孙子孙女仿佛从天而降，爸妈喜极而泣。 “苍天有眼，我们终于有孙子孙女了，只是孩子可怜。” “快把孩子带回来，就说爷爷奶奶想他们了。” 真是隔代爱，隔辈亲啊。 乔慧陪我飞到海防港，预先通知尔中和尔芊，兄妹俩早早在酒店等候。 虽然我与儿子女儿已见过，但以父子父女身份相见还是第一次。当我看到儿子和女儿站在大堂那一刻，我禁不住热泪盈眶，尔中拉着妹妹尔芊上前紧紧拥抱着我，我有种坐享其成的幸福和愧疚。 那一夜，尔中和尔芊详细介绍了他们母子三人艰难困苦的岁月。 那场战争结束后，黎氏隐瞒私情找到连队，但不久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黎氏欲哭无泪。母性的本能，和对肚子里生命的眷恋，黎氏决意留下孩子，哪怕再苦再难也要养大成人。黎氏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退伍，回到老家西贡生活，在父母及兄弟姊妹的责难不解中生下了双胞胎兄妹。因不堪忍受亲朋好友的闲言碎语和异样目光，只身一人带着孩子来到海防城打工赚钱，以己之力抚养孩子。 黎氏来到海防港，租得一间20余平米的背街门面经营小生意，凭着吃苦和远见，抓住战后重建和政府政策的扶持，从捣腾海鲜开始，累积资本，发展成为拥有港口码头经营权的老板，两个孩子也健康成长。 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一路走来，受尽了屈辱和磨难，其艰辛可想而知，黎氏凭着对孩子爱的执念，忍辱负重，令人肃然起敬。母亲身上的闪光延续到了孩子身上，他俩对母亲充满了眷恋、敬重和自豪。 这些年来，黎氏始终没有放弃为孩子找回生父的念头。当初到海防港，就是考虑到毗邻中国，寻亲机会多些，经营港口也是考虑与中国生意往来能多认识些人，有助于寻亲，后来将俩孩子送到中国留学，也交给他们寻亲的任务。 当年我到越南考察时见过的北越粮油贸易商黎老板还真是黎氏慧贞的父亲，而且我到海防城本可遇见他们母子母女，但失之交臂，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孩子留学期间有缘得到乔慧老师关注和欣赏，熟悉之后俩孩子也拜托过乔慧，乔慧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给予了帮助，有希望又失望，但他们始终不言放弃。 也许是心灵感应缘故，他们见我后也产生莫名的亲切感，只是因我对往事的保留，没有完整告诉乔慧，以及乔慧因对鉴定结论误判，再次失之交臂。 听完母子三人传奇般的经历，我早已泪流满面，大恸不已，乔慧也是梨花带泪，为他们曾经遭受的苦难揪心，为黎氏不离不弃感动，为母子患难相依而感慨，也为自己未尽责任而追悔。 在他们母子患难与共的漫长岁月，我浑然不知，没能为他们遮风挡雨。出乎我的意外，俩孩子并未对我有一丝指责和怨恨，更让我无法原谅自己。 孩子的出现，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礼物，让我美梦实现。 我想起何道士的卜卦，预言成真，天意啊。 那场战争已过去近三十年，但留给我们每个普通的见证者的记忆不会磨灭，伤痛需要慢慢抚慰。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4章 卦师灵验 “麒麟投资”在按部就班推进，我不是事必亲躬的人，大政方针定了，放手苏千禾团队操作，我当“甩手掌柜”。 2006年，孙家佑博士毕业，自荐进入北京中关村一家研究所上班，尔东和尔芊研究生毕业，回国承接家业，叶念娇顺利考入本校研究生，为此我专门搞了一个庆祝party,祝愿他们顺利成长。 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几个难兄难弟各自小有成就，王超异地任职，任通南县副县长兼公安局长，李沐阳上调安远市审计局任副局长，谷雨回市分行任副行长，胡林森的公司抢抓机遇，成为省内明星建筑公司。 暑假到了，我邀约上胡林森、李沐阳、谷雨和李为戍、蒋兴涛五家人，偕同家属，自驾游西藏。计划川藏线进藏，再从青藏线绕回，不走回头路，既可饱览祖国西域风光，又探寻佛教文化，洗涤心灵。 经过准备，安顿好各自家人，我们六家人，驾驶三台越野车如期出发。 越过崇山峻岭的深谷，经历一马平川的草原，绕过盘山蜿蜒的群山，跨过原始经幡的藏寨，不同的海拔不一样的风情，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 我们经过贡嘎山，正值傍晚，夕阳西沉，阳光投影在贡嘎山上，原本雪白的冰上被染得金黄，在眼前呈现辉煌和干净，连绵的贡嘎山峰安然静坐在眼前，美轮美奂，让我们不忍惊扰，惊奇她的宽厚磅礴，我等众生的渺小。 我们路经天葬台，适逢藏人聚集举办仪式。诵经祈祷仪式后，将故世者置放于天葬台，任其成群秃鹰啄食肉身，寓意升天，来世平安吉祥，我们驻足观望全过程，不禁为之震撼。 沿路见不少佛教信徒，或单人独行、或结伴而行，年少年长皆有，匍匐前行，虔诚膜拜，朝圣路上不论平坦还是坎坷，都始终如一，我们不禁感叹信仰的强大。 终于达到布达拉宫，我们叩首膜拜，拨转经筒，祈盼时来运转，披上哈达，打坐佛堂，在僧众的诵经声中祈愿心安平顺，置身于佛教氛围之中，感悟浓烈的圣洁。 虽舟车劳顿，辗转曲折，但还算顺利，平安返程，不虚此行。 “都是从西天拜佛取经回归，一定会成仙平安。”我与大家道别。 “扎西德勒。”众人哈哈作揖。 乔慧今年生日宴，她不再邀请，只要我陪伴，她强颜欢笑，我看得出她心里的失落，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想许是没有热闹庆祝场面。 第二天一早，乔慧就回单位上班去了，我陪老爷子吃过午饭，在书房里，偶然发现刚拆开的信件，收信人是乔慧。现在还在使用书信交流的可谓凤毛麟角，我很好奇，拆开一看，是两封信。 一封是尔中和尔芊用中文写的，因为家庭原因，他俩不能亲自前来，祝乔慧老师生日快乐，十分珍惜中国缘分，很感谢干妈的关爱，会择机回母校看望。 第二封信，是尔芊按她妈妈口述写的。她妈妈叫黎氏慧贞，原是一名女兵，在中越战争中与一名中国军人邂逅艳遇，误饮美军留下的催情酒，双方不能自制发生关系，而后她意外怀孕而生下龙凤胎，就是尔中和尔芊兄妹。她战后回到北部湾海防港，独自创业，含辛茹苦把俩孩子抚养成人。大学毕业后安排孩子到中国留学，顺道寻找生身父亲，但没有如愿。无奈自己患上了癌症，自知时日不多，心愿未了，愧对孩子，来信恳求乔慧帮忙成全。 我边看边吃惊，边读边惊梀，时间、地点、场景与我的记忆完全相符，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我不知所措。 我在心里先是否定，因为鉴定结果已给我判了‘死刑’，我已失去生育能力，不会有孩子，但又很疑惑，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但我不可否认，上次与俩孩子初次见面时似有心电感应，对孩子有天然的亲近感，而且我确信黎氏不是扯谎。 此时此刻，我悲喜交加，抱着头思前想后，试图厘清纷乱的头绪。 长期以来，我对虎啸洞艳遇讳莫如深，犹如伤疤在身回避提及，似乎已经忘记，但此刻尘封被激活，潜意识里铭刻着挥之不去的记忆。思绪再三，我约乔慧提早回家，对她毫无隐瞒的坦白了越战那段经过，尤其是虎啸洞糗事，印证我的猜测。我准备迎接乔慧的责骂和惩罚，甚至更坏后果。 乔慧惊诧之后，淡定地对我说。 “其实我刚开始就怀疑你就是尔中尔芊的父亲，只是你的生育鉴定否定了我的猜测。” “做个亲子鉴定，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她已经病入膏肓，你得抓紧，不要患得患失。” “如果真是你的孩子，你放心，我会接受的。”她给我吃了定心丸。 乔慧没有芥蒂，不愧是我所钟爱的女人。 我马上将情况告诉给子馨。 “会是我的孩子吗”我很不自信地问她。 “完全可能。” “因为你误饮催情酒，其杀精功能要持续奏效，有个渐进过程，刚喝酒是不影响的，有怀孕机率。” “我明天请教专家。” “不过，你做个亲子鉴定，不会有错的。” “哥，提前恭喜你了，爸妈知道了该乐成啥样啊，我突然有了侄儿侄女，想想都愉快。”子馨充满喜悦。 “等结果出来再告诉爸妈也不迟。”我提醒妹妹。 我心绪不宁，忐忑不安，我怕老人家空欢喜一场，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第二天，子馨明确告诉我，越战期间，米军为了解决性空虚，又顾忌生育拖累，研制了口服酒液，壮性杀精，3年之内服用解药，恢复生精功能，否则会造成终生不育。 原来如此。 为了稳妥起见，我征得乔慧同意，派江海洋专程乘机前往越南海防港，在不惊动黎氏慧贞情况下，收集他们母子三人毛发带回国内，交给欧阳托人加急鉴定。 安排妥当，我在焦急中等待，乔慧见我坐卧不安，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离左右循循安抚，甚至请假陪我游览古镇，释放我焦躁不安的心情。 其实乔慧此时也承受心里压力，但她却调整自己心情，竭尽所能陪护我，想想自己的自私，不禁深深自责，更升高对乔慧的珍惜。 为了缓解自己的焦虑，我在护城河尽情奔跑，停止思想，迎接未卜的挑战。 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我果然是尔中和尔芊的生父。我悲喜交集，拿着鉴定报告的手颤抖不已，悲的是黎氏慧贞经历千辛万苦将俩孩子养大成人，做为父亲的我未尽半点义务责任，为自己悲哀；喜的是我居然儿女双全，让我喜不自胜，扬眉吐气。 “对不起哈，慧，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状况，让你受委屈了。” “下一步有啥打算”她和气问我。 “我对不住他们母子三人，想过去探望一下，表达我内疚之情。”我弱弱回应。 “我可以成全你们一家人团圆，可以退出。”她淡定自若。 我知道她口是心非，误会了我的心意。 “对黎氏我只有感激之心，对你的爱我没有任何改变。” “只是要委屈你当后妈了。”我难为情地对她说。 “我才不会与她争宠呢。”她笑意盈盈说。 “你豁达大度，我乃今生有幸，余下事情我来安排。” “先认亲，再作打算。”她叮嘱我。 乔慧将消息告诉了我爸妈，孙子孙女仿佛从天而降，爸妈喜极而泣。 “苍天有眼，我们终于有孙子孙女了，只是孩子可怜。” “快把孩子带回来，就说爷爷奶奶想他们了。” 真是隔代爱，隔辈亲啊。 乔慧陪我飞到海防港，预先通知尔中和尔芊，兄妹俩早早在酒店等候。 虽然我与儿子女儿已见过，但以父子父女身份相见还是第一次。当我看到儿子和女儿站在大堂那一刻，我禁不住热泪盈眶，尔中拉着妹妹尔芊上前紧紧拥抱着我，我有种坐享其成的幸福和愧疚。 那一夜，尔中和尔芊详细介绍了他们母子三人艰难困苦的岁月。 那场战争结束后，黎氏隐瞒私情找到连队，但不久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黎氏欲哭无泪。母性的本能，和对肚子里生命的眷恋，黎氏决意留下孩子，哪怕再苦再难也要养大成人。黎氏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退伍，回到老家西贡生活，在父母及兄弟姊妹的责难不解中生下了双胞胎兄妹。因不堪忍受亲朋好友的闲言碎语和异样目光，只身一人带着孩子来到海防城打工赚钱，以己之力抚养孩子。 黎氏来到海防港，租得一间20余平米的背街门面经营小生意，凭着吃苦和远见，抓住战后重建和政府政策的扶持，从捣腾海鲜开始，累积资本，发展成为拥有港口码头经营权的老板，两个孩子也健康成长。 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一路走来，受尽了屈辱和磨难，其艰辛可想而知，黎氏凭着对孩子爱的执念，忍辱负重，令人肃然起敬。母亲身上的闪光延续到了孩子身上，他俩对母亲充满了眷恋、敬重和自豪。 这些年来，黎氏始终没有放弃为孩子找回生父的念头。当初到海防港，就是考虑到毗邻中国，寻亲机会多些，经营港口也是考虑与中国生意往来能多认识些人，有助于寻亲，后来将俩孩子送到中国留学，也交给他们寻亲的任务。 当年我到越南考察时见过的北越粮油贸易商黎老板还真是黎氏慧贞的父亲，而且我到海防城本可遇见他们母子母女，但失之交臂，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孩子留学期间有缘得到乔慧老师关注和欣赏，熟悉之后俩孩子也拜托过乔慧，乔慧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给予了帮助，有希望又失望，但他们始终不言放弃。 也许是心灵感应缘故，他们见我后也产生莫名的亲切感，只是因我对往事的保留，没有完整告诉乔慧，以及乔慧因对鉴定结论误判，再次失之交臂。 听完母子三人传奇般的经历，我早已泪流满面，大恸不已，乔慧也是梨花带泪，为他们曾经遭受的苦难揪心，为黎氏不离不弃感动，为母子患难相依而感慨，也为自己未尽责任而追悔。 在他们母子患难与共的漫长岁月，我浑然不知，没能为他们遮风挡雨。出乎我的意外，俩孩子并未对我有一丝指责和怨恨，更让我无法原谅自己。 孩子的出现，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礼物，让我美梦实现。 我想起何道士的卜卦，预言成真，天意啊。 那场战争已过去近三十年，但留给我们每个普通的见证者的记忆不会磨灭，伤痛需要慢慢抚慰。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5章 斯人仙逝 第二天尔中做了一些见面铺垫，尤其是怕黎氏到时情绪激动，出现状况，联系医院做好急救准备。 当天下午，在乔慧陪同下，我怀着百转千肠的心情，前往海防港医院探望黎氏。 医院临海不远，规模不大，但很别致，是一家综合性医院。 尔中和尔芊将我们引导到黎氏病房，黎氏坐在病床上，强撑住身体迎接我们的到来。 我和乔慧在她病床前坐下，尔中用越语作了介绍，乔慧探身与黎氏一个拥抱，坐在凳子上紧紧握住黎氏双手，通过眼神交流表达安慰之情。 眼前的黎氏面容消瘦，皮肤粗糙，一副病恹恹样子，模糊中的记忆此时变得清晰，依稀残留住曾经的样子，只是岁月无情，青春不再，但她眼神坚毅，神情淡定，充满不屈。 我从乔慧手中，拽住黎氏枯瘦的双手，凝望住她沧桑面容，发自肺腑地对她说。 “谢谢你，辛苦了。” 我和黎氏不约而同潸然泪下，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我的悔恨、自责、感激、痛楚之情，过了许久，黎氏缩回手，喘了一口粗气。 “我的夙愿完成了，孩子交给你了。” 黎氏目光清澈，神情自若，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激动、怨骂、兴奋和痛哭，只是一个简单平静的交待，像老朋友告别，这一刻令我再次刻骨铭心。 征得乔慧同意，我本打算留下来照顾黎氏，但她坚决不允，与我们一起合影后，催促我和乔慧离开。无奈之下，我和乔慧提取了黎氏病历后，与她辞行。 见我心情郁结，回到酒店，乔慧与尔中和尔芊做了彻夜长谈，详尽了解和沟通黎氏治疗、公司发展、认祖归根、恋爱婚姻等，幸好有乔慧的宽厚和担当，事情处理波澜不惊，理解融洽。 我给了两孩子各人50万元人们币，其实他们也不差钱，我只是表达一种赎罪心愿而已，特别是当听到兄妹俩一声“爸爸”称呼，我完全心碎，感受非同一般的惊喜惬意，为孩子付出所有哪怕生命我都会在所不惜。 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感情让我揪心欲裂。 回国后，我将黎氏病历资料交给欧阳，委托她向专家进行了咨询，结论是癌症晚期，已无治愈希望，只能寄托她自我精神疗法，我和乔慧满心苦涩，只有默默为她祷告。 乔慧与叶念娇和孙家佑再次做了确认，俩孩子对自己恋爱选择矢志不渝，令我们倍感欣慰，我本来计划邀请秋燕见面详谈孩子婚事，她叹了口气。 “真是天注定，也罢，我俩未尽情缘由儿女延续。” 我找到欧阳，她幽怨对我说。 “我母女真是欠你邵家的，也好，与你结成儿女亲家也是我心里的释然。” 我觉得缘分很神奇，上天点出的鸳鸯谱看似阴差阳错，居然如此搭配，恍如冥冥之中的劫数。 得到秋燕和欧阳应允，我和乔慧利用国庆节假期，陪同叶念娇和孙家佑专程越南海防港，拜望了黎氏。黎氏自然满心欢喜，拖住病重的身体陪孩子们共进晚餐，亲自赠与儿媳和女婿订婚礼品，用惨淡的微笑祝福孩子们美好未来。 乔慧用相机记录了我们家庭合影的一瞬，唯有黎氏如愿以偿，脸上荡漾着幸福和满足。 紧接着，尔中和尔芊四人飞往广州，拜望爷爷和奶奶，算是正式回归邵家。据子馨电话，俩老人家欢喜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被幸福醉倒。 我和乔慧除了处理公司大事外，主要精力都用在在筹办孩子婚礼上，想通过婚宴冲喜，帮助黎氏度过劫难。 在2007年新年钟声即将敲响，尔中报告噩耗，黎氏病故，撒手人寰，终究没能亲眼见证孩子成家婚礼，虽早有预感，我还是忍不住的伤悲，心中万箭穿心般的刺痛。 根据黎氏临终遗言，丧事从简，只需儿女送别，不想惊扰大家，死者为大，我们只能遂愿。 新春佳节即将来临，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但按照风俗，尔中和尔芊应居家守孝，我便尊重他们愿望。倒是孙家佑和叶念娇很懂事，主动到海防港陪同过节，抚慰俩兄妹伤痛之心。 我推掉不必要应酬，宅在家中，追忆那些曾经陪我患难、有情于我的女人，祭奠自己的放荡形骸。 几天后，尔中和尔芊通过快递，送来黎氏留给我的遗书，遗书由尔芊翻译成中文，字里行间溢满侠女柔情： 虎啸山洞中偶遇交欢，是一生唯一，虽仓促短暂，但身受快乐，是一生中美好记忆，对我并无半点怨言。孩子意外来临，虽也惶恐无助，但母性泛滥，令她义无反顾生养，感激上苍的恩赐。她千辛万苦将孩子拉扯大，教他们做人做事，孩子身心健康，充满正能量，她自己无怨无悔。苦尽甘来，父子父女终于团圆，看到血浓于水情怀，自己觉得无怨无悔，不枉此生。 对于我缺位丈夫和父亲角色的失职，她只字未提，没有丝毫怨言，更令我揪心懊悔。 最后交代了生意上事情，托付我和乔慧，对孩子未来很憧憬。 这是一个宁愿我负她，也不愿她负人的奇女子，她的宽容、善良、坚毅和自信让我钦佩，如果换作我，我都怀疑自己。 黎氏就象天上一颗流星，虽只是一划而过，但在我心里却无比璀璨耀眼，永远辉煌。 但我却无比忏悔，希望时光倒流，让我有弥补机会，减轻我的罪责。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播放《秋天不回来》，“想你的夜晚，我哭得好无力”，在悲鸣中咀嚼泪水。 斯人已逝，生活还得继续，唯有陪伴孩子不断健康快乐成长，才能告慰故人，我应该珍惜当下。 乔慧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和处理让我刮目相看，也让我暗自庆幸，有如此贤妻垂爱，我夫复何求。 我忽然意识到，我冷落了乔慧，让她置于空窗期已经好久了。 大年十五晚上，月圆之夜，我拉着乔慧在院坝草坪燃放礼花，希望以绚丽的礼花和清脆的炮竹，送走晦气污秽，引来崭新。我拥着乔慧，望着徐徐升起串串礼花，将为她精心挑选的项链挂在她颈部，她惊喜看住我： “你还会制造浪漫，我还以为你清心寡欲了呢。” 我激情之火此刻被陡然燃烧，不灭不休。 此时夜深温低，凉气袭人，我让乔慧先回房间，我收拾残局，当我回到房间时，乔慧已身着镂空冰丝暗红睡袍，斜躺在床上，一副含情脉脉，勾人摄魂。 乔慧虽然已过四十，但丝毫没有半点赘肉和多余，皮肤弹性十足，身材柔美。 我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欲望，一往无前,享尽柔美…… 我俩已沉陷其中，哪怕山崩地裂已无法自拔。 那感觉，是放纵的淋漓尽致。 人生苦短顾客匆匆，痴情聚散天注定，我背负情债无法潇洒独行。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5章 斯人仙逝 第二天尔中做了一些见面铺垫，尤其是怕黎氏到时情绪激动，出现状况，联系医院做好急救准备。 当天下午，在乔慧陪同下，我怀着百转千肠的心情，前往海防港医院探望黎氏。 医院临海不远，规模不大，但很别致，是一家综合性医院。 尔中和尔芊将我们引导到黎氏病房，黎氏坐在病床上，强撑住身体迎接我们的到来。 我和乔慧在她病床前坐下，尔中用越语作了介绍，乔慧探身与黎氏一个拥抱，坐在凳子上紧紧握住黎氏双手，通过眼神交流表达安慰之情。 眼前的黎氏面容消瘦，皮肤粗糙，一副病恹恹样子，模糊中的记忆此时变得清晰，依稀残留住曾经的样子，只是岁月无情，青春不再，但她眼神坚毅，神情淡定，充满不屈。 我从乔慧手中，拽住黎氏枯瘦的双手，凝望住她沧桑面容，发自肺腑地对她说。 “谢谢你，辛苦了。” 我和黎氏不约而同潸然泪下，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我的悔恨、自责、感激、痛楚之情，过了许久，黎氏缩回手，喘了一口粗气。 “我的夙愿完成了，孩子交给你了。” 黎氏目光清澈，神情自若，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激动、怨骂、兴奋和痛哭，只是一个简单平静的交待，像老朋友告别，这一刻令我再次刻骨铭心。 征得乔慧同意，我本打算留下来照顾黎氏，但她坚决不允，与我们一起合影后，催促我和乔慧离开。无奈之下，我和乔慧提取了黎氏病历后，与她辞行。 见我心情郁结，回到酒店，乔慧与尔中和尔芊做了彻夜长谈，详尽了解和沟通黎氏治疗、公司发展、认祖归根、恋爱婚姻等，幸好有乔慧的宽厚和担当，事情处理波澜不惊，理解融洽。 我给了两孩子各人50万元人们币，其实他们也不差钱，我只是表达一种赎罪心愿而已，特别是当听到兄妹俩一声“爸爸”称呼，我完全心碎，感受非同一般的惊喜惬意，为孩子付出所有哪怕生命我都会在所不惜。 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感情让我揪心欲裂。 回国后，我将黎氏病历资料交给欧阳，委托她向专家进行了咨询，结论是癌症晚期，已无治愈希望，只能寄托她自我精神疗法，我和乔慧满心苦涩，只有默默为她祷告。 乔慧与叶念娇和孙家佑再次做了确认，俩孩子对自己恋爱选择矢志不渝，令我们倍感欣慰，我本来计划邀请秋燕见面详谈孩子婚事，她叹了口气。 “真是天注定，也罢，我俩未尽情缘由儿女延续。” 我找到欧阳，她幽怨对我说。 “我母女真是欠你邵家的，也好，与你结成儿女亲家也是我心里的释然。” 我觉得缘分很神奇，上天点出的鸳鸯谱看似阴差阳错，居然如此搭配，恍如冥冥之中的劫数。 得到秋燕和欧阳应允，我和乔慧利用国庆节假期，陪同叶念娇和孙家佑专程越南海防港，拜望了黎氏。黎氏自然满心欢喜，拖住病重的身体陪孩子们共进晚餐，亲自赠与儿媳和女婿订婚礼品，用惨淡的微笑祝福孩子们美好未来。 乔慧用相机记录了我们家庭合影的一瞬，唯有黎氏如愿以偿，脸上荡漾着幸福和满足。 紧接着，尔中和尔芊四人飞往广州，拜望爷爷和奶奶，算是正式回归邵家。据子馨电话，俩老人家欢喜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被幸福醉倒。 我和乔慧除了处理公司大事外，主要精力都用在在筹办孩子婚礼上，想通过婚宴冲喜，帮助黎氏度过劫难。 在2007年新年钟声即将敲响，尔中报告噩耗，黎氏病故，撒手人寰，终究没能亲眼见证孩子成家婚礼，虽早有预感，我还是忍不住的伤悲，心中万箭穿心般的刺痛。 根据黎氏临终遗言，丧事从简，只需儿女送别，不想惊扰大家，死者为大，我们只能遂愿。 新春佳节即将来临，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但按照风俗，尔中和尔芊应居家守孝，我便尊重他们愿望。倒是孙家佑和叶念娇很懂事，主动到海防港陪同过节，抚慰俩兄妹伤痛之心。 我推掉不必要应酬，宅在家中，追忆那些曾经陪我患难、有情于我的女人，祭奠自己的放荡形骸。 几天后，尔中和尔芊通过快递，送来黎氏留给我的遗书，遗书由尔芊翻译成中文，字里行间溢满侠女柔情： 虎啸山洞中偶遇交欢，是一生唯一，虽仓促短暂，但身受快乐，是一生中美好记忆，对我并无半点怨言。孩子意外来临，虽也惶恐无助，但母性泛滥，令她义无反顾生养，感激上苍的恩赐。她千辛万苦将孩子拉扯大，教他们做人做事，孩子身心健康，充满正能量，她自己无怨无悔。苦尽甘来，父子父女终于团圆，看到血浓于水情怀，自己觉得无怨无悔，不枉此生。 对于我缺位丈夫和父亲角色的失职，她只字未提，没有丝毫怨言，更令我揪心懊悔。 最后交代了生意上事情，托付我和乔慧，对孩子未来很憧憬。 这是一个宁愿我负她，也不愿她负人的奇女子，她的宽容、善良、坚毅和自信让我钦佩，如果换作我，我都怀疑自己。 黎氏就象天上一颗流星，虽只是一划而过，但在我心里却无比璀璨耀眼，永远辉煌。 但我却无比忏悔，希望时光倒流，让我有弥补机会，减轻我的罪责。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播放《秋天不回来》，“想你的夜晚，我哭得好无力”，在悲鸣中咀嚼泪水。 斯人已逝，生活还得继续，唯有陪伴孩子不断健康快乐成长，才能告慰故人，我应该珍惜当下。 乔慧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和处理让我刮目相看，也让我暗自庆幸，有如此贤妻垂爱，我夫复何求。 我忽然意识到，我冷落了乔慧，让她置于空窗期已经好久了。 大年十五晚上，月圆之夜，我拉着乔慧在院坝草坪燃放礼花，希望以绚丽的礼花和清脆的炮竹，送走晦气污秽，引来崭新。我拥着乔慧，望着徐徐升起串串礼花，将为她精心挑选的项链挂在她颈部，她惊喜看住我： “你还会制造浪漫，我还以为你清心寡欲了呢。” 我激情之火此刻被陡然燃烧，不灭不休。 此时夜深温低，凉气袭人，我让乔慧先回房间，我收拾残局，当我回到房间时，乔慧已身着镂空冰丝暗红睡袍，斜躺在床上，一副含情脉脉，勾人摄魂。 乔慧虽然已过四十，但丝毫没有半点赘肉和多余，皮肤弹性十足，身材柔美。 我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欲望，一往无前,享尽柔美…… 我俩已沉陷其中，哪怕山崩地裂已无法自拔。 那感觉，是放纵的淋漓尽致。 人生苦短顾客匆匆，痴情聚散天注定，我背负情债无法潇洒独行。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6章 坑爹惹事 尔中与尔芊失去妈妈后，对乔慧很是依赖，生意上的大凡小事，甚至感情生活琐事也要与乔慧唠叨，乔慧做他们忠实听众，也给予建议，我们商量过，充分相信孩子，不干预他们的工作和生活。 越南改革和发展在“偷师中国”，搭上中国发展快车，机遇不少。尔中和尔芊商量想通过并购重组，实行资本扩张，扩大规模。乔慧其实持保留意见，并不赞成，但不好明面反对，郑重提醒他们注意风险，三思而后行。 俩兄妹主意已定，执意开始实施。 “麒麟”投资的三个项目，已进入包装上市辅导阶段，前景乐观，在苏千禾带领下，相关人员正通力合作，力争一次性过会。 孙家佑从北京回到秋燕身边，帮助母亲料理生意，叶念娇即将毕业，计划参加招考，进入体制内工作。我与欧阳、秋燕和乔慧商量，计划今年国庆为孩子举办婚礼，大家一致同意，将决定告知四个孩子，一致通过，我们便开始启动筹办。 又是春暖花开季节，仙女湖开始进入旺季，“紫藤树”进入忙碌季。方兰已积累了经验，在李为戍扶助下，经营有条不乱，效益稳步提高，被评为5星，提早爆棚，成为仙女湖景区的“金字招牌”，树为标杆。 潘颂踌躇满志，将项目命名为“皇城国际”，欲走高端路线，打造富人社区，力争在2007年底第一期开盘，文玉率领团队完成了初设，抓紧建筑设计。 梁心蕊工作异常勤奋，所带的团队十分优秀，为工作项目推进立下汗马功劳。在公司见面，她也表现得淡定，我却总是有无地自容负罪感，我去她家里看望他父母，她才对我表现出一丝的依恋。 “别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放下心结，追求自己幸福，否则我会很难堪的。”我悄悄劝她。 “给我时间，或许会解脱。”她幽幽说到。 我通过关系为她父母接续上养老保险，叮嘱她及时办结，以解决后顾之忧。 我对文玉以绝情方式拒绝，不给她任何幻想空间，即使到她老家看望她父母，我也没有告诉她，尽管我口恶心软，我也别无他法，我的良苦用心起了作用，据乔慧透露，她与苏千禾开始交往。 毕晓露被委以重任，经商潜能达到发挥，玩命的工作，打“飞的”成常态。 “唉，想与你偷情都没机会。”我装作无奈。 “别撩我，把我瘾勾发了，你就惨了。”晓露反激我。 “五一”节后，接到高岚电话，一副慌张焦急的语气。 “冯宽出事了，被省纪委双规。” “不急，慢慢说。”我安慰她。 原来是冯宽大儿子飙车，撞倒了一位接孩子路人，但他儿子十分嚣张，肇事不仅不道歉，一言不合就辱骂当事人，结果被路人拍照放到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当事人也借机举报，拒绝私了，舆情发酵，省纪委介入调查，拔出萝卜带出泥，牵出他的过往劣迹，合该他倒霉，真是坑爹啊。 这段时间我没上网，也就没留意安远市的消息，居然这么爆炸。 “纪委找过你没”我问她。 “还没有。” “不管任何人找你，你都要否认与冯宽有关系，另外你新开个手机号码，换个地方居住，低调行事，躲过这波风头。”我交待她。 我主要怕冯宽进去后顶不住，交待出他与高岚的丑事，如果那样的话，社会上的唾沫都要将高岚母子淹死，对孩子会有毁灭性打击。 冯宽出事是迟早事情，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委托江海洋从旁协助，防范被骚扰和累及，我则通过岳父旧关系斡旋引导，避免冯宽节外生枝，除此之外，我也只能关注等待。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6章 坑爹惹事 尔中与尔芊失去妈妈后，对乔慧很是依赖，生意上的大凡小事，甚至感情生活琐事也要与乔慧唠叨，乔慧做他们忠实听众，也给予建议，我们商量过，充分相信孩子，不干预他们的工作和生活。 越南改革和发展在“偷师中国”，搭上中国发展快车，机遇不少。尔中和尔芊商量想通过并购重组，实行资本扩张，扩大规模。乔慧其实持保留意见，并不赞成，但不好明面反对，郑重提醒他们注意风险，三思而后行。 俩兄妹主意已定，执意开始实施。 “麒麟”投资的三个项目，已进入包装上市辅导阶段，前景乐观，在苏千禾带领下，相关人员正通力合作，力争一次性过会。 孙家佑从北京回到秋燕身边，帮助母亲料理生意，叶念娇即将毕业，计划参加招考，进入体制内工作。我与欧阳、秋燕和乔慧商量，计划今年国庆为孩子举办婚礼，大家一致同意，将决定告知四个孩子，一致通过，我们便开始启动筹办。 又是春暖花开季节，仙女湖开始进入旺季，“紫藤树”进入忙碌季。方兰已积累了经验，在李为戍扶助下，经营有条不乱，效益稳步提高，被评为5星，提早爆棚，成为仙女湖景区的“金字招牌”，树为标杆。 潘颂踌躇满志，将项目命名为“皇城国际”，欲走高端路线，打造富人社区，力争在2007年底第一期开盘，文玉率领团队完成了初设，抓紧建筑设计。 梁心蕊工作异常勤奋，所带的团队十分优秀，为工作项目推进立下汗马功劳。在公司见面，她也表现得淡定，我却总是有无地自容负罪感，我去她家里看望他父母，她才对我表现出一丝的依恋。 “别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放下心结，追求自己幸福，否则我会很难堪的。”我悄悄劝她。 “给我时间，或许会解脱。”她幽幽说到。 我通过关系为她父母接续上养老保险，叮嘱她及时办结，以解决后顾之忧。 我对文玉以绝情方式拒绝，不给她任何幻想空间，即使到她老家看望她父母，我也没有告诉她，尽管我口恶心软，我也别无他法，我的良苦用心起了作用，据乔慧透露，她与苏千禾开始交往。 毕晓露被委以重任，经商潜能达到发挥，玩命的工作，打“飞的”成常态。 “唉，想与你偷情都没机会。”我装作无奈。 “别撩我，把我瘾勾发了，你就惨了。”晓露反激我。 “五一”节后，接到高岚电话，一副慌张焦急的语气。 “冯宽出事了，被省纪委双规。” “不急，慢慢说。”我安慰她。 原来是冯宽大儿子飙车，撞倒了一位接孩子路人，但他儿子十分嚣张，肇事不仅不道歉，一言不合就辱骂当事人，结果被路人拍照放到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当事人也借机举报，拒绝私了，舆情发酵，省纪委介入调查，拔出萝卜带出泥，牵出他的过往劣迹，合该他倒霉，真是坑爹啊。 这段时间我没上网，也就没留意安远市的消息，居然这么爆炸。 “纪委找过你没”我问她。 “还没有。” “不管任何人找你，你都要否认与冯宽有关系，另外你新开个手机号码，换个地方居住，低调行事，躲过这波风头。”我交待她。 我主要怕冯宽进去后顶不住，交待出他与高岚的丑事，如果那样的话，社会上的唾沫都要将高岚母子淹死，对孩子会有毁灭性打击。 冯宽出事是迟早事情，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委托江海洋从旁协助，防范被骚扰和累及，我则通过岳父旧关系斡旋引导，避免冯宽节外生枝，除此之外，我也只能关注等待。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7章 联姻聚会 时光荏苒，又到避暑时节。 我和乔慧以商谈孩子婚事名义，邀请秋燕、欧阳及几位老人家赴仙女湖避暑游览，大家欣然同意。 孩子们约定好了到达时间，各自前往，只是他们事多，不可长住，计划小住一周。 欧阳破天荒请了一个月假，陪同父母上山。这些年，欧阳长青日渐苍老，原本笔直的身板、矫健的步伐、敞朗的嗓门已不在，已经开始勾腰驼背、行动缓慢、内敛木讷。 真是岁月不饶人，青山亦已老。 “我想通了，现在孩子和父母对我最重要，事业工作放在其次，我可不想子欲养而亲不待。”欧阳终于悟透人生。 我征得乔慧同意，她和欧阳陪老人家们先行上山，我去机场接上顾秋燕。 当秋燕走出机场接站口，我一眼就认出。 依然是披肩发，墨镜架在头上，脸型宽阔了些，面部腹肌约有褶皱，眼睛仍然很大，在淡淡的睫毛妆下满含笑意。上身穿着深v浅白色内衫，下身穿着牛仔短裤，脚着高跟凉鞋，一件透明轻薄的披风套在身上。一个飘逸清爽的女人，感觉不出年近50的年龄，风韵依在。 我赶紧快步到达出口处，刚接过她的行李箱，她就迫不及待地抱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送给我一个热吻。 我只有松开握着行李箱的手，回抱着她。 “还是当年的疯狂。”我苦笑说。 “你风采依旧啊，像我梦中的样子。”她端详我。 我赶紧拽着她走出大厅，直奔停车场。 一路上，我俩像久别重逢，似有万语千言。秋燕叽叽喳喳说过不停，时不时将头依偎在我肩臂，滔滔不绝谈孩子、谈事业，好像憋得太久，不吐不快。 “还单身啊，你身边资源丰富，没遇上合适的”我好奇问她。 “还不是因为你嘛。”她恨恨的说。 “关我何事我可没阻拦过你。”我辩解。 “交往了几个，但拿来与你一比较，就索然无味了，干脆不找了。”她直勾勾盯着我说。 “你真会甩锅哈。”我呵呵笑着回应。 “我的选择，我作主，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她不屑对我说。 应她要求，我俩专程回到燕子窝，凭吊我俩的曾经。 燕子窝周边已拆迁开发，几个开发商都联系我拆迁，承诺高价补偿，我和秋燕都拒绝。原本偏僻的城郊已被林立的新楼包围，燕子窝在城中独显一抹异彩。 燕子窝除了个别地方作了整修，基本保留了原貌，我雇人常年维护。 一走进院坝，秋燕变得安静，睹物思情，似追忆、似搜寻、似辨别，流连徘徊中禁不住眼噙泪光。 进入卧室，秋燕坐在床沿，环顾之后，仰面倒在床上，紧闭双眼静静回味，我倚在门前不忍惊扰。 “过来抱抱我。”秋燕坐起身伸出双手。 我犹豫片刻，来到床边刚坐下，秋燕将头贴在我胸前，紧紧抱着我的腰，一副陶醉欲眠样子。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我鼻子，她的温暖贴在我身上，犹如魔力上身，一样的心生荡漾。 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多年前，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感觉依然浪漫，回味依旧长绵。 这时，腰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突然惊醒，赶紧掏出电话接听。 “到哪了我们等你俩吃晚饭喔。”乔慧温柔声音。 “嗯，我知道了，争取准点赶到。”我平息着激荡的心情。 我在秋燕额头上轻轻一吻，拉着她手走到院坝。 “为了儿女，我们到此为止，好吗亲家母”我扣住她肩膀问她。 “好嘛。”她一声长叹。 看住她失望和难受神态，我心痛不已，但却故作无视。 离开燕子窝前，我俩合影留念，然后赶往仙女湖。一路上，秋燕与先前判如两人，沉默不语，我趁空握着她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是我俩此时的心境写照。 赶到“紫藤树”，恰好饭点，除了孩子们，都已到齐。 方兰和李为戍陪同大家包间等候，我们踏进房间，将秋燕介绍给大家，气氛热烈起来。方兰招呼大家依次落座，围餐而食，菜上桌，酒尊满，李为戍致欢迎辞，拉开聚会序幕。 因为我的原因，秋燕、欧阳、方兰和乔慧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们之间有的是第一次谋面，其实彼此都不陌生。由于儿女姻缘，除方兰外她们结为转折亲，实属奇异的缘分，倒回时光，谁会想到这样的结局，倍当珍惜。 大家兴致很高，敞开吃喝，就连平时斯文的乔慧，也尽显当家人主人的风采，端起白酒，逮着由头，与每个人推杯换盏；秋燕本来就有量，自然不甘示弱，掀起轮轮高潮；欧阳看似文弱，似乎不胜酒力，但她来者不拒，一饮而尽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觎；只有方兰，左顾右盼，又要招呼酒菜，还要尽地主之谊照顾客人，但也表现落落大方，应对自如。 我和李为戍照顾着老人家细嚼慢咽，顾忌他们身体承受能力，不敢劝酒，防止贪杯。不待散席，我陪他们回房安顿休息，留下的人继续酒精“大战”。 酣战之后，除了方兰意识尚存，“亲家母”三人都酩酊大醉，李为戍只得安排服务员将一应“醉美人”一一搀扶回房，服侍就寝。 因为生意爆棚，方兰又酒醉不经事，李为戍难以抽身陪我，我担心她们出状况，到湖边溜达一圈后，信步到房间探望。 我先敲开方兰寝室，一副醉意朦胧刚出浴的样子，穿着松散镂空的睡衣，一对精巧一览无余。我将她扶到床上，借着酒劲的驱使，她拽着我不放，搞得我进退为难，最后狠狠心，强行将她按在床上入睡，仓皇逃离。 我推门进入秋燕房间，在淡淡的灯光下，秋燕袒脖露背，睡得很香很沉，我帮她顺顺被子，在她额上深情一吻，恋恋不舍退出她的房间。 欧阳房间还闪着耀眼的灯光，我进门一看，天啊，她还在浴室呕吐，我赶紧递上矿泉水和毛巾，她抬起头难为情地向我媚笑，我兑了一杯葡萄糖水让她服下，扶她到床上，她一把抱着我，嘴和脸在我胸前婆娑，撩得我心生波澜。我思索斗争了好久，艰难地掰开欧阳的双手，待她安睡后默然离开。 回到我的房间，乔慧已进入梦乡，借着台灯的暗淡灯光，我轻轻为她拢顺额前的发丝，秀气清瘦的脸蛋洋溢着幸福。 第二天游玩中，趁乔慧不在，我被三个女人一阵调侃戏谑。方兰夸我是“少妇杀手”，欧阳称我女版“万人迷”，秋燕贬我是“花花公子”，搞得我生无可恋，只得忍气吞声打哈哈，化解尴尬。 难得一次大团聚，我们紫藤树股东开了股东会，同意吸收李为戍入股，表彰他所做的贡献，对年度分红进行了约定，制定了今后扩张计划。 与欧阳和秋燕商量确认，同时给尔中和尔芊举办婚礼，时间定在国庆节，在喜来酒店举办，抓紧为他们各购置一套婚房。 此后几天，李为戍陪着老人家，就近游览，尽情呼吸清爽空气，欣赏湖光山色，饱享茂林花香，我则当好“护花使者”，陪伺三亲家母游玩景点，面对她们的明勾暗诱，我都坐怀不乱，无动于衷，令他们对我白眼频翻，鄙视不屑，好在风景优美，让人流连忘返，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仙女湖，见证了我的浪漫美好，我的福地。 在山上逗留了10天，留下老人家继续度假，我们如期返程，我开车送秋燕到机场，分别一刻，秋燕扳过我的脸，对我咬牙切齿： “你记着，今生欠我的。”语气不甘。 “如果有轮回，来生还你。”我这话连自己都心虚。 目送她离去背影，我看到了她的用情和宽容。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7章 联姻聚会 时光荏苒，又到避暑时节。 我和乔慧以商谈孩子婚事名义，邀请秋燕、欧阳及几位老人家赴仙女湖避暑游览，大家欣然同意。 孩子们约定好了到达时间，各自前往，只是他们事多，不可长住，计划小住一周。 欧阳破天荒请了一个月假，陪同父母上山。这些年，欧阳长青日渐苍老，原本笔直的身板、矫健的步伐、敞朗的嗓门已不在，已经开始勾腰驼背、行动缓慢、内敛木讷。 真是岁月不饶人，青山亦已老。 “我想通了，现在孩子和父母对我最重要，事业工作放在其次，我可不想子欲养而亲不待。”欧阳终于悟透人生。 我征得乔慧同意，她和欧阳陪老人家们先行上山，我去机场接上顾秋燕。 当秋燕走出机场接站口，我一眼就认出。 依然是披肩发，墨镜架在头上，脸型宽阔了些，面部腹肌约有褶皱，眼睛仍然很大，在淡淡的睫毛妆下满含笑意。上身穿着深v浅白色内衫，下身穿着牛仔短裤，脚着高跟凉鞋，一件透明轻薄的披风套在身上。一个飘逸清爽的女人，感觉不出年近50的年龄，风韵依在。 我赶紧快步到达出口处，刚接过她的行李箱，她就迫不及待地抱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送给我一个热吻。 我只有松开握着行李箱的手，回抱着她。 “还是当年的疯狂。”我苦笑说。 “你风采依旧啊，像我梦中的样子。”她端详我。 我赶紧拽着她走出大厅，直奔停车场。 一路上，我俩像久别重逢，似有万语千言。秋燕叽叽喳喳说过不停，时不时将头依偎在我肩臂，滔滔不绝谈孩子、谈事业，好像憋得太久，不吐不快。 “还单身啊，你身边资源丰富，没遇上合适的”我好奇问她。 “还不是因为你嘛。”她恨恨的说。 “关我何事我可没阻拦过你。”我辩解。 “交往了几个，但拿来与你一比较，就索然无味了，干脆不找了。”她直勾勾盯着我说。 “你真会甩锅哈。”我呵呵笑着回应。 “我的选择，我作主，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她不屑对我说。 应她要求，我俩专程回到燕子窝，凭吊我俩的曾经。 燕子窝周边已拆迁开发，几个开发商都联系我拆迁，承诺高价补偿，我和秋燕都拒绝。原本偏僻的城郊已被林立的新楼包围，燕子窝在城中独显一抹异彩。 燕子窝除了个别地方作了整修，基本保留了原貌，我雇人常年维护。 一走进院坝，秋燕变得安静，睹物思情，似追忆、似搜寻、似辨别，流连徘徊中禁不住眼噙泪光。 进入卧室，秋燕坐在床沿，环顾之后，仰面倒在床上，紧闭双眼静静回味，我倚在门前不忍惊扰。 “过来抱抱我。”秋燕坐起身伸出双手。 我犹豫片刻，来到床边刚坐下，秋燕将头贴在我胸前，紧紧抱着我的腰，一副陶醉欲眠样子。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我鼻子，她的温暖贴在我身上，犹如魔力上身，一样的心生荡漾。 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多年前，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感觉依然浪漫，回味依旧长绵。 这时，腰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突然惊醒，赶紧掏出电话接听。 “到哪了我们等你俩吃晚饭喔。”乔慧温柔声音。 “嗯，我知道了，争取准点赶到。”我平息着激荡的心情。 我在秋燕额头上轻轻一吻，拉着她手走到院坝。 “为了儿女，我们到此为止，好吗亲家母”我扣住她肩膀问她。 “好嘛。”她一声长叹。 看住她失望和难受神态，我心痛不已，但却故作无视。 离开燕子窝前，我俩合影留念，然后赶往仙女湖。一路上，秋燕与先前判如两人，沉默不语，我趁空握着她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是我俩此时的心境写照。 赶到“紫藤树”，恰好饭点，除了孩子们，都已到齐。 方兰和李为戍陪同大家包间等候，我们踏进房间，将秋燕介绍给大家，气氛热烈起来。方兰招呼大家依次落座，围餐而食，菜上桌，酒尊满，李为戍致欢迎辞，拉开聚会序幕。 因为我的原因，秋燕、欧阳、方兰和乔慧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们之间有的是第一次谋面，其实彼此都不陌生。由于儿女姻缘，除方兰外她们结为转折亲，实属奇异的缘分，倒回时光，谁会想到这样的结局，倍当珍惜。 大家兴致很高，敞开吃喝，就连平时斯文的乔慧，也尽显当家人主人的风采，端起白酒，逮着由头，与每个人推杯换盏；秋燕本来就有量，自然不甘示弱，掀起轮轮高潮；欧阳看似文弱，似乎不胜酒力，但她来者不拒，一饮而尽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觎；只有方兰，左顾右盼，又要招呼酒菜，还要尽地主之谊照顾客人，但也表现落落大方，应对自如。 我和李为戍照顾着老人家细嚼慢咽，顾忌他们身体承受能力，不敢劝酒，防止贪杯。不待散席，我陪他们回房安顿休息，留下的人继续酒精“大战”。 酣战之后，除了方兰意识尚存，“亲家母”三人都酩酊大醉，李为戍只得安排服务员将一应“醉美人”一一搀扶回房，服侍就寝。 因为生意爆棚，方兰又酒醉不经事，李为戍难以抽身陪我，我担心她们出状况，到湖边溜达一圈后，信步到房间探望。 我先敲开方兰寝室，一副醉意朦胧刚出浴的样子，穿着松散镂空的睡衣，一对精巧一览无余。我将她扶到床上，借着酒劲的驱使，她拽着我不放，搞得我进退为难，最后狠狠心，强行将她按在床上入睡，仓皇逃离。 我推门进入秋燕房间，在淡淡的灯光下，秋燕袒脖露背，睡得很香很沉，我帮她顺顺被子，在她额上深情一吻，恋恋不舍退出她的房间。 欧阳房间还闪着耀眼的灯光，我进门一看，天啊，她还在浴室呕吐，我赶紧递上矿泉水和毛巾，她抬起头难为情地向我媚笑，我兑了一杯葡萄糖水让她服下，扶她到床上，她一把抱着我，嘴和脸在我胸前婆娑，撩得我心生波澜。我思索斗争了好久，艰难地掰开欧阳的双手，待她安睡后默然离开。 回到我的房间，乔慧已进入梦乡，借着台灯的暗淡灯光，我轻轻为她拢顺额前的发丝，秀气清瘦的脸蛋洋溢着幸福。 第二天游玩中，趁乔慧不在，我被三个女人一阵调侃戏谑。方兰夸我是“少妇杀手”，欧阳称我女版“万人迷”，秋燕贬我是“花花公子”，搞得我生无可恋，只得忍气吞声打哈哈，化解尴尬。 难得一次大团聚，我们紫藤树股东开了股东会，同意吸收李为戍入股，表彰他所做的贡献，对年度分红进行了约定，制定了今后扩张计划。 与欧阳和秋燕商量确认，同时给尔中和尔芊举办婚礼，时间定在国庆节，在喜来酒店举办，抓紧为他们各购置一套婚房。 此后几天，李为戍陪着老人家，就近游览，尽情呼吸清爽空气，欣赏湖光山色，饱享茂林花香，我则当好“护花使者”，陪伺三亲家母游玩景点，面对她们的明勾暗诱，我都坐怀不乱，无动于衷，令他们对我白眼频翻，鄙视不屑，好在风景优美，让人流连忘返，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仙女湖，见证了我的浪漫美好，我的福地。 在山上逗留了10天，留下老人家继续度假，我们如期返程，我开车送秋燕到机场，分别一刻，秋燕扳过我的脸，对我咬牙切齿： “你记着，今生欠我的。”语气不甘。 “如果有轮回，来生还你。”我这话连自己都心虚。 目送她离去背影，我看到了她的用情和宽容。 第把章 人生赢家—第8章 喜嫁俩女 不久接到高岚电话，冯宽移交检查院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不久将被起诉，还算冯宽有良心，没有牵出高岚母子，虚惊一场，不过今后再已得不到冯宽的援助了，未来坎坷。 “放心哈，我会资助你的，不会让你母子流落街头。”我宽慰她。 “谢谢你，你是我母子俩的贵人。”她嘤嘤哭泣。 她是个命运多舜的女人，让人敬佩也让人怜。 不知不觉间，乔慧生日来临，尔中和尔芊提前归来，庆祝乔慧生日后，落实婚房装饰，准备婚礼事项。 乔慧虽为后娘，但与尔中和尔芊相处得非常融洽，浓浓的亲情胜似生母，没有一点生疏。 尔中对我颇为在意，主动与我沟通，对我的意见建议，即使与他相悖，也能倾听，正确对待，但骨子里也透出固执的一面。 尔芊就像一个贴心的小棉袄，温柔恬静，心慧俏丽，总是那么善解人意，陪乔慧庆生回家，她依偎在我身旁，撒娇卖萌，给我以无与伦比的天伦享受，让我身心融化。 为孩子举办婚礼，让我喜不自胜，我决定一律不收礼，对来参加喜宴的读书孩子赠送“月月红”大红包，大家沾喜，王超、李沐阳、胡林森、谷雨孩子都是在读研究生，很给面子，光临婚礼现场，就连在国外谋职的李为戍的孩子也专程回国当面贺喜。 干儿子邵远帮助忙里忙外，展现出良好的组织协调能力，让我省心不少。 婚礼如期在喜来酒店举行，宾客太多，两个大厅才将包席容纳完毕，主厅是婚礼现场，辅厅现场直播。 当叶念娇和黎尔芊挽住我的手臂走上婚礼迎送红毯通道，全场欢呼雷动，我感受到宾客的羡慕与嫉妒，一次性嫁俩女，前所未有，我感受满满的幸福、自豪。 当我将尔芊和念娇交到孙家佑和尔中手中，在音乐和主持人催情下，我交代新郎的话变得语无伦次，酸楚感油然而生，眼泪不受节制刷刷流出，天下父亲嫁女都一样啊。 我走下台时，看到主宾桌的欧阳、秋燕和乔慧还是泪眼迷离，不断擦拭，我的爸妈也是老泪纵横，让我感慨万千。 当我率东家众人挨桌敬酒回到席位时，文玉与苏千禾来到主宾桌敬酒，我看得出文玉笑意里隐藏的无奈。 “以后尔中和尔芊该喊我姐呢还是喊阿姨”她打趣问我。 “公鸡过年各叫各。”我不假思索。 “岂不乱套了喊阿姨算了，我也可以摆摆谱。”她笑笑说。 “别鬼扯了，你也抓紧成家。”我善意提醒。 “放心，我会嫁出去的，只是还没有完全丢下某人而已。”她影射我。 趁文玉向秋燕敬酒的功夫，心蕊和常总儿子常印向我敬酒，一瞧就是恋人关系，我欣然举杯与他俩一饮而尽。 “祝福你心蕊，愿好运伴你一生。”我真诚对她说。 “谢谢，虽然你在我心里位置无可替代，我也会活得很灿烂。”她用深邃的眼睛瞥我一眼。 桑雅举杯向我贺喜，我看得出她的洒脱。 看着心蕊和桑雅，我暖意绵绵，目送她俩去逮新郎新娘喝酒。 我端起酒杯，先敬主宾桌父母辈，再向梁继成夫妇敬酒。接下来敬远方而来的丁子戈、毕晓露，他俩很给面子亲自出席，让我感动。 当我向舅舅和姑妈家人敬酒时，满是羡慕的目光。 还好李为戍帮忙周旋，战友们没有围攻我，让我得以脱身。 彭曦、向彤、金裕、高岚纷纷热场，热情劝酒，场面高潮迭起。 龙云海、齐建辉、黄雪峰和张宇辉自然不会放过我，与他们各端三杯才罢休，幸好胡林森、李沐阳、王超、谷雨几个同学解围，江海洋、李为戍等战友放我一马，我才从酒局中平安脱身。 爸妈和子馨喜形于色，不断接受宾客的祝福。 颇为神奇的是毕晓露与龙少秋不期而遇，今非昔比，两人都是腰缠万贯、执掌一方。 “你好！”毕晓露主动招呼。 “你好！”龙少秋有些尴尬回应。 “有机会一起合作哈。”毕晓露主动出击。 “你提出的任何合作建议我都会认真考虑。”龙少秋张手就接。 俩人在碰杯中相视一笑，曾经的恩怨一笔勾销。 乔慧尽显女主人风采，忙前忙后居中协调，招呼应酬安顿宾客，完全是累并快乐着。 大部分宾客都留下晚宴，孩子们多才多艺，纷纷上场为新人献歌载舞，现场一片欢声笑语。特别是一众死党继续嗨，趁兴“捉对厮杀”，不醉不归。 晚宴后曲终人散，送走客人，我陪着疲惫的乔慧回到家中，终于放松，仿佛完成了一项壮举。 我走到阳台，面对着南方，在心里默念：黎氏慧贞，你在天之灵可以放心，儿女已经长大成家，会有幸福的未来，天堂有灵，请保佑孩子。 第把章 人生赢家—第8章 喜嫁俩女 不久接到高岚电话，冯宽移交检查院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不久将被起诉，还算冯宽有良心，没有牵出高岚母子，虚惊一场，不过今后再已得不到冯宽的援助了，未来坎坷。 “放心哈，我会资助你的，不会让你母子流落街头。”我宽慰她。 “谢谢你，你是我母子俩的贵人。”她嘤嘤哭泣。 她是个命运多舜的女人，让人敬佩也让人怜。 不知不觉间，乔慧生日来临，尔中和尔芊提前归来，庆祝乔慧生日后，落实婚房装饰，准备婚礼事项。 乔慧虽为后娘，但与尔中和尔芊相处得非常融洽，浓浓的亲情胜似生母，没有一点生疏。 尔中对我颇为在意，主动与我沟通，对我的意见建议，即使与他相悖，也能倾听，正确对待，但骨子里也透出固执的一面。 尔芊就像一个贴心的小棉袄，温柔恬静，心慧俏丽，总是那么善解人意，陪乔慧庆生回家，她依偎在我身旁，撒娇卖萌，给我以无与伦比的天伦享受，让我身心融化。 为孩子举办婚礼，让我喜不自胜，我决定一律不收礼，对来参加喜宴的读书孩子赠送“月月红”大红包，大家沾喜，王超、李沐阳、胡林森、谷雨孩子都是在读研究生，很给面子，光临婚礼现场，就连在国外谋职的李为戍的孩子也专程回国当面贺喜。 干儿子邵远帮助忙里忙外，展现出良好的组织协调能力，让我省心不少。 婚礼如期在喜来酒店举行，宾客太多，两个大厅才将包席容纳完毕，主厅是婚礼现场，辅厅现场直播。 当叶念娇和黎尔芊挽住我的手臂走上婚礼迎送红毯通道，全场欢呼雷动，我感受到宾客的羡慕与嫉妒，一次性嫁俩女，前所未有，我感受满满的幸福、自豪。 当我将尔芊和念娇交到孙家佑和尔中手中，在音乐和主持人催情下，我交代新郎的话变得语无伦次，酸楚感油然而生，眼泪不受节制刷刷流出，天下父亲嫁女都一样啊。 我走下台时，看到主宾桌的欧阳、秋燕和乔慧还是泪眼迷离，不断擦拭，我的爸妈也是老泪纵横，让我感慨万千。 当我率东家众人挨桌敬酒回到席位时，文玉与苏千禾来到主宾桌敬酒，我看得出文玉笑意里隐藏的无奈。 “以后尔中和尔芊该喊我姐呢还是喊阿姨”她打趣问我。 “公鸡过年各叫各。”我不假思索。 “岂不乱套了喊阿姨算了，我也可以摆摆谱。”她笑笑说。 “别鬼扯了，你也抓紧成家。”我善意提醒。 “放心，我会嫁出去的，只是还没有完全丢下某人而已。”她影射我。 趁文玉向秋燕敬酒的功夫，心蕊和常总儿子常印向我敬酒，一瞧就是恋人关系，我欣然举杯与他俩一饮而尽。 “祝福你心蕊，愿好运伴你一生。”我真诚对她说。 “谢谢，虽然你在我心里位置无可替代，我也会活得很灿烂。”她用深邃的眼睛瞥我一眼。 桑雅举杯向我贺喜，我看得出她的洒脱。 看着心蕊和桑雅，我暖意绵绵，目送她俩去逮新郎新娘喝酒。 我端起酒杯，先敬主宾桌父母辈，再向梁继成夫妇敬酒。接下来敬远方而来的丁子戈、毕晓露，他俩很给面子亲自出席，让我感动。 当我向舅舅和姑妈家人敬酒时，满是羡慕的目光。 还好李为戍帮忙周旋，战友们没有围攻我，让我得以脱身。 彭曦、向彤、金裕、高岚纷纷热场，热情劝酒，场面高潮迭起。 龙云海、齐建辉、黄雪峰和张宇辉自然不会放过我，与他们各端三杯才罢休，幸好胡林森、李沐阳、王超、谷雨几个同学解围，江海洋、李为戍等战友放我一马，我才从酒局中平安脱身。 爸妈和子馨喜形于色，不断接受宾客的祝福。 颇为神奇的是毕晓露与龙少秋不期而遇，今非昔比，两人都是腰缠万贯、执掌一方。 “你好！”毕晓露主动招呼。 “你好！”龙少秋有些尴尬回应。 “有机会一起合作哈。”毕晓露主动出击。 “你提出的任何合作建议我都会认真考虑。”龙少秋张手就接。 俩人在碰杯中相视一笑，曾经的恩怨一笔勾销。 乔慧尽显女主人风采，忙前忙后居中协调，招呼应酬安顿宾客，完全是累并快乐着。 大部分宾客都留下晚宴，孩子们多才多艺，纷纷上场为新人献歌载舞，现场一片欢声笑语。特别是一众死党继续嗨，趁兴“捉对厮杀”，不醉不归。 晚宴后曲终人散，送走客人，我陪着疲惫的乔慧回到家中，终于放松，仿佛完成了一项壮举。 我走到阳台，面对着南方，在心里默念：黎氏慧贞，你在天之灵可以放心，儿女已经长大成家，会有幸福的未来，天堂有灵，请保佑孩子。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9章 变危为机 几天后，好消息传来，我们风投的三家公司，均已过会，近期择机上市，到年底，公司账面已实现大额盈利。 乔慧从美国的次贷危机中嗅出金融市场的云诡波橘，她判断后市会有惊涛骇浪，在年底年会上，她提出意见： “尽快变现，现金为王。” “如果现在转让股份，预期增额利润就泡汤了。”我不甘心。 “资本市场忌讳贪得无厌，不给别人留点念想，谁会接盘”她不容置疑。 苏千禾也附和乔慧观念，我只得同意，况且公司算是旗开得胜，在业界站稳了脚跟，为下步开发项目积累了经验，也增添了底气。 2008年元月年度总结会上，对全公司有功人员给予重奖，隆重迎接新年，公司上下皆大欢喜，其乐融融。 今年春节异常闹热，孩子们都回到墨竹园过年，好在房宽屋多，足够容纳。 我还特意邀请欧阳长青夫妇、欧阳及秋燕一起共度春节，携手老人家就近春游，品尝地方特色美味。 元宵节前，我带上乔慧到广州看望父母，望着他们日渐苍老的状态，我对自己深深自责，我陪伴他们时间太少，真是不孝。 我瞅准文玉不在家时候，去看望她父母。马文波听说我要去，带着妻儿早躲得远远的，文玉父母每月可领退休金，加上地租收入，衣食无忧，我聊以自慰。 我专门宴请梁继成夫妇，看着他们精神状态日渐好转，我也宽心，只是我有点怯于与心蕊目光对视，好在她更加大方自信，减少我的纠结。 3月15日中午，我突然接到嘉让桑巴电话称，西藏拉萨314事件可能波及他们，为预防万一，拜托我跑一趟，把央玛母女接到省城暂避，他坚守前方才无后顾之忧。听他语气很是焦急，不容推辞，我和江海洋，他开皮卡车，我开越野车，马不停蹄出发上路。 桑雅因为回家陪父母欢度春节和藏历年，请假多滞留几天，她的安危才是州长的心病。 我和江海洋无暇欣赏沿途风景，赶到州府所在地时，天色已晚，明显感受气氛的异常，我们顾不得考虑，匆忙装好的行李，连夜返程，当州长与母女俩挥手告别时，央玛脸上愁容满面。 海洋开车引路，我开车跟行。桑雅坐在副驾，央玛坐后排，趁妈妈睡熟时，桑雅偏头靠在我肩上，她身上缕缕芳香让我陶醉，我努力忍胡思乱想，专注开车，无语向前。 第二天下午传来消息，州府发生不法僧人打砸事件，幸好政府事先有预案，事件很快平息，桑巴州长无恙，虚惊一场。 乔慧一语成谶，不出她所料，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金融危机席卷了全世界，除我国独善其身外，地处东南亚包括越南自然难逃厄运。 5月初尔中告诉乔慧，越南公司由于银行断供、生意萧条，资金链断裂，已经难以为继，公司已经停摆，陷入破产境地。听得出尔中已经束手无策，沮丧不安。 我和乔慧火速赶到海防港，详细了解情况。原来是公司扩张过快，被债权人提起诉讼，拟破产清算。面对几十年心血毁于自己手中，尔中欲哭无泪，一副焉头耷脑神态，看着让我心痛。 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父子父女，帮他忙度过难关是我义不容辞责任。 “上帝要你遭次一劫，就不要怨天尤人，我们一起面对。”我安慰尔中。 为了公司涅般重生，我们马上回国，围绕公司重整，开展讨论，权衡各个方案利弊。根据乔慧对危机后续经济的预判，对东南亚市场的看好，以及对码头资源的前瞻性分析，决定实施注资重组，让其起死回生，苏千禾负责协调懂事会，做好沟通对接工作。 经外管核准，公司马上派出工作组前往海防港，开展工作，我不得不佩服乔慧的专业和眼光。 金融危机影响全球，我国风景独好，全国人民沉浸在迎接北京奥运百年梦想的喜悦之中。 5月12日，汶川特大地震带来的重大生命财产损失，吸引全球关注。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抗震救灾活动在全国掀起。我们作为毗邻地区自然责无旁贷，第一时间也组织了10人救援队赶往灾区。在满目疮痍的废墟里尽力搜救生命，抚慰失去亲人的痛苦、资助困难群众度过难关。短短的10天救援，身心疲惫，但对生命认识，对生活态度有了新感悟。 但地震带来的滞后隐患陆续显现出来。 6月底，潘颂约我茶室见面。她清凉打扮，发簪高高盘起，上身穿着乳白色紧身开口吊带衫，下身穿着牛仔短裙，脚穿高跟凉鞋，外套一件薄透开衫，小腹袒露，戴着墨镜，我与她已久未见面，看着她的靓丽，我很想耍流氓。 我正要与她调情，她却无视，一落坐就唉声叹气向我倒苦水。 “完了完了，房价暴跌，根本没人买房，我已经绝望了。” “辛苦奋斗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天要灭我。”她垂头丧气地继续诉苦。 “说说具体情况。” 我知道房地产陷入低潮期，但不清楚严重程度。 原来是受地震和金融危机影响，“皇城国际”一期开盘后，销售寥寥，现有资金无力支付约定的建筑工程款，工程停工，因地价房价暴跌，购房者要求退房退款，售楼部天天闹事。如无资金注入，或者销售回款不足，势必破产，走回当年老路，愁得潘颂心力交瘁。 “唉，都怪我当初心急，没有听乔老师忠告，搞得如此狼狈。” “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挺住，别趴下。”我安慰她。 “求求你了，再当次解放军，度过此劫，我任凭你处置。”她似乎陷入绝境。 “你把我当打财劫色的土匪哦！”我瞥视她。 “那是我的荣幸。”她顺杆就爬。 考虑到她的公司还有股东，任何决定都需要复杂的协调，我必须选择最佳时间出手，现在静观其变，待价而沽。 我与乔慧商量，她先是反对，鉴于我是其中股东之一，有着特殊感情，反复分析后作了让步。 “抄底，打个短差，不可久留哈。” 取得共识，交代苏千禾择机而行。 灾后重建在推进，政府救市在发力，中华民族韧性达到发挥，在艰难中迎来北京二十九届夏季奥运会召开，精美绝伦的开幕式和闭幕式，被世界赞誉，国人爱国热情释放。 几个老人家继续他们的仙女湖避暑之旅，我则卷缩在家里，关注奥运金牌榜，关注尔中、尔芊事业情况。乔慧很忙碌，但却推掉很多应酬，减少外出，陪我享受二人世界的浪漫。 捱到年底，建星公司股东终于挺不着资金和市场压力，决定割肉出局，委托潘颂与苏千禾就股权债务重组进行谈判。经过讨价还价，麒麟投资出资6个亿，占股六成五，潘颂占股三成五，仍委托潘颂为总经理，全权负责经营，签署协议后剩下我俩对坐。 “唉，做了赔本买卖，不过栽在你手头，我还算心甘。” “我是如来，你逃不出我手心，认命。”我取笑她。 “我从来就没打算逃离啊，倒是你抛弃了我，难不成要准备收编我”她坏笑着说。 “此事万万不可，善哉善哉。”我合掌说完就逃。 “坏蛋，要撩我，又弃我。”她愤愤道。 越南公司重组年前完毕，出资2个亿收购股纷，麒麟公司控股49，尔中和尔芊控股51，原股东全部出局，再注资2个亿启动正常经营。 麒麟投资不问出生只求出路，扶助创新型的高精尖小项目，青睐弯道超车，抄底两家机器智能和卫星通信企业，计划投资35个亿，博未来可期前途，顺国家发展走向，抓住难得发展机遇。 尤其是“天地智能”互联项目，被我们十分看好，未来可期。 坚信经济全球化大势所趋，发展是主流。 只有不抛弃不放弃，机会永远与你同在。 家庭的圆满让我躁动之心安稳，辛苦打拼变得更有意义。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9章 变危为机 几天后，好消息传来，我们风投的三家公司，均已过会，近期择机上市，到年底，公司账面已实现大额盈利。 乔慧从美国的次贷危机中嗅出金融市场的云诡波橘，她判断后市会有惊涛骇浪，在年底年会上，她提出意见： “尽快变现，现金为王。” “如果现在转让股份，预期增额利润就泡汤了。”我不甘心。 “资本市场忌讳贪得无厌，不给别人留点念想，谁会接盘”她不容置疑。 苏千禾也附和乔慧观念，我只得同意，况且公司算是旗开得胜，在业界站稳了脚跟，为下步开发项目积累了经验，也增添了底气。 2008年元月年度总结会上，对全公司有功人员给予重奖，隆重迎接新年，公司上下皆大欢喜，其乐融融。 今年春节异常闹热，孩子们都回到墨竹园过年，好在房宽屋多，足够容纳。 我还特意邀请欧阳长青夫妇、欧阳及秋燕一起共度春节，携手老人家就近春游，品尝地方特色美味。 元宵节前，我带上乔慧到广州看望父母，望着他们日渐苍老的状态，我对自己深深自责，我陪伴他们时间太少，真是不孝。 我瞅准文玉不在家时候，去看望她父母。马文波听说我要去，带着妻儿早躲得远远的，文玉父母每月可领退休金，加上地租收入，衣食无忧，我聊以自慰。 我专门宴请梁继成夫妇，看着他们精神状态日渐好转，我也宽心，只是我有点怯于与心蕊目光对视，好在她更加大方自信，减少我的纠结。 3月15日中午，我突然接到嘉让桑巴电话称，西藏拉萨314事件可能波及他们，为预防万一，拜托我跑一趟，把央玛母女接到省城暂避，他坚守前方才无后顾之忧。听他语气很是焦急，不容推辞，我和江海洋，他开皮卡车，我开越野车，马不停蹄出发上路。 桑雅因为回家陪父母欢度春节和藏历年，请假多滞留几天，她的安危才是州长的心病。 我和江海洋无暇欣赏沿途风景，赶到州府所在地时，天色已晚，明显感受气氛的异常，我们顾不得考虑，匆忙装好的行李，连夜返程，当州长与母女俩挥手告别时，央玛脸上愁容满面。 海洋开车引路，我开车跟行。桑雅坐在副驾，央玛坐后排，趁妈妈睡熟时，桑雅偏头靠在我肩上，她身上缕缕芳香让我陶醉，我努力忍胡思乱想，专注开车，无语向前。 第二天下午传来消息，州府发生不法僧人打砸事件，幸好政府事先有预案，事件很快平息，桑巴州长无恙，虚惊一场。 乔慧一语成谶，不出她所料，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金融危机席卷了全世界，除我国独善其身外，地处东南亚包括越南自然难逃厄运。 5月初尔中告诉乔慧，越南公司由于银行断供、生意萧条，资金链断裂，已经难以为继，公司已经停摆，陷入破产境地。听得出尔中已经束手无策，沮丧不安。 我和乔慧火速赶到海防港，详细了解情况。原来是公司扩张过快，被债权人提起诉讼，拟破产清算。面对几十年心血毁于自己手中，尔中欲哭无泪，一副焉头耷脑神态，看着让我心痛。 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父子父女，帮他忙度过难关是我义不容辞责任。 “上帝要你遭次一劫，就不要怨天尤人，我们一起面对。”我安慰尔中。 为了公司涅般重生，我们马上回国，围绕公司重整，开展讨论，权衡各个方案利弊。根据乔慧对危机后续经济的预判，对东南亚市场的看好，以及对码头资源的前瞻性分析，决定实施注资重组，让其起死回生，苏千禾负责协调懂事会，做好沟通对接工作。 经外管核准，公司马上派出工作组前往海防港，开展工作，我不得不佩服乔慧的专业和眼光。 金融危机影响全球，我国风景独好，全国人民沉浸在迎接北京奥运百年梦想的喜悦之中。 5月12日，汶川特大地震带来的重大生命财产损失，吸引全球关注。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抗震救灾活动在全国掀起。我们作为毗邻地区自然责无旁贷，第一时间也组织了10人救援队赶往灾区。在满目疮痍的废墟里尽力搜救生命，抚慰失去亲人的痛苦、资助困难群众度过难关。短短的10天救援，身心疲惫，但对生命认识，对生活态度有了新感悟。 但地震带来的滞后隐患陆续显现出来。 6月底，潘颂约我茶室见面。她清凉打扮，发簪高高盘起，上身穿着乳白色紧身开口吊带衫，下身穿着牛仔短裙，脚穿高跟凉鞋，外套一件薄透开衫，小腹袒露，戴着墨镜，我与她已久未见面，看着她的靓丽，我很想耍流氓。 我正要与她调情，她却无视，一落坐就唉声叹气向我倒苦水。 “完了完了，房价暴跌，根本没人买房，我已经绝望了。” “辛苦奋斗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天要灭我。”她垂头丧气地继续诉苦。 “说说具体情况。” 我知道房地产陷入低潮期，但不清楚严重程度。 原来是受地震和金融危机影响，“皇城国际”一期开盘后，销售寥寥，现有资金无力支付约定的建筑工程款，工程停工，因地价房价暴跌，购房者要求退房退款，售楼部天天闹事。如无资金注入，或者销售回款不足，势必破产，走回当年老路，愁得潘颂心力交瘁。 “唉，都怪我当初心急，没有听乔老师忠告，搞得如此狼狈。” “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挺住，别趴下。”我安慰她。 “求求你了，再当次解放军，度过此劫，我任凭你处置。”她似乎陷入绝境。 “你把我当打财劫色的土匪哦！”我瞥视她。 “那是我的荣幸。”她顺杆就爬。 考虑到她的公司还有股东，任何决定都需要复杂的协调，我必须选择最佳时间出手，现在静观其变，待价而沽。 我与乔慧商量，她先是反对，鉴于我是其中股东之一，有着特殊感情，反复分析后作了让步。 “抄底，打个短差，不可久留哈。” 取得共识，交代苏千禾择机而行。 灾后重建在推进，政府救市在发力，中华民族韧性达到发挥，在艰难中迎来北京二十九届夏季奥运会召开，精美绝伦的开幕式和闭幕式，被世界赞誉，国人爱国热情释放。 几个老人家继续他们的仙女湖避暑之旅，我则卷缩在家里，关注奥运金牌榜，关注尔中、尔芊事业情况。乔慧很忙碌，但却推掉很多应酬，减少外出，陪我享受二人世界的浪漫。 捱到年底，建星公司股东终于挺不着资金和市场压力，决定割肉出局，委托潘颂与苏千禾就股权债务重组进行谈判。经过讨价还价，麒麟投资出资6个亿，占股六成五，潘颂占股三成五，仍委托潘颂为总经理，全权负责经营，签署协议后剩下我俩对坐。 “唉，做了赔本买卖，不过栽在你手头，我还算心甘。” “我是如来，你逃不出我手心，认命。”我取笑她。 “我从来就没打算逃离啊，倒是你抛弃了我，难不成要准备收编我”她坏笑着说。 “此事万万不可，善哉善哉。”我合掌说完就逃。 “坏蛋，要撩我，又弃我。”她愤愤道。 越南公司重组年前完毕，出资2个亿收购股纷，麒麟公司控股49，尔中和尔芊控股51，原股东全部出局，再注资2个亿启动正常经营。 麒麟投资不问出生只求出路，扶助创新型的高精尖小项目，青睐弯道超车，抄底两家机器智能和卫星通信企业，计划投资35个亿，博未来可期前途，顺国家发展走向，抓住难得发展机遇。 尤其是“天地智能”互联项目，被我们十分看好，未来可期。 坚信经济全球化大势所趋，发展是主流。 只有不抛弃不放弃，机会永远与你同在。 家庭的圆满让我躁动之心安稳，辛苦打拼变得更有意义。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0章 逆转官司 我们小心翼翼地苦度艰难时光，坏消息传来。 这天正值暴雨天气，电闪雷鸣，这个时节出现极端天气，很是反常。天地智能的老总谭天宇打来电话： “邵总，不好了，我们公司被人起诉了，如果官司输了的话，我就破产了。” 天地智能项目在江苏南京，当初我们经过千挑万选锁定的项目，我们已经投资了3个亿，已经进入上市包装，本以为稳操胜券，马上可以大功告成。之前经过评估，可以大赚一笔，至少可盈利5个亿。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如果输官司，肯定就被判了“死刑”，不仅功亏一篑，更要命的是本钱都收不回来，我感到问题严重。 “莫着急，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明天过来当面聊。”我建议。 “好嘛，我乘明天的最早航班飞机。”他语气无奈。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第二天上午9点谭天宇就跨进了公司大门，我马上召集苏千禾、梁心蕊一起听取情况介绍。 原来天地智能的核心专利是受让的，经过协商，2006年7月12日，以1800万元价格从专利权人罗川江受让而得，去年罗川江患脑梗病逝。 秦淮公司自称是在2006年7月2日以1500万元价格受让罗川江的同一专利技术，比天地智能早了10天。 按照规定，专利技术只能转让一次，但罗川江病逝，无法起诉。 本月初，杭州秦淮智造公司，起诉天地智能，以天地智能受让的专利技术涉嫌侵权为由，要求天地智能停止使用专利技术，赔偿秦淮公司损失。 天地智能聘请的律师查阅起诉状和档案，按照时间孰先原则，认为我们胜算不大。 但谭总信誓旦旦保证，受让该专利时，反复审核，绝对没有问题，倒是怀疑对方作假，有意陷害，毕竟是同行。但主办法院没有否定秦淮智造受让合同的真实性。 情况很清楚，不外乎两个可能，要么是罗川江“一女两嫁”，要么是秦淮智造刻意的阴谋。 潭天宇拍胸口保证，以他与罗川江的交情，以及他的为人品行，罗川江不会干缺德事。 那么必然是秦淮智造作假。 只有找到对方作假的破绽，我们才能起死回生。 大家初步统一了意见，但对如何下手也一筹莫展。 “你先回南京，我们再研究研究，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与律师再想想办法，千万不要放弃。”我反复叮嘱谭天宇。 “好的，就拜托你们了。”谭总还是眉头紧锁。 “放宽心哈，事情总会解决的。”我安慰谭总。 谭天宇30出头，硕士研究生毕业，通信技术专业，长得也很精神，对事业很执着，眼光也很长远，只是情绪化严重，一遇挫折就垂头丧气，需要在逆境磨炼，但为人忠厚，我比较看好。 送走谭天宇，我回头看了看电视，昨天暴雨过后，好多地方发生了泥石流，有个别地方把高速路都阻断了。 我在家里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也没有万全之策，无奈之下，我邀请了一位律师朋友杨昊专程跑了一趟南京。 由于心情郁结，我也无心游览南京城风景，一到南京，就直接到了天地智能公司会议室，谭天宇和杜律师已经等候。 由于开庭在即，时间紧迫，我们无心闲扯，直奔主题。 “有没有新发现”我问杜律师。 “暂时没有。”他摇着头回答我。 “我们将双方的签约过程再捋一下。”杨昊建议。 据杜律师介绍，起诉资料显示：秦淮智造是2006年7月2日与罗川江签约。秦淮智造老总刘永福和助理万介怀当天一早从杭州出发，经过三个小时车程，于上午11时赶到福州鸿运酒店，其中有近半路程是在山区的福远高速，有司乘人员证词和相关票据证明，鸿运酒店当时没有监控设施。 虽然我们怀疑有诈，但至少表面看起来无懈可击，我们陷入了沉思。 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与杨昊耳语一番后，杨昊犹豫不决了好久： “反正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赌一把。” 我摊开我的方案，反复强调绝对保密，利用适当渠道，向对方放出风声，谎称我们已掌握对方伪造的证据。 只要对方心头有鬼，必然穿帮。 两名律师就此做了分工，杜律师主辩，杨昊协助。2009年1月15日上午，法庭如期开庭。 法庭进入辩论阶段，待对方陈诉完毕，杜律师拿出证据质询万介怀： “据我们从气象局和高速公路管理处取证显示，当天因暴雨，在福远高速g段发生泥石流，高速公路从早晨8点到中午12点全段关闭4个小时，12点之前没有任何车辆出站，请问你们的车辆是飞过去的吗” 万介怀一下懵着了，愣了好会儿才在法官催促下慌乱回应： “我可能记错了。” 谎言一下被攻破。 “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法官再次提示他。 “其实我不知情，是老板安排的。”万介怀崩盘了。 万介怀不得不说出了秦淮智造伪证的事实，原告律师也无可奈何。 我们反败为胜，赢得惊心动魄。 “报告法官，其实我们并无气象局和高管局证明，只是为了查明真相而为。”杜律师作了解释。 接着，我们强势反击，逼迫秦淮智造认输认罚，我们得胜罢休。 当我与谭总击掌庆贺的那一刻，涌起重生的庆幸感。 赢得官司后，我终于放松心情游览南京，慢慢品味这座古城，猛然发现自己其实心结太重，并不洒脱。 商场如战场，身在其中，容不得犯错和闪失。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0章 逆转官司 我们小心翼翼地苦度艰难时光，坏消息传来。 这天正值暴雨天气，电闪雷鸣，这个时节出现极端天气，很是反常。天地智能的老总谭天宇打来电话： “邵总，不好了，我们公司被人起诉了，如果官司输了的话，我就破产了。” 天地智能项目在江苏南京，当初我们经过千挑万选锁定的项目，我们已经投资了3个亿，已经进入上市包装，本以为稳操胜券，马上可以大功告成。之前经过评估，可以大赚一笔，至少可盈利5个亿。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如果输官司，肯定就被判了“死刑”，不仅功亏一篑，更要命的是本钱都收不回来，我感到问题严重。 “莫着急，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明天过来当面聊。”我建议。 “好嘛，我乘明天的最早航班飞机。”他语气无奈。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第二天上午9点谭天宇就跨进了公司大门，我马上召集苏千禾、梁心蕊一起听取情况介绍。 原来天地智能的核心专利是受让的，经过协商，2006年7月12日，以1800万元价格从专利权人罗川江受让而得，去年罗川江患脑梗病逝。 秦淮公司自称是在2006年7月2日以1500万元价格受让罗川江的同一专利技术，比天地智能早了10天。 按照规定，专利技术只能转让一次，但罗川江病逝，无法起诉。 本月初，杭州秦淮智造公司，起诉天地智能，以天地智能受让的专利技术涉嫌侵权为由，要求天地智能停止使用专利技术，赔偿秦淮公司损失。 天地智能聘请的律师查阅起诉状和档案，按照时间孰先原则，认为我们胜算不大。 但谭总信誓旦旦保证，受让该专利时，反复审核，绝对没有问题，倒是怀疑对方作假，有意陷害，毕竟是同行。但主办法院没有否定秦淮智造受让合同的真实性。 情况很清楚，不外乎两个可能，要么是罗川江“一女两嫁”，要么是秦淮智造刻意的阴谋。 潭天宇拍胸口保证，以他与罗川江的交情，以及他的为人品行，罗川江不会干缺德事。 那么必然是秦淮智造作假。 只有找到对方作假的破绽，我们才能起死回生。 大家初步统一了意见，但对如何下手也一筹莫展。 “你先回南京，我们再研究研究，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与律师再想想办法，千万不要放弃。”我反复叮嘱谭天宇。 “好的，就拜托你们了。”谭总还是眉头紧锁。 “放宽心哈，事情总会解决的。”我安慰谭总。 谭天宇30出头，硕士研究生毕业，通信技术专业，长得也很精神，对事业很执着，眼光也很长远，只是情绪化严重，一遇挫折就垂头丧气，需要在逆境磨炼，但为人忠厚，我比较看好。 送走谭天宇，我回头看了看电视，昨天暴雨过后，好多地方发生了泥石流，有个别地方把高速路都阻断了。 我在家里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也没有万全之策，无奈之下，我邀请了一位律师朋友杨昊专程跑了一趟南京。 由于心情郁结，我也无心游览南京城风景，一到南京，就直接到了天地智能公司会议室，谭天宇和杜律师已经等候。 由于开庭在即，时间紧迫，我们无心闲扯，直奔主题。 “有没有新发现”我问杜律师。 “暂时没有。”他摇着头回答我。 “我们将双方的签约过程再捋一下。”杨昊建议。 据杜律师介绍，起诉资料显示：秦淮智造是2006年7月2日与罗川江签约。秦淮智造老总刘永福和助理万介怀当天一早从杭州出发，经过三个小时车程，于上午11时赶到福州鸿运酒店，其中有近半路程是在山区的福远高速，有司乘人员证词和相关票据证明，鸿运酒店当时没有监控设施。 虽然我们怀疑有诈，但至少表面看起来无懈可击，我们陷入了沉思。 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与杨昊耳语一番后，杨昊犹豫不决了好久： “反正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赌一把。” 我摊开我的方案，反复强调绝对保密，利用适当渠道，向对方放出风声，谎称我们已掌握对方伪造的证据。 只要对方心头有鬼，必然穿帮。 两名律师就此做了分工，杜律师主辩，杨昊协助。2009年1月15日上午，法庭如期开庭。 法庭进入辩论阶段，待对方陈诉完毕，杜律师拿出证据质询万介怀： “据我们从气象局和高速公路管理处取证显示，当天因暴雨，在福远高速g段发生泥石流，高速公路从早晨8点到中午12点全段关闭4个小时，12点之前没有任何车辆出站，请问你们的车辆是飞过去的吗” 万介怀一下懵着了，愣了好会儿才在法官催促下慌乱回应： “我可能记错了。” 谎言一下被攻破。 “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法官再次提示他。 “其实我不知情，是老板安排的。”万介怀崩盘了。 万介怀不得不说出了秦淮智造伪证的事实，原告律师也无可奈何。 我们反败为胜，赢得惊心动魄。 “报告法官，其实我们并无气象局和高管局证明，只是为了查明真相而为。”杜律师作了解释。 接着，我们强势反击，逼迫秦淮智造认输认罚，我们得胜罢休。 当我与谭总击掌庆贺的那一刻，涌起重生的庆幸感。 赢得官司后，我终于放松心情游览南京，慢慢品味这座古城，猛然发现自己其实心结太重，并不洒脱。 商场如战场，身在其中，容不得犯错和闪失。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1章 临终托付 果然守得云雾见天日，时间换得了空间。春节过后，政府实施宽松政策，加上一系列政策拉动，市场回暖,尤其是房地产泡沫破裂后缓缓回升，寒冬慢慢过去。 东南亚也同样缓过劲来，逐步回归正常。 尔中回来与我深聊时感慨万千，金融危机给他们上了一课，教训深刻，亲身经历市场的血腥残酷，真是刀口上舔血，当然也佩服“干妈”的智慧和远见，我为他们的成长而欣慰。 孩子已经成家立业，两地分居让他们诸多不便，刚好念娇硕士毕业，尔中尔芊商量，征得他们各自的婆婆和岳母同意，尔中夫妇负责越南公司，尔芊回国，协助孙家佑国内业务，兼顾照顾家人，我心里涌起无限暖意。 “我想早日交班，快点抱孙子，享清福。”我拍着尔中肩膀。 “爸，虎父无犬子，相信你的儿女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尔中豪情万丈。 我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未来广阔的天空，他们会飞的更高更远更加精彩。 暑季即将来临，我正与方兰联系，为老人家上山避暑预留房间，接到欧阳电话。 “我爸6月底满虚岁80岁，他想邀大家聚聚，你看咋办” “好事啊，我来筹办。”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她。 “他从来没主动要求庆生，这是第一次。”欧阳说明情况。 “八十大寿，应该大庆。” 我俩之间有了姻亲关系，欧阳大凡小事都很依赖我，都要征求我意见。 “好嘛，拜托你操心了。”欧阳温柔对我说。 接下来紧锣密鼓准备，将生日宴定在喜来酒店，邀请亲朋和战友400余人，按照欧阳长青愿望，一律不收礼，而且所有费用都用他的退休金支付，孩子们提前准备了小节目和小礼品。 我爸妈和子馨也专程赶回，参加老人家生日喜宴。 宴会如期举行，欧阳长青着戎装出席，苍老不失威严，朱阿姨陪坐在旁。仪式热烈、简短、朴实，战友敬酒前先行军礼，让人仿佛回到军旅岁月；亲朋们上前贺寿，他频频颔首；孩子们嬉笑祝福，他绽开笑脸。 老人家在欧阳文心搀扶下，颤颤巍巍起身，一个庄重的军礼，让现场一片寂静。 “我一生戎马，无愧于军人使命；暮年之年，看到国家不断强大，倍感欣慰；感谢战友们一如既往的陪伴，希望不改军人本色；愿亲朋好友身体健康，家庭幸福；愿山河无恙，孩子们永享和平国度。” “我没有为女儿留下财产和事业，但她始终是我的骄傲，谢谢女儿的陪伴和宽容。爸爸爱你！” 话未落已是老泪纵横，这番话让在场宾客为之动容，欧阳早已泣不成声。 我赶紧稳住父女俩情绪，让孩子们献上快乐的节目。 生日宴结束时，欧阳长青满脸笑意和慈祥，执意一一与众人送别，自己和老伴才由女儿护送回家。 我也正好利用难得机会，聚集家庭团圆，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我的父母，有孙子孙女孙媳孙婿陪伴，承欢膝下，整天乐开了花，我和乔慧除了张罗吃喝，成了多余。 叶念娇告诉我，外公这几天老患迷糊，神志不清，我心里有不祥预感。 第三天，欧阳通知我。 “我爸想见你。” 子馨陪我探望了欧阳老爷子。 本来他很抗拒别人骚扰，但子馨是现役军人，他对子馨有天生的好感，很配合子馨给他检查身体。 子馨出去后留下我，他呈现短暂的清醒和精神。 “我对不起女儿，干扰了她的婚姻，让我终生不安，我也对不起你，当年让你受委屈了。” “希望你好好待他们母女，不能做夫妻也要当亲人。”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叮嘱，我几乎抑制不着伤感的情绪。 “首长放心，坚决服从命令。” 万语千言，唯有如此简捷表达。 子馨悄悄告诉我，欧阳叔叔已无多日，准备后事。其实欧阳已经心知肚明，只是面对至亲之人自我欺骗，不愿面对罢了。 我征得乔慧同意，留下陪护欧阳长青。 凌晨3点，欧阳长青拽着女儿手溘然长逝，带着对后辈的眷念，对生命的不舍撒手人寰，那一刻，欧阳和念娇悲恸欲绝，那种伤心是亲人离别的刻骨铭心。 欧阳无力倒在我怀中，面对伤心、无助、混沌、娇弱的欧阳，我的保护欲被激起，一度产生相依厮守终生的幻觉。 欧阳长青过世噩讯令人唏嘘，对他生前似乎预知生死，提前安排的前兆暗暗称奇。 料理完欧阳长青的丧事，进入天命之年的我，对生命突然有了新感悟，我决定转向，拾起自己初心爱好。 我的想法获得了乔慧共鸣。 “做你喜欢的事情，善待爱你的人，不滥情就行。” 我着手放权交班，将责任和担子交给年轻人担当。尔中负责越南业务，孙家佑负责国内业务，将股份表决权赋予孩子，让他们有责有权，我则当“翘脚老板。” 乔慧也计划辞掉副院长职务，减少工作量，在父亲有生之年，尽孝顺之责。 拽住未泯的青春之心，享受不再青春的岁月。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1章 临终托付 果然守得云雾见天日，时间换得了空间。春节过后，政府实施宽松政策，加上一系列政策拉动，市场回暖,尤其是房地产泡沫破裂后缓缓回升，寒冬慢慢过去。 东南亚也同样缓过劲来，逐步回归正常。 尔中回来与我深聊时感慨万千，金融危机给他们上了一课，教训深刻，亲身经历市场的血腥残酷，真是刀口上舔血，当然也佩服“干妈”的智慧和远见，我为他们的成长而欣慰。 孩子已经成家立业，两地分居让他们诸多不便，刚好念娇硕士毕业，尔中尔芊商量，征得他们各自的婆婆和岳母同意，尔中夫妇负责越南公司，尔芊回国，协助孙家佑国内业务，兼顾照顾家人，我心里涌起无限暖意。 “我想早日交班，快点抱孙子，享清福。”我拍着尔中肩膀。 “爸，虎父无犬子，相信你的儿女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尔中豪情万丈。 我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未来广阔的天空，他们会飞的更高更远更加精彩。 暑季即将来临，我正与方兰联系，为老人家上山避暑预留房间，接到欧阳电话。 “我爸6月底满虚岁80岁，他想邀大家聚聚，你看咋办” “好事啊，我来筹办。”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她。 “他从来没主动要求庆生，这是第一次。”欧阳说明情况。 “八十大寿，应该大庆。” 我俩之间有了姻亲关系，欧阳大凡小事都很依赖我，都要征求我意见。 “好嘛，拜托你操心了。”欧阳温柔对我说。 接下来紧锣密鼓准备，将生日宴定在喜来酒店，邀请亲朋和战友400余人，按照欧阳长青愿望，一律不收礼，而且所有费用都用他的退休金支付，孩子们提前准备了小节目和小礼品。 我爸妈和子馨也专程赶回，参加老人家生日喜宴。 宴会如期举行，欧阳长青着戎装出席，苍老不失威严，朱阿姨陪坐在旁。仪式热烈、简短、朴实，战友敬酒前先行军礼，让人仿佛回到军旅岁月；亲朋们上前贺寿，他频频颔首；孩子们嬉笑祝福，他绽开笑脸。 老人家在欧阳文心搀扶下，颤颤巍巍起身，一个庄重的军礼，让现场一片寂静。 “我一生戎马，无愧于军人使命；暮年之年，看到国家不断强大，倍感欣慰；感谢战友们一如既往的陪伴，希望不改军人本色；愿亲朋好友身体健康，家庭幸福；愿山河无恙，孩子们永享和平国度。” “我没有为女儿留下财产和事业，但她始终是我的骄傲，谢谢女儿的陪伴和宽容。爸爸爱你！” 话未落已是老泪纵横，这番话让在场宾客为之动容，欧阳早已泣不成声。 我赶紧稳住父女俩情绪，让孩子们献上快乐的节目。 生日宴结束时，欧阳长青满脸笑意和慈祥，执意一一与众人送别，自己和老伴才由女儿护送回家。 我也正好利用难得机会，聚集家庭团圆，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我的父母，有孙子孙女孙媳孙婿陪伴，承欢膝下，整天乐开了花，我和乔慧除了张罗吃喝，成了多余。 叶念娇告诉我，外公这几天老患迷糊，神志不清，我心里有不祥预感。 第三天，欧阳通知我。 “我爸想见你。” 子馨陪我探望了欧阳老爷子。 本来他很抗拒别人骚扰，但子馨是现役军人，他对子馨有天生的好感，很配合子馨给他检查身体。 子馨出去后留下我，他呈现短暂的清醒和精神。 “我对不起女儿，干扰了她的婚姻，让我终生不安，我也对不起你，当年让你受委屈了。” “希望你好好待他们母女，不能做夫妻也要当亲人。”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叮嘱，我几乎抑制不着伤感的情绪。 “首长放心，坚决服从命令。” 万语千言，唯有如此简捷表达。 子馨悄悄告诉我，欧阳叔叔已无多日，准备后事。其实欧阳已经心知肚明，只是面对至亲之人自我欺骗，不愿面对罢了。 我征得乔慧同意，留下陪护欧阳长青。 凌晨3点，欧阳长青拽着女儿手溘然长逝，带着对后辈的眷念，对生命的不舍撒手人寰，那一刻，欧阳和念娇悲恸欲绝，那种伤心是亲人离别的刻骨铭心。 欧阳无力倒在我怀中，面对伤心、无助、混沌、娇弱的欧阳，我的保护欲被激起，一度产生相依厮守终生的幻觉。 欧阳长青过世噩讯令人唏嘘，对他生前似乎预知生死，提前安排的前兆暗暗称奇。 料理完欧阳长青的丧事，进入天命之年的我，对生命突然有了新感悟，我决定转向，拾起自己初心爱好。 我的想法获得了乔慧共鸣。 “做你喜欢的事情，善待爱你的人，不滥情就行。” 我着手放权交班，将责任和担子交给年轻人担当。尔中负责越南业务，孙家佑负责国内业务，将股份表决权赋予孩子，让他们有责有权，我则当“翘脚老板。” 乔慧也计划辞掉副院长职务，减少工作量，在父亲有生之年，尽孝顺之责。 拽住未泯的青春之心，享受不再青春的岁月。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2章 清空滥情 我们有幸入列国家发展壮大的主车道，分享红利。 建星公司历经低潮，终于回暖重生，国庆节推出二期楼盘，大受欢迎，我从报送的清单中看到了姜秋妍和倪敏的名字，房地产熬过严冬，迎来劫后余生的幸运，潘颂专程到我办公室报喜。 “你真是我的幸运神，公司起死回生了。”她进门就嚷。 她发簪盘起，脸型瘦削，架起的眼镜显露出一丝文静。一抹低胸白衬衣裹包着上身的精致，让人欲一窥究竟，下身紧身无痕宽脚黑裤，加上一袭浅色披风，显得身材娇廋飘逸。 “恭喜潘总春风得意，又获新生。”我调笑她。 “来点实际的，慰劳慰劳我。” 她大咧咧地坐在我坐凳边沿，托起我的头，含情脉脉的眼神。 我忍无可忍，站起来一把将她抱坐在桌上，欲将她就地正法，回敬她的撩拨。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忽然响起，一下惊醒我，将我思绪拉回现实，我停住了继续的动作，片刻冷静，示意潘颂归回座位。 “请进。” 原来是梁心蕊找我签字，无意之中折断了我俩的非分之念。 我签字时，斜瞄了心蕊一眼，看得出梁心蕊满脸疑虑。 “唉，罪过罪过，我俩还是划清界限，对你对我都好。” 心蕊离开后，我强压心中激情，和缓对潘颂说。 潘颂红晕初退，咬牙悻悻对我说： “我真是贱，送货上门还被拒收。” “是我辜负你了，我俩今生无望，你另择木而栖。”我真诚劝她。 “罢罢罢，我这只千年的狐斗不过百年的妖。”潘颂无可奈何样子。 心平气和之后，我们商量了下步公司发展方向，顺应城镇化进程，立足二线城市，稳步推进。 我回到家里，岳父在草坪看书静坐，乔慧正在厨房忙碌。我快步走进厨房，回身关上门，趁乔慧躬身专注炒菜，我突然袭击 “你太流氓了。”乔慧惊呼。 我从后抱住她腰，让她动弹不得，她只好关掉灶火，双手扣在案板上，纵容我的任性。 与乔慧的每次激情都圆满而归，堪称绝配。 我赶紧整理，溜到餐厅察看情况，帮乔慧擦拭整装，乔慧心有余悸地扫视下门外，拿起菜刀，又羞又笑对我说。 “你再敢在这里搞我，老娘就把你阉了。” “我出去喊爸吃饭。”我撒腿而出。 不久之后，雨欣联系我，要对我进行专访。 雨欣一身秋装，衬托出丰腴性感的曲美身材，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颈脖上戴着银坠项链，系着宽松围脖，宽宽光洁的脸蛋透露出她的成熟稳重，眼神还是那样清澈迷人，披上红色风衣显出她的热烈和开朗。 “孟总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雨欣也不含糊，上前就给我一个大大拥抱。 “你还是那样迷人，让我怦然心动。”我在她耳边轻语。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她回怼我。 “我可心寒了。”我捂胸作痛苦状。 “不耍嘴皮了，我要收集金融工具在发展区域经济作用与风险控制，需要你提供素材，我也顺便给你当个吹鼓手，一举两得嘛。” “这是我们麒麟公司荣幸，感激不尽。” 聊完正题，刚好挨近晚饭时间，我在“巴拿马西餐厅”宴请雨欣。 几杯红酒下肚，雨欣已是粉颊娇羞，向我讲述她的近况。 原来她的孩子已经读小学，父母年迈退休赋闲，与丈夫凑合过日子，自己是副总编，一如既往忙事业。 “我时不时想你，抹不去你的影子，也是我不经意的流露影响了夫妻关系。”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纠缠不休的。”她坏坏地看着我。 “人生无常，都是过客，只是我俩不期而遇，短暂交汇罢了。” 散席后，坐上车，我俩彼此默默相望，她的娇美柔情，令我们情不自禁紧紧拥抱，情浓之时，保安敲响了车窗门: “先生，请挪下车，影响了后面车辆出入了。” 原来我俩上车心急调情，占用了过道也浑然不知，我赶紧启动车，停下欲继续撩情时，雨欣盈盈笑着说： “到此为止，再迈一步就是深渊。” 我为她的定力和冷静折服，把她抱进怀里久久不舍松开。 回到家里，乔慧已洗漱上床，柔和灯光下，乔慧头发散落在脸庞，显得一丝野性美丽，我匆匆洗澡，跳上床抱着她就是一阵热吻。 “你受刺激了”乔慧疑惑问我。 “就是想你了。” 我边说边偷袭她。 “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猴急。”她娇羞说到。 “脱女人衣服就像拆快递，明知道是啥东西，还是要迫不及待。”我随口而出。 “呸，一派胡言。” 我可不管她，拉着她任性而为 “你总是那样棒，让我欲罢不能。” 激情过后，乔慧像小鸟般卷缩在我怀里，闭着眼恹恹欲睡，回味美妙时刻。 转眼到了欧阳长青百日忌日。 我和尔中及欧阳母女前往公墓祭奠，逝去的人越来越远，他生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回忆，既清晰又陌生。 公墓的深秋时节，秋雨绵绵，树叶孤落，只有一排银杏树叶的深黄显露一丝生机，减弱了阴冷的苍凉。 我们来到欧阳长青目墓前，献上祭品，燃送冥钱，鞠躬哀思，欧阳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尔中和叶念娇急着回越南办事，晚饭后拜托我照顾欧阳，依依不舍辞行。 欧阳回家沿途精神不振，神情落寞，一进家门她就瘫软的倒在我身上，我只得将她护送到床上休息。 “陪陪我，我感觉好冷。” 面对欧阳的娇弱和祈求，我岂能拒之不顾，一走了之。 我打开空调，坐在到她的床边，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感觉到她身体阵阵颤抖。 怀中地欧阳无助无力，口中吐出丝丝兰气在我胸前吹拂，头发上散发的香味侵入我的心脾，左手抱在她的腰际，隔着秋衣也能感受她肌肤的柔软，厚实而弹性，没有下坠感。我不再淡定，涟漪渐起，心中本能开始发酵，炙热在一点点崛起。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乡在自由飞翔。”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打开一看，是乔慧打来的。 “尽量早点回家，我爸不太舒服。” 欧阳闻言示意我回家。 “嗯，好的。” 乔慧电话让我熊熊烈火被一瓢冷水浇扑，一切噶然而止，只有苦笑相对，虽不甘但无奈。 “快回家，我没事了。” 我看得出欧阳眼中闪烁的失落，表情即或换为严肃与坚毅，而我背负承诺之身不敢妄为，只能将爱的火焰压抑在心里。 岳父乔云轩因换季患病毒性感冒，让我和乔慧一番虚惊。 服侍岳父休息，我和乔慧来到楼上书房。 “你让我受惊了，怎么补偿我”我详作不满。 “还能怎样，肉偿。”乔慧一副无赖相。 “我成全你。” 魔鬼般身材一览无余，我站起身，正好与乔慧四目平视，我激情化成一窜火焰，要将乔慧融化。 看着我猩红燃烧的眼睛，乔慧已无可退路，只能接招，双手紧箍在我肩头 与乔慧一起，我从不倦怠，随性而起，尽兴而终。 “皇城国际”预售不错，资金流充裕，经评估后，公司参加政府年前最后一批招拍挂。由于政府变现需要和指标考核压力，急于脱手，我和潘颂协调下，成功拍得一块350亩地块。12月中旬，邀来文玉商量开发方案，最后敲定，走高端路线。 谈完工作，我留下文玉，对面而坐，一度谁也不说话，呈现短暂的尴尬。 已是严冬时节，文玉光亮整洁头发披在双肩，肤白面净，眼神略带忧郁；她系着黄色围巾，身着浅色毛衣，穿着下坠感的阔腿绒裤，脚穿黑色高跟鞋；她不苟言笑，高冷淡定，一副若有所思神态；还是我梦牵魂绕的美丽和气质，让我敬慕而珍视。 “还好”我明知故问。 “还行。” “听说你升任部主任，恭喜你。” “谢谢。” “好久请我吃喜糖” “会的。” 她的冷漠让我揪心，特别是想到她将会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我更是心尖的刺疼，我的内心深底还是无厌的贪婪。 我能做到地只有不惊不诧的守望。 按照公司计划和安排，我带领心蕊等三人前往上海，对“深远智能”公司作最后的评估。完成工作后，利用难得的空隙，我们游览外滩东方电视台，见证上海改革开放奇迹。 梁心蕊打扮精心，穿着得体，愈发显出青春活力，显出她的自信和可爱。只是在我身边不再拘谨，与我目光相遇仍然不躲闪，她不时瞟向我的目光，似有无限衷肠倾诉。 “心蕊，辛苦你了，该给你记一功。”我主动搭讪。 “我应该做的，能在你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她声音颤抖。 “咱俩就不要见外，今后需要我为你做点啥”我随口一说。 我总觉得愧欠她，无以为报。 心蕊慢慢向我娓娓道来。在家庭落难时我的援手无异于雪中送炭，让她终生铭记。在她支教时我的舍命相陪，让她心生爱恋，情窦初开。在她外地上班期间，我对她不离不弃，嘘寒问暖，让她无限依恋。父母出狱后我的周到安置慰问，让她产生依赖，决定身死相许，明知道是不伦之情，自我伤害，但也义无反顾。 “我虽然已经放下你，但心为你所属，此情不变。” “死丫头，就此打住，各自安好。”我实在无话可说。 说话间，我俩来到我住的外滩酒店888房间门口，我打开房门，心蕊欲走踌躇。 “我好想你抱下我。”心蕊仰起脸乞求。 心蕊穿着红色风衣，上身是一件薄薄的灰色毛衣，下身穿着深色紧身打底裤，脚穿白色长筒靴，展露出少女成熟的魅力。 我顺势将她拉进房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嗅着她身上散发的芬芳，拥住她柔软的少女之身，欲情起伏。静静相拥几分钟，我硬下心，在她额上深情一吻后，将她推出房间，关门自慰自愈身体的热浪。 我关门那一刻，见她一脸楚楚欲爱的表情，我险些崩溃。 一生能遇到与我患难女人，虽然是擦肩而过，我也幸福无比。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2章 清空滥情 我们有幸入列国家发展壮大的主车道，分享红利。 建星公司历经低潮，终于回暖重生，国庆节推出二期楼盘，大受欢迎，我从报送的清单中看到了姜秋妍和倪敏的名字，房地产熬过严冬，迎来劫后余生的幸运，潘颂专程到我办公室报喜。 “你真是我的幸运神，公司起死回生了。”她进门就嚷。 她发簪盘起，脸型瘦削，架起的眼镜显露出一丝文静。一抹低胸白衬衣裹包着上身的精致，让人欲一窥究竟，下身紧身无痕宽脚黑裤，加上一袭浅色披风，显得身材娇廋飘逸。 “恭喜潘总春风得意，又获新生。”我调笑她。 “来点实际的，慰劳慰劳我。” 她大咧咧地坐在我坐凳边沿，托起我的头，含情脉脉的眼神。 我忍无可忍，站起来一把将她抱坐在桌上，欲将她就地正法，回敬她的撩拨。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忽然响起，一下惊醒我，将我思绪拉回现实，我停住了继续的动作，片刻冷静，示意潘颂归回座位。 “请进。” 原来是梁心蕊找我签字，无意之中折断了我俩的非分之念。 我签字时，斜瞄了心蕊一眼，看得出梁心蕊满脸疑虑。 “唉，罪过罪过，我俩还是划清界限，对你对我都好。” 心蕊离开后，我强压心中激情，和缓对潘颂说。 潘颂红晕初退，咬牙悻悻对我说： “我真是贱，送货上门还被拒收。” “是我辜负你了，我俩今生无望，你另择木而栖。”我真诚劝她。 “罢罢罢，我这只千年的狐斗不过百年的妖。”潘颂无可奈何样子。 心平气和之后，我们商量了下步公司发展方向，顺应城镇化进程，立足二线城市，稳步推进。 我回到家里，岳父在草坪看书静坐，乔慧正在厨房忙碌。我快步走进厨房，回身关上门，趁乔慧躬身专注炒菜，我突然袭击 “你太流氓了。”乔慧惊呼。 我从后抱住她腰，让她动弹不得，她只好关掉灶火，双手扣在案板上，纵容我的任性。 与乔慧的每次激情都圆满而归，堪称绝配。 我赶紧整理，溜到餐厅察看情况，帮乔慧擦拭整装，乔慧心有余悸地扫视下门外，拿起菜刀，又羞又笑对我说。 “你再敢在这里搞我，老娘就把你阉了。” “我出去喊爸吃饭。”我撒腿而出。 不久之后，雨欣联系我，要对我进行专访。 雨欣一身秋装，衬托出丰腴性感的曲美身材，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颈脖上戴着银坠项链，系着宽松围脖，宽宽光洁的脸蛋透露出她的成熟稳重，眼神还是那样清澈迷人，披上红色风衣显出她的热烈和开朗。 “孟总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雨欣也不含糊，上前就给我一个大大拥抱。 “你还是那样迷人，让我怦然心动。”我在她耳边轻语。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她回怼我。 “我可心寒了。”我捂胸作痛苦状。 “不耍嘴皮了，我要收集金融工具在发展区域经济作用与风险控制，需要你提供素材，我也顺便给你当个吹鼓手，一举两得嘛。” “这是我们麒麟公司荣幸，感激不尽。” 聊完正题，刚好挨近晚饭时间，我在“巴拿马西餐厅”宴请雨欣。 几杯红酒下肚，雨欣已是粉颊娇羞，向我讲述她的近况。 原来她的孩子已经读小学，父母年迈退休赋闲，与丈夫凑合过日子，自己是副总编，一如既往忙事业。 “我时不时想你，抹不去你的影子，也是我不经意的流露影响了夫妻关系。”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纠缠不休的。”她坏坏地看着我。 “人生无常，都是过客，只是我俩不期而遇，短暂交汇罢了。” 散席后，坐上车，我俩彼此默默相望，她的娇美柔情，令我们情不自禁紧紧拥抱，情浓之时，保安敲响了车窗门: “先生，请挪下车，影响了后面车辆出入了。” 原来我俩上车心急调情，占用了过道也浑然不知，我赶紧启动车，停下欲继续撩情时，雨欣盈盈笑着说： “到此为止，再迈一步就是深渊。” 我为她的定力和冷静折服，把她抱进怀里久久不舍松开。 回到家里，乔慧已洗漱上床，柔和灯光下，乔慧头发散落在脸庞，显得一丝野性美丽，我匆匆洗澡，跳上床抱着她就是一阵热吻。 “你受刺激了”乔慧疑惑问我。 “就是想你了。” 我边说边偷袭她。 “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猴急。”她娇羞说到。 “脱女人衣服就像拆快递，明知道是啥东西，还是要迫不及待。”我随口而出。 “呸，一派胡言。” 我可不管她，拉着她任性而为 “你总是那样棒，让我欲罢不能。” 激情过后，乔慧像小鸟般卷缩在我怀里，闭着眼恹恹欲睡，回味美妙时刻。 转眼到了欧阳长青百日忌日。 我和尔中及欧阳母女前往公墓祭奠，逝去的人越来越远，他生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回忆，既清晰又陌生。 公墓的深秋时节，秋雨绵绵，树叶孤落，只有一排银杏树叶的深黄显露一丝生机，减弱了阴冷的苍凉。 我们来到欧阳长青目墓前，献上祭品，燃送冥钱，鞠躬哀思，欧阳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尔中和叶念娇急着回越南办事，晚饭后拜托我照顾欧阳，依依不舍辞行。 欧阳回家沿途精神不振，神情落寞，一进家门她就瘫软的倒在我身上，我只得将她护送到床上休息。 “陪陪我，我感觉好冷。” 面对欧阳的娇弱和祈求，我岂能拒之不顾，一走了之。 我打开空调，坐在到她的床边，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感觉到她身体阵阵颤抖。 怀中地欧阳无助无力，口中吐出丝丝兰气在我胸前吹拂，头发上散发的香味侵入我的心脾，左手抱在她的腰际，隔着秋衣也能感受她肌肤的柔软，厚实而弹性，没有下坠感。我不再淡定，涟漪渐起，心中本能开始发酵，炙热在一点点崛起。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乡在自由飞翔。”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打开一看，是乔慧打来的。 “尽量早点回家，我爸不太舒服。” 欧阳闻言示意我回家。 “嗯，好的。” 乔慧电话让我熊熊烈火被一瓢冷水浇扑，一切噶然而止，只有苦笑相对，虽不甘但无奈。 “快回家，我没事了。” 我看得出欧阳眼中闪烁的失落，表情即或换为严肃与坚毅，而我背负承诺之身不敢妄为，只能将爱的火焰压抑在心里。 岳父乔云轩因换季患病毒性感冒，让我和乔慧一番虚惊。 服侍岳父休息，我和乔慧来到楼上书房。 “你让我受惊了，怎么补偿我”我详作不满。 “还能怎样，肉偿。”乔慧一副无赖相。 “我成全你。” 魔鬼般身材一览无余，我站起身，正好与乔慧四目平视，我激情化成一窜火焰，要将乔慧融化。 看着我猩红燃烧的眼睛，乔慧已无可退路，只能接招，双手紧箍在我肩头 与乔慧一起，我从不倦怠，随性而起，尽兴而终。 “皇城国际”预售不错，资金流充裕，经评估后，公司参加政府年前最后一批招拍挂。由于政府变现需要和指标考核压力，急于脱手，我和潘颂协调下，成功拍得一块350亩地块。12月中旬，邀来文玉商量开发方案，最后敲定，走高端路线。 谈完工作，我留下文玉，对面而坐，一度谁也不说话，呈现短暂的尴尬。 已是严冬时节，文玉光亮整洁头发披在双肩，肤白面净，眼神略带忧郁；她系着黄色围巾，身着浅色毛衣，穿着下坠感的阔腿绒裤，脚穿黑色高跟鞋；她不苟言笑，高冷淡定，一副若有所思神态；还是我梦牵魂绕的美丽和气质，让我敬慕而珍视。 “还好”我明知故问。 “还行。” “听说你升任部主任，恭喜你。” “谢谢。” “好久请我吃喜糖” “会的。” 她的冷漠让我揪心，特别是想到她将会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我更是心尖的刺疼，我的内心深底还是无厌的贪婪。 我能做到地只有不惊不诧的守望。 按照公司计划和安排，我带领心蕊等三人前往上海，对“深远智能”公司作最后的评估。完成工作后，利用难得的空隙，我们游览外滩东方电视台，见证上海改革开放奇迹。 梁心蕊打扮精心，穿着得体，愈发显出青春活力，显出她的自信和可爱。只是在我身边不再拘谨，与我目光相遇仍然不躲闪，她不时瞟向我的目光，似有无限衷肠倾诉。 “心蕊，辛苦你了，该给你记一功。”我主动搭讪。 “我应该做的，能在你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她声音颤抖。 “咱俩就不要见外，今后需要我为你做点啥”我随口一说。 我总觉得愧欠她，无以为报。 心蕊慢慢向我娓娓道来。在家庭落难时我的援手无异于雪中送炭，让她终生铭记。在她支教时我的舍命相陪，让她心生爱恋，情窦初开。在她外地上班期间，我对她不离不弃，嘘寒问暖，让她无限依恋。父母出狱后我的周到安置慰问，让她产生依赖，决定身死相许，明知道是不伦之情，自我伤害，但也义无反顾。 “我虽然已经放下你，但心为你所属，此情不变。” “死丫头，就此打住，各自安好。”我实在无话可说。 说话间，我俩来到我住的外滩酒店888房间门口，我打开房门，心蕊欲走踌躇。 “我好想你抱下我。”心蕊仰起脸乞求。 心蕊穿着红色风衣，上身是一件薄薄的灰色毛衣，下身穿着深色紧身打底裤，脚穿白色长筒靴，展露出少女成熟的魅力。 我顺势将她拉进房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嗅着她身上散发的芬芳，拥住她柔软的少女之身，欲情起伏。静静相拥几分钟，我硬下心，在她额上深情一吻后，将她推出房间，关门自慰自愈身体的热浪。 我关门那一刻，见她一脸楚楚欲爱的表情，我险些崩溃。 一生能遇到与我患难女人，虽然是擦肩而过，我也幸福无比。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3章 那乡那人 孟雨欣没有食言，在国家级刊物上推荐了“麒麟”投资，被转载，重点介绍经典案例，“麒麟投资”一时成享誉业，声名鹤起，采访咨询不断，好在苏千禾年富力强，应付自如。公司乘势广纳人才，充分利用资源，把公司做大做强，公司前程似锦。 元旦过后，建星公司财务汇总显示，事业进入正轨，经营渐入佳境，扭亏为盈，潘颂再次身家过亿，白富美一枚，正与一民营银行老板公子打得火热，我乐观其成。 紫藤树迎来发展收获期，遵从方兰和李为戍思路，除了少量分红外，计划投资连锁，尝试线上线下相结合的营销模式，我和秋燕对此并不了解，没有发言权，但佩服他们的进取精神，生逢创新开拓的年代，我和秋燕商量后，支持他们放手一搏。 越南公司起死回生，尔中苦心经营，经过前次挫折，成熟理智了不少，真是花钱买教训。叶念娇在当地三甲医院上班，她是个自立的才女，追求自己事业，不愿委身当附属，我和欧阳都支持和赞同。 秋燕遗传给了儿子孙家佑经商基因，与尔芊珠联璧合，把秋燕事业经营的有声有色，同时开始参与麒麟投资业务，真是后生可畏，我心里也是喜上眉梢，事业后继有人。 毕晓露已开始全面掌控家族企业，展现独特的经营才华。她不得不紧锁心扉，谢绝感情滋扰，把赚钱当做最大快乐。我们貌似渐行渐远，但心照不宣。 金裕儿子在读中科大本科，自己也擢升副市长，真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但她显得异常低调，看得很淡，官场侵淫多年，深知其中的腥风血雨，要想独善其身不易。我尊重她的小心谨慎，不愿破坏她设防之门。 高岚战战兢兢扶佑孩子，有些心力交瘁，我除了给予财力上的照顾，也爱莫能助。但她是要强的女人，从不轻言放弃，我很佩服她的不屈的精神。 春节前回青松参加同学团年宴，与彭曦不期而遇，我虽淡定地与她寒暄，其实心里怀揣忐忑。虽已近五旬，略显富态，生出零星皱褶，但在浓妆之下，气质风韵依在，只是岁月磨痕，让我们都变得泰然，鲜有曾经的激情与浮躁。她的孩子在省城交大读书，退休赋闲在家，悠闲而富足，我心里稍许安慰。 同学中沐阳和谷雨刚退居二线，王超来年也要“到站”休息，只有胡林森还在“拼命”，但深有感慨： “不服老不行啊，现在的精力、思维和信息都跟不上，有种落伍的感觉。” “钱是挣不完的，你还是该歇歇了，别到头来又拉稀了。”大家调侃他。 我约见了向彤，她虽依旧身材娇小，掩饰不住容貌沧桑，她变得泼辣开朗，曾经的腼腆文静荡然无存，我主动拥抱上她，她也顺从，扬起脸看着我。 “我都徐娘半老了，还有兴趣吗？” “我心依旧，难不成还可以激情一把？” 面对她的大胆撩拨我放胆回应。 “唉，我可没贼心没贼胆了。”她认输。 向彤在安远项目的物业公司负责，方便陪护在安远读初中的孩子，看到她一脸幸福满足，我也心存宽慰，我在她脸上偷袭了一口，她既害羞又惊愕，满脸灿烂。 不论我在高光时刻还是至暗时光，这些与我曾经相向同行的女人，赠予给我情和义，足够我一生珍藏。 世上没有孟婆汤，奈何不了有情人。 我邀来蒋兴涛，寻得一家路边烧烤店小聚，他现在是功成名就，有退休费，只是为着一份责任和性义帮扶潘颂。我俩一直以来都有一种默契，相互帮村绝不含糊，而且知根知底，彼此并不设防，即便喝酒也很耿直不“假打”，喝酒聊天到深夜，直到他儿子寻到我俩，才散席。人生有一知己足矣，我俩算。 按照原计划，秋燕邀请我们和欧阳两家人去南方度假，在南方暖阳下享受春节，但岳父乔云轩近来抵抗力减弱，感冒频发，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我和乔慧担心他的状况，便婉言谢绝，叮嘱尔芊回婆家陪伴。 2009年大年三十团年饭，我陪岳父乔云轩浅饮几杯，老人家不胜酒力，我搀扶他回房休息。 都说返老还童，一点不假。乔云轩现在是老顽童，对乔慧特别依恋，半天不见就要找寻，乔慧回家再晚他都要坐等她归来。而乔慧深知父亲的依恋，尽量回家当乖乖女，服侍左右，如此情深义重父女感情，在之前不可想象，连我都嫉妒。 回到餐厅，乔慧举杯邀我。 “老公，我陪你喝，不醉不下桌。” “你受刺激了，还是做了亏心事？刻意巴结我。”我警惕地问她。 “我和爸耽误你了，害的你过节都只能宅在家里。”她一脸歉意。 “原来如此，那就喝，你代表巾帼，我代表须眉，今晚一决高下。” 就这样，柔和的灯光，和暖的空调，我和乔慧觥筹交错比拼喝酒，我从来没见乔慧如此豪放，不推不拒，完全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势，酒劲上头，她也成了话痨，表白着对爱情、亲情、友情的感悟和思考。 “子伟，这辈子赖上你了。” 说完便一醉不起，无力地伏在桌上沉睡。 我扶烂醉如泥的乔慧上床，帮她洗漱，喂她喝下葡萄糖水，她依然全无知觉，任凭我摆弄。 我洗罢上床，看住乔慧兰气频吐、红颊春面、一脸妩媚的样子，我爱怜涌起。 没有生育过孩子的乔慧，身材几乎没有走形，皮肤也因保养得当，还是肤白细腻，和谐的生活滋润下，心情欢愉，没有明显的皱褶，依然深深吸引我，我俩始终保持勃勃年轻身心激情。凭着这种尚有的“本钱”，我俩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激情厮守，不误时光。 与乔慧的每次欢爱都在品尝新鲜。 今年的春节，天气晴朗，天天暖阳，我和乔慧带着岳父郊外踏青，尽享初春的温暖清新。 虽然岁月静好，但我们已青春不再，尤其是目睹岳父暮年的老态龙钟，令人伤感。 2月20日，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是临省号码，犹豫之后才接听。 “我是虞丹，还记得吗？”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 我一下懵逼，努力搜索记忆，终于想起。 “你是高中同学虞丹？” “正是正是。” “有空吗？想见见你。”她迟疑地提出要求。 “没问题啊。”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站在我面前的虞丹，我完全找不到昔日容颜。臃肿的身材、粗糙的皮肤、飘忽的眼神，一看就是经历生活磨炼，日子并不如意。 她从雨欣文章中看到我的消息，正好她女儿肖朵朵去年考上省城交大，趁开学报到机会试探性的联系我，还算缘分未尽，居然联系上了。 我本来想邀约几个同学陪她一起聚聚，被她拒绝。 “算了，我这样子，羞于见人。” “如果你不介意，陪我说说话就行了。”虞丹阻止我。 “没问题啊，洗耳恭听。” 原来他们一家随父亲调往外省某省级粮食部门。县级干部在省级机关比比皆是，不会被人瞧上眼，她父亲摆不正位置，心态失衡，一直郁郁不得志。虞丹自己在文化馆上班，任性而为，同事关系处的很僵，后来遇到老公，也因不堪忍受她的颐指气使，结婚三年就离婚。女儿判给了她，带着“拖油瓶”，加上她条件普通，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后来三结三离，直至寡居。曾经的高高在上的白雪公主，沦落为一介落魄妇人。 “我是那种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的女人，遭男人嫌弃也是咎由自取。”她自我解嘲。 面对现在的她，相见不如怀念。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是世事难料，天意捉弄。每每想起她的轻蔑眼神，我都如鲠在喉，如今一见，烟消云散，芥蒂和恩仇都是过眼云烟。 我俩曾有云雨之实，念及那场邂逅，我拿出一张10万元的卡送给她，解她窘迫。她忸怩一番后收下，我心里有种复仇后的快感，也有难言的释怀。 不到最后，难定人生输赢。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3章 那乡那人 孟雨欣没有食言，在国家级刊物上推荐了“麒麟”投资，被转载，重点介绍经典案例，“麒麟投资”一时成享誉业，声名鹤起，采访咨询不断，好在苏千禾年富力强，应付自如。公司乘势广纳人才，充分利用资源，把公司做大做强，公司前程似锦。 元旦过后，建星公司财务汇总显示，事业进入正轨，经营渐入佳境，扭亏为盈，潘颂再次身家过亿，白富美一枚，正与一民营银行老板公子打得火热，我乐观其成。 紫藤树迎来发展收获期，遵从方兰和李为戍思路，除了少量分红外，计划投资连锁，尝试线上线下相结合的营销模式，我和秋燕对此并不了解，没有发言权，但佩服他们的进取精神，生逢创新开拓的年代，我和秋燕商量后，支持他们放手一搏。 越南公司起死回生，尔中苦心经营，经过前次挫折，成熟理智了不少，真是花钱买教训。叶念娇在当地三甲医院上班，她是个自立的才女，追求自己事业，不愿委身当附属，我和欧阳都支持和赞同。 秋燕遗传给了儿子孙家佑经商基因，与尔芊珠联璧合，把秋燕事业经营的有声有色，同时开始参与麒麟投资业务，真是后生可畏，我心里也是喜上眉梢，事业后继有人。 毕晓露已开始全面掌控家族企业，展现独特的经营才华。她不得不紧锁心扉，谢绝感情滋扰，把赚钱当做最大快乐。我们貌似渐行渐远，但心照不宣。 金裕儿子在读中科大本科，自己也擢升副市长，真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但她显得异常低调，看得很淡，官场侵淫多年，深知其中的腥风血雨，要想独善其身不易。我尊重她的小心谨慎，不愿破坏她设防之门。 高岚战战兢兢扶佑孩子，有些心力交瘁，我除了给予财力上的照顾，也爱莫能助。但她是要强的女人，从不轻言放弃，我很佩服她的不屈的精神。 春节前回青松参加同学团年宴，与彭曦不期而遇，我虽淡定地与她寒暄，其实心里怀揣忐忑。虽已近五旬，略显富态，生出零星皱褶，但在浓妆之下，气质风韵依在，只是岁月磨痕，让我们都变得泰然，鲜有曾经的激情与浮躁。她的孩子在省城交大读书，退休赋闲在家，悠闲而富足，我心里稍许安慰。 同学中沐阳和谷雨刚退居二线，王超来年也要“到站”休息，只有胡林森还在“拼命”，但深有感慨： “不服老不行啊，现在的精力、思维和信息都跟不上，有种落伍的感觉。” “钱是挣不完的，你还是该歇歇了，别到头来又拉稀了。”大家调侃他。 我约见了向彤，她虽依旧身材娇小，掩饰不住容貌沧桑，她变得泼辣开朗，曾经的腼腆文静荡然无存，我主动拥抱上她，她也顺从，扬起脸看着我。 “我都徐娘半老了，还有兴趣吗？” “我心依旧，难不成还可以激情一把？” 面对她的大胆撩拨我放胆回应。 “唉，我可没贼心没贼胆了。”她认输。 向彤在安远项目的物业公司负责，方便陪护在安远读初中的孩子，看到她一脸幸福满足，我也心存宽慰，我在她脸上偷袭了一口，她既害羞又惊愕，满脸灿烂。 不论我在高光时刻还是至暗时光，这些与我曾经相向同行的女人，赠予给我情和义，足够我一生珍藏。 世上没有孟婆汤，奈何不了有情人。 我邀来蒋兴涛，寻得一家路边烧烤店小聚，他现在是功成名就，有退休费，只是为着一份责任和性义帮扶潘颂。我俩一直以来都有一种默契，相互帮村绝不含糊，而且知根知底，彼此并不设防，即便喝酒也很耿直不“假打”，喝酒聊天到深夜，直到他儿子寻到我俩，才散席。人生有一知己足矣，我俩算。 按照原计划，秋燕邀请我们和欧阳两家人去南方度假，在南方暖阳下享受春节，但岳父乔云轩近来抵抗力减弱，感冒频发，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我和乔慧担心他的状况，便婉言谢绝，叮嘱尔芊回婆家陪伴。 2009年大年三十团年饭，我陪岳父乔云轩浅饮几杯，老人家不胜酒力，我搀扶他回房休息。 都说返老还童，一点不假。乔云轩现在是老顽童，对乔慧特别依恋，半天不见就要找寻，乔慧回家再晚他都要坐等她归来。而乔慧深知父亲的依恋，尽量回家当乖乖女，服侍左右，如此情深义重父女感情，在之前不可想象，连我都嫉妒。 回到餐厅，乔慧举杯邀我。 “老公，我陪你喝，不醉不下桌。” “你受刺激了，还是做了亏心事？刻意巴结我。”我警惕地问她。 “我和爸耽误你了，害的你过节都只能宅在家里。”她一脸歉意。 “原来如此，那就喝，你代表巾帼，我代表须眉，今晚一决高下。” 就这样，柔和的灯光，和暖的空调，我和乔慧觥筹交错比拼喝酒，我从来没见乔慧如此豪放，不推不拒，完全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势，酒劲上头，她也成了话痨，表白着对爱情、亲情、友情的感悟和思考。 “子伟，这辈子赖上你了。” 说完便一醉不起，无力地伏在桌上沉睡。 我扶烂醉如泥的乔慧上床，帮她洗漱，喂她喝下葡萄糖水，她依然全无知觉，任凭我摆弄。 我洗罢上床，看住乔慧兰气频吐、红颊春面、一脸妩媚的样子，我爱怜涌起。 没有生育过孩子的乔慧，身材几乎没有走形，皮肤也因保养得当，还是肤白细腻，和谐的生活滋润下，心情欢愉，没有明显的皱褶，依然深深吸引我，我俩始终保持勃勃年轻身心激情。凭着这种尚有的“本钱”，我俩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激情厮守，不误时光。 与乔慧的每次欢爱都在品尝新鲜。 今年的春节，天气晴朗，天天暖阳，我和乔慧带着岳父郊外踏青，尽享初春的温暖清新。 虽然岁月静好，但我们已青春不再，尤其是目睹岳父暮年的老态龙钟，令人伤感。 2月20日，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是临省号码，犹豫之后才接听。 “我是虞丹，还记得吗？”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 我一下懵逼，努力搜索记忆，终于想起。 “你是高中同学虞丹？” “正是正是。” “有空吗？想见见你。”她迟疑地提出要求。 “没问题啊。”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站在我面前的虞丹，我完全找不到昔日容颜。臃肿的身材、粗糙的皮肤、飘忽的眼神，一看就是经历生活磨炼，日子并不如意。 她从雨欣文章中看到我的消息，正好她女儿肖朵朵去年考上省城交大，趁开学报到机会试探性的联系我，还算缘分未尽，居然联系上了。 我本来想邀约几个同学陪她一起聚聚，被她拒绝。 “算了，我这样子，羞于见人。” “如果你不介意，陪我说说话就行了。”虞丹阻止我。 “没问题啊，洗耳恭听。” 原来他们一家随父亲调往外省某省级粮食部门。县级干部在省级机关比比皆是，不会被人瞧上眼，她父亲摆不正位置，心态失衡，一直郁郁不得志。虞丹自己在文化馆上班，任性而为，同事关系处的很僵，后来遇到老公，也因不堪忍受她的颐指气使，结婚三年就离婚。女儿判给了她，带着“拖油瓶”，加上她条件普通，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后来三结三离，直至寡居。曾经的高高在上的白雪公主，沦落为一介落魄妇人。 “我是那种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的女人，遭男人嫌弃也是咎由自取。”她自我解嘲。 面对现在的她，相见不如怀念。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是世事难料，天意捉弄。每每想起她的轻蔑眼神，我都如鲠在喉，如今一见，烟消云散，芥蒂和恩仇都是过眼云烟。 我俩曾有云雨之实，念及那场邂逅，我拿出一张10万元的卡送给她，解她窘迫。她忸怩一番后收下，我心里有种复仇后的快感，也有难言的释怀。 不到最后，难定人生输赢。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4章 回归初心 回不去的是时间，留不住的是岁月，经历世间许多事，蓦然回首，全是天注定。 经历大喜大悲，我才大彻大悟，深知健康和家庭的重要。 我想起袁道士预言，天命之年卸任，我不能逆天意而行。 事业发展已不差钱，只要国运继续，未来可期。春节过后，我召集儿子儿媳和女儿女婿开会，正式交班授权,而我只想做他们追逐前途的垫脚石，海阔天空，放任他们去飞翔。 生命中的女人，与我一路走来，无论擦肩而过还是驻足停留，都成满满的过往，已是可念、可想但不可及，我只能删除孽缘，转身逆行，把她们蕴藏在心底深处，温暖收藏，铭刻在余生的记忆里。 她们曾经陪我一程，我念她们一生。 虽然不能余生相爱，但想起来也是温暖。 在这个善变和物欲的年代，曾经与她们真情相拥相守，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就像弦子的《舍不得》，“我舍不得，没有我你要好好的，只是该停了，爱你很值得”，叩我心扉。 乔慧是我唯一执着，能在往后余生相濡以沫，足矣。 但在生意上想退出“江湖”确很难。 孙家佑告诉我，潘颂两天前约见他，商量股份重组事宜。 “潘阿姨的想法是，要么麒麟退出，要么她退出。” 她提出这样的想法是我意料之中，我早就听闻她的男朋友有控股之心，潘颂也许受唆使，或许也是一拍即合，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在商言商，职权在你，你自己定。”我答复家佑。 “嗯，我想想。” 又过了两天，尔中紧急见我： “我的舅舅找我，说是我妈妈没有尽到赡养外公外婆义务，要求重新处置妈妈的遗产，我该怎么办？” “讲亲情、守底线，跟着你自己的心走。”我原则性地建议。 “我知道了。” 不久方兰急急找我： “环保检查出了点状况，请你出面协调下嘛？” “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向家佑汇报哈。”我毅然回绝。 我相信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我必须放下，相信他们的智慧和能力。 我掌控好自己，就是对孩子们的支持。 据文玉讲，马文强的父母念叨了很久，想在有生之年看看儿子，但文玉一直担心老人家身体，一直没有成行。 “我陪老人家，你放心。”我通知文玉。 “嗯，拜托你了。”文玉踌躇答应。 清明节前两天，我开车接上马清远和张素珍夫妇，一路小心，来到了烈士陵园。 我是第三次来祭拜强哥，心境虽然沉重，但也有释然。 马父马母已是年迈苍老，满头银发，夫妇俩蹲在马文强墓前，燃烧冥钱，不断地向儿子叮嘱，隔空私语，没有眼泪，唯有牵挂。 我的心在喋血。 平凡而伟大的父母，孩子心中永远的脊梁。 终于了结了马清远夫妇的夙愿，愿他们余生安好。 在乔慧陪同下，我专程拜访了国画大家吕大师，拜师门下，我拿起画笔，重拾梦想，远离纷嚣浮尘 2022年7月29日 四川眉山 第八章 人生赢家—第14章 回归初心 回不去的是时间，留不住的是岁月，经历世间许多事，蓦然回首，全是天注定。 经历大喜大悲，我才大彻大悟，深知健康和家庭的重要。 我想起袁道士预言，天命之年卸任，我不能逆天意而行。 事业发展已不差钱，只要国运继续，未来可期。春节过后，我召集儿子儿媳和女儿女婿开会，正式交班授权,而我只想做他们追逐前途的垫脚石，海阔天空，放任他们去飞翔。 生命中的女人，与我一路走来，无论擦肩而过还是驻足停留，都成满满的过往，已是可念、可想但不可及，我只能删除孽缘，转身逆行，把她们蕴藏在心底深处，温暖收藏，铭刻在余生的记忆里。 她们曾经陪我一程，我念她们一生。 虽然不能余生相爱，但想起来也是温暖。 在这个善变和物欲的年代，曾经与她们真情相拥相守，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就像弦子的《舍不得》，“我舍不得，没有我你要好好的，只是该停了，爱你很值得”，叩我心扉。 乔慧是我唯一执着，能在往后余生相濡以沫，足矣。 但在生意上想退出“江湖”确很难。 孙家佑告诉我，潘颂两天前约见他，商量股份重组事宜。 “潘阿姨的想法是，要么麒麟退出，要么她退出。” 她提出这样的想法是我意料之中，我早就听闻她的男朋友有控股之心，潘颂也许受唆使，或许也是一拍即合，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在商言商，职权在你，你自己定。”我答复家佑。 “嗯，我想想。” 又过了两天，尔中紧急见我： “我的舅舅找我，说是我妈妈没有尽到赡养外公外婆义务，要求重新处置妈妈的遗产，我该怎么办？” “讲亲情、守底线，跟着你自己的心走。”我原则性地建议。 “我知道了。” 不久方兰急急找我： “环保检查出了点状况，请你出面协调下嘛？” “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向家佑汇报哈。”我毅然回绝。 我相信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我必须放下，相信他们的智慧和能力。 我掌控好自己，就是对孩子们的支持。 据文玉讲，马文强的父母念叨了很久，想在有生之年看看儿子，但文玉一直担心老人家身体，一直没有成行。 “我陪老人家，你放心。”我通知文玉。 “嗯，拜托你了。”文玉踌躇答应。 清明节前两天，我开车接上马清远和张素珍夫妇，一路小心，来到了烈士陵园。 我是第三次来祭拜强哥，心境虽然沉重，但也有释然。 马父马母已是年迈苍老，满头银发，夫妇俩蹲在马文强墓前，燃烧冥钱，不断地向儿子叮嘱，隔空私语，没有眼泪，唯有牵挂。 我的心在喋血。 平凡而伟大的父母，孩子心中永远的脊梁。 终于了结了马清远夫妇的夙愿，愿他们余生安好。 在乔慧陪同下，我专程拜访了国画大家吕大师，拜师门下，我拿起画笔，重拾梦想，远离纷嚣浮尘 2022年7月29日 四川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