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世界》 第一章 铜镜 (本故事纯属杜撰,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镜子作为一种生活必需品,可谓随处可见,在没有出现玻璃之前,人们使用纯红铜加锡或者铅、锌等,通过严格配比,进行冶炼溶化,再灌入范模后制作而成,所以也叫铜镜。 生产铜镜要进行许多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有严格的标准,在初步铸造完成后,要将背面图案部分进行精修,正面要打磨平整,直到光可鉴人,最后还要涂抹锡汞的混合金属,再用棉布蘸上食用油进行磨光处理,才能成为一面合格的镜子。 海哥也有一面铜镜,是那年爷爷过世时留给他的纪念物,这些年走过不少地方,换过很多居所,每次搬家,一些很值钱的家具物什儿,都毫不怜惜地丢弃掉了,唯独这面小镜子,虽未将之视为珍宝,却始终也没有舍得丢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更是将这个比“袁大头”略大的铜镜,用红绳子系在固定裤腰带的裤袢上,每次换衣服都要及时地把它再系到新裤子上,以致到最后就成了习惯。 海哥姓原,全名叫原泽海。 原姓很少见,据历史记载,原姓起源于姬姓,是周文王第十六个儿子原叔的后代。在庞大的汉族族群里,原姓可谓是沧海一粟,原氏族人散居于太行山、王屋山、黄河南岸少部分地区,以及汾河、漳河流域,其他地方偶尔遇到一个两个的,一问,保准也是从以上地区迁徙而来。 据海哥的爷爷原信礼说,海哥出生的那一年,家里面一个很久不打开的樟木箱子,突然从缝隙里向外放光。打开从一堆旧衣服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宝贝,只从一个蚕丝做成的小包袱里,找到一面生锈的小铜镜。 海哥的爷爷认为,海哥出生时家里生出异象,海哥一定不是平凡之辈,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一定会光宗耀祖,一定会使老原家兴旺发达,代代繁荣。所以起名字的时候拿着字典翻了好几天,又和村里会计原德堃研究了近半年才确定了海哥的名字--原泽海。 另外,海哥爷爷还认为这面镜子一定和海哥有缘,所以,临终前一定要等海哥从山区工作的学校回来后,亲手将这面铜镜交到海哥手里,并千叮咛万嘱咐,要海哥保证一定要好好保管并随身携带,方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海哥一生结过两次婚,第一任妻子刘晓霞比海哥小两岁,也是师范中专学校毕业,和海哥在一所学校教书。日久生情,在一起工作一学期后,两人利用寒假匆匆结了婚。 幸福甜蜜的婚后生活又过了一学期,一纸调令,刘晓霞调到了县城里的一所小学工作。又一个假期中,两人到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具体什么原因,两人谁也没有说起。 一年后,刘晓霞和县农机站的一个工人结了婚,海哥用所有积蓄买了一辆当时比较流行的嘉陵80摩托车作为贺礼送给了刘晓霞。 第二天刘晓霞丈夫郝春明又原样给送了回来,说“太贵重了,可不敢让你破费咧”,一脸划清界限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 海哥的第二任妻子也姓刘,全名刘志娟,当时是一名民办教师,在和刘晓霞离婚两年后,通过同事介绍认识。当年年底两人结了婚,婚后为海哥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原永椿。 儿子原永椿上初中的那一年,刘志娟民办教师转正,为了儿子能在好的学校学习,想让海哥想办法把她留在县城工作。为这事,海哥一生唯一一次走了个后门,刘志娟最终留在了县城。 海哥从此每周骑着嘉陵80摩托,往返于县城和乡村的不同学校,十二年中,先后换了三辆不同的摩托车,等原永椿在一家汽车制造厂工作一年后,凑钱给海哥买了一辆两箱汽车,海哥从此鸟枪换炮,视若珍宝。 海哥这个称谓,开始是海哥的学生们私下对他的称呼,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无论男女老幼,见到他时都要先叫一声海哥,这个称谓一直伴随了他一辈子。 2021年3月28日,周三,明天是海哥的六十周岁生日,也是海哥正式退休的日子。海哥和往常一样到学校给学生上课,快下课的时候,海哥在黑板上写下给学生布置的作业,转过身来,突然感到头有些晕,想坐在椅子上缓缓,眼前一黑,慢慢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中被120接到医院。 第二天,在外地照看孙子的刘志娟,领着儿子儿媳妇和小孙子,一起赶到医院。迷迷糊糊中,海哥断断续续地对他们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把那面铜镜给我带上”。 第二句话:“你们要好好的,下辈子我一定要把自己也活得好好的”。 海哥看着家人在痛苦中把自己送到殡仪馆,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为自己整理仪容,看着家人在哀痛和不舍中,自己被推向了烧尸炉,看着工作人员向他的尸体喷了火油,打着火点燃,看着那面铜镜也被烧得通红,很快就要开始融化。 他有些不舍了,冲到火里想把铜镜抢出来。 在他的手和铜镜碰到一起的瞬间,他感到铜镜化作一团金色的光雾,和自己融合到一起,然后带着自己缓缓地向上升起。 他看到亲人们渐渐离他越来越远,缓缓闭上眼睛,意识越来越模糊…… 第二章 比邻星 比邻星-b,地球人发现的一颗宜居星球,面积是地球的15倍,质量是地球的13倍。如果地球人此刻来到这里,一定会感到非常震惊,因为这里一样孕育了生命,而且有着和地球相似的文明。 这颗生命星球百分之七十的面积都被海洋覆盖,两个大陆分布在星球东西两面,一些零星的小岛屿分布在海洋里,两块大陆和这些岛屿,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往来。 两块儿大陆,有着两种不同的文明。 位于西方的大陆,占了这颗星球陆地面积的百分之三十四,三个国家拥有二十多亿人口,科技文明在这里比较发达,人种类似地球华夏人,文字也是使用地球华夏文字。 位于东方的大陆,占了这颗星球陆地面积的百分之五十二,两个以修真文明为主导的国家南北割据,统治着近百亿人口。分别是位于大陆北方的大夏国,和位于大陆南方的大楚国。双方也都是华夏人种,也同样是使用华夏的文字,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一座连绵几万里的大山,横亘在两国之间,位于两国边境的大山中,一块大约十几平方公里的小平原镶嵌在大山深处,一个名叫原庄的小村庄静静地在这里存在了几百年,这里的人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位于村子最东面的边缘处,有一座大农舍,农舍的烟囱里此刻正冒着炊烟,儿媳妇孙春枝挺着大肚子,早早起来为一家人准备早餐。 早餐很简单,水开了以后抓两把玉米穑穑,盖上锅盖煮上10分钟左右,半锅不是太稠的玉米糊糊加一小碟子咸菜,就是全家人的早餐。 怀孕的孙春枝,另外有半个昨晚蒸好的窝窝头,切成片儿,在沙鏊儿上烤得金黄,泡到糊糊里,糊糊马上显得黏稠起来。 原信礼和儿子原德旺端着一海碗玉米糊糊,蹲在炕沿下呼噜呼噜地往肚子里吸溜。婆婆武淑兰端着小碗时不时瞄一眼儿媳的肚子。日子快到了,可不敢有啥闪失。 原信礼吸溜完玉米糊糊刚要起身,突然看到在对面墙根儿支着的老樟木箱子,从缝隙里闪出一道金光,向着坐在炕桌上吃饭的儿媳冲去,急得“哎”地大叫了一声。 孙春枝正吃饭,听到叫声筷子从手里掉到桌子上。一股阵痛袭来,扶着炕桌的手开始颤抖,半天才冲丈夫出声叫了一声“德旺哥”,又转过头来,泪眼婆娑地看向婆婆。 全家人从怔愣中回过了神儿,婆婆先出了声,“老头子你瞎叫唤啥,德昌还不快去叫二妈?要生了,要生了”。 原德旺闻声飞也似的跑出屋子,人还没有出院子,就急声地叫道:“二妈,二妈,要生了,要生了,二妈,二妈……”。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虽然没有什么先进的接生技术,却自有一套自己的接生方法。住在西隔壁院儿的二妈郭兰香闻声而来,和婆婆武淑兰一起行动,半个小时不到,一个皱巴巴的男婴呱呱坠地,母子平安。 全家人充斥在喜得贵孙、喜得贵子的喜悦中,不停地端详着这个刚刚来到人世的小人儿。 刚刚荣当奶奶的武淑兰: “还不到半小时,这小人就睁开了小眼睛,谁家能有这么灵性的孩子”。 二奶奶郭兰香: “看把你美得,也难怪,第一胎就是个带把儿的,放到谁家也要高兴”。 新爸爸原德旺: “嘿嘿,嘿嘿……”、 新爷爷原信礼在外间接话: “我就说嘛,刚才我看到樟木箱子里一道金光飞到春枝的肚子里,这里面肯定有啥说辞。我孙子这么灵性,少不得将来在大夏国出将入相,说不定要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咧”。 二爷爷原信义闻讯赶回来,听到爷爷说这话,没顾上问侄孙子的情况,开口说道: “大哥,可不敢胡乱掰扯,忘了祖训了?就是再高兴也得把嘴管好。哈哈哈哈,俺侄孙子咋样儿?乖不乖”? “好着咧” …… 一家人沉浸的喜悦中,谁也不知道这个小人儿此时心里是何等的震惊。 刚刚远离里了一堆亲人和故旧,一闭眼再睁开,他的亲人们又出现在他面前,包括老爸老妈,二爷爷二奶奶,甚至还有已故的爷爷奶奶。 我这是?重生回来了? 可一样的亲人,从装束上看,怎么和自己记忆里的不太相同,看着有些像地球某个朝代的打扮,却又略有些不同。还有这个大夏国是什么鬼? 第三章 镜中的世界 在襁褓里躺了三天,从家人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原泽海基本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尽管这里的人,也称这颗星球为“地球”,但原泽海知道,此地球绝非彼地球。 家人们口中的大夏国,是这颗星球上一大块陆地上的两个国家之一,大夏国处于这块儿陆地的北面,在南面还有一个大楚国。 至于这颗星球究竟有没有其他陆地,这里的人不知道,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或者曾发现过,又或者去到过另一块儿别的陆地。 听说京城里的某位大能,曾经试图乘着飞舟去探索一下海洋里面究竟还有没有其他人类的存在,最终无功而返。 据回来的人说,他们在海上飞行了近一个月,灵石都快耗尽了,也没有发现另一块可以生存的陆地,只发现了一些小礁岛,上面没有人类居住。 原庄所在的这个小盆地,有三个小村庄,分别是原庄,刘庄,和孔家庄,三个村子分布在盆地三个方位,人口加起来不到一千人。周围的土地足够多,可靠老天吃饭永远没个准儿,收成非常不稳定。很多时候,一年的收成不够一家人的吃用,从这点来看,这里的人们生活过得非常艰苦。 原泽海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好在这里的亲人和前世的亲人一模一样,宅子里的布置也是自己熟悉的样子,这才使原泽海对这里有了归属感。 可家里的情况和前世所在的地球相比,实在差得不是一丁半点儿,尽管家里人都很勤劳,也很很节俭,但还是经常会为生计发愁。 原泽海对家里的现状无能为力,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自己嘲弄自己活得像猪一样。上辈子活了六十多年的灵魂,差点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婴儿,对家里的一切都想操点心。可每次想说话时,发出的声音都是“呀呀伊伊”的婴儿音,努力了半天他放弃了。 “不管了,上辈子啥也不操心,还不是好好地活到六十岁? 家里的老人,爷爷奶奶都是寿终正寝。自己去世时,老爹老妈尽管八十出头的人了,还都活得硬硬朗朗的。 老婆有退休金可以保障生活,儿子孙子,嗨,儿孙自有儿孙福,想太多费脑子,睡会儿”。 “可总是感觉,感觉,感觉。 怎么说呢!我看屋顶的顶棚时,感觉身后同样是房子的顶棚,听到家里人从外间儿进来,扭头看去,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面也是外间的门口”。 开始的时候不得其解,满月的时候,老妈终于出了月子,精心梳理打扮了一番,还对着镜子美美地照了半天。 镜子,镜子,镜子…… “哎呀!镜子!我的镜子,” 他猛地想起火中的那面小铜镜,他想起他冲到火里企图把镜子抢出来,他想起镜子化作一团金色的光雾,他想起那一团光雾和自己融合到一起,带自己缓缓升空…… 我!镜子!镜子!我! 我的天!!! 闭上眼睛,在自己的身体里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找了好几天,始终没有找到镜子的半点踪影,想起那面小铜镜是从那个樟木箱子里找到的,所以这几天只要醒着,目光就锁在樟木箱子上。 家里人要纠正我的睡姿,把我的小脑袋搬正,可马上我又转过去。 这样连续好几天,最终还是爷爷想起那个樟木箱子和我的关系,认为我一定是被箱子里的某件东西所吸引,才不断地看那口老箱子。 打开箱子翻过来找过去,最后干脆把所有的东西都一一地拿出来反复翻找,除了一些旧衣物啥都没有。 奶奶说爷爷有了孙子后变得有点儿神神叨叨的。 我却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镜子在我的身体里,准确地说是在我的灵魂里。 于是我不再寻找镜子了,闭上眼睛,想象着镜中的场景,家里的一切在脑海里瞬间形成,就好像镜子里还有一个和现实中一模一样的家。 奇怪的是,镜子中的家里,为什么看不到家里人的存在呢? 家里明明有人,可镜子里只有一个和外面一模一样的屋子,没有人的一点人的影子。 吃饭的时候,炕桌上摆放的碗筷,里面的家里有。碗里的高粱面馒头,里面的家里有。碟子里的咸菜,里面的家里有。就是没有正在吃饭的家人,琢磨好半天也不得其果,不得不放弃思考回到现实。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饿了,咿咿呀呀地叫几声,老妈放下碗筷一边给我喂奶,一边和奶奶唠嗑: “眼看快夏收了,地里的活计要了紧,再不敢让俺大和德旺吃稀的了,要不没力气干活。 “话是这样说,可眼下俺孙子才是最要紧的,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俺孙子,家里还有50多斤玉米面,30多斤高粱面,2斤小麦面,全家人省着点,等到收了小麦就好了。 你只管好好地养身体,等俺孙孙能下地走动了,再下地劳动。 家里的粮食不用你操心,如果遇上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会去你二大家里借一些粮食救急的。 你二妈今天说要让德俭送几斤小麦面过来,我说先不用咧,家里现在还有,等快吃没了让德旺去家里借。 你二妈是个爽利人,俺妯娌两个从来没有红过脸,要真遇上困难,她宁肯自己少吃点也会给咱们些周济,你就放心好了”。 “可也不敢叫俺大和德旺吃不饱,对身体不好。 俺娘家弟兄姊妹多,那几年俺大哥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到了能吃的年龄,因为粮食不够吃,俺大每次都紧着俺们弟兄姊妹们先吃饱。 俺弟弟们人小不懂事,锅里的面汤都抢着喝了,俺大基本顿顿吃不饱,最终落下病根子,五十不到就……。 “哎,你大那人太要强,家里都困难成那样了,也从不主动开口求人。他和你二大两人打小儿一起长大,长大了一起种地,一起进山打猎,救了你二大好几回命,可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可困难再大也不向你二大开口,倔得像头驴似的”。 “俺二大也帮衬过不少,可谁家也不容易,虽说俺二大家孩子少,可德勤德俭是半大小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家那时候也不宽裕”。 正在吃奶的我松开老妈的,心里对当前的处境一阵无语。自己究竟重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怎么会如此艰难啊? 看看奶奶,看看妈妈,看看妈妈放在碗里的半个高粱面馒头,再看看镜子里面同样放在碗里的那半个高粱面馒头。 “哎!要是能把里面的那半个馒头拿出来就好了!嗯?”。 “妈!你咋只吃半个馒头呢,我吃一个就够了,这半个还是你自己吃了”。 “我的那一个都吃了啊?是不是你刚才掰开没吃就给俺孙孙喂奶,自己忘了?快吃,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看着老妈在疑惑中吃了饭下炕收拾锅灶,我从恍惚中回过神儿。 “刚才是里面的那半个馒头出来了吗?是我想着让它出来的时候它就出来的吗?如果是的话,那”? 我的脑袋有点儿不够用了。 “天爷爷咧!俺的亲爷爷咧!俺爷爷给俺的镜子咧! 俺的大咧!俺的妈咧! 俺那一岁就会抢俺手里干馍片的弟弟咧! 俺那小小地就会体谅大人,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妹妹们咧! 你们要是像你哥一样来到这个世界,就不用为了吃喝发愁了。 哥保证你们想吃啥给你们弄到啥!”。 思维陷入一种近似狂乱的状态。 一会儿想,以后看到啥东西,从镜子里“复制”出来,自己就能有这样儿东西了? 一会儿想,要是把镜子里其他地方的东西,拿到镜子中的家里,会不会一直保存在镜子中的家里? 一会儿想,里面的东西能拿出来,那么,外面的东西能不能拿进去? 要是能拿进去,是不是就和前世看的小说中说的“空间”一样,自己也有了一个随身携带的空间? 一会又想,这个空间会不会有一天离开自己? …… 想得多了,脑子有点儿累,不知不觉睡着了,哎!谁让自己现在是婴儿呢? 睡梦中意识进了空间,对,就叫他空间。其实自己从心里很想让镜子里的家是一个空间,所以自己心里主动把镜子里的世界称作空间。 空间里的家和外面一模一样,自己很想到自己目前还没有去过的外间看看。 刚这么一想,自己立马出现在外间里。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 灶台、香案、米缸、面缸、水缸、咸菜缸。 位置一点儿没变,还是前世自己记忆里的模样,就连米缸下面低柜上剥落油漆皮的位置和形状都一模一样。 想去院子里看看,转眼间就出现在院子里。 东厢房的门是开着的,可能现实中家里的人正在里面拿东西。 枣树上现在还没有开枣花儿,要到收麦子的时候枣树才能开花,结果实的同时才能开始长叶子。 枣树下磨盘上的石碾子上,落了一些鸟屎。 鸡窝、马圈、猪圈里什么动物也没有,靠着南墙根儿整齐地堆放着一些秋收时收得的玉米高粱秸秆。 想到街道上看看,马上就出现在街道上,感觉自己的意识离开身体太远了,得赶紧回去,意识瞬间回到自己的身体。 这让我有了安全感,反复试着去到不同的地方,又马上回到身体里,最远甚至去了离家好几里外爷爷和大劳动农田里。 想着能不能看到外面人们劳动的场景,刚一想,眼前马上出现了一个窗口。 原德勤、原德俭两位堂叔和爷爷老爸,一边在相邻的两块地里锄着地里的杂草,一边探讨着诸如今年年景如何,收成将如何之类的话题,一派温馨和谐的田园生活画卷。 累了,回去睡觉! 感谢“可乐鸡爪笑面佛”大大的推荐票,您的支持,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第四章 能力初显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第一时间感受到空间的存在,决定试试能不能把外面的东西拿进去。 能看到的东西只有炕桌,老妈刚放到炕桌上一个盘子一个碟子,从空间里面看到盘子里放着两个窝窝头,碟子里放着一些咸菜。 心念一动,炕桌上的咸菜碟子进了空间,摆在空间那碟子咸菜的旁边。 心念再一动,里边的两碟子咸菜一起回到外面的炕桌上,空间里转瞬又出现两碟子咸菜,和外面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 老妈从外间进来,看着炕桌上两碟子咸菜直嘀咕: “生孩子生傻了,怎么装了两碟子咸菜”。 可等老妈拿出去一碟咸菜,端着玉米糊糊再回到屋子里,看到炕桌上盘子里的四个窝窝头时,眼睛瞪得就跟铜铃似的。 “刚才明明是两个啊?”。 看到老妈在那里愣着半天回不过神儿,我知道自己玩得可能有点大,不要把老妈吓坏?有什么法子能让老妈忘了刚才的怪异现象? 哎,可能自己幼小的声带还负荷不了说话的消耗,也可能是冥冥之中注定还不让现在就开口说话,否则自己就可以偷偷告诉家里人自己的能力,也好让她们为自己时不时地往家里拿些东西作掩护。 不行,要锻炼自己的说话能力了。呀呀啊喔喔嗯嗯…… 老妈从怔愣中回过神儿,看向咿咿呀呀的我。 灵机一动,咧嘴向妈妈无声地一笑,然后故作神秘地看向炕桌(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至于老妈看着是不是我故作神秘就不知道了),然后再缩缩脖子向老妈无声地笑。 看老妈睁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发愣,等醒了神啊地叫了一声,抱起我又看了半天,突然问我: “是不是宝宝干的?”。 我无声地咧嘴笑笑。然后老妈说了一句后世星爷电影里的经典两问。 “妖怪?”。 我摇摇头。 “神仙?”。 我咧嘴一笑。 25秒后: “妈,大,德……”。 我一只小手抓住老妈的衣服,努力使自己的另一只手伸向老妈的嘴巴,想把她的嘴巴捂住。 老妈喊到一半停声看向我。 “宝宝是说不能告诉别人?”。 我轻轻摇头。 “宝宝是说不能告诉外人?”。 “啊!”。 “你,你,你能听懂妈妈说话?”。 “啊!”。 “那宝宝会不会说话?”。 “呃……”摇头,要怎么向老妈说自己现在还不能说话? “那你会不会害妈妈”。 我把头埋到妈妈怀里,使劲向她偎了偎,然后抬头咧嘴做哭状。 “宝宝不哭,宝宝是妈妈的好宝宝”。 “啊”。 “不会害妈妈?”。 “啊”。 “也不会害你大?”。 “啊”。 “也不会害你爷奶?”。 “啊”。 “那再给妈妈变两个窝头儿”。 扭头看看炕桌,放窝窝头的盘子里多了两个窝窝头,还像刚出锅的,热乎乎的。原来的四个已经凉了。 我指指外间的方向,老妈看看我,看看外间,又看看我,抱着我走出去。 我看着水缸,几个倒腾,水缸满了。 看着米缸,米缸里的小米原来只有一个底儿,几个倒腾,米缸满了。 看着装高粱面的面缸,几个倒腾,高粱面缸满了。 看着装玉米面的面缸,几个倒腾,玉米面缸满了。 妈妈急忙出声。 “小麦面,小麦面” 我看看装小麦面的面缸,倒腾半天才满,实在是小麦面少得可怜,比其他几种多倒腾了好几回。 折腾了这么小一会儿就累得浑身无力,不知不觉中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睡梦里隐约听到老妈在低泣声中语无伦次地低声磨叨: “妈上辈子肯定是积了德了,神仙宝宝到妈妈肚子里投胎,呜呜,你外公要活着,再也不用怕吃不饱了。 呜呜,还是你爷爷咧,人老知世,一早就知道宝宝不是凡人,如果像你爷爷说的那样儿,宝宝将来是不是也会像山外面的人那样在天上飞来飞去? 听老辈儿的人说,咱家祖上也是修真界的大世家,后来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老祖宗把咱几家送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旮旯里,几百年不与外界来往,还留下祖训说,如果家里出不了能飞天遁地的神仙级人物,就永远不要出山。 开始的时候,这里的生存环境是非常好的,周围山里有源源不断的溪水流到咱们的庄稼地里,咱们在这里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可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这里的溪水突然断流了,族人们进山去查看,发现溪水的源头也干了,究竟是咋干的,也没找出个原因。不得不靠老天爷吃饭,哪一年要是能多下一点雨水,就说是老天保佑咧。 呜呜,你大上辈子肯定也是大善人。 还有你奶,看着你外婆家里粮食不够吃,把家里仅有的几十斤粮食分了一半儿送到你外婆家。你外婆跟你奶说,等俺们宽裕了一定加倍还你们,你这是救命咧,俺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你奶奶出门要走的时候,你外婆腆着脸皮说,要不你再帮帮俺,把春枝带走,德旺比春枝大两岁,是打小儿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你们要不嫌弃,就让给德旺做媳妇。 就这样,妈就嫁给了你大。从此俺就享了福了,遇到吃不饱的时候,你大省下自己的吃食留给妈吃。 现在有了你了,你又给咱家带来了更大的福气,以后再也饿不着了。 宝宝有本事,也要帮帮你外婆,她现在也不容易咧。 还有你二爷爷家,你二爷爷过去总是帮衬着你外公,现在又要帮咱家,虽说和你爷是亲弟兄,可也不能总是拖累他们,现在咱们有办法了,也要好好报答他们。 你二大德勤三大德俭和你大跟亲兄弟一样样儿的,咱要想办法让他们吃得饱饱地,长得壮壮实实地,将来都能找到能干的媳妇儿,给你生几个叔伯兄弟,将来也是你的帮手。 老原家兴旺的日子来了,要谢谢老天爷咧!”…… “春枝,你咋一个人躲屋里哭呢?受啥委屈了”。 奶奶进来看到老妈一边哭一边嘀咕,急着进来问老妈。 “妈,妈,我……”。 “咋了?说啊?别让妈着急,要是德旺欺负了你,我去收拾他”。 老妈不知道怎么说,低头看看我,摇了摇。 “宝宝醒醒,妈问你件事”。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老妈问我: “能不能告诉你奶奶”? 我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 “那你大呢”? “啊”。 “你爷呢”? “啊”。 “好,宝宝放心,只咱家的人知道,不和别人说,好不”? “嗯”。 “妈,我和你说件事”。 “快说啊”? “你先去看看咱家的米缸面缸”。 奶奶出去挨个看完,又急匆匆地跑进来问老妈: “哪里来的?快告诉妈”。 “妈,是宝宝,咱娃是神仙咧,我抱着他出去挨个儿看了一遍,就都满了,我打开看了,真真儿的,都是好粮食,刚才俺是激动的,俺那是抱着儿子说胡话咧,……”。 老妈把前头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完了还不忘叮嘱奶奶不能和外人说,还说自己娘家人也不告诉他们,平时接济一下他们就得了,宝宝的事只咱家人知道就好”。 奶奶听完半天也没动静,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我不出声,连呼吸都好像停了一样,老妈叫了一声: “妈……”。 奶奶才从震惊中醒来,“呼……”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哆嗦个不停,也不知道是激动得还是害怕得,想说话却嗟喏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颤声开口道: “真,真的?那,那,那,我得给祖宗们磕个头,对,要告诉祖宗先人,让他们保佑俺孙孙平安咧!” 说着起身走到外间,对着香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念念叨叨: “列祖列宗要好好保佑俺孙孙咧,你们的后人要兴旺咧,俺孙孙是神仙下凡咧,定会给咱家带来富贵咧,祖宗们在世时行善学好,积了大德咧,才让咱家遇上这幸运事咧,求祖宗保佑俺孙孙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将来能够成为神仙般的人物……”。 爷爷和老爸从田里回来,得知情况,老爸第一时间抱着我在地下转来转去,颤抖的双臂紧紧箍得我,让我有点儿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爷爷蹲在东屋炕沿下拿着旱烟袋,哆哆嗦嗦半天点不着烟锅里的烟丝,好不容易点着火,吸了一口,呛得咳嗽了好半天,然后站起身走到外间说: “都出来一下,我有要紧话要说咧”! 大家出来找地方坐下,爷爷开口说道: “这是天大的事咧,家里的人有一个是一个,都把嘴管得严严的,走漏一点风声,咱家要遭祸咧。咱们的祖上在外面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这些人如果知道咱家有了有灵根的后人,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咱娃还是奶娃娃咧,要是让人知道咱娃的本事,是会遭人惦记的。让人起了歹心,明着不能来,人家来暗的,我们是千防万防也不见得能防得住,只有咱们锁住嘴巴,不让人知道才是最好的办法。 家里人平时该啥干啥,要和以前一样样的,不要指望俺孙孙的这点本事,就等着吃俺孙孙喝俺孙孙的。要懂得惜福,俺孙孙的本事留着救急就好,可不敢时时处处地让俺孙孙往外变东西咧!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明白了”。 “听明白了”。 “听明白就好,要记牢,不要出去瞎显摆,出了事谁都兜不住”。 “不行,俺要早点儿给俺孙孙起个好名字,不吃饭了,俺去找德堃合计合计去”。 爷爷说完一阵风地出了门,走路的脚步声咚咚直响。 第五章 丰收 家人们从短暂的震惊中迅速地平静下来,在又让我变了几个窝窝头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事。果然像爷爷说的那样该吃吃该喝喝,该劳动就劳动,该休息就休息,谁也不再提那天的事。 就是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爷爷走路脚下生风,老远就能听到他的脚步声,连续好几天往原德堃叔家里跑,终于比上一世提前两个多月定下我的名字,还是叫原泽海。 奶奶整天乐呵呵地下地干活,乐呵呵地回家,洗尿布的时候都哼着一口不知道什么的小曲儿。 老妈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脸上容光焕发,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老爸出门总是挺胸抬头,族里一些平时人们不愿意管不愿意干的事,都带头管带都做。 晚上睡下,老爸老妈折腾得惊天动地,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儿子活过一辈子的人,虽然这辈子人还小,但人家也会羞羞的啊! 算了,到里边转转。 空间里不像家里那样黑咕隆咚的,一切就好像白天一样,为啥会这样我也说不清。 在家里这儿转转,那儿转转,把家里转了个遍,实在无聊试着到外面走走,活过一辈子的人,死过一回的人了,啥也不用怕。 说走就走,心里寻思着如何能帮家里摆脱困境,在空间里把自己能去到的地方跑了个遍。回到家里老爸老妈睡得正香,不打搅他们,闭着眼睛想前世的事,想着想着脑袋就迷糊了。 早上醒来,老爸早早起来在院子里刺啦刺啦地磨着镰刀,把家里的镰刀都磨得锋锋利利的,说今天要开镰收割小麦,镰刀磨得越锋利,割起麦子来就越省劲儿。要不然半天割不了几垅麦子,手还会被磨出水泡,受点小伤不要紧,耽误了收割进度,对回茬儿作物也不利。 听着家里人说着家长里短的话,看着家里人就着咸菜吃着白面高粱面玉米面三合面馒头,喝着小米稀饭,把肚子添得饱饱的。看着爷爷奶奶和老爸一起去收割小麦,忽然很想去看看今年的麦子长得究竟咋样儿,收成如何,这几天家里人可都盼着有个好收成呢。 等老妈喂完奶把完尿,闭上眼睛开始假寐,意识进入空间瞬间来到小麦地。 可能是大家事先约好的,大家的小麦都种在原庄村西南方向,各家各户的麦田连城一片,金黄金黄的。被风一吹,就跟波浪似的起起伏伏,在太阳下闪着光。粗粗壮壮的麦秆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好似快乐的精灵在低声地吟唱。麦穗儿上的麦芒直直向上,随风摆动,好像要在天上画出一幅丰收的画卷。 村里年纪最大的本家太爷爷,族长原仁贵首先下地站在自家地头儿,主持开镰仪式。 只见他站在地头,仰头向天高声喊道:“风调雨顺年景好,地肥水厚出壮苗。各路神仙来护佑,一年收成三年饱。后生们,开镰喽……!”。 喊完低头,左手抓着一把小麦,右手镰刀轻轻一划,一把小麦自根部被割下来,然后把割下的小麦单手举过头顶,神情激动地再次高呼: “开镰喽……!”。 站在自家地头的族人们跟着高呼: “开镰喽……!”。 高声喊完,所有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一个个弯下腰低下头,撅着屁股争先恐后地开始收割小麦。小麦被一把把割下,然后再整齐地摆在身后,一排排的煞是好看。 人们收割的速度不同,麦地逐渐形成凸凹交错状态,使整个麦田平添了一些生动的态势。人们偶尔抬头擦一把汗,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 悄悄来到老爸身后,偷偷地把空间里一排排割倒的小麦一点点地拿出来添在老爸身后,使老爸身后的小麦明显比别人的要厚好多。 这可不行,会被人看出问题的,自己受点累,把每个人身后都放一些。 忙了多半上午,实在累得支撑不住了,意念一动,意识回到身体,睡到中午收小麦的人们开始回来吃饭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家里今天吃面条,纯小麦面的面条。一直舍不得吃的腊肉,今天也拿出来切下一小块儿,和各种菜蔬一起做成臊子。等面条儿捞出锅,一大海碗面条上浇上两大勺臊子,蹲在地上呼噜呼噜地吃的地动山摇。这是每年收割小麦这几天的老规矩,家家户户只有这几天,才舍得吃上几顿纯小麦面的面条。 要是遇上年景不好或家里白面不多的时候,人们也要和一块小麦面,再和一块高粱面,把高粱面,像包饺子似的包到小麦面里,用擀面杖擀成面皮儿,然后再切成面条儿,外白里红,人们起名叫“包皮面”。收小麦的时候,吃几顿这种包皮面,也会觉得非常的心满意足。 吃饭的时候,爷爷和大边吃边唠嗑,直说: “怕今年是个好收成咧,麦子立着的时候看着不咋地,可割倒后厚厚的一层,怕是要有去年的一倍不止咧”! …… 说道这儿大伙儿静了一下,然后都看看我,又看下老妈。奶奶问: “春枝啊,上午没带咱海子(家人对我的昵称)去地里? 老妈: “一上午睡得熟熟地,连哼一声都没有”。 老爸: “怕是不简单咧,我瞅着海子好像干活儿累了似的,不会睡着了还能变出东西”? 爷爷: “你消停些,别啥也往那上面扯,怕人不知道似的,以后不许提了”。 老爸: “是是是,俺记着咧,记着咧,忘不了”。 夏收共收了三天半,后来的几天就不敢再去麦田里添小麦了。等家人们把割倒的小麦捆好,运到自家的场院里堆起来离开时,把空间里了麦子一捆一捆地往外挪,直到堆得像小山似的,占了打谷场三分之二的场地,才收了手。 到其他族人那里照样儿操作一番,估计今年族人们的粮食不会再短缺了。 至于其他两个村子,还是先不敢去帮忙添加“夹带”。一是知道的人多了怕引起别人关注,现在可没能力保护自己。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身体好像承受不起如此反复的劳作,这一会儿工夫,累得又有些昏昏欲睡,不行,得赶紧回去休息。 割完小麦就是打场。人们把小麦铺开反复晾晒,等晾干后,用梿枷在上面使劲拍打,麦粒儿一粒粒从麦穗儿上掉下来。用铁叉子把麦秸抖松,再次拍打。等麦粒儿全部掉落,再用铁叉把麦秸取走,地上厚厚一层小麦。 把打出的麦粒儿收起,用扇车开始把小麦和麦壳及杂物分开,再将一粒粒饱满的小麦铺开晾干装麻袋。 原泽海家里种了5亩小麦,往年收成好的时候,亩产能达到一石半,更多的时候只能有不到一百斤的收成,甚至更少。今年打完场晾干麦子上称一称,足足四千八百多斤,家里五口人三年多的口粮有了着落。 夏收结束后,收了冬小麦的地,要回茬种一些谷子、糜子、豆子、红薯、土豆、胡萝卜、大白菜等农作物, 红薯和山药要早一点种,种在稍微沙一些的地里,果实在土里能撑得开,这样果实就可以长得大一些,产量就能大大提高。 谷子、糜子是耐旱的作物,等谷穗儿灌浆的时候下场雨,今年的收成就有了保证。 绿豆和黄豆要种在稍微湿润的田里,太干旱的田里不长秧子,收成一定上不来。 白菜就要种在方便浇水的地方,今年不打算移栽,直接种在地里。一来白菜不用换苗儿长得快,二来等小白菜长到半尺高,间苗儿的时候就可以收一些小白菜,吃不完晾干储存好,到了冬天也是稀罕东西。 胡萝卜白菜都是人们过冬时候的必备品,族人们冬天能有一口菜吃,对身体也是保障。红薯山药蛋更是好东西,既能当菜又能当粮,家里收成不好的时候,是家人保命的重要粮食,今年也得种上一些。 由于干旱的原因,地里的秋庄稼长势一直不是太好,等种下回茬的农作物后,爷爷和老爸就开始挑着水桶,从井里打水,对地里的高粱玉米一颗一颗地浇水。每天早出晚归,像和老天争时间似的,如果短时间内浇不完所有的秋庄稼,浇了水的庄稼是保住了,后面没来及浇水的,就有可能会被干死。所以每颗庄稼只能浇不到半瓢水,只要保证庄稼旱不死就好,等着老天爷那天心血来潮下场雨,秋粮才会有收成。 原泽海这段时间也很忙,每天吃饱喝足躺在炕上假寐,意识来到空间里帮助家里劳动。爷爷和老爸给地理浇水时,他就从空间里不断地往爷爷和老爸的水桶里添水,以往一桶水浇几十颗庄稼,今年能浇完一百多颗。到后来似乎觉察出了不对劲儿,就试着在每颗庄稼上多浇一瓢水,发现一桶水居然也能浇完一百多颗。于是不再害怕水不够用,可着劲儿地往每颗庄稼上浇灌,时间反而比往年提前了好几天。 庄上其他人的秋庄稼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原泽海很想把所有的田地都给浇一遍水,可就目前自己的能力,实在是有点儿力不从心,所以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心里盘算着能想个什么办法,把庄稼缺水的问题一劳永逸地解决了。 第六章 水 原庄的居民并不都是原姓,还有原泽海母亲孙春枝娘家的孙姓,奶奶武淑兰娘家的武姓等几个杂姓,但人数最多的还是原姓。 原氏祖上,同邻近刘庄和孔家庄的几个族群一起来到这个隐世的山区,几百年来相互通婚,各个家族之间犬牙交错,细算起来都是亲戚。 原氏族群目前辈分最高的,是前面提到的族长原仁贵,今年已经七十九岁。和他同辈儿,目前在世的还有两人,分别是比原仁贵小两岁的原仁越和比原仁贵小五岁的原仁敏。三人属于原氏三个不同的分支,算起来可能已经出了五服,但在原氏宗祠里自然还是供奉一个祖先。在上一辈族长过世后,年龄最大的原仁贵接班当了族长。 再往下就是原泽海爷爷这一辈儿,原先有原信忠、原信孝、原信礼、原信义、原信智、原信勇、原信双、原信全、原信昶、原信庭、原信增、原信添等十二个同族兄弟,到原泽海出生这年,原信忠、原信孝、原信全三人已经过世,当前最年长的是爷爷原信礼。 老爸原德旺这辈儿人数最多,分别是原德敦、原德厚、原德荣、原德伟、原德秉、原德旌、原德承、原德让、原德谦、原德瑾、原德旺、原德勤、原德灏、原德笃、原德晖、原德骅、原德恒、原德堃、原德蓬、原德善、原德熙、原德隆、原德璞、原德俭二十四人。原德勤和原德俭相差两岁,中间却有十一个堂兄弟。 到了原泽海这一辈,目前已经出生的有十七人,分别是原泽肇、原泽镛、原泽睿、原泽弘、原泽耀、原泽彰、原泽韶、原泽翰、原泽曦、原泽卿、原泽乾、源泽坤、原泽岳、原泽峙、原泽昭、原泽涧、原泽海。 原泽海自己知道,以后出生的本族兄弟会更多,不说其他支系,就他自己家,就还有一个弟弟源泽洋。二叔原德勤家的原泽峰,三叔原德俭家的原泽繁、原泽荣、原泽富、原泽强。另外自己还有两个妹妹原泽芬、原泽芳。还有四个堂妹,分别是二叔原德勤家的原泽蕊,三叔原德俭家的原泽美、原泽丽、原泽秀。 一个村子里,一多半儿都是原姓族人,同根同源,祖祖辈辈在一起生活,相互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龌龊的事,除了祖训家规的制约外,主要还是人们淳朴的处事原则和简约的生活方式起了重要作用。 在原泽海前世的记忆里,原氏家族的族人们,只有在春节和清明节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平时各忙各的,天南海北的不知道谁具体在哪里。 重生到现在这个地球,族人们每天窝在村里劳作,走得最远的地方是进山打猎的时候,正南面山里一个名叫千霞岭的地方,算下来也只有十多里远。 其他三个方向,由于山势陡峭,树高林密,即便是打猎也不去这些地方。所以,全族的人平时都能在庄上见到,谁家有婚丧嫁娶之事,全族的人都会过来帮忙。 既然都是自家人,那么自己有能力,就要想办法把所有人都照顾到。当务之急的事,就是解决水源的问题。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使缺水的问题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所以原泽海这几天除了给族人添水外,一有时间就往山里跑。 当然,眼下只能是自己的意识,在空间里完成这项工作,好在原泽海在空间里可以随心所欲地瞬移到达任意地方,除了精神力消耗有些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其他的不适。 把前后左右的大山跑了个遍,七八天过去都没找出任何水源。四座山上对着原庄这个小平原一面的山坡上,能看到许多地方曾经是溪水的源头,但早已经干涸得滴水无存。把周围的地势反复研究了好几遍,始终找不到断水的原因。水究竟去了哪里呢? 在山上又连续跑了三四天,原泽海决定放弃了,也许因为自己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再找下去也是白费功夫,倒不如实实在在地给族人们的水桶里添水来的直接。 放下心里的事,从纯欣赏角度看四周的山峰,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茂林奇峰,山清水秀的绝佳风景胜地。 山下的平原,尽管处于干旱的状态,可在人们的辛勤劳作下,也是绿油油的一片。 山上风景就更不用说了,基本是一步一景,处处都是秀美的景色,置身其中,仿佛人在画里一般,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 怀着好奇的心理,瞬移到最高的北山峰顶,想俯瞰一下这块儿平原的全貌,从根本上对这个家乡进行全面的认知。 站在峰顶,下面的平原和四周的山峰尽收眼底。四周的山脉好似天然的屏障,把里面的平原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断。从山峰向山外看去,高耸的山峰中云雾缭绕,连绵不断看不到尽头。 心里寻思着外面究竟是怎样的世界,目光却在群山之间随意地略过。 噫? 四周山里山外向上的光柱是什么东西? 却见群山之间,分里外两层,树立着几十道光柱。细数一下,里面的光柱是三十六道,外面的光柱是二十四道。那些光柱究竟是什么?以原泽海以往的认知,心里没有丝毫概念。 带着疑问,意识瞬间回到身体,困得连吃奶的力气也没有了,到了喂奶的时间,在睡梦中完成了进食。 迷迷糊糊中,山里的六十道光柱在脑海里动了起来,里面的三十六道光柱,仿佛正遮盖着这方天地,又似乎要吸引外界的云雾进到里面来,还好像抵御着外面凛冽山风的侵入。 这三十六道光柱,仿佛与自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好像是自己挚爱的亲人,又好像是自己的心心相通的挚友,心里对这十六道光柱有一种想要亲近,想要呵护、想要关爱的欲望。 外面的二十四道光柱却截然不同,感觉外面的光柱就好像是围城的士兵,把里面围得严严实实的,似乎随时就可能向这里发起进攻,一股消杀之气从这二十四道光柱中弥散出来,却被里面的三十六道光柱阻挡在外,双方相互抵御,相互侵蚀,却谁也不能把对方征服。 睡梦中的原泽海猛地睁开眼睛,心里好像忽然亮起了一盏明灯。 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从自己前世六十年的阅历中寻找答案,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自己重生到现在这个地球,先祖因为得罪了惹不起的对手,不得不把自己的家人送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与世隔绝。 修真世家。 镜子中的世界。 心里好像触摸到了什么东西的边缘,却又找不到一点儿边际。 意识回到山里的光柱。 额, 额, 额,是不是像前世小说里说的, 阵法, 对,阵法,就是阵法, 山里的光柱就是阵法。 意识回到空间,瞬移到刚才的山峰继续对六十道光柱进行观察,刚才梦里的情景豁然展现在眼前。 是了,没有错了,里面的大阵,一定是先祖们用来守护这里的法阵。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想来一定非常强大,强大到想要破坏这个法阵的人也无能为力,只好在外围再布置一个封锁这里的法阵,或者是想要把这里的一切慢慢地毁灭,又或者阻挡着外面的什么东西不让进来。 是不是把外面的阵法破掉,就能使里面的光柱继续起到预先设定的作用?要不要试一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果要破阵,要怎么破? 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跃跃欲试,有些犹豫不定,又有些立刻去破阵的冲动。 正徘徊不定间,正南方向的一道光柱忽然调转方向,向自己所处的山峰射来,虽然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可自己心里却好像读懂了那道光柱刚才那个动作的含义,是在召唤着自己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外面的阵法破掉。 没有理解错,内心深处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内心觉得应该去做,就不如遵照自己的本心,成不成试一试又如何? 找了一道外围离自己最近的光柱,瞬移过去,空间里这道关注的位置是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中间镶嵌着一颗鹅蛋大小,晶莹剔透的玉石,光柱从玉石中发出,柔和中带着些刺目。 想要看看现实世界中的这道光柱是不是和里面的一样,眼前马上出现了一道门户。外面虽然是黑夜,但那道光柱却非常显眼。一颗鹅蛋大小,晶莹剔透的玉石,镶嵌在一块儿磨盘大小的石头中央,散发着柔和却又刺目的光芒。 是不是把那颗玉石移开获取走,就能破掉外围的这个法阵? 既然决定要做,那就试一试好了。 心念一动,外面的那块儿美玉瞬间进了空间。把空间里的美玉也一并拿到手里,两块玉石一模一样。顺着时针的方向绕了一周,空间里多了四十八块儿美玉。 回到原先的山峰举目看去,剩余的三十六道光柱仿佛比原先明亮了许多,自己仿佛能从中看出这些光柱愉悦的心情。 下一刻,三十六道光柱开始依次闪烁,再下一刻,又依次向着自己所在的山峰倾斜了一下,像是调皮的学生躬身向老师行礼,又像和善的长者,抬手抚摸宠爱的后辈,一股亲近和善、欢快温馨的情绪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来,使自己略显疲惫的身心瞬间得到恢复。 意识回到身体时,外面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儿。躺在炕上回想刚才三十六道光柱表达心情的每一个细节,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刚入梦不一会儿,被一阵儿杂乱的叫喊声把自己从梦中惊醒。 “哥,哥,起床了没有,快,快,快来看,山上下来水了,下来水了”! “德旺,德旺,下来水了,下来水了”! 住在西隔壁的二爷爷可能今天起了个大早,第一个发现了山上流下了泉水,叫了自己的大哥和侄子后,又跑到村里到处大声喊叫。 似乎是一瞬间,整个庄里就沸腾起来。 最先出来的是男人和孩子们,从家里三步两步就冲了出来,有的人刚才可能是还没有起床,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就跑到街上。 女人们后面追着出来,跑到街上顺着人流,向溪水流过来的方向奔跑。 一个光脚的孩子可能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爬起来继续向前狂奔。 人们来到村头,看到几股溪水在村口早已干涸的水渠里汇合,然后顺着水渠流向农田,所有的人瞬间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山上的溪水涓涓流下,静静地看着水渠里的水越来越满,静静地看着清澈的山泉流进农田,滋润着田里的嫁禾。 族长原仁贵拨开人群走到水渠边,蹲身捧起一掴清泉,一口气喝到嘴里,像刚喝了一杯美酒般长呼了一口气。又捧起一掴泉水,双手敷在脸上,似乎在感受泉水的清凉和舒适,又似乎在祈祷山泉从此不再断流,祈祷上天护佑这方天地,祈祷先祖庇护他们的子孙。 男人们红着的眼眶喘着粗气,女人们眼里的泪花,仿佛下一刻就会夺眶而出。这一刻,人们出奇地安静,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敲打着人们的心田。 良久,一个老妇捂着嘴呜呜地低泣出声,然后更多的女人们放出悲声,甚至两个男人也开始嚎啕大哭,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难为情,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不知是谁带得头,村名们慢慢开始唱起了歌,跳起了舞,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所有的人都加入进来,还有人拿出锣鼓敲打起来,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久久没有平息。 第七章 空间主人 经过一天的狂欢,人们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生活还要继续,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所有人又自然而然地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秩序,只是忙碌的具体形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先的村民们,每天都要排队在水井里打水,然后挑着担子去庄稼地里一颗一颗地浇灌庄稼,用自己不计代价的劳动,换取老天微薄的赐予。 如今的主要工作,换成了维护多年不用的水渠,引导着渠水流向需要灌溉的农田,然后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喜滋滋地看着清澈的泉水滋润干涸已久的大地,憧憬着秋天丰收的景象,憧憬着未来幸福的生活。 看着庄稼像吸吮着母亲乳汁的婴儿,前一刻还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转瞬之间就展现出了勃勃的生机。看着庄稼像被吹了气的气球般,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看着庄稼结出饱满的果实,仿佛看到堆积满仓的粮食,仿佛看到家人们欢乐的笑脸。 不到半岁的原泽海此刻也很快乐。 前世教育学生的时候,经常会提到“助人为乐”这个词语,当时自己对这个词的理解只是敷于表面,对“助人为乐”的深刻含义没有丝毫的切身体会。 重生到这个世界,一个举手之劳的行为,彻底改变了族人举步维艰的生活窘境,让原泽海心里对“助人为乐”这个词汇有了进一步的诠释,心里似乎隐隐感受到上天让自己重生到这方天地所赋予自己的神圣使命。 老天让自己重活一回,绝不单单是让自己来此遭受一回苦难的。上天赐予自己铜镜里的世界,赐予自己近似神仙般的能力,绝不单单是对自己看顺了眼,一时心血来潮地把这天大的机缘赋予了自己,好让自己随心所欲地为自己谋取利益的。 如何让家人更好地生存,活着的时候活出质量,活出尊严,活得精精彩彩。如何能让更多的人更好地生存,活出质量,活出尊严,活得精精彩彩,这可能才是我这一生真正的使命。 “小家伙悟了啊!不简单、不简单,有了能力,没有光想着为自己谋取利益,能想着让别人活好,活精彩,看来老主人没有选错人啊!”。 意识第一时间进入空间,一个白胡子老爷爷突兀地出现在空间,盘腿坐在炕上,依着炕桌笑眯眯地看着原泽海,乐呵呵地对着原泽海说话。 原泽海睁大眼睛盯着他,对他的出现惊讶不已。 “小家伙别惊讶,我一直住在镜子里,也一直看着你。前世今生,从你得到镜子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关注着你。看着你一天天生活工作,看着你默默地为稚童们忙碌。说实话,有时候我也会为你叫屈,一个人就算再无欲无求,也要先把自己搞好啊!所谓站得越高,才看得更远,才能像你说的,让更多的人能更好地生存,活出质量,活出尊严,活得精精彩彩”。 “从现在开始,你要先把自己活好,这是你目前的第一使命,你要牢记啊!”。 原泽海顿觉无地自容,睁大眼睛盯着白胡子老爷爷,一时竟无言以对。 “来,我带你看看你所处的世界” 说完一甩衣袖,一股大力裹挟着原泽海出了屋子,升上天空。然后原泽海就看到家乡的平原越来越小,看到四周高大的山峰越来越多,看到宽广的大河变成一条细线,看到脚下的大地变成一个绿色的圆球。 顷刻之间,两人穿出大气层,站在大气层外面的真空里,却没有一点儿窒息的感觉,原泽海既好奇又紧张地抬头问道: “老爷爷!我们不用呼吸空气吗”? “哈哈哈哈,不用叫我老爷爷,虽然我自己也忘了自己存在了多少岁月,可你是我的主人,你对我不用这么客气。我的先主也姓原,所以我随了主人的姓,也姓原,你要是乐意,叫我一声老原就好”。 “人的灵魂是不需要呼吸空气的,只有人的肉体才需要呼吸空气来维持生机。如果你的灵魂足够强大,甚至可以穿梭于各大星际之间,去享受星际旅行的快乐,感受不同星际的风土人情,虽然也会遇到困难甚至危险,但其中的快乐却不是凡人能体会到的”。 “那我称呼您原老,请问原老,宇宙中有生命的星球很多吗”? “和浩瀚的宇宙相比,有生命的星球不算多,但也有不少。有的星际,几万光年的距离也见不到一颗生命星球,有的星际,相邻的星球都是生命星球。那里的人们已经发明了穿梭于各个星球之间的星际快船,星球与星球之间来往非常方便。还有的星球之间相互建立了用来互相传送的法阵,互相往来,和去邻家串门儿一样简单”。 “我现在是在什么星球”? “这颗星球,就是你前世所在地球观察到的比邻星-b,上面的那个太阳被那里的地球人称作比邻星,是相对于那个地球所在的太阳命名的”。 “那这里和银河系的地球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里的人和地球上的人一模一样”? “这两个星球有点特别,个中缘由以后慢慢地告诉你,你现在的任务是使自己快速地强大起来,将来会有更重要的使命等着你去完成,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两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不用着急”。 “另外,这里的人并不全部和地球的人一模一样,只是因为你的关系,这里才会出现你的族人和与你的族人有密切关联的家族,其中的道理你先不用急着弄明白,还是先前那句话,首要任务是尽快使自己强大起来”。 “镜子里的空间和现实中的世界,相互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你可以把你说的现实中的世界和镜子里的世界看作两个相互平行的世界,你称作空间也正确,因为这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空间,而你就是这两个空间之间的穿梭之门”。 “那为啥这个空间里面能映射出外面那个世界存在的所有物品,还能来回搬运,却没有那个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呢”? “那是因为目前能够映射进来的东西都是没有灵魂的,没有灵魂的东西在来回穿梭的时候,不会有任何损伤。而人和动物是有灵魂的,来回穿梭,对肉体和灵魂都会造成一定的伤害。所以,先主在离开时设置了禁制,使有灵魂的生物不能随意来到这个空间,所以空间里现在没有任何生物”。 “那怎样才能让有灵魂的生物进来而不会受到损伤呢”? “等你将来强大了,就能保护有灵魂的生物,在来回穿梭的时候不受损伤。到时,你可以打开这里的禁制让生物进到这里,也可以使用法力保护着人或者动物来到这个世界。让什么人进来,由你来决定,但一定要确认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千万不可带更多的人进来,动物你可以随意”。 “为什么空间里有的地方我还去不了”? “那也是因为你的身体和灵魂都还不够强大,你的神识笼罩不到的地方你就去不了。等你的肉身长大以后,你的肉身进入空间,在空间里移动位置,就会转移神识笼罩范围,到时候想去任何地方都只在心念之间”。 “哦,空间里为什么没有黑夜”? “这个空间最初只是那个空间的折射的产物,和你的铜镜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老主人离开时,将这里定格在了他离开那天的白天,所以现在这里没有时间流速,没有黑夜只有白天”。 “你应该能感受到,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外面的东西折射到这里,在外面是什么样子,这里就一直是什么样子,不会改变形状、不会改变温度,不会变质,不会腐坏”。 “而且,如果你把空间里的东西变个地方存放,对外面的东西没有任何影响,只会在空间原来的位置,重新折射出一个和外面一样的东西放在原地。而你刚才拿走的那个,就成了空间里独有的东西”。 “但是你要把外面的东西直接拿进来,外面就会少了那个东西,空间里也就多了那个东西。外面的东西拿进来,外面少了东西,可空间的东西拿出去却会越来越多。比如外面有一个馒头,所以里面也会映射出一个馒头。你把它拿进来,外面的馒头就没了,里面有了两个馒头。而你把里面的馒头拿出去,外面有了两个馒头,而空间里马上又会折射出两个馒头,再向外拿两个,外面成了四个,里面还有四个馒头,明白了吗?”。 “明白一些了!那我要如何才能变得强大”。 “强大自己的方法有很多,现在你只要记住,按着你的本心做事,不要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等你长大,先要使你的族群强大到这个世界的顶峰。我说的族群不只是指你的家族,而是你的民族,知道吗”? “知道,那如何强大自己的灵魂”? “强大灵魂就像冶炼钢铁一样,要经过千锤百炼,除去其中的杂质,添加更加精粹的成分,慢慢地才能强大起来。由于你的灵魂与铜镜合二为一的缘故,比一般人的灵魂要强大百倍千倍。你能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能用神识,也就是你说的意念搬进搬出东西,就是这个原因。而在你不断用神识搬进搬出东西的同时,也无意中锻炼了你灵魂的强度,这和体力劳动能锻炼身体的强度是一个道理”。 “另外,行善学好能强大灵魂,惩恶锄奸同样能强大灵魂。当然,通过吸收一些天材地宝,也能辅助灵魂变得强大,但那只是辅助,如果底子不好,再多的天材地宝也只能是浪费,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那……”? “好了,现在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好了,其他问题以后慢慢告诉你。从现在开始,这个空间就永远属于你了,要好好珍惜”。 说完一挥衣袖,原泽海的意识瞬间回到身体。 猛地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个娘啊!原来空间在今天以前还不是属于我啊? 简直!人心最经不住考验,利益面前能经得住考验,那只是利益不够大,假如在此之前,自己为了获得巨大利益,干了一些损人利己,损公肥私,甚至伤天害理的事,岂不是永远失去了这个空间? 自己才刚刚开始体会到空间带来的妙处,空间将带给自己无限的期望和不可限量的未来。得而复失,先不说直接损失有多大,最可怕的是,自己将会承受无比巨大的失落感,将会为自己的无知和浅薄而后悔终身。 幸亏,幸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八章 锻炼 冷静下来慢慢地捋一捋思绪,开始对前前后后的事情做一些总结。 前世的一切历历在目,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件事,自己身边的每个人,走过去过的每个地方,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翻过,可以确定,那不是南柯一梦。 今生从前世的结束开始,自己和族人们,是如何存在于这颗地球的,自己没有一点儿认知,空间的拥有,更加让人匪夷所思。尽管前世偶尔也看过一两部有关空间的小说,但真正落到自己头上,就太难以置信了,让自己感到很不真实。 有时候想,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前世生病的时候,自己躺在病床上做的一个梦,可这个梦是不是太真实了些?如果是做梦,什么时候醒来? 说实话,原泽海真的不想这是个梦,如果是梦,真的不想从这个梦中醒来。 患得患失中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是梦,也要在梦里把自己活得好好的,就像前世临终前对家人们说的那样。现在更多了要让家人们活好活精彩,让族人们活好活精彩,让自己的民族强大到世界顶峰的任务,那就更要把这个梦好好地做下去了。 带着许多疑问,原泽海决定进空间向原老找答案,可空间里没有原老的一点影子。把能到达的地方找了个遍,在每个地方都扯开嗓子大声地呼唤,原老始终没有出现。这使原泽海开始怀疑,原老是否真的存在,是不是又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不管了,是梦那就好好做,最好是一个美梦。 不再纠结过去,开始着眼未来,于是原泽海开始锻炼自己。 醒着的时候,使劲扑腾胳膊腿脚,对身体进行物理锻炼。 睡着的时候,灵魂到处乱窜,到处搬进搬出东西,对灵魂力进行锻炼。 看到农民们浇灌庄稼,原泽海把空间里的水,一个劲儿地往外倒腾,原计划三天浇完的地,一天就把地浇得透透地。 到了白菜胡萝卜间苗的时候,人们把间出来的小白菜和胡萝卜苗堆到地头,堆得跟小山似的,谁也不知道原泽海给里面添了多少“水分”。 家里的水缸,从来没有缺过水,总是满满的。 老妈蒸了一笼白面馒头,原泽海把空间里的一笼馒头用意念挪动了地方,原来的地方就又出现了一笼。 第二天老妈起床做饭,原泽海把昨天拿走的一笼馒头从空间拿出来放在灶台上,外面一笼馒头,空间里又有了一笼馒头。 从此,每天的早餐就变成了白面馒头,直到爷爷说“想吃窝窝头了”才开始变换花样。 今年的夏粮收回来之后,原泽海家里的粮食,自己家基本没有怎么动过。老爸老妈隔段时间就往外婆和二爷爷家里送一些,爷爷奶奶也开始接济困难的村民,保证了这些家庭不再为粮食发愁的同时,无意间结了不少善缘。 而家里的粮食不少反增,东厢房里间儿现在堆满了装小麦的麻袋。 等到秋收后,原庄平原(后面就称呼这里为原庄平原好了)三个村里的所有家庭,基本摆脱了缺粮少食的困境。 原泽海从六个月的时候开始“学习”说话,七个月的时候开始练习走路,八个月的时候就能像大人一样健步如飞。 从一岁开始,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会不自觉地征求一下原泽海的意见,原泽海“小朋友”也能准确并正确地阐明自己的想法,家人悄悄说,海子一定是生而知之的小神童。 没多久,这个“生而知之”的小神童,首先在原庄成了茶余饭后的焦点谈资,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传播到相邻的两个村庄。 原庄平原自从重新获得水源后,再次成了世外桃源般的世界。不到三年的时间,家家丰衣足食,户户人丁兴旺。 人们有了多余的粮食,开始饲养鸡鸭,放牧牛羊,家家的猪圈里,都饲养着肥头大耳的肥猪,户户的鸡窝里,每天都能捡出吃不完的鸡蛋。 在原泽海的倡导下,牛奶渐渐上了庄户人家的餐桌。本来要几十亩地才能养活一家人的农田里,如今出现了不少菜圃果园。 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从去年开始,先是原庄的原姓族人重建了祖祠,然后三个村庄中的其他家族也争相效仿。今年开春儿,原庄又开始兴办村学,于是原庄平原的另外两个村庄,也相继开始修建校舍。 三年时间匆匆而过,三岁多的原泽海,身高一米出头,体重36公斤,面如冠玉,目似星辰,身强体壮,力大如牛,神识笼罩范围,半径达到500里。 三年时间,原泽海小朋友利用空间的瞬移功能,在自己能够到达的地方收集各种生活物资。在不影响别人物品数量的情况下,把各种生活物资疯狂地向空间“复制”,为此原泽海在空间里建立了二十个仓库。 有灵魂的动物虽然进不了空间,但屠宰好的鸡鸭牲畜却丝毫不受影响,而且不用担心腐坏。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肉类的食物拿进去什么样儿,拿出来还是什么样,比前世的冰箱都好用。 三年时间,原泽海从山外收集到的物资,在空间的仓库里堆积如山。 先后收集储备了各种粮食二十多万斤,各种水果四万斤,猪肉丝十万斤,羊肉十万斤,牛肉十万斤,鸡鸭肉十万斤,鱼虾水产十万斤。还收集到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二百万两,下品灵石一千万颗。中品灵石一百万颗,上品灵石十万颗,在大夏国,把原泽海称为“首富”,一点也不算夸张。 另外,原泽海还为原庄平原引进了许多平原里没有的牲畜家禽和农作物,牲畜家禽方面,有牛、羊、鸭子、骡子、毛驴儿、大马。农作物方面有水稻、甘蔗、苹果树、桃树、梨树、番茄、辣椒、青椒、韭菜。青菜、芹菜等,使这里的膳食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在原庄通往刘家庄新修的石板路上,一群孩童呼啸而过。 三岁半的原泽海,与一群大自己两三岁,身高却一般高的玩伴,互相追逐着向归家的方向奔跑,口里还大喊大叫地相互打趣。 “二胖子,平时让你少吃点儿,你总是不听,瞧见没?还没有小海子跑得快”。 “瘦猴子你快拉倒,你倒是瘦,也没见你跑到海子前面去”。 “也不能怪猴子哥,海子天生力气大,看见没,跑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力气,要不是等着咱们,说不来早跑回去了”。 “你说,一样地吃饭,二胖是光长肉不长力气,海子是光长力气不长肉”。 “狗剩哥你吃上饭长了啥?不见你长了肉,也不见你长了力气啊”? “我那是长了……,说出来你也不懂,小屁孩儿”。 “切,也不见得比我的大,要不比比谁呲的更远”? “滚蛋,回去和你大比去”。 “你是不敢和俺比,真要比,咱比一比背书,德堃大让背的课文你会背了没”? “哼,小菜一碟儿,没下课俺就会了。还用再背?早记熟了”。 “你们别瞎哔哔了,还比啥?啥也比不过小海子,人家海子那是过目不忘,知道不?啥文章在他眼里过上一遍,保管倒背如流,还早记熟了,你正着给大伙背一个”? “要背你背,背你一肚子风,你哥我早缓不上气来了,还背书,比背麻袋都累”。 “一听就没背会,我说海子,刚才在刘庄看清楚你大妗子了没”? “那还用说,你都把俺领到她屋里了,还能没看清?你姨人很好,见面就给大伙儿花生瓜子地往兜里塞,泽乾哥兜儿里都快装不下了”。 “其实她早知道你是春山舅舅的外甥,上回俺跟着俺娘回娘家,还听她俩提起你呢,说你是春山舅舅的亲外甥,俺娘对俺姨说外甥像舅舅,看了你,你舅舅也错不了”。 “我舅舅肯定错不了,俺外公过世早,俺舅舅一早就撑起了家,要不是为了弟弟妹妹,早就成家了。你回头儿告诉你姨,现在家家的日子都好过了,可要找俺舅那样有毅力的男人不好找”。 “俺姨也好,老早就开始操持家务了,俺外公说俺姨里里外外都是把好手,比俺娘都强”。 “让你娘听见揍你”。 “是俺外公说的,她敢去揍俺外公?胆儿肥得”。 “我看是你胆儿肥得,哈哈”。 …… 原来确是原庄泽字辈儿的九个年龄相仿的小小子,原泽曦、原泽卿、原泽乾、源泽坤、原泽岳、原泽峙、原泽昭、原泽涧、原泽海。 几人刚从刘庄回来,听着话里的意思,是给原泽海舅舅孙春山去相看原泽坤的姨姨董彩云。 其实孙春山和董彩云老早就认识,两个村离着不远,两村的农田也是犬牙交错的,孙春山家的一块儿农田正好和董彩霞家的一块儿农田挨在一起,两人经常能在地里碰到面儿,一来二去俩人就对上眼儿了。 孙春山知道董彩云是原泽坤母亲董彩霞的亲妹妹,就求着姐姐孙春枝去找董彩霞,私下里先提提这门亲事,如果对方家长没意见,再去正式提亲。 外婆李二丫知道后,撺掇着原泽海偷偷去相看相看,正式提亲前,起码先要知道姑娘模样儿长得如何,脾性咋样儿。 如果是其他小孩儿,外婆可能不放心,可原泽海出马,外婆相信一定能带回来准信儿。 这不,原泽海和小伙伴儿们玩儿似的跑了一趟,圆满地完成了外婆交给的任务。 第九章 亲事 在过去的三年里,原泽海又多了几位亲人。 就在今年,弟弟原泽洋来到了这个世界,和前世长得一模一样,原泽海心里直接确定,这就是前世自己的那个弟弟。对这个弟弟疼爱的不得了,一有时间就守在弟弟的襁褓跟前默默地注视着他,心里盼着弟弟早一点儿长大。 前世原泽海还有一对儿双胞胎妹妹源泽芬、源泽芳,如果和前世一样,两年后也会来到这个世界。 原泽洋出生没几天,二大原德勤家里又添了一个男宝宝,取名原泽峰,和前世的名字一样,原泽海更加确定这不是巧合,一定是冥冥之中注定前世的家人,今生再次在这里相聚。 前世二大原德勤被城里的农机厂招了工,在厂里刻苦专研技术,最后做到厂里的高级技术员。婶婶姜玉涵是纺织厂的工人,两口子婚后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儿起名原泽峰,女儿起名原泽蕊。如果不出意外,在妹妹源泽芬和源泽芳出生一个月后,这个堂妹也会接憧而至。 三大原德俭今年开春也娶了媳妇。原泽海两岁那年,三大原德俭和同村沈铁兵家闺女,沈绍鹏的妹妹沈红娟悄悄相爱,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两家人当然乐见其成。今年二月初八,两家人共同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从三婶儿隆起的肚子看,三大家的第一个儿子,堂弟源泽繁,也会来这里和大家相聚。 前世,三大比二大晚两年结婚,却在十一年的时间里生了七个孩子,分别是四个男孩儿原泽繁、原泽荣、原泽富、原泽强,三个女孩儿原泽美、原泽丽、原泽秀。 原泽繁、原泽荣是老大老二。双胞胎闺女原泽美、原泽丽是老三老四。原泽富、原泽强是老五老六,最后老闺女原泽秀完美收官。 原泽海心里期盼着这一串儿堂弟堂妹早日过来团圆。 外婆李二丫前世一直病病歪歪地,活到六十多岁就因病去世。在这个世界,五十八岁的外婆,外貌跟四十左右的人差不多。因为长年劳作的缘故,皮肤微微有些黑,但面色红润,看不出有一点儿毛病。从现在的状态来看,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 大舅刘春山前世的媳妇,也是邻村的姑娘,同样叫董彩云,长相不算太出众,人却非常善良,也很吃苦耐劳,挺着大肚子还要坚持去地里劳动,快到分娩的时候才休息了几天,生完孩子还没有出月子,就嚷嚷着要去地里劳动。 婚后和大舅刘春山一起操持家务,先后给二舅孙春峰、三舅孙春岳娶了媳妇,还供小姨孙春苗上完大学,在家里的地位一点儿也不比外婆低,原泽海的舅舅小姨们都非常尊敬着这个朴实善良的大嫂。 从刘庄回来,原泽海没回家,直接跑到外婆家向外婆反馈信息。 其实原泽海见到董彩云的第一刻就认定了,这就是未来的舅妈,长相外表,言行举止,分毫不差,连耳垂儿上的小黑痣都没有变化。原泽海感叹造物主,这是要把自己的所有亲人都弄到这个世界相聚啊! 见原泽海回来,外婆李二丫第一时间开口问道: “海子回来了?见到人了没有”? “见到了,俺让泽坤哥带俺去的,去了直接就跑的他屋里了,看,这是俺妗子给的花生瓜子”。 “这就叫上妗子了,看来俺海子是看满意了,不会是一把花生瓜子就把你收买了”? “外婆别小瞧俺,俺看人准着呢,俺妗子一看就是咱家的人,绝对错不了,外婆就等着做婆婆”。 “你个小人精,走,外婆给你做好吃的去,今天外婆好好奖励一下小海子”。 原泽海从刘庄回来的第二天,外婆隆重地请托村里的媒婆到刘庄提亲,虽然是两个村,但两家人都很熟稔,媒婆去了三言两语就确定了这们而亲事。 外公孙锁柱过世早,外婆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守着五个孩子,大儿子孙春山早早就挑起了这个家的担子。为了撑起这个家,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儿子先后推了好几门儿亲事,不是对女方不满意,是儿子怕拖累人家。 如今日子好过了,底下的三个孩子也都顶上了事儿,家里的光景一天比一天好。今年开春儿,在女婿原德旺的帮助下,儿子把家里的房子重新翻盖了一遍,特意多盖了十几间屋子,下面的两个儿子成亲,也有了地方。 外婆自己心里觉得亏欠了大儿子很多,决定儿子这个婚礼要隆重举办。所以,三媒六聘的过场一样儿没少。 媒人上门说亲,外婆给带着“四色礼”,分别是一块儿红绸布,一块儿绿缎布,两方黄丝帕,一对儿蓝宝石耳坠儿。 东西都是女儿孙春枝送来的,媒人带着去了女方,女方家里只要接下,就是承认了者们而亲事,这个过程叫“纳礼”。 接下来还有“问名”。在大红庚帖上写下舅舅孙春山的姓名、排行、生辰八字,由媒人送到女方家里。董彩云家里,又把董彩云的姓名八字写到庚帖上,然后请村里懂占卜的先生去卜算,看两人的生辰八字里面,有没有相互犯冲的地方。 “问名”的过程进行了两天,舅舅孙春山两天没去地里劳动,魂不守舍地在家里呆坐了两天,第三天一早儿,媒婆从先生那里拿回庚帖,舅舅第一时间抢过大红跟帖,却好半天不敢打开看上面的内容。 小妹孙春苗见大哥患得患失的样子,一把抢过庚帖,双手打开一看,只见庚帖上用大红朱砂写着“天作之合”四个大字,高兴地大声对大哥说: “哥,快看快看,上面写着,天、作、之、合”。 孙春山听到妹妹叫出天作之合四个字,神情稍稍一松,脸上露出笑容,眼睛却微微有些泛红。外婆扭过身去悄悄抹了一下泪,却又转过身来,拿出给媒人准备的谢礼,感谢媒婆这几天的辛苦。 既然是天作之合,那下面的程序就要加紧了。 媒婆把庚帖送到女方,女方愉快地接下庚帖,这个过程叫“纳吉”意思承认这是天作之合的好姻缘。 媒婆见女方收下了庚帖,在收了女方谢礼,说了一长溜儿吉祥话后,又在友好欢快的气氛中和女方确定了“纳徵”日子。 “纳徵”又称过大礼,类似前世的订婚。“纳徵”这天,男方带着事先双方协商好的聘礼,早早地来到女方家,把聘礼展示给女方的亲朋好友观看,直到对方所有人都满意后,女方才收下聘礼。仪式完成,男方要设酒宴,请男女双方的所有近亲喝酒庆祝。 本来孙春山和董彩云两家事先商定,聘礼为稻、粱、菽、麦、黍、稷各六十六斤,寓意六六大顺。鸡鸭鹅各一对,寓意成双成对。四种颜色的布料共八套,寓意四平八稳。礼金为白银九十九两,寓意长长久久。 可架不住孙春山有一个“豪横”的妹妹啊?“纳徵”礼举行的前一天,孙春枝双手捧着一只妆盒在前面带路,原德晖、原德旺、原德勤、原德俭四人抬着两口系着红绣球的箱子在后面跟随,中间原泽海双手托着一付捧盘,上面盖着一方“蒙头红”,看不见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在德、泽两辈儿同族兄弟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回到娘家,一路声称去为大哥添礼。 到了娘家把带来的东西摆在正堂,把给自家各个准备的聘礼展示给母亲和大哥过眼。 却见原泽海送来的捧盘里,放着两套大红吉服。 男式吉服为:大红长袍一件,上面用金线绣着二龙戏珠的图案。镶金边儿的红色沙冠一顶,前面坠着一方羊脂白玉。钩金绿玉腰带一盘,在前面相连处镶这一颗鹅蛋大的红宝石。红驼绒面儿马靴一双,鞋尖儿上一对儿纯金吞天兽,靴子的外侧,按北斗七星的位置点缀着七颗绿豆大小的黄色宝石。一方小儿巴掌大小的玉佩,系着红色的丝绦。 女士吉服为:红色对襟的上衣红色百褶裙配着七彩霞帔,全身的衣服用彩色丝线绣着凤戏牡丹的花样。一顶黄金凤冠,上面巧夺天工地镶嵌着一百零八颗绿豆大小的各色宝石。九只凤凰嘴里各垂下一条用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链儿,下面坠着九颗鹌鹑蛋打下的红色玛瑙。红底金边的腰带,上面绣着一百零一个嬉戏耍闹的稚童。一双红色绣鞋,上面用彩线绣出祥云蝙蝠的图案。红底金边的“蒙头红”,四个角上用针线缝了四枚金币,在上面挂着四个红绸小贷,里面分别装着红枣、桂圆、花生、莲子,寓意早生贵子和连生贵子。 打开两口箱子,一箱装着绫罗绸缎帛锦纱各六匹,一箱装着春夏秋冬四色服装各六套。 最后打开孙春枝手里的装盒,珠光宝气马上从装盒中溢出,八套金、银、玉石、宝石、金镶玉、银镶玉的首饰,亮花了众人的眼。 第二天一大早儿,原庄的三十二个精壮小伙抬着十六抬聘礼,锣鼓喧天地来到刘庄,进了董家把聘礼摆在院子中央,孙家带来司仪打开礼单,高声唱礼。 唱到前面的稻、粱、菽、麦、黍、稷、鸡、鸭、鹅、白银九十九两的时候,人们还觉得比较正常,等到了后面唱到凤冠霞帔、衣服面料、各种首饰的时候,整个院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第十章 筹备婚礼 “纳徵”礼举行完毕,接下来就是“请期”,也就是选择吉日完婚。双方请了先生卜算,最后吉日选在秋后的八月二十八。 日子是定下来了,可董彩云的父亲董清河却犯了难。 亲家李二丫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几个孩子,家里的情况应该不是太好,可从送来的聘礼看,又显得非常隆重,是这几年三个村里最厚的一份儿聘礼。 按说,男方的聘礼越厚,越能表明对自家闺女的看重。可自家事自家知,想要为二闺女准备一份儿和老孙家的聘礼相匹配的嫁妆,里面放什么东西,就是一个最大的难题。 这几年家里也积攒了些家底儿,可老祖宗的祖训里,明确禁止山里的后辈出山,而且,整个儿原庄平原,像被什么东西和外界彻底做了阻断似的,想出山绝对出不去。打猎的时候最远去过千霞岭,可一过千霞岭,再往前走就一步也走不过去了。 前几年孔家庄的一个孔姓后生不信邪,硬要向外闯,结果用的力气越大,自己受的伤也越重,最后被想一起出山的族人抬了回来。所以,在原庄平原,想要给女儿置办一份儿像样儿的嫁妆,不是有银子有粮食就能置办齐整的。 另外,董清河心里还有个顾虑。大女儿董彩霞出嫁的时候,家里的情况十分窘迫,老婆孔甄忙了大半年,才织出两匹棉布,用自制的颜料染成了红颜色做了一套衣服,简简单单地就把闺女嫁了出去。如今要给二闺女置办嫁妆,心里又觉得亏欠了大闺女,这又成了一个让人犯难的事。 思谋了好几天,董清河最终决定上山伐些木材,为两个闺女各打一套家具,给二女儿添妆的同时,也给大女儿补了嫁妆。 木头山上有的是,花了三天时间,拉回来十几颗一人合抱的红松木。可湿木料也不好现打家具啊!于是,求着本村准备盖房的刘玹,把刘玹准备好盖房的木料置换过来,请了三四个手艺好的木匠师傅,叮叮咣咣地忙活了多半个月,终于在二闺女出嫁的前两天打好了两套儿家具。 没成想,八月二十七上午,大闺女董彩霞带着一大帮妯娌姐妹,回娘家给妹妹添妆,这个一付银簪,那个一对儿手镯,各色绣品更是送来一堆,惹得董彩云哭了半上午。 董彩霞和丈夫原德晖今天就住在娘家,送走了各位妯娌姐妹,一家人开始整理嫁妆。该装箱的装箱,该捆绑的捆绑,忙了一下午,到天黑的时候,终于把明天要带走的嫁妆准备齐整。 孙家送来的彩礼,除了凤冠霞帔明天要穿戴外,其余的,明天再原封不动地抬回去,充作二闺女的嫁妆。董彩霞的妯娌姐妹和董彩云的女伴儿们送来的添妆,也一件件登记到嫁妆单子上,明天跟着董彩云一起带走。董清河打的一套儿家具,八大件,十六小件儿,也准备妥当。所有嫁妆满满当当地装到三十二抬抬阁上,明天将随着接亲的队伍一起抬到孙家。 吃过晚饭,董清河把一家人叫到一起,心里有些话想对家人,尤其是两个闺女述说,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沉默良久,董清河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语气里微微带这些哽咽: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大的二丫头也要嫁人了。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大时常回忆起你们小时候的模样,你们成长的过程,点点滴滴都在大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转眼间,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大心里既觉得欣慰,又有些不舍”。 “今天两个闺女都在家,大有些话想对你俩说,你们两个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 “在婆家,你们一定要做到孝敬公公婆婆,亲睦兄弟姊妹,关爱后辈儿孙。与丈夫相处,要做到相敬如宾,互相关爱。尤其是二丫头,你婆婆一个人带着几个半大孩子与天争命,苦苦地支撑起一个家,想来一定非常不容易。你过了门儿,大希望你要加倍孝敬你的婆婆,他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女人”。 “春山也是个要强的好孩子,早早地挑起家里的担子,吃得苦受的累是常人的几倍十几倍。等你过了门儿,要成为春山的好帮手,可不敢拖了春山的后腿。平时做人做事要走大道理,不要为了一些小小不言的事和家里人闹别扭。如果受了委屈,回来和大说,不要把婆家闹得鸡犬不宁,坏了自己的名声”。 “你大我虽然没有大本事,但从你们出生开始,你大我尽最大的努力,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能吃饱穿暖,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现在终于盼到你们成家立业,大又想让你们风风光光地出嫁。二丫头命好,赶上了现在的好时候,一切都顺风顺水,大心里真的为你高兴”。 “现在家里万事顺遂,就是觉得亏欠了大丫头。前几年家里过的艰难,草草地把俺大丫头嫁了出去,虽然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大心里始终解不开这个疙瘩。这次给二丫头准备嫁妆,大给你也打了一套儿家具,算是给你补嫁妆,也了了大的心愿。大丫头不要计较多少好坏,也不要觉得委屈,好赖是大和你娘的一点儿心意,等过了明天,大驾车亲自给你送到家里……”。 “大……” 听到这里,董彩霞早已经泣不成声,叫了一声大,跪在董清河膝下呜呜哭泣,好半天才抽噎着说道: “大,俺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俺心里始终记着大和娘对俺的好。从小俺在你们的宠爱中长大,虽然日子过的艰难些,可俺有你们的关爱呵护,心里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一点儿苦累”。 “大和娘为了我们姐弟三人吃得苦受的累,俺都在心里记着呢,俺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计较那一点儿嫁妆。你们千挑万选地给俺选了一个好婆家,家里兄弟姐妹都和和睦睦的,从来没有嫌弃俺嫁妆少。德晖更是对俺小心呵护,生了泽乾泽坤两个儿子,也对俺孝顺的紧。你闺女现在是活在了福窝窝里了,大和娘不用为俺操心”。 孔甄见女儿哭成了泪人。忙上前抱起女儿,对着丈夫说道: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要惹得俺闺女们哭哭啼啼的,明天都肿着眼睛,让亲戚们笑话”。 董清河叹了口气接话道: “俺想说的话都说了,明天还要起早呢,都去休息”。 董彩云红着眼睛走到姐姐董彩霞跟前,娇羞地对姐姐说: “姐,俺想让你和俺一起睡”。 董彩霞破涕为笑,宠溺地捏了捏妹妹的鼻子,打趣道: “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还像小时候粘着俺,等你嫁到孙家,可没有姐姐再陪你睡觉了,你可咋办?”。 原泽海这段时间一直很兴奋。 自从能下地自己走路开始,原泽海便开始在原庄到处疯跑,目的是为了找个避开众人耳目的地方,肉身进入空间,然后在空间里随心所欲地瞬移。因为经常听家里人说祖宗设了禁制,原庄平原的人是出不去千霞岭的,所以原泽海从不敢越雷池半步,打心底里也没想过要越过千霞岭去到外面的世界。 一次,原泽海在空间里玩瞬移玩的忘了形,忘了祖先留下的祖训,忘了四周设置的禁制,无意之中瞬移出了千霞岭,走出了原庄平原的“管控”范围。原泽海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很有趣的事,便开始反反复复地进进出出。一开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不敢走得太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胆子越来越大,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广,走的地方也越来越远,渐渐地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 在对外接触中,原泽海不断地给原庄平原“引进”新鲜事物,也就有了前面提到的“引进农作物和牲畜家禽”一说。 前世大舅娶媳妇的时候,原泽海三岁半,除了知道结婚就是娶媳妇儿,就是大舅家里有了一个妗子外,其他的一无所知。今生大舅成亲,原泽海也是三岁半,可前世六十年的阅历,使自己对娶妻生子繁衍后代,有了不一样的认识,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所以,能亲眼见证大舅的婚礼,从心里感到很神奇。而且,在外婆的撺掇下,直接参与到大舅从说媒到成亲的全过程,不由自主地对大舅的亲事很上心,专门跑到楚都夏都两个地方,为大舅成亲“置办”结婚能用到的所有东西。 一次到了夏都,无意间碰到礼部郎官为儿子求娶顶头上司的女儿,这位郎官为了巴结顶头上司,聘礼准备得非常丰厚,原泽海照样“复制”了许多份儿,存放在空间里,决定以后原庄平原但凡有成亲的亲友,便偷偷地给送去一份儿。当然,不敢把那位郎官准备的所有东西成套儿地向外拿,这次给大舅的,也只是其中一份儿中的一小部分。 第十一章 婚礼 八月二十八一大早,原泽海早早起了床,自己穿好专门为参加大舅婚礼准备的新衣服,也没和爷爷奶奶打招呼,独自向外婆家里跑去。老远就看见外婆家的大门口,挂着一对儿大红灯笼,由于天还没有亮,所以显得特别醒目。 到了外婆家,见外婆和舅舅小姨们都已经开始忙碌,父亲原德旺和二舅三舅去了孙家祖祠里忙着准备供奉先祖的供品。母亲孙春枝和小姨孙春苗,忙着照顾新郎官儿,小姨端着脸盆儿,第三次送到二舅三舅的屋里,让大哥孙春山第三次洗脸。 大舅的新房昨天已经布置好,但是结婚用的新床,新郎不能一个人睡,所以,大舅孙春山在弟弟们的屋子里睡了一晚上。 等天色微微放亮的时候,祖祠里祖宗牌位前的供品已经摆放整齐,舅舅孙春山带着两个弟弟,跪在供桌前庄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对着父亲的牌位轻声说道: “大,儿子今天要娶媳妇了,希望你和祖宗们,保佑儿子平平安安地把媳妇娶回家,等媳妇进了门,儿子一定会让她和俺一起孝顺娘亲,为你们传宗接代,承续香火。儿子一定会把咱们这个家经营的红红火火,兴兴旺旺,请祖宗们放心”。 祭拜了祖先,一家人一起吃了个团圆饭,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来帮忙的亲朋故旧陆续上门,为今天的婚礼做准备。 辰时刚过,一顶大红丝绒罩面儿的大花轿停到了大门口,八个精壮小伙,大声喊道:“亮……轿……喽……”。 听到喊声,街坊邻居们纷纷从家里出来,围着大花轿品头论足,感叹这个大花轿的奢华,称赞大花轿做工的细致,中间夹杂着讨喜的吉祥话,昭示着一场隆重的迎亲仪式即将开始。 原泽海现在有个重要任务,睡觉,在大舅的婚床上睡觉,而且还需要真正地睡着,睡得越安稳越好,寓意大胖小子早上床,期盼着舅舅孙春山来年一定能够稳稳地生个大胖小子。 原泽海这么兴奋,哪里能睡得着?把眼一闭,意识进入空间,在空间里打开一扇窗口,喜滋滋地看着亲人们做迎亲准备的每一个细节。 大舅的婚床,也是从那位郎官家里“复制”而来,四种颜色的八双缎面被褥,上面分别绣着百子图、百蝠图、龙凤图、花瓶儿案儿板图,取义多子多福,龙凤呈祥,平平安安。一对子孙枕头,里面填着谷草,两侧绣着蟾蜍、蚯蚓、蝎子,蜈蚣。希望将来的孩子百毒不清,无灾无病。 床上用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摆出早生贵子四个大字,一个金色的大红喜字贴在墙壁正中,期盼着媳妇进了门,马上怀孕,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好双喜临门。 今天迎亲的队伍特别隆重,原泽海为迎亲队伍统一了喜服,等迎亲队排好,喜庆的气氛马上就溢满了整个街道。 最前头四个后生抬着两面铜锣,后面跟着二十四人排好的方队,第一排两人手里各举一张红色喜牌,上面用金粉写出两个金色大字,“迎亲”。第二排两人手里的红色喜牌上则写着两个金色的“囍”字。 第一方队后面是二十人组成的乐队。乐队后面,一名身穿大红喜服的壮汉,手里牵着一匹金鞍银镫的枣红马,八个精壮青年围着大花轿排在其后,后面是六十四个同样壮实的后生,排着整齐的队伍,满脸笑容地准备起身迎亲。 过了巳时,小姨把正在“熟睡”的原泽海叫醒,用清给原泽海水洗了脸,又再在小脸上抹了一点胭脂红,抱着原泽海出门放到花轿里,原泽海又有了一个新任务,“压轿”。 等孙春山穿戴整齐,却只见,头戴红边金底儿镶白玉的状元冠,身穿二龙戏珠的大红状元袍,腰间系着钩金嵌玉的绿玉腰带,腰侧系着一方羊脂白玉吊坠。脚下穿着红驼绒面儿马靴,把一个英俊的后生衬得春风满面,意气风发。 孙春山走到院子中央,面对母亲李二丫跪倒在地,神情激动地道: “娘,俺去接媳妇儿了”。 外婆李二丫看着儿子,心里充满自豪,满怀激动地道: “好,好,好,早去早回”。 孙春山对着母亲“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转身走到街上,左脚认镫,双手搬鞍,脚下一用力,右腿跨过马身,稳稳坐在马上,引得周围的亲朋观众连声叫好。 那骏马好似知道来了正主儿,立刻来了精神,先是打了一个响鼻儿,又吸溜溜一声长鸣,好似比即将娶亲的孙春山还要兴奋。 等一切准备就绪,随队的福翁大声喊道: “起……轿……”。 前面的铜锣“咣……咣……”响了两声,乐队开始奏起欢快的喜乐,迎亲队伍缓缓开始前行。前面鸣锣开道,后面锣鼓喧天,整个儿原庄平原,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董彩云今天起得更早,在姐姐董彩霞的帮助下沐浴完毕,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走进祖祠,一起祭拜了祖宗。一家人在一起早早吃过团圆饭,回到闺房,开始了洁面。这个过程很长,从现在开始到午饭后,新娘子不能离开闺房,不能和新郎碰面,期间要洗最少三次脸。 平时要好的闺蜜,早早来到闺房,一边儿陪着新娘畅述友情,一边儿为新娘出嫁各阶段的程序服务。 此时的新娘心里其实非常矛盾,既有即将成家的喜悦,又有对未来新家庭的期许。既有对未知未来的忐忑,又有对婚后生活的向往。 在喜悦、忐忑、向往、期盼的情绪中煎熬了大半上午,猛地,隐隐有开道的锣声从远处传来,随后迎亲的唢呐声越来越近,新娘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等迎亲的队伍来到院前,新郎翻身下马,一套儿戏耍新郎的程序自不必说,带到司仪把新郎领到正堂坐下,岳父董清河在礼房先生的带领下,来给新郎、媒人和随行的男方近亲满茶,表示对迎亲队伍的欢迎,对未来女婿的满意。 在岳父给新郎满茶时,新郎要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双手捧着茶碗,等着岳父大人把水续满。然后放下茶碗,微微鞠一躬,口里还要连声道谢,表示对岳父大人的尊敬。 时间到了正午,女方设宴招待女婿和迎亲队伍。女婿这一席安排在正堂,新女婿在吃饭的时候,要把桌上的食物不断地夹到事先预备好的盘子或碗里,自有人过来拿走食物,送到新娘闺房,以示新郎对新娘的关爱。 吃过午饭,新娘开始开脸,梳头,上妆,着衣等程序。全部过程由儿女双全的全福之人操持。 开脸的时候,全福人用红色双线,遍成有三个头的“小机关“,两手各拉一个头,线在两手间绷直,另一个头咬在嘴里,拉成十字形状,双手上下动作,那红色双线便有分有合,将新娘面部的汗毛绞掉。 开脸的时候,旁边的另一个全福人开始唱喜歌,“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亲友今朝来贺喜,恭喜小姐做新娘”。 开脸程序完成,全福人再将新娘的辫子散开,开始梳头。梳头的时候全福人也要唱喜歌。“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梳头仪式完成,全福人把新娘的头发,在新娘的脑后挽成发髻,插上簪子及各种饰品,从此以后由原来姑娘的发式变成妇人的发型。 变了发型,开始化妆着装,在家人好友全福人的帮助下,把全套儿凤冠霞帔穿到身上,喜滋滋地等待随迎亲的队伍带自己去婆家拜堂成亲。 在上面仪式进行的同时,新郎新娘双方的礼房管事,开始移交嫁妆,对着嫁妆单子一一核对清楚,最后女方派出新娘的兄弟带着嫁妆单子,随迎亲队伍到男方家展示嫁妆。嫁妆展示完,要把所有的嫁妆交给新娘放心的人,把嫁妆单子交给新娘自己保管。 等礼房管事移交完嫁妆,新娘的装束也已就绪,接下来就是上花轿。 新娘出门的时候把红盖头盖到头上。由婶婶姨姨中的全福人抱上花轿,从出门到上轿,新娘脚不能着地。全身全新的喜服,却还是穿着待嫁是穿的鞋子。等上了花轿脱掉旧鞋才换上新的婚鞋。 新娘上了花轿,新郎才可以上马,迎亲队伍中的六十四名壮汉抬起三十二抬嫁妆,一切准备就绪,司仪高呼一声“起……轿……”。 顿时,轿子里的新娘和轿子外的娘亲姐妹放声大哭,新娘为从此离开挚爱的亲人伤心,家人们为家里嫁出去一个乖巧懂事的闺女落泪。虽然哭嫁也是一种仪式,但也有浓厚的真情充斥其中。 迎亲队伍来的时候,是从孔家庄绕了一大圈儿才到了刘庄。回去的时候,从刘庄直接回原庄,寓意不走回头路,一对儿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乐队一路呜哩哇啦地吹着喜乐。好似顷刻之间就会了原庄。 原泽海协同孙春山的小舅子,董彩云的弟弟董天成,随着迎亲的队伍回到外婆家,对后面的仪式有些兴趣缺缺。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默默地看着新娘下轿,迈火盆子过马鞍,看着一对新人拜天地入洞房,心里无来由地有些酸涩。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植根于人们血液里的生活,这就是千万年来人类生命延续的仪式,这就是人们对生命中未知未来的虔诚期许。 第十二章 神童 原庄村学建好以后,村里学问最好的原德堃被族人推荐当了先生。可人们常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原德堃自己了解自己,在原庄这一亩三分地上,自己确实算得上学问“最好”,但这个最好到底有多好,却只有自己知道。 加之自己对教书育人是半点儿经验也没有,平时在村里写写春联儿记记帐,自己还算能驾驭得了,让自己向孩子们传道授业,时间短了还有可能蒙混过去,可时间一长,保准得跌帮露底儿,自己出了洋相丢了人不说,耽误了孩子们学习正确的知识,自己就造了大孽。 在这种心理作祟下,原德堃从第一天教这些孩子认字开始,心里就患得患失,生怕自己教错了孩子们知识,到时候丢人现眼落埋怨,里里外外不是人。 可没过几天,原德堃就彻底放下了这些思想包袱,原因是原德堃找到了教好学生的方法。 事情要从头儿开始说起。 这几年连年丰收,家家户户有了积蓄,所以人们开始重视学问,原庄今年重启村学,村里能自理了生活却还不能去地里劳作的孩子们,基本都到了学堂里念书,年龄都在六到十一二岁之间。可这中间偏偏出了个意外,三岁半的原泽海也被家里送到了学堂。 开始的时候,原德堃认为原泽海虽然个头儿和别的孩子一般高,但毕竟是三岁的孩子,心智一定达不到六岁以上儿童的水平。 可没过几天,原德堃发现自己错了。 首先是,原德堃发现原泽海这孩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什么样的文章,只要打眼前一过,保准能一字不落地背诵出来。 可背诵出来不一定能理解里边的意思?原德堃很快发现自己又错了。 带着这个问题,原德堃故意在课堂上多次提问原泽海相关知识,这一问不要紧,把原德堃惊了个目瞪口呆。无论自己提出什么问题,原泽海都能正确地解释其中的含义,而且还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这就不得了了。 自己辛辛苦苦,搜肠刮肚地为学生们准备的“教材”,别的孩子连第一页上面的字还没有认全,可原泽海不到三天,就把教材上所有的内容都吃了个透。而且讲解起文章中的内容来,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自己讲半天学生们不懂得东西,让原泽海一讲,所有学生秒懂,这就更不得了了。 自己家族里出了个神童啊!! 这个发现让原德堃高兴地不得了。自己家里出了神童,将给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先不说,就眼下把自己发愁的事情解决掉,就是头功一件啊! 于是,从第四天开始,原德堃无论是让学生们背诵课文也好,给孩子们讲解课文中的意思也罢,都想方设法地引导原泽海出来代替自己“传道受业”。 别说,产生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所有学生在原泽海的带动下,学业那是突飞猛进,自己准备半年内教会孩子们的东西,不到一个月,所有孩子都学会了。 这下,原德堃又犯难了,自己就这点儿水平,再让自己去搜肠刮肚编教材,把肚子里的肠子刮出来也没办法了啊! 于是,原德堃悄悄找族长原仁贵把情况一说,八十二岁的老族长听了,也开始犯愁了。 能让族里的孩子们学好知识,那是件功在千秋的好事啊!可作为族长的自己知道,原庄平原被封印了几百年,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就算自己掌握着阵法中枢,可也是只能进不能出,到哪里给孩子们找更好的教材去啊? 愁的实在没办法了,灵机一动想出个馊主意。原泽海不是神童吗?那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试试咋样?想到这儿自己都觉得脸红,哎!还真是馊主意,让一个三岁半的小孩子想办法解决教材的问题,亏自己也能想得出来。 可眼下也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啊!反反复复地犹豫了好几天,最后决定叫来原泽海问问,试探一下这个小家伙,究竟有没有办法解决当前的难题,能行更好,不行自己再想其他办法。 于是,带着试一试的态度,老族长让人把原泽海叫来,试探着看看原泽海有没有这方面的本事。自己云山雾罩,七绕八绕地说了好半天,原泽海只说了四个字“我试试”。 说是试试,其实原泽海一点儿都不用试。不说自己前世教了一辈子书,肚子里数学语文物理化学英语各门儿学科的知识装了满满一肚子。就说这几年自己不断地往外跑,也不单单是只收集了些生活物资啊,自己把大夏国大楚国两个国家的所有书籍都收集了个遍,在空间里分门别类地排放在几百个大屋子里,其中涉及到修炼功法的书籍就不下百万册,教授一点儿基础知识给自己的族人们,那是一点儿问题也不会有。 另外,这段时间原泽海在和伙伴儿们学习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个绝妙之处,那就是,自己用神识笼罩住教室里的所有学生的时候,这些学生好像学什么东西都特别的快。 发现了自己的这个能力后,原泽海用好几种方法进行了检测。 首先是确定真伪。 方法是在课堂上有针对性地确定神识笼罩对象,故意漏掉一两个学生,看看本节课的学习效果。最后发现凡是被自己神识笼罩着的学生,很轻易地就能掌握学习内容,就好像自己掌握了的知识,他们随即就跟着掌握了一样。 其次是确定范围,看看自己神识笼罩到多远才能达到这种共同学习的效果。 方法是,把某个学生放到教室外,自己同样用神识将其笼罩住,看看能不能把所学的知识传递到外面学生的脑海里。结果很让人满意,外面的同学一样能掌握该掌握的知识。甚至有一次,一个同学因事没来学校,原泽海人在教室,神识找到那位同学的家里将其笼罩其中,第二天一检查,那位同学同样掌握了课堂里的知识。问他是不是在家里自习的,他说没有,好像自己本来就会似的,没学就会了的那种。 第三就是效果实验,这个简单,让同学们把前几天学过的东西重新背诵一遍就好了,结果抽查了所有的同学,没有一个忘记了以前所学的知识,基本等于学了一次,就永远刻在了脑子里。 通过反复试验,原泽海心里有了个计划,那就是尽快地把原庄平原的人用知识武装起来,随后再潜移默化润物无声地,将一些修真功法,用神识教授给原庄平原的所有人,最后谁能修炼出成果来,就看自己的造化好了。 自从上次发现了外面的封锁阵后,原泽海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原庄先祖的仇家,一定没有放弃制裁原庄平原的这些仇人之后,一定还在想方设法地想要彻底毁灭这里的一切。可能是由于里面的法阵太强大的原因,才让自己的这些族人们幸免于难。 第二件事是,原庄平原里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突然就断了水源,也不知道水源怎么突然又恢复如初,把一切都归类到“老天安排”的范畴,对事情的本来面目一无所知。 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敌在暗我在明不说,更可怕的是不知道敌人是谁,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敌人的存在。 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不知道敌人是谁就无法防范,不知道敌人的存在,就等于毫不设防了。好的一点是,先祖为他的后人们安排了这么一个强大的护阵,可万一哪一天护阵失灵呢?万一哪一天出现一个阵法造诣更高的仇人呢? 所以,原泽海认为,使自己的族人们强大起来,是最好的防御手段。尽管接下族长安排的任务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一些能力,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自己的亲人们,原泽海宁愿把自己奉献给他们,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毫不后悔。 其实,教授同学伙伴们一些文化知识,对于原泽海来说很简单,花了三天时间,把在空间里选出来能拿到明面上的书籍,手抄了几百册,又用空间的“复制”功能复制了无数套,充作明面儿上的教材。不要担心原泽海能不能三天抄写完几百册书籍, 自从原泽海神识笼罩范围能达到五百里以上后,控制一支毛笔这种小事,那是信手拈来。晚上一个人进到空间里,找个能书写的地方,眼睛看着书上的内容,神识控制着毛笔在装订好的空白书本上飞也似地划过基本是原泽海看到那里,毛笔就写到那里,而且还有每隔一会儿蘸一下墨汁的时间。 教材准备好,那就开始教学。 有前世几十年的教学经验,加上神识能力的辅助,原庄的伙伴儿们,学习起来那是非常的轻松,知识掌握得也非常的牢固。 而且,原泽海不是死板地教授书面的知识,还触类旁通地讲解一些社会知识、生活技能、做人做事的行为准则。特别要提到的是,原泽海还“创造性”地开设了体能课,明面儿上的说法是要让伙伴儿们有一个强壮的身体,实际上在身体锻炼的同时,原泽海因材施教,根据个人喜好和基本特征,针对性地用神识传授给这些同学们不同的修真心法,至于他们能掌握多少,掌握到什么程度,将来会不会进入修真序列,原泽海的想法是,听之任之,顺其自然。 学生一般都是这样,越是学习好的学生,学习的劲头就越足,原庄的这些孩子们如今学习起来,根本不用别人督促,学会了利用一切时间主动学习。不到半年时间,学习的内容已经涉及到政治、经济、军事等许多方面,甚至有几个同学迷上了物理化学等在这个修真文明发达的社会里算是偏门儿的学科。 让原泽海意外的是,半年时间过去了,没有发现任何开始修炼的苗头,自己反反复复地给族人和同学们传授修炼心法,但一点效果也没有达到。 老话说得好,腹有诗书气自华,原庄这些少年们的变化有目共睹,不用说内在的变化,从外表上看就和以往大不一样。这些变化看在有心人眼中,慢慢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经过调查,这些人发现,原装的这些小小子,一个个都是神童,半年时间,学习了别人许多年才可能学到的东西,我滴个乖乖。 于是,这群小小子越来越受人关注,没过多久,人们又发现了一个更深层次内幕,原来这些神童的背后,有一个更大的神童,原泽海,事情的真相顿时露出了水面。 继而,更多的孩童进入了学堂,甚至刘庄和孔家庄的学生们也通过各种手段陆陆续续地进了原装的村学。最后,三个村子一合计,得,把三个村子的三所学校合并,在三个村子中间重新盖一所更大的学堂,让所有的适龄学生都到一所学堂去学习。 原泽海乐见其成,但条件是学堂里要按照自己的要求增加操场、食堂等附属设施,否则免谈。 那还有啥好说的,一个字,“盖”。这几年啥都不缺,人力更好说,三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齐动员,不到两个月,新校建成,从此原泽海又多了许多学生,原庄平原又多了许多神童。 第十三章 地球和月亮 一般情况下,四岁大的孩子,心智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生活中的许多事情,都还需要别人照顾。 在地球上,四岁大的孩子刚到上幼儿园的年龄,学习的内容基本是儿歌、拼音、数字和一些简单的文字。能掌握10以内加减法的孩子,所有人都会夸奖这个孩子是天才,是好幼儿,好宝宝。 原泽海从三岁半开始参加学习,任何内容一学就会,还能把自己学到的知识传授给别的同学。能做到这一点就已经很神奇了,何况原泽海还会自己编写教材,教出来的学生,还个儿顶个儿地都是“神通”,这就更加神奇了。 好在,这是一个修真文明发达的世界,尽管原庄平原被封印了几百年,但无论是从先祖留下的祖训里,还是一辈一辈人的口口相传,人们自也知道外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所以,对原泽海近乎妖孽般的惊世之举,原庄平原的居民们不自觉地认为,这或许是承袭了先祖们的某些传承,又可能是觉醒了某方面的天赋,还脑补出了许多版本的传奇故事。在故事中,把原泽海塑造成了上天派来拯救世界的大神,是已经得道飞升的神仙投胎来到原家,目的是为了报答原德旺前世的救命之恩。更离奇的是,说原泽海宿命中的一位爱人流落到了凡间,原泽海投胎转世来人世间寻找失散的爱人,把这个传奇又添加了爱情的成份。 故事越来越完善,到后来连原泽海在天上时,担任什么神界官职,穿什么衣服,使用的武器是什么仙器都被人们编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稍微靠谱一点的说法是,说原泽海来到原庄平原的当年,就为原庄平原的乡亲们解决了干旱缺水的难题,现在教授原庄平原里的孩子们学习,是准备在原庄平原传续道统广布福泽。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过,善良的人们都在极尽言辞地美化原泽海的形象,把原泽海身上各种不正常的行为赋予了神话色彩,并坚定地认为这就是“真理”。 自从三个村庄合并了学校,原泽海反而闲了下来。 学校的孩子多了,就需要更多的人来管理。好在原泽海已经教出了一批半大孩子,以这些孩子为班底,组建了三村联校的教师队伍,让他们按照各自的特长承担所教授的学科。又将学生按照年龄分了若干个班级,照搬前世学校的管理模式,制定了校规校训,对学生进行分年级管理,每月对学生的学业水平进行测试。自己则每天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用神识笼罩着整个校园的师生,赋予他们教育学生和学习知识的能力,传授他们更多的学识学问,随时监测着所有师生的一举一动,对学校出现的各种状况,适时地做出应对。 上辈子做了一辈子教师,今生却直接当了校长。原泽海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好在学校很快步入正轨,新来的学生也很快适应了原泽海制定的教学节奏,掌握知识的能力还像上一批学生一样的“妖孽”。 这使原泽海有了时间去考虑更多的问题。 在完成工作的同时,原泽海也不忘提升自己。在原泽海的刻苦锻炼下,三年多的时间,原泽海的身高已经长得和成人一般高,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像隆起的鼓包,但凡一伸展胳膊腿,身上的骨节儿噼里啪啦地响,有使不尽的力气。 神识笼罩距离扩大到半径为五千里的范围,人在原庄平原,能随时观测到夏都楚都发生的任何事情,对外界的动态基本了如指掌。 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原泽海,身高达到一米六零,体重六十公斤,面如冠玉,目似星辰,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儒雅中透着刚劲,刚劲中泛着睿智,飘飘有出尘之表,渺渺有谪仙之姿,迎风而立,衣决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形象。 三村联校的学生,在这三年中进进出出,学习年龄基本确定在了三到十二岁,研究的学问越来越驳杂,上到天文地理,下到禾稼农桑,都是这里学生学习的内容。 过了十二岁,学生们体魄已经基本长成,学校传授的知识已经全部掌握。这时候回了家里务农,却使得原庄平原延续了几百年形成的耕作模式,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他们学会了利用学到的知识改进农具,学会了合理布局农作物的种植区域,学会了用“科学”的方法改进种植手段,改良粮食种子,使原庄平原的农业生产有了质的飞跃。 原庄平原中的人发生了变化,原庄平原的整体面貌,与以往相比也有了更大的不同,有诗云: 峭崖绿松云鹤依,碧水清潭染红堤。 流瀑飞湍腾仙雾,紫霞萦绕络神曦。 阡陌果桑添霁色,纵横谷麦着绿披。 竹林借风挥碧袖,桃园沐日展红衣 老姝堂前弄孙乐,村姑浣纱织嫁衣。 牧童闲来竹笛响,农夫悠然舞锄犁。 野村炊烟遮秋树,乡舍燕雀筑春泥。 最赖清泉村边过,偷走桃花缀满溪。 好一派世外桃源般的得生动景象。 原泽海在这个世外桃源的世界生活了七年,见证了原庄平原的每一个变化,心里对这方养育了一方乡民的天地,由衷地产生了无限的热爱。 有时候真想安安稳稳地在这里过一辈子平凡的生活了事。可他清楚地知道,他的这个想法不可能实现。命运把自己安排到这里,一定赋予了自己不可预知的使命。心里不清楚的远大使命暂且不用说,就是想要将原庄平原置于死地的潜在仇家,也让原泽海始终提着一颗心。 想要让这里的居民都学会修真,变得强大起来,即便不能杀敌也可以自保。可用尽各种手段、无数次尝试着传授修真功法给乡民,可几年过去了,一点儿收获也没有,想找到个中缘由却毫无头绪,这令原泽海既懊恼又着急,懊恼自己没有像乡民心里赋予自己的那种神仙般的手段,着急自己何时才能让乡民们学会自保的法门。 可以一切都不会随着原泽海的意志转移,原庄平原的居民们一如既往地享受着这里的生活,活得万分惬意。把真实存在却毫无影踪的潜在敌人抛之脑后,把先祖的祖训束之高阁,从来没想着为自己充满变数的未来做一点儿筹谋。 有时候想,能让这些可爱的乡民们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他们当下活得无忧无虑,至于对仇人的防范、对未来的谋划,交给自己一个人好了。 带着愁绪进入空间,就见原老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原老”! 原泽海惊讶地开口说道: “七岁大的小后生长了这么高,好好,身体和灵魂力也长进不小,看来没有偷懒”。 “原老,你去了哪里?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终于盼到你了”。 “呵呵,不急不急,咱们慢慢来,有什么解不开的问题慢慢解答”。 “能给我讲讲铜镜空间的来龙去脉吗”? “上次和你说过,你可以把你现在生存的世界和镜子里的世界看作两个相互平行的世界,而你就是这两个世界的穿梭之门,所以,准确地讲不叫铜镜空间,应该叫铜镜世界。你的那面小铜镜来历不凡,你且听我细细给你道来”。 “哦,我已经习惯了把这里叫做空间了,以后改过来就是。还请原老为我讲一讲铜镜世界的来历”。 “无所谓,一个称谓而已,你想怎么叫都随你”。 “在你原先的记忆里,知道地球是茫茫宇宙中的一个生命星球,然而,你不知道浩瀚的星空,究竟孕育了多少生命星球,对”? “宇宙很大,达到你想象不到的大,在这个浩瀚的宇宙,孕育出生命的星球很多。由于各个星球的环境不同,这些星球中的生命体千姿百态,生命进化的途径也各不相同”。 “有的星球依靠格物,也就是地球人说的科技,拓展和改善人们的生存空间,推进星球文明的进步。这些星球往往没有灵气,或灵气比较稀薄,星球上的生命体,没有利用灵气强壮肉体和壮大灵魂的外部因素”。 “为了拓展生存空间,改善生存环境。他们在不断探索中渐渐掌握了物质运行的基本原理,利用自然界的力量为生命体服务。这些星球,被界定为格物星球”。 “地球人习惯用光线在一年中行进的长度,来度量星球之间的距离。在距地球二百万光年的莫撒尼格星系,目前被认为是已知星系中格物学最先进的星系,该星系的近两万个生命星球,科技基本已经发展到极限,星球之间交流就和地球上国家之间交流一样,非常方便”。 “那里的国家最小的也有几十个星球,随着人们对物质的不断需求,那里的生命体不断向外拓展生存空间,所以,近两万年来周围的星系渐渐都成了莫撒尼格星系的附属星系”。 “这样的星系在广袤星空中属于少数,绝大多数的星系,灵气非常充裕,非常浓郁,其中的生命体利用灵气不断强壮自身的肉体,强大自己的灵魂,到最后可以说生命体已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这种生命体之间,能够通过意念进行交流,也可以通过神识对自然界的任何物体进行控制,往往一个想法就能使某些物质转换为另一些物质,一个念头就可以使一个星球从一个位置转移到另一个位置,地球人所说的移山倒海,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由于肉体和灵魂的强大,这些星系中的生命体寿命非常的长,有的甚至达到永生不灭的程度。即便遇到某些不可预见的变故,肉身损坏得不能再修复,灵魂也会通过夺舍或轮回到别的生命体中,使生命得以延续”。 “不同的生命体,对灵气的利用方法也不尽相同。在漫长的修炼过程中,修士通过对这些方法逐渐地总结和完善,最后形成了完整的修炼体系,这些修炼体系,地球人称之为修真功法。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最强大的两个修炼体系,分别是位于距地球七百三十万光年的仙皇星系和距地球九百二十万光年的魔皇星系”。 “当然,修炼也是要消耗资源的,最主要的资源就是灵气或能产生灵气的物质,比如我们所说的灵石、仙石、神石等物质。于是,为了能获得更多的资源,这些星系也在不断地向外扩张”。 “一百多万年前,修真星系间,爆发了一场旷世日久的战争,这场战争使无数的星球从宇宙中消失,无数的生命魂飞魄散。强大的仙皇星系和魔皇星系,在相互的征战中,自身的消耗也非常大,两个星系的修士都到了即将彻底消亡的边缘”。 “为了种族不被彻底灭绝,仙皇星系的十位天帝经过协商,秘密制定了一个名为‘轮回’的计划。十位天帝各自将自己种族的生命种子,以及不计其数的用来保证生命种子存活的灵石仙石神石一起,储存在自己的一件最强仙器内,并选出种族中最优秀的后起之秀,在仙器中慢慢潜修。然后利用法力,将这十件仙器封印在一个小星球的球体内部,集中十位天帝的力量,催动这个小星球向着与魔皇星系相反的方向,快速而悄无声息地离开仙皇星系”。 “这个小星球离开仙皇星系无数岁月后,被一个荒芜星球捕获,成了这个星球的卫星。封印在小星球内部的十个仙器,被仙器里的修士陆续带到这个荒芜星球。灵石化为灵气滋养这个荒芜星球,使之逐渐向生命星球转变,生命种子在这里得以生根发芽,仙皇星系的种族在这里得以延续”。 “那个荒芜星球就是现在的地球,地球的卫星——月亮,就是那个曾今封印生命种子的小星球”。 第十四章 秘境 地球上的人类一般都知道一个道理,月球围着地球转,使地球上的水有了潮汐起伏,这是创造适合生命生存环境的重要条件之一。人们普遍认为,地球捕获月亮之后,地球环境才开始逐渐变得适合生命生存,若干年以后有了微生物,又若干年以后这些微生物进化成为各种物种,包括人类。 谁会想到,地球人类尽然是这么个来历。 在以往的认知中,生命是从微生物进化而来的,可谁能想到这些‘微生物’是跟着月球,从几百亿光年外一路披荆斩棘,辗转来到地球的呢?原泽海的思维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地球人类对太空的探索有很长的历史,有限的见识限制了人类的思维。谁又能想象得到,一百多万年甚至更多的岁月前,浩瀚的宇宙就已经有高等文明的存在。经过漫长的历史过程,现如今宇宙天地又是如何一番景象? “傻了?哈哈哈,和浩瀚的宇宙相比,地球就像一粒尘埃。和宇宙的历史相比,地球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地球的生命还处于初级阶段,比之在仙皇星系的先祖,地球人基本还处于‘原始’状态,就连一些科技星球的生命等级都达不到,这就是地球的现状”。 “啊”! 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儿,慢慢消化从原老嘴里得到的,关于地球人来的“来龙去脉”,渐渐对宇宙有了一全新的认知,这个认知和自己两世来所掌握的认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生命起源啊!那这和空间又有什么关系呢?铜镜世界的上一个主人是谁,为什么离开?为什么这个铜镜会落到自己家里,这里面又有什么缘由?带着这些疑问,原泽海开口问道: “原老,能给我说一下铜镜世界与我之间的关系吗”? “你的这个铜镜,就是十大天帝中黄道天帝的仙器,黄道天帝就是华夏族的先祖。铜镜的上一个主人叫原离,受黄道天帝之命,肩负着复活黄道星系生命种子的使命。他一边在仙器中潜修,一边随着小星球遨游宇宙,等待和寻找复活生命种子的机会。经过几十亿年的长途跋涉,小星球最后来到地球。在为黄道星系生命种子复活的过程中,他自身的消耗非常大,最后不得不回到铜镜世界里潜心修炼,这一修炼就又是几千年”。 “在这个过程中,铜镜被遗落在地球的一个小秘境里,后来被一个叫季历的人得到。季历的儿子出生时,他把铜镜传给了他的儿子姬昌,也就是后来的周文王”。 “文王的第十六个儿子出生时,刚好前主修炼晋级,铜镜精光外泄,文王认为铜镜和此子有缘,便又将铜镜赐予他,因为镜子的背面有个‘原’字,所以赐名原叔,就是你的祖先”。 “后来周武王打败商纣分封天下,原叔的封国位于周朝之中央,被称之为‘中原’,或‘中国’,这也是后来中原和中国这两个称谓的由来”。 “原老,你和空间是什么关系”? “我是铜镜仙器的器灵,所以我要认铜镜的真正拥有者为主人,服从主人安排,为主人的修炼做一些辅助,为主人处理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那为啥上次出现了一次就找不到你了”? “嗯,我是离不开铜镜的,一直待在铜镜世界里。现在铜镜和你的灵魂融为一体,可以说,你的灵魂现在本身就是一件仙器,我也就是你的灵魂这件仙器的器灵。在你和铜镜融合时,为了保护你和铜镜不会受到损伤,我消耗了大部分修为,在见过你一次后,我到前主人修炼的秘境中修炼和恢复去了”。 “那就是说我其实只是一件仙器吗”? “不,你还是一个单独的生命体,但与众不同的是,你的灵魂是以仙器的形式存在的。这种形式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如果是在仙皇星系,从你现在灵魂的强大程度来看,已经可以和一些陆地神仙一样强大了,但你的肉体却还像仙皇星系中没有开始修炼的稚童一般”。 “嗯……” 原泽海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感叹,感叹宇宙世界的宏大壮丽,感叹自己的与众不同的灵魂,更加感叹自己命运中的际遇。沉默良久,原泽海缓缓回头,心里有几个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需要请教原老。 “原老,上次听你说,这个原庄平原和这里族人的存在,和我有关系,我能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这事说来有些话长,这些年你可能已经去过不少原庄平原以外的地方,你有没有发现,在这里生存的都是华夏民族的人”? “是啊,我也很奇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内在联系”? “不是巧合,这里和地球之间确实存在密不可分的内在关联”。 “大约两千多年前,先主忽然收到来自仙皇星系的讯息,要求先主在融合其他九大仙器后,在两千年内回到仙皇星系,向黄道仙帝复命”。 “但是,由于十位仙帝准备的程度不同,各自的生命种子来到地球后,际遇也不相同。有的仙帝,仓促之中准备不足,他那个种族的生命种子来到地球是,没有足够的保障,在长期与地球生态环境的博弈的过程中失败,楼兰、玛雅、亚特兰蒂斯三个民族的文明,过早地在地球消失”。 “还有的种族,找到了其他的生存空间,已经离开了地球,根达亚的先知和埃及的法老,几万年前就带着本族最优秀的后裔离开了地球”。 “即便是当时存在于地球的文明,发展程度也是参差不齐,相互之间貌合神离,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相互倾轧,凯尔特和奥丁,被罗马和后来的教廷挤压的没有了生存空间,罗马和斯拉夫更是成了宿敌,两者之间不死不休,更别提相互融合了”。 “华夏文明在先主不遗余力的呵护下得以传续,可要想融合其他民族的仙器,先主觉得非常艰难,时机也没有成熟,短时间内没有融合其他仙器的可能。更何况还要寻找已经失落和转移的文明。于是先主做了个决定,自己先回仙皇星系复命,融合仙器的事,留等机缘成熟以后再说”。 “说狡兔三窟有点儿不好听,但为了给华夏民族留一条后路,先主离开之前,花了百年时间,将华夏文明一分为二,把一半的族人移居到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球,把有修仙资质的族人放在东半球自由发展,后来发展成了两个修真国家,大夏国和大楚国”。 “没有修仙资质的人,很容易受到来自自然环境和一些别有用心修士的伤害,先主将之放在西半球的另一块大陆,然后又花了百年时间,从遥远的莫撒尼格星系引进科技文明,让这些族人们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也是想试试能不能用另一种方式延续民族的文明。后来那里逐渐形成了三个科技发达的国家,大唐合众国、大宋王国和大明共和国”。 “至此,先主做好了一切离开的准备。离开前先祖留下嘱托,声称千年之后,在你们原氏族人当中,将会诞生一位可以替代先主护佑本民族族民,替代先主融合各族仙器的有缘人,说此人和本民族仙器有很深的渊源,要我随时留意此人的出现”。 “五百年前,西方的教庭忽然派人到达东方,秘密寻找铜镜的下落。我当时得知情况,一时没了主意,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先主从画像里出来,教给我一个办法。他利用自己留在铜镜仙器里的一缕神识,打开铜镜世界中的禁制千分之一秒的时间,用仅剩的法力将原氏族人,以及和原氏族人有重要关联的家族,映射到铜镜空间,然后我利用空间瞬移的功能,将铜镜里的原氏族人送到比邻星这边的地球,在这片大山中找到这块平原,将他们安置在这里。又把先主给我的阵盘安放到四周。告诉这里的原始族人,为了躲避仇敌,将后人安排在这里避难,原氏族人里如果没有出现能够飞天遁地的仙人,严禁走出这里半步。然后我重新回到地球,静等有缘人出现,这一等就是五百年,直到遇到你”。 “原老,后来西方教廷的人是不是找到了这里”? “为什么这么问”? “我重生到这里时,这里的气候干旱少雨,山中的溪水断绝,流不到原庄平原。这里的举民靠天吃饭,过着艰难困苦的生活。后来我偶尔之间发现,原庄平原被人设了阵法,从外围对这里进行封锁,致使这里的生存环境变得非常恶劣”。 “哎呀!竟然还有这事?哎,看来是我大意了,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我发现了之后,出去把布阵的灵石全部转移到了空间里,第二天,山里的溪水就流下了山,这里的环境才开始逐渐转好。现在我急于想知道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谁有那么大本事封锁这里?我们要怎样防范这些敌人”? “按理说,地球的西方教廷是找不到这里的,具体是何方神圣发现了这里还不得而知,看来是要做些防范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我在夏楚两国收集了无数修真功法,想要利用神识传授给族人们,想让他们能够有些自保的手段,可试了多少次,始终没有效果,现在正为此发愁呢”。 “呵呵,这些功法你学会了吗”? “没有,只把里面的内容记熟了”。 “那就是了,你自己不会,如何教会别人”? “……” 原来道理这么简单? “走,我先带你去秘境” “我也可以进入秘境吗”? “当然可以,走”。 说罢,大袖一挥,裹挟着原泽海升上天空,一路向东,在离原庄平原不到百里的一座高峰之上降落,然后向着一处悬崖步行七步,在眼看就要坠落悬崖之时,场景一变,一处仙雾缭绕,茂林飞瀑,繁花似锦的妙境出现在眼前。 “这里就是秘境”? “对,这个秘境不大,但有源源不断的灵气,在这里修炼事半功倍,以后你就可以在这里修炼了”。 “我要怎么修炼”? “走,我带你到主人的书房看看,适合你修炼的功法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说罢,先行向一座小山峰飞去。意念一动紧跟在原老身后,转眼来到半山腰的一座老式建筑前。 转过身看着山下,一片似彩色地毯般的田地平铺在山下,呈现出勃勃的生机。 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隐隐有融化自己的感觉。 “山下种的是什么”? “大部分是药田,种着各种灵药仙草,也有少部分地里,种着灵米仙果,这些以后慢慢向你介绍,先进去”。 说罢转身夺门而入,进到院中,只见小桥流水,荷塘假山,正前一座木楼斗拱飞檐画栋雕梁,静静地矗立在一处石台之上,奢华中不失厚重,古朴中更显庄严。 第十五章 修炼体系 进入楼内,迎面中堂处一幅画像挂于正中,一张硕大的书案置于中堂之下,一张小榻至于案后,书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几卷书卷。 左右两侧各有一排博古架,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瓷器画卷。一侧的博古架下,放置着一张小几和两张矮凳,几上则摆放着一套古朴的茶具。 另一侧的博古架下摆放着一架古琴和一张棋桌,棋桌上落子未收,似主人刚从对弈中离开,从屋内布置中,可以看出主人的不凡和高雅。 原老转到书案后,面对中堂上的画像躬身一礼,然后转身对原泽海说道: “这就是铜镜仙器的上一任主人,他离开前嘱咐,铜镜的新主人可拜他为师,现在你需向他的画像行三拜九叩之礼”。 来到画像前,在一个蒲团上跪下,按着原老的指引,向着画像行完拜师之礼,一股金光从画像中射出,笼罩在原泽海周身。顿时,全身上下似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又似马上要向天空起飞,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无比舒爽。 焉或是顷刻,又好像过了许久,金光散去,原泽海良久才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原老见原泽海醒来,带着原泽海来到书案前,指着两方玉简对原泽海介绍道: “这是我根据你现在的情况选的两套仙法,这个是强壮肉身和骨骼的《九转仙体诀》,练到九转,肉身水火不惧,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可以肉身横渡虚空宇宙,穿越时空乱流,即使遭遇不测而粉身碎骨化为齑粉,也可瞬间恢复如初。 这个是修炼仙法的《黄道真经》,是黄道天帝从自己修炼的全过程中总结提炼,最后形成的一套完整的修仙法诀。从开始修炼,到最后成就仙皇仙帝,不同时期都会有相应的术法显现出来,以你的根基,用这套仙法最为合适,将来修炼到仙皇仙帝不在话下”。 “原老,开始修炼之前,我想搞清楚几个问题。前世看过几部修仙类的小说,不同的小说中对修仙等级的划分也不尽相同,但小说里一般都说修仙的等级为练气、筑基、结丹、结婴、合体、分身,化虚、化神、然后羽化成仙,又有地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仙帝、仙皇的修炼等级的划分,修真的等级真的像小说里那样划分的吗”? “有些是对的,有些是错的。我们已经知道了地球人来自修真世界,从血脉里就对神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崇拜,其实就是对祖先的崇拜”。 “地球人修仙,从生命种子在地球复活开始就已经存在,但也只有少数有修炼根骨灵根的人,才能获得修炼的机会。这种人少之又少,修炼时,又会选择灵气充裕的场所,这些场所往往隔绝于俗世之外,所以,修士中的一些内部信息是很难流传出去的。但事情往往不是绝对的,总有一些信息,在一些偶然发生的事件中,被俗世的人们知道”。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人们不断地在一些修仙者留下的只言片语,或者某件事情中获知的简短信息里,总结提炼出了一些修仙的知识,最后俗世的道教对这些知识进行了补充和完善,形成了一套他们自己的修炼等级划分”。 “和真正的修真相比,在一些言辞修饰上基本相同,但对其中真意的理解又有些失了偏颇。一些修士,对修真的解读,往往是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比如修炼时的‘炼气’,俗世里说这是‘炼气期’,说在这个阶段,首先要产生气感,然后通过经脉运行真气以达到修炼的目的。再修炼到一定程度时,就要升级到下一个修炼阶段‘筑基期’,这种说法其实是错误的”。 “修真世界所说的‘炼气’,是伴随修炼全过程的。所谓‘修炼’中的炼,主要是针对‘气’而言的,练气的过程就是把自然界的灵气,转换为运行术法所需的真气的过程,也可以说是收集能量的过程。那么,收集到的能量在哪里存放呢”? “开始修炼的时候,能量是存在于人体的每个细胞,每块骨骼,每滴血液里的。是和人体的‘精’相伴随,‘气’依附于‘精’,‘精’对‘气’提供支撑”。 “随着能量的不断增多,多余的能量就需要有一个足够大的空间进行存放,而且,这个空间还要便于修士能够随时调用能量。此时,人体会自动在下腹处开辟出一个单独的空间。这个储存空间形成的过程,就是‘筑基’的过程,意思是为进一步的修炼奠定坚实的基础”。 “随着储存在这个空间中的能量不断增多,慢慢从气态变为液态,再从液体变为固体。随着固体的不断凝实,最后形成形似金丹的能量核,也就是小说里所说的‘结丹’。一个修士的能量,到了以能量核的形式存在的阶段,说明该修士已经有了一定的能力,可以支撑更高等级的术法运行了,人们就把这个阶段归类为‘结丹期’”。 “一个修士往往能凝聚多个能量核,不同的修士灵根不同,结丹的数量也不同。这些能量核在储存空间内像种子似的散落在空间内部,所以这个存放着许多能量核的空间又被人称之为‘丹田’”。 “原老,那什么是结婴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也是下面我要给你重点讲述的关键内容。刚才我们说的存放能量的丹田,也可以叫下丹田。另外,修士还有一个上丹田,也叫作‘识海’。所谓‘识海’也可以理解为灵魂的居所。一般人的灵魂,形状应该是不规则形的,可他又会不自觉地肖主,也就是模仿身体的外貌”。 “刚才我们讲了‘气’的修炼,上丹田则是涉及到对‘神’的修炼,也就是上回咱们说到的,对灵魂的修炼,通俗地说就是强大灵魂”。 “我们所说的修炼中的这个修,主要指的就是修“神”,一个修士的灵魂越强大,对术法的运行,也会越轻松,所能运行的术法的等级也才会越高”。 “当然,运行术法也是需要动力支撑,‘神’和‘气’,两者相辅相成,只有两者兼修,才是最佳的修和炼”。 “灵魂修炼到一定程度,也会越来原凝实,到了最高境界时,灵魂形成一个形似婴儿的实体,这个过程就是‘结婴’的过程,就像果树结出了果实。此时的灵魂,也已经足够强大了,所能运行的术法等级也进一步提高,人们又把这个阶段归类为‘结婴期’”。 “修神炼气,都离不开另外一个重要元素,那就是‘精’,无论是炼‘气’,还是修‘神’,修炼的过程中,都离不开精的支持”。 “‘精’广布于人的五脏六腑,骨骼经脉,血液细胞之中,修士在炼气和修神时,精的作用是对两者提供物理支持。就像修路工为过往的车辆提供方便的交通一样,为神和气开辟道路,指明方向”。 “修士修神炼气的同时,也需要加强对‘精’的修炼,使这个‘修路工’的能力,能够适应‘神’和‘气’运行的需要,所以,修炼的整个过程实际上是三者同时修炼的过程”。 “修士到了结婴期的后期,精、气、神三者合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以精化为气,以气化为神,以神化为虚,这就是所谓的三气化虚,人花地花天花三花聚顶。这个阶段人们归纳为‘化虚期’,能够运行的术法等级再一次提升”。 “化虚期后面,人们还归纳了一个阶段,那就是‘化神期’。这个时候的修士,精气神随着阴阳的转换,有了与以往不同的运行方式,存在于肝、肾、心、肺、脾之中的‘气’全部归于识海,也就是所谓的五气朝元”。 “这个阶段的修士,五脏六腑,肌肉骨骼,丹田识海都已经修炼到了‘日臻完美’的地步,可以随心所欲地和大自然的一切进行融合和分离。可以将世间万物,随着意愿任意转换存在的形式。可以主宰所在范围内的自然规律,制定和运行该区域的自然法则,成了‘天道’的主宰。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该区域至高无上的存在了,所能运行的术法基本到了最高等级”。 “而所谓的‘合体’之说,其实是修炼到一定程度时,能够掌握和运用的一种修炼方法,不能归类为修炼的某个阶段。简单地说,就是修士到了化神期之后,能把世间所有的物质,通过转换物质的形式,和自己的身体合而为一,吸收和转换其中的能量为己所用。这种方法比单纯依靠吸收灵气转换能量的速度要快。缺点是,用这种方法吸收的能量,里面夹杂着许多杂质,需要定期地将这些杂质清除出体外。这个排除杂质的过程也叫‘洗经伐髓’”。 “而‘分身’则是修士修炼到化神期时,所掌握的一种技能。修士利用本身的能量和外界可以利用的物质,把自身的肉体和灵魂,通过物质相互转换分离的原理,一分为二或更多”。 “修士之所以要分身,首先是修炼的需要。两个或更多个分身同时修炼,最后把这些分身通过修炼汲取和转换的能量聚合到一起,以达到提高修炼速度的目的”。 “其次是为了提高办事效率。有了分身,就能为同时办理一件或多件事提供便利,或者大部分分身主要负责修炼,留一两个分身在外处理俗务”。 “其三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修士可以将一个分身存放于人迹罕至的星球或秘境中秘密潜修,一旦其他分身陨落,也不会动摇根基。 “随着能量的不断增多,灵魂力的不断强大,修士所能施展的术法等级也不断提高。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相应的权利也就越大,就有了仙童、仙徒、仙师、仙官,仙王,仙帝、仙皇等身份等级的划分,与国家的官员等级是一个道理。在你看过的小说里,把代表身份地位的称谓放到修炼等级里,这是错误的”。 “你能在开始修炼之前就想着弄明白这些道理,说明你的思维是理性的。明白了这些道理,对今后的修炼有很重要的意义,弄明白修真的真正内涵,修行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第十六章 修炼 原老就像给学生讲课一般,将修真世界中修与炼的每一个环节,简明扼要地对原泽海作了介绍,使原泽海打破了以往形成的,对“修真”的固定思维格局,对修和炼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静立于书案前,默默地将刚才原老讲解的内容,从头到尾地梳理了好几回,将这些知识不断地消化、吸收、直到彻底融会贯通。心里就像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一条通天的大道从脚下直直地伸向远方天际。 一时间,神情顿觉空前的清明,一股清流从脑海流出,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缓缓地流遍全身,仿佛要融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神魂似乎在慢慢地膨胀,好像身体的容积已经不能满足灵魂盛放的最低需求,下一刻就会夺体而出一般。转瞬,又感觉神魂在急剧收缩,收缩到米粒儿一般大小,又使身体这个容器变得无比空旷。这种感觉反反复复地在身体里交替涌现,仿佛陷入了无限的轮回。 良久,一道金光从天际徐徐降落,直直地投射在原泽海的周身,脑海深处一声洪钟大吕般的鸣响,神魂膨胀收缩的速度猛地加剧,转瞬又猛地停了下来,世界好像从此停止了运转,时间仿佛停止了前行,世间万物仿佛都定格在了时光流逝间的某一个时刻。 一丝如蚊子从耳边飞过般的轻音,突兀地在脑海里划过,声音越来越大,下一刻,肉体和灵魂仿佛化成了无数的粉末颗粒,然后相互交融,相互聚合,在交融聚合中,灵魂和肉体融为一体,变得无比的和谐,无比的契合。 原老静静地看着原泽海,却见原泽海如老僧入定般站在原地,周身渐渐泛起了红色的光雾,转瞬,红色的光雾又像倦鸟归林一般,急速地回到原泽海的身体里,使原泽海的身体仿佛变成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炭,浑身泛着红色晶莹的火光。 良久,红色的火光缓缓内敛,一缕淡淡的荧光从原泽海体表散发出来,先是惚惚地闪烁不停,而后又急速地外放,好似瞬间点亮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书房里显得空前地宁静,时间在这种宁静中静静地划过,不知不觉中,萦绕在原泽海周身的荧光与秘境中的光线相互缠绕,像精灵般翩翩起舞,转而又飞舞着冲向天际,像燃放的礼花般在天际散开,化作满天的星光。就在星光即将散去之时,天际之间响起了一声宏亮的钟声,顿时,整个空间霞光万道,祥云满天。一缕七彩的霞光从祥云缝隙中透出,直直地垂落而下,穿过书房的房顶,照射在原泽海头上。 只见原泽海紧闭着双目,抬起头迎着霞光站立,双臂缓缓展开,双脚轻轻地离开地面,就像下一刻就要顺着霞光飞去,又好像要融化在七彩的霞光里一般。 时间好似跨越了千年,原泽海的身体慢慢地落回了原地,一口浊气轻轻地从原泽海口中呼出,天上的祥云和霞光缓缓散去。悠悠然地睁开眼睛,一缕精光从双目之中射出,双目如星辰般闪亮。轻轻抬一下手臂,手臂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周围的空气似乎荡起了层层涟漪,仿佛原泽海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世间万物的共鸣。 转身看向原老,从原老圆睁的双目里看到了讶异和震惊。 轻轻唤了一声原老,原老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原泽海,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感慨。摇了摇头,夺步来到书案前,拿起一块儿玉简,却不急着递给原泽海,悠悠然地开口说道: “一个人的际遇到了你这种程度,苍天也是会嫉妒的,还没有正式开始修行,就引起了天地的共鸣,看来你确实是天选之人啊。这对你以后的修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你将来要承担的责任,恐怕也会是无比的巨大,你的前路估计会万分的艰难,面对不可预测的未来,老奴想问主人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原泽海两世为人,心中对自己未来的责任已经反复思考了无数遍,见原老向自己提问,神情庄重,目光坚定地回答道: “准备好了”! 原老面向原泽海站好,整了整身上并不散乱的衣冠,拱起双手一躬到地,抬起身来双手将玉简捧到原泽海面前,神情肃穆地对原泽海道: “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一路披荆斩棘,一路高歌猛进,勇敢地去面对波澜壮阔的未来。恭祝主人逢凶化吉,万事平顺,恭祝主人前路霞光万道,前程似锦”。 原泽海郑重地接过玉简,紧紧握在手中,庄重地开口言誓: “纵使前路多险阻,视作轻鸿淡对之” “好,好,好,好一个‘视作轻鸿淡对之’。老奴一定紧紧追随主人,将坎坷的前路视作轻鸿,和主人一起共创辉煌”! “共创辉煌”! “开始”? “开始”! 两人来到案前,按照元老的指点,先将一个玉简放到额头,一股庞大的信息潮水般涌向脑海。先是在原泽海脑海里闪出五个金色大字,九、转、仙、体、诀。而后,《九转仙体诀》一到九转功法,似书籍的目录般呈现在原泽海脑海里,前三转功法的目录泛着柔光,后面六转的功法的目录却呈暗灰色,显然还不能修炼。 点击第一转的功法,修炼功法中的讯息瞬间进入脑海,顷刻之间烙印到了记忆深处,就像与生俱来般的存在。 这个阶段的修炼,主要是要净化肉身及骨骼,使身体达到最佳状态。 催动功法,按照功法的指引开始运行,使奇经八脉中的气流,顺着功法运行的方向运转,渐渐形成了一个循环,一个循环为一周天。功法运行的过程中,不断有新的灵气从体外进入身体,然后汇入奇经八脉。等功法运行了九个周天,原泽海奇经八脉中的气流,已经有拇指粗细,皮肤表层渗出了厚厚黑黑的一层油污,奇臭难闻,连忙向原老求助。 原老带原泽海来到一处浴室,里面已经有一桶温热的泉水摆放在浴室中间。 进入浴桶坐定,一股温暖舒适的气流从水中融入经脉,一转功法自动运行,温暖的气流在肌肉骨骼,奇经八脉中自动流转,顺着经脉流遍四肢百骸,顿觉功力又有精进。 在舒爽的泉水中洗刷干净,出来又想修炼二转功法,却被原老急忙阻止: “今天就到这里,你的修炼速度已经非常惊人了,前主人修炼一转功法,用了整整十年才有小成,你一天不到就修炼到大成,要让仙皇星际的修士们知道了还不羞死啊!太打击人了,哈哈,早点休息,休息也是修炼啊”! 从秘境回到原庄平原,正是日暮时分,学子们早已离开了学堂,整个校园显得有些静宜。夺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夕阳渐落,看着余晖散尽,看着皓月初升,看着满天的星斗一一点亮,忽地想起,在遥远的银河系里,那个地求上是不是还有自己的亲人存在,如果存在,他们现在在干什么,生活过得怎样? 驻足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在银河系的方向寻找地球的位置,眼睛不觉间微微有些湿润。继而转身大步向家的方向奔跑,想和家人在一起的欲望,顷刻间装满了整个胸腔。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家门口,却是母亲孙春枝站在门前向自己归来的方向张望。不顾一切地投入母亲的怀抱,脸颊轻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心情一瞬间平静下来。原泽海这一刻觉得无比幸福,心里期盼着时间停在这一刻不再前行。 毕竟活了两世的老灵魂,脆弱的情感转瞬即停,抬头看看母亲,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感觉出儿子今天情绪的异样,又见儿子不好意思的神情,孙春枝轻轻挽起儿子的手,一边向院子里走,一边对原泽海道: “还不好意思,别看你个子长得高,在妈眼里,你只是个七岁大的小学童,不是学堂里的老学究,你刚才的表现才是一个小孩子的正常状态,不要把自己装的像个小老头儿似的,妈喜欢你刚才的样子”。 挽住老妈的胳膊,跟着老妈走进屋里,全家人都在等着自己吃饭,见原泽海进来,最先冲过来的是弟弟泽洋,一把抱住原泽海的双腿,仰头道: “大哥怎么才回来,我想你了”。 一岁半的双胞胎妹妹泽芬泽芳蹒跚着走到原泽海近前,一人拉住原泽海的一根手指头,一边向里拉,一边奶声奶气的说: “大得得,踢饭踢饭”。 奶奶一边张罗碗筷,一边乐呵呵地对原泽海道: “快去洗手,奶奶今天炖了你爱喝的老母鸡汤,咱们马上开饭”。 老爸脸上挂着笑,却语气严厉地接话道: “臭小子,啥事忙得这么晚”? 爷爷磕掉烟锅里的烟灰,起身坐到饭桌上,拿起一把筷子,却先把一双筷子放到原泽海吃饭时常坐位置前的碟子上,对家里的所有人说: “好了,人齐了都坐下吃饭”! 小弟小妹争着要原泽海抱着吃饭,最后奶奶和老妈一人哄走了一个小妹妹,弟弟原泽洋得意洋洋地霸占了原泽海的一条腿,然后指着饭桌上的食物,对原泽海不停地说: “大哥,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这个给你吃,那个给你吃”。 家的温暖充斥在原泽海胸腹之中,这一刻,原泽海忘了修行,忘了责任,忘了荆棘遍地的前路,忘了对未来的彷徨。 第十七章 筹建新宅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闲聊。 奶奶: “不知不觉中,膝下多了四个孙子孙女,现在俺算是活到十八点儿上了,睡觉都能笑醒,每天看着俺孙子孙女们围着俺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俺现在的日子,给俺千金万银也不换”。 老妈: “妈,您偷着乐,咱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和俺大身体都硬朗,到你们一百多岁的时候,重孙玄孙都天天围着你转,到时候您可别嫌烦啊”。 奶奶: “一点儿都不嫌烦,恨不得多些孙子重孙子呢,要是能见到玄孙,那我就更不嫌烦了”。 老爸:“看来得把房子重修一下了,要不到时候放不下娘那么些重孙子玄孙,娘就该着急了”。 爷爷: “咱家这所房子,是大和你娘成亲那会儿,和你二大的那院子同时起的,当时用着挺宽敞,现在确实有点儿不够用了。原先想着等海子成家的时候,再起新房子,现在看来不用等那会儿了。这几天咱爷俩上山备些木料,等农闲的时候,咱在旁边的空地上再起几间屋子。原来这几间不用动,俺和你娘住习惯了,就不挪窝了” 原泽海三岁多的时候,弟弟源泽洋出生,原泽海从父母的卧室搬到了爷爷奶奶这屋。去年开春两个妹妹出生,弟弟源泽洋也搬过来和爷爷奶奶住在了一起。家里人多了,房子确实不够用了。 另外,原泽海现在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晚上自己要进空间修炼,就不太方便了,对家里要起房子的事,举双手赞成。所以,听爷爷和老爸要翻盖房子,原泽海立马接茬。 原泽海: “我赞成重起个新院子,材料的事,爷爷和大不用操心,包在我身上了,用人的工钱我这里也有办法。老爸明天去把三个村里的师傅们都请过来,我有些想法要详细地交待他们。我看旁边的地方够大,我想起个大点儿的院子,咱家这个院子也要圈进去”。 家里人知道原泽海的本事,听他这么说,也就相信原泽海一定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于是,一家人三言两语就定下了修房子的事。 第二天一早,原泽海到学校点了个卯,到了校长“办公室”把门一关,进了空间就往夏都的方向瞬移,到了夏都满世界地找建筑材料。 说来也巧,给舅舅筹备彩礼时遇到的那个郎官,如今在亲家的帮助下升了侍郎。地位不同了,家里的院子和如今的地位不匹配了,所以,这段时间正在大兴土木扩建府邸。原泽海一看,得,还得借这个主儿的光,就他了。 于是,原泽海把这位侍郎家里的建筑材料,又“复制”了好几份儿。 看到几个师傅模样的人,正在拿着一堆纸张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好奇心一起,走到他们跟前仔细一看,原来师傅们手里拿着的是建筑图纸,正在研究哪个地方怎么修,哪个地方用哪根木料那块砖。 再一细看,图纸上面已经把哪个位置用哪个材料都标的清清楚楚。回头又在材料里一找,好嘛,原来材料上也标明了这是哪儿的柱子,那是哪儿的大梁,连椽子、檩子,门窗上都标的清清楚楚。 这就更方便了,把师傅们手里的图纸完完整整地“复制”了两三份儿,走出工地,找个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回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才过了半上午。 一边儿用神识笼罩着整个学校,一边儿拿出一份儿图纸仔细研究,先看到的是大院儿的结构设计图。 不得不感叹华夏文明的巨大魅力,移居比邻星这边儿的地球快两千年了,这位侍郎设计的大院儿,从设计图上看,结构居然是地球明代北方四合院儿的建筑风格。 临街是一溜儿坐北朝南的倒坐房,高大的大门在倒坐房东面数第二间的位置。从大门向里走,迎面是影壁,大门和影壁之间设计出一条甬道,两侧各开了一道月亮门。从东面儿的月亮门出去,图纸上标着“东南角院”,这个小院的南面有一间倒坐房,图纸上标着“车轿房”,家里的车轿可以从外面进入这间倒坐房,车轿里的人,则可以从东南角院儿直接进家。 从西月亮门儿出来就是第一进院儿,图纸上标着“前院”。院子相对较小,七间倒坐房靠大门的五间,图纸上标着“男仆房”。 西面两间倒坐房,用围墙隔出个小院,图纸上标着“西南角院”。这个小院子里面的两间倒坐房,标着“南书房”的字样,估计是用来和家里的管家处理家里的家务,接待外客和主人小憩的场所。 一进院儿北面的正中有一座垂花门楼,从这个门可以进入二进院儿。因为是整个院子的第二道门,所以叫二门,也叫垂花门。 进了二院,正首是九间高大的正房,中间的三间比两侧的耳房略高一些,图纸上标着“客厅”,应该是会见重要客人的场所。 客厅东西两侧,各有三间略低于客厅的房子,东面的三间叫东耳房,两间耳房标着“主厨房”,最东面一间标着“过道”。西面的三间叫西耳室,两间耳房图纸上标着“北书房”,最西面一间也标着“过道”。 东西两侧各有五间厢房,东面的厢房,图纸上标着“男客房”,西面的厢房,图纸上标着“女客房”。厢房和正房的过道,设计有抄手游廊。东西厢房南侧各有一间矮一些耳房,图纸上标着“浴房”,估计是为客人准备的洗浴间,或者也可以叫卫生间。 穿过东西两侧的过道,就进入第三进院儿。正房中间五间,是一座二层楼。一层标明了是家里长辈的起居室,分三明两暗,东西两个里间儿是卧室,中间三间是家里人聚会和吃饭的地方。 五间主卧两侧,各有一间耳房,图纸上也标着“浴房”得字样儿,应该是主人洗浴用的洗浴间,也就是卫生间。 东西耳房外侧,各有一道楼梯通向二楼,图纸上标着“绣楼”二字,应该是为家里女孩子设计的居所。 三院儿的东西厢房,建筑格局和二院儿的结构相同,从设计图纸上看,精细程度略高于二院儿的厢房,中间还有标着“小书房”字样儿的房舍,估计是用于男孩子居住和学习的地方。 正房两侧,各有一个月亮门,穿过月亮门就进入了第四进院儿。四院儿修着一排九间房,图纸上标明这一排房子叫“后罩房”,两道墙把第四进院儿分成了三个小院子,中间也有月亮门相互连通。 东西两个小一些的院子,分别标着“东北角院”和“西北角院”,东北角院儿的两间后罩房标着“库房”,西北角院儿的两间后罩房标着“小厨房”,中间大一些的院子中,五间后罩房标着“女仆房”。 光看完结构设计图,原泽海就喜欢上了这个院子。于是又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为施工的工匠们提供的“施工图”。施工图分得很细,从地基、到排水系统,从下面的石墩子,到房顶的镇兽瓦当,一砖一瓦、一梁一柱,什么地方什么尺寸,哪个地方用哪种材料,图纸上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原泽海已经把图纸上的内容研究了个透彻,心里对新修这个大院子有了十分的把握。 带着图纸回家,老远儿就看到老爸原德旺正和七八个人,在院子外面指指点点,应该是与请来的师傅们研究建房的事。原泽海走上前先向几位师傅见了礼,然后拿出图纸向师傅们讲解设计图上的内容。用神识将几人笼罩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几人就把设计图上的内容彻底掌握。 原泽海和几位师傅谈到工钱的事,几位师傅说什么也不接茬,说给原泽海盖房子,不要工钱也心甘情愿。原泽海没有强求,只说等房子盖完以后,再感谢几位师傅。 二爷爷原信义听说大哥家里要起宅子,晚饭的时候,过来问爷爷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说上山打材料的时候,他和德勤德俭也要去帮忙。还让开始修房的时候,家里人先到他那边儿挤一挤,等修好了再搬回来。 自家人自然不用客气,爷爷说肯定离不了弟弟一家的帮忙,有什么事直接叫他们过来。 原泽海则拿出了新院子的设计图,让二爷爷过过目,看得二爷爷睁大了眼。原泽海看出二爷爷眼里略带羡慕之色,就问二爷爷要不要一起把他那边的院子也重起了。二爷爷没说话,显然是有些意动。 原泽海趁热打铁,不等二爷爷开口,原泽海就说: “就这么定了,先起东面儿的院子,到时候把地基的尺寸给二爷爷留出来,这边儿的院子一盖完,接着就起西边的院子。材料不用二爷爷准备,他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二爷爷帮忙看好工地就好”。 “另外,开工以后,我想为大师傅和帮忙修房子的亲戚朋友,每天提供两顿饭,起这边院子的时候,先得在二爷爷那边儿开灶,等起二爷爷家的院子的时候,再把灶房设到这边儿的新院子”。 听了原泽海的计划,二爷爷高兴得跟小孩子似的,对原泽海的安排满嘴应承,乐呵呵地回去和家人们分享快乐去了。 第十八章 建新居 原泽海这几年,在学堂负责教授原庄平原学龄儿童文化知识,把原庄平原的孩子们都教成了“神童”。对原泽海的功劳,人们平时不一定总挂在嘴边儿,但心里对原泽海的感激,却牢牢地放在心里,从来不曾忘记。而且,在前几年困难时期,原信礼和原德旺也帮助好多家庭渡过了难关,结了不少善缘。所以,听说原泽海家里要起房子,三个村里的壮劳力,一个不落地都过来帮忙。 原氏家族德字辈的也全部到齐,泽字辈儿能干活儿的也来了不少。二爷爷原信义的院子成了大伙房,光做饭的同族媳妇儿就有二十多人。 在动工之前,原泽海又拿着图纸,对所有帮忙的人进行了“全员培训”,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院子的设计格局和起这座宅子要了解的一切事项。由于人手充足,整个大院儿的地基,没用了两天就全部奠定完毕。 第二天晚上,原泽海意识进入空间,把建筑用的材料,按照图纸设计的要求,放到了相应的位置。第二天师傅和帮忙的乡亲们来了后,分工合作,又用了不到十天,房子的大架就全部就位。 到了第十天主房上梁的日子,三个村里的男女老少更是全部到齐,院子周围围了近千人。原泽海又宣布,开流水席,招待今天到场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幼,中午全部留下来在原家吃饭。说完,跑的楚都最有名的德鸿楼,把里面着名的菜食,“复制”了几百份儿,回到原庄正赶上正午上梁。 三院儿正房前已经摆好了香案,上面摆了三牲五果,五贡五菜。 正房客厅的两棵柱子上用大红纸贴了对联儿。 上联是: 平安福地紫微拂栋, 下联是: 椿萱亲茂喜溢高堂。 正午一到,户主原信礼焚香祭拜完毕,三声炮响,早已做好准备的三十多个壮小伙,各自拉着自己手里的绳子,上面蒙了大红绫的大梁开始缓缓地向上升起。 这时候,人群里出来一位嘴巧的老者,来到正屋前大声唱起吉祥歌: 今日天睛来上梁,东家修的好华堂。 华堂修在青龙口,三村父老来上梁。 上一步当朝一品,上二步龙凤朝阳。 上三步三元及弟,上四步四季发财。 上五步五谷丰登,上六步六畜兴旺。 上七步七星高照,上八步八仙贺喜。 上九步九子登科,十步上得全,荣华富贵享万年。 见老者唱完,又有一个大婶子站了出来,未曾开口,先是一长串儿的翠笑,然后才唱到: 福喜噢,一不早来二不迟,正是贤东上梁时。 上起东来龙献爪,上起西时凤朝阳。 朝阳朝到西门外,千里开花万里香。 天官送福喽…………。 等她唱完,又有人站出来接着唱: 主家今日楼上梁,喜逢黄道降吉祥。 主梁蒙就一片绫,一丈三尺还挂零。 左拴三下增富贵,右拴三下现安康。 主家人财两兴旺,荣华富贵满门庭。 等他唱完,大梁已经升上了房顶,等师傅们把主梁挪到位,大师傅里一位长者接着唱到: 手拿法锤四角方,鲁班许我上正梁。 金龙登位紫薇到,紫薇令我打法锤。 一打金鸡叫,二打龙头抬。 三打中状元,四打大发财。 五打子登科,六打事顺畅。 七打娶娇娘,八打降吉祥。 九打寿星笑,十打主家富贵到。 等主梁就位,大师傅把固定在大梁上的两个用白面蒸出来的面花儿拿到手里,奶奶武淑兰挽起衣襟站在下面,等师傅把面花扔下来,用衣襟接面花。 这时候上面的大师傅高声喊道: 大梁顺利就位,此刻正是吉时,请东家主母接面花,接的住荣华富贵,接不住富贵荣华。 奶奶武淑兰在下面稳稳地接住面花,回头放到供桌上,又拿起一箩筐提前准备好的金币,和爷爷原信礼一起向人群里撒钱。这时候又有人唱到。 主家大梁已上齐,好似青龙正中居。 亲朋好友齐庆贺,喜盈满堂儿孙旺。 亲朋贵宾头张望,主家来把财福降。 团子落地滚元宝,四邻八舍都来抢。 小伙抢到鸳鸯配,姑娘抢到配情郎。 中年抢到长富贵,老人抢到寿无疆。 原家的钱币,是原泽海从夏都复制回来的,正宗的纯金惠庸通宝,一枚一钱二分。足足准备了三千枚,爷爷奶奶用足了劲儿向外仍,估计在场贺喜的乡邻,人人都能抢得到。不为几枚钱币,图的是个喜庆,图的是个吉利。 上梁仪式结束,流水席开始,从中午一直摆到月上中天,好酒好菜,更让乡亲们连声称赞。 大梁上完,接下来的工程进度就快了许多,又用了不到十天,一处崭新的四进大院,修建完毕,里里外外整齐洒落,看着就喜庆,让前来参观的乡亲们羡慕不已。 看到乡亲们的羡慕,原泽海对乡亲们做出许诺,以后有谁家起宅子,就照这个标准,材料图纸都由他提供,争取三年内,原庄平原家家户户都住上这种四合院儿。 原泽海的这个许诺,很快传偏了原庄平原,人们为能住上如此精美的房舍感到兴奋的同时,对原泽海的“神通”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以往对原泽海的认知,是原泽海用自己的能力,把所有的孩子都变成了神童。为此乡亲们万分感激,“添油加醋”地把原泽海的能耐无限拔高。人为地赋予了原泽海“神”的色彩。 这次修房子,明眼人都看到了原泽海的真本事。房子材料说有就有,不论是凭空变得,还是从别处遁来的,哪怕是从外面偷来的,也得有那个本事啊?一来谁能出得了千霞岭?二来,就算有本事出得去,那你有本事一个人把那么些材料拿回来吗?而且还许诺,三年之内,把三个村里的房子都建成那样的四合院儿。这得多大的本事才能办得到啊? 原庄平原的乡亲们,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窝子里,共同生存了几百年,每个人的心里,都把这里的所有人当成了患难与共的兄弟,相濡以沫的家人,彼此之间相互照应相互关爱,这种感情,已经融到了原庄平原每个人的血液里,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经历过多年的苦难,终于等到原庄平原出了原泽海这样一个神仙级的人物,为大家带来了富足安乐的生活,人们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原庄平原的希望,当成为众人平安生活的守护神,当成了人们心里无可替代的主宰。 于是,原泽海的“威望”在原庄平原直线上升,甚至超过了每个家族的族长,成了原庄平原事实上的“最高领导”。 原泽海现在敢于放心地展现自己的能力,也是认识到原庄平原与别处的不同。这里的人们淳朴善良不说,而且大家的心,齐得就好像是一个人一样。 原泽海重生到这里七年多,从来没有任何一点儿“龌龊”的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无论男女老幼,人前背后从来不会说别人的一句闲话。个个都真心实意地把这里的每个人当做自己的亲人对待。而且,这里与世隔绝,原泽海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有“能耐”的事传出去。 俗话说“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原泽海觉得,自己既然有能力让原装平原的乡亲们过上更好的生活,那就得放开胆子去做,就算万一将来出点儿鸡毛蒜皮大小的孬事,站在原泽海现在的高度,却也不会放在心上。再说自己目前就守着这个巴掌大的原庄平原,自己既然有这个能力,为啥不把这里变成人间天堂般的世界呢? 于是,从二爷爷原信义家里开始,原装平原兴起了修建四合院儿的风气,不到三年,这里的房舍,全都换成了整齐敞亮的四合院,人们的幸福指数直线上升,家家诗书耕读,户户德礼传家,原庄平原真正变成了人间天堂、世外桃源。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却说原泽海自打从原老那里获得了修炼功法,刚刚修炼了一回,就获得了天大的好处。 首先是,原泽海在学会《九转仙体诀》的第一转功法后,只修炼的一次,神识笼罩范围就增加了一倍有余,身在原庄平原,神识笼罩范围可以越过夏都楚都大约两千五百里的距离。 却原来,在过去将近两千年的时间里,大夏大楚两国,在经过了无数次吞并整合之后,最后形成了两个大国南北割据的局面。对于双方来说,现在都只剩下了对方一个对手,双方相互觊觎,又相互提防,两国依靠中间这座山脉,进可攻退可守,几百年来倒也相安无事。不论是为了防守便利,还是为了进攻方便,双方不约而同地,都把都城建在了离边境近的地方,中间这座山脉的边缘。 原庄平原处于两国边境大夏国这边儿的区域,离着两国的国都,都是五千里左右的距离。咱们前面说过,原泽海神识笼罩范围,刚满七岁的时候,半径是五千里,刚好把两国的国都,都笼罩在其中。现在笼罩半径增加了两千五百里,学过圆的面积的人都能算得出,虽然笼罩半径增加了原来的二分之一,可笼罩面积却是增加了一倍多,这就使原泽海可以随时探测的范围也随之扩大。这是第一个好处。 第二个好处是,原泽海现在的身体和灵魂,都变得非常的纯净,外表也更加俊朗,周身的皮肤都泛着玉石般的光泽,全身上下处处充满了活力。灵台无比空明,神念空前通达,对世间万物的认知方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做个简单地对比,原先,原泽海想要了解和研究一件物体的时候,需要对物体进行仔细的观察,从物体的外表、颜色、质量、坚硬程度,柔软度等许多方面,来判断和推理出物体的基本特征和相关属性。 现在与过去不同,但凡在原泽海神识笼罩范围内的物体,原泽海都会在瞬间了解和掌握这些物品的所有特征和属性,就好像原泽海对自己的了解一样深刻。 这种变化给原泽海带来的好处就是,原泽海学习任何知识,都变得特别的快捷,而且对学到的知识,理解得也更加透彻,运用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比过去的“过目不忘”又提升了一个境界。 这种能力,最先体现在了传授给乡亲们的那些功法上面。原泽海原先对这些功法基本只停留在文字表面,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对内在的含义毫不理解。现在逐渐理解和掌握了这些功法的内在含义。 有了上面的好处,修炼对原泽海来说可谓食髓知味,所以,但凡有一点儿空余时间,原泽海就会不自觉地进入秘境刻苦修炼。 第十九章 术法 《九转仙体诀》一转功法,原泽海断断续续地修炼了三天,第三天晚上进了秘境继续修炼第一转功法,功法在体内运行九个周天,在原泽海准备收功之时,体内的真气突然改变了运行路线,第二转功法的修炼目的和运行方式,瞬时在原泽海脑海里展开,二转功法开始在原泽海奇经八脉里自动运行。 一转功法的主要功能,是净化人体的肉体、骨骼、血液,对人的灵魂也只有一定的净化作用。二转功法的主要功能,是开拓和扩展人体的经脉,使人体内部,能够支撑功法运行的途径增多,功法运行的速度不断加快,为将来三转功法的修习奠定坚实的基础。二转功法修炼到大成,经脉将在人体内部纵横交错,经脉中的真气会像奔腾的江河般生生不息。 对一般人来说,从二转功法开始运行,到能开始运转三转功法,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据原老告诉原泽海,先主原离,从开始运行二转功法,到可以运行三转功法,足足用了近三百年的时间。所以,原泽海自从开始修炼二转功法以后,也不着急,每天早晚固定修炼两次,每次运行九个周天,修炼渐渐成了生活中的固定模式。空余的时间,原泽海开始研究《黄道真经》上的内容。 《九转仙体诀》是为修仙者积累能量,《黄道真经》则是修仙者需要掌握的技能。 像上次学习《九转仙体诀》那样,将玉简放到额头,一股庞大的信息瞬间直奔脑海,先在原泽海脑海里闪出黄、道、真、经四个大字,而后,脑海里出现了几个选项,分别是、涤尘诀、控水诀、控火诀、隐身诀、挪移诀、神行诀、搬运诀。与学习《九转仙体诀》不同的是,除了显现出来的这七种法诀外,没有其他任何的选项显现在脑海里。 原泽海把显现出来的七种法诀逐一点开,相关的讯息瞬息之间融会贯通,就像刻画在了灵魂深处。 从第一个涤尘诀开始练习,心里默念涤尘诀中的口诀,手上配合打出一个简单的手势,下一刻,周围五米范围内的尘土,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的撞击,嗡地一下涤荡起来,而后又迅速地向一个方向聚集,最后在空中聚成了一颗黄豆大小的泥丸悬于空气之中。 原泽海感觉到自己从头到脚,无论是里面的身体,还是外面的衣装,瞬间变得干干净净,就连鞋底儿上的泥土都不见了踪影。空气更是显得纯净清凉,空气到了肺腑里,使人顿觉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畅。 神手小试,效果明显,原泽海一下来了兴致,紧接着又开始练习控水诀,默念口诀,手上配合打出另一个不同的手势,转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湿润了起来。 空气中的水气越来越多,原泽海下意识地想要触摸眼前湿润的空气,刚一抬手,空气中的水汽迅速向原泽海的指尖儿上靠拢,在原泽海的中指上聚成了一滴小水珠。 心念一动,小水珠又像受到指令的士兵,急速地向远处移动。心念又一动,刚才向远处移动的水珠,在停顿了一刻后,又调转方向,向原泽海的手指飞来,最后停在中指指尖儿滴溜溜地打转。心念再一动,水珠腾地化作水雾弥散在周围的空气里,继而又和空气融为一体,快速地消失在原泽海眼前,周围的空气立刻变得空前干爽,就像刚才的水雾没有出现一样。 兴致越来越高,又对控火诀进行习练。默念口诀,不同的手势再次打出。一股燥热的气息突兀地在周围泛起。抬起右手,食指在空气里轻轻划过,指尖仿佛和空气产生了摩擦,像火柴划过磷片似的,食指指尖儿上忽地冒出了一小团火苗儿,像精灵般地在指尖闪动。 原泽海心想,火苗能不能再旺一些,体内的真气立刻向食指移动,从指尖处出来,火苗随即不断地增大。又想让火苗变回原来的大小,体内真气停止输出,火苗渐渐变回原来的状态。想要让火苗散去,下一刻,火苗像被风吹灭似的,又忽地一下消失不见。 怀着好奇心,原泽海又开始研习隐身诀。同样默念口诀,打出相应手势,原泽海身体周边的空气,慢慢开始荡起层层涟漪,原泽海的身体和空气开始缓缓融合,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随后又开始相互转换,时而空气化作原泽海的模样,时而原泽海化做空气消失在原地。 反反复复几十次,终于在原泽海控制之下,停止了相互转换,原泽海的身体以空气的形式站在原地。如果有人路过此地,不和原泽海的身体接触,一定发现不了原泽海的存在。 接下来原泽海又把挪移诀、神行诀和搬运诀研习了一次,发现挪移诀还是神行诀,都是移动自己位置的法诀,挪移诀类似自己的瞬移,神行诀是加快自己行走的速度,却都没有瞬移的速度快。搬运术虽然新奇,却没有自己用意念在空间搬运物品来得方便,原泽海一时对这三种法诀兴致缺缺。 原老看出原泽海对后面两种术法兴趣不大,连忙上前对原泽海道: “现在练习的这七种术法,都是最基础的法诀,是以后一切术法修炼的先决条件,熟悉了这七种基础术法,以后修炼更高层次的法诀,会变得轻而易举,反之,对以后修习法诀将会造成一定的困难。所以,这七种术法要反复不停地练习,一直练到能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地使用这七种术法为止”。 原泽海现在对修真界的很多知识,都停留在一知半解的层面,更有许多修真知识还没有接触到,所以对所有关于修炼的事都非常好奇。见原老向自己讲解刚刚学会的七种术法,于是,就坡下驴地向原老提问自己不懂的问题。 “原老,刚才我仔细研究了《黄道真经》中显现出来的这七个法诀,发现都只是一些简单的内容,里面为什么没有进攻类的法诀”? “嗯,《黄道真经》是黄道仙帝从自己一生的心得中提炼总结出来的精华,当然不是只要这些小法术。以目前你的情况来说,这些法术是正合适的,所以,目前只能显示出这些内容,用于进攻的法术会在以后逐步出现的。 “这些法术都是为以后掌握难度更高的法术做准备的,只有先把这些法术都运用熟练了,以后的法术才更容易掌握。比如搬运术,以你目前灵魂的强度来说,完全可以随意搬运一些东西,就是要搬运一座大山,都不存在任何问题。但是,如果要你搬运一个星球呢?这就不是简单地用你的魂力就能可以办到的。也许将来你的灵魂力,可以强大到能搬运星球的程度,可是,这和使用蛮力没什么区别,对灵魂力和真气的消耗都是非常巨大的。搬运术是更高级别搬运术的基础,熟练了搬运术,将来又更好更轻松的术法可以搬运星辰,到时候只要心里默念法诀,用很微小的魂力和真气,就可以把一颗星球搬运到任何地方”。 “再比如涤尘术,是把自己身上或周围环境中的污垢和灰尘用简单的法诀去除掉,这里面涉及到一个精细程度的问题。比如你要为书房博古架上的古董瓷器去尘,你运用魂力去尘时,魂力大了,容易把瓷器也带倒,魂力小了,又起不到想要的清洁效果,这就是光利用魂力的弊病”。 “可如果用去尘术来清理,只要心里默念法诀,尘土污垢会自动聚集起来,却对自身或器物没有任何影响”。 “那么,熟练了去尘术以后对以后有什么用呢?还是打个比方。假如你参加战斗,双方进入了近身搏杀状态,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你能精确控制法术,就可以做到只进攻敌人,而对战友起到保护的作用。如果做不到,就可能既伤敌人又伤自己人,反之却是对敌对友都没有什么杀伤力,达不到杀敌的效果”。 “原来是这样啊。再问个小问题,我看许多小说里都说到‘渡劫’,修炼到什么程度就需要渡劫呢”? “小说中的渡劫之说,其实也有错误之处。渡劫的过程,是指修炼到一定程度时,天道对修炼者进行甄别的过程。一般情况下,天劫只是针对妖兽的。 “你看过《聊斋志异》,里面故事里讲了一个书生外出,忽然天色大变,天上打起了雷,好像要下雨了一样。一只狐狸跑过来躲到他衣服的下摆里,书生以为他是害怕天雷,就好心地保护了这只狐狸。后来这只狐狸用自己的方法报答了这位书生。 其实,当时正是那个小狐狸在渡天劫,而那位书生是有福报的人,天劫是不会伤害他的,所以那只狐狸才选择了躲在他的衣服里,目的是为了躲避天劫对他的伤害,只要躲过这一劫,就算过了天劫”。 “天劫是可以躲避过去的吗”? “其实天道是非常宽容的,没有十恶不赦之罪,一般是不会被天劫消灭的。一般妖兽,只要没有伤害过人类,渡劫时,是能轻易过关的,狐狸之所以躲到书生身上,只是避免受到伤害而已”。 “人类不会遭受天劫吗” “一般是不会的,人类修炼到要进入“神仙”序列时,天道也会进行甄别,如果是真正的修仙修道者,平时一定会注重积累功德。接受天道甄别时,天空会出现祥云瑞气,该修炼者积累的功德越多,祥云瑞气会越多,修炼者得到的好处也会更多”。 “功德指的是什么”? “所谓功德,是用修炼者对天道的贡献程度来换算的,说白了,一个人做了什么事,天道是有记载的,修道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一般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只会善待众生,善待大自然,从而起到积累功德的作用,接受天道甄别是从普通修士转为神仙的必经过程”。 “那么说,小说里说的修真的过程,是掠夺修炼资源的过程,修炼者随意杀人夺宝,持枪凌弱是常态,“适者生存”才是天经地义的说法是错误的吗”? “当然是错误的,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如果一个人坏事做绝,天道岂能饶过。修炼得再好也过不了天道这一关。刚才说天道是比较宽容的,但唯独对十恶不赦之人非常苛刻”。 “那什么是天道呢”? “天道的内在本质是客观世界的主观意志,是世间万物运行的基本规则,是对世间万物行为进行约束的具体措施。一切遵循天道意志,遵守天道规则的行为,都会受到天道的保护,反之就会受到惩罚”。 “也就是说,天道就是惩恶扬善吗”? “不能简单这么理解,天道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整个世界有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惩恶扬善是维护天道意志的手段”。 “那么修炼的过程中遇到向恶的行为怎么办”? “劝其弃恶从善是一个办法,惩恶扬善也是一种办法,遇到实在不知悔改的恶徒,要切记,惩恶也是扬善,果断铲除邪恶,也会受到天道认可,得到的回报甚至比直接从善都还要大得多”。 第二十章 十年 在原老那里上了一节“基础知识”课,让原泽海对修真世界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但原泽海知道,自己的这种认识还很粗浅,还处于“皮毛”的阶段。仙皇星系的先祖们几百亿年的沉淀,不是原老一两节课就能全部讲完的,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知识,值得自己在今后修炼的道路上,不断探索,不断领悟,不断研究。原泽海觉得,这才是对待修真的正确态度。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之间,原泽海修炼《九转仙体诀》二转功法,已经十个年头。十年中,原庄平原发生了几件不算大事的大事。 一是,原泽海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从原泽海七岁开始,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原庄平原三个村庄的所有家庭,都住上了和原泽海家结构相同的四合院。 三个村子村里的街道都规划的整整齐齐,大道小巷都是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两侧建了绿化带,街道下面更是设计了排水系统,多大的雨水都能从地下排出村外。 相互连接三个村子的道路,也用青石板铺了路面,路两侧更是绿树繁花,为原庄平原平添了万分色彩,使原庄平原真正变成了美丽富饶的世外桃源。 二是,老族长原仁贵在八十八岁那年退居二线,由下一辈中年龄最长的原信礼接任了族长。所有原氏族人,都见证了明面儿上的族长交接仪式,却在仪式结束后,老族长原仁贵和新族长原信礼,单独交流了整整一个通宵,两人具体交流了些什么内容,无从考证,可新族长原信礼从此没有了每日乐呵呵的“老顽童”形象,变得有些沉默寡言,还时常露出凝重和深思的表情。 三是,在原泽海不断地努力下,在原泽海十二岁那年,原庄平原终于出现了修炼的苗头。 最先出现修炼苗头的,是一个三岁大的儿童。奶奶武淑兰娘家的重侄孙,名唤武俊炜。 武淑兰一次回娘家看望大哥武振铭,进院子时候,看到武俊炜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玩的方法和别的小孩儿不一样,别的三岁小孩儿,玩耍的内容基本还在耍土玩儿泥巴的层面,可武俊炜小朋友却别出心裁地玩“训练”家禽的游戏。 只见他嘴里发出喔喔的声音,院子里的鸡鸭便快速地排成一溜儿,一个鸭子稍稍迟钝了些,武俊炜小手向前一伸,迟钝的那只鸭子,立刻从几米远的地方出现在武俊炜的手里。武俊炜一边嘴里数落着这只鸭子不听话,一边在鸭子身上拍打几下,然后把鸭子放到地上,鸭子迅速跑回去站到“队伍里”,好像挨了批评的士兵一样,怯怯地站在队伍里一动也不敢动。 武淑兰回去把这个发现告诉原泽海,原泽海又观察了这个孩子好几天,终于确定,这个孩子从自己传授的功法里面,“觉醒”了控兽的能力。 原泽海高兴得不得了,从此以后,武俊炜成了原泽海的“重点培养”对象,每天到了学堂,就把武俊炜叫到校长办公室单独培训,短短的时间,武俊炜不光掌握了许多文化知识,修炼的速度也是突飞猛进,三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筑基的过程,六岁那年丹田形成,算是正式进入了修真序列,让原泽海都羡慕不已。 原泽海从七岁开始修炼《九转仙体诀》二转功法,五年时间,体内的经脉越来远宽广,真气积累得越来越多,可迟迟形不成丹田。原老在检查过原泽海的经脉后,说不用着急,可能是好事。可看到六岁大的武俊炜都形成了丹田,怎么可能不羡慕。 随后四年里,陆陆续续又出现了近百名可以修炼的人。原泽海发现,掌握修炼技能的人,是由小到大的顺序出现的。 从自己家里来说,最早出现苗头的是两个双胞胎妹妹原德芬、原德芳。半年后,弟弟源泽洋也开始了修炼,随后,母亲孙春枝比父亲原德旺早两个月弄明白了修炼功法。爷爷奶奶却迟迟没有觉醒修炼天赋。 在原泽海想来,这和一个人的天赋无关,和一个人的灵根也无关,应该和一个人心灵的纯洁程度有关系。看来,修炼还是要从小开始才好,年龄越大,学习的难度估计也会越大。所以原泽海也不着急,一如既往地,孜孜不倦地向原庄平原的每一个人继续传递修炼功法,终于在去年年底有了巨大收获。 原泽海传授给人们的功法,其实人们并不是毫不知情,谁脑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些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都会不自觉地反复探究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最初人们还搞不太懂,等到武俊炜觉醒修炼天赋后,稍微敏感一些的人,敏锐地察觉出了这些东西的属性。 实际上,人们从四年前就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研究这些知识了,只是像原泽海猜测的那样,年龄越大的人,越难进入状态。好在大家都没有放弃,一直坚持了四年,到去年准备过年时,坚持的效果终于显现了出来。 先是六十岁以下的人,开始陆续掌握了脑子里的修炼功法。进了今年三月,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也陆续进入状态,到了夏收的时候,年龄最大的原仁贵老爷子都掌握了一套适合自己的修炼功法。不过原泽海知道,原仁贵老爷子要延年益寿不成问题,可想要修炼到“成仙成佛”,怕是不会有机会了。 于是,原庄平原这些平凡了几百年的乡民们,都开始了刻苦修炼的生活,修炼的热情空前的高涨,甚至忘了地里的农活,对身边的一切都置之不顾,忘我地投入到了修炼当中。 这可不行。修炼只是手段,生活才是正途啊。 于是,原泽海以向人们传授术法的名义,把大家集中到一起,将人们用神识全部笼罩起来,在人们的脑海里,强行地植入约法三章: 一,原庄平原实行以旬日为单位的休沐制度,无论是学堂还是务农,除了初五、十五、二十五三天休沐外,其余时间,该去学堂的去学堂,该去农田里劳作的去农田,任何人不得违反,否则停止向其传授任何修炼知识。 二、每天的修炼时间固定,从晚上戌时初开始,到凌晨丑时初结束,这个时间段儿,原泽海将全程用神识跟踪大家的修炼,随时对大家在修炼中出现的问题作出解答。 三、大家修炼的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是为了延年益寿、是为了保卫原庄平原,任何人不得利用学到的功法持强凌弱,否则原泽海有权其收回功法,废除其修为,让他重新成为一个普通人。 规定第三条,并不是原庄平原出现了持强凌弱的苗头,而是为了防范于未然。约法三章出台以后,原庄平原生产、生活、修炼、学习的秩序,迅速恢复了正常。 不得不说,原泽海的威望还时很高的,原泽海这么一出面,原庄平原的生活秩序有了固定的规律,这种规律慢慢形成了人们的生活习惯。 原泽海自己,这十年的时间,还是有所收获的。 收获首先体现在功法的修炼上。经过十年的刻苦修炼,原泽海全身上下的经脉,除了任督二脉还没有连通外,其余经脉全部贯通,在原泽海体内的经脉四通八达纵横交错,就像宽广的河流,据原老说,是一般修士的几千倍。体内积聚的能量也不可计量,二转功法已经修炼到了巅峰,离突破三转只差一个契机。 收获还体现在原泽海灵魂力方面。经过十年的修炼,原泽海现在的神识笼罩范围,半径达到了二十万里,能将整个东半球的这块大陆和周边的海洋全部笼罩在内。 灵魂力也增长了几十万倍。用个具体的事做一下说明,十年前原泽海想要复制某个地方的某件东西,首先需要原泽海瞬移到这个地方,才有能力把这个东西复制到铜镜空间。 现在与以往不同,只要是原泽海神识笼罩范围内的东西,原泽海随时都能复制到铜镜空间里,而且还能在空间里毫不费力地把这件东西挪移到原庄平原。 在举个具体事例。某一天原泽海的神识在海边的某一个区域发现了一条大鱼,原泽海能在万里之外,利用魂力将这条鱼击晕,然后复制到空间里,再利用魂力将这条复制到的鱼挪移到原庄平原。 如果是十年前,原泽海必须先瞬移到该区域,出空间亲自将这条鱼击晕,然后才能复制到空间里。原泽海原先为原庄平原引进鸡鸭牲畜的时候,就是这么操作的。 另外,原泽海这十年中的收获,还表现在对术法的运用上。《黄道真经》显现出来的七种法诀,两年的时间,原泽海就运用的驾轻就熟了。随着不断地刻苦练习,更是把这七种术法运用,融到了原泽海血液里,施展其中任何一种术法,都到了“下意识”的地步。只要原泽海脑海里念头一起,法诀和手势下意识地同时完成,原泽海马上进入隐身状态,而且持续时间随原泽海的意愿而定。 五年前,《黄道真经》里,显现出了丹诀,原泽海开始接触丹道,现在已经能练出六品的丹药。秘境里的仙果仙草从此有了用途,原庄平原乡众的修炼从此有了助力。 两年前,《黄道真经》里,又显现出了阵诀,原泽海从此迷恋上了对阵法的研究。到目前为止,理论上已经对阵法一道彻底掌握,一些基础的阵法,现在已经能够得心应手地布置出来,高等级的阵法需要自己更高的法力支撑,所以现在还不能完成。 另外,十年里,原泽海还完成了一个壮举,利用灵魂力,将村后的这座山腹里掏空,开辟出了一个“洞府”,从下到上一共二十一层,居室厨厕一应俱全,能容得下三个村的一千多口人居住。 一百多间宽大的洞室里,一排排地摆满了各种书籍玉简,从诗书经典,到修炼功法,凡是夏楚两国有的,这里都有一份儿备份。还有一百多间洞室里,储存了可以供一千多人十年吃用的粮食,还在一百多间洞室里,装满了各种品阶的灵石,基本能保证一千多人百年的修炼需要。 十年时间,原泽海的外表和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十七岁的原泽海身高一米九五,面如冠玉,目似星辰,眉若墨画,脸似刀削,一静一动有栩栩浩然之气,举手投足现飘飘出尘之姿,往高处一站,好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第二十一章 顿悟 原泽海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清早起床,和家人用过早饭,带着两个妹妹一起去学堂,一边向学童们“传授”知识,一边研读一些修真功法。中午略作休息,下午重复上午的工作。晚上放学后不急着回家,从校长办公室进入秘境,开始修炼《九转仙体诀》二转功法,运行九个周天,然后收功出秘境,回去和家人共进晚餐。 从戌时初开始,放出神识将原庄平原全部笼罩在内,一边监测乡民们的修炼状态,一边修炼自己的功法。到了丑时初收功,进秘境修习《黄道真经》中的法诀。寅时末从秘境出来,稍作休整,然后重复昨天的程序。 这种日子原泽海过得很惬意,心里期望着能就这样平平安安地一直生活下去。原泽海知道,这不可能,不说自己肩负着的使命,就是潜在的仇家,当下也需要自己时时处处,小心翼翼地做出提防。 从本月开始,原泽海强行给原庄平原制定了“休沐日”,昨天晚饭后,弟弟源泽洋悄悄到原泽海房间,说同族的几个兄弟想在休沐日搞一个小诗会,派他来问问,看原泽海能不能也去参加一下。 说实话,自从重生到原庄平原,原泽海还没有真正地放松过自己,一来早早挑起了教授乡民和学童的胆子,二来,但凡有点儿时间,就会不自觉地到秘境里修炼,把自己弄得像上了发条的闹钟,沿着既定的方向和路线不停地旋转。有时候,他也很想找个时间好好地放松放松。所以,弟弟委婉地请他参加诗会,原泽海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说是诗会,其实就是大伙儿聚在一起玩闹吃喝,最初还只有原氏族里的几个兄弟自娱自乐,可越到后来加入的人越多,到最后三个村里的少男少女们,基本都加入了进来,来的人都自己带了酒菜果品,场面越来越红火,诗没有做了几首,酒却喝了许多。 原泽海作为这些青年的校长、老师、兄弟、朋友,在这些青年心里的地位很高,所以,每个人都找个合适的机会,过来给原泽海敬酒。原泽海今天也很放得开,不论谁来敬酒,他是来者不拒,导致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喝醉了酒,而且是酩酊大醉。 迷迷糊糊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直睡了两夜一白天。第三天早晨早早醒来,看天色还早,躺在被子里不想起床,一边假寐,一边胡思乱想。 重生以后,自己有了铜镜空间,为了给家人创造稳定的生活,为了能让乡亲们过上富足安稳的日子,为了能够让学童们和乡民们学到知识和修炼技能,为了给原庄平原提供安全保障,自己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自己。 说实话,在记忆里,自己还真没有像今天这样美美地睡一觉的时候,更多的是在各种忙碌中度过,精神状态始终处于亢奋状态。 更多的时候,自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未来所承担的使命,自己最终成了铜镜主人,这绝对不能简单地用概率两个字解释。有付出必有所得,这话反过来说也一样,有所得也必将有所付出,自己冥冥之中所肩负的使命,一定不会太简单,也不会太轻松。 但老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不管自己将来会面对什么,自己也要义无反顾地去面对,纵使千难万险也万死不悔。 心念转动间顿觉心潮澎湃,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急速膨胀,顷刻间将方圆几十万里的范围笼罩在内。下一刻,感觉自己的灵魂又开始急速收缩,瞬息时间回到自己体内,和自己的身体完美融合。 继而,身体和灵魂似乎在慢慢融化,感觉自己和世界万物融为一体,世界就是自己,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世上芸芸众生,仿佛都是自己的孩子,全都需要自己关爱和呵护,一股慈爱的心念从灵魂深处升起,灵魂在这股心念的洗涤下,感到越发精纯,感到自己精神开始升华,感到自己对世间万物的认知无比的清晰,感到冥冥之中一种召唤的力量,在自己灵魂深处忽隐忽现。 思维不由自主地放空,心中不存半点杂念,身心进入无他无我,无我无他,忘我忘他的状态,周身似沐浴在温暖和煦春光里,又似置身在母亲的孕育中。 清晨的原庄平原,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薄的轻雾,早起的人们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忙碌,人们沿着自己既定的生命轨迹,向着既定的方向缓缓前行。 下一刻,从原泽海家的四合院里,缓缓泛出一股柔和的光芒,不知不觉中将整个原庄平原全部笼罩在内。柔光渐渐明亮起来,且一刻不停地向外原庄平原以外的地方扩散,范围越来远大,顷刻之间将整个儿大陆全部照亮。 大陆上的生灵万物,瞬间处于定格状态,时间在这种定格中徐徐前行,可能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片刻,生灵万物恢复正常状态,继续按着生命的既定轨道缓缓地向前行进。 从忘我的状态中清醒,原泽海缓缓睁开眼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但对自己身体和灵魂的变化却了若指掌。自己的肉体和灵魂相互作用,使肉体更加凝实,灵魂越发纯净。灵魂和肉体彻底契合,又让肉体也越发纯净,灵魂也越发凝实。此时的原泽海,感到体内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这种力量似乎无处宣泄,顺着奇经八脉急速周而复始地运行。 起身老僧入定般地盘腿坐在床上,原庄平原的灵气,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向着原泽海所在的位置奔来。 四周大山里的灵气仿佛感受到召唤,穿过四周的大山,不断向原庄平原涌入,随机,真个大陆向刮起了超级大风,灵气向着原庄平原方向聚集,最后在原庄平原的上空形成了一个灵气旋涡,旋转着向原泽海身处的位置坠落。 灵气到了原泽海身边,从原泽海身体各处进入,然后汇入运行中的奇经八脉。周身的经脉不断被扩充,更多的灵气进入经脉,经脉中的灵气越聚集越多,到最后汇聚成一条奔腾的大河,咆哮着向前滚动。 渐渐地,在原泽海下腹处出现了一处空间,周身的灵气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向着这处空间疯狂地挺近。空间在灵气的挤压下变得越来越大,灵气在空间的反作用下,渐渐开始压缩,气态的灵气被压缩成水滴在空间里聚集,先是像小溪,后又像大河,而后汇聚成湖泊,最后渐渐形成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大到仿佛能把整个世界容纳到海里。 等下面的空间装满,灵气又向着脑海的方向流转,随即,在原泽海眉心处也显现出了一处空间,灵气又开始向这处空间涌入。这处空间同样无比广大,灵气进入空间化作精光向中央汇聚,最后和一面巨大的铜镜融合在一起,铜镜散发出圣洁的光泽,整个空间中和煦温暖,静怡祥和。 经脉中的灵气被两处空间吸收,更多的灵气从体外进入经脉,然后继续向两处空间汇聚。《九转仙体诀》三转功法开始自动运行,不断地壮大经脉,不断地把压缩后的灵气向两处空间传递,运行了九九八十一个周天后,方才缓缓地停止了运转。 盘膝而坐的原泽海,轻轻一动一下身体,全身的骨节一阵噼里啪啦地乱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原泽海慢慢地睁开眼睛。 自己刚才的状态玄妙之极,知道自己已经开辟出了丹田识海,却有些问题还不太明白,正想着去秘境向原老请教,却听得原庄平原上空传来一声怒吼: “何方妖孽,竟敢在我大夏国境内作祟,还不快快现出身来,好叫本皇将你擒拿回去治罪”。 原泽海听到声音,快速来到院里,抬头看去,只见一道庞大的虚影在原庄平原北山外的空中显现,一边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什么,一边不停地重复着方才的怒喝。 原泽海见乡民们都惶恐地向着空中张望,怕乡民受到伤害,赶紧将神识笼罩住所有乡民,向他们送出赶紧躲回家里的信息,片刻后,人们陆续回家躲了起来。 再次抬头看向空中,见虚影还在那里左顾右盼,也不敢出声,施展隐身术将身体隐藏起来,悄悄地看着天上的动静。 又过了片刻,正南方向又幻化出一道虚影,见原先的那道虚影在那里反复喊叫,在空中向着先前的虚影大声道: “哈哈哈哈,原来是夏皇当面,不知你这老货可有发现”? “你管的到宽,这里可是我大夏国境内,你不在你楚国皇宫里逍遥快活,却来我夏国境内作甚?敢是想觊觎我大夏国的土地子民不成?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去得好,不然本皇可要强行送客了”。 “你这匹夫也就嘴上的功夫了得,刚才若大的动静,老夫也是被这动静吸引而来,莫不是你这老儿在这里作怪”? “你这匹夫休得胡言,老夫也是感受到了刚才的动静,来到此地,却毫无发现,你自持道行高深,本皇许你停留片刻,看你老儿可能不能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此地凭的奇怪,看似群山之中云卷云舒和别处毫无二样,却仿若中间设了屏障一般。老夫方才欲过去与你攀谈几句,你我之间咫尺之遥,以老夫的修为却不得而过,你说怪也不怪”? “我看你还是不过来的好。此处是我大夏国国境之内,有什么古怪之事发生,老夫自会派人来此查询,就不劳动阁下的大驾了,你这老儿还是请回”。 “你却不知,方才的动静将我楚国境内的灵气尽数裹挟到此地,想要恢复,怕是还要等旬月时间,若是如此来上几次,我楚国修士岂不断了修炼的根本?此事本皇有必要时刻关注才是正理。你也不必担心,老夫对你这癣脊之地不会放到心上,你我各自派出人手共同勘测此地可好”? “也不是不可,本皇许你派人前来,人数不得超过百人,来者需持使臣节杖,勘察范围就在你脚下百里之地,你若同意就派人前来,若有他想,就不必劳动贵国大驾了,你看如此可好?”。 “可,那本皇就此别过,告辞”。 “不送”。 第二十二章 两国反应 夏都,一座拥有近两亿人口的大都市,是这块儿大陆中最大的一座城市,楚国的国都屈居第二。 此刻,夏都的大街小巷里站满了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和惶恐的神色,三三两两地相互交谈着今晨发生的怪事。 大夏国统一北方已经一千四百五十六年,北方统一后,又和南方的大楚国相互征伐四百多年,双方都不能将对方征服,却都在残酷的战争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于是,在九百七十四年前,两国在中间的山脉里画了一条直线,双方确定了疆域,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从此,九百多年来双方相安无事,两国百姓得以休养生息,两国综合国力得以大幅度提升。双方都有元婴老怪镇守,人们从来不担心再次遭受九百年前的那种战争灾难,老百姓安居乐业,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今天早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灵气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中,突然全部都被抽空,使修士们不得不停止了修炼,出来寻找原因。 “请问这位道友,早上的动静,道友可受感受到,可知道是何原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刚才我正在在修炼之中,灵气突然消失,差一些走火入魔。方才出来,听得皇城里敲响了钟声,想来是官家也在找寻其中的缘由,你我道行浅薄,还是静等官家宣示结果为宜,却是不知是出了何等大事啊”。 “我看事情不小,三百年不曾响过的皇钟,今天被人敲响,其中一定有了不得的原因,道友说的是,你我还是静等消息为好”。 “两位道友说的极是,不过我却知道灵气去了那个方向,方才在下早起,欲外出访友,却见在日头将要升起只是刮起了大风,大风向着边境的山脉方向狂卷而去,直刮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停了大风,四周便感受不到了灵气的存在,想来灵气一定是到了边境的某处,更有可能直接去了大楚国的境内,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还是静等官家的消息”。 宫外的百姓乱做了一团,此刻的皇宫大殿里也是万分凝重。 夏皇司马威端坐在金殿正中的宝座之上面色阴沉。方才召集众臣,商讨派人去边境查找灵气消失的原因,自己向众人说明了缘由,在场的各位“肱股”们,竟然一言不发,一个个低眉顺眼地杵在那里不言不动,好似庙里的泥胎一般,端是让人气恼。 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清心咒,让恼怒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目光却淡淡地从这些大臣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左相王煜之身上,目光在王煜之身上停留良久,方才开口言道: “左相大人,平时王相自诩足智多谋,在朝廷里又德高望重,不知可有良策”? 听到皇帝点自己的名,左相王煜之心里暗暗叫苦。皇帝自己在深宫里潜修了将近三百年,把朝政甩给自己,自己兢兢业业地为皇帝主持朝政,按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听方才皇帝的言语,仿佛对自己生了不满之心,哎,自己这个差事,真是出力不讨好。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主持大局,难免不会伤及各方氏族的利益,年长日久,群臣对自己暗暗生出了不满,可皇帝又猜疑自己笼络人心。说自己德高望重,皇帝怕不是怀疑自己有了不臣之心? 说句心里话,皇帝那个宝座又冷又硬,自己还真看不上眼,提高自己的修为才是正理啊。要不是迁移到这个地球之前,老祖宗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一定要辅佐好司马氏后人,自己何苦当这个劳什子的丞相,找个灵气浓郁的所在,潜心修炼不好吗?眼看自己就快凝结元婴,即将成仙成圣,有自己坐镇,何愁家族不兴。 思绪一闪而过,皇帝问话也不能不答,于是,左相王煜之从众臣中出列,未曾开言,先向皇帝深施一礼,然后才缓缓开口道: “方才听陛下言说,陛下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一刻,就发现了灵气消失所在,以陛下的道行,也没有探出其中的原委,想来是一件及其棘手的事。老臣以为,灵气消失,关乎所有修士的利益,各大家族的利益全部受到了波及,陛下不如在各大世家之中,选出金丹以上修为的修士,结队前往灵气消失之地,大家群策群力,查探究竟发生了何事,是什么原因致使灵气消失,大家有利共享,有难同当,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司马威方才见众人默不作声,心中有些气恼,向王煜之问话时,难免带出些许情绪,将内心深处潜藏的担忧带到了话语之中,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听到王煜之献策,司马威语气柔和地言道: “王相不愧老成谋国之臣,刚才王相所献之策,朕以为可行。这样,此事着礼部尚书桓鉴去办,嗯?桓鉴为何未到”? 见皇帝问及吏部尚书桓鉴,权臣之中战战兢兢地走出一人,却是吏部右侍郎张琛。如果原泽海在现场的话,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自己两次“复制”彩礼和建材时的“恩主”,却原来已经作了吏部侍郎。 张琛上前向皇帝施了一礼,诚惶诚恐地向皇帝言道: “方才臣来金殿之前,见尚书大人未曾到吏部当值,便派人去通告尚书大人,却听回来的人言说,桓大人今早修炼到冲关之际,突然断了灵气,后力不济之下,丹田受了重伤,导致大人昏迷不醒,所以不能前来,望皇上恕罪”。 司马威听罢,对王琛言道: “那这事着你去办,你吏部对各大家族之人有些了解,你当从各大家族之中,选出金丹以上修为的修士,三日之内交与朕过目,朕最后确定人选,再向各个家族发出皇命。速速去”。 “臣遵旨”。 与大夏国皇宫金殿上的沉默寡言不同。大楚国的金殿上却是人声鼎沸。皇帝曹灏和左相荀勉、右相刘焱一言不发,静静地聆听着这些权贵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献策。 吏部尚书杨续: “刚才听陛下之言,与那夏皇司马威已有约定,派遣百人在灵气消失之地百里范围,查探灵气消失缘由,老夫觉得还是依约而行得好”。 兵部尚书夏侯震: “遣百人前往,能有何用,不如让俺派出兵马,将那巴掌大的地方据为己有了事”。 礼部尚书郭从: “净是一派胡言,两国相安近千年,岂可擅动兵戈,一旦双方起了冲突,百姓又要遭受苦难。依我之见,还是依那夏皇所言,先派遣百人前去查看一下也未尝不可,待找出其中缘由,再做后续决策,岂不是两全其美”? 户部尚书卫昶: “子维之策,乃老成谋国之言,实为上上之策,如此一来,前期的消耗,便小了许多,后续如需动用更多人力物力,也为筹备辎重留出余地”。 工部尚书贾耿: “某方才看了舆图,从都城到灵气消失之地,山高林密,河道纵横,且听说此去一路常有妖兽出没期间,又有糜瘴散于丛林山涧,不是用兵之地,依我之见,不如尽遣朝中金丹修士,越过中间迷障之地,前往查看个中缘由,方为正理”。 几位尚书各抒己见,底下一众官员更是在旁窃窃私语,只有刑部尚书程彤,双手甬在大袖之中,双目微闭,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皇帝曹灏见到程彤如此模样,不觉有些气恼,如此大事之前,这个老儿居然也能闭目养神。于是打断众人议论,开口道: “大家都在出谋划策,为何赤熠学那徐庶一言不发,莫不是灵气消失与爱卿无关?亦或是心中有了良策”? 刑部尚书程彤听得皇帝向自己发问,知道皇帝恼了自己不出一言,于是从群臣之中出列,先向皇帝躬身施礼,然后语气铿锵地道: “刚才诸位大人之策都有道理,陛下心中也一定有了成算,老臣不才,只等陛下下令,老臣依令行事即可,请陛下恕罪”。 “你倒会取巧,罢了,朕听众臣各抒己见,倒也各有可取之处,朕与司马威百人百里之约不可擅变,但要提前做好驰援接应的准备。杨续听令,着你吏部列出百名金丹修士名单,三日之内报与朕过目,不得有误”。 吏部尚书杨续出列,抱拳躬身道: “臣遵旨”。 “神武将军关捷听令,朕派你三日后持使节节杖,前往灵气消失之地查探缘由,朕许你便宜行事,期间一切事宜可临机决断,抢在夏国之前查清事情原委,不得有误”。 神武将军关捷出列,抱拳躬身道: “臣遵旨”。 “威武将军张骋,戚武将军曹懋听令,朕令你二人持兵符将印,各自帅领本部五万人马,前往边境驰援接应关捷将军,一旦关将军有事差遣,你二人务须听从关将军调遣,不得有误”。 威武将军张骋,戚武将军曹懋双双出列,抱拳躬身齐声道: “臣遵旨”。 “卫昶听令,朕令你户部,三日内将此次关将军及驰援将士所需辎重备好,不得有误”。 户部尚书卫昶出列,抱拳躬身道: “臣遵旨”。 第二十三章 应对 原泽海看着两个虚影在原庄平原上空消失,心里的紧张情绪却没有丝毫减退,看来,自己给原庄平原惹来了大祸啊! 刚才听空中两个虚影的对话,知道两人分别是大夏国皇帝司马威,和大楚国皇帝曹灏。从他们的话里,原泽海分析出了一些信息。 首先可以确定,原庄平原外围的困阵,和两国无关,起码和两国的皇室无关。 其次,以两位皇帝元婴大佬级的修为,也没能发现原庄平原的存在,这是有利的一面。 其三,楚夏两国,马上就会派人前来查探灵气的去向,甚至一些民间散修,也有可能发现了这里,原庄平原下一步将会面临重大危机。如何护好这里的乡众,是眼下当务之急要解决的问题,也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如何应对这个突发的状况,如何化解当下的危机,是摆在自己面前的首要任务。自己如何决策,如何应对,直接关系到原庄平原的安危,直接关系到乡众亲人的生死,自己千万要小心应对。 一时之间,原泽海心乱如麻,心里乱了方寸没了主意。 沉思良久,心里对解决当下危机的办法丝毫没有一点思路,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开辟出了丹田识海,有些问题还想去秘境里向原老请教,何不去找原老请教一下如何应对当前的困难局面呢? 事要好,问三老。人老知世,何况原老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想来一定经历了许多世事,应对当下的危机应该不难? 急匆匆进了秘境,却只见原老笑呵呵地站在书案前看着自己,这一刻,原泽海的心情,无由来地松弛了下来,心里好像一下有了主心骨,悬着的心瞬间落在了肚子里。 还不等自己开口,原老却先出了声: “没什么大不了的,再不济,主人和老奴带着你的亲人们另选他地安置,又有何妨?五百年前,能把他们带到这里,现在也能带他们到别的地方安身立命。不过老奴认为还没有这个必要,老奴想知道主人有何打算”? “方才事情发生的突然,有些乱了方寸,看来我的心性还不够沉稳啊!刚才在外面想了许多,却没有想出任何好的办法,现在见到你,我的心平静了下来,突然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出世了”? 原老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原离的画像,沉默片刻,似自言自语地道: “原庄平原的存在,不是为了避难,是老奴为了等待你的出现而留下的一条后路。当初先主离开之时,交代老奴,说一千多年之后,在你原氏族人里会出现一个可以替代先主完成使命之人,所以我默默等待了一千多年”。 “五百年前,为了躲避西方教廷的追寻,老奴在先主一缕神识的协助下,将你的族人们映射到铜镜世界,然后带到这里安置,所谓躲避仇家,只是老奴安抚众人找的一个托词”。 “也许是先主预先做出的安排,也许也是命中注定,老奴也没想到,你会重生到这个老奴‘复制’出来的原氏族人中,就算老奴活了无数岁月,也觉得不可思议”。 “原老,当初你是在师傅的协助下,才打开空间映射这些族人们进来的,现在没有师傅的协助,你也可以带走这里的人吗”? “哈哈,现在不是有你吗”? “我现在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在空间里,不是可以打开一个窗口观察外面吗?只要你再往这个窗口上注入些许灵力,就可以护着你的族人们,安全进入铜镜中的世界,而且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那不如我打开窗口,让他们进入这个世界生存可好”? “不可,你将来要承担的责任,不是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完成的,会需要很多人为你提供助力。你若把他们都保护起来,把他们养成温室里的花朵,将来如何为你所用?现在需要出世的不光是你一人,你的族人们,也要陆续出去经风雨,见世面,让他们有了任事的能力,将来方可大用”。 “那眼下要如何去做”? “你如此这般……”。 原泽海从秘境出来,已是正午时分,却只见原氏祖祠外面,黑压压地围满了三个村里的乡民,想来各个家族的族长族老们正在祠堂里议事,站在外面的一千多人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翘首看向原氏祖祠的大门,神色显得无比凝重。 原泽海现在心里有了成算,所以神态显得特别轻松,一众乡民见他突兀地出现,面带微笑,神色从容,心里无来由地轻松了许多,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原泽海,仿佛原泽海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安抚众人惶恐不安的心。 见众人这般状态,原泽海向他们展露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朗声向众人道: “让各位父老受惊了,有我在,什么艰险都不必放在心上,我去和族长们商量点儿事,一会儿大家听从我的安排,我确保大家平安无事,确保我们的家平安无事”。 说罢,也不等众人回应,脚步铿锵地向祠堂走去。乡民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目送着原泽海进入祠堂,眼中充满了对原泽海的信任和期盼。 原泽海走进祠堂,见各位族长们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看到自己进来,脸上带着笑容,神色从容淡然,族长们的心情似乎瞬间轻松了些许,只用目光殷切地望着自己,等着自己开口说话,仿佛只要自己一开口,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原泽海不想让这些长辈们失望,抱拳向各个家族的族长们施了一礼,然后语气平和地道: “我回来了,我已经有了应对这次危机的办法,现在请各位爷爷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我再向各位禀报我的安排”。 说完看向爷爷原信礼,等着爷爷回应。 原信礼打从见到孙子进来,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儿,见孙子满怀自信地说有了办法,更是把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别人可能还不知道孙子真本事,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所以,听孙子要带自己和这些老伙计去一个地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对在座的各位族长族老们道: “大家在这里唉声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既然海子有了办法,那我们就跟海子走一趟,各位请”。 说罢,带头向祠堂外走去。 原泽海抢在前面带路,出了祠堂,又对外面的乡民们道: “大家跟我来”。 说罢和几位族长率先向村后走去,来到村后的山峰下面,在一片竹林前停下脚步,转身对众人道: “现在请大家都在我身后排成一行,紧跟我的脚步,不要走错方向,这一点至关重要,大家一定要记牢。好,现在请跟我走”。 原泽海带领乡众,继续先前走了大约两丈长远的距离,然后又在竹林之间左转右转地行进了一盏茶的时间,前面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一座形似刀削的峭壁高高地耸立在众人面前。 原泽海走到峭壁前,在峭壁某处伸手一摸,看着严丝合缝的峭壁下方,一块儿巨石缓缓地向两边打开,中间露出了一道丈许高的大门。 带着众人进了大门,迎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一千多人进到大厅里,竟然不觉得拥挤。大厅的顶部是一块儿平整的天花板,上面整齐地镶嵌着几十颗发着柔和光泽的石头,把整个大厅照的明亮无比。整个儿大厅,好像是从一整块而青石中凿出来似的,看不到任何一点儿缝隙。大厅正面是一个五尺高两丈宽的平台,两面都有石阶可以上到平台之上。平台后方立着一方石壁,左右各有一道门通向后面,只是众人不知道后面会去到哪里。 原泽海带着几位族长上了平台,看到众人静静地站在台下,脸上露着震惊的表情。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遍,语气坚定地到: “各位乡民,各位亲人们,从我们的先祖来到原庄平原,到我们这一代,已经五百多年了,我们的先辈们,用他们的勤劳和智慧,创造了我们的家园,让我们在这里繁衍生息。无论面对平安富足,还是遭遇艰难困苦,我们的每一位先辈,都默默地用自己勤劳的双手,耕耘着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用他们的生命和热血,守护着这一方热土”。 “今天,由于我的原因,给这里带来了不可预知的危机,在此,我要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 说到此,原泽海抱拳向下面的乡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起身接着道: “面对未知的危机,惶恐和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论将来会发生何事,小子我都会勇敢地去面对”。 “这里是我花了十年时间,精心打造的一处洞府,一共二十一层,一千个用于住人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洗浴房和小厨房,里面一切用具都已经准备齐全,大家不必带任何东西就可以入驻”。 “除了第一层外,每一层都有一个可为二百人提供饭食大厨房。二百个大仓库里,存放着可供一千多人吃用十年的粮食,百年修炼用的灵石,大家在里面安心生活十年,没有任何问题。另外还有一百多间库房里,存放着无数的经史子集和功法典籍,可供孩子们在里面学习,可供大家在里面修炼”。 “当然,我们想象中的坏事目前还没有真正发生,把大家带到这里,是为了防范于未然。但是,在事情发生之前,我觉得大家有权利知道事情真相,有权利知道当前究竟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机”。 “现在我想告诉大家的是,由于我修炼晋级,牵动了天地共鸣,将整个儿大陆的灵气都吸引到了我们这里,这件事引起了楚夏两国的关注,我想用不了几天,楚夏两国都会派人前来调查灵气消失的原因,这里将会受到大批人的关注,这里最终会不会被人发现还是未知之数,所以,我决定先把大家安置到这里,然后主动去化解这场危机”。 “现在有以下几件事需要大家先做好:第一,将这里的一千多人,分成二十个组,每组占据洞府的一层,集体管理大家在这里的生活。第二,第一层的左右两侧,是用于孩子们学习的教室和存放书籍的库房,孩子们在洞府里,要照常在教室里学习,不可荒废了学业。第三,所有人都不得停止修炼,越是在危机面前,大家修炼越要刻苦,要不断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要尽快掌握保卫我们家园的手段”。 “好了,我要和族长们商量点具体事,请德堃叔先把大家安置好,有什么事,安排毕业了的学生去干,解决不了的是,请族长们定夺”。 原泽海安排乡民们在洞府中隐藏了起来,又和族长们在一层的小议事厅里商谈了一下午又一晚上,随后竟然对将要发生的事不管不顾,第二天一早,自己一个人跑到二十一层的一间密室里闭关修炼去了。 第二十四章 信 灵气消失,让闭关修行近三百年的司马威不得不终止修炼,三百年后,再一次坐在养心殿的大案前,处理起了朝堂上的俗务。 对于修士而言,三百年的时间恍若旬月,一次闭关修行,即便是千秋万载,亦如转瞬。可对于人世之间,三百年,足以让世间诸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百年不理朝政,朝中的大小事务,和自己主政之时截然不同,对一些具体事务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是故,司马威目前还处于“熟悉政务”阶段,便请来了左相王煜之和右相谢傅相伴左右,就一些不明白的问题,向两人随时提问。 三人正专心于政务,谁也没有留意到,一封书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出现在了书案之上。待到三人处理完要紧之事,正要起身略作休息之时,收拾书案的小吏发现了案上的书信,见信封上写着“司马威亲启”的字样,连忙奉于皇帝御览。 司马威接过信件先看了信封上“司马威亲启”几个字,觉得字体略微有些熟悉,但又没有写明是谁给自己写的信,而且上面直接称呼自己的名讳,千年以降已是不曾有过,于是起了好奇之心。抬头看看王煜之和谢傅,见二人摇头,便亲手去掉信封上的蜡封,打开书信,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不觉得头上冒出了一层涔涔的冷汗。 司马威看罢书信,良久没有出声,只愣愣地看着信纸,默默地发呆,这让左相王煜之和右相谢傅既好奇又紧张。好奇的是,是谁给皇帝来的信件,让皇帝看了后如此失态?紧张的是,昨天才消失了灵气,今天不会是又有什么祸事要发生? 二人先是对视了一眼,又双双看向皇帝。心想,有什么事也要面对啊?于是王煜之轻声唤了一声: “陛下”。 司马威从怔愣中醒了神儿,见两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吓着了两人,于是便将书信递给了王煜之,王煜之接过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夏皇威见字如面: 自故土迁徙此地,已逾千八百余年,因被他事缠身,又存了大浪淘沙优胜略汰之愿,故对尔等相互征伐兼并之事无作多故,致使我华夏族子民屡遭战火兵烽之累,更有甚者流离失所丧身殒命,此吾之过也。 今汝与曹灏两人,自众人中脱颖而出,各统一国,罢兵戈、护子民,使民休养生息,不过五纪,我华夏子民已增逾百亿,此汝二人之功也。汝二人之举,上合天意,下遂民心,乃吾辈当行之事矣,汝等能有此绩,吾心甚感欣慰。望汝勿忘先祖着尔等由故土迁来此地之本意,自此之后,多行护族护民之善举,施仁政、重民生、兴道学、育才俊,多为契合天道之举,少做损伤天和之事,使华夏族之道统得以承续,使华夏族之文明得以鼎盛。此亦是汝集聚功德之途,望汝时刻铭记于心,不可忘之不顾。 昨日灵气流失之事,乃吾后辈修炼引动天地共鸣之故也,尔等不必纠结于心,矣不必派人前往探究。五日后,吾之族人将遣族中后辈前往夏都,向汝细说个钟情由,届时,其中原委汝自知晓。 灵气消失之地,名曰千霞岭,乃吾之族人寄居之所,汝于灏二人,需约束本国民众及乡野散修,令其不可私自前往探查究竟,更不可生了觊觎之心,否则伤人伤己都非吾之愿也。 此次灵气消失,只为暂时,旬月间灵气自可恢复如初,尔等不必为此事担忧。然,对两国修士亦或有不利之处,吾之族人前往两国,亦有补偿两国修士损失之意,有何赠与,尔等不必推辞,坦然受之即可。 此事之后,吾将遣族人常驻于两国,将族中修炼法诀、灵石丹药等修炼所需之物,置于两国流通。一者,有促进我华夏修士尽早修炼晋级之意,二者,也是欲让吾之族人去俗世历练之举,望汝与灏暗中护之即可,不必过多维护。尔等若有所需,亦可差吾族之人向吾禀知,但有所能,必不推辞。 离,即日 王煜之看罢书信,与方才皇帝司马威一般模样,连谢傅从他手中拿走了书信也浑然不觉,待谢傅把书信看完,也呆在了那里发愣。司马威负手而立,目光倥侗地看着屋顶,似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王煜之和谢傅二人低头发愣一言不发,不知为何,眼睛都有些微微地泛红。 三人这种状态保持了良久,还是司马威率先收回了思绪,缓缓地开口道: “你二人对故里之事还记得多少”? 王煜之和谢傅听得皇帝问话,抬起头看向皇帝,谢傅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颤着声答道: “臣对故土之事一刻也不曾忘怀,离家时父祖的叮嘱,娘亲姊妹们的悲痛哀泣之声,如今彷如犹在耳边,故乡的亲朋故旧,时常在臣的睡梦里萦绕不去。每逢祭拜先祖之时,臣每每大放悲声,家中小辈不解臣内心对故土亲人的思念之情,私下笑臣过于在乎形式,可有谁知道臣心中离乡别土,远离亲人的切肤之痛啊!……”。 不等谢傅说完,王煜之接口说道: “臣出身琅琊王氏,臣离家时,魏蜀吴三国之中,都有臣家中的才俊担任要职。臣记得那日祖父突然从许昌回到家里,言称祖神原离欲将一半华夏子民迁于异域,着令各世家门阀,将族中最优秀的后人列出名单,择日送到泰安汇合,然后从泰山之巅,由祖神原离亲携众人离开故里”。 “知道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家中父母哪里能舍得自己的儿女离家别去,不得已,家族里只好采用抽签碰运的笨办法,决定最后离开的人选。臣记得,当臣抽到上面写着‘去’字的竹签时,父亲当场昏厥了过去,娘亲抱着我放声痛哭,死也不愿松开抱着我的双臂!……” 皇帝司马威仿佛也被二人的述说带入了遥远的回忆,讪讪地接话道: “家祖父司马防,当时与你的祖父一同在许昌辅佐幼帝,对令祖的才学和风骨多有称颂,令祖父也时常赞许家祖的胆魄和机敏,两人可称是莫逆之交,是以,离开故土前他对我言说,到了新地,但凡我有一点儿能力,就不要忘了照拂王氏后人。时间一晃已经过了一千八百余年,不知故乡亲人如今可还安好,亦不知故土如今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哎!我等三个活了近两千年的老怪,怎地在此伤春悲秋?让人知道,徒增笑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 三人感慨良久,待到情绪稍许平稳了一些,谢傅把信交给皇帝司马威,向司马威问道: “那陛下”? “按着祖神信中的意思安排,煜之着人告知吏部侍郎张琛,不必再筹措人手了。谢傅回去草拟一份通告,以朕的明义昭告天下,不得朕特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千霞岭。着右军都督庾衡,帅本部五万人马,在千霞岭五千里外驻防,严禁任何闲杂人等擅闯千霞岭,遇不听劝告着意擅入者,按军法处置”。 同样的一封信,也出现在了楚皇曹灏的案头,只是上面的收信人变成了曹灏,祖神原离族人到访的时间,比去夏都的时间晚了五日。 曹灏召集群臣,定下了前去灵气消失之地查探究竟的计划,领了君命的臣子,有条不紊地开始着手准备,一切都有下面的人去做,自然不用曹灏操心。 这一日,曹灏正在考校几个儿子的学问和修炼成果,不经意之间发现案头多了一封书信,上面“曹灏亲启”四字显得无比的刺目。 怀着些许不悦,打开书信一看,顿时惊得直冒冷汗。好在曹灏为帝多年,心性自然不可等闲视之,快速从震惊中冷静下来,一边向外走一边下令召集群臣到金殿议事。等到群臣在大殿看过祖神原离的来信,整个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众臣亦如夏皇三人一般,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之中。 见众臣如此模样,曹灏自然知道个中缘由,也不怪众臣议事时走思,轻咳一声换回众臣思绪,缓缓开口道: “着令相关人等,前往千霞岭一事就此作罢。下令昭告天下,没有朕的谕旨,无论何人,均不得擅自迈入千霞岭半步。令威武将军张骋,携本部人马五万,带兵符帅印,于千霞岭五千里外安营,但凡有擅闯千霞岭者,格杀勿论。着吏部尚书郭从,立即着手准备,十日后,隆重迎接祖神后人。溢瑾和叔恒留下,其余人都退下”。 等众臣退去,曹灏君臣三人再次陷入沉默,过了良久,左相荀勉打破沉默,向曹灏问道: “陛下,祖神原离当初究竟为何要让我等迁来此地?致使我等背井离乡一千八百多年。到达此地,又对我等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和在故乡又有何不同?初到此地,整个世界一片荒芜,处处都有妖兽横行,我等与天抗争,与地抗争,与命抗争,一刀一枪地打下这偌大的江山,才有了今日太平的天下。他的后人修炼引动天地共鸣,就可把这天下的灵气吸干,却欲让我等不去过问,这又是何道理”? “溢瑾不可胡言乱语,若让祖神听到,怪罪下来,你我承担不起。你道此信是谁送来的”? “不知”。 “方才朕正在考校儿孙学问,此信突兀地出现在朕的案头,以朕的道行,竟然毫无察觉,有如此神通之人,端的让人害怕。好在,从信中字里行间看出,祖神对此次吸走灵气之事抱有愧疚之心,方要遣后辈族人出来对天下修士予以补偿,溢瑾切不可因一时之不忿,徒为自己惹来祸端”。 “祖神将吾等迁来此地的缘由,朕略知一二,迁徙的事开始之前。祖神原离曾到朕的家里,朕的祖父曹操亲自接待了祖神,当时我虽还不及弱冠,却受到祖父允许,岁祖父一同拜见了祖神”。 “期间听祖神向祖父说,故土人类,是来自一个叫仙皇星系的地方,是道皇仙帝的族人。说是天上的月亮带着道皇仙帝和其余九位仙帝族人的生命种子,一起来到得地球。然而,十位仙帝的后人来到故土,却是各自为政,不能相容,为了争夺生存资源相互掠夺,相互倾轧,致使故土生存环境不断恶化”。 “为了给我华夏民族留出一条后路,祖神经过几十年的找寻,才找到这块适合人类生存的大陆,又以一人之力将吾等迁徙到此地,你可曾记得当时吾等向这里迁徙时是何状况”? 右相刘焱回道: “我只记得,当时祖神原离立于泰山之巅做法,下一刻,我等仿若进入了一个通天的隧道,几千万男女,几乎同时被送到这块大陆,前后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这就是了,这要有何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才可做到?敢问你我三人可有此神通”? 荀勉回道: “不能”。 “所以,千万不可对祖神生了半点抱怨之心,这也是朕要于十天后隆重接待祖神后人的原因”。 荀勉又道: “只是不知家乡故里,如今时何等模样,故乡亲人是否还安好”? 曹灏被这话再次带入沉思,良久才道: “哎!你我在家乡故里,可曾见过许多寿命超过百岁之人?想来你我家人早已作古了?还是等祖神族人来了后,向他打听一下,心里盼着他们也会像我等这样,能活到现在啊”! 第二十五章 谋划和布局 把一众乡民安置到自己花了十年时间建造的简易洞府,又和各位族长共同商讨,议定了乡民们在洞府里生活的具体安排,制定了若干条约束和管理乡民的规章制度,使乡民们能在洞府里安全有序地渡过眼下的危机。 原泽海的这些举动,其实对解决当下的困境,没有一点实际意义,主要作用,是转移乡民们的注意力,让乡民亲人们能够暂时性地忘了面临的危险,把注意力转移到对洞府的好奇之上,让他们以为有了洞府安身,就有了躲避危险的可能。 原泽海自己知道,这里的法阵和外面的护阵相比,简直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如果有人能破了外面的护阵,自己在这座山峰下临时布置的这个法阵,怎么可能逃过破阵者的法眼呢? 不管这些举动有没有意义,该做的还必须像模像样地去做,而且还要做好做实。只是自己的这些假动作,是一定不会逃过自己家人的眼睛的。 和几位族长告别以后,爷爷原信礼带着原泽海找到了家人,家人们果然都看出了其中的利害,虽然亲人们因为怕过多的关心扰乱了自己的心性,使自己多了顾虑,干起事来缩手缩脚,反而成不了事,还无端的多出想不到的危险,所以都没有多言,可从家人们关切的眼神中,原泽海看到的是家人们对自己的担忧,一是担心自己有没有能力面对即将发生的,不可预知的危险,更多的是担心原泽海的安危,担心万一有一点闪失,出现不可想象的后果。 原泽海见亲人们担心自己,原泽海故作轻松地笑笑,然后又略带嗔怒地对他们道: “你们其实想多了,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刚才两个元婴级的大佬都发现不了这里,难道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来此不成?我们什么也不用做,静观其变即可”。 “你们更不用担心我,因为我根本不会出去面对危险。我今天刚刚修炼晋级,需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巩固一下我的修为,所以,等一下我要去二十一层的密室中闭关修炼”。 “如果外面的人真要来此调查灵气消失的原因,最多五日就能来到咱们这里,如果五日之内他们没有出现,就说明不会再出现了。如果是那样,五日之后爷爷带着族人和乡民们回家就好。如果五日内出了危险,大家再去密室唤我出来应对,这样你们就放心了”? 见原泽海言之凿凿地保证自己不会离开,家里人果然放心了不少。原泽海和家人们一起吃了饭,父亲原德旺和母亲孙春枝亲自将原泽海送到二十一层,看着原泽海进了密室,关闭了密室的石门,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居所,一箱情愿地“忽视了”自己儿子神出鬼没的手段。 其实原泽海把密室的门一关,转身就进了秘境。昨天和原老制定了计划,今天自己要去实施,那里还有时间待在密室里专心修炼呢? 进了密室,原老早已等候多时,二人对要实施的计划,又反复地推敲了好几回,最后才确定了实施这次计划的具体步骤。 第一步行动名日“试探”。具体措施是,先向两位皇帝以师傅原离的名义去一封信,信中要把此次发生的事,明确地表明是原离的后人造成的,先试探一下两国的反应,同时,还要在信中委婉地道出原氏族人有出山历练的想法,也要试探一下两国是否愿意接纳。 以师傅原离的身份写信,语气不能太过软弱,所以,信中刻意提到了对两国相互征伐和兼并的不满,虽然信中说“是吾之过也”,但是,谁敢把责任推到他们的祖神身上? 再且,你们相互征伐兼并是我授意你们干的吗?你们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吗?虽然我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对你们不予追究,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心里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不满的,虽然我主动承担了责任,但既然提到了此事,也是要敲打一下你们的意思,让你们以后做事收敛一点儿,不要再做类似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明面儿上的意思,内在的含义是,我有能力对你们的“恶劣行为”进行管束,但一方面我没有时间去管,另一方面我也不想管,想让你们优胜劣汰,让你们中的强者能脱颖而出。但是,如果有一天我改变了主意,这就是你们的“污点”,我是会惩罚你们的,你们知道我是有这个能力的。 为了杜绝有人私下前往千霞岭,信中还提到,让两位皇帝出面,下令禁制民间散修私自到千霞岭探查的行为,而且,虽然信中说“伤人伤己都非吾之愿也”,但暗里的意思就是,我会对前来探查的人用武力进行阻止,虽然我不愿意伤害他们,可也不能任由他们随意来我家窥视? 更深层次的意思是,告诫两位皇帝,你们最好也不要来我家“骚扰”我,如果着意要来我家试探我的底线,我也是不会客气的,来与不来,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这是威逼,接下来还有利诱。大概意思是说,我的家人为了弥补对你们造成的伤害和损失,愿意给你们送上一点儿好处,希望你们不要推辞“坦然受之即可”。 另外,以后要让家里的人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去卖给你们一些,好让你们能更好地修炼,最好尽早修炼出成果。而且这种行为将是常态,我的家人从此以后,会在你们那里设一个点儿,经常性地这干这件事。 这是对包括两国皇室在内所有人的补偿,另外,我还承诺,如果两位皇帝自己有什们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们尽管向我开口,只要我能够办到的,我是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也当然,这也只是明面的意思,正正的意思是,第一,我的家人要出去直接直接和你们打交道,希望你们不要对他们进行阻挠,更不要伤害他们,甚至需要你们暗中照拂一下他们,这样,咱们的关系不是更亲近了吗?第二,我现在给了你们这么大的好处,你们愿不愿意接受?如果愿意,你们还会不会来我家捣乱? 这封信,绵里藏针,柔中带刚,但原泽海知道,这封信的作用,就好像前世地球上的原子弹,只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尽管信中威逼利诱,但是人家不吃你这一套,真的要来你这里对灵气消失的原因探个究竟,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是不可能阻挡人家前进的脚步的。所以,原泽海和原老还制定了后续计划,这个计划两人命名为“阻挠”。万一人家真的要来,我打不过你是?那我让你知难而退行不行?具体计划是,原泽海会在原庄平原以外,以五百里的半径画一个圆,只要你进入这个范围,你身上的所有物品就会无故消失,让你来了以后待不住,没有吃的喝的用的,看你能在这里待几天?你说回去重新带着设备和辎重再来不可以吗?可以,只要你退出我的这个“圆圈”范围,你带来的东西我如数奉还,再进来再没收,再出去再奉还,让你知道,这里是不允许你们进来的,还是知难而退得好。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不信邪,硬要留下来怎么办?凉拌,那就只好听天由命,看看师傅的阵盘能不能被这些人发现了,如果被人发现并破了护阵,原泽海只有带着家人及乡民跑路一个办法了。这个计划两人也起了个名字,叫做“避让”。当然这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如果能让人家知难而退那就最好了。更好的结果是,人家没有忘记师傅原离的雷霆手段,愿意接受你的“好意”,与你和平友好地解决了这件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把每个细节都仔细地研究了个透彻,然后准备开始具体实施。 原泽海想自己动手写信,但原老说,五百年前带原氏族人来此地安置时,自己曾经在这里短暂地逗留了一段时间,期间曾今以先主原离的名义,给司马威去过一封短信,所以,还是他主笔写信的好,也能从旁佐证,此信是“祖神”的亲笔,也许能起到假事似真,以假乱真的效果。 原老很快便写好了信,原泽海带着两封信,利用空间瞬移的功能,先到夏都,后去楚国,到了地方也不出空间,在空间里乘两位皇帝及身边的人不注意,悄悄地将信件放到他们的书案上。两国皇帝只当是祖神利用法力送来的,谁也不会想到,是原泽海在作弊。 此举再次佐证了信件的“真实性”,收到的效果非常得好,两位皇帝不约而同地取消了对千霞岭的探查,不但向全国发出通告,禁制所有人去千霞岭探查究竟,还派出军队,对千霞岭进行管制,杜绝有人私自前往千霞岭,否则将会对其进行惩罚。 两国还做好了迎接原氏族人的计划,楚国皇帝更是要举行隆重的仪式,高规格地接待来访的原氏族人。 原泽海在空间里,全程关注了两位皇帝的反应,从他们和臣子们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作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大半,自己的谋划和布局能不能真正落到实处,接下来对两国的“出访”将至关重要,“访问”成果的好坏,直接关系到自己下一步的安排。不过,那是下一步的事情,当务之急,自己有必要做一些出访前的准备,自己虽然经常“光顾”两国,但对两国真实内在的情况还不甚了解,在“出访”两国之前,自己还需要认真细致地备一下课,避免一时不慎遭遇意外之事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慌了手脚,乱了方寸,最后让自己的谋划和布局前功尽弃不说,更可怕的是,如果因为自己一时失察酿成严重后果,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第二十六章 备礼 前文说原泽海“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多半”,所以,原泽海从两国回到原庄平原时,身心也随之愉悦起来,也有了修炼的心情。所以进了秘境,开始修炼《九转仙体诀》,一方面是为丹田识海积聚能量,另一方也是进一步放松一下自己的身心,原老曾说过,休息也是修炼,原泽海却认为,修炼也是休息。,功法在经脉中运行了九个周天,收功起身,去山下的药园里采摘了一些炼制六级丹药所需的仙草仙药,准备炼制一些丹药作为送给夏皇楚皇的礼物。 要给人家送礼物,首先需要知道人家喜欢什么,或者人家家里缺什么。楚皇夏皇喜欢什么原泽海不知道,但他们缺什么原泽海却清清楚楚。 由于楚夏两国人口一共达到了近一百亿,其中的修士占了一多半儿,近两千年下来,能够用于修炼的药材越来越少,更有些原材料市面上已经基本见不到了,有的甚至已经绝种,就算还有一些人家里有一些珍藏,那也不可能拿到明面儿上出售,基本属于有价无市,有钱有灵石也买不到。 所以,楚夏两国对弹药的需求也非常的大,而且品阶越高的丹药越短缺,有时候甚至一药难求。像司马威和曹灏两位元婴级大佬适用的参芝强婴丹,已经有快四百年没有出现过了,不得已的情况下,司马威才选择了闭关修炼,想用聚沙成塔的笨办法积聚能量,慢慢地提高自己的修为。 所以,原泽海准备给这两个大佬炼几炉参芝强婴丹,作为礼物送给二人,想来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原泽海得天独厚的灵魂,使他的学习能力强大地有些变态,什么知识从他眼前一过,都会瞬间刻印到灵魂深处,而且永生不忘。自从《道皇正经》里出现了丹诀以后,炼丹术从低到高的丹方和炼丹技巧,方法,原泽海瞬间就掌握了。 但要能炼出丹药,还要求炼丹师有非常高超的,对水和火的的控制能力。难怪《黄道真经》中最早出现的几种术法中,就有控水诀和控火诀,果然像原老说的那样,最初出现的法诀,都是高等级别法诀的基础。 还好,自己练习控水诀和控火诀已经十年出头,以自己目前对水火的控制能力,炼制六级以下的丹药,可谓是手到擒来,而且成丹率和出单数量都很高。 据丹诀中介绍,元婴大佬使用的六级丹药参芝强婴丹,十级炼丹师的最高成丹率是百分之九十七,也就是说,一位十级的炼丹师,在炼制六级丹药参芝强婴丹的时候,也会有百分之三的失败几率。而原泽海打从能开始炼六级丹药的时候开始,到目前为止,炼制参芝强婴丹还没有过失败的记录。 丹诀里还记载,六级丹药参芝强婴丹,每一炉最高的出丹数量十六颗,最低出丹数量是一颗,当然,炼丹失败就一颗也没有。原泽海从可以炼制六级丹药开始,每一次炼制参芝强婴丹,都是三十二颗,而且品质均为高品。一方面,可能和秘境里出产药材的品质有关系,另一方面,原泽海高超的炼丹的技能和手段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丹诀中记载的炼丹方法,是要根据药材的特性,按照一定的时间和顺序,依次投入丹炉之中。这是因为,不同的原材料,特性也不同,所以,需要炼制的时间和火候也不同。 要把不同的药材,在同一时间提炼出其中的精髓,然后相互融合发生反应,最后炼丹师使用神识控制这些精髓结合物结成晶体,最后才能形成丹药。所以,炼丹师对时机和火候的把握至关重要,稍有差池,就会影响到出丹的数量和丹药的品质,失误要再大点儿,失败得几率也会提高。 一种丹药里,主药辅药加起来,少的也有三四种,多的甚至要有几十上百种的。好的炼丹师,要能够准确地把握每一种原材料的特性,根据原材料不同的特性和功能,准确掌握每种材料在什么温度下,多少时间可以将精髓提炼出来。 知道了这些,就可以安排投入药材的顺序,什么时间加什么材料,都有严格的程序,这样才能像上面说的,在同一时间提炼出药材的精髓,才能让这些精髓同时相互融合发生反应,最后结晶成丹。如果有一种药材的精髓,提炼出来的时间早了或者晚了,这炉丹药也就基本废了,起码是达不到预定的效果,更有甚者,辅助修炼的灵丹妙药,有可能变成了破坏修炼的毒药。 原泽海之所以能轻易地炼制出高品质的丹药,而且出丹数量也很多,得益于原泽海特殊的灵魂。前面说过,原泽海的灵魂其实是一件神器,随着原泽海修炼的不断晋级,灵魂也随之逐渐壮大,强大程度直追陆地神仙,这种强大程度直接反应在原泽海的神识上,使原泽海的也变得非常的强大。而且,自从识海形成以后,神识的笼罩范围,基本已经可以把半个地球笼罩在内了。 原泽海强大的神识,表现在炼制丹药上,就更加显示出了原泽海的与众不同。原泽海炼丹时,可以将不同的材料,同时投入丹炉中,有多少种药材,就将自己的神识分出几屡,用神识将药材分割开来,每一种药材的精髓提炼出来之后,马上用神识将其包裹起来,不再让其受到温度和湿度额影响。提炼出一种,就“保护”起来一种,等全部药材的精髓都被提炼出来后,再将每屡神识合到一起,这些药材的精髓也随之融合到一起。而且,原泽海还可以利用神识,将这些精髓中的杂质剔除出去,丹药的品质也有了保障,出丹的数量也随之提高。 花了两个时辰,炼了六炉参芝强婴丹,共得到参芝强婴丹一百九十二颗,找了一百九十二个小玉瓶将这些丹药装好,用一百九十二个精致的木盒做为外包装,决定为楚夏两国皇帝各送两棵。物以稀为贵,送的多了,人家以为这种丹药在你那里不值钱呢。 在药园里采摘了几种相对珍贵的仙草,也用玉盒儿包装起来,准备和丹药一起送给两位皇帝。准备的最多的是适合大多数修士使用的溢元丹和补元丹,满满地装了两大箱,可以作为送给两国大臣的礼物。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等待五天后对大夏国进行访问了。 利用中间这几天的时间,原泽海计划向原老请教有关两国以及两国之间的一些具体问题,不知道原老对两国有多少了解。还计划提前秘密地到夏都楚都“微服私访”,对楚夏两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军事、人文等诸多方面,作进一步的了解,虽然只是临阵磨枪,但总比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第二十七章 灵茶和回地球 无论是平时修炼,还是生活中的事务,原泽海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原老了。修炼就不用说了,从自己迈入修真领域,对一些修真领域的常识一知半解,不甚了了。原老就像一位循循善诱的良师,从无到有,一点一滴地将这些知识传授给自己,让自己在修炼中少走了许多弯路。 在短短的十年中,就开辟了丹田识海,而且自己的丹田无比地广大,识海超常地辽阔,其中储藏的能量是同等级修士的几十上百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原老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自己生活中的大小事务,方方面面都离不开原老的帮助,以致于让自己渐渐对原老产生了依赖,无论大事小情,在做出决策之前,下意识地就想听听原老的意见。 像这次原庄平原面临的危机,原老不但为自己制定了解决危机的办法,还利用这次机会对自己未来出世,提前作了布局。成功与否暂且不论,但原老用无数岁月形成的思维格局,历经百亿年积累的丰富的阅历制定的这个计划布局,应该是切实可行的。而且,计划中详细地罗列出了每个步骤应该怎么操作,预估出了会遇到什么变数,遇到什么变数该怎么应对,规划的非常详细,让自己操作起来非常便利,使自己对实施这个计划,有了强大的信心和十足的把握。 从炼丹房施施然地回到书房,见原老正坐在蒲团上打坐修炼,也不打扰,自己动手泡起了灵茶。 书房一侧有专门用来泡茶的小几,几上的茶具都非凡物,灵茶是从药园里万年老茶树上采的新茶,泡茶的水是院中池塘里的灵泉水。 用控水诀在池塘里取了一壶清泉水,使用控火诀控制着火焰将壶中的水烧开,然后撤去火焰,等开了的灵泉水停止沸腾,从陶罐里取出两片茶叶放到小陶壶里,先注入沸水洗茶,将洗茶的水倒掉,然后重新加入沸水,盖上盖子稍稍浸泡一小会儿,一缕茶香缓缓地从陶壶里逸散而出。 茶香传到原泽海鼻子里,好像打开了鼻腔到口腔和识海的通道,闻到茶香,一种通顺感,从鼻腔到识海,再袭卷全身。 取出两个陶杯,将陶杯里倒入沏好的茶,分别放到茶几,先不急着饮用,拿起旁边的一本线装书籍随意地翻动起来。 只等了片刻,原老收功起身,在茶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才小口小口地喝起了茶。 喝完杯中的茶水,将茶杯放到小几上,缓缓开口道: “老奴喝这种灵茶,其实是在浪费,里面蕴含的道韵和灵力,对老奴起不到半点儿作用,以后有事情询问老奴,不必在意这些形式,有事直接开口就好”。 “灵茶对原老没有作用,可对我来说却有些承受不起,每次喝茶,都要等茶中的道韵和灵力发散一会儿,然后才敢慢慢喝下。和你说完事,茶正好能喝,哈哈”。 “倒会利用时间。主人是要向老奴了解楚夏两国的事,老奴一定知无不言”。 “说过好多次了,不用总是老奴老奴的,你我天天待在一起,总是那么隆重正式,你也不嫌麻烦。你我虽为主仆,可你对我来说亦师亦友,总是以主人和老奴相称呼,我觉得实在不轻松。今天我正式下令,以后只准你我相称,你不准再称呼自己为老奴”。 “老奴遵命”。 原泽海好一阵无语,也不说话,只笑咪咪地看着原老。 “嗨,成习惯了,好那我就听命与你以你我相称。现在说说我对楚夏两国的了解,你可还记得,地球上两千年前是什么世代”? 原泽海略一思考,马上回答道: “汉末”。 “是了,前面我与你说过,两千年前,主人收到仙皇星系发来的讯息,要主人融合其他九大仙器后,尽快回到仙皇星系,向黄道仙帝复命。可当时条件不成熟,于是先主人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花了一百多年时间,找到这颗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并在两棵星球之间建立了传送法阵,可以将几千万人同时传送到这里的两块儿大陆”。 “现在这个法阵还在吗”? “在是在,可是,想要催动这个大阵,需要十万多枚仙石,我们现在没有地方去找那么多仙石啊”? 原泽海没话了,如果能传送到地球,自己非常渴望回去看看,看看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那里的亲人们生活的怎样,可回不去就没奈何了。 看到原泽海有些悻悻,原老接着讲道: “你肩负着融合九大仙器的使命,将来是一定要回去的,要如何回去,先主自有安排,如何安排我现在也不知道,但先主说时机到了,办法自然会出现,这个急不来”。 其实原泽海只是瞬间的失落,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心愿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所以也没有过多纠结,对原老道: “原老接着介绍楚夏两国的事”。 “老主人寻找到这颗星球时,正赶上当时魏蜀吴三分天下,老主人分别找到三方主事之人,与他们说明了情况,下命让他们组织各个门阀,,将一半的华夏族子民迁徙到了这里”。 “当时来这里的人共有三千多万,分别安置到了东西两块大陆上,由于这边的灵气充足,安置的基本都是有修炼灵根的人。西半球那里,除了留下少数人雄管理那里的华夏族人外,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普通的百姓”。 “先主为了让那边的华夏族人能更好地生存,还特意为他们引进了科技文明,并告知那边的人雄,无论将来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都不可以越过东半球半步。这边的人雄比较多,所以先主没有一一告知,只是在大陆四周布了幻阵和聚灵阵,这便的人若是向去海上探查,只能见到一路茫茫大海,若要回头,就会很快回到大陆”。 “先主这个安排,对东西两块大陆的华夏子民都是保护,无论修真文明还是科技文明,强者毕竟是少数,先主不想让占多数的普通子民受到伤害,断了华夏族的根基,所以才特意作了这个安排。因此,到了这里快两千年了,东西方之间一直相安无事”。 “那边的情况先不用说,我现在需要了解这边两国的情况”。 “五百年前,先主将你原氏族人映射到铜镜世界,我操纵着铜镜来到了这个星球,将你的族人们安置到原庄平原后,为了能让你的族人对外面的情况多少有一些了解,我曾操纵着铜镜对山外面的情况进行了一些调查,知道了这块大陆已经形成了两个帝国,统一北方建立大夏国的是司马家族的后人,统一南方的是曹氏家族的后人”。 “历史的潮流仿佛有一只巨手在背后操纵,地球的历史中,是这两个家族终结了大汉朝,来到这里,雄起的也是这两个家族。等你过几天去了两国就会知道,就连朝中的臣子,都和地球上的晋魏两朝的类似。不同的是,这里的夏皇崇尚复古,所以,他选择了地球历史上夏商周中的夏作为国名。在南方建国的曹氏,却是对楚国的项羽非常崇拜,他认为汉朝灭楚而兴,他在这里要重建楚国,认为这是恢复正统,所以在南方建立了大楚国”。 “原老,现在能不能操纵着铜镜再回地球”? “现在铜镜已经和你的灵魂融为一体,灵魂和身体又不能分开,你的身体还没有横穿宇宙的能力,所以,想要操纵铜镜回地球已经没有了可能,这事急不来,还是等待时机”。 “那楚夏两国现在的情况你了解吗”? “五百年前来到这里,对外面的情况作了些了解,但也只是个大概,我将当时楚夏两国的基本情况和一些奇闻异事,用神识烙印到你先祖们的潜意识里,让他们从内心里认为,他们是出自大夏国的某个修真世家,为了避难才来到原庄平原,历经五百年,这些基本情况和奇闻异事,到了现在恐怕也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变了样。五百年人是物非,想来各方面都有了变化,两国现在的情况还是你自己去了解”。 原泽海也知道,原老不会对外面的情况有太多了解,所以作了提前去两国私访得准备。把这是放到一边,又将自己为两国皇帝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让原老过目。原老建议原泽海在礼物里,各添了一万颗极品灵石,丹药也增加到各十颗,认为这样才能和“祖神”的身份相匹配。 一切准备妥当,原泽海打算提前出发,想利用中间这几天的时间,对楚夏两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军事、人文等诸多方面,作进一步的了解,更多的,是想对两国的皇帝有一个清晰直观的认知,以便自己对之后的布局,做出相应的调整,虽然只是临阵磨枪,但总比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第二十八章 装备 “且等一下,你跟我来”。 见原泽海要出发,原老连忙对原泽海说道。 说罢起身带着原泽海绕道博古架后面,只见原老在博古架的某一处轻轻一按,博古架后面连接墙壁的木板无声地向两面打开,在两人前面露出了一道楼梯。 原泽海在秘境修炼了十多年,竟然从来没有留意书房上面会还有一层,不由得觉得有些好奇,于是向原老问道: “没想到,书房里面竟然还有一层,之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在此之前,我的记忆里也丝毫没有印象,我知道这个通向二层的楼梯,是你开辟出丹田识海的那天,突兀地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刚出现那会儿,我想去二层看看上面有什么,可上面有一道门,门上设了禁制,需要滴血认主后才可以打开。我只是一个灵魂体,哪里来的血液,就想着等你把眼前的事情忙完,你亲自去查看好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出去直接面对俗世里的纷杂,这里有与你前世的世界不同,所以,我忽然觉得这里面也许有你能用得着的东西。这只是感觉,是与不是上去看了才知道”。 说话间,两人上到了二楼,一扇对开的小门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原泽海看不出这道门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只见两扇门的门板上,密密麻麻地刻画着许多自己不认识的符号,在门缝靠上一些的地方,一个面目狰狞的铜兽将两扇门牢牢地锁在一起,似乎在尽忠职守地看护着这道门不让人进入。 原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根银针,一边递给原泽海一边说道: “在你的中指上取一滴血,然后点到铜兽额头”。 原泽海接过银针,直接扎在中指上,等中指冒出了一滴血珠,然后安着原老的吩咐在铜兽的额头一点,门上的铜兽忽地闪出一道柔光,接着柔光迅速内敛,铜兽随着内敛的柔光缓缓消失,门板上的符号也跟着缓缓地隐入门板里。 轻轻一推,两扇门无声地向两边打开。原泽海率先从门里进去,却只见整个二楼是一个宽阔的大厅,从面积上看,竟然觉得要比一楼要大好几倍。 大厅三面的墙壁从上到下都被博古架遮挡着,一层一层地摆放着各种器物,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 大厅正中央立着一个大木架,上面展展地挂着一件白色的袍服,旁边整齐的挂着一件白色长裤。大架旁边立着一个三层无门小柜,最下面放着一双白皮靴,上面绣着金色的云纹。第二层里面有一个托盘,托盘里摆放着一个形似腰带般的东西。第三层的托盘里,则是一方玉佩,上面系着白色的流苏。小柜最上方也有一个托盘,上面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顶白色玉冠和一根同样是白色的玉簪。 大厅南面是一扇透明窗户,材料像玻璃不是玻璃,似水晶不是水晶,山下的药园在窗户中一览无余。 靠着窗户,摆放着一张两米见方的矮桌,矮桌三个方向各有一个蒲团置于桌下,桌上摆着一本厚厚的线装书籍,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 好奇心使然,原泽海走到矮桌前,双膝跪坐在中间的蒲团上,伸手拿过线装书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本·心”两个字,不知道是什么含义。 接着翻开第二页,看着上面的文字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下一刻,书上的文字,个个都像快乐的精灵一般,从书页上面跃起,闪耀着向着自己的眼睛飞来,从眼睛进入识海,闪着金光飞向识海中央巨大的金色铜镜,像归家的孩子投入母亲温暖怀抱似的,一头扎向铜镜,而后又化作道道金色光芒,从铜镜中逸散出来,照耀到识海的每一个角落。 原泽海一页一页地翻着书,不到半刻,书中的文字全部飞进了原泽海的识海,以金色光芒的形式储存于原泽海的识海之中,变成原泽海的永久记忆。 现在原泽海总算知道这二楼是什么地方了,通俗地说就是库房。这本书详细地记录着二层所以物品的名称、用途及使用方法,哪个物品放在什么位置等等。 四周的博古架看似朴实无华,却原来,上面摆放的都是空间神器。 三面墙一共三八二百四十个方格里,每个方格里各摆放着一件器物,这些摆放在明面儿上的器物,都是存放某一种物品的空间神器,旁边都立着一个小竹片,上面标明了这件空间神器里存放着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是什么品级。 中间木架和矮柜上的东西,从外表来看,是一整套服饰,看着普普通通,却原来是一整套的防具,等级竟然还是神级上品。 原泽海没有着急去看其他东西,却见他低头在矮桌下面拉出一个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两件物品,一枚样式古朴的绿玉戒指,一把同样绿玉扇骨的折扇。 原泽海拿起刚才原老给自己的银针在中指上扎出血珠,分别在戒指盒折扇上一点,下一刻,绿玉戒指化作一道绿光,飞到原泽海左手中指上,又变回了戒指模样。折扇却是从矮桌上自动飞起,在原泽海眼前自动打开,纯白的扇面上浓墨写就“本·心”二字。 原来这枚绿玉戒指,是一件了不得的须弥戒,里面的空间竟然和二层大厅一般大小。折扇则是一把神级上品的武器,名为“五行八卦七星扇”,使用时,将体内的真气输入到折扇中,真气属性的不同,折扇中可以发出不同属性的物理攻击。 意念一动,将七星扇受到储物戒中,起身来到大厅中间的木架前,同样从中指取血,在每一件服饰上一一点过。下一刻,看着暮气沉沉的一整套服饰,忽然泛出光华,而后光华缓缓内敛,又化作几屡白光向原泽海冲来,原泽海身上原来的衣服一瞬间化作了齑粉消融在空气里,刚才还在架子和矮柜上的服饰,整整齐齐地穿戴在原泽海身上。 原老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原泽海的一举一动,等原泽海穿上了架子上的服饰,却只见此刻的原泽海,头戴一顶白玉冠,将满头乌发紧紧束与头顶,而后又在玉冠后面留出了一条马尾。身着一袭白纱里衣,外面罩着白色锦袍。腿上穿一条白锦登云裤,脚下蹬一双白底金纹的兽皮登云靴。腰间白色缎面金云纹的腰带上,系着一方纯白玉佩,上面垂着白色的流苏。刹那间,将原泽海装扮成了一位玉树临风,仙风道骨的翩翩美少年。 原泽海自然清楚了这套服饰的功用,下一刻,只见他一个转身,全身的服饰马上变成了黑色。又一移步,全套服饰又变成一身火红。只见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在原泽海身上不停地变换,变换中,原泽海身上的气质也跟着颜色的变换产生相应的转变。 又一刻,衣服的款式也开始转变,一会儿青衣小裤,一会儿锦衣华服,一会儿变回原泽海先前衣服的模样,一会又变回最初的原形。原泽海好像初次有了新鲜玩具的顽童,不停地改变着服饰的款式和颜色。 正玩得不亦乐乎,原泽海猛地停下了脚步,继而,身上的着装变成了一套儿衬衣领带白西服白皮鞋的配搭,展开双臂身体转了一个圈儿,似乎对这个装束既惊喜又非常好奇,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又一个转身,全身上下穿上了一套儿白色的运动服,上面李宁、安踏、鸿星尔克、耐克、阿迪、sayaa,所有原泽海知道的标识在运动服上不停地转换。越玩越兴奋,最后甚至变出了t恤短裤人字拖,看的原老直翻白眼。 再好玩儿也有玩腻的时候,等原泽海慢慢褪去了兴致,原老见缝插针地开口道: “这样才像个十七岁的小少年,以你这个年龄,到了外面若是一副老气横秋的老学究模样,端的让人看出端倪,到了俗世,就要有现在这个状态,别人见了也会认为这样才是正常。好了现在看看这里还有什么你用得着的东西,随身带着,用起来也方便些”。 原泽海知道原老是在点拨自己,也不多话,只笑着嗯了一声,转身在三面的博古架上认真地踅摸起来,挨个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当下得用的东西,倒是又把上面的东西又熟悉了一遍。 二百四十个格子里,放着不同的器皿,有的形似小兽,有的状若蛟龙,有木盒儿也有玉筒,不同款式的玉壶铜鼎玲珑塔,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每个方格里,形状也是各不相同。 旁边立着的竹片上,分门别类地写着,神器、仙器、法器,丹药、丹方、符篆、灵药、灵果、灵米等。上面还标明的里面物品的等级,有些物品表明了上品,中品,下品,有些则用天地玄黄划分等级,其中也有上中下之分。 另外还有一些是仙草仙药灵果灵稻的种子,分繁列简地在三十六个空间神器里,满满地装了三万六千多种,品阶更是从神级、仙级,到天级、地级、玄级、黄级,作了详细的划分。 第二十九章 亲人 你道小孩子有了一个新鲜的玩物,最先会向谁去展示?当然是父母亲人了。 原泽海也是一样,告诉原老自己要先回去见一下自己的家人,下一刻,从书房二层直接回到了自己“闭关”的密室。 从里面打开门,步履轻松地走出来,却见父亲原德旺立在门外不远的地方,有些怔愣地注视着这边,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期盼。原泽海的心微微有些刺痛,鼻腔一酸,眼里差点儿留出泪来。 自己进入密室的这两天,想来父亲只要有时间,就会来这里默默地守着这道门,期盼着下一刻这扇门就会打开,自己的儿子就会从里面出来。心里可能还担心,是不是儿子已经悄悄地离开了密室,去了外面处理当前的危机,会不会遇到危险?可心里又希望儿子真的在密室里修炼,盼着儿子早一点出关,这样才能放下悬着的心。 此刻,原泽海深深地体会到,只有自己至亲至爱的亲人,才会对你有毫无掩饰的关爱。父亲是这样,家中的爷爷奶奶,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想来也是同样的心情。 见原泽海从密室出来,原德旺立刻红了眼睛,却是笑着对原泽海说出了三个字: “还好”?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原泽海也不细说,上前给了父亲一个拥抱,故作调皮地答道: “好着呢”! 原德旺第一次享受儿子地拥抱,可能有些不太适应,又有可能想要显露一下作父亲的矜持,推开儿子的双臂,举手做打状,手却落到儿子肩膀上,然后慈爱地说道: “臭小子,凭的让家里人惦记,还不快回家,你娘这两天吃不下睡不下得,心里光担心你小子了。你奶奶平时话那么多,这两天也变得一言不发,快回去让她们看看你的怪模样”。 说完,仔细看起了儿子的装束。 原泽海第一次穿着这身儿行头出来亮相,难怪父亲说自己是怪模样。也不做解释,只向着父亲说了一句: “我先回去了”。 声音还没有落地,人已经不见了影子。 原德旺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消失的方向,眼角却落下一滴泪来,继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左右看看没人,才迅速抹掉眼泪,高高兴兴地向着儿子消失的方向踱步,脚步既轻松又有力。 从第二十一层到第三层,原泽海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边上下石阶的乡民,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打自己身边飞过去了一个人。 到了第三层向右转了个弯儿,眼见就要到自己家人寄居的石室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衣冠,双手在脸上使劲搓了四五下,然后让自己脸上露出平和自然的微笑,装出一副像刚从学堂放学归来一般的表情,轻轻地推开石室的门,眼中看到的情形让原泽海瞬间破了功。 石室中央的桌子上摆了几盘饭菜,却不见吃饭的人。 爷爷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嗒嗒地抽着旱烟,奶奶盘腿坐在另一张椅子上默默地发呆。 老妈的神色相对轻松,腿上放着一个针线笸箩,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有一搭没一搭地缝着。听到开门的声音,三人抬起头看过来,老妈反映最快,喊了一声儿子,不顾一切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衣服和笸箩掉了一地,却不管不顾地跑过来,一把拽住原泽海的双臂,上上下下地仔细端详了好几回。 还没等爷爷奶奶有所反映,石室右边的房间里传出呀的一声,小妹原泽芳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抱住原泽海的一只胳膊,呜呜地哭出声来。 后面跟出来的另一个妹妹原泽芬,站在门口数落着小妹: “瞧你那点儿出息,大哥回来有啥好哭的,不是应该是高兴吗”? 嘴里说着这话,眼里却滴答滴答地落着眼泪,好像落泪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似的。 从另一边的里屋出来的弟弟源泽洋,显然比两个妹妹含蓄了许多,走过来腼腆地笑笑,展开双臂给了大哥一个熊抱。 眼看着奶奶似乎有大放悲声的前兆,原泽海不识时务地说了声: “我饿了”。 果然,下一刻,奶奶神奇地转换了情绪,连声嚷嚷着: “快,快,俺大孙子两天没吃饭,可不得饿吗?你们别拽着你哥不松手,饭菜都凉了,也不知道快去热热。老头子别再那里抽你的老旱烟了,可别呛着俺大孙子”。 原泽海看着奶奶说了一溜子话,本以为改变了气氛,却不想下一刻奶奶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出声来,刚哭了几声,又猛地抬起头,情绪激动地开口道: “三个村里一千多口人,遇到点儿事,凭什么光让俺孙子冲出去和人拼命。谁家的孙子不是亲孙子,俺孙子不比谁家的孙子精贵。老头子你这个族长当得凭的没用,有事让俺孙子顶在前面,要你这个族长爷爷有啥用……”。 知道奶奶这是在乱发牢骚宣泄情绪,其实奶奶平时对乡民最是热心,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第一个过去帮忙的准是自家奶奶。 轻轻摇了摇头,原泽海几步走到奶奶身边,一只手拉住奶奶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楼主奶奶的肩膀,用腰胯轻轻摇晃着奶奶的身体,故作轻松地道: “奶,俺这不是好好的吗”? 怕这种气氛转不过来,紧接着又道: “奶,给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 说罢站到奶奶面前,展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儿,然后又对着奶奶道: “奶,你大孙子帅不帅,比别人家的孙子帅”? 下一刻,全家人的注意力果然转到原泽海的这身行头上,,两个妹妹更是跑过来上摸摸下摸摸,露出一脸惊奇的的表情。 让家人惊奇的还在后面。 原泽海也不说话,转了个身,刚才还是白色的袍服,在家人们的眼前立马变成了黑色。原泽海显摆似的,不停地变换各种颜色,接着又开始变化款式,等原泽海变出西装领带的效果,更是把全家人的眼睛掉了一地。 把衣服变回原来的样式,对着弟弟妹妹故作得意地道: “咋样?神奇不?好玩不?玩过没”? 小妹源泽芳抢着道: “哥,我也要,我也要”。 “想要”? “想”! “那就好好地修炼,等修炼到大哥这个修为,每人给一套,让你们的衣服一天变无数个花样,保准美得不要不要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只要你好好修炼,等到了大哥这么大,不,不用等大哥这么大,你就会赶上大哥,到时候还怕大哥不给你吗,我要是说话不算话,你把大哥这身儿扒了自己穿还不成吗”?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改变了家里的气氛,“刚巧”老爸也从外面进了石室,奶奶张罗着准备饭菜,全家人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吃过饭,原泽海郑重地对爷爷道: “下午组织乡民们回家,没事了,一切都解决了。马上要收秋庄稼了,让大家回去安心收秋,剩下的事,晚上在祠堂里向各位族长作安排”。 说话的对象还没有反应,旁边的老妈却抢先开口道: “你果然是出去办事了?你这孩子,主意硬的九头牛都拉不住,这不得让妈担心死啊”? 轻轻拉住老妈的手,柔柔地开口说道: “好了,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放心,儿子我已经是大人了,做事知道进退,不管什么事,儿子我都能解决好。我们以后不会过从前的那种日子了,不光是我,以后弟弟妹妹们也要走出去,出去经风雨长见识,这样才能锻炼出任事的能力。将来还有好多事需要他们帮忙呢。再说,你还不知道你儿子的本事吗?别的不敢说大话,保护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说了,准备回家”。 其实,老妈被自己这样哄着,心里是很受用的,可嘴上却说: “儿子再大,在妈心里也是孩子,不管以后干什么,去哪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吗担心”。 “儿子一定牢记老妈的教导,绝不做以身犯险的事,这样放心了”。 爷爷在旁边开口打岔: “好了,好了,还要组织乡民回家呢,大伙儿收拾东西”。 其实大家来的时候都没有带着太多的东西,三下两下就把东西收拾齐整。老爸已经一层一层地去通知乡民们回家,原泽海和家人们相携着出了石室,一路向一层踱步,一边走,一边看着收拾好东西的乡民们,兴冲冲地从两边的石室里出来,在中间的石阶上汇聚。 看到原泽海和家人过来,乡民们都主动地向两边让道,嘴里不停地与原泽海一家打招呼,神情显得既愉悦又轻松。 人们簇拥着原泽海一家来到一层的大厅,却不急着回家,一双双眼睛热切地看着原泽海,好像要从原泽海脸上看到想要的答案,却又不敢开口询问,既怕从原泽海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又想让原泽海再次证实危机已去的准信儿。 原泽海见大家这种表情,自然知道大家想要听什么,于是大步走上平台,大声地说道: “亲人们,我们安全了,回家”。 话音刚落,大厅里所有人跟着喊道: “回家,回家,回家……”。 第三十章 祖孙两人共同的秘密 五百年的繁衍生息,原庄平原的乡民们,对这片养育自己的土地充满了眷恋和热爱,这种眷恋和热爱,已经深深地植根于每一个人的血脉里,成为了他们血脉里永久的记忆,因为,这里有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更有他们的--家。 虽然才离开两天,但听说可以回家,无论男女老幼,都在一瞬间暴发出了空前的激情。尽管心里还对危机的不确定性存在担忧,但是什么也挡不住人们回家的脚步。似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前一刻还在欢呼雀跃的乡民们,下一刻飞也似地奔跑出了洞府,整个大厅顷刻间为之一空。 原泽海和爷爷原信礼最为淡定,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洞府,外面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原泽海正要继续向前走,却听爷爷原信礼道: “海子,不要走那么急,爷爷有话问你,咱们边走边说”。 “爷爷你说”。 “能和爷爷说说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见爷爷问的郑重,原泽海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回头看着爷爷说道: “本来我想晚上和几位族长一起说的,既然爷爷想知道,那我就先和爷爷说说好了。你知道我们的先祖五百年前为何要躲到原庄平原吗”? 见孙子不说反问,原信礼愣了一下,知道孙子这么问,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不过还是说道: “不是说是为了躲避仇家才来到这里的吗?难道另有隐情”? “此事说来话长,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爷爷,不是”。 孙子给出的答案,让原信礼又是一愣。自己接任原氏族长的时候,老族长原仁贵和自己彻夜长谈,明确地告诉自己,族人们是为了躲避仇家,才来到原庄平原的。他告诉自己,老祖宗为了让后人不受伤害,在四周的大山里摆下了遮蔽和保护原庄平原的阵盘,这才有了原氏族人和其他家族五百年的安宁。他将控制阵盘的法器亲手交给自己,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时时刻刻不得松懈,要始终将原庄平原乡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不可有半点马虎和疏漏。 自打自己接任族长以来,自己每天过得谨小慎微,战战兢兢,深怕由于自己的疏忽,产生一丝半点儿的纰漏,给原庄平原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眼下遇到的危机,更是让自己寝食难安。可听孙子给出了不同的答案,让自己对以往的认知发生了些许的动摇,又害怕是自己的孙子没有搞清楚其中的真正缘由,做出错误的决策,给原庄平原留下后祸,危及孙子的性命。 原信礼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定夺。暂停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原信礼又问原泽海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所谓的仇家根本不存在吗”? 原泽海: “仇家不存在,但我们有一个潜在的敌人或者对手。爷爷肯定不知道,在我出生前,为什么这里溪流断绝,人们靠天吃饭的原因。是有人在我们护山大阵的外围,又设了一个锁山大阵,利用阵法隔断了原庄平原的外界的联系,让山里的溪流断绝,让山外的灵气进不到原庄平原,这才让我们过了二百多年艰难困苦的日子”。 原信礼: “不知道这个敌人是谁吗”? 原泽海: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敌人确实存在。好的一点是,这个敌人没有破开护山大阵里面的能力,所以才在外围设了阵法围困这里。或许是因为想要慢慢地破开护阵,进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存在。也可能是由于对方破不了护山大阵,出于报复心里,才在外围设下了锁山大阵。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真正的原因不得而知”。 原信礼: “那山里的溪水是怎么恢复的,你一定知道”? 原泽海: “我带你去个地方,一会儿你会感觉到一股吸扯力,你不用害怕,也不要反抗”。 意念一动,原泽海进了铜镜世界,打开一扇窗口,向窗口输送了一些真气,然后就像从外面向铜镜空间转移东西一样,意念包裹着爷爷,口里默念挪移诀,手上打出一个手势,下一刻,爷爷原信礼出现在了铜镜世界。 原信礼: “不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原泽海调皮地道: “这里就是啊”?! 原信礼: “这不是站着没动吗”? 原泽海手一挥,一扇窗口出现在爷爷面前。 原泽海: “那爷爷你看那是哪里”? 原信礼看向窗口,清楚地看到窗口外面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场景,不由得有些惊讶。 原信礼: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原泽海不知道要怎么向爷爷解释“平行空间”或者“平行世界”,而且,真要解释起来,也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让爷爷弄明白的,所以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爷爷知道镜子?,镜子里面是不是看到和外面一样的场景?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是镜子里的另一个世界”。 原信礼半天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你是说我们进了镜子里”? 原泽海: “其中的道理以后慢慢告诉爷爷,现在我告诉爷爷山里的溪水是怎么恢复的”。 说罢,一甩大袖,一股灵力将爷爷包裹起来,又一次施展挪移诀,和爷爷一起瞬移,下一刻,两人已经站在了北峰顶上。 在这里原泽海可以清晰地看到护山大阵的三十六道光柱,却不知道爷爷能不能看到,于是指着四周的大山道: “爷爷在山里能看到什么”? 原信礼还没有从刚才“瞬移”的震惊中回过神,听孙子向自己问话,下意识地看向群山。虽然在原庄平原生活了几十年,但从来没有站在这个高度观看自己的家乡,如今这一看,却和往日的情景截然不同。感叹之余,还是下意识地说道: “原来我们的家园是如此模样”。 原泽海: “爷爷还能看出什么不”? 原信礼的目光又在群山中来回巡梭了好一阵儿,忽然指着千霞岭的方向道: “那,那些光柱是什么”? 看来爷爷在空间里也能看到光柱,这就好解释了。 原泽海: “爷爷,那就是护山大阵三十六个星位发出的光柱,我们在外面看不到,但在镜子里的世界却能看得到”。 原信礼: “那锁山大阵在哪里”? 原泽海: “我出生那年,知道了家里的生活过得艰难,心里想着如何能让家里摆脱困境。等到夏收后,你和俺大每天挑着担子,一颗一颗地给秋庄稼浇水,心里更有了尽快解决水源的问题。当时我的身体还很弱小,只好灵魂进入这个世界查找断水的原因,也是无意间发现了护山大阵外面的锁山大阵,我把外面锁山大阵星位上的灵石都转移到了这个世界,第二天山里的溪水就流进了原庄平原。可以说,锁山大阵已经让我无意中破了”。 原信礼: “原来是这样,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原泽海: “爷爷,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以后慢慢告诉你,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是怎么解决当下危机的,以及今后我的打算,希望能得到爷爷的支持”。 原信礼: “说来听听”。 原泽海: “我从七岁多正式开始修炼,到现在已经十个年头了,我现在不但开辟了丹田,还修出了识海。我想用不了多久,我的丹田里就会凝聚出金丹,再往后就是要在是海里结出元婴。前天出现的异象,就是我开辟丹田识海时引起了天地的共鸣,所以才引起了外界对这里的关注”。 “事情发生后,我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办法,最后不得不以我师父的名义给楚夏两国的皇帝各去了一封信,心中言明,这里是我师父的族人寄居的地方,让他们不要了这里打扰他的族人们”。 原信礼: “你还有师父”? 原泽海: “不但有,而且楚夏两国的皇帝还都认识。所以他们很给面子,不但自己不再来这里探究,而且,两国都在原庄平原五千里外用重兵把守,不准任何人私自来这里调查灵气消失的原因”。 原信礼: “这么说,问题真的彻底解决了”? 原泽海: “目前看来是这样,所以我才会放心地让乡民们回家。但是我还有另一个打算,那就是出去和外界接触。就像在洞府里时说的那样,不但我要出去,将来要让更多的人出去经风雨,见世面。所以,我在给两位皇帝去信时,说会在五日后出访大夏国,十日后出访大楚国,我计划以这次危机为契机,慢慢开始和外界接触”。 说罢,从怀里取出两封信的“复印件”,递给爷爷原信礼。 原信礼从头到尾将两封信看完,将信折好交给原泽海,对原泽海道: “说说具体打算”。 原泽海: “首先,我想先在两国设立落脚点,然后,就是在咱们本族和其他几个家族里,选出头脑灵活,知识全面,修为也相对高一些的族人,让他们以经商的名义在两国历练,让他们慢慢锻炼做事的能力,逐渐培养他们的责任感,让他们学会担当,也勇于担当。等把他们培养起来,我有更重要的是让他们去做。当务之急,是要先做好出访两国的准备,所以,我决定提前出去,对两国做一些了解,以便能够顺利完成这次对两国的出访,为以后再两国立足打好基础”。 原信礼: “礼物准备好了吗”? 原泽海: “礼物的事爷爷不用操心,我想让爷爷帮我做几件事”。 原信礼: “你说”。 原泽海: “第一,我不想让家里人为我担心,所以需要爷爷配合我稳住家里人,先不让他们知道我出访两国的事,要让他们确信我是在闭关。第二,联络几位族长,按照我刚才说的标准,暗中踅摸族中有能力出去历练的人,确定好人选,将来我陆续带他们出去。第三,这一点最重要,那就是督促三个村里的人修炼,同时在他们当中选拔好苗子推荐给我,我好对其进行重点培养。我们这里一共一千多人,人手实在不够用,所以我想培养出几个出类拔萃的人,将来好让他们独当一面”。 听完孙子的安排,原信礼沉默良久才道: “好,爷爷听你安排,但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一定要把自己护好,你要记住,你是全家人的依靠,容不得半点儿闪失,切记”。 “如果也到危险,我会在第一刻躲进这个世界,离开危险之地,任谁也找不到的,爷爷放心”。 “那就好,你能进到这里的事还有谁知道”? “就爷爷一个人”。 “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家里的人也先不要告诉他们,万一走漏一点风声,对你的安全不利”。 “好,这是我和爷爷两个人的秘密”。 第三十一章 大夏国 夏都,一个拥有两亿七千万人口的大都市,是大夏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大夏国九州七十二郡六百三十二县的最高统帅机构所在地。 一个可以容纳两亿七千万人口的城市,规模当然也小不了。事实正是这样,夏都的行政区域,东西跨越七千三百六十里,南北跨越两千九百二十里,除了位于中央的皇城和拱卫皇城的一座主城、两座卫城外,还有附郭的郡城三个,附郭的县城二十四个,面积占了大夏国九州中一个州的三分之一。 大夏国的九个州,夏都所在地夏州,位于整个大夏国的最南面,下辖的八个郡,在大夏国的边境一字排开,将北方的八个州与大楚国彻底隔开。 夏州的州治,也设在拱卫皇城的主城里,这样,这座主城里就同时拥有了一个用于大夏国皇帝居住和办公的皇城;包括尚书省、中书省及门下省在内的若干中央机构;一个州府衙门、一个郡府衙门和四个县府衙门。 如果把县治下辖的里(区政府)、坊(街道办)、弄(居委会)算到一起,整个大夏国从上到下的行政机构,在这座住城里都同时存在,这也真正体现出一国之都的真实状态。 大夏国的政治体制为世族政治,一部分延续汉魏三国的政治体系,还有一部分是两千年来逐渐形成的新的政治架构。但最高领导层的主要架构,还是由地方豪强、修真世家或官宦世家中修行道行高深者组成。 皇帝司马威来自魏晋时期的司马家族,在这个地球统一了大陆北方,建立了大夏国。立国初期,政治体制延用曹魏时期的“九品中正制”作为选拔各级官员的主要手段。 但是,担任审查和选拔人才的“中正”一般为二品官员,大夏国二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为世族,也就是说,世家大族掌握了选拔人才的权力。因此,在人才选拔过程中,往往只重视家世,人为地忽略了对才能和品德的重视,逐渐使国家的官员架构形成了“上品无寒士、下品无世族”两极分化的局面。 司马威渐渐也意识到了这种政治制度的缺陷,但是,在自己统一北方的过程中,这些世家,都是自己的主要追随者和坚强的后勤保障,在自己东征西法的过程中出人出力,为大夏国的建立流血流汗,立下过汗马功劳,若要强行改变这种现状,就会牵动这些家族的利益。 可任由这些人把持朝政,对国家的健康发展也极为不利,怎么办呢?经过反复思考,司马威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分权,在自己和政府高级官员之间,又增加了一个“宰相”。 宰相的职能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帮助皇帝管理国家,拥有和皇帝一起制定国策的权利,但也有为皇帝出谋划策、为皇帝处理一切“杂务”的义务。二是对下面各级官员的行政进行管理,有统属和管理各级官员的权利,同时还要发现和监督各级官员在行政过程中出现的错误,有监察、奖励、纠正和惩处错误行政的义务。 司马威的本意,是想利用宰相的权利,慢慢对“九品中正制”带来的弊端进行削弱,避免地方官员和朝廷官员形成对立,使自己的政令能够畅通地从中央落实到地方。 这项举措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司马威似乎忽略了宰相本身也是出自世家大族的现实,不但没有改变“上品无寒士”的局面,反而让宰相削弱了自己的权利。作为皇帝的司马威,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然而,决策是自己制定的,马上取消宰相这个设置,有一种扇自己耳光的嫌疑。 思来想去,司马威又做出一个出乎众人意料的决定,你不是和我分权吗?好,那我就什么也不管了,我闭关修炼去,等着哪一天你出个错,我再出来收拾你,这就不是我的错了? 出乎司马威意料的是,左相王煜之和右相谢傅,在自己闭关的三百年中,不但没有出现行政错误,而且还做到了自己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巧妙地在尚书省、中书省及门下省三省下面又设立了“六部”,分别是负责礼乐祭祀的礼部,负责选拔和任用各级官员的吏部,负责管理朝廷和地方赋税钱粮的户部,管理国家司法的刑部,统帅和管理各地兵马的兵部,以及负责管理全国农田水利建设,管理全国道路交通建设的工部。 六部的建立,不但把朝廷的各项工作进行了详细的划分,而且,通过六部在各级地方层层设立机构,有效地加强了中央集权的力度,使得大夏国政令得以畅通。 经历三百年的健康发展,大夏国耕地面积比三百年前增加里三倍,广大子民的生活质量稳步提高,国民安居乐业,人口由三百年前的不到三十亿,增加到现在的五十一亿,平均年增长七百多万。 为了培养和选拔人才,两位宰相还在夏都建立了国子监和修院,三百年中为大夏国培养了无数行政人才和高级修士,使大夏国综合国力提升了几十倍。 做出政绩的同时,两位宰相从来没敢忘记对皇帝的尊重,两人决策和实施每一项政令,都不忘给司马威递交一份“报告”,尽管皇帝三百年间,从来没有看过一眼,但这种尊君的行为从来没有中断过,以致于后来在上书房旁边,专门为皇帝建立了一个“档案室”,用来存放两位宰相向皇帝递交的请示报告。 都城的城市面貌,也在三百年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条百丈宽的东西大街,将整个都城分成两个区域,北面正中是皇城,三省六部衙门紧挨着皇城鳞次栉比地排在两侧,再两侧,是王孙贵胄和重要官员的居所。大街南侧,三条五十丈宽的大马路,划分出了四个附郭县的行政区域。整个都城无论大街小巷,都用青石铺就了路面,无论商铺还是民居,都规划的整整齐齐。 国力的提升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促进了大夏国商业的发展。夏都东西大街南侧的各条主要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业齐全,商品更是琳琅满目。选择一条马路,从头到尾一过,布庄、鞋店、首饰铺,酒楼、客栈、粮食行,丹药店、法器店、书店、文具店、杂货店,只要和人们的生活和修炼息息相关的行业,只有你想不到,却不会在这里见不到。 街道上每日人山人海,说拂袖成云,挥汗成雨有些过,但是用摩肩接踵形容,也算不得夸张。南来北往的人中,各色人等应有尽有,上到王孙贵族的公子小姐丫鬟仆人,下到普通民众,混杂在一起倒也相安无事。 从早晨天色微亮,到夜晚掌起路灯,所有涉及商业的街道,整日里人声鼎沸,商家的吆喝声,行人之间的交谈声,买家和卖家的讨价还价声,从早到晚一刻也不会停歇,沿街售卖小吃鲜果的小贩,更是把吆喝声从街头带到街尾,把整个夏都渲染得既鲜活又生动。 此刻,一个年及弱冠的白面书生,正兴致盎然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袍,手摇一把折扇,行走间,虽是左顾右盼,却显不出有一丝的彷徨和局促,仿若俗世里的翩翩公子,又像落入凡尘的飘飘仙人,在坊间闲庭信步地随意游逛。 偶尔在沿街叫卖的小贩那里买下一些小食,转手又送给了身边跑过的玩童,引得更多的玩童尾随在身后,于是,又将各种小吃零食随手买来,转身散给这些小童,然后施施然地继续向前行走。 待到行至街中,在一座茶楼前驻足,举头看了一下天色,又前后看了一下街道的两头,这才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踱步进了茶楼。在小二的引领下,在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要了几碟干果茶点,点了一壶上等清茶,绮着临街的窗户,兴致勃勃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此人正是我们的主人公原泽海。 原泽海和爷爷两人最后回到家里,家里已经被先回来的家人收拾停当。晚饭后又去祠堂见了各个家族的族长族老,把下午和爷爷说的那些话,拣能说的又对他们说了一遍。中心思想是:原庄平原以后要开始接触外界,这次出访楚夏两国,也是自己去两国打前站,有可能的话,这次就要在楚都夏都找好落脚点,然后选出原庄平原里有能力的人出去历练。 这个决定,让除了爷爷外的其余几位族长,心里充满了担忧,尽管在原泽海反复游说下,最后大家还是都点了头,但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让这些族长族老们心里没底,能点头同意,只是出于对原泽海的信任。 最后原泽海要求各位族长族老们,这件事暂时还需要保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族长族老们忧心忡忡地离开,原泽海心里好一阵儿的无奈。 过惯了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日子,猛然要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做出改变,任谁也会存在对未知未来的担忧。不过自己坚信,这一步,自己走的没错。而且,自己一定会让原装平原的乡民们也慢慢知道,这是他们走向辉煌人生所迈出的第一步。 眼睛看着街道上的人流,思绪却在不断地飘惚,冷不然对面坐下一个胖嘟嘟的少年,只见他向自己拱手说道: “兄台请了”。 第三十二章 胖子刘燮 原泽海没有说话,只默默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仁兄。却听得小胖子又道: “兄台面生的紧,不知兄台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又在哪里高就啊”? 原泽海还是没有说话,心里暗自好笑,心想,莫不是遇上查户口的了? 见原泽海不开口,小胖子也不着恼,自顾自地拿过一个茶盏,为自己和原泽海各满了一盏茶,端起自己的茶盏先放到鼻尖闻闻,然后细细地品起了茶。等一盏茶喝到肚子里,悠闲自得地放下茶盏,然后又开口说道: “好茶,当是晋州产的绿萝。兄弟刘燮,蜀州刘氏第十七世孙,当下在夏都国子监求学。看兄台有些面生,想来也不是夏都本地人士。兄弟我对夏都熟悉的紧,如若兄台有需要兄弟帮忙之处,尽可说与在下,兄弟我为了报答兄台一茶之恩,定当为兄台效力,不知兄台可信得过在下”? 原泽海还是没有开口,心想,这小子又是兄台,又是兄弟在下的,莫不是在招揽生意?且看他有什么下文。果然,不等原泽海接话,小胖子接着说道: “当然,如果兄台能付给在下一些酬劳,兄弟我自当感激不尽”。 原泽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既好笑又好气地开口道: “见你也是堂堂国子监的学子,为何混成如此模样?若不是蜀州刘氏已经破落到这般光景了吗?却教自己的儿孙沿街招揽生意,就不怕辱没了门厅”? 原泽海的话,说得有点儿难听,却不是恼怒刘燮不请自来地招揽生意,是觉得这小子呆萌呆萌的形象,却又一本正经地装出一副大人模样,说话更是刻意要表现出自己的成熟稳重。形象和表现得反差,让原泽海对这个叫刘燮的小子,生出了些许好感,心里存了考校一下刘燮心性的打算,如果是个沉稳的人,自己在夏都举目无亲,能有这么一个活宝给自己当当向导,跑跑腿儿,倒也可也给自己省不少事。如果是个沉不住气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听原泽海话说得这般难听,刘燮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但却没有恼怒,只是叹了一口气道: “兄台有所不知,自打先祖迁徙到此处,到我这里已经一十七代,蜀州刘氏自从随了夏皇陛下,也立下过悍马功劳,所以,刘氏一族也是名门望族。蜀州因为刘氏来自蜀汉而得名,刘氏家族人丁兴旺,十七代人窃据整个蜀州,几乎一多半儿的土地都是刘氏的族产”。 “可兄弟家里,只是刘氏家族的一个支系旁门,而且,从祖父那辈儿就没有了修炼的灵根,所以不受族里前辈的重视。平时族里有事的时候,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旁门的存在,可家里遇到什么难事,族里却从来不闻不问”。 “兄弟从小好学,家父为了能供我到国子监进学,东凑西挪地为我筹备了盘缠和束修,求着本族在朝里为官的族老,将我荐入了国子监”。 “本以为在国子监能学有所成,将来也好光耀门楣,不曾想,身上仅有的些许缠资,却被宵小惦记,在堂堂的国子监,居然也行那鸡鸣狗盗之事。不得已,兄弟才出此下策,自己借着休沐,出来赚些财货,好让自己能修完学业,也是对家里的一个交待。还望兄台不要见笑”。 不论刘燮说的是真只假,只听他不过说了这么一段话,肚子里就轱辘轱辘地响了两三次,想来刘燮生活中确实是遇到了难处。只说他小小年纪能舍下脸来,饿着肚子出来揽活,靠自己的劳动挣钱谋生,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不由又让原泽海对刘燮高看了一眼。 原泽海也没有马上表态,叫过店里的小二,问他店里可有上好的酒菜。 听客人要酒菜,小二忙不迭地答道: “小店只是茶楼,不过客官想要酒菜,却可以从附近的几家酒楼给客官取来,不知道客官需要什么样的排面”? 这小二倒是个机灵的,知道跑腿少不了自己的好处,所以表现得非常积极。 原泽海也不多说,从怀里取出十几枚金币往小二手里一塞,对小二道: “快去取些酒菜来,这些钱可够”? 小二见原泽海出手就是十几枚金币,知道遇到了豪主,又忙不迭地答道: “够得够得,客观稍等,我即刻就为客观取来”。 说完躬身一礼,顷刻间就跑得没了影儿,不到一刻钟时间,就见小二抱着一个酒坛从楼下上来,后面跟着三个伙计,每人手里提着两个食盒儿,小二将酒坛放到一旁,转身逐一打开食盒,一边摆菜一边介绍道: “客官请看,这是云锦斋的六道看家冷菜,脱骨凤爪、酱牛肉、卤地龙肝、什锦鲜蔬、秘制山药、酱萝卜干”。 “这是仙客来的八道热菜,红焖鸭、香酥鸡、参茸肘子、糖醋鱼,烩三鲜、炖豆腐、清焖鲜笋、烫干丝,外加一个什锦灵菇汤”。 “主食是仙客来的腊肉煲仔饭、灌汤小笼包,鸿宾楼的千层油丝饼,肉三鲜烧麦。酒是醉仙居的桂花酿” “临近几家酒楼饭庄,只能做这些平常菜色,客官您看着可还满意?要是有什么不合客官心意的,小的再去远一点儿的酒楼给客官叫菜,就是时间会慢一点儿”。 “好了,先就这些”。 “是,二位客官请慢用”。 一边看着小二摆菜,一边留意刘燮的举止,见他尽管暗暗咽着口水,却装作从容淡然的模样,让原泽海更有些想笑。也不存心与他逗乐,开口对刘燮道: “不才原宥,看着比兄弟痴长两岁,那我就恬为大哥了。看着时间到了饭时,不知兄弟可肯赏脸,陪为兄一起用饭否”? “原来是原兄,不瞒原兄,小弟从昨夜到现在,只食了半碗粥饭,现在确实饥饿的紧,既然兄长赐饭,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请” 原泽海请字刚一落地,刘燮已经举起筷子,饿虎扑食般的杀向了餐桌,一阵风卷残云,不到半个时辰,六冷八热一道汤,外加四种主食,就全部下了刘燮的肚子,把原泽海看得睁大了眼睛。 刘燮埋头吃完最后一道腊肉煲仔饭,举起筷子又一次伸向桌面,却看见所有的盘碟都已经没有了食物,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筷子,讪讪地对原泽海道: “让原兄见笑了,不瞒原兄,小弟从小食量就大,来到夏都快半年了,这是小弟吃的最饱的一餐了,原兄放心,小弟不是吃白食的人,原兄但有差遣,小弟一定鞍前马后为原兄效劳”。 “饭菜可还够用”。 “够了,够了”。 “不知兄弟休沐几日”? “休沐只此一日,不过小弟已经学完了今年的学业,并且已经过了先生的考校,如若兄台有事吩咐,时间不是问题,只要晚上回到国子监就寝即可”。 “那好,这几天就跟着我,不知夏都可有什么好玩或者热闹的去处”? “小弟每日在国子监研读经史,实在不知道哪里有好玩儿的所在,不过今晚在摘星楼有一场诗会,京城中的世家公子们都会到场”。 刘燮说到这里忽然停了话,神情也跟着一暗,接着又神色暗淡地道: “昨日先生倒是给了小弟一份请柬,可惜被同窗抢了去,怕是没机会进摘星楼了”。 原泽海原本就是来全面了解夏都的,有这样的机会岂肯错过,于是对刘燮道: “请柬不是事,你只要领我前去即可,我有办法让咱们进去”。 第三十三章 本是同根生 夏都城中央的这条东西大街,官名叫做镇南大街,从字义中不难看出其中的含义,镇南,不就是抵御南方的意思嘛! 然而,在老百姓的眼里,这条街道,将整个城市从中间一分为二,不用说城市北侧的皇宫和朝廷的各个行政衙门,即便是王宫贵胄的府邸,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可以随便涉足的。这条街在老百姓心里,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除非有朝一日鱼跃龙门,成为国家的高级官员,最低也要成为给高级官员服务的小吏,才可以有机会跨过这条大街,进入城市的北面。所以,老百姓习惯把它叫做龙门大街。 百丈宽的龙门大街,并不都是青石路面。中间的主路只有六十丈,主路两侧各有一条十丈宽的,用于步行的辅路。主路和辅路之间用两排柳树组成的“绿化带”隔开。两条辅路的外侧,各有一条宽二十丈的清水河,因为河两岸遍植绿柳,所以,这两条河也被叫做柳根河,大街南侧的叫南柳根河,北侧的叫北柳根河。两条柳根河外侧,各还有一条宽十丈的便道,便道两侧也种着绿柳。 如果从高空俯瞰夏都,龙门大街就像一条绿玉腰带,所以官府衙门中的官员们,喜欢把这条大街称作--玉带街 前文说过,玉带街南侧有三条五十丈宽的大马路,划分出了四个附郭县的行政区域。位于城市中轴线上的一条马路,叫做德胜路,东面那条叫永安路,西面这条则叫永定路。原泽海歇脚的茶楼,就位于永定路中间地段,没有字号,牌匾上只写着“茶楼”二字,但落款却是写着当朝宰相王煜之的名号,由此看来,此楼在夏都也是一座有些名气的茶楼。 摘星楼位于玉带街南侧,北面紧依着玉带街,东面紧临德胜路。占地面积约有三十亩左右,是一座四层高的木结构高楼,是王孙贵子、文人墨客经常聚会的场所。 在摘星楼正对个,德胜路东侧,还有一座比摘星楼高一层,同样是木结构的高楼,名叫揽月楼,是大夏国丹师协会所在地,也是大夏国高级修士们经常聚会之地。 从原泽海所处的茶楼前往摘星楼,可以穿过一条东西街道到德胜路,然后向北去摘星楼。也可以从永定路直接向北,从玉带街向东去摘星楼。原泽海和刘燮走的就是玉带街这条道儿。 时间还早,两人一边在永定路闲逛,一边向着玉带街的方向移步,就快要走到玉带街的时候,从旁边的一座酒楼里,出来了一群书生打扮的青年,可能是刚从酒楼里吃饭出来,呼佣唤仆地也向着玉带街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书生不经意地回了一下头,却是正好看到了原泽海和刘燮。只见这个书生停下脚步等在那里,和他一起的书生见他驻了足。也停下脚回头向这边看过来。 原泽海感觉到刘燮看到这些人时,神情好像紧了一下。果然,见到青年书生回头看过来时,刘燮连忙紧走几步,到书生前面拱手施礼道: “刘燮见过族兄,见过几位学长”。 那书生见刘燮上前行礼打招呼,绷起了脸道: “不在国子监好好读书用功,却跑到街上闲混,整日里跟一些低贱之人混杂在一起,你还能有什么出息,真是不当人子,没的辱没了我刘氏的门庭”。 这书生说完,目光斜睨了原泽海一眼,下一刻却是猛地一顿,身体跟着略微的颤了一下,然后向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泽海本以为刘燮可能见到了同窗,上前打个招呼也算正常,不想这位刘燮的族兄开口就对刘燮一阵训斥。这也罢了,话语中还夹枪带棒地暗喻自己是低贱之人,心里不免有些恼怒,身体内的真气随着这股怒意微微向体外逼出,一股威压不自觉地从身上涌现出来。见刘燮的族兄看向自己,也不多话,只向前轻轻迈出一步。却不想,那书生哪里受得了原泽海的威压,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就坐在地上。 刘燮见族兄倒地,连忙跑上前去,伸手要扶起这位同族兄弟,可是他的这位族兄明显不买账,倒在地上狠狠地瞪了刘燮一眼,一手拄着地,另一只胳膊向着刘燮拂了一下大袖,恼怒地道: “也只有你这种不学无术之人,才能结识这种妖邪之辈,你切等着……”。 话说到一半,直觉身体一轻,自己被人拽着衣襟提了起来,就听得“啪”地一声,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一张脸立时肿胀起来。不顾脸上的疼痛,却怒目圆睁地看着原泽海道: “哪里来的妖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贵族,这里可是夏都,由不得你这妖邪作……”。 他想说‘由不得你这妖邪作祟’,可祟字还没有出口,就听得又是“啪”地一声,另一边的脸上也狠狠地挨了一巴掌,还没等反映过来,却听对方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来: “滚”。 旁边的书生们见此状况,连忙将这书生扶起,有的帮忙整理衣冠,有的为其检查伤势,一个年纪稍长的书生走到刘燮身边,指着刘燮怒道: “你族兄说的没错,看看你都识得些什么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刘燮让原泽海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有点儿懵,见这个书生质问自己,想解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支支吾吾地半天接不上话。 原泽海懒得和这些自以为是的书生计较。见刘燮这副模样,心里生出一丝怜悯。 可怜的小胖子,在国子监为何混成这等处境?转而又有些释然,大夏国本来就是个论门第的国都,刘燮虽然出身世家,可在家里的地位不高,遭众人排斥,想来也算是“正常”的事。 用神识将刘燮笼罩起来,向众书生一甩衣袖,然后裹挟着刘燮继续向玉带街方向走去,留下一群书生愣在了原地。 等走到玉带街,原泽海放开对刘燮的控制,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把手背到身后,向着摘星楼的方向移步。 刘燮不知不觉间被原泽海裹挟着离开众书生,连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心里却是慌乱不已,既担心就此离开,这些人事后找自己算后账,又怕给原泽海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人可都是世家大族的公子,虽然都算不得是嫡系,可在族里也是有些地位和脸面的,如果这些人要来真得,麻烦怕是不小。 抬头看到原泽海已经走出了十几步,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亦步亦趋地跟在原泽海身后,低着头默默地不说话。不曾想,在前面走着的原泽海突然停下脚步,自己差一点撞到原泽海身上。 原泽海回头看看刘燮,转身一边走一边道: “说说你家的情况”。 见原泽海看出了自己的处境,刘燮心里埋压多时的压抑情绪,好像找到了宣泄口,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地道: “说来,我刘氏一族,也是汉室宗亲,听我祖父说,迁徙来这里的这一支,是蜀汉皇帝刘备刘玄德的嫡系后人”。 原泽海听到这里脚步顿了一下,心里却惊讶刘燮原来还是刘备的后人。方才刘燮对自己说出自蜀州刘氏,蜀州因为刘氏而得名,自己还没有往这方面想,这一刻心里才有些了然。 在地球上,只要是华族人,可以说没有人不知道刘备的,一部三国演义让刘备的大名家喻户晓。自己从开始接触三国演义这本书,就对“桃园三结义”、“三英战吕布”、“三请诸葛亮”等故事耳熟能详了,对人物的喜爱,让自己情感也是偏向刘备的蜀汉,没想到这里还有他的一支后人。 “迁徙来这里的刘氏老祖,讳名永,来次之前,蜀汉的所有臣民,都将家里的优秀后辈,委派到这里辅佐老祖,是以,老祖开始时也打下了一片领地。后来遇到夏皇,见夏皇势大,老祖不愿伤及民众,遂降了夏皇,之后跟随夏皇东征西伐,立下了汗马功劳”。 “北方统一后,老祖告老还乡作了富家翁,娶了三十六位妻妾,得了九十六子,一百二十八女。我这一支却不是这三十六位妻妾所出,是老祖一次酒后,与一位妾身边的丫鬟所生,所以向来不受同族的待见”。 “刘氏家族在蜀州开枝散叶一千多年,家里的人口以逾两亿六千多万,遍布整个蜀州,我们这一支就更成了旁系边缘,从来不受重视,遭受族人的嫌弃和欺压也是常有的事”。 “方才那位族兄,名唤刘咸,也不是族中嫡系。可与我相比,他认为比我高出了不止一等,自我到国子监就读以来,没有少受他的欺辱,甚至比其他的同窗更甚。 我丢失的缠资,我怀疑也是被其窃去,昨日先生给我的请柬,他明目张胆地从我手里夺走,还恐吓我不准告知先生,否则要让他家里惩治我的家人”。 原泽海一阵无语。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同为本族兄弟,不说相互帮衬,可也不能手足相残啊?就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性,从而对本族兄弟恶意欺凌,想来此人格局也不会太大。不过是个捧高踩低的宵小之辈,却害得刘燮要出来揽活谋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种人真是可恨之极,有机会一定要惩治一下这个小人。 第三十四章 诗会缘由 “家祖父跟前有两个儿子,家父行二,养育了家姐和我们兄弟三人。我是家里的幼子,从小受父母兄姐的宠爱,却不想,来了夏都后,成了国子监最低等的存在,处处受人排挤和欺辱。本想靠自己的勤奋学有所成,将来能有所作为,好有机会报答家人的恩情,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哪里有我这等卑贱之人的立足之地?怕是将来想某个一官半职也很难,即便是求爷爷告奶奶讨个下层的官位,想要融入这个阶层,怕也是难上加难”。 “可是,我这心里却有些不服,凭什么那些只知道高谈阔论的泛泛之辈,只靠着家世地位,就能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而像我这等下层学子,即便学业再好也不会受人重视,这社会凭的失了公允”。 “好在我的先生看我好学,私下里对我多有照顾,曾暗地里许我,如果将来不能从政,就安心跟着他在国子监教授学生,也算给我留了一条后路,否则将来恐怕真的会愧对亲人”。 原泽海一边听着刘燮絮絮叨叨地宣泄自己的情绪,一边带着刘燮慢慢向摘星楼的方向移步,等走到摘星楼附近时,远远看见已经有人三三两两地进入摘星楼的大门。转身打断刘燮的絮叨,开口对刘燮道: “到地方了,你可要和我一起进去”? 刘燮道: “先生给我请柬。本意是让小弟来这里见一下世面,长长见识,请柬被人夺去,却不是小弟不想来,原兄若能带着小弟进去,却是求之不得,在下谢过原兄了,只是请柬的事”? “那好,你且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份请柬递给刘燮,刘燮接过请柬打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兴奋地道: “原来原兄也是受邀之人,倒是让小弟借哥哥的光了”。 原泽海也不解释,心想,若要刘燮知道自己的两张请柬,是从前面刚进去的那两人身上“复制”到的,也许就该不淡定了。看请柬上面并未有专门请谁谁谁到场的字样,想必是主办方只限制了人数,每张请柬并不是专属哪个人,这就更放心了。 两人施施然地走到摘星楼大门口,几个小厮站在大门左右恭迎前来的客人,只认请柬不认人,来着只要出示请柬,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楼。 进了大门,并不是直接进了楼里,先有一条丈许长的过道,迎面立着一座两丈多宽的照壁。转过照壁,才看到摘星楼的全貌,却原来围在摘星楼四周,还有一条道路,路两边种植有各种奇花异草,将整个儿摘星楼团团围住,装点得摘星楼绚烂多彩,富丽堂皇。 进了摘星楼楼内,却是一个宽阔的大厅,正前方一座三尺高的平台,平台上只摆着五六张桌椅,大厅两侧向着中间的通道,整齐地摆放着二百多张桌案,中间的通道,直直地通向正面的平台。平台两侧坐着些统一制服的人,从他们或手持或摆放的乐器来看,应该是乐手,当然在大夏国应该叫做“伶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先前进来的人,都选择靠边的座位上坐着。原泽海不想太惹眼,也向前面的人一样,选了一个不算太边缘,却也不显眼的位置,和刘燮两人坐到两张并排的桌案后面。 却见桌案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每个人的座椅两侧,还有两张比桌案略低的小几,左侧的小几上摆放着鲜果小点,右侧的小几上则摆放着酒具茶具。 刘燮落座前,可能见到了相识的人,先去那边打了个招呼,回来坐下向原泽海道: “那边的三位是我的同窗学长,一身白衣的那个年长些的青年,是出自颍州的王氏,单名笃字,是当朝宰相的族人。不过在国子监向来低调,想必和小弟一样,也是个在家里不受重视的存在”。 “旁边一袭玄色服饰的青年,是夏州当地张氏的族人,名唤张洽,父亲是张琛,当下在吏部任侍郎。张洽十年前娶了吏部尚书桓鉴的庶女为妻,听说修完今年的学业,就要出仕”。 “另一边青色服饰的青年,是出自豫州翟氏,名唤翟胤,在国子监也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人物,没曾想却和这二人交好”。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人进来,刘燮又开始捡自己认识的,向原泽海作介绍。 “刚走到对面坐下的那位白衣青年,名唤庾柏文,是礼部尚书庾旌的长子,年前已经出仕,听说在冀州州牧身边当佐官”。 “才进来的这个书生,也是小弟的同窗,姓范名滕,父亲是兵部尚书范臻”。 “坐到咱们前面两排的那位,复姓中行,单名一个弼字,是刑部尚书中行鸿的次子”。 “在他右边落座的是工部尚书韩虔的庶子,名唤韩旭。在他左边落座的是户部尚书赵煊的幼子,名唤赵宁”。 “才从门里进来的这位,姓智名衡,是道修院的修士,出自荆州智氏,此子不但学问高深,被誉为年轻一辈中的翘楚,经史子集诗书画,都有过人之处。更难得的是年不过十九岁,就开辟出来了丹田。小弟在国子监也经常能听到同窗谈及智衡,说此子不出百年,定能结出金丹”。 可能这个智衡在年轻学子中间确实有些分量,刘燮不由得多介绍了几句,本来还要接着介绍,这时,又从门外进来三人。刘燮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接着介绍进来的人道: “前面这位身材高大的红衣修士,名唤谢彤,是右相谢傅的嫡重长孙,今年二十有六,却已经开辟出丹田一十二年,修为比那智衡更高一筹。跟在谢彤身后的两人,一个是兵部尚书范臻的嫡长子范胜,一个是礼部尚书庾旌的嫡次子庾柏武,这两人也是筑了基开辟了丹田的修士”。 正要再介绍三人,此时从外面呼啦啦涌进来许多衣着统一的黑衣武士,迅速在中间的通道两边排成两行,双手背后两腿岔开,目不斜视地看向两边。 等他们站定,从外面又走进一群人来,沿着中间通道向平台方向走去。只听刘燮悄悄介绍到: “走在最前面的是左相王煜之,左相不但修为快要结婴,而且诗书双绝,看来今天主办这场诗会之人,身份地位定然也不低,不然也不会请到左相出来为末学后辈们点评诗文”。 “左相后面两位,一位是国子监祭酒桓骥,一为是修院祭酒张烽,两人与左相的修为不相上下。再后面两位,一位是礼部尚书庾旌,一位是吏部侍郎张琛。前一位礼部尚书庾旌也是和左相修为不相上下的翘楚,不知为何后面跟了个礼部侍郎,凭的有些奇怪”。 原泽海看到这几个人时,倒认出两位熟人,一个是左相王煜之,前几日在皇帝的御书房见过一面。另一个熟人却是原泽海多次“复制”人家彩礼和建筑材料的吏部郎官,现在应该是吏部侍郎的张琛。 跟在五人后面还有好几十人进来,却都在台下靠前的位置坐下,此时原泽海才知道为何先来的人都坐在后面,想来都知道后面来的才是重要人物,当然不敢占了这些人的座位。 此时,平台两侧的伶人奏起了轻松的音乐,声音不是太大,可整个大厅都能隐隐听到。 等后面跟着的几十人全都找到了坐席,通道两侧的武士退下,前面的五人也走上了平台。左相王煜之居中坐下,国子监祭酒桓骥、修院祭酒张烽、礼部尚书庾旌,才在两边的桌案后面坐定,只有吏部侍郎张琛一人走到台前,先转身向上面的四人行了一礼,再转过身来对着台下,两手向着两侧的伶人轻轻一摆,伶人们立刻停下了演奏。却见张琛拱手向台下施了一礼,高声言道: “诸位青年才俊请静,各位可能已经看出,今日这个诗会与往日不同,却是左相大人奉了皇上谕旨,在此举办这个诗会。左相大人与国子监祭酒桓骥大人、修院祭酒张烽大人、礼部尚书庾旌大人,今晚都亲自到场,出席这次诗会,吏部本来也应该是尚书桓鉴大人亲自出席,但因为身体的原因,桓鉴大人没能到来,只好命在下前来顶替,诗会开始之前,请左相大人作言,并为今天的诗会定题。有请左相大人”。 说完张琛退到平台一边,左相王煜之从正中的书案后面起身,走到平台中央,朗声向台下道: “各位可能都知道,前日,整个大夏国境内的灵气,忽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当时正在闭关修炼的吾皇司马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灵气消失的方位,幻化出虚身找到灵气消失之地,却没有丝毫发现,吾皇正待组织人马前往探究,却收到了一封来自祖神原离的书信”。 说道这里,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稍等片刻,王煜之又开口道: “这封信中说明,灵气消失之地,名曰‘千霞岭’,是祖神原离族人们寄居之地。灵气消失的原因,是族里的后辈修炼引起了天地共鸣,将灵气尽数吸走的原故,让吾皇不必担心,灵气旬月间自可恢复”。 “来到这块大陆的华夏人都知道,祖神原离,那是我华夏族的缔造者,是华夏民族的万神之祖。当时一起迁徙到这里的华夏族民,都知道两千年前我华夏族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是祖神以一人之力将三千万人,顷刻间就转移到此处,这要有何等的神通才能做到”? “信中还道,为了弥补对大夏国修士的损失,原氏将于两日后派族中后人前来大夏国,说要把原氏家族的修炼法诀、灵石丹药等修炼所需之物,拿到大夏国流通。皇帝陛下觉得,祖神的族人,一定也是神仙般的人物,为了两天后能接待好这位祖神的后人,皇帝陛下才下旨,要在夏都的硕士之中选拔十位俊才,作为陪侍原氏族人的郎君,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诗会,望各位不吝才学,尽情展示才华”。 “今日诗会的第一个题目是,以《柳》为题,诗词不限,字数不限”。 第三十五章 陪侍郎官 原泽海没想到,这个诗会,竟然是为了迎接自己的到来而举办的,目的是为了选出“陪侍”自己的郎官,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倒不是好笑大夏国朝廷,将要如此隆重地接待自己,而是好笑自己竟然也参加了为了迎接自己而举办的诗会。 见一边的小胖子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动。自己两日后来到大夏国,如果能有刘燮这么个熟人在一起,自己一定会轻松许多。小胖子先前许诺自己要鞍前马后地为自己效劳,自己何不助他成为十位陪侍郎官,好让他兑现对自己的承诺呢? 前世自己当了一辈子教师,记忆里咏柳的诗词不知凡几。不过自己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没有像唐宋两朝的那些诗词大家,也不知道他们的那些巨作有没有在这边问世。不过,自己可以把一些咏柳的诗词,一股脑地传授给小胖子,想来他自会作出甄别的。 于是原泽海用神识笼罩着刘燮,将自己前世记忆里关于咏柳的诗词,尽数传授到刘燮记忆深处,然后静等着刘燮的反应。 果不其然,没过多少时间,刘燮便提起了笔在纸上开始答题,刘燮先在一张宣纸上写了一首七言,豁然是唐朝贺知章的咏柳。 只见宣纸上龙分凤舞地写着: 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落款却是写着“刘燮”二字。 刘燮郑重其事地拿出一方印章,在印泥上轻轻蘸了些丹朱,在自己的大名下方郑重地盖了章,等墨迹稍干,拿起自己的大作开始仔细端详了良久,才对原泽海道: “小弟一时来了些许灵感,得了这一首七言,想请原兄为小弟润色一番,还望原兄不吝赐教”。 原泽海装模作样地从头到尾来回看了几回,一边看,还一边不住地点头,看了良久方才对刘燮道: “兄弟真是大才,这首诗立意高远,比喻巧妙,先从大处着眼,然后分部描述,越写越细,把柳树的外形,栩栩如生地表现了出来。题目是咏柳,但又不仅仅是咏柳,更像是咏春,歌咏天地造化”。 “全诗由“碧玉”引出了“绿丝绦”,“绿丝绦”引出了“谁裁出”,最后,将那视之无形,不可捉摸的“春风”,比拟为“剪刀”,一环紧扣一环,生动形象地描绘出了春风这“剪刀”裁制出嫩绿鲜红的花花草草,给大地换上了新妆。构思非常巧妙,好诗,好诗,当为兄弟浮一大白”。 说罢端起酒杯举向刘燮。 刘燮也拿起小几上的酒杯举向原泽海,先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然后又向原泽海的方向略略地一拱,见原泽海也作了同样的动作,两人方才将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刘燮的诗性仿佛未尽,又提起笔来,在宣纸上书写起来,等刘燮写完,却是前世名着《红楼梦》中,曹雪芹笔下薛宝钗的一首词。 只见宣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 临江仙·柳絮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 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流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 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落款还是写着“刘燮”。 只见刘燮再次郑重其事地拿出印章,在自己的大名下方盖了章,然后略带兴奋地请原泽海为他“新作”的这首临江仙点评。 见刘燮选了这首词,原泽海暗暗点了一下头,心里暗赞小胖子身上有股子不屈不挠的韧劲。此词虽然出自是曹雪芹笔下的一名女子之手,但是却将柳絮这一飘渺之物,赋予了新的内涵,词风端庄大气,最后一句,“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更是将诗人不甘平庸,积极向上的心态表现出来,也正是小胖子刘燮目前的真实写照。原泽海心里暗想,刘燮有缘遇到自己,自己做一回刘燮的“好风”又当如何?嘴里却说道: “此词立意深远,词风端庄大气,又巧妙地借物咏志,正当是一首绝世佳作。你我二人再浮一大白如何”? 说罢两人又干了一杯酒。此时有小厮过来向各位才俊收取诗词,刘燮将两手诗词叠到一起交给小厮带走,却不见原泽海有什么作品,悄悄问原泽海道: “听原兄点评小弟的拙作,可以看出原兄对诗词一道,也是个中翘楚,原兄没有一展才华着实有些可惜,何不也做出一两首来,让在座的才子们见识见识”? 原泽海玩笑道: “我就算了,有兄弟的珠玉在前,我若是胡乱拼凑出几首来,徒得让你见笑,我可不能让你再得意”。 此时,小厮们已经将所有才子的作品收到台上,左相令两位才子上台,当众诵读大家的诗词,好让几位大人和下面的才子俊杰们,一起对这些诗词做点评。 被请上台的两位才子,一位是修士智衡,一位却是王煜之的族人,刘燮的同窗王笃,看来这个王笃也不像刘燮说的那样不受家族重视。 两人上台给几位大人见了礼,然后开始逐一诵读各位才子的大作。读完一首,上面的大人们都会点评一番。在原泽海听来,这些作品大都平平无奇,中间也有几首算得上是比较不错的,但也由于时间比较仓促,没有来得及仔细反复地润色,一些字词用的略显晦涩,使整个诗词好像缺了些什么,就好像挠痒痒一样,似乎快要挠到痒处,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儿,让人不能尽兴。 又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就听得台上的王笃诵读道: 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作者“刘燮”。 王笃刚诵读完毕,左相王煜之拍案而起道: “好一个‘二月春风似剪刀’,刘燮是谁?快到台上让老夫一见”。 刘燮正眯着眼睛听王笃诵读自己的咏柳,猛地听到左相大人让自己上台,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然后悄悄对原泽海道: “原兄,小弟有些紧张”。 原泽海为了让刘燮放松,故意半开玩笑半轻松地道: “没事,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也许这是你的一次际遇也说不定,上去好好表现,如果能入选陪侍郎中,定会有你许多好处,去”。 说完用神识笼罩住刘燮,用自己的精神力控制着刘燮排众而出,在别人看来,小胖子步履轻松坚定,深色从容自然,虽然外形有些讨喜,却又给他平添了些许生动。 小胖子刘燮走到台上,抱拳向台上的几位大人行礼,口吃清晰地道: “晚学末进刘燮拜见王相公,拜见各位大人”。 见刘燮一副讨喜的模样,却装出一副小大人的做派,让左相王煜之对刘燮增加了些许欣赏,不由得道: “好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佳作面世,不知道出自那里,这首诗可是你当场所做”? 王煜之这么问是有缘由的,一般爱写诗词的人,平时都有一些作品写出来记录在自己的诗集里没有在众人之中展示过,遇到就像今天这样机会拿出来参加评选,也是允许的。但这些作品往往是经过了作者反复推敲润色,不是即兴之作,也就不能体现作者的真是文学造诣和急智,所以王煜之才有此一问。 见王煜之问话,刘燮躬身答道: “学生出自蜀州刘氏,当下正在国子监修读经史,这首作品正是学生今日当场所做,请相公斧正”。 王煜之见刘燮深色从容,回答的也自然得体,心里不由得对刘燮又增加了些许赞赏,嘴里却是问道: “今天只作了这首是吗?后有没有其他作品”? 刘燮道: “学生还胡乱写了一首词,却不知是好是坏,如若不好,请相公和各位大人体谅学生年级还小,随手涂鸦之作,一笑而过即可,能为相公和几位大人添一些笑料,也是学生的本分”。 王煜之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怎么自己的子侄中就没有这么个既讨喜又机灵的晚辈啊?听刘燮还有一首词,连忙说道: “哦?还有一首词?快快找出来,你亲自读与我和几位大人听听”! 王笃下一首要诵读的诗词,就是刘燮的临江仙,听王煜之让刘燮自己诵读,连忙上前,欲将写着《柳絮》的宣纸递到刘燮手里。刘燮却道: 请师兄将诗稿奉于相公即可,上面的内容小弟记得,听我诵读即可,说罢面面向王煜之和几位大人,开始诵读自己的临江仙·柳絮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 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流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 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刘燮身为少年,可能还没有变声,朗读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加之这首诗在他的脑海里真真正正地过了一遍,诗中的意境和欲要借风上青云的气概,被刘燮展现的淋漓尽致。等刘燮读完,正要向王相公和几位大人行礼,就听王煜之再次拍案道: “好,好,好,此词立意深远,词风端庄大气,又巧妙地借物咏志,小小年纪有此志向,刘氏一门出了一位俊才啊,好,好,你切退下,今天还有一个题目是《梅》,下去好好准备一下,如若还有佳作问世,老夫就点了你去做陪侍郎君,去”。 刘燮向王煜之和几位大人行了礼,恭敬地道: “学生告退”。 刘燮回到原泽海旁边的座位坐下,好久都没有从刚才的兴奋中退出来,等台上两人诵读完所有诗词,王煜之当中宣布了评选结果,又公布了下一个题目后,才从兴奋中缓过劲来。 接下来刘燮“如有神助”地写下两首咏梅的诗词,一首是王安石的《梅花》。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首诗虽然短小,却是朴素自然,立意深远,王安石身为宰相,作品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可比,显然又对了同为宰相的王煜之的胃口。 另一首却是陆游的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首卜算子,仿佛又将刘燮身份低微,却不屈不挠,努力向上的性格尽情地反映到诗词里,又是一首以物言志的佳作。直让王煜之和几位大人拍手叫绝。王煜之当场兑现承诺,将刘燮点位十位陪侍郎官之一。 第三十六章 亮相 郎官是大夏国行政体系中的一个行政级别,以文中经常提到的吏部为例,尚书下面是左右两位侍郎,两位侍郎又各自管理着若干职能不同的郎中,也就是人们口中的“郎官”。郎官已经算是朝廷里比较高级的官员了,如果工作能力够强,工作成绩突出,很有可能下一步就是右侍郎的提拔对象。 这次为了迎接原氏族人选拔的郎官,虽然属于临时动议,工作性质也是属于专职,但是“行政级别”却是真真正正地确立了的。十人的“工作单位”暂时归属礼部,工资由户部直接发放,考核管理归吏部统筹。可以说,这次入选的十位郎官是一步登天,直接进入了大夏国高级官员的序列。等这次“接待工作”结束,很有可能被分到六部去直接担任分管某个职能的郎中。 所以,小胖子显得非常兴奋,在自己被宰相和几位大人点为陪侍郎中后,一直呵呵呵傻笑,让旁边的原泽海看得直翻白眼。拿扇子在小胖子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没好气地道: “你小子能有点儿出息不?一个郎官儿就把你美成这样,若是让你当了侍郎,你还不直接傻了啊”? 听到原泽海埋汰自己,刘燮也不恼怒,乐呵呵地向原泽海回话: “原兄有所不知,刘氏一族,目前在朝廷里担任官职的,也才是一个兵部的右侍郎,你不知道,担任兵部右侍郎的刘匡,可是老祖宗的嫡系重孙。我这个刘氏的旁系,如今成了礼部的郎中,只比右侍郎低了半级。嘿嘿,我这可以算是光耀门楣了”? 原泽海: “那也不用把自己乐傻了?得,你这个郎官儿是当上了,答应我的‘鞍前马后’怕是泡汤了”。 刘燮: “不会,不会,你可是小弟的福星啊,要是没有原兄,小弟我哪里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原兄不必担心,小弟说话算话,也就几天的事,等小弟忙完这几天,一定好好给原兄当几天牛马,任原兄驱使还不成吗”? 原泽海: “好,你可记住今天说的话,不然到时候找你算账”。 刘燮: “一定,一定”。 今天和刘燮一起入围的另外九人,不出意外地都是各大世家的公子少爷。分别是:王笃,左相王煜之族人。谢彤,右相谢傅嫡重长孙。庾柏武,礼部尚书庾旌次子。范滕,兵部尚书范臻之子。赵宁,户部尚书赵煊之子。中行弼,刑部尚书中行鸿之子,韩旭,工部尚书韩虔之子。智衡,荆州智氏才子。张洽,吏部侍郎张琛的儿子,吏部尚书桓鉴的女婿。 从这十个人中可以看出,这次选拔陪侍郎官,各方势力分配的比较均匀。从国子监和修院来看,国子监有王笃、范滕、韩旭、张洽、刘燮五人,修院有谢彤、庾柏武、赵宁、中行弼、智衡也是五人。从家世来看,各大世家基本都分得了一席。另外,宰相王煜之好像只选中了一个族中后辈,却“无意”中点了一个刘燮,也可以算作王煜之的门生。就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各方势力都有了满意的收获。 诗会结束,等左相王煜之和诸位大人先行离开,在场的各位才子才陆陆续续地开始向外走。原泽海特意等着众人快走完的时候,才和刘燮从摘星楼出来。刘燮晚上要回国子监,于是就和原泽海两人相互道别,并约定三日后还到永定路的那个茶楼相见。 其实原泽海心里知道,在隔一天就会再次见到小胖子,可也不能说破,一个人在夏都转悠了半刻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回秘境修炼去了。 第二天早早收了功,却不知道今天应该去做什么了,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再到大夏国皇宫走一遭,看看皇帝司马威那里有什么安排,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如果有变故,自己也好提前应对。于是,原泽海从秘境直接回到铜镜空间,几个瞬移就到了大夏国皇宫。 夏皇司马威这几天有点儿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面见祖神的族人。 如果让自己屈尊降贵,以接待“神使”的礼仪接见祖神族人,自己一国之君,堂堂九五之尊,有些拉不下脸来。如果以一国之君的身份直接接见,又怕怠慢了祖神的族人。 前日突发奇想,决定在夏都范围内,选拔出十位陪侍郎官,等祖神族人到了后,先由这十位郎官陪着来人,在夏都浏览一下夏都的风光,自己先观察一下祖神族人的做派,再决定如何面对这位祖神的“身边”人。 昨晚十位郎官倒是选出来了,可司马威又觉得不对了。祖神大人派人前来夏都,就是要见自己的,你派几个人拉着他游山逛水,自己却躲着不见,让祖神大人怪罪下来,自己也是吃罪不起。 没办法,把两位宰相叫来商量一下。于是三人在御书房里,就这事讨论了好半天,三人一人一个意见,到现在也没有讨论下个结果。 正是这时候原泽海到了大夏国皇宫,知道了皇帝司马威的纠结,不由得有些好笑。知道不会出什么变故,也就放下心来。 原泽海不想让司马威再继续纠结,灵机一动,又给司马威写了一封信。信中的大意是,我知道了你们为什么事纠结,不用担心,这次去夏都的族人,只是家里的一个晚辈,而且是为了去给大夏国修士做补偿的,你只要按照一般的规格接待就好,什么都不用准备,明天中午午时正,他会自己出现在你的大殿外,到时候让他进殿去拜见你就是了。 司马威三人还在继续讨论刚才那个问题呢,结果书案上再一次出现了一封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信,连忙打开一看,三人顿时都冒出了冷汗。 这是什么手段啊!你想什么干什么,人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什么也瞒不过祖神大人。而且,祖神族人将要出现的方式也很特别,要有什么样的神通,才能直接出现在你的皇宫大殿外啊?真是吓死个人。好在祖神大人很和气,知道自己纠结什么,还专门来信告知自己该怎么做,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祖神大人越客气,自己越不能太随便,于是三人商量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皇帝司马威以及两位宰相,与来人以平等的方式相互交流。其余一众官员,均需以接待神使的礼仪,对来人进行参拜。 事情有了章程就好办了,三人分头行动,准备迎接祖神族人。原泽海也放心地离开大殿,继续回秘境修炼打发时间去了,准备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明天正午准时出现在大夏国皇宫的大殿外。 第二天一早,原泽海早早收了功,去洗浴房从头到脚清洗干净,行头变幻成大夏国常见的款式,将自己收拾停当,半上午出发,提前来到大夏国皇宫的金殿外,打开一个窗口向外一看,原泽海顿时一愣。 只见金殿外的广场上,文东武西黑压压地站立着足有两千多人,每个人都站在固定的位置不言不动,目不斜视,神情庄严肃穆。从广场到金殿的二百多节台阶上,二百多位金盔金甲的武士整齐地站立在台阶两侧。 从台阶上来,是金殿外的平台,两位宰相分左右站在金殿门外,左右两侧也是文东武西,站立着四五十位高级官员,一个个也是神情肃然。 两位宰相明显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松弛一些,虽然也是站立在固定的位置上目视前方,但两人还不时地低声交流着什么,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 这么大的阵仗,原泽海两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紧张的情绪,连忙运起《九转仙体诀》,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三个周天,紧张的情绪才消退下去。心里暗想,既然人家准备了这么大阵仗,那自己就配合一下,于是在心里面开始设计等一会儿自己如何出现,准备说什么话,遇到什么情况怎么怎么应对,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在心里作了预案。 时间转眼就进入了午时,大约午时一刻左右,皇帝夏侯威身着全套龙服从金殿里出来,站在两位宰相中间,和两位宰相说了几句什么后,也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候。原泽海心想,人家怎么也是皇帝,别让人家等得太久,自己还是早一些出去。 于是,原泽海在铜镜空间走到金殿的台阶下,对自己施了一个隐身诀,然后从空间出来站在台阶下,沿着台阶开始向上走。 此时整个广场鸦雀无声,原泽海的脚步声沿着台阶向上移动,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仿佛就像咚咚的鼓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二百阶台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脚步声移动到最高处,一个身影由淡变实,渐渐显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此人,面如冠玉,目似星辰,眉若墨画,脸似刀削,一顶白玉冠将满头乌发紧紧束于头顶,在脑后垂出一条马尾。白纱里衣外面罩着白底金色暗云纹的锦袍。脚蹬一双同样白底金纹的兽皮登云靴。腰间白色缎面金云纹的腰带上,系着一方纯白玉佩,上面垂着白色的流苏。乍一亮相,一缕浩然之气从身体里溢出,身上仿若带着飘飘出尘之气,往高台上一站,好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第三十七章 见 其实原泽海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做法有点儿“装”,但是,按照自己和原老两人预先制定的计划,就是要打着祖神原离的旗号,到楚夏两国面世,因此上,就万万不可坠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名头,该演的戏一定要演到位,该展示出来的做派也一定要做足。 担心时间长了,将来原氏族人在两国会不会露了马脚,那是以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就好了。 再说了,将来有自己一个人保持神秘就好,再从原庄平原出来的人,都会以低级修士的面貌出现,有自己在后面撑着,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对他们怎么样,何况后面还有“祖神”这张虎皮存在。 所以,原泽海亮相的方式设计得很特别,也很有神秘感。原泽海要得就是这种效果。果然,如此一亮相,整个大夏国皇宫外的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落地可闻。 原泽海见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也不等夏皇司马威开口说话,躬身向司马威施了一礼,朗声开口道: “祖神原离关门弟子,原氏第三百二十九代孙原泽海,拜见夏皇陛下,拜见各位大人”。 听到原泽海开口说话,没有自持祖神原离族人的身份而高高在上,姿态放的很低,言语间竟然口称“拜见”自己这个俗世的皇帝,司马威彻底放下了心。等原泽海说完话,司马威立刻开口说道: “原神人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众爱卿还不拜见神人”? 司马威话音刚落,广场上除了皇帝和两位宰相外的所有人,都推金山倒玉柱般,呼啦啦跪倒一大片,众人齐声喝道: “大夏国臣民,拜见原神人,拜见原神人”。 原泽海知道有此一个过程,早已准备好了应对的话语,等呼声停歇,运起真气朗声说道: “各位大人快快请起,泽海不敢以神人自居,以后泽海要在俗世历练,还要仰仗各位大人照护,各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将我当做普通修士即可”。 原泽海说话的声音从嘴里发出,偌大一个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等话音落地,原泽海转身,又对司马威施了一礼道: “陛下,泽海不敢受此大礼,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见原泽海不似作假,司马威就坡下驴,对众人道: “既然原神人如此说,众爱卿便平身,请原神人移步金殿,你我好坐下来叙话”。 “陛下请,各位大人请”。 原泽海跟在皇帝和两位宰相身后进了金殿,后面跟进来的,只有国子监祭酒,修院祭酒、六部尚书中的五位,以及吏部侍郎张琛,外加前日选出来的十位陪侍郎官。 为了“接待”自己,皇帝司马威和两位宰相,显然是提前作了准备,特意在皇帝宝座下方的平台上设立了四个座椅,想来是不知道原氏究竟会来几人,所以多准备了几个座位。 两位宰相本原本想请原泽海上坐,可原泽海坚持要请王煜之和谢傅坐在自己上首,双方你来我往地客气了一番,最后双方只好分宾主落座,四个座位却只占了三个。 见原泽海在客位上坐下,皇帝司马威率先开口道: “原神人能出使我大夏国,使我大夏国举国上下蓬荜生辉,我华夏族人自故土迁徙到这方天地,已近两千年,想当初我等在离开故土时,远远地见过祖神大人一面,来到此处后,却再也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不知祖神大人如今可好”? 其实这话问得比较多余,堂堂祖神,还能有什么差池不成?不过只是一句客套话罢了。原泽海见司马威问候师傅原离,起身施了一礼道: “陛下不用对泽海如此客气,直唤泽海的姓名即可。回陛下,泽海十年前被师傅收为关门弟子,却也是在拜师当日见过师傅一面,平日修炼,师傅只用神识对泽海进行指点。师傅他老人家有自己的道场,平日里并不在原氏族人这里露面。不过在以往的十年中,从来没有间断过对泽海的指导,想来他老人家一定安好,倒让陛下挂念了”。 “这次命泽海到俗世历练,也是师傅通过神识下达的指令。师傅命泽海今日午时正前来拜见陛下,并让泽海给陛下带来些微薄的礼物,还请陛下过目”。 说罢一挥衣袖,御阶下方出现了十几口大箱子,原泽海一一打开向司马威介绍道: “这是十颗参芝强婴丹,辅助陛下壮大元婴所用,是师傅让我专门为陛下准备的礼物,可使陛下早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成为陆地神仙。另外,师傅还未陛下准备了几种珍贵的仙草,都是师傅从域外寻得的珍品,师傅说也是陛下修炼急需的药材”。 司马威见原泽海拿出参芝强婴丹时,心里已经震惊不已,又见原泽海打开几种已经绝迹多年的仙草,更是惊得直接站起身来,多年修炼出的心境,竟然出现了些许波动。接过一瓶参芝强婴丹刚一打开,一股奇香顿时充斥在整个金殿,只闻到香味,司马威多年没有突破的元婴,竟然生出丝丝松动。 再将参芝强婴丹倒出来一看,却是一颗手指肚大小,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柔光的仙丹。司马威有种感觉,自己只要服下这颗仙丹,立刻就可以晋级化虚。 连忙将仙丹收入玉瓶,又接过原泽海递来的仙草一一看过,却都是等到自己晋级化虚以后才能用到的药材,不由得心里更加激动,连忙对原泽海道: “感谢祖神大人厚赐,也感谢原神人的赐药之恩,朕就不客气了,大恩不言谢,等将来更多的原氏族人到俗世历练,朕定当全力以赴,确保他们在大夏国境内的平安”。 原泽海道: “那泽海就先谢过陛下了。这一箱是溢元丹,是为即将凝结元婴的修士准备的仙丹,修士结婴时服用此丹,结婴的几率可提高到百分百,可以说,一颗溢元丹,就可以为大夏国增加一位元婴修士”。 听得原泽海如此说,左相王煜之、右相谢傅、国子监祭酒桓骥、修院祭酒张烽四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皇帝司马威打开一个装着溢元丹的玉瓶,又是一股奇香飘散在金殿中,王煜之等人更是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司马威将玉瓶盖上,目光看向几位即将结婴的大臣,见他们如此模样,知道他们心里的急切,便开口道: “朕知道你们四位即将结婴,朕借花献佛,每人赐予你们两棵,确保你们顺利结婴。另外,在场的诸位,只要是已经开辟出识海的,朕也每人赐予你们两颗溢元丹,留作你们将来结婴所用”。 两位宰相连忙起身,和在场的大臣谢过原泽海为他们带来的厚礼,又谢过皇帝司马威的赏赐。却见原泽海又打开一个木箱,取出一个玉瓶直接打开,将玉瓶中的丹药倒在自己手心,然后介绍到: “这枚丹药唤作补元丹,适合元婴期以下,即将开辟出识海的修士使用,对识海的形成有很好的促进作用。这种丹药,将会是原氏族人在市面上流通的,最高品阶得丹药,在此之下的丹药还有很多种,各个阶段修士需要的丹药,都会在大夏国市面上,向大夏国的修士售卖,而且按照师傅的吩咐,只要收取一定的成本即可,原氏族人不会利用丹药谋取利益”。 原泽海介绍到此,大殿里传出了阵阵吸气的声音,原氏族人的举动,显然惊到了众人。 原泽海又打开一口箱子,顿时从箱子里激射出一片光华,原泽海从箱子里取出一颗灵石,向司马威介绍道: “剩下的十口箱子里,装的都是极品灵石。前几日我的小师兄修炼引发天地共鸣,将整个大陆的灵气吸收殆尽,师傅为了弥补修士们的损失,命泽海准备了这些丹药和灵石作为礼物,还请陛下分给遭受损失的修士,也好让原氏族人少些愧疚之心”。 尽管司马威心里有些准备,可原氏族人的大手笔还是让他有些吃惊,听原泽海如此说,也客气地向原泽海道: “本来是令师兄的无心之失,却让你们原氏如此破费,朕的心里真是感激不尽。也罢,朕今日做出承诺,但凡原氏族人在大夏国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请泽海兄弟罗列出来,朕一定极尽全力满足原氏组人的需求”。 听司马威竟然称呼自己为“兄弟”,可见自己带来的礼物确实打动了司马威的心,等司马威说完,原泽海向司马威施了一礼道: “泽海前来求见陛下,确实有点小事需要帮忙,家师令泽海带领原氏族人出来历练,却需要在夏都寻一个落脚之处,泽海想请陛下安排人,给我原氏寻一处即可安身,又能商用的所在。陛下放心,所需的财货,原氏都已经备好,只是原氏对夏都不甚熟悉,所以需要陛下着人帮着寻找一下即可”。 司马威道: “这是小事,可着户部尚书赵煊去办”。 说罢向着户部尚书赵煊道: “赵爱卿你且听好,着你两日内,在京城各处寻找几处商居两用的所在,罗列出来先报于朕过目”。 户部尚书赵煊出列道: “臣遵旨”。 第三十八章 小胖子的灵根 司马威交待完赵煊,正要再和原泽海说话,却听原泽海道: “泽海谢过陛下,来夏都之前,家师告知泽海,说朝中吏部尚书桓鉴大人,因修炼到关键处灵气消失,导致桓大人受了重伤,家师命泽海带来一颗极品大还丹,此药是治疗因修炼不当,使经脉受损的神丹,桓大人服下此药,伤势即刻可痊愈,还请陛下命人转交桓大人”。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令身边伺候的小厮将玉瓶转交给司马威。 司马威听到祖神大人连这么点小事都放在心上,心里不由有些感慨。接过玉瓶看了一下,对原泽海道: “祖神大人心念天下苍生,朕代表大夏国臣民谢过祖神大人了,国子监祭酒桓骥是桓氏高祖,就请桓爱卿代为转交。原神人可还有其他事情交代”? “确实还有一事,在场的大人中有一位泽海的兄弟,泽海有事先和他交谈几句,还望陛下恩准”? 听原泽海如此说,司马威和众大臣不由一愣。心里暗道,原氏何时在大夏国有了熟人?司马威开口向原泽海询问道: “不知你的这位兄弟是”? 原泽海向司马威笑笑,然后转头向着大殿边缘出招收道: “刘燮大人还不过来”? 其实原泽海自打“出现”的那一刻,就看到小胖子站在众位大臣的后面,而且知道小胖子也认出了自己,不过当时不是和小胖子相认的时候,现在正事基本说完,想到自己和小胖子认识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还不如当场认了这个兄弟的好。 而且自己给下胖子也备了一份礼物,计划当着众人的面送给小胖子。怕小胖子情急之下出丑,原泽海用神识将刘燮笼罩起来,等着他上前和自己相见。 自打原泽海出现的那一刻起,刘燮心里就开始发愣,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让大夏国全体朝臣出动,举行隆重仪式迎接的神使大人,竟然是请自己吃饭、惩治自己族兄对自己的羞辱、陪自己一起参加诗会的“原兄”。是以,整个仪式过程,刘燮都在懵懵懂懂中完成,直到进了金殿,刘燮才从怔愣中回过了神。 看着原泽海和皇帝宰相们客气寒暄,看着原泽海当众“变”出十几口大箱子,看着原泽海拿出的那些丹药灵石,刘燮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巴。如此神人,竟然和自己称兄道弟,自己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震惊和感叹之余,刘燮心里又生出了些许自卑来,想来自己和原神人称兄道弟的可能,怕是基本不存在了。自己现在以陪侍郎君的身份出现,和原神人的身份有天壤之别,怕是再不会像前天那样和自己相处了。想到此处,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一丝失落感不自觉地袭上了心头。 反过来又想,自己能和原泽海以兄弟的身份相处一日,自己应该感到知足才是,试想大夏国上到皇帝陛下,下到普通民众,只有自己一人有此际遇,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造化,自己切不可再有过多的奢望。 眼里注意着原神人的一举一动,心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不想原泽海和皇帝说完话,又说这里有他的一位兄弟。听到兄弟两字时,刘燮的心就开始狂跳不已。又见原泽海向自己招手,让自己上前和她说话,刘燮就顿时乱了方寸,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在此时好像有一股力量扶持着自己,让自己很快稳定了心神,否则自己当众出丑不说,凭的丢了原神人的脸面,那自己就太对不起兄弟了。 尽管心很乱,刘燮还是在那股力量的扶持下稳稳地来到原泽海身前,躬身施礼道: “下官刘燮拜见……”。 话只说了一半,就听原泽海道: “停、停,你和我就不用如此客气了,喏,这是我专门给你带来的礼物,打开看看”。 见原泽海竟然不以常理行事,刘燮有些错愕,懵懂间下意识地结果原泽海递过来的礼物,低头一看,竟然也是一个玉瓶。打开玉瓶,一颗碧绿色的丹药放在玉瓶里,有些不解地问原泽海道: “下官,不,小弟没有灵根,不能修炼,不知原兄为何赐我丹药”? 原泽海: “你先别问,现在当着陛下和各位大人的面服下看看”。 刘燮疑惑地看了一眼原泽海,心想,原兄让我当众吃下丹药,必定有什么深意,想来这丹药也不会是什么穿肠的毒药,那么自己就按着原泽海要求吃下又当如何?想到这里,刘燮从玉瓶里将丹药取出,二话不说就放到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屡屡气流,沿着自己的喉咙进了肠胃,而后又流向自己的四肢百骸。这股气息在身体里游转了几个循环,体内陡然间产生出了滚滚的热浪,沿着刚才气息游动的方向继续流动。又是几个循环,热浪退去,转化成一股温暖舒适的气流在身体里游走,使自己像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一般。 下一刻,后脑勺处“叮”地发出一声脆响,身体里那股温暖的气流就像找到了出口,急速向声音响起的方向涌去,良久方才停歇下来。 刘燮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睁眼看向原泽海。只听原泽海道: “恭喜了小胖子,从今以后,你也是一位修士了”。 刘燮: “我,我不是没有灵根吗,如何会成为修士”? “你不是没有灵根,在你的灵台深处,隐藏着一条难得一见的隐灵根,而且还是单一的火灵根。你刚才服下的丹药,名叫九灵丹,有激发灵根的作用,如果你现在去测灵根,保准可以测出来。好了,先不说这些,回头我给你一部适合你的功法,从此以后,你就是一名真真正正的修士了”。 左相王煜之这时开口问道: “不知原神人如何识得刘燮”? 这话其实是包括司马威在内的很多人想问的问题,见王煜之向原泽海提问了出来,众人都看着原泽海等他嘴里说出答案。只见原泽海向王煜之笑笑道: “回丞相,前几日接到家师安排我拜访夏皇陛下的命令,我立刻便开始做准备。前日一切准备妥当,闲来无事,就决定独自一人来夏都,想要提前熟悉一下夏都的环境,在街上和刘燮兄弟不期而遇,我二人就这么认识了。 刘燮兄弟不但请我喝茶吃饭,晚上还有幸跟着刘燮兄弟参加了那场诗会,刘燮兄弟的才华才华更是折服的泽海,所以昨天特意为刘燮兄弟炼制了这颗九灵丹,为的就是能让刘燮兄弟找出隐藏的灵根,从此步入修士序列”。 这时修院祭酒张烽开口问道: “原神人难道还是一名炼丹师”? 原泽海: “回大师,我有一位师兄心系丹道,没事的时候跟着师兄学了些皮毛,和师兄丹道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当不得一个炼丹师的称呼”。 张烽又道: “原神人谦虚了,不知原神人可不可以抽时间到丹师协会展露一下丹技,对大夏国的丹师指导一二呢”。 原泽海:“不敢当指导二字,能有机会与大夏国炼丹师们交流一下技艺,那是我的荣幸,我这次在夏都有三天的时间,如果方便,还请大师给我提供一个到丹师协会学习的机会”。 张烽: “好,好,稍后我去丹师协会做些准备,等选好时间,我再前来请原神人可好”? “一言为定”。 这时司马威站起身来,对众人道: “好了,时间已经过了午时,已经过了用膳的时间,请原兄弟和大家一起移驾西侧厅,有什么话下来再说可好”? 司马威语气似是对着众臣说话,却看着原泽海,像是在征询原泽海的意见。原泽海见皇帝发了话,连忙说听从司马威的安排。跟在换地身后,从金殿一侧出来,却是又进入一个用膳的大厅,几十个矮餐桌摆在大厅四周摆成一个圆圈,却原来是“分餐制”的安排。 司马威在主位落座,原泽海坐在了客位,其余大臣都一一坐下作陪。一群侍女手里捧着捧盘从另一侧鱼贯而入,在每个餐桌上摆上美酒佳肴。等侍女们退下,司马威开口说道: “泽海兄弟远道而来,我这里略备浊酒,不成敬意,如有不周之处,望泽海兄弟务必海涵”。 原泽海: “陛下客气了,泽海前来大夏国,虽是受师命弥补大夏国修士损失,但主要的目的还是出来历练,陛下如此盛情款待,泽海心里感激不尽。泽海借花献佛,这第一杯酒,就由泽海先敬陛下和各位大人,以表泽海的感激之情可好”? 司马威: “兄弟稍等,这第一杯酒,我欲与各位爱卿共同举杯,敬祖神大人一杯酒,以表我等的尊敬之意”。 原泽海: “泽海代家师谢过陛下,谢过各位大人”。 说完与众人一饮而尽,司马威接着道: “今日原氏家族给大夏国带来厚礼,随后更是要将族中的灵丹妙药和各种修炼物品拿出来流通,第二杯酒,让我等代表大夏国全体臣民,感谢原氏族人的善举,我等举杯共敬原氏族人”。 原泽海: “谢陛下”。 第三十九章 故乡的消息 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吃饭就成了满足口腹之欲的一种形式,像夏皇司马威和几位即将结婴的大臣,已经修炼到了无需进食的阶段,所以,吃饭这种行为对他们而言,基本可有可无,象征性地用了几口,便开始相互交流一些政务上的事,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司马威转过头向原泽海问道: “泽海兄弟,朕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泽海兄弟,能否向我等透露一点关于千霞岭中的信息。哦,泽海兄弟不要多想,我等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出于好奇,如若觉得不方便,那就作罢”。 原泽海: “回避下,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其实千霞岭只是一处秘境的入口,是家师五百年前为原氏族人建立的一处寄居之地。原氏族人五百年前从故乡迁徙到这颗星球,在秘境里诗书耕读,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司马威听到原泽海话里提到故乡二字,不由得一愣,开口问原泽海道: “故乡?星球?不知泽海兄弟口里的故乡,是否也是我等的故乡”? 原泽海: “是啊?我们也是来自地球的华夏人啊”? 司马威: “地球是什么”? 原泽海: “地球就是我们的故乡啊?陛下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在地球吗”? 司马威: “地,球,故乡,地球就是故乡,泽海兄弟将我说糊涂了,我们故乡的名字叫做地球吗”? 听到司马威的这几个问题,又看到司马威疑惑的表情,原泽海愣了。 祖神没有告诉他们关于星球和宇宙的事吗?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不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吗?哎!这些问题还是等回了秘境问原老。 原泽海心里这么想着,就想先找个简单的说法敷衍过去算了,正要开口,却听得脑海里想起原老的声音: “你可以将事情的原委,说与他们知道,也是该让他们知道的时候了,具体原因,等你忙完再详说”。 原泽海又是一愣。 不光原泽海,包括司马威和和在场的众臣,都愣在了当场,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之中。还是原泽海先回过了神儿,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对众人说道: “不是故乡的名字叫地球,是我们的故乡在一个叫地球的星球上”。 扫视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面带疑惑,急切地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原泽海决定先给他们普及一下宇宙和星球的知识。 “陛下,各位大人,每到夜晚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那些星星,其实就是一颗颗的星球。不过这些星球离我们太远,所以,我们看到的星星,只是一个光点,其实有的星星,比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更大,甚至有这颗星球的成千上万倍”。 右相谢傅: “我们脚下不是一块大陆吗,怎么会是一颗,哦,星球呢”? 原泽海很想用神识将他们笼罩起来,将宇宙星球的知识传授给他们,可在场好几个人的修为都比自己高,万一被其中的一人伤害到自己就不好了,自己还是慢慢地向他们解释: “我们祖先对天地的认识是所谓的天圆地方,这种认识其实是错误的。我们脚下的大地,包括我们的故乡在内,其实和天上的星星一样,也是一颗圆球”。 小胖子刘燮接话道: “那我们故乡的那颗星球在哪里?我么可以看得到吗”? 原泽海: “这个问题问得好。几位大人在故乡的时候都知道银河?我们的故乡其实就在那条银河里。我们这里现在即将入秋,在我们这颗星球的东南方向,是不是能看到一条,由许多星星组成的,像带子状的‘云团’呢?那就是我们故乡的星球所在的星系,我们故乡的人,把他称作‘银河系’。故乡的人,称呼我们的那颗星球为地球。我们现在置身的这颗星球,我也习惯性地把他叫做地球”。 “这颗星球并不只有这一块儿大陆,在地球的另一面,还有一块比这片大陆更大的大陆,上面也是两千年前和你们一起迁徙到这地球的华夏族人,不过大都是不能修炼的普通民众”。 国子监祭酒桓骥: “地球另一面的人不会掉下去吗”? 原泽海: “这涉及到一个引力的问题,,这样解释,不知以桓大人的修为最高可以跳多高”? 桓骥: “大概二百多里,想再高就没有能力了”。 原泽海: “这就是引力的作用,如果没有地球的引力,以桓大人的修为,跳出地球都没有问题。同样地球另一边的人,也是被这股引力牢牢地吸在地球上,能向上跳三四尺就不错了”。 左相王煜之: “故乡的人知道自己生活在星球上吗”? 原泽海: “也是近几百年的事,我们原氏族人迁徙到这里的时候,故乡的人还不知道”。 小胖子刘燮: “那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知道的”? 问完这个问题,刘燮马上又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想来是祖神大人告诉你的”? 原泽海: “没错,就是家师告诉我的,” “先不说这些,还是说说故乡的事”。 司马威打断众人对宇宙星球的讨论,向原泽海问出了一个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离开家乡的时候,家父与曹灏之父一起,还在朝中辅佐幼帝,不知道家父”? 原泽海: “不知陛下的父亲是”? 司马威: “家父讳名防,出自河内郡司马氏”。 其实原泽海在前几日送信的时候就听司马威说过,父亲是司马防。可是在原泽海的记忆里,司马防只有八个儿子,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司马馗、司马恂、司马进、司马通、司马敏。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叫“司马威”的儿子。为了再次确定,才有刚才的一问。听司马威再次确认了他是司马防的儿子,原泽海又问道: “陛下可还有几个兄弟,分别是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司马馗、司马恂、司马进、司马通、司马敏”。 司马威: “对对,就是他们,不知他们”? 原泽海: “不知陛下行几”? “我是家里长子”。 原泽海: “那就是了,当时迁徙华夏族人的时候,正值汉末,刘曹孙三分天下,最后都各自建里了国家,曹操的儿子曹丕建立了魏国,孙氏在建业建立了吴国,只有刘备还自认是继承了汉室,却被后人称作蜀汉,后来陛下的二弟,不,应该是三弟司马懿控制了曹魏,陛下的侄子司马昭之子司马炎,废黜曹魏皇帝曹奂而称帝,建立晋朝,先后收复了蜀吴两国,国家才又得到统一”。 司马威: “这么说故乡是朕的家人在坐天下吗”? 原泽海: “不是,晋朝只存在了不到二百年,还分了西晋东晋两个朝代。随后经历八王之乱、五胡乱华,最多的时候,晋国被分裂成了十六个国家,后来一个叫杨坚的人再次将国家统一,建立了一个国号叫做“随”的朝代,隋朝仅存在了三十七年,就被李氏取代,李氏建立的唐朝倒是兴盛了三百多年,之后再次分裂成了十几个国家,后来又有宋元明清等不同朝代,短短的不到两千年,国家数度分裂,经历了十几个朝代,到如今,无华夏一族,只有不到二十亿人口,还不及这颗地球上的十分之一,说起来真让人唏嘘啊”! 司马威: “那我司马氏现如今如何了”? 原泽海: “东晋被人篡国,统治者为了确保统治地位,举国屠杀司马氏。不少司马族人将司马拆开,改成司姓、马姓,还有的改为冯姓、同姓”。 听到这里,司马威的眼睛都红了,坐在那里良久沉默不语,气氛一下沉重起来。过了许久,司马威才从沉痛的情绪中平静下来,有些唏嘘地道: “当初祖神大人迁徙我等来这个,地,球,地球时,我等离乡别土,心里多少有些怨言,不想却是祖神大人保住了我等的血脉,哎,真是世事难料。哎,说一下在座几位大臣家中的情况,不论好坏,也是故乡的消息”。 原泽海: “晋朝建立后,王、谢、桓、庾、范、赵、中行、韩等世家大族,与司马氏共治天下,尤其是王、谢、桓、庾四大家族,一直辅佐司马氏到失国为止,到后来也都人丁稀少。东晋在建业建都,世家大足在京城居住的地方叫做乌衣巷,乌衣巷不远的河上面有一座桥梁叫做朱雀桥,后世有位诗人做了一首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听到这里,整个儿大厅再次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先是开始低声抽泣,继而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多,右相谢傅哭的最是伤心,到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于是在场的大臣们都开始大放悲声,引得在外伺候的小厮侍女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胆大的推开门缝偷偷地向里面张望。 原泽海和几位年轻的郎官,直接傻楞在了原地。 第四十章 说原委 作为一个帝国的中枢,皇宫金殿备受关注。皇宫御膳厅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举朝上下随之震动,不知不觉间,刚才散去的官员,以及皇帝司马威的子女嫔妃,再次在汇聚到金殿外的广场上,屏声静气地聆听着御膳厅内的声响,提心吊胆地等待里面传出消息。 司马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陷入沉思,一个小厮过来,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司马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打断了大臣们的哀嚎,出声道: “好了,我们这般举动,都惊动整个朝堂了,几位尚书和郎官们出去安抚一下”。 几位尚书、侍郎张琛以及十位陪侍郎官尊令退下,大厅里只留下皇帝司马威,左相王煜之、右相谢傅、国子监祭酒桓骥、修院祭酒张烽以及原泽海六人,大厅内再次陷入沉默,司马威沉默良久,抬头看了一下几位大臣,悠悠地道: “身为修士,朕向来不信命,刚才听泽海兄弟说,我司马氏在故土也曾立国主政,也得到你们几个家族的辅佐,不由得让朕往天命上想。我等迁徙到这颗星球,看似离乡别土,远离亲人,却不知道自己还肩负着保存血脉的使命。我等能让各自的家族在这里兴盛,足以告慰我们的先人了,在我想来,这也许就是祖神大人迁徙我等来这里的初衷”。 原泽海听司马威如此说,接话道: “不瞒陛下,这次泽海出来,还受了家师之命,将族人迁徙到这里的真正原委告知两国”。 司马威: “那就请泽海兄弟向我等详细说明”。 原泽海: “陛下,各位大人,刚才大家已经知道,无论是我们的故乡还是我们置身的这个地球,都是浩瀚宇宙中的一颗星球,然而,我们却不知道,在浩瀚的星空,究竟孕育了多少颗生命星球”。 “宇宙很大,大到我们想象不到的大,和浩瀚的宇宙相比,我们置身的星球仿若一粒尘埃般渺小。浩瀚的宇宙,孕育出了无数生命星球。由于各个星球的环境不同,这些星球中的生命体也是千姿百态,生命进化途径,也各不相同”。 “有的星球往往没有灵气,或者灵气比较稀薄,他们借助格物理论,拓展和改善生存空间,推进星球文明的进步。这些星球上的生命体,没有利用灵气强壮肉体和壮大灵魂的外部因素”。 “为了拓展生存空间,改善生存环境。人们在不断探索中,渐渐掌握了物质运行的基本原理,利用自然界的力量为生命体服务。这些星球,被界定为格物星球,我们的故乡,目前就属于这样的星球”。 “我们故乡的人,习惯用光线在一年中行进的长度,来度量星球之间的距离。在距地球二百万光年的莫撒尼格星系,目前被认为是已知星系中格物学最先进的星系,该星系的近两万个生命星球,格物理论基本已经发展到极限,星球之间交流就如地球上国家之间交流一样。那里的国家最小的也有几十个星球,随着人们对物质的不断需求,那里的生命体不断向外拓展生存空间,所以,近两万年来周围的星系渐渐都成了莫撒尼格星系的附属星系”。 “这样的星系在广袤星空只是少数,绝大多数的星系,灵气非常充裕,置身其中的生命体,不断利用灵气强壮自身的肉体,强大自己的灵魂,到最后可以说生命体已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这种生命体之间,能够通过意念进行交流,也可以通过神识对自然界的任何物体进行控制,一个想法,就能使某些物质转换为另一些物质,一个念头,就可以使一个星球从一个位置转移到另一个位置,我们常说的移山倒海,对他们来说根本就像稚童过家家一般简单”。 “由于肉体和灵魂的强大,使这些星系中的生命体,寿命普遍很长,有的甚至达到永生不灭的程度。即便是遇到某些不可预见的变故,肉身损坏得不能再修复,灵魂也会通过夺舍或轮回的方式,使生命得以延续”。 “不同的生命体,对灵气利用的方法也不尽相同。在漫长的修炼过程中,修士们不断对这些方法总结和完善,最后形成了完整的修炼体系,这些修炼体系,我们称之为修真功法。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最强大的两个修炼体系,分别是位于距地球七百三十万光年的仙皇星系,和距地球九百二十万光年的魔皇星系”。 “当然,修炼也是要消耗资源的,最主要的资源就是灵气,或能产生灵气的物质,比如我们所说的灵石、仙石、神石等物质。于是,为了能获得更多的资源,这些星系也在不断地向外扩张”。 “一百多万年前,修真星系间,爆发了一场旷世日久的战争,这场战争使无数的星球从宇宙中消失,无数的生命魂飞魄散。强大的仙皇星系和魔皇星系,在相互征战中,自身的消耗也非常大,两个星系的修士都到了即将彻底消亡的边缘”。 “为了种族不被彻底灭绝,仙皇星系的十位天帝经过协商,秘密制定了一个名为‘轮回’的计划。十位天帝各自将自己种族的生命种子,以及不计其数用来保证生命种子存活的灵石仙石神石一起,储存在自己的一件最强仙器内,并选出种族中最优秀的后起之秀,在仙器中慢慢潜修。然后利用法力,将这十件仙器封印在一个小星球的球体内部,集中十位天帝的力量,催动这个小星球向着与魔皇星系相反的方向,快速而悄无声息地离开仙皇星系”。 “这个小星球离开仙皇星系无数岁月后,被一个荒芜星球捕获,成了这个星球的卫星。封印在小星球内部的十个仙器,被仙器里的修士陆续带到这个荒芜星球。灵石化为灵气滋养这个荒芜星球,使之逐渐向生命星球转变,生命种子在这里得以生根发芽,仙皇星系的十大种族在这里得以延续”。 “那个荒芜星球就是我们的故乡——地球,地球的卫星——月亮,就是那个曾今封印生命种子的小星球。”。 “到我们迁徙到这个星球时,族人在故乡的星球已经生存了一万多年。然而,一颗星球上生活着十几个种族,为了抢占生存空间,十个种族之间相互倾轧,相互征伐,使故乡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化。在这种情况下,家师不得不另谋出路,花了几百年时间,才找到这颗宜居星球”。 修院祭酒张烽接话道: “为何不举族迁徙到这里呢”? 原泽海: “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一来,如若举族迁徙,以家师的修为也办不到。二来,留在故乡的族人,还有联络仙皇星系的使命,是以,才迁徙了一半。我们刚才说,这颗地球的另一面,不过那里的子民,基本都是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为了让他们也能更好地生存,家师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从莫撒尼格星系为他们引进了格物文明。” 司马威愣了一下,继而道: “在此之前,为了更好地生存,我等之间相互征伐多年,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如今看来,我等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啊。如果现在让朕选择,民族融合才是大计,至于当不当这个皇帝,倒成了微末小道,朕认为谁能将整个民族融合到一起,谁就来当这个皇帝,到时候朕退位让贤又有何不可”? 原泽海: “陛下的境界升华了啊!不过,要使整个民族得到融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办得到的,这也不是家师的初衷。一个民族要谋求发展,必须有一个良好的竞争环境。我们在这颗星球,目前还没有外部的竞争对手,适当的内部竞争,有利于整个民族的健康发展。反之,如果现在就把整个民族融合到一起,反而失去了民族进步的动力”。 “一个民族想要发展进步,需要整个民族的不断努力进取,如果失去了进步的动力,也就没有了进步的空间。所以,目前的状态,倒是最好的格局,陛下能将一个国家管理好,也是为整个民族的进步做贡献”。 “首要的使命,是让子民都能安居乐业,让他们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这样才能更好地促进进步与发展。如果陛下能做到这一点,在整个发展史上,必定会有陛下的一席之地”。 第四十一章 惊喜 司马威很小的时候,就在司马防的引导下开始接触修真领域,但是,银河系的地球,是一个灵气稀薄的星球,修士在地球修炼非常艰难。两千年前迁徙到这边的星球,这里的灵气满足了修士修炼的需要,司马防才在两千年中脱颖而出,成为这颗星球中,仅有的两名元婴级修士之一,另一个元婴级修士,正是楚皇曹灏。不得不说,这两人的修炼资质,还是非常不错的。 今天从原泽海这里知道了地球生命的起源,知道了作为一名修士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心中不免羡慕起了仙皇星系的先祖们。自己苦苦修了两千年,才修炼到元婴级水平,想要修炼到向仙皇星系先祖们那样的等级,不知还需要多少岁月。 思绪百转千回,原泽海刚才说的话,又反复在司马威脑海里回荡: “陛下统领一国,首要的使命,是让大夏国的子民都能安居乐业,让他们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让华夏族子民不断壮大,这样才能更好地促进华夏民族的进步与发展。如果陛下能够做到这一点,在整个华夏民族发展史上,必定会有陛下的一席之地”。 不知不觉间,一股浩然之气从司马威体内散发出来,周身荧光闪现,司马威身上渊渟岳峙、君临天下的气势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宝相庄严,悲天悯人的气势。 对于司马威来说,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全新的感受。本来闭着眼睛,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灵魂仿若融入到了周围的环境中,就好像下一刻就要脱体而出,然后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似的。体内充斥着温暖祥和的气息,灵台一片清明,仿佛一念之间就能洞悉世间万物一般。 等司马威从这种状态中出来,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有些歉然地道: “让泽海兄弟久等了,刚才进入入定状态,多少有些收获,似乎离突破下一个境界不远了。等过几日灵气恢复,我就再次闭关,争取能够早日化虚啊”! 原泽海接话道: “陛下,泽海听家师说过,从元婴修炼到化虚后,会经理一次天劫,我觉得陛下且不要急着突破,多做些准备,会对陛下有莫大的好处”。 司马威: “哦?能否向朕具体说一下天劫是怎么回事吗”? 原泽海: “回陛下,所谓天劫,就是接受天道的甄别,接受天道甄别是从普通修士转为神仙的必经过程。从前陛下修炼,只能算是人类不断强化自己的行为,但是,修士修炼到化虚阶段,就要逐渐向神仙的序列转变了,所以天道要对这一级别的修士进行一次甄别,看看这个修士有没有做过有违天道的事,如果没有,修士不但会顺利进入化虚,而且,天道会对该修士进行奖励。反之就会得到惩罚。 司马威: “如何奖励,有如何惩罚”? 原泽海: “天道对修士的奖励,与对修士的甄别是同时进行的,如果一个修士顺利通过天道甄别,天道就会降下祥云瑞气,这些祥云瑞气加注在修士身上,不但可以使修士在短时间内,修为得到很大的提升,对以后的修炼也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而且,修士一生中积累的功德越多,接受天道甄别时天道降下的祥云瑞气也就越多,修炼者得到的好处也会随之增加”。 司马威: “功德指的是什么”? 原泽海: “所谓功德,是用修炼者对天道的贡献程度来换算的,说白了,一个人做了什么事,天道是有记载的,修道之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一般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只会善待众生,善待大自然,从而起到积累功德的作用”。 司马威: “那么,对于违反天道的修士,天道又会如何惩罚”? 原泽海: “对违反天道的修士,天道降下的,就不再是祥云瑞气,而是雷霆了。违反天道越多的人,雷霆的威力就会越大。如果遇到大奸大恶之人,天道降下的雷霆,甚至能将这个修士直接湮灭,使其身陨道消,永世不得轮回”。 司马威: “朕一生四处征伐,难免会有一些杀戮,如果朕接受天道甄别,岂不是会受到天道的惩罚吗”? 原泽海: “倒也未必。陛下一生中,虽然也有征伐杀戮,但是,我华夏民族从刚迁徙到这个地球时的不到三千万民众,到现在已经达到了两百多亿,光陛下的大夏国,就有五十多亿,这里面难道就没有陛下的功德吗?而且征伐和征伐,杀戮和杀戮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有的人为了天下苍生而征伐杀戮,随有过,却不会受到天道的严惩。有的人为了征伐而征伐,为了杀戮而杀戮,这样的人,天道就不会轻易放过”。 司马威: “如果是这样,泽海兄弟为何还要朕做准备,难道不是怕朕有违天道,因而会受到惩罚吗”? 原泽海: “泽海说的准备,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不是最重要的。陛下在接受天道甄别前,先要检点一下自己一生的功过是非,看看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等检点出结果,先估算一下自己在接受天道甄别时,是会得到奖励,还是会受到惩罚。重要的是,为了能尽量大地获得收益,陛下在接受甄别前,可以想一切办法,在短时间内快速地集聚一些功德,为以后的修炼奠定一个好的基础。这才是泽海让陛下做准备的真正原因之一”。 “还有有一个原因也很重要,陛下要在这段时间内,仔细地调整一下自己,包括身体和心理诸多方面,都要以最佳的状态去接受天道的甄别,这样才会收到最佳的效果”。 司马威: “调整身心倒是容易,检点功过也不是难事,难的是短时间内集聚功德啊”。 原泽海: “陛下治下五十多亿子民,如果陛下出台一个能让所有子民永久受益的举措,这难道不是一个巨大的功德吗?另外,我们常说惩恶扬善,扬善是集聚功德的手段,惩恶也是集聚功德的重要手段,陛下从这两方面着手,是不难在短时间内收集到功德的”。 司马威: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没想到活了快两千年了,却没有泽海兄弟懂得多,看来朕这两千年算是白活了”。 原泽海: “陛下妄自菲薄了,陛下从故乡迁徙到这个地球,不论是立国修行,一切都要靠自己不断实践,不断摸索。能有如此的成就,整个大陆也只有陛下和大楚皇帝曹灏两人,岂是我这个小毛孩子可以比拟的。我之所以在修行方面略微知道的多一些,不过是靠着身后有个师傅罢了”。 原泽海离开皇宫金殿时,已是入幕时分。在礼部尚书庾旌、吏部侍郎张琛,以及十位郎官的陪同下用过晚饭,晚饭过程中,与十位郎官混了个脸儿熟,饭后却只留下小胖子刘燮一人,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本火系修炼功法,当场指点刘燮开始修炼,没曾想,小胖子却给了原泽海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四十二章 丹师协会 修士拥有什么样的灵根,直接决定这个修士的修炼方向。小胖子刘燮拥有单一火灵根,所以,原泽海为他准备的修炼功法,是一部名为《仙皇三味真经》的功法,同时还将火系术法控火诀传授给了小胖子。 鉴于目前灵气还比较稀薄,原泽海将控火诀直接传授给小胖子刘燮后,让他晚上回去先自行研读一下《仙皇三味真经》。就像预习课文一样,先把里面的内容记熟,然后他这位“老师”再对小胖子进行指导。 原泽海晚上回了秘境修炼,知道大夏国陪侍郎官们,第二天一早就会过来陪自己吃早饭,所以早早从秘境出来,将自己整理了一番,推开驿馆的门准备出去,却见小胖子已经站在门外等候自己。 见到原泽海推门出来,刘燮兴奋地道: “原大哥请看”。 说完抬起右手,食指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轻轻一划,食指指尖唿地冒出一个蓝色火苗,在刘燮指尖坚持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慢慢熄灭。 修士施展术法,都是靠着经脉中的真气来支撑的,原泽海虽然传授了刘燮控火诀,可只是让刘燮回去预习《仙皇三味真经》,按正常情况来说,小胖子应该还没有正式开始修炼,更不可能在体内产生灵气才对。可看到刘燮如此表现,虽然还不能支撑火苗燃烧太长的时间,显然体内已经有真气存在了。原泽海惊喜地问刘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燮激动地道: “原大哥,我昨天回去,打开功法开始逐字逐句的研习,不知不觉中,体内生出一股气息,顺着功法中说明的路线游动。当时我感到一丝害怕,想停却停不下来,一直在体内又走了九个循环方才停止,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练习了大哥传授我的术法,手指上就生出了刚才看到的火苗。嘿嘿,我这算不算已经修炼出了真气气”? 原泽海: “傻小子快过来,快让哥看看你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由不得原泽海惊喜,在修真领域,想要遇到一个天才非常的困难,昨天发下小胖子是单一火灵根,就知道小胖子算得上是一个可造之材,不曾想,小胖子的修炼天赋竟然如此惊人,这就更加让人惊喜了。 在原庄平原,原泽海只发现了武俊炜一个还算不错的天才,可与小胖子比起来,也是略有不如。 听原泽海让自己过去,小胖子有些不解地走到原泽海身前,露出一副憨呆的模样,不解地问道: “材料是什么?我是什么材料”? 惹得原泽海一阵哈哈大笑。正待再要调侃小胖子几句,却见修院祭酒张烽,带领着谢彤、庾柏武、赵宁、中行弼、智衡等五位修士从外面进来,见原泽海在那里笑作一团,张烽有些不解地问道: “原神人如此高兴,不知所谓何来啊”? 原泽海见张烽问自己为何高兴,上前拱手回道: “张祭酒早上好,你问我为何高兴,我却不能自己回答你,来,刘郎官儿,能不能把你刚才的本事拿出来,请张祭酒过过目”。 说向后退了一步,将小胖子刘燮让到前面。 刘燮听原泽海让自己表演术法,连忙向张烽和另外五位郎官行了一礼,然后又将食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划,食指指尖上再次冒出一团蓝色火苗。 这次的火苗,维持的时间要比刚才短一些,但是刚表演完才休息了这么一小会,就能再次“划”出火苗来,说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刘燮体内已经再次生出了真气,不得不让原泽海心里再一次惊叹刘燮的修炼天赋。 张烽却是第一次见到刘燮控火,既感到好奇又觉得惊讶,看着刘燮问道: “刘郎官昨天才显出灵根,为何今日就能控火,你是如何办到的”? 刘燮又将刚才对原泽海说的那番话,向张烽说了一遍。听刘燮说完,张烽却没有像原泽海那样笑出声来,而是一把抓住刘燮的双臂,上下左右看了好几遍,然后转头对原泽海道: “虽然原神人传了刘郎官功法,但老夫还想争取一下,老夫想要收刘燮为徒,不知原神人能否割爱”? 原泽海道: “那有何不可,我和刘燮之间只是兄弟相称,传他功法也止于兄弟间的相互帮助,若是能有刘祭酒在他身边时时督促指导,也是刘燮的造化,小胖子还不上前拜见师傅”。 刘燮原先还有些犹豫,见原泽海如此说,连忙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向张烽施了一礼,恭敬地道: “刘燮拜见师傅”。 张烽见刘燮拜了师,高兴的说道: “好、好,既然你拜我为师,为师也不能小气,这个东西送你,对你的修炼会有些助益,望今后要刻苦修炼,不可辜负了原神人寄予你的希望”。 说着,张烽从自己的脖子摘下一块火红的玉石,郑重地交给刘燮,刘燮双手接过红玉,郑重地对张烽道: “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见刘燮拜了师,收了见面礼,原泽海接话道: “刘祭酒早早过来,可是确定了去丹师协会的时间”? 张烽这才道: “老夫昨晚去见了丹师协会的会长,协会的丹师们让老夫今早过来看看,如果原神人今天上午有时间的话,想请原神人上午就去丹师协会走一遭,不知”? 原泽海痛快地答应了张烽的邀请,几人和随后赶来的另外四位郎官用过早饭,一起乘车来到了揽月楼。诗会那日,原泽海在摘星楼那边远远地看过揽月楼几眼,今日站在楼下,却与那日感受不同。 揽月楼与摘星楼相比,除了要比摘星楼高一层外,建筑格局一本相同。只是在风格上略微有些不同。如果说摘星楼透露着一股书卷气外,揽月楼则是一排金碧辉煌,富贵逼人的气势。 进入楼内,一层也是一个大厅,周围被高矮不同的货柜挤占了许多空间,显得没有摘星楼的大厅那么开阔。 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领着十几位统一服饰的修士站在大厅中央,见张烽领着原泽海等人进来,老者带头向前走了几步,抱拳拱手,朗声说道: “丹师协会会长张焱,率在京丹师恭候原神人大驾光临”。 原泽海也上前抱拳道: “有劳各位丹师就等了,在各位丹师面前,原泽海不敢自居神人,张会长叫我泽海即可,泽海冒昧前来,打扰各位丹师了”。 张烽走到老者近前,为双方再次做了介绍。双方略作寒暄,会长张焱先带着原泽海参观了揽月楼的一层二层。 原来,揽月楼的一层,陈列着大师协会对外销售的灵药仙草,二楼则是售卖丹药的所在。通过参观,原泽海对大夏国丹药行业的现状有了一些了解,对大夏国丹师的水准,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估摸。 从一层灵药仙草的种类来看,种类远不如自己秘境里的多,而且一些珍稀的药草,在展柜里更是见不到。也许是协会珍藏了一些珍品,也有可能是丹师协会也根本没有这些原材料。 从二楼展示的丹药来看,丹药的品质参差不齐,最好的丹药只有五级中品,六级的丹药一种也没有见到。这也存在两种可能,一是大夏国大师还练不出六品的丹药,也有一种可能是练出来的六品丹药被珍藏了起来。 原泽海心里估算,大夏国丹师,能够练出来的丹药应该不会超过七级,再高的话,一是没有需求,目前整个大陆修炼等级最高的司马威和曹灏两人才需要使用六级的丹药,所以,如果丹师们炼制出六级丹药,都只能供这两人使用。二来,原泽海有些怀疑大夏国的丹师们能不能炼制出七品的丹药,从货柜里所列丹药的品质看,最高的才五级中品,五级上品的丹药一颗都没见到。 一边盘算,一边跟着张焱上到揽月楼三层的会客厅,双方分宾主坐定,丹师协会会长张焱开口道: “昨日张祭酒到老夫这里来,对原神人的丹道赞不绝口,令我等艳羡不已,今日原神人百忙之中莅临指导,我等甚感荣幸,还望原神人不吝赐教,也好让我等增长些技艺”。 原泽海接话道: “张会长客气了,泽海前来丹师协会,存了向各位丹师学习的愿望,担不得指导二字,不过在向各位丹师学习之余,泽海可以在各位丹师面前试着炼制一炉丹药,也好叫各位丹师指点一二”。 张烽接话道: “老夫有个建议,既然各位都热衷于丹道之人,也不必说谁对谁指点,谁向谁讨教了,大家都是为了提高炼丹技艺,怀着取长补短的目的,相互切磋一番如何”? 张焱听张烽如此说,目光看向原泽海。原泽海道: “张祭酒这个提议好,我们不妨确定一种丹药,我们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分别炼制一炉,相互印证一下炼制方式有何不同,那些方法有优点,那些地方存在不足,像张祭酒说的那样,大家取长补短好了”? 张焱这才爽快地道: “好,那我们就这么办,不知原神人最高可以炼制几级丹药”? 原泽海: “六级的丹药应该没什么问题,七级的丹药虽然也能炼制,但存在失败的几率,而且品质也不敢保证,不知各位丹师”? 其实以原泽海目前的灵魂力,九级丹药也是能炼制出来的,但是,如果一下把自己的水平说的太高,怕让人觉得自己有吹牛的嫌疑,所以原泽海取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中间值,却不想,就是这样的说辞,也让在座的丹师惊叹不已,一个个张着嘴巴愣在了原地。 第四十三章 丹技 揽月楼第三层,除了一大一小两个会客厅外,剩余的房间都是丹师的居室。第四层是储存各种药材和丹药的库房,炼丹房位于第五层。大夏国丹师协会,一共有大小不一的炼丹房一百零八个,最小的炼丹房只有几尺见方,最大的炼丹房,能够容纳数十人在旁观摩丹师炼丹。 原泽海和大夏国丹师协会切磋丹技,就选在这间最大的炼丹房内。 会长张焱带着原泽海观摩了四层的库房和五层的每一间炼丹房,等进到这间大炼丹房时,观摩席上已经坐满了等级不同的丹师,见原泽海进来,众丹师起身和原泽海见礼,原泽海也很礼貌地向众人回了礼。 根据双方约定,今日交流丹技,先从五级丹药开始炼制,最先上场的,是一位名叫岳瞻六级丹师,炼制的丹药正是五级丹药补元丹。 五级丹药补元丹,适合元婴期以下的修士使用,对识海的形成有很好的促进作用。炼制补元丹,需要用到的药材一共三十四种,每一种药材的分量和年份也各不相同,两种主药分别是凝神草和赤叶莲蓬。 原泽海自从开始接触丹道,已经将各级丹药的丹方熟记于心,对各种丹药的炼制手法也是了如指掌,炼制六级丹药可谓是手到擒来。而且,不论是成丹率、出单数量,还是丹药品质,都非常高。这几日还成功炼制出了一炉九品丹药。 十级丹药应该也可以炼制出来,但原泽海一直没有做过尝试,一来,十级丹药所需的材料非常珍贵,一旦失败,损失不小。二来,即便炼制出十级丹药,目前也没有人能用得到。至于十级以上更高级的丹药,以原泽海当下的能力,还炼制不出来。不过,就原泽海目前的炼丹水平,满足化神境修士所需的丹药,没有任何问题。 丹师协会的岳瞻丹师已经开始炼丹,原泽海认真地记下了岳瞻丹师炼丹的每一个步骤,包括对火温的控制,药材投入丹炉的顺序、时间,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岳瞻炼制补元丹用时半个时辰,得到上品补元丹九颗。紧接着,就该原泽海上场了,同样炼制的是五级丹药补元丹。 前文说过,原泽海炼丹时,可以将不同的材料,同时投入丹炉中,有多少种药材,就将自己的神识分出几屡,用神识将药材分割开来,每一种药材的精髓提炼出来之后,马上用神识将其包裹起来,不再让其受到温度和湿度额影响。提炼出一种,就“保护”起来一种,等全部药材的精髓都被提炼出来之后,再将每屡神识合到一起,这些药材的精髓也随之融合到一起。而且,原泽海还可以利用神识,将这些精髓中的杂质剔除出去,丹药的品质也有了保障,出丹的数量也随之提高。 原泽海这次炼丹,没有使用自己常用的手法,而是准备按照《丹决》中记载的炼制方法,将每一个步骤都中规中矩地,像教科书一般,详细地展示给在座的每一位丹师。 只见原泽海走到丹炉前盘腿坐下,先用神识控制着打开炉盖,施展一个涤尘术,将丹炉内残余的物质清理掉。也不急着向丹炉中投放药材,而是先将丹炉盖好,左手轻轻一划,食指指尖出现了一团火苗,转手向丹炉下方的炉膛一指,火苗从原泽海指尖,唿地飞到丹炉炉膛内。 原泽海运转《九转仙体决》,将一丝真气缓缓地注入炉膛,炉膛内的火苗随之壮大了许多。火苗在炉膛内燃烧了大约三四分钟,原泽海再次打开炉盖,按着顺序投入了几种药材,接着又盖上炉盖,加大真气输出,炉膛内的火焰随之加大。 坐在观摩席的丹师和陪侍郎官们,一个个屏声静气,睁大了眼睛看着原泽海的每一个动作。只见他将不同的药材在不同的时间投入丹炉,一会儿加大火焰,一会儿又降低炉内的温度。等全部将药材投入丹炉,只不过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火继续燃烧了一两分钟,火苗渐渐开始减弱,到火焰快要熄灭时,又再一次忽然加大。 此时,一屡奇香从丹炉内飘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随之神情一荡。火苗慢慢减弱、慢慢熄灭,原泽海没有急着打开炉盖,而是闭上眼睛,将双手向上置于两膝之上,开始调整自己的气息。又过了一分多钟,只见原泽海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挥左手衣袖,炉盖应声而起,三十二颗金色的丹药从丹炉内飞出。原泽海右手一招,三十二颗丹药排成一溜儿向原泽海飞来。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玉盘,飞来的丹药直接飞到玉盘里,滴溜溜地在盘中打转。一整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看的在座的丹师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等原泽海站起了身,丹师协会会长和几位高级丹师,急忙离开座位来到原泽海身边,接过原泽海手里的玉盘,开始慢慢品鉴起来。说是品鉴,倒不如说是欣赏,抛开原泽海炼丹的过程不说,单说出丹的数量就达到三十二颗,而且还都是极品丹药。大夏国丹师们从前想都想不到的事,今天直接展现在他们眼前,将这些丹师们震得哑口无言,连会长张焱的脑门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岳瞻刚才炼制出九颗上品补元丹,如果搁到以往,那铁定会被众人交口称赞。可今天和原泽海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几位丹师许久才回过神来,齐齐转身看向原泽海,会长张焱上前一步,对着原泽海施了一礼道: “原神人神乎其技,令我等大开眼界,请原神人不吝赐教,我丹师协会上下,对原神人感激不尽”。 原泽海此时已经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坐下,见张焱如此说,站起身回道: “赐教不敢当,我将我对炼丹的理解和大家交流一下好了”。 说罢走到观摩席对面站定,等张焱和几位丹师回到座位坐好,方才开口道: “各位丹师好,张会长想让我给大家讲一下丹道,那我就将我对丹道一途的理解和大家交流一下,有何不妥之处,请各位丹师指正”。 “我们所说的丹药,是修士修炼时常用的一种辅助物。一颗好的丹药,在修士修炼的过程中,能起到很好的促进作用。反之,亦或帮不到修士的忙,还可能对修士造成一定的伤害,更有甚者,能直接危及到修士的性命。所以,我认为丹道一途,必须慎之又慎”。 “作为一名合格的丹师,首先要对炼丹的原材料有详细的了解,将每一种药材的属性,用途,基本特征等细节都了然于心。还要将各种药材相互作用产生的效果搞清楚,弄明白,然后才能知道,我所炼制出的这种丹药能起到什么作用,对修士的修炼有什么帮助”。 “知道了上面这些信息,对炼制出合格的丹药有很大的保证。那么什么是合格的丹药呢?我想不外乎两点,一是品质,二是效果。我们先说一下品质。大家都知道,越是好的丹药,品质就越高,高品质的丹药和低品质的丹药,根本的区别在于他的纯度不同,杂质越多的丹药,品质就越低,极品的丹药里,基本已经不存在杂质了”。 “要使丹药的纯度提高,就涉及到了一个提纯的问题,一种丹药需用到的药材,少的几种十几种,像刚才的六级丹药补元丹,就已经需要三十四种材料了,更高级的丹药需要的药材更多”。 “要想在炼丹的过程中将每一种丹药提纯,不但要求丹师对每一种药材的属性了如指掌,而且要求丹师知道哪一种药材,提纯需要多长时间,在什么样的温度下,提纯的速度有多快。这就是我们在炼丹的时候,先放什么药材,后放什么药材,什么时候用多大的火焰,什么时候使用多高温度的关键所在”。 “所以说,对提纯时间的把握很重要。我们要想炼制出一炉合格的丹药,必须让所有的药材同时提纯完成,然后才能让不同的药材同时融合到一起,最后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丹药。如果有一种药材提纯的时间或早了那么一点点,或迟了那么一点点,都会影响到丹药的品质”。 “咱们先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最简单的辟谷丹,只有九种原材料?假如我们炼制辟谷丹时,有一种药材提前提纯完毕,就要一边继续接受火焰的炙烤,一边等其他八种药材提纯完成,然后才能相互融合。却不想,就是又接受了这么一小会儿炙烤,这种药材的特性已经发生了变化,直接影响到了弹药的品质,甚至可以影响到我们后面要说的效果。这还是一种药材提前完成提纯,如果是滞后完成更可怕。八种药材等这一种药材提纯完成,等那一种药材完成提纯时,其余八种已经全部变质了,大家试想一下,炼制出来的这个丹药,还是不是你预先想要炼制的那种丹药呢”? “我们再说效果。要鉴定一颗丹药合不合格,丹药作用在修士身上产生的效果,是一个很好的验证方法。如果修士使用了你炼制的丹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就说明这颗丹药是不合格的。如果效果明显,就证明这颗丹药是合格的。品质和效果,两者之间相辅相成,又可以相互印证,品质越好的丹药,效果就会越好,效果越好的丹药,品质也肯定越高”。 “刚才我观摩了岳丹师炼丹,不得不说,岳丹师的炼丹水平还是很高的,整个炼丹的过程,基本是按照炼制补元丹的所有程序完成的。但是,也存在一些不足。第一,开始炼丹前没有清理丹炉中的杂物,使刚才那炉丹药受到了一些影响;第二,没有温炉就将第一种药材投入到了丹炉内,使第一种药材的质量也受到影响;第三,作为主药的赤叶莲蓬,投入丹炉的时间晚了那么一点,使该药材中的精华没有被完全提炼出来,造成的后果就是没有达到这种丹药预期的药效;第四,在丹药成丹后,过早地打开丹炉,丹药离开丹炉时,遇到外面的温度,热量相互传递,带走了丹药中的一部分药力。第五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没有完全将所有药材中的精华完全提炼出来,造成的后果就是出丹率不高”。 “以上是我对丹道一途的一些浅识,有何不妥之处,请各位丹师指正。直接将岳丹师炼丹过程中的不足当众说出来,还望岳丹师多多海涵”。 第四十四章 长老 岳瞻丹师听原泽海向自己致歉,连忙站起身深深地施了一礼道: “原大师千万不要如此说,原大师能坦言指出在下在炼丹过程中的不足,使在下收益良多,在下心里万分感激。我身为大夏国丹师,在此以往,总是敝帚自珍,从不将自己炼丹的技艺轻示与人。和原大师相比,实在是感到汗颜。在下以为,如若我等丹师,人人能有如此气魄,不愁我大夏国丹道不能兴盛。请原大师再受在下一拜”。 说罢整理了一下衣冠,面向原泽海一躬到地。 原泽海正要说话,会长张焱也起身道: “方才岳瞻丹师称呼原神人为原大师,张某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知原神人能否担任本丹师协会的总教习一职”。 原泽海正要婉言谢绝,却听张焱继续道: “请原神人先不要拒绝,在下有一言想说与原神人听,等在下说完,应与不应,原神人再做定夺如何”? 原泽海: “张会长请讲”。 张焱道: “两千年前,祖神大人带我等来到此地,当时我等不知祖神大人将我等迁徙到此地的用意,大多人心里,存有颇多怨念。昨日张祭酒到丹师协会来,与在下说了故乡的消息,让张某心里感慨不已。故乡的爹娘父母,兄弟姊妹早已作古,我等却能苟活近两千年,是何等的幸运”。 “当初迁徙到这里的人,约有近三千万,如今还在世的,夏楚两国加起来,已经不足十万之数,其中的原由不外乎两点。我等初来此地时,为了争夺生存资源而相互征讨,在征伐过程中消耗了不少生命。但是更多的原因,却是像我等这样,能够修炼到结出金丹的修士,实在少之又少”。 “原神人应该知道,修士但凡修出真气,活到百岁以上不在话下。如果开辟出丹田,有了足够的能量,寿命就会成倍增加。如果像我等这样,修炼到开辟出了识海,即将结出元婴,寿命会增加到四五千年甚至更多。听张祭酒说,如今在这颗星球的华夏子民,已有二百亿之多”。 “但是,只从大夏国来看,据在下所知,寿命能达到百岁以上的,只占了不到六成,能活到四五百岁的,也只有两成不到,能活到像在下这个年纪的,只有百分之一左右。 “于私来说,在下活到两千多岁,眼看着自己的后辈儿孙,一个个先自己而去,每失去一位亲人,心里就要遭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如若能让更多的人寿命得以延续,岂不是能让我等这些老朽之人少承受这样的折磨吗?于公来说,如若能让我华夏子民得以长生,何尝不是兴盛我华夏文明的一项壮举呢”? “作为一名丹师,以往我等没有能力实现这个愿望,今日见到原神人如此神技,不由让在下心里生出了奢望。如若原神人看在天下亿兆百姓的份上,应允了在下的这个提议,我这个会长一职请神人来做,在下亦心甘情愿。我等丹师,定然对原神人感激不尽,天下苍生百姓,也定然对原神人感激不尽”。 原泽海一边听张焱说话,一边在心里思索。看张焱的神色,似乎不像作假。听他说出的理由,朴实中带着真情实意,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对丹道一途的执着追求,心里不自觉地生出些许意动。脑海里不由想起原老曾今对自己说的话。 “等你长大,先要使你的族群强大起来,强大到这个世界的顶峰。我说的族群不只是指你的家族,而是你的民族,知道吗”? 自己已经十七岁,也可以算是成人了,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为自己的民族做出一点贡献,何不从此事上入手,开始履行自己的使命呢? 张焱说完话,却见原泽海站在原地半晌不言不语,似乎在认真思考自己的提议。也不打扰,只保持着抱拳的姿势,双目紧盯着原泽海,等待着原泽海的回复。 没让张焱等待许久,原泽海开口说道: “听张会长说的情真意切,从民族大义上讲,我都应该义不容辞地接受张会长的提议才是。可是,以泽海这点儿微末的技艺,实在不敢担当总教习一职。我看这样好了,如果各位丹师觉得我勉强能够算得上是一位炼丹师的话,会长不妨给我一个协会注册丹师的名号,从今以后,但凡是炼丹方面的事,我就与各位丹师一起探讨交流好了。不知会长以为如何”? 张焱听到原泽海说到“实在不敢担当总教习一职”的话时,一颗热切的心基本凉了一大半。却听得原泽海又说愿意成为丹师协会的注册丹师,欢喜之色不由从脸上流露出来,急忙开口应道: “以原神人的丹技,做一名普通丹师实在是屈才的很,不如这样,我丹师协会授予原神人最高级别的丹师称号,再请原神人担任我丹师协会第一长老的职位,原神人认为如此可好”? 原泽海问道: “不知协会一共几位长老”? 张焱道: “协会的长老目前只有四名,分别是负责炼丹的岳瞻丹师,负责原材料的李煊丹师,负责经营的程仲昱丹师,和负责内务、管理丹师的尉迟嵩丹师”。 原泽海道: “在这些前辈面前,不论从年龄还是修为,泽海万万不敢担任第一长老这个职位。另外,泽海这次入世历练,还有其他的使命,不可能经常待在丹师协会。如果大家看得起泽海,就给泽海一个长老的称号好了,我可以协助岳瞻丹师负责炼丹这一块,以岳瞻丹师为主,我做辅助,这样好”? 张焱道: “在下本意是想请原神人担任总教习一职的,既然原神人这么说,那就以原神人的意思来好了。各位丹师还不见过原长老”? 大夏国丹师协会,是大夏国立国之后,慢慢形成的一个民间机构。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得到大夏帝国的承认,特意将揽月楼划给丹师协会,作为丹师协会的总部之用。 经过多年的发展,不但在大夏国境内的各个大小州府设有分部,甚至在大楚国境内也有四个分部的存在。在这块大陆上,凡是在丹师协会注册在案的丹师,地位都很高。 如今原泽海成为丹师协会第五位长老,直接进入协会高层,在大夏国丹师协会,甚至整个修真界,都有非常高的地位。所以在座的丹师、修士、甚至国子监出身的几位郎官,都起身拜见了这位新鲜出炉的“原长老”。 会长张焱命人取来一套长老的服饰,亲自给原泽海套上,又将象征着丹师协会的徽章和象征长老身份的玉佩亲自给原泽海佩戴到身上。这才高兴地对众人道: “能够请到原神人担任丹师协会的炼丹长老,实乃我协会全体丹师之幸也,实乃天下苍生之幸也。我等何不借此机会,请原长老对在座的丹师指点一二,各位以为如何”? 下面的丹师们齐齐道: “有请原长老”。 原泽海这次不再推辞,重新回到丹炉前面向众人站好,开口对众人道: “能够成为丹师协会的一员,我甚感荣幸。感谢张会长、几位长老以及全体丹师对泽海的信任。在过去的两千年里,我大夏国丹师,靠着自己不断摸索,不断探究,从无到有地发展到如今这般规模,发展到如今这般水平,实在是难能可贵”。 “泽海能有如今这点炼丹技艺,靠的是家师和师兄的指导,只不过是高了一点儿而已。如果让泽海和大家处在同一个环境下,我可能连协会里最低等级的丹师都比不上。所以,恳请各位丹师,千万不可对泽海期望太高”。 “我说此话,没有一点儿推诿的意思。虽然泽海愿意将自己对丹道一途的理解与大家共享。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自己也有不足之处。期望我丹师协会的丹师们,都能够取长补短,共同进步,这才是促进丹道一途长远发展的最佳途径。如若寄希望于泽海的一己之力,定然收不到这种效果”。 “俗话说在其位谋其政,既然我担任了协会长老一职,那我就有必要尽到这个长老的责任。大家既然想让我再将丹道一途做一些详细解读,那泽海也就义不容辞了”。 “不过泽海认为,再多的理论,也不如一次实践。我们不如继续今天预定好的计划,接着进行六级丹药的炼制,通过实践发现炼丹过程中的优点和不足,最后我再为大家做出分析和解读,各位以为如何”? 众丹师非常认同原泽海的这种方法,对原泽海的提议当然没有意见。所以,接下来就由会长张焱和原泽海各自炼制了一炉六级丹药。 原泽海炼制六级丹药自然不在话下,用短于张焱三分之一的时间,炼制出了三十二颗极品的六级丹药。会长张焱炼制出的丹药,不论品质还是数量,都略逊于原泽海一筹。原泽海毫不避讳地指出了张焱炼制丹药过程中的错误和不足,并亲自指导张焱重新炼制了一炉刚才的六级丹药,果然比前面炼制的那一炉好了不少。 中午,会长张焱命人摆了酒席,庆贺原泽海出任协会长老一职。下午成了原泽海一人的“表演”时间,从一级到七级,炼制了十几种丹药。一边炼丹,一边讲解各种丹药的炼制方法,从丹药的用途,所用材料的属性,到炼丹过程中需要注意的每一个要点,每一个细节,都向在座的丹师们做了认真细致的讲解。 在炼丹的过程中,原泽海反复多次提到,作为一名合格的丹师,千万不可因为专心于丹道,放松了自身的修炼。潜移默化地告诉各位丹师,更高级的丹药,需要炼丹师有更高级的修为作为支撑,如果自身的修为达不到,就不可能炼制出更高级丹药。 第四十五章 德鸿楼 原泽海下午讲授丹道,到场的丹师增加到了一百多位,为了能够给他们腾出坐席,修院祭酒张烽带着另外九位陪侍郎官离开了揽月楼,只留下刘燮一人为原泽海“服务”。 等原泽海“授课”结束,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会长为原泽海准备了起居室,还配备了专门伺候原泽海的小厮,想请原泽海就在揽月楼住下。 原泽海以还有事要请见司马威为由,谢绝了张焱的提议,不过约好下次再来夏都,就会以协会为家。张焱承诺居室和小厮都会为原泽海保留,只要原泽海人在夏都,随时可以入住揽月楼。还将一枚玉质卡片交与原泽海,说只要出示此卡,不论夏楚两国的任何一个分部,丹师协议的一切人等随便原泽海调遣,所有物资随便原泽海调用。 在两人相谈间,张焱提到原泽海的薪资待遇问题。原泽海哪里会在乎这些,称自己不会收取协会的任何薪酬,并且承诺等将来自己族人出世历练时,带出来的丹药或药材,会与协会互通有无。 张焱心里可不这么想,如果原泽海不收取任何薪资,原泽海事实上还等于是协会的编外人员,任何时候想离开协会,都只是一句话的事。而且,以原泽海的丹技,如果协会不付出些报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就承诺原泽海的薪资以几位长老为准,每月由小厮领取后存放在原泽海的起居室内,原泽海可以随时取用。原泽海见张焱着意如此,也就没再推辞。 晚上和小胖子回到驿馆,见小胖子跟着自己劳累了一天,就关心地问小胖子饿不饿累不累。小胖子知道原泽海不是和自己客气,老实地回答道: “今天一边听原大哥授课,一边悄悄运行《仙皇三味真经》,倒是不觉得怎么累。只是早上在驿馆匆匆用了些饭菜,中午碍于在座的都是上官和前辈,所以也没敢多食,原大哥知道我食量大,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 原泽海戏谑地问道: “那小胖子现在想吃点儿啥?那日在茶馆吃的那些饭食可行”? 刘燮: “兄弟不敢由此奢想,只要能饱腹即可”。 说完笑了笑接着又道: “不怕原大哥笑话,兄弟以往饥一顿饱一顿过了这些许年,这次当了郎官,原以为借着各种宴会,能够满足一下兄弟的肠胃。却不想越是高级别的宴会,越是吃不饱。那日迎接原大哥的宴会,酒食不但多,而且品种质量都是兄弟见过最高等级的,可是大家主要的注意力都不在吃饭上,如果兄弟一人不管不顾地随意进食,怕是会被人当做酒囊饭袋。眼看着一桌美酒佳肴吃不上,腹中的饥饿感,比没有这些食物更甚”。 原泽海知道小胖子说的是实话,随意打趣了几句,一挥衣袖,小胖子面前的桌面上突兀地出现了那日茶楼中吃过的饭菜,连同盛放饭菜的碗碟都一模一样,直让小胖子睁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对原泽海道: “原大哥这是什么手段?能否把这个本事教给小弟,这样小弟以后就再也不用为五斗米发愁了”。 原泽海道: “这个本事你可学不来,你好好修炼,等你修炼到一定等级,也就不用为满足口腹之欲发愁了”。 刘燮: “那是为何”? 原泽海: “修炼到像皇上那样的修为,就基本用不着吃饭了,如果你修炼到了那个阶段,还用得着为吃饭发愁吗”? 刘燮: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原大哥一起”? 原泽海: “我现在不饿,你自己用,记得吃完让小厮把这里收拾好,我先去休息了,如果不想来回跑,今天你就在外面的小踏上将就一晚”。 说完自顾自地进了卧室,关好门回秘境去了。 到了秘境书房,见原老正在书案前读书,知道原老是在等自己,于是就上前道: “观察到点儿什么没有”? 原老: “从这两天见到的这些人来看,没有看出任何问题。司马威虽是一代人雄,可看得出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这种人往往不屑做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事。其余大臣,也都以世家大族出身的士大夫自居,心性清高洒脱,放浪形骸,不拘小节。表面上看,也看不出有任何别的心思”。 “今天丹师协会的这些丹师,能在你这个小辈面前放下身姿折节下问,看得出也是一心专注于丹道,心思比较单纯之人。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表象,具体如何,不是能随便看得出来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慢慢来。存有有觊觎之心的人,早晚会露出马脚的,不必急于一时”。 原泽海: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倒对大夏国比较感兴趣。和大夏国的这些人相处起来,能感受到一种轻松自在的氛围。 原老: “嗯,这么大一个帝国,能有现在这种成就,其中必定有值得肯定之处。我们不讨论这些,还是说一下后面的安排。我觉得明天见过司马威后,就先结束大夏国的行程。在正式面见曹灏之前,有必要对大楚国上下多做一些了解。还是按照我们原先计划的那样,做事要高调一些,姿态却要放的低一些。记住一句话,你表现得越是谦逊,越是不会被对方小窥。如果一味地表现出张扬跋扈,盛气凌人的外像,很容易被人看出深浅来”。 原泽海: “我在大夏国的表现还能说得过去”? 原老: “还不错,我们想要达到的效果基本达到了,再接再厉,哈哈哈”。 第二天原泽海请见夏皇,其实没有太多的事,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向司马威辞行,顺带看看皇帝答应自己找落脚点的事有眉目了没有。在司马威那里得知落脚点的事尚需要等待几日,知道这事不必着急,就向司马威请辞离开,前后时间不到一个时辰。 回到驿馆与十位郎官告别,许诺下次来的时候,给每人带一份礼物,然后当着十位郎官的面,“嗖”地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没过多长时间,大楚国国都许昌的街头,多了一位贵气逼人的弱冠少年。 大楚国国都之所以冠以许昌的名号,当然是源自皇帝曹灏了。一是出于对故乡的怀念之情,二是出自曹灏想要延续曹魏时期政体的结果。 楚都的行政区域同样非常的大,从面积上看,甚至超出了夏都。主城的城市规划没有像夏都那样规整,整个楚都除了皇城外,其余的地方都是园林式的建筑群。之所以采用这种园林式的风格,原因不外乎三个方面。 第一是源于这里的地理环境。楚都的地势处于丘陵地区,到处都是高低不一的小山包,如果要规划成像夏都主城那样规整的城市,需要消耗的财力物力不是小数。 第二是因为气候的原因。大楚国地理位置偏南。如果给这个地球也划分出赤道和南北回归线的话,南方沿海的一些地区,已经超过了赤道,到了接近南回归线的位置了。楚都尽管位于帝国北方,可这里的气候四季如春,花草树木常年不会凋谢,采用园林式风格的建筑设计,也就成了一种必然的趋势。 第三就是人的因素了。大楚国的人口虽然没有大夏国的多,但耕地面积却是大楚国的两倍有余。加之气候适宜耕种,所以,大楚国的农业生产较大夏国发达得多,大楚国在土地中的收益也非常的高。而且这些土地大多集中在世家大族手里,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些世家大族非常的富足。如果要用两个通俗点的字概括的话,那就是“有钱”。 人一旦有了钱,生活质量当然就会随之提高,这是非常正常的事。但是这种正常在大楚国慢慢变得不正常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楚国的世家豪族,渐渐养成了攀比之风。开始的时候,相互攀比自己拥有的奢侈物,后来又演化到攀比财富和地位,而作为财富和地位的象征,兴建豪宅,就又成了世家豪族攀比的最有效手段了。 于是,你先建了一个园林式的豪宅,下次我建的一定比你建的更大更豪华。到最后,大楚国国都,依山的依山,傍水的傍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园林。 一座城市除了用于居住的宅邸外和行政区域外,商业区域也是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然而,大楚国的商业也被世家豪族垄断在手里。大楚国国都有大大小小几百处专门用于商业的区域,这些商业区域都掌握在各个世家豪族的手里,成为他们的又一个重要经济来源。有的地方,甚至一整片区域都属于某一个世家。 这种奢靡之风,大楚国上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认为这是国家强盛的表现,是民众富足的象征。 在楚都几百个商业区域中最大的一个商业区内,突兀地矗立着一座造型独特,气势恢弘的七层高楼。此楼依山傍水而建,主楼加上周围的附属设施,占地面积约有四五百亩。楼外小桥流水、绿树繁花。楼内装潢精美华丽,富丽堂皇。 此楼正是前文提到过的,楚都最有名的酒楼,德鸿楼。 第四十六章 夏侯澜VS晓霞 能到德鸿楼这种高档酒楼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些人到这里来的目的,也不一定是为了吃饭,起码不单纯是为了吃饭。有的人来此是为了谈生意,有的人来此为了好友相聚,也有一些文人墨客在这里以文会友,倒也是件附庸风雅的事。 当然,来德鸿楼最多最勤快的人,是那些王孙贵胄,世家公子们。这些人到德鸿楼也不单纯是为了吃饭,而且他们来这里也不需有任何理由,想来就来呗,要理由干什么? 这些人出行,一定是鲜衣怒马,豪车阔轿。一人出行,却呼奴唤婢,前呼后拥地跟着一大片人。像原泽海这样独自一人,缓步轻移地来德鸿楼的,反而成了另类。尽管原泽海敛去了一身光华,把自己的相貌气质,变换的和楚都大多数人一般模样,但这种特立独行的风格,还是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此刻,原泽海正独自一人穿行在德鸿楼外的园林中,只见他轻摇薄扇,脚步不缓不急,时而驻足于池塘边欣赏那盛开的红莲,时而又停步在竹林旁观赏那挺拔俊秀的翠竹,每行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等原泽海行至德鸿楼下,一个小厮上前招呼道: “公子请了,不知公子可预先定好了雅室”? 原泽海正要回话,却见从楼内出来一个书童,走到原泽海身前行了一礼道: “见过公子,我家公子想请公子移驾一叙,敢问公子可肯赏脸”。 原泽海看向来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姑娘。心里不由得有些好奇,不知谁家的公子,出门还带着一个乔装改扮的小丫鬟?见这个书童打扮的小丫鬟说话倒也客气,便向她问道: “不知贵公子是”? 小丫鬟道: “我家公子复兴夏侯,刚才我家公子在窗前看到公子,见公子神仙般模样,起了结交之心,不知公子”? 原泽海对这位带着丫鬟出行的公子起了好奇之心,就应承道: “那有劳前面带路”。 小丫鬟听原泽海答应了自家“公子”的邀请,脸上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说了一声“公子请跟我来”,转身带着原泽海进了德鸿楼,步履间竟然带着些许轻快。原泽海却没有注意到,刚才德鸿楼的那位小厮,露出了一脸震惊的表情。 德鸿楼内的富丽堂皇原泽海早已见识过,也没作过多停留,跟着小丫鬟上到三楼,在一处雅间外停下,小丫鬟先推开了门,然后站立在一边开口道: “公子请进”。 原泽海举步进到雅间,却见一个青衣书生凭窗而立,似是在观赏窗外的园景,又像是正在眺望远山,不知为何,肩膀处似乎微微有些抖动,端的让人好奇。见那书生只顾着看向窗外,原泽海率先开口道: “鄙人原宥,冒昧打扰公子,不知公子……”。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公子转过身来,原泽海看到那公子的样貌,不由一愣,嘴里脱口而出道: “晓霞”!? 原泽海重生到原庄平原,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是前世熟悉的亲人,后来弟弟妹妹陆续出生,也是与前世的弟弟妹妹一模一样。可还有许多上一世的亲人朋友,永远留在了原泽海的记忆里。几番梦回,这些亲人朋友始终在原泽海的梦里徘徊萦绕,原泽海又岂能忘记他们的容貌?如今眼前这人,虽是书生打扮,可容貌竟然与原泽海前世的第一任妻子一模一样,下意识地叫出晓霞的名字,却是一下楞在了原地。 夏侯澜是夏侯世家嫡系后人,是夏侯一族现任族长夏侯震的嫡亲孙女。夏侯一门祖祖辈辈男多女少,儿子一生一大溜儿,可女儿却非常难得,如果哪一辈儿生出个闺女,必定被全族上下视作掌上明珠。 夏侯澜在这种环境下出生,当然受到全族上下的宠爱,爷爷夏侯震更是将夏侯澜视若珍宝,不论多忙,一日见不到这个小孙女儿,就跟犯了烟瘾一般,浑身上下不自在。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夏侯澜却没有养成骄纵的性格,不但从小熟读诗书,通晓女红,而且还是具有单一水灵根的修炼天才,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开辟出丹田三年,成为了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去年夏侯澜及笄,全族上下都来观礼,夏侯震竟然将各大世家的公子少爷,都请来让自己的孙女“过目”。没想到夏侯澜却一个也没有看得上。在此之后,夏侯氏或是举办诗会,或是组织郊游,赏花赏月等各种名头都用了个遍。尽管满京城的青年才俊都仰慕夏侯澜的容貌才华,奈何一个都入不了夏侯澜的法眼。 哪个少女不怀春,夏侯澜也非常渴望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满京城的那些纨绔少年,没有一个让夏侯澜看得上眼的,自己的如意郎君,一定是像梦里见到的那样,超凡脱俗,卓尔不凡,似天上神仙般的人物。 今日,夏侯澜的母亲早早来到秀楼,一边帮着夏侯澜梳妆,一边又在夏侯澜耳边念叨。东家的少年如何英俊,西家的郎君怎样的学问高深,哪一家的公子修为达到了什么境界,哪一家的嫡系子孙被哪位前辈看中,被收为亲传弟子,将来会如何优秀,直让夏侯澜听得耳朵疼。 为了让自己的耳根得以清静,夏侯澜和丫鬟小菊女伴男装来到德鸿楼,却在窗前看到了独自一人在园中漫步的原泽海,那样貌气质,立刻和自己梦中的情人重叠在了一起,夏侯澜的一颗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唆使丫鬟小菊邀请那人前来与自己相识。 小菊倒是按着自己的吩咐出去了,可夏侯澜的芳心却更乱了。一会儿担心哪位公子不会应邀而来,一会儿又纠结自己见到哪位公子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一会儿踌躇自己主动邀请一个公子前来与自己想见,会不会被对方看轻了自己,一会儿又渴望见到自己梦里的郎君。心思百转千回间,却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分明不只小菊一人。一时间更是脸红心跳,双手紧握,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连忙背过身去,让窗外的凉风吹散些脸上的燥热,却在此时,听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传来丫鬟小菊“公子请进”的声音。一时间自己仿佛停止了呼吸,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一股窒息感袭来,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一声彷如来自天边的男音,突兀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响起: “鄙人原宥,冒昧打扰公子,不知公子……”。 不知为何,这声音竟是非常的熟悉,就仿佛是与自己日夜相守的亲人一般,猛地转过身看向来人,却听到从那公子嘴里传出两个字来: “晓霞”!? 听到这两个字,夏侯澜也是愣在了原地。 他如何知道我的乳名?自己三岁那年,稍稍懂了一些事情,不喜家人每日“宝宝”或“亲亲”地唤自己,央着家人给自己换一个乳名,爷爷戏谑地说,不如宝宝自己取一个可好?不知为何,自己脱口而出“晓霞”二字,从此晓霞这个乳名就成了家人对自己的昵称。可这个乳名只有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这么叫自己,何时被眼前的这位郎君知晓?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开口问道: “公子如何知晓小女子乳名”? 听面前的“公子”问自己如何知道“小女子”乳名,原泽海第一个念头是:“不会这么巧”?第二个念头是:“难道晓霞也和自己一样重生到这个地球”?第三个念头是:“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丫鬟小菊见这位姓原的公子,死死盯着自家小姐不放,自家小姐问话也不回答,连忙轻咳了一声道: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问你话呢,你是如何知道我家小姐乳名的”? 听到小菊说话,原泽海从纷乱的思绪中出来,神情多少有些尴尬。这位晓霞小姐的问题实在不好回答,解释起来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总不能说我曾经有一个老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也叫晓霞?如果此晓霞非彼晓霞,惹得对方误解,还不大耳瓜子抽自己吗?可对方问自己,自己又不能不做任何回答,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意,于是开口道: “在下从大夏国而来,今日刚到许昌,与小姐素来未层谋面。知道晓霞这个名字,却是在下梦里的一位故人,长得与小姐一般模样,名字也唤作晓霞”。 原泽海说此话的本意,是想先试探一下这个晓霞的反映。正好自己今天将身上的光华敛去不少,从外表和相貌来看,倒和自己前世十七八岁时一般无二。如果这个晓霞也和自己一样,有前世的记忆的话,一定会认出自己的相貌,就一定会继续追问自己的来历和过往的。 可此话传到夏侯澜耳中,却是变得如同情话一般,一颗芳心不可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心里不由想到,难道自己遇到了上天注定的姻缘,否则为何我俩会出现在彼此梦里?心里这么想,嘴里下意识地问道: “公子难道也在梦里见过奴家”? 这话不说还好,等话一出口,夏侯澜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对方,自己也在梦里见到过他吗?心里不由生出一股羞意,又恼怒自己口不择言,跺了一下脚,就要快步离开雅室。可即将要开门出去时,却又猛地停住了脚步,人没有回头,却小声说道: “小女子复姓夏侯,单名一个澜字,乳名,乳名正是,三日后家里遍请京中公子小姐,在豫园赏菊拜月,届时请公子一定要来”。 说完也不等原泽海回话,推开雅间的门快速走了出去,只是在身体转向楼梯一侧时,一双美眸快速地看了原泽海一眼,然后加快脚步离开了德鸿楼。 第四十七章 夏侯十三少 像,太像了。 夏侯澜方才回眸看向自己的那一瞬,夏侯澜的形象和前世刘晓霞的形象彻底重叠到了一起,无论是外形容貌,还是神态举止,彻彻底底地融合在了一起,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上辈子自己和晓霞离婚,别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自己还能不知道吗?也是因为一个梦。 有一天刘晓霞忽然告诉自己,她经常在梦里梦到和别人在一起,她觉得这是她心理上的出轨,这事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直接影响了两人的正常夫妻生活。她觉得和自己在一起,心里会感到非常不适,后来干脆和自己分房而局,暑假的时候两人商量着去民政局离了婚。 自己之所以同意离婚,是想让她先独处一段时间,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所改变呢?不想时间越长反而越严重。离婚快一年的时候,自己曾今找晓霞好好聊了一次,她哭着告诉自己,过去还是隔三差五地在梦中见到那个人,现在却是天天都能梦到。 自己问他还爱不爱自己,她说正是因为爱才不能对不起自己,哪怕是心理上也不行。自己问她爱不爱梦里的那个人,她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离别的时候她让自己不用等她了,几个月后他仓促地嫁了人,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能让自己早点再成个家。 今天见到夏侯澜,前世关于刘晓霞的记忆,再一次清晰地在原泽海脑海里翻滚,夏侯澜和刘晓霞两人的形象在原泽海脑海里不断切换,最后彻底变成了一个人。原泽海不知道夏侯澜和刘晓霞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就想着回秘境问问原老。 正在这时,雅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呼啦啦涌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将原泽海呈半包围状围在中间。一个个把双臂抱在胸前,或是横眉冷对,或是脸上挂着淡笑,一言不发地看着原泽海,目光非常地不友善。 原泽海虽然搞不清楚这几人的来历,也不知道他们因何对自己抱有敌意,可原泽海却是一点儿也不憷这十几个壮汉,自己一身神力不说,自从自己开始修炼后,在原庄平原就没有遇到过能打得过自己的对手。而且,自己的那些术法可不是白学的,用在与人交手上,保准让对方连北都找不到。所以原泽海也不说话,静静地等着这几人的反映。 等了快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得其中的一个大汉开口道: “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就是不知道中用不中用”? 另一个壮汉接口道: “中用不中用试试不就知道了,让我先收拾一下这小子好了”。 又一个壮汉道: “还是我来,你那一拳头下去,还不把这小子拆散架喽”? 一个最年轻的壮汉道: “你们都别和我争,我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让我先和这小子练练”。 一个年长一些的壮汉没好气地道: “滚一边去,弟兄里面就属你最弱了,还是让我来”。 他们十几个人在那里七嘴八舌地争着要和原泽海过手,倒把原泽海给气乐了。你们要和自己过手,可也得问问自己同意不同意?再说了,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你们倒是说出来啊?上来就要打打杀杀的,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啊?见十几个人还在那里争论不休,原泽海连忙出声道: “停停停,几位仁兄能不能先说说这是为何啊?就算要杀要剐,也得让在下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最先说话的壮汉道: “小子,想要知道为什么,先得试试俺们弟兄的拳头硬不硬,否则你就没资格知道为什么,咋样,敢不敢和俺们几个走几招”? 原泽海知道自己遇到浑人了,不是讲道理的对象。 “几位不说为什么,那就恕在下不能奉陪了,几位还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吆吓?小子挺硬气啊!不让你见识一下俺兄弟的厉害,你小子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睛。十二,十三,去把这小子提溜到后面的校场里,先把这小子嘴硬的毛病治好”。 “得嘞,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小子,要是个识相的就跟俺兄弟走一遭,否则……”。 从几人中走出两个青年壮汉,一边说话,一边就要控制原泽海的双臂。话还没有说完,两个人就直接飞了起来,啪嗒啪嗒两声,两人就摞在了饭桌上。其他几个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见两人就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这小子有点儿扎手啊!弟兄几个,一起上,先给这小子松松筋骨”。 等这个壮汉说完,十几个人呼啦啦地冲了过来,有的挥拳,有的动脚,顷刻间,十几股真气将原泽海的周身上下锁定,在原泽海身上形成一股强大的威势。如果原泽海没有一点手段的话,只此一招之下,立刻就会被这些壮汉碾压成碎末。 这些壮汉平时没有少用这招兑付人,整个京城年轻一辈中,能在这招下完好无损的,超不过一个巴掌。所以,这些壮汉用出这招时,已经觉得是稳操胜券的事了,甚至到最后还收了些力道,没想到下一刻十几个人就全蒙了。这小子邪门儿的紧,只要是冲到这小子跟前的,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呢,人就不由自主地飞起来,转眼之间,十三个人在桌子上摞成了两摞,也不知为何,想动都动不了了。 其实原泽海已经是留了手了,每个人冲过来时,都是先卸掉他们的力道,然后一个挪移术,顺势把他们挪移到桌子上摞起来,然后乘着这些人还在空中的时候,就把他们的筋脉锁住,让这些壮汉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原泽海优哉游哉地走到桌子旁边,先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把二郎腿一翘,呼啦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然后才开口问道: “说说,怎么回事啊”? 说完用扇子敲了一下刚才那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壮汉道: “说说在下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往后你们就在这里摞着”。 那壮汉挨了原泽海一扇子,倒是清醒了不少,连忙开口道: “哎吆,姐夫,姐夫,别打,别打,俺可是你嫡亲的小舅子啊,俺姐最心疼俺了,要是打坏了俺,你在俺姐那里不好交代”。 另一个壮汉也道: “哎吆,妹夫啊,快他们移开,俺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听他们这么说,原泽海愣了一下,这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从那里冒出了这么些大舅子小舅子?心里虽然有些疑问,可是也知道时间长了,垫在下面的人怕是受不了,一佛衣袖,将十几个壮汉又从桌子上挪起来,靠着墙根儿摆成了一溜。然后开口道: “说,究竟怎么回事”? 那个年龄最小的壮汉抢先道: “姐夫,是这么回事,今天俺们几个闲来无事,就想着来德鸿楼喝酒,在门厅那哈儿听那小厮说家姐在三楼和情郎相会呢,俺们几个就想知道是哪个小子,哦不,是哪位公子入了俺姐的法眼了。俺几个上楼梯的时候见俺姐从楼上下来,见了俺几人也不说话,用袖子捂着脸就跑了。俺们几个见姐姐如此模样,以为受了你的欺负,决定过来给俺姐出出气。姐夫,没得了俺姐的允许,俺们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就是,就是”。 原泽海: “别吞吞吐吐的,就是咋样”? “就是想先给姐夫个下马威,让你不敢欺负俺姐”。 这时另一个壮汉开口道: “妹夫啊,俺家弟兄十三个,就这一个宝贝妹妹,俺们也是想看看妹夫有没有本事做俺妹夫,如今看来,妹夫不但一表人才,本事也是相当了得,俺妹子若是跟了你,定然受不了委屈”。 原泽海: “你们是夏侯家的?” “是啊姐夫,俺们兄弟十三人,都是俺妹子的亲哥哥亲弟弟,十二个哥哥,就俺一个是弟弟,姐夫你看能不能先把俺们几个放开啊”? 原泽海再次挥了一下衣袖,几个人身上的筋脉立即被松开,几人忽地松了口气,一个个瘫坐在地上,转而又快速站起来道: “妹夫啊,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俺们心里头可是已经认可了你这个妹夫,今天俺们做东,和妹夫一醉方休,以后你就是俺们的亲兄弟了,在许昌这一亩三分地里,只要报俺夏侯十三少的名号,保证管用,只要你不是欺男霸女,作乱谋反,其他啥事俺们兄弟都能玩儿得转”。 原泽海: “停,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原宥,字泽海,大夏国丹师协会第五长老。这次来大楚国办些事情,今天刚到许昌,与令妹也是今天才认识,你们这么姐夫妹夫地乱叫,就不怕有损令妹的名节吗”。 几人听到原泽海说自己是丹师协会的长老,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里开始不停地盘算。 “我的个乖乖,怪不得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就是丹师协会的长老了,要是成了自己妹夫(姐夫),自己家里还会缺少了丹药吗?不行,俺一定要帮俺妹子(姐姐)把这个妹夫(姐夫)看好,要是被别人家抢了去,俺妹子(姐姐)岂不是错过了这大好的姻缘吗”? 第四十八章 豫园 几人听到原泽海说自己是丹师协会的长老,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里开始不停地盘算。 “我的个乖乖,怪不得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就是丹师协会的长老了,要是成了自己妹夫(姐夫),自己家里还会缺少了丹药吗?不行,俺一定要帮俺妹子(姐姐)把这个妹夫(姐夫)看好,要是被别人家抢了去,俺妹子(姐姐)岂不是错过了这大好的姻缘吗”? 想到这里夏侯家的老大站出来道: “哎呀,原来妹夫还是丹师协会的长老,怪不得妹夫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俺跟你说啊,俺那妹子眼光可高的很,整个京城外加七十三省九千六百多个州县,所有世家子弟,俺那妹子愣是一个都看不上眼。今天看俺妹子的举止,看得出是和妹夫你对上眼了,你可不能辜负了俺妹子的一片心啊”。 另一个壮汉接口道: “是啊妹夫,俺妹子可了不得,从小熟读经书不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女红,满京城的大家闺秀中,就没有一个能和俺妹子相比的,看见没,俺们兄弟身上的衣服都是俺妹子做的,看看,看看,做的咋样?不是俺跟你吹,俺妹子三年前就开辟了丹田,俺都比不上俺妹子。你还别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只要是京城里年轻一辈儿的人,没有一个不仰慕俺妹子的”。 原泽海知道他们说的可能是真话,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为了对爹娘有个交代,自己必定是要成亲的,难得遇到一个和前世爱人如此相似之人,不管夏侯澜和刘晓霞之间有没有关联,都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想想地球上的妻子儿孙,自己重生到这里十七年,孙子也应该二十多岁了?再回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果要等个百年千年的,物是人非,回去怕是连他们的面都见不上了。 想起地球上的亲人,原泽海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鼻子上传来些许刺痛,下一刻就要流出泪来。急忙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道: “都坐下说话,在下与令妹虽是初次相见,但在下确实对令妹动了心,看得出令妹也不讨厌在下。方才令妹离开时,邀在下三日后到豫园赏菊赏月,请各位兄弟回去转告令妹,届时在下一定前往赴约”。 十三人听原泽海说自己妹子邀请了他去参加豫园赏月,心里知道自家妹子也一定是看中了原泽海,自己家为何要举办这个赏菊赏月会,还不是为了这个宝贝妹妹吗? 在大楚国,女子及笄以后,就必须尽快说定亲事,否则过了说亲的年纪,剩下的青年中,怕是只有歪瓜裂枣了。而且大楚国有个习惯,男子一般不与比自己年纪大的女子成亲,想要在小几岁的年轻人里找一个心仪的夫婿,那就更不可能了。因此,家里为了妹子的婚事,已经举办了好几次聚会,连小十三都在这些聚会里被荀相家的嫡系女子相中了,可自家妹子愣是一个也瞧不上眼。 知道了妹子的态度,夏侯十三少对原泽海就更加热情了,愣是让小二在雅室里换了一张大桌子,美酒佳肴摆了满满一大桌,兄弟十三人夏侯源、夏侯昭、夏侯勖、夏侯信、夏侯进、夏侯本、夏侯恩、夏侯璋、夏侯鉴、夏侯浩、夏侯敬、夏侯贤、夏侯孝轮番向原泽海灌酒,最后桌子上却趴下了十三个壮汉。 等一群家仆小厮进来架走了十三个壮汉,原泽海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心里不由对三日后的豫园赏月期待起来。 唤来小二准备结账,却被小二告知这里就是夏侯家的产业,刚才的费用,管事已经平了账。还客气地问原泽海可找到了去处?如果没有找好落脚的地方,德鸿楼后面有专门给客人准备的小院儿,如果原泽海需要,随时可以入住。 原泽海言称自己要去丹师协会在许昌的分部,向小二问明方向,优哉游哉地离开了德鸿楼,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乘人不注意,回了秘境找原老去了。 见原泽海回到秘境,知道要问自己什么,原老抢先说道: “看来要有主母了啊!我看那姑娘不错,单一水灵根,丹田似乎比一般人的广大许多,倒是和主人相配”。 原泽海: “怎么又开始主人主人地叫了,不是说好你我相称吗”? 原老戏谑地道: “眼看快有主母了,怕是和以往不一样了啊”! 原泽海道: “你我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都多,你也不嫌麻烦。算了,说正事,你觉得夏侯澜和晓霞之间有什么关联没有”? 原老: “具体怎样我还不清楚,直觉上觉得两个人之间一定是有关联的,一切都是定数,你若确实动了心思,说明这就是天意,还是那句话,一切按着本心来,一定错不了”。 原泽海: “不知道地球上的亲人们如何了”? 原老: “等两国的事安顿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修炼,是该加快点儿速度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刘晓霞的闺女也是你的孩子”。 原泽海惊讶道: “什么?不可能啊?怎么回事”? 原老: “你儿子出生后,刘志娟在家里坐月子,一次刘晓霞来看望你的老婆儿子,当时铜镜还在你爷爷手里,你爷爷也正好带着铜镜,住在你县城的家。我听到刘晓霞对刘志娟说她也想要个孩子,她告诉刘志娟,说她的丈夫不能人道。两人不知怎么就商量好,偷偷取你的一些精华,去做试管什么什么的,没过多久刘志娟就怀孕了,还特意到你家告诉刘志娟两个字,成了”。 “当时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后来你爷爷过世时把铜镜给了你,在你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我才弄明白那叫做试管婴儿,所以我才说刘晓霞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 原泽海彻底蒙了。 前世刘晓霞二婚嫁了个县农机站的工人,那工人1996年下了岗,四十岁不到的人,却啥也不干,整天在外面喝酒赌博。一次欠了别人钱和别人打架,被人一酒瓶子开了瓢儿,没到医院就挂了,如今看来,那个男人倒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自己知道刘晓霞有个女儿,学习非常地好,大学毕业要出国留学,刘晓霞为了给女儿筹钱,逼不得已向刘志娟开口借钱。刘志娟二话没说就给了她十万块钱,并让刘晓霞不用还了。当时自己觉得刘志娟大气得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却不知道这两个女人,还有这么大的一个秘密瞒着自己。 后来刘晓霞的女儿留在国外没回来,到自己去世的时候,刘晓霞还是独自一个人生活。却不知道后来如何了。如果夏侯澜也是刘晓霞重生到这里的,推算下来,刘晓霞是不是在自己去世一年后也离开了人世?心里既希望刘晓霞在地球能长命百岁,又希望夏侯澜就是那个傻女人。嗨,多么希望能早点儿回去看看啊! 没有了再去大楚国微服的心思,索性躲在秘境里修炼了两日。到了第三天下午,给夏侯澜和夏侯十三少准备了礼物,都是他们修炼合用的丹药。 在秘境里泡了个温泉浴,将自己收拾妥当,按照和夏侯十三少约好的时间来到豫园,见夏侯十三少正在豫园大门外东张西望。看到原泽海出现,十三人顿时亮了眼睛,呼啦啦涌过来,簇拥着原泽海进入豫园。 以往夏侯家组织什么活动,可没见过夏侯家的十三个弟兄在外面等着接人的,所以,见到这个阵仗的人,都好奇原泽海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让一贯傲气十足的夏侯十三少,专程在门口迎候呢? 原泽海管不了别人怎么想,被十三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从豫园正门进来,一边走一边听夏侯老大介绍豫园。 从占地面积上看,豫园应该不少于一万亩,整个大园子由两水三山十八园组成。 两水指的是豫园中间的两处湖泊,镜湖和晓月湖。 三山是指围着两处湖泊的三座秀美的山峦,紫霞山,松山和远亭山。 十八园指的是镶嵌在两水三山之间的十八个园中园,其中桃园、杏园、梨园、芙蓉园、紫竹园、海棠园、兰园、菊园、梅园等九个园子,是纯观赏性园林。 抱朴园,麟醒园、恬栝园、雅澜园、琴韵园、聚芳园、承恩园、骥福园、沐熏园九个园林,既是主人的居所,又是绝佳的观景园林。 从正门进来,只见四周古树参天,繁花如锦,绕过一座飞瀑流湍的巨大假山,一条一里多长的石板路,笔直地通向豫园中央两水之一的镜湖。 观赏着石板路两侧的美景,不觉之间就到了湖边,霎间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团一簇的荷花,那或含苞,或盛开,或红、或白、或绿、活青的荷花,在夕阳的映照下,平白增添了万千清濯。 今晚赏月的菊园,位于两水中间的一座湖中岛上。要想上岛,可以沿着湖岸,步行到湖东侧的阔恃桥,或湖西侧的涤涛桥,通过这两座桥登岛。也可以就近走上湖中的九曲回廊去到岛上。如果有时间和雅兴,还可以泛舟湖上,一边观赏湖中和两岸的景色,一边优哉游哉地去到菊园。 夏侯家的这十三个糙汉,显然没有绕湖漫步或泛舟湖上的雅兴,带着原泽海直接走上回廊,远远就见岛上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之间,岛岸上已经有成片的黄菊出现在众人眼里,等到了岛上,更有不同品种的菊花,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图案。目光缓缓移动,每移动一寸,就是一道不同的美景。 第四十九章 有杏不需梅 自从那日匆匆与原泽海一晤,夏侯澜心里为自己终于找到梦中之人而喜悦,连母亲的唠叨,也感到亲切了许多。 这种变化自然被细心的夏侯夫人看到了眼里,乘着小菊离开女儿闺楼办事,把小菊叫到身前偷偷打听,小菊不敢隐瞒,便将今天上午的事,详详细细地禀明了夏侯夫人。 夏侯夫人知道自己女儿心里有了心仪的郎君,也对这个据说是神仙般的少年产生了好奇。心里正在盘算豫园赏月那日,一定要好好给自家女儿把把关,就见一群家仆架着自家的十三个混蛋儿子回到家里,醉意朦胧之间,口里不停姐夫妹夫地叫个不停。自家只这一个女儿,他们嘴里的姐夫妹夫,岂不就是自己女儿的夫婿? 知道自己家的十三个儿子都是浑人,又见一个个醉的没了人形,让家仆把这几个不省心的小子安顿好,唤来一个机灵的小厮一打听,方才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对这个叫原宥的青年越发地好奇起来。要有什么样的修为才能制住自家那十三个儿子,而且还是一人对十三人。又听说原宥还是丹师协会的长老,年纪轻轻的,是如何做到的? 越是好奇,就越想早些见到这个既能入了自家女儿芳心,又有本事降服自家十三个儿子的青年才俊。到了豫园赏月这日,早早打发十三个儿子到园外等候原泽海,吩咐他们接到人,先把人带到菊园的永寿厅,好让她老人家先暗中观察一下这个叫原宥的小子。 永寿厅就是今天赏菊赏月的主场地,原泽海跟着夏侯源十三人到了永寿厅的时候,三三两两地已经到了不少人,大都是年轻男子,女孩子们应该在别处另有安排。 原泽海一边往里走,一边放出神识,留意远处的青年才俊们的小声议论。 “程兄也是夏侯小姐的仰慕之人?今日赏菊赏月,程兄定是冲着夏侯小姐而来,不知程兄心里可有了章程”? “原来是卫兄,小弟才疏学浅,修为浅薄,不敢对夏侯小姐有非分之想。倒是卫兄一表人才,又是大楚国道学前辈张磐大师的得意弟子,我看卫兄倒是可以下些功夫,如果卫兄能抱得美人归,小弟第一个向卫兄祝贺”。 “我与你一般想法,不瞒程兄,在下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在今晚赏月会上,想试探一下姑娘的心思,如若姑娘点了头,择日就遣官媒上门去提亲”。 “听说了没有,贾氏家族的嫡系传人贾佑,扬言夏侯小姐非他莫属,还放出话来,言称谁若敢和她争抢夏侯小姐,赏月会现场就要对竞争者提出挑战,或文或武,划出线来,要当场见个高低”。 “哦?那小子倒也算得上是个翘楚,可满京城的青年才俊多如过江之卿,比他强的不在少数,贾佑想要独占鳌头,怕是要费些功夫”。 “你看杨续尚书家的杨霆如何?他可是得了杨尚书的真传,据说不久前也开辟出了丹田,从修为上看,倒是与夏侯小姐匹配”。 “我看不然,杨霆虽然修为尚可,可不到二十岁就收了六房妾室,平日行事不拘小节,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夏侯小姐最不待见纨绔少年,想要染指夏侯小姐,我觉得他还是别费那功夫了”。 “要说纨绔,满京城谁能和夏侯十三少相比,难道夏侯小姐对自己的兄弟也不待见吗”? “你这样说我倒是不敢苟同,夏侯十三少虽然凶猛了些,人也有些浑,但他们从来不会持强凌弱,欺男霸女的事更是从未有过,做人做事都中规中矩,而且崇尚侠义之风,我倒觉得他们算得上是性情中人”。 “哦?关兄为何对夏侯十三少如此推崇,莫非是想提前与自家舅兄亲近”? “我关家忠义传家,夏侯十三少的为人,却是合了这忠义之道,所以关某向来对这十三个兄弟敬重。至于谁能获得夏侯小姐芳心,那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强求不来。不过关某却想试上一试,成与不成,自有上天安排,不到尘埃落定,关某定不退缩”。 “各位快看,与夏侯十三少一起之人,你们可认得?在下怎么有种这夏侯十三少,都在以这少年马首是瞻的感觉,难道是在下的错觉吗”? “不是错觉,我也有这种感觉。那少年眼生的紧,不知京里何时出了这么一位绝世少年?看来今天这场赏菊赏月会,要有一番龙争虎斗了”。 原泽海听着这些少年的议论,不知不觉间到了一处小谢之中。小谢中早有仆人小厮准备好了果蔬糕点,见十三位少东人带着原泽海进来,连忙将茶水沏好端上来侍客。 原泽海和十三少落了座,将给十三少准备的礼物取出来,分别送给十三人,并嘱咐他们千万不能搞混,这些丹药,是针对十三个人不同的修为而特制的,如果吃错了丹药,不但起不到该有的作用,甚至可能会有不可预测的伤害。 夏侯十三少见原泽海给自己的礼物,竟然是针对自己修炼特制的丹药,一个个喜不自胜,心里更加认定了这个未来的妹婿(姐夫),与原泽海相处起来更加亲睦,到后来竟与原泽海嬉戏耍闹起来,直让在旁伺候的家仆小厮看的直愣神儿。 自家少爷们与人相处,何时有过如此做派?简直就把这位少年当做了亲兄弟一般对待。 时间在几人的嬉戏耍闹中过得很快,转眼明月高升,今天的赏菊赏月会正式开始。原泽海原以为大楚国的这种活动,就如同自己前世的各种相亲会一般,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相互攀谈了解,在做一些应景的诗词歌赋显露一下各自的才华,然后选中各自的郎君佳人,再然后再由男方出面去女方家提亲,就此成就一对鸳鸯。可等这次的赏菊赏月还是后才知道,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大楚国的这种活动,自有一套规则。 第一个环节,各大世家的小姐们,来参加活动的时候,就将自己提前准备好测试与会男嘉宾的题目带来,由举办活动的一方将这些题目张贴悬挂在菊园各处,然后在这些题目下面准备好笔墨纸砚,以备男嘉宾答题之用。 这些题目或是作诗,或是对联,亦或也可以是灯谜。题目上并没有女嘉宾的名字,只有举办方和出题之人知道哪个题目的出题人是谁。 等到活动开始,先由男嘉宾们在园中浏览女嘉宾的这些题目,选择好自己擅长或者有准备的题目,写在旁边准备好的纸张上,最后还要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等待女嘉宾们评判。 男嘉宾答题的时候,女嘉宾们并不是什么也不做,而是躲在各处阁楼小谢之中,暗中观察在场的各位男嘉宾,有相熟的姐妹,还会悄悄品评男嘉宾的品貌,时而也会遣丫鬟偷偷将一些小纸条送到心仪的男嘉宾手中,如果男嘉宾知道这位女嘉宾是谁,也对这位送纸条的女嘉宾有意,就会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家世,然后在最后一个环节中等待女嘉宾的回复。 第一个环节限时一个时辰,然后进入第二个环节。此时举办方为男嘉宾们在园中准备好了宴席,男嘉宾们聚到这里,也不会真正吃饭喝酒,一边暗中留意进场评判答案的女嘉宾,一边还要举行一个小型的诗会,诗词的题目一般情况下就是本次活动的主题。也有人会临时出一个题目,让众人以这个题目临时创作诗词。 这个环节的诗会,就有些类似原泽海在大夏国参加的那场诗会的模式了,也会由主办方指派有一定分量的诗词大家,点评各位公子所作诗词的好坏。 女嘉宾们则在这个时候来到自己出的题目前,对男嘉宾答出的题目进行品评,答案是好是坏全凭出题人的喜好,目的都落在为自己选择属意的郎君上,其他都成了次要。 等小姐们在众多答案中挑选出自己属意的作品,其他的就可以弃之不顾了。等男嘉宾的诗会结束,就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女方专门为某位男嘉宾出题。 收到女嘉宾题目的这位男嘉宾,当然就是出题女嘉宾选出的心仪对象,所以,这次出题的时候就会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出身。如果男嘉宾对这位女嘉宾有意,可以认真在题目后面作答。如果男嘉宾心中另有其人,也可以在题目上客气地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有意中人了,感谢对方的垂爱,祝愿对方找到更好的如意郎君。 当然,男嘉宾也可以给自己心仪的女嘉宾传递纸条,写好后自有举办方安排的婢女交到对方手里,然后等待女嘉宾的答复。女嘉宾接到的纸条,如果是自己相中之人,就会让婢女再将纸条送回男嘉宾手里,以此来表示自己也是选中了对方。如果不是自己相中之人,可以不做答复,男嘉宾也就知道自己没有被对方看中。 这种相互交流,不对第三人公布,避免了双方的尴尬,保全了双方的颜面,倒不失为一种相对科学的方式。 当然,一次活动,不可能成就所有的男女嘉宾,也总有人放弃最后一个环节,早早离开活动现场,表示自己没有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原泽海今天到场,就是受了夏侯澜的邀请而来,所以,答题也只会选择夏侯澜出的题目作答。有十三个“内应”在,当然不怕找不到夏侯澜的题目,等十三兄弟将自己带到一处题目前,却只见到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一幅(阙)上联,因荷而得藕。 这副对联原泽海当然知道,而且在前世的地球上,只要是华夏人,不知道这副对联的人不多。自己前世和刘晓霞在一个学校工作,两人自由恋爱,婚礼当天洞房花烛,两人初尝爱果之后,原泽海搂着刘晓霞感慨两人的相爱过程,说着说着就说道了这副对联。想到这里,原泽海对夏侯澜和刘晓霞之间的关联更加期待起来。 思绪一闪而过,原泽海走到旁边备好的笔墨纸砚处,拿起一杆毛笔,饱蘸浓墨,刷刷刷写就五个字,有杏不需梅。 第五十章 菊 · 月 原泽海前世和刘晓霞在一个学校工作,两人自由恋爱,婚礼当天洞房花烛,两人初尝爱果之后,原泽海搂着刘晓霞感慨两人的相爱过程,说着说着就说道了这副对联。想到这里,原泽海对夏侯澜和刘晓霞之间的关联更加期待起来。 思绪一闪而过,原泽海走到旁边备好的笔墨纸砚处,拿起一杆毛笔,饱蘸浓墨,刷刷刷写就五个字,有杏不需梅。 这阙上联,其实没有太大难度,难就难在里面巧妙地用了前世人们常用的谐音梗,上阙因何而得藕,也可暗喻因何而得偶,下阙有杏不须梅,也是暗喻有幸不须媒。上下联加起来理解就是,为什么能得到心仪的爱人呢?因为我们是上天注定的佳偶,所以我们一见钟情,没有通过媒人介绍我们就相爱了。 只要动动脑筋,这阙上联很容易对上来,答案也会有很多,但最工整和最能表现内在含义的,只有“有杏不须梅”一个答案。 答完夏侯澜的这副对联,原泽海不再去看其他女嘉宾的题目,随着夏侯十三少优哉游哉地游览菊园的美景去了。却不想陆续有侍女丫鬟给他送来一些小纸条,上面的内容大意是,某某世家某某小姐,希望公子能到她出的题目前看看,如果有兴趣的话,最好能回答一下她出的题目。 只一小会儿的工夫,原泽海就收到十几张这种纸条,原泽海也没有放到心里,只自顾自地继续观看菊园的夜景。还是老十三夏侯孝暗地里提醒原泽海,这些纸条是必须要答复的,否则很容易得罪人。 原泽海当然不怕得罪什么人,但出于礼貌,还是听了夏侯孝的建议,在纸条上一一作了答复,内容大意是,感谢某小姐的垂爱,不过我已经有了心仪的佳人,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原泽海在答复这些小纸条的同时,又陆续收到不少,只好都一一作了答复。等第一个环节结束,原泽海一共收到四十多张这类小纸条,心里偷偷称赞这些小姐的眼光,却没有觉察出自己暗自里有些小得意。 第二个环节开始,原泽海随着十三少来到为男嘉宾准备的酒宴处,十三少挑拣与他们处得来的公子少爷们与原泽海互相认识,让原泽海又认识了不少人。 可能是得了谁的指令,十三少极力怂恿原泽海作几首关于菊花和月亮的诗词。 原泽海原本不想出太多风头,可想到夏侯澜刚才出的题目,心里又开始盘算,如果夏侯澜听到来自地球上的诗词,会是什么样的反映? 假如夏侯澜确实是刘晓霞重生到这里,如果有前世记忆的话,就一定会知道自己作出的诗词,来自于前世。如果夏侯澜没有前世的记忆,那么夏侯澜写出“因荷而得藕”就只是巧合。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夏侯澜确实是刘晓霞重生而来,却忘却了前世的记忆,但是总能在梦里梦到起前世的一些人或事,当然也包括前世记忆里的诗词歌赋。那么,如果自己过给夏侯澜多“灌输”些这类东西,给夏侯澜一些心理上的暗示,会不会帮助夏侯澜回忆起前世的一些人或事呢? 越想越有可能,于是原泽海找了一张没人占用的书案,提笔写下两首前世所有华夏人耳熟能详的关于菊花方面的诗词,一首是晋代陶渊明的《饮酒·其五》,另一首却是白居易的《咏菊》。 关于月亮的诗词,原泽海选了一首李白的《古朗月行》,另一首选了苏轼的《水调歌头》。 这四首诗词,在地球上很有名气,也是刘晓霞非常熟悉的诗词,如果夏侯澜确实是刘晓霞转世重生,见到这些诗词,会不会想儿什么呢? 像这种相亲活动,除非必要,大多数人其实是不愿意参加的。没有觅得佳偶的青年男女,来这种场合,是想通过活动,找到自己心爱的另一半儿。所以,尽管知道这种场合需要尽量将自己包装的非常严谨,要处处都要将自己的才华和修养表现出来,这些青春萌动的年轻人却都是趋之若鹜。 这种包装说白了有点“装”的嫌疑,整个活动中要时时处处伪装自己,是非常耗费心力的,而且容易让人产生不自在的感觉。所以,参加这类活动其实很累,大多数人只要在活动中找到心仪的另一半儿,便不会再才加这类活动了。 原泽海做了四首诗词,就等于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夏侯十三少也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是以,十四个人丝毫不顾形象的开始拼起酒来,看在别人眼里,觉得原泽海有些放浪不羁,但这种放浪不羁,却又是这些世家子弟们想要努力追求的另外一种境界,许多人流露出了或多或少羡慕的表情,不少人都对原泽海好奇了起来。 今天点评诗词的大家,是大楚国文坛久居盛名的欧阳仲昱先生,欧阳仲昱的官身是国子学博士,能在大楚国国子学有一席之地的国学博士,又岂是易于之辈,对各位才子的佳作,往往批的一无是处,让很多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挂不住。 没过多久,原泽海听到有人在向这位国学博士诵读自己刚才的诗词,原泽海不知道在这个地球有没有和这些诗词类似的佳作,如果要有的话,怕这位欧阳先生就要痛批自己剽窃了。所以也开始关注欧阳先生的表情,看欧阳先生听得认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精彩,显然是被这几首诗感染到了,自己微微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欧阳先生听完原泽海的四首诗,竟然没有作任何评判,闭上眼睛,慢慢回味这四首诗词的意境,良久之后才从诗意中回了神儿,却是激动地道: “好,好,好,好,好”。 竟然一连叫了好几声好,然后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大声地喊道: “请问谁是原宥先生,能否让老夫一见真容”。 还没有等原泽海答复,欧阳先生竟然又将刚才这句话反复的说了好几次,一片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原泽海不好再坐着不动,站起身来对着欧阳先生道: “原某不才,正是区区在下,请欧阳先生指教”。 欧阳仲昱听到有人大话,转头看向原泽海这边,就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以他多年的阅人经理,竟然有些看不出这位年轻人的深浅,不由暗叹江山辈有人才出,如此年轻,不但有惊人的才华,而且形象气质更让人有高山仰止之感。欧阳仲昱罕见地站起了身,客气地对原泽海道: “能否请原先生移驾到台上来一叙”? 这话里竟然带着些许恭敬之意。原泽海剽窃先人大作,心里多少有些惶恐,见这位欧阳先生对自己如此尊崇,自然不敢托大。急步走到台下,拱手对欧阳先生道: “小子不才,当不起先生两个字,似欧阳先生这样的国学大家,才有资格当得先生二字,让欧阳先生如此推崇,让小子深感惶恐,不知先生又和赐教,小子听着便是”。 看得出这位欧阳先生没有一千岁,最少也有七八百岁,在欧阳先生面前自称一声小子,一点也不会贬低了自己,所以原泽海将身段放的很低。看在欧阳大家的眼里,却是这个后生晚辈不卑不亢,言行之间从容有度,儒雅之中透着一股谦和,谦和之外有带出些许自信。这种态度,更加让这位欧阳先生对原泽海高看了一眼。 所以,等原泽海说完话,欧阳仲昱道: “原先生不必过谦,今日有幸见到原先生大作,让老夫甚是欣喜,敢问原先生的这几首佳作,是以往的旧作,还是今日的神来之笔”? 原泽海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天索性放开,要装逼就彻底装到底。于是向欧阳先生答道: “让欧阳先生见笑了,往日原某一心系在修炼和丹道上,在诗词一道上,下的功夫不多。今日受夏侯兄弟之邀,来参加这次赏菊赏月会,受了夏侯家几位兄弟的怂恿,胡乱堆砌了几句,没有污了欧阳先生的耳目,倒是让原某侥幸了”。 欧阳先生道: “哦?原来原先生还是一位丹师,看原先生面生的紧,不知原先生是”? 原泽海: “在下在丹师协会恬居长老一职,这次来大楚国处理一些事情,适逢其会参加了这次盛会,先生不认得在下,也属正常。在下在大夏国也是就问欧阳先生大名,今日难得见到欧阳先生,算是得偿所愿了”。 欧阳仲昱: “原先生万万不可如此说,老夫苟活了八百多岁,才挣下些许薄名,倒是原先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华,让老夫对原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老夫有两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原泽海: “欧阳先生但有差遣,原某定然相从,不知先生有何事让原某去做,还请先生吩咐”。 第五十一章 凤求凰VS长相思 原泽海: “欧阳先生但有差遣,原某定然相从,不知先生有何事让原某去做,还请先生吩咐”。 欧阳仲昱: “原先生的这四首诗词,结构严谨,意境悠远,文笔精炼,笔之所至如行云流水,阅之令人如饮甘露,听之使人如沐春风,久久不能忘怀,堪称旷古烁今之巨作。是以,老夫想请原先生为今天在场的嘉宾们,亲自诵读一下这几首诗词,让我等领略一下这几首诗的真正意境,同时也为这些学末进树立一个标本,让这些妄自尊大,自以为是的小辈长长见识”。 “这是其一。其二是老夫最近正在编撰《楚国百年经典诗词集》,想收录原先生大作,所以想请原先生为老夫手书这四首诗词,不知原先生允否”? 原泽海听了欧阳仲昱的两个请求,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痴心诗词之道的诗作痴人,出于对欧阳先生的尊重,当然不会拒绝对方的请求,当下就走到台上,一边大声诵读这四首诗词,一边将诗词书写在准备好的宣纸上。 最先诵读和书写的是陶渊明的《饮酒·其五》,当然现在这首诗的作者是原宥,诗的题目用了《菊园饮酒》。只见原泽海先在之上用行书书写了上款,内容是: “受夏侯源兄弟十三人之邀,前来参加菊园赏菊赏月盛会,斯时,明月高照,金菊满园,曲水流觞,群贤毕至,又有美酒佳肴侍之,各位青年才俊于会间吟赋诗词,屡有佳作面世。余一时技痒,堆砌出几首诗词,有幸受到欧阳仲昱先生垂爱,命原宥将《饮酒》一诗书于之上。 写完上款,又用王羲之的王体书写诗作内容,一边书写,一边大声诵。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落款也用行书写了“请欧阳先生雅正,乙丑仲秋,原宥书”。 用王体写罢《饮酒》,换了一张宣纸,用欧阳询的欧体书写《咏菊》。上款和落款,与上一首诗大同小异,也是一边书写正文,一边诵读。 “一夜新霜着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深秋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书写《古朗月行》时又换了一种字体,采用的是颜真卿的行书。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阴精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用苏东坡的字体书写《水调歌头》,算是对剽窃人家大作的补偿。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前世原泽海对王羲之、欧阳询、颜真卿和苏东坡的字体,都曾临摹过一段时间,这一世开始接触修真,用毛笔写字时动用了真气,无论哪种字体,都写的得心应手。而且,原泽海当了一辈子教师,最这些诗词,做过详细的研读,朗诵起来不但朗朗上口,而且将诗中的情感意境表现的恰到好处。这四幅字一出,不但得到欧阳博士的大力推崇,旁观的一众青年俊杰听了原泽海诵读这些诗词,更是对原泽海惊为天人,一时间原泽海成了整个活动的中心人物。 原泽海与众人在那里品诗论赋暂且不表,且说那夏侯夫人,今日命自家十三个儿子将原泽海带到永寿厅,初次见到原泽海,在形象外貌上就已经认可了原泽海,又见原泽海和自家儿子相处,深色从容自然,言语不卑不亢,心里就更加认可了这个未来女婿。 见原泽海只答了自家女儿的题目,对众多佳人的题目却不管不顾,又开始对原泽海的品性暗赞不已。到后来原泽海的诗词得了欧阳博士的垂青,应欧阳博士邀请上台诵读诗词,原泽海的风采更是入了夏侯夫人的眼,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了。 不等宴会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找到女儿,告诉女儿,这个女婿她老人家认可了,让女儿千万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不可错过这段天做的姻缘。 夏侯澜其实也是始终关注着原泽海,不但对原泽海今天的表现从心里暗赞不已,而且越看越觉得原泽海身上有一种熟悉感。开始的时候,只当这是自己见到了梦中的情人,可在恍惚中,这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仿佛自己和原泽海不只是在梦里见过,就好像与自己朝夕相伴了一生一世一样熟悉。 心里正在苦思冥想时,母亲过来告诉自己,她老人家认可了这个女婿,暂时放下心里的思绪,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前日与君相识,唐突邀君前来赏菊赏月,内心甚感惶恐。君今日应邀而来,妾内心窃喜不已。见君长于诗词,妾亦欲向君求诗一首,不知原君可肯从否?落款鬼使神差地写了“晓霞”二字。 原泽海见到夏侯澜的纸条,前面的内容倒是其次,眼睛落在落款上的“晓霞”二字上,思绪却又回到前世。 刘晓霞是自己前世的第一任妻子,比自己小两岁,和自己毕业于同一所师范中专学校,毕业后分配到自己从教的农村学校当老师,整个儿学校就自己和刘晓霞两个人,带着5个年级的16个学生,一年级四个,二年级五个,三年级三个,四年级一个,五年级三个。 十六个孩子分在两个教室上课,一到三年级一个教室,四五年级一个教室。第一节语文课,先给一年级学生上完,再给二年级学生上,最后再给三年级上。下一节是四五年级的数学课,上完四年级的课接着上五年级的课。课间休息两人交换场地,然后继续以上步骤。 两人从早到晚在一起,一起打扫卫生,一起做饭吃饭,工作的充实,生活的快乐,自己渐渐对刘晓霞起了爱慕之心,思来想去,书写了司马相如的一首《凤求凰》送给刘晓霞。刘晓霞收到这首诗,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正好她也对自己有点儿那方面的意思,也为自己写了一首诗,却是用了李白的《长相思》,爽快地答应和自己处男女朋友。两人在一起工作一学期后,终于结为伴侣。 想到这里,原泽海心里忽然有了灵感,今日“晓霞”向自己索诗,自己何不把那首《凤求凰》送给她呢? 略作回忆,挥笔在纸上写下了题目: 凤求凰 又在题目后面写了上款。 “前日与晓霞小姐偶遇,心中生出似曾相识之感,又对晓霞小姐容貌才华仰慕不已,今日前来,本欲向小霞小姐表明心迹,恰巧晓霞小姐令为之赋诗,故将心思见着笔端,如有唐突,万望海涵”。 写罢上款接着就是《凤求凰》的正文。 有美如霞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落款写了“赠晓霞,乙丑仲秋,原泽海”。 等墨迹略干,自有下人将这幅诗作交到夏侯澜手里。 夏侯澜见自己的梦中情人非常直接地向自己表露心迹,心中暗自高兴。带着些许期待,开始阅读原泽海的这首《凤求凰》,看着看着,不由开始脸红心跳。诗中将对思念爱人的情感和向爱人表露心迹的心思刻画的淋漓尽致,这不也正是自己的切身体会吗?是以,经管觉得这首诗也是似曾哪里见过,却只以为是对方写到了自己心里,直到看到“原泽海”。三个字时,心里无来由地一突。 “原泽海,原泽海,泽海,泽海,泽海,这个名字怎地如此熟悉,就像自己唤了千遍万遍一样熟悉,怎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我二人真有前世的姻缘吗”? “那日与他初次相见,他便直接叫出了自己的乳名,自己的乳名,是自己鬼使神差般地,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难道这中间真有什么关联吗”? “从去年及笄开始,自己经常在梦里梦到自己未来夫婿的样子,总以为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所以那日见到他时,只当是见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如今看来,却可能存在另一种‘上天注定’的可能。 翻回去再看这首诗的上款,见首句就写了“前日与晓霞小姐偶遇,心中生出似曾相识之感”。心里又想。 “为何他也有这种感觉呢?这难道只是巧合吗?不,这绝对不是偶然之中的巧合。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一切就等将来与他慢慢印证”。 这些想法不过一闪而过,放下思绪,却有一件要紧的事,必须马上去做,那就是要对原泽海的“表白”进行答复。 略作思索,忽然来了灵感,提笔在纸上也写出了一首诗。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她作这首诗,只当自己是一时有感而作,看到原泽海眼里却让他惊喜不已,这不正是前世刘晓霞答复自己时,用的那首李白的《长相思》吗? 第五十二章 大楚国的奢靡 夏侯小姐为原泽海作了一首《长相思》,原泽海收到这首诗时,更加确定夏侯澜和刘晓霞存在一定的关联了,至于两个人是不是一个人?也和夏侯澜的想法一样,以后慢慢印证。 这时有小厮过来,在夏侯老大夏侯源耳边耳语几句,夏侯源听完,又过来也在原泽海耳边说了些什么。原泽海听了点点头,告辞了欧阳先生,转身随着夏侯十三少蜂拥而去了。 原来,夏侯澜写完《长相思》,忽然觉得有些羞涩,匆匆将原泽海给自己的《凤求凰》塞给母亲,带着一群丫鬟回自己的雅澜园去了。 夏侯夫人看过原泽海的《凤求凰》,知道女儿的婚事是八九不离十了。女儿是羞跑了。但这事可不能就此放下,是长是短,总得有个说法,否则放着放着事情可能就凉了。于是,夏侯夫人让小厮去告诉自己的大儿子,让他将原泽海带到雅澜园,他这位当母亲的,要在那里见见这个未来女婿。 要将自己宝贝女儿的终身托付给一个人,当然不会只看到这人的样貌才华,就草率地定下亲事。对对方的家世地位如何?家里的情况怎样?这些最基本的情况总是要做一些了解的。这就是夏侯夫人见原泽海的主要目的。 从菊园到雅澜园,乘车大约需要半个时辰,等原泽海到了雅澜园,夏侯夫人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多时了。原泽海拜见夏侯夫人时,用了地球上女婿初次上门时常用的称谓,称呼夏侯夫人为“伯母”。这个称呼在大楚国倒是有些新鲜,夏侯夫人只当原泽海与夏侯十三少兄弟相称,才这么称呼自己。也没有多想,见原泽海与自家十三个儿子分宾主坐下,没有寒暄几句,夏侯夫人就单刀直入地开始询问原泽海的家世。 既然要与夏侯澜结为连理,自然不能再对他的家人隐瞒自己的身份,知道这是避不过去的事,于是原泽海请夏侯夫人和夏侯十三少屏退了下人,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夏侯夫人和夏侯十三少,而且将自己身上稍稍敛去的光华恢复如初,漏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听原泽海来自神秘的原庄平原,还是祖神原离的亲传弟子,又在出访大夏国时,被丹师协会聘为长老,夏侯夫人对女儿的亲事又多了许多期许。见到原泽海现出了原本的模样,夏侯夫人和夏侯十三少对原泽海的气质才华,就更加惊艳不已了。 其实,夏侯夫人也知道祖神原离的族人要来大楚国的事,这几日自家公公和老爷,为这事忙的不可开交,就连今日这样的盛会都没有顾上露面,却不想这个祖神大人的亲传弟子,与自己女儿一见钟情,自己倒是先他们一步,见到了这个连皇帝曹灏和满朝文武都准备隆重迎接的原始族人了。 不过,再怎么说,自家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能因为是祖神大人的弟子,就为自家女儿随便定下亲事,自己家该提的要求还是要提的,所以夏侯夫人向原泽海提出,自己不想女儿远嫁,如果原泽海想要求娶自己的女儿,原泽海最好能在夏都安家。 夏侯夫人提出的这个要求,原泽海非常理解,而且,原泽海这次出世,本来就有在外面建立落脚点的初衷,是以,原泽海很痛快地答应了夏侯夫人的要求。 想到自己如若与夏侯澜结成夫妻,在场的这些人就都不是外人,原泽海也就没有过多掩饰自己的能力,当场从储物戒里取出几十箱大楚国的金币,请夏侯十三少帮自己在许昌踅摸着置办一处园林,用作自己在许昌的家,也能作为自己成亲时的婚房所在。 除此之外,原泽海还向夏侯夫人承若,一旦夏侯兄弟帮自己置办好园林,就会让家里人出世,聘请大楚国的官媒前来提亲。 原泽海能一次拿出这么多钱,自然是之前在大楚国各处“复制”而来的,这些钱在原泽海这里只是小数,在铜镜空间里,这种金币储存了几大库房,想在许昌置办一处像豫园这般的园林,这点儿花销对原泽海来说几乎是九牛一毛。 按照原先的计划,将来从原庄平原选出优秀子弟出来历练时,也是要有一个像样一点的落脚点的。不过不用着急,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来,一下再拿出更多的钱财,怕是像夏侯家这样的大家族的人见了,也是会被惊到的。就现在自己拿出的这些,也够夏侯夫人和夏侯十三少惊讶了。 等正事说完,原泽海取出了为夏侯澜准备的礼物,一颗极品聚灵丹。拜托夏侯夫人转交给夏侯澜,并嘱咐夏侯夫人,让夏侯澜一定要等过几日灵气恢复后再行使用这颗丹药,说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泽海当晚就留宿在了夏侯家的豫园里,本来照着夏侯夫人的安排,是想为原泽海单独准备一处小院儿的,可自家那十三个儿子,硬要拽着原泽海到他们居住的麟醒园,好继续和这位未来的女婿“亲近亲近”。夏侯夫人没法,也只好满足了这些混小子的要求,由着他们继续胡闹去了。 和这十三个精力旺盛的壮汉在一起,当然不会再吟诗作赋,喝酒就是当晚的最大主题,于是,到了后半夜,十三个壮汉又被家仆小厮们,抬到了各自的居室。 原泽海被安排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儿里,两个小厮要留下来伺候,被原泽海找了个借口打发了。等小厮离开,神识在校园周围一扫,确定了小院儿四周没人,下一刻就回到了秘境。见原老在那里盘膝打坐修炼,没有打扰,自己也修炼去了。 第二日早早从秘境出来,先向夏侯夫人辞了行,又告辞了夏侯家的十三个兄弟,离开豫园不久,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转眼又回了秘境。 这次原老却是已经等在那里,知道原泽海出去又进来,是离开了豫园范围。知道原泽海为了什么事回来,也不开口,笑眯眯地等着原泽海和自己说话。 果然,原泽海见到原老结束修炼等着自己,兴冲冲地拿自己“复制”出的两幅字,急切地对原老道: “原老,现在我有七八成的把握,夏侯澜就是刘晓霞,否则,绝不会有这种巧合,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中间都有些什么样的可能”? 见原泽海问得认真,原老乐呵呵地道: “什么样的可能都有。最大的可能是夏侯澜小姐就是刘晓霞转世重生,至于夏侯澜小姐有没有前世的记忆,却并不能只因为这两首诗来断定,因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夏侯澜小姐同样是地球上的华夏人转世重生,但却不是刘晓霞,夏侯澜做出这首《长相思》也是纯属巧合”。 “另外,也存在夏侯澜小姐聪慧过人,有与地球上李白一样的才华,所以,才能做出了这首《长相思》,这种可能也不是不存在的可能”? 原泽海: “这个可能最不可能,最有可能的还是夏侯澜是刘晓霞转世重生的那个可能”。 原老: “一切疑问都留待以后解决,再有一日就要面见大楚国皇帝了,虽然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但是该检点的还是检点一下的好”。 原泽海又在空间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将自己收拾齐整,早早到了铜镜世界,沿着去大楚国皇宫的路线慢慢向前踱步,不觉到了皇城外,远远就看见大楚国皇城金碧辉煌,威严中透着庄重,庄重中又透着奢华,与大夏国皇城的古朴厚重相比,风格截然不同。 可能是为了迎接自己这位原始族人,城墙上已经插满了彩旗,一种喜庆隆重的气息,不加掩饰地从城里溢了出来。走进皇城,只见城内的街道已经被人清扫的干干净净,街道两旁处处张灯结彩,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往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少了些喧嚣,却多了些喜庆和隆重的氛围。可见整个儿大楚国上下,为了迎接自己这位祖神族人,可谓是下足了功夫,做足了准备。 整个街道上的行人车马,都向着内城的方向汇聚,显然都是要去内城参加迎接祖神原离族人仪式的官员。等进了内城,这里的氛围,营造的比外城更加隆重。一条大红地毯,从内城城门的中门处一直铺到金殿的殿门外,地毯两侧则摆着色彩缤纷的花卉,其中不少花卉,本因是在这个季节见不到的,可大楚国硬是将这些不应季的花卉摆了出来,可见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一定非常之巨。 广场四周也是彩旗飘飘,红灯高挂,处处透露着奢华。已经有官员站到了属于他们的位置上,一个个穿着簇新的官袍,随身的饰物非金既玉,大楚国上下的奢靡之风可见一斑。 “欢迎仪式”的时间未到,前来参加仪式的官员们还在陆续地从外城进来,许多金盔金甲的武士,却已经威风凛凛地站在广场各处,从这些武士的队形看,是给这些参加仪式的官员们划出了不同的区域。 御阶东西两侧已经站满了伶人,从数量上看,竟有大夏国的好几倍,从乐器的种类上看,光硕大的青铜编钟就有好几排,许多乐器,原泽海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大楚国的这个“乐队”,显然要比大夏国的“乐队”奢华无数倍。人虽然多,却是这个广场上最安静的所在,一个个伶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这么多乐器,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顺着御阶上到金殿外,就见整个儿平台被一整块儿厚厚的红色羊绒地毯遮盖,平台两侧各摆着一溜长桌,桌上盛放鲜果美酒的器皿,都是纯金打造而成,上面珠光宝气地镶嵌着各种色彩的宝石。平台两侧也站满了金盔金甲的武士,手里持着皇帝仪仗中的金瓜钺斧朝天镫,正面金殿门外的金盔金甲武士,手里举着的,则是皇帝仪仗中的幡旗宝盖,笔直地站在四周,将氛围渲染的肃穆而庄重。 第五十三章 初现端倪 楚夏两国,在人文地理上存在巨大差异,两国民众,尤其是两国的贵族,行事风格和生活态度都截然不同,大夏国的贵族将一切外物都看作生活的需要,追求的是精神上的高贵。而大楚国的贵族更多的是在追求物质上的享受。 要说两者之间孰优孰劣,还真不好拿出来做比较。前者看似将外物看得很淡,一心追求精神上的高贵,却把人与人的等级界限看得很重,而且这种界限在人们心里不容逾越,在这种意识形态下,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平等可言。而后者一味地追求物质上的享受,人们对物质的依赖,已经可以用穷奢极欲来形容了,在这种意识形态下,阶级层面的界限反而被无意识地模糊了许多,即便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一旦拥有了相当的财富,也可以一朝化龙,野鸡变成金凤凰。 当然,一切都是相对的,大夏国的贵族也不是完全放弃了物质上的需要,大楚国的贵族也并不是已经消灭了社会的阶级,只不过这两种价值观,在各自的眼里心里,都是最好的,都是值得推崇的,两国不同层面的不同社会群体,都是以自己拥有这种价值观为荣的,至于合不合理,是不是符合社会发展规律,这是像原泽海这样,经历了几十年人生观价值观洗礼的人才会偶尔考虑的问题。 在原泽海的胡思乱想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原泽海与大楚国皇帝曹灏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这次原泽海出场。采用了与在大夏国时不同的方式,没有故作神秘地隐身步行,从御阶上拾阶而上。时辰一到,原泽海就突兀地出现在皇帝曹灏与一众大臣面前。 大楚国的欢迎仪式,准备的非常隆重,造成的结果就是,整个仪式过程也是非常的繁琐。好在原泽海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跟着大楚国满朝文武,按照预先指定的程序从头走到了尾,全程都有人提示原泽海,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事该怎么做,这才让原泽海顺利地走完了这个隆重的过场。 等仪式结束,出于对对方的感激,不免与对方寒暄了几句,才知道这位不断给自己提示的大人,竟然是夏侯澜的父亲,自己未来的岳父,礼部左侍郎夏侯喆,果然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能在这么大的场合,不顾一切地站出来为自己做提示的,不是有一定内在联系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原泽海为大楚国准备的礼物,与大夏国的一模一样,当原泽海将礼物献给皇帝曹灏时,收到的惊讶和感激也是相同。与大夏国皇帝司马威不同的是,大楚国皇帝曹灏得到原泽海礼物后,立刻将原泽海视为与自己平等相交的朋友,相谈之间,左一个兄弟,右一个兄弟地对原泽海叫个不停,直让满朝文武掉了一地眼球。 对于原泽海提出,请曹灏为原氏族人在大楚国寻觅落脚点的要求时,曹灏更是当场拍板,将皇家的一处别院赠与了原泽海,并许诺可以根据原氏族人的需要,由工部派人去为他们改建。 大楚国也一样为原泽海准备了“欢迎宴会”,与大夏国不同的是,出席今天仪式的满朝文武,都参加了这场宴会,使这次国宴又变成了一场仪式,吃饭倒成了其次。 宴会结束,皇帝曹灏将原泽海领到御书房,只留下了左相荀勉和右相刘焱作陪。曹灏这时才问候起了祖神大人的现状,原泽海照例将在大夏国时的说法说与了曹灏。 相谈间自然也谈到了故土,得知故乡亲人早已作古时,在场的三人尽皆唏嘘不已,知道是司马家篡夺了曹家的皇位时,曹灏拍案而起道: “朕早就应该想到,司马一族狼子野心,存了不臣之心也该是由来已久。想那司马威,当初祖神大人迁移我等到此时,也是作为朕的辅臣而来的,可没过多久,司马威就以北征为由,带着他的从属从朕这里离开了,看来也是早就有了谋求另立一国的心思,真是不当人子”。 原泽海道: “陛下也不必为了此事恼怒,历史的车轮总是有自己的轨迹的,而且,在民族大义面前,这些兄弟阋墙的事,倒成了细枝末节”。 “当初家师独自一人带着华夏一族的生命种子来到地球,为了让这些生命种子能在地球上生根发芽,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为了使我华夏文明得以延续,又消耗了几万年修为,才将我华夏民族一般子民迁徙到这里。为了让没有灵根修炼的华夏族人能在这颗星球上更好地生存,花了百年时间,从遥远的莫撒尼格星系引进了格物文明”。 “他老人家孤身一人从遥远的仙皇星系而来,为了华夏民族的兴盛,又孤身一人往返于各大星际之间,寻找宜居的星球,还是孤身一人,将大家带到这里,你道他所谓何来?就是因为,在他心里始终有一个民族大义存在,这个大义,就是支撑着他甘于寂寞孤独,没有半途而废知难而退的最大动力”。 原泽海说完,曹灏三人久久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曹灏才开口道: “是啊,与祖神大人的境界相比,我等这些龌龊之事又算得了什么,不过鸡毛蒜皮尔,倒是朕狭隘了” 原泽海: “陛下不可妄自菲薄,陛下统领一国,如果能让大楚国的子民都能安居乐业,让他们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让华夏族子民不断壮大,这不也是促进华夏民族的进步与发展的丰功伟绩吗?如果陛下能够做到这一点,在整个华夏民族发展史上,必定会有陛下的一席之地的”。 听了原泽海的话,曹灏开始进入思考状态,想着想着,身上的气质竟然从根本上发生了改变,与那日司马威听到自己这番话时的情景一模一样,竟有种物我两忘,超脱自然,夺天地造化,泽被天下苍生的神圣感从曹灏身上溢出,仿佛下一刻就能化虚而去一般。 原泽海三人也不去打搅曹灏,只默默等在一边,等曹灏从这种状态中出来,两位国都站起身来向曹灏祝贺。曹灏笑着对三人道: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是朕以往从未有过的体会。以往总说天下子民,可你我可曾真正将举国民众天下苍生看做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对他们呵护关爱过呢?你们二位宰相也快结出元婴了?我这算是给你们领路了。今日得了泽海兄弟带来的丹药,更该感谢他的是你们啊”! 两位国相要向原泽海行礼感谢,被原泽海及时叫停,恳切地对两人道: “两位国相千万不可说感谢的话,自从华夏子民迁徙到这里,由于种种原因,师傅他老人家不能出面指导世人修炼,使我华夏族人修炼的进度没有预想的快,不过这里有不得已的原由。这次我原氏族人将灵气吸干,对大家也是造成了一定的损失,这次泽海出来,就是为了来补偿大家的,可不敢让两位宰相感谢在下,否则就是违背了这次出来的初衷,泽海一定承受不起”。 皇帝曹灏见原泽海与两人客气,插话道: “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既然泽海兄弟如此说,那就不用再客套了。今日邀泽海兄弟前来,却是另有一事相告,还是溢瑾说”。 溢瑾是左相荀勉的字,荀勉受了曹灏的命,对原泽海道: “自从陛下受到祖神大人来信,就派了五万兵丁把守要塞,隔断了前往千霞岭的所有道路,不想,近日有一股势力,陆续出现在这些关隘四周,还试图偷偷越过封锁,想要前往千霞岭。昨日威武将军张骋报回讯息,言说在巡视中抓获一人,却是太平道张角的后人”。 许是怕原泽海不知道张角,右相刘焱接话道: “那张角也是我故土之人,汉末时与他的兄弟张宝张梁一起组织了一个叫”太平道的宗教组织,对外宣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子大吉,组织民众谋反朝廷,没过多久就被各地勤王的军队打败”。 “不过张角倒是有些道行,知道这次谋反不会成事,起兵不久就借假死之名隐藏了起来。到我等迁徙到此的时候,张角虽然已经老迈,却能幻化成青年一般模样,带着他的许多后人,混杂在各个世家的族人里,和我们一起来到了这颗星球”。 左相荀勉接着道: “初来这里的时候,大家各自为了生存与天斗与地斗,忽略了张角这股势力的存在。后来还是陛下在征战中发现了张角,与他进行了一场殊死的战斗,最终灭杀了张角,却让他的族人逃出了生天,从此再也没有找到过他们的踪影,不想近日这股消失已久的势力再次出现,必是为了千霞岭而来,是以,陛下才想提醒一下原氏族人,对这些太平道的人,要有些防范才是”。 第五十四章 仙桃 左相荀勉接着道: “初来这里的时候,大家各自为了生存与天斗与地斗,忽略了张角这股势力的存在。后来还是陛下在征战中发现了张角,与他进行了一场殊死的战斗,最终灭杀了张角,却让他的族人逃出了生天,从此再也没有找到过他们的踪影,不想近日这股消失已久的势力再次出现,必是为了千霞岭而来,是以,陛下才想提醒一下原氏族人,对这些太平道的人,要有些防范才是”。 听了两位宰相的话,原泽海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原庄平原外那封锁了原庄平原几百年的锁山大阵。 从楚夏两国皇帝以及文武大臣的态度上看,似乎不像他们所为。如今出现了第三方势力,锁山大阵的事是不是这第三股势力所为,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今日大楚国皇帝将这件事告诉自己,是出于其他什么目的,还是真正为原氏族人的安全考虑呢? 如果大楚国出现了太平道“余孽”,那么大夏国有没有出现?大夏国皇帝司马威为何没有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是不知道这股势力的存在,还是有意隐瞒了下来? 这些问题都是有存在的可能的,一切都需要时间来验证,不能只看了事情的表象,就轻易下结论。不过,这件事却是需要及早解决了,如果置之不理,对原庄平原的乡民父老十分不利。而且,原庄平原的三个村里真在选拔优秀的后辈,准备让他们出来在楚夏两国历练,如果此事不能及早解决,他们的安全也存在隐患。想到这里,原泽海开口向曹灏和两位宰相说道: “请问陛下和二位宰相大人,不知那个太平道之人如今在何处,如果有可能的话,泽海想见见这个人”。 曹灏: “前日收到张骋的奏报,朕便下旨命张骋派人将此人押解进京,我想此时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快的话,最晚明日晚间就能到京,就算慢一些,隔日午间也该到了。如果泽海兄弟想见此人,就在京里等两天好了”。 原泽海: “泽海先谢过陛下了,正好这两日我要在许昌处理些事情,如果此人到了京里,还请陛下派人通知一下泽海”。 曹灏: “这不是问题,只要那人一到京,朕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 右相刘焱道: “还是那句话,千霞岭那边也要做些防范了,毕竟那界山山脉太大了,万一被一些人转了空子,怕是麻烦不小”。 原泽海: “谢刘相关心,该做的防范我们一定会做,而且,即便有人到了千霞岭,没有化虚以上的修为,奈何不了千霞岭半分。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有人能进入原氏族人的秘境,也讨不了好去。如果是恶意闯入,家师也不会坐视不理,性命能不能保住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一些宵小而已”。 “泽海见这个太平道之人,不只是为了千霞岭的安全考虑,主要是想印证另外一件事情”。 曹灏: “那就好,如今泽海兄弟来到许昌,到现在还不曾休息过,不如让溢瑾和叔恒先陪老弟去行在休息,兄弟若有什么需要,千万不要见外,只管遣他二人去办便可,兄弟只要记住,到了许昌就跟到了家一样”。 原泽海: “谢陛下,那泽海就先告辞了,不敢劳驾两位相国亲自作陪,让下面的人送泽海去休息即可”。 荀勉道: “无妨,还是我二人陪原神使走一遭,我二人也是想去看看下面的人准备的如何,如有不妥之处,也好当场处理,请原神使不用客气”。 礼部给原泽海准备的行在,在皇家的一处御用园林内,从皇宫出发,坐车要走近一个时辰。从原泽海今日午时正出现在皇宫,先是冗长的仪式,接着又和曹灏以及一众高级官员会面,还参加了同样冗长的国宴,虽然最后和曹灏三人说话的时间没多久,可等从皇宫到了行在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两位宰相陪原泽海用过晚饭后才离开行在,原泽海先送走两人,又谢绝了礼部官员的陪侍,以需要安静休息为由,让下面的人不要来打扰自己,然后一个人从休息的卧房回秘境去了。 见原老正若有所思地缚手看向山下的药园,原泽海也在他旁边站下道: “今天获知的这个消息,原老有什么看法”? 原老: “一切还都是未知之数,究竟如何,还需要进一步证实,从表象上看是看不出什么的,你打算如何做”? 原泽海: “我现在有两件事需要去做,第一是想去看看曹灏现在与两位宰相在说些什么?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获知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事。第二件事,是想去确认一下抓获得那个太平道之人的真假?如果是真,也可早些排除针对大楚国的疑虑,如果是假,那大楚国这里就值得关注一下了”。 原老: “嗯,这样也好,不过不用着急,稍等片刻再去也不迟,你且看药园边上的桃林”。 听原老这么说,原泽海转头看向远处的桃林,只见一大片桃林中,一颗桃树突兀地高出其他桃树一大截,这并不算稀奇,因为原泽海十年前就知道这颗桃树的存在了。令人感到惊喜的是,这颗桃树上,现在挂满了红彤彤的桃子,这是自打自己进入秘境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事。 原泽海平时回秘境,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修炼上了,进药园的时间多一些,也是自己炼丹时,才进去找需要的药材。周围的几处果园里的果树往年是只开花不结果,自己还以为是纯观赏性植物呢,自然不会对这些果树关注太多,今天看到一颗桃树上结出了果实,让他感到很惊奇。可原老接下来的话,更把原泽海敬了个目瞪口呆。 “这颗桃树是先主从仙皇星系出发的时候,随身携带的两枚桃核种下后长出来的,听先主说,此桃树十万年开花,十万年结果,结出的果实,修士吃了,可以增加道行修为,凡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 “不过,先主种下这颗桃树已经有大概三十多万年了,可结出果实,我还是第一次见,究竟是不是像先主说的那样神奇,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是与不是也要试过才知道”。 原泽海心想,十万年开花,十万年结果,那不是万母娘娘的蟠桃吗?《西游记》里镇元大仙的人参果,好像也是十万年开花,十万年结果?没想到自己这里也有这样的桃树,能不让自己惊讶吗?从震惊中回过神,原泽海问原老: “果实是什么时候结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原老: “其实在你那日开辟出丹田识海时,树上就结出了小毛桃,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点儿变化也没有,我只以为也要等十几万年才能成熟呢,不想今日秘境之中一阵灵气暴动,等平息下来后,一阵奇香袭来,我寻着香气寻来,就看到了这满树红彤彤的桃子,我刚才仔细数了一下,果实竟然有整整三千六百个之多”。 原泽海: “那你试过了没有?有你说的那种效果吗”? 原老: “你我平时可以随便,,但有些事一定要你同意后,我才会去做,这是原则问题”。 不等原老说完,原泽海已经瞬移到桃树下面,挑了两颗碗口大,红彤彤的桃子摘下,一颗给了原老,自己对着另一颗桃子咔嚓就是一口。 一口桃肉进嘴,顿时满嘴香甜,甘甜的桃汁顺着喉咙进入肠胃,一股柔和的灵力随之进入身体,然后随着血液的流动进入身体的四肢百骸。 这些灵力虽然柔和,但量却不少,顺着经脉进入丹田,汇入丹田中的液态灵气之中,竟使自己丹田里的灵液瞬时变得粘稠起来。等原泽海将一颗桃子吃完,丹田中的灵液变得就像果冻一般,竟然如此神奇。 见原老吃完桃子,盘腿坐在那里开始打坐修炼,也没有再去打扰,回到铜镜世界就奔着大楚国皇宫而去,等在御书房找到曹灏,却只见到曹灏一人在那里写写画画。想来两位宰相还在回皇宫的路上,也不着急,却是仔细地看了看这位皇帝在写些什么? 从铜镜世界里向曹灏的御案上一看,只见一张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泽被苍生”的字样。 原泽海暗想,看来“泽被苍生”这件事,算是上了曹灏的心了,现在这种状况,一定是在思考如何泽被万民呢。这应该是件好事,不论曹灏以前做过什么,从今后若能一心为民,倒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如果曹灏能做好,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小。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就见一名小厮领着两位宰相进到御书房,等两人向曹灏行了礼,曹灏才道: “坐下说话。今日你二人全程陪同了原神使,说说你们对这位原氏族人的认识”。 荀勉道: “原神使看着十六七年纪,但从修为上看,已经是开辟出丹田多年,二十岁之前凝结金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假以时日,其成就不在你我之下”。 刘焱接话道: “而且,原神使人虽年轻,却沉稳异常,言语不卑不亢,举止从容有度,想来是祖神大人的亲传弟子不假,否则,十六七岁的青年,一般是不会有这种气度的”。 曹灏: “如此最好,朕是怕混杂在朝中的太平道余孽作怪,如若他们假借祖神的名义出来兴风作浪,实在是有些防不胜防啊”。 刘焱: “陛下,那太平道之人,实在是烦人的紧,混杂在大楚国各个阶层民众里,一点踪影都找不到。如果此次能借祖神大人之手,将太平道余孽都揪出来,那我大楚国上下就再无内忧了”。 曹灏: “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太平道这个宗教组织,内部分工设置十分严密,朕与太平道博弈了一千多年,好几次都以为将太平道彻底铲平了,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余孽死灰复燃。而且,从祖神大人的角度来看,是好是坏都是他的子民,是不会轻易为了一方而去伤害另一方的,这次听了你的建议,想要祸水东引,怕是行错事了,如果惹了祖神不满,我等定然吃罪不起啊”。 刘焱: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曹灏: “就此收手,明日见到张骋,告诉他一定要加强通往千霞岭各条道路的管控,不可让任何宵小打扰了祖神大人的族人,另外,通知礼部郭从,一定要招待好原神使,神使如果有什么要求,尽最大努力满足,他不好做决定的,让郭从到朕这里来请示”。 说道这里,拿起御案上自己写下的一整张宣纸,顺手递给荀勉道: “你们一定不知道朕今天经历了什么,那种感觉太奇妙了,朕仿佛真的成了主宰万民的神仙,心里少了欲望,却多了对天下苍生的悲悯,从心里把大楚国的亿兆子民,真正当成了需要自己关爱呵护的孩子,在这种心态下,朕的修为,竟然快要晋级了”。 第五十五章 太平道的谋划 曹灏说着,拿起御案上自己写下的一整张宣纸,顺手递给荀勉道: “你们一定不知道朕今天经历了什么,那种感觉太奇妙了,朕仿佛真的成了主宰万民的神仙,心里少了欲望,却多了对天下苍生的悲悯,从心里把大楚国的亿兆子民,当成了需要自己关爱呵护的孩子,在这种心态下,朕的修为,竟让快要晋级了”。 荀勉: “陛下,在故乡时,灵气非常稀薄,能像陛下这样修炼出元婴的人,可谓凤毛麟角。自从祖神大人将我等迁徙到这里,不但我等的修为突飞猛进,即便是灵根普通的修士,修出丹田识海,寿命增加到几百上千岁的比比皆是。但是,我等来这里后,没有师傅指点,修炼起来全凭自己摸索,对更高层次的修为将会是什么境界一无所知。今日陛下触碰到了下一阶段的门槛,成为了我们晋级下一阶段的领路人,实乃我等之福啊”。 曹灏: “朕之前对修炼到下一阶段也是两眼一抹黑,如今总见到些光亮,却对其中的道理不甚了了。今日见时间不早了,想让原神使早些歇息,也就没有详细询问原神使具体的原因,等下次见到他,一定要仔细请教一下其中的道理,为何朕一想到泽被苍生,境界就会松动”。 “刚才等你二人回来复命之前这段时间,朕一直在考虑如何泽被苍生这个问题,试着思考的不断深入,朕的修炼心法竟然自动运行起来。而且这次运行的结果,出奇的顺畅,真感觉到是需要一个时机,朕就会自动晋级到下一个阶段了”。 刘焱: “实在太令人意外了,那臣下恭贺陛下了!陛下吩咐的事,臣现在就去办,保准做的让原神使满意”。 曹灏: “嗯,还有一件事你要留意一下,今日午时的仪式上,礼部侍郎夏侯喆仿佛对原神使特别照顾。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原神使见到兵部夏侯震尚书和礼部夏侯喆侍郎时,仿佛行的是晚辈见到长辈是的礼节,不知所谓何来”。 左相荀勉插话道: “陛下,臣倒是听说了一事,不知与此事有没有关联”? 曹灏: “你说”。 荀勉: “前日夏侯家在豫园举办赏菊赏月会,为他家小姐夏侯澜遴选佳婿。居家中的后辈回来后说,会上一位名叫原宥的青年表现出色,不但作的几首诗词入了国子学欧阳博士的法眼,而且,后来夏侯澜小姐向那位叫原宥的公子索诗,那原宥公子毫不犹豫地作了一首名为《凤求凰》送给夏侯澜。不久,夏侯澜也写了一首诗出来送给了原宥,只是那位公子看了一眼便受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不过据家里晚辈说,那日夏侯家的十三为少公子,自始至终都陪着那位叫原宥的少年,等原宥收到夏侯澜写的时候不久,几人便与原宥一起,匆匆离开了菊园,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便不知道了”。 曹灏: “竟然还有此事?不知那原宥和原神使之间有没有关联,如果有的话”? 说道这里,曹灏不在说话,心里却在想,如若有的话,那么夏侯家是不是早就与原氏家族有了联系?此事为何不见他向自己禀报? 此事刘焱开口道: “夏侯氏与陛下的曹氏之间颇多渊源,想来不会对陛下有所欺瞒才是,中间是非曲折,何不传来夏侯喆当面问问呢”? 曹灏: “也好,派人去传唤夏侯喆连夜觐见,快去快回”。 曹灏后面这半句话是对着身边伺候的小厮说的,小厮领命出去不久,就领着两个人进了御书房,正是兵部尚书夏侯震和吏部侍郎夏侯喆。 两人进来进来先向曹灏行了君臣大礼,兵部尚书夏侯震不等曹灏开口,便抢先言道: “陛下派人去传召重吉,可是为了那原神使之事”? 曹灏: “正是,不知那原宥与原泽海之间可有关联吗”? 夏侯震: “回陛下,我与重吉深夜前来,也是为了此事,原宥与原泽海原本就是一人”。 曹灏: “哦?究竟怎么回事,你快与朕细细道来”。 夏侯震: “回陛下,这几日为了迎接神使,我和重吉两人都住在衙门里,就连那日家中赏菊赏月,为孙女夏侯澜选婿都没有回家。今日迎接仪式开始前,臣长孙夏侯源悄悄告诉重吉,说臣的孙女那日已经选出了良人,人选就是今天要觐见陛下之人。臣晚上回到家里得知此事,觉得有必要向陛下禀明,所以,陈父子二人连夜进宫,不想在午门那里遇到去传召重吉觐见的小厮,就跟着他一起进来觐见陛下了”。 曹灏: “这么说来,那原神使前几日便到了许昌吗”? 夏侯喆上前禀凑到: “启禀陛下,原泽海确实于三日前便到了许昌,初来许昌时,在德鸿楼与小女夏侯澜碰了面,可能二人一见钟情,小女便邀请原泽海去参加前日的赏菊赏月会。那日臣的十三个儿子正好也去了德鸿楼,见到二人情形,存了维护妹妹的心思,便要考校原泽海的功夫修为,不想被原泽海三下两下便制服了”。 “陛下也知道臣的那十三个混小子,最是佩服有本事之人,当下就认可了原泽海。许是和原泽海投了缘,与原泽海拼了一下午酒,十三个人愣是被原泽海灌趴下六对半。等下人将臣的十三个儿子抬回家,下人本欲安排原泽海在德鸿楼留宿,可原泽海称要去丹师协会办事便离开了,第二日臣的十三个儿子觉得丢了脸,要去丹师协会找原泽海继续比拼酒量,却被告知原泽海根本就没去丹师协会”。 “今日迎接仪式开始前,臣的长子偷偷告诉微臣这些事,说那日原泽海不但按时出席了赏菊赏月会,而且,与臣的女儿相互留下诗作,算是相互确定了心思。事后臣的内子约见了原泽海,言称不想将女儿远嫁,原泽海当场留下几十箱金币,委托臣的十三个儿子为其在许昌置办家业,并说等置办好园林,就会请家中长辈前来提亲”。 “臣今日见到原泽海,见他确实仪表堂堂,既是祖神大人的族人,又获了小女钟爱,便在仪式上多有照顾。原泽海知道臣的身份后,也是对臣尊敬客气。晚上回到家里,臣向家父说了此事,家父觉得有必要向陛下禀明,是以,臣和家父连夜进宫,此事臣没有及时禀告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听夏侯喆说完,曹灏略带兴奋地对夏侯震道: “这么说夏侯爱卿要和祖神大人结为亲家了”? 夏侯震连忙道: “臣不敢,臣一切都听陛下的,如果陛下不同意,臣便回绝了这门亲事”。 曹灏: “同意,朕怎么会不同意,这是好事,如果祖神大人的亲传弟子成了我大楚国的女婿,从此常住许昌,对我大楚国有天大的好处,对我大楚国亿兆子民有天大的好处。这样,原神使不是委托你们置办家业吗?你们也不用去别处去找了。今日我已经将一处皇家园林赐予了原氏族人,在那处园林旁边还有一处同样大的园林,朕一并赐予原神使了。如果夏侯爱卿见到原神使,你可以告诉他,即便是原氏家族举族定居许昌,朕也欢迎之至,如若他们愿意到大楚国定居,即便是原氏家族的普通族人,朕也许他世代公卿,受大楚国上下将全力保护”。 原泽海前世在小说或其他媒体上,见过不少关于帝王心术的描写,心里完全没有意思体会,今天亲自目睹了大楚国这几个君臣你来我往的全过程,算是对所谓的帝王心术有了切身的体会。 自己原本就对曹灏将太平道的事告诉自己的目的存有疑虑,却原来是存了祸水东引的心思,好在曹灏及时停止了这个行动,否则必将给原庄平原带来不小的麻烦。 随后又见曹灏对夏侯一家与自己相识疑神疑鬼,原泽海暗道曹灏作为皇帝,一定获得很累。这么一点儿小事,心里可能想到的是臣子的背叛和不忠。 见夏侯震连夜带着自己的准岳父进宫请见曹灏,为的就是向曹灏说明中间的原委,心里不由暗赞夏侯震的老辣。也许是在曹灏身边时间长了,夏侯震知道自己这位皇上的秉性,所有才有此一举。现在看来,夏侯震还真不是多此一举,不但为夏侯家及时止损,而且还得到了曹灏的首肯,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既然知道了曹灏的真正目的,再在这里“旁观”便没了意义。从御书房出来,向着原庄平原的方向出了皇城,然后出了铜镜世界,催动自己的神识向原庄平原的方向扫描,不久之后,在离许昌一日路程的一处驿站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转身又进了铜镜世界,向着那处驿站瞬移而去,转瞬就到了发现端倪之处。 只见驿站的一处房间外,布置了重兵把守,而客房内却只有一人。此人虽然被五花大绑地捆着,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从外表上看,倒有一些江湖豪侠的气质,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似乎毫不在意。 原泽海从铜镜世进入这个客房,一边暗自观察这个太平道“余孽”,一边思索该如何撬开对方的嘴,看看此人对原庄平原了解多少,能不能从此人嘴里得到“锁山大阵”的一些蛛丝马迹。思来想去不知从何处入手,正在此时,就听门外一人骂骂咧咧地进来: “该死的囚徒,你倒是活得自在,倒累着你爷爷去给你喂饭,像你这囚徒,活在世上能有何用,白白得消耗粮食”。 此人虽然骂骂咧咧地进来,等到了被捆绑的囚犯面前时,却换了一副嘴脸,从怀里取出一块金属令牌在那囚犯面前一亮,然后低声对那囚犯道: “七长老命弟子前来告知尊下,明日午时过后,七长老会在恶狼岭处设伏营救尊下,七长老让尊下放心,明日前去接应的,都是教中数得上的高手,让尊下届时配合来人即可”。 说道这里,有大声嚷嚷道: “还不张开你的臭嘴,号等老子撬开你的嘴巴喂你不成”? 一边嚷嚷,一边从身上掏出一把七寸长的匕首,迅速揣到那囚犯的怀里。然后又低声道: “这是七长老给尊下防身用的匕首,我给你放在腋下好了,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尊下有什么吩咐可以告诉弟子,弟子一定给七长老带到”。 之前那囚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听那小厮模样的人如此说,也小声对那小厮道: “你去告诉七长老,为了我一人消耗太多弟子,实在不划算,如若事不可为,便放弃施救”。 说完这一句话,那囚犯便闭了嘴,在不开口说话。 第五十六章 顺藤摸瓜 那小厮模样的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又骂骂咧咧地出了房间,一路走到后厨,换下小厮的行头,转眼变成了一个富家公子的模样。在驿馆内七拐八拐地绕了半天,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儿前驻了足,前后左右看了看,许是见到没有人跟随,然后轻轻地开始叩门。 只听他“嗒,嗒嗒”地敲了几下门环,院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从里面出来,先让来人进了院子,他却从门里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见后面没人,才放心地关好门,领着来人一起进了房间。 房间里也有一人,似乎就在等着来人,见先前那人进来,淡淡开口道: “可曾见到公子”? 来人道: “见到了,弟子将您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公子,公子只和弟子说了一句话,公子让弟子告诉七长老,说为了他一人消耗太多弟子,实在不划算,如若事不可为,便放弃施救”。 房里这人听了先前那人回话,半天不言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开口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 先前那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躬身行礼道: “弟子告退”。 等先前那人离开,房中之人开口对官员模样的人道: “你也回去,今天的事,你只当做不知便好,注意不要泄露了你的真实身份,你那个位置往后会有大用,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官员模样的人道: “谨记七长老教诲,属下告退”。 等两人离开,这位七长老快速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吹灭屋内的灯盏,出了房门,纵身一跃就上了屋顶,不知施展的是什么身法,身体穿梭在屋宇之间,竟然是身轻如燕。 等穿过几座院落,七长老又猛地停下脚步,将身体隐藏在一处不易被人发现之处,暗自向来的方向张望。可能是等了半晌也没有任何发现,才狐疑地从暗处出来,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可没走多远,又停下脚步隐藏起来,然后再次回头张望。就这样七长老一会儿改变一个方向,走走停停,七拐八绕地跳跃了近一个时辰,最后又隐藏在一颗参天古树上呆了近半个时辰,到最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跟来,才放心地冲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其实原泽海在铜镜世界里始终紧贴着七长老的身边瞬移,七长老的一举一动原泽海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赞此人的机敏,自己的人还在空间里,这位七长老就仿佛觉察到了似的,想要发现自己,他却哪里知道自己在另一个世界。 跟着七长老一路向南奔驰了小半个时辰,却是回到了许昌城内,七长老在一处隐蔽处停下身观察了许久,眼看天色微明,最终没有任何发现,才转身奔着东南方向急奔而去,不到片刻就进入了一处园林,三纵两纵在一座最高大的建筑前停下,回头又看了看身后,然后才转身轻轻叩响了房门。 只敲了两声,就听屋内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 “进来”。 七长老推门而入,转身关门的时候,又向外观看了一眼,这才关好门进了屋内。 只见屋内一人背对着房门而立,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披风上连着的黑色围帽将此人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到此人的面目。听到七长老进来,那人问道: “可是事情办得不太顺利”? 七长老道: “回主上,事情还算顺利,只是属下回程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着属下似的,属下绕了许多弯路,隐蔽在暗处观察身后不下十余次,始终没有任何发现,眼看着天快亮了才回来的”。 那人听到这里,猛地转过身来,却见那人脸上被一张牛头面具遮挡着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瞳孔,声音阴冷地道: “你向来机敏,今日有此发现,如何还敢回来?万一有所闪失,我太平道两千多年创下的基业,岂不是毁于一旦吗”? 七长老道: “今日这事透着诡异,属下心里确实是有所警觉,可属下在许昌城外反复兜了十几圈儿,却没有任何发现。以往遇到这种情形,属下只要一次就能发现跟踪之人,可这次属下埋伏了十几次,始终没有任何发现。属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疑了,毕竟这次关系到公子的身家性命,不得不让属下倍加小心,所以才出现了这种状况”。 那人道: “小心些是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七长老道: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下面的人也见到了公子,只是公子说,为了他一人消耗太多弟子,实在不划算,如若事不可为,便放弃施救”。 那人道: “不可,如今二公子势大,只有公子的势力可以与之抗衡,二公子乃心狠手辣之辈,没有了公子庇护,我等怕是性命堪忧。记住,明日不论付出何等代价,都要确保公子无忧”。 七长老道: “属下遵命,不知堂主可有其他吩咐”? 那人道: “没有了,去”。 “属下告退” 等七长老退下,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之后,某明奇妙地说了声: “出来”。 原泽海暗道: 自己身在另一个世界,对方不可能发下自己才对啊?为何此人让自己出去?难道是故意诈自己不成? 看此人修为,应当还在元婴之下,以自己的实力,在此人手里应当不会吃什么亏,自己可不可以出去见他一见呢?如果能从他这里获知一些消息,岂不是省了许多事? 想到这里,就要从空间现身,却在此时,就见从房间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人,与刚才这人同样的打扮,只是脸上的面具却是一张马面,两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地府里出来索命的两个恶鬼,让人看了无来由地生出了些许不适感。 只听马面道: “今天的事情怕是不简单,许堂主何必要一意孤行呢?就连一向以小心谨慎出名的潜堂七长老都觉察出有异的事,许堂主何不就此收手,顺便卖二公子一个人情,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牛头道: “阁下不必说了,请你回去转告二公子,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曹灏的兄弟曹植的一句名言,也是公子和二公子目前的真实写照,眼看主上快要大行了,你们这是要让主上死不瞑目吗”? 马面道: “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只要公子将继承之位让与二公子,岂能有今日之变故,本来公子已经有了禅让之意,若不是你们这些食古不化的顽固派从中作梗,又怎会让公子遇到今日之危呢”? 牛头道: “你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等不肯与二公子合作,与公子被擒有何关系?若不是你等出卖,公子怎会被人擒获,如今尔等却将公子被擒之事赖在我等头上,天下哪有你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马面道: “许堂主也不必嘴硬,若不是你等一意孤行,硬要带着公子去闯那千霞岭,安安稳稳地待在这里逍遥自在,岂能有现在这种下场?说到底,是你们咎由自取,如果这次公子有什么闪失,看你们如何向主上交代,到时候可别怪二公子不留情面”。 牛头道: “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公子又如何会有去千霞岭闭祸的念头?公子为了太平道大局,为了全与二公子的兄弟之情,已经让步到如此地步,尔等又何必赶尽杀绝,非要置公子于死地不可呢”? 马面道: “你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公子是要去避祸,我看是觊觎那秘境里的资源?那千霞岭是那么好闯的吗?莫说楚夏两国把通往千霞岭的道路封的死死地,就算能顺利进入千霞岭,你们可有一分的把握进入那处秘境?两百多年前主上亲自前去都破不了那里的法阵,最后只好将那里封锁起来,期望有朝一日那处秘境能自行破开,好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所在。就凭你们这些小虾米,若要硬闯,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知道”。 “不怕告诉你,那处秘境是祖神大人的族人寄居之地,就在今日,祖神大人的亲传弟子,已经出来面见了曹灏,曹灏不但率领满朝文武迎接了那位祖神的亲传弟子,而且送了不少好处给来人。就连曹灏那等修为的人,都要在那位面前伏低做小,你等又何来的胆量和本事去招惹祖神大人”? 那牛头听到这里,却是执拗地道: “我等正是听说那里是祖神大人族人寄居之地,才想前去寻求庇护,祖神大人何等心胸的神仙?视天下万民为视为己出,难道不会给我等一个容身之地吗?若不是为了躲避你们这些狼子野心之人的迫害?我等又怎会出此下策”。 牛头马面两个蒙面人正在那里你来我往地争吵不休,谁也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等到他们发现屋里两个人变成三个人时,却见一个年纪十六七岁,生的面如冠玉的少年,一边笑眯眯地听着二人争吵,一边悠闲自得地在那里摆起了茶阵。 见二人停止了吵闹,那少年对二人道: “二位不必管我,请继续”。 第五十七章 先把你打服了再说? 见二人停止了吵闹,那少年对二人道: “两位不必管我,请继续”。 说完也不理会二人是不是还要继续吵闹,自顾自地将刚才杯中的茶水倒掉,不知从何处重新取出一片新茶放到水壶里,然后将水壶轻轻向前一抛,水壶立刻悬浮在少年面前。 左手一挥,一道水柱凭空出现,向着水壶内注入。等水壶快满时,多余的水柱又凭空消失。 右手食指从左向右轻轻一划,一团火苗凭空出现在少年指尖,只见他食指向前一弹,火苗下一刻就出现在水壶下面,不到片刻时间,一屡浓郁的茶香从水壶中传出。 二人闻到这股香气,一时只觉经脉疏松,心情舒畅,修为境界竟然有丝丝松动之意。 那少年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三个茶盏,等壶中的茶水微沸,右手撤掉壶下的火焰,左手抬起平掌向外一划,空中的水壶依次自动给三个茶杯里续满了水,然后轻飘飘地落在桌子上。 做完这一整套儿动作,那少年又开口道: “既然两位不吵了,想必平白费了半天口舌,一定口渴了?在下做东请二位喝茶,不如坐下品一品在下的茶道如何”? 牛头马面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齐齐转头看向那少年,还是牛头先来口说道: “小子你是何人?为何不请自来?在我二人面前故弄玄虚,当真以为我等怕你不成”? 说着,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一股威压从身上释放出来,冲着少年直逼而去。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原泽海。原泽海之所以决定现身,是因为听到两人说到了封锁千霞岭的事。用意念与原老做了一番沟通,决定出来会会这两个太平道的堂主。 见牛头有些不太服气,向自己释放出威压想要震慑自己。原泽海也不说话,暗中运行《九转仙体诀》,想试试自己究竟能够承受多大的威压。 说实话,自打原泽海开始修炼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和别人有过交锋,与楚夏两国的修士相比,原泽海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正好称一下自己的轻重,也好让自己对楚夏两国修士的实力,有一个比较性的了解。 原泽海之所以要运行《九转仙体诀》,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大的威压,做一些防备还是很有必要的。等功法开始在体内运转,原泽海轻轻抬了一下眼皮,就见那牛头正在催动真气向自己施压,不到片刻工夫,像是憋气憋的时间长了似的,青筋暴涨,气喘如牛,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落到地上,明显看到连脖子都红了,如果不是有一张面具遮在脸上,估计看到的一张脸也必定是红彤彤的关公脸。 尽管牛头在那里使劲折腾,但自己这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问题又来了,是这个牛头在那里故弄玄虚,还是他的威压对自己没有作用呢? 偷偷停了功法运转,嗯?还是没有反应。不会真的是牛头在故意吓唬自己?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子吗? 想到这里,原泽海心里有种被人轻视了的感觉。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重新开始运转《九转仙体诀》,一股威压从身上散发出来,心念一动,向着牛头直逼而去。这股威压发出去后,仿佛遇到了一丝阻力,不过这阻力微弱的仿佛等于无,片刻间自己的威压就施加在牛头身上。 那牛头正在向原泽海释放威压,却只见原泽海坐在那里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还在那里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心想,这不合理啊?往日自己向人释放威压,对方不是应该早就被自己的威压压趴下了吗?看那小子十六七岁年纪,怎么在自己的威压下毫无反应呢?自己都使出浑身解数了,怎么这小子还在那里轻描淡写地喝茶呢?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遇到硬茬子了。 正这么想着,却感到一股更大的威压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瞬间施加在自己身上,先是自己的身体突然感觉不能动了,随后经脉中的真气就仿佛凝固了一般,浑身上下的力道似乎在一瞬间被人抽干了似的。还不等自己做出反应,扑通一声就跪坐在地上,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马面见势不妙,猛地一个纵跃,急速向后倒退而去,眼看离着窗户就剩下一步之遥,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就会夺窗而出。正在此时,一股反作用的吸力,将马面的身体向着那少年吸扯而去。身体还在空中,就改变了一个姿势,变成了头前脚后的状态。惊吓中连忙抬头向那少年看去,却看见对方轻轻抬起右手,下一刻就感觉自己脸上噼里啪啦地一阵脆响,然后就感觉自己满脸生疼,原来自己已经挨了人家七八个耳光了。 出道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盛怒之下,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大喝一声,猛地张开双臂,一股凛冽的罡风从身体里迸发而出,向着那少年的方向席卷而去。 可这股罡风刚刚发出,就见那少年还未放下的右手一扯一送,自己刚刚发出的罡风就像对方手里的玩具一般,调转方向冲着自己的身体而来。再下一刻,自己的身体如遭重槌,一股大力施加在自己身上,使自己向那少年急坠的身体倒着飞了起来,人还自空中,就感到体内一阵气血翻滚,一口气没憋住,下一刻一团血雾从自己嘴里“噗”地喷发而出。 还不等这口血雾喷完,又听到背后传来嘭的一声响,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痛,自己已经重重地摔到了墙上,一口气还没缓上来,下一刻又从墙上摔到了地上。马面心想,自己还是别逞强了,三十六计“晕”为上策,把眼睛一闭,假装晕死过去了。 马面这么一晕,牛头不淡定了。心说,别呀?你是晕倒了,这不是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个小煞星的折磨吗?可自己动又不能动,想说话又说不上来,身上就像压着一座山似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自己也是贱,刚才这煞星请自己喝茶,老老实实地喝了不就完了吗?何必要去招惹他呢?这煞星也是,你倒是放开我呀,让我喝茶我喝还不成吗? 心里这么想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原泽海面前的茶杯。 原泽海六识何等敏锐?看了看茶杯,又看向牛头,然后不急不缓地道: “现在想喝了”? 牛头艰难地点了点头。 原泽海: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你这是典型的敬茶不喝喝罚茶”。 原泽海一边说着话,一边收了威压。 牛头正在和原泽海的威压抗衡呢,原泽海这么一收,身上的压力一轻,反作用下,牛头的身体一下弹起五六尺高。然而刚才身上的力气已经基本耗尽,这么一用力,所剩不多的力气一下消失不见了,唧一声,从五六尺高的空中摔倒地上,把个牛头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身来。 要说原泽海一点战斗经验没有,也不太正确。在原庄平原里,自从大多数人能够修炼开始,原泽海就有意识地锻炼他们的格斗能力,还特意在秘境的库房里找了一些能够用于战斗的术法典籍,让原庄平原的修士们自己去研读和练习。 平时没事的时候,原泽海也会和平原里的这些修士们切磋一番,由于原泽海天生神力,单纯的格斗,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有一天原泽海突发奇想,能不能把自己研习过得术法用到战斗中呢?想到就去试试!这一试不打紧,把原庄平原的这些新生代修士们折腾了个够呛。 原泽海将自己学过的涤尘诀、控水诀、控火诀、隐身诀、挪移诀、神行诀、搬运诀等术法,通通用到战斗中,收到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不同的术法相互配合,产生的效果千变万化。与他战斗的修士,连他的衣角还没碰到呢,莫名其妙地就败在原泽海手下了。 从此原庄平原的修士们对原泽海那是“敬而远之”,但凡原泽海想要和谁切磋,那人一定会送给原泽海两个字“少来”。 这牛头马面能在太平道中混到堂主这个级别,肯定不是等闲之辈,那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从最下层一步一步地拼杀出来的。他们以往的战斗,往往是大开大合,战斗双方运用自己修炼出来的真气,直接作用到对方身上,战斗双方基本是在比拼修为,修为越高的人,使用同样的格斗技巧,当然是修为高的人取胜。哪里晓得还有原泽海这样的战斗方法呢?所以,今天牛头马面与原泽海这么一交手,没几下就被原泽海整趴下了。 原泽海看看摔在地上的牛头,也不说话,将一个茶盏里注满了水,催动挪移诀和搬运诀,一整杯茶水下一刻就稳稳地悬停在了牛头面前,水面上连一丝波纹都没有。 这牛头也是服了,娘的,折腾老子这么半天,不会只是为了让老子喝你的茶水? 心里这么想,可这话却不敢从嘴里说出来,而且,对方折腾了这么半天,还坚持要自己喝了这杯茶水,自己也不敢不喝啊?你厉害你是爷,曼说是一杯茶水吗?就算是穿肠的毒药,那也得闭着眼睛往下咽啊。 艰难地抬起双手,艰难地握住茶杯,又艰难地将茶杯送到嘴边,没敢向嘴里倒茶水,还是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煞星,见他还坐在原地悠闲地品茶,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一样的茶,既然你能喝,想来我喝了也不会有事。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一咬牙一闭眼,一杯滚烫的茶水,咕咚一声就烟到了肚子里。 没有想象中的肝肠寸断,也没有想象中的骨肉分离,却有一股精纯的灵力从肠胃进入四肢百骸,顺着经脉开始流转,转瞬之间,刚刚消耗一空的真气,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让这个牛头心里又开始嘀咕: 奶奶的,这么好的东西,用得着喊打喊杀地逼着自己喝吗?你早说这是天材地宝多省事啊? 他却是忘了刚才原泽海突兀地出现,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就算原泽海告诉你,只要你喝了这杯茶水,你马上就会羽化飞升位列仙班,那你也得敢喝啊? 见牛头喝了茶水,原泽海才淡淡地对牛头道: “你心里是不是还不服气?如若不服,那我先把你打服了再说”? 第五十八章 认我为主 原泽海的这种战斗方法,才是修士正确的战斗方式。不过迁徙到这里的华夏族人,从零开始修炼,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两千年,但所有修士的修炼方法,都是靠着自己不断摸索而来,能有如今这样的成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要想再进一步,不是单纯依靠摸索就能达到的。 另外,原泽海最大的优势,其实就是他那与众不同的灵魂。不要说在现在这个地球,就算在遥远的仙皇星系,也找不出一个和原泽海相同的灵魂。 原泽海的灵魂与铜镜融合后,已经变成了一件成长型的仙器,随着原泽海修为的提高,原泽海的灵魂也随之不断强大,仙器的等级也就越来越高,这也是原泽海之所以能在开辟出丹田的同时,识海也随之形成的根本原因。 不要说牛头马面这些初开识海的修士,就算是司马威曹灏那样凝聚出元婴的修士,若是单纯比拼灵魂力的话,一样不是原泽海的对手。不过原泽海自己也不清楚这一点,不敢轻易地在司马威曹灏这个级别的修士身上试水,如果真要试一试的话,一定会给原泽海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那马面见原泽海问自己服不服,还以为这就是原泽海的真正目的呢!忙不迭地答道: “服,服,太服了,敢问阁下是何人?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原泽海要赶在天亮前回到驿馆,所以不再与这马面啰唆!直截了当地道: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当初是谁在千霞岭外设下的阵法,懂得布阵的那人是谁?说说”。 牛头没想到原泽海会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事情涉及太平道高层,关于这件事的任何讯息,打死自己都不敢乱说,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二公子一系的人在那里躺着,这家伙惯用的伎俩就是装晕,每回遇到惹不起的对手时,他便假装被人打晕。别看他现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会逃过他的耳目,自己若是有半句话说错,正好白白送给这家伙一个把柄。 想到这里,牛头杵在哪里不言不动,给原泽海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原泽海可没有时间和这两个人闲耗着,见他不说话,知道不用点儿手段撬不开他的嘴,略一思索,心里有了注意。 只见他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两颗丹药,一个瞬移来到牛头面前,左手将牛头的面具去掉,捏住牛头的双颊,稍一用力,把牛头的嘴巴撬开,右手迅速将一颗丹药塞到牛头嘴里,左手一托牛头下巴,又将牛头的嘴巴合上。两秒钟后,知道丹药已经在牛头的嘴里化开,才将托着牛头下巴的手松开。 也不管牛头有何反应,紧接着又对装晕的马面进行了一番同样的操作。只是当原泽海去掉马面的面具时,脸上微微愣了一下,好家伙,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熟人。 其实原泽海刚才就知道马面是在装晕,所以没有点破,是为了专心对付马面一个人。现在自己急着在天亮前回到驿馆,没时间对两人一一击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起把事解决了算了。 原泽海给两人喂下的丹药,其实是增进修为的化灵丹,不过适用的对象是司马威曹灏那个级别的修士,像牛头马面这个级别的修士用了,产生的效果是浑身血脉偾张,经脉中的真气暴涨,如果不能很好地加以控制,这股真气会在两人的经脉中不受控制地乱串。如果原泽海不出手相帮的话,爆体而亡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知道真想的两个人,还以为原泽海给他们喂下的是毒丹呢。尤其是刚才带牛头面具的那人,刚刚喝了原泽海的一杯灵茶,体内本就积蓄了不少真气,现在又被原泽海喂下了化灵丹,一股庞大的真气在经脉中不停地横冲直撞,体内的经脉,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撑破一般。 伴随着这股真气的冲击,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牛头显然承受不住这股专心的疼痛,嘴里哎呀哎呀地叫出了声,身体在地上不停地打滚,豆大的汗珠从身体里渗出,转眼之间,浑身上下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里里外外湿了个透。 那位马面面具的修士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有像牛头那样疼的哇哇大叫,可从他紧要的牙关和颤抖的身体来看,承受的疼痛一点儿不比马面小。 原泽海见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再次单刀直入地向两人问道: “谁愿意回答我的问题,谁就能马上得到我的解药,如果不想说,在下也不会强求二位。不怕告诉你们,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七长老找到你们,同样还能找到其他人”。 “你,不是想要营救你家公子吗?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在下帮你救出你家公子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营救你家公子的时间地点在下一清二楚,如果不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认为那位七长老可是在下的对手,”。 “还有你,放着朝廷堂堂三品大员不做,偏偏要入什么太平道?我只问你,你加入太平道的事,你的家族可曾知道?如果今天把你送给大楚国朝廷,你认为皇帝曹灏会怎样处决你?是凌迟呢?还是活刮呢?是只杀你一人呢?还是将你的家族满门抄斩呢”? “你是二公子的人是?今天你若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家二公子想要上位,在下这关就过不了,想要费了你家二公子,在下抬抬手指头的事”。 “嗯,你们不说是?那好,那你们就不用说了,我现在直接去找你家公子去,也让你们公子尝尝在下的手段,你们就在这里等死”。 原泽海说完这几句话,转身就向门外走去,还没走出三步呢,就听牛头马面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仙爷留步,我回答,我回答”。 原泽海停下脚步,转身瞬移到两人身边,在两人身上轻轻点了几下,然后对着两人道: “我的问题很简单,二百多年前,是谁发现的千霞岭?又是谁布下的锁山阵”? 马面抢先道: “回仙爷,二百年前我们太平道的一位丹师进山收集药材,偶尔之间发现了千霞岭那里布置有一座法阵,那位丹师起初想自己破除了这个法阵,可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没有成功。不得已之下,只好将事情禀告了主上。主上知道了这件事,带着几位精通阵法的长老,亲自去了一趟千霞岭,结果也是无功而返”。 牛头可能是怕马面一个人说完,原泽海不给他解药,所以抢着答道: “对对对,不过在下听说,主上和那几位阵法大师去了千霞岭后,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破开那座法阵。主上怀疑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天材地宝或者仙人传承之类的东西,所以,主上与那几位阵法大师一起,在千霞岭的法阵外围又布置了一座法阵,为的是消耗原来那座法阵的真气,同时锁住外面的真气不让给那座法阵续力,等那法阵真气耗尽后,好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原泽海: “就这么简单”? 牛头: “在下知无不言,请仙爷明察”。 马面: “如若有半句假话,让在下修为散尽,万箭穿心而死”。 原泽海: “那好,这个问题问完了,现在问你们另外一个问题,你们两个想活还是想死”? 牛头: “想活,想活”。 马面: “请仙爷饶命”。 原泽海: “那好,那我就饶你二人一命,现在你二人盘膝坐下,我来为你二人化解体内的真气,整个过程按照我说的做,若有一丝差池,丢了性命不要怨我”。 牛头马面依言盘膝坐下,原泽海做到两人身后,手掌按在两人背上,催动自己体内的真气解开了两人的穴道,然后对着牛头马面道: 不要惧怕疼痛,抱元守一,气沉丹田,让你们体内的这股真气跟着我引导的方向行进,坚持一刻钟时间,送你们一个天大的好处。 两人依照原泽海的吩咐,开始运行经脉中的这股真气,不到一颗中的时间,体内紊乱的真气顺着经脉汇聚到了丹田之中,两人丹田中的金丹,吸收了这股真气,变得越发凝实起来。 稍倾,两人体内的金丹仿佛吸收够了真气,后续进来的真气一下没了去处,从丹田的另一个方向流出了经脉,沿着关元、气海、三焦、太柕、玉枕的方向逆流而上,最后汇入灵台,短短的一刻钟时间,两人已经初步开辟出了识海。 随后跟进的真气,再次找到了宣泄口,从四处的经脉中向着识海汇聚,不到片刻的工夫,两人体内狂暴的真气慢慢平静了下来。 原泽海见两人体内的真气已经稳定下来,松开两人背后的手掌,站起身对二人道: “如何”? 牛头马面两人,此时心里充满了震惊,自己修炼多年达不到的境界,这个少年短短的一刻钟就帮助自己完成了,这是何等的手段?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听到原泽海问话,两人连忙站起身来,抱拳向原泽海躬身一礼,齐声对原泽海说道: “谢仙爷大恩”。 原泽海道: “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虽然我帮助你们开辟出了识海,但是,残留在你们经脉中的毒素却是需要我的独家解药才能清除掉。这些毒素在你们的经脉中,随着你们以后不断修炼,体内的真气会不断增多,最多一年时间,刚才你们体会过的痛苦,就会再来一遍,而且,一年内吃不到我的解药,届时二位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爆体而亡。如此,你二人还要感谢我吗”? 原泽海的话,直接把两人吓了个目瞪口呆,半天才从呆愣中醒过神来,双双跪倒在地,对着原泽海哀求道: “仙爷饶命,仙爷饶命” “只要仙爷饶了我二人性命,从今往后,无论仙爷有何差遣,我二人定当誓死效劳”。 “仙爷有何要求但请示下,求仙爷务必饶了我二人这条小命”。 原泽海: “饶了你二人性命亦无不可,但你二人要向天道发誓,从此认我为主,你二人可愿意”? 牛头抢先道: “我闫旌向天道发誓,从此往后,愿奉,愿奉……”。 原泽海: “我本命叫原泽海”。 牛头接着道: “我闫旌向天道发誓,从此往后,愿奉原泽海为主,但有背叛,必教闫旌身死道消”。 马面接着道: “我卫策向天道发誓,从此往后,愿奉原泽海为主,但有背叛,必教卫策身死道消”。 第五十九章 一劳永逸的方法 牛头接着道: “我闫旌向天道发誓,从此往后,愿奉原泽海为主,但有背叛,必教闫旌身死道消”。 马面接着道: “我卫策向天道发誓,从此往后,愿奉原泽海为主,但有背叛,必教卫策身死道消”。 两人向天道发下誓言,话音刚刚落地,二人灵魂中的一缕精气从体内散出,急速向原泽海的识海冲去,这两缕精气进入原泽海的识海,冲入识海中央铜镜,与原泽海的一缕精气汇合,然后冲破原泽海的识海冲天而去,与冥冥之中的天道融合到了一起。 一般情况下,修士是不会轻易发下天道誓言的,因为天道誓言一旦发下,便永生不能反悔,否则就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见两人发下了天道誓言,原泽海再次取出两颗丹药送给两人,这次送给两人的是一种叫定灵丹的丹药,有稳定和舒缓修士体内真气的作用。闫旌和卫策两人刚刚经历了一次经脉暴涨的痛苦,使用这颗丹药,正好可以缓解他们体内的真气,让承受了巨大冲击的经脉得以恢复。 原泽海也不向两人解释,见两人服下丹药,对两人道: “好了,闫旌现在马上去通知那个七长老,取消今天的营救行动,营救你们公子的事,我去给你们办,等事情办完,回这里待命”。 “卫策你先回去,今天下午去夏侯家找到夏侯十三少,你与他们一起到驿馆找我,我有事安排你们去做。我还有要紧的事,先行一步了”。 话刚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原泽海之所以急着回驿馆,一方面是因为时间已经不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原泽海心里有了一个一劳永逸处理掉原庄平原危机的思路,成与不成,今天这个时间点非常关键,万一错过这个机会,再要寻找另一个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原泽海回到驿馆时,已是天光大亮,两位礼部官员早已在卧室门外等候了多时,见原泽海出来,连忙上前向原泽海行礼。 原泽海上午需要和曹灏说些事情,也没有与他们过多寒暄,直接告诉他们自己有要紧事需要面见皇上,让他们派人去看一下皇上什么时候有时间。 两位礼部官员出去没有一会儿,回来告诉原泽海,皇上今天上午在御书房批阅奏章,随时可以御书房觐见皇上。 草草用了一些早餐,在两位礼部官员带领下来到御书房,在门外伺候的小厮见到原泽海到来,也没有进去通禀,直接将原泽海领进了御书房内。 曹灏见原泽海进来,放下了正在批阅的奏章,请原泽海坐下,然后对原泽海道: “朕听礼部的官员禀报,说原兄弟有事要见朕,不知是何事让原兄弟急着见朕”? 原泽海道: “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曹灏向御书房内伺候的下人挥了挥手,见那些小厮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曹灏才对也知道: “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原泽海: “回陛下,今日觐见陛下,还是因为太平道的事。昨天晚上我连夜去了一趟关押那个太平道余孽的驿站,在驿馆外面遇到了几个打算营救那个太平道余孽的人,听他们对那人称呼为‘公子’,似乎那人的身份很不简单。而且,太平道里被他们尊称为‘主上’的人,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为了争夺继承权,太平道内部好像出现了重大的矛盾。这次之所以能抓获这个‘公子’,就是因为太平道内有人出卖了此人的行踪”。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有惊动那些人,回来后我想了良久,心里有了一个一劳永逸地解决太平道余孽的思路,如果能得到陛下的支持,我有七八成的把握将这件事做成”。 曹灏听原泽海有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太平道的余孽,顿时来了兴致,对原泽海道: “原兄弟但说无妨,只要能彻底清除太平道余孽,无论你要朕如何配合,朕都无条件地答应你”。 “陛下,泽海以为,想要彻底清除这股势力,必须从太平道内部入手,所以,泽海想打入太平道内部,先摸清楚太平道的底细,然后利用太平道内部的矛盾,分化瓦解这股势力。想要打入太平道内部,从这个‘公子’这里入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今天将此人押解到京城后,希望陛下将此人交给泽海处置”。 曹灏道: “没问题,只要此人一到京,真马上将此人交给你”。 原泽海: “不,是我要用我的办法营救此人出去,这样才能得到这位‘公子’的信任”。 曹灏: “好,一切任你安排,朕这里全力配合”。 原泽海: “为了能把这件事做成,泽海还有几件事需要得到陛下支持”。 曹灏: “兄弟请讲”。 原泽海: “第一,泽海需要从陛下这里借用一些人手,这些人不但要随时听我调遣,还要与陛下有畅通的联络渠道”。 曹灏: “好,朕将密谍司的指挥权交给你,无论何时何地,你随时可以调用密谍司的任何人”。 原泽海: “这些人能信得过吗”? 曹灏: “这些人都是朕收养的孤儿,家世清白,是朕亲自培养起来的死士,只效忠朕一人,完全可以信得过”。 原泽海: “好,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希望得到陛下的同意。 曹灏: “你说” “按照我的思路,这次行动只诛首恶。对于其他人,能招降的招降,无论以往这些人做过什么,只要愿意归降的,前罪一律既往不咎。对于一些底层的信众,事后不但要赦免他们的罪行,还要给他们一个最低的生活保障。这样做,有利于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有利于分化瓦解太平道内部的势力”。 曹灏: “这个也没问题,朕马上就和两位宰相制定详细的政策,具体措施定好后,第一时间告知你”。 原泽海: “当然,遇到冥顽不化之人,彻底诛灭是最好的办法,所以,还请陛下准备足够了力量,随时能够对这些顽固派进行围剿”。 曹灏: “这个由我亲自部署,只要得到你那里的消息,朕便依计行事,定不会拖了你的后腿”。 原泽海: “谢陛下信任,有了陛下的支持,此事已经成功一半儿了”。 曹灏: “泽海兄弟客气,太平道余孽,是朕的一块儿心病,如果这次能把这股势力彻底清除,泽海兄弟将是大功一件。事成之后,如果泽海兄弟愿意,朕许你个郡王之位,与朕共同治理大楚国可好”? 原泽海: “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泽海想要清除这股势力,一是想为我华夏子民创造一个安稳祥和的生存环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泽海想要为自己集聚一些功德”。 曹灏: “集聚功德”? 原泽海: “对,那日觐见陛下时,有一件事泽海没有来得与陛下细说,修炼到陛下这个层次,功德的多少,直接关系到能否晋级到下一阶段。今天时间比较紧,等这件事办完,泽海详细向陛下解释‘功德’在修炼中的作用”。 曹灏沉思了片刻,对原泽海道: “怪不得,好,等此事事了,你我找一个时间专心论道。这次行动,泽海兄弟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事情成败无关紧要,可泽海兄弟万一有个闪失,朕不好向祖神大人交代”。 原泽海: “陛下放心,泽海自有自保的手段,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保住性命还是没问题的”。 曹灏: “那就好,你把这两块令牌带上。这块铁狼令,是调动密谍司的信物,无论你身在哪里,只要出示这块铁狼令,密谍司上下,随时听你调遣。这块金镶玉的龙牌,是朕的信物,在大楚国境内,出示朕的这块龙牌,如朕亲临,只要你觉得是可信之人,你可以任意调用”。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等一切商量妥当,原泽海对曹灏道: “那泽海就回去做准备了,等那‘公子’进京后,我便开始依计行事,届时泽海就不来向陛下辞行了”。 曹灏: “好,午膳的时候,密谍司的统领会去与你会合,从现在开始,他的一切行动都听从你的指挥。原兄弟千万保重”! 原泽海离开御书房时,已经快到正午时分,回到驿馆刚要去用饭,小厮进来禀告,说有一位叫邵强的大人求见,问原泽海要不要见此人。 原泽海知道是密谍司的统领到了,于是让小厮将人领了进来。只见来人四十岁左右年纪,高大威猛的体态,却透露着一股风流儒雅的气质。华丽的袍服,将一副强健的躯体掩藏起来。脸上带着谦和的微笑,又让人有一种危险即将靠近感觉。如此一个矛盾体,却让人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违和感,仿佛此人本来就当如此似的。 也没有与他客气,让伺候的小厮离开后,将铁狼令从储物戒中取出来握在手里把玩。这位邵强大人看到令牌,躬身向原泽海行了一礼道: “密谍司统领邵强拜见原神使,陛下命下官到原神使这里报到,有何差遣,请原神使示下”。 原泽海: “陛下可有告诉你,来我这里是要做什么事情吗”? 邵强: “没有,陛下只说让下官一切听从原神使调遣,具体的事情让下官听从原泽海安排”。 原泽海: “嗯,这次要做得是件大事,需要你密谍司的全力配合。今天晚些时候,将有一个太平道余孽押解进京,只要此人一到京城,你马上来通知我,具体的事情随后详细说与你知道,你先下去安排一下”。 第六十章 太平道的历史 原泽海: “这次要做得是件大事,需要你密谍司全力配合。今天晚些时候,将有一个太平道余孽押解进京,只要此人一到京城,你马上来通知我,具体的事情随后详细与你说知,你先下去安排一下”。 邵强领命而去,原泽海与两位礼部官员去了餐堂用饭,才吃到半拉儿,又有小厮来报,说工部河道司卫策卫大人与夏侯十三少在外面求见。 原泽海让小厮将人先领到会客厅等候,快速将饭吃完,到了会客厅的时候,夏侯十三少正在与卫策闲聊,见原泽海进来,夏侯家的十三个少爷妹夫姐夫地乱叫,直让不明所以的卫策惊讶不已。 卫策认了原泽海为主,自然不好像夏侯十三少这样随便。毕恭毕敬地对原泽海道: “下官卫策拜见原神使”。 与卫策的主仆身份,现在不好在十三少面前暴露,所以两人相互用的是官面上的称谓。原泽海与夏侯十三少嬉闹了片刻,对十三人正色地道: “我有事情需要出去一段儿时间,你们中间可以选两个人与我一起出行,不知谁愿意与我一起”? 原泽海问出这句话,就知道自己这句话等于白问,以夏侯十三少的个性,能有一个外出的机会,每个人都不会轻易放过。果然,原泽海话音刚落地,十三个人就乱哄哄地争抢起来: “我去”。 “我去”。 “我”。 “我”。 “停停停,你们谁也不要和我争,你们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大哥我年纪最大,再不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这次就让我去”。 “每次有外出的机会,大哥就是这句话,这次不能再听大哥的了,说什么也该轮到我了”。 “你们都那么大了,和姐夫一起出去,从年龄上也不相衬啊?这次就让小弟去,一路上也能给姐夫忙前忙后跑跑腿,让你们这么做,姐夫也不好意思啊,是,姐夫”? …… 原泽海知道让他们继续这么争吵下去,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会吵出个结果,当即接过老十三的话道: “行,存孝算一个,另外一个就让十二哥去,各位大哥在家也不是没事,给我置办府邸的事要加紧了,等买好园子,还需要修缮一番,这事就拜托各位大哥了”。 “现在我要与卫大人说些事情,明天上午辰时,你们十三人带好狩猎的装备,一起来驿站找我,记着多带些马匹,我有用。十二哥和存孝明天来的时候就带好行装,别的你们不要多问,依我的安排准备就好了”。 老十二夏侯贤的字是存贤,老十三夏侯孝的字是存孝,原泽海点名让两人随行,这两人显得特别兴奋,听原泽海让大家回去准备,夏侯贤急切地道: “那好,我们就不打扰姐夫说事了,明天辰时,我们准时来驿馆与姐夫会合”。 等夏侯十三少离开,原泽海对卫策道: “身体还好?有没有什么不适”? 卫策: “谢主人抬爱,奴下身体没事,早上吃了主人给的解药,体内的经脉已经修复如初,只是主人的丹药凭的霸道,到现在还有真气在体内没有完全化掉,现在一边与主人说话,我还需要不停地运功调息,稍有停顿,就怕再次出现真气紊乱的症状”。 原泽海: “我给你们用的,根本不是毒丹,而是元婴修士才能服用的化灵丹,依你现在的修为,当然有些承受不住里面霸道的灵力。但是,只要你们挺过这一关,对你们日后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 “早上给你们的,也不是什么解药,而是舒缓和稳定体内真气的定灵丹,有修复经脉的作用。现在我对你说了真相,你心里可有后悔认我为主”? 卫策: “回主人,奴下已经想明白了,太平道自创始伊始,到现在已经两千多年,至今没有任何建树,如今太平道每况愈下,与其身在太平道中,每日躲躲藏藏,提心吊胆,还不如早日离开的好。而且,经过今日之事,奴下认为跟着主人,是奴下的福分。奴下能在主人身边效力,将来的成就一定小不了。” 原泽海: “你能有这样的认知,说明你动了一番心思。你放心,跟着我办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我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急需要一些修为高深的人为我效力。现在给你们的这点儿帮助,在我这里实在算不得什么,等这次的事情办完,我准备加快你们的修炼进度”。 “先不说这些,现在我想了解一下太平道内部的具体情况,把你知道的情况对我说说,越具体越好”。 卫策: “奴下遵命。太平道创始人张角的祖上遂于,曾是周文王父亲季历的家臣,季历在世时,骁勇善战,在与外族的征战中取得了许多辉煌成就,被商王亲封为西周伯。因为遂于才能出众,而且对季历非常忠诚,得到了季历的信任”。 “有一次遂于跟着季历外出征战,在一个名叫望原的地方发现了一处秘境,季历让众属下在外守候,只带着遂于一人进了那处秘境。两人进入秘境两年后才从里面出来,出来时,两人的修为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从那以后,西周伯季历变得更加勇猛好战,凭借一身修为锋芒毕露,因而招来了商王的猜忌,最终被商王设计杀害了”。 “季历死后,遂于以家奴的身份,先是追随文王,后又辅佐武王,为大周朝的建立立下了不少功劳。武王曾经要封赏他官职,他以一心向道为由,谢绝了武王的封赏”。 “后来姜子牙封神,给了遂于一个黄天的封号,武王也赐了遂于张姓。但张遂于自始至终以武王家奴自居,遂于的子孙后代,以大周皇室家奴的身份侍奉了姬氏八百多年”。 “后来大周被西楚霸王彻消灭,遂于后人隐姓埋名,意图为姬氏报仇,可没多久西楚霸王就被汉王刘邦打败,从那以后,张氏隐居于钜鹿一带,一心向道不问世事。就这样过了几百年,张氏家族渐渐人才凋零,已经到了没落的边缘了”。 原泽海: “据我所知,西楚霸王灭掉的是始皇嬴政建立的大秦王朝”? 卫策: “大周朝分封诸国,不论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还是后来一统天下的始皇嬴政,或多或少都有姬姓血脉的存在。老张家先祖认为,姬姓兄弟之间打生打死,谁最后夺得天下都可以,始皇嬴政统一天下,也是姬姓恢复正统的象征。西楚霸王灭了大秦,才算是真正断了姬姓的正统,所以才将灭周的涨算在了大楚国的头上”。 尽管心里还有些疑问,原泽海却不想在此事上细究,对卫策道: “你接着往下说”: 时间到了汉末,张氏出了一个修炼天才,被南华老仙收为了弟子,将太平要术传授给了此人,让他利用此术普救世人,此人就是后来创建了太平道的张角”。 “张角创立了太平道,利用自己擅长的符箓术为百姓治病,笼络了不少百姓的人心,只用了十余年时间,信众就达到数十万之众,而且太平道得到当时大汉朝廷的允许,信众广布天下,在当时已经是很大的民间势力了”。 “张角见自己日渐势大,又受了自家兄弟张梁、张宝的怂恿,渐渐起了逐鹿天下之心,对信众宣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太平’,发动信众起兵,意图取汉室朝廷而代之。可是,因为太平道聚集的兵将,乃是一帮乌合之众,太平道兴兵没多久,张角就发现单凭这些乌合之众,最终难成大事,心里渐渐有了隐退之心”。 “然而,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不是说收手就能收手的。于是,张角诈死埋名,回到他师傅南华老仙那里再次隐居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太平道起事没多久,就遭到了各方势力的毁灭性打击,一帮信众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最后存下来的没有多少”。 “后来,祖神原离欲迁半数华夏子民于异域,不过有个硬性约定,迁往异域之人,必须是各个家族里最优秀的年轻后辈。张角从师父南华老仙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再次偷偷出山,在民间找到隐藏起来的太平道信众,与他们的后人混杂在各个世家大族的子弟中来到了这里”。 “本来以张角的年龄,已经失去了迁徙来此的资格,可张角将自己幻化成了少年人的模样,也顺利地混入了迁徙的队伍,最终与大家一起来到了这方天地”。 听到这里,原泽海插话道: “不是说来这里的人都是各个世家大族的子弟吗?张角是如何混进来的”? 卫策: “你想啊,本来好好的一家人,却要硬生生地拆散,许多家庭是不情愿的,一些人私下用外人顶替自家的后辈儿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张角和那些年轻人就是这样混入迁徙队伍的”。 原泽海: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谁能想到,留在祖地的人,大多数人最多只能存活百年,迁徙到这里的人,至今还在人世的,也还不少啊!那后来呢?张角怎么又和曹灏闹了个不死不休,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策: “张角来到这里后,换了个名字,带着一帮信众迅速抢占了一块儿领地,从此开始传授这些信众道法仙术,与外界倒也相安无事。坏就坏在楚皇陛下建立的大楚国上,西楚霸王灭周,老张家始终视大楚为敌,你曹灏建立大楚国,还宣称‘楚以汉亡,当代汉兴’,这不是给老张家添堵吗?于是,张角开始密密地在大楚国各处搞破坏,最疯狂的时候,大楚国甚至到了濒临灭国的地步”。 “不过,当时楚皇陛下已经成长了起来,而且陛下的仙法,正好克制张角的道术,最终两人经历了一次大战,那次战斗一直打了几天几夜,张角终因不力,死在了陛下手里”。 第六十一章 紧锣密鼓 原泽海: “这个张角也是有意思,大家刚迁徙这里的时候,相互征伐兼并,各方势力势均力敌,那时候你的本事最大,却躲起来‘一心向道’去了。到后来曹灏建立大楚国,看着人家大势已成,你却又跳出来与人家作对,你管他是大夏还是大楚啊?不过是个名号而已,与你张角何干?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卫策: “说的是啊?太平道里的信众在私下里说,张角是害怕祖神大人发现了他这个混进来的‘老头’,所以才偏安于一隅。可你一直这样躲着不好吗?何必又要出来与陛下作对呢”? 原泽海: “如今太平道的具体情况又是如何”? 卫策: “自从张角死后,太平道的势力日渐衰落,好几次似乎有了些许起色,没多久就又被陛下剿灭了,许多信众都生出了二心。若不是陛下逮到太平道信众就杀,早就叛离太平道了”。 “老张家自己家的情况也不是太好,张角死后,他在这里生下的儿子张迁接替了天师之位,可老张家人才凋零,始终没有出现一个像样一些的后代,好容易当代天师生了两个出色些的儿子,可两人明争暗斗,相互倾轧,把个太平道内部折腾得乌烟瘴气,如今教内的情况是更加不堪了”。 “当代天师张昆,本来还能多少镇得住这两个儿子一些,可前几日灵气突然消失,正赶上张昆修炼晋级,一时后力不济走火入魔,至今昏迷不醒,以至于张家的两个兄弟白刃相见,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昨日主人遇到我时,我是受了二公子张俊之命,说服闫旌归顺呢,后来的事主上就知道了”。 原泽海: “说说太平道的架构和内部人员的情况”。 卫策: “太平道道庭,隐藏在界山山脉东部临海的一条支脉里,在楚夏两国设有五个堂口,大楚国有三个堂口,分别是负责暗中潜伏发展势力的潜堂,负责破坏与刺杀的刺堂,负责收集情报,刺探敌情的侦堂。在大夏国也有一个堂口,负责经商盈利,聚集经费的商堂。最后一个堂口,是负责太平道内部刑罚的刑堂,总部设在道庭内部,”。 “太平道目前还有信众五十多万人,分散潜伏在大楚国的各方势力之中。太平道管理层的高级修士不足两千人,其中修为最高的是天师张昆,前几日闭关修炼,是为了凝结元婴,遇到灵气消失,眼下怕是性命难保了”。 “教中还有一个厉害人物,那就是刑堂堂主霍赟,据说此人的修为与天师张昆的修为相差不远。其余的堂口,堂主和长老,大多是金丹级别的修士,只是结出金丹的时间长短不同,道行的高低也不同罢了。其中也有少数开辟出识海的修士,但这一类人只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我知道的只有炼丹长老尚骥一人而已。如今我与闫旌二人得主人相助,开辟出了识海,实乃我二人之幸啊”。 原泽海: “张昆的两位公子如何”? “二公子张俊,才开辟出丹田不久,在太平道高层中修为最低,可此人善于权谋,又得了刑堂堂主霍赟的大力辅佐,目前在太平道中的势力不小。大公子张英的修为倒是与我等差不多,可如今落在陛下手里,怕是凶多吉少。如若这次丢了性命,太平道怕是要亡了”。 原泽海: “霍赟主修的是哪种术法”? 卫策: “以往霍赟与人交手,使用的是土系术法。这种术法攻守兼备,使用这种术法的人,通常比较难缠。以霍赟当下的修为,更是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但奴下听人说,霍赟最厉害的,还不是土系术法,他还有一个杀手锏,对敌的时候,向对方的灵魂进行攻击。不过这只是别人的传言,具体是那种术法没有人见过,据说见过他使用灵魂攻击的人,都已经死在他手里了”。 “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那你在太平道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卫策: “奴下的先祖,乃是卫氏家族的庶子,当时在故土的时候就是太平道的信众,与其他同族一起来道这里后,一直负责刺探情报。奴下如今是太平道侦堂的堂主,前几日在霍赟的威逼之下,依附在了张俊的麾下”。 “在整个卫氏家族,只有奴下这一系的少部分人知道此事。而且,这部分人也早有脱离太平道之心,已经几百年不参与太平道的事务了,只留了少数几人应付太平道的琐事。其实,奴下已经很久没有给太平道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了”。 原泽海: “很好,这次我要去太平道道庭走一遭,我以官方的名义,将你调遣到身边听用,为了给你提供保护,等明日出发后,你可以通过渠道将你的行止传递到太平道中。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不要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卫策: “奴下遵命”。 原泽海: “你回去准备,明日我们以狩猎的名义出城,直接出发去往太平道道庭”。 卫策: “奴下告退”。 卫策离开没多久,密谍司统领邵强再次求见原泽海,告诉原泽海押送太平道余孽的队伍已经进京,请示原泽海下一步如何安排。 原泽海对邵强道: “我要到太平道道庭走一遭,临时调遣了工部河道司卫策和夏侯贤、夏侯孝两兄弟随行,你那里也要派出几个人到我身边听用,你等下回去,立刻安排人到我这里来报道,让他们来的时候多带几套御林军官兵的盔甲”。 “今晚我要去‘营救’那位太平道的‘公子’,为了迷惑太平道的耳目,今晚的行动要做得逼真一些。另外,明天安排两套车马在许昌东门外等候,我会以狩猎的名义出城,等我等出城后,驾驶车马的‘马夫’也要随我出行,你去安排”。 从昨天到现在,原泽海不曾有片刻息缓,等邵强离开后,才算是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独自一人进了卧室打坐,神识回到秘境,将一些事情的细节与原老进行了仔细推敲,从秘境出来时,已经华灯初上时分。 见原泽海从卧室出来,小厮向原泽海禀告道: “启禀原神使,方才外面来了六位大人,说是神使大人调来听用的兵将,小的见到了饭时,已经安排他们在餐堂用饭,不知神使大人有何指示”。 原泽海道: “不急,等饭后将他们带到这里见我即可”。 等小厮下去,原泽海再次进入卧室,从铜镜空间瞬移到闫旌置身的那处园林,给了闫旌一张自己临时写下的名帖,让他马上出发,持名帖到大楚国吏部驿馆去找自己。 安排完闫旌,又瞬移回驿馆,前后也不过一盏茶时间。从卧室出来,象征性地去餐堂用了晚饭,邵强派来的人手已经在客厅等候。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闫旌持名帖来见,至此,参与今晚行动的所有人马全部到齐。 等到午夜时分,原泽海带着闫旌及几名密谍司密探乔装成御林军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队伍里多了一个人。 次日清晨,大楚国国都许昌城。 鸟儿像往常一样,早早登上枝头叽叽喳喳地脆声鸣叫。习惯早起的人们,亦如往常一样早早起来,或是外出做工,或是去赶早市,又或是赶往庙堂,都在沿着自己既定的生活轨迹前行。 可当人们走到街上时,却见整个儿许昌城里城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要经过官军严格的盘查。 这种大规模的戒严,在大楚国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但是,自打楚夏两国休兵罢战以来,这还是头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 通过了盘查的邻里,成群地聚集到某处,相互打听着究竟发生了何事。这时候,总会有一些“消息灵通人士”穿插于许昌城各处,四处传扬或真或假,或令人拍手叫好,或让人同仇敌忾的消息。 这次也不例外,却见许昌城某地,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高深莫测地向一众邻里说道: “你们可否知道?昨天夜间,许昌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等他的话音落地,正在低声议论的邻里向他看了过来,有人连忙开口问道: “先生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那人轻咳一声,捋了捋颚下不多的几根胡须,老神在在地道: “看来你等还不知此事,那你等可知道朝廷抓获太平道余孽的事”? 有那脾气急躁一些的乡邻道: “先生就别再卖关子了,还是将您知道的,快些说与我等”! “咳咳”。 那先生被人点出是在卖关子,脸上似乎有些悻然,不由再次轻咳了两声,然后才道: “此事说来话长,要想知道昨天发生的事,还得从头说起”。 “我等都知道,十日之前,灵气突然消失,吾皇陛下第一时间获知了灵气消失的方位,正要派人前往灵气消失之地勘察原因,正在此时,吾皇陛下收到祖神大人的一封书信,告知陛下灵气消失的原由”。 “原来那灵气消失之地名曰千霞岭,乃是祖神大人的族人寄居之地。灵气消失,乃是祖神大人的某位族人,在修炼时引起天地共鸣,信中让吾皇不必惊慌,言说旬月之间,灵气自然会恢复如初”。 “祖神大人还在信中许诺,为了对大楚国修士造成的损失进行弥补,十日后将派族中后辈出使大楚国,届时将有厚礼相送。果然,昨日午时,祖神大人派了自己的关门弟子到了许昌,吾皇陛下亲自会见了这位神使”。 此时有人插话道: “此事我等都知道,不知此事与昨晚发生的事有什么关联”? 见有人配合自己,那先生似乎找到了感觉,脸上一副自得的表情,却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然后才说道: “哼,两者之间若没有关联,我又何必与尔等费这么半天涎液?你当老夫愿意与尔等啰唆不成”? “先生雅量,岂是我等这些粗鄙小民可比,还请先生细细与我等到来”? “吾皇陛下见到祖神大人的书信,自然不敢再派人前去探究,而且下旨命那威武将军张骋,统领本部五万人马,于千霞岭五千里外驻扎,不经陛下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千霞岭半步”。 “事情往往便是如此,越是要禁止,越是有人好奇。那太平道天师张昆获知此事后,派出自家长子张英,带着一众武艺高强的信众,欲要强行闯那千霞岭,好到里面一探究竟”。 “那张英生的高大威猛,修为甚是了得,可那威武将军张骋是何人,那可是张辽将军的嫡子,原本就得了张辽将军的真传,来到这块儿神武大陆,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两人天上地下,你来我往地战斗了三天三夜,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张英与张骋将军相比,总是差些火候,最终不敌张将军的神威,被张将军生擒活捉”。 第六十二章 路上 “两人天上地下,你来我往地战斗了三天三夜,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张英与张骋将军相比,总是差些火候,最终不敌张将军的神威,被张将军生擒活捉”。 “张将军派出八百里急报,连夜将消息向吾皇陛下禀明,陛下下旨,让张将军派人火速将张英押解进京,昨日那张英被押解进京后,陛下命人将其打入了天牢,却不想晚间就有数百太平道余孽强闯天牢,将看守天牢的兵丁杀死,救那张英逃出了生天”。 “堂堂大楚国国都,天子脚下,哪里容得太平道余孽如此猖狂。于是吾皇陛下降下旨意,凡知道张英行踪,报于官府者,赏金币万枚。凡擒获张英送到官府者,赏金币十万枚,有知情不报,故意隐瞒消息,替张英作掩护者,一旦查明,将满门抄斩”。 “另外,吾皇陛下还向大楚国民众发出通告,凡太平道信众,只要主动向当地官府自动投诚,愿意改邪归正者,前罪一律既往不咎,而且还要为他们提供最低生活保证。有知道太平道首恶消息,而且主动报于官府者,赏金币五万枚。有擒获太平道首恶或诛杀太平道首恶者,赏金币十万枚。有擒获或诛杀太平道天师张昆者,赏金币百万枚,封世袭罔替的万户侯”。 那人说到这里,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呐,如果没想到擒杀一个张天师,却能为子孙后代挣下天大的安稳,那张天师怕是要倒大霉了”。 “谁说不是?以往陛下只要逮到太平道信众,无论有罪无罪,一律格杀勿论。这次却是改变了策略,如此一来,还有谁会跟着太平道余孽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是啊!放着正大光明的日子不过,吃饱了撑的才去给太平道卖命?我若有那本事,定要将那张天师擒获,若真能那样,我的后辈儿孙,不就可以躺着吃喝了吗”? “你还是回家洗洗,继续睡你的大头觉去,也许在梦里你的这个美梦能够成真”。 众邻里听完那先生细说缘由,七嘴八舌地在那里相互调侃。 却在此时,一哨人马由远及近呼啸而来,等到了近处一看,只见为首一人,头戴亮银盔,脸上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面容。身着白色的袍服,外罩亮银锁子甲,背后披着白色云纹的披风。胯下一匹白龙马,一侧的得胜钩上挂着一杆一丈八尺长、碗口粗细的亮银枪,另一侧的得胜钩上别着一张百石弯弓,腰间挂着两壶羽箭。打众人眼前飞驰而过,好一个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 二十多个勇武不凡的猛士,簇拥在少年将军身后,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只这二十来人,就好似一道钢铁的洪流,打众人眼前一过,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势从这个队伍里逸散而出。 有那胆小之人,小腿肚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一时不控,噗通噗通地坐倒在地上,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丑态,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队人马从眼前飞驰而过,心里却对这对人马生出了艳羡之心。 也有那二八妙龄少女,目光锁定了那位少年将军的身影,看那少年由远及近而来,一颗芳心即刻被那少年将军的英姿锁紧。等那少年将军奔驰到近前,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面色变得赤红,双拳紧紧握住,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个不停。又见那少年将军渐渐远去,心里随即一空,从心底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鼻子一痛,眼睛一红,下一刻用手捂住口鼻,竟然是泣不成声。 那飞驰而过的少年将军,正是我们的主人公原泽海。 昨日准好营救太平道公子张英的人马,却没有急着行动。等到快到午夜时分,带着闫旌和六个密谍司密探,乔装成御林军将士的模样,以连夜“提审”的名义,从大楚国天牢里将公子张英“押送”到了驿馆。却没有像那位先生说的“杀死了看守天牢的兵丁”。 等将那位“公子”带到驿馆,原泽海让闫旌与六个密探在外把守,只带着那位公子进了居室。两人在居室内长谈了一夜,谁也不知道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第二天从居室出来时,公子张英对原泽海态度已经变得毕恭毕敬。 第二日辰时不到,大楚国工部河道司卫策大人与夏侯十三少一起,按照原泽海的安排,提前来到驿馆。原泽海安排众人吃过早饭,辰时一到,率领众人出了驿馆,一路打马穿街过巷,直奔城外而去。 等到了城外大约十里之地,远远就看到有两辆马车停靠在路旁,从外表看,这两辆马车甚是普通。等到了近前一看,拉车的八匹骏马,却都是百里挑一的汗血宝马,这才看出了这两辆马车的不同来。 告别了夏侯十三少中的是一位兄长,原泽海带着闫旌、卫策、夏侯贤、夏侯孝,以及六个密谍司密探,踏上了去往太平道道庭的路程。 原泽海与张英、闫旌、卫策四人上了一辆马车,另一辆马车却空着,留给其他随行的人所用。 等进了马车,却见里面的装饰布置非常的奢华,厚厚的羊绒地摊儿上,一前一后面对面摆着两张宽大的软塌,中间一张矮几,上面摆放着酒具茶具。挨个儿拉开矮几下面的抽屉,里面却是装满了干果鲜果,各色糕点。 四面的车厢,都绷着紫红色的绒绸,绒绸上面的绣着金色的花纹,仔细一看,却是二龙戏珠的图案。 等原泽海坐定,刘英三人才上了马车,等关了车门,三人齐齐向原泽海躬身行了一礼,口中齐声道: “奴下见过主人”。 原泽海等三人行完礼,才对三人道: “都坐下,我让你三人上我的车,却是想要指导你三人修炼。此去太平道教廷,顺利的话,大约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对?你三人刚刚开辟出识海,乘着这段时间,需将修为稳固一番”。 “现在灵气已经恢复了六七成,基本可以满足修炼的需要了,等你们修为稳固后,我会传授你们一些术法。此去道庭,对于你们,尤其是对张英来说,可谓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如果能够掌多握几种术法,不但可以提升你们的战斗能力,也能给你们多些保命的手段”。 三人齐声道: “谢主人恩典”。 原泽海道: “为了行事方便,你们不必对我口称主人,就称呼我为公子。你们自己也不要自称奴下,从今往后改改口,就以‘在下’自称”。 三人再次齐声道: “在下尊公子命”。 原泽海: “好了,你们各自调息修炼,我去另一辆马车上给夏侯两兄弟提升一下修为,如果有事,让随行的那几个随从通知我”。 话刚说完,原泽海的身影凭空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后面的那辆马车里。打开车窗,对骑在马上的夏侯两兄弟二人道: “你二人将马匹与我的白马拴到一起,你们上车来与我说话”。 包括夏侯贤、夏侯孝两兄弟和两个车夫在内,在马车外起码随行的十个人,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心想,刚才不是上了前面的马车吗?怎么现在却出现在另一辆车里? 尽管心里狐疑,却谁也没敢多话。夏侯两兄弟依言将马匹拴到前一辆马车后面,才上车在原泽海对面坐下。 三人年龄相差无几,而且又将是婿舅的关系,所以,三人在一起时,气氛自然与外人不同。尤其是夏侯孝,在原泽海面前更加放得开,三个人先是说笑打闹了一番,然后原泽海才对两人道: “这次带你们出来,对你们来说,真不知道是好是坏,你们还不知道这次出来的真正目的”? 夏侯孝道: “兄弟确实不知此行的目的,不过家姐临行前告诉我,一切听姐夫的安排,保证错不了。这次跟着姐夫出来,定然是有要紧事要做。我虽然比姐夫小几个月,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定会听从姐夫的安排行事,决然不会拖姐夫的后腿”。 夏侯贤也接话道: “妹夫只管放心,但有不便让外人去做的事,你只管安排我们两个去做,一定给妹夫办得妥妥帖帖的”。 原泽海道: “你们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只是这次出来,是要去太平道道庭一行,其间可能存在巨大危险,甚至存在性命之忧,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不好向晓霞交代。我将你们叫到车上,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提升一下修为。前几日我送给你们的丹药可曾带在身上”? 夏侯贤道: “妹夫给的丹药很珍贵,为了怕在路上失落,临行前我将灵丹放到家里了”。 原泽海: “没事,我这里还有,前些时日灵气消失,不敢让你们服用。这几日灵气已经恢复了六七成,使用丹药不会再有危险了”。 说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两颗丹药分别给了二人,当场看着二人吃下,一边指导两人修炼,一边观察两人的反应,不知不觉间便过了七天时间。 在过去的七天时间里,夏侯贤、夏侯孝两人,在服下原泽海给的丹药后,先是承受了一次经脉扩张的痛苦,又经历了一次丹田差些被撑爆的全过程。 好在两人都咬紧牙关挺了过来。收获的好处就是,两人同时结出了金丹,修为更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已经直逼闫旌与卫策两人没有开辟出识海前的水平了。 原泽海又给了每人一颗定灵丹,让他们在马车里调息打坐,巩固修为。自己再次瞬移到张英那辆马车上,开始检查张英、闫旌、卫策三人修为的稳固情况。 第六十三章 阵法vs阵法 七天时间,张英、闫旌、卫策三人的修为,稳固在了金丹后期,想要再进一步,那就必须通过长期的积累才可以达到目的了。原泽海不是没有让他们快速晋级的办法,但是,再次用丹药提升他们的修为,就等于是拔苗助长了。 这次帮助张英五人提升修为,是建立在他们的修为,已经到了即将突破的边缘之上,原泽海给出的丹药,只是为他们提前提供了一个晋级的契机,他们晋级是顺理成章的事。如果再使用现在这种方法,对他们今后的修炼没有任何好处。而且,通过丹药堆积起来的修为,与一步一步,通过不断积累得到提升而产生的效果,是有天壤之别的。 打个比方,就好像同样魁梧的两个人,一个是通过刻苦锻炼,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另一个却是依靠不断进食,堆积起来的一身脂肪,孰优孰劣,外行人也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差别。 张英的灵根,是很少见的金属性,是单一的金灵根。这种灵根的修士,如果修炼方法得当,提升的速度会很快,对阵杀敌的时候,杀伤力也会非常的惊人。 但是,金灵根修士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金属性的功法,对自身的伤害也很大。所以,这种属性的修士,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也很高,在修炼金系功法的同时,必须同时加强对肉体的锻炼。 就好比一把好刀,必须有一个能够承受刀锋的刀鞘,如果两者之间不相匹配,刀鞘必然会遭受刀锋的伤害是一个道理。 原泽海检查了张英的金属性功法,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用于锤炼肉体的心法,却存在很大的缺陷。原泽海将《九转仙体诀》中,适合张英修炼的部分,揉进了张英原先的功法中,补其不足,去其糟粕,将其改编成了一种新的修炼心法。张英试着修炼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适应这种功法的运行,对自己选择认原泽海为主感到万分庆幸。 闫旌的灵根,却是木水双灵根,木水两个属性,不但没有太大的冲突,而且还有一定的互补作用。这种属性的修士,修炼起来往往能够事半功倍,只要功法得当,修炼的速度可以很快。 检查了闫旌的功法,发现没有太大问题,稍稍作了改进,将功法中不多的缺陷去掉,化繁为简,就成了一部高品级的功法。闫旌运行了改进后的功法,也感到非常的适应,而且与以往相比,修炼的方法简单了,修炼的速度自然就得到了提升,闫旌心里也是窃喜不已。 卫策的灵根,却是单一木灵根。与张英闫旌相比,卫策的功法是最合适卫策修炼的,原泽海经检查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再修改他的功法。只是让卫策今后能多在山高林密,草木繁盛之处修炼,这样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泽海将自己掌握的控水诀,控木诀传授给了闫旌和卫策,将控金诀传授给了张英,又将神行诀、挪一决等、一并传授给了三人,嘱咐三人在修炼自身功法之余,要不断练习这些术法。 原泽海修炼《黄道仙诀》中的术法已经有十年时间,原先对五行属性的控制术法,只有水火两种。那日开辟出丹田识海后,《黄道仙诀》中又新出现了控金诀、控木诀和控土诀。至此,原泽海完全掌握了对五行术法的运用,只是这一段时间原泽海一直忙碌个不停,对新增加的几种术法还没有进行太深入的练习,但是,将术法传授给三人练习,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让三人继续在马车中修炼,原泽海再次到了另一辆马车里。见夏侯两兄弟还在巩固修为,原泽海盘膝坐在另一张软榻上,开始练习新出现的另一种术法,神魂诀。 因为原泽海要指导张英等五人修炼,所以,从出发开始,这一路走得不急不缓。一行人昼行夜宿地行走了十多日,中间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的事。 这一日,一行人进入徐州地界,眼看日头偏西,却发现周围找不到适合落脚的地方。原泽海六人还在修炼,密谍司的六位密探外加两位赶车的师傅一商量,决定再向前走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行歇息。不想,这一走就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却好像又回到了刚进入徐州地界时的那个地方。 这时候几位密探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连忙去第一辆马车中向原泽海禀告。张英等三人正在打坐修炼呢,听密探来报,连忙收功下车查看情况。 总算三人的修为要高点儿,见识也多一些,三人这么一看,马上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进入别人设下的迷阵了。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三人对阵法一道却没有研习过,对如何破阵是一无所知。不得已,只好到第二辆马车前向原泽海禀告。 其实在马车停下的时候,原泽海就有所觉察,只是修炼神魂诀正到了晋级的紧要关头,因而没有马上收功。等张英来向原泽海禀告,原泽海又过了好半天才晋级成功。 没来得及巩固修为,打开车窗问张英发生了什么事。张英将进入迷阵的事告诉了原泽海。原泽海这才从车上下来,举目向四周打量了一圈儿,鼻子里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向随行的一干人道: “看来有人是怕我等路上烦闷,给我们送热闹来了。你们不用惊慌,将两辆车马靠拢在一起,在四周做好警戒,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马车半步”。 此话说完,也不等众人答话,一步跨上马车,嘭的一声将门关好,下一刻就消失在马车里。 说句自大的话,在阵法一道中,如果原泽海自认第二,自认第一的那个人,一定是对原泽海毫无了解。 原庄平原里住着原泽海的爷爷奶奶父母兄弟,平原外的锁山大阵,始终是原泽海的一块儿心病。所以,自打《黄岛真经》中出现了阵诀,原泽海就没有停止过研习。对阵诀中的内容,已经完全吃透。若不是原泽海的修为等级还不够的话,最高等级的法阵也能布置出来。 不能布置,不等于不能破解。面前这个迷阵,说实话,原泽海随便丢几块儿石子儿就能布置出来,更不要说破解了。就这种水平的阵法,还想困住自己,不用说门儿,连窗户都没有。 原泽海之所以进入马车,是想去探究一下,究竟是什么人想要针对自己。原泽海两世为人,可以说很少有大动肝火的时候。这次对方使用阵法对付自己,心里少有地生出些恼怒,心里便有了不能便宜这些人的打算。 自打自己出生以来,第一次在原庄平原以外的地方正儿八经地去作件事情,要是轻而易举就放过对方,以后还怎么在楚夏两国立足啊? 从马车里进入铜镜世界,向四周一看,就见二十几道光柱参差不齐地散布在四周,略一思索,就看出了阵法的关键所在。 几个瞬移,在法阵中转了一圈,再回到马车里时,心里就更加有数了。这是一个两重阵法,迷阵里套着杀阵,这是冲着要自己的命来的啊。 不过,此时杀阵暂时还没有开启。在阵法外围,埋伏着一百六十一人,每个人都是身穿黑色劲装,黑巾包头,黑纱蒙面。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埋伏在阵法外面,似乎正津津有味地观看着阵法内的十几个人,流露出一种猫戏耗子一般的神态。 这就更不能忍了。 从库房里取出一百多块儿极品灵石,也不去破坏原先的迷阵和杀阵,在铜镜世界里沿着阵法走了一圈,在那一百六十一个黑衣人四周,不知不觉地将灵石丢在不同的方位。 等一百多颗灵石只剩下最后一颗时,原泽海拿着这快灵石再次回到马车里。又从铜镜世界的马车里回到现实世界的马车中,从马车上下来,叫过年龄最小的夏侯孝耳语了几句,又嘱咐一众随行之人,千万不要离开车马五丈之地,然后再次上了马车。 等原泽海上了马车,夏侯孝走到围成一圈儿的车马中央,在脚下挖了一个小坑,将姐夫悄悄给自己的一块儿灵石神不知鬼不觉地丢进坑里,用土将小坑埋好,站起身来,还不忘踩上几脚。等他做完这一切,抬起头向外看时,瞬间愣在了原地。 方才原泽海一行人所处的环境是这样的,一条道路蜿蜒崎岖地通向远处,道路两侧,一侧是怪石嶙峋的乱石滩,另一侧是林木茂盛的小山岗。 等夏侯孝将那块儿灵石埋好,四周的场景马上变了模样。现在再看,两侧不过是两座并不高的小山包,山包上稀稀疏疏地长着几颗或大或小的树木。在两侧的半山坡上,一百多个黑衣人,手持各种武器,或是依靠着树木,或是坐卧在石头土堆上,正笑眯眯地观看着自己这些人,似乎正在欣赏舞台上的猴儿戏一般。 正在围困原泽海一行的这一百多个人,已经在这里埋伏了两天多了,从上面给出的消息中推算,原泽海一行,两天前就该走到这里才是。 他们两天前来到此处,先将阵法布置妥当,然后埋伏在道路两侧,开始等候原泽海一行的到来。这一等,就等了两天多的时间,身上带着的水和干粮已经用完了,该来的人还是没来。正怀疑是不是上面传错了消息的时候,久等不来的人终于出现了。 本来可以将迷阵和杀阵一起开启的,可领头的那位,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先启动了迷阵,然后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看着山下的十几个人在原地转来转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也许是看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好有些尿急,一个人走到一棵大树后,开始闭着眼睛往地上撒尿。原本地上都是石头和少量的泥土,可尿着尿着,石头和泥土慢慢变成了细沙,他的尿液落地就进了沙子里。 那大汉正爽着呢,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原本还是昏暗的黑夜,此刻却变成了艳阳高照的白天。转身向身后看去,身后的大树不见了。前后左右环顾了一周,两侧的小山不见了,一起来的同伴不见了,四周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心里一慌,身上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第六十四章 漂亮的杀手 现在他知道那里不对劲儿了,是自己的眼睛感受到了光的存在。 刚才自己闭眼睛的时候还是黑夜,一泡尿刚刚撒了一半儿,黑夜一下变成了白天。白天就白天,可周围的沙漠是什么鬼?一起来的同伴儿哪里去了? 找不到原因,心里就越发慌乱,心里一慌,身上的冷汗就像泉水似的,涔涔地往外冒。一时间口也干了,舌也燥了,更难受的是头顶的太阳,将身体炙烤得就像快着了火一样,汗水在身体上一浸,全身上下的皮肤,就像在伤口上撒了盐一样,生疼生疼的。 在原地傻站着也不是事啊!还是快去找自己的同伴儿。跑到一处沙丘上四处观望,别说人影儿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看不到那就喊,可喉咙都喊破了,也没有得到一个人回应。 心里万分不甘,向着一个方向开始拼命地奔跑,可前面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力气很快用尽,肚子里开始感到饥渴,口干舌燥地想喝点儿水,可摇一摇身上的水葫芦,里面一点儿水也没了。不甘心地拔掉葫芦上的塞子,将自己的嘴张开,再将葫芦嘴儿倒过来放到嘴上,等了半天也不见一滴水掉下来。 为了活下去,艰难地向前跋涉着,盼着能快点儿走出沙漠,盼着能碰到自己的同伴,盼着头顶的太阳快些西下,好缓解一下身上的炙热。可沙漠始终是一望无际,同伴始终不见踪影,火红的太阳始终悬在自己头顶,好像它才是与自己不离不弃的伙伴儿,一点儿西移的苗头也没有。 时间一点点地向前推进,心里的绝望让自己几欲疯狂,渐渐有了就此倒在地上,放弃一切的想法。正在此时,身后传来嗨的一声轻唤,心里一喜,就要转头看向身后。可身体还没开始转动,脑后便受到重重一击,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张英、闫旌、卫策、夏侯贤、夏侯孝,外加六个密谍司密探两位车夫一共十三个人,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前一刻自己这一方还处于对方的围困中,可下一刻自己这些人就看到了埋伏在四周的敌人。 开始的时候还略微有些惊慌,可记着原泽海的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离开车马五丈远的距离。因而他们站在原地不言不动,与敌人眼对眼地相互观望起来。 又下一刻,这些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在四周转来转去。先是不停地跑动,又是大声地叫喊,身体开始向外冒汗,脚步变得越来越艰难,有的甚至一头栽倒在地,就此昏迷不醒。 有那修为高一些,体格壮一些的黑衣人,坚持的时间稍稍长一些,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泽海猛地出现在他们身后,一剂手刀下去,那人瞬间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那些倒地的人,原泽海将他们转移到阵法外,将倒地之人挪移到阵法边缘,一个挨着一个排了起来。十人一行,差一个人就要排满了十六行了。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对方只剩下两个人还保持着清醒。 一个人从开始的时候就在原地打坐,一会四处看看,一会儿掐指计算,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略微有些兴奋,可兴奋不了片刻,刚展开的眉头就再次锁上。 另一个清醒着的黑衣人,开始的时候也是在四处转来转去,没过多久就停在了原地。找了个地方,开始在那里盘膝打坐,虽然看起来越来越痛苦,可愣是咬紧牙关坚持到了现在。 原泽海吩咐夏侯孝将最后一块儿灵石埋下,自己从马车里进了铜镜世界。向外开了一个门户,找了一套桌椅,在铜镜世界里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外面这些人在自己的阵法里兜圈子。 看到有自己晕倒的,出去将人挪移到一个地方。看到有人本来快坚持不住,却在咬牙坚持的,上前一剂手刀,此人也立刻倒下。 原泽海将晕倒或被自己击晕的这些人挪移出去,恶趣味地十人一溜儿排成行,等将一百五十九人在外面排好后,开始观察剩下的两个人。 那个一开始就在那里打坐的黑衣人,一直在那里写写算算,明显就是布下迷阵的阵法师,之所以将他留在最后,是想看看他有没有本事将自己的阵法破掉。现在已经天光大亮,看来他是没能力破掉自己的阵法了,还是早点收工。从铜镜世界瞬移到那人身后的位置,那人刚有警觉,下一刻就啥也不知道了。 最后一个保持清醒的人,看起来在这些人里修为最高,应该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原泽海想单独会会此人,所以,这次出场的方式略微有些改变,从铜镜世界出来,直接站到离那人一丈远的地方。 原泽海的出现,让那人瞬间感受到了危险,猛地睁开眼睛,一股凛冽的威压从身上逸散而出,整个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原泽海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在胸前摇着一把缎面玉骨的折扇,站在那人对面风轻云淡地注视着对方,虽然没有任何举动,却让对方感受到了一种空前的压迫感。 时间就这么在两人的对视中缓缓流逝,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人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终于到了快要不堪承受的边缘。下一刻,那人忽然长身而立,身体猛地向后退出两丈之地,人还在空中,手里便多了一把宝剑。刚刚落地,脚尖轻轻一点,又再次猛地跃起,双手将宝剑高高举到头顶,一声大喝,宝剑对着原泽海便急速斩下。 原泽海站在原地没动,就仿佛被对方吓傻了一般。等那人手里的宝剑快要落到头顶时,才将手中展开的折扇收起,右臂轻轻向外一带,就见那人手中的宝剑忽然改变了方向,向一侧斩去,身体在空中不能借力,双手又不肯松开宝剑,于是便让宝剑带着在空中旋转起来。 那人的神手倒也了得,感觉到身体的旋转,就势一个回旋,手里的宝剑平举,向着原泽海斜劈而来,眼看宝剑就要劈中原泽海,心里不由暗自有些窃喜。 正在此时,原泽海再次挥手,一股巨力从原泽海手中发出,在空中旋转的黑衣人刚刚将身体转向了原泽海这边,这股巨力正好击中了他的小腹,腰部向后一躬,整个人便倒飞而去。 黑衣人承受了原泽海的重击,人还在空中,就感到体内一阵气血翻滚,连忙屏息咬牙,守住了体内濒临涣散的真气,手中的宝剑脱手而飞,下一刻人就落在沙地上。 好在四处都是厚厚的黄沙,虽然身体在沙丘上砸出一个深坑,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可能是想到不是原泽海的对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在深坑里彻底放弃了抵抗。 原泽海想要从对方口中问出对方的身份,所以对那黑衣人攻击时留了手。留手归留手,可原泽海不想就此放过对方,总要让对方对自己有了畏惧之心,把人整服帖了,才好撬开对方的嘴巴。于是,右手向前一伸,左手掐诀,口中默念咒语,就见躺在深坑中的黑衣人再次飞到空中,身体不由控制地向原泽海飞来。 躺在深坑里的黑衣人,原本打算就此“赖”在深坑里装死呢,可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身体再次飞起,瞬间就飞到原泽海身前,脖子一紧,一股窒息感紧随而至,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原泽海当然不会就此杀了此人,与黑衣人四目相对保持了十几秒时间,然后抬起左手轻轻揭开黑衣人的面纱,下一刻,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讶然之色。 只见此人弯弯的柳叶眉下,坠着一双杏眼。黑漆漆的瞳孔虽然露出惊慌,却不失原本的娇媚。笔直的鼻梁配着小巧的鼻尖儿。由于惊恐儿微张的小嘴里,露出几颗小巧整齐的贝齿。窒息让她的皮肤微微泛出红晕,却能看出光洁白皙的皮肤。尖尖的下巴在原泽海右手虎口上左右摇动,欲要挣脱原泽海的束缚。下一刻又放弃了挣扎,把眼睛一闭,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 没想到还是一个漂亮的杀手,尽管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原泽海心里却生出了下不去手的感觉。放开掐着对方脖子的右手,在对方身体几处要穴上轻点几下,封住了对方的经脉。 一挥衣袖,布置在阵法中的灵石从阵法中飞起,飞到原泽海袍袖处消失不见。四周的沙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虚影,周围的环境渐渐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原泽海看了愣在原地的这个美女杀手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跟我过来”。 原泽海向车马的方向走了几步,感觉到美女杀手没有反应,停步转身看向美女杀手。见对方也看向自己,脑袋自左下向右上轻轻一晃,然后再次转身在前面踱步。不知为何,那美女杀手竟然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第六十五章 丫鬟与徒弟 原泽海向车马的方向走了几步,感觉美女杀手没有反应,停步转身看向美女杀手。见对方也看向自己,脑袋自左下向右上轻轻一晃,然后再次转身在前面踱步。不知为何,那美女杀手竟然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刚才电光石火一连串儿的打斗,其实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上一刻还要打要杀的杀手,下一刻就乖得就好像一只小绵羊,低眉顺眼地跟在原泽海身后,简直让人大跌眼球儿。 原泽海的十三个“跟班”,心里对原泽海佩服得简直快要五体投地了。且不说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收拾了一百多个杀手,单凭制服杀手头领这几个动作,几个人加起来都没有原泽海的这种身手啊!主人(姐夫妹夫、原神使)真乃神人也。 原泽海与美女杀手两人刚才战斗的位置,是在道路两侧矮山的半山腰处,等两人战斗完,一前一后下山来到车马近前时,张英、闫旌卫策三人同时惊呼出声: “玉面修罗”?! 原泽海听到三人叫出这个美女杀手的绰号,开口向他们问道: “你们认识她”? 闫旌: “回公子,此人乃是刺堂堂主,玉面修罗司徒凤”。 原泽海看向闫旌道: “这么说,你负责的那个堂是潜堂了”? 闫旌: “正是”。 原泽海转向司徒凤道: “他们三人你可认得”? 玉面修罗司徒凤点了一下头。 原泽海对随行的十三道: “你们在四周警戒,派人将那边躺着的人看好”。 又转头对玉面修罗道: “你跟我到车上来”。 说完自顾自地上了马车,司徒凤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了车。 原泽海: “坐下说话”。 司徒凤坐在原泽海对面的软榻上坐下,开口向原泽海问道: “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祖神大人的关门弟子原泽海”? 原泽海: “不错,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的”? 司徒凤: “我们刺杀的对象是公子张英,不过最后还是要要嫁祸到你头上”。 原泽海倒也不见司徒凤回答的痛快,也不为难司徒凤,直截了当地对她道: “张英已经认我为主,我怎么会杀他呢”。 司徒凤: “什么”? 原泽海: “不用惊讶,不光是他,侦堂堂主卫策,潜堂堂主闫旌,都已经认我为主,接下来就该你了”。 司徒凤: “不可能”。 原泽海: “为什么”? 司徒凤: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是死也不会认你为主的”。 原泽海: “有骨气,不过,他们三人认我为主后,一夜之间就开辟出了识海,难道你不想吗”? 司徒凤: “我不想,什么?怎么可能”? 原泽海: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愿意认我为主,你也可以尽早开辟出识海。如果不愿意……”。 司徒凤: “你要怎样?你可不要乱来,你若乱来,我便咬舌自尽”。 原泽海心道: “额,这姑娘想歪了”。 原泽海: “姑娘想多了,我要说的是,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你的一百六十个手下都杀了”。 司徒凤: “……” 原泽海: “还是不愿意?那好,来人”。 司徒凤: “慢着”。 原泽海: “现在愿意了”? 司徒凤: “如果我认你为主,你可以放他们走吗”? 原泽海: “不,他们同样要认我为主”。 司徒凤: “你,你,你这不是拿你自己的人威胁我吗”? 原泽海: “他们现在还是你的人”。 司徒凤: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认你为主”? 原泽海: “我这么大本事,认我为主你们会吃亏吗”? 司徒凤: “你很自恋”。 原泽海: “这不是自恋,是自信。跟了我的人没有一个后悔的”。 司徒凤: “认你为主的人很多吗”? 原泽海: “不多,目前就他们三个”。 司徒凤: “…,我还以为很多人认你为主呢,原来只有他们三人”。 原泽海: “其实我很挑剔的,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认我为主的”。 司徒凤: “你还是很自恋,如果我不认你为主,你会怎样处置我”。 原泽海摸了摸下巴,然后若有所思地对司徒凤道: “你觉得我如何处置你为好”? 司徒凤: “……,你还是杀了我”。 原泽海: “何必呢,好好活着不好吗”? 司徒凤: “要我认你为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若答应,我辨认你为主”。 原泽海: “说”。 司徒凤: “如果从今往后让我跟在你身边,我便认你为主”。 司徒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得就像蚊子飞过时的声音一般大小了。等话说完,一张俏脸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通红。 其实原泽海不知道,自打原泽海出现,原泽海高大帅气,卓尔不凡的气质就印在了司徒凤的心坎里了,只是当时处于敌对双方的位置,司徒凤以为原泽海是来杀她的呢,所以果断向原泽海出手,为的也是保命而已。 接下来与原泽海一交手,被原泽海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制服,虽然是“敌人”,但司徒凤对原泽海的敌意尽去,心里只剩下崇拜和爱慕了。所以,原泽海让她跟着走,她才服服帖帖地跟了过来。 有句老话说得好,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去征服世界。这句话虽然不是百试百灵的真理,但也是存在一定道理的。 对于强者,世人往往会对其产生由衷的崇拜,女人这种特殊动物更是如此。从生物繁衍的角度来讲,这叫“择优而取”,意思就是,雌性动物为了将优秀的基因传承给下一代,会下意识地选择“强壮”的雄性动物作为配偶,这个道理放到人类身上同样如此。 原泽海没想到司徒凤会提出这样一个条件,自己心里现在有了夏侯澜,本来不想答应司徒凤的这个条件,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也好,我身边正好缺一个提茶倒水的丫鬟呢,从今往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鬟”。 这个结果与司徒凤想象中的结果天差地别,犹豫了片刻,银牙一咬,斩钉截铁地道: “丫鬟就丫鬟,我答应你了”。 原泽海: “痛快,现在你要向天道发下誓言,甘愿人我为主”。 司徒凤干脆利落地道: “我司徒凤向天道发誓,自愿认原泽海为主,生生世世为奴为脾,如若反悔,愿受天道惩罚”。 等司徒凤誓成,原泽海对司徒凤道: “好,现在你我就是自己人了,能和我说说你们这次刺杀行动的具体情况吗”? 司徒凤: “回主人”。 原泽海: “他们都称呼我公子,你也这样称呼”。 司徒凤: “是,回公子,这次刺杀行动是太平道内部争夺天师之位的结果。要杀公子张英的是二公子张俊,刺杀指令是刑堂堂主霍赟发出的。奴婢原本不想参与这场纷争,可霍赟控制了奴婢的家人,以他们的性命相威胁,这才有了这次刺杀行动”。 原泽海: “那个阵法师也是你的手下”? 司徒凤: “那个阵法师是道庭阵法长老左醒的弟子,姓钱名自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一个师弟,也是他的亲弟弟,名叫钱自有,他们是二公子刘俊派来协助这次刺杀行动的”。 原泽海: “这么说,那位左醒长老也是刘俊的人”? 司徒凤: “奴婢不知”。 原泽海: “嗯,先不管他了,现在去收服你的那些手下”。 等原泽海从车厢里出来,司徒凤小心翼翼地跟在原泽海身后,摆出了一副贴身丫鬟的架势,让十三个“跟班”再次睁大了眼睛。尤其是夏侯贤、夏侯孝两兄弟,还带着些许戒备之心,拽拽原泽海的袍袖,将原泽海叫到一旁,在原泽海耳边小声道: “妹夫,你与家妹已有婚约,千万不能见异思迁啊”! “是啊姐夫,我姐姐可是对你一片真心啊,她那匹白龙马,谁也不让乘骑,这次听说你要出来,想也不想就让我给你带来了,你可不能辜负家姐的一片心意啊”! 原泽海被两人神情言语逗笑了,能急着出来维护自己姐姐(妹妹)的利益,可见他们对夏侯澜的疼爱有多深。所谓爱屋及乌,原泽海也不好责怪他们不信任自己,哈哈哈地大笑了一声,然后才对他们道: “司徒凤现在是我的丫鬟,这下你们放心了”?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又异口同声地道: “放心,嘿嘿,放心”。 那一百六十个黑衣人,经历了“沙漠”中的艰难跋涉,身体严重缺水,再加上心理上的煎熬,倒在地上就以为自己真的面临死亡了,其实还是心理因素在作怪。原泽海命人挨个儿给他们喂水,很快便醒转了过来。有了司徒凤珠玉在前,司徒凤的这一干手下,也顺利地认了原泽海为主。 只是最后轮到钱自来、钱自有两兄弟时,出了一点儿小意外。钱家的两兄弟昨晚领教了原泽海在阵法一道的本事,非要拜原泽海为师不可,甚至双双跪倒在地,言称原泽海如果不同意,他们两个就跪着不起来。 原泽海对他们道: “收你们为徒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现在能放弃原来的师傅,转投我的门下,将来说不定也会背叛了我转投他人。我将一身本事传授给你们,将来你们用我教会你们的本事反过来与我为敌,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钱家兄弟: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原泽海: “我信不过你们”。 钱家兄弟急忙问原泽海: “那要如何才能相信我们”? 原泽海: “这样,你们若真心想要认我为师,也要向天道起誓,如若不肯,那就算了”。 两人哪有不肯,当下就向天道发下誓言,甘愿拜原泽海为师,如有背叛,愿受天道任何惩罚。 第六十六章 不断壮大的队伍 原泽海: “这样,你们若真心想要认我为师,也要向天道起誓,如若不肯,那就算了” 两人哪能不肯,当下就向天道发下誓言,甘愿拜原泽海为师,如有背叛,愿受天道任何惩罚。 真正的修士,将天道誓言看得很重,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发下天道誓言的。钱自来、钱自有两兄弟,属于那种心无旁骛,一心钻研阵法的研究型人才,心里最是佩服在阵法一道上强于自己的人,所以才要不顾一切地拜原泽海为师。原泽海正是看重他们的这一点,才答应了收他们为徒。毕竟自己用人之际,多些信得过的手下,办起事来会方便许多。 司徒凤的一百五十八个手下能顺利认主,一方面得益于司徒凤这个堂主的引领,另一方面,这段时间大楚国针对太平道的政策突然转变,许多中下层的信众开始人心惶惶,不少人有了从暗处回归正常生活的念头。今天能转投祖神大人关门弟子的门下,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就坡下驴的借口,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人投到自己门下,可原泽海却不敢马上放这些人离开。倒不是担心他们对自己的忠诚度,可毕竟人多嘴杂,万一提前泄露出些许风声,可能会对下一步的行动造成不利的影响。 不能让他们离开,那就只好让他们随行了。如此一来,原泽海这一行的队伍,立刻扩大了十倍有余。队伍大了,人马多了,一路上的嚼用就随之增加,好在铜镜世界里什么都不缺,为了让随行人员使用起来方便,原泽海先从铜镜世界里“复制”出十辆马车,柴米油盐酱醋茶,满满当当装了五大车,还剩下的五辆马车作为轮流修整之用。 马车有了,还需要拉车的马匹,这个问题也好解决,那一百多人来的时候,全都是骑马而来,匀出一些马匹套在车辆上就是了。 为了让这一行人看起来像一个有组织的队伍,原泽海又“复制”出了一百多套与密谍司的六位密探相同的服饰。等一百多人穿上统一服装,整个队伍马上变得整齐起来。 原泽海决定原地休整一天,让在沙漠中艰难跋涉了整整一晚上的一百多人得以恢复。同时,利用这一天时间,兑现帮助司徒凤开辟识海的承诺。 第二天重新出发,整个队伍前后排开一里多地。这么大一支队伍,想让人注意不到是不可能的,原泽海又派出密谍司的两个密探在前面打前站,通知沿路的官府,为这一支队伍的通行提供便利。 大楚国各地的地名,沿用了在地球上时,三国时期各个州郡的名字,排列的位置也与地球上的基本一致。原泽海率领一百七十多人从徐州出发,沿路还要穿过下邳郡、扬州郡、东海郡、琅琊郡,最后从琅琊郡进入界山山脉。令原泽海没想到的是,一路行来,原泽海带领的这支队伍不断壮大,等进入琅琊郡时,人数已经增加到了一千四百五十四人。 在界山山脉延绵十几万里大山的东部,突兀地矗立着五座高峰,四座略低一些的山峰分立在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个方位,像四个尽忠职守的武士一般,拱卫着正中间的一座更高更大的险峰。 太平道道庭,就建立在这五座山峰之上,中间的主峰,名为太平峰,是太平道天师的道场,太平道五个堂口中的刑堂也设在这里。 四面的四座山峰依次是,位于主峰东北,阵法长老于醒教习弟子的奇阵峰。位于主峰西北,炼丹长老尚骥教习弟子、炼制丹药的妙丹峰。位于主峰东南,符箓长老温璨教习弟子的神箓峰。位于主峰西南,道法长老左崖教习弟子的仙云峰。 太平道道庭的这五座山峰上,亭台楼阁依着山势而建,从建筑规模和建筑本身的层次中,可以看出太平道曾经是何等的繁盛。 太平道最兴盛的时候,信众达到一千多万,不说隐于民间的普通信众,只说生活在这五座山峰上的人,人数就有十万多人。如果连山下依附于太平道,大大小小几十个集镇中的外门弟子计算在内的话,太平道道庭最繁盛的时候,人口几俞百万之众。 可如今,把五座山峰上的所有人加起来,人数超不过五千,以至于太平道中的一个最底层的弟子,都能够拥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院落。 此时此刻,在太平道主峰正中一座硕大的殿宇内,太平道天师张昆,紧闭着双目,孤零零地躺在大殿中央的大床上,气息虽然微弱,但从他不时起伏的小腹和胸膛来看,还是个活着的人。 在这座宫殿的西侧,有一座略小一些的宫殿,在这座宫殿的正殿中,此刻正有一老一少两人相对而坐。老者六十岁上下年纪,颚下一副美髯,头顶的发髻却显得很是稀疏。年少的这个,生的倒也俊朗,只是从苍白的脸庞来看,略微带着些病态,一看就是个被酒色掏空的浪荡子弟。 这两个人,一个是太平道天师张昆的二公子张俊,一个是太平道五大堂口之一,刑堂的堂主霍赟。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坐着,四目相对,却都默不作声。过了许久,张俊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对霍赟道: “从派出去第一批人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至今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如果把刺堂的那批人算到内,我们已经派出九批人马了,到现在都没有回音,难道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霍赟道: “不必担心,此去许昌万里之遥,以我的速度,从许昌回来都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你派出去的几批人手,莫说还要去刺杀你那个兄长,单单是行路,一路不眠不休,往返的时间最快也要两个月,现在没有收到消息是正常的,如果现在收到消息才是不正常”。 张俊: “可我这心里为何总是七上八下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不知道是不对在哪里,真是闹心。那个死张英也是,都在外面躲了两三年了,现在却又突然冒了出来,死在外面多好?也省得我落下个弑兄的骂名”。 霍赟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嘴里却风轻云淡地道: “不用如此激动,就凭潜堂那几个蠢材,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单凭老夫一人,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何况我这次下山,还是有收获的,侦堂的卫策和刺堂的司徒凤,都答应归附,等张昆归天之时,他们会站出来拥立你为新任天师的”。 “只有潜堂的闫旌一人,死心塌地地跟着张英,不过,潜堂只有堂主闫旌和潜堂七长老顾顺还算得上是两个人物,其余的人便无足挂齿了”。 “这次我安排人将张英的行踪透露给了大楚国朝廷,没想到那闫旌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从大楚国的天牢里将张英救走。我在回来的路上得知这个消息,立刻给刺堂堂主司徒凤发出了指令,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彻底将张英和闫旌等人全部斩灭。正好那阵法长老于醒带着两个徒弟欲往哪千霞岭一行,与我碰了个面对面,我便命他的两个徒弟前去协助司徒凤”。 张俊: “这么说,于醒愿意归顺咱们了”? 霍赟: “哼,那个老小子总是含糊其词,不肯给个痛快。不过老夫的话,他却不敢不听,虽然没有亲自前去助阵,还是乖乖地答应让两个徒弟去找司徒凤了”。 张俊: “都是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于醒还算好些,他临走前我见了他一面,答应我回来后给我答复。其他三峰的三个老东西倚老卖老,不将我这个天师公子放在眼里,几次去见他们都除了闭门羹,最后总算在大殿里堵住了尚骥,他却告诉我,你们兄弟谁接任天师之位他不管,只不要影响他炼丹就好”。 霍赟: “他们能是这种态度再好不过,总比跳出来给咱们添乱的好。先不说他们,商堂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张俊: “派往大夏国的信使回来禀告说,商堂堂主随后要押解一批财货回道庭一趟,他让信使捎回口信,说不管什么事,见了面再说”。 霍赟: “商堂这边公子一定要把握住,只要控制了商堂,公子的天师之位便坐稳了一大半,再加上侦堂刺堂和老夫的刑堂为公子护驾,天师之位唾手可得。至于那四位道庭长老,他们若是乖乖听话还好,如若不然,哼哼”。 张俊: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虽然如今大势已成,可只要那老不死的一天不咽气,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给他用的药管不管用?这都快两年了?怎么一点儿效果也看不到啊”? 霍赟: “呵呵,效果还是有的,如果不是那药起了作用,那老小子这次也不会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只会受些小伤而已。这次灵气突然消失,正赶上他修炼晋级的关键时刻,什么后力不济,那只是我对众人一个明面儿上的说法。主要还是那药阻断了灵气运行的经脉,这才有了现在这种效果”。 张俊: “我们可不可以加把火”? 霍赟: “不到最后关头……”。 原泽海这段时间总算体会到了手下多的好处,遇事不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有一帮手下争着抢着给自己去办。身边有了一个丫鬟无微不至地照顾,一路上吃喝拉撒睡,安排的井井有条。夏侯贤、夏侯孝两兄弟,更是鞍前马后地为自己操劳,让自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六十七章 力量对比 原泽海这段时间总算体会到了手下多的好处,遇事不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有一帮手下争着抢着给自己去办。身边有了一个丫鬟无微不至地照顾,一路上吃喝拉撒睡,安排的井井有条。夏侯贤、夏侯孝两兄弟,更是鞍前马后地为自己操劳,让自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一点原泽海想不透,那张俊与他的大哥张英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自司徒凤之后,前后又派来了八批人马,不就是一个天师之位吗?有什么好争的?至于非要置自家兄长于死地吗?这中间肯定不止天师之争这么简单。 想不透就不想,原泽海从上辈子开始,就没有学会钻牛角尖。守的云开见月明,等见了面的时候,一切答案自然会揭晓的。 后面派来的八批人马,已经被自己的一帮手下全部收复了,前面的两批,是在对方行刺的时候收服的。可只有千日做贼的,却哪里能做到千日防贼啊?这一路上若是时刻防备着有人前来行刺,严重影响行进的速度不说,总被别人在暗中窥视,心里也会很不舒服的。于是,原泽海和张英等人一商量,决定主动出击。 在密谍司六位密探的帮助下,将前三次认主的一众手下按照军队的建制,划分成四个百骑队,分别由闫旌、卫策,和新收服的刑堂七长老罗延、八长老鲍扬担任百夫长,又选出四个密探担任“副职”,下面伍长什长这么一配置,妥妥的一个加强独立营。 除了一个独立营,还组建立一个斥候队,五十人分成五组,轮流在前面刺探消息,但凡发现一丁半点儿蛛丝马迹,留一个百骑队镇守中军,其余三个百骑队主动出击,出其不意地将对方擒获。按照卫策的说法是,宁抓错不放过。 事实证明,还真没有遇到抓错人的事,每次斥候报回来的可疑对象,等抓回来一审,必定是张英那位好兄弟派出来的刺客。等原泽海的队伍进入琅琊郡时,前后一共收服了八批刺客,整个儿队伍有了十四个百骑队和一个斥候队,队伍编制由原来的独立营,变成了现在的独立团了。 原泽海“任命”张英为“独立团”的统领。闫旌、卫策两人为千夫长,当然,每个千夫长下面,只有七个百骑队,属于不满员的临时军事编制。 在司徒凤之后认原泽海为主的这些人,都是太平道刑堂的属下,从这一点来看,在太平道道庭,估计能被张俊所用的,只有刑堂内部的人。据司徒凤、张英他们说,太平道道庭还有四股不能轻忽的势力,分别是阵法长老于醒、炼丹长老尚骥、符箓长老温璨、道法长老左崖的四股力量。 据他们说,这四位道庭长老,一贯只注重他们所从事“专业”的研究,对道庭中的其他杂务,向来不闻不问。原泽海估计,张俊不是不想动用这四股势力,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不配合,所以张俊用不动这些人。 从双方的力量对比来看,自己这一方,刺堂、潜堂、侦堂三个堂口已经尽入自己彀中。刑堂的主要力量也都归顺到了自己这一方。除去四个值得重视,但却态度不明的势力,外加一个远在大夏国的商堂外,不知不觉中,自己这一方已经掌握了太平道将近一半儿的力量了。而且,通过自己这几天对这些手下的帮助,他们的修为普遍得到了提升。 在提升他们个人修为的同时,原泽海将刑堂大长冯祯,二长老褚暨,三长老朱随,四长老施芳,五长老鲁励,六长老樊赤,七长老罗延,八长老鲍扬,外加密谍司六位密探毕盛、葛谓、傅锥、齐蔺、黄显、翁宕,任命为十四个百骑队的百夫长,,形成了有组织有纪律的战斗团队,真要与张俊、霍赟的势力对垒起来,胜算已经是相当大的。 再看张英、霍赟那一方的力量。掌握在他们手里的主要力量,刑堂的主力精英,已经易主到了自己这一方。道庭的其他四股力量配合不配合他们,还是五五之数。商堂的力量远在大夏国,远水不解近渴不说,而且也不一定会一面倒地支持他们那一方。 这是力量上的对比,除了力量对比之外,还要考虑双方的心里因素。 从后面这八批刺杀小队的“出场”顺序来看,带队的八位长老,是按照由弱到强的顺序派出来的。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第一,开始的时候,张俊可能有些轻敌,然而他的内心却又非常忐忑,以至于没有多长之间,就派出了八批队伍,而且一批比一批强。第二,说明张俊内心极度不自信,好像他非常害怕张英的回归,好像只要张英一出现,他就会失去与之竞争的能力或者是资格。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地要置张英于死地。 反观自己这一方,张英作为天师张昆的长子,继承天师之位顺理成章,只要不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是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的。 而且,张英与张俊两兄弟各自的所作所为,在明眼人眼里好坏立分,高下立判。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等到了道庭,相信还会有很多人站出来力挺张英的。 原泽海现在想要知道的是, 那张俊和霍赟知道了自己血本无归后,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然后呜呼哀哉呢? 原泽海心里分析着即将要面临的形势,却不影响队伍正常行进。五十人组成的斥候队,由统领张英直接指挥,继续在队伍前方侦探消息。十四个百骑队轮流镇守中军,一路行进,一路磨炼队伍,等出了琅琊郡进入界山山脉时,这支队伍已经能够做到纪律严明令行禁止,成了一支像模像样的“军队”了。 进入界山山脉后,道路开始变得不太好走,队伍在蜿蜒崎岖的羊肠小道上拉的很长,存在很大的不安全因素。如果遇到一个军事素质高得人,会有很多办法,很轻易地解决掉这支队伍。 不过这都是假设,这支队伍在山里走了七八天,愣是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到了第九天的时候,队伍进入了太平道道庭的界域,在路上路过了一些集镇,见到的人寥寥无几。 此时远远看去,只见太平道道庭的五座山峰直插云霄,山间奇松怪石林立,飞瀑清泉,仙雾缭绕,倒是一处绝佳的修道圣地。 从山下拾阶而上,等到了道庭山门的时候,却是一个硕大的广场,面积能有原泽海前世在地球上时的十几个足球场大。 等原泽海一行一千多人全部到了山门处,才惊动了在道庭中留守的人,陆续有人前来探查情况,见到这么大一支队伍,二话不说就掉头跑掉了,想来是向他们各自的势力报告情况去了。原泽海也不管其他四座山峰有何反应,只将要去主峰报信的人控制起来,带着一千多人直接上了太平峰。 所谓兵贵神速,原泽海来此,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最好是在各方势力做出反应时,自己这一方已经完全把控了局面。如果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见到昏迷不醒的张昆,张英可以来一个“挟天师以令不臣”,形势马上就能占据主导地位。所以,原泽海的思路很明确,那就是一个“快”字。 从山门到张昆的主殿,还要上两千九百九十九节台阶,为了不打草惊蛇,原泽海命人把守住了主峰上的各个关卡,自己带着张英、司徒凤、闫旌、卫策、冯祯、褚暨、朱随、施芳、鲁励、樊赤、罗延、鲍扬、毕盛、葛谓、傅锥、齐蔺、黄显、翁宕、夏侯贤、夏侯孝等一众手下上了山,直接控制了张昆的天师宫。 一众人马进了天师宫主殿,只见偌大的一个宫殿里,只有张昆一人孤零零地躺在大殿中央的卧榻上,身边尽然连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见到。 张英见到如此凄凉的场景,眼泪唰地一声就下来了。跑到张昆卧榻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大声道: “父亲,不孝之子张英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儿子啊?父亲,父亲,你醒醒,你醒醒啊”! 不管张英在那里大声痛苦,原泽海走到张昆身边,将手搭在张昆的脉搏上,向张昆体内度入一丝真气,开始查看张昆伤势,查着查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按照张昆情况,是在结婴的过程中走火入魔的,受伤的部位应该是在识海内部。可张昆受伤的部位却不是识海,而是经脉,而且,也不是筋脉破损,而是堵塞。 这就奇怪了。修士修炼晋级时,灵气消失导致后力不济,经脉要强行为修士提供灵气,导致的后果,应该是经脉破损,而不是堵塞。而且,如果只是筋脉受伤,伤者不应该是昏迷不醒啊?只要修士的识海没有受伤,经脉受多大的伤,人也应该是清醒的,除非……。 想到这里,原泽海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连忙叫停了张英的哭诉,对张英道: “你先别哭,你父亲的伤我可以为他治好”。 说完又对着卧榻道: “张天师,这里都是信得过的人,你若是能听到我说话,还是早些醒来的好”。 张英听说原泽海能治好父亲的伤,正要出声感谢原泽海呢,却听原泽海直接让呼唤自己的父亲醒来,心想,难道主人一句话就可以治好父亲的伤吗?正这么想着呢,就见父亲张昆猛地睁开了双眼,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快,去,去,救,你,弟,弟弟”。 第六十八章 疯狂 张英听说原泽海能治好父亲的伤,正要出声感谢原泽海,却听原泽海直接让呼唤自己的父亲醒来,心想,难道主人一句话就可以治好父亲的伤吗?心里正在疑惑,就见父亲张昆猛地睁开了双眼,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快,去,去,救,你,弟,弟弟”。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同时一愣,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按说张英、张俊兄弟俩争夺天师之位,张俊几次三番要置张英与死地,那张俊应该很安全才对?为何张天师却让张英去救他? 张英也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开口问张昆道: “父亲,孩儿不知道您的意思,张俊他……”。 张昆见儿子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急忙道: “张俊,不,不是,霍贤,霍贤,才,才……”。 正在此时,从殿外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然后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个老者手里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率先从殿外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那老者将手里提着的人使劲儿扔向张英,嘴里阴阳怪气地道: “给你,这就是你父亲嘴里说的那个‘弟弟’,哈哈哈哈,看清楚喽,这就是一个被老夫亲手毁了的废物,哈哈哈,怎么样,意外不意外?高兴不高兴?老夫今日就让你们一家人得到团圆,张英你要如何感谢老夫啊”? 张英: “你”。 这老者正是太平道刑堂堂主霍赟,后面跟进来的是二公子张俊。被人扔到地上的人,太平道中的人也都认识,豁然事霍赟的儿子霍贤。 见张英有些发愣,霍赟却哈哈大笑着道: “你什么你?不明白?哈哈哈哈,老夫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哈哈哈哈,地上躺着的那个,才是你真正的弟弟张俊。你看清楚,站着的这个这才是老夫的儿子,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意外,哈哈哈哈”。 张英: “这么可能?你、我、他”。 听到张英发问,霍赟有变了一副表情,面目狰狞地对张英道: “哼,就你这点儿道行,也想接任天师之位,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告诉你,你那废物弟弟与我的贤儿同一天出生,老夫略施手段将他们掉了包,还在襁褓中的时候,老夫就废了你那废物弟弟的灵根。睁那么大眼睛干什么?难道你的眼睛还能吃了老夫不成”? 原泽海乘着张英与霍赟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话,偷偷取出一颗丹药塞到张昆嘴里,然后转头看向张英。只见张英站起身将父亲张昆护到身后,然后才对霍赟道: “老贼,你可认清眼下的形势,你看这大殿之内,除了你父子二人,其他人现在都在我这一边,你如此丧心病狂,就不怕惹得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吗”? 霍赟听了,再次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就你们这些米粒之珠,也想与日月争辉?不怕告诉你,就在刚才,老夫已经顺利结出元婴,哈哈哈哈,不要说你们这些猫猫狗狗,就算司马威曹灏来了又如何?哈哈哈,老夫已经有了与他们一争高低的资格,加以时日,老夫定要与他们一争天下,到时候老夫就是这天下的主宰。哈哈哈哈”。 说道这里笑声突然一止,转头对刑堂的八位长老恶狠狠地道: “你们这些狗东西,竟然敢背叛老夫,今日老夫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们,等我收拾了张昆父子,再找你能这些狗东西算账。你们也别想着逃跑,告诉你们,你们家人的性命,现在可都在老夫的手里撰着呢,你们跑了,老夫就拿他们开刀,一个不留”。 众人义愤填膺地看着陷入疯狂的霍赟,就见霍赟再次笑出声来,转头看向躺在卧榻上的张昆,面目狰狞地道: “张昆老儿,你也有今天的下场,自打出生开始,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少主,我便只能是你的跟班,你的奴才。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而我却是能在你的施舍下才有得到的资格”。 “最可恨的是,就连我一生中唯一一个爱上的女人,最后也成了你的老婆。看着你和我心爱的女人拜堂成亲,看着你和我心爱的女人进入洞房,看着你们出双入对,看着你们生儿育女,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时时刻刻竖着一把刀,不停地削割着我心头的软肉,我的心不停地往肚子里滴血”。 “哼,哼,哼,哈哈哈哈,不,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哈,从你带着我心爱的女人进了洞房开始,我就发誓,我失去的一切,都要从你手里夺回来。哈哈哈哈,从今天开始,太平道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正在此时,一个淡淡地声音从张昆卧榻处传来: “这么说,是你给张天师下的毒”? 问话的人自然是原泽海。那霍赟自从进了大殿,眼中只有张昆父子,对其余人等,一概不屑一顾,原泽海明晃晃的这么一个人,而且还是站在张昆的卧榻边,尽然没有能够引起霍赟的重视,不得不说这个霍赟疯狂的够可以的。 听到原泽海突然发声问话,霍赟这才把注意力转向原泽海,等看到原泽海时,目光顿时一凝,阴恻恻地向原泽海问道: “你是何人”? 原泽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霍赟: “哼,又是一个故弄玄虚的鼠辈,大丈夫敢作敢当,张昆体内的毒正是老夫所下,怎么,难道你还有回天之力不成?不怕告诉你,从两年前开始,老夫就给张昆下药了,中了老夫的十毒散,哪怕是华佗再世,也别想把张昆救回来”。 “丧心病狂”。 随着一声大喝,从殿外呼啦啦涌进一群人来,为首的几位长者,竟有一位原泽海的熟人,豁然是大夏国丹师协会会长张焱。 见几人进来,张英向几人躬身一礼,恭敬地道: “张英见过老祖宗,见过四位长老”。 张焱: “英儿不必多礼”。 然后转头看向霍赟道: “还不束手就擒?难道你还想顽抗到底吗”? 那假张俊自打进了大殿,就没有找到插话的机会,现在看到又来了这么多人,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霍赟却是冷冷地笑了几声,对着张焱道: “你这老东西不在大夏国炼你的丹药,跑回来作甚?哼,回来也好,不错,该到的人都到齐了,那就把事情一并解决了”。 话音未落,忽地跃起身形,人还在空中,一股凌冽的罡风便向着卧榻上的张昆席卷而去。 挡在张昆榻前的正要迎向霍赟的攻击,却见霍赟的攻击改变了方向,冲着一侧的原泽海直击而下。 霍赟的这两个动作声东击西,电光火石下一气呵成,眼看霍赟的攻击就要落在原泽海身上,原泽海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被吓傻了一样。看着原泽海就要被霍赟所伤,一众手下齐齐大声喝道: “休伤我主”。 一群人说着就要冲上前来,却听原泽海道: “你们站着别动”。 话音落地,就见原泽海轻轻抬起右手,向着霍赟发来的罡风一带一送,袭向原泽海的罡风立刻调转方向向着霍赟袭去。 霍赟毕竟不是卫策一般的修为,见自己发出的攻击反过来攻向自己,一个大转身,让过了倒袭而来的罡风,手掌并举,再次向着原泽海劈下,同时口里大声喝道: “祖神弟子,去死”。 原来这老家伙早就识出了原泽海的身份,之前故意没有直接揭穿,只是为了迷惑众人。如今见群情激奋地针对他,为了自保,出其不意地袭向原泽海,为的是制服这个祖神大人的关门弟子,以此来要挟众人,以达到他接下来的目的。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算盘打得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时机也把握得恰到好处。第一次攻击,人已经到了原泽海近前,等原泽海将他的攻击返回去,他躲过攻击再次袭向原泽海时,双掌已经到了原泽海头顶的位置。 说句实话,原泽海也没有料到这老家伙有这么快的攻击速度,还没有来得及反映,霍赟的双掌已经到了自己不到两尺的距离了。情急之下,《九转仙体诀》在经脉中开始自动运行,双手下意识地抬起,迎着霍赟的双掌回击而去。 下一刻,两人的手掌接触到一起,一股大力传来,原泽海的身体一僵,脚下的金砖顿时皲裂开来,一股磅礴的真气从霍赟的体内进入原泽海的经脉。 突然涌入的真气,让原泽海正在运行的功法开始出现紊乱。正在此时,原泽海识海里传来原老的声音: “稳定心神,抱元守一,摒弃杂念,一心运转《九转仙体诀》”。 听到原老的话,原泽海咬了咬牙关,强行将功法运行的路线捋顺,却被这股霸道的真气憋得满脸通红。可接下来,原泽海心里轻咦了一声。 原来,从霍赟体内进入原泽海体内的真气,顺着原泽海的经脉进入原泽海的丹田,与原泽海体内的真气合二为一。而且,随着原泽海运行功法,霍赟体内的真气加快了流向原泽海的速度,致使原泽海通红的脸颊,变得更加的赤红。 在旁观的人看来,原泽海憋得满脸通红,一定是在承受着霍赟的攻击,他们认为,现在两人正在比拼内力,所以,原泽海的一众手下虽然在心里着急,可不敢贸然出手相救,怕击伤霍赟的同时,原泽海也会受到伤害。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睡在卧榻上的张昆忽然慢慢坐起身来,知道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现在又替自己抵挡霍赟的攻击,不顾伤势未愈,起身站到原泽海身后,略微调息了一下体内的真气,觉得没有什么大碍,然后开口对原泽海道: “我来助兄弟一臂之力”。 第六十九章 风云际会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卧榻上的张昆忽然慢慢坐起身来,知道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现在又替自己抵挡霍赟的攻击,不顾伤势未愈,起身站到原泽海身后,略微调息了一下体内的真气,觉得没有什么大碍,然后开口对原泽海道: “我来助兄弟一臂之力”。 正在吸收霍赟真气的原泽海见张昆要上前帮忙,连忙喝止道: “不可”。 可已经来不及了,不可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双大手贴到了自己后背上,然后一股与霍赟同样精纯的内力进入原泽海体内,顺着原泽海的经脉,向着丹田处汇聚而去。 尽管原泽海的丹田无比广大,可一个多月前才吸收了楚夏两国境内的所有灵气,丹田内部基本已经保持在了充实的状态。虽然吃了仙桃让自己丹田中的真气变得像果冻一般,但丹田内的空间却没有腾出多少地方。 随着霍赟和张昆的真气汇入,一股强烈的膨胀感传来,下一刻,原泽海的丹田开始急速地扩大,就在丹田马上要被撑爆的瞬间,又开始急速收缩,一股剧烈的疼痛让原泽海的小腹处一阵痉挛,豆大的汗珠顿时从原泽海两鬓落下,霹雳啪了地掉了一地。一身袍服,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水顺着衣服的下摆滴答滴答地落到了地上。 霍赟和张昆两人修炼了几百年,虽然没有原泽海那么妖孽,但是,几百年日积月累之下,两人体内的真气,也不是等闲之辈可以比拟的。此是的原泽海真想停下真气的运行,可他知道,只要自己停止运行功法,受伤的一定是自己。 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咬紧牙关坚持着,剧烈的疼痛让原泽海的身体开始颤抖,在外人看来,原泽海已经拼尽了全力,似乎下一刻就会受伤倒地一般。 霍赟和张昆两人,此刻也是无比的惊讶。 原泽海的体内,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两人体内的真气进入原泽海体内,立刻消失不见,让两人不得不运功吸收空气中的灵气,试图让体内消失的灵气得到补充。 张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帮了倒忙了。有心撤回按在原泽海后背上的双手,可自己的双手就好像用胶水粘在原泽海后背上一般,一点撤回的可能也没有。 霍赟同样如此,而且,随着体内真气的消失,霍赟的内心慢慢开始惶恐起来。可下一刻,脸上却露出了狂喜之色。鼻子里哼哼哼地一阵冷笑,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出几个字: “这·幅·皮囊·不错,是·老夫·的了”。 此话说完,再不顾体内真气消失,下一刻,霍赟刚刚凝结出的元婴从灵台处飞出,连同三魂七魄一起,直奔原泽海的灵台而去。 此刻的原泽海,内心却是无比的欣喜。 随着丹田的收缩,丹田内真气慢慢开始固化,随着压力的增加,固化的真气越来越凝实,最后竟然凝结成了九颗蚕豆大小的金丹,悬浮在原泽海丹田内围城一圈儿,就像九颗日月轮转的星辰一般,在原泽海的体内不停地旋转。 霍赟、张昆两人的真气还在不断地汇入,随着真气的增加,九颗金丹也在不断地增大。恰在此时,原泽海感到识海一阵刺痛,下一刻,一个酷似霍赟的小人儿出现在了原泽海的识海里,随着这个小金人进来的,还有霍赟的魂魄。 那小人进入原泽海的识海,小脸上又是一阵儿狂喜,呵呵地笑了一声,阴恻恻地道: “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开辟除了识海,不愧是祖神大人的弟子。不过这一切都是天命,呵呵,只要我的魂魄将你的魂魄吞噬,你过往的一切,就都是在下的了。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爱护这具身体的”。 说完,就左顾右盼地寻找起来。可下一刻脸上就露出了惊恐之色,霍赟的三魂七魄,不受控制地,向着原泽海识海中央飞去,霍赟的元婴害怕魂魄有失,赶忙也跟着飞向原泽海的识海中央。 “那是什么”? 就见原泽海的识海中央,一面硕大的铜镜,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周身散发出道道金光,霍赟的魂魄直直地冲到那面铜镜里,就此割断了与霍赟元婴的联系。 霍赟这个元婴开始感到害怕了,转身就要逃跑。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这个小人儿不受控制地飞向铜镜,瞬间被铜镜吸收,然后化作万道光芒从铜镜内激射而出,弥散在原泽海的识海里,彻底成了原泽海识海中的一部分。 铜镜并没有就此停下向外散发光芒,随着光芒的不断散出,铜镜慢慢开始虚化,最终化成了一团金色的光雾,瞬间化在了原泽海的识海里,将原泽海的识海,充斥了个满满当当。 随之,充斥在原泽海识海里的光雾,又开始向中央汇聚,在原泽海识海中央形成一个不停旋转的旋涡。 此时的原泽海,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识海之中,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原来,包括丹师协会会长张焱在内的一干人等,正在焦急地看着原泽海与霍赟相互比拼内力,除了张焱外,谁也没有注意到霍赟的元婴忽然从自己的灵台飞出,瞬间就进入了原泽海的灵台。 张焱看得清楚,情急之下,猛地高高跃起,双手抓住霍赟两脚的脚踝,就要将霍赟从原泽海身上拔起。可下一刻,张焱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没错,和各位看官想的一样,随着霍赟体内灵气的消失,霍赟的身体正在不断运功补充灵气呢,张焱双手刚碰到霍赟的脚踝,体内的灵气不受控制地进入了霍赟的体内,然后通过霍赟的经脉,再次进入了原泽海的体内。 你道张焱是何人,那可是和曹灏、司马威一样,从地球上迁徙来的最老的一辈人,虽然由于种种原因,没有修炼到与曹灏、司马威一样的水平,可即便如此,张焱体内的真气,也不是霍赟和张昆可以同日而语的。 随着张焱灵气的注入,原泽海丹田里的金丹再次开始壮大起来,短短时间,从蚕豆大小变成了鸽子蛋一般。 识海中旋转的光雾,随着这股真气的注入,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形状也开始发生变化。一会儿变成雾态的铜镜,一会儿又变回光雾组成的漩涡,一会儿又变成雾态的人体,就和原泽海的本体一般模样。 就这样不停地变来变去,变换了许多次后,最终变成了一个盘膝而坐的原泽海,背后还背负着一面硕大的铜镜。 只有原泽海清楚,这是结出元婴了。 如果现在有人进入原泽海的识海,就会看到,一个无比广大,金光万道的空间中央,一个高大的原泽海盘膝而坐,双手向上轻轻放在双膝之上,脸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祥和慈悲的表情。背后一面硕大的铜镜与原泽海连为一体,周身上下,散发出了万道金光。 正在此时,原泽海的灵台,“叮”的一声脆响,正沉浸在这祥光瑞气中的原泽海,意识瞬间清醒,马上意识到,现在可不是感受快乐的时候,外面还有一大堆人围着自己呢。 马上将意识回归身体,可下一刻心里就是一阵苦笑。看到外面的情形,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和霍赟还保持着对掌的姿势,背后有一个张昆在不断地给自己注入灵力,霍赟上面却多了一个张焱,从他的姿态来看,是要将霍赟从自己的身上拔起。 原泽海心里顿时充满了感动,自己和张焱,可以说是只有一面之缘,只相处了短短一天时间,对方能不顾自身的安危出手相救,可见张焱对自己这个丹师协会的第五长老是何等的看中。 可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如何才能在不伤害张焱的情况下,让张焱脱离自己的吸附呢? 正在原泽海苦思冥想想不出办法时,原老的声音再次在原泽海识海响起: “放慢功法运行速度,好,再慢些,好,右手手掌开始慢慢向霍赟体内释放真气,对,慢一些,不能着急,否则就会伤到张焱”。 原泽海按照原老的指点一步一步地操作,等原泽海将一丝真气通过霍赟的经脉送到霍赟左脚脚踝处时,张焱左手终于离开了霍赟的脚踝,左手刚离开,右手同时也断了吸力,随之脱离了原泽海的吸附,身体直直地向地上落去。 离着几人最近的张英眼疾手快冲上前,一把抱住将要落地的张焱,然后轻轻放到张昆的卧榻上,一脸关切地看向张焱,嘴里连声道: “老祖宗,你没事”? 还没有等张焱回答,就听原泽海道: “张会长只是真气消耗太大,等下我自会给张会长补充灵力。现在你站到你父亲身后,先不要触碰他的身体,听我的命令行事”。 知道原泽海是要对自己父亲施救,张英一言站到张昆身后。原泽海有了刚才施救张焱的方法,同样将一丝真气移动到自己后背的某处,下一刻,张昆的一只手从原泽海后背滑落,原泽海知道现在可以了,连忙出声道: “护好你父亲”。 张焱一把抱住了父亲张昆,就见张昆的另一只手,也缓缓地脱离了原泽海后背。 现在只剩下霍赟一人保持着与原泽海对掌的姿势,原泽海可不想放过这个先要伤害自己,又要对自己实施夺舍的霍赟。 加快体内功法运行的速度,霍赟失去灵魂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地干瘪下去,变成了一副皮包骨头的干尸。 原泽海收起功法,霍赟的尸体随之从空中落到地上,传来了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太平道道庭天师宫大殿内,此时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一向喜欢围在原泽海身边嘻哈的夏侯贤、夏侯孝两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泽海,等着原泽海给大家解释刚才究竟发生里什么。 原泽海知道众人想知道什么,也没有急着解释,拿出两枚丹药,递给张英,开口对张英道: “先给张会长和你父亲服下丹药,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完,我再给你父亲疗伤”。 第七十章 突然杀到的官兵 原泽海拿出两枚丹药,递给张英,对张英道: “先给张会长和你父亲服下丹药,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完,我再给你父亲疗伤”。 说完此话,转头看向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假张俊。还不等原泽海开口,就见假张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慌里慌张地向原泽海道: “不是我,不是我,一切都是这个老东西指使我干的,对,对,就是他指使我干的”。 说完又把目光转向张英,一边向前膝行,一边对张英道: “大哥,别听这个老东西胡言乱语,我可是你的亲兄弟啊,那个废物霍贤,本来就是霍赟的亲儿子,我才是你的亲兄弟。大哥,大哥,看在一奶同胞的份儿上,饶弟弟一命,大哥,求求你了,大哥”。 假张俊嘴里说着求饶的话,一丝恶毒之色却在眼睛里一闪而过。等膝行道张英近前时,身体猛地跃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猛地向着张英的心窝刺去。 假张俊原本就不是张英的对手,往日有霍赟从旁相护,才有能力把张英挤兑的不得不离开道庭避难。如今在原泽海帮助下,张英的修为得到了提升,假张俊就更不是张英的一合之敌了。 不等假张俊靠近,抬起右脚,对着假张俊的小腹就是一脚。假张俊瞬时倒飞而去,身体还在空中,嘴里便射出一道血雾。 要说这假张俊,也算是一个狠人,明明受了重伤,却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身体抱作一团,等人落地后,咕噜噜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眼见就到了大殿的殿门处,猛地发力,身体向着殿外激射而去。 就在假张俊即将逃出大殿时,一道身影出现在殿外,对着假张俊迎面就是一拳。就要逃出殿外的假张俊顿时再次飞起,身体重重地摔倒金砖上,一时没了动静。 原泽海定睛看向来人,却是和自己一度斗智斗勇,带着自己绕了许多弯路,最后将自己带到闫旌藏身之处的潜堂七长老顾顺。 顾顺正要说话,就见倒在地上的假张俊缓缓地抬起头,嘴里向外溢着鲜血,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成王败寇,老子认栽了。不过,在老子死之前,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哈哈哈,张英啊张英,如果老子不说,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你那该死的老娘,也是死在老子的手里。哈哈哈哈,她就是个傻瓜,傻乎乎地将我当成了她的亲生儿子。哈哈哈哈,没想到我每天在她的药里添加佐料,没多久她就去见阎王爷了”。 “哈哈哈哈,你也是个傻瓜,老子把你挤兑成那样了,还不肯向老子下手,活该你在外流亡三四年。哈哈哈哈,怎么?每天躲躲藏藏的滋味不好受?哈哈哈,要不是你走了狗屎运,今天刚好回到道庭,你亲老子也死在老子手里了。哈哈哈,”。 张英听到假张俊的话,瞋目裂眦,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抬手就要攻向假张俊。却听那家张俊接着说道“ “老子够本儿了,害死你亲娘,害的你亲弟弟生不如死,可老子就是不让你痛快,想让老子死在你这个傻瓜手里,做梦去,哈哈哈哈”。 一连串儿大笑之后,笑声猛地停下,脸上露出决然之色,将全身的真气聚到右掌之上,一掌向自己的天灵盖拍下,顿时脑浆迸裂,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此时,刚从外面进来的潜堂七长老顾顺,才找到说话的空隙,神色紧张地对在场的众人道: “启禀天师,启禀各位长老,各位堂主,山下忽然来了大批官兵,已将道庭团团围住,道庭危矣”。 听到顾顺的话,众人顿时一惊。转头看向正在榻上盘膝打坐的张天师和原泽海、张英等人。 原泽海心里也是一愣。 按照自己与曹灏的约定,只有在自己需要他派兵的时候,才会由自己持密谍司的铁狼令和曹灏的龙牌前去调遣兵马。如今官兵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曹灏改变了初衷? 原泽海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密谍司密探之一的毕盛: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顾顺六人一路跟随原泽海来到太平道道庭,路上见识了原泽海的手段,此时见原泽海问话,连忙答道: “回禀原神使,出发的时候,我们密谍司统领宋韶强的指令是,一切行动听从原神使的调遣,并随时将我们的行踪报与上官,至于是谁派来的人马?下官一概不知道”? 原泽海: “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否则,哼”。 顾顺: “下官不敢”。 原泽海: “走,带我去见见带兵的将领”。 顾顺: “是”。 原泽海让太平道的众人在大殿内等候,自己带着夏侯贤、夏侯孝两兄弟,跟着顾顺六人出了天师宫。还没有来得及下山,就见自己收服的一干手下,从山门那边陆续跑上山来,后面还尾随着黑压压的一片官兵。 原泽海让夏侯贤、夏侯孝两人,将已经认自己为主的一干手下带进了天师宫大院儿,自己则带着密谍司六位密探,静静地站在天师宫宫门外,深情冷漠地等着官兵的到来。 原泽海此刻心里十分窝火,明明说好一切行动由自己主导,是谁擅自改变了计划?是皇帝曹灏还是另有其人?这不明摆着是不信任自己吗? 临行前,自己对太平道的了解,止于从闫旌、卫策两人口中得到的一些信息,可以说是所知无多,因此才与曹灏约定,一旦自己需要,可以随时调遣军队协助自己。 可一路行来,自己顺势收服了太平道将近一半儿的势力。如今到了太平道道庭,眼看就要完全掌控局势,已经没有再去动用军队的必要了。自己倒要看看,是谁要节外生枝,突如其来地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招?如果是曹灏下的指令,自己在大楚国的计划和布局,就要从新考虑了。 原泽海以前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通过这段时间与太平道众人的“交锋”,知道自己完全有能力对付元婴以下的任何修士。就在刚才,自己还阴差阳错地缔结了金丹,并顺利结出元婴,这就更有了掌控局势的自信。 如果有人敢破坏自己的计划,不把自己这个祖神大人的弟子放在眼里,自己一定要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己的分量,即便是皇帝曹灏也不例外。 心里暗暗决定,等见到带军的将领,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究竟。如若有人敢对自己不利,自己也绝不会对对方手下留情。 就在原泽海心里胡思乱想的同时,山下的官兵已经涌上了太平峰,迅速将天师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天师宫宫门外的官兵见原泽海几人站在宫门外,也不与原泽海等人对话,只是找到各自的位置站定,一声不吭地等着领兵将领的上来。 从山门上来的石阶处到天师宫宫门,还有几十丈距离的平缓地带。没有让原泽海久等,也就是先一步上山的官兵刚刚站定不久,就见石阶处露出了一杆大纛,等整个儿大纛露出全貌时,原泽海的脸上微微一愣。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大纛的旗面儿上,豁然写着“夏侯”二字。 正在发愣呢,就见大纛后面跟着涌上来一众将领,为首一人银盔银甲,粉红战袍,胸前狐狸尾,脑后雉鸡翎,手中一杆亮银枪,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只是当原泽海看到来将的面容时,心里不由一阵苦笑。因为来将不是别人,正是夏侯家的大小姐,自己的意中人夏侯澜。后面跟着的,正是夏侯十三少中的另外十一人。 见到夏侯澜和几个“大舅哥”领兵而来,个中缘由,原泽海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这小妮子,是担心自己出事啊!可擅自带着这么多兵马前来,这不是胡闹吗? 原泽海知道了来的是这些人,也不能站在原地傻等着了,急忙从宫门处迎了上去。夏侯澜远远看到原泽海迎过来,一身英武之气顿时破防,露出了些许小女儿之态,原本急切的脚步,也渐渐缓慢下来。 倒是他的十一位兄长快速地迎上来,老远就七嘴八舌地大声嚷嚷道: “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妹夫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吗”? “切,你还好意思说这话,来的时候就属你叫嚷的最凶”。 “那还不是因为妹妹担心妹夫的安危吗?你们几个也不用说我,咱哥儿几个那是半斤八两,谁让咱们只要这一个妹妹呢?是”? “妹夫啊,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啊,从京师道这里一个多月的路程,我们只用了十八天的时间就到了,这还要把沿路调兵的时间也算在内。如果不是调兵,也许早几天就追上妹夫了”。 “是啊是啊,可把咱们累坏了。你不知道,一路上光是战马就换了十几次,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妹夫,见你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 …… 原泽海虽然两辈子都没有和军队打过交道,可也知道,若要调动兵马,没有皇帝或者兵部的调令,军队是不会随意听从别人调遣的。 夏侯澜与十一位兄长,一定是私下想了什么办法,才能调得动兵马。往轻里说,这等于是公器私用。往重里说,私自调兵,有谋反的嫌疑,如果皇帝小心眼,满门抄斩的可能也是有的。 原泽海本来还想稍稍责备几句的,可听了他们的话,责备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走到几人面前,微笑着对他们道: “几位大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妹妹才辛苦呢”。 “妹夫你不知道,知道了妹夫出来,是与太平道的人打交道,妹妹急的茶饭不思。为了打探妹夫的行踪,把密谍司统领宋韶强都虏来了”。 “可不是吗?一路上与我们这些糙汉歇马不歇人地狂奔,我都有些支不住了,我妹妹愣是咬着牙,一声苦累都没有说……”。 原泽海心里一阵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莫说她只是急着来帮助自己,即便是闯下天大的乱子,自己也要保她周全。想到这里,原泽海走到夏侯澜面前,望着她的双眼,深情地说了一句: “谢谢了”! 第七十一章 共担使命 夏侯澜从自家兄长处知道了原泽海外出的目的,心里担心原泽海的安危,情急之下盗取了父亲的兵符,又从京城强行虏着宋韶强,一路茶饭不思,心急火燎地赶到太平道道庭,如今见原泽海安然无恙,一颗芳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原泽海的一声谢谢,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娇羞地低下头,没有接原泽海的茬儿。 原泽海知道夏侯澜害羞,当着十几位兄长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自己还有要紧的事需要处理,便对夏侯澜和十一个兄长道: “既然来了,就当是被我调遣来的,约束好士兵,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烧杀掳掠,不准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记住了,不管谁问,都说是我临行前特意安排你们这么做的,不然你们回去后不好交代。麻烦几位兄长在外面负责警戒,晓霞跟我进来”。 夏侯澜自然知道原泽海这是在为自己和自家兄长们脱罪,心里顿时一阵甜蜜,偷偷吐了一下舌头,乖巧地跟在原泽海身后进了天师宫大院儿。 天师宫大殿外,现在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原泽海收复的一千多名手下,夹杂在张焱等人带来的太平道道众之中,院子里足有三千多人。原泽海叫过几个可以任事的手下,让他们维护好秩序,告诉他们不必惊慌,来的都是自己人,是来帮助自己的。 又让夏侯贤、夏侯孝两兄弟出去与他们的兄长汇合,这才带着夏侯澜再次进了天师宫大殿。 见原泽海回了大殿,众人都向他看过来,目光中尽是疑问。张英见原泽海出去了一趟,带进来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好奇地问原泽海道: “请问公子,不知道这位是”? 原泽海: “这是夏侯贤的妹妹,夏侯澜小姐,夏侯小姐与我有婚约在身,因为担心我的安慰,才带兵尾随而来。外面来的兵马就是他带来的。大家放心,他们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怎么样?张天师的伤势如何”? 张英: “回公子,家父身体已经恢复了些,只是刚才真气消失严重,用过公子的丹药后,正在打坐调理呢。具体的情况还要公子帮忙确认一下才行”。 原泽海: “张天师的伤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刚才醒来之前,我给你父亲服用了大还丹,经脉中的堵塞应该已经清除干净了。刚才我为了帮我,流失了许多真气到我得身体里,我给你的化灵丹,正是补充真气的圣药,适合张天师这个等级的修士使用。放心,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见效的,我先去见过张会长,回头再去检查张天师的伤势”。 张英: “是”。 原泽海走到大殿中央的卧榻边,正在打坐的张会长许是知道了原泽海来见自己,停止了修炼睁开眼睛,一脸苦笑地看着原泽海。 原泽海走到张焱近前,抱拳行礼道: “泽海见过会长”。 张焱苦笑一声,对原泽海道: “原长老不必客气,那日原长老离开时,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次见面,原长老是不是有许多话想要问我呢”? 原泽海: “是啊!在大夏国丹师协会时,我只知道会长是一心寄予丹道的丹师,没想到张会长居然与张天师是同族之人,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在这里相聚,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不知会长能不能将其中的缘由告知泽海一二呢”? 张焱: “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我的父亲,诲名一个宝字,在家里行三。太平道首任天师张角是我的大伯,当初我跟着伯父一起来到这里,由于种种原因,我没能追随在伯父身边,所以,我并不能算是太平道中之人”。 “这次来道庭,是因为商堂堂主魏通去丹师协会找我,告诉我张昆修炼时受伤昏迷不醒,求我回来救张昆一命,若是知道你要来此,我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原泽海: “太平道与大楚国曹灏之间的事,原本与我没有关系,我想要接触太平道,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原泽海将千霞岭外困山大阵的事对张焱说了一遍,最后才对张焱道: “我从闫旌和卫策那里探听到此事与太平道有关,便打算来这里一探究竟。正好张英被大楚国所擒,我便说服了曹灏,将张英营救了出来。又从张英那里知道,太平道内可能会有大的变故发生。他想让我帮助他清除张俊的势力,我答应了他的请求,条件是必须认我为主”。 张焱: “哎,时也,命也。没有想到太平道张天师的后人,却落得需要认人为主来自救。不过张英能投到你的门下,也算是他的造化”。 “这样也好,如今的太平道早已日暮西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果原长老有办法让一帮道众有一个好的下场,也算是一个大大功德。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原长老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不要去追究了,你看呢”? 原泽海: “既然张会长如此说,泽海遵命便是。只是当下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解决好,那就是太平道道众的去留问题。那日为了说服曹灏,我与他定下了只诛太平道首恶的策略。我这里可以保证他们性命无忧,可太平道这个组织,却是不能再存在了”。 “这次来道庭的路上,侦堂,潜堂,刺堂的人都已经认我为主,邢堂的八位长老也已经依附了我。这些人我是要带走的,不知道其他的人会长如何安排”? 张焱: “看他们自己的意愿,如果愿意追随你的,同样可以让他们认你为主。老夫在大夏国经营多年,也可以庇护一些人。有愿意自行离开的,给他们些盘缠,让他们自行离开好了。你以为如何”? 原泽海: “我这里没有问题,只要愿意跟着我的,我会倾尽全力维护他们。会长那里需要的人,只要他们愿意,会长可以一并带走。我这里也可以帮忙维护他们的安全。会长不要忘了,我可是丹师协会的长老,给丹师协会出力,是我分内之事”。 张焱看了看还在卧榻上调息的张昆道: “好,我们也不必强求他们必须如何怎样,全凭他们自己的意愿。其他人都好说,张昆作为太平道现任天师,他的未来如何安排?曹灏会不会”? 原泽海: “也凭张天师自己的意愿,我这里可以护他周全”。 张焱: “那就没什么了。哎,我们张家,本是大周王室的家臣,大周朝被西楚霸王所灭,张家从此隐于民间,渐渐地便没落了。等到了家父这一辈儿时,出了伯父一个修炼天才,被南华老仙收为弟子,自幼便跟随南华老仙修习道法去了”。 “可等他学成归来,家里却遭了变故。官府一个微末的小吏,就能将张家害的家破人亡,目的只是为了霸占家里的几亩薄田”。 “从那之后,伯父一边在民间行医布道,一边积蓄力量,希望有朝一日能推翻暗无天日的旧王朝,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的乾坤。可当时的战争资源,完全掌握在统治阶层手里,一群衣衫褴褛、手拿锄头棍棒的平民百姓,想要造反何等艰难”。 “伯父看出这次起事不能成事,便与二伯张梁以及家父商量,想要停兵罢战,给参与起事的百姓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可家父和二伯与他意见相左,见伯父有了退宿之心,还埋怨伯父忘了心里的仇恨”。 “伯父没有办法说服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对外宣称病故,带着一些太平道中的后辈离开义军,回到南华老仙的道场躲了起来”。 “后来从他师傅那里得知,祖神大人要迁半数华夏子民于异域,伯父便幻化成年轻人的模样,带着我等来到了这里”。 “开始的时候,伯父与一帮信众开辟出了一片领地,过起了与世无争的生活。可坏就坏在曹灏立国,非要以楚为名,还说什么‘楚因汉亡,当代汉兴’。也不知道伯父哪根筋错了位,从此成了曹灏的死对头,与曹灏不死不休,直到最后被曹灏所杀”。 “太平道道众几次想要东山再起,为伯父报仇,可曹灏日渐势大,太平道的力量却越发不济,几次被曹灏镇压了下来,便成了如今这般光景。哎,事已至此,能保全这些人的性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老夫在这里先谢过原长老了”。 原泽海: “张会长,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据泽海所知,大周朝并非亡于西楚霸王,张天师为何将灭国之罪算到他的头上啊”? 张焱: “大周朝分封诸国,不论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还是后来一统天下的始皇嬴政,或多或少都有姬姓血脉的存在。老张家先祖认为,姬姓兄弟之间打生打死,谁最后夺得天下都可以,始皇嬴政统一天下,也是姬姓恢复正统的象征。西楚霸王灭了大秦,才是真正断了姬姓的传承,所以才将灭周的涨算在了大楚国的头上”。 原泽海心想,如此牵强附会,未必不是张角为自己找的一个由头,也不点破,继续对张焱道: “历史的发展潮流,自有他发展的轨迹,我等修道之人,不必纠结于这些凡尘俗务。于公来说,如何让我华夏文明得以兴盛,才是我辈男儿应该担起的责任。于私来说,这也是我等集聚功德的有效手段,对修炼到更高等级,有莫大的好处”。 “张会长也知道我华夏民族的来历,不瞒张会长,自从泽海拜在师傅门下开始,泽海就担起了一个巨大的使命。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泽海会再次返回故里,为我华夏民族去做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泽海自知以一己之力,可能不会轻易完成那个使命,所以需要许多得力帮手。如果太平道中的这些人有那气魄,愿意与我一起去完成那个使命,必定也是一件天大的功德,一旦成功,将来的成就自然不可限量”。 张焱听说原泽海有可能回故里一趟,心里也来了兴致。虽然不便问原泽海将要做得是什么事,可心里也想借此机会回故乡看看。于是对原泽海道: “好,如果你那里需要,我第一个去为你效力”。 原泽海: “什么效力不效力的,如果张会长愿意,那我们就一起去完成那个使命”。 张焱: “一言为定”? 原泽海: “一言为定”。 第七十二章 新的开始 张焱听说原泽海有可能回故里一趟,心里也来了兴致。虽然不便问原泽海将要做得是什么事,可心里也想借此机会回故乡看看。于是对原泽海道: “好,如果你那里需要,我第一个去为你效力”。 原泽海: “什么效力不效力的,如果张会长愿意,那我们就一起去完成那个使命”。 张焱: “一言为定”? 原泽海: “一言为定”。 两人在这里三言两语就决定了太平道的未来,全然不顾在场的二十多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没办法,修士之间达者为尊,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张天师也要尊称一声老祖宗的大佬级修士,一个是刚刚以一己之力灭杀了霍赟的祖神大人弟子。 更何况,包括公子张英在内的十几个太平道高层,已经是原泽海的手下,占了在场这些人的一大半。他们以原泽海马首是瞻,对原泽海的决策,自然是无条件地支持了。 商堂堂主魏通因为张焱回了道庭,他自己留在大夏国没有回来。如今在场的,只有天师张昆、阵法长老于醒、炼丹长老尚骥、符箓长老温璨、道法长老左崖、潜堂七长老顾顺几人的去留问题需要落实。张焱看向正在盘膝打坐的张昆,见他已经没有大碍,便对张昆道: “张昆,事已至此,你对未来作何打算”? 正在盘膝打坐,恢复体内灵力的张昆听到老祖宗问话,收功起身,向着张焱施了一礼道: “今日得见老祖,还没来得及向老祖见礼,请恕张昆不敬之罪”。 张焱: “方才的情形,我都看在眼里,形势所迫,此事怪不得你。我与原长老的话,想必你也都听到了,你不必隐瞒,说说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张昆沉吟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张焱的提问,而是转身看向在场的众人。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四位道庭长老身上,双手抱拳,对着四人深深地施了一礼,站起身形再次环顾了一周,然后缓缓开口道: “感谢四位长老自始至终对我太平道不离不弃,也感谢在座的各位,在犬子危难之时,能够挺身而出护其周全”。 说完这句话,将目光转到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霍贤身上,自顾自地走到榻前,在霍贤身边坐下,轻轻将霍贤的一只手握在自己手中,两行清泪自眼中落下。良久之后,张昆拭去眼中的泪水,再次开口道: “我太平道创建之初,以推翻吃人的旧王朝,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为己任,因此,得到了普天之下穷苦百姓的支持。”。 “在坐的都是读过史书的人,大周朝统续八百年,算是历史上最长的一个王朝了?可楚夏两国,立国已经一千多年,至今依然屹立不倒,你们知道这是为何吗”? “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最终得到的答案让我震惊不已”。 “楚夏两国之所以屹立不倒,一方面得益于曹灏与司马威两人,都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修士。但最重要的是,曹灏与司马威两人,始终把自己的子民,当做了自己的子女一般对待”。 “多年以来,他们始终都在探索,如何才能让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民众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他们始终都在探索,如何才能让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民众得以安居乐业。为此,他们不惜损伤统治阶层自身的利益,这才是两国能够承续一千多年而不倒的关键所在”。 “他们的这种行为,不恰恰是我太平道建立的初衷吗?反观我太平道,自打来到这里后,便渐渐失去了这个初衷,如今太平道变成这般光景,不是因为敌人的打压,是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 “我们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目标,忘记了当初建立太平道时的初心,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利益得失放在第一位,明哲保身者有之,谋求别想者有之,像霍赟这般,为了一己私欲,处心积虑地争权夺利者有之”。 “如今看来,我太平道确实没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四位长老何去何从,都随你们的意愿。至于我”? 回头看看还在昏迷的霍贤,然后哽咽着道: “我的余生就不作他想了,只想找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守着我这个自打出生就受尽苦难的儿子,以弥补我这个父亲在他身上的愧疚”。 张昆说完,大殿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张焱转头看看原泽海,又看看在场的众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原泽海见众人陷入沉默,知道就这样沉默着解决不了问题,便开口说道: “既然张天师做出了决定,那就尊重张天师的意愿。我还是那句话,张天师的人身安危,我这里可以护其周全。不知四位长老又和打算”? 原泽海自己也知道,好像对他们逼得有点紧了,可拖得时间越长,就可能会生出其他意想不到的变故。因此,自己必须快刀斩乱麻,以最快的速度把问题解决掉,才能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见原泽海问到自己,四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倒不是因为原泽海是外人,修士之间达者为尊,在他们心里,原泽海还是有资格对他们发问的。之所以不好回答,一方面,自己为之奋斗多年的太平道说倒就倒,感情上还有些接受不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确实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一时答不上来,也在情理之中。 张焱见他们如此表情,看出了他们的为难,可事情总要解决,不论如何为难,最后也必须有个答案。于是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不过,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总要有一个决断才行,而且,此事不可再拖,拖得越久,对大家越加不利。既然你们不好作答,那我就一一提问。尚骥长老,平日里你往我那里跑的最勤,你我之间亦师亦友,这个问题,便由你先作答”。 炼丹长老尚骥见张焱先让自己作出抉择,知道这下躲不过去了,便上前一礼道: “回张会长的话,贫道身在太平道多年,如今目睹太平道就要在我等手中分崩离析,心里着实有些难受。贫道平日不问俗事,一心只扑在丹道一途,若让贫道选择,恳请张会长能够收留平道以及一众门徒,也好让贫道及门徒们学有所用”。 张焱: “嗯,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好,我允了。不过有个问题我要问你,你可知道,我为何称你眼前的这位少年为原长老吗”? 尚骥: “不知”。 张焱: “因为他不但是祖神大人的亲传弟子,还是我丹师协会的首席炼丹长老,原长老的炼丹术,还在老夫之上,你错失这样一位炼丹大师不就,投在我的门下,你不后悔吗”? 尚骥听了张焱的话,心里一阵诧异,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如何会有如此本事?不会是张会长故意推崇? 张焱见尚骥惊讶中又略带怀疑得表情,心里不免一阵好笑,开口继续对尚骥道: “不必怀疑,原长老炼丹的本事,日后你自会知晓。接下来,嗯,于醒长老,说说你的打算”。 阵法长老于醒听言,上前一步对张焱和原泽海行礼道: “方才来这里之前,我的两个弟子找到我,告诉我原长老在阵法一道上,也有颇高的造诣,贫道对阵法一道颇为痴迷,不知原长老愿不愿意收留贫道”? 张焱听了于醒的意向,转头看向原泽海。原泽海知道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于是便对于醒道: “于长老想要跟我学习阵法,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我这里有一个规矩,不知道钱自来他们与你说过没有”? 于醒道: “听他们说,想要拜在原长老门下,必须向天道发下誓言,一生一世不得背叛师门。贫道一心向道,只要能在原长老处学得真传,自愿发下天道誓言,自此追随原长老”。 此话说完,也不等原泽海做出反应,右掌抚胸,朗声道: “我于醒向天道发誓,自愿率领一众门徒拜在原泽海门下,永生永世不得反悔,如若反悔,甘愿受到天道惩罚”。 等于醒誓成,原泽海算是又多了一股追随的势力。张焱见四位道庭长老,已经有两个决定了去向,也不管原泽海与于醒两人在那里继续寒暄,看向剩余的两位长老道: “现在就剩下温璨、左崖两位长老了,不知你们两位”? 符箓长老温璨上前行礼道: “温璨向天道发誓,愿意带领一众门徒,永生永世追随原泽海长老,如若违反此誓,愿受天道惩罚”。 道法长老左崖上前行礼道: “祖神大人原本就是天下修道之人的共祖,贫道愿意追随原长老,成为祖神大人的门下。左崖向天道发誓,愿意带领一众门徒,永生永世追随原泽海长老,如若违反此誓,愿受天道惩罚”。 张焱见三个长老都选择了追随原泽海,转头对炼丹长老尚骥道: “尚骥,说句实在话,在炼丹一途,老夫能教给你的已经不多了,不如你也拜在原长老门下,将来在丹道一途的成就,必然不会在我之下。你看如何”? 尚骥方才听张焱说原泽海的丹术竟然比张焱还要高超,心里就有了向原泽海学习丹术的打算。如今听张焱如此一说,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当下也像其他三位长老一样,发下了天道誓言: “尚骥向天道发誓,愿意带领一众门徒,永生永世追随原泽海长老,如若违反此誓,愿受天道惩罚”。 尚骥的话音未落,大殿内又传来一个声音: “顾顺向天道发誓,甘愿认原泽海为主,永生永世追随原泽海长老,如若违反此誓,愿受天道惩罚”。 原泽海见大家都做出了决定,而且都已经向天道发下誓言,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原庄平原外锁山大阵具体的来龙去脉。可现在都是自己的手下了,以后慢慢会搞清楚的。于是高兴地对众人道: “既然大家决定追随原某,原某在此也向大家保证,一定不负各位的期望,愿与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愿与大家同舟共济,一起走上通往未来的光明大道。请大家记住今天这个日子,就在今天,让我们告别了过去,一起去迎接新的开始”! 第七十三章 布局未来 一阵慷慨激昂的承诺加煽动后,原泽海灵机一动,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都说修道之人一般不会轻易发下天道誓言,一旦誓成,就会终身遵守。可那只是“一般”,若是遇到不怕死的,前头还在你面前指天发誓,要怎么怎么追随你,如何如何效忠你,可等你一转身,背后就捅给你一刀,人家和你玩儿的就是同归于尽,死都不怕,还怕天道的惩罚吗? 两世为人的原泽海,第一次收服了这么多手下,对包括先前收服的张英、闫旌、卫策在内的这些人,可以说是毫无了解,要完全放心地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托付到这些人手里,说句实在话,他还真没有那么大的心。 不过老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谁是什么样的人,日后慢慢了解就是了。如何能让他们从内心深处真正地佩服你、尊重你,到最后死心塌地地追随你、效忠你,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原泽海觉得,要取得这样的效果,天道规则能起到的作用,可以说微乎其微,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他们跟着你会得到什么好处。换个角度说,就是你可以为他们带来什么利益。而且这些好处和利益,还必须是实打实的,肉眼可见的,触手可及的,随时可以得到的。不能是水中花雾中月空中楼阁,让人看得见摸不着得不到。 另外还有一点,原泽海觉得也很重要。那就是从思想上改造这些手下。原泽海比这些人多活了一世,前世的经验,让他深知“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性。如何让人从内心深处深信,追随在你身边是正确的,是有好处的,获得的利益是最大的,“思想政治工作”是一个有效的手段。 想到这里,原泽海开始了重生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大忽悠。只听他接着说道: “既然大家决定跟随我,那么,有些心里话,我觉得有必要和大家仔细地说一说。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修道之人,追求的是什么?通俗点说,我们为什么要修道?修道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大家思考过没有”? 问题问完,原泽海的目光在在场的一众手下面前扫过,见没有人主动作答,便点名道: “张英你来说说”。 张英: “回公子,在下以为,修炼是为了得道成仙”。 原泽海: “嗯,不错,还有呢”? 张英摇摇头。原泽海又道: “闫旌,说说你的认识”。 闫旌: “回公子,在下觉得,修炼的目的是为了追求长生之道”。 原泽海: “也对,卫策,你是怎么认识的”? 卫策: “回公子,我以为,修炼的目的是为了掌握天道规则”。 原泽海: “还有吗”? 卫策: “……”。 原泽海: “其实你们说的都是对的。一个正常的生命,从呱呱落地到生命结束,最长的不过百十年的光景。我们人类为了能让寿命得以延长,想尽了一切办法,经历了无数的岁月,才掌握了通过修行增加寿命的手段,那就是将生命进化到更高的一个层面,就是刚才张英说的,羽化成仙”。 “那么羽化成仙之后的事情各位知道多少”? 这时,丹师协会张焱会长插话道: “自然是追求更高等级的修为了”。 原泽海: “这句话也对也不对,追求更高等级的修为没错,但目的还是提升生命等级。用我们已知的修炼过程来说,一个普通人,平均寿命我们按照一百岁计算。那么,一个刚进入修炼序列的修士,他的寿命就可能在此基础上翻一倍,等这个修士开辟出了丹田,寿命又会成倍增加。随着缔结金丹,体内支持生命延续的能量增多,寿命就更长了”。 “再往后就不一一列举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修士羽化成仙后,还不是最高等级的生命,我们的生命,还可以向更高等级进化。但是,从羽化成仙开始,我们在想要晋级,靠得就不光是我们平常说的‘灵气’了,而是还要看修士功德的集聚情况了”。 潜堂七长老顾顺开口问道: “请问公子,功德指的是什么”? 原泽海: “大家都不知道功德是什么吗”? 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原泽海心里楞了一下,记得自己和原老探讨渡劫的时候听原老说过一句话,“修道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一般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只会善待众生,善待大自然,从而起到积累功德的作用”。前段时间自己与夏皇司马威、楚皇曹灏会面时,也谈到了功德,当时,自己只以为他们从前是对功德不够重视。如今看这些人的表现,怎么好像没有一点儿关于功德的概念呢?于是接着道: “那么大家知道渡劫一说嘛”? 张焱: “这个说法,我在大夏国修院的典藏中见到过一次,那是一本名为《涅盘简录》的书,书中主要介绍的是妖兽成仙的过程,说妖兽修炼到可以羽化成仙之时,都要经历一次天劫,适时将有劫云降下,又有九道天雷相随,妖兽只要渡过这个劫难,同样可以羽化成仙,因此叫渡劫”。 原泽海: “那本书中有没有说为什么会这样”? 张焱: “没有”。 原泽海: “好,刚才卫策说修炼的目的是为了掌握天道规则,那我现在告诉大家,天道的内在本质,是客观世界的主观意志,是世间万物运行的基本规则,是对世间万物行为进行约束的具体措施。我们说的渡劫。就是天道对修炼者进行甄别的过程”。 “接受天道甄别,是从普通修士转为神仙的必经过程。一般情况下,雷劫只是针对妖兽的。对于人类修士来说,就涉及到一个功德的问题了,所谓功德,就是一个修士对天道的贡献程度”。 “我们追求长生大道,其实就是要得到天道的认可,那么如何才能得到天道的认可呢?那就要看修士集聚功德的多少了”。 “天道是很公平的,同时也是很宽容的,一个人做了什么事,天道都会有详细的记载。在我之前的认知里,只要是修道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才对。所以,一般来说,一名真正的修士,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只会善待众生,善待大自然,从而起到积累功德的作用”。 “因为妖兽修士在没有开启灵智的情况下,无意中造了许多杀孽,所以兽类羽化成仙时,基本都有雷劫降下。而对于人类修士而言,一般是不会遭受雷劫的,除非这个修士乃是罪大恶极之人,才会有雷劫降下,目的是消除这个修士身上的孽障”。 “修士罪孽越重,雷劫的强度就会越大。而且,功德与罪孽是可以相互抵消的,如果一个修士的功德大于罪恶,同样不会遭受雷劫,只会出现祥云瑞气,该修士积累的功德越多,祥云瑞气就会越多,修炼者得到的好处也会更多”。 卫策: “会有什么好处”? 原泽海: “一个修士羽化成仙位列仙班,与一个人出生到人世间是一个道理。一个人来到人世,能不能修炼要看这个人的根骨如何,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有没有修炼的灵根,灵根的好坏如何怎样。而修士羽化成仙后,如果在接受天道甄别时,得到了更多的祥云瑞气,那么,这个修士下一步修炼起来,就会比其他修士容易的多,也快得多,你说这是不是好处”? 闫旌: “能给我们说一下获得功德的途径吗”? 原泽海: “获得功德的途径有很多,从小处说,‘落脚怕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是集聚功德。也就是说善待众生、善待大自然是集聚功德。从大处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是集聚功德,救万民于危难是集聚功德,心怀天下、普度众生是集聚功德”。 “功德是靠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所以叫做‘集聚’功德。一个修士集聚的功德越高,将来的福报也会越大,哪怕修炼中途不幸殒命,来生投胎转世,也会有一个好的福报的”。 “以上获得功德的途径,是为扬善。另外还有一种途径,那就是惩恶”。 “我的师傅曾今和我说过,惩恶也是扬善,果断铲除邪恶,也会受到天道认可,得到的回报甚至比直接从善还要大得多。就比如刚才我果断将危害张昆道长一家性命的霍赟灭除,也是集聚功德的一种手段”。 “另外,师傅他老人家还告诉我,作为一名修士,不怕不扬善,也不怕不惩恶,最怕的是‘行恶’,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如果一个人坏事做绝,天道岂能饶得过他,修炼得再好也过不了天道这一关。刚才说天道是比较宽容的,但唯独对罪大恶极之人非常苛刻,这种人在接受天道甄别时候,天道是不会让其通过的”。 “不怕告诉大家,我从七岁开始修炼,到现在不过十年的时间,但在场的除了张会长与张昆道长外,可能没有一个人的修为比我高?我告诉你们,在这中间,我一颗帮助修炼或晋级的丹药都没有使用过,靠得就是不断地集聚功德”。 “今天我之所以和大家说这么多,有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由于种种原因,在不久的将来,我有一个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需要很多更高级别的修士成为我的帮手,我告诉你们这些,是想让你们的修为尽快得到提升”。 “第二方面的原因,也是想通过我对你们行为的约束和规范,达到我们共同集聚功德的目的,也为自己集聚更多的功德”。 “既然大家选择了我,我就必须对大家的未来负责。所谓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大家一心一意地对待我,我也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我们目前要面临的,是一个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关键时刻,下一步我是这样打算的。为了张昆道长的安危考虑,我建议张昆道长先跟着张焱会长到大夏国修院兼一位道学博士,我这里有一块代表我身份的玉牌,你可以将他带在身上,我再与司马威修书一封,司马威见到我的信物和书信,一定会把一切安排好的”。 “尚骥道长也跟着张会长先去丹师协会等我,顺便将商堂堂主魏通的想法探听一下,我的意思是,希望他也能成为我的帮手。近期我会回丹师协会一趟,其他的事我们那时候再细谈”。 “至于我与曹灏‘只诛首恶’的约定,有霍赟父子就够了,其余的人,全部跟我回许昌,我计划一次性将大家从暗处带到明面上,让大家从此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具体怎么安排大家,我们路上共同商量好了”。 第七十四章 双圣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笃虞三皇,廑稄五帝,始逊以考,乃至当今,时五千年也。 华夏子民,与天争命,屡遇时艰,多逢苛政,民之运者,多舛难也。 我皇明明,固天寔生,体和二合,以察三精。巍巍圣姿,文武既俊,有觉德徽,兆民欣顺。 将熙景命,经营九围,上玄匪惠,早零圣晖。神庐既考,史臣献贞,千乘结驷,万骑重营。 箫鼓振响,和銮流声,动轸阊阖,永背承明。显步万官,幽驱百灵,亿兆同慕,泣血如零。 吾皇圣明之君,统御万民千肆百叁拾有陆载矣,感念苍生百姓千年以降不离不弃,每逢国难,斥举家之资,以充辅辙,又以血肉之躯,以赴国殇。有民如此,始有大楚千余年国祚也。 今之大楚,山河万里,民伍拾兆,平民富足,国库充盈。今上感念怀养民之心久矣。与朝中宰辅重臣,共制惠民之策,以谢万民之德。 一曰:命田。 从万和肆拾陆年元日起,凡我大楚国民,无论男女老幼,皆享井田五亩。此田为民最低保命之田,是为永业,不以赋税加之。各州府郡县乡里,地方官员乡绅,不得以任何理由夺之,但有敢违圣命者,以乱国之罪治之。 二曰:义学 从万和肆拾陆年元日起,凡我大楚国年满五岁之童,无论男女,皆享义学九年,以民之最低教化之策。学童家中爷娘父母,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止学童入学。九年期内,一应束修学资,书册纸笔,所需之资,皆由国库拨付。州府郡县地方兴学之用,可在上缴国库之税银中抵扣,不得有毫厘之资加于民众。但有敢违圣命者,以乱国之罪治之。 三曰:轻徭 从万和肆拾陆年元日起,凡大楚国国民,尽皆免除徭役,但有整饬河道,兴修水利,修葺道路,架设桥梁等利民善政,所需钱粮,皆有国库拨付。凡有需借用民力者,皆以日百文之资雇佣,以日结清劳资,不得拖欠半文。各州府郡县乡里,地方乡绅,不得以任何理由违反此令,但有敢违圣命者,以乱国之罪治之。 四曰:薄赋 从万和肆拾陆年元日起,大楚国税制,不再以人丁数量征之,改人税为地税,凡我大楚国民,除命田之外,多余之田,均为纳税之田,以亩一斗为限,若遇灾年,酌情降免。为激励工商,从即日起,大楚国商税,以三十税一征之,且各州府郡县乡里,不得重复征收。以往十税一之旧制,从新政颁布之日起停止执行。各州府郡县乡里及地方乡绅,不得随意加之,但有敢违圣命者,以乱国之罪治之。 此四策乃为国策也,以圣命昭告天下,着为永例,不经圣命,永不做改。 钦此 大楚国皇帝曹灏 万和肆拾伍年冬月 大楚国都城许昌一道城门处,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正在朗声诵读着由皇帝曹灏亲自颁布的一道圣旨,周围围满了进出城门的普通百姓。等书生读完,一个肩跳箩筐的老农上前问道: “先生辛苦,我等听先生读了这么老半天,却没有明白圣旨中的圣意,不知先生可愿意为我等解说一二”。 那“先生”在此,正是受官府之命,为民众解读圣意的书生,听老农上前询问,正合了他的本意,遂开口道: “好教老伯知道,这道圣旨,乃是陛下明旨昭告天下,其中的政令共有四条,第一条就是惠及像老伯这样的田农。陛下感念天下百姓对国家的贡献,决定从明年开始,凡是大楚国的民众,每人都能有自己的五亩永业田,而且,这五亩良田,不需要向官府缴纳税赋,如果有人想要强行侵占,还要以乱国之罪处罚。老伯你听了可感到高兴”? 那老农听了,半晌不发一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圣旨,口中喃喃地道: “当真能有如此好事?若不是在做梦吗?若不是在做梦吗?若不是在做梦吗”? 那书生见老农如此模样,笑了一声道: “老伯不是在做梦,你看这里,乃是陛下的大名,陛下大名下面,又用了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不是陛下的亲诏,谁敢擅用国玺。老伯不用不信,你赶上好时候了”。 那老农听书生如此说,将肩上的扁担放下,面朝皇城方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高声呼道: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呐”。 与那老农一起,呼啦啦跪倒一大片的农人,一个个呼天抢地,大放悲声,口里都在感谢圣恩。等众人慢慢收了情绪,那书生又道: “你们先不要只顾了高兴,后面还有,后面还有”。 一个青年田农连忙道: “请先生明示,不知圣旨中,陛下还说了什么”? 那“先生”听到有人提问,脸上露出笑容,摇着脑袋略带得色地道: “这第二道政令,又是一条善政,圣旨中明文规定,从明年开始,凡年满五岁的大楚国幼童,无论男女,都要进学读书,进学所需的束修学资,书册纸笔,所需之资,由大楚国国库出资,不要老百姓出半文银钱。不过”? 说到这里,那“先生”故意停了一下,旁边有人连忙问道: “先生不要卖关子,我等已经等不及了”。 “对对对,还请先生快快说与我等”。 “先生”见众人心里急切,脸上微微一红,也不再故意卖关子,接口说道: “不过圣旨中还规定,家中的爷娘父母,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止学童入学,否则同样要治罪”。 一个年轻农人听了,忙连声道: “不阻止,不阻止,嘿嘿。不阻止”。 那“先生”又道: “陛下的圣旨中还有两条,一是免除徭役,就是说从明年开始,民众不需要再服徭役了。二是减免赋税,从明年开始,所有的税赋,都折算在田亩里,不在征收人头税,而且,就像前面说的,用于百姓保命用的人均五亩永业田,是不需要缴纳税赋的,超过永业田规定亩数,每亩也只收一斗粮食,其余的都归土地所有人所有”。 “另外,商税也有原来的十税一减少到三十税一,而且,圣旨中明文规定,各州府郡县地方乡绅,不得重复征收商税,否则同样要以乱国之罪治之”。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插话道: “减免赋税还能说得过去,在下不知这免除劳役是为了何来?如若官府需要兴修水利,建设道路桥梁,没了徭役,让谁去修容那道路桥梁,又让谁去整饬河道水渠”? 那“先生”不等书生说完,怒声呵斥道: “途那书生,这位老伯不识字方倒罢了,你明明一个读书之人,难道没有看清圣旨中写的是什么吗?‘但有整饬河道,兴修水利,修葺道路,架设桥梁等利民善政,所需钱粮,皆由国库拨付,凡有需动用民力者,皆以日百文以上之资雇佣’。看清楚了没有?知道什么意思吗?妄你也是读书之人,凭的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那书生听罢,不由满脸通红,再不敢多言,离开人群掩面而去。有那不识字的农人上前问道: “先生刚才说的,我等却是一知半解,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那先生似是怒意未消,不过也不好与不会识文断字的乡农计较,缓了缓情绪,对众人道: “罢了,在下好人做到底便是了。好教众乡亲知道,圣旨中说得明白,但凡国家需要整饬河道,兴修水利,修葺道路,架设桥梁,不再要咱们老百姓白白服徭役了,而是一律改为雇用。而且,圣上明确规定,雇用老百姓做工,每日的工钱不得低于一百文,官府需每天将工钱结清,不得拖欠民夫半文钱”。 等“先生”说完,场中一时鸦雀无声,只有那乡野民夫,喉咙里的呼吸之声,变得越来越粗重。不知是谁带的头,在场的民众再次跪倒在地,将城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个个以头戕地,口中连声大呼: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吾皇圣明,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这一幕在大楚国各地纷纷上演,大楚国民众不知道的是,正在皇宫深处盘膝修炼的曹灏,忽然感到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身体,忽忽悠悠见升到空中,继而开始急速膨胀,顷刻之间便达到万里之巨。 灵魂膨胀到极致之时,唿的一声轻响,曹灏的灵魂化作阵阵气雾,融化在了大楚国的山川河流,田陌乡间。曹灏身在皇宫,便将举国上下此刻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曹灏的灵魂将大楚国浏览了个遍,遂又开始急速收缩。在收缩的过程中,吸收了新的灵气,却将往日沉淀在灵魂里的杂质丢弃在了外边。 灵魂回到身体,此刻的曹灏,脸上无悲无喜,心中再无半丝杂念,身体顿时泛出道道金光,一呼一吸,仿佛都能沟通天地,一举一动,好似都能引动天机。 正在此时,大楚国皇宫上空,忽然升起万道霞光,一片片祥云缓缓汇聚,又有缕缕瑞气降下,正在盘膝修炼的曹灏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身体化作一道流光,从深宫处飞出,与空中的祥云瑞气融为一体。 祥云瑞气越聚越多,到最后凝聚成了曹灏的模样,周身金光闪闪,霞光万道。整个大楚国,瞬时沐浴在这和煦圣洁的金色霞光里,久久没有散去。 同样的一幕,在大夏国上空上演,夏皇司马威与楚皇曹灏,竟然同日成圣,成为了这颗星球有史以来仅有的两位化虚级修士。 第七十五章 婚事 一场秋雨过后,万和四十六年的秋天悄悄来临。位于大楚国国都许昌东南的万秀园,满园苍翠,举目葱茏。一池碧绿的秋水上,造型各异的十数座石桥,将湖中的几座绿岛网织在一起。岛上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红花之中,硕大的万秀园,处处透露着神秘肃穆之色。 只要是土生土长的许昌人都知道,这个万秀园,原名叫做勤政园,原本是皇帝陛下避暑休假的行宫,就在去年年末时,皇帝陛下一道圣旨,将勤政园送了人。与勤政园一起送出的,还有和勤政园只隔着一条汴河的畅春园。 畅春园的名字依然还叫畅春园,勤政园却被新主人更名为万秀园。如今这两处园林,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原园。不为别的,因为现如今这里的主人,乃是祖神大人的族人,其中还有一位,还是祖神大人的亲传弟子。 此人姓原名泽海,据坊间传说,此人不但外表生的丰神俊朗,而且还是一位慧根独具的旷世修炼天才。七岁时被祖神大人收为亲传弟子,从此便跟随祖神大人在山中修道,只用了十年不到的时间,不但开辟出了丹田识海,还顺利地结出了金丹和元婴,成为仅次于皇帝陛下之外,级别最高的修士。 据说,此人从小天便有移山倒海之力,这些年跟着祖神大人修道,更是学了一身呼风唤雨,通天彻地的本事,去年刚一出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皇帝陛下多年想解决却没有解决掉的太平道隐患连根拔除,皇帝陛下为表彰其不世之功,将勤政园与畅春园一并赐予了原氏。 万秀园中一个最大的绿岛上,一座宫殿般的建筑雄踞其间,建筑正中最大的厅堂中,此刻正坐满了人。原氏家族现任族长、原泽海的爷爷原信礼坐在厅堂正中,次位上坐着奶奶武淑兰。 二爷爷原信义、二奶奶郭兰香,老爸原德旺、老妈孙春芝,二叔原德勤、三叔原德俭,弟弟原泽洋、妹妹原泽芬、原泽芳,堂弟原泽峰、原泽繁、原泽荣,原泽富,堂妹原泽蕊、原泽美、原泽丽豁然在座。 只听一家之主原信礼开口说道: “大孙子,亲家那面怎么说?有什么要求没有”? 原泽海: “昨天我去了豫园一趟,岳丈那里倒没有什么,让咱们一切按照礼部的安排行事即可。不过他给我提了一个醒,说皇上曹灏婚礼当天可能会到场,让咱们提前有个准备”。 原信礼: “这倒是个事,一旦皇帝亲临,怕是京里的官员也都会到场,宴席的数量就不好计算了”。 “宴席的事,我的那些手下在安排,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二爷爷原信义此时插话道: “如果皇帝要来,三个庄子里几个家族的两千多人,会不会惊到圣驾”? 原泽海: “这个不用担心,平原里的年轻人都是我带出来的,说句实在话,他们的素质比大楚国许多青年才俊都高。这次迎亲的队伍,主要以他们为主,如果他们不来,婚礼会失掉许多色彩”。 “平原里的老人们,那就更得来了,他们看着我从小长大,如果不让他们来,他们嘴里不说什么,可心里定然不会好受,大不了我安排一些手下照顾他们好了”。 爷爷原信礼: “你的那些手下,能来多少人”? 原泽海: “在许昌的五百多人,都已经参与到准备工作里了。楚夏两国各个城市的商行,只有商行的掌柜会回来,人数大约会在两千人左右”。 爷爷原信礼: “丹师协会那边呢”? 原泽海: “会长和几位长老回来,把随从算在一起,不会超过三十人”。 奶奶武淑兰: “还是多算些人,丹师协会那么多分会,那些分会的管事知道你这个长老成亲,怕是也会来不少人”。 老爸原德旺: “对,不管怎么样,多做准备就是了,准备多了不怕,怕的是到时候来的人多,席面不够就尴尬了”。 原泽海: “咱们不用计算这个,你们不要忘了我的本事,如果席面不够,我负责向外拿便是了”。 母亲孙春芝: “傻儿子,那天你可是新郎官儿,如若这些事儿都要让新郎官儿亲自负责,怕是会耽误事儿,还是要提前准备好才行”。 原泽海: “那好,明天我就安排好”。 原德旺: “负责这事儿的人是谁”? 原泽海: “卫策。 原德旺: “行,明天让泽洋和他对接好了,泽洋你专门负责这一块儿,有什么需要及时报回来,不要耽误了事,能办到”? 原泽洋: “没问题”。 原德旺: “先说说聘礼的事,礼单我们都看过了,总觉得还缺点儿啥,你再仔细看看,后天就到了过礼的日子了,千万不可有什么落误”。 原泽海: “聘礼都是礼部的官员拟定的,应该不会出错”? 二爷爷原信义: “礼部都是按照固定模式安排的,你的身份可是祖神大人的弟子,要有和你身份匹配的东西才成”。 原泽海拍了一下脑袋道: “得,忙糊涂了,谢谢二爷爷提醒,回头我让人再和礼部的官员对接一下”。 爷爷原信礼: “今天晚上好好想想,看看还落了什么,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明天必须准备好,俗话说得好,礼多人不怪嘛,你那老丈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千万不要让人家失了脸面”。 …… 一家人商量完原泽海婚事的准备情况,几位老人起身绕到屏风后面,进了一间密室。父亲原德旺拿出一块儿灵石放到密室的一个机关上,催动灵力轻轻一按,密室四周银光一闪,一家人顷刻消失在了密室里。 尽管原园有许多地方可以住人,可原泽海一家习惯了原庄平原的生活,尤其是几位老人,每次出来办事,不论是早是晚,都要回到原庄平原的家里才能睡得安稳。所以,原泽海便在这里专门为家人架设了这个双向传送阵,倒是方便了原庄平原与这里的往来。 从年初开始,原庄平原里陆续出来了许多年轻人,原泽海将他们都送到各地的商行里历练去了,别说,不到一年的时间,都在各自所在的商行里露出了头角,好些人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原泽海从太平道道庭带回了三千多人,又将在楚夏两国“潜伏”的信众也都一次性聚集到许昌。在全部认原泽海为主后,大楚国皇帝一道圣旨,给了他们自由的身份。 原泽海干脆利用这些人,开设了一家四海商行,在经营修炼功法,灵石丹药等修炼物品的同时,也经营其他的一些商品。还“创造性”地开设了异地汇兑业务,在楚夏两国同时实现了金银的异地存取。 不到一年时间,这种便利的资金流通方式,已经在楚夏两国家喻户晓,来往于两国各地的商人,都成了四海商行的客户。许多离着许昌较远的地方州府,也将水银存到了当地的四海商行里,然后在许昌将水银提取出来,直接交到户部,中间只支付了少许手续费,连路上押送税银的消耗都没省了。 这种方式在大夏国同样存在,最后尽然得到了楚夏两国皇帝的首肯,两位皇帝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同时下旨确定了这项业务,楚夏两国各地州府,不论里都城远近,统一将税银存到当地的四海商行,然后在都城取出来上缴户部。 而且,楚夏两国还同时规定,今后国库下拨给地方用于赈灾、兴修水利,建设道路交通,兴建学舍等方面的资金,也由户部从四海商行向下发放。如果地方上急着用钱,还可以先用后支,为两国行政提供了极大地便利。 这种业务一经开设,四海商行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后来居上,一举成为楚夏两国最大的商业机构。原泽海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将四海商行凌驾于其他商行之上。而是与其他商行一样,遵守楚夏两国的律法,按照两国的规定照章纳税,成了两国一个稳定的税源。 原泽海与夏侯澜的婚事,从原氏族人入住原园就开始准备了。为了向夏侯家提亲,原泽海专门带着家人拜见了楚皇曹灏,最初想的是恳求曹灏派出官媒向夏侯家提亲。没想到曹灏一道圣旨,尽然来了个赐婚,又委派礼部的官员专门操办原泽海的婚事。 提亲的事倒是顺利了,整个过程却变得繁琐起来,三书六聘一样不能少,而且每个环节的日子都是礼部的官员专门推算出来的。原泽海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推算的,不过已经上了这个架子,那就一切听人家安排好了。如此一来,原泽海娶媳妇的事情,就从年初拖到了现在。 家里的几位老人回去后,弟弟原泽洋、妹妹原泽芬、原泽芳,堂弟原泽峰、原泽繁、原泽荣,原泽富,堂妹原泽蕊、原泽美、原泽丽都留了下来。总归是年轻人,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弟弟原泽洋如今也是十五岁的大小伙子了,家里的许多事,他都争着抢着去做,而且还做的有模有样的。好几次缠着原泽海要出来做事,但原泽海对原庒平原出来历练的年轻人有一个统一的规定,那就是年龄必须年满十八岁,而且必须是已经开辟出丹田的修士才有出来历练的资格。原泽洋倒是已经开辟出了丹田,可年龄还不到十八岁,所以,尽管是自己亲弟弟,原泽海也没有给他开这个后门。 第七十六章 共和元年 许多年以后,楚都许昌的街头巷尾,还经常有人提起那场轰动一时的婚礼。伴随着那场婚礼产生了许多词汇,这些词汇随着人们口口相传,最后竟都演变成了成语。 “二龙同辇”。 据参加了那场婚礼的人事后说,婚礼当天,大楚国皇帝曹灏与大夏国皇帝司马威两人,竟然同辇而来,一路之上,金色的祥光瑞气紧紧相随,有资格靠近龙辇的人,修为或多或少均有提高,一位即将凝结金丹的修士,更是当场便结出金丹,成了那天收获最大的修士之一。 “三星掩月”。 两位皇帝在场,作为婚礼主角的新郎官,自然要拜见两位地位至高无上的君王。可这一拜不打紧,原本萦绕在两位皇帝周身的祥光瑞气,不受控制地离开两位皇帝,缓缓升到天空之上,直到最后,化作了两颗星辰般的光球。 与此同时,新郎官的周身,也涌现出了祥光瑞气,如同两位皇帝的祥云瑞气一般,也徐徐升到空中,空中交相辉映的三颗星辰,一时掩盖了初升明月的光辉。 “圣光普照”。 悬停在空中的三颗星辰,只在天空停留了片刻时间,同时耀出一道强光,随即又化作满天星辉,照亮了楚都许昌的夜空。夜空中顿时幻化出道道圣洁光芒,照耀到许昌城的每个人身上,让人们心里再无半丝杂念生出,身体仿若沐浴在和煦的春光中一般舒爽。 “甘霖普降” 与圣洁的光芒相伴而至的,还有如丝如雾般的牛毛细雨。这细雨落到人们身上,却不会打湿人们的衣裳,只一刻便钻到人们身体里,让人们的身体,如同久旱的土地得到甘霖的滋润一般,周身的经脉中,一时间充斥着温暖舒适的气流。各自的功法,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开始运转,直到圣光甘霖散去时,许昌城中的修士,修为再次得到普遍的提升。 “神州永定” 伴随那场婚礼产生的成语还有许多,比如“神州永定”。就在那场婚礼上,楚夏两国的两位皇帝同时宣布,两国永罢兵戈,从那以后,两国果然没有再起过任何战端,后人写史的时候,便神州永定这个词汇。 “龙凤和鸣” 婚礼仪式结束后,主人将美酒佳肴奉上,酒宴上人们纵情欢闹自不必说,却说宴会结束后,一对新人入了洞房,却在午夜时分,原园的上空忽然出现了两道金色的虚影,两道虚影缠绕的一起,如同一对交颈而鸣的龙凤,被许昌城的民众看到,便有了龙凤和鸣这个成语。 “共和元年” 大楚国万和四十七年,大夏国永和二十九年,两国统一更改年号为共和,史称共和元年。两国的皇帝同时禅位,大夏国皇帝司马威将皇位给了长子司马驰,大楚国皇帝曹灏将皇位给了幼子曹钚,从那之后,两人同时在民众的视野中消失。 与两位皇帝一同消失的还有大夏国左相王煜之、右相谢傅、国子监祭酒桓骥、修院祭酒张烽、道学大师张磐,大楚国左相荀勉、右相刘焱、兵部尚书夏侯震、神武将军关捷等昔日朝中的重臣。 两国的民众,只是知道这些重量级人物忽然隐退,一夜之间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不知道的是,与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昔日太平道道庭的五座山峰。 这五座山峰,当然不会凭空消失,而是被人用阵法隐藏了起来。如果熟悉原庒平原的人到了现在的太平道道庭,一定会看出其中的门道,因为隐藏太平道道庭的手法,与隐藏原庒平原的手法如出一撤,同样是使用了一个既能聚集灵气,又能隐藏踪迹的阵盘为基础,将太平道的五座山峰彻底与俗世隔绝开来,成了继原庒平原之后的又一处“秘境”。 这处秘境,被众人命名为泰虚道场,昔日太平道道庭主峰太平峰,如今被更名为擎天峰,昔日的天师宫,现在的名字换成了太和宫,宫中的天师殿,如今被更名为奉泰殿。 位于主峰东北的奇阵峰,现在的名字是薰日峰。位于主峰西北妙丹峰,现在的名字是沐月峰。位于主峰东南的神箓峰,现在的名字是观海峰。只有位于主峰西南的仙云峰,现在的名字依然还叫仙云峰。 从人们视野中消失的两国皇帝和各位重臣,如今是成了这里新的主人。擎天峰上的太和宫成了众人平日聚集到一起说法论道的场所。 薰日峰的封顶多了一座藏经阁,楚夏两国所有的道法典籍在这个藏经阁中均有收录。除此之外,还多了不少典籍,都是我们的故事主角原泽海同志,从铜镜空间的秘境里“复制”而来。 藏经阁的主人,豁然是往日楚夏两国的两位宰相,王煜之和荀勉。他们除了在这里修炼之外,还负责这些典籍的整理归类和日常管理的工作,如果有人需要进藏经阁调阅经书,要得到两人的许可,方能进入藏经阁选取自己需要的典籍。 沐月峰上原先的药园,现如今的规模比往日大了许多,园中种植的药草品种,比往日多了百倍不止,许多往日楚夏两国见不到的灵药,在这里变成了寻常的植物。这些药草,自然也是原泽海从秘境中移栽出来的各种灵草仙药幼苗。 峰上除了药园外,许多丹房也被保留下来,丹师协会会长张焱成了这里新的主人。原太平道炼丹长老尚骥、丹师协会长老岳瞻,作为张焱的助手,在管理药园与炼制丹药的同时,还肩负着传授弟子炼丹术的使命。 当然,我们的原泽海同志,不时也会光临沐月峰,与张焱等人共同探讨丹术,通过与他们共同努力,短短的时间,为丹师协会培养了许多高级丹师。 观海峰上的诸多建筑之中,多了一座高耸入云的九层仙塔。据进入过仙塔的修士出来后说,九层仙塔中,一层一个世界,不同修为的修士进去后,根据修为的不同,会被按照修为等级传送到不同的层面。不同的人进入,会得到不同的际遇。 如今泰虚道场潜修这些高级修士,都曾进入仙塔中历练,道行最高的司马威与曹灏二人,只能上到仙塔四层,王煜之、谢傅、桓骥、张烽,荀勉、刘焱、夏侯震、关捷,张焱等人都只能到达仙塔三层,其余人一层的居多,也有少数如尚骥、岳瞻这个等级的修士可以进入二层,但人数却寥寥无几。 仙云峰作为往日太平道传授道法的场所,规模比原先扩大了十几倍。夏侯十三少夏侯源、夏侯昭、夏侯勖、夏侯信、夏侯进、夏侯本、夏侯恩、夏侯璋、夏侯鉴、夏侯浩、夏侯敬、夏侯贤、夏侯孝。曾今的十位陪侍郎官王笃、谢彤、小胖子刘燮,庾柏武、范滕、赵宁、中行弼、韩旭、张洽、智衡等从楚夏两国遴选出来的青年才俊,如今都是这里的弟子。原泽海的同族兄长原泽曦、原泽卿、原泽乾、源泽坤、原泽岳、原泽峙、原泽昭、原泽涧,弟弟原泽洋,堂弟原泽峰、原泽繁、原则荣、原泽富豁然也在其中。 在这里主持日常教学工作的,乃是原大楚国道院祭酒修院祭酒张烽,协助他一起传授道学的,还有大大夏国道学前辈张磐大师,原太平道道法长老左崖。王煜之、谢傅、桓骥、荀勉、刘焱、夏侯震、关捷等人,也会不定时地来这里传道受业。 不过,最让众多弟子期待的,还是曹灏、司马威、原泽海三人每三月一轮的亲临。只要这三位到场授道,在仙云峰修炼的这些弟子,修为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精进。 转眼到了共和元年端阳节的这天,又到了原泽海授课的日子。这天一大早,在仙云峰修道的学子们,早早来到峰顶的广场上,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盘膝坐下,一边等待原泽海的到来,一边相互窃窃私语。 小胖子刘燮来到广场后,却没有到自己的蒲团上落座,先是东张西望地寻找了一阵儿,正在失望之际,见原泽海的弟弟原泽洋到了广场,眼前一亮,快步走到原泽洋身边问道: “泽洋师兄,最近三月间,始终没有见到原大哥的踪影,不知泽洋师兄可知道原大哥最近在忙些什么”? 十五岁的原泽洋,比去年参加原泽海的婚礼时又长高了许多,眉宇间更是脱去了往日的稚嫩,多了许多成熟稳重的神采。见刘燮向自己询问兄长的下落,知道这位小胖子最是与自家大哥要好,便打趣刘燮道: “他们都说胖师弟是家兄的跟屁虫,胖师弟难道也不知道家兄去了哪里吗?不瞒你说,自从三个月前家兄在这里授课以后,我也三个月没见到家兄了,我还道胖师弟知道家兄的去向呢”。 小胖子刘燮道: “看来你和我一样,都不知道原大哥干什么去了,今天轮到原大哥授课,原大哥不会来不了”? 原泽海: “看胖师弟的神情,比我这个亲弟弟还关心家兄的动向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家兄的亲弟弟呢”。 小胖子刘燮: “原大哥与我有知遇之恩,说是亲兄弟一点儿也不为过,难道你这个亲弟弟还要拈酸吃醋吗”? 两人正说话间,广场正中的高台上,突兀地升腾起了一片祥云,下一刻,三个月未曾露面的原泽海,脚踏祥云,缓缓出现在高台之上。 第七十七章 进入秘境的人选 小胖子刘燮和原泽洋两人正说话间,广场正中的高台上,升腾起了滚滚祥云,下一刻,空气中涟漪微动,三个月未曾露面的原泽海突兀地出现在高台之上。 只见此时的原泽海,身着一件暗蓝色素面绸衫,腰间系着一根墨黑色蟠离纹束带,乍一出现,衣决随风飘飘而动。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气浪一吹,顺势飘到脑后,宛如掀起阵阵波涛一般。一张俊朗的脸庞上,不喜不悲,不嗔不颠,犹似千古不化的积雪,散发着圣洁如玉的光泽。一双深邃睿智的眼眸清澈明亮,眸光所致,似能在瞬息之间洞悉世间万物的本源。 一年前,刚满十七岁的原泽海因一时顿悟,引发天地共鸣,将整个楚夏两国的灵气尽数吸收干净。为了不让世人打扰到原庒平原五百多年的平静生活,为了爷娘父母兄弟姊妹以及父老乡亲的安危,原泽海只身前往楚夏两国,以一己之力,轻施妙计,合纵连横,说服楚国皇帝曹灏、夏国皇帝司马威,使其不再去惊扰原庒平原的正常生活。 为了调查原庒平原外锁山大阵的原由,原泽海顺势收服太平道一众信徒,利用这些人,在楚夏两国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及金融帝国。 期间,原泽海帮助包括楚皇曹灏、夏皇司马威在内的许多修士顺利提升了修为,更是说服他们放弃对抗,共同建立了泰虚道场。现如今,两位皇帝以及两国的高级修士聚到一起,在提升自身修为的同时,还担起了培育优秀后辈的责任。 一年的时间,原泽海不但在楚夏两国结识了许多朋友,还在机缘巧合下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去年年底,与夏侯澜喜结连理,两人盛大的婚礼,就连楚夏两国的皇帝都到场祝贺,成为了楚夏两国轰动一时的佳话。 在这一年之中,原泽海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一时顿悟开辟出丹田识海,在太平道道庭与霍赟相拼,更是在一日之间结出九颗金丹,并顺利结出了元婴。 之后与夏侯澜完婚,就在婚礼之上,原泽海顺利化虚,年龄只有十八岁的原泽海,成为与修炼了近两千年的曹灏司马威平齐的化虚境修士,成为了这颗星球上三个顶级修士之一。 洞房之时,与夏侯澜经脉互通,识海生出共鸣,引得神魂也化虚成功,才有了原泽海洞房上空出现“龙凤和鸣”的异象。如果原泽海将这个消息告知曹灏司马威两人的话,一定会让两位化虚境修士感叹造世主的不公。 婚后,原泽海来往于泰虚道场、原庒平原和原园之间,一边享受美好的婚后生活,一边教授原庒平原以及泰虚道场的修士道法。闲暇之时,带着妻子夏侯澜一起进入秘境修炼,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今天又到了原泽海教授泰虚道场修士道法的日子,来之前,原老告诉原泽海,等这次从泰虚道场回来,要带原泽海去另一处秘境修炼。同时告诉原泽海,可以带二十个人同时前往,具体带谁,由原泽海自己决定。 原泽海如往常一样,在仙云峰教授了一天道法,等到教授结束,正要去擎天峰,找曹灏司、马威商量进入秘境修炼的事,却见小胖子刘燮和自家弟弟原泽海向自己跑来。原泽海与两人也是多日未见,也笑着迎向两人。还没等三人靠近,小胖子刘燮老远就诈诈唬唬地道: “原大哥,想死兄弟我了!你倒好,把兄弟我一个人扔到这里,三个月才露一次面,兄弟我想你想的肚子咕咕直叫,你要再晚来几天,怕是见不到小胖子了”。 原泽海知道小胖子食量大,一定又是想要自己这里的美食了,于是便打趣道: “我道你是真的想我呢,原来是想我这里的好吃的了,我的这颗心啊!哇凉哇凉的”。 一边的原泽海知道自家大哥是在逗弄小胖子,便也凑趣道: “哥,俺可是真的想你啦,不像某些小胖子,只知道想哥的美食”。 原泽海: “小胖子,看到没有,这才是亲弟弟”。 小胖子刘燮一点儿也没有感到不好意思,死皮白赖地道: “哪里哪里,还是想大哥多一些,顺带也想了想大哥这里的好吃的。嘿嘿,山上什么都好,就是想吃点儿好东西还要自己去淘弄,你是不知道啊!我可是三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原泽海知道小胖子说的是真话,也不再逗弄他,笑着对他道: “好了,还是去你那里,好吃的少不了你的”。 说着带头向广场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原泽海道: “怎么样,还适应这里的环境”? 原泽洋: “还行,这里的每一个道友都很友善,俺在这里结识了许多新朋友,平时得到他们不少帮助。而且,在这里修炼起来进步很快,有自己搞不懂的东西,都能找到师长解惑”。 原泽海: “那就好,这也是我把你们几个送到这里的初衷。如果只是修炼,在家里也是一样的,而在这里,你会结识到很多朋友”。 “人是群居动物,离不开相互之间的互帮互助,如果有一天大哥有事不在,需要你撑起咱们的家时,你今天的积累,会帮你很大忙的”。 “记住大哥的话,平日与人相处,要学会谦和恭让,一些小利小惠,不要与人相争,咱们不缺这些。与人相交,吃亏就是占便宜,你能利人,别人才会心甘情愿地利你。记住了吗”? 原泽洋: “记住了”。 刘燮: “这点儿大哥放心,泽洋哥为人敞亮,在这里相处的都是可以交心的朋友,我就佩服泽洋哥这点,什么人只要和他打一两次交到,之后便成了无事不谈的朋友,比小胖子我可强多了”。 原泽海哈哈一笑,对着小胖子道: “你也不差,听说你在这里也很受欢迎啊,许多女修士都喜欢和你打交道,怎么样?有没有看着合意的”? 小胖子刘燮脸上微微一红,转瞬又一本正经地道: “她们那是看兄弟我外表讨喜,加之兄弟我不喜欢招摇,所以才敢与我随意相处。而且,兄弟我还小,现在还不是想那事的时候。我本来就比别人晚修炼了许多时间,现在只考虑将自己的修为尽快提高才是正理。对了,我平时除了修习道法,还去张焱道长那里学习炼丹术,现在已经可以炼制三级丹药了”。 原泽海: “还行,修道之人就要有这股韧劲儿,认准目标绝不松懈,这才是修道过程的真谛,我看好你”。 三人说话间到了小胖子平日居住的别院儿,原泽海从铜镜世界给刘燮和弟弟取出一桌丰盛的酒席,都是德鸿楼当家的美食,然后对二人道: “我去找曹灏与司马威两位大师有事,就不和你们一起用饭了”。 话音落地,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小胖子刘燮感慨道: “要什么时候才能有原大哥这样的修为啊”? 原泽洋: “你不用和家兄相比较,家兄是一个特别的从在,不要说你我,就算曹灏司马威两位仙师,都没有家兄的天赋,还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来”。 原泽海不管两个兄弟在那里感慨,离开小胖子的居所,下一刻便出现在奉泰殿中。 曹灏和司马威两人正在对弈,见原泽海猛然出现,暂停了棋局,曹灏抢先道: “泽海贤弟,往日里你一向来无影去无踪,今日怎么舍得来我们这里走一遭啊?不会有什么是”? 司马威也道: “自打成亲以后,就很少见到你了,今天舍下你那美娇娘来见我们这俩老头儿,不会真的有事”? 原泽海: “我哪里有你们这俩老不羞过得自在,今天来这里,还真得有一件事情,就在今天,家师突然给我传信,说过几天要让我去一处秘境中历练,说可以带最多二十人前往,不知两位可愿意与我走一遭啊”? 曹灏与司马威对视一眼,还是曹灏先开口道: “你知道那处秘境在哪里吗?里面又是什么状况”? 原泽海: “不知道,家师也只对我说了这些,不过,既然家师安排我去,你们两位也一定是去得的。另外,既然家师说可以带二十人前往,我们现在就要考虑一下带谁去了。时间比较紧,前往秘境的人选最好尽快定下来”。 司马威: “既然是祖神大人选中的秘境,对我们的修炼一定会有帮助,我倒是想进去看看”。 曹灏: “不知道只能进去这一次,还是以后随时能进去?我们这么些人,谁先进去合适”? 原泽海: “应该随时可以进去,至于这次进去的人,我想,先选一些修为比较高的人好了,我们先进去探探路,如果里面比较安全,再安排低级修士进去便是”。 曹灏: “这里总要留几个人坐镇才好,既然一次可以进去二十个人,我看不如把现在的这些高级修士分作两批,我们分批进去好了”。 司马威: “我看可以,泽海道友那里有没有已经定下的人选”? 原泽海: “我这里留四五个名额,其余的人选,两位定”。 曹灏: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三个这次一起进去,让王煜之和荀勉两人留守,其余的人选,我们以道术的不同来划分,尽量将力量分配均衡,这样有利于我们进去后互相照应,你们以为如何”? 司马威: “好,就按照这个标准选人好了”。 原泽海: “那好,我那里连我五个人,加上两位老兄已近是七个人了。其余的十四个人,两位老兄三日内务必定好,三日后我来这里接人”。 第七十八章 前世今生 从泰虚道场回到秘境,神识一扫,见妻子夏侯澜、丫鬟司徒凤、小菊都在修炼,原泽海不好去打扰她们,独自一人来到书房,想向原老了解一下另一个秘境里的情况。 原泽海和夏侯澜成亲后,第二天便将夏侯澜带进了秘境。夏侯澜在秘境里只修炼了一天,丹田里便凝聚出了金丹,又过了不到半个月,顺利开辟出识海。从此之后,夏侯澜便喜欢上了这个修炼圣地,只要有点儿时间,就会到秘境里修炼。 原泽海为了让夏侯澜加快修炼进度,干脆在秘境里开辟出了几个小院儿,两个人从此在秘境里安了家。为了生活方便,又将司徒凤和小菊也带进了秘境,两人进了秘境之后,修为也是突飞猛进,对原泽海的忠诚度,更是上升到了新的高度,都在心里暗暗发誓,决定永生永世追随原泽海。 原泽海将爷爷奶奶和父母也带进秘境里,想让他们也在秘境里修炼,可他们舍不下原庒平原里的乡亲们,只是偶尔有时间,才让原泽海带他们进来修炼几天,其余时间,都在原庒平原和乡亲们一起耕读修炼,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原泽海拗不过他们,便也就由他们去了。 至于弟弟妹妹们,原泽海觉得还是让他们先在外面历练一下的好,修为可以慢慢来,但人生的阅历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所以,原泽海先将弟弟原泽洋送到泰虚道场,两个妹妹年龄还小一些,等过两三年,也要将她们送去泰虚道场修炼。 原泽海进到书房,见原老正一个人在那里摆棋局,原泽海在原老对面坐下,顺势和原老对弈起来。将一粒黑子落到棋盘上,才开口问原老道: “怎么想起下棋了”? 原老: “没什么,刚才见曹灏和司马威下棋,一时来了点儿兴致,便一个人在此消遣”。 原泽海: “自从吃了蟠桃,你也凝聚出了肉身,如果觉得烦闷,何不到外面走走”? 原老: “算了,我在这里过了无数岁月,早已习惯了孤独,如今每天能见到几位主母,已经感到很热闹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原泽海: “我只有晓霞一位妻子,哪来的‘几位主母’,那两个只是丫鬟罢了”。 原老: “哈哈,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那个司徒凤姑娘,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一人,成为主母是早晚的事。至于小菊姑娘,我可听晓霞主母对小菊姑娘说过,若有一日晓霞主母有了身孕,便要让小菊姑娘和你圆房,你说她是不是主母”。 原泽海老脸微微一红,很快便释然了。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愿意享受齐人之福,自己虽然对晓霞心爱的紧,可也不影响自己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啊?!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连忙将话题转移到几天后将要进入的另一处秘境上。 “能说说另一处秘境里的情况吗”? 原老: “那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又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原泽海: “怎么说”? 原老: “说它是一个虚拟世界,那是因为,那里是前主人利用法力开辟出来的一个虚拟空间,里面的一切规则,都是前主人亲自设置的。说他是一个真是的存在,那是因为,秘境里的一山一水、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各种生命和人文地理,都是真实的存在”。 原泽海: “还是有些不明白”。 原老: “你现在什么也不用知道,等进入秘境,你会慢慢明白一切的。不过有一点现在要告诉你,这次进那个秘境,外面的时间是三个月,里面时间是多长,我也不能确定,所以,进去之后,不论过多长时间,都不用急着出来。另外,除非遇到生命危机,不要私自回到这里或现实世界,千万要记住这一点”。 原泽海: “铜镜世界也不能进去吗”? 原老: “铜镜世界是你的本命空间,那里是可以随便出入的。不过千万不要将铜镜世界的秘密泄露给别人,要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原泽海: “好,我一定会注意的。你很早就知道那处秘境的存在吗”? 原老: “不瞒你说,老主人离开时,封印了我的部分记忆,许多事情,都是我逐渐想起来的。像现在这处秘境,是在你重生之后,我才想起来的。过几天将要带你去的那个秘境,也是在你开辟出丹田识海以后,我才慢慢回忆起来。而且,在我模糊的记忆里,像那样的秘境,应该不止一处,可能要到一定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原泽海: “嗯,这次带这么多人进去,需不需要做一些准备”? 原老: “有备无患,你可以给他们准备一些装备和丹药带上,如果在里面遇到危险,也能确保他们性命无忧便是了”。 原泽海: “那我们先上二楼看看”! 原老: “嗯,不要忘了你的复制功能,库房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复制的”。 原泽海: “我试过复制我身上的这身装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没有复制出来”。 原老: “你身上的这一套装备,乃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神器,以你目前的修为,应该还复制不出来”。 说句实在话,对于修真界的有些事情,原泽海目前还真没有完全弄明白。不过,这些都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并不用急着去仔细探究。 与原老两人上到二楼,在存放仙器的空间神器里找了几套装备,衣冠鞋带、空间戒指、各种武器防具应有尽有。利用复制功能复制出二十多套,把准备好的东西分别装进空间戒指里,又在里面放了些保命的丹药,一切就算是准备妥当了,准备进入秘境前分发给众人使用。 接下来就是确定自己要进秘境的人选了。 由于是第一次进这个新的秘境,对里面的一切都不了解,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原泽海这次不打算带夏侯澜她们进去。心里盘算了许久,最后决定先带卫策、闫旌、魏通、顾顺四人进入秘境。 一切准备妥当,原泽海独自回到自己的那个小院儿。 夏侯澜已经结束了修炼,正与司徒凤和小菊一起在小厨里鼓捣吃食。见原泽海回来,很快摆出一桌菜肴,几人围在一起吃过饭,原泽海让司徒凤和小菊去忙自己的,带着夏侯澜回到卧室。 几番云雨过后,夏侯澜靠在原泽海的肩膀上,几次开口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原泽海看到夏侯澜如此做派,不由开口问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夏侯澜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 “这些天我脑海里多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是真只假,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才有些犹豫”。 原泽海听夏侯澜如此说,心里猛地一惊,正色地问道: “你都记起了什么”? 夏侯澜: “那好像是我前世的记忆,我的名字好像叫刘晓霞,我还记起来你的另外一个妻子,好像叫刘志娟。还有你儿子原永椿、孙子原昌俊,还有,还有”。 原泽海: “还有什么”? 夏侯澜: “你应该还有一个女儿,名字叫刘永枔”。 原泽海: “那你记得刘永枔是怎么来的吗”? 夏侯澜在原泽海胸前轻锤了一下,有些羞涩地道: “是刘志娟帮忙在你那里取得种”。 说到这里,夏侯澜深色有些暗淡,将脸埋在原泽海胸前,许久之后抬起头,却是满脸的泪水。 “你过世后的第二年,我遇到一场意外,刘永枔得到消息后,马上定了回国的机票,在上飞机前给我来了个电话,要我一定要等她回来,可到最后咽气,都没有再见到刘永枔”。 “最后的那几天,刘志娟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刘永枔打过来的电话,也是她打开免提让我接听的。当时候我说话已经很困难了,刘志娟便模仿我的声音,让刘永枔不要着急,说我一定会等她回来”。 “现在想起来,我心里一直感激那个善良的女人。如果今生还能遇到她,我一定和她做一辈子姐妹”。 原泽海叹了一口气道: “志娟的身体一向不错,如果还在人世,现在该有七十六岁了。哎!不说这些了,等有机会回地球看看”。 夏侯澜: “我们真的还能回地球吗”? 原泽海: “早晚的事,你好好修炼,等回地球的时候,我一定带着你”。 夏侯澜: “嗯,我也很想回去看看,我想女儿,也想刘志娟”。 原泽海见夏侯澜心里难过,便转移话题道: “你还记得前世我们为什么离婚吗”? 夏侯澜羞涩地道: “因为那时候,我总是梦到和别人在一起,现在我知道了,那时候梦到的就是现在。不论是原园还是这里,和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有时候我也奇怪,前世就能梦到今生,中间的道理我却想不明白”。 原泽海: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修真世界玄之又玄,或许等我们修炼到一定高度时,一切都会明白的”。 两个人说了很多前世的事,很晚才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原泽海带着夏侯澜回到原园,陪着夏侯澜回了一趟娘家。又命人将张英、卫策、闫旌、魏通四人召到原园,告诉他们进秘境修炼的事,约好三日后在原园集合,一同前往泰虚道场。 安排四人去做准备,又与夏侯澜回到原庒平原,和爷爷奶奶、父母妹妹们团聚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原泽海将夏侯澜送进秘境,回到原园带着张英、卫策、闫旌、魏通四人,通过传送阵早早地来到了泰虚道场。 第七十九章 初入地仙境 原泽海将夏侯澜送进秘境,自己带着张英、卫策、闫旌、魏通到了泰虚道场,五人直接进到奉泰殿,却只见大殿里此刻已经站满了人。 除了曹灏和司马威两人外,王煜之和荀勉也在场。 原泽海巡视一周,只见谢傅、刘焱、桓骥、张烽、夏侯震、张磐、关捷、中行鸿、于醒、张焱、尚骥、温璨、左崖、冯祯尽数在场,想来这些就是曹灏和司马威选出来去秘境的人。 原泽海先见过曹灏和司马威,然后才对众人道: “各位道友,今天把大家请到这里,想必都已经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说句实在话,这一次去秘境,在下也是第一次,里面究竟有什么,到目前为止,我与大家一样一无所知,如果有谁担心会遇到危险,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其实原泽海也是多次一问,都是修道之人,修道的本质就是与天争命,能有机会再进一步,谁也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众人纷纷表示不会退缩。 原泽海见大家都没有退缩,便将准备好的二十多个储物戒指拿出来分给众人,然后对众人道: “大家手里的这枚戒指,是一枚须弥戒,又叫作储物戒指,需要大家滴血认主后才能打开,现在大家便滴血认主”。 众人依照原泽海教授的方法,将自己手里的储物戒滴血认主,有机灵些的,还抢先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原泽海看到众人都将戒指滴血认主后,才接着道: “戒指里面的东西,除了一些保命用的丹药外,衣装鞋带和武器防具,同样需要滴血认主,大家按照刚才的方法再来一遍就是了”。 众人有将里面的物品取出来,等众人一一滴血认主后,原泽海又道: “戒指里面的衣服、鞋子,腰带,玉佩、玉冠等都是防具,可以抵御化神境修士的全力一击,现在就请大家将这些防具穿戴起来”。 众人又依言将防具都穿到身上,原泽海接着道: “大家请看”。 说完,将自己的一身行头变换了几个款式,又对众人道: “这些装备的款式和颜色,可以根据大家的喜好随意改变,但是,为了大家进入秘境后可以相互确认,我建议在前襟下角处做一个统一的暗记,不论衣服变成什么款式和颜色,这个暗记不能随意变动”。 曹灏插话道: “那就以五座山峰为记”。 原泽海: “这个提议好,那就以五峰为记”。 为了统一五峰的式样,原泽海取出纸笔,在纸上一笔画出了这五座山峰,中间的一座山峰略高,两侧各有两座矮峰。其实就是前世当教师时学会的简笔画,样式很形象,却又极其简单。 众人记下这个图案,将其幻化到自己的衣服上,都用了衣服的本色,如果不仔细打量,还真发现不了这个图案的存在。 见一切都准备就绪,原泽海有嘱咐大家: “进入秘境后,如果大家不在一起,那么我们就约定一个方向好了”。 司马威插话道: “不论大家身在什么位置,等学有所成之后,都向北方集中。如果里面有城市,那我们就在最大的一个城市里集中,如果没有,就向北方最有名的地理位置靠拢。大家觉得这样可好”? 等众人都记下了这个约定,原泽海对王煜之和荀勉道: “我们进去后,三个月的时间就会被自动传送出来,泰虚道场就拜托二位了”。 王煜之道: “这里一定不会有事,各位请放心”。 原泽海又对众人道: “外面的时间是三个月,但秘境里的时间却不确定。我们这次进秘境,第一个任务是探路,大家进去后不用着急,一切都顺其自然便好。其次,大家除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外,还担负着收集各种修炼资源的使命,无论是功法秘籍,武器丹药,只要我们这里没有的,大家都有必要将其收集起来,存放到各自的储物戒指里带回来即可”。 “最后请大家记住,无论修炼到什么等级,功德对大家修炼晋级都有很大的帮助,大家在提升修为的同时,千万不要忘了集聚功德”。 “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完带着众人走到殿外,大袖一挥,前方的空地上便多了一艘飞舟。原泽海率先登上飞舟,曹灏、司马威紧随其后,等其余人跟在两人身后陆续上了飞舟,原泽海取出二十四枚极品灵石,将其摆放在飞舟里的固定位置,等最后一块儿灵石摆放好,飞舟缓缓升空,下一刻便消失在了王煜之和荀勉的视野里。 其实这才进了原泽海的铜镜空间,里面同样是奉泰殿外广场的上空,众人只感觉飞舟还在缓缓向上升起,却不知道已经变换了场景。等飞舟升到离地二三十丈高时,一股向前的力量传来,飞舟快速向前驶去。 这艘飞舟,是原泽海在库房里找到的一个飞行神器,平时只有拇指大小,使用时先用真气催动使其变大,等人登上飞舟后,将灵石摆放到相应的位置,以灵石为动力,便可催动飞舟飞行。 飞舟里空间很大,二十多人甚至可以每人有一个可以栖身的房间。原泽海为众人分配好房间,自己驾驶着飞舟向原庒平原的方向飞行了半天的时间,在离原庒平原两千里外的一座山峰上降落。 等众人下了飞舟,原泽海一挥衣袖,将飞舟收起,再一挥衣袖,山峰上突兀地出现了一道门户。原泽海转身对众人道: “从这道门进去,就是我们要进入的秘境了,里面具体是什么我们一无所知,各位保重”。 众人相互抱拳行礼,互道珍重,然后跟在原泽海身后进了那道门户。下一刻众人眼前一花,周围的场景随之一变,却是出现在了一座宫殿外面。 虽是一座宫殿,此时却空无一人。正在众人面面相观不知所以时,忽然从远处飞来一片云朵,等那云朵飞到近前,才看到云朵上站着一位轻纱蒙面的青衣女子。 那女子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周,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道: “切,都是一帮糙老爷们,尽然一位美女都没有,你们不是我的菜,回见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在此时,打远处又飞来一人,人还未到,便传来一串儿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诗琪妹妹,既然不是你的菜,那一定是姐姐的菜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飞到众人面前。只见来人身着红色紧身罗裙,外罩一袭粉红色纱衣,酥胸微漏,眉目含春,举手投足间婷婷袅袅,婀娜动人,却是一个百媚千娇的青年美妇。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却听先前那位青衣女子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只老狐狸。燕俏俏,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妹妹,也不敢有你这样一位姐姐,敢请不要随便套近乎”。 “切,别装得那么正经,关诗琪,你们仙霞殿都是女弟子,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抢男人吗”? “我们仙霞殿可没有你们合欢宗那么没脸没皮,你们想要这些男人,那就请便,恕不奉陪”。 说罢转身快速离去,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 被叫作燕俏俏的美妇见青衣女子走远,转身对着众人抛了个媚眼,娇声细语地道: “各位大哥,小女子合欢宗燕俏俏,几位初来乍到,定是没有寻到栖身之所?我合欢宗广开纳贤之门,各位大哥不如跟小妹去合欢宗如何?我们那里可有很多美女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就连原泽海自己都有些懵逼的感觉。 这不科学啊?进来之前把这里想得多危险似的,进来后的感觉,怎么怪异的让人捉摸不透呢?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远处呼啦啦又飞过来一群人,当前一人脚踩一把巨剑,如流星般从远处飞来。身后一名虬髯大汉,跨坐在一匹身形怪异的牲畜身上,速度只比踏剑而来的那人慢了半步远近的距离。 身后还有四人,两人脚下踩着祥云,一人脚下却是一把硕大的芭蕉扇,还有一人,一袭黑袍,脚下也踩着一团黑色的气团,四人虽然比前面两人落了一两丈的距离,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 来人缓缓落到地上,将脚下的宝剑、芭蕉扇等物收起,脚踩祥云的也驱散了云朵,只有骑着怪兽的那人斜坐在怪兽身上,却是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脚踩宝剑的那人,一袭白色道袍,阔额白面,颏下五缕长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似乎此人地位最高,第一个开口道: “来自下界的道友请了,贫道玄剑宗长老邱御风,得知各位道友今日要来地仙界,特意在此等候,有愿意加入我玄剑门的,可以跟贫道走了……”。 还不等邱御风说完,骑坐在怪兽身上的虬髯大汉道: “什么就跟你走!我们八大宗门如今七个在场,你一句话就想将人带走,哪有那么容易。各位道友,在下御兽宗长老秦浩川,有愿意修习御兽术的,可以跟我走”。 合欢宗长老燕俏俏连忙道: “各位大哥,咱们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今天可是小妹先来的,各位大哥可不能和小妹抢人啊”。 脚踩黑云而来的黑袍人接话道: “原来是悄悄妹妹,在下倒是愿意跟你去,不知悄悄妹妹是否愿意啊”? “滚一边儿去,就你那一副阴恻恻的面孔,看着都来气”。 两人正在斗嘴时,方才脚踩芭蕉扇的那人道: “都不要争了,还是老规矩,先测试各位道友的灵根,然后按照各位道友的意愿行事。我先给给为道友介绍一下,邱御风长老、秦浩川长老还有燕俏俏长老,各位道友都认识了,贫道万宝阁长老铁焯,这位是神木宗长老穆皓天,这位是天极宗长老庞之垣,那个黑衣服的,乃是玄阴宗长老幽刺刃”。 “各位道友需要知道的是,玄剑宗主修剑术,御兽宗主修御兽,万宝阁主修炼器,神木宗主修炼丹,天极宗主修制符,至于合欢宗和玄阴宗吗?不说也罢”。 第八十章 没人要的可怜娃 “各位道友需要知道的是,玄剑宗主修剑术,御兽宗主修御兽,万宝阁主修炼器,神木宗主修炼丹,天极宗主修制符,至于合欢宗和玄阴宗吗?不说也罢”。 合欢宗长老燕俏俏: “你个死牛鼻子,什么叫不说也罢,有那么不好开口吗?不怕告诉各位道友,合欢宗最是注重提升修为,男女双修是合欢宗弟子提升修为最有效的手段,只要加入合欢宗,我敢保证大家提升修为的速度会很快”。 玄阴宗长老幽刺刃: “我看不是修为提升的快,而是死得快才是。不说他们,说说我们玄阴宗,都说玄阴宗是鬼修,其实我们玄阴宗是正儿八经的魂修,主要是修炼魂魄的,当然,我们也会制作魂环或魂幡,收集厉鬼为我所用,这也是废物利用不是吗?有什么不好说的,还不说也罢,好像你们万宝阁多光明磊落似的”。 不理会两人斗嘴,神木宗长老穆皓天取出一块儿巴掌大的白色石头。随手一抛,白色石头落在众人面前迎风而涨,转眼变作三尺多高的大石。 神木宗长老穆皓天对众人道: “各位道友,这块儿石头乃是测灵石,各位依次将双掌放到测灵石上,向里面释放一些灵力,就会测出各位的灵根,根据各自的灵根,最后各位决定自己的去向可好”? 原泽海心道,这么落后吗?为什么我可以用肉眼看出别人的灵根,其他人都不可以吗?心里正在嘀咕呢!却听司马威向神木宗长老穆皓天问道: “请问穆长老,来到这里的人都要选择一个宗门吗”? 神木宗长老穆皓天道: “也可以不选。不过,如果选择做散修,一切修炼资源都要靠自己获得,晋级会很艰难。只有成为宗门弟子,才能获得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因此,只要是下界上来的道友,一般都会选择一个宗门作为依靠的”。 众人相互的目光集中到曹灏、司马威和原泽海身上,三人相互大量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曹灏开口说道: “如此,我们不如就依穆长老之言行事,谁先来”? 关捷第一个道: “那就我先来”。 关捷走到测灵石前,依言将双手放到测灵石上面,催动体内灵力,测灵石一道金光闪过,神木宗长老穆皓天喝道: “单一金灵根,上上之才,不知道友选择哪个宗门”? 关捷回头看了一眼曹灏,见曹灏向他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道: “我选玄剑宗” 见第一个测试了灵根的人就选择了自己的宗门,玄剑宗长老邱御风笑呵呵地道: “哈哈哈,好,好,好,单一金灵根,不错,不错,不错,选择我玄剑宗就对了,二十年后,你会为你的选择骄傲的”。 邱御风说话的同时,温璨已经开始测试灵根,结果还是单一金灵根。玄剑宗长老邱御风道: “哈哈哈哈,今天来的都是奇才啊,连续两个单一灵根,怎么样?也选择咱们玄剑宗如何”? 温璨道: “谢大师美意,在下对符箓术情有独钟,所以,我想选择天极宗”。 天极宗长老庞之垣也来了兴致,连忙道: “好,我天极宗一定不会亏待道友”。 此刻张焱正在测试灵根,等结果出来,却是单一火灵根。张焱自然是选择了主修炼丹的神木宗,把个神木宗长老穆皓天乐得合不拢嘴。 尚骥紧随其后也测出了单一火灵根,同样选择了神木宗,穆皓天便更加高兴了。 接下来众人一次测试灵根,结果把在场的七位长老的下巴都差点儿惊掉下来,怎么这次来的都是妖孽呢? 谢傅,单一水灵根,选择了万宝阁。 刘焱,单一金灵根,选择了玄剑宗。 桓骥,单一木灵根,选择了御兽宗。 张烽,单一火灵根,选择了万宝阁。 夏侯震,单一水灵根,选择了玄剑宗。 张磐,单一木灵根,选择了天极宗。 中行鸿,单一土灵根,选择了合欢宗。 于醒,单一金灵根,选择了万宝阁。 左崖,单一木灵根,选择了玄剑宗。 张英,单一金灵根,选择了合欢宗。 卫策,单一木灵根,选择了万宝阁。 魏通,单一土灵根,选择了天极宗。 冯祯,单一木灵根,选择了天极宗。 到了闫旌测试灵根的时候,却测出了木水双灵根,虽然是两个灵根,可水木两个属性不存在相克,反而还能互补,最后闫旌选择了御兽宗。 最后只剩下曹灏、司马威和原泽海三人,曹灏先测试了灵根,又是一个单一土灵根,曹灏也选择了玄剑宗。司马威测出了单一金灵根,最后选择的是御兽宗。 最后只剩下原泽海一人,结果上前一测试,石头上显出金绿蓝红黄五种颜色,后面还跟着一些杂七杂八的颜色,勉强算是金木水火土五个灵根。 按照原泽海原来的想法,自己在炼器方面是一个短板,所以心里已经选好了去万宝阁。目光看向万宝阁长老铁焯,正要开口说出自己的选择时,却听万宝阁的铁焯长老急忙开口道: “原来是一个废材,我说怎么留到最后呢,不用看我,你还是到别处高就”。 原泽海心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不要我,我还不选你呢。炼器不行,那我还是选择我的强项炼丹。于是又将目光转向了神木宗长老穆皓天。 却听穆皓天道: “我这里人满了,小兄弟还是选其他宗门”。 原泽海又想,我这么不招人待见吗?目光在几位长老脸上扫过,就连一个人都没有招收到的玄阴宗长老幽刺刃,都把脸别到了一边。 自己领进来的二十个人都有了去处,自己反而倒成了没人要的可怜娃了,原泽海心里一阵苦笑。这时却听合欢宗长老燕俏俏道: “小兄弟虽然是个废灵根,模样倒也长得周正,不如就来姐姐的合欢宗”。 原泽海见终于有人要自己了,却不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便对燕俏俏道: “谢燕长老美意,既然各位长老觉得在下是废材,那我就不叨扰各位了,我就做一名散修好了”。 曹灏、司马威等人见原泽海没有找到宗门,有心向他们的宗门长老为原泽海争取一下,却见原泽海对他们摇了摇头道: “各位珍重,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众人见原泽海下了决心,便也不再多说,向原泽海道了一声珍重,虽然脸上有些不舍,还是各自走到自己选择的宗门长老身边。 玄剑宗长老邱御风取出自己的飞剑,将飞剑向空中一扔,飞剑迎风而涨,转眼便涨到三尺多款,一丈多长,悬停在离地两尺高的地方,自己率先踏上飞剑,曹灏、关捷、刘焱、左崖四人也跟着踏上了剑身。只有夏侯震留到最后,对原泽海道: “贤婿,如果在外面遇到困难,去玄剑宗找我们几人便是了,千万不要一个人硬挺,知道吗”? 原泽海: “谢过岳丈大人了,我会去的,岳丈大人放心好了”。 玄剑宗长老邱御风听两人还有这层关系,开口对原泽海道: “小兄弟,虽然我们也是一个大宗门,但宗门里弟子很多,资源也不是很宽裕,而且,宗门的规矩也多,像兄弟这样的人进了宗门,也只能是个外门弟子,反而不如散修来得自在,对不住了”。 原泽海: “谢大师指点”。 夏侯震摇了摇头,也踏上了飞剑,邱御风架着飞剑临空飞起,转瞬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其余几位长老御兽的御兽,驾云的驾云,转眼间便带着各自招收到的新弟子离开了这座宫殿,只有合欢宗的燕俏俏长老离开时对原泽海道: “小兄弟真的不考虑去我们合欢宗吗”? 原泽海: “谢大师抬爱,我就不去了”。 燕俏俏: “那好,有缘再见”。 说罢,也带着中行鸿与张英二人乘云而去。下一刻,偌大的一个宫殿广场上,只剩下了原泽海和玄阴宗长老幽刺刃两人。 原泽海看看幽刺刃,见幽刺刃也正在看自己,便开口问道: “大师还有事吗”? 幽刺刃也不回答,只是阴恻恻地看着原泽海,只把原泽海看得毛骨悚然,身上直打冷颤,不由开口问道: “你要干什么”? 幽刺刃这才开口道: “小兄弟刚才也听我说过了,我们玄阴宗主修的是魂魄,小兄弟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修魂魄的,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对肉体伤害很大。哎,不得已啊,我们就需要经常换换身体,嘿嘿,小兄弟虽然是一个废灵根,可这幅皮囊倒是长得周正,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原泽海隐隐感到幽刺刃不怀好意,心里一阵冷笑,继霍赟之后,自己这是又遇到打自己肉身主意的认了。心里不忿,嘴里却问道: “商量什么”? 幽刺刃: “反正小兄弟也没什么未来,不如就把这幅皮囊借给在下一用好了”。 幽刺刃的话音刚落地,啪的一声脆响,幽刺刃的天灵盖向两面打开,一个酷似幽刺刃的小人从天灵盖处飞出,化作一团黑气,直奔原泽海的灵台飞来,下一刻便出现在原泽海识海里。 第八十一章 玄阴宗 话音刚落地,啪的一声脆响,幽刺刃的天灵盖向两面打开,一个酷似幽刺刃的小人从天灵盖处飞出,化作一团黑气,直奔原泽海的灵台飞来,下一刻便出现在原泽海识海里。 虽然原泽海有所防备,可双方的修为差距太大,加之幽刺刃有心算无心,一个不备,原泽海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儿。 那团黑气进入原泽海的识海,重新幻化成幽刺刃的模样,在原泽海识海里四处一打量,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桀桀桀地阴笑了几声,然后才开口说道: “不错,很好,很不错,桀桀桀,没想到你这个废材,还有这么大的识海,放着不用真是浪费”。 原泽海见幽刺刃的元婴和魂魄进了自己的识海,连忙将神识收回自己的识海,下一刻,识海中央的元婴缓缓睁开了眼睛,远远地注视着幽刺刃,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幽刺刃的元婴和魂魄在原泽海的识海里转悠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原泽海的魂魄,等转悠道原泽海的识海中央,远远地看到了原泽海巨大的元婴,一时来了兴趣,阴恻恻地道: “找不到你的魂魄,那就先吃掉你的元婴,贫道的元婴也该壮大一些了”。 幽刺刃一边说话,一边将元婴重新幻化成黑气,黑气迅速扩张,猛地化作一张大嘴,向着原泽海的元婴咬去。就在那张大嘴即将咬到原泽海元婴的一刹那,元婴身后的铜镜忽然射出道道金光,黑气不由自主地向着铜镜飞去,转瞬便消失在了铜镜里。 紧接着,铜镜又开始暴涨,顷刻便长到与识海顶部平齐的高度,轰的一声,铜镜化作金色的气雾,将识海里填充的满满当当。金色的气雾中夹杂着黑色的气雾,双方你争我夺地相互吞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这样僵持着,一时之间竟然难分胜负。 原泽海的脑海里,此时传来阵阵剧痛,浑身的肌肉不自觉地开始打颤,牙关紧咬,一串儿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呼吸停滞,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似乎马上就会晕死过去一般。 识海里的金色气团,渐渐处于弱势,千钧一发之际,许久没有出现的《黄岛真经》的目录里,忽然多了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清—心—咒。 意念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这三个大字,清心咒的内容瞬间出现在原泽海的记忆深处。心里默念清心咒,下一刻,《九转仙体诀》开始自动在经脉中运行,丹田里的真气顺着经脉逆流而上,从灵台进入识海,处于劣势的金色气雾似乎有了后继之力,猛地向黑色的气雾反扑而去。 渐渐地,金色气雾占了上风,时间在两团气雾的争夺中慢慢向前推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黑色气雾慢慢变淡,最后彻底消失在原泽海的识海里。 金色气雾在识海里不停地盘旋,随即回到元婴身边,围着元婴转了数周,最后在元婴身后停下,金光一闪,重新变回铜镜的模样。 记忆深处多了许多信息,原泽海知道,这应该是属于幽刺刃的记忆。将这些信息仔细整理了一遍,有用的保留,没用的打包尘封,意识回到身体里,缓缓睁开眼睛,噗的一声,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一股眩晕感出来,眼见就要晕厥,心念一动,迅速将幽刺刃的尸体收入铜镜世界,与此同时,原泽海也凭空消失,进入铜镜世界的瞬间便昏了过去。 原泽海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进入铜镜时间不久,早已离开的玄剑宗长老邱御风带着曹灏、夏侯震等人去而复返,没有找不到原泽海,最后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邱御风离开不久,神木宗长老穆皓天,也带着张焱和尚骥回到这处宫殿,见原泽海已经离开,穆皓天向张焱两人问道: “你们那个兄弟真得有那么高的炼丹造诣吗”? 张焱: “确实如此,许多炼丹的技能,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穆皓天: “此事是我的不对,你们放心,等到了宗门,我会传令宗门弟子,动用全部力量去寻找你们的那位兄弟的。一旦找到,和你们一样享受亲传弟子的待遇”。 原泽海在原地躺了两天三夜才醒过来,周身上下一阵酸痛,一摸脑门儿,自己都感到有些烫手。连忙坐起身盘膝打坐,《九转仙体诀》在经脉里运行的九个周天,出了一身大汗,身体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掐动法诀,使出一个去尘术,将自己的身体收拾干净,站起身来,开始整理自己这次的收获。 这次见到八大宗门的长老,让原泽海知道了自己和他们的差距。自己以前掌握的瞬移技能,和人家腾云驾雾、御剑飞行的技能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一时兴起,将玄剑宗长老邱御风的飞剑和万宝阁长老铁焯的芭蕉扇复制了一个,偷偷藏在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里。 从戒指里取出飞剑,试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心念一动,用剑尖刺破左手中指,逼出一滴鲜血涂抹在剑身上,飞剑立刻和原泽海的神识有了联系。用神识控制着飞剑变大,自己踩到剑身上,想让飞剑飞起来,用了许多方法,飞剑硬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将飞剑变成三尺长短,握在手里打量了半天,却发现不了一丝端倪。又将经脉中的真气注入飞剑,随手一挥,凌厉的剑芒从剑尖闪出,将远处的一个石柱一分为二,上前一看,切面竟然非常齐整。 原泽海心想,也许是自己还没有学会御剑飞行的术法,不过,这把飞剑作为武器使用,倒也非常顺手,等有机会学到如何御剑飞行,那就更好了。 收起飞剑,又将芭蕉扇取出来,效果还是一样,滴血认主后与芭蕉扇有了联系,想要控制着芭蕉扇飞行,却还是做不到。看来问题还是出在术法上,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掌握御剑飞行的技能。 把芭蕉扇收入储物戒指,开始检查幽刺刃的身体,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只在幽刺刃的左手无名指上找到一枚骷髅头戒指,想来也是一枚储物戒。试着用神识查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却被一股意念阻挡着打不开。加大神识力度,将那股意念抹去,取出一滴鲜血滴在骷髅头上,神识一扫,下一刻,原泽海脸上露出了些许喜色。 大手一挥,空地上凭空出现了几百口大箱子,神识一动,将这些大箱子全部打开,逐一看过,大部分箱子里装得都是下品仙石,估算了一下,应该有二十万颗。装中品仙石的箱子有十二口,里面装着两万五千颗中品仙石。装上品仙石的箱子有两口,上品仙石不到两千颗,装极品仙石的箱子一口,极品仙石一千二百颗。 各种丹药两箱,另外有一个箱子里装满了玉简,应该是功法一类的东西。除了几百口大箱子外,还有一口非常精致的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却只有一枚玉简。好奇心一起,原泽海将玉简取出,轻轻放到自己额头,下一刻,一股信息涌入原泽海的识海,玉简中的内容瞬间便刻画到了原泽海的记忆深处。 这是一部叫做《神魂霸天诀》的功法秘籍,分上下两部,上部是修炼神魂的心法,使用这套心法,能把天地间即将消散的魂魄收聚起来,补充到自己的魂魄里,从而起到壮大神魂的目的。配套使用的,也是一套《清心咒》,原泽海和自己刚学会的清心咒一对比,却发现没有自己学会的清心咒完善,便将《神魂霸天绝》中的清心咒弃之不用,把自己的那套清心咒加了进来。 在《神魂霸天绝》的注释中,原泽海了解到,通过清心咒,可以把魂魄碎片中的执念消除,留下精纯的魂魄碎片与自身魂魄融合,能起到壮大自身魂魄的作用。 《神魂霸天绝》下部,是利用神魂克敌制胜的仙诀,可以利用神魂控制对手,也可以重创对手的灵魂,抢夺对手的魂魄,从而起到消灭对手的目的。 原泽海将上下两部功法仙诀在心里默默地过了几遍,等运用的驾轻就熟以后,方才停止了修习。 坐在原地,开始盘算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一个人寻思了半天,心里渐渐有了主意。你们不是不收我吗?学艺不如偷艺,那我就一个一个地来,将你们每一个宗门的特长都学到手,这次如果时间不够,下次自己还要进来,直到把你们的本领全部学到手为止。 这里的修士能修炼到地仙境,一定是有什么独到之处,也许是这里修炼环境的因素,也许是功法秘籍的缘故,不论是什么,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搞清楚弄明白。同时也要收集一些功法秘籍,武器防具,丹药仙草之类的东西,自己用不到的,拿回泰虚道场给别的道友使用也好啊! 那么自己先去那个宗门好呢? 目光瞟到幽刺刃的尸体,心念一动,心里有了定计,就先从你们这个邪门歪道的宗门开始。 一个控火术使出,幽刺刃的尸体瞬间化为灰烬,将自己的一身行头幻化成幽刺刃的模样,又将自己脸部也幻化成幽刺刃点容貌,也学着幽刺刃将面部用黑纱遮盖起来,顷刻间,自己就变成了幽刺刃。 虽然还不会腾云驾雾,不过也难不倒原泽海,按照幽刺刃的记忆,在铜镜世界里一阵瞬移,不到半天时间,就进入了九冥鬼蜮地界。 九冥鬼蜮是玄阴宗宗门所在,原泽海在铜镜世界里看不出什么,打开一扇门户向外一看,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却被黑色的云雾笼罩,如果不是原泽海在铜镜世界里看到了这座高山的原貌,还真看不到这座高山的本来面目。 从铜镜世界出来,一个瞬移,来到半山腰的一块巨石下面,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块儿黑玉令牌,在石壁某处轻轻一按,偌大的石壁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个雕刻着骷髅的山门。 进了山门,迎面是一道向下的甬道,甬道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步,就镶嵌着一颗泛着幽幽蓝光的石珠,配合着四周滚滚黑气,将整个甬道承托的万分诡异。 第八十二章 壮大灵魂 进了山门,迎面是一道向下的甬道,甬道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步,就镶嵌着一颗泛着幽幽蓝光的石珠,配合着四周浓浓的黑气,将整个甬道承托的诡异万分。 在幽刺刃的记忆里,这座大山就是玄阴宗的宗门所在,整座大山被从里面掏空,里面三宫六殿七十二洞分层而设,宗主骨千旬的万骨宫,七位太上长老的极阴宫,幽刺刃等九位宗门长老的玄阴宫,都在大山的最底层。 原泽海还从幽刺刃的记忆里了解到,自己这次来到的这个秘境,这里的人把它叫作地仙境。地仙境的原住民,修炼的资质普遍都很一般,反而是从下界上来的修士,基本上都有很高的修炼资质。因此上,从下界上来的修士,才会被八大宗门争抢。 原泽海等人刚进入地仙境时所处的那所宫殿,名叫接引宫。地仙境里一共有十六座接引宫,一般都有各大宗门的人在里面驻守。原泽海他们进来的那个接引宫,位于地仙境的最北方,是十六座接引宫中最大的一座。只是自打有史以来,从来没有下界的修士从这里来地仙境,年长日久,也就失去了派人驻守的意义,所以,原泽海他们上来时,那座宫殿里空无一人。 幽刺刃这次外出,是受了宗主之命,以接引使者的身份,去另一处接引宫招收下界了上来的修士,在那里没有收到弟子,正要回玄阴宗复命,却被原泽海所处那座接引宫的灵力波动吸引而去。在那里同样没有收到一名弟子,却对原泽海生出歹意,也是他自持修为比原泽海高出很多,又觉得原泽海只不过是一个废灵根的废柴修士,在对原泽海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反而被原泽海吞噬了魂魄和元婴。 原泽海检查了自己身上的功德,见不降反升,心里不由暗自感叹,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没有幽刺刃想要夺舍自己,自己也不会生出吞噬幽刺刃魂魄元婴的想法。从自己多出的许多功德来看,玄阴宗定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因此才有了先来玄阴宗“破坏”一番的想法。用原老的话来说,惩恶既是扬善,惩恶比扬善收到的福报还多,既然能在惩恶的情况下收获功德,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尽管一个弟子都没有收到,可需要向宗主复命。原泽海既然以幽刺刃的身份来到玄阴宗,做戏就要做足,向宗主复命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因此上,进入玄阴宗宗门后,原泽海直奔宗主骨千旬的万骨宫而去。一路上放开神识,将除了最底层三座宫殿外的其余宫殿洞府扫视了一遍,见偌大的玄阴宗六殿七十二洞府中,也不过只有六七百个修士,由此可见,但凡有一点儿良知的修士,都不会选择加入玄阴宗,幽刺刃招收不到新弟子,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玄阴宗主修魂魄,最常用的手段是吸收别人的魂魄壮大自己的灵魂。如果不是高级别的修士,一般人死后,灵魂都会自动转世重生,如果过了一定时间没有转世,灵魂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因此上,玄阴宗修士吸收的灵魂,大部分都来自活人。原泽海从幽刺刃的记忆里得知,宗主骨千旬的万骨宫就是用几十万块活人的头盖骨拼接而成的,可见玄阴宗这些修士对生命的漠视。 原泽海一边在脑海里翻阅幽刺刃的记忆,一边观察玄阴宗各个洞府的情况,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宗主骨千旬的万骨宫。万骨宫占地面积很大,只中央大殿的面积,就有原泽海前世时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宗主骨万钧有个别号,叫做彻骨阴寒,因为他修炼所用功法的关系,万骨宫里常年保持着一种阴冷的气息,原泽海进入万骨宫,不得不运行《九转仙体诀》来抵御宫殿里的阴寒之气。 骨千寻端坐在大殿正中的高台之上,一袭黑袍,黑纱遮面,原泽海看不到他的本来面目,只能按照幽刺刃的习惯,照例向骨千寻躬身施礼道: “参见宗主,属下幽刺刃前来复命”。 “还是没有招收到弟子吗”? 骨千寻的声音从大殿四面八方传来,低沉中带着股股阴寒之气,仿佛能刺破人的心脏一般,可见骨千寻被人冠以彻骨阴寒别号,一点儿都没有冤枉他。 “属下无能,这次又无功而返了,请宗主恕罪”。 骨千寻: “下去”。 原泽海: “属下告退”。 原泽海抱拳弯腰向后退了几步,才转过身向大殿外走去,只走了三四步却听骨千寻道: “等等”。 原泽海转身再次面向骨千寻,躬身施礼道: “宗主有何吩咐”? “你不是幽刺刃”。 原泽海心里一愣,难道自己被识破了吗?心念电转之间有了主意,不慌不忙地对骨千寻道: “回禀宗主,幽刺刃还是原来的幽刺刃,只不过换了一副皮囊罢了”。 骨千寻: “哦?说来听听”。 原泽海: “属下这次下山,虽然没有收到弟子,却在从未有下界修士上来的北方接引宫处遇到一个没人要的下界修士,属下见这幅皮囊不错,便夺了下来,还请宗主明察”。 骨千寻: “让我看看”。 原泽海依言将围帽去掉,有把黑袍解开露出了上半身。骨千寻端详了许久,才幽幽地道: “也不怎么样嘛”。 原泽海一边穿好袍服一边回道: “姑且一用,您也知道,属下原先的那副皮囊,还是两百多年前您赐予属下的,已经快到腐朽的边缘了,这幅身体的灵根虽然不怎么样,坚韧程度还可以,骨龄也只有十八九岁,也许还能多使用几年”。 骨千寻: “这副身体是什么灵根”? 原泽海: “是金木水火土五灵根,也是人们常说的费灵根,这种灵根的修士,即便付出比别人多百倍千百的努力,都不见得有所成就,所以其余六个宗门的接引使者都不想要那个修士,属下的也是觉得收这样的一个修士对我们的宗门没有半点儿好处,所以才夺舍了他,还请宗主恕罪”。 骨千寻: “哈哈哈哈,也许是你捡到了宝也为未可知,世人愚蠢,只是因为这种灵根的修士修炼艰难,就把这种灵根的修士视作废材,可他们哪里知道,这种灵根的人一旦修炼有成,必然会勘破大道,位列九重,成就仙皇仙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原泽海心想,坏了,这个骨千寻不会也惦记上自己的这具身体了?正要找个说辞修饰一下这种灵根的坏处,却听骨千寻又道: “哎,不过困难也是存在的,我现在的这具身体,也是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虽然已经修炼到了地仙境,身体也修炼到了金刚不坏的地步,可想要再进一步,却是万分艰难,既然你得到这具身体,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机缘。没事了,下去”。 原泽海: “属下告退”。 原泽海告辞别了骨千寻出了万骨宫,身上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得亏骨千寻也有一具个五灵根的身体,否则的话,以骨千寻对五灵根的认识,怕是也会对自己产生觊觎之心的。自己对付一个幽刺刃都差点让对方成功,一旦骨千寻真的动了心思,对付起来肯定会更加困难,保不齐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就折在这里啊。不行,自己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 按照幽刺刃的记忆,走到玄阴宫幽刺刃的居所,盘膝坐姿蒲团上一边修炼,一边思索自己该如何离开这里才好。 如果就这样离开,从此不再在玄阴宗出现,必然会引起玄阴宗上下的怀疑。以现在自己的修为,不要说宗主骨千寻,即便是其他八位宗门长老,自己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更何况上面还有七位太上长老的存在,虽然七位太上长老已经几百年未曾露面,可一旦宗门有了危机,保不齐也会出来对付自己,那时候自己可就真的危险了。 哎,草率了,自己就没必要来这一趟,如果自己不来,只能是幽刺刃平白失踪了,如今倒好,想要离开都困难了,怎么办呢?哎!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等有机会外出,再给他来个失踪好了。 心里有了定计,也就不再多想,将《九转仙体诀》运行了九个周天,又开始研习刚学会的《神魂霸天绝》,心里默念了几遍心法,没想到却引来了异动。盘旋在玄阴宗各处的黑气,从不同的方向缓缓地涌入原泽海所处的位置,黑气到了原泽海身边,从原泽海灵台处进入原泽海的识海,然后想着铜镜直冲而去。 却原来,这些黑气,都是长年累月聚集在玄阴宗内外的灵魂碎片幻化而成,可能是临死前心有不甘,这些灵魂碎片都充满了执念,这才聚在玄阴宗各处久久没有散去。 原泽海新学会的《神魂霸天绝》就有吸收灵魂碎片的功能,不过要配合清心咒使用,才能去掉灵魂碎片中的执念,留下精纯的灵魂碎片融合到自身的灵魂里,从而起到壮大灵魂的作用。 按照幽刺刃的记忆,原先的那套清心咒不能有效去除灵魂碎片中的执念,因此上,幽刺刃得到了《神魂霸天绝》后,也曾试着想要吸收灵魂碎片壮大他自己的魂魄,可试了几次效果不佳,也就放弃了这套心法。 原泽海从《黄岛真经》中学到的清心咒,是一套完善的心法,能够有效去除灵魂碎片中的执念,所以在吞噬了幽刺刃的元婴和魂魄后,才能够安然无恙。 如今这些灵魂碎片的涌入,每个碎片里都带着深深的执念,原泽海连忙默念清心咒,将这些灵魂碎片中的执念抹除,留下精纯的灵魂碎片,被铜镜,也就是原泽海的灵魂自动吸收,一时之间,铜镜金光大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增大,短短的时间,铜镜的大小便增加了一倍有余。 第八十三章 金蝉脱壳 原泽海前世听说过一种说法,说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要不断地修炼自身的灵魂,如果今生能将灵魂修炼的非常强大,那么这个人的来世一定是非富即贵。 这种说法正确不正确无从考究,今生作为一名修士,自然是知道修炼灵魂在修炼过程中的重要性。这次阴差阳错地获得了《神魂霸天诀》,又阴差阳错地来到了玄阴宗这个充满灵魂碎片的所在,原泽海觉得,这次进入地仙境,能够极大程度地壮大自己的灵魂,自己就已经是赚到了。 原泽海在知道了《神魂霸天诀》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后,修炼便一刻也没有停息,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中,玄阴宗宗门的灵魂碎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原泽海的灵魂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壮大。 开始的时候玄阴宗上下都没有任何觉察,直到半个月后,先是居于玄阴宗七十二洞中的外门弟子,感觉到洞府里以往浑浊不堪的空气,突然变得清新了起来,紧随其后,居于六殿中的亲传弟子们也很快有了这种感觉。 有好奇的弟子出来查看,只见萦绕在宗门各处的黑气,正在源源不断地向最底层涌入,虽然好奇,可心里觉得这可能是哪位长老或者宗主太上长老们修炼某种神奇的功法,才把这些黑气吸收走的,所以,没有人敢再去做进一步去探究。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三宫六殿七十二洞的灵魂碎片消失殆尽,原泽海识海里的铜镜,也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存在,无论是质量还是体积,都是原来的百倍不止。 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泽海才意识到要出问题了,这么多阴森的黑雾突然消失,玄阴宗上下,是必然会探查其中究竟的。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等外界四个月时间结束以后,自己就会被自动传送出地仙境,也就不必再担心幽刺刃突然消失的事了。可中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己要如何去应对呢? 思来想去,心里暗暗有了主意,一切以不变应万变,如果有人查询到自己这里,自己便实话实说好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将《神魂霸天诀》交出去也无不可,反正自己已经将上面的内容熟记于心,至于配合使用的清心咒,把幽刺刃的那套交出去便是了。 心里有了定计,便也不再去多想,心安理得地盘坐在幽刺刃玄阴宫的居所里,开始盘点自己这次的收获。灵魂的强大自不必说,与灵魂同时收获好处的,无疑就是识海和元婴了。 所谓水涨船高,灵魂的壮大,直接影响到识海的宽广度,又因为识海的增大,置身其中的元婴直接受益,也随之壮大起来。三者相辅相成,相互作用,因此上,原泽海的元婴在这短短的一个半月里,也随之壮大起来。 如果说元婴刚产生时像一个婴儿的话,那么原泽海现在的元婴已经成长为一个翩翩少年,某种程度上已经有了独立的思维和意识,说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也不为过,因为他现在已经可以在原泽海的识海里,在不受原泽海意识操控的情况下自主修炼了。这就好比在原泽海的识海里,多了一个不停收集能源的永动机,对原泽海今后的修炼,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最起码修炼的速度会成倍地增加。 说到这里,作者想插几句不是题外话的题外话。我们已经知道,在使用《神魂霸天诀》吸收灵魂碎片的同时,必然要使用清心咒消除灵魂碎片中的执念,可这些被抹除的执念哪里去了呢?原来,暗藏在灵魂碎片中的这些执念,原本就不是以物质的形式存在的,而是这些灵魂碎片生前的记忆,抑或可以叫做思维、思想、想法、念头等的存在。 之所以把它叫作执念,是因为这些灵魂碎片生前或是心有不甘,或是心存怨恨,或是怀有报仇雪恨的心理,正是因为执念的存在,所以才使这些灵魂碎片经久不散。而这些执念一旦消失,剩下的灵魂碎片就只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存在了。在这种情况下和修士的灵魂融合,就扩大了修士灵魂的容量。 我们打个比方,这些记忆之所以能附着在灵魂碎片上,就好像录音磁带一样,是以电磁的形式,或者某种其他的存在吸附在灵魂碎片上的。清心咒消除灵魂碎片上的执念的过程,也就像我们常见的消磁的过程一样,一旦在灵魂碎片上消失,想要找回来那就需要用专门的程序为它补磁了。 既然已经吸收了这些灵魂碎片,当然不会再把这些灵魂碎片原来的记忆找回来,而是要为我所用,起到扩大自身记忆空间的作用,就好像电子产品扩大储存空间是一个道理。 有点儿跑题了,不过作者觉得有必要将《神魂霸天诀》的原理交代清楚,为之后故事情节的发展做一下铺垫。 话说原泽海不管玄阴宗上下对黑雾消失原因的查询,一个人默默地在玄阴宫继续修炼,不出原泽海所料,宗主骨千寻很快便知道了黑雾最后消失在了哪里。命人将原泽海传唤到万骨宫,直截了当地质问原泽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泽海按照原先想好的说辞对骨千寻道: “启禀宗主,属下这次回来后,修习了宗门的《神魂霸天诀》,不知不觉就吸收了萦绕在宗门内外的黑气”。 骨千寻: “哦?你有什么收益”? 原泽海: “回宗主,属下通过这次修炼,魂魄壮大了许多,属下之前不知道,那些没什么任何用处的那些黑气,原来是一些魂魄碎片,属下用《神魂霸天诀》将这些灵魂碎片收集起来,再用配套使用的清心咒消除了其中的执念,最后剩下的魂魄碎片和属下的魂魄融合,从而起到壮大魂魄的作用”。 骨千寻: “你说的《神魂霸天诀》,我也曾研习过,因为清心咒不能有效消除魂魄碎片中的执念,最后就放弃了。没想到你却可以修习那套心法,看来你的机缘不错啊”! 原泽海: “是不是机缘还不好说,因为属下的魂魄里,现在还有许多残存的执念没有彻底消除,宗主传唤属下时,属下也正在努力消除这些执念呢”。 骨千寻: “你觉的吸收灵魂碎片和直接吸收魂魄相比,那种途径才是最有效地”。 原泽海: “回宗主:自然是直接吸收魂魄要来得快”。 骨千寻: “那你为何要出力不讨好的修炼《神魂霸天诀》,直接找些人来吸收塔的魂魄不好吗”? 原泽海: “属下从经楼中借到《神魂霸天诀》已经有些时日了,这次回来没什么事干,一时起了好奇心,才试着研习了一下这套心法。魂魄的确壮大了一些,可属下魂魄里的这些执念,消除起来怕也是需要许多时日的。这些执念的存在,时刻扰乱属下的心神。要让这些执念彻底消失,白白耽误了吸收其他人灵魂的时间,似乎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啊”。 骨千寻: “哈哈哈哈,你先试试,如果能尽快将执念消除,也不失为一种修炼魂魄的有效手段。宗门既然传下来了这套心法,必然是有它存在的道理,将这套心法留下,你先下去”。 原泽海心里暗自庆幸,这次算是蒙混过关了,不过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越容易露出马脚,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回到玄阴宫,开始思谋离开的办法,怎样才能悄悄离开,却不会引起玄阴宗上下的注意呢?如果能金蝉脱壳就好了,对了,金蝉脱壳,金蝉脱壳,如何金蝉脱壳!!! 一时想不出金蝉脱壳的具体方案,原泽海决定先去四处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的机会。身体留在原地打坐,意识回到铜镜世界在玄阴宗四处转悠,一边转悠,一边打开一扇门户观察外面,把玄阴宗上下转悠了个遍。方案没有想出来,却将玄阴宗的许多资源复制了个遍,尤其是经楼里收集的各种修炼功法,不管有用没用,原泽海是一个也没有放过。在玄阴宗存放修炼资源的藏宝阁,更是将玄阴宗的丹药、仙石、法器等修炼资源,来了个一锅端,连一点儿碴子都没有给玄阴宗留下。 在转悠到一座外门弟子居住的洞府时,正巧遇到一个外门弟子在吸食一个活人的魂魄,也是活该那个外门弟子倒霉,偏偏这时候被原泽海看到,原泽海又岂能将其放过。当场将这个外门弟子击杀,将他的尸体收到铜镜世界,一番操作,把那个外门弟子化装成幽刺刃的模样,为了效果逼真,又将幽刺刃的骷髅戒指也带到了那个外门弟子的无名指上。 从铜镜世界回到玄阴宫,将那个外门弟子的尸体取出来,摆放到自己刚才打坐的位置上,施展控火术将这具尸体点燃,一转眼便化成了一堆灰烬。 这个外门弟子只是个低级修士,尸体变成灰烬后,灵魂也曾想挣扎着逃脱呢,原泽海施展《神魂霸天诀》,只一瞬间就将他的灵魂吸收了个干净。 迅速回到铜镜世界,等玄阴宗发现“幽刺刃”烧剩下的灰烬和骷髅戒指时,原泽海已经在万里之外了。 第八十四章 合欢宗 玄阴宫与幽刺刃相邻而居的另一位长老正在修炼时,忽然闻道了一股焦臭的味道。开始的时候没当回事儿,可这种焦臭的味道似乎经久不散,直接影响到了这个长老的修炼,出来寻找臭味的来源,才发现幽刺刃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作为宗门长老,幽刺刃落了个被烧成灰烬的下场,自然引起了宗门的重视。宗主骨千寻亲自到场探查,在灰烬里找到了幽刺刃的骷髅头戒指,检查了里面的物品,见里面有几万颗下品仙石,确定了这堆灰烬就是幽刺刃。 通过仔细勘察,现场并没有发现有外人进来过的气味和痕迹,也就否定了他杀的可能,最后只好把幽刺刃的死因,归咎为因修炼不当引起的自燃现象。骨千寻原本也对《神魂霸天诀》起了好奇之心,经此一事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却说原泽海巧使金蝉脱壳之计离开了玄阴宗,十几个瞬移便到了万里之外,找了一处栖息之地,在铜镜世界里开始盘点这次在玄阴宗的收获。 道法秘籍自不必说,只不同品阶的仙石,就收获了一亿多颗,其中下品仙石六千万颗,中品仙石三千万颗,上品仙石一千万颗,极品仙石六百万颗。还有各类丹药十万颗,仙器法宝有点儿少得可怜,只有三十六件。 值得一说的是,在宗主骨千寻那里复制的一根法杖,原泽海觉得,应该与玄剑宗长老邱御风的飞剑、万宝阁长老铁焯的芭蕉扇是一个级别的飞行法器,滴血认主后,也和飞剑芭蕉扇一样,虽然与其建立了联系,却还是不能驾驭其飞行。 将这次的收获收回储物戒指,原泽海又开始寻思接下来应该先去哪个宗门。按照原先的想法,自己在炼器方面是一个短板,学习一下炼器方面的知识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原泽海最初的想法是加入万宝阁。 进入地仙境之前,原老告诉自己外面的时间是三个月,里面时间是多长不能确定。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不知道这次进来,还剩下多长的时间。如果在地仙境也是三个月的话,那就已经过了一半儿的时间了,要想学到炼器知识,时间怕是有点儿紧了。不过能学多少是多少,大不了下次进来再接着学便是了。 在去万宝阁之前,原泽海还想去一下合欢宗。倒不是对合欢宗的什么东西感兴趣,而是担心中行鸿和张英在合欢宗会有什么闪失。原泽海对合欢宗一点儿都不了解,如果合欢宗是通过双修的方式共同增长修为还好说,如果是女修通过采补男修的精元而晋级的话,中行鸿和张英就危险了。 中行鸿和张英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两人都选择了合欢宗这个听起来不像什么名门正派的宗门,不过这都是他们自己作出的选择,原泽海也不好过多的干预,不过前去确认一下他们是否安全,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大家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张英名义上还是认自己为主的属下,他安全与否,也是自己这个主人,应该考虑的问题。 合欢宗的宗门,建立在一个名叫玉龙山的地方,离原泽海现在栖身的地方有点儿远,现在原泽海的目的地是万宝阁,要先去合欢宗的话,就要绕很远的路,不过为了中行鸿和张英的安全考虑,绕再远的路也要先去一下。 稍稍作了一番休整,原泽海按着幽刺刃的记忆继续上路,虽然原泽海瞬移的速度很快,到合欢宗也需要一天多的时间。原泽海当日午时出发,第二天黄昏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整个山脉连绵千里,山峰之上终年积雪不化,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白玉雕成的玉龙,想来玉龙山正是由此而得名的。 待到走近玉龙山下,一座十里见方的城池出现在原泽海面前,十数丈高的城墙,竟然是用一块块的白玉筑成。等进到城里,见整个城中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处处透露着兴盛繁华的景象。 也没有在城中多作停留,原泽海继续向合欢宗宗门的方向行进,只个瞬移,便到了合欢宗的山门。只见在一个幽静的山谷之中,无数白玉建成的琼楼玉宇,鳞次栉比地排列在山谷四周。 在中央广场上,树立着一座美人出浴的雕像,雕像周围跪坐着几十位男女修士,正在对着雕像顶礼膜拜,神色既庄重又虔诚,似乎正在接受神的洗礼一般。 有偶尔路过的修士,成群地围着这些修士,或窃窃私语,或指指点点,好像在议论着什么。原泽海悄悄走近这些围观的修士,恰好听到两面女修在说悄悄话。 “师姐,这些人都来了都一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有感悟到师祖的传承,看来这次招收的弟子,素质不怎么样嘛”。 “嘘,小点儿声,让人家听到多难为情啊”。 “呦,师姐这是有目标了啊!快告诉我,是哪一个?让师妹我给你把把关”。 “找打,我看是你这个小蹄子发浪了才是”。 “有什么难为情的,在我们合欢宗,选择双修伴侣是迟早的事,有看中的就早点下手,免得被别人抢了去”。 “这么说师妹也有看中的了”? “哎,我倒是看中了一个,只是人家已经是亲传弟子了,怕是与咱们无缘了”。 “你是说那两个只用了不到半天时间就感悟到师祖传承的家伙吗?那你就真的不用想了,听说已经是几位亲传弟子的禁脔了,别人想打主意,怕是难上加难啊”。 “哎,人和人真的不能比,你说楚菡筠师姐,不但人长得漂亮,偏偏修炼天赋还很高,刚进宗门就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再加上姚秋鹭、胡婉泠两位师姐,一个是燕俏俏长老的关门弟子,一个是乐千慧长老的得意门生,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修炼天才。你说人家的爹妈是怎么生的,怎么能生出如此出众的女儿呢”? “你也说人与人不能比了,还是把心态放平,踏踏实实地修炼才是正理,总要一天你会选出一个如意郎君的”。 “你倒是想得开,我心里却有些不甘,凭什么好的东西都没有我们的份?亲传弟子里面,前些年只有骆子毅师兄一人,楚菡筠、姚秋鹭、胡婉泠三位师姐你争我夺下,一直没有确定最后的伴侣。那时候我们还能有一点儿念想,如今又有了两位师兄,六个人倒正好配成三对儿,这回倒不用抢了,可我们是彻底没希望了”。 “我看咱们还是现实点儿,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还敢肖想骆师兄,我看在咱们这些内门弟子里选一个比较出色的算了,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别等到那天人老珠黄的时候才后悔,真到了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就是不甘心,要不是宗门规定一个修士终身只能有一个伴侣,我给骆师兄做小妾都愿意,还有新来的那个张师兄,不但人年轻,模样还特别俊朗,听说还是单一金灵根的天才修士,只怕不出年,修为就会超过骆师兄,成为宗门的娇子也只是时间的事”。 “我倒是看好那个姓中行的师兄,单一土灵根不说,目前为止就已经是三个师兄中修为最高的了,假以时日,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切,师姐还劝我不要胡思乱想,我看师姐也是有想法的啊”。 “想归想,但我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一些得不到的东西,想到老都不可能实现,又有什么必要去强求呢?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倒不如认清现实,把握好当下才是正理,千万不可丢了芝麻,碎了西瓜,到最后却一无所获,那就让自己后悔莫及了”。 “唉,师姐,你直勾勾地看着这些人,到底是看上哪个了”? “去,看上你看上的那个了,怎么样?要不我们两争夺一番?……”。 在两个女修的悄悄话中,原泽海听出了些许端倪。首先,围着雕像膜拜的那些人,都是合欢宗新招收的弟子,他们跪坐在雕像前,是在感悟某位师祖的什么传承。其次,中行鸿和张英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感悟,目前已经是掌门或者某位长老的亲传弟子。第三,合欢宗的修士,像自己前世一样,也是实行的“一夫一妻制”,从这点来看,似乎合欢宗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不堪,也不存在自己担心的那种危险。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到了合欢宗,总要见两人一面才好,好在中行鸿和张英在这里还算有些名气,又在几堆儿窃窃私语的合欢宗弟子那里“窃听”了片刻,便知道了他们大概的位置。 在铜镜世界中稍加搜寻,没废多大功夫,便找到了中行鸿。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里,一座白玉筑成的二层小楼坐落在院子中央,干干净净的院子里长着两颗桂树,许是正在开花季节,远远就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进入楼内,一层是用于会客的客厅,左右各有一间耳房,右侧的耳房摆着书柜书桌,文房四宝,似乎是作为书房之用。左侧的耳房里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水池,池中的清水冒着缕缕热气,还有一股硫磺的味道,竟然是一个活动的温泉,想来这里是用来沐浴的浴室。 上到二楼,见中行鸿正盘坐在蒲团上打坐修炼,原泽海在他正前方出了铜镜世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中行鸿。许是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中行鸿草草收功,睁开双眼一看,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原泽海一边抱拳行礼,一边惊喜地道: “哎呀呀,原大师啊,总算见到您了,我和张英这几天天天念叨您,不知道您的下落,我们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今天见到您,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原泽海呵呵一笑,对中行鸿道: “怎么样?你们在这里还好”? 中行鸿: “还好,张英现在是宗主古月娇的亲传弟子,我也拜在了宗门长老龚维擎的门下,如今在合欢宗地位都很高。您也看到了,这里的条件还算不错,我们对修炼的功法也很适应,短短的一个多月,我和张英的修为都有很大的提高”。 原泽海: “张英现在正在干什么”? “哦,一定是正在修炼,如果不是修炼,就应该来找我了。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他叫来”。 中行鸿出去找张英,原泽海下到一楼的客厅等候,没多大工夫,就听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猛地推来,只见张英青袍玉冠,面色红润,只是一双眼睛微微有些发红。进了客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地道: “张英拜见主人,我,我,呜呜呜……”。 原泽海: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哭上了,快起来,我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第八十五章 恶客 中行鸿出去找张英,原泽海下到一楼的客厅等候,没多大工夫,就听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猛地推来,只见张英青袍玉冠,面色红润,只是一双眼睛微微有些发红,进了客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地道: “张英拜见主人,我,我,呜呜呜……”。 原泽海: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哭上了,快起来,我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张英依言站起身来,稍稍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才对原泽海道: “主人,这一个多月,您去了哪里?我和中行师兄都很担心主人呢”。 “哦,我去了玄阴宗一趟,在那里收获不小,听中行鸿说你也进步很大,看来你们的选择还是正确的。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安全”。 中行鸿跟在张英身后进来,见原泽海如此说,便插话道: “谢原大师关心,我们这里一切都好,不知道下一步原大师下一步作何打算”? 张英也道: “是啊,这些天燕师叔好几次提到主人,不如主人就依了燕师叔留在合欢宗”。 原泽海: “不了,我对炼器一道有些兴趣,下一步打算去万宝阁一趟。我这次前来,主要是看看你们是否安全,如今见你们都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对了,在我去年成亲时,师傅传了我一套双修功法,我成亲后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我现在把这套功法传授给你们,你们把两套功法对比一下,看那套好用,就用那套”。 两人按照原泽海的吩咐,分别盘坐在一个蒲团上,放松了心神,准备接受原泽海传授功法。 原泽海用神识将两人笼罩起来,将自己婚后《黄道真经》中出现的夫妻双修诀强行传输到两人的识海里,然后默默地等到两人消化这套功法。 只过了片刻,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双双露出惊喜之色,中行鸿抢先道: “原大师,您刚才传授我们的功法,竟然与我们刚进入师门是感悟到的功法基本一模一样,只有一处比我们感悟到的功法精简了一点儿,不过我觉得,如果使用您这套功法,似乎运行起来更加流畅”。 张英也道: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而且,我还觉得,使用主人这套功法,似乎能够让付出和所得保持平衡,不像我们感悟到的那套功法,付出比所得要多那么一点点”。 原泽海: “对你们有用就好,孰优孰劣你们自己把握好了。这次我们进入地仙境,外界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而地仙境里的时间却不确定,你们好要抓紧修炼才好,一旦到了出去的时间,我们会被自动传送回去的。不过这也不好说,如果地仙境与我们那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我们在地仙境的时间是多长就不一定了,万一到了你们学有所成的时候还没有被传送出去,你们在这里等着传送出去也好,去我们进来时的那座接引宫汇合也罢,一切你们自己掌握”。 张英: “听我现在的师傅说,一年后八大宗门要进行一场宗门大比,我和中行师兄都有可能会被选中参加大比,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原泽海: “这个我也不确定,一切顺其自然,如果这次时间不够,你们若想参与那场大比,那就下次再进来,那时候我们就能计算好这里和我们那里的时间比,进来的具体时间也就好把握了”。 中行鸿: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原泽海: “你不必担心他们,这次与我们一起进来的人,在我们那里都是佼佼者,进了各大宗门,一定会受到宗门重视的。你们放心好了,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我会一一去看看他们的”。 正在此时,两个童子提着几个食盒进来,中行鸿忙道: “我命下人备了些酒菜,我们边吃边说”。 三人在中行鸿的客厅里摆开酒宴,吃饭倒是其次,主要还是相互交流这一段儿时间各自的所得。在三人的交谈中,原泽海对合欢宗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合欢宗与其余七大宗门,原本属于同一个宗门,两千多年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名叫万圣宗的宗门起了一场内讧,之后就变成了包括八大宗门在内的大大小小十几个宗门。 现在的合欢宗,宗主名叫古月娇,是上一任宗主古艳媚的侄女。上一任宗主古艳媚,如今是合欢宗的太上长老之一,如今已经快一百年未曾露面了。 合欢宗还有四位宗门长老,分别是九尾狐燕俏俏、粉面娇娘乐千慧、一泓秋水沙雁冰、万古磐石龚维擎。还有亲传弟子六人,分别是宗主古月娇的亲传弟子楚菡筠和张英、燕俏俏的亲传弟子姚秋鹭、沙雁冰的亲传弟子胡婉泠,龚维擎的亲传弟子中行鸿和骆子毅。 合欢宗还有内门弟子一千六百四十八人,外门弟子一万六千三百六十四人,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不论是亲传弟子还是内外门弟子,男女比例不多不少正好一比一。 原泽海还了解到,合欢宗自打建立宗门以来,就明文规定,但凡是合欢宗的弟子,一生只允许有一个伴侣,即便是一个中途陨落,另一个也不在许重新寻找伴侣。如此一来,无论是男修女修,正所谓夫妻同命,只要选择了自己的另一半,就一定会非常珍惜对方。 原泽海打趣中行鸿道: “你在外面已经儿孙满堂,没想到却要在这里再做一次新郎了”。 中行鸿: “我倒是没什么,老妻过世两三百多年了,就是不敢招惹这里的女孩子,万一自己被传送出去,那不是害了人家吗”? 张英: “我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因此上,菡筠师姐已经暗示过我好几次了,我都不敢正面回答,也是怕害了师姐啊”! 原泽海: “没想到你们还都是情种,你们这种负责的态度是对的,但一切要看缘分,只要你们双方都看对了眼,接纳对方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出去再进来就是了,如果有一天能带他们一起出去的话,那不是就更好了吗”? 中行鸿与张英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会心地微笑。中行鸿率先说道: “那便是了,想不到我这上千岁的老头,如今又要重新焕发青春了,你不会笑我老不羞”? 原泽海: “我们修道之人,如果能修炼到更高的级别,一千岁算个什么,以你现在的修为,四五千岁不在话下,若按照地球上的年龄换算的话,你现在只是二十出头儿的小伙子罢了”。 张英: “小伙子,快叫师兄,我现在可三十出头了,你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该叫我一声师兄吗”? 中行鸿: “去,没大没小,如果按照原大师说的那种换算方式,你现在还是刚出生的奶娃娃呢,还敢让我叫你师兄,找打是”? 原泽海: “好了,知道了你们在这里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这次进来不知道还剩下多长时间,我急着去万宝阁,就不在你们这里耽误时间了,我们再见”。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就在准备告别两人离开时,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清脆的女音: “既然贵客大家光临,不来贫道这里喝杯茶吗”? 原泽海正与中行鸿两人告别,忽然听到这个声音,一下愣在了原地,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没有别的人进来,正踌躇间,那个声音又在脑海里想起: “小友不必找了,我乃是合欢宗太上长老古艳媚,居住在合欢宗最高处的这所金顶大殿里,小友既然有办法进入合欢宗宗门,想必同样能找到贫道这里?如果小友愿意,贫道夫妇现在就到殿外迎接阁下便是了”。 原泽海心想,自己悄悄前来,仿如不请自来的恶客一般,既然被人家发现,人家又语气诚恳地邀请自己去做客,自己不去就更加失礼了。想到这里,转身对中行鸿和张英道: “你们太上长老请我去她那里做客,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先去她那里一趟,回见”。 话音落地,人影就消失在原地,在铜镜世界里找到哪所金顶大殿,一个瞬移便出现在了大殿外。出了空间,面对着大殿朗声道: “后生晚辈原泽海冒昧打扰,还请两位前辈恕罪”。 话音刚刚落地,只见金顶大殿的大门处,空气荡起了一阵涟漪,下一刻,殿外突兀地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子三十七八岁模样,白面黑须,青色衣袍,生的丰神俊朗,衣服仙风道骨的模样。女子看似只有二十五六岁年纪,黑发如瀑,白衣胜雪,柳眉凤目,却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少妇模样。 乍一出现,男子面带微笑,女子却传来一阵银铃儿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贵客光临,蓬荜生辉,贫道夫妇万分荣幸,贵客快快请进”。 说一侧身,单手向后一引,身后的中门自动打开。原泽海也不客气,只向两人微微欠了一下身,然后施施然地迈步走上台阶。 台阶不高,只有十来阶,等原泽海走到两人近前,对着两人道: “两位前辈先请”。 那男子见原泽海不肯先行进大殿,也朗声说道: “既然小兄弟不肯先一步进殿,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好了”。 说罢上前两步,挽起原泽海的右手,领着原泽海向殿内走去。原泽海只好与男子并肩进入金顶大殿。等女子也进了大殿,双方分宾主落座,早有侍女端上了热茶,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边。 原泽海再次站起身向两人躬身施礼道: “晚辈原泽海冒昧前来贵宗门,只为拜访两位朋友,有打扰之处,还望两位前辈多多海涵。仓促前来,事先没有准备,身上带着两罐新茶,还请两位前辈笑纳”。 第八十六章 贵客难留 原泽海再次站起身,向两人躬身施礼道: “晚辈原泽海冒昧前来贵宗门,只为拜访两位朋友,有打扰之处,还望两位前辈多多海涵。仓促前来,事先没有准备,身上带着两罐新茶,还请两位前辈笑纳”。 那男子听说原泽海给他们送来了新茶,顿时来了兴趣,连声道: “哦?原来小友也是爱茶之人,倒是与老夫有同样的喜好,想必小友的新茶一定不是凡品,快快拿来给老夫看看”。 原泽海将手里的两罐茶叶地道一旁的侍女手里,却见那女子向自家先生抛了个白眼儿,然后对原泽海道: “这个老头子一生就好这一口儿,倒教小友见笑了。贫道古艳媚,家夫姓孙,单名一个卉字,活了快三千岁了,倒像一个老顽童一般”。 两人寒暄之际,孙卉已经打开了一个茶罐儿,凑到鼻子前一闻,马上又是惊声连连: “哎呀,好茶,好茶,快将旧茶倒掉,取一叶新茶泡上”。 原泽海接着古艳媚的话道: “孙前辈率真直爽,一看就是道德高深的老神仙,三千岁还能保持如此性情,却是让晚辈好生艳羡啊”。 古艳媚: “小友不用往这老头子脸上贴金,老顽童就是老顽童,终究上不了台面。倒是小友让人感到惊讶,想我合欢宗也有宗门大阵守护,小友小小年纪就能来去自如,如此本事,不知小友是从何人啊”? 原泽海心想,来了,人家这是开始兴师问罪了。连忙起身道: “前辈恕罪,晚辈与中行鸿、张英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初到地仙境,因为晚辈资质平平,所以没有人接纳晚辈。贵宗门的燕长老倒是想招纳晚辈来着,只是晚辈想去万宝阁学习炼器之术,所以就没有接受燕长老的邀请。至于师傅吗?晚辈在外面是倒是拜了一个师傅,师尊他老人家姓原名离,是晚辈的启蒙恩师”。 “什么”?啪! 听到这里,古艳媚忽然大叫一声站起身来。孙卉手中刚捧起一杯新茶,听到原泽海的话,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然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原泽海奇怪地道: “晚辈说错什么了吗”? 孙卉没有接原泽海的话,却面带急色地道: “小友刚才说你的师尊是谁”? 原泽海: “家师原离,有什么不对吗”? 孙卉与古艳媚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坐下,半晌之后,古艳媚才问道: “小友能描述一下令师的容貌特征吗”? 原泽海的储物戒指里就有师傅的一幅画像,那是他没事的时候,按照自己的记忆临摹出来的,还曾让原老也看过,原老说与原先书房里的那幅一模一样。现在秘境的书房里,也挂着一幅同样的画像。听古艳媚问起师傅的容貌特征,便取出来道: “晚辈这里有师尊的一幅画像,请两位前辈过目”。 说罢把画轴交到侍女手里,古艳媚接过画像,与孙卉两人将卷轴打开,只露出画像的上半部分,两人面上便再次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等将画像全部打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两人双双从主位上下来,走到原泽海面前跪倒在地,口中同声道: “弟子古艳媚(孙卉)拜见师叔祖”。 原泽海连忙起身让到一边,躲开两人的跪拜,口中说道: “两位前辈如此,晚辈哪里承受得起,两位前辈快快起来,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原委,还请两位前辈不吝赐教”。 “弟子古艳媚(孙卉)谨遵师叔祖命”。 两人站起身来,孙卉打手一挥,却只见中堂上的一副字画缓缓卷起,露出后面的一座雕像来,却是与师傅原离一模一样。 古艳媚开口道: “师叔祖有所不知,我们合欢宗与地仙境的其他宗门一样,原本都属于一个宗门,万圣宗。两千多年前,万圣宗宗主飞升仙境,众弟子争夺宗主之位,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这才有了后来的八大宗门和若干个小宗门。而万圣宗的缔造者,正是祖师爷原离。既然您是祖师爷的弟子,那也就是我等的师叔祖了,受我们一拜,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听到这里,原泽海心里也是一愣,心里不由想起进来前原老对自己说的话。 “说它是一个虚拟世界,那是因为,那里是前主人利用法力开辟出来的一个虚拟空间,里面的一切规则,都是前主人亲自设置的。说他是一个真实的存在,那是因为,秘境里的一山一水、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各种生命和人文地理,都是真实的存在”。 如果按照原老的说法,师傅在这里建立万圣宗倒也是有可能的事。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在地仙境里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自己虽然挂个师叔祖的名头,可修为却比这里的许多人都不如。如果在他们面前以晚辈自居,又怕他们在自己面前患得患失,相互交流起来,平白多了许多麻烦。 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张,跪倒在师傅原离的雕像前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对古艳媚、孙卉两人道: “我们修道之人达者为尊,因此上,叫两位一声前辈也不为过。两位前辈且听晚辈一言,家师这次让我进入地仙境,并没有告诉我地仙境里的一切,只教我带着二十个人进来历练,现在想来,其中定有家师的深意”。 “如今两位前辈知道了晚辈的身份,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晚辈是师尊弟子的事,就到两位前辈这里为止,千万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如若让晚辈的身份路人皆知的话,会给晚辈带来诸多不便,也可能违背了家师让我进来历练的初衷。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古艳媚与孙卉对视了一眼,然后才道: “既然师叔祖如此说,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师叔祖说的对,我们修道之人,不需要那许多繁枝缛节,不如我们平辈论交可好”? 原泽海: “如果两位不嫌弃晚辈鄙陋,那晚辈就恬称两位一声师兄师姐可好”? 孙卉: “好好好,有什么不好的,没想到我们活到如今的岁数,又多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师弟,师弟快快请坐,茶都凉了,快去给师弟重新泡一杯热茶来。哎呀呀,刚才与师弟初次见面,我就觉得亲切的紧,没想到我们还有如此一段缘分,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古艳媚: “不知道祖师爷他老人家如今可好”? 原泽海: “说句实在话,我与师尊,也只在十二年前拜师的那一次见过一面,平日里师尊对我传道授业,都是师尊用意念隔空传授。这次进来前,也是师尊使用意念告诉我的,想来师尊他老人家一切都好”。 古艳媚: “哦!听家师说过,很久以前,下界上来的修士都是各自为政,修士之间相互掠夺,相互残杀,修士们人人自危,又不得不相互防范。后来祖师爷出现了,以一己之力征服了所有修士,这才有了万圣宗”。 “祖师爷之所以建立万圣宗,目的是让下界上来的修士能有一个安全的栖身之地,更重要的是,祖师爷给我们修士留下许多修炼资源和仙法秘籍。可是,在建立宗门不久之后,祖师爷就离开了这里,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半点儿消息传回来”。 原泽海: “关于这里的一切,我也从来没有听师尊提起过,一个多月前,师傅突然传递信息给我,说几日后有一处秘境要开启,让我带着二十个人进来历练,却不知道师尊他老人家还在这里建立过一个宗门”。 古艳媚: “原师弟,你们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祖师爷他老人家又为何不与你们在一起”? 原泽海: “我们那里其实是一个星球,是我们华夏子民的栖身之地之一。师尊之所以不和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他老人家有属于自己的道场,那个道场究竟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也没敢问过师尊”。 孙卉: “星球是什么”? 原泽海: “星球就是,怎么说呢,大家都知道天上的星星,其实那就是一颗颗的星球,因为离着我们太远,所以我们看到的只是一颗小星星。如果我们能够到达它跟前儿的话,就会发现它其实很大。因为它就像圆球一样,所以又叫作星球。我们那里的人,就是生活在这样一颗星球上的”。 孙卉: “你们这次进来的人,都去了哪些宗门”? 原泽海: “有五个人去了玄剑宗,天极宗和万宝阁各去了四个人,御兽宗三个人,神木宗和玄阴宗各两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宗门”。 古艳媚: “如果原师弟愿意,不如就留在玄阴宗好了,外界对玄阴宗多有误解,其实我们玄阴宗最是讲究人性的地方,比某些道貌盎然的伪君子强得多”。 原泽海:“多些师姐抬爱,只是我一心想去学习炼器之术,所以我打算去万宝阁一趟,就不打扰师兄师姐清修了”。 古艳媚: “哎!真是贵了难留啊!好,那我们就不再强求师弟留下了。不过请师弟记住一句话。只要师弟愿意,玄阴宗的山门永远为师弟开着,玄阴宗随时欢迎师弟加入”。 原泽海: “好,如果哪天师弟我在外面玩儿累了,一定前来投奔师兄师姐”。 孙卉、古艳媚: “一言为定”。 原泽海: “一言为定”。 第八十七章 赤霞岛万宝阁 告别了古艳媚和孙卉两人,原泽海又去见了中行鸿和张英一面,这才离开了玄阴宗。原泽海不知道的是,原泽海刚刚离开,玄阴宗太上找老古艳媚马上向宗主古月娇发出两道密令,一是立刻派人常年驻守地仙境北方那座没人驻守的接引宫。二是将中行鸿和张英两人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动用宗门所有资源,不惜一切代价培养这两个新进的宗门弟子。 因为不知道这次在地仙境还有多少剩余时间,本着与时间赛跑的原则,原泽海匆匆离开玄阴宗,直奔万宝阁而去。 万宝阁的宗门位于一座名叫赤霞岛的岛屿上,地仙境里面并没有大海,因此上,赤霞岛并不是在海上,而是在一个面积很大的湖泊里面。从合欢宗到万宝阁,比从玄阴宗到合欢宗的距离要远很多,这次原泽海没有用自己的瞬移功能,而是在铜镜世界里拿出自己的那艘飞舟,在上面镶嵌了二十四颗极品仙石,定好方向,任由飞舟自主飞行,自己却在飞舟里一边喝茶饮酒,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这次飞舟镶嵌的是仙石,所以,速度并不比瞬移慢多少,即便是这样,路上也用了两天多的时间。等到了赤霞岛上空,原泽海从飞舟上俯瞰赤霞岛,却见整个儿赤霞岛形状就像一个葫芦,一大一小两个葫芦肚上,一高一低两座山峦相连在一起,绿树红花,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水榭精舍遍布在山峦之上,使这里不像一个供修士修习仙道的宗门,倒像是一处供游人游览的旅游胜地。 原泽海汲取了在合欢宗的教训,找到几个万宝阁的弟子,照着他们的衣着改变了自己的行头。这才在铜镜世界里,开始慢慢寻找谢傅、张烽、于醒、卫策四人的栖身之所,可反反复复地在赤霞岛上找了十几个来回,却始终没有找到私人的下落。最后不得不旧招重使,悄悄跟在几个万宝阁的弟子身后,想要从他们嘴里得到四个人哪怕一丁半点儿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有多大工夫,终于“窃听”到了卫策四人的下落,却又让原泽海犯了难。却原来,赤霞岛明面儿上的这些弟子,都是万宝阁的外门弟子,所有内门弟子以上的万宝阁成员,都置身在那些亭台楼阁,水榭精舍里,湖边那个水榭就是新进弟子学习炼器术的地方。有人问,既然在亭台楼阁,水榭精舍里,那不是很好找吗?你道那么简单吗?这些亭台楼阁,水榭精舍,都是一个个空间法宝,只有使用万宝阁的身份令牌,才能够进入这些空间法宝里面,即便是原泽海在铜镜世界里面,想要进去也毫无办法。 没办法,那就守株待兔好了,希望能等到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万宝阁弟子,自己好从那个弟子身上复制出一个身份令牌,看看能不能从铜镜世界里进入那些形似亭台楼阁,水榭精舍的空间发包里面。可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眼看三个月的时间就要快到了,都没有等到一个万宝阁弟子从里面出来。就在原泽海快要放弃的时候,这才见一个修士从一座水榭里面出来,却转身又进了另一个楼台。 原泽海抓住了这短短的时间,迅速从那个修士山上复制了一个令牌,拿着令牌到铜镜世界里的那个水榭前,按照那个修士的方法,将令牌在水榭的某一处一按,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仔细打量这块儿令牌,见他似铁废铁,似玉非玉,入手微沉,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铸成。轻轻一敲,令牌发出梆梆之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倒有些像前世庙里和尚敲击木鱼儿是发出的声音。难道这令牌的材质是木质的?那为什么不能使用呢?难道也需要滴血认主? 想到这里,原泽海从中指上取了一滴鲜血涂抹在令牌上,见令牌迅速吸收了鲜血,知道滴血认主起了作用,拿到水榭上重新一试,水榭的门框处出现了一道像水面一样的门户,原泽海连忙闪身而入,下一刻,就见一个偌大的空间里,山水相连,农田阡陌纵横,却不见一间农居瓦舍,更不见一个耕耘在田野里的农人。 从铜镜世界里打开一扇门户,在外面的空间里寻索了许久,却始终不见一个人影。原泽海心道,这又是为何?难道自己进来的原本就是这么一个空间吗?可刚才自己明明看见那个修士从这里出去,难道那个人就是待在这样一处所在吗?那其他空间法器里面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对了,刚才那个修士不是进了那个楼台里吗?自己何不跟进去看看呢? 目光四处打量,想找到出去的门径,可四周都是无垠的旷野,根本找不到出去的门户。原泽海心想,要怎么出去呢?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不由得喃喃出声,下一刻,一阵失重感传来,眼前场景一换,身体再次出现在了水榭之外。 按照刚才的方法,再次进入旁边的楼台,却见这个空间里仙山飞峰,祥云缭绕,流瀑清潭,青松翠竹,倒似一处神仙洞府,却依然不见半个人影。 怎么会这样?难道空间里还有空间法宝吗?如果是法宝套法宝,自己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卫策等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学到炼器之术呢?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自己刚才从铜镜世界里的楼台进入了这里,难道要从外面的那个楼台进去才能进入另一个空间吗?那又是什么道理呢?难道铜镜世界的楼台,与外面的那个楼台不是一个空间法器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道理,却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可问题又来了,自己要怎么从外面的那个水榭进去呢?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不试一试,自己的愿望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原泽海从楼台空间里出来,走进刚才那个水榭,打开一扇门户向外一看,见外面的水榭近前没有人,牙一咬心一横,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出了铜镜世界,又用千分十一秒的时间将令牌按到水榭的某个位置上。下一刻,水榭的门框上出现了同样的一道门户,原泽海还是用千分之一秒时间闪身而入,同样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再次回到铜镜世界。 向四周一打量,这回没错了,远处的山水依然还在,中间的田陌处却多了一排排整齐精致的房舍。再次打开一扇门户向外打量,却让原泽海吓了一跳。只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在四处观望,一边观望,还一边相互说着什么。原泽海仔细一听,却听一个壮汉对另一个壮汉道: “你刚才也感觉到了?是不是有一个不属于我们宗门的人进来了”? 另一个壮汉道: “是啊?正是有了那种感觉,我才赶紧跑到这里来的啊?刚才那个灵力波动就在这里出现的,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点儿时间,但我可以确定我的感觉是没有错的”。 “这就奇怪了,我也是感觉到这里的灵力波动才来这里的,可现在我们找不到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向上禀报,找到找不到进来的人,是大家能力的问题,可发现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就是我们两个值守护卫的责任。如果不向上禀告,万一出现一丁半点儿纰漏,追究下来我们可吃罪不起”。 “那好,我继续在这里搜寻,你快去向铁烁长老禀报去”。 那大汉离开不久,整个水榭空间里便沸腾了起来,从那一排排精舍里出来了大约上千名弟子,在水榭空间里展开了拉网式的搜索,将每一个犄角旮旯儿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一点外来人的影子。 在搜寻无果的情况下,最后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搜寻,那位叫铁烁的长老把众弟子集中到一起,要求大家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一定要时刻注意周围的动向,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原泽海从铜镜世界里“观摩”了搜寻的全过程,见这里的人发现不了自己,便也放下心来。 在人群里也看到了谢傅、张烽、于醒、卫策四人,见他们穿着与水榭空间里的修士一模一样的服饰,想来他们起码已经是万宝阁的内门弟子了,虽然自己不便出去与他们相见,可跟着他们去他们的居所看看却不是什么问题。 原泽海在铜镜世界里一路尾随着四人走进一处精舍,却原来四人都在一处居住。精舍看着不大,等进去后,里面却十分宽阔。中间一间大厅,两两相对摆放着四张大书桌,原泽海心想,这应该就是他们学习的书房。两侧各有两道门户,原泽海进去看里看,见里面各摆放着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张小几和两张矮凳,想来应该是四人休息的地方。 四人进了书房,没有急着到书桌上学习,也没有回到房间里休息,却不约而同地围在一起,只听卫策小声道: “我有一种感觉”。 张烽: “什么感觉,说来听听”。 卫策: “我感觉是主人……”。 于醒: “嘘……”。 四人的目光相互交流了片刻,只听谢傅道: “我们来到万宝阁已经快三个月了?那么我们要不要总结一下这段时间的学习经历呢”? 第八十八章 炼器术 四人的目光相互交流了片刻,只听谢傅道: “我们来到万宝阁已经快三个月了?那么我们要不要总结一下这段时间的学习心得呢”? 听到谢傅的话,原泽海在铜镜世界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道,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这是怀疑自己来了这里,要故意向自己透露在这里学习需要知道的一些基本情况呢。 只听卫策道: “那我先说。那天我们乘着铁焯长老的芭蕉扇来到了赤霞岛,又一次接受了灵根测试,还对每个人的修为进行了考核,最后我们顺利成了万宝阁的内门弟子”。 于醒接着道: “我们成为内门弟子后,先是领取了身份令牌和内门弟子的服饰,接下来就被铁烁长老带到了这里。这才知道,外面的那些亭台楼阁,都是空间法宝,凭着我们的身份令牌,就可以随便出入”。 张烽: “也不是随便出入,我们进入水榭空间,必须把需要掌握的符文全部学会,通过了铁烁长老的考核之后,才可以自由出入这里”。 谢傅: “对,之前大家都以为,制造出器物本身就叫炼器,其实不然,炼器的基础,在于向器物的坯胎上刻画符文,这才是炼器的关键。不同的功能,就要使用不同的符文,比方说一把飞剑,在剑坯上刻画飞行符文,就可以是御剑飞行的飞行法器。再在上面刻画上制敌的符文,那么,这把飞剑同时还是一把杀敌的利刃”。 卫策: “我们四个人目前还处于学习符文的阶段,等掌握了全部的符文,接下来就要去楼台空间学习器物的打造和挑选,最后才是学习符文刻画”。 于醒: “说起来简单,其实炼器术是一个非常繁琐的法门,比之炼丹术要复杂得多。就现阶段学习的符文来说,光单个的符文就有三万多个,而且,不同的符文相互结合,会产生不同的变化。所以,我们不但要熟记每一个符文,还要掌握不同符文相结合产生的各种变化”。 张烽: “打造和挑选器物也是一样,我们先说打造器物。打造器物就有些和炼丹一样了,我们炼丹的时候,不同的药材组合到一起,会炼制出不同属性的丹药。炼器也是一样,不同的材料,打造出来的器物也会有不同的属性”。 谢傅: “对,就拿水榭空间这个空间法器来说,它主要的材料是时空石。据说这种材料非常罕见,也非常难得。我们万宝阁的祖师爷在打造了赤霞岛之后,据说还剩下了一块儿时空石,现在珍藏在藏宝楼的最顶层,只有在每月十五这天,才会向宗门弟子开放,目的是让弟子们记住他的模样和特征,以便弟子们遇到这种材料时,不会与之失之交臂”。 卫策: “更重要的是,一件空间法器使用时空石的多少,直接影响空间的大小,时空石使用的越多,空间就会越大。不过,在向器物中加注空间石时,需要我们有强大的神识,神识越强大,向器物中加注时空石的数量才会越多”。 于醒: “刚才我们说的是打造器物,现在再说说选择器物。选择器物,指的是一些天然的材料,就比如我们铁焯长老的芭蕉扇,据说那是开天辟地之时,生长在天地之间的天材地宝,在自然界中吸收足了天地灵气和日月光华,使用这种夺天地造化的材料打造法器,比人工打造出来的器物更加具有灵性”。 张烽: “说道灵性,我们不得不说法器的另一个重要内容,那就是器灵。法器一旦有了器灵,就成了一件可以自主成长的法器,最后甚至可以成长为神器仙器。器灵的获得有两种途径,一是自然产生,就像动物忽然开启了灵智,法器在修士的使用过程中,得到修士灵力的不断注入,便逐渐有了灵性,天长日久就会慢慢产生器灵。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第二种方法比较简单,那就是夺取魂兽的魂魄到法器里,最后也可以成为法器的器灵。魂兽的等级越高,器灵就会越强大,法器的等级也就会越高”。 谢傅: “总之,学习炼器术,需要掌握的知识很多,三个月的时间怕只能将符文的部分掌握,就这也需要我们不眠不休地学习。好在我们的天赋都还不错,道目前为止,已经基本将单个的符文学会了,目前正在学习不同符文相结合产生不同的变化”。 张烽: “当下我们掌握的炼器术就是这些了,我们书案上的经书,只是掌握单个符文用的基础经书,虽然里面有一些符文组合的基本变化,可那也是最基础的,要想学到更多的知识,就必须去最后一排的藏经楼中借阅了”。 谢傅: “该总结的都总结完了,我们一起努力”! 说完,四人将右手搭在一起,同声道: “加油”! “加油”这两个字,是原泽海在泰虚道场教授弟子时,鼓励弟子们刻苦修炼经常使用的一个口头禅。后来弟子们相互打气,便将各自的右手相互搭在一起,大声喊出这两个字,觉得很鼓舞士气,最后便演变成了一种仪式,被泰虚道场的弟子们广泛使用。今天这四个人再次举行这种仪式,一来是为了相互打气,二来是因为他们怀疑原泽海来了水榭空间,也存在鼓励原泽海的意思。 他们不知道原泽海是不是真的进来了,这只不过是一种直觉。不过是不是真的不要紧,作为朋友和属下,刚才“总结”的过程是必须做的。 原泽海心里也知道这一点,不过自己现在确实不好出去与他们见面,反正自己是来偷艺的,时不我待,那就从他们手中的基础符文开始。 说学就学,在铜镜世界打开四人的“教材”,逐字逐句地学习起来。 记载符文的经书,就像原泽海前世时的《汉语大字典》一样,有厚厚的十几本。其中的每个字符都晦涩难懂,好在每个符文后面都有汉语注解,理解起来倒是不难。 开始的时候,原泽海还在逐个逐个地学习,过了片刻,页面上的字符就像活过来一般,一个个从页面上飞了起来,飞入原泽海的双目,进入原泽海的识海,然后直奔识海中央的铜镜飞去。每个符文接触到铜镜,立刻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铜镜之中,瞬间变成了原泽海的永久记忆。 原泽海翻阅经书的速度越来越快,即便是这样,将最后一本经书的最后一页翻阅完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闭上双眼,把刚学到的符文快速过了一遍,脑海里又开始组合不同的符文。铜镜中的符文,随之开始两两组合,逐渐增加到三个、四个、五个,直到若干个、无数个。 时间就在符文的各种组合中慢慢前移,转眼便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等原泽海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时,已经将符文组合的不同形式,牢牢地刻画到了记忆深处。 打开一扇门户向外看了一下,见卫策四人不在室内,原泽海没在此处多做停留,按照他们的说法,在最后一排精舍中找到藏经楼,将里面的所有经书都复制了一份备份,将其收入自己的空间戒指,然后重新回到卫策他们的居所,见他们依然不在,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在水榭空间里反复寻找,最终也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 原泽海心想,可能他们已经离开水榭空间了?先不管他们了,还是想办法进楼台空间好了。 找了一个远离精舍的地方,从铜镜世界出来,嘴里轻声说了句“出去”,下一刻,原泽海就出现在了水榭空间之外,只停留了千分之一秒时间,原泽海便再次进了铜镜世界。 又打开一扇门户向外查看,见四周没人,走到楼台近前,同样的操作,不到一秒钟时间,原泽海已经在铜镜世界里观察楼台空间的全貌了。 感知了这里的灵力波动,楼台空间里同样出现了两个壮汉,不过没有像水榭空间的那两个壮汉一般,把灵力波动的事向上禀报,只象征性地检查了一番,没有找到不属于万宝阁的外来人,两人便悻悻地离开了。 这处楼台空间,同样是仙山飞峰,祥云缭绕,流瀑清潭,青松翠竹,不同的是,仙山上多了许多斗拱飞檐,雕梁画栋的建筑。原泽海在这些建筑里一一巡视,见每个建筑里都有一名修士在练习打造器物,便找了一个看起来相对熟练的修士,在铜镜世界里旁观起来。 从这个修士打造出来的器物来看,他是在打造一把宝剑。只见他先选出十几种不同的材料,然后仔细地将每种材料过了一下称。从各种材料不同的重量来看,这应该是原材料配比。 原材料准备好以后,然后就是溶解。溶解原材料的熔炉,有点儿像炼丹时使用的丹炉,不过要比炼丹炉大许多。溶解原料的过程,确实有些像炼制丹药,先放什么后放什么,似乎都有严格的操作流程。 将材料一一溶解后,接下来就要将材料进行融合,融合材料的同时,还要将材料中的杂质去除,整个过程都必须丝毫不差地完成,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将材料彻底融合到一起,就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塑形。 塑形的过程,不像前世记忆里钢铁铸造那样,将铁水浇注到事先准备好的范模里,然后就得到一把宝剑的雏形。也不像打造镰刀菜刀铡刀那样,经过千锤百炼,最后锻造成宝剑的形状。炼器的修士,用意念控制着溶解好的材料,按照脑海里事先设计好的式样,最后将无形的材料变成有形的宝剑。 整个过程,似乎很是消耗灵力,从那个修士湿透的衣衫和不停颤抖的双手来看,基本到了那个修士的能力极限了。 第八十九章 原材料 原泽海观察得很仔细,将整个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地记到心里后,便在铜镜世界里开始操作起来。 有了过去炼丹的基础,对溶解和融合材料这个过程很快就驾轻就熟了。 溶解原料时,同样采用炼丹时的手法,将所有的原料一起投入熔炉中,对一些熔点低的材料,溶解完成后,先用灵力将其保护起来,等熔点高的材料全部溶解完成之后,再将所有的材料融合到一起。 去除杂质的过程,对于原泽海来说同样简单,就像炼制丹药一样,原泽海采用的方法不是去除,而是提取,提取原材料中有用的部分,最后将没用的杂质弃之不用。 最后一步塑形,原泽海事先没有设计预案,脑海里想象着前世影视剧中剑仙的最高配置,利用神识将溶解好的原料幻化成想象中的样子,一把宝剑的雏形便完成了。 整个过程,原泽海完成的既轻松又流畅,中间连一点儿磕绊都没有。之所以如此,一方面得益于他异于常人的灵魂和强大的魂力,也得益于他丹田中非比寻常的九颗金丹,让他有源源不断的后继灵力。 又在几位不同的修士那里,观摩学习了炼制其他形态的器物,所谓一通百通,就制作器物的器坯而言,对原泽海来说,很快就熟练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在观摩学习的过程中,原泽海收集了不少种类的原材料,虽然都是一些普通材料,但是我了多多练习炼器,多收集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 在掌握了炼器的初级技能后,原泽海在楼台空间里开始随心所欲地闲逛,这儿走走,哪儿看看,终于在一处建筑里见到了正在练习制作器坯的卫策。 卫策制作的是一把短匕,材料也只有三种,即使这样,中间也失败了三次,直到第四次才制作成功。原泽海复制了卫策制作出来的作品检查了一番,见外形还算可以,器坯中的杂质却还残留了许多。 原泽海照着卫策这把匕首的原样,重新制作了一把,将自己制作好的短匕器坯,悄悄放到了卫策制作好的那把短匕旁边。 卫策成功制作出一把短匕,心里有些小兴奋,为了巩固技能,便再接再厉地开始制作下一把,等第二把短匕制作完成后,想将前后两把短匕比较一下,低头要拿第一把短匕时,却发现多了一把。 拿起来和自己制作的两把匕首一比较,见无论是外形还是精细程度,都比自己制作的高出好几筹,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可下一刻,面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见四下无人,然后悄悄地说了一句: “主人,是你吗”? 原泽海找出纸笔,在纸上写道: “是我,一切都好,切勿记挂!制作器坯,关键在去除杂质,我的办法是,提取原材料中的精华部分,将杂质弃之不用,一是去,一是取,一个是挑选杂质,一个是挑选精华,难易程度,后者易之,你不妨一试”。 卫策问完话,静静地等待着原泽海恢复,只等了片刻,见自己面前凭空多了一张纸条,看了上面的内容,惊喜地道: “谢主人指点,我现在便试一下”。 按照原泽海的方法,卫策又制作了一把短匕,果不其然,不但制作的时间缩短了,制作出的短匕,也基本达到了完美的程度。这可把卫策高兴坏了,心想,主人便是主人,修为就不用说了,炼丹的水平更是一流,现在开始学习炼器,也是信手拈来,真不知道是自己的主人啊! 将自己先后制作的三把短匕,与原泽海制作的短匕比较了一番,然后小声道: “最后这把还算可以,可与主人的这把相比,总觉得还有一些差距”。 原泽海又写道: “熟能生巧,多多练习便是了。将这种方法告知其余三人,我还要在此逗留一段时间,随时过来找你们,现在我去别处逛逛,有事随后再说”。 卫策又等到了原泽海的纸条,看了上面的内容,将两张纸条收起,拿起四把短匕,匆匆出了自己的居所,找到于醒,故作神秘地将四把短匕给于醒过目。 于醒现在也在学习制作短匕,看到卫策拿出来的四把短匕,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好奇地问卫策道: “这些都是你制作的”? 卫策: “怎么样?是不是进步很大”? 于醒: “进步是很大,四把短匕,一把比一把精美,后面这两把尤其不错,最好的还是这一把”。 于醒认为最好的短匕,正是原泽海制作的那把,听于醒如此说,卫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在于醒耳边轻声道: “这把是主人制作的”。 于醒猛地回头看向卫策,脸上一副既惊讶又兴奋的表情,随即对卫策小声道: “主人果然来到赤霞岛”? 卫策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条让于醒过目,于醒看后,兴奋得一拍大腿,又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然后突然止步,走到熔炉前坐下,口中喃喃道: “我现在就按照主人的方法操作一遍”。 卫策见他如此模样,也不去打扰他,拿起短匕和纸条,又找谢傅和张烽去了。 却说原泽海从卫策那里出来,接着在楼台空间里四处游荡,见了水平比较高的制坯修士,便停下来观摩一番,同时再用自己的方法制作一个相同的器坯,几日工夫,便将制坯的各种工序掌握了个透彻。闲暇之余,回到卫策四人处指导一下四人的制坯技艺,使四人的制坯技艺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一日,原泽海游逛到了楼台空间中的一处边缘地带,见一座大院子里,胡乱堆砌着如小山一样高的废弃物,走进一看,除了少部分制坯所产生的杂质外,大部分都是制坯失败后,被人丢弃到这里的残次品。 见残次品如此之多,知道制坯的每种材料都来之不易,不由暗自叫了一声可惜。心里暗想,如果这些材料能够重复使用就好了。想到这里,心里突然一动,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 制作器坯时,向熔炉中投放材料的顺序,是以材料的熔点高低来安排的,一般情况下,熔点高的原材料,需要的炉温就会越高,熔点低的原材料,在温度比较低的情况下就会溶解。 为了让不同的原材料在同一时间溶解,在制作器坯时,通用的方法是先投放熔点高的原材料,等温度升到一定程度时,再加入熔点次高的原材料。以此类推,等最后将熔点最低的原材料投入熔炉时,这时候的炉温已经最高了,熔点低的原材料进入熔炉便会瞬间融化,已达到所有原材料同时融化的目的。 如果把这个过程反过来呢?比如自己面前这些堆积如山的残次品,如果让熔炉中的温度逐渐升高,那么,在不同的温度下提取出不同的物质,自己是不是就会得到不同的原材料呢? 原泽海前世时对一句话记得比较清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实现,实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到楼台空间一座最大的建筑里,复制了一个品阶最高的熔炉,回到这座丢弃残次品的大院内,开始在铜镜世界里实验自己的想法。 先从简单的器坯开始,将残次品投放到熔炉内,利用控火术给熔炉加温,控制着温度慢慢增高,在不同的温度下,将已经溶解了的材料提取出来,然后将其从熔炉中取出,放到一旁让其自然冷却,再接着提取器坯中的下一种材料。 实验的结果让原泽海非常满意,不论自己将来能不能轻易获得各种原材料,有了这种分解方法,就不会形成浪费。一些常见的原材料还好说,对于一些珍贵的原材料来说,如果能二次利用的话,即便是一次不成功,那也不会为失去原材料而感到惋惜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接下来就顺手多了。于是,原泽海在这处荒芜的大院儿里开始了忘我地工作,从易到难逐步推进,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铜镜世界里原材料的品种和数量,也在不断地增加。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里,原泽海先后得到原材料九千七百多种,每种原材料足有一百多万斤,其中包括两千四百多种珍贵原材料。由于这些残次品都是经过初次加工后,已经被提纯过一次,原泽海在分解这些残次品时,又进行了二次提纯,所以,原泽海在这里得到的,都是无比精纯的原材料。 俗话说劳逸结合,在分解残次品的同时,原泽海也没有忘记去向卫策等四人指点制坯技艺,在原泽海的指导下,四人的技艺突飞猛进,不到一年的时间,四人先后晋级成功,被转入到下一阶段学习刻画符文的亭台空间去了。 在四个人里,卫策是第二个掌握了全部制坯工艺的,却又是最后一个离开楼台空间的。之所以要最后一个离开,目的是能够与原泽海多在一起逗留一段时间,直到原泽海也准备去亭台空间时,他才去铁炽长老那里接受了考核。 在楼台空间里,原泽海还光顾了这里存放原材料的“库房”,将这里的原材料全部复制了一遍,同样得到九千七百多种原材料,不过都是没有经过加工的原始材料,并不像原泽海分解出来的原材料一样精纯。 第九十章 刻画符文 原泽海这次是与卫策同时进入亭台空间的,所以,尽管同样有两名壮汉出现在两人进来的地方,可这两名壮汉见进来的是一个本门的内门弟子,在仔细检查了卫策的身份令牌后,尽管心里有些狐疑,便也没有过多地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两人带着卫策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中,嘱咐了一些在亭台空间要遵守的宗门制度后,便离开了这个小院儿。 卫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新的居所后,便将谢傅、张烽和于醒三人找来,向三人询问下一阶段的学习安排。 于醒有研究阵法的基础,学习起炼器术来,也比三人快了许多。不但在学习符文时第一个将全部符文掌握,在练习制坯时,也是第一个掌握了全部技艺,在四人中,已经有了一定的“权威”。因此上,卫策向他们询问下一阶段的安排时,谢傅和张烽下意识地看向于醒。 于醒也不推辞,不过在回答卫策的问题时,先问了卫策一个问题: “有没有与你一同过来”? 见卫策点头,这才道: “下一阶段自然是练习在器坯上刻画符文了。在我们的想象中,在器坯上刻画符文,是使用某种工具将符文刻画到器坯上。其实我们又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向器坯上刻画符文,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专门设置这么一个课程让我们去学习了”。 “刻画符文的关键,是要利用我们自己的魂力,将符文凝聚成实体,然后再用我们体内的灵力将其打入到器坯中。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非常不易,一方面需要我们有足够强大的魂力,同时也要求我们体内有足够支撑刻画符文的灵力。因此,刻画符文的过程,也是我们锻炼魂力和灵力的过程。如果我们能够将不同组合的符文,完美地刻画到器坯上时,我们的魂力和灵力,也会随之锻炼到非常强大的地步”。 “换一种说法,其实炼器的过程,也是我们修炼的过程,炼器水平的提高,必然会增进我们的修为,而随着修为的提高,我们的炼器水平也会相应地提高,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基于以上的原因,我们这一阶段的学习,时间可能会很长。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有足够的资质,想要出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从别的弟子那里听说,许多往年招收的弟子,已经在这里学习了很多年了,时间最长的一个,已经接近千年,如果满了千年还不能出师,就会被宗门贬为外门弟子,给宗门做杂务去了”。 “我们三人虽然先一步进了亭台空间,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成功地完成一件法器的制作,哪怕是最简单的在器坯上刻画单一符文都做不到。我们三人正在练习凝聚符文,只是魂力消耗非常大,每回都将我们折腾得疲惫不堪,在器物上刻画符文就更谈不上了”。 “这就是我们三人目前的状况。今天或者明天,铁炬长老会来向你传授刻画符文的知识,我现在将这些讲给你听,不是让你望而却步,你也不必气馁,我们四个人在这次新进的弟子里面,已经非常出色了。据铁炬长老说,这次与我们一起招收的弟子中,还有六七个人停留在学习符文的阶段,大多数人目前还在楼台空间里学习制坯,进入亭台空间的,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四个人,单凭这一点来说,我们便强于许多往年招收的弟子了”。 于醒把自己掌握的这些知识,简明扼要地述说了一遍,一方面是要阐述给卫策,更主要的是为了让原泽海也知道这些信息。原泽海听到这些信息后,丝毫没有气馁的感觉,给四人留下“安心研习”四个字,便开始在亭台空间里游逛起来。 这里的修士果然很多,不过亭台空间也足够大,甚至能保证近两千个修士每人都有一处单独的小院儿,而且还不是特别拥挤。将这些刻画符文的修士反复甄别了好几天,发现水平最高的,当下只能刻画两个符文的简单组合,有幸观摩到了铁炬长老刻画符文的过程,却只是刻画了四个符文的组合,并未有展示更高水平的刻画技艺。 还是那句话,百见不如一试,原泽海回到卫策的小院儿,在铜镜世界里开始练习凝聚符文。脑海中想象着代表锋利的符文,一个“利”字符文便出现在铜镜表面,心念一动,这个“利”字符文从铜镜中飞了出来。心念再一动,“利”字符文又飞出灵台,悬停在自己身前一丈远,半丈高的地方。 原泽海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已经凝聚出了符文实体,取出之前制作好的一把短匕,用意念控制着,使其悬停在离自己一丈二尺远,同样半丈高的地方。 心里默念挪移诀,手中打出一个手势,将“利”字符文与短匕迅速向一起靠拢,同时对着符文打出一道灵力,下一刻,符文消失不见,短匕发出一阵嗡鸣之声,一道寒芒闪过,短匕忽然开始顺着时针的方向打转,锋芒划过空气,发出道道蓝色光影,短匕周围的空气荡出层层涟漪,似乎短匕能将空气割裂一般。 再次打出一道灵力,强迫短匕停止了旋转,一个挪移术单手一召,将短匕召唤到手中仔细打量,见短匕就像被开了刃一般,已经变得锋利无比。 这就算成功了吗?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原泽海接着调出了一个代表速度的“疾”字符文,同样的方法,将“疾”字符文打入到刚才那把短匕中,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前一刻还完好无损的短匕,瞬间断裂成了七八节,向四处激射而去。 失败了。 胜不骄败不馁,失败乃成功之母,再来。 重新取出一把短匕,模仿着铁炬长老的模样,将“疾”与“利”两个符文调出来,先将两个符文重叠,在使用上面的方法将两个符文一起打入短匕,短匕如同第一次一般发出了嗡鸣知音。寒芒闪过,短匕同样顺着时针的方向打转,由于旋转的速度足够快,短匕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影。一股劲风从短匕处传来,原泽海的身上顿时衣袂飘飘,发丝舞动,仿佛面对着的是一把电扇一样的感觉。 这是又成功了! 再次取出一把短匕,同时调出“固”、“利”、“疾”、“分”、“隐”、“回”、“涨”、“缩”、“停”等九个符文,同样的方法,将九个符文重叠后打入短匕,居然再次成功了。 这是一个好的预兆啊。 连续两次成功,让原泽海刻画符文的兴致更高了。将之前制作好的器坯一次性取出来,将不同组合的符文一一打入到这些器坯中。现有器坯用完,就再制作一批,然后再接着在上面刻画不同组合的符文。 一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原泽海炼制完成的法器越来越多,在铜镜世界里堆积的如同小山一般。炼制的等级也越来越高,到最后没有了参照物,再次复制出一把玄剑宗邱御风长老的飞剑,将其分解成三十一种原材料,再重新照着原样儿制作出几十把同样的飞剑剑坯,比照着原来那把,将不同组合的符文刻画到这些剑坯上,最后终于得到了与原来那把一模一样的六把飞剑。 半年的时间又过去了,自己进入地仙境都快两年了,到现在还没有被传送出去,想来这里的时速和外面的时速是不一样的,究竟什么时候被传送出去,还是未知之数,既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剩余时间,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好了。自己想学的炼器术,现在应该学到了六七成了?到目前为止,靠自己的琢磨和苦练,想来是不会再有寸进了。要想再进一步,只有去更高层次的空间里学习了?原泽海如是想。 原泽海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储物戒指里似乎快要装满了。可无论是分解出来的原材料,还是自己炼制出来的法器,原泽海什么也不想丢弃。尽管目前还有不少空余的地方,可万一自己之后再收集到更珍贵的原材料或者成品法器呢?因此上,自己亲手制作一个可以用于储物的法器,便成了原泽海下一阶段的主要目标。 想要制作出一个空间法器,最主要的原材料便是时空石,想要得到时空石,就必须去藏宝楼里面复制。藏宝楼倒是在亭台空间里面,不过据说那也是一个单独的空间法宝,自己若是贸然闯入,会不会被人发现呢?如果被人发现,自己会不会存在危险?如果遇到危险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牙一咬,心一横,心里不住地给自己打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冒一点险也是必要的。 从铜镜世界靠近藏宝楼,在离着楼门最近的地方站定,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出了铜镜世界,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将身份令牌在楼门上一按,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闪身进入藏宝楼,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再次回到铜镜世界。只用了二百五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原泽海便完成了一次时空转换。 进了藏宝楼之后,原泽海停在原地没敢乱动,打开一扇门户,偷偷向外查看,却只见…… 第九十一章 何不取一件再走? 进了藏宝楼之后,原泽海停在原地没敢乱动,打开一扇门户,偷偷向外查看,却只见大约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大厅里,一排一排地摆满了博古架,每个博古架上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藏品,却看不到看守这些藏品的人。 原泽海从一排排博古架前经过,将每一件藏品都复制了一份儿,一层的藏品复制完,接着上第二层,等到了最高层第七层时,已经将藏宝楼中一致六层的所有藏品都复制了一遍。 七楼的大厅中央,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张方桌,桌子上的一个水晶罩子里,摆放着一块形似南瓜的绿色石头。这就是藏宝楼第七层唯一的一件藏品,也是被万宝阁视为孤品珍藏的时空石。 既然是孤品,那就多复制一些好了。于是,原泽海站在时空石前,不停地将时空石复制出来,然后将其收到空间戒指里。空间戒指似乎就要被装满了,可继续向里面装东西,却总是还有剩余的空间。 原泽海就这样在时空石前呆呆地站了大约一上午时间,灵光一闪,抬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暗骂了自己一声真笨,何必要在这里复制这么多呢?只要复制到一块儿时空石,等自己需要时,再用那块儿复制出更多的时空石不就好了吗? 轻轻摇了摇头,就要准备离开藏宝楼,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脑海里想起: “道友何不取一件藏品再走”? 原泽海心想,自己身在铜镜世界里,这样也能被人发现吗?正这么想着就见前面的空气荡起了一阵涟漪,一个面色红润,身体健硕的白发白须老翁出现在藏宝楼第七层,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声音平和,向着原泽海藏身的方向道: “贫道并无恶意,还请道友放心出来一见”。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自己不出去,那就是对人家的不礼貌,会被人家将自己视为带有敌意的人,这对自己是极为不利的。万一人家不但能发现自己,而且还能用仙法攻击或控制自己,那自己就万分被动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下一刻,原泽海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藏宝楼七层,双手抱拳,神态轻松地向老者道: “晚辈原泽海见过前辈,冒昧打扰,还请前辈恕罪”。 那老者哈哈一笑,然后对原泽海道: “无妨,贫道万宝阁太上长老铁培辙”。 原泽海: “原来是铁前辈,失敬,失敬”。 铁培辙: “道友不必客气,贫道平日都在潜心修炼,不知为何,今日一时心血来潮,有了来藏宝楼巡视一番的想法,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道友,在我想来,这也算是你我二人得缘分”。 原泽海: “铁前辈早就发下了晚辈了吗”? 铁培辙: “贫道进了藏宝楼不久,就发现道友了,见道友进了藏宝楼,只是逐层逐个地浏览这里的藏品,却只在时空石前多停留了一段儿时间。面对这许多法宝和珍稀材料,丝毫没有据为己有之意,一时起了好奇之心,才唤道友出来一见。贫道很好奇,藏宝楼里这么多珍贵的藏品,难道没有一件入得了道友的法眼吗”? 原泽海: “晚辈只对炼器一道感兴趣,悄悄来到贵宗门,只是为了学习一些炼器之术,这里的藏品再好再多,也是贵宗门的东西,晚辈不敢有半分觊觎之心。”。 铁培辙: “道友为何不光明正大地加入我们万宝阁呢”? 原泽海: “不瞒前辈,晚辈等二十一人从同一个地方来到地仙境,刚进来时,晚辈也曾有心加入万宝阁,只是晚辈的资质平平,灵根驳杂,八大宗门的接引使者,有七个不愿意接纳晚辈,晚班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请前辈见谅”。 铁培辙: “道友是什么灵根?修为达到了什么境界”? 原泽海: “晚辈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当下的修为是化虚境后期”。 铁培辙: “糊涂”。 原泽海: “前辈为何有如此一说”。 铁培辙: “哦,贫道不是在说你,贫道是说那些接引使者糊涂。世人都说五灵根修士修炼艰难,没有天大的机缘,很难修炼有成。却忘了后面还有一句,一旦修炼有成,必将看破天道,位列仙班,即便是成皇成帝也不在话下。贫道见道友不过二十出头?修为却已经是化虚境修士了,只要稍作努力,突破分身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这难道是一般的修士能做到的吗”? 原泽海: “前辈过誉了”。 铁培辙: “贫道丝毫没有过度恭维道友的意思,像道友这个年纪,能有如此修为的,贫道还是第一次见,何况还是世人口里的废灵根修士,没有天大的机缘,又怎么有如此高的修为呢”? 原泽海: “晚辈愧不敢当”。 铁培辙: “我再问你,你来万宝阁多长时间了”? 原泽海: “一年半有余”。 铁培辙: “在这里都学到了什么?” 原泽海: “所有符文已经熟记于心,各种符文组合也略有心得,制作器坯就目前而言,还没有遇到不能制作的,刻画符文方面,已经尝试过同时刻画十六个,再多的符文组合还没有试验过”。 听到这里,铁培辙猛地跺了一下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 “这就是他们嘴里说的废柴吗?这根本就是天才好不好?这帮猢狲,每日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让一个如此天才与宗门失之交臂,这是宗门多大的损失啊,简直是不可救药。对了,你可有带着炼制好的法器”? 原泽海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把飞剑,双手捧到铁培辙面前道: “请前辈过目”。 铁培辙一见这把飞剑,心里猛地一跳,脱口说道: “这不是玄剑宗邱御风的那把飞剑吗”? 原泽海: “这是晚辈模仿邱长老的飞剑炼制的一件仿制品”。 铁培辙: “哦?炼制这把飞剑一共用了几种材料”? 原泽海: “三十一种”。 铁培辙: “主要材料有哪几种”? 原泽海: “落寒铁、天炶石、猩红石、地龙骨、金硕沙”。 铁培辙: “在上面刻画的是什么符文组合”? 原泽海: “固、利、分、隐、回、涨、缩、停,各一个,御,三个,疾,五个”。 铁培辙: “可能再次炼制一把”? 原泽海: “自然可以”。 铁培辙: “请随我来”。 说罢一佛衣袖,两人面前出现了一道门户。原泽海跟着邱御风进了门户,里面却是一个面积很大的炼器室,中间一个硕大的熔炉,仔细打量之下,确定这是自己见到过最好的一座熔炉了。 铁培辙: “道友觉得这个熔炉可还能用”? 原泽海: “不瞒前辈,这是晚辈见过最好的熔炉了”。 铁培辙: “那好,你切稍等,我去给你将材料取来”。 原泽海: “晚辈这里有”。 走到熔炉前坐下,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三十一种材料摆放到自己面前,正要给熔炉加温,却听铁培辙道: “道友稍等”。 原泽海扭头看向铁培辙,却见铁培辙拿起一块儿天炶石原料,再次仔细打量起来。良久之后开口问道: “你这些材料是从哪里得来的”。 原泽海: “好教前辈知道,因为晚辈不敢随便取用贵宗门的原材料,所以,这些材料都是在废弃物中分解出来的”。 铁培辙: “何为分解”? 原泽海将自己分解被丢弃的废弃物的方法向铁培辙讲说了一遍,铁培辙听后,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轻轻摇了摇头,对原泽海到: “请道友开始制坯”! 原泽海按照自己的方法开始炼制飞剑的剑坯,铁培辙在一旁观察得很仔细,基本上将每一个细节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半个时辰不到,一把飞剑剑坯新鲜出炉,铁培辙接过剑坯开始仔细查看,用右手中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飞剑立刻发出一阵清脆的纹吟之声。铁培辙连声说道: “好剑、好剑,好手段,好手段,请道友稍等片刻,等剑坯彻底冷却后,马上在上面刻画符文可好”? 原泽海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如果能通过铁培辙长老加入万宝阁,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学习炼器术了。等剑坯冷却之后,原泽海正要将符文组合刻画到剑坯上,却听铁培辙道: “将‘利’字符文增加到三个,‘回’字符文再增加一个,‘御’字符文只留一个就好,‘疾’字符文减少到四个,其余的符文不变。顺序是,固、疾、利、分、隐、疾、回、利、涨、疾、缩、停、利、疾、回、御”。 原泽海将符文的顺序记在心里,用自己的方法调取出所需的符文,一刻钟不到,便完成了符文刻画。铁培辙再次打量这把飞剑时,这已经是一把完整的法器了。仔细观察铁培辙的表情,见他时而兴奋,时而欣喜,时而爱惜,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良久之后,却听铁培辙道: “道友能否割爱,将这把飞剑送与贫道呢”? 原泽海: “区区之作,不足挂齿,能得前辈珍爱,自是它的造化,能让它跟随在前辈身边,实乃晚辈荣幸之至,前辈如若喜欢留下便是了”。 铁培辙: “怎么好意思白要你的飞剑,这样,藏宝楼中一至六层的法宝,道友可以任选一件,无论道友看中了哪一件,道友拿去便好”。 原泽海: “法宝就不必了,晚辈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前辈,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第九十二章 铁氏传承 原泽海: “法宝就不必了,晚辈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前辈,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铁培辙: “道友有什么问题请随便问,贫道一定知无不言”。 原泽海: “我先前将一柄飞剑滴血认主后,与飞剑建立了联系,却不能御剑飞行,前辈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铁培辙: “想要驾驭法器飞行,需要满足具备三方面的条件。首先要和法器滴血认主后建立联系,这个你已经做到了。其次是要学会驾驭法器的法诀,学会法诀以后,就能凭借神识控制着法器飞行,不过,这种方式对魂力的消耗会很大,一般修士是不会采用这种方式的”。 “第三个条件,是仙器之中有了器灵,相当于法器有了自己的思想。这时候,修士只要默念飞行法诀,器灵就会自主飞行,并不会消耗修士的魂力,只会消耗极少的灵力了罢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修士要在法器有了器灵之后,才会被作为飞行法器使用”。 原泽海之前没有在这方面动脑筋,听完铁培辙的解说,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只是到目前为止,《黄道真经》中还没有出现御器飞行的法诀,也不能回秘境里向原老请教,当下只能向铁培辙请教了,于是对铁培辙道: “前辈能传授晚辈御器飞行的法诀吗”? 铁培辙: “这个简单”。 说罢伸出右手食指,向原泽海眉心处一点,御器飞行的法诀便出现在原泽海的脑海里。这个法诀的信息量并不大,所以,原泽海瞬间便掌握了全部内容。 原泽海简单消化了一下飞行法诀,回头对铁培辙躬身一礼道: “谢前辈指点”。 铁培辙: “一个简单的术法,谈不上指点,道友还有什么问题吗”? 原泽海: “前辈刚才人还没有出现,前辈的话音便出现在晚辈的脑海里,晚辈想知道前辈是怎么做到的”。 原泽海前世时读过许多小说,不少小说中都有对传音入密的描述,重生以后,开始接触修行,许多时候,自己也需要向身边的人“传音入密”,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达到目的,否则也不会给卫策他们传递纸条了。在传授原庒平原的学生们知识时,用神识笼罩着学生,传授的只是书面文字的内容,并不能传递语音,就像刚才铁培辙传授御器飞行的法诀是一个道理。 铁培辙听到原泽海问自己这门一个简单的问题,心里暗想,面前的这个炼器天才不会是没有师傅?否则为什么向自己提问这么简单的两个问题呢? 不得不说,铁培辙真相了。原泽海从接触修炼开始,认了铜镜的前主人为师,从原老那里得到了一部主要用于炼体的《九转仙体诀》和一部记载各种仙法的《黄道真经》,真正意义上,确实没有真正拜过一个师傅。之前不论在面对曹灏和司马威,抑或是合欢宗太上长老古艳媚面前,以原离的弟子自居,也不能算作撒谎,只不过确实没有得到过师傅的指点。 原泽海正等着铁培辙回答自己的问题,却见铁培辙脸上露出了一阵促狭的微笑,然后开口道: “要想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原泽海: “前辈请讲”。 铁培辙: “如果你可以拜我为师,我不但可以传授你万里传音的法决,而且还可以传授你更多的法决和炼器术,怎么样”? 原泽海心想,铜镜的上一任主人原离,只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傅,这次进入地仙境,主要目的是增进修为,既然自己对炼器术很感兴趣,修炼一道,达者为师,如果能拜铁培辙为师,在炼器术方面,就不用单靠自己摸索了,自己在万宝阁也就可以公开露面了。 想到这里,原泽海对铁培辙道: “我在进入地仙境之前,已经有一个师傅了,这样您还愿意收我为徒吗”? 铁培辙: “作为一名修士,一生不可能只拜一个师傅,别说以前你拜过师傅,即便是以后你想要拜别人为师,也是可以的,只要对你的修炼有好处就可以了”。 原泽海: “弟子原泽海拜见师傅”。 铁培辙: “好好好,没想到我铁培辙这辈子也有徒弟了,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收你为徒,那师傅也不会吝啬,我这里有一个好东西送给你”。 说着,从大袖里取出一块儿玉珏,笑呵呵地递到原泽海面前。原泽海接过玉珏一看,只见这块儿玉珏通体碧绿,玉珏中隐隐有液体在流动,似乎下一刻就要溢出来一般,一股逼人的灵气从玉珏中透出,即便是原泽海见过许多品质不凡的玉器,也知道这块儿玉珏不是凡物。 果然,原泽海正这么想着呢,就听铁培辙道: “这块儿玉珏不错?我可告诉你,制作玉珏的材料乃是极品神石,中间蕴藏的可是非常难得的神气,你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弟子,我才舍得送给你,你师兄求了我好多次了,我都没有舍得给他,你可要好好珍藏这块儿玉珏才是啊”。 原泽海: “师傅,您不是说我是师傅唯一的徒弟吗?怎么又出来一个师兄啊”? 铁培辙: “我的儿子你不该叫一声师兄吗”? 原泽海: “哦,不知师兄他现在……”? 铁培辙: “你师兄铁铸锵就是现在万宝阁阁主”。 原泽海: “师傅,之前在水榭空间、楼台空间和亭台空间中见过的几位长老都姓铁,师兄和您老人家也姓铁,这中间……”? 铁培辙: “你师祖从前是万圣宗负责炼器的炼器堂堂主,后来万圣宗闹内讧,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师祖带着我们兄弟四人离开了万圣宗,在这里建立了万宝阁,至今已有近两千年了。当初宗门初创,是以家族传承的形式存在的,所以宗门中都是铁氏族人”。 “后来你师祖得道飞升,我接任了宗主一职,再后来我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你师兄,我和你二师叔铁培辅、三师叔铁培辊、四师叔铁培辕便成了太上长老。我的几个侄子铁焯、铁炬、铁炽、铁烁,现在担任宗门长老,各负责一方面的事物”。 原泽海: “那万宝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招收外姓弟子的呢”? 铁培辙: “开始的时候,万宝阁小打小闹,倒也能应付得来,后来我们炼制出的法器受到外面修士的追捧,对外流通越来越频繁,人手自然就不够用了,你师兄担任阁主之后,便开始招收外姓弟子,到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了”。 原泽海: “原来是这样啊,师傅,您还没有传授我传音入,哦,万里传音的法门呢”? 铁培辙: “这有何难”。 说罢再次用右手食指在原泽海的眉心轻点了一下,又有一股信息被传递到原泽海的识海里,原泽海简单消化了一下,然后催动万里传音法决,向着铁培辙道: “这么简单吗”? 原泽海的声音在铁培辙的识海里响起,铁培辙顿时等大了眼睛,也用万里传音的方式对原泽海道: “这么快就掌握了万里传音的诀窍,你真是越老越让为师惊喜了”。 原泽海: “我觉得很简单啊”? 铁培辙: “怪物!你师兄学习万里传音时,用了一个月时间才完全掌握,即便如此,为师都觉得他是天才了,没想到你只用了片刻便完全掌握了,不是怪物是什么”? 原泽海狡黠地道: “师傅过奖了,不过呢徒弟我自幼学习东西就快,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师傅还有什么好的法门,不如现在一起传授给我好了”。 铁培辙: “滑头,这个不用急,现在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师叔和师兄们们去,为师今天收了徒弟,也让你的那些师叔师兄们也出点儿血”。 说完一挥衣袖,一股大力裹挟着原泽海,下一刻,两人便出现在了一处满目苍翠,灵气逼人,仙雾缭绕的所在。铁培辙向空中掷出一把铁锤,等铁锤在空中变大后,铁培辙裹挟着原泽海飞到铁锤上面,带着原泽海向着远处的山峰飞了过去。 两人在一座最高的山峰上徐徐降落,只见山峰上的苍松翠柏之间,鳞次栉比排列着十数座白玉筑成的楼阁,几个三四岁的童子正在阁楼外的空地上玩耍,两只飞鹤从他们头顶飞过,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等到了近处一看,原来这几个童子玩耍的内容,竟然是在模仿制作器坯,看他们认真的小模样,倒真的有些炼器大师的风范。 一个童子见到铁培辙领着一个生人走过来,放下手中的玩具,冲到铁培辙面前道: “太爷爷抱抱”。 其他几个童子也恭恭敬敬地道: “见过大太爷爷”。 铁培辙笑眯眯地在那个童子脸上亲了一口,开口对小童子道: “小碾碾今天有没有调皮呢”? 那童子道: “碾碾可乖了,正与几位族兄炼制飞剑呢,太爷爷要看看我们炼制的器坯吗”? 铁培辙: “嗯,没有调皮就好,太爷爷现在有事,你们继续玩”。 小童道: “碾碾不是在玩儿,是在炼器。太爷爷,他是谁啊”? 铁培辙: “不可没礼貌,这个是太爷爷新收的徒弟,快叫师叔祖”。 小童看了看原泽海,礼貌地说了声: “碾碾见过师叔祖”。 其他几个童子见状,也齐声对原泽海道: “见过师叔祖”。 既然几个童子以第三辈儿的身份拜见自己,又是与自己初次见面,按道理,自己应该给这些童子见面礼才对,可选什么送给这些童子好呢?灵机一动,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几件自己先前制作好的器坯,外形都是憨态可掬的卡通小动物模样,小兔子、小老虎、小猴子、小牛、小马、小鹿,正好一人一个。 几个童子得到礼物,喜欢的不得了,齐声对原泽海道: “谢谢师叔祖”。 第九十三章 八颗南瓜和一个极品神石空间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在不断重复一项工作时,都会有枯燥乏味的时候,原泽海拿出来的这些卡通小动物,是他在制作器坯时,随手制作出来的,当时也是为了调节自己烦闷的心情,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跟着师傅铁培辙进了一座金雕玉琢的三层小楼,小楼从外面看着不算太高大,里面却十分宽敞,只中间的客厅,就有几百平方米大小。里面的家具摆设,每一件都是精工细作的精品之作,从这一点来看,制作者一定有非常高超的技艺。 两人刚在客厅坐下,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 “我说老大啊!怎么突然想起收徒弟来了,快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天才少年,能入了老大的法眼”。 声音由远而近,等话音落地,说话的人已经进了客厅。原泽海看向来人,只见来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头花白的头发黑头发多,白头发少,面容与师傅铁培辙有些相似,身体却比师傅粗犷许多。 正在原泽海打量来人时,来人也看向原泽海,双方对视了一眼,来人便道: “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吗?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能是炼器的好材料吗”? 铁培辙一辈子只收了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听来人如此说,心里便有些不喜,语带怒气地道: “老四?我收个好徒弟碍着你了吗?一来就挑刺儿,是你这个师叔该有的样子吗?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今天的见面礼加倍”。 前文我们说过,老四名叫铁培辕,见老大生了气,马上嬉皮笑脸地道: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呀,这个俊朗的公子就是老大新收的徒弟啊?果然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仙风道骨,卓尔不凡啊”。 正在此时,又有几个人从外面进了客厅,只见最前面的一人道: “老四怎么还耍上宝了”? 铁培辕: “老二,老三,铸锵,快看老大的徒弟,不错?果然是……”。 铁培辙: “行了行了行了,既然都到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新收的徒弟,原泽海。这是你二师叔铁培辅、三师叔铁培辊、四师兄铁培辕。这是你大师兄铁铸锵,二师兄铁焯、三师兄铁炬、四师兄铁炽、五师兄铁烁”。 铁培辙介绍一个,原泽海便上前拜见一个,铁培辙一一介绍完,然后三个弟弟和五个侄子道: “我的徒弟都拜见过你们了?你们的见面礼呢”? 老二铁培辅: “还有这么一说吗?得,看来必须出点儿血了,泽海啊,事前没什么准备,师叔这里有一颗南瓜,珍藏了许多年了,今天就当做见面礼送给你”。 原泽海打眼一看铁培辅手中的“南瓜”,不由心里一愣,这不是自己在藏宝楼见过的时空石吗?不是说只剩下那一块儿了吗?虽然这么想着,可还是从铁培辅手中将时空石接过来,恭敬地对铁培辅道: “谢二师叔厚赐”。 老三铁培辊: “一颗南瓜而已,什么厚赐不厚赐的,你若想要,我这里也有一颗,一并送给你了”。 原泽海将铁培辅的南瓜收起,又接过铁培辊南瓜,对铁培辊恭敬地道: “谢三师叔厚赐”。 老四铁培辕: “既然老二老三送了师侄南瓜,我这里正好也有一颗,一并送与师侄好了”。 原泽海: “谢……”。 铁培辙: “你先不用谢他,说好了你四师叔的见面礼加倍的,老四啊,第二件礼物可不能比南瓜差啊”。 原泽海听了师傅铁培辙的话,笑眯眯地看着铁培辕,只见铁培辕在怀中摸索了半天,取出一块儿玉佩,几次向原泽海递过来,又有些不舍地缩回手。原泽海见他一副肉疼的表情,知道这应该是一件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于是向前迈出一步,一边伸手从铁培辕手里抢过玉佩,一边对铁培辕道: “谢四师叔厚赐”。 铁培辕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没有再夺回玉佩,只悻悻地道: “贴身藏好哈,这可是一块儿极品神石,里面蕴藏着一个庞大的空间,你若给我弄丢了,我可饶不了你”。 原泽海将玉佩戴到自己胸前,然后再次对铁培辕道: “师叔送弟子如此厚礼,弟子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谢过四师叔了”。 接下来轮到了大师兄铁铸锵给原泽海见面礼,拿出来的,竟然又是一颗南瓜。原泽海接过南瓜,恭敬地向铁铸锵道: “谢掌门师兄厚赐”。 铁铸锵: “师弟不必客气,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师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尽管来找我便是。师弟也要尽快掌握炼器术,如果师弟能够独挡一面,师兄这里也能轻松些”。 原泽海: “师弟谨记掌门师兄教诲”。 这时,曾经担任过接引使者的铁焯长老接话道: “现在改轮到我了,我这里先向师弟说一声抱歉,那天在接引宫没有接纳师弟,是师兄见识浅薄,回了宗门之后,受到了掌门师兄的训诫,师兄知错了。为了表示歉意,师兄今天也多送师弟一件礼物”。 说着,取出一个南瓜和一枚玉简递到原泽海手里,然后继续对原泽海道: “这是师兄自打学习炼器开始,在炼器一道积累的一些心得,希望能够帮助到师弟”。 原泽海: “谢二师兄厚赐,这份礼物师弟很喜欢”。 接下来三师兄铁炬、四师兄铁炽、五师兄铁烁都送了原泽海见面礼,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南瓜一颗。至此,原泽海在这些师叔师兄这里,一共得到了八颗南瓜和一个极品神石空间,原泽海一一谢过了各位师叔师兄,却听四师叔铁培辕道: “既然入了我万宝阁,在炼器一道上,就要有一定的建树才好,不知师侄现在达到什么水平了”? 原泽海正要作答,却听师傅铁培辙道: “哈哈哈哈,老四这是还在心疼他的那块儿玉佩呢,来来来,为兄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右手向前伸出,一把造型独特的宝剑出现在手中,左手中指微曲,轻轻在剑面上一弹,一阵轻吟之声从剑身上传出来,声音虽然不大,却穿过各人的耳膜直入识海,在识海中经久不散,仿若余音绕梁的仙乐一般。 良久之后,铁培辕才道: “这不是玄剑宗邱御风的那把飞剑吗?为何会在大哥这里”? 铁培辙: “哈哈哈哈哈,这可不是邱御风的那把,是我刚才亲眼看着你们的师侄炼制出来的,你们检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铁培辕接过飞剑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道: “从外形来看,与邱御风的那把一模一样,从材质上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说着,将剑身竖起,向飞剑内注入一股灵力,一道寒芒从剑尖上透出,冲出剑身直向天花板而去,眼看剑芒就要接触到天花板,一旁的铁培辙大袖一挥,一股柔和的罡气从袖中传出,后发先至,赶在剑芒前面护住了天花板,剑芒与罡气接触到一起,立刻被化为无形,消散在众人面前。只听铁培辙道: “不会?让你多送了师侄一件见面礼,就要拆我的房子吗”? 铁培辕讪讪地一笑,不好意思地道: “不好意思,没把握好分寸,不过说实在话,这把飞剑一点儿也不比邱御风的那把差,行了这把飞剑归我了哈!嘿嘿,嘿嘿”。 铁培辙伸手夺过宝剑,然后自得地对铁培辕道: “这是我徒弟孝敬我的,你若想要,再求着你师侄给你炼制一柄好了”。 原泽海今天得了铁培辕的两件宝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连忙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同样的一柄飞剑道: “这里还有一柄,送与四师叔好了”。 铁培辕接过飞剑正要说话,却听二师叔铁培辅道: “师侄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三师叔铁培辊也道: “对对对,既然送了老四,我们是不是也该送一柄呢”? 原泽海: “有有有,我这里还有,来来来,今天在场的见着有份,不用和我客气哈”! 一边说着,一边呼啦啦取出七八柄一模一样的飞剑,一一递到众人手里,直让在场的众人愣在了原地,此刻他们心里一定在想,什么时候这种极品飞剑这么不值钱了?还人手一柄,这不是要将我们万宝阁变成第二个玄剑宗吗?不对啊?即便是玄剑宗,像这种品阶的飞剑也不多? 正在众人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原泽海道: “各位师叔师兄,这些都是没有刻画好符文的剑坯,大家想要在上面刻画符文,如果不想亲自动手的话,我给大家刻画也行,至于工费吗?大家看着给就是了,给多不嫌多,给少不嫌少,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哈”。 原泽海重生到原庒平原以后,还在襁褓中时,便开始为家里的生机操心,又为原庒平原的水源问题劳力劳心。等他渐渐长大了一些,小小年纪便开始给原庒平原的学生和居民们传授文化知识和修炼功法。后来走出原庒平原,无论面对楚夏两国上下官僚还是太平道一众信众,都是自己强撑着与他们打交道,把自己置于众人之上,以此来震慑着这些人不敢对原庒平原轻举妄动。 今天拜了铁培辙为师,上面都是师叔师兄,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原泽海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被人呵护的感觉,这种感觉从前是从来没有过得,即便是在他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那里,得到的更多的是关爱之情,至于说呵护,那是他自己对亲人们的事,他的亲人们还没有呵护他的能力。 基于这种心态,原泽海心里把这些师叔师兄当成了家人一样,所以才拿出亲手制作好的飞剑,每个人赠送了一把,一番插科打诨,为的也是把大家从怔愣中唤醒而已。 果然,经过原泽海这么一番耍怪卖萌,在场的人顿时释然了,是了,如果没有能够拿出手的本事,又怎么会被老大(父亲,大伯)起了收弟子的心思呢?见原泽海耍宝,众人也收起了心思,与原泽海说笑起来,现场的氛围随之热闹了许多。 相互攀谈之际,铁焯忽然向原泽海问道: “小海啊,自打你们从下界上来,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快与我说说,你是如何学会现在这一身本事的”? 原泽海正要说话,却听师傅铁培辙道: “这点儿本事算什么?你这个师弟还有一个天大的本事呢”。 第九十四章 随身空间 原泽海正要说话,却听师傅铁培辙道: “这点儿本事算什么?你这个师弟还有一个天大的本事呢”。 众人听了铁培辙的话,不由面面相觑,就连原泽海也不例外。这时却又听铁培辙道: “小海,将你的那些原材料去一些出来”。 原泽海这才知道师父话里指的是什么,连忙取出几种从废弃物中提取出来的材料,一一分送到众人手里。众人看到原泽海拿出的材料,霎时传出一阵儿倒吸凉气的声音。 不由得众人不惊讶,他们侵淫炼器一道几百上千年,对于各种原材料再熟悉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纯的原材料。今天见到这些精纯的材料,一个个脸上露出激动不已的神色,良久之后,却是铁炽先开了口: “小海,这些材料是从哪里得到的”。 原泽海: “就是在四师兄的楼台空间得到的啊”?! 铁炽: “在我那里得到的?不可能,如果是我那里的东西,我会没有见过吗”? 原泽海: “这些东西你可能还真见过,不过他们在你那里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铁炽: “?”。 铁培辙: “你就别卖关子了,把你的看家本事说出来”。 原泽海: “遵命。不瞒四师兄,这些材料都是在你那里的废弃物中提取出来的,提取的方法是这样的”。 原泽海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在废弃物中提取原材料的方法向众人讲说了一遍,在场的众人听完后,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还是宗主铁铸锵先回过了神儿,面带激动地道: “有了这个技术,宗门里的那些残次品和废弃物不就能够废物利用了吗?如此一来,我们就不会再为炼器的成本考虑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现在正为原材料的事情发愁呢,一些常见的材料还则罢了,有些相对珍稀的材料,市面上的价格是越来越高,而且往往是有价无市,加之我们买回来后,因为种种原因炼器失败,导致我们炼制出的法器,成本越来越高。成本高了,利润就会降低,如此恶性循环,我就怕总有一日咱们就撑不下去了”。 铁炽: “谁说不是啊?我那里都是些眼高手低的家伙,还没有学会走路,就想学着人家跑步,一些自己购不着的制坯工艺,也敢硬着头皮往上凑,不失败才怪呢!这一失败不要紧,白白浪费了原材料,你们都见过我那里丢弃废弃物的那个大院子?堆积的就跟一座小山一样。说句实在话,我路过那座院子都不敢往里面看,怕看到那堆积如山的废弃物,再把自己心疼的走火入魔喽”。 铁炬: “我那里也一样,本来送到我那里的都是好好的器坯,就因为刻画符文失败,浪费了许多好东西,一个个还都不当一回事儿,有时候真想揍那帮家伙一顿,可那又能怎么样?培养一个后辈不容易,要是把他们打坏了,同样心疼不是吗”? 铁铸锵: “父亲,不如请小师弟专门负责这一块儿如何?如果小师弟愿意接受这个任务,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只要小师弟能把那些废弃物都提取成象这样的原材料,我们宗门的兴盛指日可待啊”! 铁培辙听了自己儿子的话,看向原泽海。原泽海见状,毫不犹豫地道: “好,这个任务我接下了,不光如此,等把那些废弃物消化了之后,可以把原材料提纯的任务也交给我,我保证交到各位师兄那里的都是非常精纯的原料”。 铁培辙: “好好好,既然小海接下了这个任务,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宗门的第五位长老了,专门负责回收利用废弃物和原材料提纯这方面的事务,你那里需要的人手和财物,只管去你大师兄那里要就是了”。 原泽海: “泽海一定不负众望”。 铁培辙: “嗯,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时候不早了,你随几位师兄下去。铸锵,下去给小海在这里安排一座院子,一切随从小厮,按照宗门长老的标准配置。用于回收废弃物的地方也要尽快安排好,铁焯留一下,你们几个先下去休息”。 等几人离开后,铁培辙向铁焯问道: “刚才听你说,这次是你担任的接引使者,我现在问你,小海他们是从哪座接引宫上来的”? “回大伯,我是在北方那座从来没有人上来的接引宫遇到他们的”。 铁培辙: “当时他们一共上来几人?我们宗门招收到几个弟子”? 铁焯: “包括小师弟在内,一共上来二十一人,进了我们宗门的有四个人”。 铁培辙: “现在这四个人都在谁那里”。 铁焯: “现在那四个人都在铁炽那里,已经开始学习刻画符文了。这次从各个接引宫共招收进宗门三十九个弟子,目前只有这四个人进了亭台空间”。 铁培辙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对铁焯道: “你去安排些得力的人手,长期驻守北方哪座接引宫,一旦有从那里上来的修士,只要愿意到我们万宝阁的,不论资质好坏,一律接受,你下去安排”。 铁焯下去之后,铁培辙兄弟四人一时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铁培辅开口道: “大哥,你肯定是小海吗”? 铁培辙悠悠地开口道: “当年父亲飞升前亲口告诉我,一旦遇到隐身前来学习炼器术的人,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住此人,说我们万宝阁的际遇就印在此人身上,还说这是祖师爷留下的遗训,让我千万不可错过”。 “今天初见小海时,我在旁边默默地观察了许久,见他虽然进了藏宝楼,却一件藏品也不拿走,后来我也曾问过小海,为什么不拿一件呢?他说这里的藏品再好再多,也是贵宗门的东西,晚辈不敢有半分觊觎之心。后来我考校了小海的炼器术,见他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便学会了别人可能一生都学不会的东西,这才起了收徒之心”。 “回这里的路上,我忽然想起父亲飞升前的嘱咐,这才给你们传音,让你们将手里的时空石作为礼物送给小海。现在想来,这一切可能都是定数,而且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小海这孩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却隐隐有大功德加身,可见这孩子的心性不坏。正因为如此,我才把宝压在他身上,即便我们所托非人,结果也差不到哪里去”。 铁培辊: “我也觉得这孩子不错,刚才说到回收利用废弃物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可见是一个能任事的人,单凭这一点,这个徒弟收得就不亏”。 铁培辕: “而且还十分对我的胃口,说话做事大大方方的,没有丝毫的造作和扭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挑起大梁来”。 铁培辙: “与小海一起上来的那四个人,你们去考察一下,如果觉得可以,就收为你们的亲传弟子好了”。 …… 原泽海随着几位师兄出来,被掌门师兄铁铸锵安排到了一座幽静的小院子里。小院子虽然不大,却有一座二层小楼和几间厢房。厢房是随从小厮的住所,小楼当然是原泽海这位主人的栖身之地了。 院中植有一丛绿竹,其余别无他物,倒把一个小院子点缀得既幽静又整洁。走进楼内,布局与师傅铁培辙的基本相似,只是在面积上小了那么一点点。客厅、书房、起居室、洗浴室一应俱全,里面的家具用品,同样都是精品之作。 原泽海稍稍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开始整理自己今天收到的见面礼。八个南瓜就不说了,是非常珍贵的时空石。从师傅铁培辙那里得到的玉珏,无疑是一件得天独厚的珍品,如果将来把里面加入时空石,必定也能开辟出一个空间来。不过自己的炼器术还没有学到家,还没有十全的把握在不破坏玉珏的情况下,向里面添加时空石,这个计划只好留待以后再实施了。 四师叔铁培辕送给自己的玉佩,倒是一个现成的空间宝贝,这可给自己解决了大问题了。自己虽然有一个别人没有的铜镜世界,可那个世界随着自己的移动,里面的场景也会随之变化。自己在外面收集到的许多修炼资源和生活物资,进入地仙境以后,就不能随便调用,只好把那些东西留在自己建立的仓库里了。 在地仙境里收集到的物品,因为怕自己随时会被传送出去,只好都收在储物戒指里,眼看着储物戒指的空间越来越小,再遇到什么好东西,就要放不下了。今天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相当于多了一个随身空间,将收集到的物资放到里面,可以随用随取,再也不会受地域改变的影响了。 仔细打量这块儿玉佩,见玉佩的质地与师傅送给自己的玉珏一模一样,将神识透过玉璧进入玉佩内部,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小世界,面积大约有原庒平原两倍大小,里面有山有水,树木花草一应俱全,只是少了房屋建筑,显然还是一个相对原始的空间所在。 原泽海心想,如果自己能够像进入水榭空间一样进入玉佩空间就好了,取出身份令牌一试,却没有一丝能够进去的征兆。左思右想忽然想到,是不是也可以滴血认主呢? 是不是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从中指上取出一滴鲜血,直接涂抹到玉佩上,手指刚接触到玉佩,鲜血就被玉佩吸收了进去。下一刻,原泽海的神识与玉佩建立了联系,神识微动,玉佩空间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立即映射到原泽海的识海里。原泽海心想,自己要如何才能进入玉佩空间呢? 一丝失重感传来,眼前的场景随之变化,原泽海的身体瞬间出现在了一个空旷的世界里。稍一打量,确定这就是自己在玉佩空间外看到的小世界,知道自己这是进来了。既然能进来,那就一定能出去,嘴里默念了一声出去,身体瞬间出了玉佩空间,可下一刻,原泽海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玉佩不见了。 第九十五章 本命法宝和天选之人 既然能进入玉佩空间,那就一定能够出去,心里默念了一声“出去”,身体瞬间便出了玉佩空间。抬起右手,想仔细查看一下手中的玉佩,可张开手一看,手中却是空空如也,玉佩不见了。 心里一着急,身上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玉佩哪里去了呢?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明明还在手里握着,难道是掉在了玉佩空间里面了吗?没了玉佩,自己还能进入玉佩空间吗? 心里正这么想着,又一阵失重感出来,身体再次出现在了玉佩空间里面。仔细在附近寻找,将周围的花草都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丝半点儿玉佩的影子。 真是奇了怪了,玉佩不见了,自己却依然能够进入玉佩空间,难道玉佩还在外面的某个地方吗?不行,赶紧出去找找,万一被人将玉佩拿走,失而复得,那自己该多失望啊。 一想到出去,身体立刻出现在了自己的居所,又在居室里搜寻了半天,依然不见玉佩的踪影。我去,玉佩究竟去了哪里呢?里里外外地又找了好几回,始终没有找到失踪的玉佩。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见了玉佩,自己却依然可以自由地出入玉佩空间。可玉佩究竟在哪里呢? 又在现实和空间之间穿梭了好几回,还是没有找到玉佩,原泽海心想,找不到就找不到,现在找不到,也许明天就找到了,只要自己能够自由出入空间就好。想到这里,原泽海走进卧室,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调息打坐。 《九转仙体诀》刚开始在体内运行,原泽海微闭的眼睛猛地睁开,露出了一脸震惊的表情,找了半天找不到的极品神石玉佩,正静静地悬浮在丹田里,九颗金丹围绕在玉佩周围,金丹与玉佩之间似乎有一条细线相连,两者之间像是在相互传递着什么。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和自己的铜镜一样,与自己捆绑在一起了吗? 既然自己想不清楚,那就向自己的师傅请教一下好了,放着这么一个现成的师傅不用,那不是浪费吗?今天刚学会万里传音法决,正好试试能不能足不出户便能与师傅联系上。 心里默念万里传音法决,在识海里将想要问师傅的话,由字符的形式转换为音波的形式,放开自己的神识,在师傅的居所找到师傅,心念一动,那道音波冲出识海,直奔师傅铁培辙的方向而去。 铁培辙送走了三个兄弟,刚准备在榻上盘膝打坐,识海里忽然想起徒弟原泽海的声音: “师傅,没有打扰您清修”? 铁培辙: “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原泽海: “刚才我将四师叔给我的玉佩滴血认主后,玉佩进了我的丹田里了,师傅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原泽海传递万这句话,正等着师傅回复呢,可下一刻,师傅铁培辙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铁培辙: “徒儿,快告诉为师,从你将玉佩滴血认主,到玉佩进了你的丹田,前后大概多长时间”? 原泽海: “大概四五分钟”! 铁培辙: “分钟是什么”? 原泽海: “把一个时辰分成一百二十份儿,每一份儿就是一分钟”。 铁培辙: “这么快吗”? 原泽海: “有问题吗?对身体不会造成不良的后果”? 铁培辙: “没有任何问题,不但不会影响你的身体,而且对你今后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 原泽海: “是什么好处?嘿嘿”。 铁培辙: “你有所不知,一般的法器,与主人建立联系后,还置身在主人体外,这种法器只是主人的工具而已,一旦有所损坏,换一件便是了。能进入主人丹田的法器,叫做本命法器,又被人叫做成长法器。这种法器与主人共存亡,主人的修为增长,法器的等级也会增长,反之也一样,随着法器等级的增长,主人的修为也会随之增长,所以说,本命法器对主人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 原泽海: “哦!那师傅为什么说四五分钟快呢”? 铁培辙: “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你之前接触过带有神气的东西吗”? 原泽海想了想回答道: “没有啊”? 铁培辙: “这就奇怪了,你那块儿玉佩,是使用极品神石制作出来的,里面蕴含的是神气,而不是在我们体内运转的灵气,也不是修士飞升仙界之后,在体内运行的仙气。一般情况下,要将神石制作而成的法宝转化成本命法宝,要先把这个法宝在主人的体外蕴养一定的时间,等主人体内积蓄出一定量的神气之后,才有可能被主人吸收为本命法宝”。 “而这个蕴养的时间,是根据主人的功法、修为、灵根、魂力等诸多方面决定的,即便是这些方面最优秀的修士,也要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在体内蕴养出足够量的神气。这块儿玉佩在你四师叔那里已经蕴养的三四百年了,你四师叔都不能将其吸收为本命法宝,而你只用了,额,四五分钟,就将那块儿极品神石制作成的法器吸收为本命法宝,所以为师才问你以前是不是接触过带有神气的东西”。 原泽海: “这个还真没有,像师傅和四师叔送我的神石玉珏和玉佩这种材料,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在此之前从来没见过”。 铁培辙: “如果信得过为师,能让为师送一缕神识进你的丹田查看一下吗”? 原泽海: “师傅您随意”。 铁培辙在原泽海对面坐下,闭上双目,将神识分出一小缕,从原泽海下腹处直接进入原泽海的丹田,等见到原泽海丹田中的情景时,一时惊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原泽海无比广大的丹田里,一块儿通体碧绿的玉佩悬浮在丹田中央,九颗碗口大的金丹正滴溜溜地围绕着玉佩旋转,每颗金丹与玉佩之间都有一条细线相连,似乎正在相互传递着什么。下一刻,一颗金丹忽然射出一道电弧,直奔自己的那缕神识而来,一阵酥麻感传来,那缕神识立刻化作点点灵气,瞬间消散在原泽海的丹田里。 铁培辙的识海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等刺痛过去后,铁培辙睁开双眼,向着原泽海愣愣地道: “你,你,这,这,这……”。 原泽海见师傅铁培辙如此模样,还道自己的丹田有什么问题呢,连忙开口问道: “师傅,我的丹田是不是有问题”。 铁培辙: “啊?哦!没问题,没问题”。 原泽海: “那师傅为什么……”? 铁培辙: “哦,我是被你丹田了的情况惊到了,我先问你,在他们给你测试灵根的时候,测灵石上一共几种颜色”? 原泽海: “最明显的有五种,还有几种其他杂七杂八的颜色,不过并不是太明显”。 铁培辙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改用万里传音的方式道: “你的灵根并不是金木水火土五灵根,而是金木水火土风雨雷电九灵根,也就是我们说的天灵根。像你这种灵根,百千万年也不见得能出现一个,这种灵根的人一旦出现,必定是天选之人。为师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从今往后,千万不可让别人查看你的丹田,即便如你的父母兄弟和为师这样亲近的人都不可以,记住了吗”? 原泽海: “那是为什么”? 铁培辙: “像你这样的人,将来必定是守护和主宰一方世界的大能,所以,也被人叫作天选之人,但凡天选之人,从一降生开始,就有大气运相随,因此上,很容易遭到别人的觊觎。一些寿元将近的大能修士,一旦遇到你这种天选之子,为了抢夺你的寿元和气运,你便成了人家的待宰羔羊了傻小子。记住,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千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记住了吗”? 原泽海郑重地道: “徒儿记住了”。 铁培辙: “还有一件事我现在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原泽海: “师傅请讲”。 铁培辙: “当年我父亲飞升前亲口告诉我一件事,说一旦遇到隐身前来学习炼器术的人,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此人留住,说我们万宝阁的际遇就印在此人身上,还说这是祖师爷留下的遗训,让我千万不可错过。今天为师将这件事告诉你,是为了在地仙境遇到危机的时候,你能够出手帮一把万宝阁”。 原泽海: “地仙境存在什么潜在的危机吗”? 铁培辙: “不知道,家父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既然是祖师爷留下的遗训,想来必定是存在的”。 原泽海: “祖师爷的话就一定是对的吗”? 铁培辙: “你刚从下界上来可能不知道,我们的祖师爷那可是仙皇仙帝一般的存在,据你的师祖说,我们的祖师爷有效天法地之能,举手定有风云相伴,开口必是言出法随,这方天地的天地规则,就是我们的祖师爷指定的,你说祖师爷留下的话能是不对的吗”? 原泽海: “哦,师傅放心,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拜师的那一刻起,师傅在弟子心里,就与弟子的父亲一样,万宝阁也就是弟子的家,一旦地仙境遇到危机,弟子一定舍身护佑万宝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九十六章 男儿当自强 原泽海: “哦,师傅放心,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拜师的那一刻起,师傅在弟子心里,就与弟子的父亲一样了,万宝阁也就是弟子的家,一旦地仙境遇到危机,弟子一定舍身护佑万宝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铁培辙: “有你这句话,为师便放心了。对了,你领到身份令牌了没有”? 原泽海不好意思地道: “我自己制作了一块儿”。 说着取出自己复制出的那块儿身份令牌,双手递给铁培辙。铁培辙接过令牌看了一眼,然后道: “可以乱真了,不过里面没有本门弟子的信息,很容易闹出误会的。而且,这块儿令牌只代表内门弟子的身份,与你的身份不符,我重新给你一块儿好了”。 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儿新的令牌给了原泽海。原泽海接过一看,见令牌的材质是极品仙石,外形也比那块儿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令牌也华丽了许多,以为这可能是代表宗门长老身份的令牌,却听铁培辙道: “这是宗门中最高权限的令牌,拿着这块儿令牌,可以随便出入包括藏经楼在内的任意一个地方,有时间你可以去藏经楼看一下,里面也许有你需要的东西”。 原泽海: “谢谢师傅”。 铁培辙离开后,原泽海难得地躺在床上,天灵根、守护、主宰、大能、天选之子、大气运、觊觎、寿元等词汇,在心里不断地闪现。 说句实在话,在今天之前,只从原老那里知道自己将来肩负着融合另外九大仙器的使命,并没有和什么天选之子联系在一起。 今天听师傅提起天选之人这个词,又说让自己千万不可将自己的灵根让任何人知道,心里不由对自己的未来命运重视起来。 是啊,如果自己真是这种遭人惦记的体质,自己今后还真要小心了。融合九大仙器的使命倒是其次,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夏侯澜、弟弟妹妹、前世的妻子刘志娟、儿子原永椿、孙子原昌俊,这些都是需要自己呵护的人,如果自己一旦遇到意外,自己的这些亲人们该怎么办?曹灏、司马威等众多朋友,卫策、闫旌、司徒凤、魏通等一众手下,又将是什么命运。 不行,自己必须加快修炼的进度,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强大到别人不敢觊觎的程度,才能够更好地护佑自己的亲人,才能够更好地帮助自己的朋友,才能够更好地提携自己的手下,才能够有能力去完成自己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使命。 猛地坐起身,使劲摇了摇脑袋,将想要稍稍懈怠一下的心思甩到脑后,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哎!现在还不到放松自己的时候啊!前世当教师时,经常给学生讲“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修炼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盘膝坐在床上,摒弃杂念,《九转仙体诀》开始在经脉中运行,空气中的灵气顺着毛孔进入经脉,,然后从经脉汇聚到丹田,再从丹田送入四肢百骸。等功法运行九个周天之后,本想收起功法稍事休息,却发现体内的真气仿佛摆脱了自己的控制似的,还在不停地顺着既定的轨道运行着。 原泽海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连忙检查了一下真气运行的轨迹,发现与《九转仙体诀》三转功法的路径一般无二,知道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 再次进入玉佩空间,想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各种物资找个地方存放起来,却想起这里还是一片原始状态,别说用于存放物品的库房,连一座茅草屋都没有。从玉佩空间出来,心里盘算着在玉佩空间中建一座仓库,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在铜镜世界中建仓库时的方法。 没有进入地仙境时,为了存放这现年收集到的生活物资和修炼资源,自己在铜镜世界中建立了许多仓库,那时候建立仓库的办法很简单,只要外面有的建筑,铜镜世界中自然也有,只要自己用意念将其挪一个地方,便成了铜镜世界中的永久建筑。 玉佩空间不像铜镜世界,不能将外面的建筑影射进去,想要在玉佩空间中面搭建仓库,只能自己亲自动手建造了。心里盘算着建造仓库的方法,身体不自觉地出了居所,转身看看身后的这座二层小楼,意识进入铜镜世界,再看看铜镜世界中一模一样的小楼,原泽海心想,如果能将这座二层小楼搬进玉佩空间就好了,下一刻,眼前的小楼不见了,几息之后,原地重新出现了一座二层小楼。 原泽海先是一愣,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动,闪身进入玉佩空间,却见眼前孤零零地躺着一座与外面一模一样的二层小楼。连忙走进小楼查看,却见里面的家具摆设,与自己居所里的摆设也是一般无二。 这么一座小楼,显然不够存放收集到的物资,再次回到铜镜世界,走出小院儿外,心念一动,整个儿小院儿再次消失了那么一瞬间。原泽海心想,两座小楼,地方还是不够用啊,如果……?将神识扩散到整个山峰,心里暗想,如果自己的能力能够将这座山峰上的建筑全部转移到玉佩空间就好了,刚想到这里,一阵眩晕感传来,眼里顿时冒出了许多小星星。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目前还没有移动这么多建筑的能力,还是一座一座地移动好了。又向玉佩空间里移动了三四座院落,想看看这几座小院儿在玉佩空间中的布局,闪身进入玉佩空间,却又是一愣。却见空间中多了一座山峰,山峰上的苍松翠柏之间,鳞次栉比排列着十数座白玉筑成的楼阁,不是自己现在置身的山峰又是哪里? 原来刚才的那阵眩晕,并不是没有将建筑专营进来,而是移动了一座大山进来,坑能是移动的东西过大,所以才让自己有了眩晕的感觉。 刚才进来的地方,也有几座小院儿,却是自己刚才单独转移过来的那几个院子,随意走进一座建筑,见里面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原泽海心想,就把这几个院子当做自己进来后落脚的地方。 从建筑里出来,一个瞬移上了峰顶,在各处建筑里巡视了一番,却见大小不同的建筑里,家具摆设的风格大同小异。将几座建筑里的家具腾空,把这段时间收集到的原材料分门别类地方了进去,又将空间戒指里的灵石、仙石、生活物资也分别存放到不同的建筑里。 在向玉佩空间转移时空石时,却遇到了问题,无论原泽海使用什么办法,始终不能将时空石转移到玉佩空间,最后只好把一大堆时空石留在了储物戒指里。又在储物戒指里留了一些食物和经常能用到的东西,再次巡视了一番摆放在各处建筑里的物资,原泽海这才放心地出了玉佩空间。 回到自己的居所,又开始研究身体里不停运转的灵气。刚才做了这么许多动作,体内的灵气始终没有停止运行,即便是刻意想让它停下来,心念一动,体内的灵气只停顿不到一秒钟,便再次运行起来。试了几次不管用,原泽海干脆放弃不管了。由他去,反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副作用。往床上一倒,心里想着妻子夏侯澜,没多大工夫,竟然进入了睡梦之中。 一阵鸟鸣声将原泽海从睡梦中唤醒,朦胧中睁开双眼,伸了一个懒腰,全身的骨骼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却感觉身体从内到外,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无比的舒爽。 体内的灵气还在不停地运转,检查了一下经脉,见经脉毫无损伤。又查看了一下丹田,九颗金丹还在围绕着玉佩有规律地旋转。意识回到识海,却见隐藏了许久不见的《九转仙体诀》出现在识海里,上面多了三行大字,却是期盼了许久没有出现的四至六转功法出现了。 急忙点开四转功法,金光一闪,四转功法的全部奥义瞬间掌握,正在体内运行的灵气,瞬间改变了运行轨迹,开始按照四转功法指引的方向运行起来。四转功法在经脉中法运行了九个周天,原泽海周身忽然闪出道道金光,随后金光内敛,回到原泽海的身体里,进入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不停地改造着原泽海的身体。 体内的灵气并没有停止运转,还在按照四转功法的轨迹不停地运行着,运行中生出的金光,似乎永远不会停息一般,也在不停地改造着原泽海的身体。 既然停不下来,那就由他去。使出一个清洁术,将自己收拾干净利素,走到院内,望着远处的山峰,张开双臂,在霞光中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再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顿觉灵台清明,神清气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体内运行的的灵气,加快了运行的速度,心脏跳动的速度却比原先慢了许多。侧耳细听,仿佛能听到对面山峰上树叶随风摆动的声音,极目远眺,对面山峰上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地印入原泽海的视线里。 一股豪情涌上心头,前路上的困难险阻,坎坷磨难,仿佛都变得无比渺小,嘴里不由唱出前世自己经常哼唱的一首歌曲: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涨,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既是男儿当自强。 …… 第九十七章 三年 一首《男儿当自强》唱完,原泽海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什么天选之子,什么背负的使命,统统抛在脑后。放下心里的负担,一切从脚下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迈进,才是亘古不变的永恒真理。 从这一天开始,原泽海承担起了从废弃物中分解原材料的工作。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也为了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学习更多的炼器技艺,原泽海挑选了六十名神识相对强大的内门弟子,将分解原材料的技术传授给了他们,并手把手地教导他们实际操作,将每一个步骤的操作诀窍,毫不藏私地传授给了他们。与他们一起,用了一年时间,将万宝阁过去两千年积压下来的废弃物,全部分解成了精纯的原料。 在这一年里,原泽海陆续多了几个邻居,先是于醒和谢傅被二师叔铁培辅收为亲传弟子,成了原泽海的左右邻居。紧接着张烽也拜了三师叔铁培辊为师,住到了谢傅的隔壁。过了没几天,卫策也被四师叔铁培辕收为亲传弟子,又住到了于醒的隔壁。至此以后,五个人便聚在了一起,五人除了少部分时间饮酒作乐外,有了更多的时间相互交流炼器术,短短的时间,几人的炼器术便有了很大的进步。 从第二年开始,宗门五长老原泽海与这六十名弟子的主要工作,由原来的废弃物分解,变成来原材料的提纯,工作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于是又承担起了制作器坯的工作。因为在分解废弃物时,对各种原材料的属性都已经掌握透彻,这些弟子在制坯时,能够更好地运用各种原材料,制作器坯的技艺,竟然比楼台空间中的大部分弟子强出了许多。 基于以上原因,原泽海这里成了宗门弟子们心里的香饽饽,挤破脑袋地想要到这里学习废弃物分解的技术。宗主铁铸锵见状,及时改变了策略,对来原泽海这里的弟子实行轮换制。已经掌握废弃物分解技术的弟子,在这里工作一年后,进入亭台空间学习刻画符文的技艺,同时再选出六十名弟子,到原泽海这里接受培训,等上一批弟子离开后,直接接替他们的工作。 自从有了废弃物分解这项技艺之后,万宝阁在各地的分部又多了一项业务,那就是从修士手中回收已经损坏了的法器。采用的办法有两种,一是付给对方少量的仙石,将他们手里损坏的法器直接低价收购回来。二是将损坏的法器定价后,再收取一定量的仙石,给对方换取一件新的法器。 这个业务一经推出,立刻受到地仙境各大宗门修士的推崇,万宝阁的业务范围扩大,成本降低,利润也随之增加,宗门的运行进入良性发展的状态。 时间进入第三年,原泽海采用以老带新的办法,将自己彻底从废弃物分解和原材料提纯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将更多的精力,放到了学习炼制更高品阶的法器中,在师傅铁培辙和三位师叔的精心指导下,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原泽海的炼器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 三年中,原泽海体内的灵气始终没有停止运转,《九转仙体诀》五转六转功法也彻底掌握,如今的原泽海,刀砍不入,斧劈不破,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躯。神识笼罩范围比原先扩大了十数倍,身在赤霞岛,能将整个儿地仙境笼罩在内。如果在外面的话,也许整个地球都在他的笼罩范围之内。 神识笼罩范围的扩大,根本的原因是灵魂力的强大,加之在炼器术上有了强大的自信,于是,原泽海专门找了个时间,将师傅铁培辙当做见面礼送给自己的那块儿玉珏彻底炼化,在玉珏中融合了六十四颗“南瓜”,刻画了一百零七可符文后,原泽海又得到了一个玉珏空间法器。 玉珏空间法器炼制成功,原泽海滴血认主后进去一看,整个空间大的无边无际,将其当做一方世界也不为过。原泽海却不知道,像自己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里面的空间已经足够大了,可制作这枚储物戒指只需要在一颗空间石上刮下一点点粉末就可以了。自己在玉珏中一次性融入了六十四颗南瓜,空间中的面积不大才怪呢。 玉珏空间没有进入原泽海的丹田,却留在了原泽海的识海里,与原泽海的铜镜交相辉映,玉珏滋润着识海,识海反过来滋养这玉珏,双方形成了良性互动,原泽海的识海再一次有了本质上的提升。 有了这个空间后,原泽海做了一件计划了许久的事,将赤霞岛本身,岛上的绿树红花,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水榭精舍,以及每一个空间中的房屋建筑,家具摆设,都原封不动地复制到玉珏空间中。等复制完成,进入玉珏空间一看,连空间里的一各点儿都没有占到。在玉珏外面看,更是只在玉珏的某一个部位多了一个肉眼看不到的小点儿,如果有显微镜的话,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出那是赤霞岛的模样。 三年后的今天,原泽海丹田中的九颗金丹,从原来的碗口大小,增长到了篮球大小,玉佩空间的面积随之增加了一倍有余。闲暇之余,原泽海将玉佩空间做了一番整理,将空间中的山峰移动到了空间四周,空出一大片平原,开垦成了成片的良田。一条十数米宽的河流从农田中间蜿蜒穿过,滋生出数十条小溪,滋润着空间中的这方田地。 原泽海自己“出资”,委托万宝阁分部的弟子们帮忙收集各种植物的种子和幼苗,灵米灵麦,灵果灵草,只要是地仙境里有的,又是自己用得着的,都不计代价地进行收集,三年时间,将空间的土地上种了个满满当当,空间的原始面貌彻底变了模样。 金丹的增大,自然是修为有了精进。三年时间,原泽海的修为突破化虚境巅峰,一路高歌猛进,先过合体境,又入分身境,在进入第三年后半年时,已经达到了分身境巅峰,距离跨入化神境也只差一个契机了。 达到合体境后,原泽海已经可以融合外界带有灵气或者仙气的物质为己所用,从而达到加快修炼速度的目的。不过原泽海不打算这么做,一来,直接融合外界物质的同时,必定将一些杂质也融合到身体里,向外排除杂质也是一个很麻烦的事。二来,《九转仙体诀》六转功法,始终在自己体内不停地运行,一定意义上,原泽海等于时时刻刻在吸收外界的灵气。用这种方法吸收到体内的灵气,经过自身循环系统的直接甄选,最后进入经脉丹田为我所用。通过这种方式储存到丹田经脉中的灵气,才是最精纯的灵气,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气。 达到分身境后,原泽海的识海里再次凝聚出了一个元婴,与第一个元婴不同的是,这个元婴背后,是一块儿极品神石制作而成的玉珏。两个元婴相对而坐,相互传递能量,很短的时间,第二个元婴便长到与第一个元婴一般大小。随着原泽海经脉中六转功法的不停运转,两个元婴也在不断地成长,同时为原泽海修为的增长提供助力。 因为师傅铁培辙说过,藏经楼中可能有自己需要的东西,遵照师傅的吩咐,原泽海多次进入藏经楼,将藏经楼的经书玉简都翻了个遍,却始终不知道什么东西是自己需要的,最后干脆将藏经楼中的经书玉简都复制了两份儿,分别储存到了自己的两个随身空间里。 第九十八章 藏经楼 三年前拜师的那天晚上,师傅铁培辙很珍重地对原泽海说过,说藏经楼中可能有原泽海需要的东西。遵照师傅的吩咐,原泽海只要有时间便会进藏经楼,三年的时间,原泽海将藏经楼的经书玉简都翻了个遍,却始终不知道什么东西是自己需要的,最后干脆将藏经楼中的经书玉简都复制了两份儿,分别储存到了自己的两个随身空间里。 等有了玉珏空间,原泽海又将藏经楼也完整地复制到了空间里,从此以后,原泽海就像前世大学里喜欢泡图书馆的大学生一样,把多余的时间都奉献给了藏经楼,仔仔细细地将藏经楼里的经书玉简又过了好几遍,直到把每本经书和每枚玉珏上的内容都熟记于心,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是自己特别需要的。 万宝阁的藏经楼是一个三层建筑,与万宝阁其他建筑一样,外面看着与正常的三层建筑一般大小,可里面却是另有乾坤。每一层的面积都有一个标准体育场那么大,里面摆放着一排一排的书架,书架上摆放着的经书玉简,大多是炼制各种法器的详细操作流程。 在这些经书玉简中,也有一部分是供弟子们修炼所用的修炼功法,虽然在所有经书玉简中占的比例很小,可那只是相对于记载炼器术经书玉简那个庞大的基数而言的。三层建筑中,经书玉简的等级一层比一次高级,无论是炼器术还是修炼功法,经书玉简上的内容,一层是最基础的,二层是最常用的,三层的难度和等级都是最高的。 原泽海将每一层的经书玉简,分门别类地作了整理,并制作出了详细的检索目录,就像所有图书馆一样,需要借阅什么内容的经书玉简,只要在检索目录上找到想要的经书玉简名称,便知道这个经书玉简放在藏经楼第几层第几排第几个书架上的第几个位置。 这天晚上,原泽海回到自己的居所,检查了一下自己得经脉、丹田和识海,见经脉中的灵气还在有规律地自主运行,原泽海便无事可做了。虽然自己即便是睡着了也在不停地修炼,可原泽海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于是再次进入玉珏空间,在藏经楼三层随意翻阅被自己翻阅过无数次的经书玉简。 经书玉简上的内容,原泽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虽然说温故而知新,可这些经书玉简上的内容,自己已经熟记于心,再看一万遍,也还是那些内容,于是,看了几本经书,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将经书放回原处,走到三楼中间用于阅读经书的书桌边坐下,闭上双目,将脑袋靠在椅背上,放出神识,把藏经楼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寻索了一遍,下一刻,原泽海闭着的双目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正上方的天花板。 只见描金彩绘的天花板,被分成九九八十一个方块儿,每个方块儿里都镶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每颗明珠都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将三层的每一个角落都照的明亮无比。 正中间的一颗明珠,是其他八十颗明珠的两倍大小,却没有其余八十颗明珠那么明亮。原泽海将神识靠近这颗明珠,就见这颗明珠,就像一块儿蓝色的琥珀,琥珀中间包裹着一个葫芦状的东西。 神识透进琥珀明珠,向那葫芦状的东西靠近,靠得越近,葫芦上的面貌便越来越清晰,等神识将整个儿葫芦完全笼罩起来,却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葫芦肚上,一高一低两座山峦相连在一起,绿树红花,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水榭精舍遍布在山峦之上,不是赤霞岛又是何地? 仔细观察了许久,除了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与外面的赤霞岛一模一样外,没有看出任何特别之处。正在此时,灵台处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原泽海的神识自动回到识海,一个念头隐隐从心底升起,却又一时把握不住。 灵机一动,出了玉珏空间,也不顾已经是深更半夜,几个闪身,便到了赤霞岛万宝阁的藏经楼三楼,站在中央那颗琥珀明珠下面,将神识再次探入琥珀明珠,只见琥珀内一大一小两个葫芦肚上,一高一低两座山峦相连在一起,绿树红花,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水榭精舍遍布在山峦之上,整个儿赤霞岛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再次清晰地映射在原泽海的脑海里。 原泽海正在仔细观察赤霞岛上的每一个细节,一股吸力传来,神识不受控制地被琥珀明珠吸入,不断地进入水榭空间、楼台空间、亭台空间等每一个空间角落。与铜镜世界里只有实物影像而没有任何生命不同的是,原泽海现在看到的,似乎是真实的景象。每个空间中,盘膝修炼的弟子,彻夜研习炼器术的同门,每个人的神态表情,甚至每个人的每一个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站在这些人面前一样。 原泽海的神识,还停留在湖泊中赤霞岛万宝阁的每一个角落里,却不知道此刻琥珀明珠投射出一道柔光,将原泽海的身体笼罩在内,一股柔和的力量从琥珀中不知不觉地进入原泽海的身体,通过原泽海自主运行的经脉,先是进入原泽海的丹田,围绕着丹田中的玉佩旋转几周,然后离开丹田,顺着关元、气海、三焦、太柕、玉枕的方向逆流而上,最后从灵台处进入识海,最后汇聚到玉珏周围,围着玉珏旋转几周后,缓缓融入玉珏中,向着玉珏中的赤霞岛汇聚而去。 此刻的原泽海,体表散发着圣洁的柔光,两脚不知不觉中轻轻离开地面,两臂与身体成三十度自然张开,面朝琥珀明珠,双目微闭,眼观鼻鼻观心,嘴角微微上翘,一时进入了无我无他,忘我往他的玄妙境界里。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在一瞬间,猛地,整个儿藏经楼三楼的八十一颗明珠齐齐一亮,下一刻,八十一颗明珠的光线集中照射在原泽海身上,道道金光从原泽海的身体里透出,整个藏经楼顿时被金光照射得明亮无比。 此时正值深夜,赤霞岛万宝阁的藏经楼却忽然发出道道金光,这一异象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最先赶来的是宗门太上长老铁培辙,随后,太上长老铁培辅、铁培辊、铁培辕,宗主铁铸锵,长老铁焯、铁炬、铁炽、铁烁,都陆续来到藏经楼外。 宗主铁铸锵的目光看向父亲铁培辙,正要开口询问什么,却见父亲抬手制止了铁铸锵的问话,然后声音低沉,却又不容置否地道: “什么也不要问,传令下去,所有宗门弟子,立刻放下手里的一切事务,马上到藏经楼外集合。培辅、培辊、培辕,我等四人分守藏经楼四侧,其余人等到场后,只许在藏经楼四周打坐修炼,不许发出任何声响,有敢违者,按照宗门最严厉的门规处置”。 说罢率先走到藏经楼正门,面对藏经楼盘膝坐下。铁培辅、铁培辊、铁培辕三人,依言走到藏经楼的另外三面,也学着铁培辙的模样面对藏经楼盘膝坐定,仿若四个护佑寺庙的金刚一般,将整个儿藏经楼守护了起来。 宗主铁铸锵将命令传达下去之后,也坐在了父亲铁培辙的身后。长老铁焯、铁炬、铁炽、铁烁依样画葫芦,也分别在藏经楼四面选了个位置盘膝坐下。之后,谢傅、张烽、于醒、卫策等四人,也来到各自师傅的身后,与宗门长老并排坐在一起。宗门弟子们陆续到来,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悄悄坐在长老们身后,开始默默地修炼起来。 从藏经楼中散发出的金光越来越盛,顷刻间便将所有人笼罩在其中。众人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中,修炼的速度竟然是往日的几倍十几倍,有的甚至达到数十倍之多。 金光瞬间将整个儿赤霞岛及周边的水域笼罩在内,顷刻间,金光又冲天而起,直直地射向天际,与满天的星光汇聚到一起,星光与金光交相辉映,金光中闪着星光,下一刻,漫天的星星化作道道流星,向着赤霞岛激射而来,还不到地面,便在空中散开,变成点点星辉,融合在漫天的金光里。 一部分星辉进入藏经楼外众修士的身体里,众修士像是得到了星辉的洗礼一般,身体也渐渐泛出了金色的光泽。更多的星辉进入藏经楼,与八十一颗明珠散发出的柔光汇聚的一起,照耀在原泽海的身上,穿过皮肤,进入原泽海的经脉,再汇入丹田识海,又从丹田识海进入四肢百骸,在原泽海体内循环一周后,再次进入原泽海的丹田识海之中。 原泽海的丹田在不断地扩大,丹田中的九颗金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增大,就像九颗不停运转的星辰一般,围绕着中央的玉佩不停地旋转着。识海里的两个元婴双双站起,在吸收了星辉之后身体不断地长高,转眼便长到百丈有余。 此时此刻,原泽海的识海中一片清明,进入了天人合一的自然境界,藏经楼外众人的一举一动,都自然而然地映射在原泽海的脑海里。只有原泽海自己知道,从自己身体中散发出的金光,乃是自己身上的功德之力,从天而降的满天星辉,乃是无数星辰溢散出的星辰之力。两种力量汇聚到一起,洗涤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冲刷着在场所有人的经脉,蕴养着在场所有人的丹田识海,让每个人都在这场天与地的交汇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天色微明之时,片片霞光从天际升起,慢慢向赤霞岛上空飘来,等到天光大亮时,漫天霞光将整个儿赤霞岛笼罩在内。猛然间,整个儿赤霞岛金光大盛,片刻后,金光敛去,眼前只剩下一汪碧绿的湖水,和悬浮在空中,一站一坐的两个身影。 第九十九章 万圣宗祖地 原泽海缓缓睁开双眼,却只见师傅铁培辙盘膝坐在自己不远处,身下别无他物,身体悬浮在空中,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神识感应四周,只见自己的身体也在空中漂浮着,却没有一丝要掉下去的感觉。 两人身下是一汪碧绿的湖水,湖上景色秀美的赤霞岛却消失不见了,正疑惑间,却听师傅铁培辙道: “臭小子,将我的赤霞岛弄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快与我拿出来”? 原泽海茫然地看看四周,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听师傅铁培辙又道: “哈哈哈哈,别看了,赤霞岛没了,看一下你识海里的玉珏就什么也知道了”。 原泽海依言,将神识融入到玉珏空间,只见玉珏空间中,两个一模一样的赤霞岛,并排摆放在玉珏空间的一隅,一个岛上显得特别的宁静,另一个岛上,却似有行人在其上走动。 神识靠近有人的那座赤霞岛,只见岛上万宝阁的外门弟子,正在岛上按照既定的轨迹劳作。神识依次进入水榭空间、楼台空间、亭台空间,又见其中的内门弟子,也在各司其职地忙碌着。 正要去查看其它空间,又听见师傅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 “把那座没人的赤霞岛取出来”。 意识回到身体,原泽海向师傅问道: “要如何把那个没人的赤霞岛取出来呢”? 铁培辙: “怎么收进去的,便怎么取出来嘛”。 原泽海稍稍想了想,分出一缕神识进入玉珏空间,将那座没人的赤霞岛笼罩起来,心念一动,没人的赤霞岛在玉珏空间中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自己脚下的湖泊里。 铁培辙: “不错,这座赤霞岛与原来的那座仿制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护岛的大阵,快与我取三百六十枚极品仙石来”。 原泽海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三百六十枚极品仙石,单手一抛,三百六十枚极品仙石向着师傅铁培辙飞去。铁培辙也没有用手去接,大袖一挥,三百六十枚极品仙石向着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下一刻,湖面上升起三百六十道金光,金光一闪而逝,却听铁培辙又道: “你且去岛上等我,待我再送你一个造化”。 原泽海依言,一个瞬移落在没人的赤霞岛上,就在此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远处出来: “小铁匠,你可之罪否”? 声音刚落,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赤霞岛上空,随即化作一个黑袍加身,黑色围帽兜头,褐色纱巾盖脸的黑色巨人,飘忽不定地盘旋在空中,一股阴寒之气从身体里散发出来,原泽海身在赤霞岛上,远远地就能感受到这股彻骨的寒气。 原泽海却是认得,来人正是玄阴宗宗主,彻骨阴寒骨千旬。骨千旬也看到了岛上的原泽海,没等铁培辙开口说话,又对着原泽海道: “那不是我们的幽刺刃长老吗,你这个宗门叛徒,原来是裹挟着我玄阴宗的修炼资源,躲到小铁匠这里避难来了。今日贫道前来,定要将你扒皮抽筋,噬魂融骨,不把你弄得魂飞魄散,难解我心头只恨”。 原泽海听言,朗声说道: “骨千旬,当初我初来地仙境,幽刺刃见我没找到宗门,便对我起了夺舍之心,若不是我还有些本事,我这副身体早就被那幽刺刃抢夺去了。我只身去了你那个所谓的玄阴宗,又见你用白骨筑成宫殿,可见你手中有多少冤魂。玄阴宗上下,更是以吸收生人的魂魄而壮大自己的灵魂,似你们这等邪魔外道的宗门,上不合天道轮回,下愧对天下苍生,没有理由容尔等存于天地之间?若不是当时我还没有制你的本事,当初我就将你的玄阴宗一锅端掉了。你还有脸来向我兴师问罪,来的正好,小爷我今天便将你一并灭掉好了”。 骨千旬: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嘿嘿嘿嘿,那就让贫道看看,你要如何贫道”。 一边说着,身体再次化作黑雾,直冲冲地向着原泽海飞来。原泽海正要起身迎上,就见赤霞岛忽地闪出一道金光,一道光幕将整个赤霞岛笼罩起来。黑色的雾气刹一接触到光幕,光幕上忽地闪现出道道电弧,黑雾受到电弧的攻击,急忙向后收缩。 却在此时,悬浮在空中的铁培辙单手一抛,向空中掷出一物,同时向着黑雾道: “骨千旬,你本是祖师爷神器中的一个小小器灵,趁着祖师爷不在,宗主又得道飞升之际逃离神器,将好好的一个万圣宗搅和的分崩离析,更是把地仙境中的万千生灵当做你的盘中餐口中食,你所造的罪孽,可谓罄竹难书。今日你送上门来,贫道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回到你该去的地方,继续承担你器灵的使命,如若不然,那就乖乖受死”? 骨千旬: “小铁匠,当初你爹老铁匠都不能奈我何,你又有什么本事收我,且看我……”。 骨千旬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见铁培辙刚才抛向空中的物件儿迎风而长,转眼将便长到数十丈大小,却是一根闪着金光的金棒。看在原泽海原泽海眼里,这根金棒看着有点儿眼熟,与前世四大名着之一的《西游记》中,齐天大圣孙悟空手里那根如意金箍棒有些相似。 正在原泽海胡思乱想之际,金棒已经与骨千旬化作的黑雾搅和在了一起,黑雾翻滚,金棒飞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会儿黑雾气势大壮,隐约间似乎占了上风。一会儿金棒又金光大盛,好像是金棒压制了黑雾嚣张的气焰。 铁培辙悬浮在空中,手上不停地变换着手势,口中不停地默念着法诀,双目紧盯着正在相互拼斗的黑雾和金棒,时间就这样在黑雾与金棒拼斗中过半个时辰,眼见金棒的气势越来越盛,就听铁培辙嘴里大喝一声,“收”。 一个“收”字从铁培辙的嘴里发出,穿透赤霞岛护岛大阵的光幕,向着正在拼斗的黑雾和金棒直射而去。黑雾仿佛感受到了危险,猛地就要逃离战场,就在此时,金棒忽然金光一闪,黑色的气雾不由自主地向着金棒飞去,黑雾触碰到金棒,立刻消失不见。却听铁培辙大声道: “徒儿,快取一缕神识给我”。 原泽海连忙分出一缕神识,快速地靠近铁培辙。铁培辙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凭空一捏一带,那缕神识向着金棒直飞而去,顷刻间便进了金棒之内。 原泽海清晰地感受到,那缕神识进入金棒内,立刻化作一个“仆”字,飞到金棒内的黑色雾气中,嘭地一声巨响之后,黑色的雾气慢慢平静下来。一缕黑气从金榜中飞出,转瞬便进了原泽海的识海,化作两个“主”字,分别烙印在两个元婴的前额处。 下一刻,金棒从高空笔直地落下,待进入护岛大阵之后,又调转方向,向着原泽海飞来,飞到原泽海近前,金棒的一头猛地在地上一顿,就这样静静的立在原泽海的面前。 此刻只有原泽海自己知道,金棒内的黑色气雾缓缓地化作人形,向着原泽海的方向躬身施了一礼,用意念恭敬地对原泽海道: “老奴骨千旬拜见主人”。 原泽海同样用意念回复道: “免礼,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后跟着我多集些功德,早日洗掉你身上的罪孽,等我完成了宿命中的使命,说不得给你一个天大的造化”。 骨千旬: “谨遵主人命”。 正在此时,就听师傅铁培辙道: “徒儿,取一滴心头之血,将这个定魂针滴血认主”。 原泽海依言,从中指上取出一滴鲜血,伸手涂抹到金棒之上。金棒吸了鲜血,立刻迎风而长,转眼便冲出天际,就在顶端即将消失在视线里时,又开始急速地收缩,瞬间便收缩到一枚绣花针大小,随即化作一道流光,飞进原泽海的耳朵眼儿里,穿过朵眼儿进如原泽海的识海之中,飞到两个元婴中央,化作与两个元婴一般高低,静静地矗立在了原泽海的识海中央。 却听师傅铁培辙又道: “各位道友看得不累吗?何不到贫道这里讨一杯清茶喝”? 话音刚落,就见空中一阵祥云涌动,赤霞岛四周的天空上凭空多出许多身影。一片片祥云从天而降,原泽海定睛看去,只见来人中夹杂着许多熟悉的身影。与自己一起进入地仙境的曹灏、司马威、刘焱、桓骥、老丈人夏侯震、张磐、关捷、中行鸿、张焱、尚骥、温璨、左崖、张英、闫旌、魏通、冯祯等人豁然在列。合欢宗太上长老,自己认下的师姐师兄古艳媚和孙卉,当初在接引宫有过一面之缘的玄剑宗长老邱御风,御兽宗长老秦浩川,合欢宗长老燕俏俏,神木宗长老穆皓天,天极宗长老庞之垣,仙霞殿长老关诗琪等人也在来人之中。 铁培辙朗声道: “各位道友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还望海涵。既然人都到了,便跟我到岛上一聚”。 说罢挥手撤去护岛大阵,率先落到赤霞岛上,找了一处平地,再一挥手,地上凭空多出许多矮几,每个矮几后面都摆放着一个大蒲团,矮几上摆放着清茶美酒。等众人都落在地上,铁培辙又道: “各位道友请入座”。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虬髯大汉上前一步,向着铁培辙躬身施礼道: “铁师叔,今日我等前来,可不是为了在师叔这里讨茶喝的,眼看万圣宗祖地就要开启,四年前八大宗门大比选出的弟子都已经到齐,我等何不即刻出发,前往万圣宗祖地探个究竟呢”? 第一百章 前往祖地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虬髯大汉上前一步,向着铁培辙抱拳施礼道: “铁师叔,今日我等前来,可不是为了在师叔这里讨茶喝的,眼看万圣宗祖地就要开启,四年前宗门大比选出的弟子都已经到齐,我等何不即刻出发,前往万圣宗祖地探个究竟呢”? 说出此话的人,乃是御兽宗宗主聂雄,铁培辙见他直咄咄地向自己问话,也不恼怒,语态平和地对聂雄道: “聂宗主的性情至今未变,倒是难得的很,万圣宗祖地是要去,却也不用急于一时,各位在此稍作休整,借次机会,我等也小聚片刻,不知聂宗主意下如何啊”? 不等聂雄说话,从人群中又走出十数个人来,当前两人双双向铁培辙抱拳行了一礼,齐声向着铁培辙道: “弟子见过铁师叔”。 跟在两人身后的九人,也齐声道: “弟子见过师叔公”。 来人却是合欢宗太上长老古艳媚与孙卉夫妇。见他们如此恭敬有礼,铁培辙客气地道: “两位师侄不必如此客气,多年未见,你们夫妇如今还是当年的模样,一点儿变化的没有啊”。 孙卉: “哪里哪里,弟子倒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倒是铁师叔还是当年的样子,真是羡煞师侄了”。 铁培辙: “你才多大年纪,也敢在贫道面前言老,不过你倒是长了一张甜嘴,怪不得能将我这古师侄哄骗到手,凭得就是你这张抹了蜜的大嘴”? 几人说话之际,原泽海站在铁培辙身后,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等铁培辙说完这句话,却听孙卉道: “嘿嘿嘿,让师叔见笑了”。 说完又转向原泽海道: “四年未见,原师弟一向可好”? 原泽海: “见过孙师兄,见过古师姐,谢师兄关怀,师弟我一切都好”。 古艳媚: “当初师弟执意要来万宝阁学艺,师姐我是想留也留不住。短短的四年时间不见,师弟的修为便与师姐我平齐了,不知师弟拜在那位师叔门下啊”? 原泽海看向师傅铁培辙,却听铁培辙道: “小海如今是贫道唯一的弟子,贫道之前便听他说与你们夫妇曾有一面之缘,四年前你们便以师兄弟相称,倒也没有错了辈分,你们既然如此有缘,还望你们今后能相互提携才是啊”。 孙卉: “师侄与原师弟一见如故,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我这心里倒是对原师弟记挂的很,师弟能拜在师叔门下,也是他前世修来的造化啊”。 就在几人寒暄之际,曹灏、司马威、刘焱、桓骥、夏侯震、张磐、关捷、中行鸿、张焱、尚骥、温璨、左崖、张英、闫旌、魏通、冯祯等十六人排众而出,都过来与原泽海见面。十六人中,有的兄弟相称,有的称呼原泽海大师,原泽海单单对夏侯震行了晚辈之礼。 原泽海将夏侯震介绍给了师傅铁培辙,铁培辙听后,乐呵呵地道: “哈哈哈哈,原来是亲家翁当面啊,既然是贫道的亲家翁,贫道便要请亲家翁上座了,各位没意见?哈哈哈哈”? 说罢又向所有的来人道: “好了,各位既然到了赤霞岛,便让贫道尽一下地主之谊,各位快请入座。徒儿,快去唤你的师叔师兄们出来会客”。 “是”。 原泽海应了一声,向自己带进地仙境的众人打了个招呼,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进了玉珏空间,落在赤霞岛上,使出万里传音术,将三位师叔、五位师兄,以及谢傅、张烽、于醒、卫策四人唤出来,将师傅铁培辙让他们出去会客事告知众人,然后带着众人出了玉珏空间。 他们从空间里出来,见外面的客人都已落座,岳父夏侯震果然被安排在了师傅身边的位置。师傅铁培辙正与在座的客人相互叙话,见他们出来,便招手让原泽海他们这些晚辈上前,然后郑重地道: “你们几个过来,我与你们介绍几个长辈。这位是玄剑宗太上长老独孤信独孤师伯”。 原泽海与掌门师兄铁铸锵等人齐声道: “拜见独孤师伯”。 铁培辙: “这位是仙霞殿太上长老楼含笑师叔”。 …… 铁培辙先长辈,后平辈,先将自己熟悉的人一一做了介绍。见客人中多了不少生面孔,又让各个宗门身份最高的人相互介绍了一番,最后才将自己的三个弟弟铁培辅、铁培辊、铁培辕,儿子铁铸锵,弟子原泽海,侄子铁焯、铁炬、铁炽、铁烁,师侄谢傅、张烽、于醒、卫策等人介绍给了众人,一番见礼下来,倒把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等在场的人都相互见了礼,却听玄剑宗宗主叶飞龙道: “铁师叔,我等今日前往万圣宗祖地途中,见赤霞岛上空金光冲天而起,所以才折返到这里。四年前宗门大比之时,万宝阁没人前去参加比试,难道师叔这里不愿派人进入万圣宗祖地吗”? 铁培辙: “叶师侄有所不知,不是万宝阁不愿派人参加宗门大比,也不是不愿进入万圣宗祖地。你也知道,我们之所以要举行宗门大比,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各个宗门选拔进入祖地的人选。每个宗门进入祖地的名额是固定的,万宝阁不像其他宗门那样人才济济,参加不参加宗门大比,进入祖地的人,就是固定的这几个,所以便没有去参加比试”。 仙霞殿宗主贺映雪接话道: “眼见祖地就要开启了,我等都已经在前往祖地的路上,铁师伯这里却还没有动静,不知所为何来”? 万宝阁宗主铁铸锵接话道: “哎,本来我们今日也要启程,却不想遇到骨千旬前来寻事,倒把各位都惊动到这里了。如此也好,既然大家都聚到这里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报出各自进入祖地的人选好了”。 合欢宗宗主古月娇: “也好,我们合欢宗进入祖地的六个弟子是楚菡筠、张英、姚秋鹭、中行鸿、胡婉泠、骆子毅,领队长老是骆子毅师弟”。 神木宗宗主苗万荨: “神木宗进入祖地的六名弟子是张焱、尚骥、孔展鹏、齐泓,段继、肖思坤,领队长老是穆皓天”。 御兽宗宗主聂雄: “御兽宗进入祖地的六名弟子是司马威、闫旌、桓骥、俞殿卿、董远荣、晏秉谦,领队长老是秦浩川”。 天极宗宗主霍纹忠: “天极宗进入祖地的六名弟子是温璨、张磐、魏通、冯祯、骆子玙,侯衡,领队长老是庞之垣” 玄剑宗宗主叶飞龙: “玄剑宗进入祖地的六名弟子是曹灏、夏侯震、关捷、刘焱、左崖、柳欣怡,领队长老是薛世铭”。 仙霞殿宗主贺映雪: “仙霞殿进入祖地的六名弟子是官春慧、仲孙婕、麦绮、卫淑雯、蔡竹清、谷雯洁,领队长老是柴凌雁”。 万宝阁宗主铁铸锵: “万宝阁进入祖地的六名弟子是铁炬、铁烁、谢傅、张烽、于醒、卫策,领队长老是原泽海”。 七位宗主将各自宗门进入万圣宗祖地的人选一一报出,原泽海见自己带到地仙境的二十个人尽数在名单里,不知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还是自己这些人全部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只不过进入地仙境不到五年时间,自己这些人的修为都有明显的增进,能在各自的宗门里脱颖而出,想必也是后者原因居多。 从这二十个人目前的修为来看,当初修为最低的闫旌、卫策等人,反而修为增长很大,反观当时与自己同样修为的司马威与曹灏二人,修为增进的速度却不是太快。细想之下,这倒也是正常,修炼一途,越往上越难,这些人能有如今的修为,如果在外面的话,恐怕也收不到这样的效果,如此想来,这次进入地仙境还是有所收获的。 原泽海正在胡思乱想,却听玄剑宗太上长老独孤信道: “既然我们都公布了各自的人选,不如就早些出发。待我等到了祖地,如果祖地还没有开启的话,我们只不过是等候一段儿时间而已,可万一去晚了,错过了开启的时间,我们等候的时间就是百年了”。 铁培辙: “独孤师兄言之有理,既然这样,那我等就出发,今日仓促之间招待不周,还望各位海涵。各位请先行一步,待我等安顿了宗门琐事,随后便到,误不了进入祖地的时间”。 待到宗人告辞离去,铁培辙对原泽海道: “留几个机灵些的外门弟子看守空岛,我们十几个人乘坐飞舟前往祖地,其余人快到祖地时再出来好了”。 原泽海依言唤出几个外门弟子,与他们留足了给养,吩咐他们看守好赤霞岛。宗主铁铸锵取出巴掌大的一艘飞舟,向空中一抛,飞舟迎风而涨,转眼便长到十数丈长,三四丈高。 众人上了飞舟,铁铸锵在飞舟固定的位置上布下极品仙石,飞舟像离线的离弦的箭矢一般,向着既定的方向激射而去,等到了万圣宗祖地,却是后发先至,走在了其他宗门的前面。 第一百零一章 万圣宗·祖地 原泽海跟在铁培辙身后上了飞舟,却见这艘飞舟内的空间,有自己那艘飞舟的好几倍大,内部装饰也比自己的那艘要豪华许多。飞舟里分出单独的几十间隔间,十四个人每人占据了一间,更多的隔间只能空着不用了。 昨天夜里在藏经楼炼化了九九八十一颗琥珀明珠,将赤霞岛彻底收进自己的玉珏空间里,天亮后又目睹定魂针收服骨千旬,接下来又与另外六大宗门的道友会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时间仔细地研究一下定魂针,更没有认真地查看一下进入玉珏空间的赤霞岛。 选了师傅铁培辙隔壁的一个隔间,进去之后,本想稍事休整一番,然后研究一下定魂针,恰巧在这时候,师傅铁培辙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小海,你过来一下”。 原泽海走进师傅的隔间,见师傅铁培辙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见自己进来,示意自己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下。三年时间,原泽海早已将师傅的习惯摸透,见他如此,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嘱咐自己,便也盘膝坐在蒲团上,默默地看着师傅铁培辙,静静地等着师傅开口。 铁培辙神态松弛,目光空洞,似是陷入了某个回忆之中,良久之后,才悠悠地开口道: “小海,在你们进入地仙境之前,你对地仙境了解多少”? 原泽海: “不瞒师父,在进入地仙境之前,徒儿对地仙境内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八大宗门的存在,更不知道时间更加久远的万圣宗,只知道这里是一处秘境,就连地仙境这个名字,也是进来后才知道的”。 铁培辙: “秘境,秘境……是啊,一个与外界没有任何接触的世界,秘境这个名字倒也算是贴切”。 原泽海: “师傅,能给弟子详细讲述一下地仙境和万圣宗的由来吗”? 铁培辙: “在为师很小的时候,便听你的师祖说过,他说当初混沌初开,生就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小千世界,又说什么一沙一世界,一叶一道庭。那时候为师还是蒙昧无知的稚童,经常对着一粒小沙子幻想,这粒沙子里面真的存在一个世界吗?甚至有一次我取了一粒沙子,想办法将其一分为二,可沙子里哪里有什么世界存在啊”。 “后来渐渐长大,到地仙境各处历练,才发现整个儿地仙境就像存在于一个鸡卵之中,只有下界的修士可以上来,这里的人想要从鸡卵中出去,只有等修为达到化神境大圆满,然后羽化成仙,才能够飞升九天,逃脱这里的束缚。为师那时候才想明白,整个儿地仙境,又何尝不是存在于一粒沙尘之中呢?从那时候起,为师便立下一个誓愿,有生之年,一定要突破化虚,羽化成仙,然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原泽海: “那师傅知道下界是什么样子,羽化飞升之后又是去了什么样的地方吗”? 铁培辙: “从下界上来的修士嘴里,为师得知,他们所在的世界,灵气非常稀薄,能够供修士修炼的资源也非常少,因此上,在下界亿兆生灵中,修士占的比例非常少,能够修成正果,进入地仙境的,更是百不存一”。 “至于羽化飞升去了什么地方,那也只是个传说,传说修士羽化飞升之后,将会进入天仙境,又说整个儿天仙境分出上三中三下三一共九重天,修士进入天仙境后,不是马上就能位列仙班,而是要继续修炼,从第一层天开始,不断向上攀登,直到修炼到第九重天,才能真正修成不死不灭的仙人。因此上,位列仙班又被叫作位列九重”。 原泽海: “那地仙境是什么时候有的,万圣宗是什么时候建立的?万圣宗祖地又是怎么回事儿”? 铁培辙: “地仙境是什么时间有的,这个谁也没有考证过,只知道地仙境中一直有生灵存在,也知道一直有仙界的修士不断上来。最初的时候,地仙境的修士都是散修,为了争夺修炼资源,修士之间相互倾轧,相互掠夺,又不得不相互提防。直到一万多年前,地仙境来了一个大能,他老人家迅速将散乱的修士整合到一起,成立了地仙境中唯一的一个宗门,也就是我们八大宗门和几个小宗门的前身,万圣宗”。 “万圣宗的创始人,名叫原离,被我们尊称为祖师爷,也有人把他称为祖神或是元始天尊。祖师爷创立之后,在这里收了一十六个弟子,不久之后,祖师爷将宗主之位传给了最小的弟子广成君,便带着其余十五个弟子离开了地仙境,从此之后,便再没有一丁半点儿消息传回来”。 “两千年前,广成君羽化飞升,因为离开得突然,没有留下由谁接替宗主之位的嘱托,因此上,广成君的诸多弟子开始争夺宗主之位。正在这个时候,祖师爷留下的定魂针突然失控,更是把万圣宗搅和的混乱不堪。虽然众多弟子合力将其制服,却让定魂针中的器灵得以逃脱,众多弟子在与定魂针的拼斗中殒命,最后留下的甚至不到原来的一成”。 “从那以后,万圣宗分裂成了十几个势力,各方之间闹到了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最后干脆分崩离析,纷纷离开了万圣宗,在外面建立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宗门。定魂针的器灵骨千旬逃脱后,夺舍了一名弟子的尸体,也在外面创立了一个宗门”。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又有那些幸存的弟子制衡,骨千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地仙境作乱,等那些弟子也飞升仙境后,骨千旬才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开始残害地仙境中的生灵。可那时候众弟子已经离开了地仙境,留下我们这一辈儿的人,没有能力将他怎么样,就这样与他共存了近两千年”。 “你师祖飞升前,嘱咐了为师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等待时机,寻机收服骨千旬。第二件事是等待有缘人,重返祖地,为地仙境寻找机缘。还说只要有缘人出现,就是收服骨千旬的最佳时机,而确定有缘人的标志之一就是,这个人能够炼化藏经楼中的八十一颗灵珠,将赤霞岛彻底收到他的空间中”。 原泽海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 “师傅说的有缘人,不会是弟子我”? 铁培辙略带狡黠地道: “不是你是谁”? 原泽海: “那?师傅早就知道弟子是有缘人了吗”? 铁培辙: “嗯,刚才说炼化赤霞岛是有缘人出现的标志之一,还有另外两个标志,一个是有缘人会暗中到万宝阁偷学炼器术,另一个是有缘人能在三年的时间内,彻底掌握炼器术的最高奥义,你说你是不是有缘人”? 原泽海: “怪不得师傅和师叔们将玉珏玉佩和八颗时空石,作为见面礼送给弟子,原来那时候你们就将炼化赤霞岛的希望寄托在弟子身上了啊”?! 铁培辙: “自你师祖离开,时间已经过了两千年,本来已经对等待有缘人的事逐渐淡忘了。当初为师与你初次见面,藏宝楼中那么多宝贝都没有迷惑了你的心性,可见你的本性是纯良的,又见你小小年纪便有大功德加身,为师一时起了收徒之心,在带你回居所的途中,突然想起有缘人的事,才传音给你的师叔们,将事先准备好的玉珏玉佩,以及那八颗时空石作为见面礼送给你”。 “就在那天晚上,你用很短的时间便将玉佩空间收为本命法宝,为师就更加确定你是我们等待的有缘人了,所以才提示你有时间去藏经楼看看,说那里有你用得着的东西,其实就是让你发现并炼化八十一颗灵珠。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你不但在三年的时间彻底掌握了炼器术,今天还彻底炼化了灵珠,将赤霞岛收进你的空间中,你的有缘人身份便坐实了”。 原泽海: “师傅还没有说关于祖地的事”。 铁培辙: “我们现在说的万圣宗祖地,其实是当初万圣宗的禁地。万圣宗分裂后,各方势力将自己势力范围内的一切建筑都搬离了原址,唯独万圣宗禁地谁也没有能力将其搬走。后来人们发现,每隔百年,祖地便会开启一次,可以放九九八十一个化神境以下修为的弟子进入祖地寻找机缘。以往进入祖地的人出来后,修为都会有所精进,而且还能收获仙丹法宝的修炼资源,只是从来没有人能寻找到所谓地仙境的机缘”。 原泽海: “那师傅进去过万圣宗祖地吗?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又如何在里面获得机缘和修炼资源的呢”? 铁培辙: “为师与你的三个师叔,还有你的五位师兄都进去过祖地,可奇怪的是,每个人出来后,都不记得里面的具体情况了。为师只记得在祖地里不断地炼制法器,直到将炼器术练到登峰造极之后,便被传送出来了,至于进去后先看到什么,又是如何开始炼制法器的,一点儿记忆也没有了”。 “为师从别人口中知道,每个人进去后,都是在练习各自的专长,其他的一切,与为师一样,什么记忆也没有了。祖地开放的时间,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天,在这九十一天里,整个儿祖地会泛出万道金光,此时在祖地外围修炼,也能收获莫大的好处,因此,各个宗门除了进入祖地的弟子外,会让更多的弟子在外围修炼,也好让这些弟子们也能有所收益”。 第一百零二章 十莲并蒂·九世功德 时间在师徒二人的交谈中过得飞快,等感觉到飞舟慢慢停了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飞舟缓缓降落,众人没有打搅师徒二人的交谈,身为宗主的铁铸锵,先带着其余人离开了飞舟,片刻之后,卫策再次返回飞舟里,告诉原泽海与师傅铁培辙,说宗主已经给宗门弟子找好了落脚的地方,让原泽海将赤霞岛里的众弟子都放出去。 原泽海神识进入玉珏空间,将赤霞岛笼罩在神识之内,用万里传音法决,告知赤霞岛上的弟子已经到了祖地,然后将他们分批带出了玉珏空间。一边组织他们有序地离开飞舟,一边用神识观察万圣宗祖地究竟是什么样子,却只见一望无际的原野中央,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白石砌成的拱门,除此之外,竟然别无他物。 先期到达的其他宗门弟子,亲眼看见从万宝阁的飞舟上,陆陆续续地下来了一万多名弟子,直把他们眼睛都看直了。许多人心里都在暗想,不愧是专门炼制法器的万宝阁,几丈大小的一个飞舟,就能容纳下这么多人,里面该有多大的活动空间啊! 岂止是他们,万宝阁上下一万多人抵达万圣宗祖地不久,其他六大宗门的太上长老、宗主弟子们腾云驾雾,驾驭法宝妖兽,陆续来到祖地,见万宝阁一万多人,仅凭一叶飞舟,竟然后发先至,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惊诧之色。 于是,万宝阁的飞舟,成了各大宗门长老以上高层修士的临时聚集地,众人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地聚在飞舟内的某一个隔间内,一边品茶尝酒、相互论亲叙旧,一边等待万圣宗祖地开启。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原泽海,独自坐在某个房间的某个角落里,脸上流露出的是震惊和讶异的表情。 从赤霞岛来万圣宗祖地的路上,原泽海就隐隐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着自己,越靠近万圣宗祖地,这种感觉便越强烈,如今到了祖地外围,这种召唤力就越加强烈,强烈到了修为不稳,血脉偾张的程度,甚至有一种马上冲入万圣宗祖地的冲动。 好在经脉中始终有灵气在运行,原泽海才得以顺利将这种冲动压制下来,心里却在默默地期待祖地早一点儿开启。好在万圣宗祖地没有让原泽海等待多长时间,半日之后,随着几万名修士的一声齐呼,原野中央的那座大门金光大作,万圣宗祖地开启了。 在场的几万名修士齐声惊呼,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不是很大,但呼声从几万人的嘴里一起发出来,让祖地四周的空气都随之一颤。 七大宗门准备进入祖地的四十九人,外加另外八个小宗门的三十二人,在祖地开启的那一刻,在各领队长老的带领下,从不同的方向冲向金光闪闪的拱门,争先恐后地从拱门中间穿过,下一刻便不见了踪影。 按照原泽海原先的想法,自己进入祖地之后,带着各宗门的弟子,最起码是带着自己带入地仙境的其他二十个人,朝着那股召唤力的方向行进便是了,可等进入祖地之后才发现,与自己一同进来的人消失不见了,眼中只有一眼望不到边,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的断垣残壁,中间夹杂着数不尽的枯树荒草和横七竖八的蛛网。一股凄凉伤感的情绪从心底忽然升起,鼻尖儿微酸,一滴眼泪顺着眼角儿滴落下来。 原泽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本欲取出定魂针,驾驭着向召唤力的方向飞过去,可内心深处告诉他,只有他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才能让自己对这股力量表达最大的虔诚。 拨开杂草,打落蛛网,不顾双脚落在地上激起的灰尘,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一般,心念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默默地开始行走。 太阳从东方升起,又向西方落下,明月缓缓划过天空,随即又迎来漫天朝霞。正是烈日当空,转瞬间便又阴云密布,顷刻之间,从天而降的表泼大雨将前路变得泥泞不堪,待风消雨歇后,又见落霞西渡,明月高升。 一阵儿大风迎面吹来,卷起漫天枯枝败叶,一时间,空中慢慢飘起了雪花,雪花落在地上,顿时化作水滴没入尘埃,待尘埃变成湿土,湿土冻成冰泥,雪花开始在广袤的原野上堆积,积雪越来越厚,每前行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无论烈日当头,还是大雨滂沱,无论寒风凛冽还是冰天雪地,越来越强烈的召唤,始终没有让原泽海停下前进的脚步。 抑或是三年五载,抑或是三生三世,又抑或是生生世世,原泽海就这样不停地向前跋涉着,终于在一个红日初升的早晨,远远地看到了前面的一汪清泉。 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速冲到泉边,一头扎到水里,让清凉的泉水穿过喉咙进入肠胃,经过肠胃进入血液,最后流向身体的四肢百骸。 猛然将头抬起,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睁开双眼,就见泉水中央,正有一丛红莲映日绽放,居中一朵莲花,开的尤为绚烂,又有九朵含苞待放花蕾围在四周,细看之下,竟然是十莲并蒂。 不知为何,原泽海感觉自己就是中间的那朵红莲,就好像自己与生俱来就在这汪池水中迎风沐雨,薰日望月,已经在此生存了无数的岁月。 伸出双手,想要抚摸一下这朵盛开的莲花,恰在此时,九朵花蕾同时绽放,十朵莲花随即化作十道星辉向着远处飞去。 原泽海猛地起身,跟着中间最大的一道星辉追去,穿过座座高山,跨过条条大河,星辉最后冲入一个山洞,待到原泽海追到山洞前时,山洞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婴啼,走进山洞一看,原来是一个男婴呱呱坠地。 男婴渐渐长大,告别家乡父母,走遍神州大地,尝遍世间百草,选出稻、粱、菽、麦、黍、稷,教化万民开荒种地,收获五谷,使万民得以饱腹,生前收获一世功德,死后被人尊称为神农。 神农死后,灵魂再次化作星辉,再次跨越高山大河,又一次在一个农舍中,转世重生为一个名叫侯冈颉男婴。 侯冈颉长大后,成为轩辕黄帝的史官,为了改变结绳记事的现状,他仰观奎星环曲走势,俯看龟背纹理、鸟兽爪痕、山川形貌和手掌指纹,从中受到启迪,根据事物形状创造了象形文字。 侯冈颉造字成功之日,上苍受到感动,把谷子像雨一样哗哗地降下来,吓得妖魔鬼怪夜里啾啾地哭泣。侯冈颉因此收获一世功德,死后被万民尊称为仓颉。 仓颉死后,灵魂再次化作星辉,飞跃高山大河,最后在赵国都城hd再次降生,被冠名赵政。 赵政长大后,先是统一六国,结束几百年本族相残,后又废除分封制,推行郡县制,实行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对外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抵御外寇,修筑灵渠,沟通水系,把神州大地推向大一统时代,生前收获一世功德,被后人尊称为始皇帝。 始皇帝死后,原泽海跟着始皇帝化成的星辉继续前行,时而化作医治万民的扁鹊、华佗,着作医书的李时珍,时而化作抵御外族侵略的李广、霍去病、岳武穆,在不同的时空中反复穿梭,用不同的方式造福万民,重生九世,收获九世功德。 莲花九世转生,收获九世功德,再次化作星辉回到当初的那一汪清泉,只见莲蒂依旧,却不见了并蒂而生的其余九朵莲花。在莲蒂上盘旋良久,然后冲天而起,穿越万千时空,第十次重生在一个叫原堡的小村庄中,被自己的祖父冠名原泽海。 原泽海长大后,成了一名教书育人的教师,默默无闻地培育了无数学子。 2021年3月28日,周三,明天是原泽海的六十周岁生日,也是原泽海正式退休的日子。原泽海和往常一样到学校给学生上课,快下课的时候,原泽海在黑板上写下给学生布置的作业,转过身来,突然感到头有些晕,想坐在椅子上缓缓,眼前一黑,慢慢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中被120接到医院。 第二天,在外地照看孙子的妻子刘志娟,领着儿子儿媳妇和小孙子,一起赶到医院。迷迷糊糊中,原泽海断断续续地对他们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把那面铜镜给我带上”。 第二句话:“你们要好好的,下辈子我一定要把自己也活得好好的”。 原泽海看着家人在痛苦中把自己送到殡仪馆,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为自己整理仪容,看着家人在哀痛和不舍中,自己被推向了烧尸炉,看着工作人员向他的尸体喷了火油,打着火点燃,看着那面铜镜也被烧得通红,很快就要开始融化。 他有些不舍了,冲到火里想把铜镜抢出来。 在他的手和铜镜碰到一起的瞬间,他感到铜镜化作一团金色的光雾,和自己融合到一起,然后带着自己缓缓地向上升起。 他看到亲人们渐渐离他越来越远,缓缓闭上眼睛,意识越来越模糊…… 第一百零三章 十世元婴·我的世界 看着满目断垣残壁、数不尽的枯树荒草和横七竖八的蛛网,一股凄凉伤感的情绪再次从心底忽然升起,鼻尖儿微酸,一滴眼泪顺着眼角儿滴落下来。 原泽海终于知道自己因何会有这种伤感的情绪了。拨开杂草,打落蛛网,不顾双脚落在地上激起的灰尘,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一般,脚步坚定地再次上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在又一轮红日升起时,再一次看到了那一汪清泉。 这一次他没有加快脚步,而是万分虔诚地走到泉边,双膝跪地,双手捧起一掴泉水,缓缓地送入嘴里,待泉水入喉,闭上双目,享受着清泉的冷寒,追溯着生命的本源。 良久之后,原泽海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泉水消失不见,四周的断壁残垣消失不见,枯木荒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宫殿前的广场中央,竖立着一尊高耸入云的雕像,远远看去,一位仙风道骨的神仙正临风而立,衣决飘飘,发丝飞扬,右手捋着颏下美髯,左手拄着一根金棒,一头儿杵在地上,一头高耸云端,背后一面硕大的铜镜,溢散着万道金光。 一股召唤力从雕像中传来,下一刻,原泽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飞离地面,缓缓地升到空中,面对雕像悬空而立。雕像背后的铜镜猛地金光大盛,将原泽海的身体笼罩在其中。一股澎湃的力量随着金光进入原泽海的身体,穿过运行的经脉,汇入广袤的丹田,滋养着九颗如星球一般的金丹。金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增大,金丹围着的玉佩也变得更加晶莹剔透。 不知过了多久,金丹停止增长,金光中的那股力量逆流而上,通过奇经八脉进入识海,向着识海中的铜镜直飞而去。铜镜吸收了这股力量,瞬间逸散出道道金光,金光冲出识海,与雕像背后铜镜散发出的金光融合一起,时间仿佛陷入静默,原泽海就在这种静默中,敞开心扉,放开心神,散出识海,肆意地吸收着从铜镜中传来的力量。 原泽海清晰地感受到,进入祖地的其余八十个修士,正盘膝坐在雕像四周,默默地沐浴着铜镜溢散出的金光。祖地外守候的修士,同样沐浴在金光之中。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时间到了第七七四十九天,是海中的定魂针,猛地出现在原泽海手中,定魂针牵引着原泽海,开始围绕着雕像旋转起来。 一周,两周,三周,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在雕像四周留下道道残影,在旋转了无数周后,猛地停顿下来。道道残影化作九个一模一样的原泽海,九道金光同时连向雕像背后的铜镜。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时间到了第九九八十一天,九个原泽海中的八个再次动了起来,同时向着雕像背后的铜镜直飞而去,刹一接触到铜镜,霎时化作道道金光,向着雕像正对面的原泽海直飞过来。穿过灵台,进入识海,在识海里重新凝聚成人形,站立在了背负铜镜的元婴周围。 原泽海的识海里,同时有了十个元婴,背负铜镜的元婴站立在中央,九个元婴面向铜镜而立,其中一个元婴背后,背负着一枚硕大的玉珏。下一刻,玉珏渐渐虚化,化作一团绿色的光雾,向着铜镜缓缓飞去,汇入铜镜之中瞬间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祖地中的雕像消失不见,雕像下的修士消失不见,祖地中的宫殿消失不见,整个儿祖地消失不见,在祖地外打坐的修士消失不见,整个地仙境消失不见。 …… 一个被地球人命名为比邻星-b的星球上,一片大陆中央横亘着一座连绵几万里的山脉,山脉中央的一座山峰上,此刻正孤零零地站立着一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青年修士。从他微闭的双目,安详的面容来看,似乎还沉浸在某种玄妙的状态中。下一刻,青年修士脚下的山峰消失不见,大陆中央的山脉消失不见,整个儿大陆消失不见,比邻星-b消失不见,比邻星系在银河系中消失不见,最后青年修士消失不见。 …… 2041年2月1日,华夏国农历辛酉年春节这天,正在太空中服役的天宫号空间站向地面传回消息,在银河系的另一边,整个儿比邻星系忽然消失不见。 这一消息一经传开,立刻在全球引起了轰动,各国政府和天文机构、世界各地天文爱好者获知这一消息后,利用各种天文工具,纷纷开始对比邻星系的位置观察起来。 三天后,各国政府先后证实了这一消息,生存在地球上的九十多亿民众,在好奇比邻星系因何消失的同时,开始为太阳系的命运担忧,开始为地球的命运担忧,开始为地球人类的命运担忧。 …… 原泽海站在山峰之上,双目微闭,面容安详,就连原老来到他身后,似乎都丝毫没有感觉到。此刻的他,正在融合十世元婴的记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留下有用的为己所用。 身体里的经脉依然在不停地运转着,经脉中流转着的,不再只是常见的灵气,在灵气中,夹杂了许多仙气,仙气进入丹田识海,开始与丹田识海中的灵气相互转换,渐渐地,更多的灵气被转换成了仙气。 圣洁的光辉将整个儿识海照耀的无比明亮,中央的元婴背负铜镜,手持定魂针,除了与万圣宗祖地中的雕像面容毫不相同外,同样的装束,同样的装备,同样的气质,就连神态都有六分相似。 将九世元婴的记忆融合后,原泽海从玄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放出神识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才发现原老正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后。 五年多不见,原泽海对与自己名为主仆,实为亲人挚友的原老自然想念的紧,猛地转过身,给了笑眯眯的原老一个熊抱,然后才亲切地道: “原老,五年不见,可想死我了”。 原老身为铜镜的器灵,跟在前主人身边几百万年,对原泽海表露出的这种情感,却是第一次感受,心里一暖,也回应了原泽海的拥抱,拍了拍原泽海坚实的后辈,然后才笑着开口说道: “不过三个月而已,哪里来的五年,呵呵,三个月不见,修为连升三个大境界,还拥有了自己的世界,完成了老主人没有来得及完成的事,老奴恭喜主人了”。 原泽海: “说好我们你我相称,原老你怎么又来这套”? 原老: “以后不一样了”。 原泽海: “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能有什么不一样”。 原老: “我们没有变,可这个世界变了”。 原泽海: “世界?变了”? 原老略带神秘地道: “是啊!世界变了,请主人放开神识,好好看看眼前的这个世界”。 原泽海低头看看脚下的山峰,又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这里正是当初进入地仙境的那座山峰。又见原老在自己身边,那这里一定是自己的铜镜世界了。 将神识慢慢向四面八方展开,原庄平原、泰虚道场、大夏国都城夏州城、大楚国都城许昌城、大夏国境内九州七十二郡六百三十二县、大楚国境内所有州县,渐渐进入神识笼罩范围。 神识继续向外围扩散,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将整个星球笼罩了起来,下一刻,原泽海将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半晌之后,带着一脸疑问,扭头看向原老。 见原泽海看向自己,原老笑眯眯地道: “主人看到了什么”? 原泽海沉默片刻,然后才悠悠地道: “我看到了楚夏两国的这块大陆,也看到了东方的那块大陆,还在西方看到另一块大陆,那是,那是,地仙境,对,是地仙境,地仙境什么时候也在这颗星球上了”? 原老: “不知道,也许是主人刚才带出来的,也有可能一直就存在于那里,只是我们从前看不到而已,就像东方那块大陆上的人看不到我们现在这块大陆一个道理”。 原泽海: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师傅他老人家从遥远的莫撒尼格星系,为东方那块儿大陆引进了科技文明,经过两千年的发展,到现在应该发展到很高的水平了?可那片大陆上的华夏同胞始终没有光顾过我们这块大陆,这中间有什么说辞吗”? 原老: “现在发展到什么水平不知道,五百年前,老奴带着你们原氏先祖来到这里时,他们已经在这颗星球上空布满了各种卫星,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太空舰队,已经可以在比邻星系的其他星球上开采资源,建立工厂,然后再将他们需要的资源和产品带回他们那块大陆”。 “尽管他们拥有非常高的科技水平,可他们根本不会看到我们,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老主人在这块大陆四周设置下了隐匿大阵,将这块大陆完全彻底地隐匿了起来,即便是他们的科技水平再高,也是不可能发现这块大陆的。因为这个法阵同时拥有阻挡和保护的功能,因此上,他们自然也不会光顾我们这里”。 原泽海: “那么高的科技水平竟然发现不了我们的存在,师傅他老人家的阵法造诣这么强大吗”? 原老: “主人,有一句话老奴现在要郑重地告诉你,那就是,永远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泽海: “不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为什么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老: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我们想象不到的大,世间万物,我们能用肉眼看到的,可以说只占十成中的一成不到,许多事物,是我们用肉眼看不到的,就像我们眼前的空气,如果不是我们的身体需要它,然后我们又能感知到它的话,你能看到他的存在吗”? 原泽海: “现在告诉我这些,中间有什么深意吗”? 原老: “修炼一道,永无止境,老奴希望主人脚下的路能够走得更远,更希望主人将来面对广阔的世界时,能准确地甄别世间万物的本质。同时也要告诉主人,尽管东方那块儿大陆拥有很高的科技水平,老主人不让他们看到的东西,他们始终不会看到,就像他们同样看不到世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事物一个道理”。 原泽海感慨道: “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有师傅他老人家那样的道行啊”? 原老: “从前不可以,现在主人完全能做到了”。 原泽海: “我?可以吗?你觉得我可以做到吗?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能做到这一点”? 原老: “那是因为,从现在开始,主人真正拥有了自己的世界,成为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制定者,这里的生灵,这里的万物,因主人一念而生,因主人一念而灭,主人就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主宰,只要是在主人的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主人办不到的”。 原泽海: “我的世界”? 第一百零四章 规则 原泽海: “我的世界”? 原老: “对,这里就是主人的世界,也是之前的铜镜世界。之前的铜镜世界,只是外面那个世界的镜像,虽然与外界一模一样,却没有生命的存在。如今主人将整个儿比邻星系都转移到了铜镜世界中,从此这里有了生命的存在,因此上,这里便成了一个真正的世界,主人的世界”。 原泽海: “我?将整个儿比邻星系转移到了铜镜世界?我怎么不知道?不对,这里是铜镜世界”? 原老: “那主人以为这是哪里”? 原泽海: “刚才我将神识扩散出去,看到了三块大陆,也看到了三块大陆上的生命,可我以为是在外面的世界呢!这里真是铜镜世界吗”? 原老: “错不了,因为老奴是铜镜的器灵,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老奴是不能轻易离开铜镜世界的,所以老奴才会在主人出现时,第一时间来到主人身边”。 原泽海: “这么说,我真的将比邻星系转移到了铜镜世界”? 原老: “是”。 原泽海: “那是不是说,地仙境也是我带到这里的”? 原老: “这个老奴还真不知道,还是那句话,也许是主人带进来的,也许地仙境原本就存在于那里,只是我们之前看不到而已”。 原泽海: “那你看到比邻星系是如何进入到铜镜世界里的吗”? 原老: “老奴只看到闪过一道金光,下一刻便感受到铜镜世界中多了许多生命,同时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位置,至于比邻星系是如何进来的,那就要问主人自己了,主人在回来之前,在秘境里经历了什么”? 原泽海将自己在万圣宗祖地中经历的一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听原泽海讲到祖地中那座雕像的模样时,原老的脸上露出了讶异的表情,等原泽海将在万圣宗祖地中的整个过程讲完,原老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施施然地对原泽海道: “哎,是了,在主人进入地仙境前,老奴只记起这是一处秘境,现在想起来了,那里就叫地仙境。大概在万年前,老主人进入地仙境,在里面建立了一个叫万圣宗的宗门,并重新制定了地仙境的规则”。 “老主人在地仙境中待了没有多长时间便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还带出来十五个弟子。你在里面看到的那尊雕像,应该就是老主人自己的雕像,老主人将雕像留在那里,为的就是让你出现后,将他的雕像炼化,然后将地仙境带到这个世界”。 “如此说来,地仙境一定是跟着主人来到这里的没错了,你能将定魂针让老奴看一下吗”? 原泽海从识海中取出定魂针,心念一动,定魂针迎风而涨,瞬间便长到与自己一般高低。将定魂针送到原老手里,原老接过定魂针,仿佛见到许久不见的亲人一般,一手持着定魂针,一手轻轻地在定魂针上从头到脚地抚摸着,嘴里还喃喃地道: “老伙计,时隔万年,我们又见面了,你还是原来的样子,若不是被主人封印了记忆,我之前应该记得你才是啊”。 “原千载,你这老东西凭的肉麻,一万年而已,至于吗?咦?你的修为如何不进反退,跌落了这许多境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主人呢?他如今在哪里”?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定魂针中传出来,原老听到后,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喜,将神识探入定魂针,下一刻,语带惊讶地道: “你是那个小骨头吗?如何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的修为是被老主人封印了,可你的修为如何也会跌落到了化神境的地步?还有,你身上的一身戾气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乘着老主人不在,造了许多杀孽”? 骨千旬: “切,你是铜镜的器灵,我是定魂针的器灵,你我互不相干,我的事你少问,也不用你多管闲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 原老看向原泽海,原泽海知道他是在询问自己,于是又将骨千旬在地仙境中的“叛逆”行为说了一遍,原老听后,又对着定魂针道: “哎,你我跟随老主人从遥远仙皇星系来到这里,百万年的时间,还没有将你的戾气洗掉吗?凭的造了这许多杀孽,万事还得从头做起,你现在不后悔吗”? 骨千寻这次倒是没有吭声,原老见他不说话,又对原泽海道: “当初从仙皇星系出发,铜镜作为承载生命种子的空间工具,陪伴了老主人百万年,而定魂针作为老主人的随身武器,也一直跟随在老主人身边。老奴作为铜镜的器灵,被老主人赐名原千载。定魂针的器灵,原本是一根寄宿了一个万年命魂的魂骨,被制造定魂针的炼器师炼化到定魂针中,被老主人赐名为骨千旬”。 “当初老主人得到定魂针时,见骨千旬满身戾气,知道他生前造了许多杀孽,所以,一百多万年中,只要有机会,就会让定魂针做一些集聚功德的事。当初老主人将定魂针留在地仙境,可能是想让主人进了地仙境后,让他跟随了主人,没想到他在地仙境中又造出许多杀孽,真是世事难料啊”! 原泽海听了原老的讲述,知道了定魂针的来历,心里却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又问原老: “原老,当初在地球时,你也知道《西游记》那本小说?我怎么觉得,这定魂针与孙悟空手中的如意金箍棒十分相似呢”? 原老呵呵一笑,然后对原泽海道: “主人得到定魂针,就没有看看上面的字吗”? 原泽海在万宝阁藏经楼中炼化了九九八十一颗灵珠,将赤霞岛收入玉珏空间,紧接着师傅铁培辙收服骨千旬,将定魂针送给自己让自己滴血认主,马上又迎接各大宗门的宗主长老们道赤霞岛做客。 客人刚离开,原泽海也跟着师傅上路,等上了飞舟,本想好好研究一下定魂针,可恰在此时,师傅叫自己过去说话,与师傅这一交谈,就是一天多的时间。 到了万圣宗祖地,心里始终在好奇那个针对自己的召唤力,接下来进了万圣宗祖地,直到从地仙境出来,说句实在话,自从得到定魂针到现在,自己还真的没有仔细研究过定魂针一眼,见原老如此说,才将注意了转到定魂针身上,下一刻,原泽海的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 只见定魂针身上,写着一行篆字,细看之下,分明是“如、意、金、箍、棒”五个大字,又在五个大字的下方看到一行小字,重一万三千五百斤。 原泽海前世不知道把一本《西游记》读了多少遍,对孙悟空得到如意金箍棒时的情景再熟悉不过,如今见定魂针上的字与孙悟空的那根金箍棒上的字一模一样,不感到吃惊才怪。 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原泽海抬头看向原老,讷讷地向原老问道: “世上真的存在如意金箍棒,那么西游记中的故事真的存在吗?那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唐僧八戒沙和尚也真的存在吗”? 原老再次呵呵一笑,然后对原泽海道: “确实存在,不过那是另一个时空的事,咱们先不说这个,只说你手中的定魂针,却不是悟空手里的那根如意金箍棒,悟空的金箍棒,只是这根定魂针的复制品而已,是老主人照着定魂针的模样,自己炼制出来的”。 “在另一个时空,老主人将他送给了治水的大禹,被大禹留在海中,被四海龙王冠名为定海神针,最后定海神针被学艺归来的悟空得到,这才成了他手中的兵器”。 原泽海: “那为什么把如意金箍棒叫做定魂针呢”? 原老: “当初仙皇星系的那位炼器师炼制定魂针时,将阴阳两极分别注入定魂针两端,所以,定魂针最初的名字叫作阴阳棒。后来在阴阳棒中加入了魂骨,从此有了器灵,能够让所有者在不消耗法力的情况下,随心所欲地让他变大变小,所以又把他定名为如意阴阳棒”。 “如意阴阳棒没有被老主人滴血认主前,当时还没有名字的器灵将阴阳棒毫无节制地变大,那位炼器师不得不又在阴阳棒两端加了两道金箍,把如意阴阳棒名字也改为如意金箍棒,并把这五个大字可在了棒身上”。 “后来老主人得到如意金箍棒,将他蕴养在识海里,渐渐发现,他不但能作为武器使用,还能抵御外来神魂的入侵,又有安定神魂的作用,所以在老主人嘴里,他便成了定魂针,一直沿用至今”。 原泽海从原老手中接过定魂针,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许久,意念一动,让他随着自己的心意不断变大变小,一时间竟然玩得不亦乐乎。原老见他难得地流露出孩童心性,也不制止,直到原泽海玩腻之后,将定魂针收回识海中,才对也知道: “好了,主人如今有了自己的世界,需要主人重新制定这里的世界规则,我们先回秘境,主人要仔细想想给这个世界制定一个什么样的规则”。 原泽海: “不用想了,既然我的世界由我做主,那么,我希望在我的世界里,众生皆平等,以集聚功德为本心。万物皆有灵。以克己复礼为道统。天地以苍生为念,使万民无饥寒之忧。苍生以天地为纲,使天地有亘古永恒之源。无贪无惰,有俭有勤。无癫无痴,有爱有尊。厚德以助地道承载万物,广恩以助天道扬善惩凶。阴阳有存续,乾坤无荒莘,五行常衡守,八域皆为生”。 原泽海将心中的理想世界宣之于口,作为世界主宰,自然是言出法随,话音落地,整个儿铜镜世界金光一闪而逝,由原泽海亲自制定的世界规则就此生成。原老于一旁听罢,轻轻叹了一口气,郑重地对原泽海道: “太理想化了,为了这个理想世界,你会付出百千倍的艰辛,何苦来哉”? 原泽海: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顾,原留清白满人间。想要建成理想国度,无论前路多坎坷,愿化尘埃使路平”。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原泽海的口中发出,一股浩然之气从原泽海身上激发而起,瞬间冲破天际,冲向浩瀚的宇宙之中,所到之处,星辰随之轻颤,纷纷散出星辰之力,顺着浩然之气逆行而来,源源不断地注入原泽海的身体。 识海中一声脆响,《九转仙体诀》七到九转功法出现在原泽海的识海里。 第一百零五章 永远的港湾 原泽海进入秘境三个月,夏侯澜虽然相信自家夫君的本事,可毕竟自己不在夫君身边,心里思念是一方面,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担心夫君的安危。心里有事,也就无心修炼,三个月过去了,不但修为毫无存进,人也比三个月前清减了许多,若不是身边有司徒凤与丫鬟小菊时刻陪伴,夏侯澜真的害怕自己会走火入魔。 每天扳着指头算日子,终于熬到了三个月头上,今天是夫君从秘境出来的日子,在司徒凤小菊的伺候下,夏侯澜早早梳洗打扮了一番,准备迎候夫君回来。恰在此时,一直闭关修炼的原老却突然离开秘境,心里顿时疑神疑鬼地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人在书房里魂不守舍地等了三四个时辰,始终不见那个梦中人显出踪影,正在急得团团乱转之时,眼前的空气突然荡出层层涟漪,一道挺拔的身影从涟漪中走出,不是自家夫君又是那个?眼圈一红,一头栽倒了夫君怀里。 原泽海从七岁开始,用了三年时间,将《九转仙体诀》修炼到三转,三转功法,一直修炼了十三年,直到这次在地仙境中出现四到六转功法。 在地仙境中,一年一个台阶,从四转修炼到六转,正好也是用了三年时间,事实上,却是在三个月内完成了三转到六转的全过程。 现在七到九转功法出现,同时又感受到从宇宙中传来的庞大能量,原泽海心想,如果能借着这股力量一举突破九转就好了。 轻触七转功法的目录,《九转仙体诀》七转功法的全部奥义瞬间铭记于心,经脉中不停运转的灵力瞬间改变了运行路径。 将七转功法运行九个周天,又将八转功法点开,灵力运行路径再次改变。八转功法运行九个周天,再点开九转功法,灵力运行路径又一次改变。 九转功法又开始在经脉中运行起来,九个周天运行完毕,星辰之力随之消散,原泽海下意识地准备收功,一试之下,才想起自己身体中的灵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停止运转了。 放松了心神,准备与原老一起回秘境,就在转身之际,心里却是一愣,经脉中的灵力还在不停地运转,运转的却不只是九转功法,而是一到九转功法同时在运行。奇妙的是,九种运行路径丝毫没有发生冲突,两种功法有共用的经脉,其中的灵力也是同向而行,竟没有半点儿违和感存在。 静静地感受经脉中的灵力,只感觉空气中的灵气,从周身每一个毛孔进入身体,顺着经脉运行一个周天,再顺势汇入丹田之中。 丹田中的一颗金丹,吸收了这股灵气,然后将灵气转化成更高级别的仙气,再将仙气释放到丹田中。仙气再次进入经脉中,顺着二转功法的路径运行一个周天后,再次汇入丹田,进入另一颗金丹中。 第二颗金丹吸收了从二转功法运行路径中回来的仙气,将其再次净化,然后再次将仙气释放到丹田中,送入三转功法运行的路径。 九转功法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丹田中的九颗金丹,正好完成一次进出转换的过程,在这种不断地进出转换中,仙气时刻洗涤着血液,锤炼着骨骼,一点一点地改造着原泽海的身体。 顺着九条路径仔细将每一处经脉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身体也没有出现半分不适,这才与原老离开那座山峰,一起回到秘境里。 知道妻子夏侯澜在书房中等自己回来,因此上,原泽海直接出现在书房中,见夏侯澜神色不安地在书房中打转儿,看到自己出现,眼睛瞬间便变得通红,然后不顾一切地投入到自己怀里。 三个月不见,夏侯澜的身体明显消瘦了许多,查看夏侯澜的修为,却和三个月前所差无几,如此想来,在自己离开的这三个月中,夏侯澜一定在时时刻刻地思念着自己,甚至还时时刻刻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自己进入地仙境,在地仙境中渡过了五年时间,闲暇的时候,也会经常思念夏侯澜,如今见夏侯澜如此状态,知道自己对夏侯澜的思念,不及夏侯澜思念自己的万分之一。将夏侯澜紧紧抱在怀里,心里好一阵愧疚,良久之后,才在夏侯澜耳边轻声道: “晓霞,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以后不管去哪里,一定将你带在身边,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会时刻与你在一起,我向你保证,不,我对天发誓,唔……”。 在原泽海说话时,夏侯澜粉拳微攥,轻轻地捶打着原泽海的后背,听原泽海要对天言誓,不想让夫君因誓言产生羁绊,朱唇一张,便吻住了原泽海的双唇。 这一吻,恰似天雷勾动了地火,原本清凉无比的书房,温度瞬间提升了几十度,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一对儿小别重逢的璧人,恨不得将对方彻底融化到自己的身体里。 …… 司徒凤和丫鬟小菊也知道今天是原泽海回来的日子,两人伺候夏侯澜梳洗打扮完毕,本欲陪在夏侯澜身边,却被心神不安的夏侯澜找了个由头打发了出来。 没有夏侯澜的主动传唤,两人也不敢进去打扰,按下期待的心情,各自找了个事情消磨时间,却也是什么也干不到手里。 正在两人心烦意乱地胡乱忙碌着的时候,两人同时发现一早离开的原老回了秘境,心里一喜,下意识地就要冲进书房,却被原老笑眯眯地阻止了两人的行动。 两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面红耳赤地守在书房外面,静静地等候着主人和小姐的传唤。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一等,便等了大约三天三夜的时间。 就在两人商量着要不要偷偷查看一下里面的状况时,书房的门被无声地打开,从书房中携手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男的丰神俊朗,英气逼人,女的蛾眉皓齿,面色红润,好一对比目连枝,丰姿绰约的神仙眷侣。 见两人终于出现,司徒凤与丫鬟小菊连忙上前。 司徒凤: “司徒凤拜见主人,拜见主母”。 小菊: “小菊见过姑爷,见过姑娘”。 夏侯澜站在原泽海身后,面带微笑却不开口说话,却听原泽海哈哈笑了一声,然后对二人道: “不用这么隆重,我与晓霞都当你们是自家姊妹,若时刻都要守着这些虚礼,凭的繁琐的紧。快去收拾一下,今天我们陪着晓霞回娘家”。 司徒凤和小菊道了一声是,回各自的居所收拾随身之物不提,却说原泽海带着夏侯澜离开秘境,在泰虚道场随手布下一个传送阵,催动传送阵,瞬间便再次来到万圣宗祖地。 散出神识,将整个儿地仙境笼罩在内,一个万里传音,将地仙境与楚夏两国那片大陆,可以通过传送阵相互往来的消息,告知了自己带入地仙境的二十个人,又在万圣宗祖地随手布下一个传送阵,转瞬又出现在了玄剑宗的宗门外。 不到片刻,得到消息的曹灏、夏侯震、关捷、刘焱、左崖纷纷驾驭着飞剑从玄剑宗飞出来。夏侯震远远看到乖孙女跟在原泽海身后,便要过去与自己宝贝孙女叙话,却见左崖后发先至,冲到原泽海面前抱拳行礼,口中朗声道: “属下拜见主人”。 被左崖这么一打岔,夏侯震倒不便再与自家孙女亲近了。原泽海与众人寒暄一番,再次告知几人可以随时传送回泰虚道场,然后再次随手布下传送阵,带着夏侯澜、夏侯震回了泰虚道场。 回到泰虚道场,也不做停留,催动传送阵,直接回到了豫园。在豫园同样布下一个传送阵,这才将司徒凤和丫鬟小菊从秘境中带出来,施施然地向着雅澜园走去。 豫园中的家仆发现了几人,早已把消息报回雅澜园,等几人到了雅澜园,夏侯家现任家主夏侯喆带着妻子夏侯夫人已经迎了出来。 夏侯喆夫妇先叩见了夏侯震,又受了女儿女婿的拜见,众人正要回转雅澜园,却见夏侯源、夏侯昭、夏侯勖、夏侯信、夏侯进、夏侯本、夏侯恩、夏侯璋、夏侯鉴、夏侯浩、夏侯敬、夏侯贤、夏侯孝十三人携妻带子而来,少不得又是一阵寒暄。 待回到雅澜园,众人围坐在一起,互道别后离情,自有一番温情居于其中。交谈间,夏侯夫人告知女儿女婿,说亲家一家当下正在原园中,昨日还来豫园相聚,并嘱咐女儿女婿早些去与家人团聚。 原泽海三个月前进入地仙境,事实上在地仙境渡过了五个春秋,现在从地仙境出来,原本就计划离开豫园后,马上回家与家人团聚,如今听岳母说及家人正在豫园,一时归心似箭,胡乱取出些自己炼制的法器,作为礼物分发给夏侯家众人,然后告辞众人离开豫园,顷刻间便回到原园。 …… 虽然过上了富足安逸的生活,原泽海一家却完整地保留了过去的生活习惯,虽然豫园也有大楚国皇室与亲家母夏侯夫人送来的家仆,可许多自家人能做的事,却从来不肯假手于人。 原泽海成亲后,虽然忙于自己的事务,可每日都要回来与家人小聚片刻,这次原泽海离开三个多月,可以说是与家人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眼见三个月的时间快到,一家人期盼原泽海快些归来,在原庒平原等的心慌,干脆都来到原园,盼着在原泽海回来的第一时间便能一家团聚。 在原园等了好几天,到了约好的日子,却没有等到原泽海回来。又等了两天,心里开始担心原泽海的安危,不得已,原德旺孙春芝夫妇带着礼物去豫园回见亲家,想在他们那里获知些原泽海夫妇的消息,自然又是毫无所获。 今日午时,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面对着满桌饭菜,却谁都没有食欲。 爷爷原信礼装满一锅旱烟,却不去点火。奶奶武淑兰几次想要举起筷子劝众人吃饭,却又轻轻将筷子放回碟子上。 父亲孙德旺刻意表现出从容自定的神态,却掩不去满眼的忧色,母亲孙春芝目光透过敞开的堂屋门,一措不措地盯着远处,希望三个月不见的儿子下一刻便出现在自己的目光里。 弟弟原泽洋不时说几句俏皮话,想要转移家人的注意力,却被拿着筷子一粒一粒往嘴里送饭的大妹妹原泽芬嗤笑着说了一声“幼稚”。 也就在此时,堂屋外的空气荡出阵阵涟漪,下一刻,原泽海夫妇带着司徒凤、小菊出现在堂屋外。 小妹原泽芳第一时间跳起来,惊呼一声“哥,嫂子”,便冲出堂屋,大妹原泽芬紧随其后,二人快步跑到原泽海夫妇面前,一人拉住了原泽海的右手,一人抱住了夏侯澜的左臂。 弟弟原泽洋也跑出堂屋,跑到原泽海面前给了原泽海一个熊抱,然后才不好意思地叫了夏侯澜一声“嫂子”。 父亲孙德旺见到儿子的第一时间便站起身来,却又笑着坐了回去,孙春芝却不管不顾地冲出堂屋,跑到原泽海面前端详了儿子片刻,红着眼睛,抬起手狠狠地拍向儿子的肩膀,手落到肩膀上的时候,力道却卸去许多,估计连一只苍蝇都拍不死。 奶奶武淑兰走到堂屋门口,偷偷抹了一下眼睛,然后笑眯眯地招呼夏侯澜快些进屋,爷爷原信礼手指在空中一划,指尖上出现一团火苗,将烟嘴儿含到嘴里,火苗往烟锅前一送,猛吸一口气,嗒嗒地开始抽泣了旱烟。 原泽海默默地看着家人的举动,心里不由升起片片温馨,这就是自己的家人,这就是自己的家,这就是自己心里永远的港湾。 第一百零六章 整合 共和二年,楚夏两国共同改元共和的第二年,华夏历壬戌年三月二十九日。 原大楚国密谍司统领,现任大楚国国家安全局局长宋韶犟如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安全局衙门,先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然后坐到案前准备处理公务。 刚拿起一份抵报准备批阅,门外传来小厮报进的声音,宋韶犟一边继续阅读抵报,一边轻声道了一声“进”。 门外的小厮得到允许,从外面推门进来,转身将门重新关好,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宋韶犟案前,无声无息地躬身施了一礼,宋韶犟头也不抬,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很随意地开口道: “什么事”? 小厮同样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回道: “回局座,京城密谍司今早来报,位于京城东南的万秀园,四海商行总部,从昨晚开始,忽然多了许多人,据京城密谍司报回的消息说,楚夏两国各地的经理掌柜,悉数回了许昌,年终会账的时间刚过没多长时间,不知道他们这次回来,所为何事,京城密谍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想请局座定夺”。 宋韶犟听完微微一愣,轻轻抬起头,向那小厮问道: “还有呢”? 小厮: “从昨晚开始,许昌城大小客栈忽然爆满,寄居其中的大部分都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夏侯家的德鸿楼,宣布停止对外营业三天”。 宋韶犟不动声色地沉思少许,然后对小厮道: “知道了,下去”。 小厮退下后,宋韶犟将身体靠回椅背,一只手搭在案几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过了片刻,宋韶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官服,又从衣架上摘下乌纱帽戴在头上,对着衣镜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施施然地走出衙门,直奔大楚国皇城而去。 还不到皇城,远远看见皇城外摆出了皇帝出行的整副仪仗。宋韶犟顺着仪仗找到皇帝的銮驾,却见皇帝曹钚全副盛装,从皇宫大殿中出来,朝中重臣紧随身后。 皇帝走到銮驾前,宋韶犟正要上前禀事,却听皇帝曹钚道: “既然到了,那就随驾出行”。 皇帝说完,也不等宋韶犟回话,自顾自地登上銮驾。 皇帝的贴身小厮长喝一声: “起……驾……”。 “咣……” 一声浑厚的锣声响起,整付仪仗立刻动了起来。 宋韶犟见皇帝不问自己前来的缘由,也不敢做声,在众臣子后面找到自己的位置,一言不发地随着銮驾向皇城外走去。 皇帝出行,自然走的是皇城正门,銮驾从皇城正门出来,沿着城中的大街徐徐向前,沿路早有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在街道两侧警戒。 宽大的街道两侧,立满了围观的民众,其中不乏等级颇高的修士。见銮驾过来,民众纷纷向銮驾行礼,就连夹杂在其中的修士也不例外。 在许昌城的大街上七拐八拐地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宋韶犟这才知道,皇帝这次出行的目的地,竟是位于万秀园一侧的原园。 皇帝的銮驾到了原园正门前,全部仪仗恰好停了下来,皇帝曹钚从銮驾上下来,自顾自地向原园的正门走去,一众大臣也屏声静气地跟在皇帝身后。 守在原园正门的十几个青年,见皇帝的仪仗到来,连忙遣人进去禀报,然后齐齐向皇帝曹钚迎了过来。在皇帝面前两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一个神态健硕,面容清秀的青年向前迈出一步,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朗声道: “草民原泽洋恭迎圣驾,我皇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十几个青年也齐声道: “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曹钚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几人见礼完毕,正好走到原泽洋身前,抬手在原泽洋的肩膀上亲切地拍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 “泽洋兄弟免礼”。 又对原泽海身后的十几个青年道: “你们也平身”。 众青年这才直起身体,却见皇帝曹钚拉住原泽洋的右手,一边往原园里面行走,一边问原泽海道; “太上皇他老人家到了没有”? 原泽洋: “回皇上,太上皇昨天晚上就下榻在万寿园,与太上皇一起来的还有玄剑宗宗主叶飞龙。大夏国太上皇司马威,御兽宗宗主聂雄,昨晚也在万寿园下榻”。 曹钚: “其他宗门的人到了没有”? 原泽洋: “除了仙霞殿还没有到,其他宗门都在今早辰时末到了原园,当下正在万寿园中与家兄他们叙话。家兄命草民在原园外迎候圣驾,说陛下到了后,可以直接到万寿园面见太上皇”。 曹钚: “嗯,泽洋,过了今年你便满了十八岁了”? 原泽海: “回陛下,明年六月十八,草民才满十八岁”。 曹钚: “想不想到朕的身边来做事”? 原泽海: “回陛下,家兄刚刚给了草民四海商行夏州分行的协理一职,想让草民到基层锻炼一段时间,家兄生辰过后,便要去夏州履职,当下没有入朝为官的打算”。 曹钚: “锻炼一下也好,泰虚道场那边如何安排?不去修行了吗”? 原泽洋: “家兄说入世是修行,避世也是修行,入世修行可以洞悉世事,可以为今后进一步修行奠定基础。还说许多往圣先贤都有入世修行的经历,所以才让草民去基层历练”。 曹钚: “你的兄长很称职啊”! 原泽海: “家兄虽然只比草民长三岁,可懂得事情却比草民多得多,草民崇拜兄长,甚至超越家父,家兄安排的事,一定不会有错”。 曹钚: “只你一个人去吗”? 原泽洋: “还有家嫂的兄弟夏侯孝,大夏国刘氏的族人刘燮,我们三人同为协理,分管不同事务”。 曹钚: “到了下面好好历练,请泽洋兄弟记住一点,跻身民间是为入世,置身朝堂同样是入世,等你将来有了阅历,如果想入朝为官的话,朕这里随时虚席以待”。 原泽海: “那草民先谢过陛下了”。 曹钚: “对了,你知道各位仙师在谈论些什么吗”? 原泽洋: “草民从万寿园出来前,只远远听了只言片语,大题是要整合什么资源,还说到重建万圣宗,又说要成立什么长老院,还说要派出神使出访东方那三个国家,其中有什么深意,草民便不得而知了”。 曹钚: “没有说地仙境那边的城邦如何安排吗”? 原泽洋: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不过听说要放开地仙境与楚夏大陆的民间交流,建立两地间的商业流通,四海商行下一步可能也要向地仙境那边发展了”。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向万寿园踱步,不知不觉间,万寿园便进了两人的视线之内。 恰在此时,万寿园外的空气一阵颤动,万寿园上空顿时祥云涌动,筝箫之声隐隐传来。下一刻,数百仙子出现在空中,个个手持花篮,一边在空中有规律地飞舞,一边将五彩缤纷的花瓣撒向万寿园。 花瓣从空中落下,却不落向地面,随着数百位仙子翩翩的舞姿,花瓣在空中上下翻飞,转眼间化作恣意舞动的彩蝶,飞舞间组成一个大大的寿字,停在了万寿园上空。 筝箫之声恰在此时猛地一顿,整个万寿园上空瞬间陷入静止的状态。又一刻,乐声再起,组成寿字的彩蝶化作一团彩色的云朵,忽地向四周激散开来,随后又再次向内收缩,眨眼间又幻化出四个大字,与天同寿。 早在万寿园上空出现数百位仙子时,正在万寿园与一众老友新朋交谈的原泽海便出了万寿阁,看到空中与天同寿四个大字,哈哈哈地大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天空道: “晚辈原泽海恭迎各位仙子大驾光临,如此大礼,晚辈真是受之有愧,请各位仙子快快降落凡间,到这万寿园喝一杯清茶可好”? 原泽海话音落地,空中的仙子与彩蝶,同时化作片片花瓣,洋洋洒洒地从空中落向地面,给整个万寿园披上了一层彩色的外衣。 又是一阵祥云涌动,空中再次出现了三位仙子,三位仙子缓缓从空中降落,正好落在原泽海一丈远的地方,却是当日在万宝阁有过一面之缘的仙霞殿宗主,九天玄女贺映雪,仙霞殿宗门长老关诗琪、柴凌雁三人。 原泽海不等三人落地,抱拳再次向三人道谢,却听贺映雪道: “一点儿小幻术而已,给原真人的生辰添些彩头,算不得什么大礼,让原真人见笑了”。 原泽海: “当不得仙子一声真人,三位仙子快快请进,真正的真人们在里面等候各位多时了”。 曹钚与原泽洋两人,正好完整地观看了这一场空中的精彩演艺,眼见原泽海将三位仙子迎进了万寿阁,两人也来到了万寿阁外,唤来一个在外听后传唤的小厮,遣他进去禀告,说大楚国皇帝曹钚求见。 小厮只进去片刻,便从里面出来,恭敬地请两人进去。 曹钚进了万寿阁,只见正中坐着一位神态矍铄,面色红润的老神仙,今日的寿星翁原泽海陪坐其右,几十位仙风道骨的仙家长者分坐左右。曹钚连忙跪在大厅中央朗声道: “俗家皇帝曹钚拜见各位仙长”。 坐在主位的老者说了一声免礼,曹钚道了谢,这才站起身来,又面向曹灏重新跪下,向着曹灏磕了三个头,然后向曹灏道: “儿臣给父皇请安”。 曹灏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向着曹钚没好气地道: “哼,当了三天皇帝,便养了一身娇骄之气,从皇城到原园这么近的距离,用得着摆那么大的排场吗?还整副仪仗,你怎么不把整个皇宫搬到这里”? “还有,来了原园不快些前来拜见各位仙长,拉着小泽洋七绕八拐,又是封官许愿,又是问东问西的,你想干什么?再说,我与泽海真人兄弟相称,你不尊称小泽洋一声师叔也就罢了,还把小泽洋唤作兄弟,你也配”? “人家小泽洋拜见你是给你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原泽海见曹灏越说越起劲儿,连忙出声道: “好了好了,皇帝全副仪仗而来,那也是为了给我这个寿星脸上贴金来的,路上与泽洋闲谈几句,那也是避免两人尴尬。再说了,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们定下的章程,总要他们去实施,有什么不能问的”? “我们修道之人,还在乎个称谓吗?我们论我们的,他们论他们的,莫不是曹真人怕与儿子混成一个辈分儿”? 原泽海最后一句话故意抖出个玩笑,在座的各位仙长很配合地哄笑了一阵,这才将现场的气氛缓转过来。 曹灏等众人笑罢,施施然地对众人道: “让各位真人见笑了”。 转头又对曹钚道: “还不站到一旁听诸位真人叙话”? 曹钚恭敬地道了一声“是”,又向在座的各位神仙施了一礼,这才屏声静气地走到曹灏身后,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第一百零七章 大道三千 唯正为尊 按照原泽海一家原先的计划,原泽海二十周岁生日只自家人坐在一起庆祝一下便好了,没想到的是,生日前一天晚上,四海商行各地分部的经理掌柜们纷纷传送到万秀园,并言明是回来给原泽海做寿。 没过多久,玄剑宗宗主叶飞龙,率领宗门长老曹灏、关捷、刘焱、左崖、柳欣怡,御兽宗宗主聂雄,率领宗门长老司马威、闫旌、桓骥、俞殿卿、董远荣、晏秉谦联袂而来,也说是要给原泽海贺寿。 事已至此,原泽海知道明天来的人一定不会少,连忙遣人禀明岳丈夏侯喆,将德鸿楼的厨师全部请到原园,为次日的寿辰做准备。 次日一大早,万宝阁高层倾巢而出,上至原泽海的师傅铁培辙,师叔铁培辅、铁培辊、铁培辕,宗主师兄铁铸锵,下至宗门长老,师兄铁焯、铁炬、铁炽、铁烁,以及谢傅、张烽、于醒、卫策也早早出现在万寿园。 紧接着,天极宗宗主,神笔点金霍纹忠,带领宗门长老庞之垣、温璨、张磐、魏通、冯祯、骆子玙。 合欢宗太上长老古艳媚夫妇,率领宗主、千面狐狸古月娇,宗门长老九尾狐燕俏俏、粉面娇娘乐千慧、一泓秋水沙雁冰、万古磐石龚维擎,以及亲传弟子张英、楚菡筠、中行鸿、姚秋鹭、骆子毅、胡婉泠。 神木宗宗主,一枝独秀苗万荨,率领宗门长老穆皓天、张焱、尚骥、孔展鹏、齐泓,段继、肖思坤。先后到达万寿园,目的也是为了给原泽海庆生。 大楚国皇帝曹钚得知消息,临时取消了当日的朝会,率领满朝文武前来原园为原泽海贺寿,恰逢仙霞殿宗主,九天玄女贺映雪,仙霞殿宗门长老关诗琪、柴凌雁三人前来万寿园,演绎了一出天女散花的贺寿戏码。 至此,地仙境与楚夏大陆的神仙级人物到了一大半儿,大家坐在一起,自然不会只为原泽海祝寿,笑谈间定下了整合两块儿大陆修真资源的计划。 一是恢复万圣宗,宗门所在地设在原万圣宗祖地,现在的七大宗门降为堂口,各堂口的所在地,留在各大宗门原址不变。大家一致推荐原泽海为万圣宗宗主,可原泽海以还有其他重任为由,坚辞不受,最后只好定下宗主之位,由各堂口的堂主轮番担任,每届十年,每人可以连任两届,一轮过后,各堂口再重新推荐担任万圣宗宗主的人选。 二是建立太上长老院,现在七大宗门的太上长老,以及宗内修为达到化神巅峰的修士,全部入长老院静修。万圣宗为太上长老院提供一切需要的资源,为各位太上长老能顺利羽化飞升提供物质保障。太上长老院作为本界域内最高的力量,随时为万圣宗以及地仙境和楚夏两国的安全提供庇护。 三是在两块儿大陆上层层设立道学院,为万圣宗与楚夏两国发现和培养道学人才。万圣宗包括宗主、宗门长老,以及太上长老院的各位太上长老,都有义务定时到各地道学院传道,共同促进两块儿大陆上的道学发展。 四是开通地仙境与楚夏大陆的交流通道,促进两地间的民间交流和商业往来。整合两块儿大陆上炼器、炼丹、制符、控兽,以及民用制造业等方面的技术和人才资源,为下一步全面整合做准备。 五是派出三路使者,同时出使大唐合众国、大宋王国和大明共和国,在全面沟通的基础上,争取得到三个科技国家的支持和配合,为下一步重返太阳系做准备工作。 不得不提得是,在这次生日聚会上,从原庒平原出来的控兽天才武俊炜,被御兽堂堂主聂雄收为亲传弟子,原泽海的双胞胎妹妹原泽芬、原泽芳成了仙霞殿堂主贺映雪的嫡系传人。合欢堂堂主古月娇,本想邀请原泽海的妻子夏侯澜出任合欢堂长老一职,夏侯澜以辅佐夫君为由,谢绝了古月娇的邀请,最后古月娇强行给了夏侯澜一个名誉长老的虚职。 原泽海生日聚会的第二天,七大宗门同时对外宣布,重新建立万圣宗,宗主由玄剑宗现任宗主叶飞龙担任。各大宗门同时降为堂,除玄剑堂重新选出堂主之外,其余堂口由原宗门的宗主担任。 在万圣宗祖地重新建立万圣宗宗门总部和太上长老院,总部与太上长老院的建设工作,交由万宝堂负责。 由楚夏两国出面,在各自的区域内建立初、中级道学院,学院的建设工作,由两国自主建设。并在本国范围内层层收纳人才。由万圣宗出面,建立两块儿大陆上的最高道学院,建设工作同样交给了万宝堂负责。 以四海商行为基础,结合地仙境以及楚夏大陆各界商会,建立两地商业流通协会,会长暂时由四海商行总经理魏通临时兼任。 由万圣宗、楚夏两国、四海商行共同组建三个使团,使团团长分别由霍赟、卫策、闫旌三人担任。使团成员组成如下,万圣宗各堂口在三个使团中分别委派一人,两国六部官员在三个使团中分别委派一人,四海商行总部在三个使团中分别委派一人。每个使团包括团长团员在内,一共二十人,随行人员若干。 使团成员确定后,原泽海亲自出手,在泰虚道场与三国之间建立了三条传送通道,并派出信使,向三个科技国家传递了欲要出访三国的意愿。 信使派出后,很快得到三个科技国家的回应,本着对等交流的原则,三国很快确定了接待来访的人员。随后的出访也很顺利,大家同文同种,血脉里留着一样的血液,又都知道大家来自同一个故乡,甚至有好几个人,在交流的过程中找到了共同的祖先。双方一拍即合,都愿意为重返太阳系,重返地球积极做准备。 三个使团分别参观了三国超现代化、具有代表性的各个先进领域,在离开时,又邀请三国分别派出使团,出访楚夏两国和万圣宗。 三国回访的速度也很快,就在三个使团回来的第二天,三国使团便尾随而来。三国的使团合三为一,前后出访楚夏两国,又被传送到地仙境万圣宗各个堂口,参观了修真世界的传奇技艺,感受了一番传说中的神仙生活。 通过友好交流,一方羡慕对方发达的整体科技,一方羡慕对方长生不老、飞天遁地的个人能力,尤其是在参观万宝堂时,三国使团更是脑洞大开,提出能不能将炼器术融入宇宙战舰中,为将来重返地球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 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既然可以相互促进,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因此,很快就定下了合作的意向。在参观神木堂的炼丹术后,又定下了引进医疗资源的意向。 在这次回访的过程中,各方相继签署条约,决定五个华夏族国家互设使馆,为今后进一步交流提供便利条件。三国使团离开时,分别代表各自国家的最高元首,邀请万圣宗宗主,楚夏两国的国家元首,在适当的时候到三国进行国事访问,同时也表达了三个国家的元首,想要出访万圣宗和楚夏两国的意愿。 双方你来我往地交流,不断推进相互合作,很快建立起了一个华夏民族共同进步的联盟,这个联盟在原泽海之后融合九大仙器,进入太空,重返仙皇星系,建立新的世界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却说原泽海送别了参加生日聚会的各路人马,单独留下师傅铁培辙,带着师傅进了秘境,将师傅领到书房内师傅原离的画像前,将自己的九世因果,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师傅。 铁培辙得知自己的得意弟子,原本是祖师爷的关门弟子,提出要与原泽海平辈而论,却被原泽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信条强行按了下来。接下来,师徒二人灵魂出窍,与原老三人一起走出大气层,感受了一番宇宙外太空的浩瀚。 站在太空中,原老向铁培辙讲述了仙皇星系,讲述了地球人的起源,讲述了原泽海即将担负的使命。听完原老的讲述,铁培辙仰望宇宙星空,心中感慨万千。良久之后,铁培辙悠悠地道: “之前在地仙境时,只知道将来羽化飞升后,将会进入天仙境,只知道天仙境有九重天,如今地仙境到了这颗星球,才知道了世界的本来面目,也不枉活一生了”。 原老: “老奴曾经与主人说过,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我们想象不到的大,世间万物,我们能用肉眼看到的,可以说只占十成中的一成不到,许多事物,是我们用肉眼看不到的。今天老奴还要补充一句,我们眼前的世界,只是真正世界中的一粒尘埃,甚至连一粒尘埃都不如”。 “都说三千大千世界,三千小千世界,事实上,真正的世界何止三千。我们置身的这个世界,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个。我们目及之处,只能看到我们这个世界的一个小角。都说修道修道,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道。主人将来也许会到达不同的世界,请主人记住,大道三千,唯正为尊,只要心正,哪怕天道千变万化,都会为我所用”。 听完原老的话,铁培辙与原泽海师徒二人齐齐一怔,双双向原老行了一礼,口中连称: “受教了”。 原老连说: “不敢,不敢,老奴只是尽老奴的责任而已,担不得受教二字”。 三人从太空回来,铁培辙回了一趟万宝堂,安排了一些琐事后,再次来到原泽海的秘境,从此以后,一边在秘境中潜修,一边帮助原泽海完成使命,好几次放弃了飞升仙界的机会,最后却成就了另一番大道。 第一百零八章 太空舰艇 生日聚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原泽海过得很惬意,因为《九转仙体诀》一至九转功法时刻在经脉中自主运行,少了专门用于修炼的时间,因此上,这段时间原泽海大都在陪伴亲人。 闲暇的时候,将自己在楚夏大陆建立的几处物资仓库,收到了丹田中的玉佩空间,又在地仙境大陆和楚夏大陆收集了许多仙石、灵石、炼器材料等修炼物资,为下一步重返地球做物质方面的准备。 再有多余的时间,回万宝堂帮助师叔师兄们,炼制一些万圣宗、太上长老院以及道学院的辅助设施,去泰虚道场给学生们讲讲道学,晚上回到秘境中,没羞没臊地帮助妻子夏侯澜提升提升修为,度过了重生以来最闲适的一段儿日子。 时间就在这种闲适的生活中过了六七个月时间,这一日,正在地仙境大陆协助师傅铁培辅炼制太上长老院的谢傅回到许昌,到原园求见原泽海,说有要事与原泽海相商。 原来,自打三地五国一宗门建立往来后,各方的互动很频繁,两个修真大陆与三个科技国家很快形成互补,很快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教育、科技、医药等领域形成了深层次的合作。 为了重返地球,各方都在积极地做着准备,这次下线的六艘超大型宇宙舰艇,便是为重返地球专门建造的,三个国家各自建立了两艘,其中三艘是用于作战的太空战舰,另外三艘是开发星球资源的民用舰艇。 三国在参观了万宝堂的炼器术后,发现了一种既能节省能源,又能提高舰艇性能的新手段。三个科技国家,就像发现了一颗崭新的星球一样,对万宝堂的炼器术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经过与万宝堂几位太上长老的广泛交流,双方一拍即合,在共同研究的基础上,很快便着手建造了这六艘舰艇。从设计到下线,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万宝堂上下这段时间很忙,不但承担了万圣宗总部、太上长老院和最高道学院的炼制工作,随着与楚夏大陆的交流,两地修士对法器的需求也随之增大。这次六艘舰艇下线,实在是抽不出高水平的炼器修士,众人一合计,这才想起了赋闲在家的原泽海。 这次谢傅前来,便是请原泽海出山,与他一起到三国大陆,为专门用于重返地球而兴建的超大型宇宙舰艇刻画符文。这是原泽海必须去做的事情,所以原泽海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谢傅得到了原泽海的准信,伸出左手,露出手腕儿上的一个腕表,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谢傅面前马上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屏幕,屏幕一闪,上面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在屏幕上一出现,便开口说道: “你好谢大师,我是您的专职秘书小娜,大师有事请吩咐”。 谢傅道: “我与刻画符文的原大师十分钟后到达六号舰艇制造基地,请基地做迎好接原大师的准备”。 小娜: “好的,我马上向上级报告,保证十分钟内做好一切准备,再见”。 对面的小娜姑娘倒是很干脆,说完话直接就关掉了屏幕。原泽海看着谢傅,笑眯眯地道: “呵呵,现代化设备都配上了,还有,你那个小蜜很正点啊”! 其实原泽海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这种现代化设备了,尽管自己重生前,地球上的通讯设备没有刚才见到的这个先进,可电影电视看得多了,里面比这先进的通讯设备都有,尽管那都是艺术创作,可原泽海见到谢傅的“腕表”时,也没有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只是有些感到亲切而已。 谢傅听原泽海对自己说话,从表情和神态来看,似乎是在调侃自己,可话中的意思自己却没有听懂,于是怔怔地向原泽海问道: “什么是小蜜?正点又是什么”? 谢傅的话又引来原泽海一阵大笑,也不好进一步调侃这位活了快两千岁的老修士,说好十分钟到达目的地,时间紧迫,于是便对谢傅道: “好了,小蜜和正点的事,随后再告诉你,我们先出发”。 两人走到远远内事先设置好的传送阵,启动阵法,下一刻便出现在赤霞岛上,再次启动传送阵,转眼又出现在了一处非常科幻的所在。 二人刚一出现,就见传送阵外整齐地站立着十几个人,从统一的制服来看,应该是军队反面派来迎接两人的军人。果然,见两人出现,十几人中一位年长者向前迈出一步,向两人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声道: “报告,大明共和国护国卫队,第三太空舰队,少校军官罗剑雄,带队恭候两位大师,请指示”。 谢傅: “马上前往六号舰艇制造基地”。 罗剑雄: “是”。 罗剑雄答了一声是,然后一个标准的向后转,十几位士兵也同时转身,护在两人左右,带着原泽海二人向前行进了百十多米,转过一处建筑,就见一辆十米多长,两米多高,外形有些像一颗哈密瓜,却被从一侧削去了一小半儿的车辆停在众人面前。 罗剑雄走到车前,在某处按了一下,一扇车门对着众人打开,等原泽海二人上了车,就见车内相对摆设着两个单人沙发,沙发中间摆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又摆放着茶具酒具。在车辆内的前后处,各有一个屏幕,两处却是设置着十几个座椅。 二人在沙发上坐下,罗剑雄带着十几个士兵也上了车,分出四人站在前后,其余人都坐在了两侧的座位上,一个士兵启动了车辆,前后的两个屏幕马上亮起,将车辆外的情况显示得清清楚楚的。 车辆开始缓缓向上升起,等上升到高过周围的建筑时,又变成向谢傅的身后方向行驶,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摆放在茶几上的茶具酒具却依然纹丝不动,可见车辆行驶得非常平稳。 严格意义说,这辆没有翅膀和尾翼的车,应该是在飞,而且不像地球上的那样有很大的噪音,整个儿飞行过程,显得非常的宁静,丝毫没有机械轰鸣的声音。 工夫不大,飞着的车开始减速,原泽海从前方的屏幕上看到,一个巨大的钢铁建筑出现在屏幕中,随着飞车的靠近,钢铁建筑越来越大,等飞车行驶到钢铁建筑近前,十几米长的飞车,竟然只有像一只蚊子飞到大象的身上似的。 飞车的速度虽然减慢下来,却依然很快,正对着钢铁建筑,直直地飞了过去。就在飞车要撞上钢铁建筑时,对面的铁壁忽然向两侧打开,在飞车前面出现了一扇门。飞车从门中一闪而入,后方的铁壁又再次合在了一起。 飞车进了钢铁建筑,再次开始减速,飞行了一段距离后,飞车缓缓停下,然后轻飘飘地降落在地上。飞车一侧的车门被缓缓打开,谢傅率先起身,原泽海也跟在谢傅身后下了飞车。 二人刚下了飞车,打迎面走过来五个人,当前一人,大约五十多岁,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从气质上来看,仿佛是一位学者。 学者身后跟着四人,其中两人身穿军服,年龄在四十岁上下,从军服的质地和装饰来看,应该是两位将军。另外两人,是两个学者打扮的青年,跟在前面三人身后,神色微微有些兴奋。 那戴眼镜的学者见原泽海二人下了飞车,健步向两人走来,远远地向两人伸出双手。谢傅也迎着学者紧走几步,两人走到近前,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原泽海二十年没有见过这种见面握手的礼节了,所以看着两人握手的样子非常亲切。只听那学者口中连道: “欢迎欢迎,欢迎两位大师大驾光临”。 谢傅接话道: “有劳田博士久等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原泽海原大师,这次给太空舰艇刻画符文,主要由原大师负责。这位是田博文田教授,五号六号舰艇的总设计师”。 原泽海与田博文教授同时上前一步,同时伸出右手,两人捂手的同时,又同时道: “久仰久仰”。 田博文教授见原泽海行捂手礼时非常自然,表情微微一愣,马上又爽朗地笑道: “看原大师年龄,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 原泽海: “半年前过了二十岁生日”。 田博文: “真是年轻有为啊,刚才见原大师和我握手时,神态非常自然,原大师莫非见过这种礼节”? 原泽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确实见过,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哈哈哈哈”。 田博文脸上又是一愣,可马上又释然了,以为原泽海是在开玩笑,倒对这位年轻的玄学大师生出了许多亲切感。于是笑着对原泽海道: “在我的想象中,但凡修为高深的修士,那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没想到原大师如此平易近人,让人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能与识原大师共事,真是三生有幸啊”。 原泽海: “能与田博士一起做事,在下也感到很荣幸”。 田博文: “谢谢,谢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五号战舰舰长,大明共和国护国卫队,第三太空舰队袁少刚少将”。 袁少刚先向原泽海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又向原泽海伸出右手。原泽海也伸出右手与袁少刚的右手握在一起,袁少刚: “原大师好”。 原泽海: “袁将军好”。 田博文: “这位是六号民用舰舰长,大明共和国护国卫队,第三太空舰队洛文琳少将”。 洛文琳同样先向原泽海行了一个军礼,两人握手相互问好。 田博文接着介绍身后的两个年轻人: “这位是五号军舰和六号民用舰的总设计师,蒋浩宇总工程师,这位是五号军舰和六号民用舰的中央智脑总设计师,李春明工程师”。 原泽海与两人一一握手,双方寒暄片刻,只听田博文接着道: “谢大师大家都认识,我就不再介绍了,请问原大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原泽海: “能带我们参观一下两艘舰艇吗”? 田博文: “好,那就听原大师安排,不过这两艘舰艇规模不小,要全部看一遍,可能要好几天时间,我们不如到中控大厅,让李春明工程师通过智脑给原大师介绍一下两艘舰艇好了”。 第一百零九章 蓝星号·旗舰 在田博文博士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五号战舰的中央控制大厅,在大厅中央的一个大圆桌上坐下,舰艇总设计师,蒋浩宇总工程师在桌子上按了一个按钮,大圆桌的桌面荧光一闪,桌面上方出现了一幅全息三维影像,只听蒋浩宇道: “尊敬的原泽海大师,谢傅大师,田博文教授,袁将军,洛将军,大家上午好,大家现在看到的全系画面,就是我们现在置身的这艘战舰,就是我们三国为重返太阳系专门制造的六艘太空舰艇之一,也是我们大明共和国承建的两艘舰艇之一,因为所有蜂窝组装体刚刚下线,目前还没有正式为舰艇命名,我们现在把这艘战舰临时叫作五号战舰”。 “这艘五号战舰,设计总重量为二百四十五万吨,共有三百六十四个蜂窝组装体,个体平均重量为七点零六万吨。组装完成后,最大长度为十六点六千米,最大宽度为九点四千米,最快行驶速度为七点五六亿千米每小时,是光速的百分之七十左右,所以,我们又把这艘战舰叫做次光速太空战舰”。 “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五号战舰的内部空间,五号战舰的内部空间,总面积为十二点六八平方千米。可容纳四万人同时在军舰上工作和生活二百年,可以同时装载一万三千艘次光速太空作战飞机,和二十艘次光速太空载人飞机,两万辆次光速太空漂移作战车”。 “现在大家看到的是能源系统,五号战舰的能源系统,目前采用的是光能、核能、微量子能和能量晶核四种方式,光能主要作为内部照明和太空静默使用,核能是整个战舰的备用能量,微量子能和能量晶核两种能源,主要作用于推进系统”。 “这次请两位大师为战舰上刻画符文,其中的目的之一,就是想为战舰增加第五种能源。因为这次回蓝星的距离比较近,所以,我们这次设计的六艘太空舰艇,没有采用空间跳跃技术,这就可以节省百分之四十能源,如果第五种能源加载成功,将为我们的能源安全,提供又一个有力的保障”。 “现在给大家展示的是中央控制系统,五号六号太空舰艇,我们采用的是目前最先进的地二百零五代人工智脑系统,已经具备了自主判断和独立思维的能力。从这里回我们的故乡蓝星,距离大约有四点三光年,以我们这艘战舰的平均行驶速度来计算,从这里到达蓝星,大约需要七年半的时间,其中有七年的时间,全部舰载人员将进入休眠状态,在这个时间段,整个行驶过程将由人工智脑自主控制完成”。 “前面已经向大家介绍了太空作战飞机、太空漂移作战车等作战装备,下面再向大家介绍一下五号战舰的防御系统。五号战舰的防御系统,采用了光盾技术、激光制导技术,光离子防辐射技术、核子能量技术等十几项最先进的技术类别。共装载激光炮两千门,激光制导导弹发射炮两千门,光盾激发器三百六十四组,能有效摧毁行进路线上的任何太空陨石,能有效抵御五倍于五号战舰等量级的攻击”。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模拟地球引力系统,模拟地球引力系统,能让我们有效克服太空失重的副作用,使我们身在战舰,如同在地球上一样,能够正常行走,正常工作,正常生活”。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生态循环系统,生态循环系统,主要是为我们的舰载人员提供生存和生活保障。我们在五号战舰上加载的生态循环系统,采用的是目前最先进的生物技术,能满足整个战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淡水需求和百分之百的氧气需求,能为全体舰载人员提供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食物,可以基本保证全体舰载人员的生活需求,不足部分,我们采用预先储备的办法,可以保证战舰在太空中正常行驶二百年”。 “六号舰艇的设计方案,与五号战舰的设计方案基本相同,唯一的区别是,六号舰艇上没有用于进攻的次光速太空作战飞机和战车,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型生活物资制造工厂,一套兵工制造工厂,一套智能机器人生产线和两套星球能源采集系统”。 “这就是两艘舰艇的基本情况,两位大师有不明白的地方请提问”。 原泽海: “感谢蒋总的详细介绍,我这里有几个问题不明白,第一个问题,刚才蒋总在介绍中提到蜂窝组装体,请问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 蒋浩宇: “采用蜂窝组转结构,主要有以下几个目的。第一,这艘战舰的总设计重量为二百四十五万吨,如果采用整体升空的方式,耗费的能量是太空中行驶的十六倍,采用蜂窝组转结构,每个蜂窝组装体独立升空,然后在太空重新组装,能起到节省能源的作用”。 “第二,太空舰艇行驶在太空中,难免遇到不可预测的意外事故,比如受到外来攻击,或者遇到陨石流撞击,即便我们的防御系统再完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舰艇受损,我们可以在不影响舰艇正常运行的情况下,将损伤的蜂窝组装体单独隔离维修,或者更换,甚至干脆舍弃,这就是采用蜂窝组转结构的第二个设计初衷,也是我们制定的应急预案之一”。 “第三,刚才我介绍了舰艇的许多功能,我们在设计舰艇时,将不同的功能分置在不同的蜂窝组装体内,不同的技术团队同时进行不同的操作,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加快舰艇的制造速度,这就是我们能在半年内制造出这么大一艘舰艇的主要原因”。 “第四,我们的许多蜂窝组装体,都能够单独运行,因为主舰艇太大,有些工作主舰艇不便于完成,这时候就可以让某一个蜂窝组装体脱离主舰艇,单独出去完成工作任务,任务完成后,在回到主舰艇就好了”。 “采用蜂窝组转结构还有许多好处,比如良好的稳定性,又比如受光面多等等”。 原泽海: “刚才蒋总提到生态循环系统,请问蒋总,我们的生态循环系统中,包不包括农作物种植系统”? 蒋浩宇: “有一部分,不过受空间面积的影响,目前还不能满足舰载人员的生活需求,我们的大部分食物都是来自人工合成,还有一小部分是来自预先储备,农作物种植只能种植一小部分蔬菜水果之类的作物,这方面是我们的短板”。 原泽海: “我们人工智脑除了起到中控的作用,有没有通讯的功能?如果有的话,最远的通讯距离是多远,能不能接入地面的通信网络”。 中央智脑总设计师李春明工程师接话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我们采用的人工智脑,对舰艇实施控制,只是其中的一个功能,另外,观测宇宙中的星体运行,探测星球资源,分析星球气象,测绘星球图像,都是人工智脑的主要功能”。 “原大师提到通讯功能,这个问题问得很专业,我可以这样讲,我们的这套人工智脑,最强大的就是通讯功能。在通讯方面,我们采用了光子超导传输技术,在半径为五光年的范围内,我们可以适时地将语音和图像传输到任意一个地方,语音最大延时不超过零点三秒,图像最大延时不超过零点五秒”。 “至于接入地面通信网络,对于人工智脑来说,那更是小菜一碟,只要是有通信网络的星球,不论采用的是那种通讯方式,我们在发现该星球时,都能在第一时间与该星球的通信网络并网,破译和攻克各种通讯壁垒,只需要零点一秒的时间”。 原泽海: “好,刚才听了两位专家的介绍,我对两艘舰艇有了一个大致了解,说句实在话,你们当前的科技水平让我很惊讶”。 “刚才我和各位刚见面时,我和田博文教授握手,他见我行握手礼非常自然,于是问我说是不是见过这种礼节。当时我回他说我上辈子见过,当时大家都以为我在开玩笑,便一笑了之了。现在我告诉各位,其实我那不是一句玩笑话,我的前生,就生活在我们的故乡蓝星,我在那里生活了六十年,从事教育工作四十年,培养了无数的学子,在我六十岁离世时,我们华夏族的科技水平,已经能够在太空中建立自己的空间站,已经能够向月球发射返回式着落探测器,已经能够向火星发射非返回式探测器。今天领略了我们唐宋明三国的科技水平,再与蓝星的科技一比较,两者之间那真是天壤之别啊!”。 “我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的祖神为了扩展我们华夏族子民的生存空间,不惜一切代价将我们转移到这颗星球,为我们从遥远的莫撒尼格星系引进科技文明,让我们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让我们的文明能够得以传承,可我们不要忘记,在我们的故乡蓝星,还有我们的十四亿同胞,他们和我们同文同种,留着一样的血液,一样的黄皮肤,一样的黑眼睛,现在我们有了能力,我们同样有责任让我们的同胞过上更好的生活,同样有责任让我们的华夏文明更好地得以传承,同样有责任让我们华夏族的血脉得以延续”。 “说到这里,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我们能不能把这六艘舰艇都命名为蓝星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这六艘太空舰艇都打造成旗舰……”。 第一百一十章 反哺行动 “说到这里,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我们能不能把这六艘舰艇都命名为蓝星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这六艘太空舰艇全部打造成旗舰……”。 原泽海说的有点儿动情,正要接着把自己改造舰艇的计划,简单地对在座的专家做一下介绍,正在这时,田博文博士离开座位,走到原泽海身后悄悄对原泽海道: “原大师,我们的国家元首朱厚霆先生,大宋王国国王赵显圣陛下,大唐合众国总统李文辉先生,请求与您进行视频通话”。 原泽海微微一愣,然后又释然了,自己将要在战舰上加载神学装置,相关各方,不可能不高度重视,也许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密切关注中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原泽海便对田博文博士点了点头,同样轻声道: “那好,接进来”。 田博文得到原泽海的答复,对在场的众人道: “我们的碰面会暂停一下,几位国家元首要与原大师进行视频通话,李工接入画面”。 李春明在大圆桌的桌面上轻轻点了几下,桌面上方五号战舰的全息影像消失,下一刻,桌面上方再次出现几幅全息投影画面,万圣宗现任宗主叶飞龙、大夏国皇帝司马驰、大楚国皇帝曹钚豁然在列。另外还有三人,想来应该是田博文博士说到的大明共和国国家元首朱厚霆、大宋王国国王赵显圣和大唐合众国总统李文辉了。 在六个画面中,原泽海认识的三个人是站着的,另外三人都在豪华的座椅上坐着,画面刚一接通,万圣宗宗主叶飞龙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恭敬地道: “叶飞龙见过原大师”。 紧接着,大夏国皇帝司马驰同样躬身施礼道: “见过原大师”。 大楚国皇帝曹钚同样躬身施礼道: “见过原大师”。 另外三人的脸上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也同时站起身来,只见其中一位身穿明黄龙服的白须老者道: “大宋王朝赵显圣见过原大师”。 紧接着,另一位身着总统盛装的中年人也接话道: “大唐合众国李文辉见过原大师”。 最后一位同样穿着一身礼服,年龄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见大家都行了礼,这才接话道: “大明共和国朱厚霆见过原大师”。 在前面三人向原泽海行礼问候时,因为这三个人的修为都没有原泽海的修为高,因此,原泽海始终坐在椅子上没动。等这三人与原泽海见了礼,唐宋明三国的元首可能在三人刚才的举动中,看出了原泽海的身份不凡,所以也站起来向原泽海见礼,原泽海这才站起身来,在三人见礼时,同样向三人表示问候,给足了三个国家元首面子。 几人通过画面寒暄了片刻,大明共和国总统朱厚霆抢先发言道: “尊敬的原大师,刚才我们在没有征得您同意的情况下,全程观看了阁下的讲话,不敬之处请您原谅。说实话,听了您的发言,我本人感触很深,以我们的科技水平,很久以前就发现了太阳系,自然也发现了那颗美丽的蓝色星球,也知道那里可能就是我们的故乡,是我们华夏民族共同的根。听了您刚才的发言,我非常急切地想要与您会面,想从您这里获知更多故乡的消息,想最大程度地了解我们故乡的现状”。 大唐合众国总统李文辉接话道: “尊敬的原大师,听了您的讲话,我也有同样的感受。我们这颗星球周围,有很多资源星球,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我们是要按部就班,由近而远,一步一步地向外拓展,也许等我们拓展到太阳系时,已经是几千年以后的事了。刚才在您的发言中,我才知道,我们的故乡还有十四亿同胞存在,我本人很赞同您的那句话,我们有责任让我们的同胞过上更好得生活,有责任让我们华夏文明更好地得以传承,有责任让我们华夏族的血脉更好地得以延续,因此,我同样迫切地想要知道准确的故乡消息”。 大宋王国国王赵显圣: “是的,原大师,之前我们为重返故乡做准备,甚至已经开始为重返故乡搭载太空舰队,可我们内心认为,那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需要我们花费很长的时间,浪费不可计数的人力物力才能够完成。刚才听了您的发言,我现在非常迫切地想要早日回到我们的故乡,去看看孕育我们生命的土地,去祭奠一下我们先祖的英灵,去反哺那些与我们一脉相承的同胞”。 三人的讲话很简短,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说实话,原泽海重生到这里,在这里重新和家人团聚,若不是地球上还有自己想要呵护的亲人,若不是自己还担负着一个神圣的使命,原泽海甚至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与地球一样的家。 唐宋明三国的元首,应该和自己有同样的心理,可能是听了自己刚才的发言,才激起了他们思乡的情绪,这才有了三人上面的发言。 不管是因为什么让他们有了这种急切地想要重返故乡的冲动,对自己将来完成使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自己有必要再给他们的热情添一把火。于是,在听完三位国家元首的简短发言后,原泽海微微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与三位元首初次见面,没想到三位都是性情中人。我从前世开始,就始终坚持一个信条,只有充满激情的人,才能够成事,才能够成大事,难怪三位能够成为一个几十亿人口的大国元首。三位元首都想知道故乡的准确消息,那我就为各位在介绍一下我们的故乡”。 “那颗美丽的蓝色星球,地表面积为五点一亿平方千米,陆地面积只有一点四九亿平方千米,其余的地方都是海洋。我们华夏族占有的陆地面积为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海洋面积为二百九十九点七平方公里,国土面积是地球上第三大的国家”。 “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陆地上,只有一百四十四平方公里的土地可以种植农作物,只占国土面积的百分之十不到,却要养育占地球上近五分之一的人口”。 “我们的先祖离开地球两千年,我们的故乡却经历了三国魏晋南北朝隋唐宋元明清等十几个朝代,几度被外夷入侵,国土面积几度缩水,近一百多年,随着地球科技的发展,我们的同胞更是受尽屈辱,一度被我们东南海外的一个蛮夷小国入侵十几年”。 “好在现如今的政府汲取了历史教训,带领我们华夏族子民,抗击外敌,平息内乱,建立了一个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我的前世就出生在刚刚建国十二年后,为了给国家培养人才,我从事了一辈子教育事业,在我去世时,我们的华夏民族,已经发展成地球上数一数二的强国。即便是这样,我们的华夏民族,还是屡受外部势力排挤和倾轧,我弱他欺,我强他嫉,发展空间十分逼仄”。 “今生我投生到这颗星球,开始接触道学,幸得上天垂怜,让我在二十年内略有小成,于是我就想,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重返故乡,为我们的华夏民族兴盛添砖加瓦,为我们的民族兄弟掌舵撑腰,让他们能够在世人面前挺直脊梁,让他们能够有尊严地在我们的故乡繁衍生息”。 原泽海说到这里,在场的几位专家和全息影像中的三位国家元首,热烈地鼓起了掌。万圣宗宗主叶飞龙,大夏国皇帝司马驰,大楚国皇帝曹钚,许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也无师自通地鼓起掌来。 等掌声平息后,原泽海接着道: “作为这次重返故乡的发起人之一,我受邀前来给六艘舰艇刻画符文,具体如何操作,我和三个国家的专家们共同研究后,再做最后定夺,不过请大家放心,最后的结果一定会让各方都满意的”。 大明共和国总统朱厚霆: “听了原大师刚才的介绍,我重返故乡的心情更加迫切了,原大师,您作为重返故乡的发起人,您能为我们的重返故乡行动取个名字吗”? 原泽海听到朱厚霆的请求,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对众人道: “如果让我给这次重返故乡行动起名字,大家看能不能把它叫作反哺行动,或者叫作反哺计划呢”? 大唐合众国总统李文辉: “好,就叫反哺行动,我们的故乡孕育了我们的生命,我们现在有了能力,那我们就有必要重返故乡,去反哺那片孕育我们生命的土地,去反哺那些在艰难困苦中传承我们华夏文明的同胞兄弟,去反哺我们华夏民族永远的根”。 大宋王国国王赵显圣铿锵有力地道: “树高千尺,落叶归根,重返故乡,反哺故里”。 众人: “树高千尺,落叶归根,重返故乡,反哺故里”。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重返蓝星 如果是给一整艘二百四十多万吨的战舰整体刻画符文,对炼器师的魂力和灵力,消耗都非常的巨大,即便是原泽海的魂力和体内的灵力都非常强大,消耗掉的魂力和灵力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如初。 由于六艘舰艇都采用了蜂窝组装结构的模式,原泽海可以对三百六十四个蜂窝组装体分别进行符文刻画的操作,虽然个数增加了,但对魂力和灵力的总体消耗却减少了许多,这就为原泽海刻画符文的工作减少了难度,因而,工作进展得很顺利,原泽海基本是一个月一艘,不到半年时间,六艘太空舰艇全部完美升空。 之所以能用完美这个词形容这六艘太空舰艇,肯定是得益于原泽海精湛的炼器术。原泽海在给六艘太空舰艇刻画符文时,考虑到太空舰艇在太空中运行的特殊性,首先想到的是太空舰艇的坚固程度,所以在符文中加入了“固”字符,对所有蜂窝组装体都进行了加固处理。 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增速了。原泽海同时给每个蜂窝组装体加入了“伸”和“缩”两个字符,让每一个蜂窝组装体都能够像万宝堂堂主铁铸锵的飞舟一样,能够自由地缩放。这样一来,不但使每个蜂窝组合体在升空时更加节约能源,还为每个蜂窝组合体在维修维护方面提供了便利。 举例说明,太空舰艇最消耗能源的是走出大气层,进去太空这个阶段,在太空中运行少了地球的引力和大气的阻力,运行起来反而没有多大的能耗。一艘太空飞艇三百六十四个蜂窝组装体,如果都可以自由缩放,那么,在蜂窝组装体升空时,完全可以将三百六十三个蜂窝组装体收到储物戒指中,只要一个蜂窝组装体升空,完全可以将其他三百六十三个蜂窝组装体一次性带到太空中,然后在太空中将其恢复原状,再进行整装,这样就节省了蜂窝组装体升空时的能源消耗。 维修维护方面也是一样的道理。太空舰艇之所以采用蜂窝组装结构,另一个主要因素就是便于维修维护。某个蜂窝组装体损坏后,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备份将损坏的换下来便是了。换下来的旧蜂窝组装体维修好后,也可以收到储物戒指中,作为备份使用。 太空舰艇的另一个基本要求就是速度。所以,原泽海在符文中加入了“疾”字符,六艘太空舰艇整体提速百分之六十以上,将次光速太空舰艇彻底改变成了超光速太空舰艇。 在加快速度的同时,也考虑到了强化防御。原泽海在每 个蜂窝组装体上都设置了防御阵法,有效地强化了太空舰艇的整体防御能力。又将搭载在太空舰艇上的次光速太空作战飞机,次光速作战飞车也作了强化处理,既提升了速度,又加强了威力,使太空舰艇的功放两方面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为了提高太空舰艇上的生活物资自给自足的能力,原泽海不惜代价地,给每艘太空舰艇上分别炼制了一个可以满足所有舰载人员生活所需的种植空间法器,彻底改变了太空舰艇上的生态循环系统不能全部满足生活需要的格局。 太空舰艇上刻画了符文,这一超高级科技产物便有了法器的属性。既然是法器,那就有了滴血认主的可能。原泽海在征得所有舰艇专家的同意后,先是在某一个蜂窝组装体上做了尝试,事实证明,将蜂窝组装体滴血认主是完全可行的。于是,在多方多次协商的基础上,大家最后形成共识,一致推荐原泽海作为六艘太空舰艇的主人,将六艘太空舰艇全部滴血认主。 在太空舰艇彻底组装完成,将人工智脑安装到舰艇的控制中枢之后,这种滴血认主的行为,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原来,在太空舰艇上安装人工智脑,就好比在法器中加入了器灵,原泽海作为太空舰艇的主人,自然与太平道太空舰艇的人工智脑建立了密切联系,只要原泽海一动念头,智脑便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原泽海的想法,就会按照原泽海的想法做出反应。 这就相当于原泽海与太空舰艇形成了默契,六艘太空舰艇,基本都能做到原泽海指哪打哪的程度。为此,原泽海脑洞大开,心里暗暗开始思谋,有没有可能给自己炼制的法器上也安装人工智脑呢?如果可行,那法器便多了一种产生器灵的途径,原泽海决定在这方面多做一下研究。 随着六艘太空舰艇顺利升空,标志着原泽海可以随时返回地球了,可太空舰艇回地球最少需要五六年时间,原泽海现在归心似箭,如果有更快的方式,他不想再等待五六年的时间。于是和原老找到当初师傅原离建立的那个传送阵,想要通过传送阵将自己回地球,然后在太阳系将太空舰艇从自己的世界中取出,这样就能节省很多时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传送阵的阵基是找到了,可随着日月更替岁月变迁,当初那个非常强大的传送阵,已经被侵蚀的支离破碎,破败不堪。再加上无意中人为的破坏,两千年的时间,传送阵的残损程度可想而知。 要将整个传送阵全部修复,需要耗费的时间比太空舰艇飞到地球的时间都长,好在原泽海这次不是一次性传送三千多万人,只要原来与地球相连的传送阵阵基还在,重新布置一个可以容纳百十来人传送到地球的单向传送阵还是很简单的。 之所以说是单向传送阵,那是因为地球那年的传送阵同样经历了两千年风雨侵蚀,也许已经被破坏殆尽也说不定,想要建成双向传送阵法,还需要将地球上的传送阵也修复以后,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双向传送。 为了避免再次遭受破坏,原泽海将整个阵基完整地转移到原庄平原当初自己在后山打造的那座简易洞府中,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才将通往地球的传送阵布置好。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第一次传送这么长的距离,传送阵的安全性和准确性都很重要,原泽海布置好阵法后,反复多次对阵法做了加固处理,最大程度地确保传送的过程万无一失。 传送阵修复好,原泽海又将二十年来收集到的各种物资细致整理了一番,待到整理完,原泽海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原泽海收集到的各种物资,在原泽海建立的库房里堆积的像山一样,光黄金便收集了两千万吨。 这还不算什么,也许因为原泽海经历过两次饥饿时代的缘故,在众多物资中,原泽海收集最多的,还是各种粮食,尤其是秘境中产的灵谷灵麦,原泽海专门准备了二十个储物戒指,将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每一个储物戒指里的灵谷灵麦,都足够整个原庄平原的两千多人吃几百年的了。 再接下来,便是在楚夏大陆收集到的灵石和仙石。原泽海大致地估算了一下,下品灵石二十亿颗,中品灵石二十亿颗,上品灵石二十亿颗,极品灵石十亿颗。下品仙石二十亿颗,中品仙石二十亿颗,上品仙石二十亿颗,极品仙石十亿颗。外加极品神石制成的玉珏十块,极品神石制成的玉佩十块,这些都是原泽海在师傅铁培辙和四师叔铁培辕送给自己见面礼后原泽海特意复制的。 另外,在赤霞岛万宝阁,现在的万宝堂收集到的各种炼器材料更是不计其数,尤其是一些不常见的稀缺材料,原泽海特意多复制了许多,不为别的,稀缺吗!多准备些准时没错的。像在藏宝楼中复制额南瓜,也就是时空石,原泽海也复制了上完颗,要不怎么给太空舰艇炼制种植空间呢? 还有一些生活和修炼的必需品,各种肉类及肉制品,各种古典家具,古玩字画,金银玉器,各种品级和用途的丹药等,更是多得数不过来。只有一种东西原泽海相对少一些,不过那也只是相对,其实原泽海从学习炼器术开始了,先后炼制出了许多法器,原泽海只将极品法器保留了下来,极品以下的一律“回炉重造“,绝不让自己手里有一件残次品。 原泽海将所有物资全部收集到玉佩空间中,同时又将自己的独有的秘境也转移到玉佩空间,至此原泽海彻底准备好了重返地球的准备。 既然万事具备,那原泽海便不想再长时间等待了,将夏侯澜,丫鬟小菊,司徒凤带到秘境里,又通知万圣宗,大楚国,大夏国,大唐合众国,大宋王国,大明共和国做好重返地球的准备,在没有与任何人透露一丝消息的情况下,原泽海回原园,其实是原装平原和家人团聚了几日,最后告诉家人自己要闭关修炼,然后非常庄重,又义无反顾地走入了通往地球的传送阵。 所有位置上需要的极品仙石,已经提前布置好,原泽海只在传送阵的关键位置安放了一颗极品仙石,将手掌按在极品神石上,催动体内真气将传送阵激活,灵光一闪,原泽海顿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原泽海出现在一座山峰之上。 从铜镜世界向外打开一闪门户,一副熟悉的场景顿时出现在原泽海眼前,同时又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传来,让原泽海感到万分不安。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孙子遇险 泰山又名岱山、岱宗,是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有“五岳之首”,“五岳之长”,“天下第一山”之称。 泰山被古人视为“直通帝座”的天堂,成为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自秦始皇开始到清代,先后有十三代帝王引次亲登泰山封禅或祭祀,另外有二十四代帝王遣官祭祀七十二次, 泰山代表景点有阴阳界、桃花峪、傲徕峰、玉皇顶等,前世的时候,原泽海曾两次游览过泰山,一次是中心校组织全体教职工集体旅游,那时候刘志娟已经调到县城工作,所以,原泽海是和同事们一起到的泰山。当时只有三十五六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原泽海与几个男同事从半夜开始,自打南天门一口气登上了玉皇顶,还赶上了看泰山日出。 第二次游览泰山,是儿子原永椿考上大学的那年,原泽海和刘志娟送儿子去大学入学,特意绕道泰安,一家三口坐着缆车登上玉皇顶,还在泰山顶峰拍了许多照片。因此,原泽海对泰山之巅的场景还是非常熟悉的。 从铜镜世界向外打开一闪门户,熟悉的场景顿时出现在原泽海眼前,一时触景生情,想要见到亲人的心情更加急切了。 可就在此时,一种心悸的感觉传来,让原泽海感到万分不安。这是来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就仿若自己至亲至爱的亲人遇到生死危机时,心灵深处无来由地产生的不安。 原泽海作为修道之人,自然知道这种不安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是自己的血脉至亲遇到了危险,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危险,而是直接危及到了生命。 原泽海不顾外面还有来往不绝的游客,闪身出了铜镜世界,放出神识,感受了一下传来血脉悸动的位置,顷刻又消失在了原地。 一对新婚夫妻来泰山旅游,新婚妻子正站在刻着五岳独尊,昂头天外八个大字的大石头前,新婚丈夫拿着相机在为自己的妻子拍照,在按下快门儿的那一刻,原泽海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人家的镜头前面。 男子正要开口让挡在前面的人让一让,可下一刻前面的人又消失不见了。男子按着快门儿的手指还没有放开,相机一直啪嗒啪嗒地响着,人却不由自主地愣在了原地。 等缓过了神儿,男子连忙问妻子: “亲爱的,我们中间是不是出现了一个人“? 妻子: “没有啊!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 男子: “不是,我是说刚才我们中间只不是出现了一个人,可转瞬又消失不见了,你刚才没有看到吗“? 妻子: “呃,没有,刚才真没有看到有人”。 男子心里还有些疑惑,转瞬又被妻子叫着去别的地方拍照片去了。 当天晚上,男子在宾馆将相机里的照片全部复制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里,开始一张一张地查看白天拍到的照片,当看到在五岳独尊石头前照到的第一张照片时,男子顿时傻眼了。 只见一个头戴白玉冠,身穿白色云纹汉服的俊朗青年挡在妻子前面,紧皱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男子想起当时自己一直按着快门儿,连忙又去查看后面的照片,可第二张照片里却没有了青年的身影。这一发现让男子惊讶不已,惊讶过后,又开始激动和兴奋。 这可是自家的独家发现啊,这个发现直接颠覆了自己以往的认知,谁说世界上没有神仙,只是大家没有见过而已,自己今天拍到的,不正是神仙存在的有力证据吗?想到这里,男子连忙将照片发到网上,还起了个非常拉风的标题,泰山旅游与神仙,小标题,有图有真相。 照片发出后,立刻引起广大网友的关注,一时间众说纷纭,有的说男子是有福之人,要不为什么别人遇不到神仙,偏偏被他遇到了呢?也有人说这张照片一定是男子p出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哗众取宠。 还有人骂男子想出名想疯了,还说拿着不知道哪部电影里男主角的图片,p到自己老婆的前面,明显是想给自己带绿帽子吗。 后面同上同上地跟了几千层楼,直到一个图片处理高手出面为他澄清,男子才摆脱了p图的嫌疑,却将网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青年神仙”身上。 既然不是p的,那一定是真的了,那,那个“青年神仙”是从哪里来的?出现了那么一瞬间,又到哪里去了?于是,广大网友脑洞大开,把这个“青年神仙”的出现编成各种版本的故事,一时成了全网最受关注的奇闻。 一个笔名叫宅猪的作者,将其改编成了一本名叫《泽日飞升二》的网络小说,一时受到广大书友的热捧,很快成了热销小说,推荐榜、收藏榜和月票榜始终高居榜首,把创文集团的众多签约坐作者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这些都是题外话,却说原泽海闪身进了铜镜世界,两个个瞬移,立刻出现在让自己血脉悸动的地方。向外开了一扇门户,见外面是一所医院,原泽海暗想,难道是自己的某位亲人生病了吗?如果只是生病那就好说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自己一定可以让他起死回生的。 念动隐身诀,手中打出一个手势,将身体隐藏在空气中,闪身出了铜镜世界,放出神识感受亲人的位置,下一刻,一种愤怒的情绪让原泽海差点儿暴走。 只见一个隐秘的手术室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手术床上,嘴里塞着一块儿黑布,在努力地挣扎着。旁边站着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女护士手里拿着一根注射器,正在从一个药剂瓶里抽药液。医生模样的男子脸上带着阴恻恻的微笑,也不顾青年男子挣扎,自顾自地说着什么。 原泽海闪身进了手术室,就听那医生说道: “要怪就怪你父亲不肯与我们配合,记住,下辈子投生转世的时候,一定要选个靠得住的父亲,嘿嘿嘿,敢和我们组织作对的,一定没有好下场“。 说完向护士打了个手势,护士走到青年身边,一只手按在青年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举起注射器就要扎向青年的胳膊。原泽海见状,立刻放出身上的威压,在场的三个人除了那青年外,立刻站在原地想动都动不了了。 收起隐身诀,原泽海突兀地出现在三人面前,取出青年手中的黑布一看,见是一只臭袜子,随手扔在一旁,向那青年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要加害你“? 那青年正要被人注射可以要自己性命的药剂,却见原泽海凭空出现,要害自己性命的医生和护士却定在原地不动了,知道眼前这个人有能力救自己,本着有病乱求医的心态,也不管原泽海的怎么出现的了,连忙对原泽海道: “大哥救命啊,我父亲是新能源汽车持续动能研究室的总负责人,他们抓我,是为了逼我父亲交出最新的研究成果,估计是我父亲不配合他们,所以他们就想要我的命,他们说如果我父亲还不配合,就要接着绑架我妹妹,我母亲,实在不行还要绑架我祖母,大哥快救救我,千万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原泽海: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 “家父原永椿,我的名字叫原昌俊“。 听青年报出名字,原泽海心里一阵感慨,错不了了,不是自己的血脉至亲,是不可能与自己有这么大的血脉感应的。一挥手,束缚在原昌俊身上的绳索立刻被接触,关切滴问原昌俊道: “没什么大碍“? 原昌俊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然后对原泽海道: “我没事,谢谢大哥救命之恩,不知大……“。 原泽海: “等等,先别大哥大哥地乱叫,我也姓原,泽字辈的原,以你的辈分,不该叫我一声爷爷吗“? 原昌俊: “?“。 原泽海: “哈哈,先不说这个,先说说这两个人“! 原昌俊: “我也不认识这两个人,据他们说是什么组织的人,你要是不出现,我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原泽海扭头看向两人,加大了施加在两人身上的威压,男子的身体开始不听地颤抖,女子更加不堪,手里的注射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身体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刚摔碎的玻璃渣子刺破了膝盖和手掌,口里噗地突出一口血雾,却依然想动也动不了,最后干脆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原泽海走到医生跟前,伸手抬起医生的下巴,将医生的脸扭到自己这一边,轻声对医生道: “说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的话,哼“。 医生自打原泽海出现,就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现在原泽海问他话,他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泽海收起威压,医生身体一松,伸手就要按向手术台上的一个按钮。原泽海那里能够让他得逞,冷哼一声,医生再次定在原地不动了。 走上前去,将医生的身体面相自己摆正,一只手抓住医生白大褂的领口,一只手啪啪给了医生俩耳光。 原泽海是动了真火了,若不是自己恰巧从比邻星赶回来,自己这个小孙子已经被他们害死了,听说还要还要继续绑架自己没有见过面的孙女,还要绑架自己的儿媳和妻子刘志娟,哼,自己在气球上就留下这么几个亲人,那里容得别人欺凌,他们不欺负别人也就罢了,现在被人欺负到他们头上,自己一定要让欺负他们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儿子的危机 原泽海是动了真火了,若不是自己恰巧从比邻星赶回来,自己这个小孙已经被他们害死了,听说还要还要继续绑架自己没有见过面的孙女,还要绑架自己的儿媳和妻子刘志娟,哼,自己在气球上在就留下这么几个血脉至亲,那里容得别人欺凌,他们不欺负别人也就罢了,现在被人欺负到他们头上,自己一定要让欺负他们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两个耳光狠狠地打在医生的脸上,医生全身不得动,眼里却露出了惊恐、绝望、决绝等复杂的神色。原泽海心念一动,手掌急忙捏住了医生的双颊,将打开医生的嘴巴打开,却见一股紫血顺着医生的嘴角流出,眼睛一翻,身体向着身后倒去。 死的这么决绝,不是事先有计划有有准备,或者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不过,遇到原泽海,想一死了之可没有那么容易。想要谋害自己的亲人,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不怕死是?那我就用你的灵魂开刀,让你死了也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医生的尸体刚倒下,原泽海立刻将右手手掌手掌按在医生的颅盖骨上,一抓一带,医生的灵魂立刻被原泽海抓在手里。 男医生名叫郝麦?,要说,像郝麦?这样贪恋财富的人,一般都十分怕死,可郝麦?知道,若是对外透露半点儿的信息,不但自己生不如死,自己的妻子儿女,也逃不出魔掌。 于是,郝麦?毫不犹豫地咬破了假牙里藏着的剧毒,毒药见血封喉,立刻要了郝麦?的小命。不想,今天他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原泽海这么一尊煞神,人是死了,可灵魂还未出窍,便被原泽海从身体里抽出来。 郝麦?开始的时候还挣扎了几下,见逃不脱原泽海的手掌心,也就彻底死心了,自己都死了,他就不信,只要他自己不开口,这个魔头还能撬开自己的嘴巴吗? 不过这回他失算了,原泽海抽出郝麦?的灵魂,本是想问出郝麦?背后的指使人,可见这家伙油盐不进,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倒把原泽海给气乐了。你一个反派人物,学人家徐庶人在曹营心在汉,还给我来了个一言不发,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那自己神魂霸天诀不白学了吗?将郝麦?的灵魂揉碎了掰直了,在郝麦?的记忆里搜了个遍,最后却发现,郝麦?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与他一起的那个护士,名叫甄燕霞,是郝麦?发展的下线,原泽海从她的记忆里得到的有用信息更少,原泽海只好封了她的全部记忆,并没有取她的性命,自己身上,不想背负太多的杀孽,反正她后半辈子只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也算是给了甄燕霞一个不小的惩罚。 处理了甄燕霞,又将郝麦?的灵魂吞噬掉,原泽海这才转头看向原昌俊,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便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颗补血丹让原昌俊服下。原昌俊自从见到原泽海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有一种亲近感,又听说是原姓泽字辈的同族,对原泽海的信任度就更大了。见原泽海给自己递过来一颗药丸,二话不说就送到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下一刻,原昌俊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活力。 原泽海笑眯眯地看着原昌俊服下补血丹,看着活蹦乱跳的原昌俊,心底顿时升起了无限的怜爱。血肉亲,隔辈亲,都印在这个家伙身上了,不用做别的,看着就亲切。见原昌俊下了手术台,原泽海拍了拍原昌俊的肩膀,笑着对原昌俊道: “臭小子,长这么大了,好,好,好。你大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原昌俊: “那个,爷,嗨,你真是我爷爷一辈儿的人嘛“? 原泽海: “假不了,来,叫一声爷爷听听” 原昌俊: “爷,爷爷”? 原泽海似乎没有注意原昌俊是疑问句,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块儿玉佩,一边给原昌俊带在脖子上,一边对原昌俊道: “好,这声爷爷不白叫,来,把这块玉佩带上,算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爷爷这里好东西很多,你后都是你的了。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把玉佩从身上摘下来。现在带我找你大去”。 原昌俊: “现在我有点儿相信你是我们老原家的认了,只有我们老家,才把爸爸叫做大。我电话被他们收走了,现在没办法联系俺大”。 原泽海看看死掉的医生,从他衣服了翻找出一部手机,地道原昌俊手里,对原昌俊道: “电话号码总该记得?拿这个打过去”。 原昌俊接过电话,想要打开,却需要电话主人指纹识别,抓起郝麦?的一只手,将十指按在解锁键上,下一刻,电话果然被打开。连忙拨通父亲原永椿的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地响了两声,然后被接通,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喂,你好,你哪位”? 原昌俊连忙大话道: “爸,是我,小俊”。 原永椿这段儿时间过得很不好,自打研究出新能源汽车持久动力新技术,原永椿便被人盯上了,先是通过各种途径利诱,又说绑架了自己的儿子,逼着让自己就范。原永椿不断地联系自己的儿子,却始终联系不上,今天对方又给自己来电话,说若果再不把新能源汽车持久动力的科研成果透漏给他们,就要将儿子撕票,还说如果自己再不就范,下一步就轮到自己的女儿了。 心里正在痛苦地挣扎呢,却接到了儿子的电话,原永椿总算送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刚送了的气却再次提起来,连忙对着电话道: “儿子,你在哪里?快告诉爸,你没事”。 原昌俊: “爸,我没事,是爷爷,不,是有个人救了我,他说是我们家泽字辈的爷爷,他要马上见你”。 原永椿: “好,现在马上联系公司给你安排的保镖,让他乘坐最近一个航班护送你回家,我在家里等你们,注意安全”。 原永椿放下电话,悬着的心却没有立刻放下,在没有亲眼看到儿子前,目前面临的危机就不能算是过去了。连忙叫来公司为自己配的秘书和保镖,在他们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在深市的家里。 …… 原泽海放出神识,将整个儿个手术室里里外外扫视了几个来回,没发现这个手术室有什么监视设备,一想也是,这里毕竟不是郝麦?的专属领地,能把原昌俊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这里,已经能说上帝会神通广大了,在做坏事的时候,郝麦?一定不敢让监视设备把他的行为录下来,如果泄露出去,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拉起原昌俊的手,施出一个隐身诀,两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医院,走到附近的一个隐蔽处,在原昌俊不注意的情况下,带着原昌俊进了铜镜世界,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辆飞行车扔在地上,在车身上按了一个按钮,车门打开,带着原昌俊上了车。 问明原永椿家的地址,把地址输入到车载系统中,手指在中控系统开关上轻点一下,下一刻,飞行车缓缓上升,等飞车升到高于周围建筑的地方时,开始向着一个方向行驶,速度越来越快,从魔都到深市,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还是原泽海特意控制的缘故,若是全速行驶,怕是转瞬便能飞出大气层。 飞车降落在原永椿家门前,在拉着原昌俊下车的一瞬间,两人便同时出了铜镜世界,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原永椿在深市真正的家。 原泽海的这一连串儿动作,把原昌俊整的一愣一愣的,不说这个本家爷爷奇特的装束,光说那随手一丢就出现的,能飞起来的汽车,就够原昌俊好奇好几年得了。只是才被人家救下性命,原昌俊虽然对这个自称是自家爷爷辈儿的人好奇的紧,可究竟这个爷爷是什么来历,原昌俊也不敢多问,更别说其他的了。 就这样一路跟着原泽海回到深市的家,上一刻还在车上,下车后一转身,能飞的汽车没了,这就更让原昌俊彻底震惊了。我滴天啊!这是科技还是神话啊?!摸着脑袋站在原地,嘴巴张得大大的,哈喇子都流了一地,原昌俊好半天都回不过神儿。 原泽海看着自己亲孙子一副傻傻的样子,心里却喜欢得紧,咳嗽了一声,把原昌俊从怔愣中唤醒,笑眯眯地对原昌俊道: “傻小子,别愣着了,要是喜欢,爷爷改天送你一辆,多大点儿事儿啊,快带我去见你的家人”。 原昌俊: “啊?啊!嗯!好!进家,进家,爷爷请”。 原泽海: “好,好,走,进家”。 原永椿的家,是深市一处别墅群中的一座独栋三层建筑,原昌俊带着原泽海走到院门前,院门便自动打开。院子很大,从院门道主建筑,目测就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原昌俊一边向院子里有,一边向原泽海介绍道: “这是我爸十年前买的,当时花了七千多万,我奶奶骂我爸乱花钱,是败家子,没想到,十年时间翻了好几番,现在这栋房子价值五六个亿,快长到原价的十倍了。对了,您真的能送我一辆那种飞车吗”? 原泽海: “瞅你那点出息,没告诉你吗?你爷爷我好东西多地是,只要你乖乖听话,爷爷的东西都是你的”。 原昌俊: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占我便宜呢?嘿嘿,对了,刚才说哪儿啦”? 原泽海: “十年翻了十倍”。 靠,我这个孙子不会是智力障碍者 原昌俊: “对,十年快翻了近十倍了。我爸没事便在我奶奶跟前炫耀他多么有先见之明,多么有投资眼光,还说奶奶没他眼光好,不如他会投资,每次都被奶奶揍一顿,可他总是乐呵呵地受着,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小妹给老爸起了个外号叫受虐狂,我却知道,那是老爸在哄奶奶开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 聚 原昌俊: “对,十年快翻了近十倍了。我爸没事便在我奶奶跟前炫耀他多么有先见之明,多么有投资眼光,还说奶奶没他眼光好,不如他会投资,每次都被奶奶揍一顿,可他总是乐呵呵地受着,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小妹给老爸起了个外号叫受虐狂,我却知道,那是老爸在哄奶奶开心”。 原泽海: “你奶奶身体还好”? 原昌俊: “我奶奶的身体好得很,快八十岁的人,就跟五十多岁一样,我老妈开玩笑把奶奶叫做娟姐,她也不反对,还乐呵呵地应着。十年前我们家搬到这里,奶奶没几天就成了院儿里老太太们的带头大姐,广场舞,odel秀的,整一出是一出,带着一帮老太太都快玩疯了”。 “前段时间,因为老爸的原因,奶奶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了,这下可把奶奶憋坏了,整天嚷嚷着要出去玩儿,可公司派人把我家保护了起来,还给家里安装了人脸识别门禁,没有我们家的人带领,别人连门都打啊开,如果有人想硬闯进我家,门禁系统会立刻报警,如果巡捕不能在三分钟内赶到,就会被上级问责”。 “我奶奶又一次想要出门活动活动,结果前呼后拥地跟着一大帮人,奶奶只在家附近逛了一圈,回了家里就再不肯出去了,不为别的,就为后面跟着一帮不认识的人,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原泽海: “那你为什么会被人抓住,公司没有派人保护你吗”? 原昌俊: “我现在在魔都大学读研,公司也派了人保护我,可那天姑姑突然给我来电话,说她遇到了危险,要我去某个地方接她,还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是怕泄露了消息”。 原泽海: “姑姑?那个姑姑,你还有个姑姑吗”? 原昌俊: “哦,我说的姑姑,是奶奶的干女儿刘永枔”。 原泽海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不由一突,连忙停下脚步,问原昌俊道: “在国外的那个”? 原昌俊: “看来你真是我们老原家的人,这个你都知道”。 原泽海心想,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也是你爷爷我的种,不过这话现在还不能说,心里寻思着刘永枔的事,又问原昌俊道: “别打岔,后来怎么了”? 原昌俊: “什么后来”? 原泽海: “你姑姑让你去找她,你找到她了吗”? 原昌俊: “哦,不好意思,我还在想飞车的事呢,嘿嘿,我还没到约定的地方,就被人下药迷晕了,等再次睁开眼,就是今天早上的事了。哦,到家了,快请进。奶奶,妈,我回来了”。 原昌俊的喊上刚落地,就听楼上传来一声爽朗的回应: “喝,大孙子回来了!来了来了,大孙子,快让奶奶看看!呦,这是你同学?咋这打扮啊?哎?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啊?你是?别,别,小伙子,初次见面,怎么还哭上了?”? 刘志娟一边咋咋呼呼地说着话,一边从楼上快步下来,从她矫健的步伐来看,确实不像快八十的人。原泽海两世为人,时隔二十年,能够再次见到前世相濡以沫的妻子,一激动,两辈子加起来没流过的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往事历历在目,可眼下却不能突兀地告诉她,我是你的丈夫原泽海,那样非把他吓坏不可。 强行压下激动的心情,笑着对刘志娟道: “不好意思,眼睛里进了沙子了,先和你大孙子亲近,我的事回头再说”。 刘志娟听了原泽海的话,转身和大孙子亲热去了,只是背过身之后,悄悄在原昌俊耳边道: “他是谁啊?怎么怪怪的”? 原昌俊也悄悄在奶奶耳边道: “我也不知道,他说是我们老原家泽字辈儿的爷爷,你不认识他吗?他刚才救,不是,是老爸让我带他回家等他,可能他们有什么事”。 刘志娟扭头看了原泽海一眼,又回头在原昌俊耳边轻声道: “看着是面熟,可奶奶心里没印象了,想不起还有这么个人,不会是坏人冒充的”? 原昌俊: “应该不是,先请客人坐下,一会老爸回来再说。我妈呢”? 刘志娟: “你妈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知为啥,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刚才听到你回来,你妹妹正照护她起床呢,一会儿就下来”。 原昌俊: “生病就别下来,还是我上去看我妈”。 “哥,妈听到你回来,妈什么病都没了,这不是下来见她的宝贝儿子了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楼角处传来,下一刻,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搀扶着一个病态妇人从楼角转出来,原泽海抬头一看,虽然二十多年不见,却依然有当初的七八分模样,不是自家的儿媳妇还是谁? 儿媳妇匡文清,是儿子的大学同学,两人在大学里相识,最后又到了一个公司工作,工作没多久便确定了恋爱关系。记得儿子第一次带匡文清回家见父母,儿子进门就喊: “爸,妈,我回来了”! 匡文清第一次上门,应该说一声叔叔阿姨好才对,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等儿子喊完,匡文清也接了一句: “爸,妈,你们好”! 话一出口,却把匡文清闹了个大红脸。二十年后再次见到儿媳妇,却见她面黄肌瘦,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一定是知道儿子出了事,又不能对婆婆和女儿说,一着急就病成这样了? 匡文清被女儿扶下了楼,见儿子毫发无伤,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上前抱住原昌俊,便大声地哭了出来,让一旁的刘志娟看得直发愣,心里暗想,怎么今天一个个都怪怪的? 匡文清抱着儿子哭了半晌,猛地从儿子的肩膀上抬起头,在原昌俊身上这儿捏捏那儿摸摸,再次确定儿子没事,这才放下了心。可能是看到还有外人在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转头抹了抹眼泪,这才对站在一旁的原泽海道: “不好意思,让客人见笑了,快请坐,倩倩,快去给客人倒茶”。 原泽海刚被一家人让到沙发上坐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急匆匆地打开门进来,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原昌俊,手里的皮包啪得掉在地上,却不管不顾地走到原昌俊面前,双手按在原昌俊的肩膀上,开始上下左右地打量起了原昌俊。 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脉,不论外表变成什么样子,血脉的力量是非常巨大的,原泽海见到进来的男人,第一时间便认出是儿子原永椿,出于老子的矜持,原泽海坐在沙发上没起来。 原永椿一遍检查儿子的身体状况,一遍激动地道: “臭小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对,魔都那么远,你为什么回来的比我还快”? 原昌俊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原泽海,然后才对老爸原永椿道: “老爸,就是这位,呃,爷爷要见你,有什么问题,你问这位,呃,爷爷好了”。 原永椿这才牛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原泽海,只将此人二十岁出头,年龄与自己儿子应该小个两三岁的样子,奇怪的是,此人一身古装打扮,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模样虽然奇怪,可原永椿感觉此人身上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在自己的记忆里翻了许久,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眼前的这个人,可就是无来由地觉得,这个人应该与自己很熟悉。 更奇怪的是,自己心里无来由地想要和此人亲近,甚至像见了很久不见的亲人一样,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原永椿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些感觉,这段时间遭遇的危机,让他不得不对周围的一切都持有怀疑的态度,按下复杂的心情,立刻又换了一种戒备的神色道: “那个,小伙子您好,感谢您解,哦,护送小俊回家,听小俊说,您是我们老原家泽字辈的长辈,恕我眼拙,不知您是……”? 原泽海看着儿子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是这段时间遇到的危机,把自己这个儿子吓得不轻。心念翻动,顿时有了主意,既然自己回来了,那么,从今往后,自己就有责任护佑自己家人的安全,让自己的每一位家人都活得好好的,就像前世自己去世时说得那样。 摒弃杂念,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放在茶几上,然后才道: “先别急着知道我是谁,先把这颗丹药给你媳妇吃了,几十岁的人了,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护不好,你还能干点儿啥?就你这点儿本事,还担那么大的责任干什么?把你手里的那点儿没用的东西交给公司不久行了吗?捂在你手里干什么?让家人跟着提心吊胆不说,还让他们的生命受到威胁,今天我要晚去一分钟,小俊俊的小命就没了知道不”? 原永椿见比儿子还小的一个人,却老气横秋地训斥自己,自己心里却生不出一丝反驳的心思,本欲出言辩驳几句,却几次想张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刘志娟在一旁听说自家小孙子差点小命不保,一下就炸锅了,咋咋呼呼地开口道: “咋回事?咋回事?哦!我说你们只几天一个病恹恹的,一个胡子拉碴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你们有事瞒着我!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万一我大孙子有什么好歹,你们,你们,哇……”。 原永椿: “妈,小俊这不好好的没事吗”?! 刘志娟: “你还敢和我说没事,没事我大孙子能差点儿没命吗?没事需要给家里安排那么多保镖吗?没事……”。 原泽海见刘志娟越说越激动,连忙开口阻止道: “行了行了,年轻的时候都没见你一惊一乍的,快八十的人了,咋性子还变了呢?呃,小俊俊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先不说这个,快把这颗丹药让文清吃了,她的身体很差,得赶紧把身体补起来”。 刘志娟: “有你啥事儿?呃,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我家,我家,我,我,我怎么感觉你说话有点儿像我…,不会,不会,我被这小子气糊涂了,倩倩,快扶你妈坐下,这么大事兜在心里,身体能不生病吗?那个谁,你这药没什么副作用”? 原泽海: “我在这儿坐着呢,出了事你把我活刮喽”。 第一百一十五章 颠覆认知的太空团圆宴 在原泽海的再三保证下,刘志娟这才让儿媳妇匡文清将玉瓶里的药服下。匡文清吃了丹药,身体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转眼之间,蜡黄的脸庞已经变得红润起来,身体也感觉有了劲儿,心里不由有些担心,这药里,不会有什么兴奋剂一类的东西?要不见效咋这么快呢? 原泽海见丹药起了作用,又见匡文清纠结不定的表情,那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等大家开口向自己提问,抢先开口解释道: “这颗丹药叫做小还丹,是补血益气的良药,据我所知,此药地球上应该没有,你吃掉的应该是目前唯一的一颗。先别急着问为什么,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不是想知道我和小俊俊如何从魔都赶在椿子前面回家的吗?那我现在就慢慢告诉你们,在告诉你们答案前,大家先闭一下眼睛,一秒钟时间就可以了,一二三,开始,可以了,把眼睛睁开”。 一家人被原泽海一出一出的搞得有点儿发蒙,不过还是下意识地依照原泽海的吩咐闭了一下眼睛,他们却不知道,只这一眨眼的工夫,全家人已经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从原来的世界,进入了原泽海的铜镜世界里了。 原泽海站起身,然后对家人道: “如果想知道事情的原委,那我先带你们看一样东西,跟我来”。 自顾自地说完,也不等家人们做出反应,率先向院子里走去。包括刘志娟在内,一家人都有些犹豫,只有原昌俊似乎想到什么,显得有些兴奋,毫不犹豫地跟在原泽海身后向外走,走了没几步,感觉到家里的其他人没有动静,又回头催促道: “奶,爸妈,倩倩,快来啊,超级震撼哦”! 说完,又迫不及待地追上原泽海,一起走到院子里。 原永椿看看母亲,又看看妻子匡文清,然后也带头走向自家院子。其他人见状,一起跟在原永椿身后向外走,还没有出了家门,便听院子里传来原昌俊大呼小叫的声音: “酷,酷,太酷炫了,那个,爷,快打开车门,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被惊呆了,没来得及细看里面的配置,您不知道,我和我老爸一样,也是研究汽车动力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酷炫的汽车,快让我上午看看”。 原泽海: “真的喜欢这辆车”? 原昌俊: “那当然了,这么科幻的汽车,只有电影里才能见到,现在我面前就摆着一辆,能不喜欢吗?嘿嘿”! 原泽海: “好,那你跟我进来”。 原泽海在飞车上按了一下,车门缓缓打开,带着原昌俊上了车,将飞车的中控启动,又在几个按钮上轻点了几下,然后对原昌俊道: “来,把你的手掌按到这个水晶球上”。 原昌俊依言将手掌按在中控台正中的水晶球上,下一刻,中控系统的屏幕荧光一扇,中控台上方出现了一幅全息投影画面,一个漂亮的古装女子出现在两人面前,只听那古装女子道: “尊敬的主人,人工智脑小迪竭诚为主人服务,主人启动了驾驶授权装置,请选择授权等级,一,主人模式,二,驾驶员模式,三,试驾模式,请主人授权”。 原泽海毫不犹豫地点了中控台上的“一”字,画面中的古装女子马上到: “尊敬的主人,您选择的是主人模式,是三个授权模式里最高的等级,选择这个选项,小迪将会重新换一个主人,为了慎重,请主人再次确认”。 原泽海在中控台上按了确认键,又听古装女子道: “授权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授权成功,尊敬的新主人,请重新为小迪命名”。 原昌俊兴奋地道: “小迪就很好,不用改名了,你还叫小迪”。 人工智脑小迪: “谢谢主人,小迪也很喜欢这个名字,请问主人,您现在有什么吩咐”。 原昌俊转头看看原泽海,见这位爷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里急着驾驶飞车,可家人们正目瞪口呆地站在车外,又急忙对着车外喊道: “奶奶,爸妈,倩倩,快上来啊”。 原永椿带着老妈和妻子女儿到了院子里,一眼就看到大门外多了一个外形像一颗哈密瓜,大约十几米长,周身上下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大怪物,一时不知道眼前的怪物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就见救了儿子的那个小伙子在怪物上按了一下,怪物中间开了一扇门,然后带着儿子进了怪物的身体里,这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交通工具。 作为一个汽车动力学方面的专家,世界各地生产的各种交通工具,在自己心里那是门儿清得很,可世界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超级科幻的交通工具了?事前没见世界上任何公司公布相关信息啊? 从外表上看,也不见这个交通工具有什么窗户,难道这个交通工具是全封闭的吗?这么大一个东西,自己刚才回家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还有,这个东西是以什么为动力的?能持续巡航多长时间? …… 不得不说,原永椿这个汽车动力专家的脑回路就是与众不同,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研究领域上了。 与原永椿的表现不同,刘志娟,匡文清和原昌倩表现出的,却是无比的惊奇,三个人都对这个大怪物好奇得紧,站在原永椿身后,前前后后,上下左右,不住地打量着这个怪怪的东西。 就在几人观察这个怪物的时候,就听原昌俊在里面喊大家上去,几人这才从各自的思绪里出来,相互看了一眼,犹犹豫豫地进了这个怪物的肚子里。 见飞车上又上来几个人,人工智脑小迪开口道: “欢迎各位乘客光临超光速太空载人飞车,人工智脑小迪,将竭诚为各位,乘客服务,请主人下达指令”。 原昌俊: “哪里都能去吗”? 人工智脑小迪: “是的主人,小迪在接触地球的第一时间,便与地球的网络进行了同步连接,只要主人说出目的地,小迪便能带主人到想要去的地方”。 原昌俊: “好,现在我们去世界之窗”。 人工智脑小迪: “好的主人,各位乘客请入座,超光速太空载人飞车即将升空,检测到飞车的车门还没有关闭,请问主人,现在是否关闭”。 见家人都围着飞车中央的大桌子坐下,原昌俊才道: “关闭”。 人工智脑小迪: “好的,车门关闭,当前目的地世界之窗,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祝各位乘客旅途愉快”。 随着人工智脑小迪小迪的话音落地,飞车的车门缓缓关闭,荧光一扇,小迪的全息影像消失,车外的景致顿时出现在飞车四周。 众人开始感觉飞车在缓缓上升,四周的景致同时在缓缓下降,等飞车超过周围建筑物的高度,飞车又开始向着一个方向开始行进。 也许是因为世界之窗的距离不太远,飞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即便是这样,飞车转瞬便行驶到世界之窗上空,这时候,车内又传出小迪的声音: “请问主人,是降落还是绕着世界之窗继续飞行”? 原昌俊: “继续飞行”。 小迪: “遵命”。 飞车开始在世界之窗周围盘旋,还非常人性化地上下起伏,将世界之窗的不同角度,都在飞车四周的车窗上展示了个遍。 大家的主要注意了都在飞着身上,看景色本来就是次要的,没多大工夫,原昌俊便又对着中控平台说出了另一个目的地: “去黄山看看”。 飞车内又传出小迪的声音: “好的主人,当前目的地黄山,行驶时间大约五分钟,祝各位乘客旅途愉快”。 五分钟后,飞车进入黄山山脉,众人从飞车上俯瞰黄山全景,却是与以往来黄山旅游时的感觉不同,片刻后,四周又先后出现了光明顶、迎客松、天都峰、莲花峰、始信峰、齐云山、白鹅岭、翡翠谷、排云亭、玉屏楼、慈光阁、回音壁等景区的场景,还智能化地在窗户上出现了相关景区的文字介绍。 游览黄山景区,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接下来,原昌俊的又指挥着小迪,从黄山到长城,从山海关飞到jyg,欣赏了戈壁大漠,游览了天山南北,从青藏高原的青海湖飞过,转身又去了布达拉宫。 越过国境,埃及金字塔、法国塞纳河、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巴黎圣母院,卢浮宫、凡尔赛宫,德国莱茵河、新天鹅堡,意大利圣母百花圣殿主教座堂、古罗马广场,西班牙多南那国家公园、阿维拉石头城,俄罗斯莫斯科红场、克里姆林宫、贝加尔湖、经西伯利亚高原再次回到大兴安岭。 越过太平洋,进入北美,里奥阿比塞奥国家公园、自由女神像、黄石公园、伊瓜苏国家公园、阿根廷中西部的历史名城门多萨、危地马拉北部的蒂卡尔国家公园、加勒比海国家古巴中部的卡马圭、圣地亚哥首都哈瓦那、着名城市德古巴…… 不到一天的时间,绕着地球转了一大圈还不尽兴,最后原昌俊干脆对小迪道: “可以飞入太空吗”? 小迪: “可以,请主人下的指令”。 原昌俊: “那好,下一个目的地,太空,沿着太阳的轨迹欣赏地球全景”。 小迪: “遵命,当前目的地,太空,模拟地球引力系统开启,飞车进入全封闭内部生态循环模式,行驶速度调整为与太阳同步,行驶距离不设定,行驶时间不设定,飞车进入太空后,给为乘客可以解开安全带,像在家里一样自有行动,太空之旅现在开始,祝各位乘客旅途愉快”。 飞车内的原泽海始终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家人,见他们从开始的好奇,逐渐变得兴奋,慢慢地又平静下来,却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飞车外的景色,心里暗想,看来飞车这个新事物,把自己的这些亲人都震惊到了。 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小倩倩开口说道: “我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不会是多维三d电影”? 原泽海顺着小倩倩的话,对所有家人道: “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们,这不是电影,你们眼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们不用感到震惊,因为接下来你们看到的,将会更加不可思议,可能会颠覆你们之前的认知,但是,不论多么不可思议,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将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说罢,大袖一挥,飞车中央的桌子上出现了一桌冒着热气食物,原泽海拿起一瓶红酒,分别在几个杯子里倒了少半杯,然后对着众人道: “现在飞车已经进入了太空,飞车外的那颗蓝色星球,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我现在提议,大家共同举杯,庆祝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太空团圆宴的诞生”。 第一百一十六章 原永椿的野望 原永椿不知道面前的这个青年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提议,看看围坐在桌子四周的家人,率先拿起一个酒杯,然后施施然地道: “能在太空里像在家里一样吃饭,确实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今天见到的这一切,也确实颠覆了我之前的所有认知,现在我心里有许多疑问,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提问,也好,那我们现在就共同举杯,先庆祝我们一家人在太空里的第一次晚宴”。 原泽海举起手中的酒杯,等家人也纷纷拿起面前的酒杯,主动与各人相互碰了杯,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见在座的家人都轻抿了一口杯中酒,又对众人道: “多喝点,因为接下来你们将看到的,会更加难以想象,需要你们借着酒劲开拓你们的想象力”。 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将酒杯举起,向所有家人道: “来,让我们一家人干一杯”。 刘志娟对原泽海的提议始终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依言举起了酒杯,大家见状,也跟着将酒杯再次举起,大家再次相互碰杯,先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除了原泽海外,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一股暖流从每个人的下腹处升起,转瞬间,全身上下都变得暖洋洋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无比舒爽的感觉。 原泽海将酒杯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缓缓开口道: “现在你们知道了为什么我和小俊俊为什么能赶在椿子前面回到家里了?接下来我来回答你们的另一个问题,我是谁。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还要嘱咐你们一句话,我们置身的这个世界很大,就像你们今天见到的飞车一样,有许多事情,以你们目前的认知是无法想象的,接下来,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感到震惊,也不要觉得害怕,你们要记住一点,作为你们的亲人,是丝毫不会伤害你们的,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 随着原泽海心念转动,原泽海身上开始出现变化,先是身上的衣服,一身白色宽袍大袖汉服,在众人的眼前缓缓幻化成了一身半旧不新的西服。紧接着,一头长发隐去,变成了一头寸长的短发,如玉般白皙的脸庞,慢慢变得有些发黄,年轻的脸庞开始慢慢变老,从二十岁开始,二十一岁,二十二岁,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几分钟不到,原泽海变成了前世去世前的模样。 飞车还在沿着既定的速度和轨迹在太空里行驶着,本来很静怡的飞车,此刻却似乎有些轻噪传出。飞车内,所有亲人们都一言不发地看着原泽海,每个人的表情都惊人的一致,震惊,疑惑,激动,悲伤,除了害怕之外,各种情绪在众人脸上不断变换。 刘志娟的眼睛开始变红,眼睛里的泪水围着眼眶打转。原永椿的鼻子开始发酸,一滴泪珠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下。匡文清的双手哆嗦个不停,不得不握住了椅子上的把守,这才让急速跳动的心脏平稳了许多。原昌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原泽海的脸,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只有小倩倩目光,满是疑惑地在家人们的身上扫来扫去,眼里充斥着疑惑和不解。 原泽海也不打破沉默,始终微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家人,良久之后,还是原永椿先开了口: “你是俺大,不可能,俺大去世二十多年了,我亲眼看着俺大咽下最后一口气,亲眼看着俺大活化,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变成俺大的模样”? 刘志娟也开口道: “都说人死不能复生,海哥去世已经二十年,我不相信你就是海哥,麻烦你,你变成海哥的样子,是有什么目的吗?你放心,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孩子们,你要干什么我们都配合你”。 原泽海心里一阵无奈,同时又一阵感慨,是啊,自己的这般表现,由不得让他们产生怀疑,还是固有的认知局限了他们的思维格局啊!想到这里,原泽海笑着对刘志娟道: “娟子,那你猜猜,我这么做,会有什么目的”? 刘志娟: “猜不到,不过,以你能有这么先进的飞车来看,绝对不会是觊觎椿子的那点儿科研成果。从你刚才一挥手就变出一大桌子食物来看,也不会是觊觎我们家这点儿微薄的家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是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们,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在你的飞车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都我在你的手里,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无条件地答应你,只要你确保孩子们的安全就好”。 原昌俊此时接话道: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我小时候见过爷爷的样子,感谢您今天救了我,从这一点来看,您应该不是坏人。从咱们见面开始,您就一直让我喊您爷爷,那我现在郑重地叫您一声,爷爷,您能告诉我们,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吗”? 原泽海: “好,好,就冲小俊俊这一声爷爷,我也不和你们绕弯子了,刚才你奶奶说人死不能复生,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人死后是不能复生,但是可以转世重生,上一世,爷爷活了六十岁,在临死之前,我告诉你们说,你们要好好的,下辈子我一定要把自己也活得好好的,这句话你们都记得”? “爷爷死后,重生到比邻星系的另一个地球上,我们这里的人,把那颗星球叫做,比邻星-b。在那里,我重新见到了我的爷爷奶奶,再次和我的父母团聚,后来还见到了你们的叔叔原泽洋和两个姑姑原泽芬原泽芳”。 “那里还有将近两百亿我们华夏族的同胞,在那里爷爷开始接触道学,学会了许多前世想都想不到的本领。又在比邻星-b的另一块儿大陆上领略了那里的科技发展水平,我们现在乘坐的飞车,就是那块儿大陆上的华夏同胞制造出来的”。 “那里的华夏同胞,现在空前的团结,为了给咱们这个地球上的同胞提供帮助,我们在那里制定了一下名为反哺行动的计划,还专门为这个计划制造了六艘超光度太空舰艇,我这次回来,就是给这次计划打前站的”。 “在回到地球的第一时间,我便感受到了我的血脉面临生命之忧,在感受到位置后,第一时间找到你,并从那个坏人手里将你救下。我知道,这一切对你们来说,可能有点儿天方夜谭,不过,时间能够证明一切,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存在,你们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作为你们的亲人,我是丝毫不会伤害你们的,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请你们相信,我现在有能力护佑你们周全”。 原泽海一口气话说完,见自己的亲人们再次陷入沉默,知道他们在消化自己话里的信息,也不打扰他们,静静地等着他们从这种沉默的状态中走出来。 刘志娟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自己的丈夫已经去世二十年,现在忽然来了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声称是自己的丈夫转世重生,从遥远的比邻星系回了地球,还可巧不巧地救了自己的宝贝孙子。 尽管自打一见面,就对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尽管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丈夫去世前的模样,可刘志娟却始终不能把眼前这个丈夫模样的人,与自己死去的丈夫在心灵深处合二为一。 尽管这样,心里还是希望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死去的丈夫,不为别的,只为丈夫去世后能有一个很好的来生,也是她每次祭祀死去的丈夫时,心里最大的期许。 如果这个年轻人真是自己丈夫转世重生,那么,丈夫这辈子看起来一定过得不错,这也正是她最希望见到的结果。 对于已经去世二十年的公爹,匡文清的记忆基本已经模糊了。 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第一次是丈夫原永椿带她回见父母,因为两人假期都很短,与公公婆婆只相处了不到三天时间,两人就离家返岗了。 第二次见自家公爹,已经是和丈夫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两个人结婚,双方父母总要事先碰个面,和丈夫一商量,干脆把双方父母都约到深市,两家人坐在一起,三言两语就把两人的婚期和相关细节确定了。 第三次见面就是与丈夫结婚的时候,那一次相处的时间最长。第四次见面的儿子出生后他们来看望孙子,那一次婆婆留在了深市,公公第二天就返岗了,最后一次见到公爹,已经是他弥留之际了。 在匡文清的印象里,公爹是一个文质彬彬、少言寡语的乡村教师形象,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记忆了。今天见到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儿子还要小的年轻人,说是自己去世二十年的公爹,匡文清心里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不可思议,或者也可以叫作匪夷所思。 小倩倩的心思最简单,那就是惊奇。 早晨哥哥带回来一个年轻人,带着自己一家人乘坐飞车周游世界、遨游太空,一挥衣袖就能变出一桌子美食,当着自己一见人的面,转眼就变成了自己从未谋面的爷爷,今天发生的事,一次次刷新她的认知,这个懵懂的小姑娘不惊奇才是不正常呢。 原昌俊的心情,今天可谓大起大落。 早上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就见两个人正准备正准备要自己命,就在自己陷入绝望的时候,一个神仙一样的年轻人突兀地出现,救下自己的性命后,又带自己离开医院,一甩手,一辆科技感十足的交通工具出现在两人面前。从魔都到深市的家,自己还没有从上一种情绪中走出来呢,下一刻,到家了。 之后发生的一切,更是让他的心情起伏跌宕,一整天的时间,原昌俊的心情,愤怒、绝望、后怕、惊奇、震惊、兴奋、各种情绪就像过山车一样,在原昌俊的心底起起伏伏地翻腾了一整天。 不过,现在他坚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爷爷,不是因为他毫不犹豫地送自己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佩,也不是因为他毫不犹豫地将这辆高科技太空飞车送给自己。那是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共鸣,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默契,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让他深信不疑。 原永椿与儿子有同样的感觉,尽管他现在很难开口叫面前这个人一声“大”。可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大没错了。 如果说爷爷与孙子之间的隔辈儿亲,让祖孙之间的血脉充满融合感,那么,父子之间的血脉,前者对后者有一种天生的压迫感,后者对前者却是满满的敬畏感。这种感觉更加说不清道不明,那是血脉深处与生俱来的从属感,是灵魂深处天生的,只基于父子间的特有属性。 这也正是今天原泽海几次下意识地训斥原永椿,原永椿却下意识地不敢出言辩驳的真正原因。这一点也是原永椿坚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的原因之一。 他现在思考的问题,不是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父亲带回来的科技,如何为他所用,如何为他效力的公司所用,如何为他一生忠诚的民族所用,如何为他热爱的国家所用。 从事科研工作几十年,今天突然见到领先于当今地球几百甚至上千年的科技成果,让原永椿可以清晰地预见到,不久的将来,自己的民族必将屹立于世界之巅,必将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导者和领路人,那么,在这个千载难逢的关键时刻,在这个千年不遇的历史转折点,自己将会起到什么作用呢?原永椿心里对未来充满了野望。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失踪 原永椿越想越兴奋,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地,眼里漏出了精光,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砖红,全身的肌肉绷得越来越紧,尽管握紧了双拳,可双臂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有些颤抖。 在场每一个人的神色,原泽海自然都看得清清楚楚,见原永椿如此表现,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想得有点多。 轻咳一声,想要将原永椿从臆想中唤醒,却见原永椿依然陷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不能自拔,加大力度再次咳嗽一声,却依然如故。 心里无来由地有些不喜,下意识地就想拿出父亲的威严,喝醒这个想入非非的儿子。可转念一想,二十多年才再次见到家人,自己不好一见面就表现出面目可憎的一面,另外,儿子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多少还是要给留些颜面的。 想到这里,原泽海开口对原永椿说道: “椿子,椿子!想什么呢”? 原泽海连喊好几声,这才将陷入狂想的原永椿从思维世界里唤醒。原永椿终于听到了原泽海的轻唤,这才觉察到自己刚才的状态有些不妥,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些许赧色,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咳,不好意思,那个,刚才想得有点儿远了,那个,咳”。 原泽海: “我知道你想什么,记得你接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早上,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原永椿: “……”。 原泽海: “那天接到通知书,你说要出去和同学们庆贺,晚上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第二天早上,我对你说,考入大学,是人生的又一个……”。 原永椿: “记得,记得,您说,考入大学,是人生的又一个,说人的一生中会有许多这样新的,您要我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放平心态,无论面对顺境或逆境,都要冷静面对”。 原泽海: “当时我们一起背诵了《岳阳楼记》全文”。 原永椿: “您特意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两句拿出来,教育我只要牢记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就好,不要因为外物好坏和自己得失而轻易地或惊喜或悲伤”。 原泽海: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原永椿: “大……”。 “呜……”。 原泽海给家人展示高科技产品太空飞车,展示自己挥手拿出一桌美食的神通,告诉家人自己转世重生的经历,种种表现,既有科幻感,又有玄幻感,让家人一时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真实的存在。尽管大家思绪万千,可一时也不能接受原泽海是他们的丈夫、父亲、爷爷的事实。 经过父子俩刚才的一番对话,让原永椿再次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自己的父亲,因此上,原永椿的这一声大,喊得很自然,也很心甘情愿。 刘志娟也有同样的心情。尽管原泽海说他是转世重生的丈夫,可她始终不愿意将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和已经化作一堆冰冷骨灰的丈夫联系在一起。 父子两刚才的对话,让她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一时触景生情,双手捂着脸颊,呜呜地哭出了声来。匡文清见状,连忙搂住婆婆的肩膀,轻声在婆婆耳边说着什么。小俊俊、小倩倩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永椿见一双儿女如此表现,连忙对儿子女儿道: “看什么看,还不快叫爷爷”。 原昌俊看了一眼妹妹原昌倩,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原泽海喊了一声: “爷爷”。 原昌倩同样看了一眼哥哥原昌俊,神色有些扭捏,又略带羞涩地向着原泽海喊了一声: “爷爷”。 爷爷看孙子,与父亲看儿子的感觉确实不同,原泽海也不例外,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脸上顿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乐呵呵地道: “好,好,好,哈哈哈哈,来,小倩倩过来,今天已经送了哥哥两件见面礼,爷爷第一次见小倩倩,也有礼物送给小倩倩,猜猜,爷爷会送给小倩倩什么礼物”? 原昌倩: “倩倩猜不到”。 原泽海伸出右手在小倩倩面前一晃,下一刻,一只晶莹玉透的手镯出现在手里,原泽海: “噔噔噔噔,看看这是什么”? 原昌倩: “好漂亮的手镯啊”。 原泽海: “漂亮?爷爷告诉你,这可不是一般的手镯哦”! 原昌倩: “是因为它最漂亮吗”? 原泽海: “不只是因为它漂亮,是因为这还是一只带有储物空间的储物玉镯”。 原昌倩: “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种”? 原泽海: “是啊”! 原昌倩: “需要滴血认主吗”? 原泽海: “哈哈哈哈,小倩倩连这个都知道,不简单啊”。 原昌倩: “小说里都这么写”。 原泽海: “嗯,那说明写小说的那些人都是神仙”。 原昌倩: “那爷爷你是神仙吗”? 原泽海: “爷爷还不算是真正的神仙,不过离成为真正的神仙也不远了,来,咱们现在就将玉镯滴血认主,里面可是有很多好东西哦”! 原昌倩: “可我怕疼怎么办”? 原泽海: “一点儿都不疼,来,你看,这样,对了,好,这不就好了吗?来,咱们感受一下,看看里面有什么”? 原泽海拉住小倩倩的右手,分出一丝魂力化作一根小针,在小倩倩的中指上轻轻一刺,小倩倩的中指上立刻出现一滴小血珠,又将小血珠滴在玉镯上,玉镯吸收了小倩倩的心头血,立刻与小倩倩建立了联系,下一刻,小倩倩原本大大的眼睛,顿时就瞪的圆圆的了。 在小倩倩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几百平方米大小的空间,里面摆放着十几排货架一样的柜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白玉做成的瓶瓶罐罐,还有许多漂亮的石头,还有一个与现在乘坐的飞车一模一样的模型摆件,还有一块儿像是腕表一样的东西,还有许多金光闪闪的首饰、漂亮的衣服,那一堆一堆,闪着金色光泽的金属,是金砖吗? 原昌倩彻底震惊了。太不可思议了,只有在小说里才有的储物玉镯,现在自己也有了一个,这该不是在做梦?哪?自己要如何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呢? 这么想着,小倩倩不由问了出来: “爷爷,我要怎么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呢”? 原泽海: “嗯,想要拿出里面的东西很简单,比如你要拿出某一块儿石头,你就这样想,石头石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请你马上出现在我的手里”。 原昌倩: “这样就可以了吗”? 原泽海: “你可以试一试啊”?! 原昌倩: “腕表腕表,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请你马上出现在我的手腕儿上”。 话音刚落,原昌倩手腕上果然多了一块儿腕表,这就让原昌倩更加惊奇了,一时间,将各种东西放进取出,玩得不亦乐乎,好半天才从惊奇的状态中平静下来,还不忘向一旁露出羡慕神色的哥哥傲娇地看了一眼,然后向着原泽海甜甜地一笑,娇声说道: “谢谢爷爷”。 原泽海呵呵一笑,对小倩倩说道: “不用和爷爷客气,对了,想要拿出东西,不用说出来,心里想想就可以了”。 说完又对羡慕不已的孙子原昌俊道: “傻小子,不用羡慕妹妹,我说过,爷爷好东西多得是,来这个戒指给你。哦,每个人都有,这个给你,这个给你,奶奶也有,呵呵,来,把你们手里的东西滴血认主,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原泽海干脆来了个礼物大派发,儿子原永椿同样是一枚储物戒指,刘志娟和儿媳妇匡文清一人一只储物玉镯,新奇的礼物,把一家人的注意力,从刚才的氛围中转移出来,整个飞车里,渐渐有了温馨祥和的气氛。 超光速太空飞车,依然平稳地围绕着铜镜世界中的地球自主飞行着,尽管飞行的速度不是很快,到晚上九点半左右的时候,已经绕了地球几十圈儿,让原泽海的家人们,见识了几十次不一样的日出日落。 一家人从原泽海送出的,各种新奇事物的震惊中渐渐平静下来,原永椿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大声叫道: “糟了”。 匡文清: “一惊一乍的,什么就糟了”? 原永椿: “今天早上我回家的途中,安保部门的同事就通知我,说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带着儿子原昌俊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今天我们乘坐不明飞行物离开家里,公司该不会以为我带着科研成果叛逃了”? 听到原永椿这么说,一家人同时愣住了,原泽海见状,笑着对原永椿道: “叛逃倒不至于,因为他们根本没看到我们乘坐飞车出行,不过,给你界定一个神秘失踪倒是有可能,毕竟外面守着一大帮人,一家人好好地待在家里也没见外出,就在这一大堆人的眼皮子底下忽然不见了,你们说神秘不?哈哈哈哈”。 刘志娟: “亏你还能笑出来,椿子,那我们赶紧回去啊”! 原永椿: “啊,对,小俊,快让飞车带我们回家,快”。 原昌俊: “对,回家,小迪,小迪,快回家,快回家”。 ……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大的事 事实证明,原泽海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 原永椿从入职华夏飚龙汽车制造公司开始,一直从事汽车新能源技术的研究,入职二十多年,始终孜孜不倦地刻苦钻研汽车新能源技术,不显山不漏水地为公司革新了几项新能源技术,渐渐成了公司,甚至整个华夏国新能源领域的佼佼者。 最近几年,由他领头研究出的几项汽车新能源技术成果,让公司的新能源汽车技术,遥遥领先于其他同业公司,为公司创造了巨额利润的同时,原永椿个人也在业内有了很高的地位,渐渐受到了华夏国,甚至全世界汽车新能源技术领域的广泛关注。 原永椿团队最新研制出的新能源汽车持续巡航钚离子电池,被安装到公司生产的飚龙-4型新能源汽车上后,在满载荷的状态下,以每小时一百迈赫的固定速度,在实验室的测试平台上,分别进行了十次不断电连续行驶,获得的测试数据令人振奋,最短行驶时长为105小时,最长行驶时长为114小时,平均行驶时长达到了1095个小时。 这个实验结果,象征着完成一次完全充电后,飚龙-4型新能源汽车,可以持续行驶1万公里以上,遥遥领先全世界电能汽车平均行驶距离5300公里的最高纪录。如果将这一科研成果投入量产,必将为华夏飚龙汽车公司创造非常惊人的财富。 果然,这一消息一经公布,华夏飚龙的股价连续飙升,短时间内,便翻了好几番。 如果只是为公司创造财富,还不是事情的关键,关键的是,这项最新科研成果,在军工和航空航天领域,也有非常高的利用价值,持续巡航钚离子电池的试验成功,立刻引起了华夏国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原永椿的科研团队,尤其是作为科研项目总负责人的原永椿及其家属,立刻被有关部门作为重点保护对象保护了起来。 当然,这种保护措施是以公司的名义进行的,至于背后牵扯到多少部门,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了解到得了。 事实证明,采取严格的保护措施,还是非常有必要的,随着这一科研成果在业内受到广泛关注,同样引起了全世界的重视,不少他国科研机构,纷纷以各种名义,向原永椿及其团队发出了学术交流的邀请。 世界各地的着名财阀,为了得到这项最新科研成果更是手段尽出。先是利诱,开出了令人咂舌的价码,引诱原永椿及团队成员为其所用,或将科研成果出卖给他们。在利诱未果的情况下,又采取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向原永椿及团队成员进行威逼。 原昌俊就是在这一背景下,被某个国际犯罪组织盯上的,如果不是原泽海及时回归,原昌俊的性命,便交代到了这个犯罪组织的手里了。 原昌俊的出事,立刻引起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经过多部门密切配合与紧锣密鼓的严密侦查,最后锁定了魔都的一家外资慈善医疗机构。 相关部门立刻采取行动,对这家医疗机构进行了秘密封锁,可是,将这家医疗机构里仔仔细细地翻了个遍,不但没有找到被劫持的原昌俊,就连被锁定的犯罪分子都不见了踪影。 就在安保人员一筹莫展时,负责保护原永椿家人的安保人员发来信息,说原昌俊和一名不明身份的古装年轻人,突兀地出现在原永椿位于深市的家门前,并顺利地回了家。 这一信息被层层上报,最后,飚龙-4专项安保组组长,华夏龙组华南地区负责人龙飞,从正在向家里赶回的原永椿那里得到确认,原昌俊已经被一个自称是原家泽字辈儿的族人成功解救,目前正在回深市的路上。 原昌俊出现在家里,意味着原昌俊目前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可与他一起回家的古装年轻人,却引起了华夏龙组的关注,原泽海在原永椿家门前出现的图像,很快被上传到华夏龙组总部,华夏龙组迅速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仔细比对和反复查询,得到的结果却是,查无此人。 不说那个古装年轻人是出于什么目的营救原昌俊的,也不说那个古装年轻人是通过什么手段营救原昌俊的,单单此人凭空出现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诡异了。虽然说华夏境内也有部分隐世家族,可这些隐世家族都在华夏龙组的掌控范围内,对于这些隐世家族中有没有这么一个人,龙组的主要成员还是心知肚明的。 为了查清楚那个古装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也为了查清楚他营救原昌俊的目的是什么,由飚龙-4专项安保组组长,华夏龙组华南地区负责人龙飞出面,再次联系原永椿,却得到了又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原永椿联系不上了。 开始的时候,知道原永椿是在自己家里,也许只是关了机,或者开了飞行模式,可紧急联系了原永椿的家属,得到得却是同样的结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龙飞心里的第一反应是,不好,出事了。 心里有了这个不好的预感,一边通知布控在原永椿家周围的安保人员,进原永椿的家里查看情况,一边组织力量,从龙组华南分部办公地点出发,赶往原永椿在深市的家。 直升机从某山区的隐秘地点起飞,到达深市大约需要四十分钟时间,起飞不到两分钟,就收到地面安保人员的回复,包括那个古装年轻人在内,原永椿和他的所有家属不翼而飞,根据对现场的观察,室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周围布控的安保人员没有看到原永椿一家离开。调出布置在别墅附近的监控,同样没有看到原永椿一家离开的任何画面。 这就更加诡异了。从古装年轻人和原昌俊凭空出现,到发现原永椿一家凭空消失,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古装年轻人究竟是谁?原永椿一家究竟去了哪里?这一连串儿的问题,就像一颗颗炸弹一样,炸得龙飞的脑袋里金星直冒,在前思后想不得其果的情况下,连忙把原永椿一家失踪的事情,向华夏龙组总部做了详细汇报。 华夏龙组组长龙一行获知原永椿一家神秘消失的消息,立刻作出决定,第一,严密封锁消息,对于原永椿一家神秘始终的事,不得有一丝消息向外泄露;第二,继续对原永椿位于深市的家进行密切监控,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立刻向华夏龙组总部上报;第三,成立由华夏龙组、国家安全局、国家特殊警察总部等部门组成的专案组,对原永椿一家的神秘失踪,进行全方位调查;第四,立刻启动红色预警机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秘密布控,不管原永椿一家在任何地方出现,立刻将原永椿及家属控制起来;第五,不论发现任何人,任何势力,利用任何手段对原永椿一家实行了控制、威胁、绑架等行为,一经发下,立即逮捕,甚至可以当场击毙,造成的后果,有华夏龙组直接负责。 五条紧急命令一经发出,整个华夏大地都随之一颤,从都市到乡村,从南海到北疆,全国上下立刻有了反应,各有关部门密切配合,在全国范围内实施全方位,无死角布控,全国范围内的治安摄像头和交通摄像头,公安部门的技侦设备,全部被临时征用,只要原永椿一家在任何地点出现,确保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 时间就在这种内紧外松的气氛中过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九点多,原永椿一家人的消息依然如石沉大海,华夏龙组始终没有收到一丝半点儿有用的信息。就在全国上下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在华夏龙组组长龙一行,着急得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的时候,就在飚龙-4专项安保组组长,华夏龙组华南地区负责人龙飞,眼睛盯着原永椿家的别墅一动不动,眼睛就要快盯出鲜血的时候,猛不丁的,原永椿别墅里的灯光,突兀地亮了。 原昌俊驾驶着超光速太空飞车缓缓降落到别墅外的宽阔地带,一家人兴高采烈的进了别墅,原泽海在他们开灯的一瞬间,便把原永椿和原昌俊两人送出了铜镜世界,开灯几秒钟后,原永椿的电话响了。 原永椿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喂,你好,是原总吗?” 原永椿: “你好,是我,你是”? 龙飞: “我是龙飞,你还好吗”? 原永椿明知故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嗓子都哑了”? 龙飞: “原总,你老人家要是再不出现,就不光是哑嗓子的事了,兄弟我的小命保住保不住都不一定了”。 原永椿: “这么严重吗”? 龙飞: “你说呢?你这一尊大佛神秘消失一整天,全国上下都炸锅了,兄弟我能不着急上火吗”? 原永椿: “哦,我的错,我的错,你在哪里,我有事想见你一面”。 龙飞: “我正准备进你的别墅门呢,开门”。 原永椿挂了电话,示意原昌俊去开门,自己也起身向门前走去。原昌俊开了别墅门,就见龙飞和两名安保人员站在门外,连忙向三人道: “快请进”。 原永椿也看到了龙飞,见他一向梳理整齐的头发,现在竟是乱糟糟的,西服被脱下来随意搭在胳膊上,系着领带的领口打得开开的,领带结也被拽开十几厘米,竟是从未有过的狼狈样子。 见他如此模样,原永椿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将龙飞三人请进门,充满歉意地对龙飞道: “快进来,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发生了件大事,因为事发突然,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们,都是我的错,来,进来喝口水,事情我们慢慢说”。 龙飞进了原永椿的别墅,从原昌俊手里接过一杯温开水,一口就灌进了嘴里,又对着原昌俊道: “再给我来一杯”。 原昌俊依言又倒了一杯温开水,龙飞有来了个一口闷,这才转身对原永椿道: “祖宗,你可要了兄弟我的小命了,快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家里的其他人呢?你们这冷不丁的神秘失踪一整天,全国上下都炸锅了知道不”? 原永椿呵呵笑了一声,然后对龙飞道: “呵呵,来坐下说”。 龙飞几步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心急火燎地道: “我坐下了,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 原永椿知道他着急,也不藏着掖着了,脸上的神色一凛,郑重地对龙飞道: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大事,一件天大的事,具体是什么事,你还不够级别知道,你现在马上联系上级,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龙组的组长”。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失态的龙组组长 华夏龙组总部,龙一行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苦笑着摇了摇头,悻悻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原永椿的失踪事关重大,让一向遇事沉稳的龙一行有些失态。 据国家航空航天局传来的消息,经测试表明,原永椿这次研发成功的钚离子电池,如果运用到航空航天领域,可以让目前在太空中服役的空间站增加几十倍的续航里程,用他们的话来说,相当于把在役空间站的寿命提高百倍不止。 但凡从事核科学的人都知道,钚是通过反应堆获得的一种新型燃料,说白了就是核燃料。钚燃料获得后,如果想要将其纯化,需要采取两个步骤,溶剂提取和离子交换。离子交换的过程,同时也是释放电子的过程,原永椿团队运用这个原理,在攻克了防止和杜绝钚燃料高放射性和高强毒性泄露的技术后,成功研制出了钚离子电池。 如果将这一技术运用到军工领域,那么,常规潜艇只要简单地加以改造,就可以变成一艘战略核潜艇,一艘常规动力的航空母舰,很容易就可以变成一艘核动力航空母舰。因此上,原永椿一家的失踪,干系实在是太大了,能让这位一向处变不惊的龙组组长失态,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原永椿一家依然渺无音讯,一切的焦点,集中在一个神秘的古装年轻人身上。 从原昌俊失踪开始,龙组整合并动用了全部力量,在全国,甚至整个世界范围内进行全方位搜寻,最后得到准确消息,原昌俊最后被人转移到了魔都的那家外资慈善医院,龙组立刻展开营救行动,却没有在那家慈善医院找到原昌俊,下一刻就得到原昌俊与和那个神秘的古装年轻人一起,出现在了原永椿位于深市的家门前的信息。 紧接着,原永椿离开公司回家,一家人神秘失踪,十几小时过去了,那个神秘的古装年轻人究竟是谁?原永椿一家究竟去了哪里?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问题在龙一行的脑海里翻腾了无数遍,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不出来很正常,可原永椿一家五口人,外加那个神秘的古装年轻人一共六个人,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目标了?全国上下几十万人同时行动,最后连天眼都动用了,却始终没有收到哪怕一丝半点儿的有用消息。十几个小时,如果坐飞机的话,已经可以飞到大洋彼岸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咚,咚,咚”。 就在龙一行的思绪飘忽不定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龙一行放下手中的水杯,对门外的人道: “进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一边向沙发这边走,一边向龙一行说道: “组长,有新发现”。 龙一行: “什么发现,是有原永椿一家的消息了吗”? 年轻人一边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向龙一行,一边说道: “不是,你看这个”! 龙一行接过平板电脑,只见屏幕上是一幅照片,照片很清晰,上面正是那个神秘的古装年轻人,背景是一块儿竖着的大石,上面露出五岳独三个字。 这块儿石头龙一行见过无数次,不就是泰山顶上的那块儿石头吗?上面的字应该是五岳独尊,旁边应该还有一行小一些的字,昂头天外,可这几个字被这个古装年轻人挡住看不见了。 龙一行仔细查看照片上的古装年轻人,只见此人头戴白玉冠,身穿白色暗云纹汉服,皮肤白皙似玉,仪态丰神俊朗,脸上眉头轻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从外表看,却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 不管怎么说,这是今天得到的唯一收获了,龙一行连忙向身边的年轻人问道: “这幅照片是从哪里得到的”? 年轻人: “这是十分钟前被人上传到网上的,你看,这是发布这幅照片的网站,发布时间是二十一点十八分四十九秒”。 龙一行: “发布照片的是什么人”? 年轻人: “是一对在泰山旅游的新婚夫妇,男子在一家私营企业供职,女子的职业是教师,两人昨天到达ta市,发布照片的ip是位于ta市的一家全季酒店。这张照片是今天早上在泰山顶上拍摄的,拍摄时间是六点十四分二十一秒四九,这个古装年轻人背后被挡住的女子,就是新婚妻子。你再看这一张”。 年轻人点出另一张照片接着道: “照片上的女子,就是新婚妻子,可能是为了证明古装年轻人真实出现过,这张照片是和上一张照片被那对夫妇一起发布到网上的,拍摄时间是六点十四分二十一秒五二,与上一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只相差零点零三秒,说明这两张照片很可能是连拍的”。 “经技术鉴定,第一张照片没有p图的痕迹,也就是说,在那个新婚丈夫给妻子拍第一张照片时,古装年轻人确实在画面中,可在快门第二次曝光时,古装年轻人已经不再画面里了”。 龙一行: “这么说,那个古装年轻人瞬间便消失了”? 年轻人: “可以这样说,也有可能是古装年轻人感觉到挡住了别人拍照,在相机第二次曝光前躲避到了画面外,不过,以正常人的速度,躲避的再快,也可能留下一些残影,毕竟两次曝光时间的相隔太短了”。 龙一行: “有没有将这张照片上的古装年轻人,和出现在原永椿家门前的古装年轻人进行比对,能证明两者是一个人吗”? 年轻人: “在得到这张照片的第一时间,技术组就将两张照片中的古装年轻人进行了比对,两者之间的相似度是百分百,可以证明只一个人”。 其实不问这句话,龙一行也可以确定两者是一个人,之所以有此一问,不过是为了再次确认而已。 龙一行: “泰山的图片和深市的图片,两者之间相差多长时间”? 年轻人: “我们在原永椿家别墅的监控画面中,截取了其中一张面部清晰的照片,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二分十一秒九一,两组图片拍摄的时间相隔了不到二十八分钟”。 龙一行: “也就是说,这个古装年轻人,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从泰山之巅赶到魔都的那家慈善医院,成功营救了原昌俊,又和原昌俊一起,神秘出现在了原永椿家的别墅前,可以这么说”? 年轻人: “是的”。 听到这里,龙一行把平板电脑交到年轻人手里,身体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叹。 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了。 从泰山之巅到达原永椿深市的家,直线距离近一千八百公里,如果绕道魔都的话,那就是两千二百多公里。 龙一行的修为是筑基大圆满,除了个别隐世不出的大佬外,已经跻身当今华夏,甚至整个世界最顶级修士之列,而且,龙一行所修习的功法,也是以速度见长,以刚猛辅之,以他现在的修为,想要从泰山之巅到达深市,即便是御风飞行,也需要一上午的时间。何况还要绕道魔都,准确地找到原昌俊,顺利地将其解救出来,再赶到深市。整个过程只用了二十八分钟,龙一行自认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另外,从魔都到深市,那个古装年轻人和原昌俊究竟是怎么回去的?现在又多了从泰山到魔都这段过程。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古装年轻人并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从卫星传回的图像来看,也没有修士御空飞行的痕迹,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后半程还带着一个大活人,那个古装年轻人是如何做到的? 包括原永椿一家神秘失踪,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诡秘了,即便是他这个筑基修士,也想象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除非,除非是传说中的传送阵,可…… 就在龙一行苦思冥想之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敲响,龙一行说了一声“进来”,话音刚落,又一个年轻人火急火燎地进来,一边向里走,一边向龙一行道: “有消息了,原永椿和儿子原昌俊在家里出现,龙飞组长已经进了别墅,目前正在向原永椿了解情况”。 龙一行: “你是说,原永椿和他儿子原昌俊,又是凭空出现的吗”? 年轻人: “是,龙飞组长的助手是这样报告回来的”。 “叮铃铃铃铃……”。 就在此时,龙一行的电话响了。 …… 将原永椿和原昌俊送出铜镜世界,原泽海自己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原永椿的家,他想看看事态将朝着哪个方向发展,一方面确保儿子孙子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想知道华夏官方,在得知那件天大的事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在铜镜世界里,同样是原永椿在深市的别墅,里面的一应用具,与外面一模一样。让刘志娟和儿媳匡文清先去休息,原泽海在铜镜世界里向外打开一扇门户,密切地关注着铜镜世界外发生的一切。 龙飞听原永椿说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知道有些事情确实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反过来说,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所以,在原永椿提出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龙组组长的要求后,立刻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华夏龙组族长龙一行的电话。 电话刚想了一声就被接起来,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龙飞,刚才得到信息,说原总在家里出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龙飞: “我也正要向您汇报呢,具体什么事,还是让原总自己和你说”。 龙飞说完,将电话递到原永椿手里,原永椿接过电话,首先与电话那头的龙一行相互问候了一声,然后郑重地向龙一行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非常重要,我必须第一时间向上作汇报,恳请龙组长能够及时与首长沟通,我再强调一句,事情非常重要”。 电话那头的龙一飞道: “能向我先透露一些基本信息吗?我与首长联系的时候,也需要简单说一下是关于哪方面的事”。 原永椿: “你知道比邻星系消失的事?我说的这件事,和比邻星系消失有关”。 龙一行: “那好,你可以让龙飞派直升机去最近的机场,我现在马上给你安排来华夏龙组总部的专机”。 原永椿: “不必了,我会在半小时后到达华夏龙组,请你为我安排一个可以让十几米长的飞行物降落的地方”。 龙一行没有在电话里多问,只沉思了片刻,便对原永椿道: “也好,让龙飞直接带你到华夏龙组总部,半个小时后,我在直升机停机坪等你”。 原永椿: “那好,半小时后见”。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一百二十章 界主 之后发生的事情,原泽海只关注了一半儿,因为从原昌俊驾驶着太空飞车去往华夏龙组总部的途中,这个高科技产物立刻引起了有关方面的关注。 原永椿去了龙组总部后,与龙一行两人密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整个华夏科学界的尖端人才,受命在某个秘密地点集中,对外宣称是要举行一个某学科领域的研讨会议。 有自己给原永椿提供的庞大数据,相信自己儿子孙子一定会受到有关方面的高度重视,他们的人身安全也就有了绝对的保证。 既然儿子孙子的安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剩下的就不是原泽海愿意关注的事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如何让自己的亲人们也步入修炼行列,另一件事是,融合其他九大仙器。 首当其冲或者叫作当务之急的事,是妻子刘志娟的身体,倒不是发现了刘志娟有什么难以治愈的隐疾,与他这个化身境修士不同,刘志娟毕竟快八十岁的人了,即便还能再活八十岁,也总归会有撒手人寰的一天。 他不想等刘志娟死后转世重生,然后自己再去某个世界找她,他想试试,看能不能让刘志娟从现在开始修炼,让他尽可能地长寿,也许有一天也可以修炼到与天同寿的地步呢?修炼的过程非常漫长,也许在自己修炼的某个阶段,有能力让从八十岁开始修炼的人,也能够修炼到化神入圣,位列仙班呢? 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原泽海布局这个计划已经很长时间了,最先得益的,就是原庒平原的原仁贵老族长,还有自己的爷爷原信礼,奶奶武淑兰,二爷爷原信义,二奶奶郭兰香,包括原庒平原三个村庄里的所有耄耋老者。 原庒平原从接触修炼开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离世,包括意外离世的事情都没有。之所以有这种结果,一方面得益于,整个儿楚夏大陆的修炼大环境。 通过自己的努力,消除了楚夏两国的一千多年的南北对峙,化解了两块儿大陆上唯一的暗势力太平道与楚夏两国的矛盾,随即又带出地仙大陆,沟通科技大陆,让比邻星-b星球,甚至比邻星系,都进入了和平稳定的发展时期。 另一方面,也得益于自己这个铜镜世界之主制定的天道规则。 众生皆平等,以集聚功德为本心。万物皆有灵,以克己复礼为道统。天地以苍生为念,使万民无饥寒之忧。苍生以天地为纲,使天地有永恒之源。 无贪无惰,有俭有勤。无癫无痴,有爱有尊。厚德以助地道承载万物,广恩以助天道扬善惩凶。阴阳有存续,乾坤无荒莘,五行常衡守,八域皆为生。 这个规则制定的很苛刻,好的一点是,自己的这个世界还属于一个小世界,自己完全有能力约束整个世界内的任何人,任何事物。所以,在自己的世界里,人人以集聚功德为本念,众生平等,万物有灵,目前保持了一种和煦的发展态势。 修炼生态好了,没有了倾轧掠夺,多了谦恭谨让,人们的心态开阔了,少了蝇营狗苟,有了良好的修炼心境,修士们修炼起来,心态平和稳固,真正做到了超然物外,超凡脱俗的地步,修炼起来自然进步神速。 还是用原仁贵老爷子举例,这个原庒平原里的百岁老人,现在才真正活出味儿来了。 在卸职原氏家族族长之前,原老爷子八十岁高龄,已经是满脸皱纹,一头白发,神态有些佝偻,思维略带迟钝,用他的话说,已经是行将就木了。现在再看这位老人,说他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壮汉也无不可以,整天乐呵呵的,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含饴弄孙,还拿起了许多年不再粘手的农具,只要他愿意,一口气可以翻十几亩地。 再说自己爷爷,虽然挂了个族长的职务,却没有多少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也不把修炼当做最要紧的是,想起来就去修炼一番,想不起来就听之任之,即便是这样,竟然也是金丹修士了。他现在最期盼的,就是自己快些给他生出个重孙来,好让他也想原仁贵老爷子一样重孙绕膝。 正所谓一人得道九族升天,原泽海想让刘志娟也和自己的爷爷奶奶、老爹老妈一样地快乐,慢慢开始接触修炼,等待自己有一天位列九重之时,他们也可以与自己一起超凡入圣,寿与天齐。 融合仙器的事也很重要,不过那需要有相应的契机,一时之间急不来的。让刘志娟开始修炼,却是自己手到擒来的事。因此上,在确定了儿子原永椿和孙子原昌俊没有了危险之后,原泽海便将刘志娟、儿媳妇匡文清和孙女小倩倩带进了自己的秘境里。 两人已经见识了原泽海的“神通”,对秘境这个事前想都想不到的新事物,倒也没有过分的惊讶,很快就以一种平和的心态接受了,只是在见到夏侯澜时,刘志娟的心里还是稍微有些别扭。 这也难怪,在地球上生活了近八十年,一夫一妻的概念早已根深蒂固,经管也曾经帮助刘晓霞偷原泽海的种,可那时候自己是原泽海的妻子,刘晓霞只是原泽海的前妻,能让刘晓霞有一个孩子,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帮助,借谁的种也是借,那么原泽海这个前夫,就是唯一合适的人选,刘志娟也大气地促成了这件事。 现在刘晓霞是原泽海的妻子,自己是原泽海前世的妻子,双方的位置反过来了,心态也自然发生了变化,心里有些别扭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夏侯澜一直记得刘志娟的好,能在转世重生后再次见到刘志娟,夏侯澜真心地把刘志娟当做了自己的知心闺蜜,为了能让刘志娟接受现在的事实,还放弃了与原泽海共居,与刘志娟厮守在了一起。 原泽海把慢慢改造刘志娟身体的事,交给了夏侯澜,将给儿媳妇匡文清洗精伐髓的事,交给了司徒凤,将把小倩倩带入修炼序列的事,交给了师傅铁培辙,自己在陪他们共叙别后离情的同时,抽出时间重新领略起了地球的风光。 这一日,原泽海在欧洲某地游览,在准备从一个地方向另一个地方转移时,天气却突然变化,本来晴空万里的大白天,转瞬便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似乎下一刻就会电闪雷鸣似的,中间还隐匿着某种规则的力量。 原泽海意识到了这种天气变化的不同,就像,就像什么来着?就像,对,渡劫,对,就是渡劫,就像小说里说得那样,空中在积蓄劫云,那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有九道天雷落下呢? 原泽海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渡劫,也不想去干扰人家,只想躲到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见识一下地球上渡劫是什么样的一番状况。于是,原泽海迅速向劫云外转移,可奇怪的是,随着自己的移动,天上的劫云也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这个劫云是针对我的吗?不应该?自己在铜镜世界已经是化神修士了,可也没有需要自己渡劫啊?那现在劫云跟着自己走是怎么回事儿?看自己不顺眼吗? 天上的劫云越积越厚,还在不停地积蓄力量,仿佛下一刻就要有雷霆落下,原泽海不怒反笑,靠,这是把自己当做软柿子了?放出身上的威压,将整个劫云的范围笼罩在内,你不是想压制我吗?好,那我就来一个反压制,看看究竟谁先服软? 原泽海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事实证明,这种想法和做法还是真实有效的,就在原泽海放出威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天上的劫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原先阴云密布的天空再次变得天高云淡。 抬头对着天空打量了良久,原泽海心里一阵索然无味,这就是这个世界对修士的甄别吗?如果只是这个级别,那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摇了摇头,准备离开此地向下一个目的地出发,就在此时,从右前方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牧师,一脸郑重地走到原泽海身前五六步远的地方,脱下头上的礼帽,将礼帽放到胸前,微微向原泽海躬了一下身,然后语气和善地向原泽海道: “尊敬的上仙您好,我不知道您是谁?也不知道您来自哪里,我想要和您说的是,这里不是您本来的世界,也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国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世界,阁下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还请阁下回到自己来的地方”。 “阁下请放心,我们对阁下没有丝毫的敌意,只希望您不要扰乱我们这里的秩序,阁下能告诉我,您来我们的世界,是有什么非常必要的理由吗”? 原泽海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高鼻梁蓝眼睛的年轻牧师,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他想问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牧师,你是谁?我在这里出现打扰了你的正常生活了吗? 可话道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对方只是一个金丹修士,还没有与自己平等对话的能力,有些事情,也不是这个金丹修士可以理解的。 原泽海向这个年轻的牧师露出了一个自认为亲切和蔼的微笑,不想,年轻牧师的身体却是一阵颤抖,神色紧张地向原泽海道: “您不能这样,您千万不要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阁下,对您的到来,我们还是很欢迎的,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将送给您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相信我,这件礼物对您今后的修行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会给您今后的修行提供至关重要的帮助,只是希望您能够尽快离开我们的世界”。 原泽海不想再听他语无伦次的话语,礼貌地想对方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你是……”? 年轻的牧师: “尊敬的上仙,我是这个世界的界主,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有我制定的,我们致力于整个世界的和平发展,我们……”。 原泽海: “好了,我现在再次向你确认,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界主吗”? 年轻的牧师: “是的阁下,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界主”。 原泽海有一阵无语,这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界主吗?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失落的伊甸园 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原泽海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不是他不想回答年轻牧师的话,也不是他不屑回答年轻牧师的问题,他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且,无论现在自己怎么说,对方也一定不会相信自己。 年轻牧师也静静地看着原泽海,没有再次开言询问原泽海的来历,也没有再次要求原泽海离开这个世界,两人就这样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身边的一切仿若都与两人无关,时间就在两人的沉默中缓缓地向前划过,转眼日落西山,华灯初上,终于还是年轻的牧师打破了沉默: “哎,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怎么说呢?我不敢问阁下是谁,也不敢问阁下来自哪个世界,那么,我能不能请教一下,阁下对我们这个世界了解多少?知不知道上帝之子的存在?知不知道上帝来自哪里?又为什么离开了他心爱的子民”? 原泽海: “你是说耶和华的儿子吗”? 年轻牧师: “太令人意外了,没想到您还知道我们伟大的上帝和他的儿子,看来您对我们这个世界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太好了,我可以真诚地告诉阁下,我们的上帝之子也是和您一样的存在,他教导我们一心向善,为了给我们这些无知的子民去除原罪,不惜牺牲自己,亲身承受因为人们的无知所造成的苦难,从而引导他的子民回归正确的方向。阁下既然知道我们伟大的上帝之子,那么,现在我相信,阁下来到我们这个世界,是不会对我们这里的人类产生危害的,对吗”? 原泽海听这个年轻牧师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大致知道了他的某些想法,知道他是害怕自己对这个世界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害怕自己对他们既定的利益造成什么损害,所以,拿出了他们的上帝之子,对自己进行某种意义上的震慑。 只是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对人类的真正起源,知道的比他还多,自己也有自己的道统,又怎么会对这里的人类产生什么伤害呢? 想到这里,原泽海开口对年轻牧师道: “能请你喝一杯吗”? 年轻牧师: “非常荣幸”。 原泽海: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年轻牧师: “您可以称呼我阿姆拉”。 原泽海: “你是天使”? 阿姆拉: “不是的,我并没有担任天使的资格,我只是天使阿姆拉的族人而已,而且,天使阿姆拉是一位伟大的女神,而我却是一个真正的男子”。 原泽海: “好,勇敢的男子汉,带我去一个可以让我们畅谈的地方”。 阿姆拉: “好的,请跟我来”。 阿姆拉带着原泽海走进附近的一所教堂,让教堂里的牧师安排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两人入了座,原泽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我还以为你要带我进伊甸园呢”。 阿姆拉: “阁下真会开玩笑,您也许知道,伊甸园在撒旦谋反的时候就失落了,如果伊甸园没有失落的话,我是很愿意带您进去的”。 就像原泽海的铜镜世界一样,传说中的伊甸园,有可能也在其中的一件仙器内,原泽海之所以有这么一问,是想探听一下十大仙器的下落。 这段时间在世界各地游览,可不只是为了领略地球各地的风光,寻找十大仙器,是原泽海周游世界的主要目的。因此上,原泽海在每个地方都放出神识仔细寻找,可见到的所谓神物,最远只能追溯的公元前二百年,和仙皇星系带来的十大仙器粘不到一点边儿。 原泽海: “我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过,你们的伊甸园失落后,你们就没有寻找过吗”? 阿姆拉: “不不不,恰恰相反,我们始终没有放弃寻找神圣的伊甸园,因为那是上帝创造的世界,因为那是我们的祖先亚当和夏娃的乐园,那里地上撒满金子、珍珠、红玛瑙,那里开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各种树木从地里长出来,非常好看;树上的果子还可以作为食物”。 “园子当中还有生命树和分别善恶树,还有河水在园中淙淙流淌,滋润大地。河水分成四道环绕伊甸园,第一条河叫比逊,环绕哈胖拉全地;第二条河叫基训,环绕古实全地;第三条河叫希底结,从亚述旁边流过;第四条河就是伯拉河。作为上帝的恩赐,天不下雨而五谷丰登”。 …… 阿姆拉还想表述传说中的伊甸园,原泽海却不想听他赘述了,因为他口中的伊甸园,和自己秘境里的情景差不多,他想知道的是伊甸园的消息。 有点儿不太礼貌地打断了阿姆拉的话,原泽海向阿姆拉道: “阿姆拉,我对你描述中的,伊甸园里的情况很憧憬,如果你们能够找到伊甸园,我很想进去欣赏一番,所以,我很想知道,找了这么多年,你们始终没有获得一点儿伊甸园的消息吗”? 阿姆拉: “也有一些,在我们的《圣经》中就有记载,伊甸园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我们的东方,园中的四条河流,曾经从伊甸之地流出,分别流入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基训河和比逊河,滋润着东方的那块儿大地,孕育了两河流域的文明,遗憾的是,在那里,我们的先贤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伊甸园”。 原泽海: “那真是很遗憾”。 阿姆拉给原泽海倒了一杯葡萄酒,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与原泽海碰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道: “那个,尊敬的上仙阁下,与您交谈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您愿意对我透露一些您的信息吗”? 原泽海: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叫原泽海,是一名华夏族的修士”。 阿姆拉: “不不不,我们这个世界灵气非常细薄,不能满足您这样修士的修行需求,因此,按照我们这个世界的规则,像您这个级别的修士是不允许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您应该存在于神的世界,您应该和我们的上帝在一起,那里才是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应该出现的地方”。 原泽海: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我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我肩负了一个不得不肩负的使命。阿姆拉,你对整个宇宙了解多少”? 阿姆拉: “这”。 原泽海: “刚才我听你说,你现在是这个世界的界主,那么我问你,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 阿姆拉: “这”。 原泽海: “愿意听我说说这个世界吗”? 阿姆拉: “好的,请允许我引用你们华夏族的一句话,洗耳恭听”。 原泽海也不管阿姆拉引用的这句成语运用的恰不恰当,自顾自地对阿姆拉道: “在你的记忆里,一定知道地球是茫茫宇宙中的一个生命星球,然而,你知道浩瀚的星空中,究竟孕育了多少像这样的生命星球吗”? 阿姆拉: “……”。 原泽海: “你不用回答我,我告诉你,宇宙很大,大到你想象不到的大。浩瀚的宇宙,孕育出的生命星球很多,由于每个星球的生存环境不同,这些星球中的生命体也是千姿百态,生命进化的途径也各不相同”。 “有的星球依靠科技,来拓展和改善人们的生存空间,推进星球文明的进步。这些星球往往没有灵气,或灵气比较稀薄,星球上的生命体,没有利用灵气强壮肉体和壮大灵魂的外部因素”。 “为了拓展生存空间,改善生存环境。他们在不断探索中渐渐掌握了物质运行的基本原理,利用自然界的力量为生命体服务。这些星球,被界定为格物星球”。 “我们习惯用光线在一年中行进的长度,来度量星球之间的距离。距地球二百万光年的莫撒尼格星系,被公认为已知星系中科技最先进的星系,该星系的近两万个生命星球,科技基本已经发展到极限,星球之间交流,就像地球上国家与国家之间交流一样方便”。 “那里的国家,最小的也拥有几十个星球,随着人们对物质的不断需求,那里的生命体,不断向外拓展生存空间,所以,近两万年来,周围的星系渐渐都成了莫撒尼格星系的附属星系”。 “像这样的星系,在广袤的星空中只属于少数,绝大多数的星系,灵气都非常充裕,非常浓郁,其中的生命体,利用灵气不断强壮自身的肉体,强大自己的灵魂,到最后,生命体已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这种生命体之间,能够通过意念进行交流,也可以通过神识对自然界的任何物体进行控制,一个想法,就能使一种物质转换为另一种物质,一个念头,就可以使一个星球从一个位置转移到另一个位置,我们所说的移山倒海对他们来说,就像拿起手中的酒杯一样简单”。 “因为肉体和灵魂的强大,这些星系中的生命体,寿命非常的长,有的甚至达到永生不灭的程度。即便遇到某些不可预见的变故,肉身损坏且不能再修复,灵魂也会通过转世轮回,使生命得以延续”。 “不同的生命体,对灵气的利用方法也不尽相同。在漫长的修炼过程中,修士通过对这些方法逐渐地总结和完善,最后形成了完整的修炼体系,这些修炼体系,我们称之为修真功法。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最强大的两个修炼体系,分别是离地球七百三十万光年的仙皇星系,和距地球九百二十万光年的魔皇星系”。 “当然,修炼也是要消耗资源的,最主要的资源就是灵气或能产生灵气的物质,比如我们所说的灵石、仙石、神石等物质。于是,为了能获得更多的资源,这些星系也在不断地向外扩张”。 “为了争夺资源,一百多万年前,修真星系间,爆发了一场旷世日久的战争,这场战争使无数的星球从宇宙中消失,无数的生命魂飞魄散。强大的仙皇星系和魔皇星系,在相互的征战中,自身的消耗也非常大,两个星系的修士都到了即将彻底消亡的边缘”。 “为了种族不被彻底灭绝,仙皇星系的十位天帝经过协商,秘密制定了一个名为‘轮回’的计划。十位天帝各自将自己种族的生命种子,以及不计其数的,用来保证生命种子存活的灵石仙石神石一起,储存在自己的一件最强仙器内,并选出种族中最优秀的后起之秀,在仙器中慢慢潜修。然后利用法力,将这十件仙器封印在一个小星球的球体内部,集中十位天帝的力量,催动这个小星球,向着与魔皇星系相反的方向,快速而悄无声息地离开仙皇星系”。 “这个小星球离开仙皇星系无数岁月后,被一个荒芜星球捕获,成了这个星球的卫星。封印在小星球内部的十件仙器,被在仙器里潜修的修士,陆续带到这个荒芜星球。灵石化为灵气滋养这个荒芜星球,使之逐渐向生命星球转变,十大仙帝的生命种子,在这里得以生根发芽,仙皇星系的十大种族在这里得以延续”。 “阿姆拉,你知道吗?我刚才说到的那颗荒芜星球,就是我们脚下的地球,我们天上的月亮,就是那个曾经封印十大仙器以及生命种子的小星球”。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一百二十二章 需要思考的问题 给阿姆拉讲述人类的来历,一是想看看这个自称是世界之主的牧师,对真正的仙界知道多少,主要的原因,还是想看看阿姆拉对伊甸园又了解多少。因此上,原泽海一边讲述,一边观察阿姆拉的反应,却见阿姆拉慢慢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听到最后,竟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发起愣来。 从阿姆拉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对人类的历史知之甚少,最起码,他应该不知道仙器的事,更不清楚他们上帝的仙器是不是就是伊甸园空间。其实这一点原泽海也不能确定,最多只是猜测而已,他想从阿姆拉的反应中得到结论,结果让他非常失望。 阿姆拉好半天才从怔愣中清醒过来,却依然看着原泽海不说话,似乎要从原泽海的脸上看出什么花儿来似的。见他这副模样,原泽海故意向阿姆拉问道: “怎么啦?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阿姆拉深深地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道: “亲爱的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相信你说得都是真的,可是,您的话让我陷入了迷茫,您为什么就能对这段历史了解得清清楚楚,而我们的先知却没有将这一切告诉他的后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的神是不是抛弃了我们,亲爱的原,您知道其中的原委吗”? 原泽海: “不知道,作为这个世界的界主,你没有和你们的上帝沟通过吗?也许他能告诉你一切的”。 阿姆拉沮丧地道: “没有,从来没有,事实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上帝的信息了,尽管我们坚信上帝的存在,尽管我们每次举行圣餐礼时都非常虔诚,可我们的上帝始终不肯为我们降下只言片语”。 原泽海: “这种情况多长时间的”? 阿姆拉: “两千年,最少两千年,亲爱的原,请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让我们伟大的上帝彻底放弃了我们”? 原泽海: “抱歉,对于这一点我真的一无所知,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两千年前,我们华夏族的祖神大人也离开了我们,不过,他离开前告诉了我们他的去向,并给我们华夏族留下了许多宝贵的财富”。 阿姆拉: “真的吗?那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祖神大人去了那里吗”? 原泽海: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两千年前,我们的祖神大人收到从遥远的仙皇星系发来的信息,让他在融合其他九个民族后尽快返回仙皇星系,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使命让他去完成。他收到信息后,也曾试图和其他民族寻找融合的契机,因为种种原因,他没有完成了这项使命,最后不得不遗憾地离开了”。 阿姆拉听说华夏族的祖神大人也于两千年前离开了地球,眼睛不由一亮,急切地对原泽海道: “亲爱的原,您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们的上帝,是不是也因为同样的原因离开了地球呢”? 原泽海心里不由一愣,不是阿姆拉这样问的话,他还真么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听阿姆拉这么一问,立刻想到确实有这种可能。这么想着,口里下意识地说道: “呃,还真有这种可能,从他们离开的时间上看,也不像是巧合”。 阿姆拉: “yes,yes,这就对了,亲爱的原,谢谢您为我解开了淤积在心里多年的疑惑,我们的上帝不是抛弃了我们,他是肩负起了别的使命,才不得不离开我们的,我深信,总有一天,我们的上帝还会回来的,亲爱的原,您说对吗”? 原泽海见他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想泯灭他心里最纯洁的愿望,于是也笑着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同样相信,我们的祖神大人也总会回来的”。 阿姆拉: “今天我太高兴了,亲爱的原,今天是个伟大的日子,我们可以在干一杯吗”? 原泽海: “chears”。 阿姆拉: “chears”。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阿姆拉略带兴奋地对原泽海道: “亲爱的原,今天有幸见到你,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从你这里,我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朋友,作为朋友,我想开诚布公地请教您几个问题,希望你同样开诚布公地回答我好吗”? 原泽海: “有什么问题请随便问,我地回答一定让你满意”。 阿姆拉: “这一定我深信不疑,我的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原泽海: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叫原泽海,是一名华夏族的修士”。 阿姆拉: “我的第二个问题,你从哪里来”? 原泽海: “这个问题我不能马上回答你,我能够告诉你的是,这里,我是指地球,地球是我的故乡,你能理解吗”? 阿姆拉: “也就是说,你是从别的地方回到地球的,可以这样理解”? 原泽海: “是的”。 阿姆拉: “那么?能对我说说你回来的目的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从遥远的地方回到地球的?请不要告诉我回地球是为了旅游的,我希望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原泽海: “哈哈,看来你还是没有真正放下对我的戒备,好,我现在告诉你想要的答案。我们的祖神大人返回仙皇星系前,给我们的华夏族寻找了另一个寄居星球,具体坐标还是不能马上告诉你,能告诉你的是,通过两千年的发展,那颗星球上现在有近三百亿华夏族族人,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族人是修士,其余的族人,依靠科技进步推进我们文明的进步”。 “地球孕育了我们的生命,我们尽管离开了地球,可始终没有忘记我们的故乡,始终没有忘记地球上还有我们的亲人和兄弟,在我的主导下,我们那里的华夏族人,制定了一个名叫‘反哺行动’的计划,我这次回来,不但给我们的族人带回来丰厚的修炼资源,还带回来了级别很高的科技文明成果,这一定你很快就会得到证实的”。 阿姆拉: “oh y god,真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我们的上帝离开的一定非常匆忙,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没有给我们也找一个那样的星球呢”? 原泽海: “阿姆拉,现在该我问你几个问题了,你说你是这个世界的界主,那么我想问你,你的意志能够影响整个世界吗?我也希望你告诉我真正的答案”。 阿姆拉听原泽海问出这个问题,顿时露出了沮丧的神色,很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确实不能,说句实在话,事实上,我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很局限,有时候,我制定的规则,连我们宗教内部的人都影响不了。与我们一脉相承的宗教,也有自己承认的界主,他们同样想要制定世界规则,可收到的效果和我一样的糟糕。另外,你们东方的族人,也有你们自己的界主,同样起不到影响整个世界的作用”。 原泽海: “很好,你的回答很坦诚,那你有没有想过,造成这种结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阿姆拉: “这”! 原泽海: “这个问题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我会在地球上待很长一段儿时间,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我希望你很认真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你刚才说把我当成了朋友,我想说的是,我非常愿意和你成为真正的朋友,作为朋友,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把目光放得远一点,阿姆拉,你能理解和接受我的这个建议吗”? 阿姆拉: “从你的话里我听到了真诚,你放心,这个问题我会很认真地思考的,那么,我以后怎么联系你呢”? 原泽海取出一块儿腕表,对阿姆拉道: “这个送给你,这是只基于我们两个之间的通信工具,只要我在地球上,你随时可以联系到我的”。 阿姆拉: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段时间有可能不在地球上吗”? 原泽海: “可以这样理解,你看,能联系上我的时候,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是绿色的,如果我不在地球,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是黑色的,只要看到绿色的时间显示,你按一下这个按钮就能联系到我”。 阿姆拉看了一下腕表,见上面显示的时间是绿色的,好奇地按了一下按钮,下一刻,腕表上方出现了一幅全息投影画面,画面中显示的正是原泽海的形象。目光看向原泽海,见原泽海手腕上的腕表上方,同样有一幅全息投影画面,画面上显示的却是自己的形象。 原泽海笑了笑,向阿姆拉道别道: “亲爱的阿姆拉,今天时间不早了,就到这里,谢谢你的美酒,改天我请你品尝我们东方的美食,再见”。 说着向阿姆拉伸出了右手,阿姆拉却双手捂住原泽海的手,俯身在原泽海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握着原泽海的手说道: “说好要送一个让你满意的礼物,却先接受了你的赐予,实在过意不去,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兑现承诺的。真不想结束这次愉快的交谈,有一句话叫现在分别,正是为了下次再见,临别前,请允许我送上对上仙最高级别的礼仪,按照我们的习惯,你应该抚摸我的头顶,对我送上祝福的”。 笑着抚摸了一下阿姆拉鬓角金色的头发,松开阿姆拉的双手,在阿姆拉的注视下,原泽海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迷茫 和夏侯澜成亲以后,为了让妻子能经常在秘境里修炼,原泽海特意在秘境里建设了两座小院子,从地仙境出来后,又将这两座院子改造成了小型洞府一般的存在,在外面看着不是太大,但里面的空间却增加了十几倍。 两座院子的功能不同,一座是为了修炼所用,所以,原泽海在里面布置了聚灵阵,现在主要是师傅铁培辙的居所。另一座院子,是为了生活所用,因此上,原泽海把这座院子布置得很精细,整个院子里,亭台楼阁,假山小池,奇花异草一样不少,布局既合理适用,又让人觉得温暖舒适。因此上,原泽海只要有时间,最想待的地方就是这座院子了。 当然,之所以喜欢来这座院子,主要还是这里有他想要长相厮守的爱人。所谓七情六欲,原泽海这个化身修士同样没有剪除掉,而且,他所修炼的功法,倡导的是顺应天地法则和自然规律,并没有要求必须禁欲。 告别了阿姆拉,原泽海立刻回到了秘境里的院子,在一间水榭里找到了他想要见到的人,见几个人围着一桌子食物,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谁也没有先动筷子的意思。 见原泽海回来,司徒凤和小菊按照常理向原泽海行了礼,小倩倩也跑过来挽住原泽海的衣袖,甜甜地叫了一声爷爷,却是夏侯澜开口说道: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是有什么重要的是吗”? 原泽海: “没有,今天遇到了一个人,自称是这个世界的界主,我和他多聊了一会儿”。 夏侯澜: “没什么麻烦”? 原泽海: “一个刚结出金丹的修士,对我造不成威胁。他的性格也很温和,还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整个交流过程很愉快。主要的原因,是我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下如今地球上的修炼环境和现状,所以回来得晚了点儿”。 夏侯澜: “那我们快些用饭,饭菜早就好了,是志娟坚持要等你回来的”。 原泽海: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志娟,在秘境里待得还习惯”? 刘志娟: “还好,主要是这里的空气好,这两天晓霞帮助我调理身体,我感觉比以往精神了许多,全身上下都有了力气”。 小倩倩插话道: “何止是精神了许多,奶奶你是没看到你的气色,现在看上去,奶奶顶多三十多岁,如果和我妈一起上街,恐怕我妈就不能喊奶奶娟姐了,是奶奶该喊我妈清姐才对”。 匡文清: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有这样和奶奶说话的吗”?! 原泽海: “哈哈哈哈哈,没什么,我们小倩倩说得可是大实话,我看着也是,奶奶这两天调理得不错,我看,用不了几天就能返老还童了”。 匡文清: “妈,我觉得,你这两天得出去见见你那些老姐妹,如果晚两天出去,他们肯定就认不出你来了”。 夏侯澜: “我也想出去看看,二十多年没逛过街了,真怀念逛街的那种感觉”。 原泽海: “好,那我们明天就出去逛街,我带你们去街上扫货,只要你们看上眼的东西,咱们全部买回来”。 小倩倩: “我也去,我也去”。 原泽海: “好,都去,都去”。 ……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闲篇,直到小倩倩打起了哈欠,这才意犹未尽地散了场。夏侯澜也要和刘志娟一起离开,却被原泽海以有事为名叫住了。 为了怕刘志娟心里别扭,夏侯澜这段时间一直和刘志娟住在一起,原泽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叫住,还以为原泽海有什么想法呢,一张俏脸霎时就变得通红。原泽海见状,心里顿时也变得痒痒的,看着夏侯澜就想说几句私密的话,却被夏侯澜抢先制止道: “不许提无理要求,我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改造晓霞的身体,等晓霞也能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再说别的事”。 原泽海故意可怜兮兮地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夏侯澜: “不用着急,快得很,用不了几天,我保证还你一个美娇妻”。 原泽海: “好,其实我找你真的有事”。 夏侯澜: “……”? 原泽海: “是这样的,前两天小俊俊不是差点儿出事吗?据小俊俊说,在出事前,他接到永枔给他的电话,说她遇到了危险,要小俊俊到某个地方接她,可小俊俊没到地方就被人劫持了。这几天我了解了一下永枔的行踪,见她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目前正在一家外资公司担任亚洲区总代表一职。我想问你,关于永枔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听原泽海说起前世的女人刘永枔,夏侯澜心里顿时起了波澜。如果没有想起前世的记忆还好,现在对前世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的,刘永枔这个亲生女儿,哪里能不让她挂念呢? 沉默良久,夏侯澜开口道: “毕竟是我们的骨血,如果能一家人团聚,那就是最好的结局,你说呢”? 原泽海: “那好,我现在就去把她带进来”。 夏侯澜: “先不用着急,总要先了解一下这孩子的现状,更重要的是,要看看她的心性如何,如果她现在染了什么不该染的毛病,我们贸然把她带进秘境,再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原泽海: “没事,既然你想认这个孩子,那我们就赶早不赶晚,你放心,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弯的我们就把她掰直了,黑的我们就把他漂白了,这点儿本事,你老公我还是有的”。 夏侯澜: “那行,你现在就去,我想尽快见到她”。 …… 魔都,刘永枔的家。 工作了一整天,刘永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伸手将房间里的灯打开,刺眼的灯光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抬起右手挡了一下光线,放松身心,将身体靠在门上,轻轻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想要缓解一下身体上的疲惫。 下一刻,刚闭上的眼睛又猛地张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阵系统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如需留言请按号键,留言将收取……”。 叹了一口气,将电话挂掉,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将鞋柜里的拖鞋套在脚上,一步一挪地走到沙发边,将身体甩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就再也不想动一下了。 一阵心悸感传来,闭着的眼睛再次张开,紧接着,身体猛然坐直,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斜对面的沙发,哆哆嗦嗦地道: “你,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原泽海从铜镜世界来到刘永枔的家,向外面打开一扇门户,坐在沙发上等着刘永枔回来。刘永枔回来后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见刘永枔坐靠在沙发上,原泽海也变换了场景,出了铜镜世界。 听刘永枔问话,原泽海开口道: “孩子,别怕,我是你的亲人,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可以谈谈吗”? 刘永枔: “我,我,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原泽海: “不用紧张,有你的一个亲人想见你,你看”。 伸手向刘永枔的另一边一指,就在刘永枔转头的瞬间,将刘永枔连同沙发一起,挪到了秘境的院子里。 刘永枔转头看向另一边,却发现已经不在自己的家里了,一个宫装少妇坐在斜对面的椅子上,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时,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平静下来,转瞬,心里无来由地觉得委屈,看着宫装少妇,有一种想要痛哭一场的冲动。 时间仿佛陷入了停顿,良久之后,宫装少妇缓缓站起身,走到刘永枔身前,将刘永枔的脑袋抱在自己的小腹上,一手抚摸着刘永枔的后脑勺儿,一手轻轻地拍打着刘永枔的后辈。 这个动作刘永枔很熟悉,那是母亲在世时,自己受了委屈后,母亲经常做的一个动作,没有任何言语,只要母亲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自己就会很安心,不管受了多到的委屈,都会被母亲的怀抱瞬间消除,所有委屈都会瞬间烟消云散。 今天这个宫装少妇,让刘永枔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让她同样感到了心安,将头埋在她的小腹上,双臂下意识地环住宫装少妇的后腰,呜呜地哭出了声来。 …… 原泽海见母女俩时隔两世再次见面,母女间的天性,让两个人瞬间便找回了默契,有心让母女俩好好地温存一番,至于其他的事,有的是时间处理。不打扰母女俩亲近,悄悄离开院子,转瞬便到了书房里。 原老正在桌案上翻看一卷竹简,见原泽海进来,站起身向原泽海施了一礼,恭敬地向原泽海问道: “主人回来了”? 原泽海: “今天见到的阿姆拉,您看到了”? 原老: “看到了,一个非常虔诚的牧师,尽管对你充满戒备,心性还是不错的,是一个真正的修士”。 原泽海: “你说他们的上帝,是不是也和师傅一样,回仙皇星系了呢”? 原老: “两千年过去了,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现在没法查究,不过,一切都有可能,也许真的回了仙皇星系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原泽海: “我现在想的是,当初仙皇星系为什么要将师傅召回,融合其他九大仙器,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原老: “这个”?! 原泽海: “按照你以前的说法,仙皇星系已经非常强大了,那么,那里的仙皇仙帝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让师傅,或者师傅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跨越几百万光年赶回去呢?他们回去,能起到什么作用?你能帮我分析出一个非要这样做的理由吗”? 原老: “……”。 原泽海: “原老,你说,像我这样低等级的修士,如果到了仙皇星系,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融合其他九大仙器,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我现在有些迷茫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顺其自然 原泽海提出的这几个问题,原老一个也答不上来,这不是因为他的记忆被封印,事实上,作为事情的亲历者,或者说是迄今为止唯一的见证者,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不只是他没有思考过,包括已经离开地球,返回仙皇星系的原离,同样也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 见原老答不出自己的问题,原泽海继续提问道: “另外,我心里还有一个疑惑,据你所说,月亮到达地球,用了一百多万年,而你曾经说过,地球与仙皇星系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七百三十万光年,那你能帮我分析一下,月球是怎样只用了一百多万年的时间,走完七百三十万光年的路程呢”? 原老: “……”。 原泽海: “再说师傅原离,你曾经告诉我,两千年前师傅接收到来自仙皇星系的召唤,让他在融合了其他九大仙器之后返回仙皇星系,那么,两千年过去了,师傅他老人家是已经回到了仙皇星系?还是还在回仙皇星系的路上呢?你要知道,七百三十万光年的距离,即便是仙帝级的大佬,即便是他可以任意遨游太空,想要横渡这么远的距离,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原老: “……”。 原泽海: “另外,当初师傅收到仙皇星系的召唤,给师傅安排了两个任务,一个是让师傅融合其他九大仙器,另一个是要尽快返回仙皇星系,那我们推测一下,师傅他老人家知不知道融合其他九大仙器的目的?知不知道让他们赶回仙皇星系是为了什么?” 原老: “……”。 原泽海: “且不说师傅他们回去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们先说第一种可能,那就是,师傅知道两个任务的目的,那么,师傅他们赶回去,能来得及赶上仙皇星系对他们的需要吗?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两个任务的目的是什么,可他们不惜将几百万年的生命消耗在路上,义无反顾地接受了任务,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归途,你帮我分析一下,他们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必要的价值”? 原泽海的这些问题,在原老的脑海里反复回荡,将记忆搜寻了个遍,也找不出丝毫合理的答案。叹了一口气,原老略显沮丧地道: “哎,你的这些疑问,老奴确实解释不清楚,老奴一介器灵,只知道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估计以后也依然是这样”。 “对于融合其他九大仙器的事,是老主人这样安排的,对于老主人为什么返回仙皇星系的事,老主人也从来没有告诉我理由”。 “你刚才的分析,我认为很有道理,也很有逻辑性,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具体是哪里不对,我一时又说不上来。好在融合其他仙器的事,也不急于一时,我们何不顺其自然,等待时机,或者说,等待融合其他仙器的契机呢”? 原泽海: “融合其他九大仙器的事不着急吗”? 原老: “老奴有说过这件事很着急吗”? 原泽海: “那我们急着回地球是为了……我去,这段时间脑子进糨糊了,不好意思,是我舍不下留在地球上的亲人,是我急着回地球的,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想差了”。 原老: “呵呵,事实证明,你急着回来还是对的,这不正好赶上救你的孙子吗”? 原泽海: “嗨,相对于融合其他九大仙器的事,家里的那点事儿就不算是事了”。 原老: “主人的这个观点不对,所谓修炼,一为修身,二为修魂,三为修心,四为修术,五为修道,身魂是基础,心术是根本,四者皆练达,最后方可得正道”。 “佛家为了修身,修魂,修心,修术,放弃了尘世的一切,以为剃去了三千烦恼丝,便割去了俗世的烦恼。其实不然,他们这么做,对自己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残忍,而且,收到的效果还不一定就是最好的”。 “要做到了无牵挂,为什么不能把你关心的事处理好,把你关心的人安排妥当,使你再无后顾之忧,然后再去求证大道呢”? 原泽海: “……”。 原老: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认同道家的一些观点。在老子的《道德经》中就曾言明,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修道之人追寻的道,说白了,就是追寻宇宙万物运行的规律,而宇宙万物运行的规律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不要轻易就认定哪一个自然规律就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作为一名修士,要学会顺势而为,顺其自然,把不合时宜的东西摈弃掉,学习和借鉴正确的自然规律,这才是正确的修道途径”。 原泽海: “……”。 原老: “你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的话吗?‘等你长大,先要使你的族群强大起来,强大到这个世界的顶峰,我说的族群,不只是指你的家族,而是你的民族’。你现在急着回到地球,给你的亲人们安排好了后路,给你的民族带回来高科技文明,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了却心中的愿望,放下心中的羁绊,在今后的修炼道路上再无后顾之忧吗”? 原泽海: “……”。 原老: “所以,你不用去想为什么要融合其他九大仙器,也不用去想老主人是已经回了仙皇星系,还是正在返回仙皇星系的路上,更不用去想老主人返回仙皇星系有什么意义,老奴想说的是,万事万物,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任何事情的发生,一定有他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偶然发生的,每一件事的发生必有其原因,所谓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这也是宇宙万物的最根本定律”。 原泽海: “……”。 原老: “人的命运当然也遵循这个定律。认同因果定律的不仅是佛教、基督教和印度教等等。你前世就知道的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和大科学家牛顿等人,也认为这是宇宙最根本定律”。 “人的思想、语言和行为,都是“因”,都会产生相应的“果”。如果“因”是好的,那么“果”也是好的;如果“因”是坏的,那么“果”也是坏的。人只要有思想,就必然会不断“种因”,种“善因”还是“恶因”由人自己决定。所以我们修道之人起心动念,必须先注意和明了自己的每一个想法会引发什么样的语言和行为,由这些语言和行为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原泽海: “……”。 原老: “老奴说得有点儿远了,简单地说,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有他发生的道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有必要的,不要对他产生疑问,起心动念,坚持本心就好,一切顺其自然”。 原泽海: “是了,是我想多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钻了牛角尖儿,原老一席话,点醒了我这个梦中人啊”。 …… 放下心中的疑问,原泽海心里一阵轻松,难得地想让自己主动放松一下,回了自己的卧室,往床上一倒,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便进入了梦乡,自打重生以来,第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体内的真气还在自动运行着,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感受到,夏侯澜也回了他们的卧室,躺到床上从一侧抱住了自己,他感受到夏侯澜的身体有些发烫,抱着自己的双臂微微有些发抖,良久,夏侯澜小心翼翼地给自己除去了衣冠,然后,一副丝滑温暖的娇躯,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 成亲两年多,两人的配合自然很默契,原泽海在梦里都知道该怎么做。因此上,后面的事进行得很自然,即便是闭着眼睛,都不影响原泽海对这件美事的把控。双修功法自动运行,两人体内的真气相互沟通,在这种身心交融中,一整晚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原泽海缓缓睁开了眼睛,下一刻,原泽海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 慵懒地靠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倒不是因为疲惫,就是单纯地不想动。 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原泽海一阵好笑,没想到,自己这个化神境修士,倒让司徒凤这个小妮子钻了空子。实在是昨晚自己太放松了,一切都是在下意识中完成,而且,这件事一定得到了夏侯澜的首肯,甚至就是夏侯澜怂恿司徒凤这么干的,不然这小妮子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哎,原老那句话说得对,任何事情的发生,一定有他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偶然发生的,每一件事的发生必有其原因,这也是宇宙万物的最根本定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呵呵,顺其自然。 可怎么觉得,自己有些小小的,窃喜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逛街和扫货 早餐还是在水榭里用的,只是原泽海刚一出现,就被小倩倩扔了一个樟脑球,愤愤不平地向原泽海道: “爷爷是个大渣男”。 小倩倩的话,引得家人们一阵哄堂大笑,等笑声稍歇,匡文清才道: “没大没小的,还不快给爷爷道歉”?! 小倩倩: “哼”。 刘志娟: “小倩倩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他那么花心来呢”? 夏侯澜: “好了,咱们当着孩子们的面,不好说这些事,快吃饭,吃了饭带我们去逛街,我已经急不可待了。永枔,这是你亲爹,快叫大”。 刘永枔低着头,声似蚊蝇地道: “大”。 原泽海: “嗯,好,好,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记住,不论你遇上了什么事,都不要怕,有大在背后给你撑腰,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刘永枔一个人在外闯荡多年,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关怀的感觉,听了原泽海刚才的话,心里不由一阵委屈,竟是呜呜地哭出了声来。 原泽海扭头看看夏侯澜,却听夏侯澜到: “小枔这些年在外面确实过得不容易,工作中的事就不用说了,只身在外面打拼,哪有容易的事。最糟糕的是,摊上了一个嗜赌如命的丈夫,把小枔多年的积蓄骗光不说,还养成了家暴的恶习。三十多岁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都八个月了,还把小枔打进了医院,差点儿一尸两命,最后孩子没了,自己还落了一身病”。 “那男的倒是被判了刑,却给小枔留下了一屁股债,这次的事情,就是债主到国内找到小枔,说只要按他们说的给小俊俊打个电话,以前的债务就一笔勾销,否则就会要小枔的命。逼不得已,小枔按他们的说法给小俊俊打了电话,事后担心小俊俊有什么事,小枔多次联系小俊俊,却始终联系不上,这几天孩子煎熬坏了”。 刘志娟: “这些年小枔回来看过我几次,每次见面,我都说她气色不好,却没想到是遭了这么大得罪,哎,是我这个干娘没尽到责任啊”! 原泽海心里不由一阵气恼,哼,我原泽海的血肉,是不能让人这么白白欺辱的,怎么欺负我闺女的,我要让他怎么还回来。强子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温和地对刘永枔道: “小枔,可能你娘也和你说了我们现在的情况,你也应该感受到了我们的不一样,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我的建议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就跟在你娘身边,先把你的身体调理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觉得呢”? 刘永枔点了点头,轻声道: “嗯”。 原泽海: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在外面有没有什么记挂的人和事,如果有的话,我们今天就把他解决了”。 刘永枔: “没有,就是公司那边,我需要向总公司交代一下,我想把事情做得有始有终,不想在心里留下什么遗憾,也不想让人误会我无故失踪”。 原泽海: “行,那我们今天就先去公司辞职,把事情交代完后,我们就在魔都逛街,可以”? 刘永枔: “嗯”。 原泽海: “好,来,大送给你一件礼物,看看喜欢不”? 说着,取出一只手镯地道刘永枔手里,小倩倩见了,咋咋呼呼地道: “姑姑,你看,我也有哎,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一般的好东西哦,它可是需要滴血认主的哦,快,快,你看,这样,来,闭上眼睛感受一下,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刘永枔被玉镯空间的神奇和里面的各种物件儿转移了注意力,暂时忘却了心里的忧伤,饭桌上沉重的气氛顿时变得欢快起来。 吃过早饭,原泽海将刘永枔直接送到了她的办公室,一家人向外打开一扇门户,一边品着灵茶,一边看着刘永枔安排她离职后的工作。 辞职总比求职要简单得多,刘永枔写了一封辞职信,交给了公司的副总,然后又给总公司打了个越洋电话,说了自己不得不离职的理由,总公司那边象征性地挽留了刘永枔几句,最后“万分遗憾”地答应了刘永枔的请辞,同时也毫不婉转地提出要求,要刘永枔十年之内,不得从事与他们公司业务相同的工作。 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好,四下打量了一番,下一刻,刘永枔便消失在了办公室里。 …… 离开地球二十多年,华夏国已经是今非昔比,经济总量早在十年前,便已经跃居世界第一,随后的十年,更是一步一个台阶,将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的地位,牢牢地掌握在了华夏国人的手里。 作为国际化大都市,国际商业中心,国际金融中心,魔都的商业发展水平,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经过二十年的发展,现在的变化也很大,除了南京路、淮海路、新天地、外滩、人民广场、静安寺、新上海商业广场、四川北路、徐家汇、中山公园等传统商圈外,现在更是多了十几个新型的商业中心。 作为老牌华夏人,不论是刘志娟还是夏侯澜,逛街的首选还是南京路。 南京路被称为中华商业第一街,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步行路商业街。 南京东路商业街是上海标志性的商业街,购物街向东直达黄浦江游,可以深呼吸上海的海派空气,外滩是上海历史的见证,殖民时代的西方建筑的标志,江对岸是浦东金融中心,新上海的标志。 南京西路是新兴高档商业中心,以江宁路南京西路梅龙镇广场、恒隆广场、中信泰富广场“金三角”为代表,是上海高档奢侈品商业的集中地。形成商务办公、休闲时尚、品牌购物中心区,这里以波特曼丽嘉酒店、嘉里中心、上海展览中心为核心,形成商务办公、会展、酒店服务区。 这次逛街行动,兴致最高的,首推离别地球近二十年的夏侯澜,一天的时间,只逛了新世界百货、新世界大丸百货两个商场。到晚上九点多,原计划要逛的恒基名人购物中心、第一百货、大悦城、来福士、百联世茂、353广场、置地广场、宏依广场、迪美购物中心、外滩源等记忆中的众多商场,都没有时间去光顾。 一行人中,司徒凤和小菊两人,对魔都的这种商业模式最是惊奇,对于她们两人来说,一切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更是让两人目不暇接,每一件衣服都想试试,每一种化妆品都想在自己脸上涂抹一番。各种样式的饰品,各种款式的包包,样式新颖的手表,那是见到什么喜欢什么,恨不得把每一样商品都划拉到自己的储物手镯里。 一天时间,让原泽海再次领略了女人们逛街的可怕,六个女人从杀进商场开始,便对各种商品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好的一点是,她们除了对各种商品的占有欲外,更注重的是逛街这个过程,因此上,一天时间,六个女人各种逛逛逛的时间,和各种试试试的时间占得最多,买到的东西倒是没几件。 原泽海刚回地球没几天,尽管带回来了数之不尽的财富,可想要在地球上购物,还是要用地球上的货币才行,在没有将这些财富转化为地球上的货币之前,今天买的所有东西,只能是刘志娟和匡文清买单,因此上,夏侯澜、司徒凤和小菊三人,买东西时都很节制,用夏侯澜的原话是: “今天咱们只是来试试水,等咱们老公拿出部分财富变了现,咱们再上街扫荡”。 一行人中,刘志娟、匡文清和小倩倩都是凡人,还需要食物来补充能量,所以,几人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商场内解决的,尽管这里的食物中没多少灵气,可新奇的味道,还是让一行人满足了口舌之欲。 直至到了商场打烊的时间,一行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商场,直到回了秘境,六个女人还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件衣服是怎样怎样的漂亮,哪个商品是如何如何的精致,哪个包包适合搭配那件衣服,哪种香水的味道谁最喜欢等,听起来毫无意义的话题。 原泽海见他们兴致依旧,笑呵呵地插话道: “看你们这兴致,是不是还想接着逛啊”? 夏侯澜: “这才哪到哪啊?只是商场都打烊了,我们只能改天了”。 原泽海: “你忘了相公我的本事了”? 夏侯澜、司徒凤和小菊的眼睛同时一亮,刘志娟和儿媳匡文清,孙女小倩倩却一脸好奇。原泽海这几天展现出来的能耐,已经让她们惊讶不已了,难道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本事吗? 夏侯澜听原泽海如此说,略带兴奋地问原泽海道: “可以吗”? 原泽海: “走,我带你们去奢侈品最多的金鹰国际购物中心逛逛”。 金鹰国际购物中心,同样位于南京路。这次原泽海带她们去的,却是铜镜世界中的南京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打烊不打烊,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带着几人进了金鹰国际购物中心,尽管里面没有一个人存在,可商场里满目琳琅的商品,依然让几个女人怔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小倩倩小心翼翼地问原泽海道: “爷爷,这里的东西,我们可以拿走吗”? 原泽海: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要的,只管往你的储物手镯里划拉”。 原昌倩: “那我们是不是在偷别人的东西”? 原泽海: “不是,这里是爷爷的世界,这里的东西,可以说都是咱们自己的,你看到那个包包了没有,你拿走试试”? 小倩倩依言拿起了货柜上的一个包包,下一刻,原来摆放包包的地方,神奇地又出现了一个同样款式,同样颜色的包包。 小倩倩惊奇地扭头看向原泽海,刘志娟和匡文清同样狐疑地看向了原泽海,原泽海呵呵一笑,对着三人道: “看到了没有,不管你们拿走了什么东西,这里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所以,你们看上什么东西,就放心地拿就是了”。 原泽海的话音刚落,小倩倩一声尖叫,嗖的一声,便向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杀了过去。其他几人也是一样,立刻展开了疯狂的扫货行动。只是,不到一刻钟时间,所有人都兴致缺缺地聚拢到原泽海身边,小倩倩像个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蔫蔫地对原泽海道: “没有一点儿逛商场的感觉,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哈,我累了,我们回家休息”! 说着说着,就打起了哈欠,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对她们来说,想体验的,就是逛街的那种感觉,真让他们在商场里任意拿东西,那和在家里拿件儿东西有什么区别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贾明稻 大洋彼岸,一座位于海岛之上的监狱。 一间逼仄的牢房内,贾明稻今天很高心,因为今天是他出狱的日子。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一样的地方,十年的有期徒刑,十年的屈辱,让他恨透了那个自命不凡的女人。 不就是花了你一点儿钱吗?既然嫁给了老子,那你的一切都是老子的,包括你的身体,包括你的所有财富。 作为一个亚裔人,本来就不受当地人待见,加之是以家暴的罪名入狱的,就连最遭人唾弃的强奸犯都看不起他。 十年时间,他在监狱中的地位是最低的,吃着最廉价的食物,干着最脏最累最繁重的活儿,还要时常遭受别人的白眼和欺辱。 现在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魔鬼应该待得地方了,心里能不高新吗?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 从早晨开始等待,眼见就要中午了,可依然不见看守监狱的狱警出现,贾明稻心里开始着急了,难道自己被他们遗忘了吗? 不行,自己得赶紧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 不顾疼痛,伸手在铁门上使劲儿地拍打,哐哐的声音,终于引来了狱警的注意。 年轻的狱警不耐烦地打开了铁门上的一扇小窗,恶声恶气地对着贾明稻吼道: “该死的,你想越狱是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渣子炸翅儿的地方吗”? 贾明稻心里一阵慌乱,眼见就要出去了,他可不敢惹恼了这个年轻气盛的条子,奴颜婢膝地向年轻的狱警道: “尊敬的警官,今天是我出狱的日子,麻烦您去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拜托,拜托”。 年轻的狱警恶毒地看了一眼一脸奴相的贾明稻,轻蔑地扔下一句“等着”,然后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了。 贾明稻不敢再做出过激的行为了,将身体蜷缩在监狱的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金碧的铁门,心里期盼着那扇坚固的铁门,下一刻就会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下午的时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就在贾明稻快要遭受不住这种心理上的煎熬,就在贾明稻盯着铁门的眼睛,就要滴出鲜血的时候,那扇坚固的铁门,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被人从外面咣的一声打开。 一个浑厚的,公式化的,却又刻意想显露出亲善和友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a,贾明稻,你可以出狱了,请跟我来”。 贾明稻猛地站起身,因饥饿导致的低血糖,让他眼前一黑,强忍着不适,快步走出牢房,亦步亦趋地跟在高大的年老狱警身后,向着办理出狱手续的地方走去。 年老的狱警将贾明稻带到地方,与管理私人物品的狱警交流了几句,转身对贾明稻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和蔼的微笑,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诸如要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之类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管理私人物品的狱警一脸冷漠地查看了贾明稻的号牌,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库房,不到片刻时间,又从库房出来,将一个不大的提包放到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依然一言不发地,将提包的拉链拉开,将里面为数不多的物品一一拿出,摆放在贾明稻面前。 贾明稻现在只想快点儿离开,对自己的东西多了少了的,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把桌子上的东西胡乱地塞进提包,向着保管私人物品的狱警鞠了一躬,然后亟不可待地走出了库房所在地。 他现在还不能马上离开,他还需要到监狱办公室开具相关证明,这是最后一道手续,只有拿到这张证明自己服刑期满的手续,他才可以迈出监狱的最后一道大门,才能得到州政府对无业人员的救助。 监狱办公室离监狱的大门很近,贾明稻走进来的时候,两个狱警正在乐呵呵地说着带色儿的段子,对于贾明稻进来的事,他们就当没看见一样,依然兴趣盎然地讨论着这个段子的高明之处。 贾明稻几次想要插话,又怕惹得人家不高兴,只好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期待着两位狱警尽快说完,期待着两位狱警尽快发现自己的存在。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狱警结束了对段子的评价,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乜斜着眼睛看了贾明稻一眼。贾明稻连忙点头哈腰地对着两位狱警道: “阿sir,我来办理出狱手续”。 其中一名狱警看了贾明稻囚服上的号牌,转身在相应的位置找出了一份文件,在仔细查阅后,取出一份儿出狱证书,在上面写下贾明稻的名字,又在上面加盖了公章,人后把出狱证书摆在了桌子上。 贾明稻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子前,在狱警冷漠的目光里,哆哆嗦嗦地拿起出狱证书,向着两位狱警,分别鞠了一躬,然后后退着向监狱办公室外面挪动身体,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其中一位狱警突然发生道: “等等”。 贾明稻听到这句话,心里又是一哆嗦,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更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惹得这个条子不高兴,心里祈求这个条子千万不要鸡蛋里挑骨头,眼睛却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古怪声音。 那位狱警古怪地看了贾明稻好半天,才开口道: “去隔壁的更衣室把身上的囚服换掉,你想穿着这身衣服出去吗”? 贾明稻心里一松,向两位狱警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进了更衣室,哆哆嗦嗦地将身上的囚服脱下来,又从提包里取出十年前的旧衣服胡乱套在自己身上,再次迫不及待地走出更衣室,迫不及待地走向监狱的最后一道大门,迫不及待地将出狱证明出示给看守大门的狱警。 看守大门的狱警瞟了一眼贾明稻,又瞟了一眼贾明稻手里的出狱证明,一言不发地走到大门前,从腰带上摘下一串儿钥匙,将大门上的,一扇小门上的锁打开,伸手开了门,转身看向贾明稻。 贾明稻暗自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自由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存在了,他现在万分期待迈出最后一步,万分期待呼吸到外面自由的空气,万分期待外面花儿一样的世界。 咬紧牙关,使出浑身的力气,迈步走出了这个待了十年的监狱,身后传来“咣”的一声。 他知道,那是监狱大门关闭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有些刺耳,他现在却好像是听到什么美妙的音乐一般,一种喜悦的心情从心底缓缓升起,身体一阵颤栗,竟然感受到了与美女肌肤相亲时才有的舒爽。 是的,这一刻,他竟然喷了,这让他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在他被判入狱的同时,也被判决离婚的女人。他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只期待那个该死的女人,在十年后再次见到自己时惶恐不安的神色,他只期待那个该死的女人在自己的淫威下颤抖。 十年,整整十年,他要在那个该死的女人身上,把自己这十年中失去的东西都找补回来,这是她欠自己的,既然是欠自己的,就应该让她补偿自己的,十倍,不,我要让他百倍千倍地补偿我,呵呵,该死的女人,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从监狱的大门到岛上唯一的码头,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他不顾一切地开始狂奔,想快点儿见到那个通往自有的码头,登上同样通往自有的船只,他心里疯狂发誓,当他踏上陆地的那一刻,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噩梦的开始。 码头越来越近,他已经在黑暗的海边看到了码头的轮廓。急切的心情让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就在他的身躯接近码头的瞬间,向前迈出的脚被一根缆绳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撑住地面,可惯性使然,脸部却重重地与青石板路面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眼睛先是一黑,然后就看到无数的星星在眼前打转。自己耳朵里想起了嗡嗡的声音,思维顿时陷入了停顿。 良久之后,身上的剧痛让他有了些直觉,可彻骨的疼痛感让他出不上气来,想要赶紧爬起来,可麻木的双臂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想要吸一口空气,鼻子里的血液被空气反压到喉咙里,呛得他一阵猛烈地咳嗽,好不容易把喉咙里的鲜血吐了出来,却同时带出了十几颗牙齿。 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造成的,他要去报复,他要去报复那个该死的女人,要让那个该死的女人遭到最残忍的报应,这一刻,他对那个女人的仇恨值达到了顶峰。 他想爬起来,可努力挣扎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一点儿力气让他向上挪动哪怕一毫米的距离。他不想死,他不想在自己刚刚获得自由的时候,失去自己内心深处向往的一切。他想通过调整呼吸,来缓解全身上下的无处不在的疼痛,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被身上的疼痛感压了回去。 他不动了,他想先休息一下,让身体积蓄一些力气后,再尽力让自己坐起来。心里的不甘和绝望,让他想起了向别人求救,嘴里想要喊出“help”这个单词,可微弱的声音却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 在最后一艘航船离开码头后,码头上的工作人员已经收工回家,只留下灯塔上一盏并不算太明亮的白炽灯,好让来往的船只知道,这里还有一座岛屿。 贾明稻彻底绝望了,他没有感受到附近还有生命的存在,他只感受到了寒冷,冷得让他不停地颤抖,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惶恐,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就在他想要彻底放弃的时候,眼前传来一道亮光,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古装年轻人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他想,看来自己还是命不该绝啊,可古装年轻人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再次陷入了绝望。 只见那个古装年轻人走到自己身前,缓缓地蹲下了身,一边在自己的四肢和身体上这里捏一下,那里按一下,一边毫无表情地说着他听不明白意思的话: “黑暗的心灵,让你始终置身在黑暗的世界,当你肆意挥霍你妻子靠辛勤工作获得的微薄财富时,当你将罪恶的拳头伸向你遍体鳞伤得妻子时,当你用罪恶的双手,亲手夺去你孩子的生命时,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现在我考诉你,你失去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失去了可以与天地平齐的寿命,你失去了整个世界,失去了整个宇宙。现在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去,你的后半生,将在贫穷、病痛、绝望、忏悔中度过,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果你还没有为你无知的行为感到后悔时,你的灵魂也会遭到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游神·黑鹰 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看到wan这个缩写,马上想到的是(wide area work)广域网,谁也不会联想到他的另一个含义,(wanderg at night)在夜里游荡,如果非要翻译得好听一点儿,那就是夜游神。 夜游神是一个神秘组织的名字,他们所涉及的业务,也和他们的名字一样见不得光。 夜游神这个组织,其实并没有多长的历史,二十年前,欧罗巴北部的两个国家发生冲突,在那场战争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世界各地的年轻人,都志愿去两个国家参战,同一个地区的人,甚至同一个家庭的兄弟两人,同时出现在冲突的不同一方,直到二十年后的现在,人们都猜测不到当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随着两国冲突的结束,在两国参战的这些人没了用武之地,本来应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可不知什么缘故,这些在两国参战的年轻人,最后并没有回到自己原来的国家,而是聚拢到一起,成立了这个世界着名的夜游神兵团。 夜游神兵团成立之初,业务还比较单一,那就是对外派出雇佣兵。兵团成立二十年,世界各地发生的各种冲突中,都有他们的影子。他们并没有什么立场,那里发生冲突,他们也不管谁对谁错,只要哪方出钱多,他们就去帮助哪方打仗。更奇特的是,同一场冲突中,战斗双方都有夜游神兵团雇佣兵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游神兵团的决策者们,似乎不满足业务的单一,近几年来,他们的业务范围不断拓展,开始承揽诸如绑架、暗杀等见不得光的行当,成了名副其实的黑暗势力。 事实上,夜游神的成员们,并不只是在夜里游荡,他们往往会伪装成各种身份,寄居在市里坊间,跻身于芸芸众生之中,大摇大摆地在世人面前从事着各种工作,暗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作为这个神秘组织的最高决策人,黑鹰的行踪更加神秘,他时而化身顶级富豪,前呼后拥地出现在各种豪华游轮或者世界各地的旅游胜地。时而化身某个公司的高管,前往世界各地谈判生意。有时候一时起意,还会化身乞丐,蹲坐在熙攘的街道边,看着形形色色的男女从身边走过。 原泽海在london town最繁华的地铁站,牛津圆环站的地下通道里,找到这个身体略微有些委顿的中年大汉。当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颏下夹着一把小提琴,正在演奏一首名叫《love's grace》的着名乐曲,饱含深情的旋律从他白皙的指尖流出,仿佛是情人在喃喃私语,温婉动人的旋律,让人不忍打断他精彩的演奏。 原泽海同样没有打断他,静静地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非常有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欣赏着他重复演奏这首关于爱情的小夜曲。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俞伯牙见到了钟子期,遇到千古知音了呢。 黑鹰今天兴致不错,一个人在oxford street闲逛了一整天,黄昏时,在地铁站地下通道见到一个给行人演奏音乐的老乞丐,一时兴起,高价收购了老乞丐的全部行头,自己兴致勃勃地演绎起了这首着名的爱情音乐。 他很为自己的音乐天赋骄傲,事实上,他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从吸引过来的观众数量来看,就不是刚才那个老乞丐可以比你的。在众多的观众中,有一个气质高雅的东方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可是,随着听众不断到来又不断离去,这个少年却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厌其烦地听着他一遍一遍地演奏,从他微闭的双目和松弛的神态来看,就好像深陷在音乐的氛围中拔不出来似的。 再好的音乐,也有结束的时候。就在黑鹰重复演奏了三次《love's grace》,准备收起乐器离开时,那少年微闭的眼睛猛地一睁,一道寒芒从少年双目中激射而出,让黑鹰的心脏猛地一缩,刚要放下的琴弓,不由自主地再次搭在琴弦上。 连黑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只要自己停下演奏,自己就会像琴弦上传出的音符一样,瞬间消失在空气里。这是他五十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危机,是的,就是危机,他确认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种感觉很糟糕,糟糕到让他的身体都有些僵硬,全身冰冷却又哗哗向外冒着冷汗,尽管手指已经不太听使唤,可他就是不敢停止演奏,只好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地重复演绎着这段爱情的乐曲。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喧闹的行人渐渐消失在两人周围,四周安静得让人出不上气来,尽管黑鹰刻意保持镇定,可微微抖动的衣摆,暴露了他惶恐不安的心情。 这种氛围让黑鹰感到了绝望,可多年的杀伐,让他不肯就此放弃,在僵持了良久之后,又一刻,黑鹰猛地一咬牙关,将手中的小提琴狠狠地往地上一掼,向着地铁的方向不要命地开始狂奔。 通道里没有一个路人,连检票关卡上的侍者都没有了踪影,地铁站里同样空空如也,这让黑鹰的奔跑效率大大地得以提高,他顺利地跑出了通道,身体腾空跃起,顺利地跨过关卡,顺利地跑进了地铁站,就在一列同样空空如也的地铁即将关闭车门的一刹那,黑鹰飞也似的跨入了车厢。 身后的关门声让他悬着的心瞬间平静了一些,闭着眼睛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就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嘴巴张得大大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凉的空气。 那个少年的形象,尤其是那一双冰寒的双眼,不断地在黑鹰的脑海里闪现,这一刻,他做出一个决定,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却又让他为之胆寒的少年了。从现在开始,他要远离喧嚣的尘世,找一个人迹罕见的地方,从此隐姓埋名,去享受一番与世无争的生活后,顺势了此残生。 就在他的呼吸就要彻底平稳下来的那一刻,本来顺畅的气流,却在喉咙和肺叶里猛地一滞,本来闭着的双目,下意识地睁开,那个他最不想见到的,那个让他为之胆寒的少年,正笑眯眯地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因惶恐而扭曲的脸颊。 黑鹰再次体验了什么叫绝望,艰难地打量了一下空空如也的车厢,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向那个少年,艰难地从哆嗦的嘴唇里发出一句短语。 “who are you”? 原泽海在这个人身上,没有找到那个一举一动,都会扯动着整个世界的神经,一言一行都会让整个世界的空气都会为之颤抖的,夜游神最高决策者的半点儿影子,在他面前的,仿佛只是一个因极度惶恐,而陷入深深绝望的中年大叔。 这让他一度产生了些许负罪感,若不是彻底掌握了他这些年所犯下的罪恶,几乎就要起了就此放过此人的心思。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泽海轻声向黑鹰道: “adolf z e joseph joachi woburn sansu,世界着名财阀、桑森家族的第六顺位继承人,夜游神组织的最高决策者,想见阁下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 2042年6月24日晚,世界着名的雇佣兵团,夜游神兵团的兵营内突然传出激烈的交战声,据目击者称,枪声和爆炸的声音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当地警察部门获知消息后,立刻对夜游神兵团的驻地进行了封锁,并在枪声和爆炸声停息后,进入并控制了夜游神兵团的兵营。 据当地警察部门的新闻发言人事后证实,在当晚的发生的枪战中,夜游神兵团驻地内的所有人员全部遇难,包括夜游神兵团团长“黑鹰”在内无一幸免。另据证实,事发现场并没有留下第二方介入的痕迹,警察部门最后将这起枪战事件界定为因内讧引起的灾难。 2042年6月25至29日,世界各地多家博彩机构,遭到不明身份人的“扫荡”,十几家世界闻名的博彩机构宣布破产,几十名董事和股东以不同的方式自杀谢罪。据这些博彩机构的从业人员事后称,在短短的5天时间内,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在这些博彩机构赢取并带走了大量现金,此人来自什么势力,采用什么手段带走了天文数字一样的现金,成了不解之谜。 2042年6月30日,世界着名财阀,桑森财团宣布破产,这家涉及金融、能源、海运、空运、汽车制造、航空航天等领域,并在这些领域称霸上百年的巨无霸财团宣告彻底瓦解。 据桑森财团首席执行官桑布森斯在宣布该财团破产时宣布,桑森财团的所有资产,将在联合国的监管下进行拍卖,拍卖所得,除了偿还拖欠世界各国的税款外,剩余的资金,将用于给财团员工发放拖欠的工资和遣散费,所有股东都放弃了收回投资的原始资本。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事了拂衣去 用雷霆手段处理贾明稻,毁灭夜游神兵团,打击所谓博彩机构,逼迫桑森家族服罪,原泽海没有一丝愧疚。作为铜镜世界的主宰,太阳系和比邻星系最高级别的修士,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那才会让自己的道心不稳,才会让自己产生心魔,才会让自己抱憾终生。 用世俗界的话来说,原泽海的这种行为,可能被界定为护短,可原泽海不这么认为。一来,事情本身就错不在己,哪里来的“短”可以让自己去“护”。二来,受到伤害的是自己的亲人,而他惩罚的,却是伤害自己亲人的人,他把自己的这种行为,当作是一种惩恶的行为,操作起来,不存在任何心理负担,也没有任何负罪感。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做了便做了,做完便没事了,做完便可以抛到脑后而置之不理了,就像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时隔二十年再次回到地球,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还有许多人想见,还有许多地方想去看看。比如,前世的出生地,前世工作和学习的地方。 他觉得没必要把精力放在思考事情本身的对错得失上,更没必要把注意力分散在事情将产生的后果上。正所谓事了拂衣去,管他是与非,只要自己良心上过得去,只要自己道心无亏,那就万事大吉了。剩下那些琐碎的事,有的是人想要捡起来接着做。 能在转世重生后,再回前世生活过的地方故地重游,一般人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原泽海在回地球前,就有回故乡看看的打算,如今解决了后辈儿孙的后顾之忧,一时无事可做,这种思乡的情绪就更强烈了。 …… 原泽海的老家,是北方一个典型的小县城,时隔二十多年,这个小县城也有很大的变化,老城区却因为要保护历史原貌,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两世为人的原泽海重返故乡,回来的第一站,便是这座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四合院。 前世和刘晓霞结婚半年后,刘晓霞调到县城工作,原泽海在刘晓霞工作的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四合院中的三间正房,作为两人在县城的家。和刘晓霞离婚后,刘晓霞搬回了娘家,当时期盼着能和刘晓霞复婚,这套房子就没有再退回去。 后来和刘志娟结婚也是在这里举办的,两人当时虽然在乡下工作,但县城一直保留了这个家。儿子出生后,老妈一直住在这里帮忙看孩子。老爸每天白天回村里种地,晚上也回到这里。直到刘志娟转正后调到县城工作,老爸老妈才回了乡下。 后来房改开始,原泽海花钱把这个院子,包括东西厢房和倒座房一起买了下来,并进行了全面翻修,居住条件当时很多人的羡慕不已。这套房子自己居住了一辈子,一直到前世自己过世,都没有再动过地方。 看着有些老旧的四合院,又把前世翻修前后的样子仔细对照了一遍,原泽海心里感慨不已,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留下自己的足迹。上辈子在院子里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就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掠过,眼里不由有些酸涩,心里却是万分感慨。 感慨过后,原泽海做了一个决定,他想再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在自己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好好转转,看看还有没有故人存在,即便见面不相识,也去看看他们现在生活得怎么样,身体是不是依旧强健,儿孙是不是能够孝顺。 前世自己去世后,刘志娟便一直跟在儿子身边,每年只有清明祭祖时,才回这座四合院住几天,尽管也委托了朋友帮忙看顾,可二十多年过去了,如果想要再在这里住人,就必须重新整修一番。 对于原泽海来说,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事,掐动法诀,转眼的工夫,这座四合院便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往院子里移植一株大枣树,点缀了几簇花卉绿植,整个院子立刻生动了起来。 又将家里的家具摆设安排齐整,柴米油盐准备齐全,做完这一切,原泽海迫不及待地将刘志娟、夏侯澜从秘境了带出来,期望她们和自己一起重温过去的一点一滴。 两人对这里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夏侯澜,再次回到这座院子,兴奋得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时间高兴得什么似的。 原泽海和她们说了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打算,两人自然举双手赞成。将儿媳妇匡文清,孙女原昌倩,以及司徒凤和小菊从秘境里带出来,小院儿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欢快的笑声,自然引来了邻居们的注意,片刻之后,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满脸疑惑地出现在院门外,眯着眼睛向院子里张望。刘志娟看见,连忙迎了出去,老远就乐呵呵地向老太太道: “哎呀,这是琴姐姐?快进来,快进来。这都几年没见了,琴姐姐看上去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琴姐: “你是”? 刘志娟: “我是娟子啊!不认识了”? 琴姐: “娟子?莫不是骗我的?娟子也快八十了,你这小妮子可不好骗我这个老婆子”! 刘志娟: “哎呀呀,我怎么敢骗琴姐姐,这不是因为回家一趟,把自己捯饬了捯饬吗?来,你仔细看看,看看是不是我”? 琴姐仔细打量了刘志娟好半天,这才惊讶地道: “哦呦呦,还真是娟子,咋几年不见,比年轻的时候都漂亮了,这大城市看起来就是不一样,你看看我,都老得不成样子了”。 刘志娟: “琴姐还是老样子,精神看起来也不错。怎么就你一个人,二则他们呢”? 琴姐: “嗨,二则两口子去杭城照顾孙子去了,老大家搬到了新城区的楼房里,在那里孩子上学方便,现在就我这个老婆子一个人住在老院子里”。 刘志娟: “那你为啥不和他们住一起啊”? 琴姐: “他们倒是让我去来着,可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舍不下家里的这座老院儿,我自己现在还能撑得住,我告诉过二则他们,等哪天我走不动了,你们想把我弄到哪儿随你们得便,反正我现在是哪儿也不去,哈哈哈哈”。 刘志娟: “那平时谁照顾你啊”? 琴姐: “没什么可照顾的,这不三丫的婆家离着这里近些,隔三岔五地过来给我收拾收拾,平时谁有时间谁来,不来我也不惊动他们,一个人过得还自在,要是呼啦啦过来一大帮人,倒让我忙乱得啥都来不了了。哎,别光说我了,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在家待多长时间”? 刘志娟: “没什么事,就是想回来住几天,常年不在家,心里有些想家了,也想你们这些老街坊”。 琴姐: “这些是?哎,这个认识,这是你儿媳妇?还有那个也看着眼熟,那是,小倩倩”? 刘志娟: “是,小倩倩上次回来时,还不到十岁,七八年没回来,还来怕你记不得这个丫头了呢,倩倩,快叫琴奶奶”。 原昌倩: “琴奶奶好”! 匡文清: “琴姨好”! 琴姐: “好好好,哎呀,娟子,你和文清站在一起,就跟小姐妹似的,真羡慕你”。 小倩倩: “可不,我妈平时就叫奶奶娟姐”。 “哈哈哈……”。 原泽海不好在琴姐面前表露身份,只默默地看着刘志娟和琴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久别重逢后的闲言碎语,心里却随着她们的交谈,充斥着满满的温馨和喜悦。 从琴姐的话语中获知,过去这个略显拥挤的小胡同儿,如今只居住着两户人家,一户是胡同口老秦家的小孙子,因为喜欢老院子的清净,婚后便和媳妇儿住在老院子里。 再一个就是隔壁的琴姐,其他的邻居,不是搬到了新城区,就是跟着家里的孩子们到了外地。用琴姐的话来说,有时候几天都见不到一个人。 随着原泽海一家的回归,这个老胡同再次热闹起来,过去的老邻居听说刘志娟带着亲戚回来暂居,都陆续回来看望刘志娟,看到原家的老院子收拾的焕然一新,许多老街坊都起了搬回来的心思,没过几天,前后邻居果然开始翻修自家的房子。 原泽海不好出手帮忙,却让刘志娟以她的名义,给街坊们提供了一些翻新房子能够用得到的材料,对外的说辞是翻修房子剩下的,不用放着放着就不能用了。其实都是原泽海从铜镜世界里拿出来的好材料,相处了大半辈子的老邻居,能帮他们一点儿,那也是他乐意做的事情。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原泽海两世为人,再次回到自己上一世的出生地--原堡,却已是物是人非,在村里也碰到了一些认识的人,现在也是不好相认,同样以刘志娟的名义,给村里的人送了些礼物。 回了老家,自然是要去祭拜一下逝去的亲人,只是在整理自己的坟墓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猛地想起原堡的不少老人,如今在原庒平原的原庒,却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原泽海修行多年的大脑(识海),竟然一时没有转过弯儿来。 他一时搞不清原庒和原堡之间的关系,更弄不明白两个地方的人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为什么同样一个人,在不同的地方能够同时存在,虽然年龄上有所不同,但他可以确定,那就是同一个人,一样的家族,一样的兄弟姐妹,连名字都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带错的,这两者之间,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呢?他记起原老曾经说过,说原庒平原里的一切,包括刘庄和孔家庄在内,都是原老复制到原庒平原的,那? 原泽海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想不明白就先放一放,一会儿进秘境和原老仔细研究一下其中的来龙去脉就是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隐世 晚上回到县城里的家,原泽海在秘境里向原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原老见他再次说起这个问题,郑重地向原泽海道: “记得当初我和主人说过,这两个星球有点儿特别,个中缘由以后慢慢地告诉主人。我当时希望主人快速地强大起来,将来会有更重要的使命等着主人去完成。至于原堡和原庒平原之间得相互关系,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的,主人不用着急”。 “我还告诉主人,原庒平原里的人并不全部和地球的人一模一样,只是因为主人的关系,那里才会出现主人的族人,和与主人的族人有密切关联的家族”。 “当时我要主人先不用急着弄明白其中的道理,现在我告诉主人,存在即合理,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需要主人亲自去探究,亲身去感受,才能感知世界的真正本质”。 在原老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泽海也不想再去探究其中的缘由,他就这点儿好,既然是暂时弄不明白的事,那就先放一放,难得现在有了闲暇的时光,他也想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闲。 老话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自打回了这个四合院,原泽海找到了前世的感觉,白天的时候到处转转,尽管不能表露自己的身份,却并不影响他对前世的亲人朋友,或亲人朋友的后人,进行某种程度的帮助。 至于修炼的事,体内的真气在不停地自主运行,这就等于自己在时时刻刻地修炼,多出的时间,就能能让自己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刘志娟的身体,被夏侯澜调理的已经非常康健,全身的机能都恢复到了三十多岁时的状态,在稳定了一段时间后,又给她吃了一颗蟠桃,没过多久,她体内也有了气感,在夏侯澜的引导下,慢慢地开始了接触修炼,虽然速度慢了些,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有所成就的。 儿子原永椿和孙子原昌俊都在忙自己的事业,儿媳妇匡文清也不好总是待在公婆这边,小倩倩也要回去学习,后辈儿孙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忙碌,原泽海给每人吃下一颗蟠桃后,便让他们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当下是原泽海最清闲,最自由的时间,只要自己想外出,便让刘志娟、夏侯澜、司徒凤、小菊几人回秘境修炼,自己一个人出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他在铜镜世界的四合院里也布下了一个传送阵,还曾带着刘志娟回了几趟原庒平原和原园,刘志娟见到“已故多年”的几位长辈,倒没有像当初见到原泽海时那么惊讶,反倒是四位老人见了这个来自地球上的儿(孙)媳妇,稀罕的不得了,还说想要见见地球上的几个后辈。 四位老人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性格,让刘志娟很快融入了这个存在于另一个星球上的家。原泽洋、原泽芬、原泽芳三个人都有了前世的记忆,“再次”见到这个大嫂,三人都异常的欢喜,恨不得把自己最稀罕的东西都给了这个“老嫂子”,若不是地球上还有自己的儿孙,刘志娟都想在原庒平原定居了。 生活慢慢回归了正常,原泽海除了定时不定时地到地仙大陆给道学院的弟子们传授道学外,更多的时间,往返于地球和比邻星系之间,还对地球上华夏修真界的现状做了一番了解。 想要了解华夏修真界的现状,最好的办法是深入其中。华夏龙组组长龙一行,倒是提出想要给原泽海引荐一些修真界的修士,可被原泽海谢绝了。他想在华夏修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实地查看一下,看看他们置身的环境,了解一下他们真正的道行,最关键的,是想查探一下他们真正的心性。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道教作为我国本土宗教,许多道观都建造在名山大川之间,有36洞天和72福地之称。道教名山,往往是以优美的景色和道教胜迹并传于世的。 华夏最着名的十大道教名山,分别是道教正一派祖庭龙虎山、被称为“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的武当山、华夏道教祖山老君山、全真派发祥圣地终南山、供奉着三清天尊,丹鼎派的祖庭三清山、全真派的圣地齐云山、天师道的祖山祖庭青城山、闻名遐迩的海上名山崂山、被誉为“道教第一山”的崆峒山、素有“蓬莱仙境”、“岭南第一山”之称的罗浮山。 一个月后,原泽海在游历了这十大道教名山后得出的结论是,大传承仍在,但道统缺失,承续者不少,但鱼龙混杂,总结起来就一点,现状堪忧。 除了道教宗派,还有不少隐世家族,最具盛名的,是张、赵、王、李、刘、蔡、唐、梁、曹,等九姓十族。之所以被冠以九姓十族的名号,是因为张姓在其中占了两族。这些家族多年隐世不出,只派出部分家族分支在外经营,以供养家族主脉的修炼需要。 原泽海没有主动去接触这些隐世家族,以他推测,这些家族的现状,也不一定会好到哪里去,之所以敢下这样的结论,主要基于以下三点原因。 首先,稀缺的修炼资源,让宗派和宗派之间,家族和家族之间,家族和宗派之间,形成了对资源争夺的局势,地球上本就不多的修炼资源了,你有我便无,不去争去抢,最后的结果就是渐渐消亡。 其次,保守的传承理念,让宗派和宗派之间,家族和家族之间,家族和宗派之间,形成了宁肯抱残守缺,不愿兼容并蓄的观念,大家不能取长补短,共同发展,最后的结果就是各方势力日渐式微。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自私和冷漠的心性,让宗派和宗派之间,家族和家族之间,家族和宗派之间,形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势,只要没有损害到我方的利益,大家就各自为政,而不肯守望相助,导致的结果就是,海外的一个弹丸小国,都敢到华夏大地上作威作福。 要改变这样一个现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予他们修炼资源,缺灵石是?好,我给你。缺功法秘籍是?好,我给你。丹药符箓,法器仙器,缺什么给什么,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华夏修真界就会出现许多高级修士的。 可他不想这么做,他不想把华夏修真界培养成一个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奋进的巨婴。是,他有许多资源,灵石仙石、功法秘籍、仙草丹药,仙器法器,他这里要什么有什么,要多少有多少。即便是他唯一没有掌握的符箓术,地仙境万圣宗里,也有专门制作的大师,想要多少他都能给弄来。 可一味地给予是最简单的办法,却也是最不负责任的办法,也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做,是能在短时间内催化出一批高级修士,但改变不了因多年积弊而形成的现状,一个不好,还会把现在相对平静的局面搅浑搅乱。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你给他们再多的东西,他们都可能拿回家里藏起来,转过头来,还会向你不停地索取。他们的欲望会像无底洞一样,永远都填不满。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头,你就得不停地给予,一旦停下来,他们就会和你反目成仇,甚至为了夺取你的资源,对你反戈一击,与你兵戈相见。 原泽海觉得,华夏修真界最缺少的并不是资源,而是真正的道统。修士们之所以修炼,只是单纯地追求长生大道,而不是去感知以天下苍生为念的天道。正因为这样,才让他们有了敝帚自珍的理念,和自私自利的心性,这个问题不解决,目前的这个现状永远改变不了。 当然,以上的这些,还只是原泽海的推测,还不可以一概而论之,还需要去进一步地调查和了解。好在时间有的是,原泽海反复思考后,认为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一个字,等,等待一个改变这种现状的契机出现。 …… 华夏族古老的传说,绕不开一个神秘的地方,昆仑山。传说中的昆仑山,是西王母的道场,而且,华夏国的神话大多都发生在昆仑山。在华夏民族的另一本民间着名的怪异集《山海经》中也有记载,说昆仑山是天帝的都城,是王母居住的地方。 许多人都曾提出过疑问,昆仑山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仙山,作为神话传说中瑶池的所在的,它又有哪些神秘之处。这个疑问在原泽海这里不存在,因为他在秘境里的书房里找到了师傅原离留下的一本古籍,其中记载了昆仑山在华夏族不同发展阶段所起到的重要历史作用,从事件的内容和历史时间来看,其贯穿了人类发展的全部历程。 这天,一身休闲打扮的原泽海,出现在了这座传说中的仙山上。 第一百三十章 乃控昆仑,得升九重。 昆仑者,万界之衢,昆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乃往帝之下都必经之地。《仙皇本记·轮回随笔之三》。 这本名叫《仙皇本记》的古籍,是凭空出现在秘境书房里的,出现的时间,是原泽海对融合其他九大仙器提出疑问的一个多月之后,当时原泽海正在随意翻阅一本华夏国最新出版的小说,这册孤本突兀地出现在书案上。 书中记载了许多神话传说,其中就有原泽海耳熟能详的盘古开天地,伏羲绘龙图,女娲补天,夸父追日,嫦娥奔月,后羿射日,蚩尤认祖,甚至还有后来的姜尚封神等故事。 像这样的神话故事还有很多,其中记载的,形形色色的神话人物,和光怪陆离的故事情节,原泽海之前从来没有听闻过,翻遍两世的记忆,又在地球的互联网上搜索了个遍,始终没有找到相同的记载。 还是那句话,搞不清楚的事,就先放放,引起原泽海高度重视的,就是前面那段话,尤其是“万界之衢”和“必经之地”的字样,衢是什么?四达谓之衢,意思就是四通八达的道路。 万界之衢,万界指的是哪万界?是指地球上的许多地方吗?后面说昆仑山“乃往帝之下都必经之地”,那这个帝下之都指的是哪里?是当时地球上某位统治者居住的地方吗? 按照原泽海的分析,好像不能简单地这么理解。 首先,这个“万界之衢”中的万界,就很能让人浮想联翩了。在和原老说到金箍棒时,原老曾近说过,西游记是另一个时空的事,那么,这个“万界之衢”是不是指通向其他时空的通道呢? 其次,说这里是前往帝下之都的必经之地,原泽海第一个想到的,那就是返回仙皇星系的地方,而且是唯一的必经之路。可反复思考之后,又觉得不像,如果从这里能到达仙皇星系,那不就是说,两者之间不是可以随时往来吗? 好奇心,往往是研究一件事情的原动力,这不,原泽海就来了嘛。 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东到柴达木河上游谷地,北邻塔里木盆地与柴达木盆地,横贯新、藏,延伸至青海境内,在华夏民族的文化史上具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古人称昆仑山为中华“龙脉之祖”,素有亚洲脊柱之称。 原泽海首先从高空中俯瞰了这个昆仑山脉的全貌,却没有看出个究竟,他又想到山脉里实地看看,又在一开始的时候,便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沿着寻常的旅游路线,来来回回地巡梭了大半个月,名胜古迹看了不少,却一点特别的地方也没有发现。 到了一个月头上,原泽海幡然醒悟,普通人能够到达的地方,一定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于是,他开始往深山里走,他想把昆仑山脉里的一草一木都仔细查看个遍,他想把昆仑山脉的每一个山脊,每一寸土地都走一个遍,他想,只要把工夫下到,最后总会有发现的。 他开始在昆仑山脉一个人徒步行走,这让他想起了在万圣宗祖地时,自己那次宿命中的跋涉,和那次艰难跋涉不同的是,这次独行,看起来更像旅游,每天走走停停,也不管能走多远的距离,今天看到这里似乎有什么需要观察,那就停下来不走,明天看到哪里好像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同样驻足观看一番。 在巡梭地球上昆仑山脉的同时,原泽海也在铜镜世界的昆仑山脉反复游历,他想看看两者之间有没有不同之处,就像当初解决原庒平原的水源问题时,发现护山大阵和锁山大阵那样,他想看看能不能在铜镜世界的昆仑山脉,发现类似的东西。 到了晚上,回秘境里休息,或帮助妻子们增进一下修为,或捧着《仙皇本记》反复地研读。有时候也回一趟原园,或和比邻星系的亲人们小聚一段时间,或去道学院指导一下修士们修炼。 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向前推进,三年过去了,原泽海在昆仑山脉里仔细巡梭了十几个来回,把昆仑山的每一寸土地都踩了个遍,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决定放弃了,在放弃之前,他登上了昆仑山脉的最高峰新青峰,盘膝坐在封顶,心里默默地回顾在昆仑山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新青峰,又叫布格达板峰,在藏族和蒙族的文字中,达板,单纯指山的意思,布格的意思是山顶的隘口。隘口,我们知道是狭窄的出口,或狭窄的关口的意思。那么,在这昆仑山的最高峰上,又是哪里到哪里的出口呢?这是原泽海心里唯一存在疑问的地方,也是原泽海选择在这里冥想昆仑山脉每一寸土地的主要原因。 山顶的风很大,却丝毫影响不到原泽海,他放出神识,把整个昆仑山脉一寸一寸地重新梳理了一遍,除了地貌比较奇峻之外,还是毫无发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准备收起神识回秘境里休息,猛地发现太阳即将落下,东方却已经出现了一轮明月。 这让他想起了《仙皇本记》中的另一句话,“乃控昆仑,得升九重,起五行,聚五德,全五帝,令其并续,正矣”。五行自不必说,金、木、水、火、土。五德也不难理解,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德。与之相对应的是火德星君、木德星君、土德星君、金德星君、水德星君。如果再加上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便构成了北斗七星的基本架构。 至于五帝,这里指的并不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明永乐,更不是指清朝的顺康雍乾嘉,而是指代表春季的木德之帝太皞,代表夏季的火德之帝炎帝,代表秋季的金德之帝少皞,代表冬季的水德之帝颛顼,外加代表山川大地的土德之帝黄帝。与之相对应的是木神句(勾音)芒。火神祝融。金神蓐收,水神玄冥和土神后土。 原泽海之所以从这句话想到这些,是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既然五行五德,都能与天上的星星联系在一起,那么,自己想找的东西,是不是与天上的星星有一定的关联呢? 过去三年在昆仑山反复寻找,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昆仑山脉找到通往其他时空,或者其他星球的传送阵,哪怕在昆仑山找到一个秘境的入口,也能印证心里的某些想法。可经验主义让原泽海始终把注意力放在地球表面,始终没有和天上的星星联系到一起。 今天看到太阳和月亮同时在天上出现,又联系到《仙皇本记》中的那句话,让原泽海想到,当初师傅原离向比邻星系传送三千万人,还要耗费数以千万计的仙石,想要布置一个能通往其他时空的大阵,光靠在地上布置一个简单的阵法,肯定实现不了跨界传送的目的,其中需要的力量,一定是非常巨大的,那么,再加上星球之力呢?如果还不行,再加上掌管五行的五位仙帝呢? 原泽海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正确的答案,最起码这种思路应该是正确的。至于如何借用星球之力,如何“起五行,聚五德,全五帝,令其并续”,然后控制昆仑山中的大阵,打开通往万界的通道,那就是接下来需要研究的事情了。 想要印证这种可能,光靠一个人苦思冥想是不可能的,一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再就是需要不断地实践,甚至还需要很多高等级的修士群策群力,才有可能完成这件想起来都不可思议的事。 也不能说是不可思议,二十多年的修炼经验告诉原泽海,修真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当初月亮带着生命种子来到太阳系,师傅原离在复活了本族生命种子后,在昆仑山脉建立一个能够通往“万界”,最起码是能够回到仙皇星系的超远距离传送阵,是非常有可能的。这样说起来,师傅原离两千年前返回仙皇星系,也有很大的可能是从昆仑山这里出发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之前有些想不明白的问题就能解释清楚了,比如,“师傅他老人家是已经回到了仙皇星系?还是还在回仙皇星系的路上呢”?如果有一个强大的超远距离传送阵,返回仙皇星系这点儿小事还是个事儿吗? 可惜的是,师傅原离并没有给自己留下返回仙皇星系的具体办法,前面说到的诸多可能,目前为止还只是自己的推测,《仙皇本记》中也没有说明“乃控昆仑”的具体方法,只用了大多数史册中常用的春秋笔法,寥寥地点了那么几句,如果不仔细研究,甚至都想不到其中的意思是什么。 确定了思路,接下来就需要实践了。这次他不打算再靠自己一个人,像苦行僧一样地去不断探究,他想集中更多人的力量和智慧,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去完成这项壮举。他首先想到了楚夏两国和地仙大陆的那些高级修士,还想到了地球上的华夏族修士,甚至想到了地球上其他族群的修士。他要把这些人通通集合到昆仑山,和他们一起去完成这个史无前例的使命。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分身计划 做出重大决定前,总要找人研究一下事情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这一点,原泽海可以找的人很多,比如万圣宗宗主和各个堂口的堂主们,又比如太上长老院的各位太上长老,再比如司马威和曹灏以及他俩的最随着,还比如自己从太平道中收服的那些手下。但最方便的,还是原老和如今在秘境里静修的师傅铁培辙。 回到秘境,先和三位夫人小聚了片刻,便和原老一起,出现在师傅铁培辙居住的那座院子里。 铁师傅自从上次进了秘境,回去安排了一些琐事之后,便以帮助徒弟办事为名,回到秘境里清修,平时没事,也不让原泽海去打扰他,因此上,原泽海只有遇到重要的事情,才会到师傅的院子里找他。 铁培辙见两人联袂而来,知道是有事情和自己商量,收功起身,带着两人来到小书房,一边给两人摆茶道,一边向原泽海问道: “乖徒儿,有什么事说说”? 原泽海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师傅,铁培辙听罢,思索了片刻后对原泽海说道: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我觉得你的猜测基本上是正确的,万界之衢,嗯,这个万界之衢确实值得让人去揣摩和推敲。不过,你想好让什么人来和你一起完成这件事了吗”? 原泽海: “还没有,这不过来和师傅商量来了嘛”? 铁培辙: “这不是件十分着急的事,你可以先去和万圣宗的各位,以及那些太上长老们商量一下。我的想法是,先不要太兴师动众,你可以先调用一些平时比较清闲的人,最好是你用起来比较得力,比较方便,比较容易调遣的人”。 “另外,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你也不能让人始终守在昆仑山上,总要给人家一些休整的时间,最好是能定期不定期地轮换一下,所以,我建议你先考量一下动用哪些人,再做一个详细的规划,最好把能想到的都提前想到”。 原泽海: “是,这些事弟子会去做的,原老你有什么想法”? 原老: “老奴这里倒没什么具体想法,原师傅的建议就很好。不过,老奴觉得,如今主人想要在昆仑山中寻找去往其他时空的通道,那找到这个通道后,主人想必很有可能要去其他时空走一遭,所以老奴想问主人,主人真的准备好了吗”? 原泽海: “你说”。 原老: “首先,老奴想问主人,我们去其他时空,是要去干什么”? 原泽海: “这几年我在地球上反复搜寻,始终没有其他九大仙器的任何信息,所以,我想去其他时空找找看”。 原老: “主人的想法是对的,但主人记不记得老奴当初说过,我们本族的仙器,是如何到了你们原氏手里的呢”? 原泽海: “你是说,地球上的某个秘境”? 原老: “对,我们可不可以先这样想,那些失落的文明究竟去了哪里?是像我们华夏族转移到了其他星球呢?还是转移到了地球上的某个秘境里呢?甚至,他们会不会也和主人一样,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干脆把他们的文明,也转移到了他们的世界里了呢”? 原泽海: “你接着说”。 原老: “首先,老奴还是觉得,融合九大仙器的事,并不是一件着急的事,主人可以慢慢寻找通往其他时空的通道,同时也不能放弃在地球上寻找”。 原泽海: “你是说在地球上找找有没有其他秘境存在”? 原老: “不是存在不存在的问题,老奴坚信,地球上一定还有其他秘境,我们是要做得是如何找到那些秘境”。 原泽海: “嗯,我确实没有往这方面想,你的想法我觉得是正确的,好,那我们就双管齐下,一边寻找那个‘万界之衢’,一边在地球上寻找其他秘境”。 原老: “不只是双管齐下,我们还有另一件事情去做”。 原泽海: “你说”。 原老: “不管是去往其他时空,还是进入地球上的其他秘境,我们现在对要去到的地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主人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做一些准备,一是主人离开这里后,对这里的安排,二是主人在去异界前,也要准备些必要的自保措施,以确保主人在异界的安全”。 铁培辙: “嗯,原老的话却是老成持重之言,这方面的确要仔细考量一下,我们过去在地仙境里时,也有先辈得道飞升,可那好像是一个单向通道,离开地仙境的先辈全部有去无回,从此再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正是因为事先没有做好安排,所以才造成了万圣宗在短时间内便分崩离析。而且,那些先辈飞升之后究竟是如何一番光景,我们也不得而知,能提前做些准备,做到有备无患,对我们去到未知的世界,也是很有好处的”。 原泽海思索片刻后,向着师傅铁培辙和原老道: “这几年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寻找了‘万界之衢’上了,对于其他的事,确实没有多做考量,看来,接下来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了”。 铁培辙: “一个人神通再广大,也有力所不逮的时候,老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多找几个帮手还是很有必要的,现在你能想到找人和你一起寻找那个‘万界之衢’,这就很好,我要说的是,寻找地球上的秘境,也不要光靠你一个人,你可以多找几个得力的帮手,专门给你做这些事情,把你的精力腾出来,去做我们刚才提到的那些准备”。 原泽海: “说道准备,师傅和原老有什么具体的建议没有”? 铁培辙: “有,而且还不少,我现在把我的想法详细地说一说,没想到的你和原老在作补充”。 原泽海: “师傅请讲”。 铁培辙: “我们先说你离开后对这里的安排,其实,我们主要指的是地球这方面对?你离开地球二十多年,地球这方面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想必你再次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我们只不过是要让这里的生存环境变得更好而已,那么我们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第一,把你从比邻星系带回来的全部高科技技术全部留在地球上,交给你信得过的人掌管,确保地球上的正常秩序不被打乱就可以了”。 “第二,为了不让地球上的修士破坏现有的秩序,我们要安排一个高级修士在这里坐镇,如果你能分出一个分身在这里坐镇,那就再好不过了”。 原老: “说到分身,老奴想说得是,主人可以多分出几道分身”原泽海: “你的意思是”? 原老: “这么说,主人识海里有几个元婴,就可以分出几道分身对?主人分出几道分身,可以安排一个镇守地球,安排一个担负铜镜世界界主的职责,还可以再打造一个秘境,将一个分身放进去,然后找一个人迹罕至的星球寄存在那里,作为主人的最后保障”。 铁培辙: “你最多可以分出几道分身”? 原泽海: “九道”。 铁培辙: “倒不需要那么多,这样,只要你能找到相关的材料,分身需要的躯体,师傅我亲自帮你打造,能找到几套材料,我就给你打造几具躯体”。 原泽海: “都需要些什么材料”? 铁培辙: “其他的东西倒没什么,你这里应该都有,只有两种主要的材料,万年通心莲和不朽仙桃木不好找,可能要你费些工夫”。 原老听到这里,却是一阵哈哈大笑,对着铁培辙道: “哈哈哈哈,铁师傅啊,你在你徒弟的这个秘境里,也不要只一心静修,没事的时候也要出去走走看看,你就没看到你徒弟的那片药园吗?没注意那片药园,你徒弟孝敬你得蟠桃总吃过”? 铁培辙: “你是说动用那颗蟠桃树?使不得,使不得,那颗蟠桃树可是无上至宝,千万不能动”。 原老: “我说的不是那颗蟠桃树,和那蟠桃树在一个园子里的那些桃树,虽然比不得那颗蟠桃树,可也都是几万年以上的仙桃树了,几万年在这秘境里吸收灵气,也有了不朽的枝干,随便拿出一棵不就可以了吗”? 铁培辙: “嗨,我还真没有去你们的那片药园中看过,主要是我的主业不是炼丹,所以就没有关注那片药园。里面也有万年通心莲吗”? 原老: “药园里倒是没有,不过你可以去大书房外面的那片池塘里看看,那里的几十种莲花,都有万年以上了,说不来就有你要的万年通心莲”。 铁培辙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难得地露出了兴奋之色,一时手舞足蹈地道: “是了,是了,只要是生长到万年的莲花,那必定是通心莲了,错不了了,错不了了,没想到外面有价无市的奇珍异宝,在你们这里一抓一大把,是老夫我的不是了,看来以后是要在你这秘境里多走动走动了”。 原泽海: “我们还是先说做准备的事”。 原老: “有了分身,许多事情就好安排了,铁师傅说得对,一个人神通再广大,也有力所不逮的时候,接下来这段时间,主人要做得就一件事了,找两拨人,一拨人专门寻找‘万界之衢’,一拨人来地球上帮主人寻找秘境”。 铁培辙: “对,我就专门负责给你打造分身,争取在三年内给你打造出九具仙器一级的分身来,对了,你那里还有没有时空石”? 原泽海: “需要几颗”? 铁培辙: “还需要几颗,你那里很多吗”? 原泽海也不作答,一挥手,三人面前的作案上出现了十几颗南瓜。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圣的本事 铁培辙瞪着桌上的南瓜,半天说不出话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什么时候收集到这么多时空石的。 原老见铁培辙如此模样,转头看了看原泽海,见原泽海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对铁培辙道: “铁师傅,你这个关门弟子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本事,那就是复制世间万物,只要看到他眼里的东西,他都能给你复制出来,而且还不受数量的限制”。 铁培辙瞪着原泽海看了半天,然后才悻悻地道: “这就说得通了,我就说你第一次进了藏宝楼,那么多宝贝都一件不取,原来是早已经都复制到了,对”? 原泽海: “是徒儿的错,请师傅原谅我没有对师傅说实话,实在是事关徒儿的身家性命,当时候还没有摆在师傅门下,实在是不敢把徒儿的这个本事说出来啊”! 铁培辙: “嗯,小心些是对的,在今天之前,你总能拿出些稀缺的东西,我一直以为是你从废弃物中分解回收的,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世间之事端的神奇,你这个本事,一般人连想都想不到,师傅想说得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这个本事,还是不要和别人说得好”。 原泽海: “谢谢师傅体谅”。 原老: “铁师傅为了徒弟,能够放弃去太上长老院清修,一心给徒弟做后盾,那一定是值得信任之人,主人也就是面对铁师傅时,才敢说真话,如果换了别人,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说句实在话,为了怕走漏风声,主人连他的父母和爱人都没有说过这事”。 铁培辙: “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说你需要做些什么”。 原泽海: “师傅请讲”。 铁培辙: “以你的丹术和器术,丹药和法器一定不缺,你目前缺少的是杀术,也就是战斗能力,我觉得,接下来这段时间,除了安排人去做那两件事,你要在杀术上面多下些功夫,最大限度地提高你的战斗力。我总有一种感觉,之前飞升天界的先辈,一定不是一帆风顺,否则也不会一去再无消息”。 原老: “嗯,铁师傅这种想法应该是有道理的,如果我的记忆没有被老主人封印的话,我应该是知道一些其他界面的事的,只是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就没什么建议给主人了,主人按照铁师傅的嘱咐做准备,一定不会有错”。 原泽海: “那好,那我接下来又多了一件事,修习杀术”。 原老: “主人可以去万圣宗天极堂堂主霍纹忠那里寻些攻击和防守的符箓,有可能的话,主人自己学习一些制符的手法,那就更好了”。 铁培辙: “嗨,我怎么没往这方面想呢?其实学习制符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们炼器是在器物上刻画符文,这和制符有异曲同工之处,如果你想学,倒是容易得很。另外,霍纹忠最擅长炼制的是神行符,进攻和防守方面却是他的短板,你若想学,倒是可以在攻击符上下一番功夫”。 原泽海: “好,我可以试试”。 铁培辙: “暂时就这些,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来,时间还有的是,有什么没想到的,随时作补充”。 原老: “说道杀术,老奴倒是可以给主人推荐一个人”。 原泽海: “谁”? 原老: “骨千寻”。 铁培辙: “我倒是把那个老东西忘了,你要想学杀术,他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现在他怎么样?还算恭顺”? 原泽海一抬手,将定魂针拿到手里,口里说了一声“长”,定魂针便长到一人多高,原老将神识探入定魂针,却见骨千寻正在盘膝打坐,可能是感知到了原老的神识,骨千寻一动不动,却在嘴里吐出了一个字: “滚”。 原老: “老伙计,你有事做了”。 骨千寻: “不做”。 原老: “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事”? 骨千寻: “什么事也不做”? 原老: “那如果是让你去打架呢”? 骨千寻: “哪里?找谁打架?快让我去,老子的骨头都快生锈了,快告诉我,找谁打架”? 原老: “不是现在要你去打架,是要你教导主人些杀术,主人学会了杀术,还能少得了你得架打吗”? 骨千寻: “哎呀呀,主人啊主人,你老可算是开了巧了,我告诉你,打架可是我的看家本事,说说,你想学什么?是一百零八般变化,还是老奴我的三十六路棍法?还有,还有,我这里还有一套腾挪的法门,一个筋斗,便能挪出去十万八千里,想不想学,你要想学,老奴一并交给主人,保管主人在战斗的时候神出鬼没,指哪打哪”! 原泽海: “……”。 原老: “……”。 铁培辙: “……”。 骨千寻: “呃,难道主人不想学这些”? 原泽海: “学”。 傻子才不学,那齐天大圣才七十二般变化,自己这就一百零八了,比大圣都多了三十六种。再说那三十六路棍法,是不是也和大圣的一样呢?还有那个十万八千里的腾挪术,那不就是大圣的筋斗云吗? 原泽海一个学字才出口,只见那定魂针唿的一下升到了空中,骨千寻在那定魂针里一声大喝: “想学就跟我来”! 原老见状,急忙大喝道: “别在这里”。 原泽海也怕骨千寻毁了秘境里的药园,单手一招,将定魂针握在了手里,心念一动便出现在铜镜世界里,却听骨千寻道: “主人先将定魂针收回识海里,让老奴先将腾挪术和一百零八般变化的法门传到主人的识海里”。 原泽海依言将定魂针收回了识海,却见从定魂针里传出了一股信息,那信息进入识海,马上化作点点星辉,直奔着铜镜而去,星辉与铜镜一接触,又化作道道金光,融化在原泽海的识海里,只这一瞬间,原泽海便将一百零八般变化和筋斗云的法门彻底变成了自己永久的记忆。 下一刻,又一股强大的信息从定魂针中涌现出来,待到在识海中化作金光后,原泽海的脑海里又多了三十六路棍法的记忆。 学会了大圣的本事,原泽海便亟不可待地想试一试,将定魂针从识海里取出来,顺手便将三十六路棍法施展了一遍,开始的时候,舞动得还有些生涩,舞着舞着便就越来越顺手,兴致一起,顺势便掐动了筋斗云的法决,嗖的一声,原泽海便跳出了地球的范围,体外自动出现了一道护罩,人在虚空中,也感不到窒息。 体内的真气不断地运转,三十六路棍法舞动得更加流畅,一时间,虚空中出现了满天的棍影。只是,刚才在空气中还能听到呼呼的声音,而在虚空中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来,让原泽海舞起棍来,总觉得少了些气势。 催动筋斗云,再次回到大气层中,这下好了,定魂针和空气的摩擦声,让原泽海找到了虎虎生风的感觉,舞起棍来,便觉得威风了许多,一时来了兴致,照着一座山头便是一棍,只听“轰”的一声,一座大山立时被夷为平地。好在是在铜镜世界里,转眼间,那个山头便再次出现,如果是在外面,这座山怕是从此消失在啊人们的视野里了。 一直忙乎了好几个时辰,原泽海这才意犹未境地收起了定魂针,在回秘境前,却是灵机一动,等到了师傅铁培辙住的那座院子里时,却变作了师傅的模样,因为对师傅非常了解,神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施施然地走到师傅对苗坐下,端起自己喝过的茶水,一饮而尽,学着师傅铁培辙的神态和声音,连胜说道: “我那乖徒儿呢?还不给为师续一杯茶来”。 说罢,又变回自己的模样,一遍往茶杯里倒茶,一遍恭恭敬敬地道: “我在这里,徒儿这就给师傅将茶满上,师傅您老人家请慢用”。 接着又变回师傅铁培辙的模样,再次将茶一口喝完,然后学着师傅的模样,一遍捋着胡须,一遍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 “嗯,好茶,好茶”。 铁培辙和原老见他如此做派,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院子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良久之后,铁培辙郑重地道: “你的秉性为师还是信得过的,但为师还要啰唆几句,如今你有了这等本事,只能作为防备对手而用,切不可用它做哪鸡鸣狗盗之事,记住了吗”? 原泽海站起身向铁培辙躬身施了一礼,郑重地向铁培辙道: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铁培辙: “为师也就这么一说,不过,世间万物,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人得心更是如此,有时候遇到一些非人力可以佐佑的事,为了能达到目的,往往会下意识地想要变通,这一变通不打紧,一时约束不住自己,就会采用一些下作的手段”。 “这不是说是人本身变坏了,所谓时也势也,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也许这么做是最方便的,却有可能使自己的德行有所亏损,更有可能伤害到别人”。 “为师今天说这些话,是想让你时刻警醒自己,变通可以,但要牢牢守住自己的本心,损人利己的事不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更加不能做,有损德行的事不能做,有违天道的事更加不能做,记住了吗”? 原泽海一躬到地,更加郑重地向铁培辙道: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胖子省亲 作为四海商行的总部,事实上,万秀园已经成了整个楚夏大陆和地仙大陆的经济中心。万秀园一座环境幽静的大园子中,矗立着一座斗拱飞檐的五层高楼,原德堃手里捧着一把紫金小茶壶,站在自己三楼的大办公室窗户前,一边时不时地茗一口清茶,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万秀园内行色匆匆的商行员工,内心一阵自豪。 作为四海商行的财务总监,只要是稍有闲暇,原德堃最愿意做的事就是站在窗前,看着万秀园人来人往的兴旺景象,因为这一切,都是那个从小就聪慧无比的小家伙,亲手创造出来的。 那个为原庒平原解决了干旱缺水的问题,给平原内的族人们传授知识和道学,带着族人们走出大山,建立四海商行,将整个楚夏大陆和地仙大陆的经济命脉握在手中的小家伙,如今已是整个原庒平原的骄傲,所有从原庒平原出来的人,都以自己是原庒平原的人而自豪。 更加让自己自豪的是,那个小家伙的名字是自己给起的。哈哈哈哈,想起来就非常的令人感慨,当初在平原里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如今这般豪横的时候,只要自己轻轻动动笔,像山一样的巨额财富,就会随着自己的笔尖而被任意调动。 刚出山的时候,自己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会让自己高山仰止,可如今,每个到这里见自己的人,都会小心翼翼地和自己打交道,生怕自己一个不高兴,将本该拨付的资金扣留一两日,让他们平白承受巨额的损失。 他们那是小瞧了自己,自己家的生意,自己怎么会凭着喜好胡乱作为呢?只要是对商行有利的事,自己维护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从中作梗呢?这一切,都来自那个从小就妖孽异常的小家伙,自己有责任帮他将这一切维护好。 离开窗户,将紫金小茶壶放到案几上,哼着小曲儿,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只是,才刚闭上眼睛,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敲响了。这扇门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乱敲的,能敲响这扇门的,不是那些直属手下,便是商行里的高级主事,能在休息的时候过来打扰,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原德堃坐起身,轻轻地说了一句: “请进”。 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从外面进来,乐呵呵地向着原德堃道: “唉,还是堃叔活得自在,侄儿我怎么就没堃叔这样的好命啊”? 原德堃: “怎么是你小子,你不是在夏州吗?跑回来干什么”? 来人却是在四海商行夏州分行任协理一职的原泽洋,听原德堃这么问话,也不立即回答,走到案几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净,这才开口道: “我是回来述职的,三年期早满了,若不是被事情绊住了脚,早该回来了”。 原德堃: “已经三年了吗”? 原泽洋: “可不是三年了吗?这次回来,想在家里多住几天”。 原德堃: “是该在家多住几天,你们现在大了,整天在外忙碌自己的事情,家里的老人们却是越来越孤独,这几年你干得不错,没给你哥丢脸。要我说啊,你就干脆回总部得了,离家也近些,你哥事多,你也可以帮你哥多照顾一下家里的老人”。 原泽洋: “和我大哥商量一下,我倒是怎么都行,回来有回来的好处,离家近,在外面有在外面的好处,锻炼人,哈哈”。 原德堃: “今年满二十岁了?你哥可是十八岁就娶媳妇儿了,怎么样?有看上眼的姑娘没有”? 原泽洋听原德堃说起自己的亲事,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猛地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向原德堃说道: “不和你说了,我回家去了,回见”。 原德堃戏谑地冲着原泽洋一笑,乐呵呵地道: “看看看,不好意思了,是不是被叔说中了?站住,快和叔说说,是那家的姑娘”? 原泽洋: “不告诉你”! “什么事不能告诉德堃叔啊”? 原泽洋的话刚说完,原泽海突兀地出现在原德堃的办公室里,刚才的话,正是原泽海问原泽洋的。 原泽洋见到大哥,却没有回答原泽海的问题,兴奋地叫了一声大哥,冲上去就给了原泽海一个熊抱。 原泽海拍了拍原泽海的后背,却是没有忘了刚才的问题,略显奇怪地向着原泽洋问道: “快说,是什么事不能告诉德堃叔的啊”? 原泽洋挠了挠头,向着大哥呵呵地下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大哥的问题。原德堃爽朗地笑了一声,向着原泽海道: “刚才我问这小子有没有看上眼的姑娘,这小子不好意思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 原泽海: “哦?可不,我这个大弟弟已经二十岁了,是该成家了,你和哥说说,看上哪家姑娘了”? 原泽洋: “呃,那个,就是,那个,嗨,我不是和小胖子在一起供事吗?上一次小胖子的姐姐到夏州看望他,那个,咳咳”。 原泽海: “小胖子的姐姐?不会也是个胖姑娘”? 原泽洋: “才不是,呃”。 原泽海: “哈哈哈哈哈,看起来我这个大弟弟是真动了心了,小胖子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原泽洋: “回来了,刚才述职过后,和夏侯孝去了原园,我一个人过来看看德堃叔”。 原泽海: “那家伙还好”? 原泽洋: “小胖子很不错,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商行那么忙,还没有落下修炼,而且,炼丹术也进步很大。只是,好像他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我们回来前说好,等述完职,我和夏侯孝大哥就陪他回家省亲,也是想看看他家里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 原泽海蹙了一下眉,心里不由暗想,小胖子现在供职于四海商行,收入应该足够补贴家用,应该不是钱财上遇到了难处。想起当初和小胖子初次见面时,他与自己说起过家里的情况,随后又遇到他的那个本家族兄刘咸,心里不由一动,该不会是遭到家族内部的排挤了? 想到这里,向着弟弟原泽洋道: “稍后小胖子回家省亲,我也陪你们去一趟,一来帮他解决一下家里的问题,二来去帮我弟弟把把关,如果人品可以,回来便让家里去提亲”。 原泽洋听大哥愿意和自己一起陪刘燮回家省亲,高兴得有些手舞足蹈,连声向原泽海道: “太好了,太好了,主要大哥出面,什么事都会迎刃而解,我们快回家!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原德堃: “我看是急着去提亲才对?哈哈哈哈哈……”。 …… 原泽海见到小胖子刘燮时,这小子正蔫头巴脑地对着一大桌子食物发呆,能让这个自称食量奇大的大胃王对着一桌子美食不动筷子,看起来家里的事应该不小。 见原泽海从外面进来,小胖子难得地没有围过来叽叽喳喳地一番聒噪,只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原泽海施了一礼,十分敷衍地说了一声: “原大哥好”。 原泽海: “说说!啥事让我们心宽体胖的小胖子,变成霜打的茄子的”? 刘燮: “呜呜呜……”。 原泽海: “打住,打住,怎么还哭上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你解决不了,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坐在旁边的夏侯孝接话道: “姐夫回来了?这小子不知道怎么了?问他他啥也不说,要么就一个人发呆,要么就哭哭啼啼的,出息样儿”。 原泽海: “小胖子,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那就把家里遇到的事和我说说,不怕,有我在,天大的事我也帮你兜着”。 刘燮: “他们,他们,他们逼着家姐嫁给一个老头子。呜呜呜”。 原泽洋: “什么?这事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你真是,哎,别哭了,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刘燮: “就是那个刘咸,也不知道怎么说动了我们刘氏的族长,硬要将家姐许配给他的舅舅续弦,你们不知道,那个老家伙都七百多岁了,家里光小妾都二百多个,他们也不知道许了家主什么好处,家主的态度也非常强硬”。 “家姐好几次寻死卖活不肯就范,族长就恐吓我的父母,说如果不答应,就要没收家里的祖产,还要将我们全家除族。原大哥知道,我们家在家族里的地位很低,我不是不想把事说出来,是怕说了以后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给大家惹来麻烦”。 原泽洋: “真是岂有此理,嗨!小胖子啊小胖子,亏你也能沉得住气,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们说,我们是怕麻烦的人吗?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兄弟?走,我们现在就去你家,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玩意儿,敢打老子,敢打我兄弟姐姐的注意”。 原泽海见弟弟的举动,看出自己这个弟弟确实是动了心思了,若是让他在这事上栽了跟头,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闹不好,就会在婚事上造成什么心里阴影,如果那样的话,就更加得不偿失了。这且不说,即便是小胖子这个自己在原庒平原外结识的第一个朋友,他的事自己也不能不管。 再说了,虽然楚夏大陆上的家族观念比较保守陈旧,也不比地球上提倡自由恋爱,可像这样强迫一个姑娘嫁给一个人家不待见的老头子,那也不是正常家族能做出来的事,这件事其中必定还有其他的什么隐情,自己既然遇到了,那就没有不出面管管的理由。 想到这里,原泽海淡淡地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陪小胖子回家省亲”。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刘咸其人 说起这个刘咸,其实也是一个能人,可作为刘永第十七世孙,却不是嫡系传人,家里的情况,比小胖子刘燮家里略好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偏偏这个刘咸从小聪明伶俐,又肯努力钻研学问,家里见他勤奋好学,便倾尽家资,托本族在朝里做官的族叔祖,将他送进了国子监读书。 如果这时候,刘咸能够靠自己的努力,为自己争得一个不错的前程,尽管将来不可能出将入相,不可能让家里成为贵族,起码也能跻身官宦阶层,确保家里成为小康之家,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大夏国是一个身份等级十分森严的国度,加之国子监又是王公贵族子弟云集的地方,在这里读书的贵族子弟,最看重的不是学问的好坏,却把各自的门户出身放在第一位,在这种情况下,刘咸在国子监的处境便非常尴尬了。 为了让自己不被那些贵族子弟排挤,也为了让自己能有一个不错的前程,刘咸节衣缩食地,将家里给的缠资节省下来,想方设法,挤破脑袋地和那些贵族子弟们结交,为得只是得到人家得承认,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子弟们,能够高看他一眼,如果能在今后的仕途上被人家稍稍提携一把,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这样,刘咸沦落成了那些贵族子弟们的跟班,成为了那些贵族子弟们,呼来喝去,肆意差遣,动则羞辱嘲讽,斥责打骂的可怜人。偏偏这个刘咸还乐此不疲,对那些贵族子弟的嘲讽打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哼,你们倒是想让那些身份高贵的公子少爷们差遣,那也得你们有那个资格才是。 刘咸这么做,其实也无可厚非,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想要在夹缝里给自己争得一袭生存空间,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吃些苦受些磨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老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在刘咸进入国子监的第三年,就在刘咸乐此不疲地给那些贵公子们当牛作马,甘当走狗,却甘之若饴的时候,刘燮也来了国子监。 对这个连自己的身份还比不上的族弟,刘咸没有产生一丁半点儿爱怜之心,也没有出于本族兄弟的情谊,对他稍稍加以照护,反而刻意欺辱和打压起了小胖子,而且,比那些贵族子弟们更加甚至。 开始的时候,刘咸假惺惺地和刘燮亲近,以各种理由将刘燮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缠资骗了个干净,一是让自己巴结贵公子们的资金丰厚一些,更重要的是,他想让刘燮也没有了生存的资本,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甚至成为连自己都可以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可怜人。 可恨的是,那个死胖子,小小年纪便生就了一身傲骨,宁肯上街卖苦力,给人做向导,帮人写书信,就是不肯低下他那本就低贱的头颅。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自己和死胖子一比较,那是高下立判。这就更加不能容忍了,凭什么?你一个丫鬟生的后代,怎么可能比我还要高贵?这不是存心羞辱人吗? 为了让刘燮低头,他对刘燮的打压可谓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语言上极尽可能地折辱他,精神上想方设法地折磨他,鼓动同窗孤立他,在钱财上面挤压他,在刘燮那里借不到钱,那就改为明抢,实在抢不到,那就想方设法地去偷,他就不信了,在自己这样不遗余力地打压下,死胖子还能不低头。 槽糕的是,死胖子不知哪里来的好命,先是受到国子监教授的青睐,又在诗会上大出风头,被左相谢傅收为门生,还成了只有贵族子弟才有可能跻身的陪侍侍郎,更好命的是,不知怎么认识了祖神原离的弟子,在人家的帮助下,激发了潜藏的灵根,从此踏上了修炼之路。 从那以后,两个人的差距那是越来越大,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不久后,一个去了泰虚道场深造,一个却被分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县城,成了一个连芝麻大都没有的小县丞。两家人的生活状态,也发生了变化,过去是刘咸家里的状况略微强些,现在来了个本末倒置,刘燮家远远地将刘咸家抛在了身后。 好不容易在小县城混满了年限,一个人跑到夏都,想找过去那些与自己相熟的贵公子们跑跑关系,却碰到了正在夏都四海商行做了协理的死胖子。他本以为那个什么协理,只不过是个伺候人的行当,哪里能和自己这个县丞相比较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协理这个职务,只比经理略低一些,每月的月例高达几万金币不说,整个儿夏都的王孙贵胄,尽然还一个劲儿的与之交好,生怕死胖子一个不高兴,便与他们断绝了来往似的。 在夏都待了几个月,之前与他交往过的贵族公子们要么是不在夏都,要么是对他敬而远之,好不容易在街上碰到了一个,连忙把自己要办的事情一说,那人很干脆地给了他几个字,无能为力。最后可能是看着他实在是混的不怎么样,那人给他出了个注意,听说你那个族弟如今在夏都混得不错,你何不去找他帮忙疏通一下关系呢?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我要是能找他帮忙,那我还用得着求你吗?我是什么人?那是正儿八经的刘氏子弟,虽然是庶出的,可那也比丫鬟生的后代要强上许多?让我去求他,我丢不起那个人。 这就是刘咸这人的可恨之处,宁愿在贵族公子们面前奴颜婢膝,也不愿在那个连自己都比不过的人面前低头,尽管这个人如今已经是他望尘莫及的存在,可那又怎样?让自己去求他?想什么呢?门儿都没有。他甚至觉得,即便是找刘燮办事,那也应该是他求着自己才是。 怀着这种心理,他好几次故意在刘燮跟前晃悠,刘燮见到他时,倒是很客气,只是他没有想过,有事不说出来,谁又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猜到你是来求人家办事的吗?可他却不这么想,他认为死胖子一定是记恨他,记恨他过往对他的嘲讽和欺辱,记恨他明里暗里对他的打压,记恨他借钱不还,甚至他觉得死胖子可能猜到了自己曾经偷偷拿过他的钱财。 他认为死胖子对自己的现状只字不提,一定是故意的,是怕只要在自己面前稍微提起这事,他就会顺杆子爬上去。他却始终没有想过,你过去是如何对待人家的,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即便你说出来,人家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本分,万一说出来人家真的帮了你呢? 其实,小胖子刘燮生性善良,而且,他现在的心胸和以往相比也不可同日而语,哪里又会将当初那些小小不言得事放在心上,如果刘咸真的放低姿态求他,他还真有可能去帮帮这个同族兄弟。只不过刘燮的事情太多,心性也没有刘咸那么复杂,他还真没有想到刘咸是来找自己办事的。 让刘燮更加没想到的是,和刘咸打了几个照面,还被刘咸记恨上了。不巧的是,在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正好赶上他的大姐刘淑娴到夏都看望他,当时刘咸与他们姐弟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就在刘咸见到他的大姐是的第一刻,心里便存了报复他的注意。 刘咸有一个没出五服的舅舅,是一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仗着自身的修为不俗,平时没干强抢民女的事,七百多岁的老头子了,身边的妻妾还有二百多个。前年的时候,那个老头子正妻去世,现在正在到处嚷嚷着续弦呢,不过条件很苛刻,非闭月羞花的大姑娘不娶,非纯阴体质的奇女子不娶。 刘咸见到刘燮的大姐之后,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鬼主意,他急忙回了蜀州,又亟不可待地去求见了那个舅舅,在那个族舅面前,把本就漂亮的刘淑娴夸得天上少有地上唯一,目的只有一个,你不是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吗?那好,我就让你姐姐嫁给一个老头子,恶心不死你。 原来,这个叫唐卜修的老头子,早在五百年前便已经是化虚境的散修,只不过一身修为是靠着丹药堆砌出来的,几百年过去了,却始终不能再有所突破。不知道听了谁的蛊惑,说只要找一个纯阴体质的女子采补,立刻就会打破瓶颈,顺利跻身合体境修士的行列。 那老头子被刘咸一通胡天海地的乱夸,还真被说动了心思,找了个机会亲自去相看了一番,还别说,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真是自己要找的那种纯阴体质的奇女子。这一发现让唐卜修喜出望外,非常豪爽地奖赏了刘咸一大笔钱财,又赶忙让人前去刘家提亲。 谁知媒人去了刘家,却是无功而返,人家谢绝的理由也很客气,姑娘还小,还不想许人家。狗屁的还小,都快二十了,小什么小,只是不想把闺女嫁给自己而已。可给自己出主意的人说了,这种事不能强来,否则就收不到应有的效果,意思就是,一定要在女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才能见到奇效。 就在唐卜修着急的抓耳挠腮,却又一筹莫展之时,刘咸再次给他出主意,让他绕过刘淑娴的家人,直接去找刘氏的族长,让他在族长那里大把大把地撒钱,让族长给刘淑娴家里施压,逼迫刘家心甘情愿地嫁女,逼迫刘淑娴心甘情愿地出嫁。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耽搁得好 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刘燮这一脉还是被记录到了刘氏的族谱里,只不过,因为家族太庞大,他们家这一系被记录在了非常边缘的地方。平时族里没事,任谁也不会想起刘氏还有这么一房族人。只有在族里遇到大事的时候,拿出族谱一看,才想起刘氏还有这么一系人。 偏偏这是一个家族观念很强的社会,即便在家族中的地位低得基本等于不存在,可让他脱离了家族,那也是十分艰难的事。如果硬要强行脱离家族,不但会马上失去家族的护佑,而且会被人认为是数典忘祖的败类,在社会上也变得寸步那行。 这种现象,很多现代人可能难以理解,可整个大夏国的意识形态就是如此,这种观念已经深深地植根在了人们的血脉里,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一个小家庭可以改变的。正是基于这种现象的存在,刘燮一家在刘氏一族的地位,正可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家里的处境那是越来越尴尬,甚至连嫡系一支中,一般家仆的地位都不如。 人们经常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来形容幸运事不会连续到来,祸事却会接踵而至,这句话用在刘燮这一脉上,好像同样是一个铁的定律。从刘燮的祖父那一辈儿开始,被检测出没有了修炼的灵根,这种结果,在这个以修真为主的社会里,基本等于失去了生存的资格,想要活下去都十分困难,哪里还有社会地位这么一说。 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那就是物极必反,或者叫否极泰来,一家人在社会最底层苦苦挣扎了几十年,终于在第三代人中出了一个小胖子刘燮,据刘燮的父亲刘沼后来说,刘燮出生的时候,正值红日初升之时,当时漫天朝霞印红了天际,在刘燮出生的那一刻,刘家的小院儿四周更是火光冲天。 刘燮刚生下来时,仿若一个火红的肉球,一家人不知是好是坏,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个肉球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正在一家人惊疑不定之时,一个老修士突然造访刘家小院儿,在查看了小刘燮的灵根资质后,遗憾地摇了摇头就要离开。 刘燮的祖父刘林跪在老修士面前苦苦哀求,想让老修士给卜一个凶吉,老修士许是动了恻隐之心,给刘林留下一句话: “此子虽然没有修炼灵根,却保不准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好好培养”。 那老修士说完便离开了,却给刘燮一家人留下了一个希望。小刘燮也不负众望,小小年纪便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加之从小就意志坚定,十岁不到,便成了远近闻名的神童,学问比许多成年的学子都强。 像刘燮这种神童一样的孩子,如果放在相对好一点儿的家庭,那早就被奉为家族至宝了,可落在他们家里,却让一家人犯起了难,如果不让孩子出去深造,家里唯一的希望就此便熄灭了,可想要送孩子出去,家里除了几亩薄田,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不要说孩子的生活所用,连孩子的束修都准备不齐啊! 就在一家人犯难的时候,刘氏家族唯一在朝中任兵部右侍郎的刘匡回家省亲,听说了这事后,让家仆给刘燮的祖父刘林捎过去一句话: “如果想让刘燮去国子监读书,他可以出面举荐,束修的事他也包了,只是这几年在国子监的缠资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刘家人得到刘匡的资助,又将家里仅有的几亩薄田变卖了之后,才将刘燮送到了国子监,从此以后,男人们外出给人做零工,女人们在家揽些绣活儿,以此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好在刘燮没有让家里失望,去了国子监一年多的时间,便好消息连连,先是说受到了国子监教授的青睐,不论是学业上或者生活上,对他都很照顾。最后还成了吏部的什么陪侍郎官,成了当朝左相谢傅的得意弟子。这还不算什么,小刘燮还结识了祖神大人的弟子,不知人家怎么弄的,还把刘燮的潜灵根给发掘出来了。 好消息一个连着一个,不久之后,又捎信回来说,小刘燮随着太上皇去了泰虚道场学习道术去了,没过多久,又说去了国都夏州出世历练,当了四海商行的什么协理。 随着好消息一起送回来的,还有他们想都想不到的财货。从此之后,刘家在家族里的地位虽然没有改变,生活状况却得到了彻底的改善,家里重新置办下了几百亩良田,还修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大院子。 到了这里,一家人可算是活出味道来了,可没想到的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老天好像是跟他们家有仇似的,自家一个好好地大姑娘,却被一个糙老头子看上了。 第一次上门提亲,刘家很客气地回绝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知道对方婉言谢绝,那是给自家留足了面子,知道对方不乐意,那就顺坡下驴,就当没这回事儿就算了。 可自家遇到的这主,显然不是一般人,见上门提亲不成,竟然买通了家主,让家主给自己家不停地施压,还对外放出话来,你们家这姑娘那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最好是心甘情愿地把姑娘嫁过去,否则的话,保证让你们家从此在大夏国的地面上再无立足之地。 啥?你家也有一个金丹修士?金丹修士算个屁,我们家老爷可是化虚境修士,你们家那个金丹修士在我们家老爷面前,那是连个蚂蚁都不如,我们家老爷只要伸出一个小拇指头,分分钟让他变成渣渣。 如果是正常的家族,这时候就该显示家族的力量了,如果家族能够出面维护,任谁也不敢在自己族人前面作威作福。可刘氏的这个族长都被人家收买了,不但不出面维护自家人,还和对方沆瀣一气,三番五次地给自己家的族人施压,扬言刘林如果不嫁孙女,便要收回刘家的祖产,还要将刘燮一家逐出家族。 刘淑娴上次去了夏都,在夏都与原泽洋有过几面之缘,回到蜀州后,那个英俊洒脱的少年形象,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加之她一贯心高气傲,哪里还肯屈就那个糙老头子,好几次自寻短见,就是不肯吐口答应族长给自己应承下的亲事。 小胖子在夏都得知消息后,顿时心急如焚,可着急的同时,却又感到万般的无奈。还是那个原因,什么事家族不参合还好,只要家族往里面一参合,那就基本成了定局。尤其是那个一贯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族长,从不允许族人违逆他的决定,现在他亲自出了面,事情怕是真得不可挽回了。 尽管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小胖子不想就此放弃,他决定自己回家一趟,想凭借自己现在的影响力,最后再给姐姐争取一下,如果还不成,那他就去和他们拼命。小胖子从来就不缺傲骨,怎么会让姐姐嫁给一个糙老头子,而自己却在姐姐的羽翼下苟且偷生呢?他已经想好了,凭着自己的小命不要,也要让姐姐堂堂正正地过一辈子。 他也想过找朋友帮忙,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知道家族力量的可怕,他不想让朋友们和他一起,与一个庞大的家族对着干,他自己去拼命,那是为了救自己的姐姐,平白让朋友惹上麻烦,那就非他所愿了。 不过最后还是让原大哥他们知道了,不是他改变了主意,实在是原大哥问话,他实在不敢以假话作答。没办法,尽管平时大哥长大哥短地叫着,可心里对这位大哥的敬畏那是实打实的,一丝半点儿都做不得假。 不过,现在原大哥愿意帮忙,这又让刘燮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原大哥是什么人?那可是连楚夏两国的老皇帝都心存敬意的人,那可是连万圣宗宗主都要仰视的人,只要原大哥出面,那这是就容易解决了。 有了原泽海这个主心骨,刘燮立刻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话痨一般的小胖子,围着原泽海便开始了魔音灌而般的聒噪: “原大哥,你可能不知道,小时候家里穷,大人们都要去外面劳作,姐姐虽然只比我大两岁多,可小小年纪便担起了照料我这个弟弟的责任,说我是姐姐带大得都毫不为过……”。 原泽海: “你今年该有十七岁了?那你姐姐岂不是已经快二十了吗”? 刘燮: “家姐和原二哥同年,不过是腊月生人,在同年里面算是最小的了”。 原泽海: “你姐姐都快二十了,就没有许配人家吗?如果早早许了人家,又怎么会遭那老贼惦记”。 刘燮: “哎,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那就是来遭罪的,小时候为家里的生机拼命,到了成亲的年纪,只要是像样一些的门第,就不想和我们这样的人家结亲。偏偏家姐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从小就立志不给人做妾做小,这么一耽搁,就耽搁到现在了,哎,难啊”。 原泽洋: “好,耽搁得好”。 原泽洋说完便跑了,却让小胖子刘燮急了眼,对着原泽洋的背影便嚷嚷道: “原二哥,你怎么可以幸灾乐祸呢”? 夏侯孝: “小胖子,你原二哥可不是在幸灾乐祸啊,他是想当你姐夫了”。 刘燮: “啊”? 夏侯孝: “啊什么啊?还不快追上去叫姐夫?你还不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原大哥,我可就开口叫姐夫了,唉!叫着叫着,还真就叫成了,不信你去问问你原大哥,看是不是这样”。 刘燮: “原大哥,原大哥,十三哥说的是真的吗”? 原泽海: “真的”。 刘燮: “啊?那我试试”? 原泽海夏侯孝: “试试呗”。 刘燮: “原二哥,不,姐夫,等等我……”。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惩治恶奴 面对着一桌子还算不错的食物,刘家上下,却没有一点儿食欲,一家人面面相觑,却谁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这瞎眼的老天爷,怎么就见不得穷人过几天好日子呢? “刘林老爷在家吗?不好意思哈,小的不经允许,就闯进来,还请刘老爷恕罪”。 一个尖嘴猴腮,仆人打扮的中年人,随着说话声闯进了刘家的中堂,却是族长身边的管事刘全。 这段时间,这家伙每天都要来刘家走一遭的,每次都会不告而进,每次都说不好意思,可下次依然如此,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好意思来。 刘林: “进都进来了,也没见你有多么不好意思,这不日子还没到吗?你又来干什么”? 刘全: “看您老说的,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刘老爷吗”? 刘林: “别,我和你没那个交情,有话你就说,没事的话,那就请便”。 刘全: “那好,那小的就直话直说,刘老爷,明天可就到最后期限了,族长老爷让我给你带句话,孰轻孰重你可要想好咯,可不要做后悔的事啊”! 刘林: “你的话带到了,你可以走了”。 刘全: “好,那小的就不打扰了,不过,走之前小的还想啰唆几句,不要怪小的多嘴,别看唐老爷岁数不小,可人家可是化虚境修士,再进一步便进入合体境了。再说了,姑娘嫁过去可马上就是夫人了,虽然只是续弦,可那也比给人做妾强?就你们家这情况,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啊!对”? 刘燮的父亲刘沼: “刘全,我们不想听你在这里啰唆,你滚”。 一向仗势欺人的刘全微微一愣,心想,我艹,自打当了老爷身边的管事,可还没有遇到过被人家驱赶出门的事呢,今天这算是第一次啊?虽然有一些新奇感,可老子怎么觉得不怎么高兴呢?想到这里,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刘沼,阴阳怪气地道: “呵呵,好,好,眼见就要成了唐老爷的老泰山了,是该有些气势了,这不很好吗?好得很,好得很,小的这就回去向族长老爷回话,就说刘沼老爷已经同意了唐家的这门亲事,小的先在这里恭喜刘老爷了”。 躲在母亲身后的刘淑娴实在忍不住了,出口向刘全呵斥道: “闭嘴,你个狗奴才,谁给你的狗胆,敢在刘氏的宗亲面前胡说八道”。 刘全: “哎吆,原来是姑娘当面啊,啊不,小的该唤您一声唐夫人才是,请唐夫人恕罪,是小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刘淑娴: “滚”。 刘全: “好,小的这就滚,滚之前小的送给姑娘一句话,明天就到了最后的期限,姑娘是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明天唐家就会上门提亲,究竟如何决定,姑娘看着办,可千万别给脸不要脸啊!哼”! 刘全放了一句狠话,一甩衣袖便走出了刘家的中堂,只是刚刚出门,便被几个英俊的青年堵住了去路。尽管刘全一向跋扈,也被眼前这几个年轻人的气势压迫的好一阵窒息。 强制稳定了一下心神,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好半天才缓上一口气来,却又为自己被几个年轻人的气势所震慑儿而懊恼,哼了一声,稍稍给自己树了一下胆,就要从几个年轻人中间穿过。 却被一个胖胖的少年用一根指头顶住了前胸。 院子里的几人,正是回家省亲的刘燮,以及陪他一起回来的原泽海、原泽洋和夏侯孝三人。胖胖的少年,不是刘燮还能是谁? 刚才屋子里的那些话,几个人听了个清清楚楚,一个家奴,就敢在自己人面前耀武扬威,就像姐姐说的那句话,哪里来的狗胆? 小胖子如今又原大哥给他撑腰,又对这个狗奴才刚才的跋扈生出了怒意,一只指头顶住了刘全的前胸,咬着牙吐出连个字: “站住”。 刘全: “你”。 刘燮: “把刚才在屋里说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刘全: “我”。 “啪”。 刘全一个我字还没有落地,脸上便被刘燮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身体被一下扇到空中,在空中来了个向左翻腾七百二十度,啪叽一下落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带出了十几颗黄黄的牙齿。 刘燮还不解气,正要上前在给这个刘全几个耳光,却被原泽洋抢先了一步,只见原二哥,啊不,是姐夫,上前抓住刘全的衣领,将躺在地上的刘全提起来,在刘全的另一边脸上,狠狠地又是一个耳光。 刘全刚才左边的脸挨了刘燮的一巴掌,半边的牙齿全部脱落,左脸立刻像发面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现在又被原泽洋在右边的脸上来了这么一下,右边的牙齿也全部被打落下来。不幸的是,这次刚好赶上刘全吸气,被打落的牙齿顺着气流便进了刘全的喉咙,堵在刘全的喉咙里,差点儿便让他窒息而亡。 憋了半天才缓上气来,一阵咳嗽,把脱落的牙齿吐了出来,想从眼睛的缝隙里看看眼前的几个恶少,却被满眼的星星挡着什么也看不见了。 刘燮见原二哥,啊不,是姐夫,给自己出了气,心里的气便少了许多,可他没想到的是,旁边还有个不怕事的主儿。 夏侯孝见刘燮和原泽洋都动手了,自己是来干啥的?不就是给刘燮撑腰的嘛!现在不动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于是,他走到刘全身前,对着刘全的两条腿噗噗就是两下,只听咔嚓咔嚓两声,刘全的两条腿立刻断成了四节。 蹲下身在刘全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冷哼了一声,向着刘全道: “看看,看看,这就比你那尖嘴猴腮的脸好看多了吗?我知道,你只是一个跑腿的,记住,刚才那两巴掌,是帮你们族长教训一下你这个狗奴才,一点儿家教也没有,一个奴才,也敢对宗亲不敬”。 “还有,断你两条腿,是对你这段时间上蹿下跳的报答。你不是乐意跑腿吗?我给你留两条胳膊,现在给爷爬回去,让你们家主去告诉那个姓唐的,他不是要来提亲吗?有胆就让他来,不来就是他娘偷人生的。滚”。 “外面的那帮杂碎给爷听着,谁要是敢抬着他走,爷就让他和这个狗奴才一样的下场”。 听到外面的动静,刘家人早就从屋里出来了,亲眼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还是刘夫人先回过神来,哇的一声,上前抱着儿子便是一阵痛哭。这一阵儿的担惊受怕,都在痛哭声中宣泄了出来。 刘燮默默地流着眼泪,轻轻拍打着娘亲的后背,轻声在娘亲耳边说道: “娘,没事了,没事了,儿子回来便没事了,有儿子在呢,咱啥也不怕哈!原大哥他们在呢,咱们进屋再说哈”! 听儿子说还有外人在,刘夫人这才收了声,却依然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 爷爷刘林这时候也回过了神,见孙子带着朋友回来,连忙出声道: “几位哥儿是燮儿的朋友?快快请进,快快请进,咱们进屋说话,燮儿,快请客人进屋,哪里有客人来了,让人家站在院子里说话的”。 将原泽海几人让进中堂,刘燮先让祖父和父母当中坐下,自己跪在亲人面前,先给爷爷磕了三个头,又向父母拜了三拜,抬起身体,语气坚定地道: “祖父,爹,娘,姐姐,燮儿十二岁离家求学,这一出去就是五年多,燮儿不孝,让你们在家受苦了。燮儿这几年在外,从来不敢忘记祖父的教诲,从来不敢忘记爹娘的嘱咐,今天燮儿回来了,我要告诉祖父和爹娘的是,燮儿没有给你们丢脸”。 刘夫人和姐姐刘淑娴两人见刘燮郑重地说出刚才的话,早已是泣不成声,爷爷刘林虽然湿了眼眶,却还是微笑着说道: “好,好,好,回来就好”。 父亲刘沼也接话道: “好,回来就好,你从小便懂事,你的学业家里还是放心的,只是担心你在外面吃苦受累,啊!先不说这些,快请客人入座啊”。 刘燮听父亲这么说,这才站起身道: “都不是外人,我来给祖父和爹娘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原大哥,燮儿现在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原大哥给予的”。 刘家人早就在刘燮的书信中知道了原泽海对刘燮的帮助,得知面前的这个神俊青年,便是刘燮说的原大哥,连忙都站起身来,就要向原泽海施礼,爷爷刘林抢先开口道: “原来是刘神人当面,请恕老夫大不敬之罪”。 原泽海连忙上前一步,向刘爷爷抱拳微微躬身,客客气气地说道: “刘爷爷客气了,我与刘燮一见如故,始终以兄弟相称,兄弟之间相互帮助,那是应该的,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刘林: “那老夫就托大了,刘神人快入座”。 刘燮: “这位我也在书信中提过,夏侯十三哥,出身大楚国夏侯氏,因为在家里排行十三,所以孩儿称呼他为十三哥”。 夏侯孝: “见过刘爷爷,见过伯父伯母”。 刘林: “知道,知道,燮儿信众提起过,孝哥儿快请入座”。 刘燮: “这是姐夫,呃,咳咳,这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原二哥,原大哥的亲弟弟,和十三哥一样,这几年我们都是在四海商行夏都分行任协理一职,两位哥哥对燮儿的帮助都很大”。 原泽洋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同样恭恭敬敬地道: “见过刘爷爷,见过伯父伯母”。 拜见的话是说完了,可怎么没见刘家人做出反应呢?原泽洋奇怪地抬起头,却见刘家长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只有刘淑娴满面通红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举起衣袖掩住脸,快步跑出了中堂大厅。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两方反应 刘全爬着出了刘家的院门,心里期盼着自己带来的那帮手下,千万不要怕了刚才那个恶少的恐吓,快点儿将自己带回去疗伤,可刘家的大门外早已是空空如也,别说是人了,连一个人影儿都不见了。 作为刘氏家族现任族长身边的红人,刘全每次出门,那也是前呼后拥,威风得很。这段时间每天到刘家逼婚,虽然也带着跟班,可毕竟是要将刘家的姑娘嫁到唐家去做主母,自己跋扈些,那是为了逼迫刘家应下这门亲事,至于那些跟班,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投鼠忌器的道理,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因此上,每次到刘家,他都把那些跟班全部留在刘家的院子外,他一个人进去向刘家施压。今天到刘家也同样如此,不幸的是,今天他在刘家吃了亏,正是需要那些手下帮忙的时候,可那些平日里对自己阿谀奉承的腌臜玩意儿,跑得比兔子还快,早就跑没影儿了。 其实刘全想得也不全对,那些跟班不敢留下来照顾他不假,可并不是说就全部跑得没影儿了,他们派出一个人跑回去给族长报信,其余人都躲在暗处,偷偷看着刘全万分艰难地,一步三歇地向着刘家主宅的方向,爬。 按下刘全在路上爬不说,且说那个回去报信的人,一口气跑回刘氏主宅,还没有进院子,就开始嚷嚷了: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因为喊得急,旁人听到的就是: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回来的这个家仆连叫“老爷不好了”,刘家上下听到后,还以为族长老爷出了什么事儿了呢,那人还没进主院儿,便惊得刘府上下都到了院子里打探情况。随后又都跟在那个家丁身后,汇聚到了族长老爷的院子里。 家主老爷刘瑞正和管家刘贵议事呢,却听到有人连声叫喊“老爷不好了”,气得一口气儿差点儿没出上来,翻了半天白眼儿,才总算没把一口气咽下去,心里却把那个乱喊乱叫的家伙给恨死了。 偏偏那个作死的家伙还一个劲儿地喊个不停,把个刘瑞气得浑身上下哆嗦个不停。那人终于在叫喊声中跑进了家主的主屋,却因为是一路跑一路喊,待到进了主屋时,已近缓不上气来说话了。好不容易才又挤出一句“老爷不好了”,却被族长刘瑞当胸一脚,便把他踹到了主屋的门外面: “败家玩意儿,老爷我好好地在这儿杵着呢,你竟敢出言咒我,狗奴才,不想活了是?来人,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回来那人这才知道自己喊错话了,连忙跪在院子里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大声喊道: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是奴才喊错话了,奴才喊得不是老爷不好了,奴才喊的是,老爷,不好了,啊,不是,老爷,奴才是有要是禀告,老爷饶命啊”。 刘瑞也不傻,这时候也听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了,知道这家伙是回来有事,便又喝止住了欲要上前惩治这家伙的下人,对着这个家奴道: “混账东西,有事还不快说”? 回来那人见家主终于松了口,悬着的一颗心却不敢马上放进肚子里,小心翼翼地回话道: “启禀老爷,今天小的跟随刘权管事去刘林老爷家里去逼婚,啊不,是去说亲,正巧赶上刘林老爷家的那个刘燮少爷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全管事在出来的时候,被刘燮少爷带回来的人打折了双腿,还威胁小的们不让多管刘权管事,要让刘权管事自己爬着回来,还说,还说……”。 刘瑞: “还说什么”? 回来那人: “他们还说,还说让刘全管事自己爬回来告诉老爷,让老爷去告诉唐家老爷,不是要到刘家提亲吗?有胆的就来,要是不来,就是他娘偷人养的”。 家主刘瑞一听这话,登时便火冒三丈,向着一众家奴道: “反了天了,一个旁门竖子,也敢口出狂言,来人,给老爷备轿,老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给了他狗胆,敢向老爷我炸翅儿”。 一帮家奴正要做出反应,站在一旁的管家刘贵却连忙开口说道: “且慢”。 刘瑞: “怎么”? 管家刘贵没有立刻回答族长的话,却对堂下的众人道: “你们先退下”。 刘瑞见管家如此做派,多年的默契让他知道,刘贵这是有隐秘的话要与自己说呢,也没有再出言反驳,瞪了回来的那个家仆一眼,便自顾自地回了室内。 管家刘贵打发了众人,跟在老爷身后也进了主屋,还没等他开口,便听刘瑞道: “说,什么情况”? 刘贵: “老爷,老奴觉得事情好像有地儿不大对劲儿”。 刘瑞: “怎么说”? 刘贵: “老爷记不记得当初刘咸少爷是怎么说刘燮少爷的”? 刘瑞: “他说刘燮在国子监一事无成,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才去了四海商行夏州分行,做了一个帮人跑腿儿的协理,这才挣下些许钱财,有问题吗”? 刘贵: “老奴觉得有问题,老爷应该知道,四海商行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原氏族人的产业,是连楚夏两国皇室都要维护的地方。刘燮少爷小小年纪,如果背后没有依仗,别说四海商行夏州分行任协理,怕是在里面做一个跑堂的小伙计都没有可能”。 “这是其一,另外,据老奴所知,协理一职,可并不是帮人跑腿儿的,我们之前称呼做买卖的商家,一般都叫东家掌柜,或者二掌柜、三掌柜,四海商行却不一样,他们把掌柜的叫作经理,把掌柜以下的二掌柜、三掌柜等,全部统称为协理,老爷你想,刘燮少爷如果没点儿拿得出手的本事,能够成为四海商行在一国之都的协理吗”? 刘瑞捋了捋胡须,一边思考一边道: “嗯,你是说,刘咸的话是在故意误导我”? 刘贵: “最起码不全是实话,另外,老爷记不记得当初刘燮少爷是如何去的国子监”? 刘瑞: “当然记得,那可是我们刘家在朝里做官的匡叔公亲自将他举荐去的,就连束修都是匡叔公给出的”。 刘贵: “正是啊?老爷,你想,既然是匡老爷举荐去的,进了国子监,就算刘燮少爷再差劲儿,国子监里的那些学究们,也得给匡老爷留点儿面子?最不济,也会像刘咸少爷那样,给他一个边远小县的小官,又怎么会让刘燮少爷逼不得已下去做了协理呢”? 刘瑞: “这”。 刘贵: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老奴还听人说,刘燮少爷曾经被前任左相谢傅大人收了门生,还曾经做过礼部的郎官儿,据老奴所知,即便是谢大人如今退下去了,可他用起来的人,现在还把持着朝堂呢?又怎么会单单让刘燮少爷去了四海商行呢”? 刘瑞: “你是说”? 刘贵: “老奴是想说,刘燮少爷之所以去了四海商行,并不是逼不得已下才去的,也不是在官场上混不下去了才去的,恰恰相反,刘燮少爷是被重用了”。 刘瑞: “哦”? 刘贵: “那么,刘咸少爷为什么要那样儿说呢”? 刘瑞: “是为了让我们放心地去给他那个舅舅说亲”? 刘贵: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其中究竟是什么缘由老奴不知道,老奴只是觉得,刘咸少爷这么说,恐怕还有别的目的”。 刘瑞: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刘贵: “以老奴之见,我们不如如此这般”。 …… 唐卜修这段时间过得并不怎么开心,自从私下相看过刘家的那个姑娘,回来之后,他可就放不下了,本以为让媒人拿着厚礼前去一说合,那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没想到的是,刘家竟然回绝了。 偏偏那位高人说了,这种事不能强求,只有在姑娘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才能真正吸纳姑娘的元阴,否则就收不到应有的效果。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抢回了强行入了洞房便是了,又哪里来得如此多的麻烦。 虽然听了那个外甥的话,又是钱财,又是天材地宝的,花重金买通了刘家的族长,好说歹说终于让刘家族长答应帮忙,可这么多天过去了,眼看说好的期限明天就到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一丝消息传过来,着急得唐卜修在地上直打转儿。 就在唐卜修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之时,唐家的下人突然来报: “老爷,刘府的管家刘贵求见”。 唐卜修: “快请进来”。 不大一会儿,刘管家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抬着几口大箱子的大汉。 唐卜修见状,连忙问刘管家道: “刘管家,这是”? 刘管家先是向唐卜修施了一礼,然后才对唐卜修道: “回唐老爷,您托我们家老爷办的事,我们家老爷实在是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您给我们家老爷的礼物,我们现在如数奉还,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家老爷也给唐老爷备了一份儿回礼,还请唐老爷笑纳”。 “怎么可以这样,既然收了唐某的财物,办不成事怎么可以,真是岂有此理”。 唐卜修从刘管家的话中,知道对方没有事情没有办成,一急之下,一句埋怨的话脱口而出,话出了口,才觉察出了话中的不对,老刘家可是有一个分身境的老祖宗在那里坐镇呢,自己一个化虚境修士,又怎么敢对刘家的家主说这样的话呢?虽然对方来的只是个管家,可那也不是自己能轻易得罪的啊! 果然,唐卜修的话音才刚落地,刘管家立刻便沉下了脸,神色阴沉地对唐卜修道: “哼,我们家老爷没有给你办成事,把你的礼物全数退了回来,我们家老爷这么做已经仁至义尽,至于事情能不能成,那是唐老爷你自己的事,和我们家老爷再无半点儿关系,如果唐老爷因为这事对我家老爷生出了怨愤,那唐老爷自己掂量着办,告辞,不送”。 刘全管家一甩衣袖愤愤地离了唐家,却把个唐卜修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回过劲儿来,却又从心底升上来一股邪火,一咬牙一跺脚,恶狠狠地对外吼道: “来人,给老爷我准备厚礼,明天老子要亲自去刘家提亲,他刘家如果同意也就罢了,如果不同意,那就给老子我抢回来,哼,即便老子得不到她的元阴,那也要让她变成老子的女人”。 …… 与此同时,刘燮家里也从祖宅里来了一个管事,与那个刘全不同的是,这次来的人很恭敬,进门前先在外面求见不说,进来后,还恭恭敬敬地给刘林老爷磕了个头,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向着刘林道: “启禀刘老爷,管事刘全私下收了唐家好处,强逼姑娘嫁入唐家续弦,今天族长老爷知道了此事,已经将刘全杖毙,族长老爷说了,刘家人自会维护刘家人,刘老爷今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族长老爷自当为刘老爷做主,请刘老爷放心就是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提亲 事实上,从刘全的那个跟班跑回去向刘家的族长报信开始,原泽海便放出神识跟了上去,那跟班回去后宝信的过程,刘家家主和管家刘贵密谈的先后经过,以及刘瑞如何派管家刘贵向唐卜修退钱,如何将刘全灭口,再推出来顶罪等一系列的动作,他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等刘瑞派来的管事走了以后,原泽海与刘林和刘沼父子俩也密谈了许久,随后刘家上下便再没有动静。与前段时间不同的是,刘家人的神色不再是满脸愁容,行走坐卧间,反而还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喜悦。 等三人密谈结束,原泽海被刘家父子安排在了西厢一间清静的屋子里休息,将门关上后,却从铜镜世界里离开刘家出去办了件事,没过多长时间,便再次回到了刘家,一个人在屋子里静坐到了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刘家人早早地起床,像往常一样,该住干什么,还是一如既往地干着什么,到了早饭的时候,刘家却比往日多安排的一桌食物,除了主屋里刘家人自己一桌外,又在东厢房给夏侯孝,原泽洋和刘燮三个人另外安排了一桌。 只是饭菜才吃了不到一半,门外便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又过了片刻,院子里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帮人,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率众而出,走到刘家的堂屋外站定,未曾开言,先传出来一串儿咯咯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恭喜刘老爷,贺喜刘老爷,媒婆子刘郭氏给刘老爷道喜了”。 听到声音,从堂屋里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刘燮的父亲刘沼。刘父先看了看满院子的人,又打量了一眼那个刘媒婆,然后才开口说道: “刘婆子,这不年不节的,不知喜从何来啊?莫不是刘婆子还没睡醒,还是刘婆子你老糊涂了呢”? 刘媒婆: “刘老爷真会开玩笑,老婆子今天上门,是受了唐卜修老爷的委托,前来求娶刘老爷家里的淑娴姑娘。这不是喜事还是什么?老婆子再向刘老爷道喜了”。 刘沼: “停,刘婆子,上回我们家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刘家的女儿,不想嫁入唐家,今天我再与你说一遍,回去告诉唐老爷,让他另寻高门,好走,不送”。 刘父说完,便要转身回去,却听身后又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刘伯父且慢”。 刘沼闻声转回了身,却见一个白须老者负手站在刘家门内,见自己看向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伯父,老夫与令爱的婚事,我看伯父还是允了”。 刘林: “唐老爷,这称呼可不能乱叫,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伯父,至于唐老爷求亲事,请恕我们刘家高攀不起,唐老爷请回”。 唐卜修: “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刘老爷不给老夫这个面子,那老夫也就不用和你们客气了,来啊,把东西抬进来”。 唐卜修一声令下,从外面又进来了十几个大汉,两人抬着一口大箱子,后面还有一顶八抬大轿,轿子后面又是十几个人,手里拿着各种乐器,看着有点儿像是吹鼓手的样子。 等这些人进了院子,唐卜修接着说道: “泰山大人请了,这几口大箱子,是女婿我的一点儿心意,没别的事,女婿我今天是来接媳妇儿的,小的们,快进去把你们的主母给老爷我请出来”。 刘沼见他如此做派,知道他这是要开始硬抢了,也不惊慌,只是淡淡地向四周扫了一眼,又对唐卜修道: “唐卜修,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真要这么做,造成的后果你可要自己承担哦”! 唐卜修: “哈哈哈哈,岳丈大人,什么后果不后果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我就要入洞房了,哈哈哈哈,想想便让人高兴得紧,小的们,还不给爷我动手”? “我看谁敢”。 随着说话声,三个气质不凡的青年从东厢房里走出来,唐卜修见了,先是微微一愣,随之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我说岳丈大人今天为何如此硬气,原来是家里有了依仗啊,不过,你觉得这三个金丹境的小娃娃,能是我这个化虚境修士的一合之敌吗?哈哈哈哈,那个胖小子,便是我那未曾谋面的小舅子?回来就好,姐姐出嫁,哪有弟弟不回来的道理,来,叫一声姐夫听听,只要让姐夫我高兴了,姐夫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唐卜修如此恬不知耻地污言秽语说个不停,三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早已是血气上涌,尤其是原泽洋,自己喜欢的姑娘,被一个糟老头子在言语上如此羞辱,哪里还能受得了,还不等唐卜修把话说完,冲着唐卜修便是一声大喝: “老贼找死”。 喝声未止,人便向着唐卜修便冲了过去,只是,今天唐卜修原本就是来抢亲的,满院子里站着的,都是唐卜修的手下,而且这些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其中还不乏身手和修为都相当了得的修士。见原泽洋冲向唐卜修,欲要对唐老爷不利,哪里能够让他得手,原泽洋刚冲出来,前面便围上来一大群人,二话不说,便于原泽洋动起了手。 小胖子刘燮和夏侯孝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三个少年这几年在一起,可不是光顾着做生意了,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和各种修为的修士一起,练习各种术法和搏击之术,几人的打斗经验,又哪里是这些乌合之众可以匹敌的,几个呼吸的工夫,唐卜修带来的那些手下,便在三人面前躺下了一大片。 唐卜修见状不怒反笑,阴阳怪气地冲着三人道: “哈哈哈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既然小舅子不领姐夫的情,那我就让你知道一下姐夫我得厉害,看招”。 话音未落,唐卜修脚下的砖石地面忽然开始皲裂,唐卜修的双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无数根须一般的东西,转眼间便顺着地上的裂缝钻入了地下。 与此同时,唐卜修的双臂也各长出了一条长长的藤蔓,一声暴喝,两条藤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原泽洋三人席卷而来。 原泽洋三人脚下的地面上,也长出了无数的藤蔓,顺着三人的双腿向上迅速攀爬,转眼便把原泽洋三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眼见空中的藤蔓就要狠狠地抽打在三人身上,却在此时,无论是地下长出来的藤蔓,还是唐卜修挥过来的两条藤条,呼的一下,便化作了齑粉,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唐卜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抛向了空中,随之又向着地面上摔了下来。 啪的一声,唐卜修被那股巨力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可试着动了动,别说是身体了,连一个小手指头都不了。事情发展到这里,唐卜修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栽了。 怪不得刘家的族长不惜把到手的钱财给自己退回来,也要和自己撇清关系,怪不得刘沼今天那么有底气,原来是刘家请来了自己惹不起的高人啊! 他现在心里倒是不怎么记恨刘沼全家,而是在心里暗骂刘家族长刘瑞不是东西,那个该死的狗贼,既然收了自己的钱财,那你倒是给老子把事情办成啊?既然知道事不可为,知道刘沼家里请来了高人,那你在退钱的时候,好赖提醒老子一声啊? 他现在觉得,一定是刘瑞那狗贼没安好心,他这是在故意整自己呢,你给我等着,只要老子今天过了这一关,拼着得罪你家那个合体境的老祖宗,拼着老子的性命不要,也要先将你这个狗贼收拾了不可。 就在唐卜修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刘家的西厢房里施施然地又走出来了一个青年,只见那青年比方才三人也大不了几岁,生得面如冠玉,目似星辰,满头的黑发,被一顶玉冠在脑后束出一条马尾,一袭白色的道袍上,系着一条缀着大红宝石的纯白玉带,手中握着一把白玉骨的折扇,行走间气定神闲,淡淡的气势,却压得唐卜修喘不上气来。 也怪唐卜修自己在蜀州这一方天地上坐井观天,对外界发生的事,那是从来不闻不问,在他心里,在蜀州这片天地里,除了刘家那个长年闭关不出的刘家老祖宗外,就属他的修为最高了,这才让他胆敢在向刘家求亲不得的情况下,生出了抢亲的恶念。 今天见到原泽海这个神仙一般的青年,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在大夏国这块土地上,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如此惊艳决绝的人物,我怎么不知道呢?第二个念头是,今天自己这条老命,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却看着那青年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过来,脚步虽然很轻盈,可落在自己的耳朵里,却如同隆隆的鼓点儿一般,每一步都让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一下。 等那青年走到自己身边站定的那一刻,自己那不争气的心脏,又是猛地一缩,如果不是还有一些修为的话,恐怕就这一下,自己就被人家吓死过去了。 唐卜修不知道的是,即便没有被吓死,他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被原泽海的威压压迫得动弹不得不说,由于过于惊吓,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涔涔地向外冒着冷汗,只这一小会儿工夫,全身的衣服,便里里外外地湿了个透,不但如此,如果现在把他的身体掀起来,就能看到他身下的砖石上,也是湿答答的一大片。 来人自然是一直在屋内打坐静修的原泽海,见到唐卜修如此不堪的模样,鼻子里嗤笑一声,淡淡地说了一句: “切,如此不堪,也敢在我的世界里胡作非为,是谁给的你这天大的狗胆”? 唐卜修身体不能动,却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饶,命”。 原泽海: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给你一个既能发挥你的特长,又能让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可愿意”? 唐卜修: “愿,愿意”。 原泽海: “好,那我便送你去一个地方,为了不让你寂寞,你的这帮手下也一起陪你去”。 说罢大修一挥,躺在地上的唐卜修,包括他带来的大箱子和大花轿,连同他带来的,将刘家院里院外挤了个满满当当的一众手下,瞬时便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唐卜修等人刚刚消失,刘家院外的街道上便传来了一阵鸣锣开道的声音,片刻之后,一队庞大的队伍来到了刘家门前,还没等队伍全部停下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便率众而出,走到刘家的大门外站定,未曾开言,先传出来一串儿咯咯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恭喜刘老爷,贺喜刘老爷,大夏国礼部官媒孙郭氏,给刘老爷道喜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强大的心 看着孙媒婆的做派,又听她也如刘媒婆一般的言语,原泽海心里一阵好笑,这不会是大夏国说媒界的标准语言? 刘家一日内来了两拨说媒的人,尽管两个媒婆的做派和话语基本一模一样,可刘家人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不等那孙媒婆的喜歌儿念完,刘家爷爷刘林,刘父刘沼以及刘母刘夫人便乐呵呵地迎了出来,将孙媒婆迎到院子里,刘家爷爷刘林向孙媒婆道: “孙媒人辛苦了,不知这喜从和来啊”? 孙媒婆: “刘老爷有所不知,老婆子今日前来,是受了祖神大人的亲族,原氏族长原信礼老爷所托,前来替原家的二公子原泽洋,求娶刘家的大女儿淑娴姑娘,哈哈哈哈,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所以老婆子这才会向刘老爷道喜”。 “刘老爷有所不知,这原家的二公子,从小便是聪明伶俐,小小年纪,便做了四海商行夏州分行的协理,一身修为那也是相当了得。在夏州时,原二公子与贵府的淑娴小姐有过几面之缘,从此便对淑娴姑娘念念不忘了,有句老话说得好,那叫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不就有了老婆子今天走这一遭吗”! 刘林: “孙媒人辛苦,既然来了,那不如进屋里说话”。 孙媒婆: “好好好,进屋好,不过,老婆子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当朝左相庾旌庾大人,礼部尚书左衡左大人,兵部尚书刘匡刘大人,今天可是亲自前来向刘老爷道贺,刘老爷还是先出去迎一迎”。 刘家上下一听来了几位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而且本族在朝里做官的叔祖刘匡也回来了,哪里还敢犹豫,不等孙媒婆说完话,便着急忙慌地迎了出来。 待刘家人出了门,只见门外的大街上排满了队伍,三位儒雅的文士,一边相互攀谈,一边向着刘家的院门这边慢慢踱步,本家的刘匡叔祖,豁然也在其中。 刘林和刘沼赶忙紧走几步,到了三人近前,一前一后跪倒在地,想着三人磕了一个头。刘夫人也站在两人身后想着三人福了一福。 刘林刘沼: “草民刘林(刘沼),拜见两位大人,拜见匡叔公(叔祖)”。 刘匡: “起来,快请两位大人家里说话,刘燮那小子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见那小子出来”? 刘匡的话音刚落地,便见刘燮从院子里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原泽海、原泽洋和夏侯孝三人。 刘燮跑到三人近前,正要向三人施礼,却见刚才还一副上官做派的当朝一品大员,快步走到原泽海面前,抱拳向原泽海深深地施了一礼,齐声说道: “下官庾旌(左衡刘匡),拜见原大师”。 原泽海: “有劳三位大人了,原本是想让礼部的官媒为舍弟来刘家提亲,不想却惊动了三位大人,是原某的错,三位大人一路辛苦,快请进屋子里说话”。 庾旌: “原大师客气了,昨日听闻原大师到礼部托媒,下官便将此事禀明了皇上,皇上特意命我三人前来,也有让我等三人替泽洋壮声威的意思。另外,刘大人是刘家的长辈,皇上让他一起回来,也是为了表示刘氏对这门亲事的重视。其实,这门亲事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我们前来,只不过是凑凑热闹而已,一点儿都不辛苦”。 一众人进了刘家的中堂,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刘家爷爷刘林坐在主位,作为求亲的一方应该坐在客位。可今天来了三位当朝一品,其中还有一个是刘氏的叔祖,而这三人在原泽海面前,又丝毫不敢托大,推来让去,最后还是原泽海做了上位,刘匡作为刘家辈分最高的族老,坐在了原泽海的左首,左相庾旌和礼部尚书左衡,却是坐在了原泽海的右首作陪,刘家父子三代和原泽洋夏侯孝两人,就只能敬陪末座了。 其实,昨天在和刘家父子密谈时,原泽海便将弟弟原泽洋喜欢淑娴姑娘的事,与刘家父子说了个明白,刘家知道原泽洋和刘燮在一起供事,原家兄弟对刘燮的帮助都很大,又见原泽洋一表人才,从自家女儿的表现来看,也是喜欢原泽洋的,哪里还有不愿意的。 双方一拍即合,所以,三人当场就商定了第二天前来提亲的事,这才有了原泽海亲自去大夏国礼部托媒,也有了庾旌等三人亲自前来走这一遭的事。 既然两家人都你情我愿,今天前来说媒,那就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三言两语就把这门亲事定下了,礼部尚书左衡让人将原泽海留下的礼物抬上来,里面确实多了大楚国皇帝的许多赏赐。 刘林代表刘家将礼物收下,这就象征着应下了亲事,接下来有商定了三书六聘的日子,今天的事就算说完了。正在众人商量完正事,相互之间攀谈说笑之时,刘家却是又来了一个人,刘家的老祖宗,刘永刘公寿。 事实上,刘永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现任家主刘瑞,还有刘燮的那个本族兄长刘咸,只不过两人都被五花大绑地捆着,另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垂头丧气地跟在几人身后,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刘永进了中堂,先向坐在首位的原泽海施了一礼,又要向当朝左相和礼部尚书见礼,这两人可不敢在这个合体境修士面前拖得,急忙站起身来,先向刘永行了礼。 刘匡和刘家父子三人,早在刘永刚进来时,便已经站起身来,等刘永和原泽海三人相互见了礼,几人一起跪倒在刘永前面,刘匡抢先说道: “孙儿刘匡拜见爷爷,您这一个闭关,就已经是六十多年了,可想死孙儿我了”。 刘林刘沼刘燮也同声道: “拜见老祖宗”。 刘永: “都起来”。 又将目光转向几人身后的刘燮,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向着刘燮点了点头,满脸欣慰地道: “不错,不错,没想到我闭关几十年,家里却出了个麒麟儿,好,好,好,哈哈哈哈,上苍对我刘永不薄啊”! 此话才说完,脸色却又一变,冲着刘瑞和刘咸两人一声怒喝: “你二人还不给我跪下”? 刘瑞和刘咸二人被这声怒喝吓得一哆嗦,扑通扑通便跪在了地上。 刘永先将目光看向刘瑞,半晌之后,这才缓缓地道: “当初你父亲将家主之位传给你时,你可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刘瑞: “护佑亲族,和善邻里。赡养孤老,提携后辈。凝聚全族,广行善举。力不足则守成,有余力便进取,尊天道,惧天威,每念每行当守本心,每决每断应合天理……”。 刘永: “你是如何做的”? 刘瑞: “老祖宗,孩儿知错了”。 刘永: “哼,一句知错就完了吗?你对你的行为是不是也难以启齿?好,那我便替你说说。亲族生活窘迫,不出手相帮,此罪一也。家里出了可造之才,不出面提携,此罪二也。不维护族人利益,还帮着外人迫害同族,此罪三也。似你这等行为,还有脸做刘家的一族之长吗”? 说完又将目光看向刘咸,在刘咸身上打量了半天,轻轻摇了摇头,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 “哎,好好的一棵苗子,让你们给培养成了一棵歪脖子树,是老夫无德啊”! 刘咸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脑袋都快低到胸前上了,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跪在他旁边的半百老者却满怀羞愧地道: “老祖宗,是孩儿教子无方,都是孩儿的错,请老祖宗饶过咸儿,要责罚便责罚孩儿一个人”。 刘永: “你还好意思替他求情,你可知道惜子等于害子的道理,正是因为你这么不顾一切地骄纵他,才让他养成了自私自利,嫉贤妒能的心性,如此品性,如何能守牧一方?他这个官不做也罢。因嫉生恨,便能想出迫害亲族的事,如此顽劣,又如何能够兴旺家族?如此儿孙,我刘永不要也罢”。 刘永越说越生气,那个半百老者也不敢辩驳,却是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老祖宗饶恕似的。同样跪在地上的刘燮却在这时候开了口: “老祖宗息怒,孩儿有一言想对刘咸兄长说,请老祖宗允诺”。 刘永看向刘燮,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轻轻点了点头,满脸和蔼地对刘燮道: “有什么话你就说,让老祖宗我也听一听”。 刘燮向着老祖宗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对着刘咸道: “兄长,得蒙匡叔祖垂怜,让我十二岁不到,便进了国子监求学,进了那个等级森严的地方我才知道,向我们这样出身低微的人,想在国子监争得一席之地,不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遇到了原大哥,你们都知道我得到了原大哥的帮助,这才混得风生水起。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在原大哥那里得到的,不是他给我开辟出了隐藏的灵根,让我走上了修炼之路;也不是他安排我去泰虚道场深造,让我能够快速地成长;更不是他送给我的偌大财富,让我的家人再无饥馑之忧,我在原大哥那里收获最大的,恰恰是他对待朋友时的真诚,是他对待亲人时的真情”。 “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年我接触过许多原氏族人,他们每个人都能做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每个人都能做到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每个人都能维护家族的共同利益,而毫不计较个人的得失”。 “说句实在话,我很羡慕原大哥的家族,只有像原大哥那样的家族才能不出则已,一出便能快速成为整个儿楚夏大陆的翘楚之家。有时候我就想,像原大哥那样的家族,如果不能兴盛,那才是天理难容”。 “兄长,当初我们在国子监,在遭受同窗欺辱的时候,我是多么想有一个兄长能站出来稍稍维护我一下,哪怕是一句关爱的话,也会让我受伤的心,得到些许的安抚。兄长不但没有这么做,还和外人一起羞辱我,可我心里却始终没有怪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现在我可以告诉兄长,因为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我的兄长,因为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脉,因为我知道,我们自己都要相互倾轧,又怎么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呢”? “前段时间你到我那里,我知道兄长遇到了难处,其实那时候只要兄长放下面子,把你的困难说出来,我一定会出手帮你的”。 “遗憾的是,几次见面,兄长却始终没有开口,我很奇怪,你能在那些所谓的贵族公子们面前奴颜婢膝,摇尾乞怜,怎么就不能在自家兄弟面前稍稍放低些姿态呢?后来我想明白了,兄长不是像老祖宗说得那样,是自私自利,而是极度的自卑,极度不自信,才让兄长有了如此古怪行为”。 “今天我对兄长说这些话,不是要对兄长兴师问罪,但也不是要原谅兄长过往的过错,我只是想让兄长知道,一个人想要强大起来,不是靠别人的提携,也不是靠在别人面前摇尾乞怜,更不是靠在不如你的人面前故作高人一等,而是要靠自己的不懈努力,让自己有一颗强大的心。要考你与朋友间的真心相待,只有真心对人,别人才能真心对你”。 …… 第一百四十章 种植园 原家向刘家提亲那天,刘家家主刘瑞,被刘家老祖宗刘永当场换了人,刘咸被刘燮数落了一番,没有被刘永治罪,只是罚他闭门思过三年,三年后出来,能不能再去做官,成了未知之数。 刘燮一家全部搬到了夏州,对刘家的说法是为了礼部方便进行接下来三书六聘等仪式,事实上,是有原泽洋和刘燮出面,给他们在夏都置办下了一份家业,至于他们还会不会刘家,那就看他们自己的心情了。 原泽海嘁哩喀喳三八两下便给弟弟定下了亲事,家里人却连人家姑娘家住哪里,长什么样子,品性如何,爷娘父母为人处世怎么样等等情况一无所知。 两个人成亲,当然不可能是两个人的事,因此上,将刘家人在夏都安排妥当,又让刘燮留下来和家人团聚几日,原泽洋便跟着哥哥回家,向爷爷奶奶和父母,去报告自己婚事的情况。 因为时间比较充裕,所以,他们从夏都到许昌,没有通过传送阵回去,而是拿出了一辆太空飞车,三个人坐在飞车上,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慢悠悠地向原园慢慢飞行,难得地享受了一番清闲。 儿女大了,各自都在外忙自己的事,老原家当然也不例外,原泽洋自打出了原庄平原,先是去了泰虚道场学习道法,又到夏都作了四海商行夏都分行的协力,因为事务比较多,平时难得回来一趟。 源泽芬和源泽芳两个拜了望月峰仙霞殿的贺映雪堂主为师,也只有休沐的时候,才能回家小住两日。原泽海的时间比较自由一些,可他要做的基本都是大事,也难得与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今天兄弟俩带着喜讯回家,原泽海特意将刘志娟、夏侯澜和司徒凤他们也从秘境里带出来,也有让爷爷奶奶和父母热闹一下的意思。 尽管几人出发前可家里提过原泽洋看中了刘燮的姐姐,可原家的四位长辈没想到婚事这么快便谈妥了,自然也是非常的高兴。等原泽洋略带羞涩地将事情的经过说完,四位老人立刻来了兴趣,尤其是奶奶武淑兰和母亲孙春芝,他们没有想着今后该怎么操办原泽洋的婚事,却是一个劲儿地询问兄弟俩刘淑娴的情况。 奶奶武淑兰: “二小子,快给奶奶说说,你媳妇长什么样子”? 妈妈孙春芝: “对,快和妈说说,淑娴姑娘长得漂亮不漂亮”? 原泽洋: “嘿嘿,我哥说他的通讯器里拍下了淑,淑娴的照片,让大哥取出来给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奶奶武淑兰: “呵,这都淑娴淑娴地叫上了,看来我们家这二小子,这回是真得开了窍了”。 妈妈孙春芝: “儿子,快把照片拿出来让妈看看”。 原泽海伸出左手,在腕表上操作了几下,荧光一闪,腕表上面出现了一道全息投影,一个体态婀娜,长相俊秀的姑娘,立刻出现在家人们面前。 奶奶武淑兰: “你们还别说,我们家二小子这眼光还这不错”。 妈妈孙春芝: “是,这淑娴姑娘长得真不错,老大,快告诉妈,这位刘家姑娘的品行怎么样”? 原泽海正要回答,一旁的夏侯澜却故意道: “完了,这新媳妇还没过门儿呢,我们这些老媳妇便不受奶奶和婆婆的待见了,我好伤心啊”! 孙春芝知道这个大儿媳这是再故意和她们开玩笑,却还是搂住夏侯澜的肩膀摇了摇,乐呵呵地道: “你也说你是老媳妇了,还吃老二媳妇的醋,这可不行,妈要好好罚你,这老二的婚事,我们四个老人还不管了,后面的事,就交个你们这三个大嫂操持了”。 刘志娟: “不对,妈这哪里是要罚晓霞啊?这是连我们三个人一起罚了啊”! 孙春芝: “我不管,反正老二成亲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就等着抱孙子就是了”。 武淑兰: “说到抱孙子,老大家的,你们几个可别光顾着修炼啊,也该给我们添几个重孙子了,还有志娟,什么时候把地球上的两个大重孙带回来让我们见见啊”? 刘志娟: “这个倒是容易,这不永枔现在就在泽海的秘境里呢,若不是她修炼进入了状态,这次便将她带出来了,至于永椿,虽然他有一堆事要忙,可你老人家想见,再忙我们也让他回来一趟。奶奶可别忘了,您还有俩大玄孙呢,到时候让他们一起回来”。 武淑兰: “好好好,这不知不觉得,我们老原家已经是五世同堂了”。 孙春芝: “那就尽快,不过,你们也不许放松自己,我就盼着你们再给我添几个孙子,别怕,你们照顾不过来,就送到我们这儿来,我们帮你们看孩子”。 “你们可能不知道,刘庄和你们同时成亲的,差不多都有孩子了,你德堃叔家的原泽乾,和你门差前摸后地成亲,现在孩子都两个了,把妈我羡慕的啊”。 …… 一家人聚在一起,家长里短地说个没完,却是让几位老人难得地热闹了一番,因为夏侯澜揽下了操持原泽洋的婚事,原泽海干脆决定,接下来这段时间,便留在原园专门办这事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当然还是回到秘境,在秘境里,原泽海又多了一件事,开辟新的种植园。 我们前面说过,当初在地仙境的时候,原泽海炼制出了两个空间,一个是玉佩空间,一个是玉珏空间,玉珏空间在万圣宗祖地里,与铜镜融合,最后将整个比邻星系带入了铜镜世界,算是完成了他的使命。 从地仙境出来后,原泽海又将自己的秘境转移到了玉佩空间里,在保留了秘境原有的一切后,还让秘境的面积增加了无数倍。当然,新增的那一部分,是和老秘境用阵法隔开的,没有原泽海这个主人同意,谁也不能在两者之间自由来往。 今天在刘燮家里遇到唐卜修,见他的木系功法修炼的还算不错,因此上,原泽海临时起意,将唐卜修和他的那些手下,全部收到了秘境里,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是想让他们在秘境里,再给自己开发一个新的种植各种灵草仙药,灵果灵麦的种植园。 和家人一起用过晚饭,又将几位夫人带进秘境后,原泽海瞬间出现在了秘境中新开辟出来的那一部分,原泽海一出现,还在秘境中不知所措的唐卜修等人,便呼啦啦地跪在原泽海面前,由唐卜修带头,众人齐齐高呼: “唐卜修拜见大仙”。 他的那些手下也高呼: “拜见大仙”。 原泽海: “都起来,唐卜修,以你的所作所为,如何处置你也不为过,念在你罪不至死,所以我将你们带到这里,作为对你们的惩罚,今后你们要将这里开辟成一个种植园,你可愿意”? 唐卜修: “谢大仙不杀之恩,只要大仙不杀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种植园好,这是我最拿手的,保证给大仙将这里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只是,小的能不能问一下,这是哪里啊”? 原泽海: “这是我炼制出来的一个秘境,怎么样,这里还不错”? 唐卜修: “岂止是不错,这里不但山清水秀,而且灵气还特别浓郁,是一个求之不得的绝佳修炼之地,现在大仙要将我赶出去,我都不想离开了,大仙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我们就是”。 原泽海: “那好,看见山下的那些房子没有,今后你们便住在哪里,你们现在的任务,是要先将前面的那片平地开垦出来,至于在上面种些什么?等过些时日我再做安排” 唐卜修: “一切全由大仙做主”。 原泽海: “你们也不要叫我大仙了,为了让你们忠心任事,我刚才在你们的魂魄里种下了灵魂契约,今后你们便要认我为主,你们便叫我主人”。 唐卜修: “尊主人命”。 众人: “尊主人命”。 原泽海: “唐卜修,我把丑话说道前头,如果你能改过自新,在这里倾心修炼,将来少不得送你一场大造化,否则的话,你就会在这里一直待到你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记住了吗”? 唐卜修: “唐卜修一定牢记主人的教诲,不过”…… 原泽海: “有话就说,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唐卜修: “是这样的,现在我会兄弟们都进了主人的种植园,我们打算以后便不出去了,我想请求主人,能不能把我们的家小,一起送到这里来呢”? 原泽海: “你倒会顺杆子爬,好,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我可以满足你,还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事,你可以现在提出来,今天我可以一并满足你,过了今天,我便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唐卜修: “谢主任恩典,小的活了七百多岁,家里也积聚了些财货,主人稍后去了我家里,问问我那些妻妾们,看看谁愿意进来陪伴我聊此余生,如果不愿意的,主人送她们谢钱财,让他们另谋出路去”。 “另外,小的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只是不幸早逝,生前给我留下了一个孙子,如今还没有成年,如果可以的话,主人便将他一并带进来可以吗”? 原泽海: “还有呢”? 唐卜修: “没有了”。 原泽海: “好,你们等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 鬼画符 原泽海不得不再次跑了一趟蜀州,按照唐卜修的要求,将他和他那些手下的家人带进空间,在将那些手下的家人们收入空间时,倒还算是顺利,只是,在收唐卜修的家属时,出了些意外。 原来,唐卜修曾给原泽海留下一句话,说如果有谁不愿意到空间里陪他的,分给她们一些钱财,让他们另谋出路。唐卜修那二百多个妾室一听还有这好事,尽然争先恐后地要求拿了钱财走人,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主动留了下来。 唐卜修的小孙子有他母亲照顾,在原泽海说要带她去找爷爷时,好说歹说不愿意离开娘亲,没办法,原泽海将唐家的宅子留给了他们娘俩,给她们留了一大笔钱财,又嘱咐他母亲一定要将孩子照顾好,说唐卜修会定期回来看望他们的,这才离开唐家回了秘境。 唐卜修的那些手下见到家人时,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而唐卜修见只有一个小丫头愿意来跟随自己,顿时便愣在了那里。原泽海见他顷刻之间便颓废了许多,十分无奈地向唐卜修道: “是你说的,如果有谁不愿意到秘境里陪你,便分给她们一些钱财,让他们另谋出路。怎么?现在后悔了”? 唐卜修: “啊!啊?不是,小的只是有些感慨,二百多个妻妾,尽然没有一个愿意进来陪我的,想起来都好笑,那可都是我花重金娶进门的,平日里在我面前老爷长老爷短地,叽叽喳喳扰个不停,没想到的是,我唐卜修也有会树倒猢狲散的一天”。 原泽海: “这不是还有一个小姑娘愿意进来照顾你吗”? 唐卜修: “这也是我感慨的原因之一,你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怎么进得唐家吗?那是我有一天偶发善心,帮她埋葬了去世的爷爷,这丫头是来唐家报恩的”。 原泽海: “一饮一啄,兰因絮果啊,唐卜修,好好想想,如果想明白了,你这七百多年就算没白活。你那孙子现在有他母亲照顾,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将你那座大宅子和剩下的一大笔钱财都留给了他们,相信他们会过好的,如果你不放心,我安排人时常去照顾他们一下好了”。 唐卜修: “让主人费心了,不来便不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那儿媳妇是个好的,有她照顾,我也就放心了。小丫头,你过来”。 唐卜修将那小姑娘叫到身边,在她头上拍了拍,很认真地对她道: “丫头,打你进了唐家,大概也有两年多了?不怕你笑话,我至今连你叫什么还不知道呢”。 小丫头: “回唐老爷,爷爷活着的时候,管我叫小禾,禾苗的禾,爷爷说有苗不愁长,他说他盼着我健健康康地长大,他便没有遗憾了。爷爷又说禾苗长大了就会结出稻穗,稻穗剥了壳就是白米,有了白米便不会饿肚子了”。 唐卜修: “好,那我也叫你小禾,小禾啊,我也想做你爷爷,可以吗”? 小禾: “可您是老爷啊”? 唐卜修: “我现在已经不是老爷了,现在只是一个种庄稼的农夫,如果小禾愿意,那咱们爷俩以后便相依为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一定会让你这颗小禾苗健健康康地长大,一定会给你种许多许多的稻子,让你天天能够吃上白米饭,你愿意认我这个爷爷吗”? 小禾倒也干脆,后退了两步,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又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爷爷”! …… 原泽海没有多理会唐卜修和小禾认孙女拜爷爷的感情戏码,在他们祖孙俩交流的时候,便悄然离开了秘境。 他的事情多着呢,他现在要物色在昆仑山脉寻找万界之衢和在地球上寻找秘境的人选,还要帮着夏侯澜她们给弟弟原泽洋操持婚事,又按照原老和师傅铁培辙的建议,开始了学习制符术。 有句俗话是怎么说来着?叫作一窍通百窍通,因为原泽海有炼器的基础,所有的单个儿符文已经熟记于心,在跟着天极堂的霍纹忠学习了半个月之后,一些基础的符箓已经能够得心应手地画出来了。 这一日闲来无事,原泽海又来到太极岭,在万圣宗的天极堂找霍纹忠探讨制符术,霍纹忠先让原泽海试着画了几张简单地符箓,见他已经画得像模像样的了,便要求原泽海再提高一些难度。 霍纹忠: “原大师真乃心灵通透之人,什么东西只要一过眼,那就算是实打实的掌握了。在学习炼制更高级别的符箓之前,还请原大师前面学过的制符要点复述一遍”。 原泽海: “好的,首先,画符也和写字一样,同样需要笔墨纸等基础的工具。我们先说笔,画符需要的笔,不是像写字用的那种就可以了,要求符笔能够承载一定的灵力才行,就像我们使用的武器一样,如果我们在画符时向笔中注入灵力,普通的写字笔立刻就会化作齑粉。所以,画符对比的要求很高,如果符笔能是神器仙器级别的,那就最好不过了。对”? 霍纹忠: “对,接着往下说”。 原泽海: “我们再说墨,画符用的墨,一般是用朱砂制成的,也可以在里面加一些别的东西,比方说兽血。兽血的等级越高,符箓的等级也会越高。比方说,我们用妖兽的兽血炼制出来的符咒,就比不上仙兽的兽血炼制出来的,仙兽的又比不上神兽的,而且,根据这些兽类的属性不同,符箓的属性也会不同,其中附加了这些兽类本身的特性”。 霍纹忠 “不错”。 原泽海: “我们再说纸,画符用的纸也是特制的,同样需要它能够承载一定的灵力,承载灵力的量越多,就说明符纸的质量越高。一些高级别的符箓,也可以将不同的兽皮来作为符纸使用,同样,兽皮的等级越高,炼制出的符箓等级也就会越高。那是因为高级别的兽皮,承载的灵力也会越大”。 霍纹忠: “嗯,是这样的,一点儿没错”。 原泽海: “最后我们再说符文,画符的符文与炼器的符文是一样的,不同之处是对符文的使用方法不一样。炼器时使用符文,是将一个个的单字,用灵力打入器胚里面,而画符时,是要将符文组织成短句,就像我们写文章时,不同的短句,表述的意思不同,符箓的功能也就会不同”。 霍纹忠: “原大师总结得很全面,前面我们学习的是一些简单的符文,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不论是避水符,防风符,防火符,避雷符等等,都是属于防御型的”。 原泽海: “这一点我倒是注意到了,我还想请教你呢,我们一开始学习,便是学习防御型的,那是因为防御型的符文炼制起来很简单吗”? 霍纹忠: “不是的,是我们前面学习的这几种简单,防御型的符箓,同样也有高级别的,我们今天先不研究这个,我现在要说的,就是大师一直想学的攻击型符箓。在开始学习前,我先问大师一个问题,我们在与别人对战时,最常用的方法是什么”? 原泽海: “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将灵力化作攻击对方的罡气,附加在对手身上,从而对对手造成一定的伤害,也可以将灵力注入我们使用的武器,将灵力转化到武器中,因为武器有凝练和聚集灵力的作用,所以,使用武器攻击对手时,收到的效果会高于单纯使用灵力”。 “比方说我们使用宝剑攻击对手时,首先将灵力注入宝剑中,然后宝剑这个灵力的载体将灵力转换为剑气,伤害对手的效果,是单纯使用灵力的几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百千倍,高等级的修士,还有可能达到上万倍或更多”。 霍纹忠: “你说得很对,说到这里,我又有一个问题要问大师,你有没有注意到,将不同属性的灵力注入武器里时,是不是攻击的属性也会不同”? 原泽海: “好像是这样吭”? 霍纹忠: “同样的道理,我们炼制符文时,如果使用不同属性的灵力,攻击的属性也会不同。人们都以为我最擅长神行符,那是因为我的灵根里,有一个是风属性的灵根,所以制作出的神行符效果最好。风属性的灵气同样能制作攻击型的符箓,只是威力相对不怎么大而已”。 “其实我的另一个灵根是火灵根,用火属性的灵气制作出来的符箓,威力便比风属性的威力要大许多,如果将两种属性的灵力同时加入符箓中呢”? 原泽海: “风借火势,火借风威,那是不是威力就更大了”? 霍纹忠: “然也,我现在画一个风火属性的符箓,你试试他的威力怎么样”? 霍纹忠当场画了一张符箓,让原泽海去没人的地方当场试验。原泽海使用灵力催动符箓,将其扔了出去,威力果然了得,如果使用在对手身上,而对手丝毫没有防御风火的能力的话,瞬间便能将对手化为灰烬。 霍纹忠: “怎么样,还算说得过去”? 原泽海: “岂止是说得过去,简直是威力无比啊”。 霍纹忠: “其实这不算什么,自家事自家知,因为道行不够,所以,我炼制出来的符箓,威力也不是最高的,如果我的修为能再进一步的话,其威力还会比这个更大”。 原泽海: “两个问题,第一,是不是制符师有什么样的灵根,便只能炼制什么属性的符箓?第二,符箓的属性,会不会因为使用者的灵气属性不同而发生变化”? 霍纹忠: “这两个问题问得都很好,制符师将什么属性的灵力加入符箓中,这个符箓便是什么属性,所以第一个问题是肯定的。第二个问题要分开说,无论使用者是什么属性的灵气,并不影响符箓本身的效果,而使用者拥有和符箓同样属性的灵力时,会增加符箓本身的威力”。 原泽海: “哦,这倒是很容易理解,就是效果叠加对”? 霍纹忠: “就是这个道理,好,今天我们便开始练习制作攻击型的符箓,现在用你的灵气画一张攻击型的符箓,看看效果怎么样”? …… 原泽海忙里偷闲,在霍纹忠这里学习了大半年时间,才将炼制符箓的基本方法都掌握了个八九不离十,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身边就有一个制符的高手,骨千寻。 骨千寻有这个本事,是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一天原泽海来了兴致,一个筋斗云跑到外太空舞起了定魂针,一时兴起,便使用定魂针画起了符箓,在定魂针里的骨千寻发现后问原泽海: “主人是不是在学习制符术”? 原泽海: “是啊?怎么了”? 骨千寻: “费那工夫干啥?主人想要符箓,找俺老骨便是,保准比你画出来的强百倍千倍”。 原泽海: “你不会是吹牛”? 骨千寻: “什么叫吹牛啊?不信咱现在就试试,主人给我送些材料进来,我片刻就能给你画出百千张来”。 原泽海依言给了骨千寻画符的笔墨纸等工具,果然,不大一会儿工夫,骨千寻便画出了几十张。原泽海试着使用了几张,威力果然比自己的强很多。只是骨千寻画出的符箓,使用时总带这些森森的阴气,原泽海和他开玩笑说,这不会就是人们常说的鬼画符?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再返地球 原泽洋的婚礼举行得很顺利,按照事先的计划,原本是要低调一些的,可婚礼当天还是来了很多贺喜的亲朋好友。万圣宗、长老院和泰虚道场的不少高级修士这次倒是没有亲自到场,却也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楚夏两国都主动参与了原刘两家结亲的全过程,为此,两国礼部还组织了专门的团队,让操持这次婚礼的夏侯澜三人省了不少事。唐宋明三国,同样派出了特使,参与了婚礼当天的所有仪式。 蜀州的刘氏家族,对原刘两家的这次联姻也很重视,给刘淑娴添了不少陪嫁不说,新任家主还亲自参加了婚礼。刘家老祖宗刘永没有亲自到场,却给一对新人每人送了一件法器,象征对两人的新婚祝福。 婚礼前几日,原泽海将儿子原永椿,儿媳匡文清,女儿刘永枔,孙子原昌俊和孙女原昌倩,全部带到了比邻星系,再加上原泽芬和原泽芳两姐妹也回原园参加二哥的婚礼,老原家在两个星系的亲人,总算是全部聚齐了。 原泽洋成亲之后,被原泽海安排在了四海商行总部,协助总经理魏通专门应对地仙大陆的商务工作。同时回到总部的,还有夏侯孝和刘燮两人,前者专门负责与唐宋明三国的商业往来,后者专门负责楚夏大陆的商业活动,算是给了他们一个相当高的历练平台。 操持完原泽洋的婚事,原泽海便把在地球上寻找“万界之衢”和“地球秘境”的事提上了议事日程,只是在确定人选的时候,让原泽海费了不少脑筋。不是因为能用的人不够,反而是因为愿意前去的人太多,让原泽海犯了难。 最后原泽海只好乾纲独断,决定分等级,分批次前往地球,首先前去的人,还是用了当初在太平道中收服的手下,将他们中间合体境以上的修士分成了两组,一组在昆仑山观察星象,寻找万界之衢,另一组在地球各处寻找地球上的秘境。 第一组由闫旌带队,卫策和于醒佐之,成员有顾顺,冯祯,褚暨,朱随,施芳,鲁励六人。第二组由张英领衔,尚骥和温璨作辅,队员有左崖,樊赤,罗延,鲍扬,钱自来,钱自有六人。 之所以第一批用了这些人,是因为第一次去地球,需要人先去打前站,在地球上建立落脚点,像这样繁琐的工作,还是让他们施为的好,毕竟都是自己的手下,用起来总是要方便些。 确定了人选,原泽海便率领第一批队员回了地球,带着他们在铜镜世界的地球上熟悉了几天环境,这才与他们一起出了铜镜世界。 在昆仑山脉的新青峰附近,找了一块儿平缓的地方,从铜镜世界里复制出十几座房舍,用阵法隐匿起来,作为他们在这里的居所使用。 一切安排妥当,又将他们聚在一起,想要安排下一阶段要做的事,只是他们没有开口说话,一帮手下却先开了言。 张英: “主人,这丢球上的灵气,怎地如此稀薄啊”? 温璨: “是啊?我也正要请教主人呢,这两天我们熟悉地球环境的时候,灵气还是很浓郁的,为什么现在会稀薄成这样呢”? 原泽海: “前两天熟悉环境的时候,我们还不在真正的地球上,其中的原由,我以后慢慢与你们讲。事实上,地球上的灵气本身就是如此,所以才要大家轮番在这里值守”。 卫策: “灵气如此稀薄,地球上的修士是如何修炼的?这也太艰难了”? 原泽海: “是啊,正因为灵气稀薄,地球上的修士修炼起来很艰难,据我所知,目前地球上等级最高的修士,也才金丹境,而且,也就为数不多的那么几个。我们这些人,就是目前地球上等级最高的修士了,我们只要略施小法,无意间便能伤人无数,所以我要求大家,在之后的行动中,千万千万要注意,不可做出伤害地球上生命的事”。 众人: “谨遵主人命”。 原泽海: “嗯,这一点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做到,现在我说一下今后一段时间的安排,从今天开始,我们便分头行动,第一组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星象,主要的位置就是上面的那座新青峰,范围也可以扩大,具体扩大到哪里,你们自己决定”。 “第二组要在地球各地寻找秘境,第一阶段先将目标放在地球上的一些名胜古迹上,为了行动方便,我给你们准备了两辆飞行车,放心,现在我们华夏国已经有了同样的装备,这两辆飞行车,都是得到华夏官方认证的,你们可以随便使用。只是,这项技术其他国家还没有,你们在进入其他国家时,只要到达目的地,记得第一时间将飞行车收入储物戒指,毕竟华夏是我们的族人,他们的利益,我们还是要保护一些的”。 众人听他如此说,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没想到主人神仙一般的人物,也能有自私的时候。 原泽海也不理会他们,接着说道: “为了不惊世骇俗,你们的行动最好隐秘一些。你们的形象,也要做一些改变,最好和地球上的人一样装扮,这些都由你们自己去掌握。接下来的时间,我会主要待在新青峰这里,如无必要,我便不外出了,大家都有了通信腕表?没有的来我这里拿一个,大家联系起来也会方便些”。 自从与唐宋明三国有了紧密联系之后,许多高科技产品,也成了楚夏两国和地仙大陆修士的必备品,像通信腕表这样的东西,许多修士早已装备在自己胳膊上了,最起码现在这些人都已经是人手一块儿,倒省得原泽海给他们发放了。 原泽海将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事无巨细地做了安排,正要宣布“散会”,自己手腕上的腕表却在这时候亮了。 轻轻在腕表上按了一下,腕表上出现了一道全息投影画面,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基督教牧师,自称是这一界界主的阿姆拉出现在了画面上。 原泽海见是自己曾经许诺随时联系自己的阿姆拉,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阿姆拉,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阿姆拉: “亲爱的原,感谢您的关心,我很好,只是我一直想联系您,却始终不见腕表上出现绿灯,能问一下,您这段时间不在地球上吗”? 原泽海: “是,过去的一年中,我去了别的地方,你联系我是有什么事吗”? 阿姆拉: “是的,我有许多事想和您交流,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原泽海: “可以,你说地方,我一会儿便到”。 阿姆拉: “还在上次我们见面的那座教堂,我在那里恭候大驾”。 原泽海: “好,你稍等”。 收起腕表,原泽海对众手下道: “你们忙各自的,我出去见见刚才这个人”。 张英: “看那人的模样,不是我们华夏族人”? 原泽海: “嗯,他是西方一个民族的修士,只有金丹境,却自称是这个世界的界主。上次我回来的时候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感觉是一个真正的修炼者,这才送给了他一块儿腕表。前几年我在地球上时,他始终没有联系过我,今天联系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我现在就去见一下他”。 张英: “他只是个金丹修士,如果有事,不是应该他来拜见主人吗”? 原泽海: “你也说他只是金丹修士,转移起来总不如我快些,等他从遥远的西方来我们这里,最少也要一天多的时间,还是我过去。你去和下属做一下分工,我去去就回”。 原泽海说完,便进入了铜镜世界,片刻之后,便出现在曾和阿姆拉会谈过得那座教堂的房间里。 出了铜镜世界,阿姆拉已经等在了房间里,见原泽海出现,恭敬地向原泽海鞠了一躬,这才开口说道: “亲爱的原,想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原泽海: “我不是送你一块儿腕表吗?前几年我一直在地球,却始终不见你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朋友了呢”? 阿姆拉: “不不不,我怎么会忘记您这样一个大仙朋友呢?只是前几年我一直在做教会里一些修士的工作,想让他们与您接触,可他们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落后,不想承认西方修士已经没落的事实”。 原泽海: “那他们现在知道自己的不足了吗”? 阿姆拉: “很难,经过我的努力,倒是有部分修士想要见一见您,好证实一下自己的落后,更多的人,却始终不能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没落。为此,我还去了我们的另一个分支,去会见了他们的the pope,他们倒是愿意在适当的时候接受您的到访,只是那时候已经联系不到您了”。 原泽海: “他们是不是以为你在说谎啊”? 阿姆拉: “那倒没有,我将与您会面的经过告诉了your holess,又将这块腕表给他看,说实在的,现任the pope是一个真正的修士,比我们这个分支的大多数人都要强出许多,他见我不能联系到您,便让我在能联系到您时,第一时间告诉他,他会向您发出正式邀请,请您到vatican去做客”。 第一百是四十三章 钥匙 原泽海: “这个你来安排,我也很想和地球上的修士们多做一些交流,不过,我觉得在正式访问前,最好能先进行一些非正式的交流,这样有助于双方进行初步的了解”。 阿姆拉: “您这个建议很务实,我会遵照您的意思去安排的。亲爱的原,今天您出现在东方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巨大的灵力波动,我们问一下,您这次会地球,是不是还带来了更多的道友”? 原泽海: “你的感觉很不错,我这次回来,还带来了十八个高级修士,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合体境以上,可能是目前地球上最高等级的修士了”。 阿姆拉: “y god,地球不会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毁灭”? 原泽海: “不会的阿姆拉,他们都是真正的修士,他们只会给地球带来福泽,是不会对地球以及地球上的生命造成伤害的”。 阿姆拉: “您能告诉我,您和他们来地球的目的是什么吗”? 原泽海: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这次回地球,是为了给地球寻找通往其他时空的道路,我想,这也是你们想要做的事”? 阿姆拉: “你们有钥匙吗”? 原泽海: “钥匙”? 阿姆拉: “是的,钥匙,通往天堂的钥匙”。 原泽海: “通往天堂的钥匙?阿姆拉,对此我一无所知,你能和我说说钥匙只怎么回事吗”? 阿姆拉思考了片刻,然后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郑重地对原泽海道: “亲爱的原,还记得上次我与你说过寻找伊甸园的事吗?事实上,伊甸园对我们西方修士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我们重视的,是存放在伊甸园中的一把钥匙,通往天堂的钥匙”。 原泽海: “你是说,通往你说的天堂,必须有通往天堂的钥匙吗”? 阿姆拉: “那是当然,只要得到那把传说中的钥匙,我们才能通过阿尔卑斯山脉古老的传送阵,到达传说中的天堂,亲爱的原,您对此竟然一无所知,那您是如何往返于地球和你来的地方呢”? 原泽海: “那是我自己建立的传送阵,好,事实上,是我修复了我们华夏族先祖建立的一个旧传送阵,才能让我们可以随意地在两地之间自由来往”。 阿姆拉: “你们的先祖真伟大,我们的主为什么就没有给我们留下这么一个传送阵呢”? 原泽海: “阿姆拉,你们的教义中不是不提倡埋怨吗?你好像有违你们的教义哦”?! 阿姆拉一边在胸前画十字,一边虔诚地祷告: “伟大的主啊,请原谅您最忠诚的信徒,是我的嫉妒,让我迷失了方向,好在亲爱的原给我指明了方向,让我这只迷途的羔羊回归到正确的道路上”。 原泽海: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们的界主大人也会耍宝”。 阿姆拉: “不开玩笑了,亲爱的原,我想试着问一下,我可以参与你们的这次行动吗”? 原泽海: “你想参与”? 阿姆拉: “是的,我很想亲眼见证一个伟大时刻的诞生,可以吗”? 原泽海: “当然可以,不过”…… 阿姆拉: “亲爱的原,我向无所不能的主发誓,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添乱的,请允许我加入你们的团队”! 原泽海: “我的意思是,你能和我说一下关于钥匙的事吗”? 阿姆拉: “没什么不可以的,相传,上帝在创作出伊甸园后,将他唯一的一把武器收在了伊甸园里,而这件武器,同时还是通往天堂的钥匙,不幸的是,这把钥匙随着伊甸园的失落而没有了下落”。 原泽海: “就这么简单”? 阿姆拉: “这已经很复杂了,你认为很简单吗”? 原泽海: “我是说关于你说的那把钥匙,就没有什么历史记载吗”? 阿姆拉: “没有,关于钥匙的传说,都是以口口相传的方式流传下来的,而且,只能是最高等级的神父才有资格知道此事”。 原泽海: “那你为什么将钥匙的事告诉我”? 阿姆拉: “因为我们也许在做同样的一件事,亲爱的原,事实上,经过漫长的努力,我已经对找到传说中的伊甸园不抱任何希望了,也许通过和你协作,能让我们找到通往天堂的另一扇门”。 原泽海: “你想参与的话那就来,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们同样没有通往天堂的钥匙,事情成功与否,还是不确定的事,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来吗”? 阿姆拉: “是的,我在意的不是结果,而是寻找天堂的整个过程”。 原泽海: “那好,你是现在跟我走,还是随后你自己过去”? 阿姆拉: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随后我自己却找你”。 原泽海: “那我们昆仑山见”。 阿姆拉: “亲爱的原,请不要急着离开,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和你交流,在此之前,能告诉我一下你们这件事的进展情况吗”? 原泽海: “事实上,我在地球上的那三年中,一直在做这件工作,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收获。在一年多前我离开地球时,有了一个小小的发现,我们这次回地球,就是为了证实我的这个思路的”。 阿姆拉: “能说具体点吗”? 原泽海取出那本《仙皇本记》,打开关于昆仑山的那一页,将关于万界之衢的那句话指给阿姆拉: “这本手记,是我们华夏族的先祖留下的,根据这个记载,让我想到昆仑山就是通往其他位面的地方,按照我过去的想法,一定是在昆仑山脉里有一个巨大的传送阵,只要找到那个传送阵,我便可以通往其他位面”。 “只是,我在昆仑山脉里寻找了三年,却始终没有找到传送阵的任何蛛丝马迹,就在我将要放弃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想到了天上的星辰,这让我想到了《仙皇本记》中的另一句话,你看,‘乃控昆仑,得升九重,起五行,聚五德,全五帝,令其并续,正矣’。正是由于这句话,使我想到,是不是我要找的传送阵,和宇宙中的星辰有关联呢”? 阿姆拉: “你的意思是说,借助星辰的力量,来启动传说中的传送阵”? 原泽海: “这只是一个想法,究竟对不对,还需要我们去证实,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工作”。 阿姆拉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不得不说,你的这个猜测很有想象力,不过,以我的直觉来看,也许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好,我愿意加入你们的团队,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可以在阿尔卑斯山脉试一试,如果能有所收获,那就再好不过了”。 原泽海: “你这个建议很好,那我们就把阿尔卑斯山脉也作为一个目标,希望我们能有所收获”。 阿姆拉: “亲爱的原,我觉得我们里天堂不远了,为了预祝我们成功,我能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原泽海: “非常荣幸”。 阿姆拉准备的晚餐很简单,一人一块儿七成熟的牛扒,一份蔬菜沙拉和一杯法国产的白兰地,外加一份儿罗宋汤。 尽管西餐很不对原泽海的胃口,可原泽海还是很礼貌地将全部的食物吃了个干净。晚饭过后,原泽海提出告辞,阿姆拉这回没有再挽留,从怀里取出一个散发着银色光泽的十字架送给原泽海,原泽海只一打量,便知道这个十字架并非凡物,连忙道: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怎么好意思收你这么珍贵的礼物呢”? 阿姆拉: “这个十字架,传说是耶稣使用过的,据说,里面储存了耶稣十分之一的法力,可这么多年,我们始终没有发现他的真正用途,今天我将他送给你,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原泽海: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非常感谢你的礼物”。 …… 离开阿姆拉,原泽海径直回了秘境,和原老一起来到师傅铁培辙的那座院子,师傅铁培辙一见他们联袂而来,知道是有事和自己商量,却故意对原泽海道: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个老头子这里了”? 原老知道铁师傅这是在故意和徒弟开玩笑,也故意道: “哎呀主人,铁师傅这是怪罪主人不常来看他了,还不赶紧给铁师傅赔不是”? 原泽海也故意道: “师傅老人家莫生气,徒儿这不是来看您了吗”? 铁培辙: “好了,别耍宝了,什么事说说”? 原泽海: “师傅,你是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特别孤独啊?要不要给您老人家找一个老伴儿啊”? 铁培辙: “找打,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原泽海: “不敢了不敢了,我说事我说事,是这样的,今天我和那个叫阿姆拉的牧师见了一面,在他那里,我听到了‘通往天堂的钥匙’这个说法,你们觉得,我们的那个万界之衢,是不是也应该有一把钥匙呢”? 铁培辙: “钥匙”? 原老: “钥匙”? 原泽海: “对,钥匙”。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误打误撞 铁培辙: “原老,你知道钥匙是怎么回事吗”? 原老: “钥匙,钥匙,似乎,好像,不记得了,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好像,等等,等等,钥匙,钥匙,嗨,感觉记忆深处已经触摸到什么似的,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真是让人着急啊!你说老主人也是,封印了我的修为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封印我的记忆呢”? 铁培辙: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也许是时机未到,还是让泽海说说,那个阿姆拉是怎么说起钥匙的事的呢”? 原泽海: “我与他说了寻找万界之衢的事,他便立刻问我有没有钥匙,我问他什么钥匙,他对我说是通往天堂的钥匙,他还告诉我,他们之所以一直在寻找失落的伊甸园,是因为伊甸园中就存放着这么一把钥匙”。 原老: “主人是说,他们也在寻找去往其他位面的方法”? 原泽海: “应该是这样的”。 铁培辙: “看来,他们也在寻找出路啊。是啊,地球上灵气稀薄,修炼资源严重缺乏,只要是真正的修士,任谁也想找到一个突破的途径啊”! 原泽海取出阿姆拉送给自己的十字架,让师傅铁培辙过目,铁培辙接过去看了看,又递回到原泽海手里。 “不错的一件防具,可以抵御化虚境修士全力一击,算是一件低级法器”。 原泽海: “您再仔细看看,据阿姆拉说,这可是他们的创始人耶稣使用过的,说是储存着耶稣十分之一的法力”。 铁培辙: “不用看了,他说的可能不假,可里面的法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当做防具还能一用,想利用里面的灵力伤人,那就想也不要想了”。 原泽海: “师傅是说,这里面确实储存过灵力”? 铁培辙: “你也是个炼器师,难道不知道向防具里面的注入灵力,在保护使用者的同时,也可以伤害敌人的道理吗”? 原泽海: “是我糊涂了,总以为这是异族的东西,不像我们的法器那么功能全面呢”。 铁培辙: “不要小瞧了世界上的任何人,我们与阿姆拉只是人种不同而已,在修炼一道上,有万法归一的说法,也许我们与他们的道义有所不同,但是,修炼的方法和途径应该是相同的,最起码也是大同小异”。 原老: “铁师傅说得对,所谓殊途同归,就是说得这个道理”。 原泽海一边将十字架收进储物戒指,一边说道: “被习惯思维佐佑了,谢师傅和原老了,我以后会注意这些细节的”。 铁培辙: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注意一些就好,好了,你快去种植园那边看看,我感觉那边动静似乎不小”。 原泽海: “是吗?唐卜修在折腾什么?好,我先过去看一下”。 告辞了师傅铁培辙,原泽海一个瞬移便出现在种植空间中,只是,他才一出现,便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一望无垠的旷野上,十条宽广的河流缓缓流淌,阡陌间纵横的渠道,将河水引向田野,河流中间的土地,已经被人翻整的平坦无比。 原泽海记得,自己在炼制出玉佩空间时,对这里的土地进行了初步开垦,可与现在一比较,简直是荒原与高标准农田的差别。尽管上面还没有种植任何作物,已经能看到了丰收的景象了。 也许是感知到了原泽海的出现,唐卜修带着几个人快速来到原泽海立足的地方,还没有走到近前,便略带兴奋地道: “主人,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有农庄的雏形了”? 原泽海: “很不错,没想到你们的动作这么快”。 唐卜修: “这点活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呵呵,现在农田已经整理出来了,小的想请示主人,我们要在上面种什么作物呢”? 原泽海: “你算过了没有,我们这片土地有多少面积”? 唐卜修: “不算最边上两条河外面的土地,中间这九块大平原,每块儿都有二十多万亩,全部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二百万亩了”。 原泽海: “为什么没有加外面的那两块儿土地呢”? 唐卜修: “我想将山脚下那块地方作为生活区,除了住人外,最多再养活些鸡鸭等家禽。对面那片地方也不小,如果在那里种植一些牧草,就是一个绝佳的牧场了”。 原泽海: “哦?你的这个想法很不错哦”! 唐卜修: “呵呵,现在一切就绪,只等主人决定在上面种植什么了”。 原泽海再次打量了一番空间中的田地,然后才对唐卜修道: “这样,将其中的两块,我们种植各种果树,再留出五块种植各种仙草灵药,剩下的两块,我们就种植灵谷灵麦好了”。 唐卜修: “那种子的事,就要麻烦主任了”。 原泽海: “好,包括各种果树和仙草灵药的幼苗喝种子,我明天就给你送过来,各种家禽和牲畜,我们可以等一等,等鸡舍建好,牧场长出了牧草以后,我再带进来不迟”。 唐卜修: “主人,这个空间里灵气如此浓郁,我怕农作物生长的速度会很快,我们是不是再建几处库房呢”? 原泽海: “嗯,这个可以有,你别管了,准备库房的事我来做。还有什么想法吗”? 唐卜修: “现在就这些了,在种植的过程中如果出现问题,再向主任请示”。 原泽海: “人手可还够用”? 唐卜修: “目前是有些短缺,不过没关系,即便是我一个人,也能顾得过来,我已经与那些手下们说了,让他们多生小崽子,用不了几年,人手就能多起来,到时候我就能轻松些了”。 原泽海: “哈哈哈,你的歪主意确实不少,放心,在这里生存,我不但让你们衣食无忧,而且,我还会对你们的后人传授知识,如果发现有修炼灵根的,也会让他们修炼。你也不要光顾着种田,修炼也不要落下,如果需要丹药之类的东西,也要与我说,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唐卜修与几个同伴一起向原泽海躬身施了一礼,齐声感谢道: “谢主人恩典”。 原泽海: “嗯,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很长,在我面前不用过多地在意礼节,都随便些”。 众人: “是”。 …… 自从与唐卜修确定了种植规划以后,原泽海第二天便给他送去了大量的农作物和牧草种籽,还从秘境的药园里移植过去许多灵草先要的幼苗,灵药种籽也送过来不少。 各种果树的树苗,秘境里面有的,全部从秘境里移植,秘境里没有的,又在华夏各地收购了许多,从南方到北方,各种品种的水果树苗收集了个齐全。 一个月以后,牧草种植区的牧草已经长到一尺多高,原泽海又给牧场送进来许多牲畜,各种牛羊骡马梅花鹿引进了一大群,包括家猪野猪的猪仔也送进来几百头。 居住区需要的鸡鸭鹅,也各送进来一千对儿,还在十条河流里洒下了各种鱼苗和虾蟹苗上百万尾,一个充满生机的种植园,就此初具规模。 种植园的事安排妥当后,原泽海将心思全部放在了寻找万界之衢和秘境上,白天和张英他们一起在世界各地巡游,晚上和闫旌一伙观察形象,闲暇的时候,与夏侯澜、刘志娟、司徒凤待在一起,通过双修的方式,帮她们提高一下修为。 时间就在这种闲适中又过了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寻找万界之衢和秘境的事可以说是毫无进展,反倒是种植园还算有些意外收获。 灵气浓郁,果然能够促进植物的生长,在空间里种植的农作物,半年时间便收获了两茬不说,收获的灵米灵麦还都饱含灵气,即便是楚夏大陆和地仙境大陆出产的同类产品,品质也不及原泽海空间出品的十分之一。 因为很快便又能收获第三茬,收获的粮食秘境里倒不需要留许多,原泽海将大部分收获都送回了原庒平原,还给地球上的儿子孙子们留了几十万斤,将原永椿夫妇和原昌俊、原昌倩的储物装备装了个满满当当。 种植的果树虽然还不到开花结果的时候,但半年时间都已经长得初具规模了。灵草仙药当然是年份越高越好,因为不急着使用,任它随便长着便是了。 牲畜和家禽在空间里生长得也很快,半年前原泽海送进来时还都是幼崽,半年后的现在不但都已经长成了,甚至都已经开始了繁殖后代。 木灵根的唐卜修,又修炼了木系功法,果然是管理种植园的一把好手,原泽海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为了对他付出的劳动进行奖励,原泽海送给了他一瓶晋级用的丹药,相信用不了多久,唐卜修便能再进一级。 时间就这样缓缓划过,眼看没几天就要到第一批人回去轮休,换第二批人前来地球上值守了,这一日,原泽海在铜镜世界里舞了一番定魂针,休息的时候,站在昆仑山脉的新青峰上仰望星空,就在此时,手里的定魂针无故地开始微微抖动。 与此同时,满天的星斗也开始不停地闪烁,仿佛与原泽海手里的定魂针产生了共鸣一般。原泽海灵机一动,赶紧出了铜镜世界,却见于醒带着一帮人正在仔细地观察着宇宙星象,张英和他的队员们,也都凑过来帮忙,就连阿姆拉也在帮忙记录着什么。 对于原泽海的出现,大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他一向神出鬼没的,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帮人正要与原泽海打招呼,却见原泽海手里的定魂针在不停地抖动着,还发出了嗡嗡的嗡鸣声。 就在众人惊疑定魂针出现的怪异状态时,天上的星星也闪烁了起来,开始还闪烁得比较缓慢,随着时间的推移,闪烁的速率越来越快,稍倾,从东南西北方向各飞过来一颗流星,就在这四颗流星即将飞到昆仑山上空时,原泽海手里的定魂针开始疾速地上长,转眼之间便直达天际。 就在此时,原泽海的脑海里出现了原老急切的声音: “钥匙,钥匙,定魂针,钥匙”。 站在原泽海不远处的阿姆拉,这一刻也发出了惊呼: “oh, y god,keys,keys,keys”。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天上的四颗流星已经汇聚到了一起,在与定魂针接触到一起的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罩在了其中。 就在光柱将新青峰笼罩起来之时,一道身影从山下的营地里疾驰而来,原泽海定睛一看,见是此刻应该在山上的顾顺,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天却留在了营地里没有出来,可能是看到了新青峰上的异象,所以才急着向这里跑来。 原泽海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顾顺赶不过来了,灵机一动,取出一枚储物戒指,催动灵力掷向了顾顺,同时大声吼道: “照顾好我的家人”。 话音落地,巨大的光柱凭空消失,与光柱一起消失的,还有刚才在山上的所有人,只留下顾顺孤零零的一个人,手里捏着一枚储物戒指站在新青峰上呆呆地发愣。 第一百四十五章 胖和尚 原泽海之前使用过无数次传送阵,每次都是瞬间便能到达目的地,即便是从比邻星系回地球那么远的距离,也是同样的感觉。 误打误撞地开启了昆仑山脉的传送阵,却好像进入了一个色彩斑斓的隧道,原泽海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时光隧道吗?第二个念头是,这次要到达的目的地一定很远。 其实他这两个想法一个错一个对,这道光束是隧道不假,却不是什么时光隧道,只是一个比他以往使用过的传送阵更高级而已。而这个传送阵传送的距离,确实像原泽海想的那样,很远。 究竟有多远,谁也说不上来,不过在传送阵里面的众人很快便受不了了,由于传送的速度很快,强烈的罡风让他们不得不打开灵力护罩保护自己。一开始还好,大家还都能撑得住,没过多久,便有人开始吃不消了。 最先出现状况的是阿姆拉,这些人里面就数他的修为最低,体内的灵气很快便消耗得差不多了。原泽海见状,不得不将自己的灵力护罩扩大,将阿姆拉也保护了起来。 扭头看看其他人,见他们也在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原泽海没办法,又将众人都笼罩在了自己的灵气护罩内,盼着能快些到达目的地。 只是这么一来,自己也慢慢有了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抬头看看前面,前面的隧道似乎没有尽头,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不得不说,这几年功法在自己体内自主运行,给自己集聚了相当多的能量。 可自己现在要保护这么多人,灵力输出的速度就有些牵强了。而且前面还不知道有多远的距离,如果时间长了,自己怕是也会撑不住的。 心念一动,原泽海身边只剩下了阿姆拉和卫策两人,其他人都被原泽海送到了种植空间里,本来可以将卫策也送到种植空间里的,可总不能只留下阿姆拉一个人?为了不让阿姆拉多心,只好留下一个人陪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泽海不想让阿姆拉知道自己有随身空间的事,如果非让他说出个具体的理由,他得回答是,不知道,直觉告诉他,就应该这么做。 要保护的人少了,灵力护罩便小了许多,原泽海运行起灵力护罩来,果然便轻松了不少。将定魂针收入识海,原泽海保护着两人,被一股大力吸引着继续在传送隧道里快速前进。 时间缓缓划过,许久之后,原泽海渐渐地又有些吃不消了,就在他想将剩下的两个人也送进种植园算了的时候,隧道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 是,就是黑洞,只是他们现在的速度很快,快到黑洞刚一出现,三个人便被黑洞吸了进去,原泽海只感觉眼前一黑,转瞬便又亮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阵下坠感传来,下一刻,好像落在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上。随即传来一个男子啊地惊呼了一声,转瞬又在耳边传来艰难的说话声: “啊,啊,啊,我,我的老腰啊,谁,谁。谁砸我身上了,还不快,快起来,你还摸,摸我大肚子,我的肚子都被你压瘪了,哎哟”。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周围又传来了一阵哄笑声,只听一个猥琐的声音道: “胖和尚,你快睁开眼瞧瞧,刚才掉你身上的可是一个俏郎君,摸你肚子怎么啦,如此俊俏的模样,摸爷什么地方爷都愿意,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啊”。 强撑着坐起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光头,光头两边大大的耳朵,如果坐直了的话,耳垂都能垂到肩膀上。大大的嘴巴配上大大的肚子,如果能笑一笑的话,妥妥的一个笑面弥勒佛。 原泽海可没心情理会什么佛不佛的,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这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转头看向四周,只见自己正置身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周围围满了人,却都在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 他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感觉,自己这是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了吗?卫策和阿姆拉呢?向胖和尚说了声对不起,站起身左顾右盼地寻找卫策两人,就在此时,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拽了一下,还坐在地上的胖和尚开口说道: “施主,伸把手把和尚我拉起来啊”? 原泽海刚才砸在人家身上,多少对胖和尚有些愧疚之意,闻言也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便将胖和尚服了起来,还帮他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这才对胖和尚道: “对不起了,我正急着找我一起来的同伴儿呢,没顾及大师的感受,是在下失礼了”。 胖和尚: “阿弥陀佛,无妨无妨,只是我这老腰,哎哟,这怕是要养个十天半个月了,算了,你走,和尚我没事,自己修养几天好了”。 被他这么一说,原泽海反倒不好马上离开了,于是便诚恳地对胖和尚道: “事发突然,在下也没有料到发生这样的事,倒让大师受罪了,你看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胖和尚: “也没什么,如果真想帮忙,那便请和尚我吃顿饭,和尚我有日子没有饱餐一顿了”。 原泽海想也不想便道: “好,大师今天的斋饭我包了,我先找找我的伙伴,然后我们便一起去吃斋”。 胖和尚: “别找了,如果是掉在这座城里,稍后你会在城主府那里遇到的,如果掉到别的地方,那你找也是白找”。 原泽海: “大师为何有此一说啊”? 胖和尚: “你是从下界来的?你有所不知,只要是从下界上来的,都要先去城主府报备,报备以后,才能获得在仙界居住的身份”。 原泽海: “听大师的意思,与我一起来的同伴有可能掉落到其他地方吗”? 胖和尚: “看来你对仙界还是一无所知啊,放心,你的这顿饭我不白吃,关于仙界的事,我都可以事无巨细地告诉你”。 原泽海: “好,大师选地方,我出钱请客”。 胖和尚带着原泽海就要离开,就在此时,方才说话猥琐的那人又开口了: “小子,这么容易就被人骗走了?担心着点儿,别被人吃的骨头渣滓也剩不下啊”。 原泽海扭头看向说话的人,只见他外表大约四五十岁,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原泽海从此人身上,感觉出了某种不怀好意。 不想与此人多做纠缠,原泽海转身便跟在胖和尚身后,向着街道的一个方向快速地离开了刚才自己掉落的地方。让他没想到的是,刚才那人连同一大帮围观者,亦步亦趋地都尾随在了他和胖和尚身后,还相互说着一些下流的话语,仿佛要成心激怒原泽海一般。 原泽海两世为人,这点儿城府还是有的,他们说他们的,他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当做路边的野狗乱吠给无视掉了。 走在前面的胖和尚见状,头也不回,却笑着对原泽海说道: “施主好定力”。 原泽海接话道: “一群市井泼皮而已,理他作甚,倒是大师大肚能容天下事,让在下不及万一啊”。 胖和尚: “哈哈哈哈,世人谬赞了,其实本和尚也是很记仇的,不信你回头看看后面”。 原泽海依言回头一看,只见后面跟着的那些人,此刻正排成了一个大圆圈,一个追着一个开始奔跑,每个人都好像在追赶着前面的人一般,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是怕稍稍慢那么一点点,就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这些人奔跑中溢散出的灵力,激荡的街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而他们还不管不顾地绕着圈儿继续奔跑。过了片刻,他们中出现了一个力竭的,啪叽一声摔倒在地上,后面追上来的人仿佛没看到一样,踩着摔倒的人继续追赶前面的人。 原泽海回头看向胖和尚,竖起拇指赞道: “大师好手段”。 胖和尚: “一个障眼法而已,小惩大诫,希望他们记住今天这个教训。别理会他们,我们走,和尚我饿坏了”。 两人来到不远处一家酒楼,在二楼上寻了一间安静得雅室,等小二上了茶,胖和尚对小二道: “店家,将你这酒楼的招牌菜,直管给和尚往上端,再给和尚我上一壶上等琼浆,放心,今天这位施主请客,他是个不差钱儿的主。记住喽,和尚我荤素不忌啊”。 店小二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胖和尚笑眯眯地对原泽海道: “施主不会是怕和尚我将你吃穷了”? 说实在话,原泽海还真是个不差钱儿的主儿,听胖和尚如此说,很豪气的一挥手,向着胖和尚道: “大师尽管吃,只要大师肚子放得下,你将这座酒楼吃到肚子里,我也一定不让大师吃白食就是了”。 胖和尚: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 没多大工夫,店小二带着一帮小厮进来,先在两人面前各摆了一壶酒,然后各式菜品,流水一样地往桌子上摆,胖和尚往杯子里斟了一杯酒,向着原泽海虚举了一下,客气地道: “施主请”。 原泽海也举起杯道: “大师请”。 胖和尚一杯酒下肚,拿起筷子便开始吃菜,开始还装出一副斯文的模样,片刻之后,他进食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直接端起盘子向嘴里倒,不到一刻钟时间,便将满桌饭菜都倒进了肚子。 别说,看着胖和尚进食,其实也是一种享受,能把吃饭吃成如此模样的,原泽海活了两辈子也是第一次见。他以前倒是见过小胖子刘燮吃饭,那已经被原泽海惊为天人了,今日和胖和尚吃饭的状态一比较,那真是小巫见大巫,没法相提并论了。 见胖和尚将桌子上的饭食吃完,原泽海故意道: “大师可曾吃饱”? 胖和尚: “施主还愿施舍”? 原泽海: “店家”。 小二听到召唤,连忙开门进来,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盘子,也是微微一愣,转瞬又对原泽海道: “客官有和吩咐”。 原泽海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堆中品仙石往桌子上一丢,向小二道: “今日贵店的饭菜我们都包圆儿了,你看这些仙石可够”? 店小二看了一眼仙石,然后恭敬地道: “够了,够了,足够了”。 原泽海: “那好,无论什么酒菜,你只管端上来便是了”。 小二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又领着人向这里送菜,饭菜流水一样得上,胖和尚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原泽海笑眯眯地看。 过了一会儿,酒店里许是来了其他客人,听说今天来了个巨能吃的和尚,将这里的饭菜都包圆儿了,众人倒也没有着恼,反而在大堂里开启了盘口,赌起了胖和尚究竟能吃多少。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仙界竟是如此不堪 胖和尚直接吃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小二进来说今天备下的食材已经全部用完了,胖和尚这才停了下来。 原泽海开玩笑道: “大师前世是不是饕餮啊”? 胖和尚: “施主连这个都知道了”? 原泽海: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世上可笑之人,说得就是大师你”? 胖和尚: “那是我在外历练时,别人对我的谬赞,不对,施主是来自地球”? 原泽海: “是”。 胖和尚: “哎呦,老乡啊”! 原泽海: “大师的故乡应该不少”? 胖和尚: “呃,好像是哎,呵呵呵,一样一样,哪里都是故乡,哪里的人都是老乡”。 原泽海: “大师真是弥勒佛”? 胖和尚: “地球上的人都这么叫我吗”? 原泽海: “也有叫你布袋和尚的”。 胖和尚: “只不过是个称谓,叫什么都无所谓,就我本身而言,我更喜欢别人叫我胖和尚,喜庆”。 原泽海: “大师倒是洒脱,好了,饭也吃过了,该大师兑现承诺了”。 胖和尚: “什么承诺”? 原泽海: “大师不是要与我说说仙界的事吗”? 胖和尚: “哦,世人都削破脑袋地想进入仙界,其实,哎,在仙界混,难啊”! 原泽海: “愿闻其详”。 胖和尚: “我们在下界时,世界规则告诉我们,想要晋级,就要不断地集聚功德,所以,我们从修道开始,便广施善举,一点一滴地收集所谓的功德”。 “不得不说,功德的确是好东西,我们来了仙界后,便更离不开功德了,最直接的表现是,想要从第一重天升到第九重天,每升一层,都需要大量的功德”。 “许多人想再向上进一步,而自身的功德又不够,那怎么办?我告诉你,最快的方式就是,抢。将别人的功德据为己有,从而达到快速进入下一重天的目的,这就是所谓的仙界”。 原泽海: “就不怕违反天道规则吗”? 胖和尚: “这本身就是天界的天道规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是不是觉得与我们之前的认知相悖啊?是,我也始终想不通,所以也始终在第一重天里升不上去,一千多年啊!人的一辈子能有多少个一千年?哎”! 原泽海: “怎么会这样”?! 胖和尚: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无奈?我告诉你,这就是仙界,这就是我们毕生追求的仙界。你道刚才尾随我们的那些人是为了什么?也不过是想在我们身上骗取些功德罢了,和那些明着抢夺别人功德的人相比,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可怜人而已”。 原泽海: “那明抢功德的都是些什么人”? 胖和尚: “很多,有修为强大的散修,还有背景深厚的宗派,而最大的抢夺者,就是分布在仙界各处的城主府,他们背后有大能做后盾,抢夺起来更是巧立名目,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之所以要下界上来的修士去城主府报备,就是他们抢夺功德的一种手段,而且像这样的手段还有许多,这些你慢慢就会感受到的”。 原泽海: “仙界竟是如此不堪”? 胖和尚: “不说了,说起来满眼都是泪啊”。 原泽海: “谢大师教诲”。 胖和尚: “不用谢,这都是你用一顿饭换来的,这个送给你,就此别过”。 胖和尚往桌子上丢下一个木匣子,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原泽海拿起木匣子看了看,见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只有一封书信。 原泽海很奇怪,胖和尚怎么给自己留下一封书信呢?怀着好奇的心从信封里取出信纸,打开一看,原泽海立时愣住了,只见信里写道: 吾徒见字如面: 为师返回仙皇星系途中路经仙界,获知此处多有与天道相悖之处,知你千年后也会至此,特留书信一封,只与你说一句话,切记不改初心,莫被外相迷惑,一心向善永不为错。 有道是惩恶即是扬善,若遇恶徒恶意欺凌,切记不用一味隐忍,莫管他逃上几重天,一路打将上去便是了。 为师返回仙皇星系,也须经过第九重天,为师想要回去唯有一法,打上去。放心,一切后果,自有为师为你做主,即便是触犯所谓的天条,凉也无人敢动你分毫。 若有人出面干涉,尔可打出为师旗号,如若为师的旗号也不好用,那就将九重天给为师捅出个窟窿来,直到仙界的规则可以被你佐佑为止。 时间紧迫不好多写,一切行藏自己把握, 就此别过,神界见。 师原离即日。 盯着师傅原离留下的这封信,原泽海的思绪陷入了沉思。从信中的内容中,他分析出以下这些信息。 首先,要返回仙皇星系,这个仙界是必经之地,这说明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其次,仙界存在混乱现象,这在胖和尚和师傅的信中都得到了证实。再次,听师傅的意思,是想让自己打破这里的秩序。 那么问题来了,在偌大的仙界里,自己的修为处于什么样的一个水平呢?想要打破这里的世界秩序,自己的把我能有多大?自己带过来的那帮手下,是让他们继续待在秘境的种植园呢?还是也让他们出来历练呢? 沉思了许久,想的问题越来越多,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泽海决定先不去想了,反正这次带来了十几个人,还有师傅铁培辙和原老两人给自己出谋划策,有什么事,和这些人商量就是了。 闪身进了秘境,在种植空间里找到了自己那帮手下,将他们聚拢到一起,原泽海对他们道: “我们已经到了仙界了”。 众人听他如此说,齐齐发出一声欢呼,原泽海见他们如此兴奋,连忙道: “你们先别高兴,仙界和我们想象得不太一样”。 原泽海将仙界的情况对他们说完,然后问他们道: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待在这个空间里,外面的事情我去和他们博弈,二是从这里出去,在仙界努力一把,两个选择你们选哪个”? 张英接话道: “主人,既然到了仙界,无论如何也要出去历练一番,无论仙界多么困难,我都想直接去面对”。 于醒也道: “主人,张英说得对,我们不能总活在主人的羽翼下,稚鸟总要飞上蓝天,只有在风雨中搏击,才能有羽翼丰满的一天,我们愿意出去面对风雨”。 众人七嘴八舌地表态,都愿意出去经风雨长见识,没有一个愿意留在种植空间里的。原泽海听完大家的意见,然后拍板道: “那好,我尊重大家的意见,稍后我们便一起出去,先去城主府报备,如果在城主府见不到卫策和阿姆拉,张英便带几个人去找一下他们。于醒带几个人去寻一个落脚点,是买是租随便。其余的人,去街上随意逛逛,打听一下仙界各方势力的分部情况”。 众人: “遵命”。 与众人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又去师傅铁培辙那里,将仙界的情况,以及师傅书信中的内容说了一遍,铁培辙听完徒弟的讲述,表示自己也要去城主府注册一个身份,他的意思是,如果原泽海在仙界遇到难以应对的情况,他好出去给徒弟提供助力。 回自己的院子里见了一下夏侯澜、刘志娟和司徒凤,她们倒是不愿意出去,怕出去以后,不能给原泽海帮忙,或许还会给他添乱。 原泽海知道了她们的想法,觉得她们待在秘境里面也好,自己在外面做事也可以放开手脚。也就尊重了她们的决定,带着师傅铁培辙和一众手下出了秘境,一帮人前呼后拥地直奔城主府而去。 他们现在置身的这座城邦很大,又有禁止在城中临空飞行的规定,所以,一行人沿着大街缓缓地向城主府行进,倒引得街上的行人好奇不已。 城主府位于城市正中,众人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眼见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却见城主府前的广场上一阵骚乱。 众人加快了脚步,在快到发生骚乱的地方时,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 “其他人都是一万功德点,为什么要向我们收两万”。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也道: “对,堂堂的城主府,难道是强盗不成?为何要胡乱收取我等功德,一言不合还动手打人,你们就不怕天道惩罚吗”?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都是一愣,这不是卫策的声音吗?众人加快了脚步,快速到达发生骚乱的地方,却见卫策与一个女修站在几个护卫模样的人对面,双方中间还躺着几个受伤的修士,失散的阿姆拉豁然也在受伤者之中。 原泽海见状,命人将阿姆拉等人抬到一边处理伤势,转头问卫策道: “发生了什么事”? 卫策早已发现了原泽海等人,正向原泽海这边靠拢呢,听原泽海问话,连忙道: “主人,我们来的路上都打探清楚了,在城主府报备身份,每人要收取一万功德点,我们到了以后,前面的几个人果然只收了一万功德,只是到了我们几人时,他们非要收取两万功德,受伤的这几人稍稍与他们争辩了几句,便受到了他们的毒打”。 原泽海看向对面的那几个护卫,见他们一副洋痞溜楸,满不在乎的模样,一旁还有几个书吏模样的人,坐在一个大案后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众人。想起自己来到仙界后的所见所闻,还有从胖和尚和师傅的书信中了解到的情况。强压心中的气愤,向着那几个书吏道: “按规矩给我们办理报备文书,否则的话,我去找你们城主说理去”。 一个年轻的书吏见原泽海说的如此强硬,立刻接话道: “这里我说了算,想要报备身份,现在的价格是十万功德点,愿意办就交功德点,不想办就给爷滚远点,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见我们城主大人,也不看看,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却是原泽海伸手将他吸了过来,左手提着他的领口,右手在他脸上啪啪就是两个巴掌。随手将出言不逊的书吏向地上一扔,然后对着剩下的几个书吏道: “现在能不能照规矩给我们办理报备文书”?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闹城主府 原泽海伸手将那出言不逊的书吏吸过来,左手提着他的领口,右手啪啪两个巴掌。随手将他向地上一扔,又对着剩下的几个书吏道: “现在可能照规矩给我等办理报备文书”? 之所以用这种非常强势的状态,来应对城主府书吏和护卫们的盘剥和刁难,原泽海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试探。 他是这么想的,师傅在书信中要自己佐佑仙界的规则,说白了,就是让自己彻底打破仙界的现有秩序。他想试探一下,就自己目前的这点儿道行,能在仙界溅起多大的水花。他还想试探一下,自己这么做,城主府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有人问了,你一个从下界来的修士,在不知仙界水深水浅的时候,就想挑战这里的既定规则,就不怕仙界的某些大能强行镇压你吗? 说实话,原泽海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确实不怕,大不了将自己那帮手下收进种植空间里,自己改头换面潜伏下来,在提升自身修为的同时,等待时机,伺机而动,总有一天会把仙界的天给翻过来的。 再说了,师傅不是在信中说,如果有人干涉,让自己打出他老人家的旗号吗?那就先试探一下师傅的旗号在仙界究竟好不好使。 原泽海强势的举动,让城主府的书吏和护卫们一愣,不为别的,在他们的习惯记忆里,平时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儿,像这种挨打的事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他们也就愣了那么一小下,继而便做出了反应,还没等原泽海把后面的那句话说完,一个年老的书吏噌地从书案后站起来,恶声戾气地大吼道: “敢在城主府闹事,反了天了,来呀,把这帮杂碎给爷拿下,敢打城主府的人,不把你们剥皮抽筋点天灯,爷今天就姓你的姓”。 事实上不用他指挥,与他一起的那些护卫同样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在城主府门前,当着我们的面,就敢打城主府的人,这不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也是他们平时仗势欺人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别人的对手,只以为只要他们一出手,立刻就能将这个不知死活的新来者拿下,然后捏扁揉圆还不是随自己得便吗? 他们哪里能想到,以往没有遇到强势的,那是因为以往的人都不想惹事儿,说白了就是不想因为这点事得罪城主府。今天他们遇到原泽海,本来就是存心挑事儿的,你不出手还好,你这一出手,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 仗着自己这方人多,又没把原泽海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那帮护卫呼啦一下将原泽海围起来,也没亮出兵器,挥动拳脚就向原泽海欺来。 原泽海这段时间没事便练习战斗之术,那可不是白练的,没等那帮护卫欺到身前呢,三下五除二,便将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打趴下了。 这下便捅了马蜂窝了,一个书吏见势不妙,嗖的一下就跑进了城主府,一边跑一边还高声喊着: “不好了,有人在城主府闹事,来人啊,快将那些闹事的拿下”。 不大一会儿工夫,便从城主府里呼啦啦涌出一大帮全副武装的护卫来,顷刻便将原泽海这方的人全部围在中间。一个将领模样的人率众而出,向着原泽海等人的方向一指,大声喝道: “竟敢在城主府闹事,来呀,给我拿下,有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个将领一声令下,所有护卫都亮出了兵器,向着被围在中间的人便杀了过来。原泽海见状,同样大声道: “护好自己”。 同时取出定魂针,将之化作一人多高碗口粗细的金箍棒,哐地往地上一杵,随着一道金属的嗡鸣声,一股灵力的波纹立刻向四周激荡而去。 冲在前面的护卫受到灵力波纹的冲击,顷刻便倒飞而去,与后面冲上来的护卫撞到一起,又将后面冲上来的护卫也带着飞了回去。 那将领见状,忙使出一个卸力的法门,将倒飞回来的一众护卫护住,同时大声喝道: “结阵,弓箭手听令,将在场所有闹事者全部射杀,不必留活口,杀”。 随着他的指令,城主府的围墙上忽地一声出现了一排弓箭手,二话不说,张弓搭箭便开始射击。一排射完退下,立刻便有第二排出现,接着就是第二波箭雨。嗡嗡嗡嗡,一波波箭雨,顷刻便冲着原泽海等人激射而来。 原泽海一声怒喝,抡起金箍棒便舞动起来,将一根金箍棒舞得密不透风,雨点儿一般的箭矢,大部分都被他挡了回去。 毕竟第一次与人对阵,还是有一支箭从棍影的缝隙中漏了进来。眼见就要射中原泽海的面门,情急之下,原泽海一侧头躲过箭头,张嘴将箭身要在嘴里。 鼻中发出嗯哼一声,顺势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身,手中的金箍棒顺着城主府高大的围墙便是一划。轰隆一声,城主府高大的围墙便被削去了一半儿。 此时,原泽海的那帮手下,也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法宝,与围着他们的护卫战在一起。师傅铁培辙却是祭出法宝,将己方的伤者护在了他的身后。 原泽海解决掉围墙上的弓箭手,手持金箍棒,向着为首的将领便挥了过去。虽然是第一次与人对战,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能解决了这个将领,这场战斗便胜了一大半儿了。 那将领见状,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杆长枪,迎着原泽海便刺了过来。原泽海不知道对方的深浅啊,也没有硬接对方的长枪,一个侧身躲过枪头,手中的金箍棒一拨,将对方的长枪拨开,一个回手,金箍棒向着那将领的肩膀便砸了过去。 那将领连忙后仰躲过金箍棒,舞动长枪便于原泽海战在一起。两人舞动手中的兵器,乒乒乓乓的一阵大战,原泽海是越打越顺手,那将领却是越打越心惊。 怎么回事呢?原来,原泽海原本就是天生神力,金箍棒又是一万三千五百斤的重兵器,每次与那将领的长枪撞击在一起,都把那将领震得虎口发麻。 加之原泽海从骨千寻那里学了三十六路棒法,那也是非常的精妙,没多大一会儿工夫,那将领便露出了败象,原泽海去世越战越勇,抽闲搭空,还能照护抽出手来一下自己的那帮手下。 其实原泽海并没有使出全力,一来,他想在这次战斗中积累自己的实战经验,所以,他在整个战斗中见招拆招,不为杀敌,只为熟悉自己的棍法。二来,他不想杀伤太多的人,倒不是他的慈悲之心作祟,而是他觉得只要死伤的人不是太多,心里还想着给这件事留些转圜的余地。 其实他想多了,双方既然已经刀兵相见了,以城主府上下一贯凌驾于众修士之上的作风,又岂肯与他们善罢甘休,一旦权威受到挑衅,那城主府上下还如何能压得住仙界的修士。 所以,他这么想就完全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这不,那将领见敌不过原泽海,虚晃一招,转身便飞回了城主府,原泽海见状,也没有去追赶,而是舞动金箍棒,与那些护卫战斗起来。 众护卫与原泽海的手下对战都有些吃力,又岂是原泽海的一合之敌,原泽海这个生力军一经加入,那些护卫顷刻之间便全部溃散了。 就在原泽海准备乘胜追击,杀向城主府的时候,他前冲的身体猛地一滞,他感受到一股威压从头顶传来,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中出现一个山一般的掌影,向着地面上的众人便盖了下来。 身后传来师傅铁培辙的一声惊呼: “徒儿小心”。 原泽海不退反进,舞动金箍棒,迎着那道掌影便冲了上去。身体迎风而长,金箍棒也长到百丈长短,双手握住金箍棒的一头,将另一头隐在背后,抡圆了金箍棒,向着那巨掌便砸了过去。 受到刚才那股威压的影响,让他以为遇到强敌了呢,所以,他这一棍便使出了全力,谁承想,那巨掌与原泽海的棍影一接触,立刻在空中消散,惯性使然,原泽海手中的金箍棒顺势就砸向了地上的城主府。 一声断喝从城主府传来: “鼠辈尔敢”! 这个话音还没落地,轰,偌大的一个城主府,顷刻便倒了一大半儿。 原泽海心想,糟了,这下和城主府的仇结大了,这是不死不休的节奏啊!呸,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这样了,那就按照师傅说的,打。 想到这里,原泽海将金箍棒再次举起,就要将城主府剩下的那一部分也给抹平了,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城主府的废墟中飞起,转瞬便出现在原泽海正前方。 只见那人本可能是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却是灰头土脸地立在空中,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对着原泽海怒目而视,从紧咬的牙关中蹦出四个字: “鼠辈找死”。 说话间,手中掐出一道法诀,从那人身后猛地飞出九柄巨剑,那人向着原泽海一指,九柄巨剑一化二,二化三,转眼化作九九八十一柄,错落有致地向着原泽海急速袭来,将原泽海周身上下全部笼罩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还不等原泽海做出反应,只听骨千寻的声音从金箍棒中传出: “我来”。 同时,原泽海手中的金箍棒脱手而出,迎着八十一柄巨剑便飞了过去。金箍棒在空中同样一化二,二化三,化出九九八十一道棍影,顷刻便与八十一柄巨剑混战在一起。 一阵乒乒乓乓之声传来,只见漫天剑影滚动,棍影翻飞,偌大的一个城邦上空,顿时飞沙走石,狂风呼啸,惊得满城的居民夺命而逃,四处躲藏。 老铁母亲过世,今天必须请假了!愿天下父母,永远健康长寿! 愿天下父母,永远健康长寿! 28日,治丧中… 29日,治丧中… 30日,追悼会!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斗法 闹出这么大动静,惊得满城的居民们,纷纷四处躲藏,有那胆子大一些的,躲到安全的地方,暗中向城主府的方向窥视,都在好奇城主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有骨千寻全力应对城主,原泽海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神识在留意金箍棒与飞剑对垒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城内的情况。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城市,面积非常大,城市中的居民也应该是个庞大的数字,他们在城主府这么一闹腾,城中的居民,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波及。 这可不是原泽海愿意看到的,让这么多人因为自己的行为受到牵连,与自己的道统严重不符,如果不小心伤及到普通民众,不用城主府敲诈,自己身上的功德也会丧失不少。 有鉴于此,原泽海暗中提醒骨千寻,让他在缠住那位城主的同时,悄悄将城主带离城市上空,如果能将城主引到外太空,那就再好不过了。 骨千寻得到原泽海的指令,果然将城主慢慢向上引导,开始的时候,城主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状况,御剑与金箍棒对战的同时,很自然地随着金箍棒缓缓离开城市。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主也许是感觉到离开城主府太远了,几次想要脱离战场,却被骨千寻缠着不放,在嘭嘭嗙嗙的打斗中,战场渐渐离开了城市。 城中的居民摆脱了危险,小心翼翼地走上街头,纷纷抬头观望渐渐远去的战斗场面,有那相熟之人,相互之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个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嗨,你们听说了吗?城主府这回算是遇到劲敌了”。 “怎么回事儿?快与大家说说”。 “你们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们,今天从下界一下上来了二三十人,这在以前可是很少见的啊”。 “是啊,在今日之前,从下界飞升上来的,不都是一个一个地出现吗”? “所以说,今天这事啊,本身就透着一股怪异”。 “知道他们来自哪个位面吗?了不得啊,一下飞升上来二三十人,难不成那个位面是什么洞天福地吗”? “别打岔,还是请这位大哥说说城主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也知道,城主府那帮衙役护卫,一向骄横跋扈,从来都是随意欺压从下界上来的新人,今天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开始的时候还是照着老规矩来,每人只收取一万功德值,可过了那么两三个人后,突然改变了章程,将每人需要上交的功德值直接给翻了个倍”。 “嘶,这也太黑了”? “更谁说不是呢,排在后面的人见他们随意改变章程,心里自然是不服啊?于是便与他们争辩了几句,却被城主府的护卫们毒打了一顿”。 “这就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啊”。 “嘿嘿,让城主府的那帮人没想到的是,这次上来的这些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其中一位领头的,很强势地要求城主府按章办事,否则的话就要去面见城主”。 “这个领头的也是个糊涂的,城主与那帮衙役护卫原本就是一丘之貉,切莫说他见不到城主,即便是见着了,也不会随了他的心意”。 “可不是吗?那领头之人刚说完他们的要求,城主府的一个文书便说话了,说这里是他说了算,想要报备身份,现在的价格是十万功德点。还口出不逊,说愿意办就交功德点,不想办就给爷滚远点,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见我们城主”? “这就是故意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这回你可错了,那领头之人见自己说话没有起到作用,对方还出言不逊,二话不说便将城主府的那帮衙役护卫给收拾了”。 “哎呀,这不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对啊!这不就打起来了吗?那帮衙役护卫见敌不过新来的这些人,便跑回城主府搬来了救兵,成百上千的护卫将新来的这些人团团围住,就要将这二三十人全部射杀”。 “不承想,那领头之人乃是一个神通广大的狠人,三下五除二,便将城主府的一众护卫打败了,还一棍将整个儿城主府干翻了一大半儿”。 “嘶,的确是个狠人”。 “这都不是重点,你们看到空中的那根金棒了没有,是不是觉得有点儿眼熟”? “嗯?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哎,刚才那根金棒,看着确实有点眼熟,只是,在哪儿见过呢”? “你也是咱们这里的老人了,仔细想想,一千八百年前”! “哎呀,哎呀,啊,啊,哎呀呀呀”。 “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快与我们说说啊”? “哼,你们这些后来的人自然不知道,一千八百多年前,从下界上来了一个大能,说是途径仙界,要从第九重天回神界”。 “可仙界的掌权者,哪能轻易相信他的话啊!不但不与他方便,还处处刁难,不承想他们遇到了狠人,将整个一重天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听说后来还直接打上了九重天,后来究竟什么结果,就没人知道了”。 “那和刚才金棒有什么关系”? “那人使用的武器,也是一根金棒,而且,与今天这人手里的金棒,简直是一模一样”。 “啊”? …… 且说原泽海与城主两人,在打斗中远离了城市,渐渐地,那城主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儿,这是打架吗?怎么像是钓鱼呢?而且,被钓的怎么好像是自己呢? 感觉到了不对,那位城主的心里便生出了去意,找了一个间隙,虚晃一招,就想摆脱金箍棒的纠缠,从而脱离战场。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收起飞剑刚一转身,一个硕大的金棒冲着他的面门直劈而下。 眼见金棒在瞳孔中迅速放大,城主再次祭出飞剑,匆匆忙忙地与金箍棒重新战在了一起。只是,原泽海等于是在袖手旁观,而他却要使用神识控制飞剑,还要不住地向飞剑中注入仙力,时间长了,仙力的消耗便越来越大,城主在与金箍棒的打斗中,渐渐露出了劣势。 那城主越打越心浮气躁,越打越气愤填膺,心中暗想,这不是办法啊?要如何快速脱离战场呢?他这么想着,眼睛便偷偷看向原泽海,只是他这一看就更来气了,只见原泽海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差搬个板凳,再切个瓜,坐在那里当观众了。感情自己打了半天,始终只在与他的兵器战斗啊! 生气归生气,可仗还得继续打啊,一边应付对方的兵器,一边暗中思考解套儿的办法,还别说,时间一长,还真被他想出一个办法来,只见他猛地加快了攻击速度,双方打斗的节奏随之便是一变。 进攻的去势还没有做实,又猛地将飞剑一撤,乘着金箍棒招式未完之际,一个瞬移,急速攻向了在一边观战的原泽海,转眼间,九九八十一把飞剑,便将原泽海笼罩起来。 正在观战的原泽海,也没想到城主会转攻自己,眼见飞剑就要攻击到自己身上,心念一动,迅速回到了铜镜世界。 飞剑一时失去了目标,从原泽海原先置身的地方飞出去老远。就在城主控制飞剑还转之际,金箍棒再次攻了过来,城主连忙御剑抵挡,双方的战斗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原泽海变换了一个位置,闪身出了铜镜世界,站在虚空中继续观战,只是这回他不再干看着了,一边观战,一边还出言调侃战斗中的城主: “我说城主大人,教唆手下肆意欺凌下界来的修士,已经是你的不对了,怎么样?打不过我的兵器急了,别急,等你与我的定魂针决出了胜负,我们再战过不迟。好好打,注意力一定要集中啊,别分神,否则的话,是要吃亏的哦”! 城主见他彻底做了吃瓜群众,还故意出言戏耍自己,心里那个气啊,一边战斗,一边对原泽海道: “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与本城主大战三百回合,你敢吗”? 原泽海: “倒不是不行,只是你连我的兵器都打不过,如果再加上我,你确定能轻松获胜吗”? 城主: “话说的漂亮,我看你就是不敢应战”。 原泽海: “吆嚎,激将法都用上了。对了,我们打了半天,还没请教城主贵姓啊”? 城主: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记住了,你爷爷复兴慕容,单名一个盛字,小子,敢报出你的姓名吗”? 原泽海: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爷我姓原名宥,宥字认识?宝盖头下面一个有字,有本事,有神通,有功德的那个有,意思就是,城主想要得到我的功德,那就得用宝贝来换,想要巧取豪夺,小爷我的定魂针绝不答应”。 慕容盛: “姓原,姓原,你,你,小子,一千八百年前来过这里的那个原离是你什么人”? 原泽海: “哦?你也知道家师吗?我与你说,家师与我既是师徒,又是同族,怎么样,知道了小爷的来历,是不是害怕了”? 说实话,慕容盛听了原泽海的话,心里确实有些胆怯了。一千八百年前,一个叫原离的人来到仙界,言称要通过九重天回神界。 当时也是在这座城市中,受到了城主府上下的刻意刁难,那人一时不忿,打杀了上一任城主,一直打到九重天,整个仙界那么多大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离开。 他就是那时候接任城主之位的,开始的时候,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的行为还能稍稍收敛些,可时间一长,不见再有人出来闹事,心里绷着的弦渐渐地便放松了。 加之上面的那位对功德的需求越来越大,为了完成上面下达的任务,他不得不再次开始盘剥下界上来的修士,还在管理城市的过程中巧立名目,巧取豪夺,做下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 不承想,今天又让他遇到一个姓原的,真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听到原这个姓,他确实感到害怕了。可怕归怕,战斗还在继续啊?敌人不会因为自己害怕,就会放弃与自己战斗的。 只是心态受到了影响,打斗起来难免就束手束脚,一个不注意,被金箍棒在身上划了一下,好在身上穿着的护甲乃是一件上品仙器,因而身体倒没有受伤,即便如此,也把他惊出一身冷汗来,情急之下,倒让他想出一个自认为是绝佳的主意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不做二不休 心态受到了影响,打斗起来就难免束手束脚,一个不注意,被金箍棒在身上划了一下,好在身上穿着的护甲乃是一件上品仙器,因而身体倒没有受伤,即便如此,也把他惊出一身冷汗来,情急之下,倒让他想出一个自认为是绝佳的主意来。 在他想来,原泽海刚从下界上来,体内运转的法力,还没有转换成仙界的仙力,无论是神通还是修为,对方都比自己第一个层次,所以,对方依仗的只不过是兵器而已,如果自己控制了这件兵器,反过来再去原泽海,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反过来说,他心里也对这根金棒动了据为己有的心思了,能在不受主人控制的情况下,自主与自己打斗这么长时间,这件兵器即便不是神器,那也绝对是上品仙器,如果能收为己用的话,自己可就如虎添翼了。 要想收服这件兵器,那就必须收服兵器中的器灵,可让他担心的是,能与自己战斗这么长时间的器灵,一定也是非常强大的。可转念又想,再强大的器灵,与自己战斗了这么长时间,法力消耗也一定非常的大,如果再让他消耗一些时间,自己一定会找到可乘之机的。 那句利令智昏说的就是慕容盛这样的人,他就不想想,能控制兵器自主战斗的器灵,最起码也是有了灵智的,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在一点儿都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就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来,也就活该他倒霉了。 慕容盛心里有了想法,便开始等待时机,准备伺机而动,一句收服了这根金棒。这时候他也不急了,放松了心神,开始拖延与金棒打斗的时间。一边打斗,还一边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位置,心念翻转间,他想到一个自认为绝佳的地方。 在仙界第一重天的最北端,有一处山高林密的荒莽之地,因为那里是仙兽的聚集地,所以,除了少数驯兽师外,很少有修士造访那个地方。 心里有了目标,慕容盛便有意地向那个方向引导,就此,战斗双方在对战局把控的主被动上,彻底来了个大转换,原来是金箍棒主动引导慕容盛离开城市上空,现在变成了慕容盛主动引导金箍棒向那处荒莽之地转移。 这一变化,很快便被原泽海发现了,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暗中与骨千寻交流: “骨头,这家伙在耍花招呢,一定要注意点儿啊,千万不要中了这家伙的诡计”。 骨千寻: “主人放心,就这家伙这点本事,老奴分分钟秒杀他,我现在就是逗他玩呢,好久没有战斗了,活动一下筋骨而已”。 原泽海: “别大意,现在我们不知道他要耍什么阴招,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骨千寻: “好,老奴会小心的”。 在慕容盛的有意引导下,战场逐渐转移到了他预想到的地方,在到达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时,慕容复的身体忽然急速下坠,转眼便落在了峰顶上。随即,他的身体迅速开始变大,顷刻便长到了几百丈高,盘膝坐在封顶之上,就像在山峰又增高了很大一截儿似的。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怕在控制金棒中的器灵时,受到原泽海的攻击,因此,他盘膝坐在山峰上后,还有意地闭上了双目,造成已经战斗累了,现在打坐调息,是为了恢复体内仙力的假象。而真正的目的,是想在原泽海不注意的情况下,暗中掌控了金棒中的器灵。 慕容盛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骨千寻却是以不变应万变,还是一如既往地,与慕容盛的飞剑纠缠在一起,就好像没有发现慕容盛要耍花招似的,还是一味地猛劈猛打,丝毫没有改变原来的状态。 想到慕容盛就要开始行动了,原泽海暗中提醒骨千寻道: “注意了骨头,这家伙要使阴的了”。 不承想,原泽海的话刚说完,识海里传来了骨千寻的声音: “主人,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这家伙的神识进入了定魂针内,还试图要将主人的印记抹去呢,我看,接下来他就该控制老奴了”。 原泽海: “哦?这家伙不会是在觊觎我的定魂针了”? 骨千寻: “怎么还能用疑问句呢?主人应该这样说,这家伙是觊觎主人的定魂针呢”。 原泽海: “胆子不小,骨头,假装弱势,引导他放更多的神识进去,如果能将他的元婴引进去就更好了。给我找个隐蔽些的地方,我放神识进去给你助阵”。 骨千寻: “主人进来不进来都一样,别忘了老奴是干什么的,就他这么点脓水,连豆大的一块儿疮都生不出来,主人看我怎么收拾他便是了”。 原泽海: “别急,慢慢来,他不是要暗度陈仓吗?那我们就给他来个引蛇出洞,最好一举将他拿下”。 骨千寻: “主人就看好”。 与此同时,慕容盛进入定魂针中的神识,一边寻找原泽海的灵魂印记,一边还追逐着骨千寻,欲要对骨千寻实施灵魂攻击。骨千寻则装作害怕的模样,左躲右闪,好几次都与慕容盛的神识擦肩而过,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对方控制了一般。 只是看似骨千寻险象环生,却又好像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击,为了快速将骨千寻拿下,慕容盛陆续放入更多的神识,这样一来,外外界控制飞剑与金箍棒战斗的神识便弱了许多。 作为金箍棒的器灵,骨千寻原本就是与金箍棒一体的,控制器金箍棒来,就不像慕容盛控制飞剑一样,既费神识,又费仙力,在与慕容盛的神识捉迷藏的同时,与飞剑战斗起来,也轻松得很。 为了给慕容盛造成力不从心的假象,骨千寻故意放慢了金箍棒进攻的速度。慕容盛见此情景,顿时喜上心来,将自身一大半儿的神识放进金箍棒内,准备一下将骨千寻控制起来。 骨千寻假装受到惊吓,在四处躲藏的同时,还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恶声恶气地对着慕容盛的神识道: “就你这抹神识,也想控制本器灵,本器灵告诉你,我乃天生地养一介魂体,最不怕的就是神识攻击,除非你将我的魂体吞噬掉一大半儿,否则的话,你想夺取这件兵器就是痴心妄想”。 慕容盛: “那你躲什么?有胆就站在那里别动,看我如何将你拿住”。 骨千寻: “本器灵为啥要听你的话,有本事你就和我这样耗着,看累不死你。快看,你的飞剑没了”。 慕容盛一边控制飞剑与金箍棒打斗,一边调用大半儿神识,欲要彻底掌控骨千寻,一个没留意,正与金箍棒纠缠在一起的九九八十一把飞剑忽然不见了,与飞剑一起切断联系的,还有控制飞剑的神识。 原来,骨千寻在与慕容盛说话的同时,并没有断了与原泽海之间的沟通,在成功吸引了慕容盛大半儿神识进入金箍棒后,暗中向原泽海发出建议,在自己吸引慕容盛注意力的同时,让原泽海将慕容盛的飞剑收进铜镜世界,彻底切断与慕容盛的联系。 控制飞剑的神识被切断,慕容盛神识受损,盘坐在山峰上的身体微微一晃,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正在识海里盘膝修炼的元婴也猛地睁开眼睛,嘴角不由溢出了一丝鲜血来。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下一刻,骨千寻控制着金箍棒,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飞进慕容盛的识海,不等慕容盛反应过来,将他的元婴连同剩余不多的神识收入金箍棒内,掐动法诀,将慕容盛的元婴打散,将三魂七魄分作十段,用阵法隔绝开来,然后对原泽海道: “主人,接下来就看你得了”。 原泽海: “你是想让我吞噬慕容盛的灵魂吗?这样做不好”? 骨千寻: “主人经常说惩恶即是扬善,像他这等欺压良善的恶人,想来也造了不少孽。主人在惩治恶人的同时,也许还有其他收获也说不定”。 原泽海听骨千寻说得有些道理,也不再犹豫,将金箍棒收入识海,一个一个地将慕容盛的魂魄从金箍棒里放出。识海中央那个元婴背后的铜镜,立时化作金色的光雾,迅速将十道魂魄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金箍棒原本的名字就叫定魂针,不但对自己的灵魂有保护的作用,对新吸收的灵魂,也有安定的作用。加之原泽海又有净化灵魂的清心咒,没多大工夫,便将慕容盛的灵魂彻底净化完毕,在壮大了自身灵魂的同时,还彻底掌消化了慕容盛的记忆。让原泽海没想到的是,在慕容盛的记忆里,果然收获不小。 首先收获的是慕容盛的全部神通,慕容盛原本是单一金灵根的修士,对金属性物质的控制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因此,他主修的是御剑术。 从慕容盛的记忆里,原泽海彻底掌握了慕容盛御剑作战的心法要诀,还从中学会了一套更加先进的御剑飞行法门,算是在慕容盛这里最大我的一个收获。 让原泽海更加想不到的是,在慕容盛的记忆深处,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为了揭开这个秘密,也为了重新建立仙界的秩序,原泽海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用慕容盛的身份,彻底将现在这座城市掌控在手中,然后逐渐发展势力,直到自己能够佐佑仙界的规则。 第一百五十章 新城主府 让原泽海更加想不到的是,在慕容盛的记忆深处,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如今的仙界,之所以存在层层掠夺他人的功德的情况,就是要杜绝此界有新的仙皇仙帝级人物出现。至于为什么要杜绝此界出现新的仙皇仙帝,又是谁要这么做的,以慕容盛的等级,还没有知道的资格和权限。 说这个秘密是隐藏在慕容盛记忆深处,那是因为,这段记忆是被人封印了的,以此来看,做这件事的人,也怕事情泄露,所以,涉及这个秘密的所有人,都被他封印了记忆。 原泽海能知道这些信息,是在消化慕容盛的记忆时,无意中破解了那道封印,这才获得了这个被尘封在慕容盛记忆深处的秘密。 为了揭开这个秘密,也为了重新建立仙界的秩序,原泽海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用慕容盛的身份,彻底将现在这座城市掌控在手中,然后逐渐向周边城市发展自己的势力,直到最后能够佐佑仙界的规则为止。 意识从识海中回归了身体,睁眼看向慕容盛还盘膝坐在山峰上的身体,原泽海有种想要毁尸灭迹的冲动,脑海里却传来原老的声音: “主人可以将这具仙体留着,或许有用”。 听到原老的话,原泽海将慕容盛的身体收进了铜镜世界中,然后自己摇身一变,变作了慕容盛的模样,几个瞬移,便返回了刚才的那座城市。 从慕容盛的记忆中,获知这座城市叫做鹤城,和一重天其他城市一样,是以仙界某一种仙兽的名字命名的。 原泽海人还没有回到城市,便以万里传音的方式通知自己的那帮手下,说自己将以原城主慕容盛的面貌回到城里,让他们一切听慕容盛,也就是他本人的指挥。 原泽海飞到鹤城上空站定,展目环顾了一下整个城市,然后开口说道: “城内民众且听好了,今日有下界来的修士,竟敢在我鹤城犯上作乱,如今领头之人已经被本城主枭首,尔等不必惊慌,各安各位也就是了”。 声音不大,城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许多人听到城主的话,心里暗自失望,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有些奇怪,怎么城主今日的做派,与往日不太一样呢? 却听城主接着道: “今日与那领头之人一起犯上作乱者,本城主劝尔等立即放弃抵抗,本城主念尔等修行不易,也不取尔等性命,今日本城主失去护卫无数,本城主就罚尔等充作城主府护卫。尔等如若愿意,立刻收起手中的法器,听从本城主安排,如若不然,本城主便将尔等一并拿下,如何选择,尔等自行抉择”。 一众手下早已得到原泽海的授意,自然不再反抗,纷纷将自己的兵器收起,却并不作声,故意装出无力抵抗,任人摆布的模样,彻底放弃了抵抗。 却听空中的城主又道: “城主府众人听着,本城主的城主府已经毁坏大半,本城主欲在原址上重新建立一座城主府,尔等现在可立即离开,以免在本城主重建城主府的过程中受到伤害”。 所有城中府的护卫衙役,女眷下人等,依言从废墟中走出,远远地离开城主府,仰头看着空中的城主。只见城主大袖一挥,城主府原址上的残存建筑立即消失,紧接着,城主府高大的围墙再次出现,紧随其后,一座座造型新颖的建筑,鳞次栉比地出现在围墙之内。 原泽海的一众手下见了,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彻底落在了肚子里,因为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建筑,他们先前在原泽海的种植空间里见过,如果此人不是原泽海的话,是不可能拿出这些建筑的。 尤其是铁培辙,原泽海现在拿出的这些建筑物,都是当初在地仙境万宝阁时复制他们居住的那处秘境的,他对这些建筑再熟悉不过了,因此上,原泽海一经拿处这些建筑,他就已经认定,现在站在城市上空的,就是自己的徒弟无疑了。 他对徒儿能变成城主的模样,倒没有多少疑惑,因为自己徒弟当初学习一百零八般变化时,他就在徒弟的身边,是知道原泽海有此神通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他只是有些疑惑,自己这个徒儿,是什么时候打造出了这么多空间建筑的呢? 转瞬之间,城主府的原址上出现了一座新的城主府,只是,除了原来高大的围墙外,里面的建筑风格彻底变了样。就在众人还在震惊城主的神仙手段时,却听空中的城主又道: “城主府众人都会城主府,你等也一并跟我来”? 后面的这半句话,却是对他的一众手下说的。众人依言进了城主府,原泽海也从空中落到城主府内,等众人都集中到府内时,原泽海又道: “本城主将新城主府划出了三个区域,前面这一部分,作为护卫的驻地和书吏衙役处理公务的场所。中间这座大殿,是本城主与各位属官议事的地方,所有女眷,都到后衙选择自己的住处”。 这时,从一众女眷中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来,欠身向原泽海款款施了一礼道: “夫君容禀,不知夫君的下榻之处,是设在奴家这里,还是另有安排”? 原泽海见此女外貌大约三十岁不到,具体年龄却从外貌上看不出来。从慕容盛的记忆里,知道这是慕容盛的结发妻子,名唤夏轻雪,实际年龄已经三千二百一十三岁。 私下里,慕容盛将这位发妻唤作雪姬,只因为修炼岁月长,再加上慕容盛还有几十位宠妾,与这位叫夏轻雪的妻子,倒有几百年没有在过一起了。 夏轻雪之所以有此一问,一是想要彰显自己正妻的地位,还有一个主要目的,也是想借此机会,唤起慕容盛往日与她相濡以沫,相处三千多年的记忆。 从内心深处来讲,原泽海并不想接受慕容盛的这些女眷,只是,自己要以慕容盛的身份出现,就不得不将他的一切都继承下来。如今见夏轻雪出来向自己做请示,原泽海便道: “雪姬,后衙的事,你来安排,至于为夫的居所,就安排在你的旁边,除此之外,再给为夫留一处闭关修行之地就是了。等为夫将前衙的是归置妥当,为夫自会到后衙见你,为夫还有些事要嘱咐你,你先下去”。 夏轻雪领命就要带着众女眷退下,可一众女眷却还想要与城主说些什么,一时间叽叽喳喳地喧闹个不停,原泽海见状,连忙又道: “你们先不要说了,后衙一切安排,都由雪姬做主,我这里有许多事要处理,你等有什么事,稍后后衙再说,下去”。 尽管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可众女眷还是依言跟着夏轻雪退下去了,等她们离开之后,原泽海又道: “主簿尤房上前听话”。 “主簿尤房上前听话”。 “主簿尤房可在”? 原泽海连叫两声,都不见有人上前,又问众人主簿尤房在不在,却见一个书吏模样的人上前道: “启禀城主大人,主簿尤房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陨落了”。 原泽海: “可恶”。 可恶这两个字,原泽海是向着自己十几个手下说的,他刚一说完这两个字,十几个手下立刻会意,连忙假装道: “我等知罪,请城主大人责罚”。 原泽海向他们怒目而视良久,方才道: “罢了,既然你等已经归顺了本城主,方才的事便既往不咎了,不知你们谁愿意将功赎罪,替本城主担任主簿一职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却是闫旌站出来道: “启禀城主大人,小的在下界时,也曾在官府里任职,愿意担任着主簿一职,为城主大人分忧解难”。 原泽海: “你叫什么名字”? 闫旌: “小的姓闫,单名一个旌字”。 原泽海: “那好,你现在就是本城主的主簿了,你带着城主府的书吏衙役下去,先将处理各种事务的衙署安置好,再将各自的分工安排妥当,如果人手不够,到本城主这里来要人。我可有言在先,此事若处置得好,今日之罪责便一并免除,若处置得不妥当,那就二罪归一,本城主将加倍处罚你,记住了吗”? 闫旌: “下官记住了”。 原泽海: “嗯,下去。护卫统领鲍渤上前听话”。 原泽海话音落地,就见刚才曾与他交过手的那位将领模样的人上前道: “下官鲍渤见过城主大人”。 原泽海: “今日我城主府护卫可有折损”? 鲍渤: “启禀城主大人,折损倒是不大,两千五百护卫,只折损四十三人,另有七百一十六人受了些轻伤,下官已经为其治疗过了,并无大碍”。 原泽海: “嗯,这样,剩下的这些人分作十卫。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一人,十人为一什,设什长一人,一什共十一人。十什为一队,设队长一人,队副两人,一队共计一百一十三人。两队组成一卫,每卫设统领将领一人,副将一人,每卫共计二百二十八人。你可记住了”? 鲍渤: “下官记住了”。 原泽海: “还有,我观这些下界上来的新人,还算有些能耐,你可在他们中选十个年轻力壮者,担任统领一职,归你一人统辖。剩下的护卫,挑选些修为高且身体精壮的,本城主另有他用,下去安排”。 鲍渤: “下官遵命”。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分身 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就必须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两世为人的原泽海对太祖他老人家的那句话坚信不疑,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他觉得这句话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他将城主府的护卫队,按照军队的建制来整合,就是想打造成一支组织严明,令行禁止,来之能战,战之必胜的铁血之师,为后续计划做铺垫。 原泽海带到地球的十八个人,除了顾顺留在了地球外,其余十七人都来到了仙界,冯祯,褚暨,朱随,施芳,鲁励,于醒,左崖,樊赤,罗延,鲍扬,被选入了护卫队,闫旌做了城主府主簿,另有卫策,张英,尚骥,温璨,钱自来,钱自有六人被原泽海安插在了城主府的其他岗位。至此,原泽海算是暂时控制了城主府。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原泽海从慕容盛的记忆中获知,在一重天所有城邦中任职的城主,都是从第二重天委派而来的,他们除了不定期地向第二重天的上级统领缴纳功德以外,还要定期回第二重天述职。 而且,他们被委派下来之前,都在统属他们的上级机构中留有命牌,无论他们发生任何意外而殒命,他们所属的上一级统领,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的。 原泽海毫不怀疑,这里发生的一切,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城邦,或者上一层天的那些所谓上司发现的。一个慕容盛,应付起来都让他有些吃力了,如果遇到再强大些的,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取得绝对的胜利。 正因为如此,他对彻底掌控这座鹤城没有丝毫把握,甚至做好了随时失去掌控这里的准备。 即便是没有把握,该做的事也必须去做,比方说,潜移默化地将整个城主府上下的所有人,都变成自己的死忠。再比方说,在鹤城制定自己的规则,颁布属于自己的法令。 为此,他和一帮手下,结合楚夏两国和地球华夏国的管理模式,在鹤城实行里坊制,层层设立官衙,对居住在城市里的所有居民,进行实名制管理。还从民间招纳秉性纯良,修为高强的修士,成立了巡捕衙门,对整个儿城市的秩序进行全方位管理。 还有一件事,原泽海觉得必须处理好,那就是慕容盛的那些妻妾们。毕竟不是自己的老婆,他可不想染指她们。可又不能不与她们相处,怕时间长了,让她们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因而生出某种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 事要好,问三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不是还有师傅铁培辙和原老吗?为了这件事,他专门和二老进行了探讨,最后还是原老给了原泽海一个建议。 不是完整地保留了慕容盛的身体吗?那何不分出一个元婴,夺舍了慕容盛的那句身体,一方面可以让这个分身主持城主府的俗务,另一方面,用慕容盛的身体与他的妻妾们相处,也算是给了这些女人们一个最好的交代。 原泽海采纳了元老的这个建议,分出一个元婴,很顺利地夺舍了慕容盛的身体,本体却变了个模样,给自己的分身做起了师爷。 虽然说一个元婴,就相当于一个完整的灵魂,可都是原泽海自己的元婴,心灵却是完全相通的。所以,许多事情让他感到很新奇,比方说他心里想什么,分身能在第一时间获知,分身有什么想法,他自己也都能秒懂。 只是时间长了,也产生了些异状,比方说分身与慕容盛的妻妾们敦伦双修的时候,本体同样能够产生快感,这时候,原泽海就不得不与分身切断联系,除此之外,倒没有其他的不适。而且,分身完整地继承了原泽海的修炼法门,这又为原泽海的修炼,提供了极大的助力。 提到分身,原泽海想起师傅铁培辙给自己炼制的那九具分身,为此,他专门去找了师傅铁培辙,得到的回答是,基本已经完成,但还不是太完美,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蕴养,才能够完美地契合原泽海强大的灵魂。 这事倒也不急,有一个目前亟待解决的事,是原泽海严重地缺少人手,尽管这座城市里人口众多,但能让他放心使用的却没有多少。他想要彻底控制整个仙界,首先就要将一重天的所有城市控制在自己手里,为此他需要大量能让自己放心使用的人手。 为了此事,他又去和二老商量,二老最后给到的建议是,尽快建立比邻星系与这里的秘密通道,从楚夏两国和地仙大陆暗中向这里输送可用之人。 当初将比邻星系转移到铜镜世界里,现在说起来,与如今的仙界却是处于两个位面,好在自己的铜镜世界里也有一个仙界,他在里面行动起来倒是方便得很。 他在一众手下里选出了钱自来和钱自有两兄弟,派他们进入铜镜世界里的仙界,在城主府里架设起了唐宋明三国送给他的远程通讯设备,向浩瀚的宇宙发出讯息,试图在得到比邻星系的回复后,确定比邻星系的坐标,然后建立两地之间的传送阵。 讯息是发出去了,却很长时间没有收到比邻星系的回信,这一点倒是原泽海的预料之中的事,毕竟这里离地球已经很远了,离比邻星系,想来也不会太近。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年,原泽海没有等到预料中的仙界大能来这座城市兴师问罪,也没有等到其他城市的人过来访问慕容盛,这座城市在他的治理下,倒是有了些正常城市该有的气象,整个城市既显得无比的祥和,又显得特别的平静。 时间就在这种平静中缓缓地推移,就好像当初他大闹城主府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可越是平静,原泽海就越不能将心放到肚子里,他始终认为,总有一天,自己这个冒牌城主,会被慕容盛的上司发现的,他也始终认为,这样平静的日子,一定不会太长久。 所谓狡兔三窟,为了规避风险,原泽海开始暗中向周边的其他城市发展,他让分身在鹤城主持大局,本体却在铜镜世界中去周边的城市里游荡起来。 让他想不到的是,周边的其他城市,也开始模仿他治理城市的方法,将他的那一套手段全盘接收不说,而且基本就是照搬过来就用,一点创新和改变都没有。 都说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可在这些城市中,这些说法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仿佛原泽海制定的那套方法,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城市治理手段一样,被这些城市中的城主们,依瓢画葫芦地移植到他们的城市里了。 考察完周边的城市,原泽海又想了解这些城市中各位城主的品性。只是这些城主们大多时间都在闭关修炼,实际管理城市的,只是城主府的一干胥吏,城主们只有在他们出关的时候,才出来过问一下城市中的事务,随后便又去接着修行去了。 原泽海有时候也想,像他们这样永无止境地修炼,将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永无止境的修炼之中,人生中少了许多乐趣,那修炼究竟还有没有实际的意义呢?如果一直这样活下去,即便修炼到亿万年的寿元,又有多少年是真正为自己活着的呢? 想要在这短时间内了解这些城主们的个人品性,想来是不太可能的事了。为此,原泽海采用了一个笨办法,那就是蹲守。 他派出了自己信任的人,在铜镜世界里暗中观察这些城主,看他们是坏事做尽的反面人物,还是存有一些良知的可造之才。根据观察的结果,再来决定将来是彻底将至灭除,还是暗中控制,争取过来为己所用。 首先被蹲守监视的,是离鹤城最近的鹿城和象城,这两座城市与鹤城呈三角鼎力之势,如果能将这两座城市掌控在手里,技能相互驰援,又能在三地之间快速转移,是确保自己势力发展的绝佳态势。 原泽海在铜镜世界的鹿城里安排了尚骥,在铜镜世界的象城里安排了温璨,给他们在各自的城主府开了一扇用于观察外界的窗口,又给他们留下了足够使用的传讯符,只要发现有什么情况,随时都能向他汇报。 不得不说的是,仙界与他们所处的比邻星系就是不一样,比邻星系灵气虽然浓郁,可那里只适合化神境以下的修士修炼,而仙界却是不同,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仙气,是化神境以上修士修炼的圣地。 原泽海在比邻星系时,《九转仙体诀》在体内不停地运转,先将灵气吸收到体内,然后通过体内九个不同的经脉运转途径,将灵气转换为修炼需要的仙气。 在当时来将,他的这种修炼方法,比许多人的修炼方法都要快出很多,也有一定的先进性和独特感。可到了仙界之后才知道,仙气直接进入他的经脉,少去了由灵气转换为仙气的环节,加之又有了一个分身在一起修炼,原泽海修炼起来,那真是一日千里,用周星星的一句话来讲,那就是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意外收获 到了仙界才知道,所谓仙人也是有等级之分的,而且,还特别的繁杂。 仙界最常见,也是数量最多的仙人,就是我们常说的散仙。散仙就像下界的散修一样,没有固定的组织,也没有系统的修炼体系,只依靠自身的机缘,凭借自身的努力发展,因此,散仙是仙界地位最低的仙人,通常也是修为最低的仙人。 在下界时,修炼到化神境的修士,还不能被叫作仙人,只能被称为地仙,也有自称真人的,地仙或者真人飞升到仙界后,体内运行的灵气慢慢转换为仙气,这个阶段就可以自诩仙人了。 仙人是仙界对最底层修士的统称,无论是散仙,还是有组织的仙人,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以后,才有资格从第一重天飞升到第二重天。档仙人进入第二重天以后,这才真正进入了天仙的序列,这时候就可以自称天仙了。 成为天仙之后,还不是修炼最后的结果,后面还有玄仙,金仙,大罗金仙等不同的等级。成为大罗金仙之后,这才慢慢由仙入圣,先是准圣,然后才真正成为仙人中的翘楚,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圣人了。 升级到圣人以后,这个时期就可以慢慢开始参合天地大道了,参悟天地大道过程,就是仙人序列的一个阶段,被称为合道期。 顾名词义,合道期就是仙人的一切行为准则,暗合天地大道的意思。修士修炼到这个阶段,修炼的主要任务,也由原先的积蓄能量,变成了参悟天地大道,就不再是以积蓄能量为修士的首要目标了。 合道期的时间长短因人而异,既要看个人的灵根,天赋,资质等先天因素,又取决于个人的机缘,福泽,功德等后天因素,这些都是决定修士参悟天地大道时间长短的重要条件。 所谓参悟天地大道,所参悟的是不同位面,不同世界所产生的不同的道,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三千大道。参悟透天地大道后,就进入了仙人序列的下一阶段,创道期了。 进入创道期以后,就可以创立属于自己的“道”了,这个阶段,也就有了决定一方天地命运的资格,也就可以成为一方世界的真正主宰了。 当然,都说世界有三千大千世界和三千小千世界,可创道期的仙人虽少,却同样要比各方世界要多得多,当然没有那么多天地或位面,可以归某位合道期的仙人一个人统属,有鉴于此,不少创道期的仙人另寻出路,那就是自创天地,也就有了开天辟地这个阶段的仙人了。 敢于开天辟地的,都是仙人这一序列中的佼佼者,也是仙人中修为和地位最高的那一少撮人。能够自己创造一个世界,开辟一方天地,也就不能简简单单地称呼他们为仙人,应该称呼他们为神人了。 “神”是“仙”以上的另一个序列划分,以慕容盛目前的格局,还触及不到那个层面的事,所以,在慕容盛的记忆里,原泽海只能对“仙”这一序列的等级划分有一个初步了解,再多再远的事情就检索不到了。 除了修为等级的划分,还有地位等级的划分,地位等级,当然也是以修为等级为先决条件的,最低等级的仙人,通常被人称呼为仙士,向鹤城城主府的书吏,衙役,护卫这个等级的仙人,就属于仙士这一层面。 再往上,就应该是仙师了,在鹤城里,有仙师资格的只有慕容盛一人。随着一层天一层天的往上升,之后还有仙元、仙灵、仙王、仙尊、仙宗、仙帝以及仙圣等不同的身份等级,每一级又有三等九阶之分,仙界身份最高的仙人,就有人称呼他们为天神了。 在慕容盛的记忆里,天神已经是传说中境界,还是那句话,以他目前的格局,还触及不到那个层面的事,所以原泽海在他的记忆里就检索不到这方面的信息了。 之所以要了解仙界的层级划分,目的是要对仙界的各个层面有一个初步的了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即便不能百战百胜,也要对后续可能发生的事,做出最佳的应对方案,才能在事情发生后,不会仓促应对,给自己一方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在慕容盛的记忆里,仙界的最高统帅,并不是传说中的玉皇大帝,而是一个被人尊称为九天十地天极至尊仙帝的仙人,具体的名讳慕容盛并不知道,他只从传说中知道,目前的这位仙帝,已经主宰仙界两万多年,据说很快就要成为仙圣,成为仙圣之后,就不再担任仙帝一职,放弃俗务,去一心参悟天地大道去了。 神仙神仙,在原泽海之前的认知里,神仙是分不开的,之前他一直以为,修士得到飞升后,马上就是神仙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认知是何等的浅薄,所谓高度决定眼界,高度决定境界,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 到了仙界快一年了,原泽海担心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兼并鹿城和象城的计划还在暗中布局,让原泽海没想到的是,无意之中,却有了一个意外收获。 这个意外收获,来自当初与他们一起来到仙界的西方修士阿姆拉,初来仙界的那一天,阿姆拉因为和城主府的书吏护卫争辩了几句,遭受了那些城主府护卫的毒打。 后来原泽海大闹城主府,暗中掌控了鹤城,帮阿姆拉治好伤之后,也曾想让阿姆拉在城主府任职做事,可被阿姆拉婉言谢绝了,他的理由是,想去仙界转一转,想去各处找一找有没有他们民族的修士存在。 阿姆拉的这个想法原泽海倒也理解,所以也就没有强留阿姆拉在自己身边做事,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边的计划还没有完成,阿姆拉却回来了,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经过将近一年的不懈努力,还真被阿姆拉找到了他的一个同胞,而且,还是他的本族族人,也是阿姆拉的先祖,桑切斯·阿姆拉。 说来也是巧合,阿姆拉在游历中来到一个名叫豹城的城市,在这座城市里寻找落脚点的时候,报出了阿姆拉的名字,当时店家多了一句嘴,问阿姆拉难道是城主大人的族人不成? 其实阿姆拉也是一个姓氏,因为交流方便,原泽海就称呼他为阿姆拉,就像阿姆拉称呼他为亲爱的原一个道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姆拉听了店家的话后,心里不由一动,连忙问店家豹城的城主大人是不是也姓阿姆拉,在店家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阿姆拉立刻去求见了城主大人。 桑切斯见到阿姆拉后,第一时间便确定了阿姆拉就是自己的后人,所以,当时他显得无比的激动,千年之后还能有自己的后人来到仙界,即便是修炼到他这个境界的仙人,也出现了久违的情绪波动。 从阿姆拉那里获知原泽海这里的情况后,桑切斯也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无条件支持原泽海的计划,暗中帮助原泽海,彻底改变仙界的现状。 阿姆拉带着这个消息回到了鹤城,原泽海时隔一年再次见到他时,阿姆拉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独来独往的金丹境修士了,为了护卫阿姆拉的安全,桑切斯给他安排了一大帮护卫,各种武器护具,也最大限度地满足阿姆拉的需要。 阿姆拉的修为也不再只金丹期,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就顺利地跨过了化虚境,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合体境修士。当然了,在仙界,合体境修士还进不了仙人的序列,只是,身边跟着一大帮仙人级别的护卫,处处显示出阿姆拉身份的不简单。 原泽海是以城主慕容盛的形象会见这位一年不见的朋友的,也就是说,阿姆拉见到的,只是原泽海的分身。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人的正常交流,阿姆拉在见原泽海以这个面貌与自己见面,并不知道这只是原泽海的分身,还当是原泽海变化出来的形象呢,所以,两人一见面,阿姆拉便低声道: “亲爱的原,我是该称呼你原呢,还是称呼你慕容呢”? 原泽海: “阿姆拉,一年不见,你的变化不小啊,这里没有外人,如何称呼,你随便好了”。 “那好,亲爱的原,我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你,你知道吗?我找到我的先祖了,请你为我送上最美好的祝贺”! 原泽海: “嗯,是一个很不错的消息,值得祝贺,怎么样,要不要喝一杯”。 阿姆拉: “久别重逢,当然要喝一杯了,何况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原泽海: “你是指你找到了自己的先祖吗”? 阿姆拉: “不不不,亲爱的原,我伟大的先祖,也是一座城市的城主,知道了你这位朋友将我带到仙界后,他从心底对你充满了感激,在获知你的计划后,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亲爱的原,你想知道这个决定是什么吗”? 原泽海: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消息,你就直接告诉我”。 阿姆拉: “亲爱的原,我伟大的先祖决定,无条件支持你的计划,暗中帮助你完成这个史无前例的壮举,彻底改变仙界的现状”。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听我的话 桑切斯的加入,算是近一年来唯一的收获,可原泽海面临的那个潜在威胁依然存在,原泽海悬着的心却依然不能放到肚子里,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担心的事,恐怕很快就要发生了。 在此之前,他还只是担心自己李代桃僵,暗中掌控鹤城的事,被上一层天的仙人发现。现在又多了一条,桑切斯也知道了自己的事,那么,他会不会将自己的事泄露出去呢?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眼见年底就快到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又到了向上面上缴功德的时间,每年的腊月二十三,上一层天就会派出仙使,来第一重天收取这一年中获得的功德。 他不知道今年来的是什么人,来使会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冒牌货。他甚至没有想好,今年自己要上交多少功德给上界,给得多了,他有些不乐意,给得少了,又怕来使不满意。 在来仙界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时候,可现在不同了,他对仙界的一切都不是十分了解,他不知道仙界究竟有多少比自己道法更高深,比自己神通更广大的仙人存在,他更不知道以自己这点儿道行,在仙界究竟能溅起多大的水花来。 就在他患得患失的时候,仙界一重天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打起来了。 最先打起来的,是两个比较偏远的城市,打起来的理由也很别致,一个城主被另一个城主给绿了。 被绿城主的妻子,原本就是另一个城主的师妹,抑或两人之前就是一对情侣,可不知什么原因,师妹后来却另嫁他人,却又与师兄保持着那方面的联系。 不久之前,被绿的城主突然从修炼中出关,将正在暗渡款曲的师兄妹俩人逮了个正着。人们常说杀父之仇与夺妻之恨是最不能容忍的,这个道理即便是在仙界同样通行,两个城市就这样打起来了。 被打的城主原本有些理亏,打起来就不是那么理直气壮,没几日工夫,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眼看自己的城邦就要被对方攻破,没办法,求援。 不论是什么人,都会有三个好的两个厚的,眼见守不住的城主连忙向好友求援,就这样,又一个城市卷进去了。 好朋友不可能只允许你有?你能请来援兵,我就能请来帮手。 就这样,对战双方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不到半个月时间,战争席卷了整个一重天,一重天九成以上的城市,都加入了这场不知所谓的战争。 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各种乱象也随之出现。 先是数目庞大的散仙不知道是谁出面组织的,很快就组成了一个散仙联盟,乘着各个城邦乱战之际,迅速摧城拔寨,很短的时间就占领了许多城邦。 随之而来的,各地又出现了数目庞大的山匪流寇,他们四处打家劫舍,劫掠乡野,于是否,不少修为低下,不愿加入战乱的底层散仙便遭了殃。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之前只在一定范围活动的仙兽,也出现了不安分,由高等级的仙兽领头,大规模地入侵附近城邦,不断骚扰附近城邦的居民,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有扩大范围的趋势。 让原泽海没想到的是,鹤城周围的十几座城市,始终没有加入这场无来由的纷争。 为了规避战争波及到鹤城,原泽海制定了几项策略。 第一,对外宣称,无论什么时候,鹤城始终保持中立,不会加入战争的任何一方。 第二,加强城市护卫力量,将原先的护卫队改编成护城卫,编制也由原来的十卫扩大到百卫,有原泽海亲自担任护城参将,原先的统领鲍渤升为偏将,他的一帮手下自动升级为统领各领十卫。 第三,全面封锁鹤城,本城居民,不经城主本人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同样,想要进入鹤城的,没有得到城主本人的许可,任何人不能进入鹤城。有私自放城外的人进鹤城的,按照军法处置。 第四,在全城范围内实行战时管理,城内居民生活所需的一应物资,由城主府统一物价,在全市范围内敞开供应,所有商贩不得趁机哄抬物价,更不得囤积居奇,敢有违者,轻者按照扰乱市场秩序治罪,重者按照通敌治罪。 第五,在全城范围内实行宵禁制度,每天酉时之前,城内所有居民,必须回到自己家里,不得有任何人在街头逗留,有敢违者,一经发现,就地处决。 除此之外,原泽海还加强了护城大阵的建设,将原先的护城大阵做了大规模的调整和强化,城市一旦受到攻击,护城大阵会在第一时间开启,确保能承受仙帝级大能的全力一击。 随着这些措施的推出,鹤城成了孤立于外界的独善之地,外界打得昏天地暗,鹤城却依然安之若素地屹立于纷争之外,城内居民感念城主护城措施得力,纷纷响应城主号召,不但主动加入城市护卫军,还在家里立起了城主的生祠,倒让原泽海短时间内收获了不少功德。 当然,事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开始时,也有少数唯利是图的富贾商贩,想要乘机发战争财,原泽海一方面使用霹雳手段镇压了一批,又使用市场手段挫败了一批,城市秩序很快掌握在了原泽海手里。 这里举个例子,城里一家规模最大的粮商,见城主府以评价向城内居民出手粮食,仗着资金雄厚,暗中派人大量购买城主府出手的米粮。原泽海得知这一情况后,嘱咐手下先不要惊动这个粮商,你不是有钱吗?那好,不管你有多少钱,我都让你变成粮食,而且,保证你一粒粮食也卖不出去。 大家不要忘了,原泽海的铜镜世界本身就有复制万物的功能,只要仙界有的东西,要多少都能复制出来。 那位粮商在将钱财都变成粮食后,觉得城主府应该没有多余的粮食可卖了,于是,从某一天开始,这个粮商开始少批量地向外出售粮食,价格也没有马上提高多少,而是准备一点点地往上加价。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里加价了,城主府那面反而开始降价了,手里那么多粮食,却一粒也卖不出去,这个粮商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了。可转念一想,你城主府粮食再多,总要卖完的时候?你不是降价吗?那我还就不卖了,总会等到你卖完的一天,到那时候,就该是我发财的时候了。 可这个机会他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为了加快城主府粮食的消耗,这个粮商又向其他商家拆借了大量的钱财,又大批量地购进了城主府出售的粮食。 有人问了,他买这么多粮食有地方放吗?大家也不要忘了,这里可是仙界,储物设备这种东西,在这里就不是个稀罕玩意儿。 就这样,他那里敞开了收购,原泽海这里敞开了供应,没过多久,他的全部家财就都到了原泽海手里。 不但如此,为了收购粮食,他欠了一屁股债,时间一长,借给他钱财的商家也有需要用钱的时候啊!眼见说好的期限到了,该还钱了? 为了尽快将粮食变成金银还债,那位粮商不得不降价销售手里的粮食。可他那里降价了,城主府将粮价降得更低了。 债主催得紧,那我再降价,嘿嘿,你降我还降,一文钱一斤最便宜,不好意思,我这里一文钱二斤,还给客人送到家里,不为别的,为的就是不让你卖出一粒粮食。 粮食卖不出去,为了还债,那位粮商将家里的房屋田地都典当出去了,最后不得不攥着大把大把的粮食露宿街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实行宵禁,你不会家里待着,就去城主府的监牢里住着。 那位又说了,不是说不遵守宵禁制度的就地处决吗?不着急,他手里还有大批粮食呢,守着几百万年吃不完的粮食坐牢是什么样的滋味,就在牢里慢慢体会。 插这么一个故事,不是给本文添水,主要的目的,还是说明原泽海治理城市的决心和手段,如果将这件事穿插的事态的发展过程中,那才有水文的嫌疑呢。 扯远了,话说原泽海为了规避战争,在鹤城采取了一系列战时措施,很短的时间,便稳定了鹤城居民的心,让这个偌大的城市,变成了为数不多的安全之地。 有意思的是,鹤城附近的十几座城市,这次也模仿了鹤城的做法,还像之前一样,各项政令依然是照瓢画葫芦,毫不改变地照搬到这十几个城市里,一点儿都没走样儿。 只是,时间一长问题就来了,原泽海这里有卖不完的粮食,可他们那里没有啊!怎么办啊!求援。于是你求我,我求你,最后就都求到原泽海这里了。 原泽海倒也痛快,你们却粮食是,我这里有的是。价格?好说,我卖给本城居民多少钱,同样的价格卖给你好了,交个朋友嘛,怎么好意思加价呢?你要多少?我派人给你送过去就是了。 钱不够没关系,那就先欠着,还不起也没关系,拿你的城主府抵押一下好了。实在没抵押的东西了?嗨,干脆,把你那座城市让我暂时统辖,放心,对城内的居民我会一视同仁的,至于城主你吗,好说,给我做个佐官,你那座城市还归你管,不过你要听我的话哈。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临危受命 所谓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是在凡间还是仙界,在战争中受苦受难的,永远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民众。 而且,仙界的战争,每位仙人都自带“核武器”,对整个世界的破坏力,凡间的那点常规战争又算得了什么。这不是吗,没多长时间,整个一重天就快被打烂了。 下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上面难道就不管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为啥?你们之间相互厮打,关我屁事啊? 事实上,下面开打的第一时间,上面的某些人就知道了下面发生的事,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们打你们的,我只要按时向你们收取功德就是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腊月二十三这天按照惯例向下界派出了使者,隔天便全部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偶然,更不知道是主动打击还是误伤,回来的使者不但没有收到功德,有少数使者还是带着伤回来的。 在仙界二重天的一座仙山上,矗立着一座宏伟的仙府,正是二重天的统治者,紫阳仙君的府邸,仙府的名号承续紫阳仙君的道号,就叫紫阳仙府。 紫阳仙君姓唐名阳,是仙界二重天的最高统治者,仙君代表他的官职,是他在仙界地位的象征。在他上面,还有仙灵、仙王、仙尊、仙宗、仙帝,以及仙圣等好几个级别的仙界官僚压着他。 如果用修为来衡量的话,唐阳应该属于二品天仙的行列,在他上面,还有玄仙,金仙,大罗金仙,准圣,仙圣等几个等级。别看只差四五个级别,可想要从天仙一路修炼到仙圣,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阳卡在二品天仙这个阶段已经一千多年了,他的修为在一千多年前,从一品天仙升级到二品天仙后,就再也没有丝毫的进展。 为了提高修为,唐阳把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自从担任了二重天的仙君一职后,更将一切事务交给了手下,除了年底出关收发一下功德外,其余时间都在闭关修炼。手下知道他的习惯,没有万分重要的事,都不敢去打扰他。 眼见年关就要到了,可一重天发生了众使者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回到紫阳仙府的使者们,屏声静气地守在仙府的议事大殿内,提心吊胆地盼着仙君大人快些出关,好给他们拿个主意,尽快决定要如何应对下面发生的这件大事,这时候他们才着了急了。 时间在各位使者的静候中缓缓划过,可左等右等不见仙君大人出关,众人悬着的心却始终不敢稍稍放松一下,只怕仙君大人下一刻便出现在大殿内,如果自己的行为惹恼了仙君大人,有几颗脑袋都不够仙君大人砍的。如今这多事之秋,该忍得还是忍忍。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六天过去了,新年前一天的正午时分,紫阳仙府的主人,二重天的实际掌控者,二品天仙,仙君唐大人,终于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出现在了大殿正中的那把交椅上。 要说还是仙君大人本事大,乍一出现,便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儿,然后缓缓开口道: “怎么了?一个个蔫头巴脑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说话。唐阳见众人如此模样,又扫视了众人一圈儿,目光停留在一个年长些的使者身上。 许是感受到了唐阳在看他,那使者连忙上前一步,有意将声音控制得稍微平缓一些,神色恭敬地向唐阳道: “启禀仙君大人,一重天,乱了”。 唐阳等了半天,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没头没脑的,什么叫一重天乱了,就不能说清楚点儿吗?强忍下心中的不满,又问那使者道: “什么叫一重天乱了?什么乱了?怎么就乱了?说清楚点儿”。 “启禀仙君大人,一重天打起来了,九成以上的城邦卷入了乱战,整个一重天山匪横行,流寇遍地,连山中的兽类都出来为祸,一重天就快打平了”。 他强自镇定地将话说完,正眼巴巴地等着仙君大人作出定夺呢,就见仙君大人拿起桌上的一方镇纸,劈头盖脑地就向他扔了过来。 “你个混账东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亏你也能说得四平八稳的。谁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他这么一发脾气,在场的人更加不敢出声了。这时候。仙府的佐官,唐阳的副手,平时替唐阳这位甩手掌柜处理日常事务的府丞项俊成,连忙出列道: “启禀仙君,下面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目前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老朽觉得,事情的起因并不是重要的事,我们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是如何平息这场战乱”。 “还有,年关已至,下界的功德收不上来,上面要收的功德就交不上去,这也是我们所面临的大事,如何应对上面,还请仙君大人拿主意,尽快定出个章程来”。 唐阳煞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项俊成,语带讥讽地说道: “真是我的好府丞,本仙君将阖府的事务都交由你掌控,你就给本仙君管理出这么一个结果来?现在出事了,却要让本仙君拿主意,要你这个佐官有什么用”? 项俊成: “下官知罪,仙君如何处置下官,下官都甘愿领罚,只是,一重天发生乱战,乃是史无前例的事,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加之,上面的仙灵官有令,不到收取功德的时候,不允许我等私自去下界,下界发生战乱,也是使者们下去之后才知道的,并不是我等不作为所导致的”。 唐阳看着项俊成向自己回话,知道他说的其实就是事实,却依然看着自己的这位佐官不太顺眼,等项俊成说完,眼睛又盯着项俊成看了半天,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对着众使者道: “刚才说九成以上的城市都加入了乱战,也就是说,还有一成的城邦没有参与到战乱中,那谁来说说,没参与战乱的,都有哪些城市,他们是如何没有参与其中的”? 一个年轻的使者排众而出,先向仙界唐阳躬身施了一礼,恭敬地道: “启禀仙君大人,没有参与战乱的城邦,主要集中在一重天中部偏北的部分区域,以鹤城为中心的二十多个城邦,都对外宣称保持中立,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加入战争的任何一方”。 “另外,这些城邦都制定了一些可行的政令,对他们的城邦实行战时管理,我在下面时亲眼看到,他们采取的管理手段是行之有效的,到目前为止,这二十多个城邦,依然保持着平稳的态势,一点都没有收到战乱的影响”。 唐阳: “详细说说,他们具体是怎么做的”。 年轻使者: “他们制定的策略共有五条,除了刚才说的,对外宣称保持中立,不会加入战争的任何一方外,还加强了城市的护卫力量,建立了护城军。还明令禁止城内居民私自外出,禁止城外的人私自进城”。 “还有就是刚才说的,在全城范围内实行战时管理,城内居民生活所需的一应物资,由城主府统一物价,在全城范围内敞开供应,所有商贩不得趁机哄抬物价,更不得囤积居奇,敢有违者,轻者按照扰乱市场秩序治罪,重者按照通敌治罪”。 “最后一条也是最严厉的一条,他们在全城范围内实行宵禁制度,每天酉时之前,城内所有居民,必须回到自己家里,不得有任何人在街头逗留,有敢违者,一经发现,就地处决”。 “除此之外,他们还加固了护城大阵,将原先的护城大阵做了大规模的调整和强化,在城市受到攻击的时候,护城大阵会在第一时间开启,并且能承受仙帝级大能的全力一击”。 唐阳: “嗯,不错,这些个城主中,出了个能人啊,这些举措是哪个城邦最先制定出来的”? 年轻使者: “启禀仙君,最先是鹤城的城主慕容盛采取这些举措的,然后周围的城邦纷纷效仿,这才有了二十几座未参战的城邦”。 唐阳: “慕容盛,有点印象,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一个比较刚硬的汉子,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的手段,倒也令人刮目相看啊!怎么样,他那里的功德收起来了没有”? 年轻使者: “收了一些,可只有不到两万点,连以往的一成都不到”。 唐阳: “这是为何”? 年轻使者: “慕容城主的说法是,恰逢战乱,为了稳定人心,许多该收的功德都先停止收取了,他说等战乱结束后,一定将未上缴的补上”。 这时,府丞项俊成插话道: “启禀仙君,说起这个慕容盛,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年初的时候,看守命牌的小吏曾经来报,说慕容盛的命牌不知什么原因出现了裂纹,可没过多久有自行修复了”。 “后来我派人暗中下去打探了一番,获知慕容盛曾与下界飞升上来的一批散仙发生过一场打斗,最后慕容盛惩治了首恶,其余的都被慕容盛收服了”。 “如今想来,慕容盛的一系列作为,倒与他往日的性格不符,仙君大人,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呢”? 唐阳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项俊成,语带不善地道: “别人做出一点有脸面的事,你就疑神疑鬼,不就是命牌裂了一些吗,只要没有碎成渣儿,那就说明慕容盛还是当初那个慕容盛。我倒觉得,不管他当初发生了什么,能想出如此举措确保一城平安,还带动周围的城邦效仿,这就是一个可用之才”。 “那谁,你再下去一趟,将这块儿令牌送给他,你告诉他,见此令牌,如本仙君亲临,他可以凭借此令牌统辖一重天所有的城主,如有不听调遣的,让他便宜行事”。 年轻使者: “遵命”。 原泽海万万没想到,他不愿意参与到各方的乱战中,却阴差阳错地成了主宰战局的关键人物。不过,这次“临危受命”,正好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 第一百五十五章 拉大旗扯虎皮 提心吊胆地等待了近一年时间,没想到等来这样一个结果,让原泽海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感觉有点儿像什么呢?就好像一个人犯了错,一直在提心吊胆中等待有能力管制自己的人来惩罚自己,可人是等来了,这个人却告诉他,你这个人很不错,我很看好你,现在我给你一个权力,允许你以我的名义,去管理与你一个等级的其他人,如果有人不服,你可以打着我的旗号去讨伐他们。 那位年轻的使者来得快,去得也急,连原泽海想留他喝杯茶都被他谢绝了,将仙君大人安排的事交代完之后,一刻也不做停留,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鹤城,生怕一重天的事,将他拖住似的。 仙君大人给原泽海安排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原泽海拿着他的令牌,让他凭借此令牌统辖一重天的所有城主,如有不听调遣的,让他便宜行事。 这道命令很独特,既没有设置时限,也有没有划定一定的权限,而且还很人性化地告诉原泽海,这件事你只管去做,有不停调遣的,可以便宜行事。 一个便宜行事,给了原泽海很大的伸缩空间,也可以说,这件事原泽海想怎么干,全凭他自己的意愿,无论结果好坏,也无论时间长短,都是原泽海自己说了算。 有了仙君大人送来的这张虎皮,原泽海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至于平息战乱的事,他并不着急,想要彻底改变仙界的规则,就不能让仙界的秩序恢复到过去的轨道,不破不立嘛,只有打破了旧的秩序,才能创立新的规则。 不着急,并不代表什么事也不做,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比方说,以仙君大人的名义亮出旗号,如此一来,给他后面要做的事,冠上了一个合法的名义。 又比方说,想要平息战乱,就要有能平息战乱的实力,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又如何能让那些自诩道行高深,实力强大的城主们心服口服,继而王师所到之处,众城主望风而臣服呢? 所以,在与自己的一干手下密谋了一番后,原泽海先做了两件事,一是打出仙君大人给予的旗号,精心炮制了一篇檄文,文章的大意是,仙界一重天现在乱得不成样子了,我现在受仙君唐阳大人的委托,来平息这场战乱,希望各位处于战争中的城主们,能够立刻停止这场不知所谓的战争,自动回复过去的秩序。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听我们的劝告,继续进行你们所谓的战争,不过,对于你们这种不听规劝的,我就有权力去讨伐你们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啊。 平息战乱的旗号打出来了,那就要为真正的平息战乱做准备,所以,原泽海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扩编军队。 为了吸引更多的修士心甘情愿地加入自己的正义之师,原泽海精心制定了一套颇能打动人心的军队奖惩规则。首当其中的是,一个家庭中,只要有一人加入征讨大军,那么,包括后辈子孙在内,这家人就再也不用向城主府缴纳功德点了。 除此之外,参加到军队里的修士,会按照修为的高低,来安排在军队中的官级,根据官级的等级不同,享受不同的官奉,普通士兵,每月三十块下品仙石,伍长的俸禄的四十块下品仙石,什长五十块,百夫长一百块。 千夫长就是一营的统领,已经进有了正式的官职,所以,千夫长的月俸是十块中品仙石,相当于一千块下品仙石。千夫长之上,就是统领十营的正副偏将军,偏将军的月俸,是千夫长的十倍,也就是一百块中品仙石,相当于一万块下品仙石。副职次之,也有九十块中品仙石。 在原泽海的计划里,在开始的时候,最起码要设立三十个偏将的职位,在三十个偏将后面,再设立三个将军,如此一来,一营一千零一十二人,正副偏将统领一万零一百二十人,三十个偏将,军队规模就超过了三十万人。 既然是组建正规军队,那这个军队就得有一个既响亮,又威武的名字,经过和一众手下商量,最后将军队的名字确定为,奉天受命定界护民诏讨平乱讨逆大军,简称平乱大军。 原泽海任命自己的分身,也就是明面儿上的慕容盛为三军最高统帅,又任命自己的本体,也就是在城主府担任师爷的自己为军师一职,还特意将自己的行头,幻化成三国时蜀汉军师诸葛亮的标准装备,准备以一副羽扇纶巾的形象,略带些恶作剧地在仙界一重天正是亮相。 他这个军师对外使用的名号,也窃用了诸葛武侯的名号,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字孔明,号卧龙先生。还将自己的面目,也变作了地球上唐大艺术家的形象。一众手下不知道他为何要做出如此改变,他却怡然自得地扮演着心目中崇拜的偶像。 什么事都不可能是一戳而就的,计划和方案是有了,实施起来自然需要一定的时间,好在原泽海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 这时候可能有人就要问了,鹤城有那么多兵源吗?答案是肯定的,有。原泽海控制了鹤城后,对城市的居民实行了实名制管理,经过一番统计后,鹤城的在册居民,达到了六百一十九万人,想要创建一支三十万人的军队,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他不打算全部用鹤城的居民,不是还有周围的二十几座城市吗?既然大家都模仿我的管理手段,还在之后的治理过程中得到过我的帮助,那么,现在用你们的时候到了。别忘了,你们已经将城市都抵押给我了,我现在用起你们来,也就理直气壮了哈! 这些城市的城主们倒也很配合,二十几个城市,每个城市派出一万人,由一个副将带领,正式编入了原泽海的平乱大军。 偏将军自然是由原泽海的手下担任。一年的时间,这些手下也没有闲着,在管理和训练属下的时候,也结交了一大帮他们信赖的人,从这些人中选拔了十几个修为高,品性好,能任事的,任以偏将军一职,这样一来,三十几个偏将军,便都是自己人了。 军队有了,可还不能马上出兵,不能出兵的理由也很充足,新军草创,还属于一帮乌合之众,即便单兵素质再高,也还不是一支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军队。需要经过精心的训练之后,才能将这支军队变成抑制雄壮之师,威武之师。才能让敌人闻风丧胆,才能所向披靡,才能事半功倍,不战而屈人之兵。 在训练的过程中,原泽海也不忘在军队中树立自己的形象,“创造性”地,咳咳,照搬了华夏国军队的指导员一职,在自己的军队里开展思想教育工作,孜孜不倦地给他的军士们灌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个正确理念,重点是要时刻忠于原泽海这个最高统帅。 通过这种手段,教导他的军士们,要时刻牢记为天下苍生开创万世太平的思想,潜移默化地让他们知道,过去的仙界,存在诸多不公平的事,他们这支军队的最高目标,就是要彻底铲平仙界的诸多陋政,为一心向道的普天下仙士,创设一个公平的修炼环境。 除了丰厚的薪资和扎实的思想教育外,良好的激励机制和奖罚制度,也是组建一支雄师的关键所在,原泽海和他的手下们,制定了详细的军功等级制度,立功就会受奖,就有可能升职加薪,反之就会受罚,就有可能降职降薪,甚至受到军法处置。 严格的奖惩制度,目的是要让整个军队养成严格遵守纪律,令行禁止,步调一致,上下一心,早日成为一支铁血的军队。 既然是一支正规的军队,统一的武器装备也是必不可少的。为此,原泽海在自己的秘境里,精心炼制出了一整套装备,其中包括普通士兵的精铁盔甲,百夫长的白铁盔甲,副将偏将的亮银盔甲,全部都是顶级仙器级的防具。 单兵武器有腰刀,长枪,护盾,弓箭等,也都是顶级仙器级别的武器。在精心炼制出一整套后,剩下的就简单了,复制,利用铜镜世界复制万物的功能,很短的时间,便将三十多万人所需要的武器装备准备好了。 至此,原泽海扯着唐阳的虎皮,拉起了自己的大旗,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军队训练好了,武器装备也已经准备齐整,离出去平乱只差一个契机了。 为了寻找这个契机,原泽海又做了一件事,将事先准备好的檄文,以书信的方式寄给了一重天所有的城主们,目的就是让他们马上停战,否则就出兵讨伐他们。 书信发出去后,原泽海又不着急了,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各位城主做出反应,好招纳归顺者,讨伐不听规劝者,从而一步一步地暗中实行自己的后续计划。 就在他悠然自得地等待之时,却发生了一件让他更加哭笑不得的事,被慕容盛唤作雪姬的那位夫人,怀孕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姓啥 就在原泽海悠然自得地等着一重天的众城主们做出反应之时,却发生了一件让他更加哭笑不得的事,被慕容盛唤作雪姬的那位夫人,怀孕了。 都说修炼之人很难受孕,慕容盛与夏轻雪三千年的夫妻,都没有诞下一儿半女,没想到原泽海的一道元婴夺舍了慕容盛的身体后,这位雪姬夫人却意外地怀孕了。 晚上回到秘境,原泽海将这件事告诉了夏侯澜,刘志娟和司徒凤三人,三个女人也感到很意外。就在原泽海和三个女人怔愣之时,却是事不关己的丫鬟小菊冒出了一句话: “姑爷,姑娘,你们说,雪姬这个孩子应该姓啥呢”? 小菊冒冒失失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跑掉了,留下屋里的四个人,一时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件事了。 稍倾,还是性格较跳脱些的司徒凤首先开口道: “既然慕容盛现在是相公的分身,依我看来啊,慕容盛的孩子,也就是相公的孩子,相公想让他姓什么,全凭相公做主就是了”。 原泽海: “话是这样说,可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得劲儿,是,现在寄居在慕容盛识海里的元婴,确实是我的,可慕容盛身体里的血脉,与我并没有一点关系,从我的内心里啊,总觉得这是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原泽海刚说出自己的想法,经历过七八十年地球上现代生活的刘志娟突然插话道: “海哥,我问你件事,你要老实回答哈”? 原泽海: “什么事”。 刘志娟: “你老实交代,慕容盛和夏晴雪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能感觉到快乐”。 原泽海老脸微红,却是坚定地道: “没有的事,凡是那种时候,我都切断了与分身的联系,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样,本老爷可不愿意与另一个自己分享咱们之间的快乐”。 三女同时轻啐了原泽海一口,却又是司徒凤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看你那分身自己的想法,不对,他的想法,不就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我的想法?嗯,以我看啊,既然我的分身是以慕容盛的身份面世的,那夏晴雪的孩子也应该姓慕容才对,无论姓任何别的姓,都会让外界奇怪的,甚至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们说对”? 三女见他有了主意,也不再在此事上过多的纠缠,只是冷不丁的,司徒凤又冒出了一句话: “我也想要个孩子”。 夏侯澜和刘志娟听到司徒凤的话,齐齐笑了一声,夏侯澜拉起刘志娟的手,一边向外走,一边打趣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去造小人”? 放下原泽海与司徒凤回去造小人不提,却说慕容盛回到城主府后宅,径直来到夏轻雪的居所里。妻子有了丈夫的血脉,正常情况下,丈夫自然是应该欣喜不已才是,是以,慕容盛这几天没事便往夏轻雪这里钻,以此来体现这种刻意表现出来的正常。 在夏轻雪这里用过晚饭,本准备想以往一样,去其他的妾室那里过夜,却被夏轻雪以有事相商为由绊住了脚步。 将所有的丫鬟侍女屏退下去之后,夏轻雪很温柔地靠在慕容盛宽大的胸膛上,好半天不说一句话。慕容盛以为夏轻雪有了身孕后,性格变得有些绵柔,一只手搂着夏轻雪,另一只手轻轻捋着夏轻雪的青丝,语气柔和地对夏轻雪道: “怎么了”? 听到慕容盛问自己话,不知何故,夏轻雪却轻轻的抽泣起来,将秀美的脸庞埋在慕容盛的肩窝里,抽抽噎噎地半天不说一句话。 慕容盛同样没有说话,作为原泽海的分身,他没有与夏轻雪相濡以沫三千年的心里经历,却与夏轻雪有了肌肤之亲,还有了两人共同的血脉,这种复杂的感觉,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是以,他秉承那句话,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那就用情绪代替语言。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良久,慕容盛才低声向夏轻雪说道: “站累了,我们坐下说话好吗”? 夏轻雪将头从慕容盛的肩窝上抬起来,仰起脸仔细打量着慕容盛的脸庞,神情的端详了许久,然后踮起脚尖抱住慕容盛的肩膀,在慕容盛耳边轻声道: “我们的孩子,将来应该姓啥呢”? 听到夏轻雪的话,慕容盛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故作自然地道: “我慕容盛的孩子,当然是姓慕容了”。 夏轻雪: “爷,奴家嫁给爷三千年了,爷是什么样的人,奴家还是知道的,爷,女人的直觉是最奇特的,虽然爷还是那具身体,可性格和习性却完全不同,爷,你能告诉奴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吗”? 慕容盛: “……”。 夏轻雪: “爷不说也好,奴家实话和爷说,其实奴家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真的,以往的爷,总是以一心修道为由,从来不把身边的女人当人看,我们这些妻妾,只能算是爷修炼需要的炉鼎,抑或爷摆在明面儿上的脸面”。 “可在过去的这一年里,奴家在爷身上,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爷,你知道吗?奴家活了三千多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在此之前,奴家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着了,天可怜见的,爷,在过去的一年里,奴家有了活成一个人的尊严,爷把奴家当人看,奴家也把爷当成了真正的依靠,爷,这段时间奴家常想,能得到爷的垂怜,即便让奴家现在去死,奴家都觉得值了”。 慕容盛: “什么死不死的,我们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瞎说”。 夏轻雪: “爷,这就是你的不同,这一年多来,连一句自责的话都不让奴家说,若是以往,爷哪里有过这种柔情?你知道吗?这一年里,奴家经常笑着入睡,然后笑着醒来,只为奴家真正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幸福”。 慕容盛: “好了,躺下歇会儿。你现在有了身孕,要时刻注意身子才是,呵呵,等孩子出生,他会管我叫爹,管你叫娘。我们一起看着孩子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延续我们的生命,到那时候,你就更该幸福了”。 夏轻雪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腹,一只手挽着慕容盛的胳膊,移步坐在床榻边缘,然后开口说道: “爷,奴家现在算是活明白了,老天爷让奴家活到三千多岁后遇到爷,奴家不管爷究竟是谁,反正奴家是爷的女人,这辈子赶都赶不走了,只要爷对奴家好,爷要奴家如何都行,就是不能让奴家离开爷,奴家的这点儿要求,爷能答应吗”? 慕容盛: “你是我的发妻,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呢?别瞎想了,我给你说啊,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忙一点儿,你要记住,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在你怀孕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修炼了,那样对你的身体不好,对我们未来的孩子也不好,知道吗”? 夏轻雪: “这些奴家都知道,只是奴家不想离开爷,爷去哪里都带着奴家好不好”? 慕容盛听到夏轻雪的请求,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对夏轻雪道: “这样,这几天你准备几个信得过的侍女,等过了这几天,我送你们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可以随时见到我,也可以安心养胎,等孩子出生以后,再回这里好了”。 夏轻雪: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慕容盛: “那是一处秘境”。 夏轻雪: “离这里远吗”? 慕容盛: “那处秘境就在老爷我肚子里,你说远不远”? 夏轻雪: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想进去”。 慕容盛: “现在不行,明天”。 夏轻雪: “为什么不行”? 慕容盛心想,我能告诉你现在联系不到本尊吗?那家伙一定在那啥呢,明天早晨一定在秘境里给这具身体也打造一个本命空间,从此你找你的快乐,我享我的齐人之福,我们两不相干哈。 好说歹说将夏轻雪哄睡着了,慕容盛自己却没有了一点儿睡意。 从夏轻雪刚才的话里,这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是真得感觉到自己的不同了。虽然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已经认定了自己,可她内心深处是如何想的,却是自己猜不到的。 这样的话,倒不如以去一个秘密的地方养胎为借口,将她送进秘境里,在秘境里,就不怕走漏消息了。 毕竟外面人多嘴杂,即便夏轻雪没有其他想法,可万一被身边的人察觉到什么,再无意中泄露出去,那就坏了事了。 脑子里胡乱想了一夜,等第二天一早与本尊联系上,本尊与分身的思想立即互通,两者之间本为一体,分身的想法自然也是本尊的思路。 只是,要给分身打造一个本命空间,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最后决定先将夏轻雪和他的下人们先送进铜镜世界,等分身的本命空间炼制成功后,在将他们送进本命空间不迟。 将夏轻雪送进铜镜世界后,又给了分身自有出入铜镜世界的权限,这样一来,便兑现了随时可以与夏轻雪相见的承诺,倒也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临时性办法。 第一百五十七章 罪魁祸首 打造一个秘境空间,对于宗师级炼器大师的原泽海来说,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虽然说需要一定时间,可没过三天,分身慕容盛便从本尊原泽海那里拿到了一块儿极品神石打造的玉佩,在滴血认主后,玉佩自动进入了分身慕容盛的丹田里,从此,原泽海的分身里也有了一个本命空间。 自然,里面的一应房舍家私,已经准备齐整,各种生活所需,也都备了个足,秘境里同样开辟出了农田药园,将原泽海秘境里的各种仙植仙果,灵草仙药全部移植了一份儿,分身慕容盛与夏轻雪从此有了专属的秘境空间。 安置好了夏轻雪,接下来便是等待各方的反应。其实,将平息战乱的檄文发出去后,原泽海就没指望城主们能有多大反应。 情理之中的事嘛,大家都是城主,我们凭什么要听从你的号令?别以为打着仙君大人的旗号,就可以统领整个仙界了,我们还说自己是奉了仙灵大人的命令,打击不法之臣呢! 果然,没过几天,仙界一重天出现了多支代天平乱的军队,纷纷以平息战乱的名义,相互之间你打我,我打你,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却都说自己是平息战乱的正义之师。 对此,原泽海没有出面制止,反而很鼓励大家这么做,都是为了平息战乱嘛,这是好事,自己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家这么干呢? 你要平息战乱是,那好,那我给你们送去一份表扬信,对你们为仙界安宁所做出的贡献进行表彰。 什么?对方也打着平息战乱的旗号?那我可不能厚此薄彼,那我也给你们一封感谢信,对你们能加入正义的一方表示由衷的感谢。 他的基本原则就一条,你们为仙界的安宁而战,我在后方从精神上支持你们,至于出兵打仗的事,还是算了,都是正义之师,打谁也不好。再说了,有你们在前方浴血奋战,我在后方感情上支持你们就是了。 让原泽海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他同样收到了一大堆表扬信和感谢信。对此,他手下的将士们表示很气愤,纷纷请求出兵以讨伐不臣。 原泽海却恰恰相反,他让手下的书吏将这些表扬信和感谢信抄录了无数份,在自己管辖的二十几座城市里到处张贴,多少有些为能得到大家肯定而沾沾自喜的嫌疑。 时间一长,许多处于乱战中的城主们终于看出了门道,啊哈?你让我们打生打死地相互攻伐,你却在那里按兵不动,玩得高明啊。高,实在是高。 于是,不少城主纷纷效仿原泽海的做法,悄悄隐到了战乱的背后,同样做起了坐收渔利的渔翁。如此一来,仙界一重天的乱局,反而倒平静了许多。 不打了是?不打好,对于那些停止了攻伐的城邦,原泽海同样给人家送上一封书信,对他们如此深明大义,为仙界平安主动停止战乱的做法表示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赞扬。 总之,原泽海这段时间对外玩儿的很嗨,就是不派一兵一卒出去平乱。 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兵卒保持战斗能力,他却始终没有停止对士兵的训练,还创造性地,咳咳,照搬了地球上训练军队的方法,如果有人到校场走一遭,随时能听到“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等响亮的口号。 你再往校场的墙上看,“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三道纪律八项注意”等等标语口号写满了墙,有训练中的士兵队列路过这些标语口号时,还会将之高声喊出来,那气势,用三个字来说,那真是“杠杠滴”。 还别说,如此操练了大半年时间,鹤城的这支军队,从精神面貌上就能让人感到震撼。见队伍被训练得有模有样,原泽海灵机一动,决定在八月初一这天,在城主府的广场上举行阅兵仪式,对大半年的训练结果进行检阅。 为了这次阅兵仪式,原泽海给一重天的所有城主们都送去了邀请函,不管对方能不能到场,反正参加观礼的座位是给你留下了,你不来座位也不会空着,我花钱雇人代表你就是了。 邀请函发出去后,立刻进入了阅兵准备程序,在三十万人中挑出三千个身材统一,形象俊朗的军士,组成三十个百人方队。还复制出几百辆太空飞车,挑选专门的士兵组成飞车方队,轰轰烈烈地开始准备这场仙界一重天史无前例的壮举。 眼见阅兵的时间就要到了,却只有鹤城附近的二十几个城主们表示,届时一定会来观礼,仙界一重天九成以上的城主们,没有丝毫要来观礼的反馈。 在原泽海的万分期待中,鹤城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这一日,原泽海正在自己的军师办公室,一手扶案,一手托着下巴,乐呵呵地幻想着八月初一阅兵仪式的宏大场面。却有一个书吏进来通禀: “启禀军师,外面来了个胖和尚求见军师大人,他说是大人您的旧识,不知军师大人见不见此人”? 原泽海在仙界认识的胖和尚,只能是那位大肚能容的布袋和尚,现在他来找自己,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因此上,他二话不说便迎了出去。 只是还没等他出了办公室的门,便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施主真是个雅人,外面打生打死,施主却在这里稳坐钓鱼台,可是要钓一条金鳌否”? 原泽海: “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大师你这不就被钓上来了吗”? 胖和尚: “和尚我就是一条胖杂鱼,可当不得施主专门为我下钩”。 原泽海: “嗯?!我看不然,大师这一年多来,可没闲着啊”。 胖和尚: “也就是个劳碌命,那里能和施主相提并论啊”。 原泽海 “得,快请进来坐,怎么样,将仙界搅动的风雨飘摇,很有成就感”? 胖和尚: “哎,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如无必要,和尚我又何必造此罪孽呢?啊,不对,施主是如何猜到事情是和尚暗中推动的”? 原泽海: “大师当初给我留下那封信,我就猜大师一定不会闲着,战乱发生后,我派出去的密谍发现了一件怪事,哪里发生战乱,哪里就有一个胖和尚出现,你说巧不巧”? 胖和尚: “那还真是巧的很,哈哈哈哈”。 原泽海 “大师也知道是在造孽啊?你这个罪魁祸首,就不怕损阴德吗”? 胖和尚: “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仙界回归正常道统,和尚我又怎么会在意个人的得失呢”? 原泽海: “佩服,佩服,说说,你是怎么做的,怎么就能调的仙界大乱呢”? 胖和尚: “其实啊,仙界发生这样的事,那是早晚的事,和尚我只不过是在烈火上泼了一瓢油而已”。 原泽海: “愿闻其详”。 胖和尚: “你心里应该清楚,无论佛道儒墨,修行的目的只为求得长生大道,而要求道,最讲究一个功德无量。施主觉得,如今仙界谋取功德的手段正常吗”? 原泽海: “接着说”。 胖和尚: “很不正常,而且,不只你我觉得很不正常,仙界大多数求道之人都觉得很不正常。可两千年来,由于某个大势力的暗中操控,仙界这种不正常始终得不到扭转,很多真正修道之人,早就想改变现状了,可始终找不到一个契机,直到施主你的出现”。 原泽海: “与我有何关系,别把这么大的事安在我身上,我身量小,扛不动那么大的杠子”。 胖和尚: “施主不用如此推诿,有的人,天生就是担当大任的,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推是推不掉的,世上一切因果,皆由你而生,也应该由你来终结,施主身怀三界,暗通五行,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的使命吗”? 原泽海: “我现在最烦的就是这句话,什么叫一切因果皆由我而生?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承当那么大的使命?难道我一个人谋求长生不好吗?难道我只为家人朋友谋福利不香吗?世上那么多人,怎么就说只有我才能担此大任呢”? 胖和尚: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说,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事实上,很多人想担起这个责任,可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和能力呢”。 原泽海: “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同样也没有那个能力,我只想安安稳稳地与家人一起过闲适的日子,种一大块田地,生一大帮孩子,养鸡喂猪打儿子,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胖和尚: “哈哈哈哈,该发的牢骚都发完了,说正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原泽海: “时机未到,无可奉告”。 胖和尚: “嗯,也好,给和尚我准备个下榻的地方,我准备参加完你那个阅兵仪式再离开”。 原泽海: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还赖着不走了”。 胖和尚: “对了,和尚我食量大,多准备些好吃食哈”! 原泽海: “恶客”。 第一百五十八章 飞行法器 原泽海一直担心前来参加观礼的嘉宾不会很多,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从七月二十五开始,便有仙界一重天各大城市的使者陆续到来,只不过来的基本都是代表,只有附近几十个城市,和阿姆拉同族先祖的豹城是城主亲至,其余城市的城主都没有亲自前来。 到了八月初一前一天,缺席的只有被绿的那个城主的城市,一重天所有城市的城主,竟然都派来了使者。 直到这时候,原泽海总算是达到了目的,整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的,都用自己的人代替,那只是面子上看着好看,根本产生不出预计的效果。 随着各地嘉宾的到来,原泽海的目的算是实现了一大半儿,就看八月初一的阅兵仪式举行的怎么样了。八月初一这天,鹤城大街的主要街道都实行了军管,要进行阅兵仪式的东西大街,更是彻底戒严。 为了确保阅兵仪式万无一失,本城参加观礼的嘉宾,其实都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可信之人。外来参加观礼的城主和使者,也派出护城军中的亲兵,假扮观礼的嘉宾,实行人盯人,甚至多人盯一人的方式,杜绝他们在观礼的过程中,生出什么幺蛾子。 从八月初一丑时开始,接受检阅的三十个方阵,便整齐划一地站在指定的位置,每个士兵的腰板都挺得笔直,神色庄重,神情肃穆,目不斜视地站在街道的一旁,冲天的肃杀之气从他们身上溢散而出,惊得鸟雀都绕道而行,生怕被这股肃杀之气伤了它们的性命。 从卯时初开始,参加观礼的嘉宾陆续来到指定的位置,有相邻又相熟的嘉宾将脑袋和耳朵凑到一起,悄悄地议论鹤城的这个,史无前例的古怪行为。 专程远道而来参加观礼的豹城城主桑切斯与他的本族后辈阿姆拉,也在悄悄耳语的行列中,豹城城主桑切斯: “阿姆拉,你说咱们的那位同乡,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阿姆拉: “先祖,这种阅兵仪式,在咱们的星球上很常见,许多国家都会举行这种仪式,目的就是对外展示实力,其实只能起到震慑作用,对于真刀真枪的战争,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桑切斯: “我们的这个同乡脑洞很奇特啊,在仙界打仗,主要还是看将士的修为和实力,这种形式上的表演,只能是闹着玩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阿姆拉: “先祖,我与我们的同乡有过很深刻的交流,根据我的观察,他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以我来看啊,他的这个举动,目的并不一定在阅兵这件事上,我觉得他是另有所图”。 与鹤城呈掎角之势的鹿城和象城的城主,逯可法和项万生也在低声交谈,鹿城城主逯可法: “项兄,你说慕容城主这是要干啥啊?我脑子里到现在都是一脑子糨糊”。 项万生: “呵呵,对于慕容城主的事,我一点儿都搞不懂。自打去年开始,他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有些事情我们能模仿的来,有些事情我们根本猜不出他的初衷,许多事儿啊,我们只能有样学样,根本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逯可法: “谁说不是啊,就拿他出台的那个战时管理条例来说,我们只能学到他的皮毛,对于其中的精髓,我到现在都没弄懂”。 项万生: “所以啊,我们现在是他的附属,他却成了我们的主宰,这就是差别啊”。 逯可法: “项兄啊,我到现在都没查清楚,你说慕容城主从哪里搞来那么多粮食啊?除了能满足供应鹤城的几百万居民外,这附近的十几个城市,那可是几千万上亿的人啊,他愣是毫无差别地满足了这么多人的嘴巴和肚子,到现在我们还得依赖人家呢”? 项万生: “这是人家的真本事,这一点我们更加学不来,依我看啊,我们只能是人家的追随者,不过啊,跟着有本事的人做事,我们的结果也错不了,所以啊,我现在就以慕容城主马首是瞻了,至于别的,我可没那个脑子去谋求”。 逯可法: “快看那个观礼台,慕容城主出来了”。 为阅兵仪式专门搭建的观礼台上,一身戎装的城主慕容盛走在前面,军师原泽海,啊不,应该是羽扇纶巾的军师诸葛亮紧随其后,在一大帮大小官吏前呼后拥地簇拥下走到台前,慕容盛居中站定,朗声高喧: “尊敬的各位城主,各位远道而来的使者,大家早上好”。 身后的大小官吏排练好似的带头鼓掌,不明所以的城主和使者们在微愣了一下后,也跟着拍起了巴掌。 等掌声平息,慕容盛这才接着道: “大家在百忙之中前来鹤城参加阅兵仪式,在此,我代表鹤城三百万民众,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下面又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慕容盛: “有圣人云,众生皆平等,以集聚功德为本心。万物皆有灵。以克己复礼为道统。天地以苍生为念,使万民无饥寒之忧。苍生以天地为纲,使天地有亘古永恒之源。无贪无惰,有俭有勤。无癫无痴,有爱有尊。厚德以助地道承载万物,广恩以助天道扬善惩凶。阴阳有存续,乾坤无荒莘,五行常衡守,八域皆为生”。 在场的众人心里暗想,这是哪位圣人说过的话? 原泽海也在暗想,这个圣人就是区区不才。 慕容盛接着道: “圣训在前,却有宵小不尊圣言,使如今的仙界一重天出现了百万年不遇之战乱,慕容盛受唐仙君所托,临危受命,意欲整顿仙界一重天今日之残局,使仙界一重天重归往日之秩序”。 “然,慕容盛德薄才疏,不能在号令之下使战者罢战,不能让亿兆苍生得以安生,为此,慕容盛深感惭愧”。 “为了早日恢复仙界一重天秩序,为了让天下苍生安居乐道,不得已,慕容盛只能整顿军备,对祸乱一重天之乱臣仙逆以重兵伐之,对那些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全大局,不停劝阻者,予以沉重的打击”。 “今日举行阅兵仪式,目的只为震慑宵小,希望仙界一重天有识之士,能全心全意地加入正义之师,共同讨伐乘机作乱的投机者,更希他们能够早日迷途知返,为仙界的安宁而罢兵戈,重民生,施善政,也为一生追寻的长生大道积聚功德”。 下面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现在我宣布,鹤城护城军检阅仪式,开始”。 慕容盛话音落地,排在街道上,准备接受检阅的士兵方队齐声高呼: “必胜,必胜,必胜,必胜”。 前面的程序都只是阅兵仪式的前奏,接下来三十个受阅方阵,迈着整齐铿锵的步伐通多观礼台,长枪队,大刀队,神弓队,飞剑队,力图将雄姿英发的形象,展现在观礼的嘉宾的面前。 受阅方阵通过之后,阅兵仪式的重点终于来了,只见几百辆全副武装的太空飞车,排出整齐的队列,缓缓从观礼台前方飞过,让一众观礼的嘉宾看得直愣神儿。 鹿城城主逯可法: “我的天,慕容城主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飞行法器的”? 象城城主项万生: “与这比起来,慕容城主那点儿粮食算什么”? 豹城城主桑切斯: “我们故乡阅兵,也有这么多飞行法器吗”? 阿姆拉: “有,不过不叫飞行法器,我们故乡把这叫作飞机,因为是专门用于战斗的,所以也叫战斗机”。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时,又见一艘硕大的钢铁飞艇从远处飞来,待到飞艇飞到城市上空,将偌大的城市遮掉了一大半儿。飞艇挡住了阳光的照射,整个城市好像瞬间从白昼变成了黑夜,若不是飞艇下方有强光射出,观礼的嘉宾都看不到飞艇的本来面目。 众人正看得目瞪口呆,却被一阵隆隆的炮声惊醒过来,原来,观礼台前方鸣响了九九八十一声礼炮,将整个儿阅兵仪式推向了高潮。 阅兵仪式结束,参加观礼的嘉宾却没有马上告辞离去,纷纷到城主府求见慕容城主,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求购太空舰艇和太空飞车。 对于嘉宾们的要求,慕容城主反馈出来的意思是,很遗憾,太空舰艇只此一艘,作为鹤城运兵的专属飞行法器,不准备对外销售。 太空飞车倒是可以销售一些,只不过,每个城邦只能限量销售一辆,还特别强调,所有城邦购买到太空飞车后,只能作为一城之主的座驾使用,不得用于相互之间的攻伐。 销售价格也不是太高,友情价,每辆太空飞车十万上品仙石,言明这只是半卖半送,目的是与所有的城邦建立友好的关系,为接下来仙界一重天全面停战,创设良好的环境。 对于鹤城能向友好城邦销售太空飞车,前来观礼的嘉宾们都予以了高度的赞扬,纷纷表示,在今后的行动中,一定以鹤城城主马首是瞻,为仙界一重天的全面停战做出应有的贡献。 在缴纳了十万上品仙石之后,每个城邦的嘉宾们顺利地接手了一辆属于他们自己的太空飞车,在进过短暂的使用培训后,陆续驾驶着太空飞车离开。让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在他们离开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毫无保留地处在了鹤城的关注之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仙界进入科技时代 在来仙界之前,原泽海可谓万事顺遂,他在原庄平原重生,很轻易地解决了原庄平原生活窘迫的问题。 因为自己偶然的一次顿悟,将楚夏大陆的灵气吸收殆尽,因而引起楚夏两国对原庄平原的关注,他不得不出走出原庄平原,去消除因灵气消失对原庄平原的不良影响。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第一次走出隐居的大山,不但很轻易地阻止了楚夏两国对原庄平原的过度关注,顺利消除了原庄平原潜在的危机,并收服了太平道所有道众为己所用。 第一次到大楚国,他就遇到了转世重生的刘晓霞,并顺利地与他再结连理。之后,他在与司马威和曹灏一起建立泰虚道场,以太平道一众手下为班底,建立了楚夏两国最大了商业和金融帝国,四海商行。 带着二十个顶级修士进入地仙境,不但成功学会了炼器术,还得到师傅原离的传承,顺利炼化了万圣宗祖地中师傅原离的塑像,先将地仙境带到了比邻星上,后将整个比邻星系移进了自己的铜镜世界。 随后又联络唐宋明三国,与楚夏两国及地仙大陆万圣宗的众修士一起,发起反哺行动,顺利返回地球,找到自己前世的妻子刘志娟,以及儿子原永椿,女儿刘永枔,孙子原昌俊和未曾蒙面的孙女原昌倩。将唐宋明三国的科技带回地球。 虽然在昆仑山脉寻找所谓的万界之衢时,遇到了些许困难,机缘巧合之下,却又顺利地带着十几个手下来到仙界。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顺利地让原泽海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到了仙界,在鹤城初次遇到少许挫折,而原泽海带着一帮手下雀占鸠巢,不但夺取了鹤城的城主的位置,还临危受命,有了合法征伐其他城邦的资格。 重生后顺风顺水地活了二十多年,直到现在,才让原泽海不得不思考,所谓神仙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像现在仙界的混乱秩序,是神仙世界的本来面目?还是仙界的秩序遭到了人为的破坏? 原泽海重生的时候灵魂与铜镜合二为一,不但使他的灵魂变得无比的强大,更让他拥有了世界上绝无仅有的铜镜世界。据原老说,铜镜与师傅原离的关系,只是一个滴血认主后的空间法器而已,并没有与师傅原离灵魂与铜镜合在一起。 这就是说,那面铜镜法器,自从与原泽海的灵魂合二为一之后,也就成了他专属的空间法宝,从此再也不会离他而去,除非遇到某个大能,夺去并吞噬了他的灵魂,才有可能抢占了他的铜镜世界。 说起铜镜世界,那只是与现在的世界平行的一个世界,在没有将比邻星系收入铜镜世界前,比邻星系和太阳系一样,也是现实世界中,诸多星系之中的一个。自打原泽海将比邻星系收入铜镜世界后,现实世界的比邻星系从此消失,成了比邻星系的唯一。 如今到了仙界,原泽海的铜镜世界中依然有一个仙界,而且与其他星系一样,铜镜世界中的仙界,花草树木,房屋宫殿,涮串河流,幸运宇宙,一切物质应有尽有,就是没有生命的存在。 身为外来客,原泽海在仙界两眼一抹黑,这让他在仙界这段日子过得很不安心。他不只为他自己的生命担心,更多的是为铜镜世界担心,因为铜镜世界中有他的大部分亲人有他全部的朋友兄弟,更有比邻星系几百亿华夏族的子民。自己一旦有失,所有的亲人朋友,包括亿兆子民都将与他自己一同罹难。 身上背负着亿兆生灵的安危,让他说话做事,不得不处处小心翼翼。有时候他也想找个人迹罕见的地方,安安稳稳地修炼,安安稳稳地孝敬爷娘父母,安安稳稳地养儿育女,安安稳稳地渡过漫长又短暂的一生,可他背后始终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随时随地,每时每刻地推动着他,让他始终不能停下前行的脚步。 正因为如此,在接到仙君下达的平乱任务后,一直没有真正开始行动,他不想将自己置身于这场无谓的战乱中,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能四两拨千斤,在事态的关键点轻轻一击,便能拨乱反正的契机,最好是一个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契机。 他始终坚信,这种契机是存在的,就好像布袋和尚终于等到自己出现,又恰好抓住了两个城主发生矛盾的机会,轻轻一拨,便将仙界一重天搅和的天下大乱一样。 观礼了鹤城的阅兵仪式,布袋和尚还寄居在鹤城的城主府里,据他说,这是他自打飞升到仙界之后,过得最舒心安逸的一段时光。 原泽海也曾问过他: “以你的修为和功德,早就应该向上一层天飞升了,为什么非要在一重天等待我的出现呢”? 布袋和尚的回答是: “等待你的出现,就是和尚我修行过程中最大的一个使命,这个使命不完成,和尚我的修行就始终不能得到圆满,就好像你也有自己的使命,只要完成了你自己的使命,才能功德圆满,才能修成正果时一个道理”。 原泽海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使命这两个字,在他现在的认知里,只要背负使命,就会历经千辛万苦,就会面临千难万险,就会有数不尽的困难和考验,等待自己逐一去排除和克服。 这让他开始怀疑修炼的初衷,他始终觉得,修炼的初衷就是为了修得长生大道,而并不是要面对无尽的磨难。并不是非要背负沉重而巨大的使命。 他的这种想法,布袋和尚表示很理解,因为他一度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几次想放弃他的使命,去追求他自己的道,可他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他的本心告诉他,他必须完成那个使命之后,他的道心才能得到圆满。 原泽海现在很烦这个布袋和尚,只要看到他的存在,就能让他瞬间想起他的使命。他知道自己这就像掩耳盗铃,好像只要看不到布袋和尚,自己的使命就不存在似的,可他还是看着布袋和尚,就会觉得布袋和尚面目可憎。 布袋和尚对原泽海的这种表现,却始终没有放在心上,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笑,该睡睡,整天一副乐呵呵的模样。看着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原泽海恨得牙根直痒痒,可转念又想,人家原本就是大肚能容世间难容之事,自己可千万不能成了天下那个可笑之人啊。 于是,原泽海改变了对布袋和尚的态度,不是变得对他友善起来,而是对他避而不见,命人好吃好喝地招待他,自己却以有事为由躲着布袋和尚。之间长了,布袋和尚也觉察出了原泽海对他的态度,却依然我行我素,对原泽海的表现不管不顾,就好像原泽海的这种表现很正常一样。 原泽海这段时间却是很忙,自从将太空飞车卖给了各城的城主后,他有了一个永远忙不完的工作,那就是时刻关注智脑收集到的情报。是的,就是收集情报。 太空飞车中强大的智脑,让原泽海随时能够关注到各个城邦城主们的一切举动,只是其中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只要在城主们使用太空飞车时,他才能收集到他们的相关信息,而太空飞车一旦被他们收进储物装备,便马上中断了与主脑的联系。 为此,他又做了一个大动作,以方便联络为由,给每个城邦都送去了几十块腕表,每座城市的主要官吏人手一块儿,并派人教会了他们如何使用。这下倒好,收集情报倒是方便了,可几百个城主每天玩儿似的,不断地给他打来视频电话,却不是为了与他谈事情,就是为了试一下通讯腕表好不好使,方便不方便用。 这事把原泽海整的烦不胜烦,最后不得不设置了智脑自动回复,对方来了视频电话,现由虚拟的美眉接听,告诉对方主人正忙,有什么事可以进行留言,实在遇到要紧的事,才转接到原泽海的通讯腕表上。 他的这一举动,直接让仙界进入了科技时代,许多没有得到通讯腕表的修仙大佬,都千方百计地想要获得一块儿,只是原泽海没有开始对外销售,致使通讯腕表黑市的价格不断飙升。 从收集到的信息中原泽海获知,目前通讯腕表的价格直接高过了太空飞车,而且还有价无市,即使仙石再多,却是一表难求。原泽海获得这一信息后,密密地派人向市场上投放了一些通讯腕表,只是在地球上耳濡目染地学到的经商手段,让他深知饥饿销售的重要性,始终掌握一个适当的度,永远不让市场得到饱和。 其实他并不缺少仙石,有铜镜世界的存在,让他获得仙石的手段比直接开仙石矿都来得方便,在他的秘境和种植空间里,现在开辟出了好几座专门存放仙石的仓库,里面存放的都是极品仙石,上品仙石都不向秘境和种植空间中收了,占地方。 上品一下的仙石,就直接存放在铜镜世界里,也没有再去修什么仓库,直接存放在鹤城的城主府里便是了,城主府放不下,不是还有鹤城大街小巷了的那么多房屋院落吗?反正也没人在里面住,用于存放仙石,倒也是给这些房舍派上用场了。 除了收集情报和大规模存储仙石以外,原泽海还做了另外两件事,一件事,是与三位妻子孜孜不倦地造孩子,还有一件事,是坚持不懈地与比邻星系进行联络。 事实证明,不论是什么事,只要能做到孜孜不倦和坚持不懈,就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不,经过一年多的不懈努力,他在这两个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收获。